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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肅宗/七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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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鄭載禧。右承旨崔逸。左副承旨宋昌。右副承旨尹敬敎坐直。同副承旨洪萬鍾坐直。注書。假注書尹之翊。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院前啓,獻納李秀彦,正言金萬埰,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答曰,不允。兵判事,當此之時,捐才可惜之意,備悉於前後之批矣。勿爲煩論,權偉事,依啓。

○司諫趙持謙啓曰,庸陋微臣,猥叨諫職,非惟不稱且懼,且有難安之勢,冒陳危悃,冀蒙鐫削,聖批不許,嚴召繼至,臣誠惶隕,不知措躬之所。臣之情事,萬分狼狽,宜不敢冒進,以累淸朝之體,而伏聞郊外擧動將發,憂慮焦心,分義且嚴,偃然退伏,有所不敢强顔出謝,而頃有承牌不進之罪,再度被推,未及照勘,不可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以大司憲李端夏,司諫趙持謙避嫌。傳曰,推考蕩滌。

○崔逸啓曰,左議政閔鼎重,吏曹判書金錫胄,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府前啓,掌令鄭勔,持平金鎭龜,請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答曰,不允。李最晩事,姑先推考,觀其緘辭而處之。李淰事,依啓。

○尹敬敎啓曰,李最晩推考事,命下矣。臺諫,方在罷職論啓,推考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啓曰,自明日,至勅使回還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洪萬鍾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兵曹判書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洪萬鍾啓曰,卽伏見弘濟院進去大臣狀啓,則闕門外迎勅,亦未得請矣。郊迎擧動,似不可已,以何日爲之乎?敢稟。傳曰,明日爲之事,言于遠接使,傳通于勅使,可也。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弔祭處所,移設於文政殿事,旣已啓下矣。今日日勢已暮,郊迎擧動退行事,微稟。定奪。

○政院啓曰,卽者掌令尹攀來避,而觀其措語,曾爲持平時,隨參於諸譯竝鞫之論矣。今日本府之啓,只請鞫問朴廷藎,前後措語不同,安得晏然爲辭而引避。當初諸譯竝鞫之論,到今文案考閱之後,只請鞫問朴廷藎,大議旣同,不過措語間差異,而當此多事之時,以細微之事,不爲强爲引避,故還爲出給,則累度往復,必欲捧入,臺閣事體自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曾雖同參於竝鞫之論,此不過未詳文案而然也。有何引避之事乎?勿爲捧入。

○洪萬容,以都監言啓曰,今日勅使,勢將因留弘濟院,自前如此之時,則支供雜物,自都監,例爲輸給站官,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洪萬容曰,噫,當今國勢,不啻若涉大川無津涯而已。加之以前冬妖星之變,極其凶慘,南北睥睨之患,一倍曩日,此時將兵之任,顧不重歟?嗣服之初,光城府院君,因兼本兵,固無不可,而論議參差,事竟不行,致有倉卒拜將之擧,可勝惜哉?今玆驪陽府院君,才望素著,爲國倚仗,而徒循古典,解職就閑,不但有捐才之歎,未封爵之前,已兼司馬,則又與封爵之後特拜者有異,故仰體慈旨,使之仍帶勿遞矣。第念大禮不遠,而主人尙未出肅,客使入京,本兵亦多酬應,不可無變通之道,今姑勉副,以爲日後從容復授之地。

○宋昌,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馬種,近年以來,駑劣倍甚,逐歲進貢之馬,漸不如前,事極寒心。得接山馬監牧官金大振呈狀,則山馬屯內,亦多惡種,孶息馬品,皆是駑駘雜色,其他各屯,多有急時變通之事云。本州,遠在海外,馬政之虛疏,誠如金大振之狀,則占馬別監,令該曹,卽速擇差,何如?傳曰,允。

○以沈梓爲迎勅擧動時守宮假注書。

○尹敬敎啓曰,臺諫及守令,方有未署經之員,且推緘之未照勘者,其數亦多,兩司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萬鍾啓曰,勅使弔祭時,親臨儀註,旣已磨鍊下送矣,依前日榻前定奪,文政殿排設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洪萬鍾啓曰,領議政金壽恒,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答司諫趙持謙疏曰,省疏具悉。本兵事,已悉於前後大臣、臺臣之批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答光城府院君金萬基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予意於日昨筵中,復何多誥?當此艱虞之日,將兵重任,捨卿其誰?年少輩之指論,尤不必爲嫌,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右尹尹以濟疏曰,臺啓之爽實,予已洞知,有何所嫌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卯時,上御進修堂。左議政閔鼎重,吏曹判書金錫胄,都承旨洪萬容,假注書尹之翊,記注官禹鼎九,記事官鄭濟先。傳曰,左議政閔鼎重進前。上曰,卿偶然落傷,累日不見,深以爲慮矣。今幸快愈,幸甚。閔鼎重曰,落傷之初,症情甚重,死生可慮矣。今得少愈,而尙未得爲完人矣。卽今客使,當爲入城,郊迎一款,有所稟定,故敢來請對矣。上曰,郊迎一款,自前彼人輩,多以此操縱,曾在戊申年間,勅使上來時,以此一款,頗有怪惡之事,多般開諭,則始爲聽從矣。今番勅行,則至今堅執如此,奈何?閔鼎重曰,北人性質淳朴,而今來勅使,則擧措甚爲怪惡矣。領相狀啓未來之前,曉頭,與判府事金壽興,旣已相議矣。如不獲已,則當有呈文之擧,而此而不聽,則末終難處,或以辟除爲言,使留一日,以爲觀勢之地似好,而第京畿各官支待之事,似將不足云。金錫胄曰,此所謂難以理說之,彼以奉命執言,而終不聽從,則甚爲難處也。閔鼎重曰,百官呈文後,彼必尤爲堅執也。上曰,大臣之言,旣不聽從,百官呈文,又不從,則彼必曰吾當還去,以此恐嚇,則甚可慮也。閔鼎重曰,此則難以事理譬曉也。末終之聽從與否,雖未可期必,當觀勢委曲爲言,何必使至生怒也?金錫胄曰,世祖朝張寧稱名人,奉使出來,至南大門曰,吾不可從石竇入,作雲梯,可以越去云,蓋倪謙稱名者,曾前奉使出來,而與成三問諸人,作詩唱和,有相得之樂,歸語其事,且稱東國多名士云。張寧者,倪謙之弟子也,來聞三問之被罪,以此怒云矣。今來北客,稱以解文,多有怪惡之事,且此非巨軍可以賂遺也,尤可悶矣。洪萬容曰,昨者小臣,與領相,同往□□則答云坡州重臣往還之後,勅使分付曰,此缺數字臣切勿出見云,承旨、大臣□爲入去云矣。閔鼎重曰,缺四五字擧動,非但有所未安,慈殿,以此深慮,臣子□□小臣則當出去,觀其形勢後,以狀啓告達懇請,更以道路辟除爲言,則似好矣。洪萬容曰,彼多誇矜之色,以此更爲措辭陳謝則亦好。上曰,唯。遂罷出。

○巳時,上御進修堂。領議政金壽恒,左承旨鄭載禧,假注書尹之翊,記注官禹鼎九,記事官鄭濟先入侍。領議政金壽恒進曰,日氣陰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金壽恒曰,郊迎一款,自前累度力請然後,彼人輩,始爲回聽矣。彼輩,怪惡無比,堅執如此,無奈何矣。上曰,以狀啓觀之,所謂勅使輩,驕傲莫甚,終不回聽,此豈卿等不能周旋而然也?金壽恒曰,昨日,仍差備譯官,欲見通官,則通官輩曰,不得任意書入,勢難出見云。俄而,勅使傳言曰,吾輩欲親見領相云,小臣仍爲入見,意謂旣已相見之後,則庶可回聽,其間巨軍,爲通說話,亦頗申勤,而勅使主意性癖,辭色悖慢,見之似非眞㺚體樣也。蓋稍解文字之故,驕傲尤甚,言語酬酢之際,時時考見文字,俄而,出示其文字曰,言語酬酢,不能如意,第觀此文字,小臣,取而見,缺數行國王初欲親臨,而今則不欲出迎,可怪云。小臣,招巨軍謂之曰,此則傳之未詳之致也,此非言語之可盡,願以此書於一紙,仍書其曲折以示之,副使則元不省視,上使,只微笑,意謂仍此庶可回聽矣,終不頷之,至於結語中,若不得請,則終日達夜,當不敢退去云,則曰其進退,吾不與知云。且曰,國王不欲親臨而遣之乎?答曰,國王則以爲,豈顧一身之利害,不爲郊迎乎云,而兩慈殿,以此甚爲憂慮,故群下必欲力請矣。勅使曰,國王豈顧一身之說,甚爲至當,群下似當將順之不暇,而何以如是爭執乎?且曰,國王之不爲郊迎,第書於別紙以給,則俺等當執此以爲信云。答曰,此則不難,而旣書之後,欲爲快許,則當爲書給矣。勅使終不回聽,已前所書之紙,還爲出給。小臣,又招金巨軍,欲知其間□□與否,則勅使曰,此一款,講之已熟,不必更問,此後則勿爲煩言,□□□□郊迎與否,速爲來言,終不郊迎,則俺等只爲弔祭而來,□□□自此欲爲退去云矣。小臣曰,卽今閭閻薰染之氣於朝廷,使其辟除,方有處分云,則勅使曰,至於辟除年聞之,亦必嘉其誠矣。蓋此等事,自前通官意在索賂,故易於得請矣。此則不然,雖以渠之文自上若不親臨,則以爲忝其君命也。且臣於回路,又逢左右相,率百官進往,仍以呈文力請事,相與詳議以來,而以其氣色觀之,則萬無得請之事矣。自從丁丑以來,國家不幸,接待彼人,已多年矣。曾在先朝,小臣,亦以遠接使出往,或以如此事,出書中間,或有通官輩操弄之事,故勅使,初雖落落[諾諾],而終不聽從矣。此人則怪惡無比,如是牢執,誠可痛惋也。古人云,主辱身死,國家不幸,遭此境界,而群臣不才,不能以死爭之,尤不勝俟罪之至。上曰,自前雖有如此之事,若到弘濟院,則通官輩䌤縫[彌縫],每每得請矣。此人則不然,不用通官之言,勅使親自接見,自爲問答,無可奈何矣。鄭載禧曰,稍解文字,故驕濫至此也。金壽恒曰,觀其文字,則或用經傳,或雜語錄,字樣則如唐書矣。上曰,缺數行害義之事,臣與左相,旣已相議,使之毋待小臣之出往呈文矣。一邊使漢城府,辟除路邊拘忌之疾,而姑以月終本府所限觀之,則近來拘忌之疾,似寢息云,旣謂彼人曰辟除,故更令申飭矣。上曰,戊午三月皇后告訃使出來時,亦以此事,多般恐嚇,至欲還去云。且曰,病患若不至大段,則大臣,難免重責,仍令書名以來云矣。最晩後,始爲傳勅矣。金壽恒曰,京畿支待,則以今午後爲限,故朝者已報于右相,使之自都監辨備[辦備]矣。又曰,宋光淵,以椵島事,陳請矣,旣無文字,但用口傳,光淵之言,亦似有理,而小臣之意,則似難防塞矣。上曰,彼之怪惡,旣如此,必欲往見,則何以防塞也?金壽恒曰,彼若如毛文龍之計,欲爲仍借,則或不無防塞之擧,而至於今番往見,則恐難止之矣。金嗣胤稱名者,曾經守令,且與以椵島事,問巨軍曰,我國之民,以椵島之故,將勅使又欲往見,此何擧措也?巨軍曰,吾一時偶然欲見之致,非有他意也云云。此言安知非□□?上曰,一番往見,有何所妨?但若有他日之慮,如文龍□□。金壽恒曰,小臣出仕之後,頃入藥房,與諸醫□□□限三月劑進矣。卽今則貼數,想已無餘,似當招示諸醫,更議他藥,而適値勅行,未果矣。醫官李東馨,主張議藥,當問議金錫胄,更定他藥矣。上曰,二月初二日入診後,卽爲服藥,似不無顯效,更爲劑服,無妨也。遂罷出。以上燼餘

4月2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坐直。右承旨黃儁耉未肅拜。左副承旨宋昌。右副承旨尹敬敎坐直。同副承旨洪萬鍾。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平康縣監李邰,興陽縣監朴世柱,大同察訪李萬元。

○有政。

○吏批,兼判書金錫胄進,參判申翼相進,參議朴泰尙被論,都承旨洪萬容進。

○兵批,判書李䎘未肅拜,參判沈滓進,參議黃儁耉病,參知李師命病,右副承旨尹敬敎進。

○吏批啓曰,刑曹判書,今日政差出事,命下矣。擬望之人乏少,政府西壁,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䎘爲兵曹判書,鄭載禧爲刑曹參判,安鎭[安縝]爲工曹參判,權斗紀爲善山府使,朴挺榮爲泗川縣監,李行運爲工曹佐郞,朴泰延爲歸厚署別提,宋時杰爲漢城府庶尹,李堥爲工曹參議,李敬秀爲童蒙敎官,金垓爲廣興倉守,尹世礎爲典籍,梁重廈單付承文正字,申啓華單付承文副正字,李溭單付成均博士,鄭載時單付學錄,柳龜徵、申命元單付學諭,李松齊單付校書正字,朴泰遜爲修撰,黃儁耉爲承旨,朴信圭爲刑曹判書,閔鎭長爲禁府都事,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

○兵批啓曰,新判書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以任相元爲副護軍,朴世樑爲副司果。

○宋昌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大駕,詣慕華館,入幕次後,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黃儁耉啓曰,勅使仁政門外,依前數字缺官下問,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啓曰,勅使,以爲遣近侍下問,不勝感激,俺等,國王德分,無事到館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黃儁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大通官金巨軍,明朝,求見針醫李後聃云,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依例許見,可也。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副勅使,率家丁,登棚射彈子云,敢啓。傳曰,知道。

○黃儁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文政殿弔祭,旣以初四日推擇,而時刻則卯時、辰時、午時中,自都監,定奪於勅使事,禮曹曾以啓下,故卽令差備譯官,言于大通官,問于勅使,則以辰時設行宜當云。以此分付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儁耉,以禮曹言啓曰,朗原君偘上疏,昌嬪墓道樹石事,旣已議大臣定奪矣。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黃儁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入京之日,茶啖,依例備待於闕內矣。使之待候於館所,故到館後,當爲入給,而館所茶啖,亦爲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儁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各樣差備軍中,不緊者二名永放,七十四名姑放,以爲除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儁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旣入館所,各色郞廳,依例輪回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儁耉,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刻勅使,來入館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黃儁耉啓曰,今日罷漏後,天色已明,當此擧動之日,各司擧行事,未免遲滯,禁漏之官怠棄職事之狀,極爲可駭,推考,下人,令攸司,囚處,何如?

○大司憲李端夏,掌令鄭勔、尹攀,持平金鎭龜,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持平李世白,以庸駑如臣,百無肖似,纔經草土,疾病又痼,言責重任,決知其不敢承當,嚴召之下,分義是懼,不得不趨詣闕下,陳章未徹,黽勉出肅,冞切愧恧矣。第本府啓辭,有參議朴泰尙請遞之啓,而其措語中,宥還舊相云,□□內舅領議政臣金壽恒也,伊時榻前所下詢者,數字缺則臣於此啓,有不敢同參之嫌,而昨於出謝之後,數三字缺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引嫌而退。聯名旣有近例,則有何可避,請持平李世白出仕。傳曰,允。

○司諫院獻納李秀彦,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答曰,不允。

○答知義禁趙師錫疏曰,有疾未參,有何所嫌?嘉禮都監提調,當令都監稟處,卿其安心勿待罪,調理察職。

○答校理林泳疏曰,省疏具悉。爾之憂慮之誠,非不嘉之,而今番事勢,有所不然者,郊迎之擧,似不可已也。

○傳曰,刑曹判書,今日政差出。

○答府啓曰,前啓,勿煩。處置事,李世白出仕事,依啓。

○答院啓曰,前啓不允。嚴緝推考,許璜、李烠,竝汰去。

○有政。

○吏批,以李敬秀爲童蒙敎官,金垓爲廣興倉守,李行運爲工曹佐郞,朴挺榮爲泗川縣監,朴泰延爲歸厚別提,尹世礎爲典籍,權斗紀爲善山府使,宋時杰爲漢城庶尹,朴泰遜爲修撰,李堥爲工曹參議,安縝爲工曹參判,鄭載禧爲刑曹參判,閔鎭長爲禁府都事,朴信圭爲刑曹判書,黃儁耉爲右承旨。

○兵批,以任相元爲副護軍,朴世樑爲副司果。

4月3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備忘記,日昨筵中,領相,以驪陽府院君,備局、宣惠等任啓稟,勿遞之意,有所云云,而本兵仍兼與否,未得了當,故不卽發露矣。兵判之任,雖姑勉副,籌司、宣惠堂上,別無可遞之事,竝令仍帶。

○獻納李秀彦啓曰,臣於頃日,以前修撰朴泰輔,獨爲啓遞,前獻納李綸,有違常規,啓請遞差矣。今聞物議,以爲經筵官論劾,未爲不可云,不勝瞿然之至。臺諫有失,則玉堂相規,自是當然之事,或相議陳箚,或榻前論斥,俱無不可,而至於獨爲請遞,則決非舊例,而雖謂之越職,可也。臣之啓辭,大意如斯而已。今若抉摘啓辭中下字處,强爲疵病,則臣亦不可呶呶爭辨,何敢一刻晏然仍冒諫職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府前啓,大司憲李端夏,掌令鄭勔、尹攀,持平金鎭龜,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答曰,不允。

○領敦寧閔維重上疏。大槪,臣之兼帶知經筵、宣惠廳、槐院提調等,倂乞照例遞免事。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考諸我朝故事,以國舅仍帶重任者,非止一人,則仍兼本兵,固無害於政體,而今姑勉副,蓋出於事勢之不得已也。至於籌司、宣惠提調仍帶事,纔已批下矣,卿何過辭若是乎?經筵等諸任,尤無許遞之理,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敦寧府事金萬基上疏。大槪,更暴危懇,冀蒙矜察事。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予意於前後之批,復何多誥?噫,卿,身居椒親,功存王室,此所謂與國家同休戚者也。自遭慘喪之後,予之所以倚毗,一倍曩昔,而乃引不當嫌之嫌,連章固辭,觖然之懷,曷勝云喩?斷無允許之理,須體此意,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大司憲李端夏上疏。大槪,乞遞職名,兼陳所懷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疏中縷縷所陳,實出於憂國愛民之意也,深用嘉尙,當令廟堂議處焉。至於提學之任,捨卿文望而其誰也?雖有些少難便之事,不必爲嫌,卿其安心勿辭,察職。以上朝報

○答知中樞洪處亮疏曰,卿其安心勿辭,調理察職。

○答知中樞府事南龍翼疏曰,省疏具悉卿懇。朝家賞典,出於酬勞之意也,臺閣所爭,不過體例間事耳,不必爲嫌。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答政院牌啓辭曰,彼人所見,果涉埋沒,四品以上,入哭於殿內東西庭,可也。

○答兵曹判書李䎘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司馬之任實合卿才,何用過辭,本兵重地,不宜久曠,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答迎接都監草記曰,知道。以別判付辭意,卽爲言及於勅使,可也。

○弔祭時,無跪禮,自是已行之舊例,非今創始之事,往年弔祭儀註中,亦無跪禮一款,則到今猝改,揆以事體,有所未安之意,卽爲傳通于勅使,宜矣。以上內下記草

○有政。

○吏批,以李寅煥爲兵曹參議。

4月4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左副承旨宋昌。右副承旨尹敬敎坐直。同副承旨洪萬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欽尹之翊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啓華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五更,流星出斗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

○尹敬敎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俺等國王德分,館舍旣好,飮啖亦美,無事止過,而每遣近侍下問,感激之外,還切未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左相,以承傳色口傳啓曰,今日致祭時,靈座排設,依甲寅年例爲之事,定奪矣。今番勅使,與前有異,觸處生梗,或有意外捲簾。十餘字缺

○崔逸啓曰,卽者通官,以勅使意,傳言曰,行弔祭還館後,當行見官禮云,敢啓。傳曰,知道。

○下敎于洪萬容曰,因大臣啓辭,假主,豫備待令事,旣已分付矣。四五字缺設於交倚之後,以待之云。若於捲簾之後,移設於交倚,則事必窘急,假主,豫爲設置於交倚事,分付,可也。且設有捲簾之擧,外簾則依其言倦[捲]之,可矣,而內簾則內喪與外喪不同,不可捲之意,爭執,可也。

○尹敬敎,以備邊司郞廳,以三公意啓曰,昨見迎接都監草記,則魂殿弔祭儀註,御覽之本,與勅使處書給者,多有相左。至於勅使罷歸之時,自上送至中門,本無拜送之節,而無端添一拜字於儀註中,致有臨時顚倒之患,莫重禮節磨鍊之際,委諸下人,慢不致察,有此大段錯誤,事極可駭。禮曹當該堂上、郞廳,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因政院啓辭,弔祭儀註中,拜送一款,令都監措辭請改事,傳敎矣。使差備譯官等,以渠等,欲爲得見儀註之意,行計於大通官,取出賜祭議註,與禮曹謄送儀註相准,則勅使處所呈儀註末端,不但無拜送一款,其他節目,亦有相左處,故急急謄書,送于政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通官金巨軍,以勅使之意,傳言於差備譯官曰,今日弔祭時,若令俺等,久留於帳幕,則國王雖未及就位,俺等,當徑先入去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弔祭,無跪禮一節,卽以別判付之意,令差備譯官,傳言於勅使,以爲國王之敎如此,則當依此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通官,傳言於差備譯官等曰,勅使進詣祭所之時,當乘馬以去云,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刻勅使,館所離發,進詣祭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進詣祭所時,闕內備待茶啖,使之待候於館所,故到館所後,卽爲入給館所,空日別茶啖,亦爲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文政殿行祭,大殿還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二品以上問安。答曰,知道。

○崔逸啓曰,勅使前,依例遣史官問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勅使前問安,則答以遣史官下問,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纔遣中使,又遣近侍,連次下問,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啓曰,卽者大通官,以勅使意,言于差備譯官,欲見臣等云。雖未知其某事,而依其言,入往館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進詣西宴廳,則大通官二人,持小紙,以勅使意,傳示於臣等曰,皇帝欲見本國書冊,令勅使覓來云。書冊名錄,則謄書出來,別單書入,而臣等,答以四書五經中,二經則無板本,其餘有板者,欲印去,則當爲覓呈。如《高麗國志書》等冊,曾未見之,《東坡集》則購得於中原,見之而已,自古無板子云爾,則金巨軍以爲,俺不解文字,有板子書冊,書錄以給云。以小紙,別錄四書三經冊,授巨軍,使之傳示於勅使,則勅使以爲,此則北京亦有之,不必印去,而本國能文人如弘文館官員數三人,其餘朝士中能書者,及平人能書者,各數三人,欲於明朝相對,觀其詞翰之才云。令政院稟處,何如?傳曰,允。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刻勅使,來到館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通官,以勅使之意,傳言於差備譯官曰,行弔祭還館後,當卽行見官禮云云,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臣等,率都監郞廳,先行見官禮後,大臣以下百官,次第行禮,罷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昌,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此勅行,當有謝恩之擧,使臣差出,文書、方物整齊等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兩勅,同坐一處,招差備譯官等,使之跪於其前,令大通官,傳言曰,今日行祭時,讀祭文之官,不讀御諱,是何禮文乎?大國則皇帝祭天壇時,雖皇帝之前,亦讀帝諱,本國之禮,異於是乎?問于都監以來云。臣等,答以都監之官,雖未得入參於祭所,想讀祝之官,敬謹之至,不覺乍低其聲而然,恐或不能解聽耶云爾,則勅使,答以俺等,雖不解爾國言語,得見御帖,已知御諱,豈有不能解聽之理乎?本國,每以俺等,事事爲不是,而反自以爲是,未知其故云。臣等,答以當具由啓達云,則勅使又以爲,未知讀祝之官,以俺等持來祭文,爲輕蔑而然耶?以國王,立於至近之地,有所不敢而然耶?至於啓達,似爲太過,以此意通于大臣,以爲戒飭之地,宜當。且謂差備譯官曰,朝鮮言與事有異,吾不信也云,敢啓。傳曰,允。

○正言金萬埰啓曰,趙絅黜享事。諸啓上同獻納李秀彦,以臣於頃日,以前修撰朴泰輔,獨爲啓遞,前獻納李綸,有違常規,啓請遞差矣。今聞物議,以爲經筵官論劾,未爲不可云,臣不勝瞿然之至。臺諫有失,則玉堂相規,自是當然之事,或相議陳箚,或榻前論斥,俱無不可,而至於獨爲請遞,則決非舊例,雖謂之越職,可也。臣之啓辭,大意如斯,而今若抉摘啓辭中下字處,强爲疵病,則臣亦不可呶呶爭辨,何敢一刻晏然,因冒諫職乎?引嫌而退。經筵之官,獨以所懷,駁遞臺臣,旣非舊制,且關後弊,則一番相規,在所不已,意外之言,何足爲嫌?獻納李秀彦,請命出仕。

○行大司憲李端夏,掌令鄭勔、尹攀,持平李世白啓曰,趙絅黜享事。同前罪人姜萬鐵依律事。同前罪人吳始壽鞫問,以正邦刑事。同前吳始壽推案中,諸譯可疑之端,鞫廳,皆已反復究問,似無更推之事,而其中朴廷藎事,終有大可疑而未盡鞫問者。廷藎,但以爾國兩班,不善例給之物,其肯盡給之說,告於始壽,而始壽答以其言爲甚怪惡云,則此等說話,乃是彼輩恒言,有何怪惡,而始壽之言,如是乎?其爲不然之由,廷藎,所當卽爲辨釋,而旣無一言,安日新等諸譯,聞始壽之叱責,退詰廷藎之虛妄,若聞此言,又當卽爲入訴,釋其言之初不然,明諸譯之無可責,而亦無一言,終使不忍聞之言,至於上達。凡人雖小小言語,不出於己,而致疑於人,則必欲辨明,乃人之常情也。廷藎以始壽差備譯官,千里隨行,長在左右,而終始緘口,有若眞有是說者然,若無與始壽符同之事,必無隱忍至此之理,鞫聽問目,雖發此意,二次刑訊,忍杖不服,不可不以此更鞫,譯官朴廷藎,更加刑訊,期於得情。春曹郞官,請選[淸選]初階,苟非參下著望之人,則未嘗卽授於陞出六品之初。新除授禮曹佐郞鄭尙樸,以都監監造之勞,纔出六品,無他履歷,而卽除本職,物情以爲太遽,請禮曹佐郞鄭尙樸遞差。今日勅使弔祭時,未及奠爵讀祭文,內班只呼跪,而外班則輕先放哀,此由禮貌官及通禮院書員誤傳之致也。請當該禮貌官汰去。缺數行戶、兵曹判書,例兼本司堂上,閔維重□□年,以例兼堂上察任矣。今依聖敎,別爲啓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申命元書啓,臣承命馳到領中樞府事宋時烈所住報恩村舍,傳諭聖批,則以爲臣不得奉承聖旨,猥陳祈免之章,以臣微賤,累瀆天聽,是豈分義之所敢出哉?只伏私次,恭竢罪罰之加矣,不料玆者,遠遣近侍,特賜以溫批,反復開諭,聖意藹然,臣奉讀惶感,如伏尺地,親聽玉音,誠不覺宸嚴之遠隔也。至於登途之敎,臣於前後,已竭迷悃,更無餘蘊,不敢復爲曼辭,以煩睿聽。只望聖學日進,聖德日起,以救塗炭之民生,以祈皇天之永命,則臣雖朝暮就木,與有榮矣。臣又竊伏聞冕迎有期,此又造端基福之秋也。所謂天德王道,其要只在謹獨者,及所謂正心誠意之效,薰陶透徹者,益可驗於此矣。殿下於此深留睿意,則宗社甚幸,臣民甚幸,犬馬微誠,不勝區區祈懇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敬敎,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本府月令醫官李熙養手本,則罪人沈楫,本以宿疾之人,痰喘極重,元氣大虛,而囚繫累日,症勢猝劇云。去夜,至於窒塞,精神昏亂,專廢食飮云。姑爲保放,使之救護,何如?傳曰,允。

○洪萬鍾啓曰,以迎接都監草記,能文人員如弘文館官員數三人,其餘朝士中能書者及平人能書者各數三人,勅使欲於明朝相對,觀其詞翰之才云,令政院稟處事,命下矣。能書人員,當自本院,聞見抄啓,而弘文館官員,則令大提學,卽爲抄出以啓,何如?傳曰,允。

○洪萬鍾,以嘉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納采、納徵、告期等習儀,當行於明日,而副使實差行副護軍趙師錫,方有身病,勢難進參。豫差兵曹判書李䎘,本職未肅拜,正、副使,必須備員然後,可以行禮,李䎘牌招肅拜,以爲進參習儀之地,何如?傳曰,依啓。

○洪萬容,以吏曹言啓曰,大興縣監韓泰東,累度呈狀於本曹,以爲舊患痰火之症,猝然添劇,五內煩菀,四體烘熱,夜臥深室,心下怔忡,通曉張睫,乞眠不得,調理積日,轉加沈篤,源委旣固,發作益暴,決無療治之望云,以調治赴任之意,連次題送矣。今又呈狀不已,所患亦甚危苦,難以赴任,大興縣監韓泰東,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通官金巨軍,出給諺書二封,其一,江華鄭明堅母,在北京,抵其子書也,其一,彰義洞尹進龍妹,在北京,抵進龍書也。坼見則安否之外,別無他語,傳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4月5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坐直。左副承旨宋昌。右副承旨尹敬敎式暇。同副承旨洪萬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欽仕直尹之翊。事變假注書申啓華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流星出張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赤色。

○洪萬容啓曰,臣與左承旨崔逸,納采、納徵、告期,初度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崔逸啓曰,宰臣副護軍柳重起,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萬鍾啓曰,宰臣柳重起,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俺等國王德分,無事經宿,而每遣宰臣下問,不勝感激云矣。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李端夏,掌令鄭勔,持平李世白啓曰,趙絅黜享事。同前罪人姜萬鐵依律處斷事。同前罪人吳始壽鞫問,以正邦刑事。同前譯官朴廷藎,更加刑訊,期於得情事。同前今日本府開坐時,幼學申光井,進士申光斗,前武兼申光翼等呈狀,以爲其父故參奉勉,戊午秋間,下往海州農幕,方坐場邊,喫飯之際,常漢池愛奉者,騎馬逼過,所見痛駭,打臀五箇。七日後,愛奉出往人家,乘夜馱醉,誤入險路,墮馬折項而死。愛奉同生愛男、愛光等,誣以爲勉打傷致斃,發狀成獄。覆檢時,愛男、愛光等,以石塊、眞木,打勉頭顱,三處破碎,流血狼藉,仍以致死。當其歐打之際,光井等,自外趨入,則覆檢官白川郡守李守恒,問其作變者爲誰。光井等,以愛男、愛光現告,而愛奉妻玉禮,追至自當,欲滅愛光等之罪。守恒文狀中,只擧愛男、玉禮等,而不擧愛光之名,遞歸之後,又以私書抵監司,愛光不爲下手,費辭分疏。監司,出示其書于光井等,以爲愛光冤枉之證,不復加刑云。覆檢之時,官員親莅,吏卒滿前,作變之狀,衆目所覩,光井等,旣以愛男、愛光等,作變告訴。推官,又以愛男、愛光,爲竝犯,而懸錄於屍帳,則此非隱微難辨之獄也。守恒,當初覆檢之時,禁戢不嚴,致令屍親,打殺士夫,已極可駭,而文狀中,光井等所發告,不爲竝擧,遞歸之後,追以私書,費辭分疏,有若私護罪人者然。前後所爲,俱不無其罪,莫重殺獄,監司不能從公推斷,出示私書,以爲證左,亦甚失體。請前白川郡守李守恒,先罷後推,黃海監司金禹錫,從重推考,愛光等,拿致京獄,更爲推覈處斷。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獻納李秀彦啓曰,趙絅黜享事。諸啓上同答曰,毋庸堅執。

