承政院日記/純祖/九年/十一月
11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試所進〉。行左承旨李存秀〈坐〉。行右承旨金宗善〈藥院進〉。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任厚常〈式暇〉。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事變假注書孫錫祚〈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永老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永老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景慕宮冬享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存秀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存秀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永老曰,戶曹判書率各司久任郞廳入侍。
○趙興鎭啓曰,卽者副校理金學淳,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存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存秀曰,只推。
○正言朴蓍壽啓曰,淸朝諫諍,實非如臣空疎所堪承,而臣於合啓中,有不得隨參者,前後是職,有除輒引,有引必遞,不敢爲冒進之計,卽聖明之前已曲諒者也。日前除命,宜卽出避,而章皇唐突,亦涉如何,縮伏悚隘,病又㱡㱡,昨日賓對,庚牌又降,而以病以情,末由趨膺,且犯違傲,惶蹙俟勘,果有承宣請推之擧矣。以此以彼,臣何敢晏然暫據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李永老,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老,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朴孝成,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永老,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十六日,冬至朝賀,適値國忌正日,而前有退行之例,故令日官池景泌推擇,則同月十八日爲吉云,以此日退行磨鍊節目,何如?傳曰,允。
○李存秀,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謙會,五衛將安榘,俱以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存秀,以御營廳言啓曰,宗廟北門下北墻外面一間許缺落處,建陽門入直禁衛營軍八名,前已除出,將官率領,晝察夜巡矣。今日爲始,以該入直本廳軍替代,哨官一員率領,限改築間,依前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谷山府使尹鼎烈,矣本府議啓內,筵奏催促之下,謂有情勢,終不還任,事極可駭。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校理金學淳疏曰,伏以臣之老母,素患痰積之症,近因日寒,一倍添劇,奄奄床玆,凜綴度日,臣方左右扶將,目下情理,實無暫時離捨之望,而日前除命之下,適値上番闕直,召牌儼臨,違傲是懼,不敢言私,黽勉出肅,因仍持被,亦已有日矣。卽接家信,夜來母病,越添寒感,咳喘轉劇,咯血無數,眞元陷下,氣息昏窒,家僮踵至,促臣歸護,臣聞此報,方寸如灼,按住不得,玆敢冒入文字,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因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己巳十一月初一日午時,上御映花堂,戶曹判書率各司久任郞廳入侍時,同副承旨李永老,記事官李紀淵,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兼戶曹判書李晩秀,訓鍊都監從事官金啓河,禁衛營從事官金𨩿,御營廳從事官金秉喆,刑曹正郞黃仁紀,漢城判官金載儁以次進伏訖。上曰,戶判及各司郞官進前,可也。晩秀曰,朝雪峭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晩秀曰,王大妃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晩秀曰,惠慶宮患候諸節,夜來,何如?上曰,與昨一樣矣。晩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啓河進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啓河曰,軍色矣。上命奏遺在。啓河曰,黃金二十一兩,銀子二萬八千九百兩,錢文一萬九千一百兩,價布三十三同一疋,布子三同三十八疋矣。上曰,所懷奏之。啓河曰,無所懷矣。上曰,都監異於他營,豈無可論之弊乎?啓河曰,別無弊端矣。命退,啓河退出。𨩿進奏職姓名。上命職掌奏之。𨩿曰,軍色矣。上命奏遺在。𨩿曰,封不動銀五萬一千五百四十七兩六錢九分,價布一百六同三十六疋二十五尺,錢文三萬五千六百七十二兩四錢五分,行用時遺在價布四十二同三十八疋,麻布六十三同二十疋,錢文二千二百四十九兩矣。上曰,所懷陳之。𨩿曰,差除不久,別無所達矣。命退,𨩿退出。晩秀曰,久任郞廳入侍,下詢遺在,則例必誦對,而禁衛營從事官金𨩿,以袖中謄紙,展見以奏,凡人之聰明有限,錢穀之數爻難記,設或遺忘錯誤,固不足深責,而咫尺前席,展見私記,揆以事體,誠極未安。臣旣偕入,且忝經筵,不敢不論奏,當該從事官金𨩿,施以罷職之典,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秉喆進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秉喆曰,糧餉色矣。上命奏遺在。秉喆曰,糧餉色時遺在米一萬六千五百八十九石,太十石一斗,騎士色時遺在錢文三萬五十七兩,價布一百五十八同二十九疋,米一千九百八十石,太二千五十七石,別破陣色時遺在錢文一千四十七兩,價布四疋二十八尺,麻布十二疋二十七尺矣。上曰,所懷奏之。秉喆曰,別無所懷矣。命退,秉喆退出。仁紀進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仁紀曰,考律司一房矣。上命奏原掌。仁紀曰,法律詳讞詞訟奴隷矣。上曰,詞訟劇地,必有弊端,詳細陳之,可也。仁紀曰,別無可達之懷矣。命退,仁紀退出。載儁進奏職姓名。上命奏職掌。載儁曰,帳籍及歲饌老人抄啓事矣。上曰,原掌奏之。載儁曰,京都口帳、市廛、家舍、田土、四山、道路、橋梁、溝渠、逋欠、負債、鬪敺、晝巡、檢屍、車輛、故失、牛馬、烙契等事矣。上曰,所懷奏之。載儁曰,以帳籍庫不足事,昨年前主簿臣閔致和,有所陳達,而尙無區處之道,今當式年,誠爲可悶矣。上曰,此則前旣陳奏矣,更有何所懷耶?載儁曰,此外別無可達之事矣。命退,載儁退出。惠慶宮進服加減淸心蓮子飮,依前方,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出榻敎〉上下榻乘輿,由靑陽門、保定門、永淸門、賓陽門、蓬萊門、望春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李存秀〈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趙興鎭〈坐〉。右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裕憲〈仕直〉。事變假注書孫錫祚〈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存秀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兎城僉使金邦郁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李存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存秀曰,只推。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景慕宮冬享大祭所用犠牲,小宗伯,與本署提調,當爲眼同看品,而本曹參判金明淳,有身病,不得擧行,令政院稟旨牌招,以爲擧行之地,何如?傳曰,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羲臣爲禮曹參判。
○金宗善,以吏曹言啓曰,厚陵令閔養世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此換節之時,一倍添劇,時日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云,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星州幼學尹守倫所志,則以爲同姓七寸姪昌大,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六寸弟莘大第二子快曾,欲爲繼後,兩家相議完定,而未及禮斜之前,莘大夫妻俱歿,拘於當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尹守倫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尹莘大第二子快曾,立爲尹昌大之後,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把摠朴友淵,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禮曹,今十一月十六日冬至朝賀,以十八日退行事,草記允下矣。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爲白去乎,依此擧行,何如?判付啓,先行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陳賀後,當臨殿受賀,內外命婦朝賀,權停爲良如敎。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戶曹參判金魯敬上疏,則以爲臣猥膺專對之命,纔已辭陛,見叨地部佐貳,有非出彊之臣,所可仍帶往來,亟命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所,地部佐貳之任,從前出壃之臣,元無仍帶往來之例,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宰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己巳十一月初二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檢校直閣李存秀,持《詩傳》第八卷,參贊官任厚常,持《詩傳》第八卷,侍讀官朴孝成,持《詩傳》第八卷,檢討官金熙華,持《詩傳》第八卷,假注書金裕憲,持《詩傳》第八卷,記事官朴綺壽,持《詩傳》第八卷,李光文,持《詩傳》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孝成讀自民亦勞止汔可少康,止王休賦也。上曰,下番讀之。熙華讀自民亦勞止汔可少息,止有德賦也。上曰,閣臣讀之。存秀讀自民亦勞止汔可少愒,止弘大賦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厚常讀自民亦勞止汔可少安,止章十句,上曰,文義陳之。孝成曰,無縱詭隨,以謹無良二句,爲此章之要旨,蓋小人勿用,人君所戒,而詭隨之小人,尤有甚焉,詭隨者,心知其非,而懷詐以從,陰邪回互,揣旨迎合,如盧杞者,人君則以爲忠淸剛介,而實則此其所以爲奸也。當此民勞之時,戒之以勿用小人,固似迂遠,而苟究其本,則惠康小民之道,實不外於小人之勿用矣。此詩是周家衰亂之時,則不足爲可陳之文義,而古人云善惡皆吾師,伏願殿下,監戒於此等處,念民勞之義,則必曰,窮蔀白屋之民,安乎否乎,軫詭隨之戒,則必曰,陰邪迎合之類,退乎否乎,隨事省察,深留聖意焉。上曰,下番陳之。熙華曰,無棄爾勞,以爲王休二句,專以得人爲言,故下章,申之以以近有德,此雖衰亂之時,而苟使得賢共國,左右輔翼,則民勞可以紓矣,中國可以惠矣,非獨此時爲然,雖賢聖之君,必待得人而後治,故小註亦云王者之休,莫大於得人,唐虞三代,尙矣無論,而如唐明皇、宋仁宗之君,亦得姚、宋、韓、富之賢,克致小康之休,伏願於得人二字上,深留聖意焉。上曰,閣臣陳之。存秀曰,上番無縱詭隨之文義,誠好矣。此篇五章,皆以民亦勞止,冠之章首,此必其時或賦役繁重,或興作不止,目見困悴之狀而然也,欲捄此弊,則似當以寬徭息役等爲言,而必曰無縱詭隨者,不幾於迂遠乎?誠以夫寬徭息役,不過救一時之急,而至若詭隨之害,則內而固結上意,外而殘虐無極,使民生日就於困悴,而人主莫得知其奸故也,非但民勞之時爲然也,雖欲征伐隣國匡恢基業,必先去詭隨之小人,故諸葛武侯之言曰,親賢臣遠小人,此前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遠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頹也。當其三分疲弊之時,豈無他事之可言,而惟此一語,爲《出師表》之綱領,朱夫子,至發後主不能用之嘆,則詭隨之害,果何如?而親賢遠小,豈非康保小民之根本乎?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推移以看,將順者,勿喜而斥去之,剛直者,勿惡而進用之,以爲監戒之道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厚常曰,玉堂、閣臣所奏儘好,臣無容更陳矣。上曰,此詩五章,皆上言民勞,中言詭隨,果似迂遠,而實則無縱詭隨,爲此篇之肯綮第一義矣。此別無取則之文義,而亦足爲惡可爲戒之道,爲人君者,何以則克盡無縱以謹之方,以致柔遠能邇之美耶?孝成曰,以五章言之,則無縱詭隨,以謹無良二句,爲綱領,以二句言之,則縱字謹字,爲綱領,故《舜典》亦曰,而難壬人,人主苟不能明以燭之,剛以去之,則詭隨者,其將無所謹而縱恣矣。況詭隨之言,卽所謂遜志面從者,而使人君,易惑而難辨,惟明則察而知之,剛則斷而去之矣。存秀曰,聖人云知人則哲,知之蓋甚難,而亦不可謂以甚難而不察乎賢邪之別耳,詭隨之害,非但君臣,朋友亦然,切切偲偲,交相責難,所以捄詭隨之弊,而敵己以下,其弊猶小,君臣之間,其害甚大,或試借一事,先示諒直,以結信於上,則上以爲竭忠秉直之臣矣,或揣知所尙,先意承志,以逢迎於上,則上以爲同心同德之臣矣。大則擧國以聽,而國隨以誤,小則委任一事,而一事以僨,詭隨之弊,容有極哉?欲捄此弊,雖不能的指一事,而但於用舍之際,惟德是視,無取才勝,則庶或少愈矣。熙華曰,知之在明,去之在剛,而知之而姑息,不能去之,去之而濡忍,不能遠之,則此又私之一字害之也。上命掩卷,仍命玉堂、閣臣先退,存秀、孝成、熙華退出,上敎厚常曰,冬至陳賀退行時,親臨節目,出去卽爲磨鍊以入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病〉。行左承旨李存秀〈病〉。行右承旨金宗善〈藥院進〉。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同副承旨李永老〈坐〉。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直〉。事變假注書孫錫祚〈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永老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永老曰,召對爲之。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李永老,以吏曹言啓曰,頃因大臣筵奏,受由上京守令谷山府使尹鼎烈,以屢度催促終不下去之意,臣曹草記拿處矣。今已蒙放,故更爲催促,則又謂有情勢,無意還官,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重勘,而本曹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宜欲一伸,改差。
○傳于趙興鎭曰,政官牌招開政。
○趙興鎭,以吏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今此景慕宮擧動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而右通禮金星甲在外,無以備員擧行云。右通禮金星甲改差,其代今日政,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金羲淳進,參判李肇源牌不進,參議曺允遂進,左副承旨趙興鎭進。以李集運爲持平,申在植爲正言,閔昌爀爲戶曹參判,李運恒爲右通禮,洪宅柱爲司藝,陳錫周爲厚陵令,金敦喜爲引儀,金履豐爲活人別提,朴宗臣爲谷山府使,濟用副奉事任魯,典牲副奉事趙鎭壽相換,承文博士單全熙龍。
○兵批,判書朴宗慶病,參判韓致應病,參議洪秀晩入直進,參知尹行直病,右副承旨任厚常進。以李在周爲三田渡別將,知事秦泳、卞觀海、李敬培,同知吳千根、方禹疇、崔遂燁、趙宗協,僉知申綋、申絅、李惟鐸、鄭重周,護軍金明淳、金魯敬,副護軍尹鼎烈,副司直金鍾文,副司果朴蓍壽、王德九,以上竝單付。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矣。在前如此之時,每有仍停都試,代行祿試射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李仁泳,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第八城廊近處體城十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女墻仍爲始役,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十一月初三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永老,持《詩傳》第八卷,侍讀官朴孝成,持《詩傳》第八卷,檢詩官金熙華,持《詩傳》第八卷,檢校待敎朴綺壽,持《詩傳》第八卷,假注書金裕憲,持《詩傳》第八卷,記注官李仁迪,持《詩傳》第八卷,記事官李光文,持《詩傳》第八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孝成讀自上帝板板,止莫矣賦也。上曰,下番讀之。熙華讀自我雖異事,止芻蕘賦也。上曰,參贊官讀之。永老讀自天之方虐,止我師賦也。上曰,閣臣讀之。綺壽讀自天之牖民,止立辟賦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价人維藩,止斯畏賦也。上曰,上番讀之。仁迪讀自敬天之怒,止遊衍賦也。上曰,下番讀之。光文讀自《板》八章,止卷之十七。上曰,文義陳之。孝成曰,詢于芻蕘一句,卽千古警發處也,蓋人君萬幾至繁,不可獨運,必也廣開言路,公聽竝觀而詢之爲言,又非泛然下問底意也。以四牡章周爰咨詢及《大禹謨》弗詢之謀勿用觀之,則蓋有廣問博采之義,是以古者諫無官,上自朝廷,下至草野,皆得以有懷必陳,無事不諫,而下情上達,治道成矣,唐虞尙矣。齊桓聞斲輪之說,而言下悟治法之妙,漢高采戍卒之言,而卽日定遷都之計,眞有得於詢蕘之義也,降及後世,君道日益尊嚴,臣下日益畏怯,雖導之使言,亦不能有懷無隱,於是諫諍之職始設,而言路遂日窄矣。臣竊觀殿下,以大有爲之姿,勵精圖治,而若其開廣言路之術,不過求助於臺閣,顧問於筵臣,而近日臺閣之臣,鮮有剴切剛直之論,只以模稜含糊不觸忌諱爲妙計,以筵臣言之,如臣之學識鹵莽言辭拙訥者,苟然充位,尋常章句間文義,亦不能善爲敷陳,以摡聖心,尙何望於日聞昌言,有裨治道乎?臣伏見近日久任郞廳守令之辭陛者,頻爲引見,此亦詢蕘之一段也。伏望殿下,克推是心,無論大小臣僚,勤於引接,或咨訪治道,或詢及民間疾苦,或討論古今治亂,則其於開廣聰明之道,爲益弘多,深留聖念,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陳之。熙華曰,此章之無然泄泄四字,政是着眼看處也。泄泄,怠緩之謂也。周室將衰,上而天反常道,下而民皆卒困,其所矯捄之道,自非君臣上下奮發振作,如救焚拯溺之不容少緩,則莫可收拾,其不可姑息而玩愒也,明矣。雖古之聖君賢臣,若不振作奮發,則無以致治,武王受丹書,三夜不寐,周公思兼三王,坐以待朝,皆振作奮發之意也。三代尙矣,如楚莊、齊威,斷鍾鼓之懸,棄田獵之具,奮發爲政,而國以大治,彼二君,不過戰國之君,而猶尙如此,況乎賢明之君,英烈之輔,奮發振刷,交相有爲,則爲國乎何有?唐之陸贄,以藩鎭姑息之患,陳奏剴切,此蓋出於奮發振刷之意也。若能聽而行之,何患乎强藩之跋扈,而唐之朝廷,豈終於委靡而不振也哉?今我殿下,以聖明之姿,臨御十載,治不徯志,百庶解弛,駸駸至於不可救藥之境,此無他,泄泄之害也。伏願自今以往,必於振作奮發上,深留聖意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永老曰,上下番所奏儘好,臣無容更陳矣。上曰,閣臣陳之。綺壽曰,此是同列相戒之辭,而實有諷刺之可觀者。大抵此章旨意,專爲無遠慮而發,故章首先以爲猶不遠爲言,而凡憲憲泄泄謔謔蹻蹻等語,所以形容無遠慮之人者,未有如此之深切者也。人有遠慮,則雖當治安之世,居安思危,繫于苞桑,而苟無遠慮,則雖危亂之形已著,安其危而利其菑,樂其所以亡,故《抑》之詩曰,遠猶辰告,《論語》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無遠慮之害,有如是矣。至若末章所言昊天曰,明及爾出王,則尤爲深切而著明,蓋天非高遠,自地以上,皆天也。故曰,無曰,高高在上,日監在玆,人主苟能於一事爲一政令之間,念念對越,恒存敬畏,以盡遠慮之道,則自然民國乂安,終至於無事可慮之地矣。伏念殿下,於對越二字上,留念焉。上曰,此章是同列相戒之辭,而其責之深而戒之切,比之上章,尤爲勝矣。至若末章敬天之怒無敢戲豫八句,則俄者閣臣所奏對越二字,果好矣,何以則克盡對越之方,以爲敬天之道耶?孝成曰,人君對越,無他道,惟敬畏二字,爲第一義焉。蓋人君宗社付畀之重,億兆生靈之托,所係不輕,苟使不能敬畏,而一念或差,一事或忽,則上而負祖宗之遺投,下而負生民之顒望矣,念念及此,安得不自然敬畏而對越也哉?惟在人君方寸之間而已矣。上曰,此章先民有言詢于芻蕘二句,果甚好。大舜聖人,猶且取人爲善,則古昔聖王,非其人之取,而惟其言之取也。有如是矣,何以則雖愚而必擇,雖邇而必察,以盡取善詢蕘之義耶?孝成曰,芻蕘至賤者也,而猶且詢之,則其博詢可知。堯時,亦有進善之旌誹謗之木,苟使人君,無有一毫私意於方寸之間,而公聽竝觀,言可用則采之,否則置之,或過於狂直,亦且優容而不之罪,則自然嘉言日至矣。熙華曰,芻蕘之言,至爲淺近,而自聖人觀之,蓋有至理存焉。故曰,恭己正南面之治,必自詢于芻蕘始焉。上曰,此章言老夫灌灌小子蹻蹻,其時之人,何不念老成忠告之言,而聽之藐藐,至於此甚耶?孝成曰,其時人君,用舍乖當,在朝之人,皆淺見鄙謀之人,故其不知憂而宣驕也,如是矣。上曰,价人以下五者,皆君之所恃以安,而此註亦言有德則得是五者之助,不然則親戚叛之,藩垣屛翰皆壞,而可畏者至矣,此必當時目下危亂之狀如是耳。綺壽曰,大宗宗子,皆是親戚之謂,而傳曰,克明峻德,以親九族,又曰,志自滿,九族乃離,雖睦族之道,亦必以德爲本矣。上曰,我雖異事及爾同僚云者,是同職之謂耶?綺壽曰,同僚,蓋言同朝之義耳。孝成曰,同僚有相敬相規之義,故古人最重之矣。上命掩卷,仍命玉堂閣臣先退,孝成、熙華、綺壽退出。惠慶宮進服加減淸心蓮子飮,依前方,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病〉。行左承旨李存秀〈式暇〉。行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趙興鎭〈坐〉。右副承旨任厚常〈坐〉。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直〉。事變假注書孫錫祚〈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景慕宮冬享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薪島僉使鄭宅昌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趙興鎭曰,左副承旨入侍。
