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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肅宗/二十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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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编辑]

都承旨尹趾善。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事變假注書金致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謝恩,司諫李濟民。

○府啓,近來宮家折授免稅,遍於邦內,不但地部稅入之日縮,而經費之且竭,民間騷擾,怨咨朋興,將至於渙散難保之域,故欲爲除弊,有所論啓矣。伏承聖批,有沃川折受出給之命,此甚盛德事也。第諸道則以不必更爲査覈,爲敎。臣等於此,不能無惑焉。頃日筵中,雖有定奪之事,而別無申飭中外,明日判付之擧,列邑,何以知朝家之本意而擧行乎?若不參酌變通,則邑弊民瘼,日益甚而莫之救矣。請令諸道,悉算諸道宮家折受結段,啓聞定式,以杜紛紜之端。答曰,勿煩。前啓,榮川郡守金演罷職事,停啓。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世甲爲禁府都事。

○戶曹判書吳始復上疏。大槪,臣之職名,又出於兇書中,不可仍冒職次,懇乞亟賜斥退。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諭於大臣之箚批矣。卿其安心勿辭,宜速行公。

○左尹張希載上疏。大槪,臣忝居肺腑,得此兇賊罔極之言,欲死無地。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罪。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諭于大臣之箚批矣。卿其安意勿辭,宜速行公。已上朝報

○有政。

○傳曰,禁府無堂上,雖難設鞫,罪人趙嗣基,發遣都事,卽爲拿來事,分付。

○義禁府啓曰,鞫獄方張,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參下都事權聖中,送西之代,令該曹今日內,極擇差出,何如?

○又啓曰,曾因甲山前府使李世璜供辭,甲山人金九乾、趙汝彬、落只等捉送之意,分付咸鏡監司矣。卽接咸鏡監司報狀,罪人三名,依關辭本營軍官,押領上送,卽當拿囚,而當此鞫獄方張之日,不可混囚於鞫廳罪人中,姑令刑曹,堅囚典獄,待鞫獄結末後,移囚本府之意,敢啓。《禁府謄錄》

4月2日[编辑]

都承旨尹趾善。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事變假注書金致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火星入鬼星。

○備忘記,頃日賓廳日次,乃是國忌,而汲汲來會,意以爲若非邊情,必有惹起鬧端之擧矣。及其入侍也。右議政閔黯,果以咸以完事,陳達而仍請禁府,囚禁推覈,可罪者罪之,可放者放之。予姑令允可,而竊訝其黯之獨見以完,有所酬酢矣。纔過一日,禁府堂上,肆然請對,張大獄情。昔之囚推者,今反爲鞫獄,昔之定罪者今反爲極刑。一日二日,使三木囊頭之罪囚,充滿於金吾,輕相告引,輒請面質,面質纔了,幾盡請刑。若此不已,其所前後援引者,亦將次第羅織者然,則主家及一邊之人,其得免於拷掠竄殛之科者,鮮矣。愚弄君父,魚肉搢紳之狀,極可痛惋,參鞫大臣以下,竝削奪官爵,門外出送,閔黯及禁府堂上,竝絶島安置。

○備忘記,備忘之下本院,已久,而更鼓過半,尙無捧傳旨之事,聚首相議,必欲營救之狀,誠極痛駭。入直承旨及玉堂,竝罷職,今此覆逆之論,在外承旨三司,必無不知之理,一體罷職。

○傳曰,司直金斗明,司果李東郁,承旨除授。

○備忘記,强臣兇孽,敢有動搖國本者,及爲廢人洪致祥、李師命等伸救者,當以逆律論斷,爲李翔伸救者,當論以重律,以此意,明白布告中外。

○備忘記,將任不容暫曠,訓將有闕之代,以前兵使申汝哲除授,卽爲命招,傳授密符。

○傳曰,前領議政南九萬敍用。

○備忘記,本兵重任,不容虛帶,兵曹判書睦昌明,今姑改差,以江陵府使徐文重,除授。

○備忘記,前綾平君具鎰,前監司朴泰尙,前郡守李壄,前縣監柳尙載,前判官金時傑、李三碩,前正金夢臣,前司議沈廷輔,前監察沈廷協,前府使金洪福、李奎齡竝敍用。

○傳曰,前領議政南九萬,拜領議政。

○備忘記,兇人趙嗣基,誣辱先后之罪,不可不快正邦刑,卽爲鞫問。

○備忘記,竄配中可放之人,倉卒未能記得,而其中金鎭龜、金鎭圭、金鎭瑞、金萬埰、李彦綱,竝爲先放釋。

○備忘記,三司一空,不可不變通。前正金夢臣,應敎除授,副司勇尹德駿,校理除授,前正郞李寅燁,修撰除授,前縣監兪集一,掌令除授,前判官金時傑,持平除授,佐郞李寅炳,前縣監柳尙載,正言除授。

○政院啓曰,兩司無行公之員,除在外人員外,掌令兪集一,持平金時傑,正言李寅炳,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曰,玉堂入直,不可暫曠,在前玉堂被抄中,在京無故人,今日政差出,卽爲牌招察任。

○謝恩,正言李寅炳。

○傳曰,國家不可一日無相,領議政南九萬處,從速上來之意,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下諭于諸道監司。

○傳曰,因人陰告,罪囚至於此多,不可不斯速處決。韓重爀、李時度、康晩泰、崔格等,供辭中,雖有提起廢人之事,此與違禁陳疏者,有間,竝減死邊遠定配,其餘李時檜、李譚、兪泰基、李彦純、韓楷、洪箕疇、黃釗、兪復基、李震明、韓碩佐、金春澤、李乭伊、李後成、金道明、李東蕃、李起貞、邊震英、洪萬翼、卞鶴齡、金魯得、元次山等,竝放送,此外未及拿來罪人等,竝置之。咸以完之希功密告,猝起大獄之狀,萬萬痛惋。令禁府除尋常嚴刑五次後,絶島減死定配。

○備忘記,前領議政金壽興,前左議政趙師錫,竝復官賜祭。

○備忘記,金壽恒以首相,不善調劑,陳達之語,多咈公議,固有其責,而至於伊時兩司之臚列罪案者,則似非實狀,特爲復官。

○備忘記,前參議金錫衍之前席奏達,可謂妄發之甚者,而罰已行矣。不可終棄,特爲敍用。

○此備忘記以上,當書於初一日,備忘記,治獄,天下之大命。是以古之人臣,陳戒於君,必曰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其意誠非偶然,而今日臣僚,乃以刻刑,勸人主,豈非大可寒心哉,判中樞府事柳命天,曾以金起門獄事,至請設鞫,而其言曰,禁府刑輕,非鞫廳嚴刑,難以輸情云,安有罪不當於設鞫,而急於取服以非法,導其君者乎?伊時雖已據理不聽,而後弊所關,決不可以旣往而置之,柳命天,罷職不敍。

○傳曰,士大夫門黜編配之類,竝卽書啓事,分付禁府。

○備忘記,前大司憲尹拯,被謫蒙放人金鎭龜、金鎭瑞、金萬埰、李彦綱,竝敍用。

○傳曰,金鎭圭、洪受瀗、金盛迪,竝敍用。

○謝恩,掌令兪集一,持平金時傑。

○假注書李萬選出使,代金致龍爲之。

○政院啓曰,參鞫大臣以下,竝門出,閔黯及禁府堂上,絶島安置事,命下,而禁府堂上一空,未卽擧行矣。新除授判義禁柳尙運在外,同義禁朴泰尙,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江原監司書目,平康縣監尹源,不謹檢飭,誤刑軍兵,罷黜事。

○持平金時傑啓曰,臣本駑劣,百不猶人,新除之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倉卒驚惶,罔知攸措,不暇自揣。分義是畏,趨詣闕門,陳疏見阻,萬不獲已,祗肅恩命,而顧曾罷外職,未及解由,揆以法例,決難冒出,臣何敢晏然而已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解由,特令勿拘,勿爲退待。

○掌令兪集一啓曰,臣本陋劣,無所肖似,分甘沒齒於田廬之中,不圖復廁於衣冠,玆者千萬夢寐之外,霜臺特除,遽及於屢試僨敗,滓穢之蹤,聞命震悸,措躬無地。當此更張之日,不但如臣庸陋,未敢承當。臣曾任外職,遞歸未久,方在解由拘礙之中,嚴畏分義,陳疏詣闕,見阻喉司,不得不肅謝恩命,而揆以法例,決不可一刻冒居職次,亟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解由,特令勿拘,勿爲退待。

○院啓,御營大將黃徵,素乏人望,性且傾險,乘時濫冒,驟躋列卿,曾叨本任,不但見輕於將校,擧措顚妄,至被重劾,及其承乏復授,物情莫不爲駭。此時重兵,決不可仍畀,請御營大將黃徵,姑先罷職,守禦使吳始復,摠戎使張希載,姓名屢出於爰書,鞫廳嚴祕,雖未知事情之虛實輕重,而旣入援告之中,則不可仍畀將兵之任。請守禦使吳始復,摠戎使張希載,竝遞差。新除授司諫朴世𤎱,時在京畿廣州地。獻納尹誠敎,時在咸鏡道高山察訪任所。正言柳尙栽,時在全羅道羅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左承旨尹以道上疏。大槪,臣之情迹,有難祗肅,來詣闕外,猥陳私懇,乞賜遞罷,以謝人言。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謝恩,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

○政院啓曰,新除授應敎金夢臣,在果川地,校理金盛迪,在德山地,尹德駿,在鏡城任所,副校理洪受瀗,在高陽地,修撰李寅燁,在洪川地,副修撰韓聖佑,時在南陽等地云。今日玉堂入直上下番,無推移之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被抄之人,此外無在京之人耶。

○傳曰,領議政爲扈衛大將。

○政院啓曰,行都承旨尹趾善,時在京畿安山地,同副承旨朴泰淳,時在京畿南陽府任所,右副承旨金洪福,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玉堂被抄之人,此外無在京之人耶事,命下矣。問于吏曹,則在前被抄之人,今日除授之外,宋相琦、金鎭圭、柳尙栽,在外,李師尙、李益壽、崔錫恒、李鼎命,在喪,此外更無被抄之人云矣。敢啓。傳曰,他無變通之道,在近畿之處,爲先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

○傳曰,御營大將有闕,而因大臣在外,擬薦未易,姑令訓鍊大將摠察事,分付。

○遠竄罪人李秀彦、李仁夏,定配罪人申範華、李馪、李泌、朴致道、柳星采、宋克悌、尹以健、韓範齊、李萬亨、金萬栽、申鍒、李成朝、申拱華、李䎙、崔愼、金廷說、金錫胄妻任伊、李世綱、李秀俊,門黜罪人金萬吉,竝放送事,付標啓下。

○謝恩,護軍李弼星。

○府啓,大凡治獄之道,覈其情節,明其虛實,然後方可以定是非服人心,而雖有冤枉之人,未及窮覈之前,不可輕先放釋也。明矣。臣等,伏見備忘記,在囚各人,不究情實,遽皆疏釋。此固出於聖上恤刑好生之德,而揆以獄體,大有所不然者,若使誣告羅織者之情迹,昭然畢露,則凡諸被告者,自當伸雪。事果有疑似之端,則亦可以明覈定罪矣。今此獄事,或已承款,或未原情,而遽爾放送,不但有乖於按獄之道,恐被人情之疑惑。請前後援引在囚人等,一倂仍囚究覈。近日銓曹注擬,一循私意,大拂公議,人情之憤惋,久矣。卽今聖明,赫然更張,其在人臣之道,固宜革心改慮,悏張公道之不暇,而吏曹參判柳命堅,參議權重經等,肆然黨同,猶踵前習,如此縱恣無嚴之人,不可仍置銓衡之任。請吏曹參判柳命堅,參議權重經,竝命罷職。新除授大司憲李奎齡,時在京畿楊州地,掌令宋相琦,時在忠淸道懷德地,持平金鎭圭,時在慶尙道巨濟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今玆所論,大意則好,而抑有所不然者,噫,參鞫諸臣之慝態,如見肺肝也。往在辛未,忽起金廷說之獄事,意在羅織,而因其時判付之嚴明,不得售其計,而網打之心,未嘗暫弛矣。今此獄事,非是別樣,乃一串貫來,而密接以完,代陳榻前,遂起大獄,鍜鍊慘刻,靡所不至,若任其所爲,又過一二日,則將無可囚之獄,而魚肉之禍,成矣。豈不大可寒心哉?前頭嚴鞫以完,則奸狀自露,已收殺之獄,決不可更囚也。罷職事及下諭事,依啓。前啓,宮家折受定式事,停啓。

○有政。

○政院啓曰,禁府方有時急擧行事,不容少緩,而判義禁柳尙運,在外,同義禁朴泰尙,亦在郊外,未及入來,今已日暮,而被謫人等,尙未發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閔黯,濟州大靜縣絶島安置,柳命賢,全羅道羅州黑山島絶島安置,鄭維岳,珍島郡絶島安置,睦林一,慶尙道南海縣絶島安置,李義徵巨濟縣絶島安置,竝於當日內押送。已上朝報

○有政。

4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趾善。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事變假注書金致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流星出北斗星上,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

○下直,恩津縣監丁呂重,沔川郡守羅學川。

○政院啓曰,安置罪人閔黯、柳命賢、李義徵、鄭維岳、睦林一等,今日內押送事,命下矣。禁府都事削出之外,餘存三人,本府及當直兩處入直外只有一人,閔黯則爲先押去分付,而柳命賢、李義徵、鄭維岳,則更無押去之人,假都事,所當差出,而該曹時無行公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其餘,則以前啓下假都事,押送,可也。

○備忘記,銓曹,時無行公之員,若有不時開政之事,則必有顚倒之弊,前監司朴泰尙,吏曹參判除授,以爲斯速察任之地。

○以李彦經爲假注書。

○傳曰,鄭齊泰放送。

○傳曰,刑獄重地,長席不可虛帶,刑曹判書閔就道,遞差。

○備忘記,被謫及門黜蒙放人李秀彦、李仁夏、申鍒、李穦、李䎙、李秀儁、李泌、韓範齊、李成朝、金萬㘽、金萬吉,竝敍用。

○備忘記,建國本之日,君臣分義大定,如非病風喪性之人,寧有他意乎?前大提學南龍翼所撰敎文,若曰,欠於委曲,則可矣。若曰有他意,則其罪奚止於竄逐哉?此則決非爲人臣者之所忍聞也。且以其時戶判柳尙運疏中,所謂太子死者,卽今日之心之意,觀之,足可以洞燭心事,南龍翼,特爲復官。

○備忘記,曩日列于卿宰之人,或已身故,或方在喪,而官職有闕未補,大將,亦無實職,朝廷殆空,不可不急先變通,稍成貌樣。副護軍朴世采,右贊成除授,護軍尹趾完,左參贊除授,司果申汝哲,判敦寧除授,都承尹趾善,刑曹判書除授,副護軍申翼相,工曹判書除授,前監司金鎭龜,戶曹參判除授,副護軍林泳,工曹參判除授,而卽今吏曹堂上,一空,殊甚可慮。參判朴泰尙,從速入來,察任事,更爲申飭。

○侍講院啓曰,本院上番,只有弼善洪萬紀,文學洪重鼎,而洪萬紀,以情勢難安,方爲呈辭,洪重鼎,則以親病陳疏出去,他無推移之員,弼善洪萬紀,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洪萬紀,旣參啓辭,則不可仍在,遞差。吏曹堂上入來後,卽爲開政,春坊闕員差出,牌招入直,可也。

○府啓,水原、廣州,畿輔重鎭,從前擇差,意有所在,而近不愼簡,所授非人,趙湜之愚駭,許墀之躁妄,俱不可仍畀此任。請水原府使趙湜,廣州府尹許墀,竝命罷職。答曰,依啓。前啓,前後援引人等,一倂究覈事,停啓。

○備忘記,大靜安置罪人閔黯,賦性兇險,樂禍無已,每以一邊之人,皆懷患失。患失之極,無所不至之意,累次陳達,其所謂無所不至者,蓋指不軌也。予心常痛惡,略不動聽,故末稍魚肉之計,至于今日之密告,而極矣。黯與以完,可謂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決不可只令安置,任其自在,仍其配所,嚴加栫棘。

○院啓,副護軍李聃命,以奸毒之性,挾斗筲之才,廣植黨與,主張論議,前後指嗾,率是反道悖理之事,日夜經營,無非傷人害物之意,人皆側目,世共寒心。當此更化之日,不可不亟施迸裔之典,請副護軍李聃命,遠竄。全羅監司李雲徵,起身白徒,素無名稱,以義徵之弟,挾姻婭之勢,從前履歷,已極濫猥,及授湖臬重任,物情莫不爲駭,請全羅監司李雲徵,罷職不敍。答曰,依啓。

○行司果申汝哲上疏。大槪,猥受重任,已難承當,況摠察兩營,尤有所不敢者,亟賜處分,俾無引日曠闕軍務事。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大臣在外,議薦未易,故有是命矣。此時尤難曠闕之說,誠有意見,當卽處分上來間,卿其安心,姑爲摠察。

○右尹權珪初度呈辭。入啓。遞差。

○傳曰,蒙放人朴致道一體敍用。

○政院啓曰,侍講院輔德、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未差,書筵重地,無他推移入直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有變通之道矣。

○傳曰,禁府被謫之類,纔已放釋,而自刑曹發配之類,亦卽書啓事,分付。

○備忘記,左參贊尹趾完爲御營大將。

○備忘記,前都事朴泰恒,輔德除授,前察訪李彦紀,弼善除授,前府使柳成運,文學除授。

○政院啓曰,命下矣。朴泰恒則在喪,李彦紀、柳成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聞副校理洪受瀗,來到城外,方欲陳疏云,玉堂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文學柳成運辭職上疏。大槪。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傳曰,文學柳成運下考,特爲蕩滌,解由,特令勿拘。

○謝恩,弼善李彦紀,文學柳成運,副校理洪受瀗。已上朝報

○政院啓曰,御營大將有闕,而因大臣在外,擬薦未易,姑令訓鍊大將摠察事,命下矣。訓鍊大將申汝哲,卽爲牌招,命召傳授之意,敢啓。《御營謄錄》

4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趾善。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事變假注書金致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長水察訪金重泰,自如察訪李泰錫。

○禮曹參議金夢陽初度呈辭。入啓。遞差。

○備忘記,金錫胄,位在三司,持身旣不簡潔,且其第宅,實有愧於古人之僅容旋馬者,至於壬戌誣告人金重夏、金煥之獄事,處事謬戾,自致人言,伊時兩司之臣,以重夏等按律處斷事,閱累歲而不止,亦可見公議之拂鬱,則固有其失,而第朝家之待大臣,事體自別,原其本心,此豈負國而然哉?特爲復官,籍沒之擧,出於權奸之媢嫉,而本非穩當底道理,其令該曹,一一出給。

○備忘記,金益勳,於壬戌之獄,處事謬戾,以致伊時臺論之峻發,此則固有其失,而至於權奸之與重夏,一體驅入於不測之地者,旣涉冤枉,亦甚慘毒,而予莫之察,未免玉石俱焚,噬臍何及?其令該曹,特爲復官,籍沒,一一出給。

○吏曹參判朴泰尙辭職上疏。大槪。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卽速上來察職。

○備忘記,尹堦、李翊、李選、尹時達,未及蒙放,死於謫所,竝一體復官。

○備忘記,朝家擧措,務歸得中,而曩時筵中,至請追奪鄭澈官爵於百年之後者,思之至今,實爲已甚,勿爲追奪。

○刑曹,定配罪人金日晉、成僴、金慶咸、尹愿、李孚命、兪善基放送事,付標。啓下。

○政院啓曰,左參贊尹趾完,爲御營大將事,命下矣。尹趾完,方在京畿安山地,將兵之任,不可暫曠,速爲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謝恩,兵曹正郞李翼年。

○諸承旨請對入侍,入侍時,今日政官牌招,禁府堂上有闕之代,及吏曹參議差出事,榻前定奪。左副承旨李東郁所啓,數日之間,自上連下備忘記,年前被罪諸臣,生者蒙放,死者復官,廣蕩之典,遍及幽明,臣隣感泣,何可盡達?第在謫臣死中,尹堦以下諸人,一倂復爵,朴泰遜一人,獨未蒙恩。當泰遜之被謫也,臣適在外,未及詳知委折。其所負犯,有不可以全釋,故聖上於此,或有所持難而然耶?上曰,朴泰遜事,非有他意於其間也。此由於下備忘記時,忘却之致,一體復官,可也。

○謝恩,吏曹參判朴泰尙。

○京畿監司書目,都事鄭思孝,不爲受由,輕先下鄕,罷黜事。

○持平金時傑啓曰,臣於昨日,與同僚相議,以前後爰書中,姓名緊出人等,不可輕先發配,一倂拿鞫,在所不已,對面停當。詣臺之後,同僚,以鞫獄事秘,不得其詳,不宜遽發,委書於臣,臣不欲强立己見,不爲陳啓而出矣。今聞物議,大加非斥,當論不論之責,無以自解,其不可仍冒也決矣,非唯此也。臣再昨放送諸人,仍囚究覈之啓,旣已姑停,商確於同僚,而及其書出之際,適値忙擾,率呼以停啓,致令下吏,泛聽傳書之擧,昏謬之失,臣又難免,以此以彼,其何可一刻抗顔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兪集一啓曰,臣以放釋罪囚各人等,一倂還囚究覈事,有所論列矣。伏承聖批,以前頭嚴鞫以完,則奸狀自露,爲敎。待其究竟,觀其獄情,更爲論啓,未爲不可,推覈間姑停之意,與同僚面議停當矣。及見小報,則不爲簡問,直爲停啓,未知其由,心甚可訝,今方詣臺引避矣。得見僚席避辭,則不特此事,以前後爰書中,以姓名緊出之人,徑先發配而不卽請拿,物議大加非斥,旣已引避。臣於此論,初旣商確而構草,繼又移書中止,當論不論之失,與同僚又加一層,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仍冒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院啓,竝引嫌而退,變書被告之人,請拿究覈,固所當然,而第按獄之體,自有次第,設鞫後自鞫廳請拿,乃是法例也。今此上變之書,臺臣旣不得目見,則罪犯緊歇,未能的知,只憑其疏章,徑先請拿,有違臺體,姑寢之論,不無意見,姑停與否,元非大段,不可以此引以爲嫌。請持平金時傑,掌令兪集一,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傳曰,今日政,新除授禁府堂上,明朝竝牌招,使之開坐。

○謝恩,應敎金夢臣。朝報

4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趾善。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事變假注書金致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禁府,李聃命昌城府遠竄,韓重爀江界府,李時棹渭原郡,康晩泰慶興府,崔格慶源府,減死竝邊遠定配。啓。

○掌令兪集一,持平金時傑,就職。

○傳曰,御製《小學》序文,令司勇李德成繕寫,而集說改刊之請,太涉已甚。依前下敎,弁之于《集註》篇首事,分付。

○大司成閔昌道初度呈辭。入啓。遞差。

○政院啓曰,新除授行都承旨李世白,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樂善君潚箚子。大槪,今玆廚院之命,遽出於萬萬夢寐之外,驚惶感激,措躬無地。敢陳病難供職之實狀,懇乞亟收成命,以幸公私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新命,實循舊例,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政院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昨日政,除授知義禁申翼相,同義禁李玄錫,皆在近畿,未及上來,今日不得開坐云。卽今獄事推鞫,不可一日少緩,而開坐之期,如是遷就,事甚可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義禁、同義禁,竝卽速上來開坐,無得遷就事,各別分付。