○持平金鎭龜啓曰,伏見吏曹參議朴泰尙疏辭,有曰臺啓中,媕婀顧瞻等語,萬萬非本情,臣於此,不得不更辨也。領議政金壽恒,伊時被構群小之狀,婦孺之愚,亦皆痛惋,則泰尙,夫豈獨不能知之,而當聖明賜對下詢之日,猶未免怵於利害,不能直白其無罪之實,累勤敎諭之後,略有仰復,而終欠明白如是,而其可謂直陳無隱,語不媕婀乎?其心之在於瞻顧,有不可掩者,而臣啓辭中,只曰跡涉瞻顧云者,蓋不欲論人之太刻之意也。諸臣之傳說尙在,輿論之非議益激,則雖欲自明,其可得乎?臣又聞其日,有金壽恒論罪臺諫拿鞫之命,而泰尙,再三陳達,終至還收云,臣於此,益不知其意之所在也。凡臺諫不可罪云者,謂其言雖不中,而情無可罪者也。若其時臺諫諸人,則實有語涉兩宮之罪,不但構誣大臣而已,則豈可諉以臺諫,而不爲究覈其罪狀乎?泰尙,乃敢汲汲請寢,而至以後弊爲言,則亦可見其意之一出於瞻顧也。且臣啓辭中,竝論其同參救護元禎之啓,而此一款,則其疏略而不辨,猶爲自知其非而然耶?噫,伊時聖明擧措,實是社稷安危之分,賢邪進退之幾,殿下旣令之使行,導之使言,而尙且回互前却,畏怵其身禍,終無以副殿下之盛意,與向時壅蔽聰明之徒,同歸於一轍,此臣之所以尋常歎慨,略加殫論者,而今其疏辭,乃以非本情爲言,聖批中,又有情外之言,不必深嫌之敎,則臣何敢仍冒言地,以傷臺體乎?請亟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萬鍾啓曰,持平金鎭龜,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卞承彦、韓錫祚、金益重等來言,大通官金巨軍,招譯官等言曰,今番勅使,本國,以爲何如人而待之耶?但視以常例勅使而待之耶?譯官等答曰,雖以今日言之,別遣大臣,請行茶禮,非敬待之意乎?巨軍以爲,上使,近密皇帝,長在頷下,極其寵愛,副使,皇帝之親,且是信任之蝦,其爲人,固善矣。上使解文苛察,自入本國之境,大小事缺數行,皇帝必以爲,我之待朝鮮則厚矣,朝鮮之待勅使,何以如是也?因此而有委遣勅使之擧,則俺等之數來雖好,旣見眼勢,何忍不言於君輩乎?上國則皇帝遣人於諸王之家,諸王,下庭跪聽,今番勅使,意以爲一如上國之禮,猝然見此本國事,深以爲怪,置諸心上,爲如此如彼之說,則豈是好境耶?知其如此,各別善待以送,則執盞之臂,豈無諺說乎?君等,雖言及此意於都監,都監,必不信聽,不須傳說云。其意所在,不難知也,旣有所聞,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能書人,入往館所,則上勅使,出小軸子,令李行迪、禹弘成、李翊信[李翊臣]、李三錫等,次第書寫。林泳、吳道一、李龜徵,追後入往,使之製述,泳等,答以倉卒之間,成篇爲難,則勅使,以爲然則以前日所製書之,宜當云,而林泳等,又辭以未能思得,勅使,乃以小紙,授於泳等,使書古詩,三人竝爲書示,則勅使,以其言相顧有所云云之後,令譯官,諭以出去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能文人員,入往館所時,依勅使所言,四書三經冊,竝爲入送矣。勅使披見,言于差備譯官曰,經書板本,勝於北京所刊,而但紙品薄劣,印墨熹微,以好件覓入,則欲爲持去云,勢難防塞,令校書館,趁速覓給,何如?傳曰,依啓。

○洪萬鍾啓曰,以迎接都監草記,在前餞慰宴勿設之時,別遣問安使於開城府、平壤、義州等三處矣。今番,亦當依此擧行,令政院稟處事,允下矣。中路問安假承旨,當自本院啓下,而二處問安使,依前例,令吏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堦爲謝恩副使,以李三錫bb爲b謝恩書狀官。

○以謝恩正使望單子,傳于洪萬鍾曰,上年冬至使行,大臣纔已往來,以正二品中,備擬。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在前餞慰宴勿設之時,別遣問安使於開城府、平壤、義州等三處矣。今番亦當依此擧行,令政院稟處。傳曰,允。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兩勅使及通官等,各求鳥銃,其數至於十餘柄之多,而該曹所儲匱乏,依前以軍器寺別造者入給,其不足之數,則取用於兩局,何如?傳曰,允。

○迎接都監啓曰,勅使,求見畫員三人,故依其言,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郞廳,以左議政意啓曰,臣來詣館所,令差備譯官,以承命請行茶禮事,措辭傳言於勅使,則答以國王特加軫念,至遣大臣,請行茶禮,雖極感激,而行役之餘,困憊方甚,勢難行禮云,故依前例,床排分入各房,仍呈御帖後,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率家丁,登棚觀望云,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使大通官,分付差備譯官曰,初七日,當爲發程還歸,牌文、路程記等事,例爲待候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出坐廳事,催見能文能書人,而刑曹佐郞李行迪,前主簿禹弘成,同知李翊臣,上護軍李三錫外,無一人來到者。日勢已晩,催督不已,其在待客之道,殊甚未安,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使大通官,傳言於差備譯官曰,今日來會能文人,持四書三經冊入來云,分付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別雌牛,依例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禮曹言啓曰,取考戊寅年《嘉禮謄錄》,則中殿誕日,有政府本曹堂上,物膳、表裏監進事,而今則中殿,未受冊命,似當降殺。初七日誕日,除表裏,只令各該司官員,監進物膳事,入啓蒙允矣。今四月二十三日,王妃誕日,而未受冊命,亦依戊寅年例,除表裏,令各該司,監進物膳,何如?傳曰,依啓。

○洪萬鍾,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林泳,因迎接都監啓辭,館所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重起,以問安宰臣除授,□□宮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朴泰遜疏曰,伏以,臣落傷之後,瘀血壅滯於腰脊之間,呼吸屈伸,牽引酸痛,右邊手脚,受傷尤甚,蹇澁不仁,漸至偏枯,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調治屢旬,一向危篤,決無復起爲人之望,坐違召命,自速逋慢之誅,臣之罪戾,至此尤大。伏乞聖慈,曲垂矜憐,亟鐫臣職,俾得專意治療,以尋生路,千萬幸甚。顧念臣身嬰重疾,旣未陳力,虛帶職名,口又不言,則是負殿下多矣,玆敢略陳所懷,以備財察焉。仍竊伏念,國運不幸,凶歉荐仍,庚辛以來,無一歲稍豐,黎民之阻飢者,雖未及塡壑,而樂生之心,喪之久矣。前冬酷寒,牟麥凍損,餘存無幾,又値春寒,將來成熟,更無可望,而目今小滿已過,芒種不遠,土霾彌日,凄風連吹,雨意邈然,播種愆期,農民之遑遑,不翅若涸轍之喁喁。言念民事,已到燒眉之境,此正君臣上下憂遑焦悶,汲汲修省之日,朝家恬然,尙未知警,臣竊痛焉。夫悶旱修省之道,祈禱也,疏決也,求言也,減膳也,撤樂也,避殿也,惟此五六事而已。此雖末務,古之以此致雨者,不爲不多,而舍此更無他道,則今當及時擧行,庶回天怒,而竊觀近來禱雨之祀,必擧於節晩之後,徐徐卜日,緩緩行之,而疏決等事,乃在旱旣太甚,山焦水涸之時,縱使隨得甘雨,何益於已死之穀哉?臣竊聞焉,且殿下卽祚以來,歲未有不旱,旱未嘗不禱,而天聽冥漠,感應常罕,此豈必天怒已甚,終不可回而然哉?夫不虛應者,非上天乎,可感神者,惟至誠也。古者成湯之桑林責躬,宋帝之禁中虔禱,高皇帝之鍾山自曝,皆中心痛迫,若癏在躬,故終能感格神祇,保其滂沱,而今乃視之以尋常,節目仍缺數行,願加警惕,籲天以惻怛,折獄以哀矜,克恢翕受之量,□納逆耳之言,軫黃馘之顚連,念上帝之燀怒,膳不能不減,樂不忍不撤,殿不敢不避。凡所以衋傷而祗懼者,無一不出於至誠,而略無虛文之外假,則仁覆之天,豈無轉移之理哉?且念殿下,文定厥祥,親迎有日,而略去繁文,務從省約,實我東無疆之休。夫周歇絳絡,漢美綈練,唐稱澣濯,斯皆前代之休聞,今日之儀則,而來風俗日靡,奢侈成習,蓋是宮中高髻之所化,有識之寒心,固已久矣,而今殿下,克懋躬行,去奢從儉,意甚盛也。然竊伏聞較諸近例,不爲不減,而方之古禮,亦云已侈。伏願聖明,深覽往事,痛革弊習,罔曰已約,益加撙節,罔曰非奢,益廣儉德,器用之物,輿服之飾,金銀珠玉,一切屛斥,敦尙樸素,以成大禮,正之於始,所以戒終,先之於上,所以導下也。此實化民成俗之先務,而亦是遇災警懼之一道,故敢此竝陳焉。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昩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憂愛陳戒之言,誠甚切至,予用嘉尙,可不體念焉?禱雨一款,當令該曹稟處,爾其勿辭,調理察職。啓。下禮曹,無回啓。

○工曹參議安縝疏曰,伏以,爵以礪世,官以任能,歷代帝王,爲國所先務,而君不審用舍之宜,則賢愚雜進,而名器輕矣。臣不顧辭受之節,則進退無義,而官方紊矣,所關若此,可不愼歟?臣以凡材魯質,病痼年衰,而前後忝竊,涯分已踰,恩山德海,報答無路,尋常愧懼,若無所容,千萬夢寐之外,遽蒙遷擢之命,驚惶感惕,實不知措躬之所也。夫朝家甄拔之道,有聲望者,選用之,多才能者,器使之,至於超資之典,必及於有功勞之人,然後人各稱職,名必副實,上無謬擧之失,下免虛受之譏,而當官則有亮采之美,任事則致凝績之效矣。今臣,特一癃廢無用之人也,旣乏一二可取之才,又蔑分寸可紀之勞,而躐躋腰金之秩,驟叨亞卿之列,此雖出於近來乏人之致,豈合於用人難愼之道乎?卽今在廷之臣,歷職內外,盡心國事,才望已著,可合陞遷者,固不無其人,而今乃以如臣碌碌者,汲汲登進於爲官擇人之日,臣身不似,雖不可言,而獨不念用人之乖方乎?且臣,頃忝諫職,厚招避事之誚,見非公議,果致臺參之發,追省愆尤,慚悚實多,而彈文未乾,遽叨恩擢,尤何可不畏人言,冒昧出肅,自同於無故之人,而增益其罪戾乎?玆不得瀝血陳懇,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諒危衷,曲賜矜察,將臣新授官階,一倂鐫改,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祈懇戰兢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擢陞亞卿,實循公議,卿其勿辭察職。

○吏曹參議朴泰尙疏曰,伏以,臣樸愚蹇劣,無所肖似,言行,不足以見信於儕友,知能,不足以自效於一官,要路華貫,本非臣涯分所堪,亦非臣意想所到也。徒以遭遇明時,沐浴洪造,廁迹周行,吹竽竊廩,忝佐銓席,前後至再,自揣蚊力,曷勝山負?蓋嘗五易辭疏,再違召命,請急受由之後,特敎仍職者,又非一矣。進退窮蹙,分義牽迫,抗顔因循,只俟顚躓,乃至今日,或罹彈文,羞當世辱朝廷,尙何言哉?雖然,臺啓中措語,如非疑似難明之謗,皆臣奏對於天威咫尺之下者也。此在淵鑑,所已昭悉,伊日諸臣,所共觀聽,今不欲以區區拙訥之辭,復與人抗辨也。至於媕婀顧瞻,不但萬萬非臣本情,是何等柔邪不忍聞之醜態,而一朝擧以加之於身,臣雖滅死,以謝人言,亦何足以洗此垢汚之萬一哉?從今以往,惟當杜門斫舌,自省愆悔,退安冗瑣之素分,毋傷士夫之廉隅而已。缺數行。答曰,省疏具悉。爾之心事,予固知之,情外之言,何必深嫌?爾其勿辭,宜速察職。

○刑曹參判鄭載禧疏曰,伏以,臣至愚極陋,無一可取,猥蒙鴻造,忝在邇列,碌碌隨行,惟以僅免罪過爲幸,常調例遷,猶懼不稱,不意陞擢之命,忽及於已試無能之臣,臣聞命駭惶,不知所以得此於聖明也。自古超資而進用者,或因功勞之可紀,或因才智之可稱,而如臣空疎而驟登宰列者,未之前聞也。卽今人才,雖曰渺然,求之廷僚,豈無其人,而以臣不似,首膺寵擢,臣之羞恥,固不足言,而在國家任官之道,不宜若是其苟且也。人器不稱,自量己審,縮伏私室,恭竢惠文之擧劾,而寥寥數日,未有所聞,或者公議,有所參酌,使臣,得以自處也耶?臣尤訝焉,不知所以爲計也。況此秋官貳卿,事務旣繁,責任最重,非他閑司之比。反復思惟,決無承當之望,不得不冒死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察臣懇,非出於飾讓,新除職名資級,一倂改正,以重官方,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惶悶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擢陞亞卿,實循公議,卿其勿辭察職。燼餘

4月6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服制。左承旨崔逸坐直。右承旨黃儁耉。左副承旨宋昌。右副承旨尹敬敎式暇。同副承旨洪萬鍾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欽尹之翊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啓華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齋戒。

○辰時,日暈。未時,太白見於巳地。申時,日暈右珥。

○黃儁耉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黃儁耉啓曰,小臣,馳往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俺等,國王德分,無事止宿,而中使纔到,近侍又臨,連次下問,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啓曰,領議政,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曰,昨見迎接都監草記,巨軍之言,可知其意之所在。蓋上勅,則皇帝親信之人,副使則蝦云,不可不別樣接待,而今番緣於拘忌,旣不出送於郊外,在主人之道,似甚埋沒,欲於出去之日,邀見於,仍行茶禮,此意,問于大臣以啓。大臣若以爲可,欲遣中使,措辭以請矣。

○崔逸啓曰,卽以下敎之意,問于左議政閔鼎重,右議政李尙眞,則皆以爲上敎允當云。領議政金壽恒,則以爲入侍時,當爲仰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持平李世白啓曰,持平金鎭龜,以吏曹參議朴泰尙,引避退待,而臣於此啓,初旣有嫌,今亦何敢處置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萬鍾啓曰,持平李世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鄭勔啓曰,臣於昨日,得見吏曹參議朴泰尙之疏,縷縷自明,有若角勝者然,臣不勝駭然也。臣旣參其論,難冒之嫌,與持平金鎭龜無異,何敢晏然於職次?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萬鍾啓曰,掌令鄭勔,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崔逸,以備邊司郞廳,以三公意啓曰,勅行回還之期,已定於明日,而遠接使南龍翼,身患苦重,決難登程云。事勢急迫,不可無變通之道,在前儐臣,或有病故,則以他人替代伴送,亦有其例,南龍翼改差,伴送使,以行副護軍申晸,差送,何如?傳曰,允。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領議政來詣館所,以承命請留之意,使差備譯官,言於大通官,轉告於勅使,則答以俺等,旣已竣事,歸意甚忙,都監、近侍,連續請留,而皆不得從之矣。今又遣大臣,如是勤請,不得已當留一日云,故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臣,來詣館所,以承命請留之意,使差備譯官,言於大通官,轉告於勅使,則答以俺等,旣已竣事,歸意甚忙,都監、近侍,連續請留,而皆不得從之矣。今又遣大臣,如是勤請,不得已當留一日云,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兵曹言啓曰,來初八日,行宗廟、永昭殿夏享大祭軍,及六禮習儀時差備軍,各二百三十七名,今當推移定送矣。除出處軍士,則別單抄書以入,依此定送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獻納李秀彦,以嘉禮都監郞廳,本職遞差,口傳付軍職事,榻前定奪。

○今四月初六日領議政請對入侍時,謝恩上使,以一品宗室曾經使行者差出事,榻前定奪。

○吏曹口傳政事,以昌城君佖爲謝恩使。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秀彦爲副司直。

○崔逸啓曰,小臣,勅使請留事,館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萬鍾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

○崔逸啓曰,臣承命進詣館所,措辭請留,則勅使答曰,旣已竣事,休息累日,歸意且忙,初七日當爲發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遣大臣請留。

○黃儁耉,以戶曹言啓曰,今此勅使回還時,中路問安中使禮單,不必別爲齎去,以上來時留置安州者,照數入給事,該道監司處,分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大通官金巨軍,使差備譯官傳言,身病,時未快差,醫員李後聃,欲爲率去云,係是御醫,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使之率往,可也。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臣等,進詣西宴廳,使譯官等,傳言於大通官,使之請留於勅使,則答以國王,令都監請留,不勝感激云。俺等,歸意忙迫,當於明日,定爲回程,不須請留云。似當依前例,別遣近侍、大臣、中使,更爲次第請留矣,敢啓。傳曰,知道。遣承旨請留。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欲爲試放鳥銃於山亭云,故善放砲手分付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上副使,同坐山亭,令砲手等,試放鳥銃矣,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禮曹言啓曰,春旱太甚,播種愆期,凄風連吹,雨意邈然,芒種不遠,民事極慮。祈雨之擧,不可依例設行,故纔已問議于大臣,將欲姑觀一兩日啓稟矣。今因修撰朴泰遜上疏,令該曹稟處事,批下矣。初次祈雨祭,風雲雷雨山川、雩祀、三角山、木覓山、漢江等處,來初九日設行,虔誠祈禱之意,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4月7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左副承旨宋昌。右副承旨尹敬敎。同副承旨洪萬鍾。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欽尹之翊。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府啓,大司憲李端夏,掌令尹攀,竝引嫌而退。元禎救護之啓,旣已同參,榻前奏對之說,亦欠明白,以此論劾,實循公議,而其時臺諫之論,雖甚凶慘,至於鞫問,有關後弊,其所陳達,不無意見,竝此爲非,亦似過當。然其大意自明,自正之辭,情外之敎,不必爲嫌。請掌令鄭勔,持平金鎭龜,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持平金鎭龜啓曰,臣伏見本府處置之事,不勝駭惑焉。其時臺諫,爲賊鑴之鷹犬,以離間兩宮等語,勒爲陳箚大臣之罪,其所用意,不但在於欺君醜正而已,則諉以臺諫,而不爲究問其情狀乎?雖無聖批,在廷之臣,所當力請之不暇,而乃反費辭請寢,臣終不知其意之所在也。處置臺臣,亦知其罪狀之凶慘,則究得其情,以正其罪,有何後弊,而强有所云云,臣竊未曉也,雖然,臣旣被過當之斥,何敢晏然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平安監司書目,江界、碧潼之三月下雪,龜城、江西之土雨,事係非常緣由事。以上朝報

○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宗廟夏享大祭,摘奸以來。

○答嘉禮都監草曰,王妃寶篆文書寫事,以實差用之。以上內下記草

4月8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左副承旨宋昌服制。右副承旨尹敬敎坐直。同副承旨洪萬鍾。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黃欽尹之翊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啓華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流星出北河星下,入五車星,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洪萬容啓曰,臣與左承旨崔逸,納采等二度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洪萬鍾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崔逸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一次[日次],而納采等二度習儀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洪萬鍾啓曰,小臣,進詣館所問安,則勅使答以每遣近侍下問,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答掌令鄭勔引嫌疏曰,勿辭。

○尹敬敎啓曰,掌令鄭勔,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李世白啓曰,諸僚,又竝引避,臣之不敢處置,與前無異,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尹敬敎啓曰,持平李世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執義安後泰啓曰,持平金鎭龜,以臣伏見本府處置之辭,不勝駭惑焉。其時臺諫,爲賊鑴之鷹犬,以離間兩宮等語,勒爲陳箚大臣之罪,其所用意,不但在於欺君醜正而已,則何可諉以臺諫,而不爲究問其情狀乎?雖無聖敎,在廷之臣,所當力請之不暇,而乃反費辭請寢,臣終不知其意之所在也。處置臺臣,亦知其罪狀之凶慘,則究得其情,以正其罪,有何後弊,而强有所云云,臣竊未曉也。雖然,臣旣被過當之斥,何敢晏然仍冒?行大司憲李端夏,掌令尹攀,以同僚之論劾朴泰尙,有三說,其二則,實循公議,而至於凶論之臺諫,請寢鞫問,此則不無意見,竝此論之,似乎過當,然其大意自正,故以此措辭請出矣。卽見持平金鎭龜再啓之辭,極言其時臺諫不可不鞫問之狀,而以泰尙費辭請寢,爲不知其意之所在。又以處置臺臣,亦知其罪狀之凶慘,則究得其情,以正其罪,有何後弊,而强有所云云,斥臣等辭意之非。噫,其時臺諫凶慘之意,盡露於構罪相臣之啓,據此定罪,流放竄殛,固無所不可,隱情無復可問,而必加嚴鞫,未知其爲得當。假令異時直言之臺諫,或忤一時人主之意,若引此事,輒加鞫問,則其弊,有不可勝言者。臣等所謂有關後弊者,意蓋在此,而辭欠詳盡,致有同僚再避非斥之擧,臣等,亦何敢晏然仍冒?掌令鄭勔,以昨者本府諸僚,相繼引避而臣以當初參論之人,又入於昨日處置之中,則今何敢晏然可否於其間乎?決不可一刻仍冒。持平李世白,以諸僚又竝引避,而臣之不敢處置,與前無異,竝引嫌而退,糾正之論,實循公議,則過當之斥,所失在彼,請出之啓,旣取大意,則斥以過當,有欠臺體,初旣參論,勢難可否,不敢處置,前後無異。請持平金鎭龜出仕,大司憲李端夏,掌令尹攀,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啓曰,今四月初八日玉堂請對入侍時,禁府、刑曹文書,趁速修正,明日疏決事,榻前下敎。

○尹敬敎啓曰,禁府、刑曹罪人疏決事,命下矣。今方分付,使之修正文書,而刑曹參判鄭載禧,尙未肅謝,明日待開門牌招,使之察任。參議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明日政差出,卽爲牌招,而判書朴信圭,以伴送使,今當西下,將不得參決,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答曰,依啓。刑曹判書,今姑改差,明日政差出,卽爲牌招察任。

○尹敬敎啓曰,刑曹判書朴信圭改差事,命下矣。朴信圭,方以伴送使,明當出去,卽爲口傳付軍職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信圭爲副司直。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大通官等,以勅使禮單馬不好之故,捉入司僕書吏,決棍五度,仍爲送言於臣等,品好之馬,使之更擇以入,故分付司僕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禮單馬,再三點退之後,今始擇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啓曰,弘文館校理沈壽亮、林泳,副校理吳道一,副修撰宋光淵,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令差備譯官傳言,求見吹笛人,故分付掌樂院,使之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副勅,率家丁,登棚觀望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刻勅使,館所離發,出往三田渡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自三田渡還歸之路,馳入關王廟,行拜禮後,卽爲起出,急遽之際,未及馳啓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自三田渡,來入館所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容,以忠勳府言啓曰,□□功臣南斗北,方在罷散中,依例付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啓曰,行都承旨洪萬容異姓四寸妹,前洗馬李萬徵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尹敬敎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上進御進修堂。玉堂請對,入侍,同副承旨洪萬鍾,校理沈壽亮、林泳,副校理吳道一,副修撰宋光淵,假注書尹之翊,記事官禹鼎九、鄭濟先。沈壽亮進曰,比年旱荒,民生之困悴,極矣。近日旱乾,又如此,民事孔劇,臣等,職在論思,不勝區區之懷,敢來請對矣。上曰,連歲凶荒,又値旱災,言念民事,不勝煎愍。壽亮曰,臣等,旣無見識,焉有弭災之策?第念聖上,若能修德以實,則上可以格天心,此乃今日之第一急務也。修德之道,靡他,不過學問而已。小臣,頃者在外,伏聞聖上累度開筵,近以客行,久爲停止,玆有所懷,欲爲仰達耳。林泳曰,旱災孔劇,兩麥焦枯,所見極爲慘酷,天人之道杳茫,豈可曰某災爲某事之應,而昔者成湯,亦嘗以六事自責,大雨方數千里,天人感應之理,信不誣哉?以今之急務言之,則不如及時修業,開筵之時,每加操存之功,此爲修業之實也。缺數行壽亮曰,學問之功,不專在於讀書而已。凡日用事物之際,無非學問也,然日日開筵,沈潛義理,勿爲外物利慾撓奪,則日新之效,豈可勝言哉?吳道一曰,必有人事之闕失然後,天乃以災異,警告之。然此水旱之災,比他災異,尤爲切害,卽今土雨連日,兩麥皆枯,芒種已迫,而雨意邈然,若此不已,將未免赤地之災。小臣,待罪帷幄,今此請對者,只欲自上恐懼修省而已。今若指某事,當爲某應,則此先儒所謂傅會之說也。然以成湯六責觀之,此六責,乃是昏主之事也,成湯之聖,豈有此哉?然成湯之以此自責者,此乃聖人反己之切,而以此自責也。今聖上,仍此災異,若有恐懼修省之實,則此爲弭災之第一務,沈壽亮所達之言,誠是矣。修德之實,莫如學問,凡學問之道,無他,只在讀書窮理而已。昔在祖宗朝,或朝講、晝講,或賜夜對,使儒臣,長在左右,討論經史,講磨治道,其求治之切,向學之勤,蓋可想矣。自上,若自今頻賜引對,或時夜對,逐日開筵,頻接儒臣,則其於日新之工,庶有補益之效矣。上曰,近以客行,屢日停筵矣,講官之言,可不留心焉?宋光淵曰,雖有些少事務,每每留心於學問,勿使少無間斷,此乃爲學之道也。壽亮曰,爲學有本,所謂本者,不過曰先立其志而已。古昔哲王之爲學,莫不以立志爲先,人主爲學之道,捨立志,奚以哉?泳曰,立志之說,曾前累度仰達矣。自上嘗以爲,歷觀自古哲王之事,此不必盡是高遠難行之事,臣等,退而欽仰,繼之以感歎也。自今必以修學爲本,得其修學之實,則此乃立志之效也。道一曰,爲治,必當法先王,修學,必當法先聖,徒有其志,而不能充其志,則此不可謂學問也。如臣無似,亦得待罪經幄,豈能有所裨益也哉?伏願繼自今,頻接儒臣,以求迪發之功,則甚幸。領府事宋時烈入來之時,自上始講《心經》,聖學方缺數行經幄,予甚幸之,遽爾退去,其後連遣重臣、史官,諭以緣予誠意淺薄,不爲上來,心甚愧赧,非不欲更爲招致,而衰病之人,慮或添傷,故未果矣。泳曰,前後辭旨,旣甚懇惻,連遣重臣、史官,禮貌,亦可謂備至矣。自上慮或添傷,此亦推誠之道也。然而常存此誠,勿爲間斷,勤問不已,則領府事,亦不得自守其志矣。近來日氣向熱,老病之人,似難登程,而然此非元老宿德退坐之時也,更有召命,則似好矣。光淵曰,當初上來,蓋感肉骨之恩也,繼自今,更篤禮意,則必爲上來矣。上曰,唯。道一曰,彼乃三朝受恩之臣也。每言爲國一死,卽今旱災孔慘,國計罔極,自上不懈誠禮,益篤求助之意,則彼必上來矣。泳曰,非特領府事也,向前數三招延之士,尙不上來。巖穴之士,不輕其去就,此乃士之常事,而自今更加誠禮必使上來,置諸經幄,則其爲補益,可勝言哉?壽亮曰,別加誠禮然後,可以招來矣。今之急務,莫如進德修業,必使招致此等人然後,可有啓迪之效矣。光淵曰,爲學之方,莫切於治心,《心經》講論,不容少緩也。上曰,法講之外,若有餘暇,則當講《心經》矣。泳曰,臣等,雖備員經幄,豈有進發之功哉?聖學,旣已高明,進修之功,想已不轍,而向前數三人,不可不急急招來矣。道一曰,尹拯、朴世采、李翔,此三人,屢度招致,尙今不來,自上必以爲終不上來矣。願聖上,勿以爲終難招致,益加誠禮,則彼必上來矣。光淵曰,每以職事縻之,故至今不來,今若勿以職事招之,但加誠禮,則似可矣。泳曰,古者,有安車蒲輪之制,曾在宣廟朝,文簡公成渾處,有給馬轎之恩,領府事,亦於孝廟朝,屢有便藩之數矣。上曰,唯。道一曰,數人招延之事,雖卽今下敎,亦好矣。上曰,尹拯、朴世采、李翔,此三人,今二月間,下諭招延,而緣予誠意淺薄,尙今不來,予甚慚赧,無以爲言。卽今旱災孔慘,民事罔極,當此之時,雖不必縻以職事,若翻然上來,出入筵席,則不但在於學問之功,啓發弘多,至於政事之間,亦必有裨益之效,速改遐心,趁卽登程,以補不逮事,政院別爲下諭,可也。擧行條道一曰,古人有言,逆于心,必求諸道,自上聽納如流,群下孰不欽仰,第頃日閔維重仍任事,自下非不知上意之所在也。然而國制,國舅之不得任職,其意有在,卽今人才,雖曰眇然,而六卿之中,亦豈無可合之才哉?下敎中,宋儒輕重之說,非謂此也。且伏見備忘記,有從容復授之敎,誠未知其穩當也。上曰,前例,國舅之任職,旣非一二,故仍使帶職矣。且値客行,事多不便,故姑使改差,前日之敎,有何大段防害乎?道一曰,不如快下聖敎,以示捨己從人之意也。上曰,此非必欲復仍前任也。光淵曰,道一之言,誠是矣。人臣,必有學識,且有不凡之見,然後人主已定之事,乃敢爭論,自上必有轉圜之美,然後群下得以盡言,人主聽納之道,可不愼歟?上曰,日後臺閣,如有所爭之事,則予當留意焉。道一曰,雖閭巷匹夫之微,自己牢定之事,則撓改甚難,自上每加意於此,則不勝幸甚。壽亮曰,雖大舜之聖,以捨己從人爲難矣。近來閱月爭執之事,或有未盡採施者,群下不能無惑焉。上曰,循例彈駁中,至於守令等事,則吾欲詳審,故再三啓然後聽之,其他或有事體重大之事,或有關係人命之事,故久而遲難也。壽亮曰,姜萬鐵,至今生存,此甚可怪也。上曰,鄭元老,脅迫旣已上變矣。自古上變者,必是同參不軌之謀,故得以上變矣。當初有隱諱情節,故至於刑推,而元老旣已正法,萬鐵又爲伏法,則慮關後弊,故不從矣。泳曰,罪無彼此之異,而或生或死,尤爲不當矣。光淵曰,當此旱乾之日,凡罪囚,似當赦宥,而以此告達者,其人罪惡,決不可赦之,故如是縷縷耳。泳曰,古人有言,烹弘羊,天乃雨,有罪者伏法,亦爲應天之道也。納諫之道,吳道一,旣已仰達,而當此凶荒之日,必有節省之道,而身先儉德,如古之帝王,不恥惡衣惡食然後,乃可爲也。吳道一曰,連歲凶荒之餘,今年旱災此極,將又未免凶歉,若不大段節損,以裕國用,則前頭賑飢蠲役等政,必無下手地矣。林泳所陳之說,誠是矣。但從前節省一款,自下非不陳達,自上非不體念,而其所謂節省者,不過小小物件,而未免爲有其名而無其實之歸。今則雖關係御供等物,必須斷自宸衷,大加裁損,不至如從前循例節損之爲然後,庶有實效矣。宋光淵曰,當此國用匱竭之時,又値旱災節損之政,若不大段着意,則終無其實,必以堯之茅茨土階,禹之菲衣惡食爲準則,而有司所不敢請減者,斷自宸衷,一倂蠲減,然後庶有節損之實效矣。沈壽亮曰,計一年所入,稍存贏餘,以應經費,則民力庶幾得紓,而稍存贏餘之道,莫先於着實加意於節損之政。若不豫爲節損,以存贏餘,則凡于需用,終未免窘急之患,而民未蒙其實惠矣。洪萬鍾曰,設有減省之命,而事係御供,則有司不敢擧論,雖兩慈殿進供之物,其中不甚關緊者,則自上必須稟旨裁量,特爲下敎,然後可以減之矣。臣嘗待罪安東,目覩乾獐封進之事,所謂乾獐,必得生獐四五首,然後方可造之,而價米,則至於數十餘石之多。臣於其時,親自嘗之,則其味,亦甚不好,未知乾獐進上,自上必爲進御乎?若非進御之物,則數十餘石之價米,豈非冗費之歸乎?雖以此一事觀之,其他,亦可推知矣。如此等物,則當此凶歲,姑爲權減,似當矣。上曰,當於講定時,相議權減矣。吳道一曰,洪萬鍾所陳之說,只是一事耳,他物必多如此,而係是御供之物,故若無上敎,則有司之臣,必不敢任意裁損,卽今以雖係御供,必宜大段裁損之道,別爲下敎,出於擧行條件,何如?上曰,纔因大臣箚子,方有裁省之事,而諸臣所達如此,雖關係御供之物,後日講定之時,除尋常,各別裁省,缺一行裁減者,自下不敢直請減省,自上特爲下敎,甚幸。上曰,儀物之不得不已者外,已多減省矣。道一曰,今方進講《詩傳》矣。《詩》曰,爲絺爲綌,服之無斁。近來奢侈日甚,若非自上躬率之化,則此弊,無以矯之也。光淵曰,宮府一體也,自外供入之數,雖或減之,而宮中服飾,如或猶前,則轉相慕效,奢泰之習,將日滋之也。上曰,草尙之風,必偃,宮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上之所爲,下必效焉,故宮中,亦多除減之事矣。道一曰,今者逃故,旣已蕩滌,民生庶幾蒙惠,而有司之臣,每以經費爲慮。至若戶布之法,則古者國子監生,亦不應役,今若上自公卿,一一收布,則事體未知何如,此法未行之前,閭閻固已騷然矣,雖欲行軍籍之法,此亦有弊,以腐儒之見言之,則終不如節省之道也。上曰,不作無益,害有益,此正節省經費之時也。頃者李端夏上疏,亦言之,今者儒臣又言,當更議之耳。泳曰,李端夏所言,此乃五衛之法也,此法似好,而若分別能文與不識字之類,則此亦大軍籍也。道一曰分別之際,亦難一循公道也。泳曰,革弊廳之說,此乃成渾之本意,抑亦李珥經濟司之遺意也。道一曰,李端夏之疏,非欲別爲設廳也,若使備局堂上中有才智者,兼察相議,則似好矣。泳曰,雖以戶布一事觀之,此時實難猝行,而外方之人,先已騷擾,不行戶布,則當行軍籍云,以此又爲騷動矣。道一曰,戶布,權宜之道也,軍籍,《大典》之制也,然而此時人心,異於前日,譬若雖良藥美劑,或害於病人,政猶此也。壽亮曰,外方之民,一戶之內,或有三四疋收捧處,切隣之弊,由此而起,若不變通,則必無支保之道矣。泳曰,節省浮費,則自可無此患矣。壽亮曰,國初騎步兵,皆用良民,卽今諸色軍兵,名目旣多,軍丁有闕,則充補甚難,以卽今急務論之,則無過缺數行爲不緊,而其數亦多,今若除出此等軍兵,則雖□□似有餘力矣。上曰,別隊宜罷,而自先朝敎鍊,技藝旣熟,故至今不得罷之矣。道一曰,今之外方,亦有營屬雜色之軍,今若括出此類,則可以充定逃故矣。泳曰,京外應役之類,其數甚多,而所謂外方匠人、樂工之輩,自有定額,而其數濫觴,漸無限節,今若分付各道,不緊役名之類,竝爲革罷,軍丁有闕之代,以此補之,似爲便當。蓋所謂民役,只是田役與身役,而難堪之役,最是身役也。括出如此之類,充定逃故,則不待別設名目,而民弊可祛,國用亦無不足矣。壽亮曰,小臣,不知經費之事,然而卽今各衙門所貯財穀,皆不入於經費中,此等蓄儲,出而用之,則豈不有補也哉?泳曰,非徒此也,各司吏胥之弊,近來尤甚,至於進上封進之際,此輩,多捧人情木,所謂人情木,皆出於民,而不入於經費中。先正臣曺植,嘗曰,我國,亡於胥吏之手,古亦有是說矣。上曰,然。泳曰,近來風俗不靖,至於昏喪事神等事,亦多有奢侈之習矣。道一曰,卽今則民間貧甚,朝夕遑遑,故念不及他矣。壽亮曰,湖西之民,無歲前安食之民,故稍有所備之事,則必有流散,故官家命令,不能通之矣。萬鍾曰,蓋鄕民,歲前則困於還上,故或至流離,歲後則復爲還集,更食糶穀矣。小臣,頃往衿川,則邑倅,亦頻數發糶,農民,欲爲付種,方待雨下,而尙今旱乾,且土雨連下,兩麥已無可望,前頭事,何以爲之乎?江原道,亦有土雨云。泳曰,辛亥之民死亡之數,逾於丙子云,然而辛亥,則其年農事豐豐登,故及至麥秋後,民多得活矣。上曰,辛亥年則或有曾前蓄儲,故民生,或以支過,而卽今則公私儲蓄已竭,尤可悶矣。壽亮曰,臣待罪大興時見之,則本官,國穀所儲甚少,臣來時,有統營移遷米若干石,缺二行進德修業而已。萬鍾曰,此等事,玉堂之臣,曾皆仰達,旱災如此,修省之道,似當靡不用極,雖文具之末,亦當爲之。朴泰遜之疏,亦此意也。道一曰,萬鍾之言,誠是矣。修省之道,莫切於求言,自上特下懇惻之旨,廣求直言,言雖不中,以示不爲加罪之意,則此乃大開不諱之門也。泳曰,自今申飭廟堂,別有求言之道,則野外嘉言,自當不求而自至矣。上曰,凡有愁冤,則亦必感傷和氣矣。泳曰,係于逆獄之類,不須擧論,而曾前濁亂之類,或有情犯之輕重,使大臣,更爲議定,則似好矣。上曰,然。道一曰,年年疏決,似近文具,近來干係逆獄者及向日濁亂之徒,不須擧論,而其中,罪不至大段者,則令大臣稟議,以爲蕩滌之地,似好。上曰,唯。光淵曰,審理,異於疏決矣。向日濁亂之時,孰不染其風習,而卽今究其情犯,或有不至大段者,或情有可恕者,或人物才華有可用者,如此之類,抄啓,似當矣。上曰,前頭當議定,使之抄啓耳。萬鍾曰,諸臣所達之言,關係甚多,勿爲遲延,似當。上曰,唯。光淵曰,南原府使鄭東卨,以擅發軍之罪,今方被罪,而此不過抄出能砲手,獵得山豬而已。此與擅發軍兵者有異,疏決之日,更令大臣議定,似好。泳曰,臣等所懷,已盡矣。頃日修撰朴泰輔,啓遞李綸,故仍臺啓,泰輔已遞矣。蓋玉堂之官,論列兩司,未爲不可,而至於獨遞,非近例云矣。然以此之故,至於論遞玉堂,則似過,故略爲言及矣。獻納李秀彦,以此引避,臣等,似當引咎,而此非大段事,故未果矣,玉堂之論遞臺官,雖過矣,而以此論遞玉堂,亦豈不過乎?道一曰,曾前玉堂論遞,本有此規云,而自孝廟朝,只使箚論,使不得獨爲論遞矣。泳曰,似聞李綸□□家行遲鈍之失,元非大段矣,泰輔之論遞,似爲過矣。缺數行疾云,其文書,自本府,往來入啓,似爲未安矣。有徒流案,就當直議啓爲可。萬鍾曰,本院郞廳,每令假注書代行,事甚苟簡,實注書,欲爲差出,而卽今被薦,只有一人云,自前以單望啓下,非止一再,今亦依前例,明日政,以單望差出,使之速爲新薦,何如?上曰,依爲之。擧行條遂罷出。以上燼餘