○金宗善啓曰,檢閱李光文,謂有身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卽者檢閱朴綺壽,謂有館規,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檢閱李光文禁推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分揀。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牌不進,持平夫宗仁陳疏,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申在植,執義鄭魯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傳于金宗善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金宗善啓曰,明日大駕,詣景慕宮,入齋室後,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傳于任厚常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任厚常啓曰,明日動駕,兩司侍臣,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明日動駕時,本曹郞廳侍衛及各差備,當爲備員,而正郞一員未差,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晉淵,爲兵曹正郞。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十八日冬至朝賀時,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親上致詞表裏儀註,及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百官進致詞表裏儀註,直爲書入各殿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千摠白泓鎭,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牙兵張興喆,待年軍崔巖回等,出往郊外見虎跡,追至楊州水落山近處,逢着中豹虎一頭,捉得來納,故謹此封進,而砲手等,依例木布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判書朴崙壽疏曰,伏以臣之待罪司寇,已半年于玆矣,才不足以剸煩,明不足以察奸,夫豈有一分對揚之望,而時値天災屢警,聖心憂勞,深軫消弭之道,克擧審理之政,身居詞訟之地,不敢以不能而止,冒沒隨行,諒非獲已,而蓋其間一獄一訟,每自循省,無往非罪,居常愧懼,如隕淵谷,際見前後臺疏中,論及法司者,尤不勝瞿然悚恧之至。顧今俗習日渝,詐僞日滋,民不從令,而潛釀不絶,吏又緣奸,而管束不嚴,關節則肆行,賂門則未杜,許多弊端,儘如臺臣所論,此時此任,宜另揀公正廉明者居之,實爲當務之急者,然則臣之宜去,不待參倚,顧何敢厭然盤礴,不思自引,以重其瘝曠之罪乎?且臣向來呈告,職緣貞疾之難强,而見又風寒所祟,陡劇於鎭院之餘,左部不遂之症,依舊復作,肢體轉成癱瘓,神精如墜姻霧,從前救急之方,專賴針灸,及今不治,終恐難醫,而供劇治病,勢難兩行,情勢之外,實病如右,敢將疾痛之呼,仰于閔覆之天。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賜遞改,俾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持平夫宗仁疏曰,伏以臣以海外賤蹤,鹵莽滅裂,百無一肖,而惟我先大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庇庥之德,喣濡之恩,靡不庸極,自初寢郞,以至外除,前後踐歷,皆出特旨,臣之頂踵毛髮,罔非先大王賜也。臣雖無狀,銘心鏤骨,涓埃欲效,糜粉是期,嗚呼,仙馭莫攀,隕結未遂,有淚盈襟,惟俟溘然而已,豈圖今日復蒙我殿下剪拂之澤,栢府新命,忽下於千萬無似之身哉?臣聞命隕越,不知所以自措,顧此所叨之職,卽古之御史,是何等淸選也?秩雖卑而其責與大臣等立於殿陛之下,曰可曰否,一國之是非係焉,立於朝廷之上,曰忠曰邪,一國之義理係焉,世道之汚隆,生民之休戚,無不係焉。是以苟非言議風采,可以警憚百僚,學識才望,可以振勵一世者,固不可居是官而稱是任,如臣鄙微,雖冗官庶品,猶莫堪承,而至於臺地一步,非特人所不期於臣者,臣之自期,亦未嘗夢寐所到也。殿下不察臣之可否,特降誤恩,置臣於耳目之列,任臣以風憲之責,名器之壞汚,臺風之隳損,伊自臣始,臣仰慙俯懼,無所自容,寧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際玆署經有命,天牌屢降,怵分畏義,雖不得不冒沒出肅,而臣之惶恧,歷日彌切,以此情踪,決不可一刻晏然於臺次,況臣素有狗馬之疾,當寒添劇,蠢動無路,連事違傲,臣罪到此,益無所逃矣。伏乞天地父母,特察肝膈之懇,亟命遞斥臣職,以肅朝綱,以嚴官方焉。臣不敢以言官自處,而適當修省之日,不得泯默,尾陳蕘說。伏願殿下,少垂察焉。臣伏見月前傳敎下者,我殿下中夜聞雷,肅然祗懼,坐而待朝,特降十行絲綸,敬畏之旨,溢於辭表,而特使大小臣僚,皆得言聖德之未逮者。大哉,殿下之言,聽卑之天,庶幾感回,宋熒可徙於景公之三言,周禾將起於成王之一悟,曷不盛哉?嗚呼,天人相與之際,甚可畏也。曰肅曰乂,而時雨時晹,若曰急曰蒙,而恒寒恒風,若得其道則有衆休之徵,失其道則有衆咎之徵,得失在於身,休咎應於天,匹夫尙然,況人主乎?是故聖人,戒愼乎其所不覩,恐懼乎其所不聞,堯之憂水,未嘗忘於旣霽之後,湯之憫旱,未嘗懈於旣雨之後,淵氷之懼,如臨如履,苞桑之戒,其亡其危,一事一物之接,一言一動之發,常若對越上帝,故諸福之物,可致之祥,莫不畢至,而王道終矣。殿下之位,卽天位也,殿下之職,卽天工也,天不言,殿下代其言,而以行四時,天無爲,殿下代其爲,而以遂萬物,天之所畀於殿下者,當如何也?殿下之一言一貌,天必監之,一視一聽,天必知之,殿下一念之微,休咎至焉,一事之細,治亂分焉,可敬非天,可畏非天乎,伏惟殿下,體天之仁以爲德,體天之剛以爲威,體天之節以爲儉,體天之健以爲勤,體天之極以爲福,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何祥之不可致,何災之不可消乎?子思子曰,莫見乎隱,莫顯乎微,君子愼其獨也。又曰,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君子誠之爲貴,我殿下戰兢之心,常若聽雷之夜,紀綱之頹弛,何以振之,風俗之浮華,何以淳之,民生之塗炭,何以解之,墨吏之貪饕,何以懲之?夙宵一念,儆戒無怠,無一息之停,無一毫之僞,處獨如顯,有終如始,則何憂乎純陰之愆候,何憂乎亢陽之痒稼乎?伏願殿下勉之,臣伏讀《御製景春殿記》,上下數千言,而字字句句,出於昭慈儉繼先孝也。我慈宮大德大仁,雖鏤金檢玉,不足以闡其美,而殿記作而後,帷帟之潛光,罔不闡揚於五大字,嘉言德行,益聞其朝野之所不聞者,猗歟。慈宮之德,卽周之太姒也,殿下之記,卽《詩之二南》也。太姒二gg以g后妃之尊,紋綉之飾不爲侈,嬪媵之奉不爲逸,而詩人稱其儉曰,薄汚薄澣,稱其勤曰,爲絺爲綌,已貴而能儉,已富而能勤,歷稽千古,惟太姒而已。我慈宮,受千乘之隆養,不以貴而崇奢,服飾器用之物,一從簡約,以是而敎殿下之儉,躋八耋之寶籌,不以老而或怠,蠶績紡線之屬,親自檢飭,以是而敎殿下之勤,至哉,慈宮之德,賢於太姒遠矣。曰仁曰孝,何莫非敎,而惟勤惟儉,是婦德之最難處,我殿下以慈儉爲儉,以慈勤爲勤,則慈德愈彰,聖孝愈著,豈不休且美哉?若曰夫堯以下百有餘言,實前聖所未發之旨也。贊堯之辭,出於經傳者多矣,蕩蕩乎巍巍乎,不能盡其聖德氣象,而我殿下以一儉字盡之,臣伏讀以來,欽仰聖學,卓越百王,高出千聖,堯之傳在殿下也。殿下行堯之德,服堯之儉,不歸於徒言,則亭午之治,可復見於今日,宗社之慶也,生民之福也。堯以天子之貴,四海之富,欲侈其所居,被紋繡飾珠玉,財非不贍,而茅宮土階,不過容膝而已,欲奢其所食,設四簋羅八珍,力非不足,而汙樽坏飮,不過適口而已。然而治天下五十年,敎化大行,不言而信,不怒而威,億兆咸戴,四夷畢至,御製若曰,萬邦諸侯,未聞由是而有不畏不懷之心者是也。故山河之固,甲兵之衆,不足以畏四隣,宮室之麗,車服之盛,不足以懷萬姓也。惟德可以懷人,惟儉可以畏人,上自堯、舜,下至唐宋,治亂之蹟,昭載方策,而莫不由於奢儉二字,如影響之相隨,御製若曰,奢而失儉而得,非虛語者是也。殿下臨御十載,勤勤懇懇於爲治之方,洞洞屬屬於保民之術,唐虞之太平,指日可期,而至今未可善治者,臣不敢知也。十歲之豊,百年之安,三代之所罕有,而天佑邦家,民不知兵,爲數百歲,斗米三錢,爲十餘年矣。公私蓄積,宜其豊富盈溢,紅腐之穀,不可勝食,貫朽之錢,不可勝計,而夫何挽近以來,國力耗竭,不虞之備,姑不暇論,恒用每患寡乏,民産蕩敗,荒年之饑,猶云常事,樂歲未免塡壑,抑何故也?經費今亦古也,賦役今亦古也,我殿下遵守舊章,先王宮庭之外,無一木之興役,先王爵賞之外,無一事之變易,財何從消,弊何從生也?此非適然之故,臣謂奢侈之所由致也。漢臣賈誼告于文帝曰,庶人屋壁,得爲帝服,倡優下賤,得爲后飾,且帝之身自皂綈,而富人墻屋被紋繡,天子之后,以緣其領,庶人孽妾,以緣其履,今之俗,不幸近之矣。我國素以勤儉禮讓,見重於天下,而近世日趨奢靡,土夫家不恥惡衣惡食者,不聞其人,而輿儓下賤之踰制犯分,有浮於漢俗,不蠶而遍身綺羅,不耕而滿盤膏腴,玳犀珠玉,無所不佩,狐貉貂鼠,無人不着,婚姻喪祭,貴賤無別,冠屨衣裳,上下相混,傷財殄物,罔有紀極,而鄕曲愚氓,競相效嚬,第宅之奢,服食之忲,反復勝於京華,是所謂城中好高髻,四方且半額,城中好廣袖,四方全匹帛也,盤中之飡,粒粒辛苦,而食之無節,機上之帛,絲絲哀嗟,而衣之無節,朝富夕貧,成一尾閭,物價之騰踊,勢所必至,習俗之渝薄,理之固然。然而國何以不貧,民何以不困,若使賈誼,復起於我東,必不太息而止也。今年之歉荒,雖云大無,而堤下之畓,峽中之田,猶有可食者,且是久安之餘,屢豊之承也,民憂國計,似不至狼狽,而公私之蓄,蕩然罄竭,上下遑遑,若不保朝夕,今若不幸有數三年之荐歉,其將止泊於何境也?魯僖公,遇旱而從臧文仲之言,亟修旱備,貶食省用,務穡勸分,而左氏稱之曰,饑而不害,貶食也省用也,皆禁其奢也。是故饑不爲害,爲千古美事,今不禁奢而欲其無害,其可得乎?伏願殿下,亟令有司之臣,一定經制,祛奢爲儉,回漓反淳,器用、宮室、服飾,皆有多寡隆殺之別,賤不踰貴,下不侵上,貴賤上下,各安其分,則敦素之風,可挽三代,而積儲之策,亦莫過此矣。齊桓公,患群臣衣服輿馬之忲,欲禁之。管仲曰,君嘗之臣食之,君好之臣衣之,今君之食也必桂漿,衣也必狐白,群臣所以奢忲也。於是桓公,衣純帛之衣,冠大白之冠,一年而齊俗儉,桓公,卽一霸業之主,而化俗之速,猶尙如此。我殿下以堯、舜上聖之姿,以身先之,自家始之,衣服之奢者,祛之而從乎儉,飮食之侈者,斥之而必以儉,以至宮掖之間,供奉之際,專尙純朴,痛祛奢靡,以之觀感衆庶,以之激勵群下,則易於風行而草偃,速於置郵而傳命,是在殿下也,豈他求哉?伏願不以人微而廢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之所陳,以儉之一字爲綱領,極爲切當,深用嘉乃,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十一月初四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金裕憲,記注官李仁迪、劉㵙以次進伏訖。上曰,下番病勢如何,而徑出耶?興鎭曰,症勢大段而徑出矣。上曰,今日承旨皆爲仕進乎?興鎭曰,都承旨式暇,左承旨則懸病,而似以其弟參新榜進士之故矣。上曰,向來左承旨之兄初仕者,則是有秀乎?興鎭曰,然矣。上曰,明日出宮時卯時,恰當何許時耶?興鎭曰,政是黎明開門時也。上曰,出宮門路,則以協陽門出去書出,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李存秀〈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趙興鎭〈坐〉。右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直〉。事變假注書孫錫祚〈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景慕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門安。答曰,知道。
○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金宗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動駕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毛帳取稟。傳曰,捲三面,毛帳除之。
○傳于任厚常曰,侍衛軍兵毛具。
○任厚常啓曰,臣以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存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申在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存秀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還宮時衛外鳴錚罪人柳召史,移送秋曹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統長金道亮手本,武藝別監金光鍊、姜繼武,莫重侍衛,不能嚴密,以至逸馬突入,而趁不攔拒之狀,萬萬驚駭,爲先除下,令攸司科治事,傳于任厚常曰,除下安徐,令攸司科治。
○金宗善啓曰,卽者修撰金熙華,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景慕宮冬享大祭齋戒,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驚責,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任俊常,副修撰金啓河,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任俊常,副修撰金啓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本府都事韓應浩所告內,通化門下鑰後省記外,玉堂使令李龍彩,晩後到門,不得出去,聞甚驚駭,爲先捉囚本府,待明朝,移法司重治,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卽見摠府草記,則通化門下鑰之後,玉堂使令李龍彩,晩後到門,被捉於摠府郞廳門考回還之時,門限法意,何等嚴重,而省記外下隷之無難犯科,萬萬驚駭,出付攸司,各別嚴治,雖以兵曹摠府言之,門限前不得出送,亦甚可駭,入直堂上,竝從重推考,兵曹摠府郞廳,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拿處。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通化門下鑰後省記外,玉堂使令李龍彩,晩後到門,不得出去,聞甚驚駭,爲先捉囚都摠府,待明朝,移法司重治,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禧陵、孝陵、昭顯墓官員所報,則自去月旬間,數三客虎,自成一群,橫行於火巢內,白晝當途,侵犯行人,陵官之奉審,守僕之上直,不得任意云矣。莫重之地,虎患若是狼藉,極爲驚心,卽令該軍門,發送校卒,期於獵捉,何如?傳曰,允。
○公忠監司金蓍根疏曰,伏以天錫聖嗣,寶籙無彊,臣民慶忭,大小同情,仍伏念臣,猥以無似,濫叨藩寄,責重委畀,懼切負乘,而臣於日前,以災結加請事,再煩陳聞,自廟堂覆奏,至有四千結加劃蒙允者,在臣分義道理,且惶且感。但當依數分俵,顧何敢更以此事,煩瀆朝廷,而歷日思量,終不泯默者,寔出於萬不獲已。蓋當初列邑所報災結,合爲四萬六千七百五十餘結,而自臣營,參以行部所見,較諸災形淺深,四千餘結,爬櫛直減,以四萬二千七百五十餘結,修啓仰請,而除事目災五千五百結,則加請爲三萬七千二百五十餘結,自廟堂所劃,爲二萬七千二百九十三結零,而以此萬無分排之道,故再次狀請,得蒙四千結加劃,則未準之數,今爲五千九百五十餘結矣。欲以此數,塗抹分俵,反覆思量者,將近七八日,而細察民情與災數,則實難着手彌縫,旣俵旋止者亦屢矣。臣雖愚昧,豈不念國計之重,徒事爲民之政,不避猥越之誅,敢爲此知加而不知減也哉?竊惟我聖上憂災恤瘼之德,曠絶今古,初旣憫旱,而特蠲代播之稅,末乃軫荒,而亦止常膳之供,其他還穀軍布之或代或停,靡不用極,蔑以復加,而其勢也急,故其情也切,其施也厚,故其望也深,譬如慈母之養穉子,乳哺愈勤,啼呼不止,將何以救其急而副其望乎?臣之前所直減者,蓋有意見,非欲厲民,而得聞此報,猶且嗷嗷怨咨,以爲道臣,不體聖意,不待朝令,擅自減削,抑何故也云,是則歸罪於臣,固不足恤,若於再請之中,又減五千餘結,則其所缺望,尤當如何,與其靳五千餘結之費,不以慰一路數十萬飢民之心,曷若寧濫無縮,使愚夫愚婦,咸知聖朝終始懷保之恩也?玆敢冒死申籲,未準請五千九百五十八結,特命劃下,則臣謹當酌量均俵,以對揚如傷若保之惠澤。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旣施於湖南,豈有異同?所請災五千九百五十八結,許施。
○己巳十一月初五日卯時,上詣景慕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閔耆顯,行左承旨李存秀,行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趙興鎭,右副承旨任厚常,同副承旨李永老,記事官李紀淵,假注書金裕憲,記注官洪聖臣,記事官朴綺壽,檢校直閣李魯益,以次詣閤侍立訖。鼓三嚴,通禮跪啓外辦。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金宗善進前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思穆曰,今日惠慶宮進服湯劑,提調一員,當留監煎,而何提調當留乎?上曰,都提調監煎,可也。上出協陽門、肅章門,降輿乘輦,出進善門、敦化門,通禮跪啓請駕少駐,侍臣乘馬復進發,至洞口中路,命書傳敎曰,駕後咫尺之地,不能制馬,以致突入,當該騎馬中官,爲先永黜內侍府,令該府,拿問嚴勘,司僕下隷,今攸司嚴勘,不善責立之內乘,亦爲記過。至宗廟前路,降輦步過,復乘輦至宮大門外,降輦乘輿,入齋室。少頃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冕服以出。通禮前導,詣廟庭版位,行再拜禮,由東階詣廟內奉審,仍詣省器位,視滌濯,執事者擧羃告潔,省器訖。上曰,望廟樓行禮時,百官行禮置之。〈出榻敎〉仍詣望廟樓,行展拜禮訖,還入齋室。少頃通禮跪啓外辦。上改具遠遊冠、絳紗袍以出。通禮前導,詣省牲位,掌牲官,率其屬牽牲東行過小進,北向跪擧手曰,腯。大祝韓兢履,巡牲一帀,擧手告充,省牲訖,仍行隷儀如禮訖。上曰,省牲省器罷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上還入齋室,承史權退,詣閤侍立。少頃鼓三嚴,通禮跪啓外辦,上出次乘輿,出宮大門外,降輿乘輦,至宗廟前路,降輦步過,復乘輦進發,入敦化門、進善門,降輦乘輿,由協陽門、宣化門還內,惠慶宮進服加減淸心蓮子飮,依前方,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李存秀〈緣故出〉。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趙興鎭〈病〉。右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事變假注書孫錫祚〈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左副承旨趙興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右承旨入侍。
○以左副承旨趙興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耆顯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申在植,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金宗善啓曰,平安南道京試官鄭元容,初三日入來,而榜目則今始到院,撥路申飭,前後何如而如是稽滯,萬萬駭然。當該京試官,從重推考,常時不能檢飭之該道道臣,亦爲推考,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禧陵、孝陵、昭顯墓局內有虎患,令該軍門,刻期捕捉事,自禮曹草記,允下矣。本局善放砲手四十名,將校率領,卽爲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刑曹言啓曰,傳曰,駕後咫尺之地,不能制馬,以致突入,當該騎馬中官,爲先永黜內侍府,令該府拿問嚴勘,司僕下隷,令攸司嚴勘,不善責立之內乘,亦爲記過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衝突儀仗條》,有曰,凡車駕行處非奉宣喚,無故輒入儀仗內者,杖一百,《同律行宮營門條》,有曰,內營牙帳門與宮殿門同擅入者,杖六十徒一年,名例云。二罪俱發,以重者論,《大明律制書有違條》,有曰,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當該巨達權昌孫,依此律從重論照勘,決杖六十後徒一年,定配於江原道平海郡,卽爲押送,不善責立之養馬安興孫,決杖一百後放送,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刑曹言啓曰,承政院啓辭內,卽見摠府草記,則通化門下鑰之後,玉堂使令李龍彩,晩後到門,被捉於摠府郞廳門考回還之時,門限法意,何等嚴重,而省記外下隷之無難犯科,萬萬驚駭,出付攸司,各別嚴治,雖以兵曹摠府言之,門限前不得出送,亦甚可駭,入直堂上,竝從重推考,兵曹摠府郞廳,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拿處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輒出入宮殿門條》,有曰,凡應出宮殿,而輒留不出,杖一百,李龍彩,依此律照勘,決杖一百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十一月初六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右承旨入侍時,行右承旨金宗善,假注書金裕憲,記注官金初燮,記事官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守令中或有未下去者乎?宗善曰,幾盡下去,而惟谷山未下去矣。上曰,谷山何時下去,而其邑何如云耶?宗善曰,初十日間當下去云,而峽邑閒僻,水土頗好矣。仍奏曰,在前製瓊玉膏時,往北漢製來,而所需糧米,例自惠廳劃下矣。向聞提調言,則今番製膏時所入糧米,亦自惠廳磨鍊以下之意,入侍時筵稟爲言,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宗善曰,庚戌年增廣有雜科初試入格人,使各其提調,於覆試前率入或殿座或便殿,連三日捧講課藝,擇其優等,直呼新來出送之例,今番慶科,亦用庚戌年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然則其外之次人,別無賞格,而自當赴後日覆試耶?宗善曰,然矣。上曰,此是特例矣。宗善曰,以其慶科故也。上曰,然則以二十日、二十二、三日,擧行於便殿,如漢學殿講之樣,而臨時更看日子以稟,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病〉。行左承旨李存秀〈病〉。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任厚常〈緣故出〉。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直〉。事變假注書孫錫祚〈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永老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永老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永老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金宗善啓曰,左副承旨趙興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永老曰,同副承旨入侍。
○趙興鎭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申在植,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興鎭曰,只推。
○以慶尙左水使元永冑狀啓淸河縣人物渰死事,傳于李永老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事,廟堂區劃,分付。
○李永老,以兵曹言啓曰,景福宮衛將朴昌垕,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文臣兼宣傳官尹致後,呈辭在外,過限未上來,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永老,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京畿分等狀啓中,有新還餉代捧,以小米、唐米分捧之請,而災年雖或代穀,唐米本是易傷,故只令小米代捧之意,回啓行會矣。追聞小米,卽是山邑所産,而非野沿土宜之穀,今若只以小米名色,梗定責納,則還民難辦之患,殆與大米正租無異,此時民情,不可不隨事曲恤,依道啓所請,以唐米、小米,從便分捧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己巳十一月初七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永老,假注書金裕憲,記注官劉㵙、金初燮,以次進伏訖。上曰,上番何爲出去耶?永老曰,聞今日爲式暇日矣。上曰,以雜科事,右承旨昨有所奏,而先朝庚戌年,則特以廣慶之意,出於一時特例也,今番則不必援以爲例,置之,可也。惠慶宮進服加減歸脾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病〉。行左承旨李存秀〈坐〉。行右承旨金宗善〈藥院進〉。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任厚常〈坐〉。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直〉。事變假注書孫錫祚〈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永老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存秀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存秀曰,承旨入侍。
○李存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申在植,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存秀曰,只推。
○李永老啓曰,明日生進放榜,兩司侍臣,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曺允大狀啓,薦新生瓜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永老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全羅監司李冕膺狀啓,南平等邑民家失火事,傳于李永老曰,冬寒轉劇,又値災歲,兩縣民戶之失火被災,亦甚不少,言念民情,尤極矜惻,令道臣分付該邑,原恤典外,別加顧恤,今番被災人民所納身布還布,分數停減,會外穀各一石,別爲助給,使失所棲遑之民,卽速結構奠接之地事,回諭,亦令廟堂申飭。
○李永老,以禮曹言啓曰,咸鏡道觀察使封進今十一月令宗廟薦新生靑魚,今方來到,今初九日薦進,而景慕宮薦新,則例以慶尙道所封生靑魚薦進矣。本道封進,未及上來,莫重薦獻,不可後時,以咸鏡道所封,宗廟薦新加封,同日一體薦進,何如?傳曰,允。
○李永老,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慶尙監司鄭晩錫狀啓,則以爲本道災結,廟堂覆奏竝事目,止準三萬四千七百九十七結五十八負五束,而旣就其十分全棄處,抄之又抄,屢加剗削,今若有把束之減,實難免白徵之冤,不足災四千二百九十九結,時許準劃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四千餘結之當初減劃,非謂道啓之稍濫,實爲災政之致愼,而若非民情之切悶,則豈有此再請加劃乎?況兩湖準許,俱出特恩,獨於嶺南一路,不可異同,依所請,不足災四千二百九十九結,竝爲許施,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都摠經歷趙濟弘,都事韓應浩,兵曹佐郞李景熙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都摠經歷、都事,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爲白乎旀,李景熙段,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中官金鉉昌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長番內侍,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己巳十一月初八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任厚常,記事官李紀淵,記注官洪聖臣,劉㵙以次進伏訖。上曰,再明日生進謝恩時,梨園鼓吹及兼內吹,優數待令之意,分付,可也。又敎曰,親受謝恩,雖曰殿座,旣是便殿,則自上亦當便服,侍臣服色,不必用團領,此則已有先朝定式,而竝以鼓吹加數待令之意,書揭院壁,俾作隨時擧行之例,可也。因命書傳敎曰,再明日生進謝恩,當親受,處所便殿爲之。又敎曰,光城府院君子孫中,今番進士者誰也?厚常曰,府院君奉祀孫金永翼,爲進士矣。上曰,再明日入侍時提稟,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李存秀〈緣故出〉。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趙興鎭〈坐〉。右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須資〉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直〉。事變假注書孫錫祚〈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申在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傳于閔耆顯曰,左副承旨入侍。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頃因禮曹捉虎草記,發遣善放砲手,使之跟捕矣,禧陵局內小豹虎一頭捉得,謹此封進,而捉虎將卒,爲先依例施賞,仍爲行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趙濟弘、韓應浩、李景熙等,亦門限法意,何等嚴重,而致有門鑰後下隷被捉之擧,常時不能察飭之罪,在所難免,竝只以此熙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向前金鉉昌,亦駕後咫尺,不能制馬,以致奔逸,事極驚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己巳十一月初九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趙興鎭,假注書金裕憲,記注官洪聖臣、金初燮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唱榜,皆已罷乎?興鎭曰,已罷矣。上曰,生進無遺皆入乎?興鎭曰,皆爲入來,而獨金正喜一人,以出榜前,隨去其父副使之行,故泮主人,來受白牌而去矣。上曰,然則回還後,追爲遊街乎?興鎭曰,過時則別無更爲遊街之擧矣。仍奏曰,翰林上下番俱空之有日,極爲未安,當爲牌招乎?上曰,上番則何爲不入,而下番之無特敎,而以身病徑出,至迂多日者,亦有前例乎?興鎭曰,上番則以館規徑出後,卽爲承牌入直矣。又以式暇出去,今則過限,而似以其父谷山之明日發行故也。下番則病狀果甚重,故不能入來,而至若無特敎而徑出,至于多日,則本館之有例與否,未及知之矣。上曰,上番則姑待,再明日牌招,可也。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李存秀〈緣故出〉。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任厚常〈坐〉。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直〉李在嵩〈在外〉。事變假注書孫錫祚〈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金宗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