○備忘記,前承旨尹世紀、金構,前副護軍李思永,前牧使宋光淵、李世翊,前府使金昌協、李弘迪、尹弘离,前執義李萬齡,前郡守兪命雄,前判官兪命弘,前縣監李東馣,前判官鄭澔,前都事金宇杭,前縣監梁聖揆,前察訪尹星駿,前府使李台龍,前典籍朴權,前副正字李彦純,前縣監具志禎等,竝敍用。

○謝恩,右副承旨金洪福。

○傳曰,禁府罪人嚴鞫之擧,不容少緩,而因堂上不齊,尙此遷就,事之未安,莫此爲甚。本府堂上備二員,則可以爲先開坐,在外之人,亦當次第來參,同義禁李玄錫,今姑改差。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牌招開坐。

○備忘記,前判中樞府事閔鼎重,特爲復官賜祭。

○政院啓曰,知義禁申翼相,與判義禁柳尙運,爲婚家相避云。雖爲入城,勢將改差,當此鞫獄方急之日,合有變通之道,敢此仰達。傳曰,然則改差,一體口傳差出。

○謝恩,禁府都事申瑞華、趙泰東。

○吏曹口傳政事,知義禁權愈,同義禁鄭重徽。

○府啓,罪人趙嗣基,肆然投疏,誣辱先后,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久矣。今者聖明爀然覺悟,揮廓乾斷,快施邦刑,凡在血氣,莫不欽仰。其時營護者,獨逭刑章,則殊非春秋討罪之嚴,請亟命覈出,從重定罪。京畿水使鄭德謙,本以㹥悖之人,率多悖理之擧,奴事權門,爲其心腹,屢忝閫帥,恣意貪婪,不可仍置三道統禦之任,請京畿水使鄭德謙,削去仕版。答曰,依啓。

○正言李寅炳啓曰,臣以前御營大將黃徵,前監司李雲徵罷職事,論啓矣。今聞物議,兩人罪犯甚重,而擬律太輕,大加非斥,臣何可晏然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憲李奎齡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從速上來。

○院啓,請前御營大將黃徵,前監司李雲徵竝命遠竄。答曰,依啓。

○謝恩,同義禁鄭重徽。朝報

4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事變假注書金致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巳午未時,日暈。申時,日暈兩珥。

○備忘記,曩時臺臣之臚列宋時烈罪狀者,不啻一二,其中貶君亂統之說,朝家,曾已伸辨,則此不過彼輩,從前脅持之好題目而已。何足爲有無於其間哉?至於妄論宗廟一款,尤是萬萬情外,亦不足多辨,而第己巳疏中,有疾始冊太子等說,實涉不韙。當初被譴,蓋由於此,而予嘗平心徐究,宋時烈,最荷孝廟之殊遇,圖報之誠,不後於人,寧忍有他意?必是一時之妄發,則前日處分,無乃不得其當,而抱冤於泉塗耶?以此心常自道而悔恨矣,及今群枉皆伸之日,宜有別樣恩典,特爲復官賜祭,以表予意。

○左參贊尹趾完辭職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將兵之任,不容暫曠,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從速上來行公。朝報

4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事變假注書金致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禁府,黃徵長興府,李雲徵泰川縣遠竄。啓。

○禁府,郭翰國,拿囚。啓。

○政院啓曰,昨日偶聞禁府定配罪人李時棹,作亂於捕盜大將張希載家,不勝驚駭。招問捕盜從事官李後慶,則以爲李時棹,今初五日二更量,率奴四人,直入于大將家,據坐其胸,極口詬罵,拔其佩刀,欲爲刺害之際,家僮齊救,僅以得免,仍令結縛,亂杖三十度後,捧招放送云。時棹,以定配罪人,不卽就道,作變於大將之家,事極驚愕,不可以已發配而置之。請令該府,還爲捉囚,考覈處置,罪人之不卽就道,亦涉可駭。押去書吏,囚禁治罪。時棹之作變於大將家,實是無前之事,而大將之不卽啓達,私施亂杖,捧招放送,亦涉矇矓,捕盜大將張希載,推考,何如?傳曰,允。

○禁府,李時棹、睦昌明、吳始復拿囚。啓。

○吏曹口傳政事,李楙爲禁府都事。

○禁府都事李存道,掌苑別檢趙九鼎相換,禁府都事鄭世甲,內侍敎官李徵相換。朝報

4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事變假注書金致龍。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龍仁縣令李浡,同福縣監李瀅。

○右參贊尹以濟初度呈辭。入啓。只遞本職。

○左尹張希載初度呈辭。入啓。踏啓字。

○政院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兵曹判書徐文重上疏。大槪。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新命,意非偶然,本兵重地,不宜暫曠,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入來行公。

○海興君鄭重徽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同義禁之任,當許遞焉。

○傳曰,兵曹判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祭任。

○傳曰,同義禁改差之代,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牌招開坐。

○刑曹判書尹趾善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意非偶然,詞訟劇地,不宜久曠。卿其安心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左參贊尹趾完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之倚任舊臣,實非偶然,莫重將兵之任,決不可久曠。卿其安心勿辭,扶病上來行公,無孤予意。

○同義禁鄭載禧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謝恩,同副承旨朴泰淳。

○吏曹口傳政事,任相元爲同義禁。

○傳曰,鼎席一空,時事多艱,此際望卿之造朝,不啻大旱雲霓矣。今玆史官之回,未有啓行之期,思想抑鬱,無以爲懷。卿其須念此意,卽起登道,以副上下之望事,更遣史官,傳諭于領相,仍與偕來。

○院啓,請司書趙珌,削去仕版,捕盜大將沈樸罷職不敍。答曰,依啓。

○政院啓曰,新除授同義禁任相元,卽爲牌招,則出往廣州地云。當此禁府逐日開坐之日,合有變通之道,敢稟。傳曰,改差。以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牌招開坐。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汝哲爲左邊捕盜大將。吏曹口傳政事,以徐文重爲同義禁。

○謝恩,兵曹判書徐文重。

○兵曹,以具鎰爲右邊捕盜大將。

○府啓,昨見政院啓辭,定配罪人李時棹,率奴四人,作變於捕盜大將張希載之家,至於將欲拔刀刺害之際,家僮齊救,僅以得免云,此實前所未有之變也。喉司之啓稟捉囚,請推大將,誠得事體,而第夜入人家,謀殺人命,係是死罪。況此罪人,不卽就配,率儻恣行,夜入於大將之家,有此刺害之計,而身爲大將,不卽啓達,明覈其罪,私施罪杖,捧招放送,聽聞駭惑。不識事體,莫此爲甚,不可推考而止。前捕盜大將張希載,請命罷職。時棹徒儻四人,與時棹一體,令該曹囚禁考律處罪。伏見前日備忘中,有遠配罪人金日晉放釋之命,臣竊以爲不然也。噫,世道日喪,人心陷溺,托名章甫,投疏希覬者,十餘年來,爲一痼弊。頃年金日晉疏中所陳,無非臚列權奸貪婪縱恣之事,其言,則固無可罪,而其習,則誠爲不美。凡諸儒疏,自異臺章,若非罪關倫紀,沐浴請討之擧,率皆事係師門,瀝血伸白之地,雖多狂瞽之言,宜施優容之道,而今此日晉之疏,全不出此,條列罪狀,不擧人之姓名,藏頭說話,語不白直,其言雖是,其心可惡。雖與構虛捏無者,有異,當此更化淸明之日,若不嚴加懲治,則非但有關於後弊,亦且不厭於人心,其不可全釋也。明矣。請還收遠配罪人金日晉放釋之命。天佑我邦家,前星曜彩,國本大定,凡爲我殿下臣者,孰不延頸而願爲之死哉?當初定號時,入侍諸臣,辭不達意,致勤聖敎,未及暴白,情懷悶鬱而退矣。幸今天日廻光,無幽不照,頃於故判書臣南龍翼復官之敎,洞燭諸臣之心事,開釋無餘,凡今在廷之臣,孰不感泣。第其時無賴人柳緯漢爲名者,冒稱士子,乘間抵隙,投進一疏,譸張熒惑,嫁禍搢紳,極其巧密。滿朝宰列,盡欲驅之於罔測之科,從古魚肉士類,一網打盡之計者。非止一二,而未有如緯漢之甚者。當時聖明,洞燭奸狀,快施屛裔之典,營護之徒,從傍驟起,旋卽放還,仍通仕籍,向時朝廷,小有羞恥之心,則雖不能明正其罪,亦何忍急急進用乎?人心之憤鬱,六年于玆矣。不可不亟施投畀之典,以快輿情,請康陵參奉柳緯漢,極邊定配。答曰,依啓。金日晉事,不允。

○謝恩,知義禁徐文重,綾平君具鎰。

○大司憲李奎齡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刑曹參判李畬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意非偶然,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假注書金致龍出使,代韓配夏爲之。朝報

4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事變假注書韓配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備忘記,强臣兇孽,敢爲伸救廢人者,當以逆律論斷事,旣已明白布告中外,此則專出於嚴防申雪復位,亂我國事也。第念自古帝王於此等事,雖已明罪廢黜,而亦必參酌善處,恩威竝施,不害爲寬大之道也。頃年有一大臣,以廢人移置別宮等事,陳箚蒙允矣。更又思之,廢置未久,世子未離阿保,似此處分,未免太遽,故姑寢不行矣。今不可全無恩禮,其令該曹,移處別宮,守直致廩等事,參酌擧行。

○禮曹啓曰,命下矣。致廩等事,令各該司,稟旨擧行,而先定別宮處所,然後可以急時修理,定於何處乎?敢稟。傳曰,今玆處分,略倣宋仁宗處廢后郭氏之事也。處所,定於於義宮。

○傳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夏享大祭等所內摘奸。

○備忘記,故判書閔宗道,身爲宰列,廣樹黨與,戕賢病國,無所不至。其在嚴懲惡之道,不可以旣骨而置之,追奪官爵。

○政院啓曰,明日晝講事,命下矣。卽者弘文館掌吏來言,知事二員,同知事一員未差,知事吳始復,同知事睦昌明,方在拿囚中,無故者,只有同知事權愈一人,而連日呈告云,權愈,明朝牌招,使之入侍,何如?傳曰,允。

○戶曹啓曰,命下矣。別宮修理,今方發遣郞廳,使之急速擧行,而至於致廩一款,本曹旣無可據文書。取考前史,則漢武帝元光五年,皇后陳氏,冊收璽綬,退居長門宮,供捧如法云。此可援以爲例,而臣曹不敢擅便爲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爲之。朝報

4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事變假注書韓配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禁府,柳緯漢,富寧府極邊定配。啓。

○工曹判書申翼相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陞擢,實非偶然,卿其安心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政院啓曰,今日晝講事,命下矣,同知事權愈,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書入,而他無推移入侍之員,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違牌不進,殊甚駭然,罷職。今日晝講,停而政官牌招開政,知經筵闕員差出,可也。

○傳曰,近日知經筵及賓客,無故行公之員,絶少,不可不變通。吳始復知經筵賓客之任,睦昌明知經筵之任,竝姑改差。今日政,差出其代。

○注書李奎年受由,代鄭維漸爲假注書。

○參知金邦杰初度呈辭。入啓。遞差。

○政院啓曰,憲府,以趙嗣基營護人覈出,分輕重定罪事,論啓蒙允矣。臣取考己巳以後日記,則己巳四月初三日,備局堂上引見時,自上以趙嗣基遠竄事,詢問大臣,則金德遠曰,趙嗣基自少常有妄擧,年老被竄之後,又喪其子,精神耗荒,致有此擧。十年竄逐之餘,尙未還家,今又竄逐,則情實可矜,亦豈可諉以老昏而容貸乎?哀其志而參酌處分,則只在上裁之如何云云。又於己巳五月二十九日,前吏曹判書李玄逸上疏中,有曰,臣竊聞門黜罪人,因前獻納李東標疏,又有遠竄之命。臣以爲嗣基,歷事四朝,年迫八十,雖其罪過深重,情或可原,則猶當開諭,使盡其餘齡。況其所坐,不過言語妄發之罪乎,殿下,已燭其然,諭以斷無他意,第五倫所謂一見決矣者也。宋臣蔡礭得罪元祐初,作詩謗訕,用唐時郝處俊事。元祐諸臣,以此罪礭,朱子謂以口語治人,不當。夫礭,心懷怨望,語意悖慢,朱子猶有所云云。況嗣基,情無可惡,而獨言語失當乎?臣竊以爲今玆遠竄之命,殊非古聖人不以口語罪人之意云云。又於辛未十月二十日晝講時,李玄逸曰,臣常有所懷,敢爲仰達矣。趙嗣基,年迫八十,歷事四朝,乃以語言之過,十年罪廢竄謫之中,遭昭代又爲廢棄,言語妄率之罪,雖難免焉云,揆其本情,斷無他腸,不可以此終爲廢錮云云。以諸人前後所進之言,觀之,則其陳奏營救之說,不無多少輕重之別,而至於定罪一款,本非本院之事,何以爲之?傳曰,李玄逸削奪官爵,門外黜送,金德遠,削職。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都承旨李世白,請對入侍。入侍時,領議政南九萬處,以急速上來之意,更遣史官傳諭事,及吏曹判書柳尙運處,以斯速上來之意,更爲下諭事,榻前下敎。

○備忘記,前司直兪櫶、李世華,竝敍用。

○禁府啓目,李時棹原情云云,所供,與捕盜從事官之告于政院者,不同,當該從事官,拿問後稟處,何如?啓依允。

○禮曹啓曰,廢妃移處別宮時,似當擇日,亦當有導從儀節,而無可據前例,自本曹有難酌定,節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儀節一款,令儒臣稟處,可也。

○傳曰,內醫提調,不可虛帶,吳始復遞差,其代,今日政差出。

○謝恩,參知李湜,待敎兪世重。

○禁府,李後慶拿囚,啓。

○備忘記,故判書金萬重特爲復官。

○備忘記,旣知其冤,則其可以人微而不爲牽復乎?前監察延最績,特爲復官。

○禁府啓目,趙嗣基刑問二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輸情。又啓目,吳始復、睦昌明、郭翰國、李時棹等元情云云,觀此各人所供,則吳始復等段,射會之事,俱爲直招是白乎矣,不久生變之之語,時棹亦不得指爲某事,則似無更問之端是白乎旀,郭翰國段,其矣身,初無密言於李時棹之事是如兺不喩,時棹,亦以爲此等說話,且聞於咸以完等云,則更無可問之事,竝只上裁敎是白乎旀。李時棹段,所招辭說胡亂,元無指的之事是白遣,布袋點考傳令卽出等事,崔格,咸以完等處聞知是如爲白有置,崔格,則旣已發配,咸以完處,爲先質問後,稟處何如?啓依允。吳始復乙良,遞職放送,睦昌明、郭翰國等乙良,竝放送。

○府啓,請還收遠配罪人金日晉放釋之命。前判中樞府事柳命天,沴氣所鍾,世濟其惡,陰賊兇猾,爲人所側目,久矣。及柄朝政,擅弄威權,頤指卿宰,肆行兇臆,生殺禍福,在其手本,凡其脅持君父,魚肉搢紳之罪,蠧國病民,貪淫縱恣之狀,不可勝擧,而排擊異已,締結兇徒,晝思夜度,聽天畫地,密謀秘計,人莫有窺測。戕賢害物,皆出其陰嗾,街談巷謠,目以閔、柳,而黯與命天,二而一矣。且以備忘記觀之,因起門之獄事,導殿下以刻刑者,命天也,贊以完之陰謀,欺殿下以起獄者,閔黯也。命天與黯,罪無異同,固已聖明所洞燭,玆者群奸迸出,黯乃居首,已被栫棘之典,則命天,獨安得晏然於牖下乎?請前判中樞府事柳命天,極邊安置。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傳曰,兇人趙嗣基,誣辱先后之罪,實是神人之所共憤,而亦不可一日容息於覆載也。窮兇情迹,畢露疏中,而特以兇獰堅忍之故,尙保首領,此而仍斃杖下,安有如此無法之國乎?宜有別樣處分,諸承旨,卽爲議啓。

○政院啓曰,兇人趙嗣基,別樣處分議啓事,命下矣。嗣基,曾與朴瀗事,相爲表裏,誣辱聖母,累年迸逐,不自服罪,愈懷忿毒,又復乘時投疏,首尾臚列,無非逞憾於先后之語。其通天之罪,與仁弘、造、訒輩,少無異同,一刻容息於覆載之間,實是國人之所共腐心者。原其罪情,畢露於前後疏中,別無更爲鉤問之端,爰辭中抵賴之語,尤極兇悖,亟正邦刑,以洩神人之憤,固不容少緩,而第念王者,用刑之道,雖謀叛大逆,必待其承款,然後處斷者,蓋以常憲,不可不守,而後弊,不可不慮者也。今此嗣基之別樣處分,係是法外,非臣等之所敢輕議,敢啓。傳曰,卿等之論,實出於守常憲而慮後弊也。其令該府,依前判付,各別嚴刑取服,速正邦刑,可也。

○謝恩,司書金宇杭。

○領議政南九萬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悉至意於別諭矣。更何多誥?大臣,人主之股肱,雖在無事之時,不可一日退處,矧今朝著,殆空,國勢多難之秋乎?以卿體國之心,胡不念及乎此,而陳章撝謙,若是其過乎?心切愕然,無以爲諭。卿其須體前後之旨,安心勿辭,從速登途,毋孤虛佇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院啓,故相臣宋時烈,荷三朝禮遇之寵,爲一世士林之宗,不幸群奸媢嫉,構誣成罪,始請絶島栫棘,再請拿致鞫問。旣允之後,反恐宋時烈之平生心事,明暴於紸纊之下,乃於榻前,判金吾與諸大臣,以自上斟酌處分,同聲陳白,竟使宋時烈,抱冤於泉壤之中,人心憤鬱,士氣沮喪者,六年于玆矣。今幸天誘聖衷,翻然覺悟,十行綸音,昭雪至冤,至有自道悔恨之敎,旣命復爵,又命賜祭,凡在瞻聆,孰不欽仰聖上象賢念德之至意也哉?其時首發合啓之臺諫,及入侍諸臣戕賢病國之罪,不可不懲,請令政院,一一考出,分輕重定罪。答曰,依啓。已上朝報

○義禁府啓曰,弑母罪人蔡世昌,旣已拿囚。係是綱常,依法例三省推鞫,何如?傳曰,依啓。待大臣上來後,推鞫。《禁府謄錄》

○有政。

4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受由。假注書鄭維漸仕直。事變假注書韓配夏。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雨雹狀如豆。

○下直,雲峯縣監鄭善綱,彌助項僉使金胄甲。

○弘文館啓曰,因禮曹草記,廢妃移處別宮時,導從儀節,令本館稟處事,命下矣。臣等,取考前後史記,國朝儀註,則廢妃導從節目,無可考據,而漢武帝時,廢后陳氏,退居長門宮,供奉如法,皇明宣宗廢后胡氏,入居淸寧宮,進膳如常儀者,載在史冊,此皆出於從厚之意也。又《禮記》雜記曰,諸出夫人,比至于其國,以夫人之禮行,註曰,出夫人,有罪而出之,還本國也。在道至入,猶以夫人之禮者,致命其國云,出宮時亦以夫人之禮行,則今此移處時導從節目,倣此擧行,似爲合宜,而無前莫重儀節,非臣等一二謏見,所敢輕議,自上參酌處分,何如?傳曰,所謂長門、淸寧兩宮,在禁中耶,在闕外耶?卽爲考啓。

○兵曹啓曰,廢妃移處別宮,守直致廩等事,因戶曹啓辭,依漢朝元光年事,供奉如法之意,旣已稟定事,命下矣。衛將,守門將,守直軍兵等,當爲定送,而摠管入直,無可據之例,臣曹不敢擅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摠管一員,輪直,可也。

○弘文館啓曰,因本館草記,所謂長門、淸寧,在禁中耶,在闕外耶?卽爲考啓事,命下矣。長門宮,則司馬相如長門賦曰,期城南之離宮,註曰,離宮卽長門宮,而在城南,以此推之,似是別宮,淸寧宮,則《皇明記略》,宣德二年十二月,皇后胡氏,上表讓位,太后張氏,憐胡氏之賢,仍命入居淸寧宮云。以此觀之,似是大內,而此外更無倉卒考據之文,敢啓。傳曰,知道。移處別宮事,命下之後,使人致問,則辭意悽惋,悔心殊切,令人不覺感動。予今日之心,卽亦古仁、宣二君之心也。更命入處于西宮景福堂,供奉如法,而入宮時,用屋轎,摠管及軍兵、執杖、差備、導從等事,參酌磨鍊擧行,亦令該曹,擇日以入,宜矣。

○傳曰,禮曹,雖無堂上,移處西宮,斯速擧行事,分付。

○禮曹啓曰,廢妃移處西宮景福堂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四月十六日以前,皆有拘忌,十七日二十四日,爲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十六日以前拘忌,卽爲列書以入。

○傳曰,十二日拘忌,不至大段,而案曆,則乃是吉日,以此日入宮事,知委擧行。

○戶曹啓曰,別宮致廩等草記,以依爲之,命下矣。自今日爲始,依判付如法進供,分付于該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護軍朴世采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貳公弘化之任,微卿其誰?登庸,實非偶然,思想此時益切。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幡然登途,以副士林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假注書鄭維漸出使,代李東彦爲之,韓配夏出使,代李聖肇爲之。

○傳曰,禮曹參議徐宗泰,時在楊州地云,今日內,入來肅謝事,卽爲分付。

○禮曹,今四月十二日,廢妃移詣西宮景福堂,吉時,令日官推擇,則同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時擧行,何如?啓依所啓施行。

○備忘記,予惟君之於臣,猶子[父]之於父[子],何語可隱耶?矛[予]畢所穩[蘊],而仍及交修之道,可乎?嗚呼,以曾母之賢,而三至則不免投杼。是以,從古所難言者,莫難於父子之間也。當初建儲之日,緯漢之疏,猝起,又爲有疾妃冊等說,噫嘻,予於前代之史,略已閱覽,非不知俟間恐動之手段,每在乎此等處,而非惟父子之間,人所易動之處。予思予病,恒在粗暴。此病根痼,發必做錯,向時處分之過中,職由於此也。嘗於燕閑之際,平心徐察,而自道曰,今日建儲,乃宗社之大計也。今日臣子,卽世祿之舊臣也。安有宗社之大計,而爲世祿之臣者,如非悖理之人,敢懷一毫他意於其間者哉?然則緯漢之兇計,無乃得售,諸臣之本心,無乃未暴耶?以此常自悔恨,實是神明之所知也。又竊觀己巳以後,彼輩之所爲,若非循私蔑公,則率皆反道悖倫,予於是決知其不足與共國事,而國家處事,亦豈容易?姑且隱忍,中夜慨惋者,久矣。今幸天誘其衷,黯之與以完陰謀,欺誣君父,魚肉搢紳之計,透露無餘,當是之時,若以顚倒爲念,不思所以揮廓乾斷,則是知過而不改,其得其失,孰重孰輕乎?噫嘻,爲今日懲前毖後之道,將若之何?正宜割斷私意,痛絶疑阻,開心見誠,以禮接下,開不諱之門,納忠讜之論,言可用,則翕受敷施,無歸空談,言不可用,則置之而已。設或有狂妄不中之言,亦必優容,不少摧折,實是切急之務,此寡昧之所以大自警于心者,亦足以責勵臣隣,庶幾其交修者也。一紙播告,言出肝膈,咨爾群工,警而聽之。自今維新,期致治平,則國家之福,生民之幸,莫大於玆,故諭。