4月9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朴純。左副承旨黃儁耉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服制。同副承旨洪萬鍾坐直。注書兪得一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之翊仕直沈枰。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鎭岑縣監金是鉉。

○辰時,日有兩珥。未時,日暈兩珥,白氣出自兩珥,逶迤指東,長各十餘丈,廣各尺許,良久乃滅。申時,日暈兩珥,白雲一道如氣,起自坤方,直指巽方,長竟天,廣尺許,移時乃滅。夜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有政。吏批,兼判書金錫胄進,參判申翼相病,參議朴泰尙病,都承旨洪萬容進。

○兵批,判書李䎘進,參判沈梓進,參議李師命進,參知李寅煥進,右副承旨尹敬敎進。

○吏批,以南龍翼爲刑曹判書,禹昌績爲刑曹參議,趙師錫爲大司憲,李震敦爲大興縣令,李重蕃爲聞慶縣監,李休徵爲掌苑別提,南得衡爲西部主簿,權尙夏爲禁府都事,李坡爲定山縣監,朴泰遜爲獻納,高偉奎單付學諭,兪得一單付注書,崔商翼爲掌令,黃欽爲司錄,趙泰彙爲敦寧參奉,李溭單付典籍,四館春別薦,金瑜爲典籍,具仁熙爲校書校理,尹弘离爲禮曹佐郞,洪澤普爲典設別檢,申晸爲左參贊,李秀彦爲吏曹正郞,李䎘爲軍器提調,金白興爲假引儀,鄭載岳爲軍資判官,李濡爲副應敎,閔鎭長爲工曹佐郞,尹荇爲扶安縣監,金灝爲咸平縣監,崔渲爲平昌郡守,朴純爲刑曹參議,李宏爲兵曹正郞,金萬吉爲內侍敎官,柳萬齡爲司饔參奉,宋奎濂爲修撰,尹趾善爲咸鏡監司,洪萬容爲同成均,尹敬敎爲公淸監司,李行迪爲刑曹正郞,趙持憲爲司僕主簿,趙揩爲恭陵參奉,李敏敍爲知義禁,任元耉爲分兵曹佐郞,金隼翼爲典籍,以李正英爲刑曹判書,朴純爲承旨,左參贊李弘淵,右參贊申晸,咸鏡監司尹趾善,今加嘉善,右承旨朴純,左副承旨黃儁耉,右副承旨宋昌,鄭有徵爲刑曹佐郞。

○兵批,以趙師錫爲知事,任永錫爲同知,趙逢源爲僉知,梁嶷、李以時、李晸爲五衛將,權是經爲宣傳官,鄭尙樸爲文兼,朴希聖爲武兼,劉廷奭爲瑞山監牧官,玄應信爲威鳳山城別將,沈𣽤爲坡知僉使,崔貴誠爲大吉虎里權管,李端夏、尹攀、羅巘、李愼、閔𥪯爲副護軍,金昌翼爲神光僉使。

○宋昌啓曰,卽者刑曹判書南龍翼,牌不進後,陳疏到院,見其措語,則以其孫兒纔患拘忌之疾,身旣犯染,決不可入參於明日疏決云。原疏不敢捧入,而旣未及齋宿,則勢難入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疏決,長官不參,事體未安,今姑改差,卽爲差出,牌招察任。

○尹敬敎啓曰,明日疏決之事,命下矣。自前疏決時,時原任大臣及禁府刑曹堂上,則例爲入參,原任大臣,則或參或不參,兩司各一員入參,承旨,或一人入侍,或二員入侍,今番則,柳以井爲刑曹佐郞。

○□□□啓曰,新除授坡知僉使沈𣽤,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加資。

○黃儁耉啓曰,新除授右承旨朴純,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洪萬鍾啓曰,新除授注書兪得一,時在全羅道綾州牧其父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未上來之前,則他注書差出,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以沈枰爲假注書。

○正言金萬埰,日昨前獻納李秀彦之以論朴泰輔事引嫌也,臣以爲筵臣之獨遞臺官,有關後弊。曾在戊申年間,以此申明下敎,矯弊之意,不啻明白,則請遞泰輔之論,在所不已,故處置請出矣。今聞筵臣,又擧秀彦,伊時事,以爲太過云,臣不勝瞿然之至。泰輔之獨劾李綸,非但有違先朝定式,論人之際,語意太刻,宜乎見非於物議也。然此不過一時相規,元非大段,而展轉至此,臣實未曉也。秀彦,旣以論人太過被斥,臣亦難免處置乖當之失,何可晏然仍冒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鄭勔,持平金鎭龜、李世白啓曰,趙絅黜享事。前同罪人姜萬鐵依律處斷事。同前罪人吳始壽,以正邦刑事。同前譯官朴廷藎,更加刑訊,期於得情事。同前答曰,勿煩。

○宋昌,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政,任永錫,以同知副擬,受點矣。卽聞任永錫,身死已久,而該吏仍存其名於官案,以致誤擬,臣等,難免不察之失,不勝惶恐。任永錫望單子,還入爻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萬鍾,以禮曹言啓曰,取考謄錄,則壬寅年嘉禮翌日,陳賀頒敎,王妃,受百官內外命婦仍行會命婦之禮,而外命婦正二品以上及親功臣、六承旨夫人進參,戊寅年嘉禮,王妃只受百官陳賀,命婦朝賀,則權停矣。今則以何年例,擧行乎?敢此仰稟。傳曰,今亦依戊寅年例,命婦朝賀一款,權停,可也。

○洪萬鍾,以禮曹言啓曰,因慶設科,出於祖宗朝與國人同慶之意。缺二行一經,取粗以上,當依此試取,而開場日期,則令日官,推擇吉日,何如?傳曰,允。

○宋昌,以刑曹言啓曰,趁明日疏決事,命下矣。臣正英,聞命卽爲出肅,而正郞李集成、李行迪,與臣相避,不得行公。佐郞鄭有徵,今日政差出,而方在鄕,見存郞廳,只有三員,許多文書,勢難趁卽修正,在鄕一員,姑爲遞差,相避二員之代,竝以在京無故之人,卽爲口傳差出,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神光僉使愼聖源呈狀內,其老父,今年七十有三,且多疾病,不忍遠離云。依近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崔逸,以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本院蒙學中,無一通話者,曾以丙子被虜贖還,能解蒙語者前判官金孝源,別爲付科,使之敎習事,入啓蒙允矣。去冬節使之行,以敎習中一人擇送,仍令質問於蒙人,則語音,與所學者,往往相違云。今番謝恩使入去時,又以金孝源,充差軍官之數,更加質正,作一冊子以來,俾作蒙學訓習本業,何如?傳曰,允。

○崔逸,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篆文官有闕本,幼學金昌碩,使之差下,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上副勅,率家丁,登棚觀望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刻勅使,館所離發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以領議政意啓曰,勅使,到迎恩門,使差備譯官送言,令百官背立後,仍爲過去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崔逸,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沙峴底,停轎,使差備譯官,送言於臣等曰,以俺等之故,累日勞苦,心甚未安。仍令背立而過,通官等,下馬進前,告別而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洪萬容疏曰,伏以譾劣如臣,最蒙恩遇,前後忝竊,無非不似。喉司之長,亦知匪據,而感激殊私,冒昧就列,奔走半載,毫無裨補,尸素之誚,固已多矣。今者同成均之命,又出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惶愧,益無所容。國子兼任,自是淸選,多士所關,職責尤重,以臣空疎,決難承當,自知己審,人謂斯何?言出肺肝,實非飾讓。伏乞聖慈,俯諒微懇,亟遞臣兼帶成均之任,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光城府院君金萬基疏曰,伏以臣,再暴危懇,輒承優批,非但辭旨之隆,不比尋常。仰惟聖意,惻怛深切,捧讀以還,不禁涕淚之交頤也。臣雖甚冥頑,豈不感結,以思報效,若乃連章煩籲,極知其爲罪,而猶且欲已而不能已者,誠有所萬不獲已故也。臣之於將任,格例之本無據,材力之本不近似,固已聖明之所洞燭,今不必更陳,而臣之不堪劇務,思欲解免,久已自斷於心,則初非因言者之有所云云而發也。其所以不堪供劇者,實緣賤疾之沈篤,如其有可以自力之勢,則何敢一毫虛飾,以便身圖也哉?人之應物處事,奔走猷爲者,以其精神筋力也,而今臣痰火爲祟,日以加谻,方其上升也,昏昏然如醉如病,如墜雲霧,其所謂稍定之時,亦且薾然憊頓,欲酬應簿書,則茫昧不省,或乘馬出入,則眩暈尤甚,以此精神筋力,尙何莅職供務,而得免癏曠之罪也?若强其所不堪,則終必轉益危惙,難望其復起爲人也。乞遞臣職,以終生成之大德,不勝大願。臣無任瀝血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備悉予意於前日之批,而固辭至此,不其太過乎?萬無允副之理,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行知中樞府事洪處亮疏曰,伏以臣,猥陳情懇,冀蒙矜察,俾得盡解職名,以終餘年,而伏承聖批,以安心勿辭,調理察職爲敎,臣一倍惶感,尤不知所措也。夫調理察職,所以責之於一時引疾之人,而至如臣,則年近八十,病根已痼,氣息日漸衰微,筋力日漸憊敗,譬如枯木死灰,生意都盡,更起陳力,杳然無期,臣之情地,窮且蹙矣。自惟資性魯鈍,素乏寸長,出身從仕,于今四十有五年,無一毫裨補於世,妨賢糜廩,碌碌隨行。盛壯之日,進退有無,本不足有關於朝廷,況今年逾邁而疾愈甚,奄奄殘喘,朝暮且死,而虛帶職名,猶不知止,內自循省,於義何遽,廉隅所在,對人慚靦,百爾思量,置身無地,寧避瀆擾之誅,重爲笑罵之資乎?臣之違越禮防,亦已久矣,今不必執此爲辭,而老病實狀,人所共知,何可强其不能,至於顚沛而後已哉?伏乞天地父母,特垂諒察,將臣所帶本職及兼帶提調之任,一竝遞改,許令致仕,任其閑住,則死日生年,隕結難酬。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西樞閑班,本非劇務之比,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行判中樞府事鄭知和箚曰,伏以臣,伏聞因政院啓稟,明日榻前疏決時,有原任大臣入參之命,而臣近患泄痢,彌留數日,症勢苦劇,決無自力入侍之望,臣誠惶悶,罔知所措。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許遞臣職名,公私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適有疾患,未得入參,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燼餘

4月10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坐直。右承旨朴純在外。左副承旨黃儁耉坐直。右副承旨宋昌服制。同副承旨洪萬鍾。注書兪得一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之翊沈枰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黃儁耉啓曰,今日疏決時,該房承旨,當入侍。右副承旨宋昌,雖在服制中,不可不入參,而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使之入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疏決時,義禁府堂上,不可不備員,而知義禁李觀徵,以病連呈辭疏,卽爲牌招入侍。且諫院,無行公之員,在外人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崔逸啓曰,吏曹郞廳來言,缺十餘字永昭殿夏享大祭初獻官實差朗善君俁,豫差昌城君佖,□香之時,稱以有病,終不入來,雖未知兩人病勢之如何,而差祭不進,殊甚未安,竝令攸司察之宜當事,命下矣。朗善君俁、昌城君佖處,緘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黃儁耉啓曰,今日疏決時,禁府堂上,當爲全數入侍,而知義禁李觀徵,昨今以身病,連呈辭疏,皆不捧入矣。卽者,牌招不進,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卽出其代,而日勢已晩,雖不備員,仍爲入侍,可也。

○又啓曰,疏決文書,今方修整,連續入啓,而取考前例,則禁府、刑曹,或有一時入侍之時,或有鱗次入侍之時,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禁府堂上,先入侍可也。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賓廳,武臣《武經七書》講書人員,受點啓下,而疏決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司憲府啓目,前泰仁縣監李鳳朝,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鳳朝,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黃儁耉曰,疏決文書,雖續續入啓,日勢已晩,大臣以下,來待閤門外,可也。

○崔逸,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宋奎濂,時在公淸道懷德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司諫趙持謙啓曰,庸陋微臣,本不合伏蒲之列,且有驟陞之譏,不敢冒進。頃者,備陳危懇於疏中,冀蒙鐫削,聖批不許,旋以擧動,不得不出參,而夫焉有官以諫爲名,而見非於公議,强顔仍據者乎?且以疾病沈綿,症勢危苦,尋單縮伏,今已累日矣。當此聖上憂災悶旱,丙枕不安之時,坐違嚴召,一倍惶隕,玆敢扶曳趨進,更陳情勢萬分難冒之狀。且昨日正言金萬埰,以有處置乖當之失引避,而當初李綸之見斥於朴泰輔,其一款則有因臣避辭之事。臣於此,有不敢可否之嫌,而昨緣病劇,不得詣臺自列,以致經日,而不得處置,臣罪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疏決入侍時,缺二行半,判義禁呂聖齊,同義禁李敏敍、金萬重,副提學南二星,左副承旨黃儁耉,司諫趙持謙,持平李世白,假注書沈枰,記注官曺廷善,記事官鄭濟先入侍。金壽恒進曰,近日久旱之餘,天氣甚熱,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壽恒曰,旱氣太甚,雨意邈然,恒暘之災,無歲無之,而今又如此,年事若至失稔,則前頭國計民事,誠極可慮,而卽今兩麥之枯損,尤爲切悶矣。上曰,連歲凶歉之餘,旱災又如此,數日內,若不雨兩麥必將枯損,豈不切迫乎?壽恒曰,國家致災之事,非止一端,而方今聖明在上,少無失德,有何感傷之事,而至於召災致異乎?此非他故也。如臣譾劣,久叨重地,凡厥革弊救民之道,曾無一事之裨補,以致積弊無窮,民怨日極,上天降災,旱魃爲虐,靜思厥故,皆由於臣。當此之時,非敢循例辭免,若以國家之急務言之,莫如早賜斥退,更求賢德之人,以責輔相之任。弊端旣去,民怨自消,則天心悅豫,災沴不作,寧有水旱之憂乎?此非臣文具之言,卽今着實之務,無過於此矣。閔鼎重曰,民之日夜靳望殿下者,惟在於釐革弊政,安保百姓而已。今日國家之施措,亦無非革弊保民之政,實惠未下,民怨日起,連歲水旱之災,實由於此也。方今在朝之臣,旣未能盡得其人,而況如臣之無似者,久叨匪據,無所猷爲,益切惶恐之至,惟願亟賜斥免而已。李尙眞曰,領、左相,皆以旱災,引咎乞免,而竊念災異之作,莫非人事之所召,人事之失,亦無大於官不得人而任也。若能得其人才,各授厥職,則弊瘼豈至如此,民怨豈至如此,今日之災異,亦何至於此極乎?近日土雨蒙霿,日光全霾,此不惟害穀而已,實是非常之災也。天下之事,無出於人君一身,此在殿下益懋聖德,惕念修省而已。然奉行聖旨,勉輔君德,惟在於三公之盡其職,而如臣庸下,久叨具瞻之地,今日之民怨天怒,安得而不如是乎?領、左相,皆以當今人望,盡心國事,殿下,固當倚任不惑,而如臣匪人,莫如早賜斥退也。缺數行祈禱疏決,自是應行之事也。卽今祈禱等事,卽已□□堂諸臣,又請疏決罪人,而旱災之慘,至於如此,不可徒守常規,疏決之擧,不可不汲汲爲之矣。上曰,判府事箚子中,亦陳疏釋罪人之意,纔已批答矣。前後被罪人中,情罪俱重者,雖不可輕論,至於罪重情輕者,必用曠蕩之典,然後可以解幽冤而回天怒矣。然不問罪之輕重,混同放釋,則僥倖之徒,不無希望之心,今番則必須參酌情犯,量宜善處,乃可以得其中矣。壽恒曰,自古非但國家,雖一州一縣之小,若疏決冤獄,因而得雨者多矣。凡在罪籍者,罪名雖重,就其冤枉之類,若加伸理,則可以解冤氛而導和氣,致雨之道,宜無大於此者,而若以罪人之多,勿論輕重,遽爾放釋,則赦者,小人之幸也,其於國體,損傷非細,而亦非弭災以實之意也。必也精審輕重,可放者放,可仍者仍,然後得其疏決之宜矣。上曰,禁府徒配之類,則勿論輕重,盡爲放釋似可矣。鼎重曰,徒配之類,罪名非一,或有罪重而情則可恕者,或有罪輕而情難容恕者,若令盡放,則亦非所以明罰討罪之意也。尙眞曰,罪人中,情輕法重者,雖是徒配之外,亦當寬恕矣。大槪疏決之擧,乃是弭災一道,苟有情罪之可恕者,勿論徒配遠竄,竝須特用寬典,庶不背於疏決本意矣。聖齊,持文案進伏,上,令讀時囚罪人秩。聖齊曰,罪人數多,而文書不能前期修整,故事多窘急,不無疎漏處,文案中,亦必有誤字,不勝惶恐。仍讀尹昌亨文案。壽恒曰,如許罪贓之人,不可擧論矣。上曰,仍囚可也。又讀尙仁詹文案。上曰,此人,何如?壽恒曰,此人,與尹昌亨,雖曰有差等,不過贓物有多少而已。原其罪狀,亦無差等矣。我國贓法不嚴,未能如齊王之烹阿,故如此犯贓之人,尙今不死,以致他人之無所懲艾,誠爲寒心,豈可輕議其寬典乎?上曰,仍之。讀南夢賚文案。上曰,此則何以處之?聖齊曰,渠之所納文書,虛實未可知,若以道臣狀啓觀之,其與人入己之物,缺數行若因此,而贓法不嚴,則其流之弊,亦不可勝言矣。尙眞曰,此亦無異於他罪矣。上曰,仍。聖齊,讀郭世楗文案。仍曰,此則何以處之乎?上曰,仍。聖齊曰,李旰,罪名甚重,道臣狀啓中,所犯贓物,不翅狼藉,渠之元情,雖極發明,不可以其言取信,而但備局所給布三十同,則皆有出處,有異於主歸私用者矣。上曰,道臣査啓中,所載物種頗多,而有異於盡爲私用者,參酌定罪似可矣。聖齊曰,戰車造作時所用物力,不可以若干同布爲之。且有踏印文書,言其去處,此則或可容恕,而其他與人現捉者,亦非一二,不可謂全無所犯矣。鼎重曰,査啓中,以貂皮四十餘令,鼠皮六百九十餘令,盡爲私用云,以此見之,其他可知。與人之物,雖與入己者有異,其犯贓,則亦不少矣。敏敍曰,與人之物,渠亦不能發明,似難容貸矣。上曰,若比於昌亨輩,不無輕重矣。聖齊曰,似有間隔矣。壽恒曰,戰車所入外,二十餘同,則盡歸私用云,其餘貂鼠皮事,渠不能發明,其罪殊重矣。尙眞曰,貂鼠皮,爲邊民資生之物,而爲官吏者,恣意橫斂,絶其生理,事極痛駭。朝家,必須痛禁此弊,邊民,可以保存,邊倅之以此犯贓者,尤不可容貸矣。上曰,戰車物力,雖有濫用,別無現捉之事,如許之類,不可無參酌之道矣。鼎重曰,臣等之意,旣已仰達,問于三司而處之,何如?持謙曰,此人犯贓之物,米布雜物外,貂鼠皮數,亦不少。南夢賚所犯,與此無異,而旣令仍囚,則豈可一仍而一否乎?萬重曰,犯贓一也,朝家論罪,不可有差別矣。持謙曰,貂皮一款,罪名甚重,身爲長吏,不思恤民之道,科外濫徵,至於如此,則其罪誠不可容貸矣。世白曰,此物,異於公用,似難容恕矣。上曰,臺諫所爭,雖出於執法之論,旣以旱災,疏決罪囚,則參酌定罪,亦是寬大之意也,特爲減死定配。聖齊,讀韓是豪文案。上曰,此人,何如?鼎重曰,渠則抵死發明,而若以文書見之,不可謂全不與知矣。尙眞曰,李旰,旣用寬典而定配,則此人,亦當參酌定罪矣。臣,待罪金吾,詳見其文案,渠之元情,多有稱冤缺二行曰,臣曾任義州,詳知此弊矣。凡邊民犯越之事,實非□□所可與知,以此觀之,韓是豪事,似涉冤枉矣。上曰,金時弘,何如?壽恒曰,金時弘,多有主張之事,似重於是豪矣。鼎重曰,比諸韓是豪,尤不輕矣。聖齊曰,受刑已至八次,似難一向刑訊矣。上曰,金時弘等,定配,何如?壽恒曰,兩人,不可直爲定配矣。上曰,不可不參酌處之,韓是豪、金時弘,竝減死定配。罪人鄭德謙□□□。上曰,平安監司,旣已査啓,此人之罪,將何以處之?聖齊曰,此人所犯中,人蔘一款,計其入己之數,至於十三斤之多。其餘則渠雖以公用爲言,別無明白證據處,此亦入己贓之類也。鼎重曰,其罪,係是犯贓,似難寬恕矣。敏敍曰,江界之民,以貂、蔘,每被官吏之剝割,無以支堪云。如許貪汚之類,必須各別重究,遐遠之民,庶可保存矣。聖齊曰,見其重記,其遺在蔘數,亦多矣。上曰,與李旰,一體減死定配。聖齊,讀張緯韓文案。仍曰,此人,曾爲求禮縣監時,劫奸堅妾之罪,而渠則極其發明,何以處之乎?壽恒曰,所犯若曖昧,則渠之稱冤,宜矣,而果有是事,則其情狀,殊極痛駭矣。然以律文言之,亦非死罪矣。鼎重曰,姑爲仍囚,以待査覈而處之,宜當矣。上曰,果爲曖昧,則仍囚,以待査處,在渠亦幸矣。萬重曰,淫奸事,則似爲明白矣。上曰,査覈問,姑爲仍囚。讀韓公儀文案。上曰,此人,未及照律矣。壽恒曰,今日勘斷其罪,可矣。聖齊曰,逃故兒弱徵布時,囚禁切隣之說,似非實狀,而撥軍兒弱處,徵米之事,有違禁令,不無其罪矣。以此照律,則當爲徒配,而未及爲之耳。鼎重曰,此乃臣所啓之事,而各官査覈,未必盡實,參酌定罪,似當矣。上曰,削職放送。罪人李萬徵、聖齊曰,此人田結作夫之際,不能禁斷下吏,事多濫雜,官船造作時,監官輩,凭公營私,加斫材木,而慢不省察,京刷馬添價,有科外勒捧之罪矣。上曰,亦爲削職放送。讀沈楫文案。上曰,渠之元情,極其發明矣。鼎重曰,楫在全州時,治績最爲表著。以下缺

○疏決時,司諫趙持謙啓曰,且本院,方有前修撰嚴緝罷職不敍之啓,而緝,曾爲正言,當奸兇形勢滔天之時,乃能疏陳告廟之不可爲,則其心事,已可見矣。至於永興儒生停擧事,則臣嘗槪聞,雖有不善處事之失,蓋亦不無可恕,而論罪過重,未知其得宜,所見如此,亦不可苟同,其何以晏然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世白所啓,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引嫌而退,文案旣出之後,猶有初見,未免過當,公議重發之論,必爲之異,亦涉未妥。請司諫趙持謙遞差。上曰,依啓。

○答吏曹參判申翼相疏曰,省疏具悉。縷縷陳戒之言,實出於憂愛之誠,深用嘉尙,可不體念焉。朴泰尙事,予業已洞燭心事之不然,被斥之過當,故竟靳允許矣。疏末所陳,誠合寬平之道也,卿其勿辭,調理察職。以上朝報

○答戶曹判書鄭載嵩疏曰,省疏具悉卿懇。卿才實合度支之任,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察職。

○答判府事金壽興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噫,正當牟麥發穗之日,旱暘斯酷,兩麥枯損,播種愆期,民事之切迫,曷勝云喩,箚中所陳,誠甚切至,可不留心而體念焉?賑貸料理一款,當令廟堂,商確處之。至於疾病之來,人所難免,未得入參,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勿待罪,從容調理。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答兼刑判李正英箚曰,內局提調之任,今姑勉副焉。以上內下記草