○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今其嗣孫,登司馬科,與他家自別,光城府院君祠宇,遣禮官致祭。
○兵曹口傳政事,五衛將二單,李景行、李鍾烈。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申在植,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金羲淳進,參判李肇源牌不進,參議曺允遂牌不進,行都承旨閔耆顯進。以朴宗慶爲知義禁,金魯文爲直講,李鍾運爲典籍,金秉喆爲結城縣監,兼持平趙民和,全羅左道京試官減下,故大司諫李昌任復官爵事,承傳。
○兵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韓致應病,參議洪秀晩入直,參知尹行直病,右副承旨任厚常進。以尹致性爲副摠管,李儒燁爲宣傳官,崔翼明爲景福將,李垿爲文兼,李憲植爲武兼,金大完爲守門將,副司果單尹義儉。
○以吏曹參議曺允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耆顯曰,只推。
○注書李紀淵病,代以李在嵩爲假注書。
○以公忠水使李石求啓本,魯城縣人物渰死事,傳于李永老曰,聞其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渰死人,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事,廟堂區劃,分付。
○禁府照目粘連,都摠府經歷趙濟弘,都事韓應浩,兵曹佐郞李景熙等矣,本府議啓內,門限法意,何等嚴重,而致有門鑰後下隷被捉之擧,常時不能察飭之罪,在所難免,竝只以此照律罪,各笞四十收贖附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趙濟弘段,功議各減一等爲旀,韓應浩段,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中官金鉉昌矣,本府議啓內,駕後咫尺,不能制馬,以致奔逸,事極驚駭,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攸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金宗善,以內醫院都提調意啓曰,鍼醫白東圭有頉代,加差鍼醫張得信,陞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恭陵令韓喆濟疏曰,伏以臣直守仙寢,靜居無寐,宿昔之夜,忽聞轟轟之聲,震疊于天,又見燁燁之光,燭耀于地,臣攝衣而坐作,而私語于心曰,是何純陰之月,有此不寧之災,災不虛生,必有所召,未知聖明之世,仁天警告,若是丁寧,漢儒傅會之說,雖未敢質言,漆室憂愛之忱,自不能少弛,邇來出直,及接邸報,則十行絲綸,諄諄懇懇,先之以責躬,導之以恢聰,此成湯所以遇災自責也。虞舜所以捨己從人也,猗歟盛哉。臣謹按震之大象曰,洊雷震,君子以,恐懼修省,其小象曰,震來虩虩,恐致福也,今殿下遇災求言,卽古聖王恐懼來福轉移致祥之一大機會,臣雖官微人輕,不足與議於謨獻之末,而今當可言之時,含默自阻,則是負殿下詢及芻蕘之聖意也,不避越爼之嫌,敢竭叫閤之論,惟殿下少垂察焉。夫救荒之策,卽目下第一急先務也。廈氈之上深軫,宵旰之貽勞,廟堂之中,每憂雨暘之愆候,自夏至秋,凡係救荒之政,代播也,減稅也,還穀之代捧也,軍布之停退也,講磨措劃,先期布令,其於便民之政,省弊之道,可謂靡不用極,而荒歲民政,庶可息肩而紓力矣。然而右項諸條,卽是災年援例行會之事,不過爲秋冬救急之方而已。未知明春接濟之策,果有所早究而預講者耶。《易》曰,裒多益寡,《書》曰,有備無患,蓋聖王之政,莫先於裒多而益寡,亦莫急於有備而無患,其所以先事遠慮之圖,要不出於豫之一字,豫之時義大矣哉,其可忽諸?臣竊惟王畿者,四方之本也,京邑者,又王畿之本也。王畿如臂,京邑如身,人君居重馭輕之權,實在於京邑,是以前代之制,轉天下租稅,委之京師,觀於漢之轉漕,唐之均輸之法,其重本充奉之意,槪可知已。惟我國家京邑之制,依山臨流,地狹土瘠,雖商邑之翼翼,異周京之膴膴,士無食采之田,民無負郭之畝,計日所食,終歲待哺,專恃於三南之轉輸,且賴於五江之儲蓄,其在樂歲,九月之場圃纔了,兩湖之舳艫相望,倉餘庫羨,露積充溢,車輸馬載,米塵帀沓,上而有經費之資,下而有富庶之樂,民不操來,人皆鼓腹,能使瘠土之民,飫粱而飯稻,自古已然,而我聖上臨御以後,于玆九年,斗米三錢之謠,家家而頌之,人人而傳之矣。夫何天災流行,歲功告歉,畿甸幾判大無,三南偏被尤甚,沿江之蓄積絶無,陸路之委輸甚罕,家乏䃫石,市踴粟米,目今都下之民,莫不遑遑而嗷嗷,殆若蹈尺竿而困涸轍,豈料根本之地,有此切急之憂哉?念彼山野之民,自奧而及析,採於山蔬可茹,耕於野麥可糧,顧此都民,今當秋冬之交,尙患救死而不贍,及夫春夏之時,何望料生而爲命,其將顚連溝壑,此丁寧必至之勢也。或者曰,仕宦之家,以祿俸爲賴,編戶之民,以發賣救急,此則有大不然者。第念京城戶數,殆近十萬,而仕宦祿俸之家,不過百之一二,編戶發賣之民,亦不過十之一二,則其餘無祿之人,食貧之士,且況失業之徒,無告之類,有死而已,將何救哉?設欲人人而頒祿,家家而發賣,以今秋告歉之酷,卜明春轉漕之數,則比常年,必也半減之半減,一年例下,猶且分排之不足,何可擬議於博施,而且近年以來,國儲蕩然,旣無三年耕九年蓄之饒,則雖或略略抄戶發賣,以救其急,徒貽經用之費,未見普濟之澤,名存實無,殆近於一杯水,救一輿薪之火矣,焉有仁人在上,而立視其死歟?《傳》曰,生財有道,卽仁者以財發身之道也,而朱子釋之以《洪範》八政之先食,與夫子告子貢足食之訓,載之於《大學或問》,而仁者不私其財,故財散民聚,而府庫財可長保矣。臣請以生財之道,爲今足食之說可乎?臣生長關北,往來嶺東,習知其俗,關東一路,還上無論皮正穀,皆有詳定捧價之規,不以豊歉而有所增減,每當捧還出秩也,假令當納十石之民,只納七石,其餘三石,以錢代納,雖有積穀,不得納本,吏緣爲奸,加數捧錢,實爲痼瘼,而不得變通者,蓋以營邑經用,都出於此故也。流來積弊,猝難議改,而今當大無,關東稍登,移民移粟,猶可爲也,救災恤隣,不可緩也。以臣愚慮,今年關東一路還穀,趁今行會勿許捧錢,竝今納本,令道伯措劃勘簿,則峽郡之穀,可移於沿流之邑,待明春定差員,量宜運下,且兩西年事,亦多豊登處,而關西小米,例有作錢上納之規,曾在先朝癸卯,運來屢萬斛,以救畿荒,況今都民之飢,殆有甚於伊時畿民之困,未知廟堂措劃,亦如癸卯已例,而兩西穀物,亦使之量宜運致於京江,則東西湊合幾萬包之穀,不難辦備於來春,待其運致,令廟堂申飭京兆,另擇各洞坊尊位有勢位有風力者,抄出本坊貧窮之民,勿拘常例,依發賣量分收價,則穀賤價歇,而此外公私穀物待春委輸者,次第咸聚,賴以爲生,則非特都下無依之民,自可仰哺,其所滲漉沾漑之效,必將波及於近畿,此豈非一擧而兩得哉?至若該道,詳定本錢區劃然後,可以資用於年例經費,顧無出處抑有一方,戶惠廳各軍門封不動錢條,臣雖不敢的知,而似不下百萬,蓋封不動之意,以爲水旱不虞之備故也。就其中量其運致之穀數,貸取下送,則營邑所用,自可抵當,而都下百萬生靈,賴此得活,則雖捐百萬財,猶可爲也。且況在東民,可紓切急,在西民,初無損益,其於都民,必蒙拯塗炭救水火之澤,而貸用本錢,亦可完聚於數朔之後,少無那移料販之嫌,亦豈非救濟便宜之方乎?且臣智慮淺短,籌劃尠少,一得之見,何敢議到於廣惠普救之地,而抑有嶺南補賑之策,臣請言之,二去己酉,北道有滔天之水,懷山襄陵,田野墊沒,方熟未獲之穀,無一穗見存,一路生靈之命,迫在朝夕,其時故重臣朴文秀,爲嶺南觀察使,見咸興萬歲橋橋梁木浮海漂去者,爲慮北民之盡劉,未及啓聞,營下所在米屢萬石,卽日船載以運,未數旬而達于北道,則北民之浮黃顚連者,得此米而全活幾殊之命,其後道伯、守令,以遇災酬惠之意,設倉於各邑沿海邊,名之曰交濟,擇其精實穀以儲,而逐年斂散,二年所捧則每爲留庫,一年所捧則分給民間,以備嶺南不時之需,今其八十餘年,當此嶺南大無之時,若不往哺,則當初設施之意,果安在乎?卽爲行關本道各邑,所在交濟穀二年留庫條,沒數劃出,趁今船載以送,則亦可爲接濟之一助,而臣是北人,備知此事,故敢此仰陳矣。至若湖西、湖南,則兩西之轉漕絶遠,北關之交濟難施,臣未知方伯、守宰,用何救濟之策,而竊伏念,昔朱子以救荒之策,貽書宰相,備論緩急之勢,而一曰,給降緡錢,廣糴米斛,二曰,速行賞典,激勵富室。朱子大賢也,錢穀甲兵,嘗以爲吾儒之事,時當歉歲,任之以販糴之務,勸之以信賞之方,可謂識時務之要道也。顧今帑藏枵然,降錢糴米,有難輕議,而臣之向所陳東穀運來之事,迨近廣糴之規,而至若激勵富室之道,不無可據之事,每當歉歲,降給帖加,以補賑資,卽是已行之例也,而勒授小民之稍饒者,收其賑資,至於大民,則初不議擬者,實非激勸之道也。臣意則帖加例降之外,環顧八域,勿論大小民人,田連阡陌世有倉積者,不爲不多,而其中必有好行其德者,亦或有輕財施義者,如此之人,使之觀分,償以帖加,則必也看作羞恥,不肯願納,亦非所以激勵之道也。儻令方伯,採探道內居富好施之人,諭以朝家若保如傷之德,勸以古人捐財活人之事,則必多向風慕義出力補賑之擧,待畢賑,察其賢否,錄其實數,一一狀聞,令該曹考其地處,授之當窠,至於士族,另加區別,俾許錄用,則恐或不玷於愼惜名器之治,亦將有補於激勵富室之方,而朱子設施眷眷之意,庶可行之於今日矣。仍伏念聖王制治之本,專在於用人,而用人之道,所貴乎立賢無方,惟才是用,我國則不然,只論地閥,不問才能,大有乖於簡賢授能之規,如此而安得巖穴操行之士,草野抱才之彦乎?夫今日初仕之人,卽他日字牧之任也。平時授分憂之責,荒歲辦接濟之策,其爲任不輕而重,可不愼歟?臨政擇擬之音,不啻諄複,而傳敎每下於當日,故雖欲對揚,猝難搜覓,提諭之命,便歸例飭,注擬之際,未見實效,可勝歎哉?見今政月不遠,預飭兩銓,守令、初仕,期於擇差,則必得需用之良才,豈不有助於憂勤之治哉?區區愚慮,妄論至此,死罪死罪,臣待罪本職,嘗於灑掃之暇,慨然修擧之責,竊伏惟我章順聖母,恭惠聖母,誕降華閥,序天倫於同氣,密邇仙寢,占地理於連岡,遺徽齊光古事非偶,而諸陵寢園,皆有表石,獨此兩陵,尙闕顯刻,實爲列朝未遑之典矣。粵自英廟朝曁先朝,屢有提敎,而因仍未就,故臣於春初,敢效疏請,且因曹啓,待秋擧行事蒙允,而列聖誌狀,文已撰載,度支經紀,石亦備置,工役庶不貽勞,豎立且將有期,月前戶判,以歉歲民力爲言,而退待年豊之意,登筵仰奏,其所筵奏,似爲得當,而此役之尙稽于今者,自前有此因循徐議之故也。第念役處浩大,民力多入,設置都監,動費時月,則姑難議到,而年前溫陵竪碑之役,旣不煩民,務從省略,速卽告完,此政援以爲例,而坡州一邑,旣非災邑,陵所諸役,例用陵軍,則端合省費之方,且無役民之勞,而設或歉歲之勞費,雖不可不念,曠典之修擧,亦不容少緩,臣意則依春間下敎,自儀曹,考例擧行,付之畿營,區劃地方官,從略量入,待開春建立,則三朝之成命,有所施行,百年之曠典,可以表章,而臣所以有懷而必陳者,不以人微而見棄,則與有榮矣,豈不幸哉?臣粗效出位之論,要贊救荒之政,而至於豎碑之請,係是職事,旣陳復瀆,自不知止,尤切悚蹙,今此請條。伏乞下詢廟堂,採而行之,則庶或有補於我聖上遇災修省追先崇報之德,惟殿下念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令廟堂可以採施者採施。
○己巳十一月初十日辰時,上御便殿。生進謝恩親受入侍時,行都承旨閔耆顯,行左承旨李存秀,行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趙興鎭,右副承旨任厚常,同副承旨李永老,記事官李紀淵,假注書金裕憲,記注官洪聖臣,記事官李光文,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直閣沈象奎、洪奭周、李魯益,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曰,生進盡爲入來耶?宗善曰,幾盡入來矣。上曰,後陪人皆令隨入,而承史閣臣中,如有應爲後陪之人,則亦爲下殿同參,可也。存秀、奭周、魯益、宗薰、紀淵,各以應爲後陪人,承命下去。上命生東進西整齊行禮,贊儀唱四拜,生進及後陪人,行四拜禮訖。存秀等還入進伏。上曰,今番生進中,當爲賜樂者若干人,而其中進士宋啓朱、成近默,係是先正子孫,皆賜內吹,生員中光城府院君奉祀孫金永翼,判府事子韓景履,吏曹參判子李麟秀,進士中領敦寧子金元根,前開留子洪耆周,左承旨弟李奎秀,各賜樂院樂,而賜樂生進,先爲入侍,可也。啓朱等八人,行四拜禮後,進前各奏姓名。上問奎秀曰,年幾何矣?對曰,三十一歲矣。上問耆周曰,爾年幾何?對曰,二十三歲矣。上命後陪人,率賜樂生進,先爲出去。仍敎曰,進士徐憙淳,聞是達城府院君五代孫云,亦爲賜樂,而以內吹擧行,可也。又敎曰,此外生進,則各自居首以下,五人式進前,可也。進士李漍,生員李仁承等,各分東西,五人式進前奏姓名,次次退出訖。上命書傳敎曰,今見新榜進士李景行,問其年則爲八十,生員李鍾烈,亦過七十云,五衛將,竝令該曹口傳單付。象奎曰,今八月十四日所下傳敎中,嘉順宮凡諸擧行,一依惠慶宮所行之禮,擧行事,命下矣。方物物膳朔膳,去庚申年磨鍊別單,啓下物目,則一如惠慶宮所進,而數爻少有不同,此亦一依惠慶宮封進數爻擧行之意事,當知委京外,而尙未稟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各殿宮誕日、名日,議政府六曹物膳中,京畿所封雉鮮,各爲三十,而庚申年,嘉順宮物膳磨鍊時,因大王大妃殿裁處,內殿宮各減五,以十五磨鍊矣。此是自下進獻禮物,則旣與朔膳有異,到今事面,亦殊於前,實涉苟簡,此則依貢膳定例,各殿宮,各以三十封進,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謹稽謄錄,則英廟朝癸亥年正朝,親上致詞表裏於東朝,是禮蓋昉於是年,而因特敎,慈殿答敎,亦爲撰入,而其後乙丑年正朝親上時及各年稱慶陳賀親上時,更無答敎撰入之例,只以近侍復命後行後四拜,磨鍊儀註矣。今亦依近例磨鍊擧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象奎曰,本院秋等麝香二百六十七部內,産室廳待令三部,臘藥所入二百二十七部五分八里六毫,紫金丹所入六十八部九分五里,待令雲母膏所入五部,樻上待令淸心元、蘇合元所入二十二部,合三百二十六部五分三里六毫矣。不足五十九部五分三里六毫,依例令戶曹,別貿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奎曰,瓊玉膏煎製日字,以本月十二日、十三日、二十日擇定,而生地黃材料若入來,則提調三員中一人,卽當承下敎進去監製矣,何提調當爲進去乎?上曰,提調進去,可也。耆顯曰,結城縣監之窠出,已有日,而其間無開政之日,未得差出,災邑之曠官可悶,故敢此仰達矣。上命書傳敎曰,守令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嘉順宮進服歸脾君子湯,依前方,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出榻敎〉惠慶宮進服歸脾湯,前方中,加縮砂五分,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王大妃殿進御加味六君子湯,調竹瀝五匙薑汁一匙,自今日五貼式,日次製入。〈出榻敎〉上命退,承史、閣臣以次退出。
11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病〉。行左承旨李存秀〈病〉。行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趙興鎭〈緣故出〉。右副承旨任厚常〈坐〉。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直〉金載明〈未入來〉。事變假注書孫錫祚〈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在嵩在,外代以金載明爲假注書。
○傳于李永老曰,同副承旨入侍。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申在植,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明日望闕禮習儀,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嘉順宮方物、物膳朔膳,依惠慶宮進獻數爻封進事,擧條啓下矣。原別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十一月十一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永老,假注書金裕憲,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以次進伏訖。上曰,未下直守令,爲幾人乎?永老曰,惟昨日政差出,結城縣監,未及下直矣。上曰,結城係是湖西邑,則亦當是災邑矣。仍命書傳敎曰,未下直守令,不多日內催促下送。又命書傳敎曰,冬至朝賀習儀權停。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差祭〉。行左承旨李存秀〈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趙興鎭〈肄儀進〉。右副承旨任厚常〈坐〉。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肄儀進〉金載明〈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存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永陵忌辰祭齋戒,再明日靖陵忌辰祭齋戒,十五日、十六日,永陵忌辰祭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興鎭啓曰,臣興鎭今日冬至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今日望闕禮習儀,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依例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永陵受香承旨,仍爲奉審摘奸,局內諸陵,一體奉審。
○任厚常啓曰,事變假注書孫錫祚,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任厚常曰,右副承旨入侍。
○金宗善啓曰,未下直守令,不多日內催促下送事,命下矣。結城縣監金秉喆,兩司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司諫姜文會在外,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申在植,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結城縣監金秉喆,兩司當爲署經,而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正言申在植,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再牌不進,只有正言朴升鉉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脾招。
○金宗善啓曰,結城縣監金秉喆,憲府則旣已署經,諫院則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三牌不進,司諫姜文會在外,正言申在植未署經,只有正言朴升鉉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
○李存秀啓曰,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禁推傳旨,傳于李存秀曰,分揀。
○孫錫祚改差,代以朴思彦爲事變假注書。
○任厚常啓曰,慶尙左水使李馨秀,上送倭船出來狀啓,今已到院,而該水使到任狀啓,尙不入來,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冬至祭各陵、殿宮、園、廟獻官、執事,當爲磨鍊,而除老病公頉,實無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司饔院官員及年六十以上人,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明陵別檢所報,則今此冬至祭享兩官,當爲備員將事,而參奉朴宗復,以其親病,受由在外,未及上來云。參奉朴宗復,今姑改差,其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陵令所報,則今十四日本陵忌辰祭享兩官,當爲備員將事,而參奉徐任輔,身病猝重,不得擧行云,參奉徐任輔,今姑改差,其代卽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備員將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毅顯爲明陵參奉,以李永秀爲永陵參奉。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金熙華,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處漢,以御營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右水使徐有鳳報本司辭緣,則備陳營下歉荒之狀,仍以爲目下民勢,方在焚溺中,其所救活,不可少緩,而目今浮黃之民,不日顚連,若待巡營歲後移粟,則歲前飢死,其勢必至,雖有萬斛盡劉之後,悔莫及焉。京司錢中,限七千兩,特爲許貸,貿遷救急,待明秋,以錢還納爲辭矣。今此湖南之歉,沿邑爲最甚,若論營邑之勢,營民爲尤急,春後之賑,亦屬太緩,冬前之救,不容少遲。第二千戶濟活之策,不可專責該營,而本道實無他別段措劃之資。在前如此之時,京司錢姑先許貸,其例甚多,及今許施,尤不可靳持,而見今京司無他移劃之處,以司僕寺留庫錢二千兩,御營廳錢二千兩,禁衛營錢一千兩,合五千兩,先爲貸下,則雖不足於七千之請,而亦可以歲前排用,以此意,分付各該衙門,劃卽下送,本錢則待明秋還納之意,竝爲申飭,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禁軍祿試射,未及畢試,而日勢已暮,更待無故日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成均館行大司成意啓曰,文廟守僕,依宗、社守僕例,試才啓下事,曾有定式矣,守僕梁濟信汰去,代以事知守僕,試才抄擇,備三望受點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漢城判尹李集斗疏曰,伏以臣月前,猥以疾痛之呼,仰陳一疏,未蒙體諒之恩,及承聖批,諭之以當勉來後,喉院請推之啓,又伏承開坐之飭敎,臣聞命惶蹙,固當竭蹶趨承,粗伸義分,而癃老賤疾,遇寒越添,觸感益肆,兼以咳喘,自數日以來,頑痰流注,凝結於腰背之間,呼吸相搪,動撣不得,有時昏窒,若無省覺,便一籧篨,轉側須人,飮啖枕席之上,溲屎於房闥之內,以此病狀,時日之間,萬無自力之望,雖欲强病赴公,其勢末由,詞訟之地,瘝曠任置,亦添蔑職之罪,不避猥越,敢陳病重實狀,仰瀆崇聽。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垂鑑諒,亟遞臣所帶之職,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病勢如此,所請依施。
○己巳十一月十二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金載明,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以次進伏訖。上曰,冬至差使員,上來者多乎?厚常曰,然矣。仍命書傳敎曰,冬至差員上來,守令皆令今日辭朝。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差祭〉。行左承旨李存秀〈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趙興鎭〈式暇〉。右副承旨任厚常〈坐〉。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金載明〈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存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永老曰,召對爲之。