○都承旨李世白啓曰,醫官醫女,亦當自今日定送,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因戶曹啓辭,供奉如法事,旣已啓下矣。廢妃西宮景福堂入處,則京各司凡係供奉,及京畿日次,各道朔膳,各明日物膳,亦當依法擧行,自今日爲始供奉,而該曹,時無行公堂上,臣以該房,敢此稟啓。傳曰,依爲之。

○待敎兪世重上疏。大槪,臣父病沈綿,症情危劇,急於救護,蒼黃出去,伏乞聖慈,亟賜遞改,俾得將護,仍治臣徑出之罪。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政院啓曰,今日晝講爲之事,命下矣。知經筵柳尙運,同經筵尹趾善,皆在外,他無推移入侍之人,今日開筵,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停。

○禁府啓目,李時棹之據胸詬罵等事,假令的實是良置,旣是發配罪人,則其在張希載之道,啓稟處罪,事理則然是去等,況旀旣與時棹,對坐接語,則非乘夜突入,的然可知,而希載,乃敢不稟朝廷,擅自用刑,其縱恣無忌憚,莫此爲甚,不可以罷職薄罰懲罪,遠竄。又啓目,罪人趙嗣基,刑問三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一向堅忍之狀,尤極兇獰是置,各別嚴刑,一一鉤問,期於輸情。

○禁府,柳命天,康津縣極邊安置,張希載,明川府遠竄。

○政院啓曰,大司憲李奎齡,來在城外,陳疏到院,原疏,則還出給,而當此多事之日,憲府長官,久未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李東郁啓曰,臣偶閱今月初二日朝報,則有國家不可一日無相,領議政除拜,從速乘馹上來事,有旨下去,而國家不可一日無相八字,不爲別諭,此由臣猝當多事之時,急遽昏錯,致令別諭聖旨,不得傳於大臣,不職之罪,在所難免,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謝恩,禮曹參議徐宗泰。

○院啓,頃年兇人盧以益,投進一疏,誣辱聖祖,語意絶悖,有不忍言,此實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臣不敢更提兇人之語言,以慼我先王,而伏想聖明,已洞燭矣。蓋以益,特一鄕曲窶人子耳。秘史之說,於何得聞,白地粧撰,肆爲汚衊,上以驚惑天聽,下以疑亂群心。憑藉史記,潛挑網打之禍,援引死者,欲爲滅跡之計,其造意之兇險,設機之陰密,豈是一以益所獨爲哉?遍考實錄,旣無疑似,則薄施流放,欲爲彌縫,此所以公議之愈激,而輿情之益憤者也。日月在上,鬼蜮莫逃,王法不嚴,罪惡難貰,請兇人盧以益,亟命嚴鞫處斷。答曰,依啓。

○政院啓曰,禮曹參議徐宗泰,來到關外,方欲陳疏云。本曹多有緊急擧行之事,卽爲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大司憲李奎齡啓曰,臣衰病實狀,前後畢陳,而未蒙矜察。嚴分畏義,舁疾來伏城外,而陳疏見却,召牌遽降,不得不忍死扶病,祗肅恩禮,而曾遞東郡時,拘礙解由,不可仍冒於臺席,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解由,特爲勿拘。

○兵曹啓曰,以本曹草記,別宮摠管、衛將、守門將等輪直事,命下矣。摠管、衛將、守門將,各二員,卽爲口傳差出,以爲相替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因兵曹草記,別宮摠管、衛將、守門將差出事,允下矣。分承旨、注書、兵曹堂上郞廳,卽爲差出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分副摠管二,姜萬碩,西川君榥,爲之,分假衛將二,李璋、安璈爲之,分守門將二,尹珹、柳聖和,爲之。

○府啓,請還收遠配罪人金日晉放釋之命。頃以兇人趙嗣基,營救人等覈出定罪事,論啓蒙允矣。昨伏見政院,考出日記啓辭傳敎,卽有李玄逸削黜,金德遠削職之命,固知聖上參酌定罪之意,而臣等,竊以爲不然也。嗣基之誣辱先后,通天極逆之罪,凡爲我殿下臣者,莫不欲食其肉寢其皮,沐浴請討之不暇,而李玄逸,假托儒名,急於護黨,肆然投疏,竭意營救,一則曰,情或可恕,猶當開諭,二則曰,情無可惡,語言失當,末乃以不可以此終爲廢錮等語,反覆陳達,無所顧憚,其謂之可恕而無可惡者,是同其情也。其不欲廢錮而冀復收用者,是長其惡也,噫嘻甚矣。玄逸亦人也。其黨兇賊而背殿下,何忍至此?至於金德遠,身爲大臣,當聖明詢問之日,全沒嗣基之罪狀,諉之於耗荒妄擧,而敢請上裁,其所以極力營護之意,昭不可掩,語意之放肆,雖與玄逸有間,計之巧密,與此一套。今嗣基,旣以兇逆,方在嚴鞫,則其時伸救之人,論以王法,斷不可削職削黜而止。請門黜罪人金德遠,遠竄,門黜罪人李玄逸,極邊遠竄。答曰,不允。

○政院口傳啓曰,明日移詣景福堂,供奉儀節,一皆如法,則其在舊日臣子情禮,終不可無起居之節,惶恐敢稟。傳曰,依爲之。

○政院啓曰,臣等,卽伏見備忘記,十行溫淳[恩綸],辭旨渙發,有以日月之明,無幽不燭,天地之大,無所不包,臣等,奉讀未了,不覺涕淚之交頤也。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況世祿之臣,名雖君臣,義實父子,其願忠之忱,實是秉彝之所同。苟非病風而喪心者,寧有不念宗社之本,而自絶於天者哉?元良之誕降,在於十餘年顒望之際,凡在一國含生之屬,孰無延頸願死之忱,而不幸鬼蜮之徒,旁伺竊闖,嗾一無賴之緯漢,捃摭疑似,捏造虛無,竟售網打之計,裙蜂一撤,市虎三成,機阱四匝,冤屈莫白者,六年于玆矣。幸今雨雪,日消於見晛,魑魅,莫逃於禹鼎,愍章恩綍,遍及泉壚,墜簪弊履,無不收拾,如臣等無似之類,亦且洗滌垢累,置之於近密之地,臣等,感激洪私,竭蹶趨朝,非不欲剖心瀝血,劃卽自訴於紸纊之下,而積威所約,餘悸在心,踧踖趑趄,已淹累日,不料天札先降,開示無餘,先之以悔尤之意,繼之以責勵之道。反覆懇惻,誠意藹然,不啻如慈父之詔愛子,始知臣等之含辭未吐,自阻於仁覆之下者,其罪大矣。臣等,雖甚冥頑,承此聖諭,敢不精白一心,罄竭魯鈍,以副我殿下之至意哉?仍竊伏念如綸之言,旣以懲前毖後之意,欲懋求助交修之道,則不可不播告之脩,使大小臣庶,咸知我聖明願治維新之心,今此備忘記布告中外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已上朝報

○政院啓曰,分都摠府副摠管西川君、姜萬碩,卽爲牌招,自今日直宿本院,以爲明日□詣之地,而分衛將、守門將等,亦令今日內肅謝,以爲一體直宿之地,何如?傳曰,允。朝報

4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坐直。注書李壽仁李奎年受由。假注書李東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同義禁鄭載禧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宜速上來察職。

○副修撰韓聖佑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鞫廳罪人韓重爀、康晩泰、崔格等,減死邊遠定配傳旨中,減死二字,付標以下。

○備忘記,洪致祥罪犯非細,故頃以伸救者,論以逆律事,下敎矣。更爲反覆思惟,渠雖無狀,屬籍至近,高年貴主在堂。予寧失不經,不忍仍置罪網,特爲復官。致祥,旣已復官,則辭連之人,似當寬宥,李徵明、沈權,竝放送,趙亨期,敍用。

○備忘記,前妃之入居西宮,實由於書辭悽惋,悔意勤懇,予亦略及以仁宗、宣宗之心,爲心之意,而其供俸,一應諸事,竝與常儀矣。其除伸救者,論以逆律之旨。

○前妃入宮正時,午初初刻。

○府啓,請削職罪人金德遠遠竄,門黜罪人李玄逸,極邊遠竄。答曰,金德遠,中途付處,李玄逸,遠竄。前啓金日晉放釋之命,還收事,停啓。

○備忘記,驪陽府院君閔維重,海豐府夫人,恩城府夫人,豐昌府夫人,竝復爵號。

○禮曹啓曰,今此西宮各道朔膳物膳,依法供奉事,旣已啓下矣。三名日所封方物,及端午節扇油物等,似當一體擧行,以此意分付各道,何如?傳曰,依啓。儀仗輿輦,竝如常儀,可也。

○左參贊尹趾完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屢悉予意,而卿之控免至此,無乃太過乎?宜遵前旨,宜速上來察職。

○政院啓曰,分承旨、史官、兵曹堂上郞廳,昨日差出,使之直宿於本宮矣。今已移詣景福堂,旣是一闕之內,直宿處所,亦似不便,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是一闕之內,竝爲減去,可也。

○傳曰,旣復府院君爵號,又命備輿輦儀仗者,其意豈偶然哉?其令禮官,涓吉擧行。

○義禁府啓曰,本府都事十員內,參上四員出使,參下三員未差,只有三員行公。逐日開坐之時,非但苟艱,前頭出使,無以推移,出使都事曺錫宇、金大任、李楙之代,令該曹閑官相換,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當此有枉皆伸之日,旣知其冤,則宜有哀矜寬恕之道,貴人金氏,特復爵號。

○備忘記,邦運回泰,中壼復位,則民無二主,古今通義,其收王后張氏璽綬,仍賜禧嬪舊爵,以爲世子不廢定省之禮。

○禮曹啓曰,命下矣。冊寶措備,然後可以擇日擧行,冊禮都監堂上郞廳,令該曹爲先差出,急速措備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前頭冊禮時,例有告廟頒赦之擧,卽今中壼位復,廢置之事,其在有事,則告之之道,不可不先告,令該曹擧行,而告廟文中,以莫察忠言,誤疑良佐等意,措辭事,分付。

○傳曰,玉山府院君,府夫人爵號,收聚燒火事,分付該曹。

○傳曰,自明日大小諸臣,中宮殿,依前肅謝,而其他馬牌、內旨等事,爲先擧行事,亦自本院考例擧行。

○傳曰,廢妃玉寶,將下本院,撞碎埋置。已上朝報

○有政。

○義禁府啓曰,盧以益嚴鞫處斷事,傳旨啓下矣。盧以益,時在慶尙道善山地,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禁府謄錄》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東郁,以都摠府言啓曰,常時中日試射,例於耀金門內爲之矣。今日景福堂移詣時,路由耀金門,而適與中日相値,今日試射,不可設行於此處,似當停止,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日則停止。

○黃海監司沈橃,以康翎居部將黃有延子益柱,鳳山郡居出身李時稷,五歲兒奴冬至金等燒死事,狀啓。傳曰,令本道恤典擧行。傳于尹以道。

○金洪福,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辛曇,病重保放矣。去夜亥時量,身死云,敢啓。傳曰,知道。

○記注官韓洸書啓,臣承命馳往坡州廣灘里右贊成朴世采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昨於病伏垂死中,冒上一章,第以神昏氣短,略陳不敢承當之意而已。其於危篤實狀,猶未盡究,只冀聖慈,有所洞燭,俯賜反汗之恩命,玆者忽蒙批遠到,宣諭丁寧,臣於此益用惶蹙震措也。蓋臣,如無目前大劇,在於死生之域者,雖非平日在朝行仕之人,豈敢伏違傲之罪耶?惟俟神氣少得收定,更以一疏,悉忱,仰備裁處,臣不勝伏地惶恐之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淳啓曰,驪陽府院君閔維重,海豐府夫人,恩城府夫人,豐昌府夫人,竝復爵號事,命下矣。政官明朝牌招開政,以爲何如?傳曰,當日開政。

○驪陽府院君閔維重,海豐府夫人李氏,恩城府夫人宋氏,豐昌府夫人趙氏,以上復爵號。

○有政。以任相元爲右尹,崔奎瑞爲刑曹參議,申懹爲工曹朝爲沃川郡守,李東馣爲禮曹佐郞,安敏孺bb爲b兼春秋,鄭維漸爲學諭,政南九萬爲冊禮都監都提調,尹趾善、申《缺》提調,金夢《缺》瀗、嚴纘、任道三、李翼年、沈廷耆、金鏜、吳始復、尹以濟、趙亨《缺》。李東彦爲副司正。分副摠管姜萬碩,西宮假衛將李墇、安璈,分守門將尹珹、柳聖和減下。燼餘

4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坐直。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坐直。注書李壽仁李奎年受由。假注書李東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加德僉使安大器。

○禮曹啓曰,告廟文中,以莫察忠言,誤疑良佐等意,措辭事分付事,命下矣。此爲莫重變常之禮,而判書、參判,皆在外,臣宗泰,獨爲行公,不可草草擧行,行判書臣尹趾善處,令政院別爲下諭催促,以爲急速上來,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金德遠中途付處,李玄逸遠竄事,命下矣。臺諫方以遠竄及極邊論啓,中途付處,遠竄傳旨,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臣等,伏見昨日備忘,有旣復府院君爵號,又命備輿輦儀仗者,其意豈偶然哉?其令禮官,涓吉擧行之敎,繼有邦運回泰,中壺復位,民無二主,古今通義。其收張氏王后璽綬,仍賜禧嬪舊號,以爲世子不廢定省之禮之敎,臣等,身居近密,遽遭此變節,聚首驚惶,惝怳難狀。由其事出倉卒,未暇商確,故入直之臣,不及覆奏,該曹之官,徑先奉承,致令莫重莫大之禮,將未免草草擧行。臣等,反覆思惟,終有所未安者,壼位陞黜,是國家何等大事,而不令大臣,親承朝廷齊議,遽下一紙備忘於政院,有若尋常節目之循例奉行者然,此豈大聖人處變審愼之道哉?臣等,竊以爲徐待大臣入來,從容講定,然後方可以無缺於大體,有辭於後世矣。伏願聖明,更加三思,勿以成命之已下,儀節之已定,爲拘,而亟召大臣、宰臣及三司諸臣,會議朝堂,務得至當之歸,不勝幸甚。傳曰,玆事重大,未免草草擧行之說,果爲得宜,依啓辭會議,可也。又啓曰,以臣等啓辭,大臣、宰臣及三司諸臣,會議擧行事,允下,而大臣在外,未及上來,姑待其上來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府啓,金德遠遠竄,李玄逸極邊遠竄事,停啓。

○傳曰,遠配罪人韓重爀、康晩泰、崔格等,今無可罪之事,竝放送。

○政院啓曰,遠配罪人韓重爀、康晩泰、崔格等放送事,命下矣。咸以完獄事,時未結末,而當初援引諸人蒙放者,臺論重發,請爲還囚,以完推覈間,方在姑停中,今此重爀等,徑先放釋,事涉未安,傳旨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禮曹啓曰,貴人金氏,特爲復爵號事,命下矣。宣飯所用一應雜物,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前承旨韓構,一體敍用。

○傳曰,驪陽府院君墓所,特爲遣承旨致祭。

○吏曹判書柳尙運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構捏之說,何足掛齒,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入來行公。

○傳曰,吏曹判書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

○政院啓曰,卽聞禮曹判書尹趾善,來到城外,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吏曹判書柳尙運,禮曹判書尹趾善。

4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李奎年受由。假注書李東彦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禁府,金德遠,洪州牧中途付處,李玄逸,洪原縣遠竄。啓。

○禮曹啓曰,命下矣。前日中殿所,所封京各司供上,及外方物膳進上,竝爲停止,宣飯所用一應雜物,依例進排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順陵忌辰祭所內摘奸。

○傳曰,禧嬪房,金貴人房,賜牌奴婢及田畓,依前例擧行事,分付該院、該曹。

○謝恩,學諭鄭維漸。

○禮曹,今四月十三日中宮殿誕日陳賀時,應行節目,磨鍊開坐,依此擧行,何如?啓依允。命婦朝賀乙良,權停。朝報

4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坐直。注書李壽仁李奎年受由。假注書李東彦仕直柳鳳瑞式暇。事變假注書李聖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持平金時傑啓曰,臣以金德遠遠竄,李玄逸極邊遠竄事,論啓,而及承金德遠中途付處,李玄逸遠竄之批,非不知玄逸等罪犯,至爲深重,而一向爭執,亦涉瀆擾,故與同僚相議停啓矣。卽聞物議,大加非斥,揆以臺體,臣何晏然,而頃於柳命天極邊安置之啓,同僚,以命天,曾判度支及銓衡,割公侈私,輦輸狼藉。且築海堰,濫發軍丁等數條,謂當竝論,而臣意以爲,論罪之道,旣擧其大,不宜逐事覼縷,而妄自刪去,不復一一簡問矣。到今同僚,又以此爲非,率爾之失,無以自解,其不可仍冒也,決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禁府都事曺錫宇,罪人閔黯拿來。

○謝恩,司宰主簿曺錫宇。

○注書李壽仁病,代柳鳳瑞爲假注書。

○掌令兪集一啓曰,金德遠遠竄,李玄逸極邊遠竄事,率爾停啓之失,臣旣與同僚無異,而至於柳命天事,則臣實未曉其意,不得不略暴梗槪。頃者同僚,條列命天貪婪受賂等罪狀數四條,而未及構成文字,要臣構草,取其中貪婪之條,以職判司農,則公家之府庫如洗,私門之侈汰漸極,爲辭,受賂條,以及秉銓衡,則八路之貨賂雲委,官方之猥雜日甚爲言,至於海西築堰,則臣於年前,得聞有一筵臣,以其築堰,封章欲劾,而爲命天輩所狙擊,永塞淸途,傳播遠邇。又以此事,添入於構草中矣。及見同僚詣臺後簡通,則以略加刪改,爲辭。俄見具書同僚之刪去者,判司農,秉銓衡,及築堰之事,而添入者,沴氣所鍾,世濟其惡,視天畫地等語,添刪之緊歇,雖殊,等是論罪之事,徑先傳啓,雖欠詳盡,事非大段,且已相對面破,少不非斥矣。不意同僚,以此引避,臣不勝駭惑焉。若曰不復一一簡問,則臣實見輕於僚席,大矣。臣當先避,而朝廷一空之時,旣往些少之事,不必起鬧,默然累日矣。今見僚避,臣之冒沒,尤著。以此以彼,決不可一刻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大司憲李奎齡啓曰,臣來自鄕曲,全昧物議,而金德遠、李玄逸,遠竄啓辭批下之日,行相會禮於朝房,臣以停啓之意,發言於僚席,因與相議停啓矣。卽今物論重發,大加非斥,臣旣首發停啓,而同僚以此引避,則臣之昏謬妄率之失,至此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禁府,閔黯、閔章道、方必恒,拿囚。啓。

○院啓,竝引嫌而退,兩人勘罪,旣有酌處,則商確停啓,未爲不可,而任自刪去,不爲簡問,殊涉率爾之失。事在當避,不先自列,終爲苟且之歸,請持平金時傑,掌令兪集一,遞差,大司憲李奎齡,出仕。答曰,依啓。

○午未時,日暈。夜一更至五更,月暈。

4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坐直。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坐直。注書李壽仁病遞李奎年受由。假注書李東彦仕直柳鳳瑞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巳時,日暈。

○下直,濟州判官盧三錫,西生僉使梁萬齡,車嶺僉使尹昌元,蛇渡僉使權憬,龍津萬戶任時重。

○判尹申厚載初度呈辭。入啓。給由。

○注書李壽仁初度呈辭。入啓。遞差。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忠淸監司書目,溫陽呈,以大司諫姜世龜病重,上去不得事。啓。遞差。

○工曹判書申翼相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已諭於前疏之批矣。都監之事,不容遲緩,卿其須勿過辭,卽速上來行公。

○兵曹參議李濡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右尹任相元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兵曹判書徐文重上疏。大槪,乞遞兼帶知義禁之任,以便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卿辭如此,金吾之任,今姑勉副,俾得專意於重務焉。

○吏曹判書柳尙運上疏。大槪,兼帶判義禁之任,乞賜遞改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勿辭,從速參坐。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禁府都事李徵,中途付處罪人金德遠押去事,洪州牧出去。

○禁府都事李周命,遠竄罪人李玄逸押去事,洪原縣出去。

○文學柳成運上疏。大槪,忽聞母病之猝劇,不得不陳疏徑出,伏乞亟遞臣職。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病母。

○禁府啓目,閔黯、閔章道等元情云云。閔黯段,所供如是相左,咸以完,以此辭緣,更爲推問後,稟處爲白乎旀,閔章道段,與以完招辭相左是白置,咸以完,一處面質後,稟處何如?啓依允。卽爲更推面質以啓爲乎矣。不特此也,王妃在本宮時,與貴人互相出銀,交結掖庭是如,造言流入,亦可推諉於以完輩乎?此說之流入,在於庚午冬間。金廷說之獄事,起於辛未春,而彼輩之必欲齮齕廷說者,以其廷說,曾爲驪陽廳軍官是旀,今日繼起此獄事,前後所爲,脈絡相通,極其陰兇是置,以此明白之事,渠何敢隱諱乎?黯、章道處,以此亦旣爲先嚴問。又啓目,趙嗣基刑問六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除尋常各別嚴刑鉤問,期於得情。又啓目,咸以完,刑推旣準五次,所當依前傳旨發配,而布帒點考等說,與李時棹互相推諉,以此一款添入問目中爲白有置,未及輸情之前,不可徑先發配,李時棹,一體更加嚴刑鉤問,何如?啓依允。咸以完,情節極其痛惡,則其罪不但止於發配,而怱卒之間,下語未免率爾是置,絶島減死定配六字,傳旨中付標。

○院啓,故相臣金壽恒,承先朝顧托之命,爲殿下篤棐之臣,淸名足以鎭俗,雅度足以範世,精忠諒節,允爲上下之所孚信,惟其眷佑之最隆,而委任之最專也。故向年群小之蓄怒稔怨,積有年矣。及其當路而用事也。乘時抵巇,群憾蝟起,捏無構煽,無所不至。姑撮其大者而言之,庚申鞫獄,逆節昭著,則按法淑問,謂之羅織,先朝受誣,事端彰露,則明覈致罪,謂之構殺,卒之以交通宮禁,締結主家等語,勒成罪案,其他捃摭臚列,無非快私陷人之計。噫嘻甚矣。以壽恒之平生操履,勤飭守正,而枉被此等罪名,人之爲言,何至此極?自古宵人之戕害忠良者,必以暗昧難明之事,橫加而文致之,然後主聰易惑,人聽易誣。歷考前史,若此類何限,而未有如向日之憯毒者也。其時臺章閱月,兪音久靳,則惟恐聖心之或悟,陰計之莫售,卿宰合辭,憑意媒孽,畢竟置之極罪而後已,輿情之憤惋,士林之傷嗟,愈久而不已,天運循環,淵衷感悟,聖諭渙降,群枉畢伸,戕賢毒正之徒,不可不明正其罪,卿宰疏頭及主議人,旣因他罪,方在嚴鞫竄逐之中,雖不得擧論,而其餘隨參之人,不可置而不論。請奉朝賀李觀徵諸人以下,削奪官爵,門外黜送,合啓首發臺官掌令金邦杰等,正言金鼎台遠竄。答曰,依啓。

○傳曰,卒金領敦寧,一體賜祭,以表予意。

○傳曰,卒宋奉朝賀致祭時,特遣承旨。

○傳曰,今聞領相,來到城外云,明日肅謝後,當爲引見,而且有賓廳會議之擧,事多紛擾,明日晝講,停。已上朝報

○有政。

4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壽仁病遞李奎年受由。假注書李東彦柳鳳瑞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三四五更,月暈兩珥。