○疏決入侍時,,又讀李舜元文案缺半行,時所捧木疋,雖不知入己與否,欲防後患,缺半行,罪亦非犯贓之類,似當參酌定罪矣。敏敍曰,缺五六字無處置,則亦是犯贓之罪也。上曰,削職缺四五字主,聖齊曰,此人之罪,不可不痛治矣。壽恒曰,此人之情,猶□重耳。上曰,姑待査啓後,稟處。罪人朴思敦,壽恒曰,平安道守令,多以武人爲之,故以唐木綿,給民織造之事,非特思敦一人,列邑已成謬規云矣。上曰,有異於創開矣。敏敍曰,若用於勅需,則其罪,似輕矣。上曰,削職方送。上曰,申應華事,何如?似輕於朴思敦矣。聖齊曰,若比於思敦,似有間矣。上曰,罷職放送。上曰,金城事,亦同思敦,而擅放重囚之罪,則不輕矣。聖齊曰,不可從其發明之言,而有所寬恕矣。鼎重曰,殺獄事甚重,不可置而不問矣。持謙曰,殺人之獄,極其重大,昔漢祖約法三章,殺人,居其一,可想其不輕而重,而此人,掩置殺獄,事極無據,不可不嚴治矣。上曰,削職放送。罪人金夢先,卽擊錚罪也。上曰,除刑推,捧招。壽恒曰,臣因朴思敦事,有所仰達矣。平安道守令,以唐木花,分給民間,使之織造者,非特朴思敦一人,列邑類多如此。使商賈輩,坐占其利,而小民,獨受其害,此誠一道之巨弊,而不可不嚴禁者也。分付本道監司處,如有勒令織造者,一切禁斷,何如?上曰,分付本道,嚴禁可也。擧行條罪人李四翼、李蓍晩等,上曰,此則不必待其元情,竝罷職放送。罪人表大顯,上曰,軍器不能修擧之罪也。壽恒曰,此則更無可問之事矣。上曰,罷職則太輕乎?鼎重曰,只令罷職,則果似太輕矣。上曰,削職放送。上曰,仍。鼎重曰,臣於思禮,有所懷矣。渠之元情缺四五字,旣謂之告變于營門,而監司不卽處置云云。且順泰之縛送監營,亦不合於事體,必須拿問順泰,一處憑覈後,可以得其實狀,其於獄體,亦爲分明矣。缺二行半容息累日,極涉不當,而順泰之事,亦善處置者,拿問之擧,何可已也?鼎重曰,諉以虛妄之言,而終不拿問順泰,直斷□□,則其在獄體,不無後弊矣。上曰,不欲以無實之□□事之人矣。諸臣之意如此,權順泰拿來,與思禮,一處究問後,稟處可也。上曰,李裕顯等,異於他譯,而至今仍囚,事涉冤枉,宜有變通之擧耳。壽恒曰,臺啓中,他譯則不爲擧論,而始壽、廷藎,方以嚴鞫爲請。此輩,不無被引鉤問之事,故不得輕先發配矣。許多罪人,尙今滯獄,其弊亦不可不慮,仍前發配,似無所妨矣。上曰,卞爾輔、安日新、金起門、李裕顯等,竝依前傳敎,發配可也。聖齊,讀門黜秩。上曰,閔黯事,何如?壽恒曰,黯之被罪,乃臣在外時事,而若言其爲人,貪嗜貨色,全無行檢,憑藉門戶,濫廁淸班,搢紳之羞辱,大矣。然此人,別無大段作罪之事,故當初參酌門黜,亦以此也。鼎重曰,黯等,沈溺酒色,全無行檢,人人之所賤汚,而別無顯著自作之罪矣。上曰,放。二星曰,黯之行己賤汚,大臣,旣已陳之,而若曰無作惡之事,而遽放門黜,則臣所未解。豈可以此,爲弭災之道乎?當初門黜之罰,物議亦以爲太輕矣。敏敍曰,黯之爲人,不但貪酒無行,其他諂媚邪佞之事,不一而足,不可謂無顯著罪惡矣。聖齊曰,下情,皆不安,似難輕放矣。尙眞曰,門黜之放,異於定配者,放之,似無妨耳。上曰,果與定配者異矣。鼎重曰,放之,不過門內出入而已。然諸議旣不平,則何必强咈而輕放乎?持謙曰,黯,親密積家,有同子弟,藉其吹噓,官至禮判,以此見之,可知其爲人矣。敏敍曰,此輩,敗亂風敎,無所不至,誠宜痛懲,以礪他人,豈可輕易放釋乎?上曰,然則仍。罪人許穆。上曰,仍。罪人柳命天、柳栽、兪夏益。上曰,此三人,何如?壽恒曰,此輩罪狀,重於閔黯矣。上曰,仍。上,命讀徒配秩,京畿罪人睦存善、安弘敦、成胤童、丁載重、李弘勣、李萬林、李雲林、金孝淸、權歆等九人,竝命放送。壽恒曰,權歆,事係科擧,今此放釋,未知如何。缺二行曰,夢擧罪狀,人皆痛惋矣。上曰,仍。罪人趙嗣文、李□□、梁暹、吳九星、金梓、李后沆、鄭正陽、魚震成、梁侙、盧世挺等十人,竝命放送。忠淸道罪人梁善望,亦放,罪人李舜賚。上曰,此則係干逆獄,何以處之?壽恒曰,往來堅家,情迹綢繆,徒配之律,亦從輕減,則不可輕議其寬典矣。上曰,仍。罪人鄭元樞,鼎重曰,此則本當緣坐,而幸以得免矣。聖齊曰,元老等謀議時,豈無干豫之事,而朝家特用寬典,不加鞫問,只施徒配之律矣。壽恒曰,旣出於逆招,其罪名,有難輕論矣。上曰,仍。罪人申宗華。上曰,此人事,何如?壽恒曰,宗華,異於他人,以名家子,親密積家,至參謀主,其忝辱門戶之罪,固已不輕,況前後緊出逆招者,非至一再,而竟逭刑章,罪止徒配,物情尙今憤惋,今若泛同他人而放之,則群情之拂菀,益不可言,此則不如仍置矣。萬重曰,初配博川,後移洪州,朝家處置,已極失當,況今歲月未久,豈可輕易放釋乎?鼎重曰,臣則有妻族之嫌,不敢可否耳。上曰,元老,自伏其罪,而招辭中,別無宗華與知之言,則其不同參於逆謀,推此可知,量宜還放,似無不可耳。壽恒曰,宗華,以其處身之事言之,其罪誠無可恕者耳。尙眞曰,徒年未及準限,而據令放送,豈不有損於事體乎?二星曰,逆謀同參與否,雖不可臆逆,洪萬宗,旣以往來堅家,受刑遠配,則宗華,何獨輕放乎?上曰,當初徒配,亦出於參酌其罪耳。持謙曰,別無明白發明之事,而移拜近地,已是失刑之大者,況今未踰一年,何可容易放釋乎?敏敍曰,宗華他事,姑置不論,其行身反覆之態,尤無狀矣。以臣所見,斷無容貸之理,莫如仍配之爲宜矣。上曰,當初旣已斟酌定配,則當此疏決之日,特爲放釋,有何不可乎?二星曰,若放宗華,而萬宗獨不蒙宥,則豈非不均之甚者乎?上曰,當初判付之罪,與萬宗有異,放之耳。鼎重曰,群議皆以爲不當,則不必强咈而放之耳。上曰,當此悶旱之日,特用寬大之典,有何所妨乎?尙眞曰,此出於一時缺二行聽納之道,不瑕有損乎?上曰,諸臣之爭執,亦未爲不可,當初定配,旣出於酌處,則到今特放,似無所害耳。持謙曰,閔黯放送之命,旣已還寢,則獨於宗華,何可輕放,而終不還收乎?上曰,徒配與門黜,有異,準限則自當放歸,故特令疏釋耳。罪人宋尙周,上曰,與楊夢擧,一體仍。上曰,金鳳至事,何如?壽恒曰,罪名旣重,今難擧論耳。上曰,仍。罪人柳斐然,仍。全鈺、申命全,竝放。江原道罪人丁彦烓,壽恒曰,點同招辭,旣出其名,而此輩,觀其爲人,皆是無形,若比於他犯逆之人,似有間矣。上曰,此人,出於點同之招,與出元老招者,有異矣,放之可也。罪人李夢龍、朴時建、李再靖,上曰,亦爲一體放之。罪人李萬枝,亦放。上曰,李崇徵、僧法哲,與金鳳至罪同,竝仍。罪人楊遇漢,鼎重曰,遇漢於北民,取怨則多,而所犯,與斐然有異矣。上曰,異於斐然,放。全羅道曺挺宇,放。慶尙道罪人乃屎,壽恒曰,此類,似當有參酌之擧矣。上曰,放。平安道罪人尹壽萬,放。黃海道罪人鄭東岳,壽恒曰,此人,與楨、柟,交契親密,有異於他罪人矣。上曰,仍。罪人洪震一,壽恒曰,此人情狀,尤爲痛惋矣。上曰,仍。罪人李成俊,放。罪人洪湯民,上曰,此亦一體仍。罪人李雲徵,上曰,此人,何如?壽恒曰,此類,似有參酌之擧矣。觀其所供之言,多有失誤處,而別無可疑之迹矣。上曰,旣無明白現出之事,放之似可矣。僉曰,此則放釋無妨耳。上曰,放。罪人沈良弼,仍。聖齊,讀定配秩。公淸罪人冕,上曰,冕之罪,予之所知,仍。黃海道充軍罪人韓舜錫,上曰,此亦仍之。江原道罪人洪萬宗,上曰,諸意,何如?僉曰,似難輕放矣。上曰,仍。中道付處罪人姜碩賓,上曰,何如?壽恒曰,旣配善地,不必擧論矣。上曰,仍。全羅道罪人申命圭,上曰,上年五月移配矣。鼎重曰,初以作弊島民,有査覈之命矣。御史査啓中,別無作弊之事,而自上使之移配他道矣。尙眞曰,此人罪名雖重,若以當初减死之意推之,亦不無容恕之道。缺二行更無可論,而或出於無情所致,則亦豈無容恕處乎?第缺三字因山重事,先王,初以一罪論斷,而特用寬典,減死定配。其時臣,以原任入侍前席,親承先王傳敎,其罪名,誠爲重大,此事,自上參酌之外,臣等,不敢輕議矣。鼎重曰,命圭定罪時,臣則適在鄕中,不得參豫於末終,而昔宋時,丁謂,以擅改陵穴之罪,亦不加誅,只令流竄,以此推之,則命圭之罪,亦宜有寬恕處。且其所犯,若原情定罪,則元非有意故犯,只是董役不謹,事多疎謬而然也。領相則先朝定罪時,以入侍之人,親承上敎,故不敢輕議其罪犯,事理固然,而右相所陳情罪可恕云者,亦非私護命圭而發也。命圭,有八十老母,晝夜祈祝,情理慘惻,其在孝理之下,似當軫念其情事,而有所矜恕矣。尙眞曰,當初遷陵之後,金徽、鄭維岳輩,承命摘奸,而其所書啓處,多不以實,故兩人事,物議皆以爲過當矣。持謙曰,承旨摘奸時事,物議果以爲太過矣。然命圭等,亦有慢忽失職之罪,故先朝,旣已重處,到今輕議,恐未知其可也。二星曰,領相所達,與臣意,異矣。天道十年一變,人事亦隨而改,當初先王,旣不加誅,而量用寬典,竄謫海外,已至累年,則到今參酌減等,有何所妨乎?持謙曰,天道固然,而此人等,罪名甚重,臣意則似難輕議矣。尙眞曰,渠受莫重之事,不能盡職,其罪固不輕矣。然竄配之後,歲月已久,參以情罪,苟有一分可恕處,則當此疏決之日,量施寬典,似合於疏決本意矣。此等事,惟觀情犯之可恕與否,豈可以罪名之重,不爲擧論乎?敏敍曰,自上親臨平決,有異於有司之據法議讞。罪人中,若有情罪可恕者,固當參酌處決,而此只論輕罪而已,至於重罪,則有難輕議,未知如何也。上曰,兩人配所,皆絶島乎?僉曰,皆絶島定配矣。上曰,命圭等,竝中道陸地量移。萬重曰,此人等,罪名殊重,雖或量移,至於中道,則無乃太輕乎?持謙所執之言,亦不無意見矣。上曰,然則陸地附近邑移配。罪人申善詠,上曰,與韓舜錫,一體仍。罪人崔宣,上曰,此人情狀痛惡,缺二行東道等,竝仍。尙眞曰,此輩,只以楨、柟射伴被罪,其在國體,不可一向重處,似當有參酌處置之擧矣。壽恒曰,右相所陳誠然,而其間亦有難處之事,其罪犯輕重,無區別,則將何以變通乎?上曰,與楨、柟親切與否,果難辨別矣。鼎重曰,區別之難,果如領相所陳矣。上曰,禁府、三司,各陳所見。聖齊曰,情狀可惡,被罪未久,此時輕釋,未知其當耳。敏敍曰,武士輩,與王子交遊者,國有禁令,不翅嚴明,而此輩,締結近宗,受其豢養之恩,追逐往來,略無顧忌,及其事覺之後,被罪遠配,則遽爾輕減,未知其可耳。聖齊曰,此類,多市井無識之人,安知其不豫凶謀乎?持謙曰,不但與宗室交遊而已,至於結爲射伴,則其罪尤重。沈器遠軍官,皆被竄謫,三十年後,始得蒙宥,則此輩豈可輕論乎?二星曰,此類,皆武夫與常漢也,其交結近宗,固有罪矣。然不問罪犯之輕重,混被重罪,則不無稱冤之端,而許多罪人,區別亦難,故當初定罪時,竝被竄配之律矣。尙眞曰,其中罪犯之稍輕者,雖不全釋,若令量移中道,則似乎得宜耳。萬重曰,締結逆賊之徒,豈可容易擧論乎?壽恒曰,區別終難,姑置之宜當矣。上曰,然則仍之,以待後日。罪人李震耉、朴萬敵、尹夏濟等,竝仍。鼎重曰,夏濟等,雖以傳敎竄配,而有異於緣坐者,未知,如何也?壽恒曰,惡逆之種,不可仍置京中,故特爲分配遠道耳。上曰,然則何以處之?壽恒曰,若以鑴之罪狀言之,此輩,亦無可恕處耳。萬重曰,夏濟等定配,臣意則未知其不可耳。罪人李昌耉、朴萬最,亦仍。罪人金重南,上曰,此人,當減等乎?壽恒曰,減等宜當耳。上曰,減等。罪人朴瀗,仍。罪人鄭東卨,壽恒曰,以軍律定罪,故爲充軍矣。上曰,宋光淵,爲淳昌時,聞知其曲折,故曾於筵中,詳言此事矣。鼎重曰,若論以軍律,則似乎過重耳。上曰,減等。鼎重曰,東卨有老母,情理可矜,量移他道,何如?上曰,減等量移。罪人李球,上曰,因尹堦狀啓而被罪矣。壽恒曰,球於尹鑴,有同鷹犬,而又以稱冤之語,筆之於書。此事,旣已現發,則宜有其罪,而但臣意,則以私書罪人,其於國體,恐缺二行,當初以朝家寬大之意,其罪,止於流三千里,則當此大霈之日,酙酌處之,未爲不可矣。二星曰,球事,尹堦誠不宜摘發,而旣發之後,似難寬恕矣。近來人心極駭,前日被罪之人,朝家皆用寬典,少無過濫之事,而方外之人,或有稱冤者云。此如球輩者,倡爲是論,以惑人聽,其罪,尤不可輕議矣。壽恒曰,二星所達,不無其理,近日人言,果如此矣。上曰,大臣,旣以私書爲言,減等可也。罪人金始鼎,上曰,此罪,比諸鄭東卨,似輕矣,一體減等。慶尙道罪人魏天會,鼎重曰,此因妬忌而殺人,減死定配者矣。上曰,減死之類,亦有減等者矣。萬重曰,已往減等之類,未免失之太輕,況此殺人重罪,豈可輕減乎?上曰,仍。罪人南勇賚[南夢賚],上曰,諸意,何如?壽恒曰,定配則久,而觀其罪犯,減死亦輕矣。上曰,仍。罪人李時賢、奇尙珍、方必濟、朴昌後、李薈、柳東英、李萬芳、李重耉、李尙耉等,竝命仍之。罪人朴萬封、朴萬恒等,鼎重曰,此人等被謫,多有稱冤者,蓋其罪,比諸萬最,似有間矣。壽恒曰,爾瞻,承宗子孫,以付托逆家之罪,旣已遠道定配,而承宗,則異於爾瞻,故此輩之絶島定配,物議皆以爲過重矣。鼎重曰,此與逆賊緣坐有異,而其中,或有居在鄕中,別無身犯者,故木川近處人,皆以混被重罪,爲冤云,若令禁府,更考文案,有所酌處,則似爲得當耳。上曰,姑爲仍配,使禁府,更考文案後,稟處。罪人尹隆濟、敬濟等,仍。罪人朴萬里,上曰,姑仍之,與萬封等,一體稟處。罪人金楚三,仍。罪人李鏶,上曰,此乃向日欲拜大將者也。壽恒曰,此乃積之吹噓擢用之人,而別無犯逆顯著之罪,只以臺啓,遠竄矣。萬重曰,臣爲諫官時,論啓竄遠,而向日凶逆之輩,至欲以此人,擢授大將,則其與之親密可知也。如此之類,罪名誠爲不輕矣。上曰,大臣之意,如何?鼎重曰,鏶與臣,爲異姓四寸,臣則不敢可否矣。壽恒曰,鏶,別無過人才局,而只以家世屢經閫帥,又因積輩之援引,濫叨匪分之職,至欲以爲兩局大將,則交結權凶,而爲其倚重者,不可謂無罪矣。雖無犯逆之事,有難輕議矣。萬重曰,當初免死者,在渠爲幸,到今輕減,誠爲不當矣。二星曰,萬重缺二行,以文案見之,別無謀逆之事,而只以積之親密人爲罪,罪名旣重,仍之。罪人李聖賚,仍。罪人李鼎基,上曰,與命圭,一體陸地移配。圍籬安置罪人權大運,上曰,被罪未久,仍。罪人鄭榏,上問諸臣之意,何如?壽恒曰,與逆柟同謀之狀,別無顯著處,而只以昏謬無識之致,自陷於罪戾,則其罪似可參酌,而始壽事未決折前,不當徑先擧論矣。敏敍曰,榏之欺罔之罪,誠不輕矣。鼎重曰,榏之爲人,不能自樹立,似當容恕,而所謂不聞云者,極爲可駭,罪則不輕矣。上曰,榏,有欺罔之罪,而與柟同謀之事,則未可知耳。鼎重曰,觀其所對,不必專爲柟地而有所隱諱,只是依違觀望,不以實對而已。敏敍曰,柟日記中,旣有云云者,而榏之所對,如彼其相左,則其曰不聞云者,決是欺罔之言矣。萬重曰,其罪,亦可仍矣。上曰,仍。罪人柳命天,上曰,與碩賓,一體仍。罪人閔宗道,上曰,仍。罪人李象賢、崔尙仰、朴斗卿、張天漢、崔尙亨、崔禹績、張天翼、任萬重、張天澤等,竝命仍配圍籬。罪人李壽慶,亦仍。罪人李袤,上曰,仍。尙眞曰,李袤,與洪宇遠,年皆八十,而俱在流竄中。許穆,若以罪狀言之,有浮於宇遠等,而特以年老,得免流竄,安臥其家。今此兩人,罪名雖重,亦以衰老之故,得蒙寬典,參酌減等,則其在朝家愍老之意,似或得宜矣。臣,常時每有此意,故惶恐敢達矣。上曰,其中宇遠,罪名尤重,實非尋常之比,遽用寬典,未知,如何也?壽恒曰,僚相所陳,臣未知其可也。袤卽山海之孫,慶全之子,而反覆邪佞,乃其素性,如許奸譎不正之輩,誠宜屛諸四夷,不與同國者也。老而不死,聖人謂之賊,其年雖多,有何顧惜之理乎?至於宇遠,罪犯尤重,當初遠竄,亦從惟輕之律,豈可遽用寬典,又減其罪乎?仁弘,以九十之年,尙被正刑,則其年之多少,固不足論,況穆之只令削黜,已是失刑之大者,尤不當引此爲言矣。古人云,仁厚待君子,法制懲奸暴,國家之於德刑,用之各有攸宜,誠不可偏廢也。萬重曰,穆之當初輕處者,非謂其罪輕缺二行可原,而宇遠,決不可擧論耳。壽恒曰,袤之疏中,赤眉靑犢等,缺二字上變書也。幸賴聖明洞燭,其說不售,而不然則一邊士類,皆將死於讒鋒,誰有得免者乎?尙眞曰,臣亦入於其疏中,其語意之陰兇,何可勝言,而臣之縷縷仰達者,非謂其罪名輕歇,有可寬釋也,只以年老垂死之人,理宜矜恕,故敢有所請,臣豈一毫有私於袤等哉?若使此輩,終不蒙宥,而駢死於謫所,則實非國家盛德事,臣之區區憂慮,蓋在於此也。諸臣之言,極其嚴截,臣不勝惶恐。上曰,袤之疏意,已極凶慘,至於宇遠,與賊鑴罪同,而律得免死,決不可輕易擧論矣。罪人李馥、吳始大,仍。罪人炯遠,上曰,此人情狀,可惡矣。鼎重曰,此人,爲積之威勢所脅,有不能自由者,非必利其權勢,而故爲鬻女於堅賊也。上曰,以堅爲壻,只是威脅之故也,別無同參逆謀之事,減等。罪人任詡、金元九、趙嗣基、洪宇遠、李沃、鄭泰周,竝命仍之。罪人李瑞雨,上曰,《洛東酬唱集》,有此人矣,仍之。罪人柳錫昌,上曰,定配未久,仍。平安道罪人尹以益、洪濟亨,竝仍。罪人柳斗章,壽恒曰,此人,以僞造印信之罪,減死定配矣。上曰,仍。罪人李熙采、安命老,竝仍。罪人鄭維岳,上曰,次玉獄事時,維岳,挺身擔當,情狀尤爲痛惋矣,仍。罪人金纘、趙脩、尹殷濟等,竝仍。圍籬安置罪人閔熙,尙眞曰,閔熙,以福善在三字,爲其罪案,而別無憑覈歸一之事,且其爲人,異於大運,未有傷人害物之心,只是交結賊積,濁亂朝政之罪,有不可容恕者,雖被投竄之律,少無所惜,而若其諸賊所引之辭,終欠明白,以此爲其斷案,則事涉暗昧矣。曾在大臣之列,非如庶官之比,其在國體,似當有酌處之道,問于諸臣而處之,何如?上曰,他大臣意,何如?壽恒曰,熙之福善在之說,出於鞫廳,而堅、柟已死,無可憑問之端,未能辨覈其虛實。然其罪名甚重,有難全釋,故因臺啓,至於圍置矣。右相之意,以其曾在大臣之列,願審處,其意亦當,而但其所犯旣重,似難輕議矣。缺二行圍置,不然則其罪,豈止於此乎?大槪熙與積,情同骨肉,□後逆招,無他緊出之言,此則容有可恕處,而只以無憑可考爲言,遽爾寬釋,則臣未知其當也。此人,曾爲大臣,若以此參酌,撤圍籬,則庶或可矣,而至於急用輕典,無乃太遽乎?二星曰,楨、柟射伴,尙皆被罪,則與積,情同兄弟者,且有三字之凶說,豈可容易擧論乎?持謙曰,熙,不但與積親密,平生行己,麤頑鄙悖,貪黷無厭,不畏國法,論其罪狀,已自不輕,況以福善在之說,再出賊招,不可謂不緊,而朝家不加鞫問,只命栫棘者,誠是盛德事也。如許重罪,有何可恕之端,而容易論減乎?世白曰,熙之罪狀,諸臣,皆已陳達,而臣意亦以爲以不可輕論矣。敏敍曰,許積,旣已罪死,熙以一體之人,不死幸矣。豈可謂罪名不明,而有所輕減乎?聖齊曰,人臣,旣聞福善在之說,其得免刑戮幸矣,況可輕議其寬典乎?尙眞曰,諸臣之言如此,臣切惶恐,然罪名則終不明白矣。上曰,福善在之說,其時,若究覈得實,則其罪,不至於圍置矣。第其爲人,不如大運之强愎,且與賊積,親密無比,而諸賊之招無他緊出者,罪名,比諸大運,似有間矣。壽恒曰,與大運,誠有間矣。上曰,罪名不甚明白,姑令撤其圍籬,未知,如何?萬重曰,當初圍置之律,已從輕典,何可又爲減等乎?壽恒曰,處分後,若有人言,初不如不爲擧論,姑置之,宜當矣。上曰,然則仍。罪人李胤慶、柳義傑、沈檀、趙希孟、陸後立、洪震碩、李達三等,竝仍。罪人權大載,壽恒曰,大載事,湖南人,至今怨憤,定配日月,亦不久,如此之人,不必擧論矣。上曰,仍。罪人吳始壽、權瑎等,亦命仍之。充軍罪人高啓元,上曰,減等。罪人許𡽉、李夏鎭,竝仍。充軍罪人鄭后亮,上曰,初以臺啓,拿問者也。壽恒曰,只以擧措無形,至被重罪,而原其所犯,亦有可恕處耳。鼎重曰,厥後査覈中,亦無可疑之事耳。上曰,減等。罪人吳挺緯、尹楨、柳榮徵等,竝仍。聖齊曰,未及就理人中,朴新胄、金慶瑞等,當爲稟定,故敢達矣。鼎重曰,朴新胄罪犯,似當究問矣。壽恒曰,尹天賚,旣已罷職放送,金慶瑞等缺二行。上曰,與習儀相値,疏決之擧,勢難專一,數道罪人,今日過後,疏決,可也。壽恒曰,明日習儀過後,臣等,與刑曹堂上,更爲來會,以爲隨時疏決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聖齊曰,前頭嘉禮親迎時,主人引導一款,無明白可據之禮,必須豫爲講定,磨鍊於儀註中,故旣與首相相議,以爲稟旨定奪之地,而莫重節目,臣等,不敢以己意,率爾斷定,敢此仰稟矣。上曰,東宮吉禮時,則到中門外,主人,以公服引導矣。壽恒曰,主人,似可引導矣。納采、納徵時,尙有此禮,況自上親臨行禮,主人,豈無祗迎之事乎?聖齊曰,主人,例有四拜禮,似當於奠鴈後,有此儀節,而禮文中,無擧論處,未知何以講定也?壽恒曰,《大明會典》中,皇太子吉禮時,主人,有八拜之禮,而我國則只行四拜,未知其由也。但欲倣會典而行之,則節次遲延,有所難便,似當參酌磨鍊矣。上曰,八拜禮,則倉卒之間,果有所難便矣。聖齊曰,親迎時,主人,中門內,公服引導,奠鴈後,主人,只行四拜禮,似爲得中,以此磨鍊於儀註中,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注書出去,刑曹堂上,竝招入。沈枰,卽出門外,引刑曹判書李正英,參判鄭載禧,參議禹昌績等入侍,禁府堂上聖齊、敏敍、萬重等,先爲退出。正英,持文案,進前伏。上,命讀時囚罪人秩。正英曰,啓覆罪人仲金等五人,則不爲仰達矣。又曰,私奴,有己州、孝陽等係關咀呪獄事,似難擧論矣。上曰,仍。幼學李廷稷,壽恒曰,此則貢物價米致敗之事,罪名頗重矣。上曰,仍。良女斗禮,良人吳俊傑等,卽殺獄事,私奴元立,卽叛主罪也。上曰,竝仍。私奴奉云、二善等,亦仍。禁漏下人咸三贊,決杖放送。私奴乭金、朴時雄、張二立等,此人等,以犯越事被囚,不可擧論矣。上曰,竝仍。鎭撫金興一,鼎重曰,此人,亦係犯越,而與乭金等,有異矣。上曰,定配。業武金一鼎,捧招放送。私奴丙龍、太金、貴男,幼學趙相鼎等,竝仍。書員金後益、鄭後平等,竝決杖放送。私婢其每,奴孝元等,仍。鄭孝得、繼生,放。私婢同德,奴加外金,亦咀呪事也,仍。缺二行。上曰,朴泰遜落傷事,何事云耶?壽恒曰,頃日朴泰遜,自他所乘,□□家之際,此人等,聚會路傍,發怒於執鞚奴之辟人,歐打泰遜,因以推落於橋下溝渠中,衣冠盡濕,僅以躱避云。近來人心之獷猂,至於如此,事極痛駭,不可不別樣重治,以懲他人矣。上曰,此人等,竝仍囚。砲手黃永俊、鄭信,私奴天石、破回,良人李立生,私奴唜立,婢玉只,良人金斗噲等,竝仍。良女愛淑,放。格軍尹大健、永善、吉立、己先、金一賢等,竝仍。愼命億奴命云,其上典致死緣由推覈事也。上曰,仍。奴達伊等九人,亦愼命億殺害辭緣推覈事也。上曰,竝仍。出身林振柱,亦仍。武學朴熻,幼學鄭錫,竝放。砲手咸得一、金萬金、申守卜等,竝仍。正兵吳承,良人金尙男,刑推放送。私婢貴烈,仍。沙工檢忠、武進,水軍劉忠善等,亦仍。私奴天龍、立善,放。閑良元宗文,除刑推,問啓。忠贊衛李雄建,刑推放送。私婢唜介,仍。書吏梁廷建,次知己善,放。別監李孝建,決杖放送。諸員文景虎,學奴禮卜,私奴黃鶴三、龍州、水禮,私奴先男等,竝放。書員李成俊,次知尹陽佑正妻,亦放。船人命金、云伊、金里、金益等次知四人,竝放。李時皓母二月,正妻命禮等,仍。妻母香伊,妹英伊等,放。色吏徐英男、崔日祥,宮奴天伊,砲手吳永信,妹愛禮等,亦仍。金仁傑、得善、金暹、徐承鶴、崔以來、金東益等次知六人,竝放。出身金忠甲、李應善,次知戒丹、壬申,次知次善,書員吳忠吉正妻戒貞,譯官朴時柱,次知粉香,別監鞠時達,次知莫先等,竝放。正英,讀京畿定配秩,徒年罪人邊永徽、曺明主、曺起仁、許鑑、閔廷桂、徐仁國、李主、金時爀、申太白、韓德基、崔自邦、金暹、康禮立、柳斗昌、朴悌建、池潤海、池逢海、金聲哲、金尙、玄仁春、陳漢英等,竝放。不限年罪人己望、㗟同等,放。充軍罪人許夢同,減等。金錫生、李唜龍等,放。流三千里罪人李萬榮,仍。上曰,以流三千里罪人,定配於南漢山城不遠之地,事甚駭異,緣由査覈後,其時監司推考。全家罪人林進、婢占德、奴世益、吳者斤立、魚泳明、朴宗衍缺二行盧永立,仍。金武璸、朴夏榮、金應列、李起寅、姜得上、李命、申世機等,竝放。不限年罪人李得麟,減等。柳廷虎,減等。李順業,仍。充軍罪人劉克實,減等。鄭信立、宋得龍、兪樂三、金日龍、安系、鄭千齡等,竝放。全家罪人先伊、永中、李德裕等,竝仍。金振昌、張如海等,減等。金一世、奴愛奉、林輅、生伊、李承民等,竝仍。壽恒曰,今日日氣蒸鬱,而終夕殿坐,酬應公事,聖體不瑕有傷乎?姑待明日,更爲疏決,何如?上曰,江原道罪人疏決後,罷之。正英,讀江原道定配秩,徒年罪人奴天伊、李成華等,仍。方小先、方小天等,放。婢永正、李義俊等,亦放。婢淑只、奴得民、李萬衡、婢玉春、婢愛禮、趙相杰、南鈺等,竝仍。充軍罪人柳碩棵、申命羲、鄭應先等,竝放。金海龍、元聖明、金世萬等,亦放。不限年罪人張元男、金廷丹、金世玉等,竝減等,移配本道。又讀濟州三邑定配秩,全家罪人金正吉,仍。減死罪人婢莫今,仍。徒年罪人徐一元,放。全家罪人李之善,移配。減死罪人奴亂同、朴義廷,竝仍。疏決姑畢後,正英等退伏。持謙進曰,臣有所懷,敢達矣。自仁廟朝以後,彼人出來時,郊迎一節,或有故請停,則未嘗不見許矣。今番迎勅時,終不能得請,遂至動駕郊外,其爲辱國,可勝言哉?彼人,雖無奈何,我國譯官輩不能周旋之罪,烏得免乎?今若不治其罪,無以杜後弊,故敢此仰達。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壽恒曰,凡彼人來時,舌人居間,大小事,皆令彌縫,則今此郊迎之事,渠等,亦可以從中周旋,而終不得請,以事體言之,持謙之言,誠是矣。然其間不無曲折,自前我國與彼人往復時,譯輩,以我言,傳于大通官,則通官,傳于勅使,例也,而今番則異於前日,臣等,出往弘濟院,勅使,同坐廳上,直招臣等而入,只令金巨軍輩在前而傳語。最後,勅使,出示文字,使臣等看過,臣又以文字書答,累次往復,終不得請而退。此時譯官輩,雖與之出入,元不干豫於其間,若曰此輩不能前期周旋,以致如此云,則猶之可也,而今番,缺二行此皆由於諸臣誠意淺薄而然也。若論其罪,臣等,將自當之,譯官等,有何可罪乎?上曰,郊迎一事,自仁廟朝,曾無不聽之時,而今番則勅使獨不聽許,此實由於彼之苛察之致,元非譯輩之不善周旋而然也。古人云,得其善言,不足喜,得其惡言,不足怒。今雖不得已,而郊迎有何所妨乎?卿等,於此事,非不盡力,而事勢適然,不能得請,此豈卿等之罪乎?鼎重曰,此則不但譯輩,雖通官等,亦欲周旋,爲渠生光之地,而緣彼堅執,竟未得請,實非譯官不盡心之致也。夷狄,雖甚無知,古人,尙有以誠意感動者,而臣等,不能善處,終未回彼人之心,此皆臣等之罪也,而今反歸罪於譯官,其於事體,豈如是乎?尙眞曰,以所見言之,譯官輩,實無容力處矣。如金巨軍之類,利其捧價,故惟以不爲郊迎爲幸,非不周旋於其間,而勅使,終不聽許,以譯官之力,何能爲之乎?其日百官,至於庭坐呈文,必欲得情,而彼終不許,其爲貽辱國家,可勝言哉?若以富弼爭辯北虜之事言之,尤可痛心也。我國於平日,少有自强之策,豈至如此,而甘心受辱,莫敢違忤,只自忍憤而度日,此皆臣子之罪也。臣等,方以伊日事,惶恐待罪,豈可歸罪譯舌,而獨自晏然乎?今若因此而惕厲奮發,以盡自强之道,則四十年見陵之恥,庶可一雪矣。自今以往,君臣上下,惟當協心一意,益勉國事,以勿失修攘之策而已,至於請罪譯官,臣未知其可也。上曰,上下之人,雖極力周旋,而彼終不聽,亦無奈何耳。持謙曰,大臣,非不盡心,譯輩,亦難容力,而彼此周旋之事,惟責於譯舌,則其在國體,不可無一番治罪,以警日後矣。上曰,其時形勢,非譯官所能容力,別無可罪之事矣。尙眞曰,臣有所懷,敢達矣。頃日入侍時,朴泰遜之論劾金世翊也,自上下詢於臣等,故臣倉卒仰對,以爲世翊之爲畿驛察訪,元係不便,臺諫之言,似是矣。外間傳說,以臣謂之無狀云,無狀二字,實不出於臣口,而厥後傳播於搢紳間,朝臣中,情事與之相同者,皆懷不安之心云。緣臣言不周詳,致令諸臣不安,臣心亦甚不安,缺二行仁廟朝,旣有定式,彼人出來時,不過引入不參而已。今日朝臣,若欲□□引嫌解不仕,則誠爲過矣。鼎重曰,伊日筵中,臣則病不得入待,而欲以此事仰達者,久矣。敢陳曲折,故相臣李慶億,爲京畿監司時,爲慮畿驛之難支,別設雇馬廳,請得賑廳餘需,存本取息,以補驛役。且令六驛察訪,輪掌其事,初非專爲勅需而設也。金世翊,旣掌其事,善爲料理,取息最多,至被褒奬之典,而其時監司啓聞,專以勅需爲言,世翊,與他人有異,而以善辦勅需蒙恩,物議致駭,至有臺劾。因監司狀啓文字之失誤,遽遭人子不忍聞之重駁,其所稱冤,宜矣。第緣此事,筵說,亦不以實傳,朝紳中,與世翊情事相同者,皆懷不安,畿邑守令數人,亦去官入京,力辭求免云。朝家愛惜人才,不欲其自廢,特推體下之恩,許令回避,使人代行,已成規例。領府事宋時烈之陳箚,請改谷山府使金世龜者,意有所在,尤不可引此爲嫌,今宜分付該曹,更以此例申明,而守令之引嫌去官者,亦宜卽令還任矣。上曰,仁祖朝,旣有定式,則不當以此引嫌,況當農務方殷之時,不可任其曠官,催促發送事,分付可,也。擧行條持謙曰,臣於朝者避辭,備陳難安之勢,而非惟未蒙斥罷,且令勿爲退待,隕越罔措,不敢再辭,不得不入參於疏決,而正言金萬埰引避,終有嫌難處置者。且臣於前秋入侍時,以吳始壽之罪狀及諸譯之不可不重治,有所陳達,且以始壽未自服之前,徑爲賜死,有欠詳盡,而諸譯未窮訊之前,先鞫始壽,亦似重難爲言,雖有違於執法之論,蓋亦竊有取於賈誼處大臣之言也,聖明,亦必記憶矣。卽今兩司之啓,與臣前日之言,有所參差,臣於當初,妄陳出位之言,固已早合斥退,今不可掩其前說而隨參於啓辭。且本院,方有前修撰嚴緝罷職不敍之啓,而緝,曾爲正言,當奸兇形勢滔天之時,乃能疏陳告廟之不可爲,則其心事,已可見矣。至於永興儒生停擧事,則臣嘗槪聞,雖有不善處事之失,蓋亦不無可恕之端,缺二行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世白曰,考諸往牒,求之我朝,未有無一日之際遇而能配食於廟庭者,則趙絅黜享之請,乃古今不易之論也。若不至害於義理,乖於事體,則何必堅持力請,至此之久也?先王,不識其爲何狀,而向日議臣,反以營救善道之邪說,爲有功,强躋於配享之列,其爲謬戾,固已大矣。況善道之陰兇,殿下旣已洞燭,而營救善道者,尙今仍配於觀德之庭,此豈可使聞於天下後世者乎?殿下於此,決不可强拂公議,必循己意,以貽無窮之譏,請亟黜趙絅於廟庭配享,以重祀典。上曰,勿煩。世白曰,罪人姜萬鐵,當初上變,實爲範華、元老等所脅率,及其置對之時,依違反復,一視元老之所低昂,至受刑訊而遠配,則國家之不以告變人待者,已著矣。李元成上變之後,又爲元老所援引,則從前隱諱之言,庶可吐矣,而再次刑訊,情見勢窮之後,始乃承款,論其首發之功,則不及於元老,語其兇逆之狀,則有浮於元老,豈有元老就戮而萬鐵獨生之理乎?告者正法,雖慮後弊,而若貸此賊,則日後不盡吐實之弊,亦不可不慮,請發配罪人姜萬鐵,依律處斷。上曰,勿煩。世白曰,罪人吳始壽減死還收之請,終歲論列,而未蒙允兪,臣竊惑焉。當初鞫問之請,非以始壽之罪,有一毫可疑,不至於死而發也,欲問造意之所在,使其隱情,盡輸畢露然後,以正刑章也。今反不然,有此意外之敎,古今天下,豈有罪如始壽,而能保其首領乎?聖敎中,亦有誣辱先朝四字,則始壽,卽先朝之罪人,國人之所共憤。慈聖好生之德,雖至矣,殿下欲遵慈敎之意,雖盛矣,先朝之罪人,國人之所共憤者,亦非慈聖與殿下所可得而容貸,揆以王法,斷無是理,請還收吳始壽減死之命,亟命鞫問,以正邦刑。上曰,勿爲煩論。世白曰,吳始壽推案中諸譯可疑之端,鞫問缺二行始壽答以其言爲甚怪惡云,則此等說語缺四五字言有何怪惡,而始壽之言如此乎?其爲不然之由,廷藎,所當卽爲辨釋,而旣無一言,安日新等諸譯,聞始壽之叱責退詰,廷藎之虛妄,若聞此言,又當直爲入訴,釋其言之初不然,明諸譯之無可責,而亦無一言,終使不忍聞之言,至於上達。凡人雖小小言語,不出於己,而致疑於人,則必欲辨明,乃人人常情也。廷藎,以始壽差備譯官,千里隨行,長在左右,而終始緘口,有若眞有是說者然,若無與始壽符同之事,必無隱忍至此之理,鞫廳問目,雖發此意,二次刑訊,忍杖不服,不可不以此更鞫,請譯官朴廷藎,更加刑訊,期於得情。上曰,勿煩。世白曰,新除授掌令崔商翼,時在公淸道忠原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世白曰,正言金萬埰,以日昨前獻納李秀彦之以論朴泰輔事引避也,臣以爲筵臣之獨遞臺官,有關後弊,曾在戊申年間,以此申明下敎矯弊之意,不翅明白,則請遞泰輔之論,在所不已,故處置請出矣。今聞筵臣,又擧秀彦伊時事,以爲太過云,臣不勝瞿然之至。泰輔之獨劾李綸,非但有違先朝定式,論人之際,語意太刻,宜乎見非於物議也,然此不過一時相規,元非大段,而輾轉至此,臣實未曉也。秀彦,旣以論人太過被斥,則臣亦難免處置乖當之失,何可晏然仍冒乎?司諫趙持謙,以臣於朝者避辭,備陳難安之勢,而非惟未蒙斥罷,且令勿爲退待,隕越罔措,不敢再辭,不得不入參於疏決,而正言金萬埰引避,終有所嫌難處置者,臣於前秋入侍之日,以吳始壽之罪,及諸譯之不可不重治,有所陳達,且以始壽之未自服之前,徑先賜死,有欠詳盡,而諸譯未窮訊之前,先鞫始壽,亦似重難爲言,雖有違於執法之論,蓋亦竊有取於賈誼處大臣之言也,卽今兩司之啓,與臣前日之言,有所參差,臣於當初,妄陳出位之言,早已[業]早合斥退,今不可掩其前說而隨參於啓辭,且本院,方有前修撰嚴緝罷職不敍之啓,缺二行處事之失,蓋亦不無可恕,而論罪過重,未知其當,缺二三字亦不可苟同,其何敢晏然仍冒?竝引嫌而退。當初論劾,爲存體例,而處置請出,亦無所失,則雖有儒臣所達,不必以此爲嫌,嫌不處置,其勢固然,而文案旣出之後,猶主初見,未免過當。公論重發之日,必爲立異,亦涉未妥,請正言金萬埰出仕,司諫趙持謙遞差。上曰,依啓。遂罷出。以上燼餘