○以修撰金熙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六日,一內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未差之代,依承傳口傳擬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相亮爲內禁將。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沈公燁,五衛將李鍾烈,俱以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己巳十一月十三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檢校直閣李存秀,持《詩傳》第九卷,參贊官李永老,持《詩傳》第九卷,侍讀官朴宗琦,持《詩傳》第九卷,檢討官金啓河,持《詩傳》第九卷,假注書金載明,持《詩傳》第九卷,記事官朴綺壽,持《詩傳》第九卷,記事官李光文,持《詩傳》第九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宗琦讀自《詩傳大全》,止女興是力賦也。命下番讀之。啓河讀自文王曰咨咨女殷商,而秉義類,止賦也。命閣臣讀之,存秀讀自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女炰烋于中國,止賦也。命參贊官讀之,永老讀自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天不湎爾以酒,止賦也,命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如蜩如螗,止賦也。命上番讀之,綺壽讀自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匪上帝不時,止賦也。命下番讀之,光文讀自文王曰咨咨女殷商人亦有言,止章八句。命陳文義,宗琦曰,蕩章作於厲王之亂時,固無足勉,而詩人之以天命人事之際,反復而咨歎者,實爲千古人辟,警動鑑戒處也。以周家盛時觀之,則《文王》、《大明》等什,而上帝之眷顧栽培,若是其勤焉。及其衰亂之時,則《板》、《蕩》諸詩,而上帝之疾威顚覆,若是其怱焉。夫天則一也,而下有文、武之德,則眷顧之不已,下有幽、厲之暴,則顚覆之不已,此所謂皇天無親,惟德是親,而天人之際,甚可畏也,彼幽、厲之君,雖不足道,而至於三代以後人主之治不古若者,只坐於不究天心之向背,亶係於人事之得失,故凡於世道之隆汚,氣化之盛衰,都歸於天之所命,而以爲末如之何,了不知天人一理,迪逆吉凶,捷若影響,可勝歎哉?故此章所以始設爲怨天之辭,末乃歸之於人之自取,其所警動感發,切迫矣。此等詩,如是看得,好矣,而別無文義之推演仰奏者矣。命下番陳之。啓河曰,此詩專爲厲王而作,其文義,似若無足以仰勉者,而聖人於《詩》、《書》此等處,尤有所惓惓致意,以爲鑑戒矣。首章以下七章,則皆以文王曰,咨爲言,咨嗟之詠嘆之,欲以感動開悟,至六章又以雖無老成人,尙有典刑爲言,典刑,卽先王舊法也。《無逸》篇題曰,言先王者,王之親也,詳文祖者,耳目之所逮也。專以先王爲戒,蓋遵先王而過者,未之有也。曰,監于先王成憲,其永無愆,曰,不愆不忘,率由舊章,宋范祖禹則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皆此義也。臣常伏讀《羹墻錄》,則宣廟朝經筵下詢曰,予何如主?皆對曰,堯、舜之君也,正言臣金誠一曰,可以爲堯、舜,可以爲桀、紂。上曰,堯、舜、桀、紂,若是班乎?誠一對曰,殿下天姿高明,爲堯爲舜不難,但有自聖拒諫之病,此非桀、紂所以亡乎?上爲之改容,恭惟我聖祖聖德,比隆堯、舜,而誠一之敢言如此,聖祖之優容,此所謂語及乘輿,至尊改容者也。《書》曰,克念作聖,罔念作狂,聖狂之分,只在於念與不念,而切直諫諍之言,亦其要也。前日經筵下詢以章奏間,禁溢美之辭者誰也?臣以漢光武仰陳,退而莊誦,至今以爲聖明之世,莫不有懷必陳,無所忌諱,而臣竊伏見向來求言以後,言議之地,疏章之間,未聞切直之語,甚至於全篇語意,專以贊揚聖德爲辭,此疏,雖謂之聖德頌一篇,未爲過也。此或遐鄕之人,不識朝廷大體而然,雖不足深責,其非求言之本意則如此矣。臣愚死罪,臣非敢以殿下,爲厭聞讜言,而似此章疏,循例批下,未有以明示好惡,恐非所以來諫之道也。顧今國勢之扤捏若此,民生之困瘁如是,孰非可言之端乎?臣近聞全羅道京試官上來,則饑民遮道攪轡,至於結項曰,民將盡劉,無以爲生,願以民情之若是遑急,歸奏朝廷云云。想其景象,誠極慘然矣。民情如此,而朝廷之上,專以雍容暇豫爲事,仰瞻廈氈,則罕聞疇咨博采之敎,退見廊廟,則寂無別般講究之策,如是而民何能生乎?向者兩湖災結之特準所請,德意藹然,惠澤下究,爲方伯、守宰者,必有以仰體德意,悉心對揚,而但俵災之政,雖遍於有土之民,其餘無土者,亦何以生乎?歲前設賑,雖無近例,民命近止,則烏可不救乎?日前各道差使員上來,閭里之疾痼,災荒之淺深,可以下詢,而初不引見,仍爲下直,民情之遑急,亦何以俯燭乎?雖以講筵言之,上之所詢,只以備例,下之所對,亦以應文,曰德曰誠曰言路曰導率,有若科臼之救措,此豈有實效?從今以往,每於講筵,上下皆以時政得失,因文義推演問難,則實有效矣。且帝王之學,與匹庶不同,匹庶則幼學壯行,帝王則一邊講學,一邊措諸治道,其不可間斷也如是矣。古者君臣之間,言無不盡,故中宗廟,故參判臣金正國,仰請於講筵曰,殿下退朝燕閒之暇,深宮謹獨之地,日有所記,出付臣等使之隨事陳勉。宋臣張九成,嘗於登對時,高宗曰,朕只是一箇誠。九成奏曰,臨朝時固如此,退居禁中如何?高宗曰,亦是箇誠。又奏曰,對宮嬪時如何?高宗經營答語。九成曰,陛下此心,已是不誠。高宗稱善。正國與九成之所以陳勉,可以爲法愼獨之工,故敢以爲獻。伏願深留聖意焉。命閣臣陳之。存秀曰,上下番所奏盡之矣,臣別無所奏矣。命參贊官陳之。永老曰,上下番所奏盡之矣,臣別無所奏矣。上曰,蕩蕩上帝,下民之辟,上帝旣是爲民之主,則何不云下民之君,而曰上帝下民之辟云乎?存秀曰,此是譬喩之辭,而大抵以形體言之,則謂之天,以主宰言之,則謂之上帝,雖是托辭托於天,而實則指其時君也。上曰,詩人之言,宜似忠厚,而何必以疾威上帝,言之乎?啓河曰,詩人之言,雖多忠厚,至於鑑戒處,則亦不避忌諱,蓋不如是,則無以爲戒也。《書》曰,帝德廣運,乃聖乃神,乃武乃文,聖神文武,亦是舜之德,而先儒必以此爲帝堯者,夫面告於舜,以是爲讚,則恐其近於諛也。又成王告君陳曰,爾有嘉謨嘉猷,則入告爾后于內,爾乃順之于外曰,斯謨斯猷,惟我后之德,成王本意,只欲勸勉君陳,使之告謨告猷,豈其導諛,而其言亦恐易啓後世阿諛順旨之漸,故先儒以爲成王此言,所以不能爲堯、舜、禹、湯、文、武。以此觀之,在下者無所忌諱,以疾威爲言者,亦未爲過矣。上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人情皆欲終始如一,而鮮克有終者何也,何以則無鮮克有終之弊乎?宗琦曰,誰不欲有終,而竟至於終不如初者,人情怠情之故也。啓河曰,聖敎至當,而靡不有初,鮮克有終,何事不可戒,而此則專指其命靡諶而言。夫所謂命者性也,在天爲命,在人爲性,人之始生,性無不善,多發於形氣之私,未得其性命之正,故至於鮮終必,貴存養者此也。存養之法,以正心爲本,故張橫渠曰,正心之始,以己心爲嚴師,人君處至尊之位,無嚴師畏輔之助,尤當以橫渠此言爲法矣。上曰,殷監不遠,在夏后之世,監旣在夏,則商紂何不能鑑戒耶?宗琦曰,非但三代爲然,後世皆當監前世之失,以爲戒,則豈不善哉?然而不明之君,不從善轍,而從其亂跡者多矣。啓河曰,此非前世之君,所當監也。後世皆當監戒處也。上命玉堂先退,宗琦等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差祭〉。行左承旨李存秀〈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趙興鎭〈式暇〉。右副承旨任厚常〈坐〉。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金載明〈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存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差祭,持平夫宗仁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金羲淳進,參判李肇源牌不進,參議曺允遂牌不進,行右承旨金宗善進。啓曰,玉堂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尹致鼎爲校理,李垿爲副校理,申溆、李東冕爲修撰,曺鳳振爲副修撰,金履度爲判尹,宋文述爲兵曹參知,權丕應爲工曹參議,成均博士單鄭利海,學正單裴相仁,洪儀泳爲司成,李重蓮爲德川郡守。
○兵批,判書朴宗慶病,參判韓致應病,參議洪秀晩入直進,參知未差,右副承旨任厚常進,僉知二單李景行、崔翼明,上護軍李集斗,副護軍金基厚、尹行直,副司直尹致後、金學淳,副司果金熙華、任俊常、趙民和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曺允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傳于金宗善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慶尙監司鄭晩錫狀啓,昌原府民家失火事,傳于任厚常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恤,所納身還布,量宜除減事,令廟堂分付。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全羅監司李冕膺狀啓,則萬頃縣令金永勉,瓜限已滿,而同縣以被災尤甚,方營公賑,不可付之生手,限麥秋仍任事,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守令瓜滿差代,雖是金石之典是白乎乃,本縣以被災營賑,道臣旣請仍任,依狀請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
○己巳十一月十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檢校直閣李存秀,持《詩傳》第九卷,參贊官任厚常,持《詩傳》第九卷,侍讀官朴宗琦,持《詩傳》第九卷,假注書金裕憲,持《詩傳》第九卷,記事官朴綺壽,持《詩傳》第九卷,記事官李光文,持《詩傳》第九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宗琦讀自抑抑威儀,止維民之則賦也。上曰,閣臣讀之。存秀讀自其在于今,止蠻方賦也。上曰,參贊官讀之。厚常讀自質爾人民,止靡不承賦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視爾友君子,止實虹小子賦也。上曰,上番讀之。綺壽讀自荏苒柔木,止莫成賦也。上曰,下番讀之。光文讀自昊天孔昭,止刺厲王者誤矣。上曰,文義陳之。宗琦曰,不愧屋漏一節,卽此詩中一篇樞紐,而武公進德之基址也。聖賢工夫,始於無自欺三字,故程子曰,學始於不欺暗室,夫暗室怠惰,人情所易,故君子必先加工夫於幽獨之地,常使此心,光明正大,內外透徹,而非但暗室,雖方寸隱微之際,常常照檢,無使有一毫私意之萌焉,則所謂無自欺者,豈非爲學之三字符乎?若夫帝王,則廈氈深䆳,簾陛截嚴,召接臣鄰之時少,涓燕濩蠖之時多,謹獨之工,尤不容少忽,故文王之不顯亦臨,成王之紹庭上下,皆不愧屋漏之意也。先下此工夫,然後誠敬之極工斯躋,而進修之能事畢矣。武公此時爲九十五歲,而自警如此,故得諡睿聖,千古稱罕,而若以賓之初筵觀之,則武公,其亦初年,有可悔之過,而晩來箴警,遂造聖賢之域矣。若自春秋鼎盛之時,而隨事箴警,無過可悔,則至于老耄之時,其所進修成就,又豈可量哉?朱子之上孝宗封事也,以日月流邁,天顔非昔,而德不加修,不能釋宿昔之憂,惓惓爲言。若孝宗者,雖在遲暮之年,而不能下日新之工矣。伏願殿下,迨此春秋鼎盛之時,勉加武公之工,而監戒孝宗之失,使進修及時,而無有宿昔之憂焉。上曰,閣臣陳之。存秀曰,武公之作詩箴戒,可言者多,而必以抑抑威儀首言之,威儀,是發於外者,而似不切近於進修工夫矣。然而其下,又以不愆于儀,敬愼威儀等語,重言複言者。古人云未有箕踞而心不慢者,又曰,制之於外,以安其內,敬字工夫,未有不自威儀始者也。在人君,尤有甚焉,引接臣鄰之時,則雖有敬愼之意,而燕閒幽獨之中,則易致怠肆之失,此武公所以倚几𥊍御之皆有箴也。大抵古昔賢君,盤盂有銘,几杖有箴,維持一心,靡不用極,而後世人君,鮮有能者,俄者玉堂所奏不愧屋漏之文義儘好,而臣則以爲抑抑威儀,實不愧屋漏之根基也。伏願殿下,深加體念於威儀二字,而尤爲留意於愼獨工夫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厚常曰,玉堂、閣臣所奏甚好,臣無容更陳,而大抵此詩十二章,是武公之使人日誦者,凡愼威儀謹言語,切於爲己者,皆在於此,而千古人君之所當常目在之者也,常常體念,無少間斷,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可畏謂之威,可象謂之儀,威儀之重,誠如閣臣所奏,而必曰,維德之隅者何也?宗琦曰,隅者屋之角也,言敬以直內,則自然威儀之外著者,如屋之繩墨內正,而廉角外生也。存秀曰,以臣愚意,雖似臆見,而隅是廉角露出者,則似譬乎德之內蘊者,自然露出於在外之威儀也。上曰,此言庶人之愚,亦職維疾,雖庶人,豈有盡愚之理哉?註又言蓋有稟賦之偏,天之所賦,亦豈有偏耶?抑非天賦之本性,而是氣稟之謂耶。以武公之賢,宜若可以匡直庶民之愚,使日遷善改過,而今乃判然分賢愚而二之,若一定而終不可移者,何也?抑此是自警之言故然,而若警世之說,則當不如是耶?宗琦曰,此則專主哲人之愚而爲言,故其意以爲,庶人則容或無怪,而哲人則何爲如此也?至若稟賦,則本然之性雖同,而氣質之稟相殊,《大學序》所謂氣稟或有不同者,卽此之謂也。此章蓋言賢愚之分,而又是自警之語故如此,若警世之語,則恐不如是者,誠如聖敎矣。上曰,哲人之愚,亦維斯戾,此語誠然乎哉,此或有所指而言耶?宗琦曰,大抵其時,所謂哲人者多,然故云耳。上曰,敬愼威儀,維民之則,是承上章抑抑之義而連說耶?第五章,又以愼爾出話,敬爾威儀,兼言之,則威儀言語,蓋有交須互資之道耶?宗琦曰,賓之初筵,亦以威儀佖佖爲言,則此詩之反覆致意於威儀二字者,亦是此意,而容貌辭氣,乃德之符,則威儀言語之必爲兼言者,亦有以也。上曰,此云罔敷求先王,先王指誰也?宗琦曰,周之先王,皆衛之先王,而三代之君,亦皆可謂之先王也。上曰,斯言之玷,不可爲也。大意與駟不及舌同義,而南容之一日三復,果善矣,然而人或有徒言而不能踐者,則夫子何以知其一日三復之爲實能謹言,而至於以兄之子妻之耶?且不以玉言,而必以圭言者,何也?宗琦曰,惟口出好興戎,則可愼者惟言,而南容能深味此詩,至於一日而三復,則其謹可知矣。至若白圭云者,圭是重器,而最無玷者,故云然也。存秀曰,圭者以玉爲之,而玉之有玷磨之,則尙可使之無玷,斯言之玷,則不可爲也,所以甚言斯言之不可玷也。南容非泛然三復而已,與心相契,深好玩味,故孔子所以許之也。上曰,無言不讎,無德不報,此言,何如?宗琦曰,此極言天下之理,無有不報,以明謹言之效,終至於萬民之靡不承也。上曰,惠于朋友之朋友,果指群臣耶?宗琦曰,古人於君臣之間,或以朋友爲言,故旣醉詩,亦言朋友攸攝矣。上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射者何謂也?敬神之道,與敬天亦有同異之分耶?宗琦曰,射者厭而怠忽之意,此蓋承上不愧屋漏而言也。神者體物而無所不在,洋洋乎上下左右,而可敬而不可忽,故此專是對越神明之意,而敬天敬神,其敬則一也。存秀曰,無論敬天敬神,只是敬此心也。上曰,彼童而角,實虹小子者,其句語文法,與上下文稍異矣。宗琦曰,此甚言不修德而服人,是必無之理也,如古云馬生角之類也。存秀曰,此必其時方言,欲言必無之理,則說出此等譬喩也。上曰,荏䒣柔木,似是六義中比體,而何以曰興也?宗琦曰,大抵詩中比興相雜,如此者多矣。上曰,嗚呼小子以下,似是警人,而大旨旣謂自警,則是指武公也。至於庶民小子,則又指他人,何也?宗琦曰,使人誦之,而謂之小子,則是小子者,卽指武公,而庶民小子之又指他人,則古人詩簡古,不太分別如此矣。上曰,民之靡盈云者,其義,如何?宗琦曰,民者統稱凡人,而靡盈者,亦是不自滿暇之意也。上曰,武公本來亦自是賢君,而觀昊天孔昭以下語,則有似乎晩年悔悟之語矣。宗琦曰,姿質如此,其賢可知,觀《淇澳》一篇,亦可推知,而此詩則凡曰,喪厥國等語,都是警懼之意也。上曰,玉堂俄言武公初年,略有可悔之過者,何也?宗琦曰,俄臣所奏,蓋引賓之初筵飮酒悔過之事,以明人君,當不待遲暮,而自初年着力於進修之意而已,實則武公初年,亦自是賢君也。上曰,《淇澳》之詩,猶有待於切磋琢磨之工,則蓋有未及於聖賢之域耶?《淇澳》詩,必是《抑》戒以前所作,則到九十時節,其德之進,尤可想矣。且以《淇澳》一篇觀之,雖文、武、堯、舜,無以加之。武公其時工夫,豈能盡如詩人讚美之辭乎?大抵武公工夫,亦當自有初年晩年之異耳。宗琦曰,切磋琢磨之工,雖聖人亦然,而至於武公工夫,必有初晩之不同,則誠如聖敎矣。然而古者諡不溢美,而稱以睿聖,則其德蓋可知矣。上命掩卷。宗琦曰,副修撰金啓河差祭出去,下番闕直,副修撰趙民和,卽爲牌招入直乎?上曰,下番何無入直者乎?宗琦曰,聞熙華則有親病,而民和有不可出入闕內之私,故方出避寓,而似聞當於冬至問安日入來云矣。上曰,其外玉堂,情勢有無,何如?宗琦曰,上番尹致後在外,下番任俊常,受由覲親矣。上曰,在外及有實故玉堂,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敎〉存秀曰,啓覆,例於陽復前擧行矣。文書已爲修正,而三公不備,不得如例擇日,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啓覆文書爲幾何?存秀曰,未及的知幾何,而修正者,充滿一櫃矣。上曰,審理纔過,而啓覆者何如是多耶?存秀曰,不能入於審理者,皆入啓覆矣。上命玉堂先退,宗琦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差祭〉。行左承旨李存秀〈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同副承旨李永老〈緣故出〉。注書李紀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裕憲〈仕〉金載明〈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副提調金宗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存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差祭,持平夫宗仁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禧殿、景慕宮,奉審嫡奸,仍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宗善曰,永陵受香承旨,仍爲奉審摘奸,仍詣綏吉園,奉審摘奸,昭寧園,一體奉審以來。
○金宗善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任厚常啓曰,召對命下,而昨日入番玉堂,差祭出去,替直玉堂,姑未入來,不卽詣閤,事未前有,當該未及替直之玉堂,從重推考,何如?傳曰,萬萬駭然,罷職。
○金宗善啓曰,應敎、副應敎、校理一員未差,校理尹致鼎,修撰李東冕,副修撰曺鳳振在外,副校理李垿,修撰申潊傳旨未下,副校理朴宗琦,副修撰金啓河差祭,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金宗善啓曰,吏曹判書金羲淳,參判李肇源,參議曺允遂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更爲牌招。
○金宗善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羲淳進,參判李肇源牌不進,參議曺允遂牌不進,左副承旨趙興鎭進。以金熙華爲校理,金學淳爲副校理,任俊常爲修撰,尹致後爲副修撰,李東冕爲掌樂正,韓兢履爲南學敎授,萬頃縣令金永勉,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朴宗慶病,參判韓致應病,參議洪秀晩入直進,參知宋文述未肅拜,右副承旨任厚常進。副司直尹致鼎、李垿、朴宗琦,副司直申潊、李東冕、曺鳳振、金啓河,竝單付。
○以吏曹參議曺允遂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以校理金熙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許遞。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此慶科增廣武科殿試時,本局將校軍兵及武藝廳中直赴應試人應頉人,竝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禁衛營言啓曰,今此慶科增廣武科殿試時,本營將校軍兵中,直赴應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慶科增廣武科殿試時,本廳將校中直赴應試人,依定式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慶科增廣武科殿試時,本廳屬北漢吹鼓手及三鎭營別驍士直赴人應試,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慶尙監司鄭晩錫狀啓,則河陽縣監愼宜默,今已瓜滿,而該邑被災尤甚,歲前救急,春後賙賑,次第經紀,今若付之生手,易致賑事之疎虞,限明年麥秋仍任事,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守令瓜滿差代,雖是金石之典是白乎乃,該縣以被災營賑,道臣旣請仍任,依狀請施行,何如?判付啓,依允。
11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緣故出〉。行左承旨李存秀〈緣故出〉。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同副承旨李永老〈坐〉。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載明〈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冬至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三品官之毋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兵曹參知宋文述,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參知宋文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金宗善啓曰,假注書金載明,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醫官金壽仁書啓,進賀兼謝恩正使判中樞府事韓用龜,自入柵後,連爲無事作行,九月二十四日到北京,入接南小館,留三十一日,今月二十五日離發之意,詮次啓達。傳曰,知道。
○左議政金載瓚箚曰,伏以嘉節載屆於一陽,慶會益增於百祿,歡祝倍切,小大同情。仍伏念臣以科擧之弊,屢陳前席,而今之國必亡者,科擧也。若使由科弊而國將必亡,則安得不疾聲力言,一聞之于殿下乎?噫,今日之冠儒衣儒者,無非世祿家子弟,而元氣於當時,公卿於他日者也。然而生髮未澡,習俗已染,冬不讀一書,夏不做一文,意欲先長,廉恥都喪,父詔兄勗,視以爲當然底道者,卽在於大小科甲,白地掠取一條路而已。是以若當一番科試,輒生百般歧塗,惟其買文借述,初不知愧,甚至換名代入,無所不有,而所謂外場之弊,尤無可言,名雖入場而應試,實則在家而制進,凡內聯外應之計,愈出愈奸,密地暗草,有若蠟丸之藏書,投間抵隙,各有標號之相應,而及其納券收券之際,募私人而幻作軍卒,覘字號而先探立落,赫蹄直通於帳內,書頭交聯於袖中,蓋其爲計,可謂百態千狀,而考試未訖,姓名已顯,榜目未出,物色先定,凡有志自好之士,恥作槐黃之行久矣。此豈獨章甫之故也?爲有司者,實有以導之也。賊夫人之子,罪也,壞國朝莫嚴之法,罪也,知其爲國必亡之擧,而略不爲恤,罪也。只是爲向人求悅之計,而自犯罔赦之罪者。亦罪也,苟究是罪,罪將何居?向臣所陳鄭弘溟爲逆爲賊之說,此豈或一分爲過耶?且嘗聞故重臣徐宗伋,語人曰,吾主文幾年,未嘗有不可對人言者,但末年掌試,偶知其爲某人之文,而仍置高第,榜出未幾,一子不起,始知一念之差,必有鬼猜神怒。噫,大而爲逆爲賊,小而鬼猜神怒,而尙未知畏,甘爲得罪神人之人者,豈常情之所可度者耶?嗚呼,我朝科制,至于世宗朝始大備,凡所以羅得材德,賺盡英雄之宏規弘謨,無愧乎周三物漢四科,而諺有曰,我國公道,惟有科擧,追想制作之至意,宜其萬世無替,而反使末流之弊,乃至必亡,此豈科擧之罪也?況今八路災荒,生靈塗炭,而朝廷之上,私意橫流,百度皆頹,至見四百年禮樂三千之場,一至于是。臣每念及此,直欲痛哭而不可得也。噫,往旣難追,說亦何益?而見今文科會圍,隔在不日,桑楡之收,尙或有望,然而已痼之疾,藥治沒方,旣倒之瀾,葦抗無術,凡此許多愈出之弊,實非在下之所可矯防者,而竊有所區區蘄望,惟在於造化耳。伏望先以一紙明命,洞示有衆,明如寶鑑之燭物,嚴若太阿之在御,以諭以厲,誕示不用命戮汝之義,則凡北面于是日者,曷敢不丕革丕承,率由乎一王之敎也哉?然而或有不悛,始用當律,以爲興亡轉移之一大會,不勝萬幸。今當大庭起居之禮,臣夜來添病,獨未參班,敢陳首實之義,冀被闕禮之罪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科擧許多之弊,曾雖聞之,而今見卿箚,胡爲至此之極。予於試官,嘗所恃而禮使於平日者,若如卿言,大非予之所恃,不勝驚歎。然卿旣歷擧諸般奸狀,則其作奸犯科,明有某人,卿何不摘發論勘,而只以往旣難追爲語耶?科場用情,邦憲莫嚴,關石和匀,自在不毁,更有何明命之洞示,提飭之屢煩乎?其奸狀之綻露者,卿更爲論列,以箚以啓,先請勘律,使來後試場有戢,科弊痛革,則豈不善乎?仍傳于金宗善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于左議政。
11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李存秀〈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任厚常〈坐〉。同副承旨李永老〈坐〉。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存秀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上土僉使李敬熙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趙興鎭曰,召對爲之。
○金宗善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今此文科覆試試官,當爲擬入,而判書沈象奎奉命在外,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別試文科覆試試官,方爲磨鍊,而擬望之人乏少,閣臣、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增廣別試武科覆試試官望,磨鍊以入,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曾經堂上兵使,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別試文科覆試試官,方爲磨鍊,而堂下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瀜擬入,而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金載明改差,代以李基栽爲假注書。
○李存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存秀曰,只推。
○金宗善啓曰,今此文武科覆試監試官望,當爲修正以入,而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持平李集運在外,只有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二人,諫院則司諫姜文會在外,正言申在植未署經,只有大司諫尹羽烈,獻納權烒,正言朴升鉉三人,無以備員受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山林外在外及未署經臺諫,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任厚常啓曰,武科覆試一所試官李肇源、宋祥濂牌不進,無以備員受點,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興鎭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金羲淳牌不進,參判李肇源牌不進,參議曺允遂進,行右承旨金宗善進。啓曰,判書金羲淳,參判李肇源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尹久東爲司諫,南吉寬爲持平,金益鉉爲正言,朴宗琦、趙民和爲校理,金熙華爲修撰,河陽縣監愼宜黙,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朴宗慶進,參判韓致應入直,參議未差,參知宋文述未肅拜,左副承旨趙興鎭進。以李勉兢爲知事,趙徽鑑爲都摠經歷,副司直姜文會、金熙華、李集運,副司果申在植,以上竝單付。再政。以吳相龜爲中樞經歷。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今此文武科覆試監試官,大司諫尹羽烈,司諫尹久東,獻納權烒牌不進,正言金益鉉在外,只有正言朴升鉉一人,無以備員受點,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臺諫,竝許遞,洪秀晩大司諫除授,獻納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獻納洪儀泳落點。