○下直,於蘭萬戶鄭世說。

○領議政南九萬上疏。大槪,別諭屢降,嚴畏分義,冒死作行,今到城外而當此時,以臣當是任,臣身之陷於罪戾,固不足惜,國事恐不免隨之以傾覆,不得不又此疾呼於天地父母之下。伏乞遞臣之職,更求匡時之才,國家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昨聞卿之來到城外,欣慰良深。此時輔相,微卿其誰,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從速入來,母孤如渴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贊成朴世采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如渴之意,已諭,而巽辭之章,愈懇,是何情志之不孚,至此耶?缺然且慙,無以爲諭。卿之去國,倏過六載,寡昧之思想,久而彌切,以卿平日忠愛之忱,亦獨無係戀之心乎?予不多誥,卿無固讓,安心登途,出入筵席,以補不逮。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曰,國舅節惠之典,不宜遷就,斯速擧行事,分付。

○假注書李聖肇病,代李世奭爲之。

○傳曰,李觀徵、吳始復、尹以濟、兪夏益、朴相馨、申厚載、權愈、李瑞雨、睦林儒、李玄紀等,因諫院啓辭,削奪官爵,門外黜送。

○傳曰,金邦杰、沈橃、金鼎台、鄭善鳴,因諫院啓辭,遠竄。

○謝恩,領議政南九萬。

○傳曰,領議政肅謝後,留待引見。

○備忘記,內人英淑,賦性陰兇,與正淑同惡相濟,可駭可愕之擧,不一而足,事之痛駭,莫此爲甚,而論其罪狀,不無輕重之別。令該曹嚴刑一次後,減死絶島定配。

○備忘記,罪人正淑,賦性奸毒,百惡俱備,蔑視君父,肆行兇臆,捏造虛無,睚眦必報,宮中之人,莫不重足惴惴。此而置之,無以懲惡,故昨年旣已投畀絶島,而論其罪犯,決不可定配而止,令該曹拿來,極正邦刑。

○禁府啓目,趙嗣基刑問七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得情。又啓目,閔黯、閔章道等,更推云云,所供如此,上裁敎是白乎旀,咸以完,更推所供段,閔黯,書出小紙,使其矣身,依此爲之,以其所言,書出小紙事段,千萬瞹昧,至於李譚、李起貞等抹去事段置,元無請抹之事是如爲白乎旀,閔章道,一處面質是白在如中,以完,則謂之二度相接,章道,則謂之三度相接,以完,則以謂不待其矣所言,已爲本書是如爲白乎旀,章道,則以爲依以完所言,書出是如,互相推諉是白臥乎所,中間使令,招致以完是如是白在。崔山海,面問以完書出小紙時,在傍參見是如爲白去乎,崔山海拿來後,稟處何如?啓依允。黯之父子,與希載親密之狀,國人之所共知,一日希載諺札偶然現發,其書曰,往見閔某,則其言如此云,其所謂設計,極其兇慘。予尋常憤恨,必欲明正其罪,有此發問目鉤問之擧,則渠何敢如是牢諱乎?張希載,爲先拿來,嚴加鉤問。

○假注書李東彦出使,代李彦經爲之。

○領議政南九萬引見時,永昭殿奠酌禮,今月念間擇日親行事,及戶曹判書,今日政差出,而從二品中可合人,政官,問于大臣竝擬事,及金寅等推鞫,及三省推鞫,今日爲始擧行事,及賓廳會議停止事,榻前下敎。

○政院啓曰,三省推鞫事,命下矣。大臣,則領議政南九萬,當爲進去,兩司城上所,牌招言送,而新除授掌令李宜昌,持平金演,知義禁尹趾善,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謝恩,知義禁尹趾善,掌令李宜昌,持平金演。

○府啓,新除授掌令金弘楨,時在平安道大同察訪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禮曹啓曰,命下矣,永昭殿奠酌禮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四月十九日平吉,而日子似迫,二十日以後,皆有拘忌,三十日爲吉云,而似爲太遠,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三十日太遠,以十九日定行,可也。

○謝恩,兼弼善洪受瀗。

○禮曹啓曰,命下矣。告廟之禮,似當趁卽擧行,而晦前無吉日,曾前如此之時,有不卜日擧行之例,今亦依此例今四月二十一日,社稷、永寧殿、宗廟,竝爲設行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禁府,崔山海拿囚。啓。

○政院啓曰,新除授同義禁徐文重,卽爲牌招參鞫,何如?傳曰,允。

○禁府推鞫問事郞廳四,金時傑、李彦紀、趙九畹、沈枋。已上朝報

○有政。以李世華爲大司諫,尹趾善爲知義禁,林泳爲大司成,金盛迪爲吏曹正郞,李弘迪爲判決事,宋炳夏爲司評,李羽成爲禁府都事,宋相琦爲副校理,兪得一爲副修撰,李宜昌爲掌令,金演爲持平,李光朝爲禁府都事,李世瑜爲禁府都事,趙正萬爲禁府都事,金弘楨爲掌令,尹趾完爲司僕提調,徐文重爲繕工提調,申翼相爲尙衣提調,李世弼爲金堤郡守,鄭載恒爲榮川郡守,崔奎瑞爲全羅監司,閔鎭周爲慶尙監司,李玄錫爲黃海監司,安䌖爲信川郡守,李寅煥爲參知,李世白爲左副賓客,朴泰尙爲同知經筵,李國芳爲三陟府使,申銋爲京畿都事,金泰慶爲黃海都事,朴聖漢爲景陽察訪,金世欽爲高山察訪,徐文重爲軍器寺提調,尹趾善爲長興提調,柳龜徵爲禮曹佐郞,沈廷輔爲軍資判官,宋光淵爲刑曹參議,金盛達爲瓦署別提,洪受瀗爲兼弼善,崔泰厚爲典籍,鄭維漸爲奉常副奉事,金慶賚爲奉常參奉,辛聖重爲禁府都事,李世華爲戶曹判書,朴泰尙爲刑曹判書,申琓爲大司諫,金萬吉爲兵曹參議,李世華爲訓鍊提調,徐文重爲同義禁,李東馣爲兵曹佐郞,金世翊爲兵曹佐郞,梁聖揆爲兵曹正郞,姜世龜、韓構、元振澤、李國芳、兪集一爲副護軍,金時傑爲副司直,李世奭、柳鳳瑞爲副司正。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大司憲李奎齡上疏,執義丁時翰,掌令宋相琦,持平金鎭圭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洪福啓曰,金寅等推鞫事,命下矣。處所設於何處乎?敢稟。傳曰,本府爲之。

○金洪福,以義禁府言啓曰,推鞫事,命下矣。假都事十員,依例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本曹佐郞李宇謙呈狀內,奉使歸路,落馬重傷,受由調治,已過一旬,所患有加無減,決難行公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瓦署別提睦林樟,昌陵參奉李正觀,典獄參奉李尙晟,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世白曰,刑曹判書,今日政差出,而問于大臣,從二品中可合人,擬望差出。

○李東郁啓曰,新除授同義禁徐文重,卽爲牌招參鞫,何如?傳曰,允。

○朴泰淳,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宋相琦,時在忠淸道懷德地,副修撰兪得一,時在全羅道金堤郡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朴泰淳,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下番,只有弼善李彦紀,兼弼善洪受瀗,文學柳成運,司書金宇杭,兼司書李宇謙,說書趙德鄰[趙德隣],而兼弼善洪受瀗,方入直於玉堂,文學柳成運,以親病受由,兼司書李宇謙,方在呈告中,說書趙德鄰[趙德隣]受由下鄕,弼善臣李彦紀,司書臣金宇杭,今方入直矣。弼善李彦紀,以問事郞廳,進去鞫廳,上番無推移替直之員,文學柳成運,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東郁啓曰,因大臣陳達,承旨推考事,命下矣,臣等,皆在應推中,推考傳旨,不得捧入,憲府官員,待明朝牌招,直捧傳旨,何如?傳曰,允。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九日,永昭殿奠酌禮擧動時,各樣差備差軍之數,至於六百十名之多,而他無推移之路,不得已依前例給價次,坊民調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洪福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金寅等推案。傳曰,知道。

○前行判中樞府事南九萬疏曰,伏以臣,孱骸縷息,朝夕待盡。嚴畏分義冒死作行。賴天之靈,幸免殞斃於路次,發程六日,今始來及城外。魏闕入望,就日益急,況伏聞壼位新復,擧國欣慶,臣子起居,亦不宜一時少緩,臣之陋穢之疾,只是微命所關,今到此地,不敢復言,而第伏念今者,天心廓然,萬景俱新。當此時傾否回泰之幾,專在於輔相之得其人如何耳。此豈臣之才分素望,所可萬分之一,可以承堪者耶?臣之一身,雖陷於罪戾,萬被誅戮,固不足惜,而臣身之顚沛,國事必將隨之以傾覆,臣於此跼天蹴地,終不敢冒進,不得不更煩籲呼於父母之前。伏乞聖明,深量時勢之艱大,且念賤臣之殘劣,亟遞臣職,更求匡時之才,國家敢陳漢相流涕推印以聞。批答見上

○修撰李寅燁疏曰,伏以臣於頃歲,奉使無狀,積釁如山,屛伏荒閑,省念咎愆,自分爲明時之棄物者,久矣。不料玆者,特除新命,遽出萬萬夢想之外,乃以滓穢之蹤,廁諸論思之列,臣於此驚惶震越,五內失守,不知所以自措也。分義所在,不敢晏然退伏,驅策病軀,舁到中路,而顧臣情勢病勢,有萬分難進者,不得不仰浼於臨聽之下焉。臣之廉察湖南也,略得李玄紀貪鄙之狀,而處事疎謬,先挑狠怒,構捏把持,不遺餘力,其用意屈曲,固不足言,而辱命之羞,上貽於國家,誣詆之說,下及於臣身,致令蹤跡顚頓,罪名狼藉,是實國朝之所未有,王法之所難貸,而聖明,猶欲剪拂而熏沐,援之罪橫之中,置之淸顯之班,包荒之德,與天同大。惟當感戴洪私,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然臣辜犯,有非尋常衅戾之比,則其何敢饕榮戀寵,抆拭而復進,以重爲當時之羞汚也哉?且臣痰火一病,已成痼痢,加以前秋重患毒痁,更閱四朔,幾死僅甦,目今所苦,又是吐咯之血,而乍有勞動,輒致增劇。自聞命上道以來,一日所嘔,幾至數鍾,以是精神眩瞀,氣息萎苶,僵臥路次,末由前進。顧此症情,如有一分自力之勢,則當此化理更張,朝著殆空之日,豈敢爲一身圖便之計哉?區區狗馬之疾,旣如右所陳,數日之內,斷無奮身作行之理,臣之罪戾,至此又加一倍,而至於如臣瞢學謏聞,不堪周章於經幄帷幄之間者,有未可言也。伏乞天地父母,諒臣不敢冒沒者,旣係僨命,察臣未卽趨朝者,亦出抱疴。亟遞臣新授館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靖私分,千萬幸甚。且臣除授職名,今已巡,未及祗受有旨,而徑封短疏,事異常規,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無所失,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午時,上御宣政殿,領議政南九萬留待引見入侍時,同副承旨朴泰淳,假注書柳鳳瑞,記注官韓洸,記事官金世鎬,入侍。上曰,朝著空虛,大臣不在,當此國事艱虞之日,其慮無窮矣。卿不我遐棄,幡然上來,國事多幸,予心欣喜,曷可勝言。南九萬曰,臣聞命之後,以其在外,不卽承召,自速嚴誅矣。況臣前負犯,粉骨難贖,特以聖恩罔極,退處田野,保全性命,不意今日,又以此任,召臣於廢棄之中。臣感激恩澤,嚴畏分義,所當卽日上來,以伸臣子之義,而緣臣疾病,適又添劇。且念臣前所負犯,決不可復此冒進,故不得不略暴微悃,惟俟譴罰之加矣。適因朝廷空虛,繼有批旨勤懇,小臣不可一向退在,今始冒沒上來,罪戾益積,惶恐無地矣。上曰,旣往之事,予不介懷,得洞燭心事,故其年冬之矣。且念前此處分,未免過當,故前後備忘記中,悉陳悔恨之意,卿亦當見之矣。今日所望,惟在大小臣僚,共濟國事,卿亦宜自今以後,少無疑阻之心,惟思竭力而已。南九萬曰,小臣上來時,中路伏見備忘記辭意,雖木石,孰無感泣之懷?可謂一字一涕也。復見天日之心,人皆有之,獨臣素無才智,加以病昏,不知不覺之間,自陷於罪戾者,易矣。前後聖敎,慰諭開釋,至於此極,以臣之曾經是任,又有此命,顧臣才分,雖欲勉强,何可得也?晝夜思度,實不能自安矣。上曰,非以卿曾經首揆之故,有此命也。特以卿之才德,極爲輔相之任,卿其安心行公。南九萬曰,國事艱虞,待僚相出後,共濟之外,更無他望。伏聞政院啓辭,以爲壼位陞黜,是何等大事,不令大臣親承,朝廷齊議乎?勿以成命爲拘,亟令大臣、宰臣、三司諸臣,會議朝堂,務得至當之歸云,自上有依啓辭會議擧行之敎,臣之淺慮,政院之啓,甚是失當之大者。當己巳年禧嬪將陞壼位之時,則爲其時朝臣者,以《禮經》爭執,可也。及夫陞位之後,名號旣定,母儀一國,則凡爲臣子者,皆以事之以君母矣。到今又有還降之擧,其在臣子之心,與己巳之事,何異?以臣子常禮言之,亦當以死爭之,而但今日事,與己巳差別者,中宮殿下,旣以當初正后,再復位號,而又爭禧嬪之降號,則難免一國二尊之嫌,此今日臣子所以旣以復位爲慶,且以降號爲戚,惝怳難狀,驚愕靡定,而亦不敢有所陳白於殿下之前者也。今若以殿下處分,爲有欠於處變審愼之道,而反欲使諸臣會議以定,則是子以議母,臣以議君,天下寧有是理哉?設令諸臣獻議,必不敢容一辭於其間,且會議之擧,祗見其欲重而反輕,欲當而反失,非但臣子所不敢爲,亦恐非殿下所當諸臣者也同副承旨朴泰淳曰,以爲廟堂,不可不與聞,相議陳啓,元非倉卒之際,不能詳審,誤下會議二字之後,臣等,亦差誤,欲爲陳暴本意,煩瀆是懼,不敢有所更達矣。上曰,當初政院啓辭本意,元非更欲可否是非之謂也。以廟堂,不得親承傳敎之故,欲重其事體也。大臣之陳達如此,勿爲會議,可也。南九萬曰,今此禧嬪降號,乃因中宮殿下復位之後,不可有二后而然耳。其與以罪而見黜者,不同,伏想禧嬪,亦必引分自安於心,自今以後,宮闕之間,庶幾雍穆和平,而伏見政院啓辭,有壼位陞黜之語。若曰,陞降,則或可,而其云陞黜,大非其實,妄率甚矣。乃於至敬至嚴之地,措語之失當,至此,其時啓辭承旨,不可不重加責罰,而猝遇變節,倉卒惝恍之際,不及愼擇於文字,亦難深咎,竝推考,何如?上曰,推考可也。朴泰淳退出,上曰,推考後,無退出之規矣。朴泰淳還爲入來。南九萬曰,卽者入來之後,伏聞備局有薦望事,多矣。前日備局堂上,只有三人存焉,而亦不得行公,新除兵曹判書徐文重,吏曹判書柳尙運,禮曹判書尹趾善,則以例兼備局堂上望單子,使之書入矣。訓鍊大將申汝哲,御營大將尹趾完,亦爲一體備局堂上啓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伊時,則大臣在外,未及上來,大段之事,不可一日置之,故訓鍊大將、御營大將,已以曾經人除授矣。今日大臣,已爲入來,守御使,摠戎使,速爲薦望,以啓。卽今戶曹煩劇,而曠官已久,今日政,使之差出,而前日六卿苟簡,故不得已有所差陞之事矣。如刑判望,亦當苟簡,令該曹問議于大臣,從二品中,可合人備擬以入事,分付。南九萬曰,戶判望,則退而備擬至於大將,則在外旣久,凡諸差出之規,出當待備局堂上齊會上曰,依爲之。南九萬曰,臣昨到啓,則本州漂漢人等,必欲得路引後,發奪分付事也,而以廟堂無人之故,不得趁卽回啓,濟之中,許多人累朔供饋甚難,異國之人,使之久留,亦涉未便,其路引,似當依渠等所言,卽爲成給發送,今欲待備局堂上差出開坐後回啓,則勢將遲延,故敢此先爲仰達。上曰,令濟州成給路引,卽爲發送,可也。南九萬曰,小臣,有待罪事矣,自朝家出給戶牌,中間見失於行路,不敢私自造作。國法,無牌者有罪,惶恐待罪。上曰,事勢如此,何必待罪,安心勿待罪。朴泰淳曰,三省罪人拿來已久,而亦有金寅等廷獄。只以大臣未及上來之故,至今不得擧行,極爲未安。自今日設鞫,何如?上曰,大臣不來,故不得擧行,今則大臣入來,禁府堂上俱存,自今日設鞫,可也。南九萬曰,小臣在外,不知事情矣。推鞫重大,處所,亦當稟定,而卽今僚相未備,小臣獨當,惶恐敢達。上曰,大臣備員,而有故,則固當待之矣。今則獨有卿一人,仍而行之,可也。南九萬曰,臣在外之時,備忘辭意,則固已見而知之矣。今入咫尺天威,惶恐敢達。臣與在京人,有異,實未知某事,爲謀逆節次,入於變書耶?惶恐敢達。上曰,變書下於鞫廳,則自當見之矣。上曰,永昭殿奠酌,今月念間,擇日以啓,宣醞。南九萬曰,小臣本無酒量,退出後,且有擧行事,酒不敢近口,惶恐矣。上曰,隨量,可也。酒行六盞。南九萬曰,宣醞三盞之後,又至四至六,天恩感激,盡量醉飽而已,豈敢有所辭乎?第臣酒量已盡,惶恐更達。上曰,惟當隨量而已。遂罷出。以上燼餘

4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奎年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鳳瑞仕直李彦經式暇。事變假注書李世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兵曹口傳政事,副摠管二,朴泰祥、姜萬碩爲之。

○兼司書李宇謙初度呈辭。入啓。遞差。

○政院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領議政南九萬所啓,臣伏聞政院啓辭,以爲壼位陞黜,是何等大事,不令大臣親承,朝廷齊議乎?勿以成命爲拘,亟令大臣、宰臣、三司諸臣,會議朝堂[廟堂],務得至當之歸云,自上有依啓辭會議擧行之敎。臣之淺慮,政院之啓,甚是失當之大者。當己巳年禧嬪將陞壼位之時,則爲其時朝臣者,以《禮經》爭執,可也。及夫陞位之後,名號已定,母儀一國,則凡爲臣子者,皆已事之以君母矣。到今又有還降之擧,其在臣子之心,與己巳之事,何異?以臣子常禮言之,亦當以死爭之,而但今日事,與己巳差別者,中宮殿下,旣以當初正后,再復位號,而又爭禧嬪之降號,則難免一國二尊之嫌。此今日臣子所以旣以復位爲慶,且以降號爲戚,戃怳難狀,驚愕靡定,亦不敢有所陳白於殿下之前者也。今若以殿下處分,爲有欠於處變審愼之道,而反欲使諸臣會議以定,則是子而議母,臣而議君,天下寧有是理哉?設令諸臣獻議,必不敢容一辭於其間,且會議之擧,祗見其欲重而反輕,欲當而反失,非但臣子之所不敢爲,亦恐非殿下所當下詢於諸臣者也。朝堂[廟堂]會議,似不可擧行,故敢稟。同副承旨朴泰淳曰,玆事至重至大,故臣等之意,竊以爲廟堂不可不與聞,相議陳啓,元非更議可否之謂,而倉卒之際,不能詳審,誤下會議二字之後,臣等,亦覺其差誤,欲爲陳暴本意,煩瀆是懼,不敢有所更達矣。上曰,當初政院啓辭本意,元非更欲可否是非之謂也。以廟堂,不得親承傳敎之故,欲重其事體也。大臣之陳達,如此,勿爲會議,可也。又所啓,今此禧嬪降號,乃因中宮殿下復位之後,不可有二后而然耳,其與以罪而見黜者,不同。伏想禧嬪,亦必引分自安於心,而自今以後,宮闈之間,庶幾雍穆和平,而伏見政院啓辭,有壼位陞黜之語,若曰陞降則或可,而其云陞黜,大非其實,妄率甚矣。乃於至敬至嚴之地,措語之失當至此,其時啓辭承旨,不可不重加責罰,而猝遇變節,倉卒惝怳之際,不及愼擇於文字,亦難深咎,竝推考,何如?上曰,推考,可也。

○政院啓曰,因大臣陳達,承旨推考事,命下矣。臣等皆在應推之中,推考傳旨,不得捧入。憲府官員,待明朝牌招,直捧傳旨,何如?傳曰,允。

○明日永昭殿奠酌禮,出宮時,初嚴,寅初一刻,二嚴,寅正初刻,三嚴,寅正三刻,開門,罷漏時。

○刑曹判書朴泰尙上疏。大槪,冒死陳懇,乞收新授資級,竝遞本兼諸任,以重名器,以安私分。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新命,實循公議,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工曹參議申懹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旣往之事,不必追咎,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左承旨尹以道上疏。大槪,猝患吐血之症,冀蒙恩遞,俾專調治。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院啓,新除授行大司諫申琓,時在忠淸道洪州牧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依啓。

○禁府都事趙泰東,罪人李義徵拿來。

○謝恩,刑曹佐郞趙泰東。

○傳曰,判義禁柳尙運,小無引嫌之事,卽爲參鞫事,分付。以上朝報

○有政。

○金斗明啓曰,明日擧動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又啓曰,守宮假注書,以事變假注書兼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東郁啓曰,訓鍊都監敎鍊官來言,明日罷漏時聚軍,二嚴後結陣,仍爲懸燈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斗明,以禮曹言啓曰,今此永昭殿親臨奠酌禮,出還宮時,王世子,當有祗迎祗送之節,而方在幼沖之年,不爲磨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斗明,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以禮曹啓辭,卽接江原監司移文,則璿源閣改建材木,今已正鍊,舊閣撤毁,及立柱上樑吉日,推擇下送,閣架制度,定奪指揮云,宗簿寺郞廳,卽爲下去移安,趁農前畢役,而間架制度及吉日,亦令本寺定奪分付事,允下矣。本寺郞廳及書吏一人,庫子一名,依例給馬下送,移安立柱上樑吉日,推擇擧行,行用印信,亦令該曹給送,而璿源閣間架制度,則一依史閣制度,改建事,江原監司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以平安監司李萬元,以義州居金先家出火,其母等二名燒死事狀啓。傳于朴泰淳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假注書李東彦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坡州廣灘里,右贊成朴世采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疾病違傲,咎釁益積,只自闔門斂迹,以俟威命之加矣。不意近臣,又賚恩批而至,辭旨勤懇,禮際隆摰,有若耳提而面命者,臣讀未及半,感涕交零,無以自定也。惟臣所遭,恩愈重而迹愈窮。抑念朝廷體下之道,自有舊例,如臣草野愚賤之人,每進辭章,輒蒙非常之遇,臣固惶駭震越之不堪,其將於物議,何哉?到此地頭,臣以病情困劇,身不能進,事勢僣猥,疏不能上,思欲仰承聖旨,而其路靡由,跼天蹐地,不知所以爲對也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洪福,以委官意啓曰,昨日引見時,金寅等推鞫及三省推鞫,今日爲始擧行事,榻前下敎,而金寅所告各人等,出問目捧招之際,今日日勢已晩,且永昭殿酌獻禮,將在於明日,又爲三省推鞫,事涉未安。姑待酌獻禮過後,開坐擧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洪福曰,推鞫姑罷。