4月11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左副承旨洪萬鍾。右副承旨李堥坐直。同副承旨安後泰坐直。注書兪得一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之翊沈枰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連原察訪尹世喜,幽谷察訪文獻徵,唐津縣監李萬程,開寧縣監尹爀。

○洪萬容啓曰,卽伏見右副承旨宋昌上疏,慘戚之餘,身病苦重,不得仕進云,實病如此,則勢難强迫察任,而納采親臨擧動,只隔一日,莫重大禮,承旨不可不備員,且右承旨朴純,今方在外,上來遲速,亦未可知,合有變通之道。敢稟。傳曰,竝姑改差,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

○崔逸啓曰,明日祈兩祭齋戒,十三日親臨擧動,十四日冊妃親迎初度習儀,十七日再度習儀,此六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五日,儒生殿講日次,而國忌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黃儁耉啓曰,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三度習儀進去,廳中,只有臣儁耉,同副承旨洪萬鍾。出納之際,事甚苟簡,今日口傳差出,承旨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諫院正言金萬埰,牌招不進矣。大司諫尹趾完在外,獻納朴泰遜,昨日亦承牌不進,正言金一夔未署經,今日疏決時,諫院,無入參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然則只令憲府入侍,可也。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公淸道暗行御史書啓,刑曹粘目。忠原前縣監申厚命,韓山前郡守李夢錫,舒川浦前萬戶李喜益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申厚命、李夢錫,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李喜益,自任所,時未上來云。依例府羅將發遣,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納采、納徵、告期等三度習儀,當行於今日,而諫院之官,無行公之員,不得進參。莫重習儀,不可退行,雖無諫院,依近例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事,命下矣,與祈雨祭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以全羅右水使狀啓,海南迎送使令等渰死事,傳于洪萬鍾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各別恤典擧行。

○持平金鎭龜啓曰,臣伏見吏曹參判申翼相疏本,不勝駭惑驚愕焉。臣不量事勢妄論名官,咎責之來,實所自取,而第其疏辭,有不得不辨者,夫賊鑴之力護逆宗,至以管束動靜之說,肆然陳達於筵席者,實是倫常之一大變。伊時原任大臣,陳箚痛辨,反爲群小之所構,抱冤投荒,而朴泰尙,於賜對下詢之日,乃以未能記憶其箚語爲對,至於累勤聖諭之後,始以曖昧數句語,爲塞責之地,而賊鑴通天之罪,凶黨醜正之狀,缺二行請寢鞫問慮在後弊之語,亦有不然者,今若不論其罪犯之輕重,關係之大小,諉其臺諫,而一不得究問,則爲臺官者,雖發無君不道之言,亦將置而不問耶?如宋朝章惇之黨邢恕,我朝金安老之黨蔡無擇者,其罪犯,皆是臺諫時事,而未聞當時之論,有所寬貸無擇,則至處以極罪,假使其事覺之後,有鞫治之擧,則當時諸臣,苟非容護邢恕、無擇者,誰敢以取服後悔等語,爭執於君前乎?曩時臺諫,受嗾賊鑴,語犯慈聖,其凶慘不測,與賊鑴之罪,不能一間。鑴旣以此伏法,而此輩則謂鞫問,爲有後弊,豈有如許道理,亦豈有如許議論哉?臣恐後弊之可慮,不在於鞫問其臺官,在於救護泰尙,而惟是請寢爲是之論,譁然造作,其流之弊,將至於惡惡不嚴,而義理不明也。至於同參覆逆之啓,泰尙之所不能自辨,而翼相獨辨之,亦可異也。伊時元禎,盤據銓地,濁亂朝政,聖上罪黜之命,實出於除惡之盛意,而泰尙,乃與憸小輩,汲汲營護,何可謂偶然失着,而其果不出於計較利害?臣不信也。翼相和平論事之說,非不善也,而以臣觀之,則其所云云,過於和平,而獨欠激揚淸濁之一着也。以臣見近來臺閣所論,只是蔭武微官,而名位稍顯之人,則雖有罪過,輒相掩護,心竊非之。至於朴泰尙事,則臣嘗慨歎於平昔,而且其復授銓官之後,其所自處,有傷廉隅,故不得不論矣。一言出口,怒罵四至,貽羞臺閣,莫此爲甚,其不可抗顔職次,而聖批又有過當之敎,臣何敢自以爲無失,而一刻仍冒乎?請亟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堥啓曰,持平金鎭龜,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鄭勔啓曰,臣卽伏見吏曹參判申翼相疏本,以吏曹參議朴泰尙事,攻斥臣身,不遺餘力,臣不勝駭然之至。頃者,持平臣金鎭龜之論朴泰尙也,臣適在呈告中,不見簡通,初不知有某事與某啓矣。及見小報,始知泰尙之被彈,而觀其啓草,蓋上年春搢紳間云云事也。臣嘗一日參論,旋停其啓矣。泰尙,旣被重論,則惟當縮伏含默,以待公議,今乃與臺官,有同相訟爭是非也,臣以此爲不當,故避辭中,有角勝譁然之語矣。今者申翼相,拈出此一句語,指以爲長在言地,何顧於一鄙夫,默默不言,而到今和附他論,以角勝斥人?又曰仰人脣舌,定我黑白,公肆醜詆,不少顧藉,人之爲言,胡至此哉?泰尙,上年元禎覆逆之際,榻前奏對之時,多有大段誤着之擧,則瞻顧之斥,實所自取。伊時諸臣,無不知之,臣之忝叨言責,非止一再,曾不擧論,則默默不言之誚,實所難免,而及今公議重發之後,烏可以前日之不言,而立異於其間乎?凡大小臺啓,或有首發者,或有隨參者,若嫌其和附,不爲同參,則臺閣之上,終無歸一停當之論矣。以此持臣,而斥以和附者,臣實未曉也。且泰尙之帶職陳疏,迹涉相較,則謂之角勝,實非過論,而是非之心,人各有之,則泰尙前後處事之失當,夫豈難知,而勒加詬辱,目之以仰人脣舌,定我黑白云者,不亦汚衊之甚者乎?人無賢愚,而知有明闇,言有得失,而事有是非,翼相之此言,誠是矣。然而論泰尙則大恕,駁臣身則太刻,吁亦異矣。臣以孤根弱植,碌碌隨行,顚躓之來,自揣久矣。果於今日,酷被翼相之蹴踏詬侮,其羞當世辱朝廷甚矣,將何顔面,冒處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堥啓曰,掌令鄭勔,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同日午時。上御儲承殿南別堂疏決時,領議政金壽恒,左議政閔鼎重,右議政李尙眞,兼刑曹判書李正英,刑曹參判鄭載禧,刑曹參議禹昌績,右承旨黃儁耉,校理沈壽亮,持平李世白,假注書沈枰,記事官禹鼎九、鄭濟先入侍。金壽恒進曰,昨日終夕殿坐,酬應文書,不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壽恒曰,日氣蒸鬱,頗有雨徵,若因以下雨,農事庶有望矣。上曰,自再昨,甚熱,今日東風又吹,頗有雨意,若得連注,誠爲多幸。今覩全羅道狀啓,雨澤頗洽云耳。金壽恒曰,狀啓未及見,而全羅一道,則得雨頗洽云矣。閔鼎重曰,聞全羅道,缺二行餘上曰,昨日日晩之故,罪人仍放之類,頗有□書□□改付標,可也。鼎重曰,昨日疏決後,臣退而思之,其中罪重而情可恕者,不無其人,焜、煌兩人,罪名雖重,情理誠有可矜處。前日之旣移還仍,意固有在,而當此疏決罪人之日,特令移配陸地,未知如何,其在大霈之道,宜有參酌之擧,故敢達。上曰,當初旣移還仍,至於再次,非不知其情理可矜,而事有不得已者,故今番亦不得擧論矣。鼎重曰,如許事勢,臣豈不知,而其間情理,實爲可矜,故臣惶恐敢達矣。李正英持文案,進前伏,先以慶尙道定配秩稟達。徒年罪人李仙迪,以奴婢事,非理起訟罪也。上曰,放送。罪人李廷禮,亦放。進士安敏孺,以鄭澈追削官爵,鄭介淸書院復立事,承望積、鑴輩風旨,投疏誣罔罪也。僉曰,此罪,不當輕釋矣。上曰,仍。罪人金宗日、魚得海、金祉仁、羅國祉、吳昌漢、柳天桂、魯永哲等,竝放送。罪人鄭南河,其八寸兄之元妾淫奸罪也。上曰,仍。罪人金繼善,放。罪人迷仁,仍。罪人尹得信、羅善民、鄭丑生、還生、方仕周、徐得命、李碩剛、裵興說、徐從建、嚴太永、柳敏業、金進浩、奴時同等,竝放。不限年罪人宋春福,仍。李士立女受元,婢吾莫徵、貴非、立介等,倭人潛奸罪也,竝仍。奴斗星,減等。徐孝男、林廷、元孫業、徐億萬、張燦等,竝仍。充軍罪人金夢立、蔡文疇、安國柱、崔振漢、鄭光敏、李元紀、林得民、姜仁厚、權三立、金萬重、李震馠、宋忠明、南得翼、權以經、閔仁行等,竝放。柳起三、金景尙等,竝減等。黃白雲,亦減等。減死罪人金骨大、全宅男、李仲建、趙惟寬、婢戒民、李得信、黃仁立、鄭光郁、許重元等,竝仍。全家罪人崔尙元妻承禮、康海仁、李必興,奴石龍、從民、金守堅、孫就民,奴斗鐵、乺立、愛申、明山、夢男,甄汝克、金仁鶴、金今山、婢銀鶴、徐承淑、文尙彬、朴得仁、婢秋賢、愛貞、士香、李商皓等,竝仍配。尹永發,減等。李仁源、奴亡伊、權必中、金㖙同、鄭溶、金麗生、辛正民等,竝仍配。鄭禮奉,減等。金貴男、黃順鶴、李漢明等,竝仍。又以黃海道定配秩稟達。徒年罪人婢先化、十月等,仍。缺二行貴哲、邊浩、張勝建、奴夫業、朴宗立等,放。安善豪,仍。劉萬□、□□立等,放。僧令日、柳緯隣、金萬琮等,竝仍。柳柱,亦仍。奴俊傑、李晟、李大雲、李尙晟、私奴接同等,竝放。充軍罪人申斗憲,放。金夢慶,減等。尹廷契、金守一、李得信、睦仁善、沈彦六、崔戒心等,竝放。不限年罪人白隱金,減等。張義天、宋禮一、良女禮伊、金益、劉生等,仍。姜益,減等。全家罪人金渭載、金益華、校奴水吉、安俊、宋守元、安順基、奴俊業、僧法連、私奴唜忠、和水、李益龍、金有先、鄭嗣敏、禹承龍、柳蓍龜、吳忠立、黃鐵宗、權宜衡、張起漢、李時明、朴厚謙、洪致九等,竝仍配。李太信,放送。安珷、曺承吉等,仍。兪順一妻六月,放。朴成爲,仍。李世興、金莫龍、鄭天休、黃貴英、館奴乭信、私奴得吉、李弘楫等,竝仍。私奴春生,減等。奴夢立、日男、婢夢香、呂玉、唜先、李尙元、私奴莫龍、申泰興、僧德熙、陳命右、劉男、趙有信、私奴朴春益、私奴斗光等,竝仍配。金義連,減等。奴莫乃、朴信發、姜翊、全克謨、曺爾櫓、裵世豪、李枝興、權得路、尹戒明、朴戒男、奴莫山、裵明衿、朴順玉等,竝仍。李秀漢,減等。金奉金,仍。愼孝亨,減等。鄭自漢、私奴致元、壬戌、得先、婢武生、李生伊、朴以良等,竝仍。具永希,減等。李益材,仍。又以全羅定配秩稟達。徒年罪人金起南、金海英、金仁傑、崔尙燁、金承立、金夏三、金次明等,竝仍配。私奴西望,放。私奴莫男、姜龍民、蘇芬、李茂弼、李誼、金之梓、金振哲等,竝仍配。金義發,放。李材、裵命奎、羅襀等,竝仍。金光後,放。蔡世龜、李郁等,仍。者斤老味,放。金履聖、徐國賓等,仍。奴戒宗,放。李惟植、尹瑜、吳世俊、李仁馞、梁奉先、李太芳等,竝仍。充軍罪人姜縯、羅振漢等,放。盧戒信、崔仁祥、金尙濟等,仍。沈樗、鄭重彦等,減等。太萬基、李井英、順立、尹富俊等,竝仍。金琮、吳世道、金貴化、金輝白等,竝放。上曰,今觀刑曹疏決文書,則全羅道定配罪人中,金堤鄕所姜縯,都監官羅振漢等,定配於扶安地,雲峯座首金琮,都監官吳世道等,定配於潭陽地,四人配所,距其所居之地,俱是不遠之處,而矇然定配於此兩邑,其時監司,難免不察之失,缺二行不限年罪人張炫、孫厚正等,竝仍。良女禮伊、黃汝耆、□□、連國、崔斗永、金孝日等,亦仍。尹頭、奴破回等,減等。減死罪人崔后尹、辛晩榮、李男等,竝仍。全家罪人李承雲,仍。羅分男,減等。奇震傑、徐益龍、李明哲、尹國衡、許增、陳晩榮、驛官全橫、金大進、私婢景進、縣生、金成業、康香云、奴唜立、徐得弼、姜時元、私奴元吉、孫順良、金德男、奴得立等,竝仍配。孫世佑,減等。成汶泳、金京生、金京元、私奴徐日仇、漢益、私奴得生、李吉、趙弘善等,竝仍配。又以平安道定配秩稟達。驛奴北井、內奴士弘、權千石、崔煜、尹聖和、張克星、洪德裕、金克等,竝仍。鄭元、朴巨同、李順基等,竝放。朴深根,仍。卓守京、李難男等,放。金有天,仍。張民、吳承甫、宋禮立、李曄、全義先、李義先等,放。尹聘三,仍。吳孝淵、崔義淸等,放。金海彬、禹福先,仍。金有成、金士一、權應發等,放。金論金,仍。金生立、尹舜卿等,放。李長命、朴武益、張義成等,仍。李士吉,放。姜尙齊、林梓等,仍。車戒哲、鄭萬世、洪義信、朴義信、吳後禮、私奴歇進、魯聖赫、盧玄、金德弘、寺奴吳池淵、金界洽等,竝放。私奴水福、李廷昌、崔益峻、李仁達、崔應福等,竝仍。韓珍,放。尹相殷,仍。充軍罪人白而文,婢云香、奴香祿、李善伊、婢玉生等,竝仍。私奴太建、戒宗,減等。吳三達,仍。私奴自順、男伊,減等。韓貴悅,仍。朴惟賢、申義徵,減等。徐瓊,亦減等。李爀、呂以振、林朝、金士弘、廉信悅等,竝仍。洪得漫、官奴壬生、金觀、劉應先等,竝減等。女珠玉、貴禮、金男,女人仲玉、禮還等,竝仍。魚士立、李成男,竝減等。安允男、鄭洙益、私奴唜亂,仍。林禮先、李百敏、李廷華,竝減等。金香立、金知尙、李德良、韓承官、金繼興、金國鼐等,竝放。流三千里罪人金洪奭,減等。奴丹伊、金善等,竝仍。減死罪人孟豪業、安癸先、黃起正、張義英、金悌益、韓之發、安啓白、金震昌、李尙一、山伊、金應訓、安癸成、金廷旭、金吉賢等,竝仍配。全家罪人孫繼立、官奴叔生、私奴命金、私奴得善、㗯達、好正、加也之、金乭追、女人五十德、金孝信、金俊永、金俱、金好益、李界先、金福明、金汝厚、私奴武一、文一、貴賢、吳哲善、金祿賢、文希建、方仁善、崔及伊、孫起陽、玄得賢、缺二行巖回、唜男、李千連、土奴克還、金碩民、安萬、鄭東奭、□□□、韓先立、趙一立等,減等。私奴吉伊、池達海、金時用、私奴二京、趙榮生、池成海、私奴得方、河義贊、私奴明信、李成天等,竝仍。故女人排尙子、崔乭屎、白檢、於丁,以其母與女壻淫奸之罪,全家定配,而其母已死,故竝放送。金應化、吳再興、私奴明福、枝男、寺奴㖯伊、私奴松獨伊、禹晛、金丁巳、金三郞、金成祿、池溢海、金忠建、金希一、朴成立、金繼雄、學奴明喆、朴之永、白立先、子好乞、私奴武男等,竝仍配。鄭時翼,減等。林得兄、白順明、張繼漢、金信、康率立、延俊國、私奴厚男等,竝仍。私奴晩起,減等。趙允瓊、羅文星、李傳、李東必、尹永完、尹孝完、金永植、李英、朴應信、李先、私奴莫金、金振玄、金驗吉、崔春云、崔天立、崔應崑、寺奴時昌、李廷建、黃承業、金日尙、吳暹、私奴古夫、朴承昌等,竝仍。故朴孝立子時興,放。金松男,仍。論尙,減等。金次男、李承海、私奴類一、李戒日、南天理、金哲尙、崔立、私奴之望、曺應哲等,竝仍配。私奴守命,減等。池進海、李承達、私奴愛卜、校奴成建、金己立、金義一、白雲行、金應每、良女俊化等,竝仍。金蒊男,減等。鄭準成、婢甘金、之健、私奴渭呂、良女應介、蘇孝昌等,竝仍。林永俊,減等。吳注狀、黃戒男、僧承幨、院奴時龍、金太建、崔武先、良女明生、俊合、私婢界業、金立、高介進、張義稷、私奴莫同、德良、三男等,竝仍。故金厚奉妻後承,子禮得等,放。朴先、李仁迪、辛光胤、私奴好先、日隱卜等,竝仍。李再興,減等。私奴承還、承伊、內奴三九知、金就悌、楊而武、元弼明、寺奴士一、內奴尹有一、石東亂、丁厚仁、朴聖頊、私奴武生、生、京一、奇特、梁戒云等,竝仍。洪穎,減等。金弼、吳邦俊、韓澤立、金大鎰、鄭武仁、邊義廷、內奴金宗等,竝仍配。又以咸鏡道定配秩稟達。徒年罪人徐有興,私奴命福、仲伊等,仍。金己先、李澤男、女人任承等,放送。驛奴述立、崔哲生、安得永、內奴得海、寺奴愛先等,竝仍。李界生、內奴莫孫等,放送。林以俊、金汝元、內奴仲金、崔己仁、金龍等,仍。金守賢,放。奴應吉、朴碩祥、趙老成、金望之、沈起成、魏界明、金讓、趙英曙等,仍。安德立,放。方義立、方武善等,亦放。缺二行任謙、金永立等,仍。李日立、趙己完、朴奉男、金贊文、□□□、己成等,竝放送。流三千里罪人金義忠,減等。甄後康、鄭禮元、金應淸,私奴失奉,韓命來、趙瑱、姜世昌、崔斗發、裵善養,私婢梅花等,竝仍。減死罪人金礪臣、李𪻱[1]、朴浹、僧泰寶、朴雪生、崔一貴、蒊福、宋亡從、私婢戒禮等,竝仍。全家罪人韓應林,減等。宋興一、朴大元、韓德遠等,竝仍配。蔡時瀛、私奴丁生,減等。僧京福、金義仁、車一善、全山一、金海一、私奴吉伊、韓唜吉等,竝仍。朴祥、金知成、孔時安、許厚元等,減等。私奴加德只、金白只、朴碩雲、私奴浚京、金乃鏞等,竝仍。韓佑聖,減等。金信僕、吳信彦、私奴汝希、妙同,吳汝溟、李後昌等,仍。朴有京,減等。鄭弘德,仍。金唜男,減等。陳益規、張後翼、韓一元、張義賢、金應發、金時業、張得順、裵夢立、金大仁、私奴末應、土里、朴龍甲、金德水、良女仁香、寺奴忠立、池德海、吳繼崇、鄭有信、全德一等,竝仍配。白悌興,減等。李大吉,亦減等。寺奴明實、私奴界得、張分男、鄭順龍、李孝信、林虎變、全得崔、崔起元、崔貴男、張相國、朴貴碩、私奴奉鶴、金龍鶴、金龍立、金海宗、吳承淑、董漢弼、私奴男伊、安承謙、李之虎等,竝仍配。金汝秋,減等。金尙立,仍。金莫同,減等。黃日宗、張定立、卞擕、吳惡、丁孫及其母愛日等,竝仍。故金哲眞妻草香,放。奴愛仁、白尙、進金、金伊男、吳震聲、金萬吉、孫宗蕃、鄭孝敏、朴時雄,寺奴界宗、李正信、私奴戒先、五元、孝男、李銀、曺大生、姜莫男、白得化、金山伊金、件里金、私奴戒日、金愛得、金宗道、寺奴命雲、仁弘、奉化、李無金、李論男、金光弼、崔日申、私奴月男、李永必、柳河、私奴有奉、監奴貴奉、盧萬珍、崔明仁、吳迪、韓順榮、朴雲龍、土奴得雲、劉震秀等,竝仍配。李成吉,減等。金銀金、崔界益、韓哲元、全得崔、金致吉、孫以福、趙鶴連、林禮男、安時業、朴立、朴得生、全士民、李松立、全信明、李成業、內奴界元、全義生、申自吉、學奴金喆、李泰先、私奴生立、朴完文、全彦、全大吉、黃聖等,竝仍配。閔鼎重曰,缺二行,疏決畢後,刑官退伏。閔鼎重又進曰,今日疏決□□□□慮囚之日,伸釋冤枉,亦是弭災之一端,敢有所陳。曾在仁祖朝,故宰臣沈諿,扈從南漢,有奉使虜營之事,及至孝廟朝,有言諿之奉使虜營,有失對誤事之罪。孝廟,因此特命追削官爵,其時聖意,蓋在於風勵一世,而其被罪之後,人多稱冤,其子東龜,含冤抱痛,鬱結成病,終至於疽發背而死,死後,目不瞑云。臣嘗聞,兪伯曾爲憲長,劾諿請竄,仁廟答以若不原其情,據跡論罪,則死不瞑目於地下,臺官爭執旣久,只命削黜,旋卽敍拜禮曹判書。以此見之,則宜有可恕之道,不可以旣死而置之,合有伸釋之擧矣。上曰,春間宋領府事,亦陳此言,嘗欲詢問而處之矣。今日,大臣皆入侍,諸大臣之意,何如?金壽恒曰,沈諿事,曾聞領府事宋時烈陳達於筵中,自上有詢問大臣之敎,而臣其後入侍,無下詢之事,故不敢仰達矣。沈諿事,臣亦後生,未能詳知,而故判書臣宋浚吉,曾在先朝,屢陳其冤,至擧臣祖父爲證。臣少時,聞祖父之言,沈諿失對之事,歸之於一時詿誤,不以賣國致疑矣。臣之祖父,與諿雖是同年親友,若知其有忘君負國之罪,則必當深惡而痛斥,必不以私情容恕,而曾未見其如此矣。大槪其時虜營問答之說,傳播於山城,而所傳各異,虛實旣不可知。且諿,居家有孝友之行,素以忠厚質直,見稱於儕友,其兄故都正誢,死節於江都,而從容就義,最爲表著,一家行誼如此,決非臨亂賣國之人也。亂後諿之被臺論也,仁祖大王,以不原其情,據跡論罪,則死不瞑目爲批。如使諿,眞有忘君負國之罪,仁祖豈如是下敎乎?於此可知其時實狀與諿之本情矣。孝廟朝,有筵臣陳諿失對之事,遂有追奪官爵之命,此則固是風勵臣隣之盛意,且存深遠之慮,而若其本情不然而枉被追罰,則豈不爲至冤極痛乎?諿之被罪,已過二十餘年,其子東龜,亦坐此削版。東龜,以其父受誣,爲至痛至冤,死目不瞑,前後諸臣之陳辨者,非止一二缺二行,李尙眞曰,沈諿之事,領左相,旣已備陳,孝宗大王,因筵臣所陳,有追奪之命者,蓋有深意,欲以激勵群下也。仁祖大王,寵眷超常,旣知其爲人,必不至負國,而方其奉使之日,亦當詳聞其對虜之言,故及其臺論之發,乃以據跡論罪,死不瞑目爲批,未久特除禮判,此足爲沈諿無罪之證也。兩朝處置,雖若是不同,而以事理推之,後來在下之追議,必不如當日聖祖之洞察。今殿下,以此參酌,則處分不難,而伸其冤鬱,亦足爲弭災之一端矣。鼎重曰,先正臣金尙憲,與領府事宋時烈,皆是其時扈從南漢之人,詳知其實狀矣。蓋於南漢圍城之初,虜人請和,要以王弟,大臣爲質,朝廷,從其言,送諿與宗室綾峯君。諿將行,與相臣金瑬,論丁卯假質之事,已有訛言,行於城中。及其和議未成,罪諿者,謂諿往虜陣,因虜問,自言非大臣,綾峯亦非王弟,致誤和事。伸諿者,謂諿之行,虜人,實無問其眞假之事,且綾峯,旣稱王弟而送之,故中使與掖庭下人從行,詳知實狀,仁祖,亦以此審察其本情云矣。孝廟朝,故相臣元斗杓,以諿往虜陣,自稱非大臣之說,陳達于筵席,孝廟,下詢諿被何罪,斗杓,對以諿不被罪,如諿者被罪,則國事,豈至此乎?孝廟特命追奪諿官爵,且削諿子東龜仕版矣。其後故相臣李景奭,及今領府事宋時烈,贈領議政宋浚吉等,屢陳其冤狀。先大王初年,故相臣沈之源、鄭太和、李景奭、鄭維城,儒臣宋浚吉、兪棨、趙復陽等,又歷陳其冤,先大王,以未及稟知先朝,難之,只命還給東龜職牒矣。蓋諿爲人,孝友質直,仁祖,深加眷注,四蒙特簡,致位正卿。及其臺劾之發,又以沈諿,非是賣國,又非欲免使行,不原其情,執迹論罪,則死不瞑目。且觀其人,非有奸邪之心者爲批答,諿果有忘君負國之罪,則仁祖豈有愛惜之心,不爲之正法,而至下不瞑目之敎乎?東龜,每痛其父之抱冤,發病將死,缺二行有伸理之擧,故縷縷仰達矣。金壽恒曰,缺五六字攸爲臺官,陳疏辭職,兼訟其祖之冤,先王,下其疏于備局。故相臣鄭太和,覆啓備陳其冤狀,而以今日輕論非時,徐待後日,從容稟處爲辭,厥後雖未及伸理,其所稱冤,出於公共之論,則此可見矣。臣意諿之事仁祖旣久,仁祖深知其爲人,故推原其心事,終始愛護,而孝廟則只凭筵臣所陳之言,特命追罪,此是一時激厲之擧,竊想孝廟聖意,亦豈必欲永削其爵也?今則歲月旣久,自上若參究兩朝遺意而酌處之,則不但可解幽鬱之冤,亦恐不違於繼述之道矣。上曰,孝廟時,雖無激厲群下,而有追削之命,仁祖大王,旣已參酌削黜,旋有宗伯之除,則其人之非忘君負國,蓋已俯燭矣。及至先王朝,東龜有敍命,復爲淸顯之職,則到今許令伸雪,未爲不可,還給職牒宜矣。壽恒曰,旱災此酷,自上特命疏放罪人,誠非偶然之擧也。自前疏決時,三司皆入侍,而長官或有故,則次官代入,乃是舊例也。今番三司中,憲府之官,旣有執義掌令,而必以持平代入,其間疾病事故,雖未可知,其在事體,殊甚苟簡,政院之不爲牌招次官,誠爲未妥矣。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當該承旨推考。已上竝出擧行條尙眞曰,疏決罪籍,解釋幽鬱,乃是應天之一端也。卽今疏決方始,而適有甘澍,若因此沛然,民事庶可望矣。天人一理,感應不爽,殷湯之六事自責,大雨千里者,亦其明驗也。然天道高遠,不可以疏放若干人,得其感回之力,惟在聖上,益加警省,無少怠忽,而今此疏決中,或有一毫未盡處,亦宜更加睿念,以審其未及蒙宥者,參酌變通,俾無抱冤之歎,則豈不有助於弭災之道乎?壽恒曰,成湯六責,右相所陳,而湯雖曰聖人,豈但以六事之責,能致千里之雨哉?不過平日有眞積力久工夫,感回天心而然也。自古人君,若非大無道之人,孰不遇災警懼,而惟是此心,終始如一,無所間斷爲貴耳。凡遇旱災,不必區區祈禱於外,古有方千里缺二行餘缺。上曰,大臣戒誨之言,予當惕念焉。鼎重曰,疏決之時,京外罪人,皆已參酌裁決,而外方時囚罪人,不入其中,殊無一體疏決之意,以此意,下諭八道,使之及時疏決,何如?上曰,外方定配之類,則已入疏決中,而時囚罪人,獨不擧論,事有不均者矣。從速下諭諸道,輕者直爲決罪,重者啓聞稟處,可也。出擧行條尙眞曰,到此地頭,國勢天災,至於如此,君臣上下,若能十分惕慮,各盡其道,則豈不有賴於轉移之幾乎?但自上非不軫念國事,而在下之人,不能奉行上意,以致民生日悴,國勢日卑。若以人才言之,卽今人物,雖曰眇然,才效一官者,豈無其人乎?自前朝家,以薦進人才之意,屢次申明,而所薦之人,率多凡庸,未見實才之登,至於外方人,納物各司時,胥吏輩,恣意點退,以責賂物,故外方下人,不得已稱貸轉賣,備納人情,此誠各司之巨弊,而不可不痛禁者也。民生休戚,係於守令之賢否,守令黜陟,在於御史之廉問,今番暗行之廉察,多不以實,其於守令之治不治,豈能盡知乎?爲監司者,苟能擧職,則守令,必皆畏愼,不敢爲非法之事,而其所黜陟者,只循自己之親疎,未聞以實績爲之,殿下,曷嘗見今之方伯,能黜一汚吏者乎?諸道守令之以不法被捉於暗行者,若先罪其監司,則庶有懲戢之心矣。向日當國之人,恣行非法,無所忌憚,故人皆痛惋其縱恣之習矣。到今見之,無異於向時,豈不痛心哉?凡官吏之能否,不係於職秩之高下,則今之監司、兵使,豈能盡爲擧職?而御史書啓中,皆有褒而無貶,未見一人之擧劾者,以此言之,亦可知暗行之不善廉察矣。今日急務,莫如恢公道振紀綱,殿下若嚴飭道臣,責以盡職,少有不善之事,必繩以重律,則今日按藩之臣,誰敢不盡心擧職,而爲守令者,亦豈有不法者乎?不然而監司先失體面,則其何以嚴黜陟,而彈壓一道乎?壽恒曰,右相所陳,京外官吏之弊,誠爲切實矣。然建極出治之道,係於君相[君上]之一身,惟在殿下益加自勉,以盡修治之實,而若夫四方之本,在朝廷,朝廷之本,在大臣,大臣若能得人,則其所以立紀綱行公道,無不各得其宜矣。缺二行半未必人人皆然,若其國事之頹廢,民生之困悴,莫不由此輩之失其職矣。御史之任職,在廉問,其任最重。今番暗行,未知誰人,爲不善廉問,而蓋其書啓中,亦有詳略不同處,不可謂廉察盡善矣。然朝家,旣擇近侍,委以耳目之任,則亦不可擧皆不信而遂廢其職矣。鼎重曰,監司,職兼外臺,故其所廉問而黜陟者,有異於守令,不過復命後,御史,以所聞,親達其能否於筵席而已,事體,與守令自別矣。尙眞曰,暗行,若以侍從人,不意出送,只令廉問一邑而歸,則守令能否,必得其實,抽栍之邑,不必多矣。上曰,今番御史,分左右道以送,而一人所管,不過六七邑,抽栍,亦不多矣。尙眞曰,臣以外方官吏之弊,敢有所達,而小臣不似,忝居百僚之長,乃言朝臣之不得人,臣實不自量矣。首相因此自劾,臣尤瞿然而不安。臣素多疾病,筋力旣已不逮,況其不似之實,如前所陳,臣雖黽勉行公,豈能自安於心乎?惟願早賜退斥,改卜賢德,幸甚。上曰,豈可因此辭免乎?卿其安心,勿辭行公。李世白所啓,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上曰,勿煩。遂罷出。以上燼餘