○金宗善啓曰,今此文武科覆試監試官,大司諫洪秀晩牌不進,司諫未差,正言金益鉉在外,只有獻納洪儀泳,正言朴升鉉二人,無以備員受點,未差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大司諫前望單子入之,尹益烈落點。
○以校理朴宗琦,修撰金熙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以增廣文科覆試參試官金相休、韓兢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己酉二月,因備局節目,大小科陳試許赴人,具由草記事,定式矣。乙丑年增廣文科初試入格幼學姜岱重,以父子同參,會試時,依法典陳試,辛酉年增廣文科初試入格生員趙徹永,乙丑年增廣文科初試入格縣令李元默,會試時,俱以試官應避,不得赴擧,而增廣文科會試試官應避人,依舊例許令陳試事,新有定式。幼學姜岱重等三人,許赴於今此增廣文科會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茂朱幼學金始澤所志,則以爲同姓五寸侄相鐸,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兄相蕃第二子箕玉,欲爲繼後,諸族會議,衆論詢同,而未及禮斜之前,相鐸夫妻俱歿,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料,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始澤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相蕃第二子箕玉,立爲相鐸之後,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殿座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白師誾,當爲率領,而身病猝重,勢難進參,以一番羽林衛將南宮玾,使之兼別將擧行,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所試官意啓曰,今日試射時,折衝韓士元、金春祚,無緣不參,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禧陵局內,大虎一頭,豹虎一頭,又爲捉得,竝前後三捉矣。謹此封進,而更無虎跡,今姑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十一月十七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興鎭,持《詩傳》第九卷,侍讀官金學淳,持《詩傳》第九卷,檢校待敎朴綺壽,持《詩傳》第九卷,記事官李紀淵,持《詩傳》第九卷,記注官洪聖臣,持《詩傳》第九卷,記事官李光文,持《詩傳》第九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學淳讀自菀彼桑柔,止至今爲梗賦也。上曰,參贊官讀之。興鎭讀自憂心慇慇,止以念穹蒼賦也。上曰,閣臣讀之。綺壽讀自維此惠君,止胡斯畏忌賦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維此良人,止覆俾我悖興也。上曰,上番讀之。聖臣讀自嗟爾朋友,止反予來赫賦也。上曰,下番讀之。光文讀自民之罔極,止章六句,上曰,文義陳之。學淳曰,此詩卽衰世憂愁之作,故別無文義,而蓋一篇肯綮,在於以桑爲比也。桑之爲物,其葉最盛,然今其采之也,一朝而盡,根委孤立,故取以比周之盛世,如葉之茂,其陰無所不徧。至於厲王,肆行暴虐,以敗其成業,王室忽焉凋殘,濱於危亡,如桑之旣采,民失其蔭庇而受其病,故君子之悲悶訴天,果如是矣。至於第八章之維此惠君,民人所瞻,第十章之維此聖人,瞻言百里云者,亦蓋出於傷歎感古之意也。言彼順理之君,所以爲民所尊仰者,以其能建極于民,以底萬邦咸寧,而大抵聖人明睿,無微不燭,無遠不察,故赤子之憂樂安危,皆在我方寸上,是以《夏書》曰,民維邦本,本固邦寧,此亦此詩之以桑爲比之意也。顧今四道告歉,民生困瘁,維我殿下宵旰憧憧,錦王靡甘,凡係軫恤救活之方,無不用其極,前後絲綸,已盡無蘊,臣無更勉之事,而第朝家之恩澤有限,民間之愁苦無窮,當此聖人在上敬天順民之時,若有一夫之不獲,是豈成說乎。伏願益加留神焉。上曰,參贊官陳之。興鎭曰,玉堂所奏切實,臣無更達之辭矣。上曰,閣臣陳之。綺壽曰,《風》、《雅》、《頌》諸篇,未有如此詩十六章者,其言反復不已,而有倫次,大意則在於刺王以用小人,致此危亂,維彼小人,布列朝廷,上而逢君之惡,下而淫朋奸宄,使人彝斁絶,民生塗炭,與上章《蕩》詩相表裏,專言用人之失,蓋以周之盛時論之,濟濟多士,文王以寧,藹藹王多吉士云者,皆是親賢臣遠小人之聖德大業也。得人失人,豈不大關於爲國之道哉?此等處亦合鑑戒矣。上曰,此詩卽厲王亂世之作也。暴君在上,小人列位,使民生日瘁,國本日縮,至於禍亂立致,而當是時,君臣上下,滔滔恬嬉,不知危亡在卽則已,若有一分憂悶之心,則小人不期退而自退,君子不期進而將進,豈有至於此之理哉?然賢邪進退之幾,至微且至,不期然而自然,何以則辨別痛斥,使無浸漬混雜之弊哉?學淳曰,經云立賢無方,又曰,去邪勿疑,蓋於進退取舍之際,光明正大,無慊於心,然後始可官人而得任,做事而合宜,是以古人有言曰,君正莫不正,若於一事之微細,一人之去就也。或有巧言令色之偸間抵隙者,則漸至於沈溺迷亂,不可收拾之境矣。上曰,或說以爲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蓋聽言之道,不可以一時得失,直爲句斷,而大奸似忠,易於欺蔽,正言迂遠,難於取信,其辨別之要,果如何耶?學淳曰,有言逆于心,則必求諸道,有言遜于心,則必求諸非道,則賢邪之分,不難辨矣。上曰,以逆耳順耳,爲分別之要,則固可矣,然君子之言,亦有未嘗不順耳之時,小人之言,亦有逆耳處,若以一言順逆,遽如賢邪之目,則能無失人之患耶?學淳曰,以事而推其人,以言而驗其行,則斯可爲知人之明鑑矣。綺壽曰,古語云,不以人廢言,不以言拒人,雖不可以一時一言,直定賢邪之分,而蓋聽其言而求之於道與非道,則自可明悉情狀,不難辨別,而專係於人君明理之如何矣。上曰,芮伯爲人,以作詩推見,則脫於時類,不事諂諛,可知爲賢人,而其外行跡,有足以稱道者耶?學淳曰,別無可言者矣。上曰,芮伯是周之同姓,而名是良夫耶?綺壽曰,然矣。上曰,此詩卽厲王出奔以前之作耶?抑亦追後憂歎之辭耶?學淳曰,別無指的,而蓋總論矣。上命掩卷,玉堂、閣臣先退,學淳、綺壽退出。上曰,明日陳賀時刻,何如?興鎭曰,辰時矣。興鎭又奏曰,公忠道儒生,以文忠公臣金壽恒,文正公臣閔鼎重祀板不祧事,又此封章,許久伏閤,此事向有大臣稟處防塞矣。故今不得循例捧入矣。上曰,大臣之稟處旣屬耳,則又此疏擧,亦甚屑越,以此意曉諭退送,可也。因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李存秀〈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趙興鎭〈坐〉。右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仁政殿。冬至陳賀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存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試所進去,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任厚常曰,侍衛軍兵毛具。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十八日冬至朝賀時,諸道所封箋文中,渭原郡守李鐵求,雖非應封官,以別軍職封箋矣。一體看審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祿試射未畢試,無故日試取事,草記蒙允矣。明日設行於南小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金在昌狀啓,則以爲地部所下災一千二百結外,八千結劃下,不爲不多,而畿農災損,有甚於壬癸,民事誠萬萬罔措,減下災一千八百三結五十五負二束,特許準劃事,更請令廟堂稟處矣。當初劃下,非不優厚,而又有此加請,則可見其災處俵災實有所不足,至有邑宰停俵之境,民事若是切悶,則不可以前劃之數,强令磨勘,一千八百三結零,依所請許施,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初試擧子當付元額九十四人內,無緣不呈單一人除,實數爲九十三人矣。先自天字,木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應射擧子捧單數,自天字至地字半字,合爲九十五人矣。先自木箭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千摠白東遠,以別軍職,軍門兼帶,職務相妨,千摠之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昨日捉虎軍撤還回路,小豹虎一頭,又爲捉得,謹此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陵、寢局內捉虎,一次連捉三頭者論賞事,曾有定奪矣。今番一獵四捉,前所罕有,砲手等,依例自臣營,從厚施賞,捉虎將知彀官禹德中,領軍將知彀官池得龜,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自天字至地字半字,六十四人內三矢入格三十三人,二矢入格十三人,一矢入格十人,合爲五十六人矣。地字未畢試,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九十五人內,三矢入格四十人,二矢入格二十三人,一矢入格十二人,合爲七十五人,未及試取十二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存秀,以義禁府言啓曰,卽見冬至兼謝恩副府金魯敬狀啓,則以爲臣在安州牧,本道節度使趙𡹘,來見臣於下處,而乘轎子直到階下,故體例所關,略治營校矣。卽又遣人口喝,言辭極其悖慢,本營兵裨,使之捉來,則非徒不送,多發校卒,圍立營內,殆同結陣,驅逐卒隷,使不得近前,擧措駭妄,景色危怖,兵使雖稱體重,臣乃奉命之臣耳。始欠相敬之道,終致乖悖之擧,其在尊朝體重使命之道,有不容仍置。平安兵使趙𡹘罪狀,令攸司稟處爲辭矣。《大典通編京外官相見條》云,外官堂上官,於堂上官使臣,從西戶入,就前再拜,兵使雖體重,奉命之臣,尤爲自別,而因一營校之推治,始焉言辭之悖慢,終致擧措乖駭,揆以朝體,不可置而不論,發遣府都事,交龜後拿來,何如?傳曰,允。王人雖微,序於諸侯之上,雖赦差使官,固不可如是忽待,況奉命之卿宰乎?此不可仍置而不論,當該裨將,令該道嚴刑充軍,可也。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公忠監司金蓍根狀啓,則林川郡守金在明,政非不善,病或妨於事務,丹陽郡守朴宗大,優於幹理,素著聲績,相換何如是白遣,天安縣監林沔浩,治固淳謹,差欠剛克,燕歧縣監李羲耆,通鍊有譽,蘇瘼可期,相換何如是白遣,海美縣監柳煥寅,非不願治,事多不逮,洪州鎭營將張東玉,人旣質實,且有誠勤,相換何如事,竝令該曹稟旨施行亦爲白有臥乎所,林川郡守金在明,丹陽郡守朴宗大,天安縣監林沔浩,燕歧縣監李羲耆,隨邑閑劇,以此換彼,道啓所論,必有商量,竝依狀請施行爲白遣,至於海美縣監柳煥寅段,以事多不逮爲辭,討捕之任,亦云不輕,以此換送,終欠難愼,海美縣監柳煥寅改差,該道臣推考,何如?判付啓,依允。
○己巳十一月十八日辰時,上詣仁政殿。冬至朝賀入侍時,行都承旨閔耆顯,行左承旨李存秀,行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趙興鎭,右副承旨任厚常,同副承旨李永老,記事官李紀淵,假注書李基栽,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檢校直閣李魯益,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鼓三嚴,通禮跪啓外辨。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都提調金思穆,副提調金宗善等,進詣駕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協陽門、肅章門,入仁政門,詣仁政殿,降轝詣板位,行王大妃殿進賀禮。引儀唱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降位跪。宗善曰,殿宮致詞,以何承旨對擧乎?上曰,推移爲之,可也。承文院官員,奉致詞,跪授承文院都提調,都提調跪授近侍,近侍跪進,上授近侍,近侍還奉案上,禮曹郞官奉箋函,跪授承文院都提調,都提調跪授近侍,近侍跪進,上授近侍,近侍還奉案上。濟用監官員,奉表裏,跪授濟用監提調,提調跪授近侍,近侍跪進,上授近侍,近侍還奉案上。引儀唱殿下俯伏興平身,禮畢。次行惠慶宮進賀禮。引儀唱殿下鞠躬再拜興平身,上行再拜禮,後皆如上儀,禮畢。又次行嘉順宮進賀禮,皆如上儀,禮畢。上詣祗迎板位,近侍奉龍亭出,上鞠躬平身,仍入小次,親上致詞後問安勿爲之事。〈出榻敎〉以司謁,口傳下敎曰,龍亭行次到達後,卽爲知入,可也。少頃,對擧承旨等復命,上改具冕服,出御殿上,敎曰,行禮,可也。引儀唱宗親文武百官四拜興平身,百官行四拜禮,代致詞官,進讀百官致詞。宗善跪啓宣敎,宣敎官宣敎訖。引儀唱宗親文武百官鞠躬四拜興平身,仍唱山呼,百官四拜後仍山呼,宣箋官跪宣箋,引儀唱禮畢。李時秀、金思穆、金祖淳、朴宗慶等,陞殿進前奏曰,今年卽八域歡慶之歲,今日又一陽初長之辰也。殿宮進表裏之禮,大庭擧嵩呼之儀,臣等懽忭之忱,百倍於平日,不知所以仰達矣。日候近甚寒沍,朝氣又頗嚴凝,此時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益臻康復乎?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元子宮睿質,日就岐嶷乎?臣等向日,獲遂仰覩之願,退而相賀,不勝欣忭之忱矣。今又百日,只隔二日,下情益切蹈舞之忱矣。上曰,亦一樣矣。上曰,左相今日不得入來,病患何如云耶?時秀對曰,聞其耳病,近又大段云矣。上命退,時秀等退出。通禮跪啓外辦,上乘輿出仁政門,由肅章門、協陽門,出標信解嚴,入宣化門,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病〉。行左承旨李存秀〈病〉。行右承旨金宗善〈藥院進〉。左副承旨趙興鎭〈坐直〉。右副承旨任厚常〈坐〉。同副承旨李永老〈坐直〉。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永老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李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試所進去,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永老曰,召對爲之。
○李永老,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金熙華,旣有只推之命,副修撰尹致後,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以李潤謙爲平安兵使。
○有政。吏批,判書金羲淳進,參判李肇源牌不進,參議曺允遂牌不進,同副承旨李永老進。以金孝眞爲司諫,柳台佐爲副校理,尹久東爲副修撰,尹命烈爲兵曹參議,李基崇爲司成,成夏鎭爲海美縣監,林川郡守金在明,丹陽郡守朴宗大相換,天安縣監林沔浩,燕歧縣監李羲耆相換。
○兵批,判書朴宗慶,禁軍祿試射進,參判韓致應入直進,參議尹命烈未肅拜,參知宋文述未肅拜,右副承旨任厚常進。副護軍單洪秀晩、尹羽烈,副司直單尹久東、權烒,平安兵使單李潤謙。
○兵曹,以尹得逵,爲訓鍊都監中軍。
○以全羅監司李冕膺狀啓,同福縣民家失火事,傳于李永老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廟堂措辭,分付。
○以吏曹參議曺允遂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永老曰,只推。
○以修撰金熙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永老曰,只推。
○李永老,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園墓,今秋植木播橡,纔已畢役,株數斗數,區別齊報,故依定式別單書入,而寧陵、順康園局內,則樹木茂密,別無加植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慕華館、訓鍊院,以增廣武科覆試設場,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木箭自地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木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木箭應射擧子二十六人內,三矢入格九人,二矢入格五人,一矢入格六人,昨日入格五十六人,合爲七十六人矣。木箭今已畢試,鐵箭自天字,鱗次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木箭應射擧子九十五人內,昨日入格七十五人,今日三矢入格四人,二矢入格六人,合爲八十五人矣。木箭今已畢試,鐵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自天字至地字半字,七十六人內,三矢入格七十四人,二矢入格一人,一矢入格一人矣。鐵箭今已畢試,片箭仍自天字,元貫革外加設三貫革,合五貫革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鐵箭應射擧子八十五人內,三矢入格八十一人,二矢入格四人,合爲八十五人矣。鐵箭今已畢試,片箭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片箭應射擧子七十六人內,貫一中邊一中入格一人,邊二中入格一人,貫一中入格一人,邊一中入格六人,合爲九人矣。片箭今已畢試,騎芻自天字,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片箭應射擧子八十五人內,邊二中入格二人,貫一中入格二人,邊一中入格十四人,合爲十八人矣。片箭今已畢試,騎芻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騎芻應射擧子,自天字至地字半字,七十六人內,三中一人,二中三人,一中七人,合爲十一人矣。騎芻今已畢試,鳥銃自天字,仍爲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騎芻應射擧子,八十五人內,三中入格二人,二中入格五人,一中入格十一人,合爲十八人矣。騎芻今已畢試,鳥銃仍爲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十二人內,邊一中三人,而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八十五人內,一中入格一人,未及試放七十五人矣。日暮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十一月十九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永老,持《詩傳》第九卷,侍讀官金學淳,持《詩傳》第九卷,檢討官任俊常,持《詩傳》第九卷,檢校待敎朴綺壽,持《詩傳》第九卷,假注書李基栽,持《詩傳》第九卷,記注官李仁迪,持《詩傳》第九卷,記事官李光文,持《詩傳》第九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學淳讀自倬彼雲漢,止寧丁我躬賦也。上曰,下番讀之。俊常讀自旱旣太甚則不可推,止先祖于摧賦也。上曰,參贊官讀之。永老讀自旱旣太甚則不可沮,止胡寧忍予賦也。上曰,閣臣讀之。綺壽讀自旱旣太甚滌滌山川,止寧俾我遯賦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旱旣太甚黽勉畏去,止宜無悔怒賦也。上曰,上番讀之。仁迪讀自旱旣太甚散無友紀,止云如何里賦也。上曰,下番讀之。光文讀自瞻仰昊天,止《雲漢》八章章十句,上曰,文義陳之。學淳曰,此詩八章,以《雲漢》名篇者,誠以宣王憫旱一念,實出於敬天畏天之意,故一篇之內,有言天降喪亂,又言昊天上帝者,此莫非歸極於上天,則其所以遇災修省之道,一以天心爲心者,於此可見矣。所以宣王,乃能轉災爲祥,終致中興之業,則豈不盛哉,豈不美哉?若言其所以致此之要,則無出乎格天以誠之道矣,豈不爲後世之鑑法乎?雖以今年言之,旱災之大甚,無異於《雲漢》之詩,自春徂秋,雨澤全祕,入冬以來,雨雪希少,此《洪範》所云恒暘,不幸而近之矣。今年大無,已無可及,而明年麥農,又若失稔,則民命近止,在所憂念,此詩亦言祈年孔夙,方社不莫,蓋謂其前年之孟冬,已祈嗣歲之農功也,其爲民之意,祈穀之擧,可謂夙矣,亦可謂切矣。凡在格天以敬、事神以誠、恤民以仁之道,無所不用其極,而亦必夙戒而預待,然後可以有格而斯應矣。向來南壇虔禱之餘,靈應斯捷,則卽此以觀格天以誠之理,不啻明著矣,而冬雷之警,可見天意之丁寧。伏願以敬天事神愛民三者,深加聖意,一以誠敬仁三字爲要,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下番陳之。俊常曰,上番所奏,誠好矣。宣王盡恐懼修省之道,百姓見其憂恤於王,而喜其王化之復行,故仍叔述民之情而作此詩,此詩政爲今日講論鑑法之資矣。此詩非徒宣王之側身修行,此云靡人不周,無不能止者,言其諸臣,皆能周救百姓也。大夫君子,昭假無贏云者,言其君臣,竭其精誠,以助王而格天者也,君臣上下,如是修省,此宣王所以致中興之治,而此下《江漢》、《常武》詩之贊王功烈者,皆本於此詩八章矣,豈不美哉?今年元旱,挽近所無之災,而自上敬天恤民之道,靡不用極,如還穀之分等停退也,災結之隨處蠲減也,皆出於優恤之仁,而蚩蚩衆庶,難保其皆懷聖恩,當寒顚連,易有怨咨之歎,而方伯、守宰,亦未知周救百姓,如周家之臣也。此不可不益加警惕,益勉修省,恤民而使皆蒙至治,勅下而使皆思恤民,俾有實效,期如周時。昔宋臣司馬光曰,王者之恐懼修省,非徒免一時之災,福祿又將以隨之,周之成、宣是也,似指宣王此詩也。蓋其民心旣悅,則天意自和,百穀暢茂,休徵必至,伏願此等處,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永老曰,上下番旣皆敷陳,臣則別無更陳之文義矣。上曰,閣臣陳之。綺壽曰,上下番所陳,好矣。大抵此章,詩人以宣王遇災修省側身脩行而作,故全篇命意,皆述恐懼警惕之意。此詩之作,雖出於詩人,而宣王大警惕之實,於此益可見矣。夫天降如是之災,民罹如是之亂,則中主以上之君,孰不知其警惕,而但於遇災之時,暫加警惕,事過之後,旋復懈弛,則是豈此詩之意乎?且但有恐懼之心,而又無恐懼之實,則其與怠惰放縱,無所異焉。今年亢旱,殆甚於《雲漢》之詩,而聖上一念,夙宵彌切,其於損上益下之道,救災恤民之方,固已靡不用極,而蔀屋顚連之類,猶未能盡沾惠澤,故被災尤甚處,民情遑急,甚至有秋麥殺靑之擧云,靑麥未熟之時,則無異凡草,而此猶食之,其急可知,賙救之道,在所當急,此詩亦曰,鞫哉庶正,疚哉冢宰,必也如是爲意,嚴飭于廟堂及方伯、守宰之臣,講究其賙恤之方,亦不可始勤而中止。賙恤之事,修省之道,是豈可以中止者乎?且今屢豐之餘,一遇歉荒,而民情遑急,至於如此,此不可使聞於隣國也。此則無他,人無遠慮,故常時元無備預之儲,而奢侈之俗,又從而耗費之也。伏願以崇儉二字,深加聖念,而又以擇守令,爲急先務,是區區之望也。上曰,《雲漢》詩八章,全以遇災修省而爲言,宣王所以一心敬天,於此可見,何以則效宣王遇災修省之美乎?學淳曰,流行之災,固是聖王所不免,然遇災之時,若能修省,則可以轉災爲祥矣。雖無災之時,不能修省,則祥反爲災矣。常時必以格天以敬、事神以誠、愛民以仁此三者爲先,則宣王功化,自然可及矣。上曰,第四章,又呼父母先祖而道之,其思益切矣。爲民父母,何可使夏暑雨怨咨,冬祈寒怨咨乎?學淳曰,向所云恐懼修省,則天地之和應之,而年穀豐登,則自可無愁怨矣。上曰,此言大夫君子,昭格無贏,下番亦云如是故能彌災,可見其君臣上下,同此救民之心矣。學淳曰,天災之來,固無奈何,而惟在乎救災之如何矣。上曰,下番,洪原遞來後,又爲下鄕,所見處大體,何如乎?俊常曰,小臣歷見近畿及公忠道,則如淸安等近峽處,少畓而多田,故不無差勝,而如天安等多畓處,則甚不成說矣。上曰,湖西不至湖南之甚乎?俊常曰,全羅道則較此尤甚云矣。上曰,京畿沿路,自當見之,所見,何如乎?俊常曰,沿路則槪多好田畓,故差勝云矣。上曰,設賑則庶可支存云耶?俊常曰,民之所賴者,惟是賑政也,方伯守令,所以恃以救恤者,亦惟賑政,而但公私儲積,俱爲匱乏。小民至云以朝家,雖欲優恤,奈無賑資何,連豊之餘,猶尙如此,此甚可異矣。上曰,民口比之庚申以前,豈眞盛多云乎?俊常曰,從前閒曠處,亦多新入之戶,人口亦足謂盛多矣。上命掩卷,命玉堂先退。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李存秀〈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趙興鎭〈坐〉。右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同副承旨李永老〈坐〉。注書李紀淵〈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金思穆,提調沈象奎,副提調金宗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中宮殿氣候,何如?元子宮氣候,何如?百日已屆,臣等益不勝歡欣慶忭之忱,敢此問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元子百日,大殿、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問安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存秀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試所進去,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海美縣監成夏鎭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任厚常啓曰,領府事李時秀,鰲恩君李敬一,右議政金思穆,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任厚常啓曰,諸閣臣,爲承候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金宗善曰,今則冬節已深矣。哀彼飢饉之民,能無顚連之患乎?宵旰深憂,憧憧不已,賑資區劃,若於抄飢後爲之,則必有不及之嘆,況兩湖之救荒,尤不可少忽,兩湖道臣,亦宜預爲商量於賑恤之方乎?令廟堂,兩湖則不待抄飢而上來,賑資先爲量宜區劃,至於各道賑資,亦爲量宜區劃下送,而以草記擧行。