○刑曹判書朴泰尙疏曰,伏以臣,千萬夢寐之外,忽蒙寵擢,驚惶感激,靡所措躬。臣本庸駑,無尺寸之長,前後叨塵,皆非涯分所當得者,而遷延槃礴,遂至於此,辜恩負國之罪,尙安逃哉?數年以來,死病嬰身,無復世念,只得准備鬼事,以待月日,而昨緣朝著空虛,國事多虞,其勢無異於危難。臣子分義,一息未泯,則誠不可退伏田廬,故擔舁入城,晝夜奔走,今已踰旬,顚仆澌盡,必在目前,方欲冒昧陳懇,得數日之暇,以爲退死牖下之計,而有所不敢矣。司寇之長,是何等重任,以臣精神筋力,實無堪當冒據之理。自量已審,人謂斯何?臣今憂死之不暇,則職任之可堪與否,言之亦緩,而終若冒沒虛受,以至羞當世而辱朝廷,則雖死且不暝目。情急勢蹙,不得不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垂憐察,亟命收還新授資級,仍遞本兼兩任,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都承旨李世白疏曰,伏以臣,六載田畝,一疾沈綿,幸得須臾不死,復覩維新之化,恩命猥加,馹召遠宣,自足分義,顚倒趨謝,重踏宿昔之硏,日近咫尺之天,感激鴻私,涕淚自零,況今壼位復正,擧國同歡,臣非不知夙夜之任,有非癃喘所堪,而黽勉供仕,以圖萬一報效矣。不意賓客新除,又及於夢寐之外。胄筵輔導,其責如何,而如臣魯莽,不稱莫甚焉。惶愧踧踖,益無所措。至於日者之事,身居近密,見上之所以處分,下之所以奉承,俱未免草草,竊懼其莫重莫大之禮,或有所欠缺,唐突陳啓。只欲令朝廷與聞,以尊事體,而惟其倉卒惝恍,未暇至商之際,又未致察,終至於外議失圖也。聖鑑旣已洞燭,同僚亦已面奏,益其罪戾,而臣參爲一院之長,處事不能周愼,以自陷於誅,臣之謬尸[戾]疲劣,其不敢仍冒於出納之地,於此尤可決矣。伏乞聖明,亟將臣本職及新兼賓客之任,一倂鐫免,便得退守微分,以無累淸明之治,千萬幸甚。臣無任惶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工曹參議申懹疏曰,伏以,天運回泰,壼位再正。臣於畎畝之中,獲聞大慶,不勝懽忻抃躍,繼之以感泣,而起廢恩命,又及於此際,不覺陰谷生春,死灰復燃。臣伏奉敎旨,惝恍震驚,不能自定。纓冠促駕,竭蹶趨朝,以覩新化之盛,卽臣至願,而第臣情勢之臲卼,病狀之沈痼,俱有所不得冒進者,臣於頃年,自坐亡狀,重負罪過。雖荷包荒之德,旋有去籤之命,而惶隕兢蹙之懷,彌歲愈深,自屛田野,杜門省愆,以期補復前罪,而飢寒衰老,疾病又從而侵尋,自庚午年來,重患風痺,右邊手脚,麻木不仁,運用行步,動輒須人,痰火升降,精神眩瞀,有時昏塞不省,幾不免鬼域矣。賴天之靈,幸得少間,而蒲柳之質,憊敗已甚。犬馬之齒,又過六旬,尸居餘氣,若不能支持。村閭咫尺之間,亦難於跨馬出入,自分此生,永塡溝壑,不復得入脩門。況敢望陳力就列,以供職事乎?聖化維新,天澤旁流,墮簪墜履,竝皆收錄,而臣獨負罪縻疾,無路致身於周行,竊自傷悼焉。今日之日,實非臣子退伏之時,而情勢所迫,乃敢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違慢之誅,在所難逭。伏乞聖慈,特垂矜愍,亟賜鐫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左承旨尹以道疏曰,伏以臣,年迫七旬,身嬰百疾,筋骸徒存,精神已消,摧敗日劇,頓無起色,尋常閑局,尙未稱塞,出納重地,決難承當,而適値邦運回泰,壺位復正,此實宗社無疆之休,臣民莫大之慶也。臣不顧身病,卽赴召命,其駑鈍,奉以周旋,而職責旣重,臣誠懍懍憂惕,不知所以自至數升,眞陰頓虧,虛火逆上,頭面語言如癡,委頓牀席,末由起動,明日永昭殿親奠之時,勢難進參於駿奔之班。伏乞聖明,俯賜矜察,亟許遞改,俾專調治,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4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奎年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鳳瑞李彦經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推鞫姑罷。

○政院啓曰,雨勢如此,出宮嚴時刻,姑爲差退,以待差晩後日勢,何如?敢稟。傳曰,知道。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當爲稟政,而判書柳尙運,有故,參判未差,參議吳道一,在外未上來,不得稟政云矣。敢啓。傳曰,明朝,政官牌招開政。

○今日永昭殿奠酌禮擧動時,出宮初嚴,寅正二刻,二嚴,辰初二刻,三嚴,辰正一刻。

○政院啓曰,永昭殿奠酌禮出宮時刻,已迫,雨意似難開霽,日氣亦甚陰冷,玉體勞動,恐有乖於節攝之道。且軍兵之露立沾濕,不可不慮。今日擧動,姑爲停止,更令日官改卜日擧行,何如?惶恐敢啓。傳曰,雨勢不至大段,不必退定矣。

○傳曰,百官雨具事,分付。

○大駕詣慶德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永昭殿奠酌禮正時,巳正三刻。

○奠酌禮罷後,藥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六曹、大司憲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時,初嚴,午初二刻,二嚴,午初三刻,三嚴,午正初刻。

○大駕還宮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判書柳尙運上疏。大槪,情勢窮蹙,不得不冒進血懇,冀蒙矜察,先削臣職,仍下攸司,亟正臣罪事。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陰兇之說,何足掛齒,而卿其宜遵前旨,安心勿辭,亦勿待罪,從速參鞫。

○戶曹判書李世華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新命,實循公議,度支重任,不宜久曠,卿其安心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禁府都事金大任,井邑縣殿牌作變罪人永輝、夢先,拿來。

○謝恩,典牲主簿金大任,修撰韓聖佑。

○義禁府郞廳,以委官意啓曰,昨日鞫獄,姑罷,有過擧動後擧行之命,今當卽爲開坐,而判義禁柳尙運,以名出罪人文書之故,引嫌不出。自上特下卽爲參坐之命,而今日擧動,亦不出仕。勿論虛實,其名旣在罪人之書,則雖有上敎,晏然參坐,鞫問其罪人,其在事體,誠有所不敢者,其他重獄,又不可拘此而皆爲不參。成虎彬文書推問時,則使之回避,而其他鞫獄,則使之依例開坐同參,宜當。判義禁柳尙運,卽爲牌招出仕,俾無獄囚淹滯之弊,何如?傳曰,允。

○左參贊尹趾完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將兵重任,決不可引日虛曠,設有難强之疾,必待面陳,方賜處分。卿其亟遵前旨,須速上來,毋曠職務。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巳時,上自大內,詣永昭殿,先行再拜禮,仍奠酌。大祝讀祝訖,上行再拜禮,禮畢,還御大內。

○金斗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僚員,至今未備,以上番姑降入直,久矣。得聞修撰韓聖佑,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金夢臣,以冊禮都監都廳郞廳,今日會同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冊禮都監言啓曰,今日會同坐起,各樣員役,旣已差出,監造官六員,則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冊禮都監言啓曰,監造官前別檢鄭復先,前參軍趙益彬,前察訪成重器,前參奉金重禹,前監役具尙禎,前直長李鳴東,俱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冊禮都監言啓曰,都監各房郞廳、監造官,分房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東郁啓曰,以義禁府草記,推鞫今當開坐,而該房承旨金洪福,旣已申退。卽爲牌招,使之進去,何如?傳曰,允。

○金洪福,以義禁府言啓曰,井邑縣殿牌作變罪人永輝、夢先等,旣已拿囚,事係犯逆,依法例推鞫,何如?傳曰,允。

○李東郁啓曰,右副承旨金洪福,承牌到闕下矣,卽聞鞫廳坐起,因判義禁未出仕,不得爲之云。金洪福,則旣已承牌,而鞫廳無進去之事,似當分付退歸,敢稟。傳曰,知道。

○兼判義禁柳尙運疏曰,伏以臣之罪名,在罪人所納文書中,語意極其陰兇。看來驚怖,不知置身之所,蒼黃退出,恭俟威命之加矣。聖度如天,乃以少無引嫌之事,卽爲參坐爲敎。臣承命感激,涕淚無從。第臣所遭,非比等閑。且念獄體,至爲嚴重,必須窮覈,得其實狀,然後雖使臣枉被射影,在微分,固當杜門沒齒,以謝羞辱搢紳之罪,在國體,亦宜刊名仕籍,以爲砥礪名行之地,揆以公私,所不可已。況今諺書在案,訊囚未竟,使歸命司敗之身,旋合揚揚於議讞之間,則豈不重駭觀瞻,大損事面乎?緣臣不幸,致令醜穢之辭,仰瀆於宸嚴之下,已至再矣。臣誠慙恧悸恐,寧欲鑽地而不可得也。伏乞聖慈,先令削臣姓名於朝籍,仍付有司,亟正臣罪,以安私分,以尊國體,不勝萬幸。臣無任戰灼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戶曹判書李世華疏曰,伏以臣,病蟄田廬,尙保縷命者,莫非天地父母好生之德也。惟思結草於地下,無復留意於人世間事矣,不圖今者,誤蒙洪渥,除命再降,度支重任,猶及於萬萬不似,不知所措也。臣雖無狀,粗識分義,時何敢一刻退伏,私便是圖哉?第臣病沈痼,半身不遂,戶庭之間,未免須人者,久矣。萬無陳力就列之勢,不得不呼籲於斧鉞之下。伏乞聖明,特垂憐察,速收成命,以幸公私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左參贊尹趾完疏曰,伏以臣之廢疾,決無運動之望,瀝血呼籲,至再至三,而不知止者,雖出於萬萬不獲已,而違慢之誅,實所難逭。不料聖度天覆,不惟不加譴責,又下溫批,意旨勤切,聖恩愈隆,臣罪愈重。如欲舁載上道,則無計自力,復陳情悃,則煩猥是懼,徊徨累日,罔知攸處,繼而自念,一身狼狽,有不暇言,而重任瘝曠,誠非細故,今若自阻於天地父母之前,惶蹙悶默,一向虛帶,則其爲罪,反甚於瀆擾,不得不更冒萬死,大聲疾呼,竊冀危迫之懇,或蒙垂察。伏乞聖慈,亟賜處分,憐臣之餘日無幾,解其職名,安意就盡,則生成之德,殞結莫報,疑臣之自便負國,施以憲律,以礪他人,則嚴刑重罰,亦所甘心。臣無任戰悸祝禱之至。批答見上以上燼餘

4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奎年受由一員未差。假注書柳鳳瑞李彦經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慶山縣令兪命聃,忠淸水虞侯閔挺偉。

○傳曰,大臣啓辭中,亦有發落矣。判義禁柳尙運,進參鞫廳,別無引嫌之事。今日罷政後,卽爲開坐參鞫事,分付。

○明日仁政殿親臨陳賀時,初嚴,寅正三刻,二嚴,卯初一刻,三嚴,卯正初刻,開門,罷漏後。

○慶尙監司閔鎭周上疏。大槪,南藩按臬之任,決非如臣庸陋,所敢承當,懇乞收回成命,以幸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京畿監司書目,楊州牧使李周徵,親病極重,還任無期,不得已罷黜事。

○政院啓曰,判義禁柳尙運,又引前嫌,陳疏到院。原疏則還出給,而莫重推鞫,累日不得開坐,揆以事體,極涉未安。判義禁柳尙運,卽爲牌招參鞫,何如?傳曰,允。

○黃海監司李玄錫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工曹判書申翼相上疏。大槪,伏奉恩批,不敢一向退伏,舁疾來赴,而委頓私次,未卽祗謝,經筵新命,又下夢寐之外,益增惶蹙,措躬無地。不得不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本兼諸任,冀蒙一倂鐫改,以便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安心,須勿過辭,從速行公。

○傳曰,罪人陰兇之說,實出於捏誣,則誠不足掛齒,故旣令安心進參,辭疏之批,亦且開釋,繼因大臣啓辭,區別處分,而昨今召牌,無意出仕,殊涉太過。今又牌招,一向撕捱,則不但鞫獄之日漸遷就,抑有損於事體,判義禁,姑令改差。前望單子還入,落點後,更爲牌招開坐。

○落點判義禁申汝哲。

○府啓,故相臣閔鼎重,歷事三朝,終始一節。其體國之精忠,範世之淸操,實爲搢紳之模楷,士類之尊仰,而惟是位望之隆重,最被奸黨之媢嫉,張皇構捏,勒成罪案,栫棘之不足,亟請置之極律,必欲殺之而後已。噫嘻甚矣。讒人之罔極,胡至於此?試以其時合啓言之,善道禍心,指爲忠節,而乃以搏擊異己,爲罪,則是惎間宋時烈之欛柄也。庚申逆節,目爲至冤,而乃以協謀羅織,爲言,則是攻陷金壽恒之關棙也。立朝秉論,常在激揚,則反以爲弄權操柄,平生處己,一以廉白,則反以爲矯情取譽,其所粧撰辭說,打成罪名者,了無一毫近似者。至於三淸一壑茅棟,蕭然旋馬之地,有目皆見,而敢以大起高榭,結構宏麗,爲言,則其罔上陷人之迹,卽此可知,其他則又何說哉?況其戚連宮掖之後,力辭台鼎,優游閑局,則避權之心,炯然可質,而國母幽廢之中,椒房至親,獨餘一老,則忌器之嫌,又何不顧哉?此輩構殺兩相,以逞宿憾,固已太甚,而意猶未厭,必欲甘心於鼎重,其心計之憯毒,又加深於一節矣。雖幸聖心堅定,終靳允兪,而含冤抱痛,竟死於窮荒圍置之中,國人之嗟傷,久而未已。何幸天運回泰,宸衷覺悟,旣命復官,又令賜祭,崇終隱卒,澤洽幽明,凡在瞻聆,孰不感動?聖明癉惡之典,不可不擧,群小戕賢之罪,不可不懲,請其時案律首發臺官,掌令金元燮,持平趙湜,正言尹鼎和,竝命遠竄。忠淸監司金澍,按道之後,政令乖舛,非但已無彈壓之律,今番大臣上來時,封章到營,不卽上送,自稱有罪當罷,不爲出待,凡干應行之事,亦不分付列邑,擧措怪駭,不一而足。雖有當罷之罪,旣命藩臬,則姑觀朝廷處分而進退,尙云未晩,何可先自恇㤼,貽笑一道,至此哉?自分罪黜,曠廢職務,則不一任其瘝曠,請忠淸監司金澍,姑先罷職。答曰,依啓

○政院啓曰,判義禁申汝哲,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判義禁有故,莫重鞫獄,累日不得開坐,事甚未安。判義禁,更爲牌招,俾卽開坐,何如?傳曰,允。

○判義禁申汝哲,再招不進。

○政院啓曰,判義禁申汝哲,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今已夜深,推鞫開坐事,勢難趁卽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開坐。已上朝報

○有政。吏批,行判書柳尙運進,參判未差,參議吳道一在外,都承旨李世白進。兵批,判書徐文重,參判安如石,差祭,參議李濡進,參知金萬吉,在外未肅拜,左副承旨李東郁進。

○吏批啓曰,卽接平市署牒報,則令睦林馨,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新除授朔寧郡守李象賢呈狀內,素患風病,近又添重,奄奄危惙,若不保朝夕,旬月之間,決無赴任之望云。此時守令,不可久曠,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卽接漢城府移文,則庶尹李邰,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政事皆缺

○朴泰淳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淳啓曰,濟州點馬別監趙世成狀啓,來到本院,今方捧入,而外面承政院開坼,臣着名,謹封等項字,皆不書。此雖武人,不閑規例之致,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東郁,以刑曹言啓曰,冊禮都監,設局於本曹,本曹則移設於舊備邊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上燼餘

4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坐直。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坐直。注書李奎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彦經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判義禁申汝哲上疏。大槪,千萬夢寐之外,忽承判義禁除授之命,而病勢苦劇,方施艾灸,再違召牌,罪當萬死,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事。答曰,省疏具悉卿懇。莫重鞫獄,不宜遷就,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政院啓曰,判義禁申汝哲,疏批已下,更爲牌招,以爲趁卽參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刑曹參議宋光淵辭職上疏。答曰,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謝恩,判義禁申汝哲。

○禮曹佐郞金遇一,卒文純公李滉等及六臣書院賜額致祭後,入來。

○禁府,金元燮端川郡,趙湜定州牧,尹鼎和南平縣遠竄,啓。

○禁府,推鞫問事郞廳二,洪受瀗、李寅燁,加啓下。

○政院啓曰,館學儒生,來呈賀箋于本院,而曾有癸亥年前例,故姑爲捧留,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殿坐後,依各道箋文例,擧行。

○幼學辛相東上疏。大槪,請先正臣李珥、成渾,竝復從祀於文廟,而特賜諡號於故奉朝賀臣宋時烈,別致慰祭,旌閭之典於故臣朴泰輔、吳斗寅,以慰士林,以表忠直事。答曰,省疏具悉。有懷必陳,予用嘉尙。賜諡賜祭旌閭等事,令該曹稟旨擧行,而復享聖廟事,頗涉顚倒,用是難處也。

○酉時,日暈。啓。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斗明,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中宮殿時,玉冊所用南陽玉石,自都監,下送監造官採來事,事體當然,而不能無弊,故在前令京畿監司,以玉石所産邑南陽府使,定差員採取上送,已成規例。今亦依前例,令京畿監司,以南陽府使定差員,親率本邑玉匠,趁卽採取,擇其可用者二十餘塊,急急上送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東郁,以刑曹言啓曰,本曹,移設舊備邊司事,啓下矣。雖有前例,大臣衙門,移設未安之意,送言于臣曹,不得已移設於典醫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郞廳,以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啓下四員內,弼善李彦紀,猝有病患,不得察任,且罪人等辭說支煩,草記正書之際,自然遲延,殊涉可慮。曾前問事郞廳,亦有六員差出之例,李彦紀病代,則以司書金宇杭啓下,校理李寅燁,校理洪受瀗,加啓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斗明,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只有司書臣金宇杭,入直矣。以問事郞廳,進去鞫廳,他無推移替直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東郁,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陳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遠竄罪人趙湜,押送配所事,允下矣。趙湜,前任水原府,例兼防禦使,依例交代後押送,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東郁曰,推鞫姑罷。

○幼學辛相東疏曰,伏以臣,本布衣之淺,識昧時務之宜,然猶愛君尊賢之誠,不後於人,常恐聖德之有遺,恒切漆室之深憂,欲進瞽言,願效愚忠,而非徒有拘於邦禁,抑恐不槪於聖心,踧踖趑趄,若將杜口而終身矣。臣竊伏見下政院備忘記。有曰,開不諱之門,納忠讜之論。大哉,王言之渙發,而足以興邦也。中外瞻聆,莫不聳動。此誠愚臣得言之秋,臣敢不以狂妄之說,仰瀆於紸纊之下哉?臣竊伏聞崇德象賢,所以植士氣也。褒忠旌直,所以樹風聲也。自古及今,聖哲之先務,孰有大於此者乎?目今聖明在上,治化更張,而庶事咸熙,幾絶之綱常復正,群枉畢伸,揭厲之恩波遍及,臣民之歡忭已極,宗社之慶幸莫大,抑愚臣狂瞽之見,獨有憾於天地之大焉。臣請爲殿下陳之,伏願聖明,少垂察焉。臣竊伏念先正臣文成公,文簡公成渾,俱以宣廟朝濂洛之傳,脈絡分明,聖之遺敎,燦然復明於吾東,雖使上方於宋《缺》可與之伯仲,如令下比於我朝五賢,臣實無間。在國家右文崇報之道,宜齒聖廟俎豆之列,章章明矣。粤自己亥以後,五十年士林之合辭陳章,力請從享者,非一再。愈久愈懇,則一國共公之士論,此可見矣。是以,我殿下,特恢崇德之方,克許從享之請,藹藹章甫,相率而賀,咸曰斯文之盛擧,不特丕闡於一代,而吾君之聖德,其亦有光於千秋矣。不幸向者,媢賢奸徒,捏造醜正之巧言,乘時闖發,欲肆亂眞之邪毒,指虛爲實,變白爲黑,疑亂是非,動搖天心,致令兩賢臣,終至黜享而後已,遂使我殿下尊賢之聖德,旣光而復晦。噫嘻,士林之缺望,固不暇論,而聖代之貽累,爲如何哉?士氣摧沮,公議鬱抑。幸玆昌辰,萬化一新,惟此兩臣從享,有bb始b無終,獨未復舊,昭代欠典,莫此爲甚。臣伏未知聖明,於萬幾紛華之中,未及記憶而然歟?抑或以旣黜復享,有所持難而然歟?如其未及記憶而然,則自有庶幾之望,猶爲士林之幸,儻或有所持難而然,則臣竊恐聖德,終有欠於象賢,而士氣從此而不振矣。當此更新之日,寧靳復享之命哉?至於故奉朝賀臣宋時烈,道高德尊,會群聖之玄微,義精仁熟,集諸儒之大成,爲四朝禮待之元老,作一代斯文之宗師。道不墜地,文實在玆,而最感我孝廟知遇之隆,必欲圖報於殿下者。此實聖明之曾所洞燭,而雖質諸神明,亦可無愧,噫嘻甚矣。人言罔極,反被貶君之罪名,雪枉未幾,再罹栫棘之慘禍,繼有三至之讒,果投慈母之杼,竟使忠賢,抱冤泉壤者,于玆六年。何幸天心感悟,亟下十行之溫綸,以明其心事之無他,生之實地,以褒其圖報之精忠,而惜之羅織,旣復其近侍之臨奠,想亦感戴於冥冥之中,之明於此益著。第惟旣知其賢,又伸冤枉,若褒之義,亟施考行諡之典,則我聖明今日悔曁儒賢平生憂愛之忠,可以竝彰於天下後世矣。故牧使臣朴泰輔,故判書臣吳斗寅,忠義昭著,爭光日月,直節澟澟,不撓風霜者,固其素所蘊蓄,而値國家無前之變節,誓扶彝倫,爭之以死,未免含冤而入地,非特死者之負恨,實切朝野之稱枉。幸賴我殿下聖度恢弘,天鑑孔昭,纔霽雷霆之怒,旋下復爵之音,咸仰滌瑕之大德,庶慰死國之冤魄,而逮今邦運回泰,坤聖復位,則合有致祭旌閭之別恩,以表聖朝褒嘉之美意,而旣無致祭之命,又無旌閭之擧。臣竊恐我殿下,褒忠旌直之道,不瑕有缺,而聖代風聲,將無以樹矣。可勝惜哉?可勝歎哉?臣伏願聖明,俯察愚臣之一得,更加燕閑之三思,亟許故文成公臣李珥,故文簡公臣成渾,竝卽復享於聖廟,而特賜美諡於故奉朝賀臣宋時烈,別致慰祭於故牧使臣朴泰輔,故判書臣吳斗寅,而仍命旌閭,一以植士氣,一以樹風聲,則公私幸甚。士林幸甚,臣不勝惶恐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啓下禮曹。批答見上以上燼餘