4月12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式暇。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雋耉[黃儁耉]。左副承旨洪萬鍾。右副承旨李堥坐直。同副承旨安後泰坐直。注書兪得一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之翊沈枰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慶尙監司李翊。

○傳于崔逸曰,慶尙監司李翊留待。

○又傳曰,慶尙監司李翊引見。

○崔逸,以嘉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言啓曰,納采時敎文,旣已依禮文正書,當有入啓安寶之擧,令政院稟處,前頭納徵、告期敎文,亦令一體擧行,何如?傳曰,依啓。

○持平李世白啓曰,臣於同僚之避,不敢處置之嫌,前後無異,請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金萬埰啓曰,庸陋微臣,最居人下,前後忝叨,蔑有裨補,摘埴冥行,徒速官謗,久處言地,自知非分,過福之災,理宜必至。忽於再昨,舊患痰症,挾暑猝劇,達夜叫痛,精神昏眩,幾至奄奄。召牌之降,適當此際,臣雖無狀,粗知分義,若有一分強起之勢,豈敢坐犯違慢之罪,而末由自力,竟未祗赴,臣罪萬死。竢病少間,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萬鍾啓曰,正言金萬埰,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安後泰,以弘文館言啓曰,兩司處置,歸於本館,而臣等所見孤陋,在外同僚,卽爲牌招,以爲相議處置之地,而修撰沈濡,聞已上來,亦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同日辰時,上御儲承殿南別堂引見,慶尙監司李翊,右副承旨李堥,假注書沈枰,記注官曺廷善,記事官鄭濟先入侍。上曰,監司前。李翊進前伏。上曰,一道方伯,職在彈壓,其任最重,而至於慶尙道,素稱難治,異於他道矣。知卿素有才局,足當此任,故特循僉擧,畀以重寄,卿毋負委任之意,盡心爲之。翊,起而對曰,上敎丁寧,臣何敢不盡心力?第臣少所履歷,未諳事務,而猝受藩臬之命,難副委寄之意,以是惶恐耳。且臣未及赴任,遠道事情,未能詳知,而本道人心,異於他道,最難鎭靜。若以士習言之,尤極乖悖,至於干戈從事之域,豈不寒心乎?近日淸道人事聞之,尤爲驚駭矣。上曰,何事云耶?翊曰,邑中士子輩,因自中相戰,多有衝火之變矣。厥後書院行祭時,以儒罰事,起鬧相閧,被罰者,至於彎弓射之云,豈有如許士習乎?本道想未及啓聞,而其人心之愚蠢,亦可見矣。臣未知何以處之,而可得鎭靜也。又曰,臣有及時變通者,故敢此仰達矣。本道大同事目中,役民一款,未能詳細磨鍊,爲守令者,各處文報傳送之役,無他推移之處,巧作名目,多般捉闕,每以闕軍立役,故苦者偏苦,朴信圭爲監司時,以此意啓聞,而朝家未及變通矣。若令廟堂,及今商確,此一款,磨鍊添入於事目中,凡干調役,以田結,通分定之,則輪役甚均,民役自紓,可無偏苦之弊矣。上曰,言于廟堂,及時商確變通,可也。翊又曰,向者逃故、兒弱減布之後,朝家忽有需用匱竭之患,虛位未充定之類,各道軍官中,汰定軍役事,曾已行會矣。此輩,多以常漢入屬,而其中亦有兩班子枝,卽今良役,別無一竝變通之事,而若先汰此輩,降定賤役,則無識武士,必有因此搔屑愁怨之弊,不可不慮,故臣嘗以此意,言于該曹任事之臣,則其意亦然。姑待年事稍豐,更議變通,未爲不可,前日已布之令,似當姑爲還寢矣。上曰,卿言如此,言于廟堂,以爲稟處之地,可也。竝出擧行條上曰,道內守令黜陟之權,在於監司,冬夏殿最,卿須十分嚴明,而雖殿最之外,若有不法者,別爲啓聞,以勵貪汚之吏,此等事,必須惕念爲之。翊曰,道臣聞見不逮,恐或有未及聞知者,而守令中,若有不法者,臣何敢不爲啓聞乎?至於殿最,臣若以一毫私意,有所去就,黜陟不以公正,則雖被重罪,實所甘心矣。上曰,本道分置左右監司便否,亦爲詢問道內,詳細啓聞,可也。翊曰,頃聞道臣狀啓,以爲道內人情,於分置兩營之事,別無所利,又無所害,至於愚民,尤不知利害之如何云。臣下去後,敢不更爲訪問而馳啓乎?上命內侍,出給弓箭等物,翊,受之而退。諸臣,亦罷出。

○玉堂箚子,副提學南二星,校理沈壽亮,副校理吳道一,校理林泳,副修撰宋光淵,竝引嫌而退。朴泰尙榻前奏對之含糊,元禎覆逆之同參,難免爲媕婀顧瞻之歸,則臺啓所論,大體固正,而請寢鞫問一款,未爲不可。竝此追咎,已欠稱停,而累度張皇,必立偏見,殊涉未妥。駁遞之啓,旣循公議,則隨參其論,有何所嫌?角勝之說,雖欠襯着,不可以此,輕遞言官。嫌不可否,其勢固然,承牌不進,在例當遞。請掌令鄭勔,持平李世白出仕,持平金鎭龜,正言金萬埰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

○敎慶尙道觀察使李翊書,王若曰,承流宣化,思得共理之良,咨牧擇賢,用畀分釐之責。蓋按廉俱重於八路,而屛翰尤緊於二南。其人實難,捨卿誰托?惟卿抱負國器,生長儒門,承訓家庭,有是子於是父,發身科第,信難弟而難兄,自先朝而歷敭,擬他日之晉用,缺二行迨予踐祚以來,致卿受玦而去,行患難於素位,缺五六字因山祗役,不憚敦匠之勞,復土卒襄,克殫送終之禮。恩加資級,豈但舊章之率循?任重藩垣,遂以新命而委寄。睠彼慶尙一域,實惟六十七城,對郭連都,非惟物衆而地大,肩摩轂擊,伊又俗阜而民殷。比緣飢饉之荐臻,忍見黔蒼之重困。漢家之征斂無藝,人心怨咨,魯邑之絃誦不聞,士習偸薄。況山川道里之遼遠,常患號令之稽遲,而雀鼠獄訟之紛紜,輒多文書之堆積。玆令廊廟而熟講,欲使策應而得宜。均一取民,已行大同之新制,東西分陜,且宜兩營之重開。甲乙之謀猷孔多,吏民之便否宜訪,適當缺方面之際,益切簡在心之誠。以予觀之,固無愈於卿者,從時望也,寧有過於此乎?玆授卿以慶尙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爵比元侯,耀使星而北拱,班猶亞保,瞰卿月而南臨。大馮之棠化猶存,晉陽之保障如昨。興儒化於學校,在所當先,功民事於耕桑,寧或敢後?揚淸激濁,永戢貪汚之風,匡困資無,亟施撫摩之澤。官通訓則擅斷,罪大辟則稟裁。尙有激於丹衷,應勿替於素望。於戱,往欽職事,尙勤原濕之載馳,來報政成,庶聞威惠之茂著。庶輔王室,祗體予懷。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秀彦製進以上燼餘

4月13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式暇。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雋耉[黃儁耉]。左副承旨洪萬鍾。右副承旨李堥坐直。同副承旨安後泰坐直。注書兪得一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之翊沈枰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朱乙溫萬戶高致遠。

○傳于李堥曰,今下弓矢,朱乙溫萬戶高致遠處,給送。

○有政。

○吏批,兼判書金錫胄進,參判申翼相病,參議朴泰尙呈辭受由,左承旨崔逸進。

○吏批啓曰,兩司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吳斗寅爲知義禁,宋光井爲固城縣令,金君錫爲軍資判官,韓翊昌爲淸河縣監,李彦紀爲司蓄[司畜]別提,金雲長爲分兵曹參議,金隼翼爲監察,申曅爲正言,尹拯爲執義,宋奎濂爲司諫,姜時儆爲直講,高虎奎爲奉常副奉事,尹德駿爲持平,李翮爲宗廟令,趙師錫爲內醫提調,金潪爲禁府都事,趙昌漢爲宜寧縣監,睦昌遇爲韓山郡守。

○兵批,判書李䎘進,參判沈梓進,參議李師命進,參知李寅煥病,右副承旨李堥進。

○兵批啓曰,西生僉使安璈,因暗行御史褒啓,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以崔容之爲濟州點馬,朴進益爲羽林衛將,鄭東美爲武兼,閔碩才爲加里浦僉使,朴承薰爲舒川萬戶,吳道存爲助羅浦萬戶,丁炫爲西平浦萬戶,金勉哉爲漆浦萬戶,李應星爲會寧萬戶,洪夏源爲黔毛浦萬戶,朴震昌單付栗浦權管,以成就程爲忠翊衛將,以南龍翼、尹堦、朴純、宋昌、尹敏聖、趙持謙單付副護軍,以金鎭龜單付副司直,金萬埰單付副司果,金昌碩單付副司勇。

○吏批啓曰,韓山郡守李德周,以戶奴,呈狀于政廳,備陳情病,俱極危迫,難以赴任之狀,以調理辭朝之意,題給矣。連日更呈,年前曾有重風之漸,入春以後,左邊全不運用,頑痰塞胷,鬼事將迫。況今年近七十,衰病日甚,冒沒赴任,其勢末由云。宜寧縣監尹以明,亦以所患寒疾,今踰兩旬,一向危重,飮啖全廢,氣息喘促,貼身床席,垂死奄奄,萬無起身赴任之望,連次呈狀矣。兩人病勢,竝爲危重,果無向歇之勢云。農月守令,不可久曠,李德周、尹以明,竝爲罷黜,何如?傳曰,允。當在政事上

○洪萬鍾啓曰,今日擧動時,兩司當爲進參,而司諫院大司諫尹趾完在外,獻納朴泰遜避嫌退待,正言金一夔未署經。此外無他行公之員,今日政新差臺諫,卽爲牌招肅拜,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擧動相値,不得開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巳時,上出御仁政殿,送正使領議政金壽恒,副使兵曹判書李䎘,行納采禮于於義洞別宮。

○崔逸啓曰,小臣,別宮外,宣醞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安後泰,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二員未差。修撰沈濡,亡妻歸葬,受由往來,而以身病缺二行餘,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備邊司郞廳,以三公意啓曰,凡大小擧動,必待兩司備員而後,始爲行禮,自是舊例,其意亦非偶然,而近來習儀之無諫院而行禮,已涉苟簡。今日納采之禮,親臨命使,事體莫重,諫院之官,旣未備員,則所當啓請,竝以在京人,差出新除之員,若有故不出,則亦當啓請變通,而殿坐時刻旣迫之後,泛然啓稟,致令不待兩司之備員,而仍爲行禮,此實曾所未有之擧也。不但事涉可駭,此而置之,則必將因循謬例,乖損事體,所關非細。不可無警責之道,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獻納朴泰遜啓曰,臣頃忝是職也,本院,旣停諸譯竝鞫之論,只有朴廷藎仍囚之啓。臣意以爲始壽嚴鞫之時,不無質問之事,其在獄體,不可不仍囚諸譯,以待結末,故與同僚相議,以此爲請矣。其後同僚,又變前見,刪其諸譯仍囚之語,改以廷藎嚴鞫之啓,此固在於文案所考之後,而旣摘疑端,更請鞫問,則其意蓋以其時治獄,有所未盡而然也。顧臣執滯之見,非但與前無異,且以當初參鞫之人,其何敢晏然復參於此啓乎?又於前修撰嚴緝罷職不敍之論,有不可苟同者。緝爲北關都事時,適當儒生施罰之事,雖有不善處事之失,而曾爲言官,乃能自拔於橫流之中,疏陳告廟之不可,則其公事,於此亦可見矣。豈可以一時之過,掩其平日之善,而不爲之容恕乎?今此議罪,實涉過重,且非論人和平之道也。且臣落傷之病,閱月彌苦,腰脇牽引,支節酸痛,日事砭焫,無計起動,前後違牌,推緘在身,力疾來避,亦在累日之後,逋慢之罪,益無所逃。以此以彼,俱難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李世白啓曰,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新啓,新除授執義尹拯,時在公淸道尼山地,司諫宋奎濂,時在公淸道懷德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引嫌而退待矣。兩啓異見,姑舍勿論,承牌不進,在例應遞,請獻納朴泰遜遞差。答曰,不允。下諭事及處置事,依啓。

○崔逸啓曰,正使領議政金壽恒,副使兵曹判書李䎘,納采禮畢後,復命。傳曰,知道。

○戶曹參判臣李敏敍疏曰,伏以,臣於前歲秋間,以焚黃事,陳乞,伏蒙恩暇,而其後國家多故,繼以國哀,大小臣僚,悲呼酸奔之中,不敢輒伸私情,黽勉至今矣。今聞因山已畢,固當因前已受之由,仍爲辭去,而日月已久,事例有妨。且臣之父墳,在於交河地,前秋水潦,傷頹甚多,經營修葺,必費旬望之役,情理切迫,倍於常時。伏乞聖慈,俯察微懇,許令往來,以伸至情,以卒承前日賜由之恩,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願往焉。

○咸鏡道觀察使尹趾善疏曰,伏以,方面之寄,是何等重任,而每當差出,輒以如臣之萬萬無似者,注擬受點,有若庶官之循例遷轉者然?私分之難安,固不足言,而其於國體之損傷,何如哉?至於寵擢之命,尤有所不敢承當者,凡器使之道,必視其有功勞與才能,次第簡拔,動聽人望,然後上無虛授之累,下無虛受之譏。缺二行道內之民,亦知臣之長短淺深,其將曰朝廷無人,以某之不善治者,爲方伯云爾云,則貽辱國家,可勝言哉?此非虛讓,實出肝膈,伏乞聖慈,俯諒至懇,新授本職資級,一竝還收,以重名器,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公淸道觀察使臣尹敬敎疏曰,伏以,國家用人之方,必須量才而授,然後可無癏厥官之患,人臣自處之道,必須審己而受,然後可無不勝任之罪。若不擇其任之輕重,不量其器之大小,而只循官資,責重任於不可堪之人,則鮮不至於僨事而辱國,此明主所以隨才授職,而爲下者,亦不敢輕受而妄冒者也。臣本庸駑,百不猶人,而濫蒙洪造,出入三司,曾無絲毫少答恩私。曩緣酬勞之典,遽超緋玉之班,涯分已溢,榮反爲懼,及至待罪喉舌以來,已踰一月,而隨行逐隊,憒憒遣日,尤無一事仰稱明旨,孤負君恩,罪積如山,豈意千萬夢寐之外,又蒙湖臬新除之命?聖恩愈隆,驚懼一倍,惶隕蹴踖,有欲循墻而不可得也。方伯之職,屛翰一路,責任之重,自昔以然,況今連年荐飢,邦本日蹙,朝家擇人,異於常時,宣力之難,萬倍平日,決非如臣譾劣所可堪當,而適緣承乏,有此試可之命,臣實自知之審,何敢泯默虛受,以欺君父,以誤國事哉?臣旣無才諝,又蔑學識,其於幹事之具,宣化之責,俱非可堪,至於文法吏事,尤所昧昧,尋常簿書,亦未了得。曾忝南北數邑,殫竭駑鈍,僅免罪責,是臣已試無用,而驟當方面重任,此何異使蚊負山哉?臣若不量自己才力,偃然承受,及其當事,敗闕百出,則臣身顚沛,固不足恤,其如bb國事b何哉?且道內尼山縣,卽臣所居之鄕也,臣之祖先五世,皆葬于此,已成百年松楸之鄕。自臣曾祖,以及臣父,仕宦則入京,家食則歸鄕,臣亦自兒時,長養于斯,出身以後,始入轂下,中間罪廢之時,亦嘗累年退伏。及今蒙恩,重入修門缺二行半,尼山之距本營,不過二息之程,親舊酬應之煩,必將倍蓰於□□,若一斷以公義,則深恐傷恩敗類,而終爲滅絶人理之歸,曲循其私情,則必將妨公害義,終被僨敗國事之罪。處此之道,必如蘇章之按故人,鎭周之治舒州,然後方可擧職,而古人之事,實非尋常人之所可爲,況如臣之柔懦迂拙,豈易辦得建節還鄕?昔人比之晝錦,在臣私分,榮幸已極,往省病母,歸詑鄕里,豈非臣平生之至願,而顧此一事,實是大段難便處。曾前李師命之授是任也,大臣至於箚陳,而終以此遞去。夫師命之器識,實非臣之所可企及,而且本非居生道內之人,不過一時往來寄寓,而尙以爲難便,不令往赴,則況臣之才具,下此人甚遠,居生本土,事勢之嫌礙,尤非此人之比,而師命則見遞於前,臣則許赴於後,不但朝家之取舍,顚倒莫甚,其在事體法例,豈容如是耶?臣之事勢,如上所陳,邦法至嚴,公義難犯,臣雖欲冒昧承當,實所不敢,玆敢不避煩擾,而冒死悉陳。伏乞聖慈,俯察微衷,非出飾讓,亟命遞改,俾無公私狼狽之患,不勝幸甚。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以上燼餘

4月14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左副承旨洪萬鍾式暇。右副承旨李堥坐直。同副承旨安後泰坐直。注書兪得一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之翊沈枰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齋戒。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自二更至五更,有霧氣。

○安後泰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又啓曰,領議政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堥,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軍士,中日習射事,限客使回還間,啓請姑停矣。旣已回還,今日爲始,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缺二行半

○掌令鄭勔啓曰,臣以萬萬不似之蹤,猥荷洪造,忝叨言責,前後非一,而賦性樸愚,行世齟齬,跋前疐後,動輒遭尤,纔授旋遞,雖未嘗久於其職,而臣之不合是任,自知熟矣。聖明不諒,不許斥退,誤恩荐加,感激異數,嚴畏分義,不計顚躓,黽勉隨波於具僚之末者,月已周矣。未嘗進一言論一事,心常愧恧,若無所容。適於玆者,名流糾劾之擧,出於同席,峻發之論,義無可避,自明之疏,心竊不快,發言任率,似或欠穩,此則臣固滯之見,有不能矯揉而然也。夫安有一毫和附於其間,而翼相,恣意蹴踏,公肆侮辱,一至於此?臣雖疲軟,職是臺官,而所言者公,則不可以如許醜詆,勒加於臣身也。凡人所論,若不稱情,則官無卑高,其冤一也。今者翼相,以瞻顧媕婀,爲泰尙之至冤極痛,汲汲伸救,而反以仰人脣舌,定我黑白,爲臣斷案,和平之論,固如是乎?若是而欲責人之服其心,難矣,而然而此則自有公論,臣不必多辨,而緣臣駑劣,貽辱臺閣,傷損事體,至於如此,臣何顔面,仍冒言地,而處置請出,出於意慮之所不到,召牌繼至,臣誠惶隕,益不知置身之所。惟當行不竢駕,趨走承命之不暇,而情勢之外,素患胸膈之痛,猝然重發,俄頃之間,昏倒窒塞,欲起還仆,坐違召命。親臨盛禮,旣不參大庭之末班,瞻望象魏,自不覺心魂之飛越,竢病少間,今始來避,逋慢之誅,更無所逃。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安後泰啓曰,掌令鄭勔,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李世白啓曰,臣於近日同僚之避,每有不敢可否之嫌,連事瀆擾,固已惶霣矣。今者掌令鄭勔,又爲引避,而臣之不敢處置,猶夫前日,不得不復此來避,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堥啓曰,持平李世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同日午時,上御□□□上講《心經》坤之六二章。泳,進讀附註,自問《丹書》敬勝怠者吉□□□易言敬以直內,上受讀一遍訖。泳,釋其義曰,其曰問者,卽朱子與學者問答之辭,而《丹書》敬勝怠以下四句,亦載於《小學》書中耳。上曰,唯。泳曰,敬與怠,對待之言也。朱子曰,敬便豎立,怠便放倒,蓋此心,若豎立,則容貌必肅,辭氣必正,而應事接物,無不合於義,此敬怠之所以分吉凶也。光淵曰,放者,放心之謂也,顚倒之謂也。泳曰,凡事有定理,循其理而處之,是義也,背其理而行之,是慾也。所謂敬義之體用者,敬卽體也,義卽用也。體如人之有形體,而用如人之有運用也。必有持敬工夫,爲吾一心主宰,然後理明義精,體立用行,而酬酢應變之際,無不合理矣。此言敬義,與孔子所言坤卦之義相同,故朱子因學者之問,而備言之矣。此下先儒所論,有就那敬字而言之者,有就那義字而言之者,然未有不先持敬而可以爲義者,故朱子,以體用爲言,所謂體立而後,用有以行者也。又曰,此書出於大戴禮踐祚篇,武王踐祚之始,急於聞道,訪《丹書》於太公,太公以此答之,武王,聞而惕若戒懼,銘之器物,以至盤盂几杖,無不有銘,蓋恐斯須或忘,而怠慾之乘其隙也。上曰,此蓋常目在之,念念不忘之義也。泳曰,古人,謂武王之刻銘几盤者,欲其常接乎目,而每警乎心,其言然矣。光淵曰,衛武公之作箴以儆,亦此義也。泳曰,古之聖王,不但刻之於器物,左右前後箴儆之言,不絶於耳,故在輿有旅賁之規,倚几有誦訓之諫,居寢有暬御之箴,臨事有瞽史之道,皆所以防其怠惰之意,而常存儆懼之念也。自黃帝而武王,自武王而孔子,前聖後聖,其實一道,而此外聖人,亦莫不以敬爲言,書之贊堯曰,欽明文思,所謂欽者,卽敬也,舜、禹授受曰,惟精惟一,所謂一者,卽敬也。其他成湯之聖敬日躋,文王之於緝熙敬止,莫非是敬也。光淵曰,惟一之一,是誠也,非敬之謂也。上曰,先儒云,敬者,主一無適,敬亦以一言之矣。泳,又釋敬以直內之義曰,敬則自然無纖毫之私意,故正正方方,心常肅然,缺二行子痛辨其不然矣。又曰,所謂敬義,有如博約敬字心上□□者事事循其理也。學者,須先有持敬工夫,明其義理然後,可以處事合義而無所差謬也。若不實下工夫,而徒只誦說文義而已,則聖賢千言萬語,皆歸於虛,雖讀盡此書,何益於身心哉?不然而果能着實用工,知行兼盡,則敬以直內,義以方外八字,一生用之不窮矣。光淵,釋朱子說聖門學者問一句曰,聖人敎人,自有科條等級,必要循序漸進,如水之盈科而後進,故必到曾子地位,始聞夫子一貫之旨,此所以聖人答他一句,學者,便領略將去矣。泳曰,此則不然,朱子只言古人問一句答一句,便要實下工夫云也,非是學者循序進學之謂也。上曰,此言古人聞一句語,卽體而行之,而今則說得雖多,不知向身己上做工夫云也。泳,釋附註朱子敬義齋記中語曰,所謂一動一靜,交相爲用者,持敬工夫,已能純熟,則其於應事之間,無不合義,而到得義精仁熟之域,動靜云爲,自無差謬,而沛然有裕矣。又曰,聖賢立言,如庸、學中所載,必要完備,未嘗有偏言處,故於敬義二者,必對言互說耳。所謂樂而玩之,足以終吾身而不厭者,如孔子之飯蔬飮水,樂在其中,顔子之簞瓢屢空,不改其樂,蓋言道理之樂無窮,足以忘其憂也。若帝王,克盡此工夫,不但身心安樂,自可至於平治國家之域,功效之大,實非學者之比也。泳,又釋附註程子說曰,凡道理,不必新奇而後,爲正道,故如聖人所論敬義之說,極其平實明白,若持守旣久,則其效自別也。又釋和靖說曰,所謂先生,卽程子也。學者,苟能敬以直內,此心無所放倒,則凡百應事之際,一毫不敢妄作,雖有隱微之中,不愧屋漏矣。又釋小註曰,所謂按者,卽註釋者,自以所見論之也。光淵曰,所謂樞,卽門戶之樞也,要,如人腰也。蓋以敬義二字,爲學者希聖之宗要也。末端所云左者,卽下之謂也,而以其文義觀之,則似指以上而言之矣。上曰,《大學》曰,右經一章,又曰,別爲序次如左,與此所言,異矣。泳曰,若以發明敬字之義見之,下文所言,專說敬字,似是以下之言也。光淵曰,武王,德爲聖人,尊爲天子,而有汲汲延訪之意,卽訪《丹書》缺二行,殿下須自今,實下工夫,如聖人所言,方見其效□□□冊誦說文義而已,是豈爲學之道哉?又曰,自附註,至朱子說,總言敬義工夫,自程子論主一以下,只言敬工夫也。講畢,上掩卷。堥進曰,再昨刑曹疏決時,罪人中,有最爲冤枉而不得蒙放者,故敢達矣。上曰,何人耶?堥曰,盧繼孫稱名人,卽先朝功臣,盧永愼之八代孫也。上年,爲參會盟祭,自鄕上來,而渠以年少之人,已前會盟祭時,不曾入參,故忠勲府以爲,永愼絶嗣,元無嫡長,此必冒屬之人也,仍爲移送刑曹,受刑定配,而刑官未知曲折,故不得啓達蒙放矣。上曰,國朝功臣,竝二十一,而盧永愼,絶嗣無後,故丙戌年寧國功臣會盟祭時,亦無永愼嫡長入參之事矣。此人則令忠勲府,考出錄券,旣知其冒屬而罪之,似難容易放釋耳。泳曰,疏決一事,卽臣等前日建白者,而當初啓達時,臣等之意,以爲干係大獄之類,固不擧論,其餘濁亂朝廷,負犯甚重者,雖當遇災悶旱之日,亦難寬貸,而若其情犯稍輕,可以容恕者,或可參酌疏放,故以此意,仰達矣。伏聞向日疏放時,申宗華,亦在宥中云,臣於上年待罪本館之日,因臺啓遽停,箚陳其不可之意。宗華所犯,亦可謂干係者,其罪若果輕歇,則大臣,何至於請鞫乎?且其配所,定於近道善地,群情猶且拂鬱矣。今此疏決,遽爾放釋,其在事體,豈不大段未安乎?光淵曰,到配未數月,而遽蒙疏放,事之不當,顧有大於此者乎?上曰,當初宗華等,有探知逆狀之事,不可謂全無功勞,及至李元成告變後,雖出於元老等招辭,萬鐵,旣言宗華之無罪,則可知其罪名之不實,故參酌定配矣。到今悶旱之日,特爲疏放,有何所妨乎?泳曰,臣未見鞫廳文案,未詳其曲折,而蓋前有大臣之請鞫,後有臺諫之爭執,而只用輕典,罪止定配,物情猶以爲未允矣。日月未久,又爲放釋,國家懲惡之道,實有所不當,故臣等,敢達矣。光淵曰,鞫廳之事,臣亦未詳,而其親密賊積之事,人人所共知。今番疏決,諸附麗賊鑴之皆未得擧論,則宗華,何可獨得擧論乎?以上燼餘