○金宗善,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修正,依庚戌年例爲之事,命下矣。始役日字,卽令日官推擇,則今十一月二十一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問安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禁軍來春夏等祿試射時,柳葉箭沒技人及別試鐵箭三矢,俱越一百五十步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李商采,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昨日未畢試之鳥銃,仍自天字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平明開場,鳥銃仍爲試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鳥銃應放擧子,自天字,至地字半字五十二人內,貫一中邊一中二人,邊二中四人,貫一中四人,邊一中十二人,昨日入格三人,合爲二十五人矣。鳥銃今已畢試,騎槍則無一人應試,故自天字,仍爲開講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鳥銃應放擧子八十五人內,昨日邊一中入格一人,今日邊三中入格一人,貫一中邊一中入格一人,邊二中入格六人,貫一中入格四人,邊一中入格二十二人,合爲三十五人矣。鳥銃今已畢試,騎槍當爲試取,而無一人應試者,講書仍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十一月二十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時原任大臣閣臣,承候入侍時,右副承旨任厚常,記事官李紀淵,記注官李仁迪,記事官李光文,領府事李時秀,鰲恩君李敬一,右議政金思穆,檢校提學金祖淳、李晩秀,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直閣沈象奎、李存秀、李魯益,檢校待敎朴宗薰、朴綺壽,以次進伏訖。上曰,大臣進前。時秀等曰,日寒少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調攝中氣候益臻康復乎?上曰,差勝之節,與前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邦籙無彊,新曆已頒,以日則百日也,以年則二年也,歡欣慶忭,小大同情,元子宮岐嶷之狀,向旣仰瞻,而其間爲日,已屆二旬,伏想天資睿知,日就月將,而諸節則一向安吉,乳道則連爲調和乎?上曰,漸得有勝矣。思穆曰,百日已屆,中宮殿問候,自後日次,依例停止乎?上可之。命大臣先退,時秀等退出。晩秀曰,元子誕降後,《璿源系譜紀略》及《國朝御牒》,當爲紀載,而在前有設廳擧行之例,有自本寺擧行之時,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依庚戌年例爲之,可也。〈出擧條〉晩秀曰,誔降年月日及堂殿號,例爲載錄,以何殿書之乎?上曰,以大造殿載錄,可也。〈出擧條〉晩秀曰,跋文,文衡將爲製進,何以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晩秀曰,御牒書寫官一員,校正官一員,例以宗班中差出,而見今宗臣,只有一人,無以備員,何以爲之乎?上曰,以西春君兼差,可也。〈出擧條〉晩秀曰,進上以幾件印進,五處史庫奉安件,何以爲之乎?上曰,各殿宮元子宮,各一件印進,五處史庫,亦以全秩印進,可也。〈出擧條〉又敎曰,擇日在何日耶?晩秀曰,明日爲吉云,而出去後當完定草記矣。上曰,訖役在何日耶?晩秀曰,可爲七八日矣。上命閣臣先退,晩秀等退出。嘉順宮進服歸脾君子湯,自今日停止事。〈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病〉。行左承旨權常愼〈坐直〉。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右副承旨李永老〈坐〉。同副承旨金愚淳〈未肅拜〉。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兵曹參議尹命烈,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永老曰,南兵使留待。
○傳于李永老曰,南兵使入侍。
○備忘記,南兵使金爔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權常愼、吳淵常落點。
○傳于任厚常曰,同副承旨未差之代,金愚淳除授,牌招察任。
○金宗善啓曰,卽者修撰任俊常,以其親病,陳疏經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經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尹致後,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柳台佐,時在慶尙道安東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許遞。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李存秀。
○權常愼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南吉寬試所進去,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司諫金孝眞,正言朴升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常愼曰,只推。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白師誾,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實病旣如此,則領軍之任,不可暫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柳孝源爲禁軍別將。
○以禁軍別將望筒,傳于任厚常曰,前兵使柳孝源敍職。
○任厚常啓曰,新除授禁軍別將柳孝源,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柳孝源。
○獻納洪儀泳啓曰,臣風采巽軟,言議拙訥,淸朝耳目之任,本無堪承之望,而乃者納言特除,忽下於試牌詣闕之時,第臣有區區私義之難安者,臣於合啓中,有同姓之親,其在聖朝敦親之政,有不可聯參者。在前見職,以此引避,得蒙體諒之恩,今臣處義與前無異,而時値試役,未敢言私,不得不章皇出肅,玆於竣事之後,義難蹲冒,今始來避,尤增惶懍,以此情蹤,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依啓。
○金宗善,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修正事,命下矣。今方始役,而本寺郞廳三員,別工作監役官一員,使之逐日仕進,纂修監董,依例差祭安徐,凡公會勿參,出草校讐編次之際,本寺忠義衛一員,勢難獨當,依例加出忠義衛一員,付軍職冠帶常仕,與本寺忠義衛,眼同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永老,以戶曹言啓曰,司䆃寺司宰監進排宮人宣飯物種中,無應受之人,而因循冒減者減下事,纔已筵稟蒙允矣。減下物種中元貢所無者及本元貢外,加定不足者,依例勿論,其餘當減數爻,分道磨鍊,別單書入,依此擧行之意,分付宣惠廳,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時,禁衛營哨官李得運,《通鑑》第二卷不通,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考見諸道今秋官鎭門聚點狀啓,則黃海兵使徐英輔狀啓中,道內團束軍兵聚點時,文化等九邑鎭,戰馬瘦駑,服色麤劣,軍器什物,不無執頉云。全羅兵使吳載重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泰仁等四邑,軍兵隊伍,間有老弱,器械服色,亦多渝弊,鍊習之節,不無生疎云,慶尙前左兵使朴宗柱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蔚山裝服欠頉,永川旗幟渝弊云。前右兵使白東運狀啓中,道內束伍軍兵聚點時,善山等五邑,器械執頉,軍兵闕額云矣。官鎭門聚點,旣係詰戎之政,軍器什物,乃是陰雨之備,則常時不能檢飭,亦不修改,致有此執頉之擧,其在戎政,誠甚疎忽,各該道執頉當該邑鎭守令、邊將,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內弓房矢人吳壽明來告內,乙酉年五月入屬,二十一年服役,造納長片箭一千二百部云,取考知弓品堂上啓下單子及本曹錄置成冊,則矢人吳壽明,自己酉春等,至今年秋等,服役年條及長片箭造納數爻,俱以準限,依定式,令該曹帖加成給,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文所摘奸備邊bb郞b手本,則昨日場中,有一人換着軍士服色,越墻入來,直向臺上,爲試所執捉,而擧措極爲殊常,搜檢其身,則試券一張,自袴下脫出,故拆見則卽是曺錫龜之試紙,極爲驚駭,緣由手本爲辭矣。外場之弊,何所不有,而至於自外寫券,踰越試垣,肆然直向於臺上,不可但以驚駭言,曺錫龜聞是朝官云,令攸司拿覈正罪,當該禁亂官,矇不覺察之罪,亦爲拿問嚴勘,當該借述人及攔入人,竝出付秋曹,嚴刑遠配,何如?傳曰,聞甚駭痛,依草記施行。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傳曰,今則冬節已深矣。哀彼飢饉之民,能無顚連之患乎?宵旰深憂,憧憧不已,賑資區劃,若於抄飢後爲之,則必有不及之歎,況兩湖之救荒,尤不可少忽,兩湖道臣,亦宜預爲商量於賑恤之方乎?令廟堂,兩湖則不待抄飢而上來,賑資先爲量宜區劃,至於各道,賑資亦爲量宜區劃下送,而以草記擧行事,命下矣。諸道抄飢,雖未知多寡,今年被災,旣知其淺深,賑穀之先爲量宜區劃,實是爲民備豫之道。湖南則常賑穀中米二千石,租五萬石,太三千石,各穀一萬五千石,私備穀中太一萬石,租一萬石,軍作米中二千石,補還米中三千石,船儲置米中三萬石,米各穀合十二萬五千石,空名帖一千張,湖西則營賑穀中租五千石,各穀七千石,北穀中米二千石,太五千石,租一萬石,各穀五百石,嶺南穀中米一千石,租五千石,補還穀中米一千石,太一千石,租二千石,均廳軍作米中二千石,合米各穀四萬一千五百石,空名帖七百張。京畿則常賑穀中米一千石,小米一千二百石,太八百石,各穀一千石,營賑穀中米二百石,小米二百石,租三千石,別會穀中租一萬石,各穀一萬石,壬戌穀中租一萬五千石,米各穀合四萬二千四百石,空名帖七百張,竝許劃,華城則小米二百石,租一萬石,空名帖二百張,就畿營所劃中移劃,而今此賑資,各以本道所在穀取用,明春分還,勢必耗縮,農時種糧,亦不可不念。北道交濟久置穀中五萬石,散在穀中二萬石,劃給嶺南,嶺南穀中五萬石,劃給湖南,使之添還,至於湖西,則他無可劃之穀,從當有區處之道,劃賑以後元穀之見縮者,或盡分或一留二分,可以免還巡之乏絶,可以補元穀之減縮,亦以此意,措辭分付,何如?傳曰,允。湖南尤甚焉,某樣穀中限二萬石加劃,可也。
○任厚常,以武一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應講擧子四十六人內,入格二十人矣。各技皆已畢試,今方計劃修正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武二所試官意啓曰,臣所今日應講擧子四十人內,入格十九人矣。各技皆已畢試,仍爲計劃修正榜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慶尙前右兵使白東運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閫帥,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同副承旨吳淵常疏曰,伏以臣於除旨之下,豈敢不𨃃蹶趨肅,而第臣與行左承旨臣權常愼,有親査應避之嫌,揆以格例,在下當遞,天牌之下,承膺無路,玆敢短章陳籲,仰瀆崇嚴。伏乞聖明,特賜遞改,以存公格,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許遞。
○兵曹參議尹命烈疏曰,伏以天佑宗祊,聖嗣誕降,基奠盤泰,運啓靈長,嘉節載屆於一陽,慶會益增於百祿,歡祝欣抃,小大同情。仍伏念臣縮伏訟愆,恧蹙冞切,不意簪履之弊,收之於汚泥之中,洗滌滓穢,曲加薰沐,騎省新除,有隕自天,臣誠聞命驚惑,莫省所喩。臣本綿才薄識,無一可取,只緣我殿下備加培植,曲遂萬物。臣得以夤緣幸會,前後兜攬,罔非竊吹,在臣酬報之圖,惟當殫竭駑鈍,十駕向前,以備驅使之末而已。迺者待罪南邑也,罪著溺職,繡啓臚列,極其狼藉。臣於爰辭,略供本事之梗槪,粗暴實情之瞹昧,而聖鑑孔昭,畢燭其無他,特加涵貸,薄罰旋赦,得有今日,臣攢祝感激,河海莫量,而區區自靖之道,惟有斂跡周行,避遠駭機,杜門塞兌,以卒餘生,又何必追說經年之夢,噓起已冷之灰,重與人呶呶爲哉?雖然莫嚴者廉隅也,可恤者人言也。臣若行己有素,處事有方,則人雖急於吹覓,旣不能手探目擊,而勒成罪案,豈如是之甚哉?臣每一念到,誠不覺魂驚夢噩,當食而忽忽忘匙矣。然而臣方自咎之不暇顧,何敢有一毫尤人之意哉?以情以義,斟量已久,艮限在前,進身無路,召命之下,輒敢違傲。伏乞聖慈,特垂鑑諒,將臣見銜,亟行鐫削,仍勘臣慢命之罪,以嚴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修撰任俊常疏曰,伏以臣之老父,今年爲八十三矣。癃老凜綴,床笫爲命,時當隆寒,痰咳諸症,尤爲奄奄,實無暫時離捨之望,而臣當此慶辰,爲參候班,上來持被,已爲日矣。卽接鄕信,則臣父間因日候之不適,調將之失宜,症勢越添,食飮全却,眞元益下,轉側須人,專伻來告,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方寸煼灼,按住不得,玆敢冒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憐,特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己巳十一月二十一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南兵使入侍時,同副承旨李永老,假注書李基栽,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南兵使金爔,以次進伏訖。上曰,南兵使進前。燨進前,上曰,奏職姓名,可也。燨奏職姓名訖,上曰,北道卽是關防重地,下去善爲之也。又敎曰,宣諭除之。仍命先退,燨退出,仍命書傳敎曰,左承旨、左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權常愼〈坐直〉。行右承旨金宗善〈藥院進〉。左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右副承旨李永老〈病〉。同副承旨金愚淳〈未肅拜〉。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閔耆顯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啓曰,右副承旨李永老,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禮曹來正月初六日,行社稷祈穀大祭,親祭取稟,奉敎敬依。
○傳于任厚常曰,承旨入侍。
○以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尹致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閔耆顯曰,只推。
○閔耆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尹致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南吉寬試所進去,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監司李冕膺狀啓,順天府民家失火事,傳于權常愼曰,聞甚矜惻,原恤典外,別加顧恤,會外穀各一石題給,被燒人身還布,今年則分數蕩減事,分付。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文臣兼宣傳官李垿,親病猝重,萬無離側供職之望,呈狀乞遞,情理旣如此,則不可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各道賑資區劃草記批旨內,湖南尤甚焉。某樣穀中,限二萬石加劃可也事,命下矣。常賑穀中租五千石,各穀五千石,別檢穀中租三千石,休番穀中租二千石,私備穀中租三千石,各穀二千石加劃,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前僉正李厚燾家在鍾路近處,埋甕於內舍,潛釀潛屠,賣買於廛人,見捉於譏察矣。名以朝官,干犯國法,一猶無嚴,旣屠且釀,引入許多廛人,和賣榷利者,萬萬痛駭。前僉正李厚燾,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刑曹言啓曰,備邊司啓辭內,卽見文所摘奸備邊郞手本,則昨日場中有一人,換着軍士服色,越墻入來,直向臺上,爲試所執捉,而擧措極爲殊常。搜檢其身,則試券一張,自袴下脫出,故坼見則卽是曺錫龜之試紙,極爲驚駭,緣由手本爲辭矣。外場之弊,何所不有,而至於自外寫券,踰越試垣,肆然直向於臺上,不可但以驚駭言。曺錫龜聞是朝官云,令攸司拿覈正罪,當該禁亂官,矇不覺察之罪,亦爲拿問嚴勘,當該借述人及攔入人,竝出付秋曹,嚴刑遠配,何如?傳曰,聞甚駭痛,依草記施行事,命下矣。依傳敎,借述人尹敎東,攔入人尹完實,各嚴刑一次後,敎東,咸鏡道利原縣,完實,平安道昌城府,竝遠地定配,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元子誕降慶科增廣別試武科殿試敎是時,元榜人規矩貫革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一中,柳葉箭五矢百二十步一巡一中,講書粗以上取一技,直赴殿試人規矩鐵箭一矢八十步,柳葉箭五矢百二十步一巡一中,講書粗以上,取一技落點。
○副修撰尹致後疏曰,主上殿下天佑我東,元子宮百日已過,衣尺漸長,臣民蹈忭,曷有其極?第伏念臣識旣魯莾,才又蹇劣,訥言拙樣,最居人下,隨分祿仕,雖緣盡職之計,淸塗華貫,實是夢想之外,而釋褐未幾,薇垣玉署,除旨聯翩,臣誠徜徨,罔知攸措。生成庇覆之澤,臣固隕結之不暇,前後恩除,不敢飾辭丐免者,非但義分之是懼,只欲燥濕之不擇,而第臣於向來三司諸臣罷職之命,不勝惶凜之萬萬。臣亦其時三司中人也,豈可以在外之故,獨逭於同罪之列乎?暫膺雖緣事會,仍冒有愧廉防,此固臣必遞之一端,而且臣氣本脆弱,素多疾病,疝冷成痼,卽平生難醫之症,而迺於寒程跋涉之餘,一倍越添,連事刀圭,轉側牀玆,而爲參候班,强疾赴公,自闕外,又添寒熱之症,擔歸旅次,昏不省事,以此病狀,實無時日束帶供職之望。伏乞聖慈,諒臣言之非出飾讓,察臣病之實涉危苦,亟遞臣所帶職名,以安微分,以重公器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第念目下荒歲,民情遑汲之狀,所目擊於今行者,而昨伏見傳敎下者,宵旰爲民之盛意,實不勝欽仰之至。今玆湖南、湖西之偏被酷災,已是聖明之俯燭,而接濟之方,屢詢於廟堂,蠲恤之恩,已下於各道,哀哀彼民,感祝聖恩,豈無奠安之心,而奈其甁罌已竭,糠米難繼,公穀之當納,雖有停代之恩,蓋其地之所出,不能補其萬一,鄰道販買,亦無其道,則扶老携幼,散而之四,至有一飽卽死固無餘憾之願,人情到此,寧不慘毒,俗稱所聞,過於所見,而今臣所見,甚於所聞,行路顚連,比比有之,不可以尋常歉荒而論。若非別般優恤之典,則恐有民將盡劉之慮,且今年災邑中,所謂稍實人云者,比之平歲之民,則俱是尤甚,而特以今年稍實之故,獨未蒙分數停代之恩,不無向隅之歎,分等中稍實之類,合有均施之恩,以示一視之澤,似爲慰災民之道。伏惟聖明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其悉。稍實停退,亦有已例乎?疏辭,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十一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李基栽,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昨日各道賑穀區劃,已有下敎,而至於慶尙道若而邑,公私賑間,必有設賑之擧,一體關問。厚常承書讀奏訖。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病〉。行左承旨權常愼〈坐直〉。行右承旨金宗善〈病〉。左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右副承旨李永老〈病〉。同副承旨金愚淳〈坐〉。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傳旨未下,南吉寬試所進去,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權常愼啓曰,行右承旨金宗善,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司諫金孝眞,正言金益鉉、朴升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司諫金孝眞,正言金益鉉、朴升鉉,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權常愼曰,承旨入侍。
○傳于任厚常曰,政官牌招開政。
○以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尹致後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卽者校理朴宗琦,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金學淳、李錫夏,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羲淳進,參判李肇源牌不進,參議曺允遂進。行左承旨權常愼進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章垕爲獻納,李錫夏爲副校理,宋冕載爲刑曹參議,朴宗薰爲大司成,崔景遠爲安陵參奉,李漢榮爲廣興奉事,洪義謨爲江原監司。
○兵批,判書朴宗慶病,參判韓致應入直進,參議尹命烈未肅拜,參知宋文述未肅拜,左副承旨任厚常進,副護軍趙興鎭、吳淵常,副司直洪儀泳、柳台佐,副司勇金厚淳竝單付,江原道節度使單洪義謨。
○以右副承旨李永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以副修撰尹致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以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司諫金孝眞,獻納李章垕,正言金益鉉、朴升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禮曹佐郞崔漢翼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當寒添劇,時日內實無供職之望云。其身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禮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五日,元子誕生慶科增廣別試文科殿試節目,當爲磨鍊,而凡於殿試,親臨與命官,前期稟旨後擧行事,曾有定式矣。今番則何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敢稟。傳曰,竝以文武科春塘臺親臨磨鍊,可也。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來正言gg正月g初五日,大駕詣社稷齋宿,初六日祈穀大祭親行時,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衛營鄕軍,則今旣停番,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畿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將率馬軍五哨步軍十哨,爲先後廂,禁軍六番隨駕,御將率京鄕軍騎士三番留陣,餘軍留營置之,可也。
○持平南吉寬啓曰,臣庸愚湔劣,淸朝耳目之任,初無堪承之望,而昨年冬審度凶疏出後,臣適忝諫職,憤惋雖切,原疏留中,全篇旨意,無由聞知,未及疾聲致討。且臣之素患瘡瘇之症,添劇於伊時,賓對有命,而蠢動無路,未能進參,及其疏本頒下之後,忙構短章,以伸沫飮之忱矣。其時僚臺,以臣賓對之不參,情外之斥,旣深且峻,彼旣不知臣實病之難强,則相規之言,容或無怪,而至以堂堂大論,却立低徊,其所論列,極其危怖。噫,審度一疏,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大變怪,凡東土含生之倫,莫不欲手磔而口臠,則何況職忝言地者,孰敢或忽於明張之義乎?斥之以却立,初不近似,臣何必呶呶較絜也哉?然臣以言責之職,受譏斥之來,揆以私義,臺端一步,便同鐵限。臣於日前,猥膺試望,隨牌詣闕,不意持憲除旨,忽下於此際,天牌踵臨,臣旣在禁中,義分是懼,雖不得不章皇出肅,顧臣情地,如右所陳,則豈可以時月之稍久,蹲冒於臺次乎?宜卽引避,而義重往役,時値夜深,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諸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任厚常啓曰,持平南吉寬,避嫌承批之後,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禁府啓目,崇陵參奉曺錫龜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文所禁亂官沈魯崇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前僉正李厚燾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向前白東運亦,軍餉事體與他尤別,而不報擅分,至於六千五百餘石之多,揆以法意,誠極可駭,不可以出於襲謬,有所參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校理朴宗琦疏曰,伏以臣之老母,年近七旬,病又癃痼,長在床褥,日事刀圭矣。近因隆沍猝劇,節宣昧方,痰嗽越添,喘氣隨升,眞元脫下,所見凜綴,家僮踵至,促臣歸視,臣自接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冒死陳籲,徑出禁扄。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諒,遞臣所帶之職,以便救護,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己巳十一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承旨入侍時,行左承旨權常愼,假注書李基栽,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以次進伏訖。上曰,江原監司瓜滿乎?常愼曰,瓜滿矣。上曰,江原監司,亦有南行爲之之前例乎?常愼曰,前例亦多有之矣。上曰,江原監司之代以前開城留守洪義謨擬入事,分付政官,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病〉。行左承旨權常愼〈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任厚常〈坐〉。右副承旨李永老〈坐〉。同副承旨金愚淳〈坐直〉。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愚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權常愼啓曰,右副承旨李永老,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愚淳曰,召對爲之。