4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奎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彦經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奭仕坐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玉果縣監呂必寬。

○去夜,推鞫罪人成虎彬、尹憘,刑問各一次不服。

○傳曰,推鞫姑罷。

○政院啓曰,頃日諫院,以前奉朝賀宋時烈論罪諸人,令政院分輕重定罪事,允下矣。取考院上日記,則己巳閏三月十二日,大司憲權瑎,大司諫李玄紀,執義金澍,司諫李壽徵,持平沈橃、李萬元,正言趙湜、李元齡等,以嚴鞫按律事,首發合啓。又於己巳六月初三日,備局堂上引見時,判義禁閔黯所啓,宋時烈罪惡,彰著無餘,非待鞫問可知,自上問于大臣處分云,則領議政權大運,左議政睦來善,右議政金德遠,同辭啓請,參鞫處斷,而仍爲賜死矣。今此令政院考出,旣異常規,分輕重定罪,非本院所可爲,請更令諫院,定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黃海前監司沈橃遠竄事,旣已命下矣。交代後,當爲押送配所。新監司李玄錫,疏批已下,數日內,催促赴任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守禦使李世華,摠戎使李世選。

○備邊司啓曰,工曹判書申翼相,右尹任相元,都承旨李世白,刑曹參判李畬,本司堂上差下,任相元、李畬,則仍察有司之任,何如?傳曰,允。

○鞫廳,罪人尹憘、成虎彬,刑問各二次,不服,罪人李武得、實伊,放送。

○正言李寅炳啓曰,臣頃以故相臣宋時烈被罪時,合啓首發臺官,及筵中諸臣,令政院考出,分輕重定罪事,與同僚相議論啓,蒙允矣。卽見政院之啓,以政院考出,旣異常規,分輕重定罪,非本院所爲,爲辭。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當初論啓之時,不知伊日建白筵臣及首發臺官之爲誰某,倉卒之際,泛然論啓,而自不覺創出無前之規,終爲失體之歸。疎謬之失,在所難免,臣何敢晏然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尹以道啓曰,驪陽府院君墓所,特爲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致祭,定於今月三十日,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李東郁,以義禁府郞廳,以委官意啓曰,今月十七日引見時,金寅等推鞫及三省推鞫,今日爲始擧行事,下敎,而厥後金寅獄事,推問時,每致夜深,三省推鞫,尙不得擧行矣。今後,推鞫罪人刑推後,日勢如或差早,則三省罪人,繼爲鞫問,俾無淹滯之弊,何如?傳曰,允。

○朴泰淳,以尙衣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上年冬至使行時,唐貿易各種紗段等物,依數擇捧,而其中各色三升,都數七十桶,則其時因傳敎,必以廣闊十五尺爲準者貿來事,永爲定式,故上通事、譯官等處,自本院嚴明分付,且爲捧招,使之惕念擧行矣。及今貿來者,不過爲十三四尺,與前日所貿者,少無異同,專無各別申飭之意,事極可駭。所當一倂還退,使以十五尺爲准者,改備以納,而但近年以來,唐物貨,漸不如前,至於三升,不過爲行用之物,而擧皆十餘尺,故雖給重價買得,而不過如斯,勢難到今改備,不得已參酌捧入,而上通事、譯官等,難免其責,令攸司治罪,以警日後,何如?傳曰,允

○金斗明,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燔造所郞廳身病甚重,不能察任,纔以改差之意,移文之役,不可一日停止,其代奉鄭譚《缺》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洪福啓曰,正言李寅炳,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東郁啓曰,摠戎使李世選,敍用事,命下矣。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以上燼餘

4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奎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彦經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五更,月有兩珥。

○下直,南陽府使李寅爀。

○罪人李簹放送。

○傳曰,推鞫姑罷。

○戶曹判書李世華上疏。大槪,嚴畏分義,不敢一向退伏,僅僅扶舁,纔到城外,而新除守禦使之命,及於夢寐之外。情勢病勢,萬無承當之路,本職兼任,竝乞遞免,以便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本兼重任,不宜久曠,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啓曰,新除授摠戎使李世選,以前任南兵使時事,方在奪告身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中殿誕日,大殿、中殿、世子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吏曹啓曰,來二十四日,祿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李世選。

○政院啓曰,戶曹判書李世華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副提學宋奎濂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南九萬意啓曰,黃海監司李玄錫,方有身病,旬日之內,難於赴任云。水原府使李光夏,方在潭陽任所。黃海前監司沈橃,水原前府使趙湜,遠竄命下。交代,不可不急速下送,李玄錫、李光夏,竝姑改差,卽出其代,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待敎兪世重上疏。大槪,頃蒙恩暇,歸護父病,適値永昭殿親臨奠酌禮,繼有陳賀盛擧,不得不還入禁直矣。臣父在郊外,自去夜病勢危篤,蒼黃來報,促臣上來,而今日卽中宮殿誕辰也。不敢言私,愍然遲待,纔罷起居之班,冒死申籲,伏乞聖慈,亟遞臣職名,俾得歸護父病,仍治臣罪事。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司諫朴世𤎱啓曰,故相臣宋時烈之抱冤泉壤,只緣其時首發合啓之臺官,入侍助成之諸臣,則到今快伸至枉,斯文有光之日。群小戕賢害仁之罪,不可不懲,而未及聞知其誰某,乃以令政院考出,分輕重定罪,泛然論啓蒙允,累日始爲考出。考出,雖是政院之事,定罪,元非政院之任,而矇然下語,虧損臺體。政院,斥之以異常,物議,譏之以輕率。論事不審之失,於此著矣。昨者同僚,旣以此引避,而臣在鞫廳,未及聯名,今始自列,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政院啓曰,明日祿都目政事,旣已允下,而以備邊司啓辭,黃海監司,水原府使改差之代,卽爲差出,政官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全羅監司崔奎瑞上疏。大槪,意外藩臬之命,遽下於田廬,惶霣感激,罔知所措。嚴畏分義,來伏城外,而顧臣無似,萬無承當之理,懇乞亟賜遞改,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謝恩,戶曹判書李世華,副護軍李世選。

○府啓,兇人趙嗣基,有莫重之罪,不宜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累次刑訊,一向堅忍,尙保首領,實是神人之所共憤,而近以鞫獄方張之故,累日稽滯,事極未安。且盧以益之投進兇疏,誣毁聖祖,比諸嗣基,厥罪惟均,頃因諫臣之啓,今已拿來。請禁府罪人趙嗣基、盧以益等,移送鞫廳,一體嚴鞫。竝引嫌而退,分罪輕重,雖非舊例,考出日記,亦是常規,不可以此輕遞。請正言李寅炳,司諫朴世𤎱,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正言李寅炳,司諫朴世𤎱就職。

○慶尙監司閔鎭周上疏。大槪,冒萬死猥陳私懇,乞受恩暇,歸葬妻母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疏辭往來焉。

○傳曰,晝講時刻,以已正進定事,分付。

○吏曹判書柳尙運,判義禁減下,肅拜。已上朝報

○有政。吏批,行判書柳尙運進,參判尹拯在外,參議吳道一在外,都承旨李世白進。兵批,判書徐文重進,參判安如石進,參議李濡進,參知金萬吉在外,左副承旨李東郁進。

○吏批啓曰,忠淸監司、黃海監司,今日政,當爲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星州牧使鄭載岳呈狀內,前任安岳縣監時,重得水土之疾,于今十年,已成沈痼,決無赴任之望云。新除授江陵府使沈枰戶奴呈狀內,矣上典,宿患瘀血之症,自春初復發,委頓四朔,一向危重云。兩邑,曠官已久,不可等待其差復,竝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司饔院奉事黃允熙,永昭殿參奉尹師寬,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曰,漢城府判尹,今日政差出。

○吏批啓曰,漢府判尹,今日政差出事,命下矣。當品中除老職陞資人員外,無可以備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日大臣所薦二品中,政事。

○李東郁啓曰,都承旨李世白,移拜判尹,諸承旨皆已申退,廳中只有臣東郁,及同副承旨朴泰淳二人。吏批政廳,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以李彦綱爲行都承旨,李彦紀爲水原府使,李世選爲兼訓鍊都正,李仁碩爲僉知,閔周憲爲部將,李光夏、鄭履祥、柳重起爲副護軍,李玄錫爲副司直,朴興元、朴昌元爲僉知。

○以金昌直爲假注書。

○金昌直在外,代以權𢢜爲假注書。

○李東郁啓曰,摠戎使李世選,旣付軍職,卽爲牌招,傳授密符,何如?傳曰,允。

○以備忘記,傳于李東郁曰,今日宣傳官等親臨試射時,宣傳官尹五商,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

○朴泰淳,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冊禮時,中宮殿轝輦、玉冊、金寶等各項諸具,自都監依謄錄造成,而衣襨物件,自尙方依前例備入事,亦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中宮殿冊禮時,所御轝輦,今當新造外,德應房所藏轝輦,依前例陪來都監,以爲見樣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冊禮時bb轝b輦新造,所用木,依前例以尙衣院所儲,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冊禮都監bb郞廳b,以都提調意啓曰,玉冊文、敎命文製述官、書寫官,金寶篆文二字書寫官,實豫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推鞫姑罷。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東郁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中宮殿誕日相値,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朴泰淳曰,晝講正時,以巳正進定事,分付。

○金洪福啓曰,司諫朴世𤎱,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戶曹判書李世華疏曰,伏以臣,病廢一老物,屛伏田野,只分朝夕溘然,度支恩除,遽出於萬萬意外,臣誠惶蹙隕越,仰陳一疏,而伏承聖批,不許遞免,乃以上來行公,爲敎,臣嚴畏分義,不敢一向退伏,扶舁登途,僅到城外,卽伏聞守禦使新除之命,又及於夢寐之所不到。臣是何人,謬膺重寄,若是荐疊哉?臣聞命驚惶,若隕淵谷,不知置身之所也。如令朝廷,雖乏人,如臣者流,豈宜苟叨是任,玷辱名器哉?臣之情勢病勢,萬無承當之路,不得已冒死呼籲。伏乞聖慈,特垂矜察,將臣本職兼任,亟賜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行副提學宋奎濂疏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中,忽蒙新除誤恩,召旨遠臨,諭令速來。噫,臣是何等庸陋,此是何等職責,而乃於屛蟄之餘,有此分外之寵,驚惶感激,涕泗交集。仍竊伏聞近者,朝著淸明,士類彙征,文學才猷,負望一世者,自有其人,而意外恩除,首及於老昏無似之身,此蓋聖明,不棄簪履之舊,欲施帷蓋之恩。在臣分義,惟當不計顚沛,奔走承命之不暇,而顧臣年紀已衰,疾病沈痼,從前在朝之日,亦不能隨衆陳力,引疾靳免者,非止一再,抑或聖明之所已燭也。年來氣血,日益耗敗,精神日益消亡,貼身牀席,長臥不起,對人酬酢,前忘後失,爲朝暮之人,久矣。近又將理失適,觸感甚重,數十年痰火之疝大肆,粒米下咽,關格不化,積塊滿脅,衝上如刺,宛轉叫苦,不能交一睫,以致虛火益熾,臟腑燥結,胸喘腹脹,轉側,皆待傍人,頃刻之間,若將垂絶。如是者,爍,更無餘地,僵臥不省,作一起動之勢。況可望裝束會,忝居經幄之長?苟有聖意之萬一,乃其職耳。臣非木石,所陳者,飾巾待盡,將爲丘壑之鬼,坐違恩召,在,震越罔措。玆敢不避斧鉞之誅,略暴危迫之忱。伏乞天地父母,憐臣殘喘,察臣至懇,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改,俾得安意瞑目,仍治臣罪,以勵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瞻天望聖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待敎兪世重疏曰,伏以臣猥陳私悃,幸蒙恩暇,得以將護病父,父子相對,感涕無從。顧臣父病,源委旣痼,痰火上升,而咳喘益急,飮啖專廢,而眞元大脫,四朔沈綿,日阽危篤,委頓牀席,氣息如綫。人子至情,決難頃刻離側,而適値永昭殿親臨奠酌之禮,繼而有陳賀盛擧,私情雖切,分義至重,不得不還入禁直者,已至數日矣。臣父方在郊外,卽今病情,有加無減,而身鎖禁密,且有城限,夜後消息,尤難相通,憂焦不寐,坐而達朝。若癡若狂,方寸靡定。且聞過夜,誤下藥物,種種諸症,一倍危惡,奄奄若垂盡者然,蒼黃來報,促臣出來,五內焦灼,心神飛越。揆之情理,豈容暫留,而今日,卽中宮殿誕辰也。不敢言私,愍然遲待,纔罷起居之班,乃敢冒死申籲於天地父母之前。緣臣情迫,瀆擾至再,僣猥之誅,實所難逭,且臣急於護病,頃刻難滯,不得承批,徑出直廬。伏乞聖慈,曲加憐察,特許遞改臣職名,俾得及時歸救父病,仍治臣擅離史局之罪,不勝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全羅監司崔奎瑞疏曰,伏以臣之空疏譾劣,最出人下,而蒙被洪造,最居人先,從前叨竊,莫非非分,追思至今,愧汗沾衣。自近年以來,幸賴聖恩涵貸,使得退守田廬,優游自暇,庶幾老死耕鑿,得免罪悔,不意今者,天心惕厲,化新,而如臣無似,謬先甄錄,纔貳秋曹,旋授藩臬,旬日之內,寵命荐及。聖渥天大,糜粉難酬,而過福之災,匪是誠。徊徨憫蹙,罔知所以措躬也。臣竊惟而湖南一路,尤號難治,苟非威彈壓澄淸,剸煩制劇,不識事務之狀,非但通朝之所共知,辜恩,何待入而後量哉?徒以非所敢安者,玆以黽勉登程,來到城門之外,而已決矣。伏乞天地父母,察臣肝膈,量臣才分,亟許遞改臣新授職名,上得以重其官方,下得以安其微分,公私俱爲萬幸。臣無任瞻天望闕,惶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燼餘

4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世白。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洪福在外。同副承旨朴泰淳坐直。注書李奎年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彦經仕直權𢢜。事變假注書李世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昧爽,流星出天中,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四五尺許,色白。未申時,日暈。

○下直,黃海兵使李後晟,委曲僉使尹商益,恃寨僉使邢汝蓍,牛峴僉使黃理中。

○去夜,鞫廳罪人尹憘、成虎彬,刑問各四次,不服。殿牌作變罪人永輝、夢先,刑問施威,承服。傳曰,推鞫姑罷。

○刑曹判書朴泰尙上疏。大槪,新授兼帶提學之任,萬不近似,決難承當。曾按北藩時,有疑獄誤決之事,推案方下本曹,而不敢議讞,乞將臣本職及兼任提學,亟賜鐫免,以幸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於卿尤無所嫌,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注書李奎年病,代假注書金昌直爲之。

○假注書金昌直在外,代權𢢜爲之。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知事柳尙運,特進官具鎰,承旨金斗明,玉堂金夢臣、韓聖佑,假注書權𢢜,兼春秋金遇一,史官金世鎬,武臣南巘。

○義禁府郞廳,以大臣意啓曰,以司憲府啓辭,趙嗣基、盧以益等,移送推鞫廳,一體嚴鞫事,命下矣。嗣基之誣辱先后,以益之誣毁聖祖,論其情狀,雖罪不容誅,然而猶與謀逆者,有異,自推鞫廳鞫問,似非法例,且見臺啓,以鞫獄方張之故,累日稽滯,事極未安。爲辭,則非以嗣基等之罪,必合鞫問於推鞫廳,而只痛其尙保首領,容息於覆載之間故也。然則鞫廳,雖沒於本府,亦爲間間開本府之坐於西廳,嚴鞫宜當,惶恐敢啓。傳曰,依爲之。

○掌令李宜昌,持平金演啓曰,昨於鞫廳之坐,大臣以嗣基等之罪,雖不容誅,與逆謀者差異,今者憲府,移送鞫廳之請,似非法例,爲辭,更請自本府開坐嚴鞫。臣等於此,已不勝其瞿然,而參鞫諸宰,及玉堂諫院之官,亦皆以爲非。臣等初不詳審,致有物議之譁然,何敢一刻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政院啓曰,新除授行都承旨李彦綱,時在平安道朔州地,右副承旨金萬吉,時在忠淸道連山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以全城君混,掃墳呈辭給由事,澆奠牀備給事,下敎矣。固知聖上此擧,出於惇親之至意,而第近來畿甸,未免饑饉,驛路且甚凋弊,卽此恩典,係是格外,則合有軫民省弊之道。區區所懷,惶恐敢啓。傳曰,曾經守陵官之人,視他人有別,今玆恩典,自是前例,不可廢也。

○右尹任相元上疏。大槪,備局堂上有司之任,萬不近似,乞賜遞改,以便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憲李奎齡上疏。大槪,新授副賓客之任,萬不近似,乞賜鐫改,以幸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黃海監司金洪福上疏。大槪,新授藩臬之任,不敢承當,乞賜鐫改,以幸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欽哉。

○尹趾完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引疾固辭,至此,當令廟堂稟處。卿其安心勿辭焉。

○備忘記。噫,追惟己巳之事,不覺忸怩于中也。莫察悃愊,抉摘語言,誤疑良臣,遂至於恩禮衰,而幽鬱莫伸。予嘗平心徐究,怳然覺悟,大加悔恨,窹寐轉展,積有年久,奚但今日而已哉?然則今玆渙發綸音,重正壼位,寔出於復天理之公,而賴宗社之默佑也。宜令詞臣,前頭頒敎文中,以此等意,明白措辭。

○咸鏡監司吳始大上疏。大槪,敢陳病重實狀,冀蒙恩遞事。答曰,省疏具悉。卿辭如此,本職當許遞焉。

○院啓,竝引嫌而退。臺閣所論,欲重事體,大臣之言,何必爲嫌?請掌令李宜昌,持平金演,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掌令李宜昌,持平金演就職。

○備邊司啓曰,宣惠廳堂上二員有闕,代兵曹判書徐文重,漢城府判尹李世白,差下,使之察任,何如?答曰,允。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以全城君混,掃墳呈辭,傳于金斗明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金斗明,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冊禮時,玉冊所用南陽玉石,令京畿監司,以南陽府使定差員,親率本邑玉匠,擇採上送事,啓下知委矣。卽見京畿監司所報,則本府,元無玉匠,自都監下送玉匠,趁卽採出,俾無遲延之弊云。都監玉匠一人,令該曹給馬,卽日下送,何如?傳曰,允。

○金斗明,以侍講院意啓曰,本院上下番十員內,輔德、兼輔德、兼文學、兼司書、兼說書,未差,說書趙德鄰[趙德隣],受由下鄕,兼弼善洪受瀗,以玉堂輪直之故,不入本院,司書金宇杭,以問事郞廳,進去鞫廳,只有弼善臣李彦紀,文學臣柳成運,推移入直矣。昨日政,弼善李彦紀,移拜水原府使,他無替直之員,闕番可慮。司書金宇杭問事郞廳之任,卽爲變通,缺員,後日政,亦令差出,以爲輪回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朴泰淳曰,推鞫姑罷。

○李東郁啓曰,掌令李宜昌,持平金演,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斗明,以吏曹言啓曰,咸鏡監司,有闕,依近例令備邊司議薦,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禁直事體,甚重,入直之官,雖移拜他職,必待替直後,出去,自有前例。卽者前弼善李彦紀,不待交替,徑先出直,殊涉未安。李彦紀,從重推考,司書金宇杭,卽爲牌招,使之入直,何如?傳曰,允。

○鞫廳啓曰,罪人尹憘、成虎彬,一向忍杖不服,又爲加刑窮問,何如?傳曰,依啓。

○又啓曰,罪人永輝、夢先,殿牌打破辭緣,旣已承服,依例結照律處斷,何如?傳曰,依啓。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知事柳尙運,特進官具鎰,參贊官金斗明,侍講官金夢臣,檢討官韓聖佑,假注書權𢢜,記事官金遇一、金世錫,武臣南巘,侍講官金夢臣,進講《大學衍義》自君牙曰夏暑雨,小民惟曰怨咨,至惟仁聖深念焉,一遍訖。夢臣曰,司監二字,考見唐板《演義》,則印以監司,此本,恐有訛誤,故敢達。上曰,校正之時,必有誤矣。知事柳尙運曰,非徒唐本爲然,他冊,亦無司監出處,監司之誤爲司監,無疑矣。上曰,唯。上受而讀之,一遍訖。金夢臣,以文義進講曰,此《大學衍義》,宋眞德秀,製進宋理宗之書也。人主之所當知者,註解已詳,今不必以一章一句,講釋其義,而玆小民,惟知勞佚,不知義理,故雖祁寒暑雨,尙且怨咨。況有所咈其情者乎?故爲國之道,惟在於軫恤民荒亡。無表表可稱,而恫念小民之疾苦,猶且則小民之疾苦,不可不深軫也。而實惠,若未下究,則不以文矣。又曰,趙光奇事,有甚焉。臣竊附眞德秀陳還上,民之受食,不過十餘斗,而還納時,或輸二十式,而收捧之際,再三點退,一匹之納費,至二三匹,此正與相類矣。以敎令不信,言之,則未有如我國之甚者。諺所謂政,信不虛矣。特擧其一事而言之,公私賤從母役之法,己酉以變以此,民不見信,治未食效。當初立法之時,必須詳審,而敎令旣頒之後,則不爲數數更變,似宜矣。上曰,唯。民間疾苦,豈獨宋時爲然乎?趙光奇之言,正如儒臣所達矣。檢討官韓聖佑曰,《大學衍義》,推演《大學》之義,以爲人主之監戒,故小民之疾苦,稼穡之艱難,所以入於致知格物之要耳。周穆王,盤遊無度,幾亡其國,而猶能軫念小民疾苦,有曰,厥惟艱哉。此孔子所以取於書也。漢文帝,淸心寡欲,終始一以文王,而知小民之疾苦,未有如漢文也。至於景帝時,三十而稅一,國用猶不至匱乏,此文帝示朴爲先之效也。唐德宗,則不知保民之道,至聞趙光奇之言,而猶不能惕然改圖,及其末年,復行陌錢法。以下皆缺以上燼餘

4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彦綱。左承旨尹以道。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萬吉。同副承旨朴泰淳。注書李奎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彦經權𢢜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中和府使尹葕,平康縣監金載文,

○去夜,鞫廳罪人尹憘、成虎彬,刑問各五次,不服。傳曰,推鞫姑罷。

○禁府,張希載拿囚。啓。

○昨日晝講時,知事柳尙運所啓,頃日鞫廳大臣以下削黜時,都事六人,亦入其中。都事,不但官微,鞫廳,則自有問事郞廳,都事,元無干預之事。混被罪罰,似出於其時,政院不能啓稟區別之致,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其時實承旨,未及入來,假承旨捧傳旨,故以致如此。禁府都事削黜傳旨,改付標以入,可也。又所啓,故奉朝賀宋時烈被罪時,或以門生訟冤,或以士林陳疏,有被論者,削版者。被論之人,皆已蒙放,而削版之類,尙有未蒙恩敍。且宋時烈之孫殷錫,無他罪目,只以宋時烈之孫,削版,宋後錫,卽宋尙敏之子,以其父冤死之故,曾爲末官矣。亦在削版中。殷錫,雖已身死,似當竝施曠蕩之典矣。參贊官金斗明曰,向時之論罪宋時烈之門徒也。罪名不一,而多有托以他事,構成罪案者。令該曹,抄啓被罪各人等,自上下覽後處分似宜矣。上曰,被罪人等,令該曹別單書入,可也。檢討官韓聖佑所啓,化理之初,竄謫及冤死人,皆因曠蕩之恩,莫不蒙宥復官,而李頤命,尙在竄謫中。前承旨李東溟,則當初臺啓,論以居鄕之事,被謫而死,合有一體竝施之恩,故敢此仰達。上曰,儒臣所達,如此,李頤命,放送。李東溟,復官。