4月15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有霧氣。午時,日暈。

○謝恩,咸鏡監司尹趾善,同義禁吳斗寅,淸州縣監韓翊昌,韓山郡守睦昌遇,典籍金瑜,漆浦萬戶金勉哉,加里浦僉使閔碩才。

○禮曹,三次祈雨祭,風雲雷雨山川、雩祀、三角山、木覓山、漢江,沈虎頭,不卜日,來十七日設行事,知委擧行,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禮曹佐郞李廷麟,贈兵曹判書金德齡等賜額致祭事,光州地出去。

○吏曹參判朴泰尙三度呈辭。國忌齋戒,留政院。

○伴送使書目,勅行,十三日鳳山止宿事。

○玉堂箚子,大槪,請掌令鄭勔遞差,持平李世白出仕。答曰,依啓。

○持平李世白就職後,啓曰,臣以無似,猥忝臺職,曾蔑絲毫裨補,惟事煩數引避,其有負言責,固已大矣。卽於就職之後,伏聞昨者筵臣,以向日疏決時罪人申宗華,至蒙宥釋,而不能力爭,在囚諸譯等,徑先發配,而又不論執,深斥入侍臺諫云,臣於是,誠不勝瞿然也。諸譯一款,顧臣愚淺之見,初未嘗及此,至於宗華之事,亦知事體之不當,物情之未允,雖以拙訥之言,敢有所陳達,而旣未能終始殫論,以回天聽,則臣固愧訟之不暇,公議之非,烏得免乎?臣旣有不職之罪,決不可一日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以上朝報

4月16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持平尹德駿,監察金阜翼,掌苑別提李休徵,會寧萬戶李應星,恭陵參奉趙楷,西坪萬戶丁炫。

○伴送使書目,勅行,十四日黃州止宿事。

○持平尹德駿啓曰,臣頃忝諫職,敢論數件事,而言不見重,被人訾議,臣不勝瞿然之至。嚴緝之承順賊䃏,廢錮多士,實非一時微過,而公議憤惋,久而益激,則懲治之道,固不可已。設有立異於告廟之事,豈可以此掩罪,置而不論乎?諫官之費辭救解,臣所未曉,至於朴泰輔之榻前獨啓,輕遞言官,旣違定規,且關後弊,則一番相規,有何所傷,而入侍儒臣,皆以遞差爲過云,吁亦異矣。伊日論列,俱有所執,復理前說,紛紜引避,臣固不欲,而諫臣、儒臣,旣以爲言,何敢晏然復冒言地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府啓,持平尹德駿,引嫌而退。執法之地,旣未隨事力爭,則物論之非,在所難免,請持平李世白遞差。答曰,依啓。

○傳曰,史官五員待命,騎馬十五匹立之,祈雨祭所內摘奸。以上朝報

4月17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二更,月暈右珥。

○下直,新寧縣監南致熏。

○謝恩,平昌郡守崔渲。

○吏曹參議朴泰尙三度呈辭。入啓。遞差。

○大司憲趙師錫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伴送使書目,勅行,十五日中和止宿事。

○公淸監司書目,臣情勢萬分悶縮,賤疾日益危苦,更申前懇,乞削臣職名,以便公私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黃海監司金禹錫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思禮死中求生之悖說,不足掛齒,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書目,廣州等官呈,以三十六邑今月十一日雨澤事。

○江華留守書目,農事及雨澤形止事。

○開城留守李之翼病重,不得察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兵曹啓曰,本曹堂上,判書李䎘,今日嘉禮習儀進去,參判沈梓受由在外,參議李師命,今方入直,參知李寅煥,方患瘧疾,仕進未易。前頭習儀及擧動時,侍衛入直,勢難推移,在外之人,今姑改差,以在京無故人,今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漢城府左尹金益勳,同姓孽五寸叔學生金㮤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府啓,持平尹德駿,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新啓,今此疏決時,卞爾輔等四人,依前發配之命,臣竊以爲不然也。當初鞫聽之鉤問諸譯,雖無未盡之事,而始壽,以首罪,尙未正法,與朴廷藎,方在請鞫之中,則參證諸人,固宜一倂仍囚,以待究竟,豈可徑爲放出,遽發配所哉?請還收卞爾輔、安日新、金起門、李裕顯依前發配之命。罪人申宗華,親密積家,有同子弟,此則國人之所共知,而渠亦不敢自隱者也。緊出挺時之所招,拿來於遠配之所,究覈未詳,乃反減等徒配,有乖獄體,物情齊憤,到配未踰半年,又蒙宥釋,朝家懲惡之道,豈容如是?遇災疏決,只爲開釋無辜,以伸冤枉,而罪如宗華者,本無可赦之情,豈可渾入於疏放之中也?請還收徒配罪人申宗華放釋之命。罪人李雲徵,假借儒名,圖占美仕,出入積家,親近逆堅之狀,渠亦不得自諱,而不加究問,罪至徒配,雖出於朝家寬大之意,而物情之駭憤,固已多矣。到配未久,又蒙疏放,揆以國家懲惡之道,決不可如是,請還收徒年罪人李雲徵放釋之命。新除授掌令李益泰,時在全羅道順天府任所,新除授獻納李弘迪,時在京畿豐德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申宗華事,已諭於昨日筵中矣,勿煩。下諭事,依啓。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以上朝報

○答右尹尹以濟疏曰,卿其勿辭,調理察職。以上內下記草

○有政。

○吏批,以金沆爲典籍,李益泰爲掌令,金鎭龜爲持平,金構爲獻陵參奉,李煿爲直講,朴泰遜爲修撰,李世白爲兵曹佐郞,朴世堂爲吏曹參議,趙持謙爲應敎,安垕爲奉常副正,李弘迪爲獻納,李翊相爲兵曹參判。

○兵批,以申鍵爲五衛將,徐弘履爲僉知,崔良弼爲僉知,南龍翼爲知中樞,李震英爲訓鍊判官,趙厚錫爲訓鍊主簿,鄭周翰爲武兼,安龍爲副司果,金雲長爲副司正,成就程爲副司勇,朴泰尙爲副護軍,鄭勔、李世白、朴泰遜爲副司直,閔碩才爲副司果。

4月18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沈枰。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晝講入侍時,講《詩傳》第二卷,自邶鄘衛三國,止燕燕四章,章六句。

○謝恩,兵曹佐郞李世白,兼春秋張世良,訓鍊判官李震英,護軍沈檍,正言申曅,助羅萬戶吳道宗,承文正字梁重廈。

○慶尙監司書目,今月十一日雨澤事。

○伴送使書目,勅行十六日平壤止宿事。

○開城留守書目,今月十六日雨澤事。

○正言申曅啓曰,臣纔叨本職,繼承召牌,而家有拘忌之疾,未卽入謝恩命,齋宿累日,今始祗肅,而第於本院吳始壽之啓,有不可隨參之嫌。曾忝憲官,亦以此引避,則到今難安,與前無異,且以試射無分,方帶推緘,未及照勘。以此以彼,俱不可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推考蕩滌,退待物論。

○領敦寧金萬基上疏。大槪,賤疾日益沈痼,萬無自力之勢,冒死更籲,乞解戎務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備悉予意於三度疏批,而祈免之章繼至,出仕之期愈邈,卿何不諒予心之至此耶?累日哀隕之餘,縱有精力之小愆,神明所扶,宜有勿藥之效,卿其安心,更勿固辭,從速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晝講入侍,特進官李□□,知事金錫胄,玉堂李濡、沈濡,承旨安後泰,假注書沈枰,兼春秋曺廷亮,史官鄭濟先,持平尹德駿,亦爲入侍。

○禮曹,四次祈雨祭,楊津、德津、五冠山、紺岳山、松岳山,不卜日,來二十二日設行事,各該司及京畿監司處,知委擧行,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永平儒生金聲律等上疏。大槪,請賜先正臣文忠公朴淳院額,且許贈執義臣李義健配享,以爲多士尊慕之地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疏辭,當令該曹稟處焉。

○晝講時,持平尹德駿所啓,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又所啓,卞爾輔等四人,還收發配之命事。上曰,諸譯事,臺諫,旣已停啓,而只有廷藎請鞫之擧,今若仍囚爾輔等,滯獄可慮,故依前發配,有何所妨乎?不允。又所啓,罪人申宗華、李雲徵還收放釋之命事。上曰,已諭勿煩。又所啓,漢時宣陵孝子之事,後世譏之,今聞翼陵,有常漢數人,接止於陵下,服喪持制云。其中高信民稱名人,曾在甲寅國恤時,私居陵下,持制三年,君親之喪,過者雖勝於不及,而其後上言,自訟免賤其諸子,則當初本意,只在於希賞,末世人心之巧詐,至此而極矣。信民,利其前日之事,蓋出非分之望,而其餘數人,又效信民之蒙恩,相率而居接於陵下,如此之類,不可容受,以長其僞。請令攸司,摘發驅逐,高信民之諸子免賤者,還屬本役。當該守陵官,侍陵官之不爲斥退,任其容接,亦甚駭然,請竝從重推考。上曰,高信民之守陵服喪,非今創開,自孝廟國恤時,亦有此事,則非關侍陵官之不能禁斷而然也。勿爲推考,信民等,使之退去,可也,而信民諸子免賤,歲月已久,不必還賤矣。又所啓,引嫌而退。請鞫始壽,擧國公議,則微小之嫌,不必爲嫌。請正言申曅出仕。上曰,依啓。以上朝報

4月19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左副承旨洪萬鍾坐直。右副承旨李堥坐直。同副承旨安後泰式暇。注書兪得一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尹之翊沈枰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李堥,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益勳,除標信,漢城府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冊妃、親迎等三度習儀,今日當爲行禮,而諫院多官,皆有故,不得進參云。雖無諫院,依前例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擧動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謝恩,兵曹參判李翊相,訓鍊主簿趙厚錫,舒川萬戶朴承薰。

○春秋館郞廳,以領監事意啓曰,左右史之不備,久矣。其爲苟簡莫甚,新薦停當,亦已經月,而不但朝家,連有事故,被薦兩人,或以事坐罷,或下鄕不來,遷延至今,尙未取才,事極未安。臣領議政金壽恒,頃以此意,陳稟於榻前,有徐宗泰敍用,李畬催促上來,趁速應講之命。昨日聞李畬,自鄕入來,以今日備局之坐,仍行合座取才之意,旣已出令分付矣。今朝諸堂上齊會之後,講官二人,日晩不來,使本館下人,累度催促,而徐宗泰,則稱以身病,無意進來,李畬則以首薦者不來,有難越次應講爲辭,亦不來詣。史局被薦之人,規例闕講者,從重科罪事,曾有先輩之論,而不畏朝命,任便行止,至於如此,其在事體,殊極可駭。徐宗泰先罷後推,以爲懲勵之地,李畬則雖與無緣不參者有間,而偃然退坐,終不來待,怠慢之失,亦不可置之,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趙師錫三度呈辭。入啓。加給由。

○禁府,金慶瑞、韓厚命、蔡正徽、宋必興、李㝡拿囚。啓。

○正言申曅避嫌,大槪,難冒之嫌,在所當遞,而處置請出,實涉乖當,不得不更爲引嫌,而見阻喉司,情勢悶蹙。又引避辭中措語,憲臣,至於引避,則尤不可一刻仍冒,請遞事,呈政院。政院啓曰,今日正言申曅就職後,以吳始壽啓辭,嫌難同參之啓,來避本院,以一事不得再避,曾捧承傳之事,故措辭退却矣。卽者闕門垂閉之時,又以前事,入來更避,臣等,累度往復,終不回聽,必欲捧入,此避嫌,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一事毋得再避,不但明有受敎,明日擧動時,兩司不可不備員,而如是來避,事涉未妥,勿爲捧入,明朝待開門牌招,使之進參,俾無如前窘急之患,而憲府未肅拜人員,亦爲牌招,可也。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前執義朴世采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備悉予意於日昨別諭,復何多誥?須體如渴之意,安意勿辭,亟回遐心從速登途,毋負企待。以上朝報

4月20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左副承旨洪萬鍾坐直。右副承旨李堥坐直。同副承旨安後泰式暇。注書兪得一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枰仕直李畬。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卯時,有霧氣。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流星出天棓星上,入天市垣中,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下直,忠原縣監李思永。

○崔逸啓曰,祈雨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洪萬鍾啓曰,大司憲趙師錫,牌招不進矣。傳曰,知道。

○□時,上,出御仁政殿,遣正使領議政金壽恒,副使兵曹判書李䎘,行納徵禮于別宮。

○洪萬鍾,以備邊司郞廳,以三公意啓曰,公淸監司尹以濟,被論遞職,已過累月,其代,至於五易,已遞之監司,雖有仍爲行公之規,號令郡邑,酬應文牒之際,事不着實,已涉可慮,而迎新人馬,久滯京裏,其弊亦甚不貲。新監司尹敬敎,不可不催促下送,而除授多日,連呈辭疏,尙不肅謝,聞其疏意,以世居道內爲嫌,難於赴任,以此力辭云。方伯之職,與邑宰有異,自祖宗朝以來,以本道之人而爲監司者,前後非一,故當初擬差,亦不以此爲拘。至於頃日領府事宋時烈,箚陳李師命之事,在敬敎之道,固宜有所不安,而師命之遞監司而置內職,不專於此,則亦不必深嫌,尹敬敎牌招肅拜,仍令趁速辭朝,何如?傳曰,允。

○崔逸,以嘉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金寶箋文,旣已書寫,啓下入刻之後,更加諦視,則妃字偏傍曲折之畫,未免差誤,不可仍而不改,使之改寫二本封入,以備睿覽,而當初入啓之時,臣等未能致察,有此錯謬,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以第一貼篆文,入刻,可也。

○又啓曰,臣,別宮外宣醞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洪萬容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卜馬六匹立之。

○洪萬容啓曰,史官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李堥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洪萬容啓曰,史官一員待命事,命下矣。史官不備,宣傳官代送之意,敢啓。傳曰,允。

○以李畬爲假注書。

○崔逸啓曰,臣別宮外宣醞候,復命。傳曰,知道。

○又啓曰,正使領議政金壽恒,副使兵曹判書李䎘,納徵禮畢後復命。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啓下上言七十六張內,七十三張,旣已回啓,而幼學柳震輝,故主簿沈梓妻辛氏,內奴姜戒友等上言三張,終不現身,不爲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申曅啓曰,螻蟻微臣,百無肖似,再叨言責,蔑補絲毫,而每以吳始壽事,輒復瀆擾,臣猶自疲,人謂斯何?第臣所引之嫌,非尋常細故,可以得已焉耳。始壽誣引之狀,雖已朝家之所洞燭,而臣兄伊日所遭之境,非但橫逆之甚而已,則臣何可諉以擧國公議,而自同他人,有所容喙於始壽之事乎?夫當嫌而避,臺體所關,而此心之所不安,須非此理之所當然,則固不可冒嫌而參啓,亦不可闕啓而行公。曾前尹世紀之爲臺官也,以其父被援於始壽之故,初雖引嫌,不參其啓,而及其處置請出,旋卽隨參,終以此見非物議,不得行公。以言其事,則彼此旣同,以言其嫌,則父兄無間,難冒之嫌,亦此可見,而不量事體,强令出仕,臣之狽狽,固捨勿論,揆以事理,豈容如是?就職之後,以此自列者,蓋出於不獲已也。喉司退却,竟未上徹,而不意憲臣,提臣退却啓辭中措語,至於引嫌,則臣之情勢,到此益復臲卼,亦安得不更爲論避,而托以前事,終不捧入,至於陳稟還,臣實未曉焉。夫所謂一事再避云者,謂無他而仍前更避之謂也。若處置乖當,情勢難安,或引證物議,辨暴事理,則固非前事之可諉,而況因憲臣之引嫌,而不得不自劾者,果可謂一事再避乎?此則萬無是理,而政院,惟以退却臺啓,爲能事,昨日啓辭中,亦泛稱前事,而全沒前後曲折,誠不滿一哂也。大禮旣迫,召牌又降,而同僚無他推移之員,不敢不進參擧動之班,而顧臣情勢之難安,如上所陳,決不可一刻仍冒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黃儁耉啓曰,正言申曅,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尹德駿啓曰,再昨正言申曅,引避退待,處置歸於本府,觀其避辭,有曰吳始壽之啓,有不敢隨參之嫌。曅曾任持平,以此爲嫌,而其時處置之事,亦曰公共之議,難避些嫌。臣意以爲,申曅向日被引於始壽之事,誠是意外橫逆,而始壽誣陷之狀,畢露無餘。至於鞫問始壽之啓,只請所服得情,則曅之於此啓,似無當引之嫌,設有所嫌,本甚微小,何可以此,不參於大論乎?況前日處置,已請出仕,至於今日,宜無異同,臣故於榻前,啓請出仕矣。昨者曅,再度引避,至謂之處置請出,實涉乖當,臣以處置之人,不敢晏然,引避自列,亦至再度,而喉司苟援規例,一向退却,且當大禮臨迫,不敢引入,泯默隨參於大庭之班。今日曅,又復引避,一則曰不量事理,强令出仕,一則曰揆以臺體,豈容如是?臣於此,誠不勝瞿然也。臣之請出,只聽物議,則可謂不量事理,有所强迫,而曅之爲辭,乃如是耶?紛紜引避,欲伸己意,非臣所欲,而被處置乖當之斥,其何敢苟冒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黃儁耉啓曰,持平尹德駿,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議政李尙眞箚曰,伏以,臣頃仍感冒,別症層生,宿患痿痺,仍添一倍,行步之際,漸覺艱涉,故曾於十三日擧動時,不得入庭行禮,僅至外班而止,此已有違臣禮,誠所惶懼。近來諸症漸加,委席苦苦之中,腰脚痠麻,屈伸作痛,無計步履。今日擧動,未能趨詣,大禮將事,百僚駿奔,而臣獨偃伏私室,如不知分義,罪戾山積,措躬無所。況且天災洊疊之餘,又有此旱魃肆虐,凄風連吹,暘烏不閟,日月所照,無物不焦,兩麥俱損,百穀未播,哀我民生,其將盡劉,國計罔極,言念氣塞。當此時,如宜惕惕大警懼,汲汲大變通,先自聖躬,另加省察,日用之間,細大之事,務合天道,或涉不合,逐一改之,以盡其大公至正之方。且使朝著,消融愛惡之私,共底和平之域,而專意於恤民祛弊。生財惜費之道,惟日施措,如救焚拯溺之爲,則庶可以回天怒紓民怨,做我國家無疆之休缺二行病則精力筋力,無可以趨事盡職。今者進身大庭,只一□□尙闕焉,尤可見其尸居無所用矣。以公以私,決不可一向苟冒,故冒此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垂俯燭,亟命鐫免臣職逋慢之罪。答曰,省箚具悉卿懇。箚中所陳,誠是切要之言,可不留心而體念焉。卿之宿患,予固知之,未得進參,有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從容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副承旨洪萬鍾,右副承旨李堥等疏曰,伏以,正言申曅,於始壽之啓,雖有所嫌,前後之避,處置臺官,旣循公議,累請出仕,則不可以此每每引嫌。且一事毋得再避,明有受敎,臣等妄料以爲處置,似無乖當之失。其所自列,同是一貫辭意,則勢難捧入,而擧動又迫,前事累避,未知其可,故再度來避也。臣等,相議啓稟,而還爲出給,而日勢已暮,倉卒陳稟之際,措語之欠詳,果未及覺察矣。卽伏見其疏辭,則至以政院,惟以退却臺啓,爲能事,又以誠未滿一哂等語,大加非斥,臣等,何敢自以爲無失,而晏然仍冒於職次乎?懇乞亟遞臣等之職,以謝物議,不勝幸甚。臣等,無任兢惶戰灼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等勿辭,從速察職。以上燼餘

4月21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左副承旨洪萬鍾坐直。右副承旨李堥。同副承旨安後泰坐直。注書兪得一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枰李畬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崔逸啓曰,明日常參□□,取稟。傳曰,只晝講。

○洪萬鍾啓曰,行大司憲趙師錫未肅拜,執義尹拯,掌令崔商翼、李益泰在外,持平金鎭龜陳疏,持平尹德駿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堥,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柳重起,以御營中軍、軍兵等操鍊事,除標信,弘濟院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二行缺行公,本廳各邑收米,連續來到,不可每每付諸該掌捧上之事,勢難兼察,郞廳鄭堥,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堥爲副司果。

○大司諫尹趾完啓曰,臣交印上來之時,病餘筋力,不堪長路行役,到忠原地,不得不取便於本道,違越禁令,自有其罪,而且於本院吳始壽之啓,臣意有所不然者,始壽之罪犯,人情之所同嫉也,明施典刑,固無不可,而第言根是異國人之證左。又象胥之輩,此必爲日後是非之端,嚴鞫得情之請,亦似由此而發,而始壽曾在近君之列,加以刑訊,恐不免爲失當之歸,無寧特貸其死,使之沒齒於荒裔栫棘之中,則於法雖屈,而不害爲聖德之寬典矣。臣之此言,決難見售於方張之公議,而屈其所見,隨衆雷同,有非平日之所自期,決不可冒居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洪萬鍾啓曰,大司諫尹趾完,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安後泰,以嘉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敎命文圖書,靑平尉沈益顯,書寫以入,仰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依此正書,可也。

○夜五更,月暈。白雲一度如氣,起自巽方,橫過暈下,直指乾方,長竟天,廣尺許,良久乃滅。以上燼餘

○謝恩,同知李謇,別提李彦紀,黔毛浦萬戶洪夏源。

○伴送使書目,勅行,十八日安州止宿事。

○禁府啓目,郭世楗覈處云云,依前啓請,刑推,何如?啓依允。又啓目,前泰仁縣監李鳳朝元情云云,承服不冬,刑推,何如?啓觀此所供,果涉冤枉,分揀放送。又啓目,權順泰元情云云。上項罪人李思禮誣飾之狀,節節痛駭,依前判付,嚴刑得情,姑爲仍囚,以待思禮結末後,稟處,何如?啓依允。思禮,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得情。又啓目,前縣監申厚命,前郡守李夢錫元情云云,刑推,何如?啓姑停刑推,議處。

○大司諫尹趾完,慶尙監司遞來。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祈雨祭內摘奸。以上朝報

4月22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左副承旨洪萬鍾坐直。右副承旨李堥。同副承旨安後泰坐直。注書兪得一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枰李畬仕直。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崔逸啓曰,明日同牢宴初度習儀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自卯時至酉時,日暈。

○下直,興海郡守宋克悌。

○晝講入侍時,講《詩傳》,自日居月諸照臨下土,止凱風四章章六句。

○洪萬鍾啓曰,兩司之官,多在外方,或未肅拜,或未署經,正言申曅,持平尹德駿,大司諫尹趾完,竝避嫌退待,卽今行公之員,只有持平金鎭龜,而累呈辭疏,尙不處置。且監察連日茶時,亦甚苟簡,持平金鎭龜,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晝講入侍時,應敎趙持謙,校理沈壽亮、林泳,副校理吳道一,副修撰宋光淵,竝牌招察任事,榻前定奪。

○吏批口傳,以安如石爲江陵府使。

○洪萬鍾,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忠原縣監申厚命,前韓山郡守李夢錫元情公事,姑停刑推,議處事判下,而御史封進不法文書,竝爲啓下後,憑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安後泰,以禮曹言啓曰,今四月十八日晝講入侍時,侍讀官李濡所啓,古人有九世同居者,至今史冊,傳爲美談。臣纔莅成川,有出身洪善立者,與其六七寸,同居一籬之內,極其和睦,衣服飮食,隨其有無而自相取用,略無彼我之心,如是者,已多年所,而終無間言,一境之人,莫不稱之。自朝家,若有褒奬之擧,則實合激勸之道,非但爲渠一人,亦可以勵一道矣。上曰,遐方之人如此,誠爲可嘉,令該曹考例稟處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癸丑年五月分,黃海監司黃儁耉狀啓,殷栗居品官黃胤憲等五十四人,六世同居一籬之內,接屋連墻,自成一村,內外男女數百餘人,和睦成習,少無相詰,求諸古史,亦罕其人,令該曹稟處事,啓下。本曹覆啓內,殷栗,乃是荒穢之鄕,而有此人世間所未有之美行,合有表異之典,令本道其中爲頭人給復,而表其門閭,以爲頑俗激勵之地事,蒙允矣。此乃可據前例,而今此成川出身洪善立之六七寸同居,與黃胤憲六世同居有間,至於表其里閭,似爲太過。所當特爲給復,以示朝家激勸之道,而係是恩典,該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特爲給復,可也。

○洪萬鍾,以刑曹言啓曰,今番疏決時,京畿南漢山城流配秩中,忠義衛李萬榮,以流三千里爲罪目,而南漢山城爲可疑,元文案,更爲稟處事,下敎矣。本道文案,取來相考,則以杖一百,流三千里,照律,徒流案罪目中,以三千里載錄者,必是誤書全家之事,近配於南漢,未有所據。其時監司推考,罪人李萬榮,依前罪目,流三千里更爲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夜五更,月暈。

○知中樞府事洪處亮疏曰,伏以,臣年老病甚,死亡無日,休官致仕之情,自切于心,乞退之章,至再至三,而猶不知止,臣罪萬死。禮云,七十有德,君不許致仕者,以其年高德邵,爲一時倚重之人也。如臣者,本不足有無於國家,而朽敗已甚,杜門蟄伏,無所事而食厚祿,西樞實職,雖云閑局,秩視正卿,有異冗散,而臣之虛帶,已久矣。此所以日夜憂懼,食息靡寧者也。古語云,暮有疾便辭,言每誦斯言,不覺懷慚而發歎。蓋以衰老至於此,癃又如此,而尸居素餐,遲回不去,於義無據,人謂斯何?柳公權,乃唐之名臣,年至耄議者,譏其不歸事。臣雖不敢比擬於古人,而一段廉隅,猶有未泯,則豈可一向含戀,不思自處之道乎?臣之情病,聖明想已下燭,而累次陳懇,不卽允許者,豈以事關進退,耄舊不欲開路,而有所持難耶?區區之懇,又此呼籲,極涉猥濫,一倍惶悚。伏願父母,俯賜鑑諒,臣所帶本兼等職,一倂遞改,許令致仕,俾得瞑目於地下,千萬至情。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諭予意於前後疏批,卿勿固辭,從速察職。