○以副校理金學淳,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尹致後,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李錫夏,時在京畿果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許遞。
○傳于金宗善曰,命官更爲命招。
○金宗善啓曰,讀券官南公轍、朴宗慶、沈象奎、金明淳、洪羲臣牌不進,無以備員受點,竝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考官朴宗慶、金履度牌不進,無以備員受點,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愚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益烈,司諫金孝眞,獻納李章垕,正言金益鉉,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愚淳曰,只推。
○傳于任厚常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金宗善啓曰,明日殿試,兩司侍臣,當爲備員,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對讀官朴宗薰、南履翼、金熙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正言朴升鉉啓曰,臣言議拙訥,風采巽軟,淸朝諫諍之任,豈或有一分堪承之望,而嚮因守令署經之命,義分是懼,未敢逡巡,黽勉出肅,冒沒趨承,每自循省,愧悚交集。卽伏見持平南吉寬引避之辭,則以臣昨冬之疏,張皇爲說,有曰,情外之斥,旣深且峻。又曰,其所論列,極其危怖,臣何嘗斥人情外,遣辭危怖乎?伊時聲討方張,賓對有命,而彼以行公臺諫,無端違傲,則規避之目,在所難免,低徊二字,實爲着題,而此不過同朝相規之意也。罰止譴罷,旋蒙恩敍,則其在憲臣,但當追悔旣往,益勉來後,而今於時日旣久之後,諉以實病,費辭發明,至謂之何必呶呶較絜,而極意噴薄,有若被臣過實之斥,臣雖疲軟,以職則臺閣也,就事論人,終至受侮,隳損臺風,由臣而始,以此情跡,其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此不必如是者,勿辭,亦勿退待。
○金愚淳啓曰,正言朴升鉉,避嫌承批之後,不爲傳啓,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直赴殿試奉承傳鄕騎士吳福來等三百九十九人,隨其錄名,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一月二十五日,元子誕降慶科增廣別試武科殿試時,直赴殿試人,應試應頉,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殿座時,侍衛禁軍等,別將當爲率領,而禁軍別將柳孝源在外未上來,二番兼司僕將金致晙,姑令兼別將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時,柳葉箭、片箭今已畢試,而日勢已暮,鐵箭、騎芻,無故日繼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照目粘連,慶尙前右兵使白東運矣,本府議啓內,軍餉事體,與他尤別,而不報擅分,至於六千五百餘石之多,揆以法意,誠極可駭,不可以出於襲謬,有所參恕,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曺錫龜,亦科場嚴飭,前後何如,而身爲朝官,有此外場之犯科,揆以法意,萬萬駭然,從重勘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沈魯崇,亦身爲禁亂官,不善檢察,外場試券,現捉試所,溺職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厚燾,亦潛釀潛屠,法意至嚴,而名以朝官,無難冒犯,究其罪狀,萬萬痛駭,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領府事李時秀箚曰,伏以臣自日昨候班退後,重得寒疾,頑痰乘勢大肆,食飮專却,咳喘竝劇,宛轉叫楚,不省四到,迺於此際,以文武科殿試試官,天牌再辱,祗承無路,顧臣精爽日益銷落,視聽日益昏瞀,雖於無病之時,考試一事,固非可論,況今委身床褥,蠢動不得,坐違恩召,祗增罪戾,玆敢短箚自列,仰暴實狀,慢傲瀆擾之誅,誠無所逃。伏乞聖明,亟降威罰,以肅朝綱,以安賤心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勿辭安心調理。
○己巳十一月二十四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愚淳,持《詩傳》第九卷,檢校直閣李魯益,持《詩傳》第九卷,侍讀官趙民和,持《詩傳》第九卷,假注書李基栽,持《詩傳》第九卷,記事官朴綺壽,持《詩傳》第九卷,記事官李光文,持《詩傳》第九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民和讀自崧高維嶽,止世執其功賦也。上曰,參贊官讀之。愚淳讀自王命申伯,止鉤膺濯濯賦也。上曰,閣臣讀之。魯益讀自王遣申伯,止南土是保賦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申伯信邁,止式遄其行賦也。上曰,上番讀之。綺壽讀自申伯番番,止文武是憲賦也。上曰,下番讀之。光文讀自申伯之德,止崧高八章章八句,上曰,文義陳之。民和曰,崧高詩,卽吉甫所以贈申伯者,而第七章言王之元舅,文武是憲,能使文武之士,足以取法焉,則其才猷功績,必多可觀者,而本註亦未著焉。然至末章盛稱其德,至以爲柔惠且直,以致揉萬方而聞四國矣。以此言之,以王舅而有柔惠之德,尙能使四方取法,況乎人君之德,果能憲章文武,則四方觀感之美,捷於影響,此《洪範》所云于汝極錫汝保極者此也。《大學》,亦言挈矩gg絜矩g之道,伏願於觀感之道,深加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愚淳曰,申伯事迹,別無著見者,而但稱王之元舅矣。然以此詩八章見之,可見其禮遇之盛,豈但以元舅而然哉?末章言申伯之德,柔惠且直,揉此萬方,聞于四國,以示其禮遇之相稱,若使申伯之德,不能如是,而但以元舅之親,寵之錫之,則便是私也,豈得謂禮賢乎?又能有是德則不以其親嫌,而或靳寵錫之禮也,是知明王之用人,惟視其德之賢否,而不以一私字間之也。詩人之意,專在於去私用賢之美,此等處深加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閣臣陳之。魯益曰,此詩言維嶽降神,生甫及申,果是山川之氣,磅礴混淪,實有鍾生人才之理焉。故古人或以謂人傑地靈,漢時亦有云山東出相,山西出將,斯可見地靈所鍾,而生出一代之偉人也。維彼崧高之嶽,自古有之,閱歷乎幾,許甲子,而未曾聞生出何許人物,而至此宣王之時,乃曰,生甫生申,惟此二人,始著於嶽降之靈,以此觀之,人才之善否,不但由於嶽瀆之鍾生,實係於人主之用捨。向使宣王,無用人之明,則雖有如許人才,只當終老於巖穴,惟其收攬而用之朝廷,故得以作屛作翰,揉萬國而聞四方矣。夫天生一代人物,以了一代之事,故古人亦曰,才不借於異代,雖今之世,不患其無人才,而惟患用人之未盡其道矣。用人二字,深加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去私之奏,閣臣所陳用人之意,俱甚好矣。以此章言之,雖有申伯之賢,若非宣王之取用,則必將老死巖穴矣。雖以宣王之賢,非有申、甫之良佐,則無以致中興之業,君臣之相須互資也,如是矣。且申伯行役,而吉甫作詩以送之,其相好之誼,同贊之美,亦可爲法也。民和曰,周多賢才,文王章,至以爲濟濟多士文王以寧,蓋以文王鼓舞作成而致之也。宣王,乃能繼述於文王作成之化,故能致中興之業,上盡作人之道,下亦不專美於前人,皆係於作人用人之如何矣。上曰,申伯事功,雖無著見者,而此言其柔惠之德,且見其作詩送行之擧,其和睦之意,夾贊之美,可見矣。魯益曰,其風肆好,固是美申伯之詩也,實美其在上之敎化也,非獨專贊乎申伯也。愚淳曰,同寅夾贊,然後朝廷和睦,而太平之功化,可期矣。周廷和睦之美,實非臣等愚見所能見到者矣。上曰,申伯出封于謝,果於就封之後,更未可還朝,故作詩送之,有若饑別者然乎?民和曰,朝覲會同,固有其時,而作詩送行,益見其繾綣接待之意矣。上命掩卷。民和曰,下番闕直,牌招,何如?上曰,此則出去後草記書入,可也。仍命玉堂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權常愼〈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任厚常〈坐〉。右副承旨李永老〈坐直〉。同副承旨金愚淳〈坐直〉。注書李紀淵〈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臨春塘臺,文武科殿試罷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沈象奎,副提調金宗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殿座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愚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耆顯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參議宋冕載,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任厚常曰,侍衛軍兵毛具。
○以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閔耆顯曰,新恩政事,當日爲之。
○以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司諫金孝眞,獻納李章垕,正言金益鉉、朴升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愚淳曰,只推。
○以慶尙左水使李馨秀狀啓,進上靑魚,冬至已過,趁未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金宗善曰,勿待罪事,回諭。
○任厚常,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夜二更量,典醫監洞近處,王大妃殿別監金載喆,犯夜被捉於本廳巡邏,而係是掖屬,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依更數治罪。
○任厚常,以御營廳言啓曰,別監金載喆,犯夜被捉草記批旨內,依更數治罪事,命下矣。金載喆,決棍二十度,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參議宋冕載疏曰,伏以聖嗣誕降,邦本永鞏,四重播頌,八域均忭,而一陽初生,景籙鼎新,百日又過,天休滋至,猗歟盛矣。仍伏念臣本庸愚,百無肖似,而曩叨外除,罪著不職,至被繡啓之論斥,而畢竟末勘,連蒙減等,至今追愆,惶蹙靡措。第繡啓中畿營區劃一款,金吾議讞,旣屬落空,則更不必呶呶辨白,而至於曠官之罪,臣亦自知,當初爰辭,悉暴情實,伏惟天日之明,庶幾鑑諒矣。今臣旣經劫厄,保有今日獲逢大慶,與霑恩敍,繼而薇垣除旨,忽下於鄕廬病伏之中,其在義分,固當卽日就途,粗伸重入之願,而適値換節之時,宿病闖發,腦膈牽痛,眞元凘憊,頭目眩瞀,調治多方,淹延數旬,自犯逋慢之誅,惟俟譴何,獲蒙寬假之恩,特賜遞改,又未幾何,以臣爲刑曹參議,臣聞命驚惶,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之逖違軒陛,今幾歲矣,犬馬之戀,寤寐如結,簪履之收,感泣無地,臣敢不𨃃蹶趨承,以效叩謝之忱,而人言之虛實無論,而私義難安,病勢之源委已痼,而供劇無望,玆敢冒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憐,特遞臣所帶之職,俾安私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十一月二十五日辰時,上詣春塘臺。元子誕生慶科增廣別試文武科殿試入侍時,行都承旨閔耆顯,行左承旨權常愼,行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任厚常,右副承旨李永老,同副承旨金愚淳,記事官李紀淵,假注書李基栽,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檢校直閣洪奭周、李魯益,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詣閤。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辨。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沈象奎,副提調金宗善進前曰,早朝峭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建陽門、靑陽門,至春塘臺,上降輿陞座訖。兵曹判書朴宗慶曰,卽見濟州牧使李顯宅牒報,則乙丑年增廣武科初試入格人閑良康綖起送云,而今則覆試已過矣。本州以候風駕海之故,初試人,隨其上來,許赴當前庭試,載在法典,而旣未趁期上來,則所當勿施,此與無端不赴有異,特許陳試,何如?上曰,旣有庚戌特例,其在柔遠人之道,別有示意之擧,特爲直赴殿試,可也。〈出擧條〉贊儀唱試官以下四拜,讀券官行工曹判書南公轍,兵曹判書朴宗慶,工曹參判林漢浩,對讀官行副護軍李魯益,行副護軍徐有聞,副司直鄭元容、金啓河,考官兵曹判書朴宗慶,刑曹判書朴崙壽,刑曹參判李堯憲,工曹參議權丕應,宣傳官尹頣東,司僕寺正洪羲俊,宣傳官柳基恒,以次行禮,陞殿就座訖。上曰,懸題紙持入,元容、啓河,奉懸題紙進前。上命公轍、宗慶,寫題銘觀豊閣,限午時,公轍、宗慶讀奏訖。上曰,武科開場,先以何技試取乎?宗慶曰,先以柳葉箭試取,次以貫革試取,壯元則例於元榜中出之,故直赴與元榜人,俱當捧講,而元榜人則使之應射,以定壯元,何如?上可之。仍命開講。宗慶曰,開講命下之後,黃籤不卽待令,以致御覽案冊之遲滯,事甚未安,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院吏擧行,極爲痛駭,兵判出去,當該院吏,各別嚴治,可也。上命文所試官權退,仍入小次,以司謁下敎曰,收券滿一軸,則科次爲之,編次以奏,可也。編次書等第訖,宗善,以夾侍仰稟。上出幄次陞座,命宗善坼封內,宗善讀奏封內訖。宗慶曰,每都政,新資五窠,例爲差出,而未準二十朔之營將、中軍,啓稟後始爲內遷,曾有定式,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均役廳堂上朴宗慶曰,本廳穀簿,皆是經用所需,而數多不敷,今番賑資劃下之後,所縮亦甚夥然,不可不貿穀添還於各該設賑道內,以備經用,以裕民食,雖以備局移換穀,作錢還貿,勢難及期,且多不足,以本廳封不動,先爲取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宣惠廳堂上朴宗慶曰,今年三南、畿甸之歉荒,挽近所無,收租文書,雖未及來到,以其災結所減,較諸常年,則歲入大縮,殆無以成樣,言念經費,誠爲罔涯。在前如此之時,每有減分之事,今亦依前例,營邑需八分一,各樣價四分一,京貢價十分一,裁減磨鍊,何如?上曰,依甲寅年例爲之,可也。〈出擧條〉宗慶曰,本曹財力,素稱有裕,封不動中木儲爲千餘同,錢儲爲七八萬兩矣。挽近以來,預下甚多,竝其行用木錢,而罄竭無餘,庫儲枵然,雖有每當番朔下雇立,實難繼給,而如兩驛保錢禁旅接濟之逐等例下者,或有不給之患,曹樣之悶迫,莫此爲甚。就其預下中,或減其年限,或捧其當納,而雖未盡數收殺,計年所捧,可以排用,故本曹均廳給代中,每等二千兩式,限四年先爲受來,與預下中所捧之物,準其八萬之數,以爲封不動,而木儲則姑無如數備置之道,就此封不動中,三萬兩除出,貿取均廳關西耗小米一萬九百二十石,添補本曹元餉穀,一體盡分取耗,以此耗條作錢,逐年加錄於封不動中,使之從便貿木,封置十年後還付錢邊,事甚便好,而第添餉一事,外面看過,似或貽弊,今年賑資之區劃於本道者,米爲萬餘石,則其實無添還之事,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通禮跪啓禮畢,上下榻乘輿,由靑陽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權常愼〈緣故出〉。行右承旨金宗善〈式暇〉。左副承旨任厚常〈式暇〉。右副承旨李永老〈坐直〉。同副承旨金愚淳〈坐直〉。注書李紀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金載成〈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愚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永老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愚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愚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永老曰,承旨入侍。
○注書李紀淵病,代以金載成爲假注書。
○以大司諫尹益烈,司諫金孝眞,獻納李章垕,正言金益鉉、朴升鉉,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愚淳曰,只推。
○李永老,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永老曰,只推。
○金愚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牌不進,南吉寬陳疏入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永老,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慶科增廣別試,文科甲科第二人三人,當付七品職,而時無見窠,生進直長中仕日最多者,依例六品遷轉後,推移付職,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金羲淳進,參判李肇源病,參議曺允遂進,右副承旨李永老進。以鄭元容爲副校理,李鍾運爲禮曹佐郞,朴宗慶爲造紙提調,李翼舜爲中部都事,金魯鍾爲健陵參奉,金芝淳爲造紙別提,權丕應爲成川府使。再政。典籍單李在秀文科甲科第一人,禮賓主簿單李浦武科甲科第一人,尙衣直長單柳鼎養文科甲科第二人,內贍直長單洪羲瑾文科甲科第三人,愼宜學爲工曹參議。
○金愚淳,以兵批言啓曰,前監司鄭尙愚,自吏曹送西矣。瓜滿監司,例爲隨品付樞銜,而同中樞,時無見窠,依例作闕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判書朴宗慶病,參判韓致應入直進,參議尹命烈受由,參知宋文述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愚淳進,副司直李錫夏,副司果李文載、朴升煥、李完植、李益緖、李圭男、李寅會、李恒權,副司正李商駿、李元圭,以上竝單付,同知單鄭尙愚。
○傳于李永老曰,明日頒夻科爲之,處所,以春塘臺親臨磨鍊,通方外,試紙用大好紙。
○王若曰,嗟爾京畿、湖南、湖西暨華城民人,明聽予一人誥,惟予小子,以否德寡昧,叨承大位,臨御九載,無一物視澤,無一事視恩,而惟爾等,猶免顚連之苦者,此何故也?實是我祖宗德澤,浹洽於民生者,是故皇天,眷顧我東方,九年之間,穡事連登,予當諸道年分之狀聞也,每語于中曰,以予不敏,德昧前王,誠未能上格天心,而天之降福穰穰,澤未能下感民情,而民之愛戴眷眷,豈非予小子所當恧惕自愧之事哉?雨順風調,此是難得之盛事,而予心憂懼,實無異水旱爲災之時,奈之何自春徂夏,雨意漠然,杲杲日出,圭璧屢擧於郊廟,雨澤雖得於晩夏,惟彼京畿、湖南、湖西、華城,靈應終慳,秧節已過,年遂判歉,夫今年旱災,雖有各道之不同,而蔽一言曰,歉荒,而至於稍登之海西,近因雨水之災,又無異於荒歲,哀彼小民,何以賴生?嗚呼,一夫不得其所,古昔明辟,猶嘗恥之,況此幾萬生靈,不免饑饉而流離乎?由予否德,致天之怒,無辜之民,其將盡劉,自是以來,夙夜恐懼,食而忘其味,寢而不成寐,明燭達夜,連日靜思,民者國之本也,國而無民,何以爲國,食者民之命也,民而無食,何以爲命?昔我先朝甲寅,歲歉民困,不至於今日之尢急而如傷若保之政,惻怛至懇,恤民大政,洋溢於八域兆衆,凡我海東戴天臣民,孰不感激欲報有不忘之思?猗歟,大聖人爲民聖念。至矣盡矣,今年本道,將甚於甲寅,苟利於民,予何所惜,況又繼述之大者乎?玆發內帑錢二萬兩,胡椒一千斗,丹木五千斤,湖南錢一萬兩,胡椒四百斗,丹木二千斤,湖西錢五千兩胡椒三百斗,丹木一千斤,京畿錢三千兩,胡椒二百斗,丹木一千斤,華城錢二千兩,胡椒一百斗,丹木一千斤,湖南進上停退,價米無論三等邑除留下送,湖西進上價米,尤甚邑亦令除留下送,爾等勿以否德爲咎,勿以九重爲遠,各盡其心,各盡其力,無輕離鄕井,無胥動愁怨,親戚隣里,互相勉戒,互相救助,以安其居,有苦於身者,言于守宰,議于道臣,道臣、守宰,亦當殫心拯濟,必不使爾等有顚壑之患,爾等其各信之,以俟來歲之豊登,上天至仁,亦豈不貽我來年多稌多黍乎?爾等明聽我心腹之誥,因此思之,竊發之患,多出於此時,道伯知此意,申飭營將及列邑,俾盡討捕之責,無敢懈怠其心,無敢侵害平民,朝家亦豈無別般廉察之道乎?此亦荒年爲民之一道,竝須知之。
○傳于金愚淳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李永老,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二月初一日辰時,元子誕生慶科增廣別試文武科放榜時,親臨與權停例,何以爲之,而處所,以何處擧行乎?敢稟。傳曰,權停例爲之,仁政殿磨鍊。
○金愚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金志和、金重鼎、金弘喆,今月二十四日,俱以宮城行巡將,各舖守卒,無罪求罪,勒加棍打,擧措可駭,竝汰去,俾爲懲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愚淳,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頒夻科爲之,處所,以春塘臺,親臨磨鍊,通方外事,命下矣。本府都事,皆爲赴擧,武都事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入直都事,公事回公都事,靑陽門、月覲門、集春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五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禁府照目粘連,前僉正李厚燾矣本府議啓內,潛釀潛屠,法禁至嚴,而名以朝官,無難冒犯,究其罪狀,萬萬痛駭,以此罪律罪,母年七十四歲,杖一百徒三年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文所禁亂官沈魯榮矣本府議啓內,身爲禁亂官,不善檢察,外場試券,現捉試所,溺職之罪,在所難免,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贖,付過還職,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崇陵參奉曺錫龜本府議啓內,科場嚴飭,前後何如而身爲朝官,有此外場之犯科,揆以法意,萬萬駭然,從重堪處,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邊遠充軍,勿揀赦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刑曹啓目粘連,金州府殺獄罪人私奴大成獄事段,當初起鬧,怨非次骨,踢豈猛毒云者,不但道臣云起疑,參以事情,可見審克之義,而議讞之地,不敢傅輕,仍前訊推爲白乎旀,珍島郡殺獄罪人徐允培獄事段,無論心坎與腎囊,俱係要害速死處,而衆口交證,眞贓益綻,審克之政,有難遽議,仍前訊推何如?啓,全州私奴大成獄事段,當初起鬧,實因千三之指使,千三則其從兄也,聽從兄之怒中所指使,捉於田中,至於緊縛,覆檢官所結語自後一踢之說,亦有可驗,是矣,第斷獄,不可只憑一傷處而已,宜亦究其情跡是在如中,觀其前後供招,好觀不緊於大成,只千三縱而使之而已,未知大成,有何大端致怒於好觀耶,此所以道臣之所起疑,卿之議讞之亦有置疑於其間是如乎,況稱,又縛而卽解云者,證招有之,雖曰打之,非爛漫,踢之又昭然無疑,罪人私奴大成段,施以次律爲稱gg爲旀g,珍島徐允培獄事段,大凡弱固不可以敵强,事勢然矣。允培卽强丁也,崔加邑卽老漢也,況加邑伺候於牧場,非賤役乎?允培爲任於約正,非勝於伺候之賤役者乎?眞所云强之於弱,大之於小,其間懸殊,以此以彼,强者發怒於弱者,大者言詰於小者,其踢非歇矣,傷非少者,明若觀火是去乙,況刑期於得情,如法償命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務安縣殺獄罪人鞠才明殺獄事段,縊痕淺談,死後假縊,更無可疑,檢案道跋,俱極端的,仍前訊推爲白乎稱gg爲白乎旀g,樂安郡殺獄罪人金尙說殺獄事段,洛昇醉鬨縱欲移禍,而元無致命之痕,損麻嶝藥裹暗售殺心,而難掩借使之情跡,劃印輸款,如法償命之意,竝分付道臣,何如?啓依允。
○持平南吉寬疏曰,伏以臣根植甚孤,聞望無素,耳目重任,本不近似,昨冬所遭,又非尋常彈劾之比,事雖旣往,尙覺驚懍,日前引避,此豈臣可已而不已者哉?草草數語,略暴其難安之義而已。太沒模棱gg模稜g,臣方自愧其過於巽軟,僚臺之以此自引,曾所不意,而今其避辭,轉益深緊,疾病之來,人所不免,而乃曰無端違傲,緩討之目,罪當何居,而亦云未嘗危怖,規避之斥,斷之以難免,低徊之說,歸之於着題,其所論列,專事脅勒,臣見之未半,駭汗浹背,莫省其所以也。蓋其斷斷gg齗齗g持臣者,卽不過賓對不參一款,而臣於審逆,本是楚越,雖其微眚薄過,宜無所顧藉,況其窮天亘地之凶肚逆節,畢露於一疏之中乎?若使臣得見其疏於次對命下之前,而又無難强之實病,則必將請借方寸之地,疾聲致討,期於得請而後已。抑何心腸,乃反却立於懲討之擧乎?疑人於不當疑之處,有若故爲托病者然,此可謂實際乎情外乎?始旣論人以情外之目,今乃起怒於情外之語,滿紙張皇,極其噴𰉃,末又以罰止譴罷等說,顯示自德之色,簸之揚之,惟意所欲,同朝相規之美風,果如是乎?竊恐此臺臣,早年立朝,志得氣銳,未及用力於恕己之工也。噫,言者之意,必欲直驅臣於罔測之科,在臣無辨之道,惟當斂跡朝端,避遠危鋒,玆敢冒入文字,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亟遞臣所叨之職,以安微分,以謝人言,幸甚。臣旣不以臺職自居,則不宜贅及他說,而目下數事,竊有愚見,敢此附陳。向來二所亂場之變,卽是國朝所未有之事也。其在嚴科場杜後弊之道,旣捉其首犯,則宜施加倍之律,而該曹議讞,乃勘以幼學充軍之律,夫律文之只令充軍者,卽士子有罪,降之編伍,乃爲極罰也。今此亂場之人,卽一遐鄕無賴賤流,不過冒稱幼學,則軍丁之充定,乃其相當之役,豈足爲懲頑勵俗之道乎?臣謂特令該司更加嚴刑,仍施以公私賤冒入代寫之律,恐合事宜。禁釀之法,實爲救荒恤民之政,而都下之民,雖或有間間冒法之弊,禁飭不弛,奸僞莫售,物價因此稍低,民食庶可少裕,而竊聞鄕外,則坊曲場市之間,依舊狼藉,當初設禁之意,原無中外之區別,而外邑之若是蕩然,殊甚驚駭,此必由於道臣邑宰,不善禁察之致,亟令廟堂關飭諸道,俾無如前懈弛之弊,斷不可已。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亂場之人,加律事,依施,酒禁事,果若爾言,則聞甚寒心,令廟堂申飭,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十一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永老,記事官李紀淵,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以次進伏訖。上曰,成川府使之代,今日政當差出乎?永老曰,狀啓未及下,故該曹姑未擬望云矣。上曰,望筒皆已修正乎?永老曰,今方修正矣。上曰,望筒催促,可也。因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坐〉。行左承旨權常愼〈坐直〉。行右承旨金宗善〈坐〉。左副承旨任厚常〈坐直〉。右副承旨李永老〈坐〉。同副承旨金愚淳〈坐〉。注書李紀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金載成〈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臨春塘臺,頒夻科儒生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愚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後日次待令。