○工曹參判林泳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意非偶然,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晝講入侍,同知事任相元,特進官鄭重徽,承旨尹以道,玉堂金夢臣、韓聖佑,假注書權𢢜,兼春秋金遇一,史官金世鎬,武臣邊是泰。

○大司憲李奎齡避嫌。大槪,臣有率爾論啓之失,請遞事。呈政院,還出給。

○判尹李世白上疏。大槪,冒進危迫之懇,乞收新授資級,仍遞兼帶諸任,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事。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實循公議,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禁府,楊憲奭拿囚。啓。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禁府啓目,罪人趙嗣基,刑問八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得情。又啓目,咸以完,刑問六次,李時棹,刑問二次,不服,竝只加刑得情,何如?啓各別嚴刑得情。

○刑曹,內人英淑,嚴刑一次後,巨濟縣減死定配。啓。

○晝講入侍時,參贊官尹以道所啓,今日儒臣,以唐明宗,問馮道,田里疾苦等語,陳奏,臣因其說而亦有所達矣。上年農事,雖曰稍稔,而新舊還上,沒數徵納,民間匱乏,已久,春耕糧種,專靠於糶穀。一半留庫,雖有朝家事目,亦必參酌分給,然後可以濟活,而京畿,則監司旣已啓稟,有分給之命,而至於黃海、忠淸兩道,則監司皆被重罪,凡干公事,不敢擧行。若待新監司下去後,啓聞分給,則不無後時之歎。雖得此時雨,種食俱乏,不卽耕播,則前頭民事,殊涉可慮。令廟堂稟旨,從長濟急,何如?上曰,承旨所達,誠爲善思,令廟堂稟處,可也。同知事任相元曰,臣亦有所懷,敢此仰達矣。臣頃在廣州時,目見民間艱乏之狀。當此時雨,耕種一日爲急,而廣州糶穀,監司亦不得指揮,府尹方在被罪中,仰哺之民,無處告訴。使兼官,及時分給,以紓一分之急,似宜矣。上曰,與承旨所達,一體稟處事,分付,可也。

○明日王世子相見禮正時,巳初三刻。

○合啓,君臣父子之義,天理民彝之大經大倫也。是以,人臣事上之道,父事君而母事后,惟其所在,則致死焉。苟或不幸,遭非常之變,罔極之痛,則惟當疾聲大呼,碎首泣血,思所以盡節於所事,而納君於無過者,斯固撐天地亘萬古不易之通誼也。當己巳廢妃之際,擧國含生之類,雖輿儓之賤,婦嬬之微,莫不悲號飮泣,籲天無階。伊時在廷之臣,苟有一分秉彝之天者,固宜不避鼎鑊,號泣隨之,小盡匡救之義,以扶倫常之重,而身爲大臣,袖手傍觀,職在三司,阿意順旨,半日庭請,暫時伏閤,終歸於應文塞責而已。汲汲奉行,如恐不及,甚至於實錄考出之請,有若應行之典,貽禍後嗣之語,謄諸播告之文,其包藏禍心,肆加誣詆,若是其狼藉,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原其情犯,雖造、訒、仁弘,無以復加,人情之痛鬱,義理之晦塞,固已久矣。何幸天祐我宗祊,聖心感悟,中宮復位,群生改觀,萬品得所,邦運旣否而回泰,人紀旣絶而復續,則當時導諛之群兇,誣詆之巨慝,豈容一日偃息於戶牖之下哉?若無討罪懲惡之典,將無以明大義,而正倫紀,請其時領議政權大運,左議政睦來善,極邊安置,大提學閔黯,絶島圍籬安置,大司憲睦昌明,掌令李元齡,持平裵正徽、鄭善鳴,校理權珪、金澍、沈橃、沈季良,竝命極邊遠竄。

○府啓,臣之於后,猶子之於母,設有過差之擧,爲其子者,猶不敢斥言。況以所無之惡名,肆然勒加,略無所顧忌乎?臣等竊伏聞,己巳之秋,陳奏使引對時,副使申厚載,以不恭不敬之語,陳達於榻前,而泛稱相臣,不擧其名。所謂相臣者,未知其爲誰,而其所爲言,絶悖無倫,爲非臣子之所忍爲所忍聞者。今此討罪之典,猶不及於誣詆之巨慝,則將無以快人心而伸王法,請陳奏副使申厚載,拿囚,問其姓名,以正其罪。答曰,依啓。

○答合啓曰,依啓。已上朝報

4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彦綱在外。左承旨尹以道坐直。右承旨金斗明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萬吉在外。同副承旨朴泰淳式暇。注書李奎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彦經權𢢜仕直。事變假注書李世奭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流星出天中,入巽方,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政院啓曰,以合啓,閔黯絶島圍籬安置事,命下矣。閔黯以咸以完獄事,曾以濟州牧圍籬安置,而方在拿問中。今此圍置傳旨,姑不得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去夜,鞫廳罪人尹憘、成虎彬,刑問各六次不服,各七次不服,三省罪人蔡世昌,刑問二次不服,三次不服。傳曰,推鞫姑罷。

○禁府啓目,罪人盧以益元情云云。所供,則一自尹義濟曝灑史庫之後,誣及聖祖之語,謄播中外矣。矣身,不勝痛迫之情,常欲一進叫閽,而趑趄不果是白如可,與尹夏濟、隆濟,遇於京邸,問答之語,十分明白是白去乙,拈出語意,陳其梗槪是多爲白去乎,尹夏濟、隆濟,爲先拿問後,稟處,何如?啓依允。又啓目,罪人趙嗣基,刑問九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得情。又啓目,罪人李義徵、張希載等元情云云。李義徵段,姑爲仍囚,以待結末後,稟處,張希載段,幾盡吐實,而猶未承款,刑推得情,何如?啓依允。嚴刑得情。

○禁府,殿牌作變罪人永輝、夢先,當日軍器寺前路行刑。啓。

○政院啓曰,今日晝講事,命下矣。罪人行刑,頉稟。傳曰,知道。

○工曹判書申翼相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心事,予已知之,何必追咎乎?卿其安心勿辭,從速行公。

○傳曰,明朝,領相命招,使之卜相。

○全羅監司崔奎瑞上疏。大槪,頃因故幼學臣崔湛妻李氏,上言,以臣之第五子,繼海城府院君臣崔滉後。臣竊惟此事,有悖於事理,違於國典者。不得不冒萬死陳辨,伏乞亟命該曹,更爲厘正事。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吏曹啓曰,咸鏡監司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備邊司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尹趾完之本有宿疾,人所共知,而恩召屢降,力辭至此,亦可知其疾病之沈痼是在果,但念卽今改紀之初,得人爲急,舊臣凋喪,餘者無幾,歷試之人,似難輕許其在外居閑是白去乎,至於將兵之任,果難自力,則依前聖批,待其入朝,賜之處分,亦似非晩,上裁,何如?啓,觀此回啓,正合予意。依前批旨,使之安心,從速上來。

○傳bb曰b,前縣監宋殷錫、尹憲卿、鄭祥龍、金克泰、禹錫珪、李山輝、朱宅正、李東亨、趙楷、洪受澧、蔡頲,直長宋後錫,察訪崔世慶、金楺,參奉趙公輔、金萬烋,正郞金世輔,監察權秀萬,府使尹𧂍,別檢尹明運、李箕疇,奉事李萬亨等,敍用。

○鞫廳大臣以下,請對入侍時,罪人李成夔鞫問事,及三省罪人蔡世昌,姑爲仍囚停刑,參證諸人,拿致京獄,世昌一處,更爲鉤問事,及京畿水使金世翊推考,數日bb內b催促發送事,及黃海監司金洪福,忠淸監司金構,廣州府尹趙亨期,水原府使李彦紀,催促辭朝事,榻前定奪。

○司諫朴世𤎱所啓,自古宵人之陷害忠賢,何代無之,而未有如己巳之慘毒矣。幸今淵衷悔悟,昭雪無餘,則戕賢毒正之徒,不可不明正其罪,而其時入侍領議政權大運,左議政睦來善,右議政金德遠,判義禁閔黯,及首發臺官執義金澍,持平沈橃,正言趙湜、李元齡,旣因他罪,方在竄逐囚繫之中,今不必擧論,請大司憲權瑎,大司諫李玄紀,司諫李壽徵,持平李萬元,竝命遠竄。上曰,依啓。又所啓,故相臣宋時烈被罪時,首發合啓之臺官,及入侍助成之諸臣,令政院考出事,頃以論啓,而十餘日之後,始乃考出以啓。其不卽奉行,殊涉怠慢,請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上曰,依啓。

○左副承旨李東郁上疏。大槪,乞治臣罪,以重朝綱事。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韓聖佑上疏。大槪,治臣失體請宥之罪,以肅朝綱事。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鞫廳大臣以下,請對時,領議政南九萬所啓,卽伏見禁府公事,有張希載嚴刑得情之命。希載之罪,未知於律輕重如何,而旣是自上所知,則似重,更爲得情之事,且希載,乃是王世子至親,論以八議之法,遽加刑訊,殊甚未安。敢此仰達。上曰,大臣所達,如此,以前定之罪,勘斷可也。知義禁徐文重曰,希載之罪,與閔黯相連,而閔黯則時未吐實,似當鞫問,而國家處大臣之道,以賈誼疏觀之,則可知矣。且法文內,年八十,則不加訊鞫,而以衆證,定其罪。議貴議老,不必更加訊問,參酌處罪,未知,何如?上曰,大臣所達,不無意見,勿爲訊問,可也。又所啓,希載,頃者所被之罪,與今日就拿之事,不同,以何罪勘定耶?上曰,再下判付,定罪,可也。又所啓,三省罪人蔡世昌,受刑三次,猶未就服。若有一毫可疑之端,不可以罪名之重,一向加刑,令該曹捉致當初發告人,看證諸人,及世昌妹二人,與世昌一處究問,更得其情後,處置,何如?上曰,干連人等,竝致京獄,一處覈問後,處之,可也。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咸鏡監司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未時,上御熙政堂,鞫廳大臣以下請對。入侍,領議政南九萬,判義禁申汝哲,知義禁徐文重,同義禁鄭載禧,左副承旨李東郁,司諫朴世𤎱,掌令李宜昌,假注書權𢢜,記事官金遇一、金世鎬。領議政南九萬進曰,近來日氣,朝晝之間,寒暖異候,伏不審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南九萬曰,臣等承命推鞫,已有日矣,而罪人尙未承款,只以文書陳達,似欠詳細,故敢此請對面陳耳。當初被拿者七人中,李武得、實伊兩人,則金寅,稱以殺鷄同盟時,貸武得錢文,使實[實伊]買鷄云,而寅與尹憘面質時,寅又言歃血同盟,乃渠做作之虛言云,故其二人,已請放送。李益華、李養中,則所干連,亦是與寅歃血同盟之事,所當與武得等,一體放送,而猶有與寅、虎彬等,往來尋訪之迹,故姑爲仍囚,以待端緖之現出,李成夔,則寅歃血,凶書造作許文事,且寅言,渠欲上變時,成虁引到其家,殺害之意,且不直言,多,而憘之而今者憘、虎彬,。上曰,尹憘、成虎彬,受刑已至七次,徑斃之慮,誠如大臣在丁酉年間,爲問事郞廳,其時訊杖頗重,受刑七次,而得生者,近來訊杖,比前稍輕,未知其由,而七次而不死者,亦可怪矣。上曰,諸堂上所見,何如?次次陳達,可也。判義禁申汝哲曰,小臣無別樣所見,而以爲推問二人之際,或有端緖之可得矣。今則已受七次之刑,而尙未就服,如或徑斃,則更無可問之路。李成夔之情迹,頗有可疑,似當有推問之道矣。上曰,見其獄情,則李成夔,似爲同謀矣。知義禁徐文重曰,小臣意見,與大臣別無異同矣。同義禁鄭載禧曰,臣意,亦與大臣同矣。上曰,尹憘、成虎彬,受刑七次,終不輸情,慮有徑斃之患。今若推問成虁,則或有端緖之可得耶?南九萬曰,成夔之謀逆情節,寅雖不直告,而寅之上變時,欲爲殺害一款,似涉可疑。且憘、虎彬辭連人,雖不趁卽請拿,而只鞫兩人,更不盤問於他人,其在按獄之體,亦涉孤單。李成夔,爲先推問,似宜矣。上曰,李成夔,姑先推問,得其端緖而後,處之,可也。榻前定奪南九萬曰,金海成,則以寅所告觀之,亦當與憘同獄,而凡獄情,必審其事之虛實,然後乃爲盤問,例也。鞫獄未完之前,凡虛實等語,雖於同廳諸臣,亦不敢私相語及矣。今在咫尺之下,何敢不達所懷乎?凡人臣謀逆,乃人情天理之外,雖不可以人理推之,然於其間,亦必有事勢之或然與不然。今聞海成之妻母,乃後宮之叔母,而張大將給錢文五十兩,使之置毒於解産時,及飮食中云。至親之間,勿論,情理之如何,揆以事勢,似是必無之事,而憘之所犯,非特此一事,故爲先刑推,憘未服之前,又爲拿鞫干連諸人,則恐有濫及之冤,故亦欲待憘就服後處之矣。上曰,置毒一款,似是人情之外耳。南九萬曰,當初寅變書中,名出諸人,有不卽請拿者,尙多,今欲取旨以定,敢此仰達矣。尹憘與金大諫、閔文學、成虎彬三人書,寅,則以爲謀逆之書,而觀其措辭,有曰,因金生聞京奇,骨驚謀善處云,三札大旨,略相似矣。其所爲言,雖是寅以西人與三人相必成矣。語自稱渠造自稱渠造爲上變,故三人皆無答於憘、虎彬。旣以他犯學,則欲待憘。虎彬就服後,處之,時未請拿矣。到今未知上曰,閔文學,則章道,而金大諫,則元燮云耶?憘、虎彬旣斃之後,更無可問之路。金、閔兩人,姑先拿問,其在獄體如何,而卿意,亦以爲何如?南九萬曰,鞫獄事體,至重且大,不敢自下低仰,惟在聖上,裁處之如何耳。但憘之造凶書寄書札,憘、虎彬等,以爲誣陷西人之計,而極口發明其謀逆,誣陷西人,旣非鞫問本旨,當此之時,乃以此事,參錯於按問,則益爲憘。虎彬自明之證,而先絶其就服逆謀之路。舍其重而問其輕,有違獄體。至於永肅門事,若當上下陵替,名分都喪,在於垂亡之世,則容或有之,卽今國家,雖多變故,君臣上下之分,猶嚴,以局出身數十人,突入闕門,雖凶逆之人,猝難生意,而若謂謀逆,則此事最爲關緊,故虎彬,已爲鞫問。憘與金大諫、閔文學、成虎彬,通書密謀,誣陷西人事,非但渠等已爲就服,文籍亦可考證,告者寅尙在,亦可從後問之矣。上曰,閔章道、金元燮,固當拿問,而予意亦有所持難,姑觀前頭而處之,可也。南九萬曰,置毒與永肅門二事,無他干證與文書,只出寅口說而已。以此,與憘、虎彬干連人等,亦欲待憘、虎彬就服後,處之,時未請拿矣。上曰,唯。南九萬又曰,且虎彬掛箱文書中,有欲呈捕盜廳所者,及聚銀成冊,而皆是誣陷西人之語也。吏曹判書柳尙運之名,亦在其中,以此問於虎彬則曰,此冊此說,皆寅所傳於吾,而厥後寅偸奸吾妾,故欲治寅虛妄淫奸之罪,將呈捕盜廳,而張萬春,書給所志云。問於寅則曰,此冊此說,吾未嘗傳於虎彬,而以吾偸奸渠妾之故,欲構成吾罪,做作虛言云。然則以此以彼,皆爲虛事矣。本事旣已歸虛,則書給所志人張萬春,別無可問之事,而或以爲萬春,不可不請拿云。未知何以處之乎?上曰,獄情如此,則不必請拿矣。南九萬曰,且臣卽伏見禁嚴刑得情之敎,希載之罪,未知於律輕上所知,則似無遽加刑訊姑未承款徐文重曰,希載上曰,以再下判付定罪,可也。出擧行條南九萬曰,希載之事,時未吐實,似當鞫問,而黯,曾在大臣之列,國家疏觀之,則可知矣。且法文內,年八十,則不加刑訊,而以衆證,定其罪。議似無異同,不必更加刑訊,參酌處罪,未知何如?上曰,大臣所達,不無意見,勿爲刑訊,可也。出擧行條申汝哲曰,臣年紀衰耄,視聽不明,凡干獄情,未能詳察,而以各人之招,觀之,則前後脈絡,皆歸於一,未知末梢,將何以處之矣。南九萬曰,臣且有區區所懷,今當登對,敢此仰陳。國家不幸,自甲寅以後,二十年之間,朝廷之飜覆,今已四次矣。飜覆之際,輒行誅殺,擧國中分,相爲讐敵,其傷損國脈,爲如何哉?今臣猥蒙洪造,復玷朝端,而擧世以他日誅戮之人,指之,將無以鎭人心而做國事矣。自今以後,不可不一反前日所爲。且古人云,禹、湯罪己,其興也勃焉,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曩時諸臣之罪,論其情狀,實無可恕,而但此皆非上所不知,而渠等獨自爲之者也。到今聖明悔悟,赫然更新,執法之臣,每持一截之論,其於諸臣之論罪,雖不敢寬貸,而若論自上所處,則如曰是皆予過也。予自責之不暇,彼諸臣者,何足深責?凡於論罪之際,宜皆差減其等,以識予過云爾,則豈不感動於人心,欽仰於後世乎?有司之臣,雖不敢以此等說仰告,而臣則位在大臣,昵侍咫尺,其欲有光於聖德之意,重且大,其欲盡法於罪人之意,輕且小,敢此惶恐仰達矣。上曰,大臣之縷縷陳達,大意誠好矣。南九萬曰,今此改紀之初,被罪諸臣,固當竝施曠蕩之典,而續續煩達,有違事體,誠爲未妥矣。此後,則令該曹抄啓,有若歲抄者然,自上下覽後處分,似宜矣。上曰,分付該曹,一倂抄啓,無復續續稟處,可也。申汝哲曰,頃因備忘記,被罪諸人,抄啓蒙宥,而同罪之類,未得放釋者,尙有十數之多,似涉不均矣。上曰,亦有落漏者乎?左副承旨李東郁曰,當初備忘中,以士夫被謫者,抄啓則不爲擧論矣。申汝哲曰,以士大夫被謫者,抄擧論,而士夫中上曰,分付該府涉可疑,曾服矣。今此世昌之重,一向嚴刑,且人之弑逆,固不可以天理人情,推者,尤是情理之外也。世昌則今姑停刑,別遣敬差官于本道更爲按覈後,處斷何如?上曰,世昌受刑三次,而不服,或慮有可恕之道矣。參證人處,更爲按覈而處者,大臣所達,誠是,而若遣敬差官于本道,則罪人,亦當下送同推,而旣已拿致京獄之後,不可更爲下送。在鄕參證人,竝爲拿致,以爲鉤問之地,如何?南九萬曰,聖敎至當矣。當初發告人,看證諸人,及世昌妹二人,令該曹捉致,與世昌一處究問,更得其情,然後處置,似宜矣。上曰,干連人等,竝致京獄,一處覈問後處之,可也。出擧行條南九萬曰,昨者以承旨所達,黃海、忠淸兩道還上,有令廟堂稟旨分給之敎。黃海道,則頃因監司之請給,雖已分付,而今則監司被重罪,必不得擧行,忠淸監司,亦在罪謫中。兩道新監司,不可不從速下送,而黃海監司金洪福,今方陳疏,亦爲肅謝,忠淸監司金構,居在半日程,亦未出肅,竝命催促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定奪南九萬又啓曰,以任相元所達,廣州糶穀,亦令稟旨分給矣。自備局別成關文,使兼官擧行,而兼官之奉行,似難着實。且水原府事勢,與廣州無異,廣州留守及水原府使,竝命催促發送,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定奪南九萬又啓曰,冊禮都監篆文書寫官,以洪受疇啓下矣。今聞受疇,方在下考中,不得行公云,似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洪受疇下考,蕩滌,可也。出擧行條又啓曰,頃者譯官等,自對馬島回來,而廟堂分付三件事,皆不得成,故因東萊府使狀啓,禮曹回啓,驛官[譯官]罪罰,請令廟堂稟處,而所謂三件事,裁判留館定日,限及九送使兼帶,則曾前倭差在館時,以朝廷分付,亦不得停當,渡海譯官,似難猝然得請。至於倭館隙地,請出許民耕食事,則當初作館時,旣爲築墻定界,而今欲除出一片之地,請於異國之人,殊極屑瑣,其失事體,甚矣。今以此事之不得請不得,下詢于入侍堂上,今竝置之,何如?