○巳時,上御儲承殿南別堂,晝講。入侍,同知事李端夏,特進官鎰,參贊官李堥,侍讀官李濡,檢討官沈濡,持平金鎭龜,假注書李畬,記注官曺廷亮,記事官鄭濟先。上讀前受音一遍訖。李濡進講,自日居月諸,止凱風四章。上受而讀之。李濡依本註,陳文義,至日月第一章德音無良曰,莊公之待莊姜,非復夫婦之道,而莊姜,猶不忍斥言,以德音稱之也。沈濡曰,言其言,宜爲德音,而反爲無良也。夏曰,溫柔敦厚,詩之敎也。以此詩觀之,莊公之狂惑,甚矣,而莊姜,終始無斥言之辭,曰德音無良,曰俾也可忘,其辭之婉曲,如此矣。上曰,其言,不迫切也。至第四章父兮母兮,李濡曰,思父母者,哀痛尤深也。上曰,一節深於一節,意愈切矣。至報我不述,李端夏曰,缺一行曰莊公,雖甚狂暴,莊姜缺五字二章莫往莫來,沈濡曰,或肯來,或莫來,可見其心之,與上篇胡能有定之意,相應。至第四章,曀曀其陰,虺虺其雷,李濡曰,至此而莊公之狂惑,愈深,無復開悟之望,而莊姜之心,蓋蘊結而不解也。願言則懷,懷,蘊結之意也。上曰,與維以不永懷之懷字,同義。李濡曰,日月與終風,怨雖深,而終不斥言,不失性情之正矣。李端夏曰,此兩詩,出於夫婦之變,而莊公之狂蕩無道,莊姜之正靜自守,監戒備矣,故取之。至擊鼓第一章,李濡曰,州吁,弑君簒立,故衆軍士呼冤,言或土國城漕,或南行者,皆怨上之辭。二章從孫子仲,李濡曰,將帥,三軍之尊敬,而呼字之也。沈濡曰,州吁簒立,國人不附,先是公子完之立也。鄭人伐衛,故州吁與陳宋連和,興兵伐鄭,以報其役,而其實外結諸侯,以內脅國人也。役民之道,不可兼擧,而旣有營築,又興師旅,宜乎致怨也。役非久,而其所呼冤,至於如此者,亦以人心不服故也。至第三章[四章]與子成說,沈濡曰,此言不從軍時,與室家成說也。上曰,將言下章之意,故先以此起之也。至凱風第一章吹彼棘心,沈濡曰,棘,難長之木也,心,又其稚者也,而凱風,能長養之,以比其母養己之劬勞,而棘又不材之木,故自比也。李濡曰,此詩,自傷使其母不能安其室,先言養己之劬勞,以自責也。至第二章母氏聖善,李濡曰,以聖善稱其母,而歸罪於己,孝子上曰,不言母之過,而自責如此,可見其孝矣。李濡曰,莊姜,居夫婦之變,宜怨而不怨,不失於正。凱風,處母子之變,不怨其母,自責其躬,亦不失於正矣,故竝在變風之首矣。講畢。李端夏曰,《詩經》,正風雅頌之外,列國風謠,有正有邪,而正可以感發善心,邪可以懲創逸志。朱子序詩,謂可以誠正修齊治天下,國家其用,固大矣。古者天子,巡行列國,陳其詩而觀之,以行黜陟之政,周衰而不復行此政,故孔子刪詩缺二行,此則鄭衛之聲也,宜放而遠之。惟士大夫,作爲詩辭無益,然數千年來,未有廢絶之時,雖賢人君子,亦爲此出於陶寫性情,不能自已者也。後世詩學之不能廢,似嚬於樂敎而然也。我朝右文,祖宗朝,湖堂,有日課製進之規,孝廟朝,雖復設湖堂,不復繼選賜暇,空宇荒涼,卽今朝家,留意於戎政,而右文之政,則蔑如矣。此由亂後無復有唱酬華使之致而然,世變不可知,壬之功,世稱文詞之感動天朝,致令再造藩邦,不下功。自上宜知此意,且見朝臣製述詩詞,亦可見其性情,此與古者巡行觀風,無異矣。上曰,然。持平金鎭龜啓曰,請亟黜趙絅庭享事。上曰,勿爲煩論。又所啓,姜萬鐵依律處斷事。上曰,毋庸堅執。又所啓,吳始壽亟命鞫問,以正邦刑事。上曰,毋庸瀆擾。又所啓,朴廷藎,更加刑訊,期於得情事。上曰,勿煩。又所啓,卞庸輔等四人,還收發配之命事。上曰,勿煩。又所啓,申宗華、李雲徵,還收放釋之命事。上曰,勿煩。又所啓,吳始壽,乃先王之罪人,國人之所共憤,王法之所不貸,而大司諫尹趾完,乃於公議方張之日,至以屈法貸死之意,費辭引避,意見謬戾,大害義理,物情莫不爲駭,請大司諫尹趾完罷職。上曰,當此國論方張之時,尹趾完之避辭,極爲非矣,而不可無參酌之道,勿罷只遞,可也。又所啓,臣頃忝本職,論朴泰尙事,而泰尙之還收曩時臺諫拿鞫之命,亦有乖於討罪懲惡之道,故竝爲論列於避辭中,玉堂諸臣,乃以累度張皇,必主偏見,大加非斥。臣於復叨恩命之後,情勢臲卼,不敢供職,而只因辭疏未徹,召牌繼降,不得不復此冒出矣。卽者玉堂諸臣,以牌招不進,重被推勘,而筵臣,又以諸臣處置之語,見非大臣之故,情勢不安,不得赴召,此非得己之意陳達,則臣以處置被斥之人,冒沒行公,已極慚恧,而諸臣被推之後,尤不可晏然在列,以傷廉隅。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亦勿退待。又所啓,引嫌而退。公共之論,不當過嫌,不爲聯名,亦有近例。當初處置,實循公議,乖當之斥,非所可嫌。請正言申曅,持平尹德駿,竝命出仕。上曰,依啓。參贊官李堥所啓,今月二十日納徵親臨時,玉堂五員,竝爲引嫌,一時違牌,雖有可嫌之事,過擧動後,從容自處,未爲不可,而莫重大禮,俱不進參,其在事體,殊甚未妥,請竝推考,何如?上曰,牌不進之類,近無禁推之擧,故違牌不進,至於如此之多,除衆所共知有疾病外,無故不進者,竝罷職。同知事李端夏曰,近日違牌頻數,誠爲弊風,而然一時風習,旣如此,蓋以廉隅爲重,朝臣,少有不安情勢,則不敢承牌。今番玉堂之事,則以其處置臺官之箚,見非於大臣,故不敢行公云。若因此,一倂罷職,則恐爲過重,且當此逐日開筵之日,不但講官之不備,爲可慮,諸臣,多兼史局都廳之任,乏人之時,亦難推移,此宜自上參酌處也。上曰,雖有所嫌,旣異臺諫,而一時違牌,事極不當矣。檢討官沈濡曰,今此諸臣,初非無故違牌之比,拘廉隅,不得已至此矣。上曰,然則勿罷只推,可也。以上燼餘

4月23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

○謝恩,奉常副奉事高緯奎。

○禮曹,五次祈雨祭,不卜日,來二十七日,楮子島、龍山江、冠岳山,遣重臣,朴淵、禾積淵、渡迷津、辰巖,焚柴,同日亦爲依例設行事,各該司及京畿監司處,移文知委,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伴送使書目,勅行,二十日宣川止宿事。

○府前啓,持平金鎭龜、尹德駿,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答曰,勿煩。前啓,罪人李雲徵放釋之命事,停啓。

○修撰宋光淵辭職上疏及應敎趙持謙上疏。大槪,病勢深重,無一毫自力之望,情勢狼狽,有萬分難冒之嫌,嚴召之下,違慢至再,乞削仕籍,以便公私事。入啓。答曰,爾其勿辭察職。

○政院啓曰,大司諫尹趾完遞差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遞差傳旨,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校理沈壽亮、林泳,副校理吳道一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爾等勿辭察職。

○禮曹啓曰,今月十八日晝講時,侍講官李濡所啓,成川出身洪善立,與其六七寸,同居一籬之內,隨其有無,略無彼我之心,自朝家,若有褒奬之擧,則實合激勸之道矣。上曰,遐方之人如此,誠爲可嘉,令該曹考例稟處可也事,命下矣。取考謄錄癸丑五月分,因黃海監司黃儁耉狀啓,殷栗居品官黃胤憲等五十四人,六世同居,接屋連墻,自成一村,內外男女數百餘人,和睦成習,少無相詰,令該曹稟處事,啓下。本曹覆啓內,殷栗,乃是荒穢之鄕,而有此人世間未有之美行,合有表異之典,令本道,其中爲頭人給復,而表其里閭,以爲頑俗激勵之地事,蒙允矣。此乃可據前例,而今此成川出身洪善立之六七寸同居,與黃胤憲六世同居,有間,至於表其里閭,似爲太過。所當特爲給復,以示朝家激勸之道,係是恩典,該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特爲給復,可也。

○領議政金壽恒箚子。大槪,請削臣職,以正臣誤斷重獄之罪,以謝物議,以嚴國體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始壽,做出罔測之言,一以誣辱先朝,一以實逆柟臣强之說,事之痛惋,莫過於此,抑亦神人之所共憤也。及其鞫廳對辨之時,奸狀畢露,更無隱情之可問者,而特未渠自承服而已,斷以逆律,未爲不可,而參酌賜死,固出於從輕之典也。厥後貸死還配之命,豈以始壽罪犯,有一毫容恕之端而然哉?實欲仰體慈聖好生之盛意耳。今者趾完,身居諫長,當此臺論方張之日,挺身立異,汲汲救解,誠甚駭然也。於卿有何引嫌之理乎?適緣疾恙,不得進參,尤無所傷,卿其安心勿辭,速出論道,以副予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以上朝報

4月24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巽方,有氣如火光。

○右水運判官權𠋈,漕運事,出去。

○下直,花梁僉使金景輝。

○謝恩,廣興守金壕。

○明日仁政殿親臨告期時刻,出宮,初嚴,辰初三刻,二嚴,辰正二刻,三嚴,巳初一刻。

○持平金鎭龜啓曰,臣得見校理沈壽亮等聯名之疏,不勝駭惑焉。曩日臺諫,以離間兩宮之罪,加之於箚論賊鑴之大臣者,專出於受賊鑴指嗾,爲楨、㮒執仇,則嚴加鞫問,以正其罪,實合於討罪懲惡之典。未知壽亮等,何能忖度其無隱情無他意,而乃謂之更無可問之端耶?誠可異矣。前日處置也,斥臣以必主偏見玆事之曰是曰非,未知果誰爲偏見,而自有公議,不待臣多辨矣。今又以力主先入務勝等語,攻斥不已。噫,人之嫉惡,出於本性,其指謂先入,未知何說,而是非所在,不容不辨,則亦何可謂之力主務勝乎?竊恐玉堂之於此,有所偏蔽而不能自反也。臣論一朴泰尙,而前後被人侵詆而累度引避,其亦疲矣,而玉堂疏斥,又如此,不得不煩瀆,臣罪大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持平尹德駿啓曰,持平金鎭龜,以儒臣疏語,引避退待,臣當處置,而第鎭龜之前以朴泰尙事引避也,臣父攀,時爲掌令,啓請出仕,而啓辭,以泰尙之請寢鞫問,臺諫不無意見,而竝此爲非,亦似過當,爲辭矣。只此一款,論議不齊,向日儒臣之處置,今者鎭龜之自辨者,都在於此,則臣何敢可否於其間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正言申曅啓曰,憲府處置,歸於本院,而臣於吳始壽事,旣不得聯名,詣臺傳啓,亦無推移之員,尋章縮伏,竝與他啓而闕之,此實出於情迹臲卼,萬不獲已之致也。旣闕前啓,只爲處置,揆以臺體,萬無是理,難安之勢,轉加一層,何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傳曰,兩司行公之員,竝爲引嫌退待,其令玉堂趁卽處置,俾無明朝顚倒之弊。

○玉堂副應敎李濡,修撰沈濡箚子。大槪,請持平金鎭龜、尹德駿,正言申曅,竝命出仕事。答曰,依啓。

○參知李寅煥上疏。大槪,召牌之下,病未祗赴,乞治臣罪,以爲人臣逋慢者之戒事。入啓。答曰,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伴送使書目,勅行,二十一日椵島止宿事。

○禮曹,謝恩使拜表吉日,來八月初二日,方物封裹,來七月二十八日推擇。啓。以上朝報

4月25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知事南龍翼。

○下直,聞慶縣監李重藩。

○繕工副奉事李箕相,翼陵丁字閣防礙蓋補事,出去。

○下直,江陵府使安如石。

○持平金鎭龜、尹德駿,正言申曅,就職。

○京畿監司書目,豐德呈,以獻納李弘迪病重,上去不得事。啓遞差。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公請監司書目,今月十一日,十六日雨澤及農事形止事。

○左議政閔鼎重箚子。大槪,冒陳不安之義,乞賜譴免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備悉予意於再昨領相箚批,復何多誥?於卿,小無引嫌之理,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啓曰,今四月十八日晝講時,吏曹判書金錫胄所啓,故持平金元亮,旣因李選之疏,自上詢問大臣,有伸雪之命矣。元亮,於靖社始謀之初,與李時白諸人同事,其功最大,而元亮,以儒者自處,讓功不居,乃參於三等云,而未及會盟,被罪而死,故功臣錄券,勳府懸板,無載錄之處,而當初勘定及還削節次,亦無文迹可考者。今聞外議,皆以爲罪名伸雪之後,復其舊勳,依例贈爵,卽一次第擧行中事云。臣曹及勳府,無的據文書者,旣如所陳,且以事體言之,未及分券之前,旣已還削,則到今再錄者,便是追錄,不可謂之復勳。臣曹有難直爲擧行,且在前伸理冤枉之類,或有只許湔其罪名,還給職牒者,亦有追施榮贈,以褒其死者,此亦繫於朝家的處之如何?臣曹尤難擅便,似當問議于大臣處之,敢此仰達矣。上曰,元亮事,頃見李選之疏,且用諸大臣獻議,旣已許其伸冤矣。復勳一款,果有不可率爾處置者,議于大臣,稟處可也事,命下矣。問議于大臣,則領議政金壽恒以爲,靖社勘勳,金元亮之參三等,其時同事諸勳臣所傳說,不啻明白,則有不可誣,而未及會盟,旋被削勳,則功臣錄券與勳府懸板,俱無其名,勢所固然。第念凡功臣勘定之後,勳號等第,卽爲啓下,例也。元亮,雖於勘勳之後,以職秩未準,未及封君,而勳號,則必當啓下。此與初不入於勘定之中,而別爲追錄者有異,到今復其勳號,恐無不可。且曾在先朝,元亮之初蒙伸雪也,追贈二品封君,一用勳臣之例,今若考據先朝已施之典,更申恩命,似合事宜。伏惟上裁。行判中樞府事金壽興、鄭知和,左議政閔鼎重,右議政李尙眞,與領議政議同,領中樞府事宋時烈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啓。傳曰,依議施行,宜矣。

○持平金鎭龜、尹德駿啓曰,尹趾完疑亂重獄,陵蔑公法之罪,不可不痛懲,而臣等之議律太輕,罰不當罪。今聞物議,皆以爲非,臣等何敢晏然?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卜馬四匹立之。

○府前啓,持平金鎭龜、尹德駿,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始壽,乃先王之罪人也。爲先王與殿下之臣子者,惟當沐浴請討之不暇,而前大司諫尹趾完,乃於大論方張之日,敢以屈法貸死之意,張皇引避。至其無根證左之說,乃以始壽之罪,歸之於難明,實與始壽自明之辭,同出一串。噫,始壽罪狀,畢露無餘,爰書俱在,聖明之所已洞燭,不料趾完之言,乖戾至此也。若其平日自期等語,尤極肆然無忌,其疑亂重獄,陵蔑公法之罪,若不痛懲,則必至於義理晦塞,人心陷溺,將來之患,有不可勝言者。請大司諫尹趾完,削奪官爵,門外黜送。答曰,不允。尹趾完罷職。

○行判中樞府事金壽興箚子。大槪,臣之不敢晏然之意,與諸大臣無異,乞賜鐫免,以謝人言事。入啓。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已諭予意於日昨領揆箚批,復何多誥?於卿,少無引嫌之理,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答刑曹判書李正英箚曰,省箚具悉卿懇。卿無引嫌之理,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以上朝報

○答都摠管朴信圭疏曰,卿其安心往來焉。以上內下記草

4月26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僉使徐弘履,奉常副正安垕。

○副司果林一儒,加資肅拜。

○下直,全羅右水使盧銓。

○禮曹正郞姜錫圭,卒知事成稷致祭事,坡州地,出去。

○禮曹佐郞尹弘离,辰巖焚柴事,出去。

○政院啓曰,尹趾完罷職事,命下矣。臺諫,方以削奪官爵門外黜送論啓,罷職傳旨,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伴送使書目,勅行,二十二日良策止宿事。又書目,瘡疾方苦,乞得恩暇,試浴溫井事,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往來焉。

○禁府照目,前韓山郡守李夢錫矣,違法襲謬,侵暴無告之罪,在所難免罪,決杖一百,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啓功減一等。

○傳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祈雨祭所等處摘奸。

○府前啓,祈雨祭齋戒,今日姑停。以上朝報

4月27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禮曹參議趙嘉錫,佐郞閔周翰,翼陵奉審事,出去。

○下直,韓山郡守睦昌遇,平昌郡守崔渲,定山縣監李坡。

○謝恩,大司憲趙師錫,護軍李以時。

○兵曹判書李䎘,同生弟慶尙監司李翊妻貞夫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七日,出仕,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大司憲趙師錫啓曰,臣之病勢,一向沈痼,伏蒙恩暇,調治已久,而積敗之餘,元氣未蘇,痰火陞降,劇歇無常,新除之下,未卽趨謝,召牌之降,又未祗赴。親臨大禮,百僚駿奔,臣獨虛帶職名,一未進參,逋慢之誅,在所難逭。且本府,方以前大司諫尹趾完削黜事論啓,而臣有婚家應避之嫌,勢難同參。以此以彼,俱不可一刻仍冒,竢病小間,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應敎趙持謙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呈,以吏曹參議朴世堂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省疏具悉。天官佐貳之任,不宜久曠,亦非劇務,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公淸監司書目,尼山呈,以執義尹拯病重,上去不得事。啓安意勿辭,從速上來察職事,回諭。

○禮曹佐郞尹弘离,辰巖焚柴後,入來。

○府前啓,金鎭龜、尹德駿,請亟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引嫌而退。前啓有嫌,姑置勿論,召牌不進,在例應遞,行大司憲趙師錫,請命遞差。新除授行大司諫李敏敍,時在京畿交河地,獻納朴泰遜,時在京畿楊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處置事及下諭事,依啓。

○掌令崔商翼上疏。大槪,草土餘喘,病伏窮鄕,夢寐之外,恩旨遠降。分義所在,冒死登途,纔到城外,而素患諸症,中路添劇,斷無自力就列之望,乞賜遞改,以便公私。兼陳沿路聞見,以備財擇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之言,出於憂民,予用嘉尙,當令廟堂議處。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開城留守李之翼,病勢深重,辭職上疏上送事。啓。答曰,舊都重地,不宜數易,卿勿固辭,調理察職。

○伴送使書目,勅行,二十二日到義州,二十四日仍留,二十五日還越江事。以上朝報

○有政。

○吏批,以李暹爲慶源府使,李台龍爲恩津縣監,朴泰遜爲獻納,趙時瑗爲順天府使,李敏敍爲大司諫,朴廷郁爲安陵參奉,朴尙郁爲義陵參奉,金楊寶爲純陵參奉,鄭湙爲定陵參奉,柳晑爲司贍主簿,安縝爲戶曹參判,金萬埰爲兵曹佐郞,金振瀗爲慶興府使,朴諴長爲孝陵參奉,李宏爲黃海道推考敬差官,鄭葆爲長興直長,任相元爲工曹參議,崔廷俊爲刑曹律學敎授,金相殷爲奉常奉事,金鈗爲鏡城等敎養官。

4月28日[编辑]

都承旨洪萬容。左承旨崔逸。右承旨黃儁耉。左副承旨洪萬鍾。右副承旨李堥坐直。同副承旨安後泰坐直。注書兪得一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枰尹之翊。事變假注書申啓華。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流星出織女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謝恩,戶曹參判安縝,軍資判官金君錫,護軍李宜茂,兵曹佐郞金萬埰。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

○傳曰,今日晝講,停。

○禮曹,六次祈雨祭,不卜日來五月初二日,社稷、宗廟、北郊,遣重臣設行事,知委,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江原監司書目,嶺東九邑及嶺西金化以北四五邑,四月初二三日,或雨或晴,僅至一鋤。春川等五邑,四月十六日下雨,亦未滿一鋤,田穀稍蘇,而畓庫旋卽乾涸,無計移秧。寧越、平昌、旌善、平海、蔚珍、三陟,十六日雨,頗爲周洽。江陵以北各邑,一向旱乾,兩麥旣已焦枯,畓則不得落種,陳廢已多,前頭民事,誠極渴悶事。平安監司書目,道內各邑,四月以後,未得雨澤,其中若干邑,雖得三次小雨,旋卽曝乾,向茂牟麥,立苗各穀,擧皆萎黃。牟麥,間有發穗處,而旱災旣酷,惡風連吹,皆已萎黃,枯損居多,今雖得雨而成實終無,民事渴悶事。

○咸興進士韓溶等上疏。大槪,爲文忠公鄭夢周、文正公趙光祖、文純公李滉、文簡公成渾、文成公李珥、文烈公趙憲等書院事。入啓。答曰,疏辭,當令該曹稟處。

○果川儒生金啓明等上疏。大槪,請建贈參判趙涑祠院,以爲士林尊慕之地事。答曰,所陳之事,當令該曹稟處焉。

○今日引見時,正言申曅遞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當日內開政差出事,榻前定奪。

○吏曹參判申翼相推考,牌招參政事,榻前下敎。

○禮曹正郞姜錫胄,卒知事成稷致祭後,入來。

○政府翰林取才,李畬《綱目》略。

○今日引見時,祈雨祭三處獻官,遣大臣設行事,定奪。

○答右議政李尙眞箚曰,省箚具悉卿懇。箚中縷縷戒誨之言,無非憂愛之至意,予深嘉歎,可不留心而體念焉?今玆災異,實由於寡昧之否德,於卿,有何引咎之理乎?賑政料理一款,當令廟堂議處,卿其安心勿辭,調理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引見時,持平金鎭龜所啓,請黜趙絅庭享事。諸啓上同答曰,勿煩。

○領議政金壽恒所啓,頃日疏決時,楨、柟射伴定配之類,不無酌處之道,故以此意陳達,而其中,亦必有輕重之別,臣等,未詳其罪狀之如何,不得混同擧論矣。今日吏曹判書金錫胄入侍,自上詢問而處之,如何?上曰,楨、柟射伴,頃於疏決時,欲爲酌處,而未詳罪犯輕重,欲問於元勳而處之矣,吏判之意,如何?金錫胄曰,所謂射伴者,皆是楨、柟兄弟赴京時軍官也。李尙立,最爲親密者,旣已杖斃於鞫獄之時,其他卽今遠配之類張天漢、朴昌後,則乃是富譯巨商之子,常時鞍馬服飾,極其華奢。楨、柟之燕行,必爲率去者,亦欲其誇耀富麗之致。譯官方必濟,則以其內人族屬,與之相親,雖非渠等奉使之日,百計圖囑,必令入去。朴濟則乃是兩班武士也,居於㮒家之傍,與吳始恒,稱同接習射。許,卽義昌夫人之兄子,於楨,爲養四寸。柳東英,乃是親交,締結未久。李薈,與吳始壽,最親信,柟之一番率往於燕行者,亦始壽之所囑也。此類旣已投入之後,則毋論久近,便皆極意奉承,蓋以燕路,爲大利窟故也。墓山展掃之行,郊外射獵之時,多或七八人,少或二三人,追隨往來者,竝皆着狹袖有弓刀,見者駭然,若謂之參知逆謀,則似不必然矣。上年論罪之時,亦只以射伴,爲罪名,施以定配之律,則罪律適當,何敢稱冤?此不過見利而不知其害,無識見而自陷於其罪也。朝家若或參酌而減等,亦豈不好乎?上曰,朝家,亦不以爲參豫凶謀,故只以射伴罪之矣。金錫胄曰,此則不過以利納交,非爲逆謀,而若有變亂,則便當爲楨、柟之親信武士者也。上年春塘臺,楨、柟命射帿箭之日,天漢等二人,着紫笠、虎鬚笠飾,隨後而來,有若往燕行時軍官服色,見者莫不怪之,然皆無識之致也。領相金壽恒曰,前後被罪者,甚多,西北、兩南邊郡,配所相繼,而此輩則比諸他罪人,輕重有間,參酌減等,無所妨,故如是仰達矣。設令此輩,不豫逆謀,當初定配,豈有過重之理乎?上曰,射伴,異於同參謀逆者,宜有酌處之擧,而此類甚多,亦難辨別,竝仍其配所,減等,可也。

○領議政所啓,爾瞻,承宗子孫,皆以與逆堅交結親密之罪,絶島定配。爾瞻子孫,則惡逆種,固當竝流絶島,而朴承宗子孫,不無差別,其中或有往在外方,元無罪犯,混被定配者云,此則必有呼冤之端。除罪犯表著者外,似宜有酌處之道矣,敢達。上曰,其中,在鄕而被配者,減等,可也。

○吏曹判書金錫胄所啓,遇災疏決之時,蓋欲解釋幽鬱,導迎和氣之意,而近日旱災,一向如此,雖連次祈雨,以區區精誠,不能感格天心,夏序已半,迄無得雨之望,民事誠爲罔極矣。前後被罪人中,干犯逆獄之類,雖不可擧論,其他次等論罪者,則罪名不無差別,或有八九十老母,或有情罪可恕者,今若詢問于大臣,量宜疏釋,則不但爲聖明寬大之典,實有合於弭災致和之道矣。上曰,領議政之意,何如?領議政金壽恒曰,頃日疏決時,自上下詢諸人之罪,故臣旣略陳意見矣。逆獄之干連人,則固所不敢,其他染跡權奸之類,就其情犯稍輕者,量宜酌處,未爲不可,而但定配之後,歲月未久,或纔半年,或未一年,故不敢容易請放矣。雖以古事言之,王伾、王叔文之黨奸柳宗元、劉禹錫,豈非難得之人才?俱以奸黨,屛逐荒裔,至於數十年之久,或有終身不還者,今此被罪人,誠難輕議矣。金錫胄所陳之意,欲就情犯稍輕者,有所酌處,臣未知某某人爲可釋,而其數,亦必不多矣。金錫胄曰,其時被罪人中姜碩賓,自其父頊,親於積,故碩賓,亦與之親密,別無顯著之大罪。只以體府從事時,多有作弊於遠方之事,以此得罪付處,而聞有老病之母,情事可矜。李夏鎭,初以與挺昌、權瑎等,改撰敎書文字被論,而敎書事,今歸權瑎等,且以科場用情,遠竄矣。第嘗與許積作隻,終以疏論積事,出補晉州,故渠輩,以非積黨而受罪爲冤,科場事,亦無爲某人行某事,顯然見捉之事矣。柳命天爲人,於其儕流中,最有心地,出入三司,多倡峻論,其間豈無作罪之事,至於勸積請對一款,尤是朝議之所共憤者,而但有九十老母,情理最爲可矜,似當參酌處之。鄭榏,於賓廳招問之時,以爲柟在於前,渠在於後,彼所言說,全不聞知云,其言,甚不近似,顯有欺罔之跡,故終被流竄之罰矣。其後柟之日記,出於籍沒文書中,所記座設,與榏說相類云,座次前後,旣非作對,則其罪犯,亦宜有寬恕之端矣。上曰,柳命天等,以罪名見之,亦不無參酌處之矣。左議政閔鼎重曰,臣久在遠外,未詳諸人罪犯輕重,第易將,乃非常之擧,而命天,爲許積設計,至勸請對,誠甚駭然矣。持平金鎭龜曰,碩賓,親密逆堅,義同兄弟,雖是士大夫羞恥之事,別無大段干係於逆獄者,而柳命天,則易將之時,勸積請對,其意實有難測,此人之罪,尤不可輕論。夏鎭所犯,亦涉重大,雖與許積有隙,此不過小人輩爭權傾軋之事,初非知積心術奸惡而然也。且與賊鑴,最相親密,爲之服心,乙卯春,淸風府院君,因楨、㮒紅袖之變,陳箚時,贊助穆、鑴,同入筵中,恣爲欺蔽,其罪誠亦不輕矣。鄭榏所犯,與始壽之獄,旣是一事,則始壽未結末之前,鄭榏先蒙減等,其於事體,亦極不當。臣意則此數人,恐不當輕議寬減矣。上曰,旱災如此,量宜寬典,似無不可耳。金錫胄曰,今聞大臣所達,以歲月未久,有所持難,未爲不可,而當此悶旱之日,參酌情罪,特命寬釋,亦是消災之道也。領議政金壽恒曰,此人等罪犯,比他流竄之人,則不無差等,而臣之自初持難者,以歲月未久也。至於夏鎭事,臺諫所陳,誠是矣。科場用事,雖無現捉之事,其時行私之迹,人皆唾鄙,其罪亦爲不輕矣。上曰,其時染迹者,非止一二,而此輩所犯,則不無容恕處,鄭榏、姜碩賓、柳命天,竝減等,可也。左議政閔鼎重曰,罪人情犯稍輕者,量宜疏釋,未爲不可,而命天則所犯,異於他人,到配未久,遽令減等,未知朝家事體如何也,若令移配,則庶或可耳。上曰,柳命天,量移,可也。

○應敎李濡所啓,故處士成守琛,卽文簡公成渾之父,而文正公趙光祖弟子也。隱居林下,守道不仕,人品德行,爲一時諸賢所推服,死後明廟,特贈執義,又以渾之貴,加贈判書,而易名之典,獨不及焉,故士林,咸以爲欠缺,如此道德卓異之人,朝家特宜贈諡,以爲聳動士林之擧,下詢于大臣而處之,如何?上曰,大臣之意,何如?領議政金壽恒曰,守琛,受學於趙光祖,而光祖被禍後,隱而不仕,或有除命,則只入京謝命而歸,以終其身。明廟朝,遺逸之士甚多,而論其道德之高,無出此人之右。文康公徐敬德,與守琛,同時竝出,而先正臣李珥,以爲學問之功,敬德固深,而德器之厚,守琛爲優云,其爲一時諸賢之所推服,可知也。近來學行節義之士贈諡,實是bb?b國名賢,尙不蒙贈諡,實國家之欠典,士林之所歉歎。今若追擧易名之典,則可以慰士林之望,亦有光於聖朝崇賢之道矣。左議政閔鼎重曰,守琛墓碣,乃先正臣李滉所製也,以此文字議諡,則好矣。領議政金壽恒曰,守琛行狀,卽李珥所撰,觀此則可知其道德之實矣。上曰,分付該曹,特爲贈諡,可也。

○持平金鎭龜所啓,鄭榏,前後掩護欺罔朝廷之罪,不可不重懲。且其所犯,與始壽之獄,卽是一事,則始壽未正法之前,先爲寬釋鄭榏,殊非重獄事之意。罪人姜碩賓,親密逆堅,情同兄弟,所當置諸荒裔,而以其無大段現露之罪,故當初特從輕典,止於中途付處。罪人柳命天,累據銓地,濁亂朝政之罪,人人所共知,而至於上年,易處大將時,欲令許積,急急請對之意,實有所難測者,竄配內地,於渠已幸。且此三人等被罪,未踰一年,而遽有減等量移之命,朝家懲惡之道,豈容如是?遇災疏決之意,非爲如此之徒,請還收罪人鄭榏、姜碩賓減等,柳命天量移之命。上曰,鄭榏等,雖有罪犯,當此遇災疏決之日,參酌處之,固無不可,而且量移減等,有異全釋,其於懲惡之道,有何所妨乎?勿煩。前啓,譯官卞庸輔等事,停啓。

○領議政金壽恒所啓,頃者司諫趙持謙,以吳始壽事引避,而以不待自服,徑先賜死,爲不當,此固不成說話之論也。若以賜死,爲不當,則嚴鞫得情之啓,少無不可,同參之事,必立異不參,此則其意,槪以賜死與嚴鞫,皆爲不可也。臣未知此何義理,此何議論也。始壽之事,自上仰體慈聖好生之德,雖有減死之命,非以其罪,有一毫可恕之道。前後聖敎,旣擧其誣辱先王之罪,不啻嚴截,則爲臣子者,何敢有救解之心乎?持謙,在年少中,素有才望,而如此易見之義理,尙未能分曉。持謙之於始壽,豈有愛護之理,而所見之蔽惑至此,誠極可怪。因持謙倡爲此論,一種妄議,肆行無忌,至於尹趾完而極矣。因此奸黨藉口,人心不定,國事日壞,將至於不可收拾,不但爲一時之憂,持謙妄論之罪,不可不一番責罰,以鎭浮議,以嚴國體矣。上曰,持謙引避之辭,以賜死嚴鞫,皆爲不當,終無指的處,誠不成說話矣。始壽之減死安置,蓋欲仰體慈旨寬大之典,而其罪,係干先朝,爲臣子者,不當輕易救解,而持謙,爲兩頭之言,有駭聽聞,且關後弊,罷職,可也。

○右副承旨李堥所啓,卽今亢旱孔棘,三農愆期,憂遑罔措之際,昨日地震之變,尤極驚慘,屋宇掀動,人心喪氣,實前古所未有之變也。自前遇災之時,則例有求言之規,今亦別爲下諭於在外儒賢處,詢訪消弭之策,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朝報

○有政。

○吏批,以李世翊爲黃海監司,李䎘爲知義禁,李端夏爲大司憲,吳命說爲分兵曹佐郞,尹堦爲工曹參判,李世白爲正言,李畬爲檢閱。

註釋[编辑]

  1.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