○傳于任厚常曰,侍衛軍兵毛具。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官員所報,則明日親臨頒夻科,兩官俱爲觀光云。假官,依定式,令吏曹以成均館官員,口傳啓下,以爲替直赴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御營廳言啓曰,楊州牧場內,惡虎橫行,囕傷馬匹事,自司僕寺報來矣。本廳善放砲手五十名,定將校率令,今月二十八日爲始,出送行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愚淳,以刑曹言啓曰,因持平南吉寬上疏,亂場之人加律事,命下矣。謹稽律文,則《大典通編諸科條》有曰,大小科場,首唱作亂罷場者,朝官、生進,邊遠充軍,幼學以下良人,限己身降定水軍,公私賤,絶島爲奴。向來監試、初試二所亂場人王世韋,旣非生進、朝官,又非公私賤,故依良人所犯律,限己身降定水軍事,令兵曹擧行之意,草記蒙允,而以情犯之絶悖,充定水軍於咸鏡道慶興府西水羅鎭矣。今此臺疏所論,實出於共憤懲頑之意,而世韋乃是良人,旣非公私賤,則有司關和,不敢法外低仰。且其充軍之地,卽北關極邊,二十五日之程,雖用絶島之律,反不若初定配所。加律一款,姑爲置之,令道臣分付地方官,各別嚴刑後仍配,何如?傳曰,允。
○金愚淳,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曺錫龜,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邊遠充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曺錫龜,功減一等,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黃海道載寧郡茶滿驛徒三年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江原監司洪義謨疏曰,伏以皇穹默佑我宗祊,元子宮百日已過,衣尺漸長,吉祥滋至,帀域含生,忭頌冞切。仍念臣以人則樗散之賤品也,以官則常調之末蔭也。才器百不猶人,文質一無攸當,而徒以先故之餘庥,偏荷兩朝之殊私,出入邇察之列,翺翔崇顯之班,前後所蒙被者,皆非臣恒分之所當得,而至於今日藩臬之除而極矣。夫專千里旬宣之寄,繋一方休戚之命,此其任何如重也?顧臣才具之薄,望實之輕,固不待臣一二自列,而抑己爲聖鑑之所俯燭矣。況臣卽蔭官也,以蔭官而居方面之重者,其人可指而數。苟非砥行讀書,素抱林樊之忘操,亦必剸繁綜細,夙著中外之聲績,何嘗有如臣庸下,如臣憤劣而可以濫登是選者哉?假使臣貪寵懷祿,忘分冒恥,苟以高牙大纛爲一身之榮而止,則其將如九重之顧憂何哉,如二十六州之生靈何哉?臣雖不足言,竊爲聖朝累也。今玆除旨,實出特簡,聖眷隆摯,夐越尋常,聞命惝怳,感涕先逬,循省思惟,又不覺懼之交竝也。夫銜恩思報,恒情所同,臣雖頑愚,敢忘殫竭,而獨奈才與願違,病隨年痼,僬僥千斤,非負荷之所克,駑馬十駕,雖鞭策而莫逮,冗官散銜,尙自知其不堪久矣。且臣嘗叨格外之寵,待罪居留之職,前後三載,無一善狀,辜負之罪,至今內媿,罰雖倖逭,恩何敢辱?矧臣賤齒已迫七耋,神精筋骸,又非如數歲之前矣。事務絲棼,何以理之,簿牒雲委,何以應之,蔀屋幽隱,何術以察之,積弊膠痼,何力以釐之?目今諸道告歉,民憂溢目,乙丙宵旰之慮,屢形於絲綸之間。此時民國之重務,宜莫先於愼東方伯,關東之比三南,雖云稍勝,亦豈容漫然不擇而委之至庸陋之品耶?進怵公議,退揆私分,百爾思量,承當無望,玆敢悉暴衷懇,瀆冒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察,亟命鐫改臣新授職任,以重藩寄,以全微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欽哉。
○漢城判尹金履度疏曰,伏以臣品旣脆薄,年又衰邁,挽近以來,頻嬰疾病,除非因公出門,則强半床笫之日,兼以寒威猝劇,觸冒委痛,宿證闖作,實無自力赴公之勢。目今所叨之職,卽是詞訟劇務,固不當虛縻瘝曠,而除拜有日,尙不能循例坐衙,惶懼縮伏之中,日昨試牌連下,進身無路,坐違召命,從積逋慢,竟逭重誅,歷日思惟,惶汗浹背。抑臣於日前大僚科弊陳箚之後,尤有所私義之不敢自安者,蓋臣是纔經主試之人也。大抵世道日降,紀綱日頹,士習之不端,主司之不公,實是今日之大瘼,久爲識者之隱歎,則憂慮之深長,辭意之嚴重,固宜其如此,第無某科某人之指的明白,而論斷之語,有非臣分之所敢聞者,則雖不當自處以犯科之人,臣亦所謂主司中一也,亦豈容晏然揚揚,自以爲無干也哉?旣往難追,則易混於一套,彼此不分,則自明之無階,此正臣惶恐俟勘之日也。逡巡則自速違敖,冒進則實犯唐突,趨走爲恭,分義雖重,去就一失,廉隅大壞。臣身放倒,縱不足恤,淸朝貽羞,誠非細故,玆不得不歷陳情病之實,仰暴崇嚴之下。伏乞聖慈,特垂矜諒,早賜威罰,以肅朝綱,以安賤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大臣旣非質言,於卿何有?卿其勿辭行公。
○獻納李垕章疏曰,伏以臣於年前,忝叨持憲,猥將振勵之說,略效芹曝之悃。其時聖批,若曰所陳當體念,臣莊誦感激,幸蕘說之有槪淵衷,冀世道之或可挽回,引領而望者,于今四年。臣近伏見公車陳勉之章,無非嘉謨遠猷,殿下以體念二字,作爲例批,而眞箇體念之實,則未之或見也。嗚呼,殿下以此時爲已治而可以暇豫,已安而可以無虞乎?上無興作之志而惟宴安是忸,下乏淬礪之風而以姑息成習,將見國計民憂,若屋之漸圮,人心世道,如水之益下,駸駸然一年二年,幾至於莫可奈何之境,而尙且泄泄伈伈,無一人爲殿下憂者,臣竊歎焉。就以目下荒政言之,屢豊之餘,一有凶歉,而國無蓄積之可恃,民多顚連而流散,秋冬又旱,水泉或涸,嗣歲之事,有未可知。宋臣蘇軾之言曰,災傷之民,救之於未飢,則用物約而所及廣。此誠至論也。見今歲律將窮,民命近止,迨此時振濟一節,固若救焚拯溺,而大小恬然,尙沒措署之方。迺者十行絲綸,至誠惻怛,蔀屋愁苦之狀,明若親見,恩言所到,孰不感泣?不然則哀彼億萬濱死之命,其能無塡壑之患乎?百爲如此,殿下之國事,亦可謂寒心。至若科場之弊,可勝言哉?我朝造髦,專用科目,其始也制非不美,法非不密,久而生弊,奸僞百出。向者大臣一箚,可謂善形容當世之病,而其言至明且嚴矣。然猶製入場外之變,出於名族着帽之人,則今日紀綱,無復可論。若使朝廷之上,有一分振勵之道,冒法恣行,決不至若此也。噫,三晝講筵,已成文具,而亦或廢閣,五日賓對,不過依例,而近多頉稟。聖學雖臻高明,治敎已奏郅隆,猶不當若是,況譬如適百里者未十里乎?殿下之春秋,今旣鼎盛矣,臨御臣隣,亦將一紀。苟不願治則已,若有求治之心,凡所以扶衰補弊振作激勵之方,不以此時而汲汲。盛年易過,大業難持,更待何日而方可有爲也耶?今殿下若能先自身心,有以自振庶事,何有不振,有以自勵群臣,孰敢不勵?此臣之太息流涕,思欲復一陳於黈纊之下者也。仍伏念臣厚蒙聖朝之優渥,備位法從,亦有年所。學識本自鹵莾,志氣近漸衰邁,常以報答之無階,日夕愧懼。且有老母,今年八十有一,氣息綿綴,實有朝夕之憂。家在一舍之地,尋醫問藥之外,絶罕入城之路。前疏所以願乞終養,是臣至切之懇,而到今情勢,比前有倍。報劉日短,昔人所悲,榮塗一步,夫豈有念?千萬不自意,納言寵除,天牌日辱。臣本草芥微品,得一覲耿光,是至願也至榮也,顧何敢日事違敖,罔念不俟屨之義哉?第臣於大臣箚語,實有不寒而體粟者。其論科弊也,有曰今日有司之臣云,而臚列三大罪,結之以人臣所不容之目。噫,國家之法,莫嚴於科場,人臣之罪,莫大於行私。凡今日有司之臣,苟云盡然,咸伏典刑,以勵來後,亦豈非振刷之一大政乎?臣之無似,亦嘗備數於今日有司之末,雖精白恢公,自爲己任者,顧何敢自恕自辨曰,我則無是,非我之謂云爾,而晏然若無故人之爲也哉?況臣所叨,卽言官也。凡人之有罪者論之,不法者劾之,乃其職耳。其身則冒垢膩之名,方蹙蹙竢勘,其職則處論劾之地,反揚揚行公,其義理之乖戾,果何如也?至於職任之不輕,人器之不稱,都屬備例,臣不暇張皇。伏乞聖明,曲諒臣私義之難安,亟命斥退,以安賤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留念,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十一月二十七日辰時,上詣春塘臺。頒夻科儒生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閔耆顯,行左承旨權常愼,行右承旨金宗善,左副承旨任厚常,右副承旨李永老,同副承旨金愚淳,假注書李基栽、金載成,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檢校直閣李存秀、李魯益,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請外辨。上具翼善冠、衮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沈象奎,副提調金宗善進前曰,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由協陽門、建陽門、靑陽門,詣春塘臺,降輿陞座訖。檢校提學李晩秀進前曰,近日日候甚寒,而早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善曰,讀券官領府事李時秀,左議政金載瓚,以病未入來,故俄以改付標,仰稟矣。上曰,大提學胡不入來乎?宗善曰,病未入來云矣。上曰,大提學申飭入來,可也。耆顯曰,咫尺駕過之時,儒生不爲鞠躬進迎,率多平立仰瞻,極爲可駭。當該不飭之大司成,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善曰,月覲門外儒生,率多留滯云矣。上曰,留滯者幾人乎?宗善曰,三十餘人矣。上曰,亦令許入,可也。因行四拜禮。讀券官南公轍、林漢浩、洪義浩,對讀官朴宗薰、金學淳、鄭元容、朴宗琦,以次行禮。命書表題,擬宋朝王朝謝於退朝下殿之日目送之曰,爲朕致太平者必斯人,限午正。上曰,限後勿捧試券。因頒夻,引儀唱禮畢。上仍命書傳敎曰,戶曹判書李晩秀,刑曹判書朴崙壽,兵曹判書朴宗慶,都承旨閔耆顯,竝讀券官加差,右副承旨李永老,同副承旨金愚淳,檢閱朴綺壽,兵曹正郞申光軾,竝對讀官加差。因行四拜禮。命書榻敎曰,不卽待令之對讀官,事過後,令該府拿問處之。厚常曰,今番則當取幾人乎?上曰,前柑製取幾人乎?厚常曰,或取四五人,而此則自上當臨時處分矣。上曰,今番則居首外取五人,可也。因入少次,少頃還御座,仍命科次爲之。公轍曰,優等取幾張乎?上曰,觀其文券之優劣取之,可也。書等後,厚常捧進壯元券。上親坼還下。厚常奏讀姓名,仍次第坼對訖。上命書傳敎曰,頒夻科居首表三下一進士南潞,直赴殿試,之次三下幼學李厚燾,直赴會試,三下進士申常顯,給二分,次上幼學李奎鉉,進士徐獻輔,幼學朴齊民,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崙壽曰,監試二所亂場人王世韋,以邊遠水軍降定矣。頃因臺疏加律之請,雖承批旨,按考律文,則幼學良人,限己身水軍降定,公私賤則絶島爲奴。世韋旣非公私賤,則水軍降定之外,無他可施之律,而臺疏所論,實出於共憤懲頑之意,而考諸律文,旣無加施之律,則有司不敢法外低仰,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固當依律文爲之,而以此意草記,可也。上陞輿,由靑陽門、建陽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1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閔耆顯〈式暇〉。行左承旨權常愼〈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任厚常〈坐〉。右副承旨李永老〈式暇〉。同副承旨金愚淳〈坐直〉。注書李紀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金載成〈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宗善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愚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任厚常曰,入格儒生入侍。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愚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益烈,獻納李章垕,正言金益鉉、朴升鉉,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bb愚b淳曰,只推。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吳載光,以摠戎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趙學永,身爲把守將,領布城環衛,不能謹嚴,事甚駭然,汰去懲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設賑各道內,胡椒一千斗,丹木五千斤,有令廟堂除民弊下送之命矣,若以胡椒、丹木本色下送,則不但運輸之爲弊,自外方換貿賑資,多有事勢之掣礙。取考已例,內下胡椒、丹木出給諸道時,有自戶曹折價下送之規,今亦依此例照數折價,從便下送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大司成朴宗薰疏曰,伏以臣於日昨,適在禁直,叨拜見銜,叩謝義重,黽勉出肅,又値寒晷,臨殿試士,職是成均,例當率儒,不敢偃便,𨃃蹶趨造矣。一再冒承,縱緣事會,顧臣私義,有不可一日而盤據者。嚮日大僚陳箚,備論科弊,而其於有司罪也,爲條有數三,雖使未曾主試者觀之,猶爲之凜然惶懼,況於邇日參聞試事者乎?箚辭旣無指的,則固不可人人而自當,唯其無所指的也,故亦不能人人而自安,臣何敢自諉無干,晏然已而哉?且今歲行垂暮,課抄方殷,小大雖殊,試事則一,情跡未暴於前,而復以科試從事,決是行不得者。抑臣竊又思之,陞試乃多士課程之始塗耳,善其事則可以鼓動作興,導之使正,反是則躁妄已矣,奔競已矣,其爲關緊綦重,斷不在大比之下,惡可使如臣已試蔑效恧蹙俟勘之蹤,强以處之乎?左右思量,冒當無路,玆敢仰暴情實。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命鐫斥臣成均之任,仍降威罰,以靖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他批,爾其勿辭察職。
○副校理鄭元容疏曰,伏以臣之妻父臣金啓洛,方帶知春秋之任矣,臣之所帶兼銜,揆以公格,自在當遞,玆敢援例陳章,冒瀆崇嚴。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賜遞改,以安私分,以存公格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禮曹來十二月十三日王大妃殿誔日陳賀時,應行節目,參例磨鍊爲白去乎,依此擧行,何如?判付啓,旣承慈敎,權停爲良如敎。
○己巳十一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左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金載成,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進士南潞,幼學李厚燾,進士申常顯,幼學李奎鉉,進士徐獻輔,幼學朴齊民,以次進伏訖。上曰,入格儒生,以次入侍,各奏職姓名,可也。潞進奏姓名。上曰,年幾何?潞曰,五十六矣。上曰,汝爲誰某之至親乎?潞曰,故司諫臣南涑之弟也。厚燾進奏姓名。上曰,年幾何?厚燾曰,四十四矣。常顯、奎鉉、獻輔、齊民各奏姓名。上曰,齊民於上番,爲幾寸乎?綺壽曰,爲十三寸矣。厚常曰,故相臣朴宗岳之孫矣。上曰,下番下去,呼新來,可也。仍命誦試券,進退出送,仍頒賞如例。又命書傳敎曰,三明日文武新恩謝恩,當親受,處所,以涵仁亭爲之,侍衛置之。厚常曰,嶺南儒生等,以故制處使徐沈請額事,屢日詣闕矣。上曰,請額自有朝禁,以此意曉諭退送,可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金明淳〈坐〉。行左承旨權常愼〈坐〉。行右承旨金宗善〈坐直〉。左副承旨朴宗薰〈未肅拜〉。右副承旨任厚常〈坐〉。同副承旨金愚淳〈坐直〉。注書李紀淵〈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基栽〈仕〉金載成〈仕直〉。事變假注書朴思彦〈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沈象奎,副提調金宗善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明日文武科放榜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對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宗善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愚淳曰,同副承旨入侍。
○以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明淳、朴宗薰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兼大司成單朴宗薰。
○以左副承旨朴宗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愚淳曰,只推,更爲牌招。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金熙華,副修撰尹久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金直淳、宋啓榦在外,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尹益烈,司諫金孝眞,獻納李章垕,正言朴升鉉、金益鉉,執義鄭魯榮,持平夫宗仁、南吉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厚常曰,只推。
○金愚淳啓曰,卽者副修撰尹致後,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趙民和、朴宗琦,副校理金學淳,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趙民和,副校理金學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宗善曰,只推。
○金宗善,以宗簿寺提調意啓曰,《國朝御牒》、《璿源譜略》中草,今已修正,御覽還下後,《譜略》當爲付板八刊,《國朝御牒》,亦當正書矣。御覽日字,令日官推擇,則今十二月初一日辰時爲吉云,以此日時,本寺堂上、郞廳校正官,具儀仗鼓吹,陪進仁政殿,與承旨請承傳色奉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吳載光,以摠戎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策應所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禁軍別將柳孝源,除授在外,病不得上來,領軍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以吳載光爲禁軍別將。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前參判申大羽,受由下往成川府,客地卒逝矣。曾經二品實職,依法典,返柩時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傳曰,允。
○醫官金壽仁書啓,進賀兼謝恩正使判中樞府事韓用龜,自離發後連爲無事作行,今月二十六日申時量,還渡江出來之意,詮次啓達。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校理鄭元容上疏,則以爲臣之妻父金啓洛,方帶春秋之任矣,臣之所帶兼銜,揆以公格,自在當遞,亟賜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鄭元容所帶春秋館記注官之任,今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允。
○行都承旨閔耆顯疏曰,伏以臣於日昨重臣金履度之疏,有不覺瞿然自失。夫向來大僚箚辭,極言科場之百奸,歷論有司之四罪,弊實然矣,言非過也,第其論列,旣無指的,則凡爲近年有司之臣者,孰無䵝昧難明之歎,而若其纔經試役,跡又不安,則臣又與履度等耳。論其處義,宜無異同,臣安敢獨爲晏然,自同無故乎?矧今臺臣泮長,相繼陳疏,皆以此自引,而顧臣愚迷鈍劣,失於周思,一疏請譴,獨後於人,私心慙恧,益無以自恕也,玆不得不冒控短章,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鐫削臣職名,俾靖私義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他批,卿其勿辭行公。
○副修撰尹致後疏曰,伏以臣父素抱貞疾,寧日恒少,遠離供仕,實無其望。臣於頃月,幸蒙由暇,歸覲于任實任所,而旋蒙恩遞,安意救護,解職未旣,除旨連降,臣牀義抑情,隨卽登塗間已參候班,而就豹直矣。卽又見家信,則臣父所患痰咳之症,觸寒越添,委頓床席,症勢沈痼,轉側須人,專伻來告,促臣歸視。臣無他兄弟,看護無人,論症議藥,亦不得宜,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不得不陳章徑出。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憐,亟解臣所帶職名,以便歸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校理朴宗琦疏曰,伏以臣頃上請急之章,幸蒙恩由,得以安意救護矣。卽因下番之闕直,本館請牌,天召儼臨,臣於是固當不俟駕屨,而第臣之老母,連因日候之凝沍,向來痰喘之證,有加無減,咳咯不輟,晝夜氣息,益覺凜綴,跬步離捨,其勢末由,束帶趨簉,斷無其望,而且臣抑有私義之不敢自安者。向來大臣陳箚,極論科弊,歸罪有司,其目有三。噫,有國之莫嚴者,科制也,科場之用情者,極罪也。臣亦屢登前席,罄陳科弊,則固知大僚箚辭,出於深遠之憂慮,而第其所論,初無誰某之指的,而語其臚列,有非臣分之敢聞,備數於考席之末,則雖無足與語,而均之爲有司之列,則有不可自恕,臣何敢諉以無干,晏然自在哉?以情以踪,其不可冒進也決矣。伏乞聖明,俯賜諒察,亟命鐫斤,仍降郵罰,以便救護,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已諭於他批,爾其勿辭救護。
○正言朴升鉉疏曰,伏以臣於日前,陳懇引避,及承恩批,諄諄如慈父之詔迷子,雙擎九頓,莊誦百回,且感且惶,報答無階。不意憲臣之疏又出,而噴𰉃愈甚,譏嘲備至,臣誠莫曉其所以也。本事顚末,臣已略陳於避辭,則臣何敢更事覼縷,以犯瀆撓之歸哉?第彼疏中,盛氣分疏張皇爲說者,無非粧撰窘遁之辭,而至於意得氣銳等語,極其凌踏,專事反詈。緣臣謭劣,言不見重,以致受侮於僚寀,貽羞於淸朝,玷汚臺端,誠非細故,其何以抗顔隨行於言事之列乎?玆陳短章,更籲崇嚴。伏乞聖慈,俯垂諒察,特命鐫改臣職,以重臺體,仍治臣屢瀆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幸際聖明詢蕘之日,竊附古人獻芹之誠,伏願勿以人微而廢言焉。竊伏覩昨日綸綍之下者,十行德音,誕告多方,眷眷乎懷保之策,懇懇乎賙恤之政,大哉如天覆而地燾,藹然若春噓而日煦,以至椒木之頒賜,價米之除留,無不出於至誠惻怛之仁。凡東土林林而葱葱者,孰不聳聽觀感,咸願少須臾無死,以見三代之治乎?大抵今歲之旱,雖云孔酷,粤自十餘年以來,屢呈豊稔,實是往牒罕覩,則夫何一有歉荒,而近郊有顚壑之憂,遐陬多竊發之慮,汲汲遑遑,若不保朝夕也?是必由於國計之不素講究而預爲之所也。自古治平之主,賢智之臣,都兪吁咈,揣摩措劃,規模一定,施爲得宜,則不以一時水旱之災,有若今日之莫可收拾,茫無涯岸者也。夫爲國家計者,有目前之計,有善後之計。目前之計,雖奇謀祕略,可暫而不可久也。善後之計,不期於近效,不沮於半道,始勞而終逸,攧撲而不破,彌綸六合,涵育萬物,措一世於熙雍隆郅之域矣。唯在明君操其柄,賢輔宣其化,勉之以實,行之不怠而已。夫怠者,敬之反也,實者,誠之理也。敬以勝怠,實以循理,則何憂乎民産之不敷,何患乎治謨之不立乎?夫憂勤勵精,宵旰靡懈,殿下固已求治之深矣。側席虛襟,聽納不怠,殿下固已求助之切矣。以殿下求治求助之心,益求實效於居敬窮理之學,而推以至於臨政處事之際,則庶可悅豫天心,協和萬方矣。噫,居敬之工,在於端本,端本之方,在於精一執中四字。惟精惟一者,言其所以正心也,允執厥中者,言其言行之中理而無差也。慮念之發,言動之間,必致其省察克治之功,則內外交修,眞積力久,心之存乎內者純乎理,而事之發於外者一乎正,此所以人主一心,爲萬化之原者也。昔朱夫子六事奏箚而有曰,天下之大本,在於陛下之一心。臣之先祖忠正公臣彭年,告我世宗大王曰,人心之發,源於正者甚微,而生於私者甚危,此心一放,不知所以制之,則差毫釐而繆千里。伏願殿下,以一心爲出治之本,而懋哉懋哉。噫,近年以來,百度解弛,紀綱不張,牽補架漏,度日過時,日甚一日,有難毛擧,而惟是恤民隱一事,最爲此時之急務。還穀則納以精實而受以空殼,軍布則徒按虛簿而徵及隣族,吏緣爲奸又從,而別爲名色於常賦之外。每於築圃之後,滌場之餘,石壕之村,在在催呼,安豊之吏,比比徵索,鞭扑狼藉,鷄犬不寧,括盡窮民龜背之毛,以充猾吏箕斂之慾,流離四散,無所控告,夫安得不冤乎?當此歉歲,尤可矜惻,臣謂嚴飭諸道,俾無如前橫斂之弊,宜矣。且臣聞今年穡事,山野不均,近峽之郡,穀價稍歇,沿野之邑,被災最酷。在前如此之歲,一聽米商之來往,而未嘗有禁遏之擧,故轉輸相資,而接濟多賴矣。近伏聞外方稍實之邑,或有發吏定校,切禁貿遷之路,場市道路之間,米商斷絶,以此之故,被災之民,尤無以料活。夫以一郡邑言之,則境內之穀,多賣於隣邑,來頭民食之不裕,雖似可憫,而較諸災民朝夕待盡之患,亦有緩急之不同。以朝廷觀之,則此疆彼界,無間於一視之下,一夫一婦,莫非望哺之民,何可限之以彼此,致有遏糴之弊乎?昔朱子之治南康也,條陳救恤之策,而亦願就糴於稍實之郡。以此觀之,今日救荒之一端,恐不外於是矣。臣謂另飭諸道,俾勿遏糴,使窮民得以資活,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留意。末端事,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己巳十一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金愚淳,假注書金載成,記事官朴綺壽、李光文,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都承旨、右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愚淳承書傳敎讀奏訖。上曰,惠慶宮供上秋麥茶,自明日停止。〈出榻敎〉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