○左副承旨李東郁啓曰,京畿水使金世翊,未妥,海防重地,不宜久曠,姑先推考,從速發送,何如?上曰,推考,催促發送,可也。榻前定奪

○副修撰韓聖佑疏曰,伏以,臣卽聞大臣,以請宥被謫人,續續煩達,有違事體之言,陳白於榻前云。臣聞來不勝瞿然之至。當此更化之,春澤旁流,竄謫及冤死之人,莫不蒙宥復官,而至於李頤命、李東溟兩人,獨漏於曠蕩之典,故猥附有懷必達之義,仰請一體竝施之恩,而旣在言議之地,未免失體之歸,臣何敢苟冒於榮次乎?伏乞聖明,亟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批答見上

○工曹判書申翼相疏曰,伏以,臣之積年抱病,尙保危喘者,何莫非天地父母之恩,而及今就木之日,濫叨寵命,非臣夢寐之所到。惟當守死田畝,不復貽玷淸朝,而伏見天心廓然,坤位復正,億兆同慶,跛躄得與鰲抃之列,少伸犬馬之情,旣悲且喜,惝恍如夢。退須臾母死之願,此日方切,而連日勞憊,舊疾斯作,如朽木遇風輒拉,內外交其重若是,微臣賤疾,喪命獲罪而已。決性命之正,以饕爵祿當世乎,臣行身無狀,言不見信,雖抱至危之疾,者,惟是聖德天大,無物不燾,故十年言病,累蒙寬同慈母之顧復,及至己巳,乞免出疆之行,情雖出於不獲已,罪實虧於臣節,而末減於懲勵之地,終逭於竄殛之典,每一念至,惶汗浹背,一死猶遲。復齒朝端,卽臣之不幸,非臣之至榮。設令臣昔疾今愈,尙不敢自比恒人,爲冒進之計,況今廢疾益痼,官秩徒隆,前有圖便之跡,後有居尊之嫌,生爲慢君負國之臣,死爲忘廉喪恥之鬼,此臣所以宛轉牀席,終日悲吟,求死而不得者也。伏乞聖慈,察臣肝膈之言,將臣本職兼帶及備邊司堂上,尙衣、典醫監提調等任,一倂遞改,俾得安意待盡,則死日生年,公私萬幸。臣無任惶悚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左副承旨李東郁疏曰,伏以臣,本譾劣,無所肖似,散窠收錄,亦出洪造。不意更張之初,猥叨近密之班,素以矇昧之識,又當多事之際,臨事而致咎,觸處而生疣,澟澟危惕,靡所容措,臣之難冒,固已決矣。卽者筵中大臣,以朴泰遜之復官,李頤命之放釋,續續煩請,有違事體,陳達於榻前。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頃日備忘之下,鴻恩汪洋,遍及泉壤,竄死諸臣,一倂復爵,而惟一泰遜,未蒙愍典,臣竊憐悼,敢有所達,僭率之責,在所難免。伏乞聖明,亟治臣罪,以重朝綱,不勝幸甚。批答見上

○全羅監司崔奎瑞疏曰,伏以臣,於頃日,伏聞故幼學臣崔湛妻李氏,以其夫無後身死,其夫之高祖海城府院君臣崔滉,名載勳籍,而將絶其祀,欲以臣第五子又龍爲後,駕前上言,乃有依願施行之敎,臣觀其上言中辭意,務在得情,易使觀者眩惑,該曹不察,泛然覆啓,至蒙允兪,臣竊惟國朝之待勳臣,與他人自別,朝家之立其後者,固也。之玄孫幼學臣慶昌,與則異於路人者,幾希,雖名爲繼祀,而實絶其骨肉相連之親,是中,雖臚列勳家立後之例,未有子孫見存,而强取他人子,爲比以同之哉?且其上言中有曰,累次懇求,彼無違拒之辭。又曰,女以寡之女,不能通意於彼家云者,尤涉糢糊。旣曰累次懇求,則何以謂之不能通意,而旣曰彼無違拒之辭,則何以至於上達天聽耶?凡此辭意,率皆事上落下,誠不足多辨,而父子人之大倫,必須兩家父母,同議歸一,然後其爲子者,可以受命於生家,而歸重於所後,彼此之間,兩無憾焉,而爲父子者始定。今雖上瀆天聽,至於得情,而其父未嘗許也,則以事言之,殆無異於脅奪,其爲子者,將何以處其身,而於所後之家,父子之恩情,從何以生乎?兩家父同命立之之法,載在國典,不得撓改者,良以此也,而曾在丙寅年間,有一士夫家,亦有議繼於其生家,而生家不許,獨自上言得情者,其時,仍大臣據法陳達,終至罷繼。臣竊念此事,非但爲臣區區一家之私而已。其於國家典則,關係甚重,終不可以已有成命,而默然無言,玆敢冒萬死干瀆宸嚴,略辨情狀,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命該曹,更爲釐正,不勝幸甚。批答見上以上燼餘

4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彦綱在外。左承旨尹以道出使。右承旨金斗明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萬吉在外。同副承旨朴泰淳坐直。注書李奎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彦經出使權𢢜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維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大靜縣監潘處濂。

○去夜,罪人李成夔,刑問一次不服。傳曰,推鞫姑罷。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禁府,權大運海南縣,睦來善河東縣安置。睦昌明朔州府,李元齡蔚山府,裵正徽富平府,成瓘機張縣,鄭善鳴鏡城府,權珪康津縣,金澍江界府,沈橃龜城府,沈季良龍川府,極邊遠竄。啓。

○刑曹判書朴泰尙上疏。大槪,臣於玉冊文製述之命,決難承當,冒昧陳懇,乞收成命,回授可勘之人,以完大禮事。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撰進焉。

○賓廳,卜相封入。

○謝恩,兼中學敎授洪受瀗。

○司諫朴世𤎱啓曰,諫官雖卑,與宰相等,蓋以其隨事而相可否爭是非也。昨日筵中,大臣以張希載事,有所陳達,自上採納,至有除刑照勘之命。大臣之意,主乎寬緩,聖上之恩,出於曲全而然,而官以諫爲名者,固當據法而爭執,期回天聽,而倉卒之間,喑無一言,旋退而出,自知愧慙,且聞物議,大以爲非。臣何敢一刻晏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李宜昌啓曰,臣本庸陋,百不猶人,屢玷言地,絲毫無補,心常愧忸,若隕淵谷。及今更化之初,復叨風憲之職,碌碌隨行,亦已多日,而昨緣長官有故,忝隨入侍之列矣。大臣於前席,以張希載嚴刑之命,有歉於八議之道,仍請自上參酌,至有還配之敎,而大臣之援擧議親,臣不以爲非,默然而退矣。今聞物議,禁府旣以幾盡吐實,猶未承款,爲啓,則不爲爭執,大失臺體,公議譁然,譏斥不已。當論不論之責,臣實當之,臣何敢一刻,抗顔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備忘記,時事孔艱,鼎席不備,其在休戚與共之義,決不可一日退在恝視。須體至意,安心,宜速造朝事,遣史官傳諭于左右相。

○禁府,崔克泰拿囚。啓。

○忠淸監司金構上疏。大槪,田廬廢伏,忽蒙除命,驚惶震駴,無地措躬。嚴畏分義,不得不進詣城外,顧臣情跡,有不敢復入脩門,且有應遞之例,懇乞,亟命鐫改,以安私分事。答曰,省疏具悉。構誣之說,何足深嫌?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府啓,伏聞昨日鞫廳大臣以下請對時,有張希載除刑還配之敎云。臣竊以爲不然也。凡按獄之體,必得窮覈其情節,然後可以勘斷輕重,而今此張希載所供,半吐半呑,猶欠明白,則更不究問,徑先酌處,大有乖於獄體。請張希載,如爲仍囚,嚴覈得情。引嫌而退。徑先還配,有違獄體,則不爲爭執,大失臺體,請掌令李宜昌遞差。

○院啓,引嫌而退。獄體甚重,徑先參酌,則當論不論,勢難仍在,請司諫朴世𤎱遞差。答曰,依啓。

○答府曰,不允。處置事,依啓。

○禁府,權瑎寧海府,李玄紀北靑府,李壽徵寧遠郡,李萬元光州牧,遠竄。啓。已上朝報

○有政。

○鞫廳大臣以下請對入侍時,領議政南九萬所啓,頃者譯官等,自對馬島回來,而廟堂分付內,三件事皆不得成,故因東萊府使狀啓,禮曹回啓,譯官罪罰,請令廟堂稟處,而所謂三件事,裁判留館定日限,及九送使兼帶,則曾前倭差在館,以朝廷分付,亦不得停當,渡海譯官,似難猝然得情。至於倭館隙地,請出許民耕食事,則當初作館時,旣爲築墻定界,而今欲除出一片之地,請於異國之人,殊涉瑣屑,其失事體,甚矣。今以此事之不得請,爲譯官之罪,尤似不可,今竝置之,何如?上曰,譯官論罪一款,置之,可也。《備邊司謄錄》

○金斗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書講。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李東郁,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官朴泰尙,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東郁,以刑曹言啓曰,頃因司憲府啓辭,李時棹奴子四名,囚禁處置事,允下之後,盡爲逃散,不知去處,故李時棹弟時檜,及接主人金斗元,則自本曹囚禁,在逃奴子,則請令捕盜廳窺捕矣。自禁府査問時,李時棹,率其徒儻,謀殺張希載之說,旣已歸虛,則囚禁次知,搜捕逃奴,事涉煩擾,竝爲推治安徐,俾無滯獄之弊,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李世奭,出仕,代以鄭維漸爲假注書。

○吏批,行判書柳尙運進,參判尹拯在外,參議吳道一在外,右承旨金斗明進。

○吏批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星州牧使李曾賢呈狀內,今年六十六歲,年限已滿云,依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姜銑爲兵曹參知,任相元爲兼同春秋,李畬爲觀象監提調,金鎭龜爲司饔提調,安世徵爲弼善,朴萬鼎爲輔德,洪受瀗爲兼中學敎授,朴世采爲左議政,尹趾完爲右議政,權是經爲咸鏡監司,朴世采爲兼世子傅,南九萬爲訓鍊都提調,尹趾完爲御營都提調,朴世采爲禁衛都提調,申翼相爲右參贊,朴世采、尹趾完爲承文都提調,成虎臣爲鏡城判官,李萬齡爲星州牧使,李萬東爲淮陽府使,金昌協爲戶曹參議,金盛迪爲兼西學敎授。

○吏批啓曰,新除授咸鏡監司權是經,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加資。

○兵批,判書徐文重,禁衛營賞中日進,參判安如石病,參議李濡進,參知未差,左副承旨李東郁進。以吳始太、尹𧂍、蔡頲爲副護軍。

○吏批啓曰,前府使尹𧂍,因臺啓,削去仕版,入於今番別單中,一體蒙敍,故循例送西,付軍職矣。更考文書,則以曾任尙州牧使時,又被永不敍用之律。臣曹初不致察,混入於別單中,不勝惶恐。尹𧂍,付軍職單子中,使之拔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東郁啓曰,前忠淸監司金澍,江界府極邊定配事,命下矣。新監司,時未赴任,依例交代後,發配,何如?傳曰,允。

○朴泰淳,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都事十員內,李周命、申瑞華,趙九鼎、尹以豐,俱以罪人押去事,出外,都事李玄綏,以身病改差。當此鞫獄方張之日,只以五員郞廳,事甚苟簡。出使四員之代,卽令該曹閑官換差,李玄綏病代,亦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府郞廳來言,大臣猝有身病,今日不得開坐云。敢啓。傳曰,知道。

○李東郁啓曰,掌令李宜昌,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東郁啓曰,司諫朴世𤎱,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忠淸監司金構疏曰,伏以臣,於己巳之初,橫被誣衊,屛伏田畝,分甘沒齒,不意玆者,邦運回泰,化理更新,坤極復位,慶溢區域,凡有血氣,莫不欣忭。如臣滓賤,亦蒙收敍,曾未幾何,除命又降,驚惶震越,疑若夢寐,奉書叩頭,有淚如泉。臣感激鴻私,嚴畏分義,僅已扶曳上途,來伏城外,而顧念臣向日所遭,實是世所罕有,士夫羞辱,莫甚於此。有一近似,餘外無取,而彼乃以此加之於臣,臣如衣匪澣,無所告訴,含冤忍尤,六載于今。雖蒙天地之仁,更加剪拂,而中心之痛,若結不解,又安可以出於一時憸壬媢嫉之口,而不一申暴,晏然自安乎?此臣所以徊徨踧踖,不敢冒章哀籲,決欲祈免者也。且臣有在法應避之例,敢此竝陳之章焉。親年七十,勿敍三百里外,乃是法典。公州,去京旣非將母之地,而臣母年今七十,素多疾病,寧日無多,臣何敢貪戀榮寵,遠離老母,冒法赴任乎?伏乞聖慈,憐臣崩迫之忱,察臣難冒之實,將臣以安私分,千萬幸甚。批答見上

○刑曹判書朴泰尙疏曰,伏以,昨日冊禮都監下吏,持玉冊文製述官,臣不勝驚愧之至。無乃以時無主文之人,而臣之故,承乏塡差耶?臣於此任,不能力辭,致有今日謬擧,亦臣之罪也。玆事不係職司,苟可能爲,義無可辭,顧臣文辭短拙,尋常酬應篇什,尙不得如人,況此冊命之文,何等重大,而臣敢下手撰述也。斲窓之譏,血指之虞,在所必至,反復思惟,終不可承當。仍念玉冊、敎命文,豫差兩人,文思素號贍敏,一時無出其右。儻使承命製進,則庶可以完美適用,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收成命,回授可堪之人,以完大禮,俾勿僨事,公私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以上燼餘

4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彦綱在外。左承旨尹以道出使。右承旨金斗明坐直。左副承旨李東郁。右副承旨金萬吉在外。同副承旨朴泰淳坐直。注書李奎年一員未差。假注書權𢢜仕直。事變假注書愼碩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卯時,有霧氣。未申時,日暈。

○下直,水原府使李彦紀。

○政院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假注書李世奭出使,代鄭維漸爲之。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同知事朴泰尙,特進官李世華,承旨朴泰淳,玉堂金夢臣、韓聖佑,假注書權𢢜,兼春秋金遇一,史官兪世重,武臣洪時疇。

○全城君混,給馬給奠辭免上疏。入啓。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恩典,實循舊例,卿其安心勿辭焉。

○備邊司郞廳,以領議政意啓曰,忠淸監司金構,使之急速辭朝事,分付矣。昨日構自鄕上來,以親年七十,勿敍三百里外,引例陳疏,未蒙許遞,故惶恐不敢再疏,今日出謝云,而其在法例,有難赴任,則不可迫令辭朝。本道民事,一日爲急,忠淸監司金構,姑爲許遞,卽令該曹,差出其代,急速下送,何如?傳曰,允。

○晝講時,備局草記允下後,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事,榻前下敎。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李堂。禁府都事申瑞華,司僕主簿鄭奎祥相換,禁府都事李周命,刑曹佐郞李鼎興相換,禁府都事尹以豐,廣興主簿權佑相換,禁府都事趙九鼎,典設別檢李相奎相換。

○領議政南九萬箚子。大槪,臣有筵中妄陳之事,身病又劇,鞫獄連日不得開坐,不勝惶恐。請命亟遞臣職事。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所陳,亦出援據法例,則有何不安之嫌乎?適緣病故,不得開坐,尤無所傷,卿其須體予意,安心勿辭,速出行公。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贊成朴世采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意旣竭,而撝謙至此,缺然之懷,曷有其極?矧今枚卜,果得賢德,欣喜良深。望卿賁然來思,實有倍於平昔。卿其須念此意,安心勿辭,卽起就途,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刑曹參判李畬辭職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調理上來察職。

○謝恩,參知姜銑。

○持平金演啓曰,臣本庸下,無所肖似,叨忝憲職,絲毫無補,碌碌隨行,愧懼徒積。昨日同僚引避,臣當處置,只憑其避辭中,參酌還配之語,更不考究。筵中大臣所達,及判付措語而論啓,乃以不可還配,爲辭矣。卽伏見大臣箚本,則仍囚嚴覈之請,又發於臺章,爲辭,而至有待罪之擧。莫重論啓之事,不能審察,矇然下語,致令物議沸騰,大臣不安,則其言辭做錯之失著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席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謝恩,都摠經歷趙世成。

○持平金鎭圭上疏。大槪,千萬夢寐之外,旣蒙恩宥,復叨職名,感激恩私。嚴畏分義,奔馳來詣,而顧臣情勢崩迫,病狀危篤,萬無冒出供仕之望。玆敢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俾安私分事。答曰,省疏具悉。爾之心事,予固洞察,則構誣之說,何足掛齒?噫,曩時權奸之必欲以罔測之罪名,勒加脅持者,其意予豈不知?卽與前日告廟之論,同一手段也。於爾少無所嫌,須勿過辭,速出察職。

○副司直金時傑上疏。大槪,臣於鞫廳凡事,不能無慨然者,妄陳所懷,冀蒙財察事。答曰,省疏具悉。兵判,乃國家倚任之重臣也。爾則不過問事一郞官也。以郞官劾重臣,事體不輕而重。雖在可言之地,固宜十分審愼。況幺麼一問事郞廳,而乃敢挺身投疏,凌踏重臣,若是其肆然乎?噫,更化之初,群彦彙征,協心共濟,是予所望,而曾未幾何,先事傾軋若此之論,予本不欲觀,而如此之習,予亦不願長也。已上朝報

○有政。

○晝講入侍時,特進官李世華所啓,臣之職任,兼管南漢山城,而山城在於廣州,州民之有靠於保障,非他邑之比也。近日廣州民人等,絶火者居多,飢餒方極,而廣州前府尹許墀,稱以罷職,越視民事,封閉倉庫,不爲分糶,極爲非矣。廣州則異於他邑,府尹雖或罷職,交代之前,掌印行公,自是規例,許墀推考,使之急速開倉,以救州民垂死之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守禦廳謄錄

○朴泰淳,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官朴泰尙,除標信,刑曹坐起,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平安監司李萬元,開城留守李壽徵遠竄事,命下矣。交代官,未及差出,依例交代後,發配,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堂爲義禁府都事,禁府都事申瑞華,司僕主簿鄭奎祥相換,禁府都事李周命,刑曹佐郞李鼎興相換,禁府都事尹以豐,廣興主簿權佑相換,禁府都事趙九鼎,典設別檢李相奎相換。

○事變假注書鄭維漸出使,代以愼碩泰爲假注書。

○金斗明,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都監諸務,今日始役,而監造官一員,亦自今日爲始,依前例輪回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爲政事,命下矣。都承旨李彦綱,右副承旨金萬吉,皆在外未上來,左承旨尹以道,奉使出去,左副承旨李東郁,今日病不仕進,廳中只有臣斗明,及同副承旨朴泰淳。吏批,則臣當以代房進去,而兵批,無可進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吏兵批兼進。

○吏批,行判書柳尙運進,參判尹拯,參議吳道一在外。右承旨金斗明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洪州牧使崔商翼戶奴呈狀內,積年沈痼之餘,添得吐血之症,累日調治,有加無減云。新除授榮川郡守鄭載恒呈狀內,素患脚部之疾,日漸危重,旬月之內,斷無差復之望云。上項兩邑,俱非厭避之地,而累度呈狀,祈免不已。當此農月,不可等待其差復,依近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禮曹移文,則翼陵參奉柳經河,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安世徵爲掌令,韓聖佑爲司諫,李光著爲直講,尹明運爲宣陵參奉,李弘迪爲忠淸監司,南九萬爲奉常寺都提調、軍器寺都提調、軍資監都提調,申汝哲爲工曹判書,朴泰尙爲尙衣院提調,李世白爲司僕寺都提調,李晩成爲翼陵參奉,呂光周爲康陵參奉,李志雄爲漢城府庶尹,宋泰□爲分差東學敎授,李濡爲平安監司,宋光淵爲開城留守,金昌集爲工曹李宜昌爲弼善,李寅煥爲刑曹參議。以下缺

○兵批,判書徐文重,禁府坐起進去,參判安如石病,參議李濡進,參知未差,右承旨金斗明進。以洪受疇、朴世𤎱、李宜昌、金構,爲副護軍。

○朴泰淳,以刑曹言啓曰,本曹獄訟之莫甚於近日,而郞廳六員內,正郞金鏜,佐郞趙泰東,冊禮都監郞廳啓下,除本仕,新除佐郞李周命,以前禁府都事,出使遠道,還來無期,現存只員,而正郞韓洸,又以兼春秋豫備,長待闕內,詞訟劇地,事務多曠,委屬可慮。韓洸兼春秋預備,以他司改付標,以爲專察本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因判義禁申汝哲榻前所啓,被罪諸臣抄啓時,同罪落漏之類,一體抄入事,命下矣。前日因傳敎,士大夫被罪者,抄啓之後,有此陳達,如有同罪而見漏於前日抄啓者,則雖非士大夫,所當更爲抄啓,而取考本曹發配徒流案,則別無如此之類,故不得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世奭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安山瓦里面元堂里,右議政尹趾完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廢病垂死,末由運動,屢違恩召,祗俟斧鉞之誅矣。千萬夢寐之外,以臣爲議政府右議政,史官臨宣聖旨,責之以休戚與共之義,諭令宜速造朝。臣是何人,乃遇此事?震悸駭惑,莫知其故。應有公議之駁正,不敢先自陳暴,伏地涕泣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淳,以扈衛廳別將,以領議政意啓曰,傳曰,左右相,旣爲扈衛大將,而入番省記,只有一二廳,無三廳者,何也事,命下矣。扈衛軍官,曾前分屬四廳矣。中間減下二廳,故時存,只是二廳,而一廳,已屬領議政,又一廳,則時無所屬矣。左右相,有竝爲大將之命,所當以二廳,分作三廳,而領議政,方有疾病,左右相,時未上來,故分作三廳事,時未擧行,只以二廳入省記矣。相會,欲爲分作三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泰淳啓曰,持平金演,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巳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特進官李世華,同知事朴泰尙,參贊官朴泰淳,侍講官金夢臣,檢討官韓聖佑,假注書權𢢜,記事官金遇一、兪世重,武臣洪時疇。上讀前受音一遍訖,參贊官朴泰淳曰,索無所有之索字,似當以索然之索字,讀之矣。同知事朴泰尙曰,此冊懸吐,頗有未穩處矣。侍講官金夢臣曰,以流來進講吐懸之,而未知其盡爲穩當也。金夢臣,進講《大學衍義》,自堯典曰,欽明文思,止以爲溺心安肆者之戒。上曰,曾前,朱夫子、程夫子名字,不爲諱之乎?金夢臣曰,臣僚之進講,則不諱,而自上讀之之時,則諱之云矣。檢討官韓聖佑曰,奏御以名書之矣。朴泰尙曰,臨文不諱。臣僚之進講,不必諱之,而聖上慕賢之道,諱之似宜矣。金夢臣曰,孔、孟大聖之名,則雖諱之矣。上曰,唯。上讀新受音一遍訖,金夢臣曰,此乃正心誠意一篇之首章,故列書前代未嘗外乎?此若無進進不已之意,之地乎?毋不敬以下,乃《禮記》一篇之首也。儼若思,靜工夫也。毋不敬,無時而不敬,無處而不敬,兼內外動靜而言也。曲禮三百,一言而蔽之曰,毋不敬。若心一於敬,而無少間斷,則儀言辭之安定,不期然而然,其功效,乃至於安民矣。朴泰淳曰,毋不敬,內外交修之義。儼若思,安定辭,亦毋不敬工夫也。金夢臣,講君子安日偸之義曰,君子,或有安辭[肆]之時,則未免日偸之歸。人主處之邃,極富貴之奉,若無莊敬自持之工,則安得進德修業乎?若有一毫安肆之心,則放僻奢侈之念,皆從而出焉,可不戒哉?韓聖佑曰,持敬工夫,徹上徹下,堯、舜、禹、湯、文王之傳授心法,未嘗外乎此敬之一字矣。儼若思、安定辭,莫非敬也,而安民哉者,以其效而言也。程子曰,其心定者,其言,安而舒,其心不定者,其言,躁而暴。臣竊覵聖上,每於威怒之際,言辭有不得安定者,或恐持敬之工,有所未盡而然也。此安定辭三字,尤當體念而猛省者也。上曰,儒臣所達,誠爲切至矣。韓聖佑曰,君子,豈有安肆之君子乎?此言君子安肆日偸者,雖以君子,安肆則必偸之謂也。人君,深居九重,莊敬之時少,安肆之時多,苟不能惕然自持,則其不至於日偸之域,幾希矣。上曰,唯。朴泰尙曰,玉堂所達,善矣。凡人主之不能安定辭,多出於喜怒之失當,愛惡之偏係,以至於政事乖錯,是非顚倒,則雖欲安民,其可得乎?上曰,講官所達,切至,當各別留神焉。朴泰淳曰,此言君子,乃泛稱也。非謂成德之君子也。上曰,唯。掩卷後,特進官李世華進曰,臣之職任,兼管南漢山城,而山城在於廣州,州民之有靠於保障,非他邑之比也。近日廣州民人等,絶火者居多,饑餒方極,而廣州前府尹許墀,稱以罷職,越視民事,封閉倉庫,不爲分糶。《缺》州,則異於他邑,府尹雖罷職,交代之前,掌印行公,自是推考,使之急速開倉,以救州民垂死之命,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行條李世華又曰,慶德宮宮墻修理,未及畢役而見遞。小臣昨往看審,則近處三十餘間,墻門南墻,至靈慶堂西邊,二十餘間。上曰,慶德宮,墻低路高,行路之人,往往有露見處,故前戶判在時,分付加築矣。卿之所達,如此,竝爲加築。。又曰,靈慶堂八間板子撤去之處,聞內官之言,則有更爲修理之敎云,而不可只以一內官之言,擧行,故臣欲於前席,親承聖敎,敢達。上曰,曾前撤用於他處,所見不好,今此修理時,竝爲營造之意,分付矣。李世華又曰,繼明門外,中門一間,隆福殿行廊先佐耳內弓房別送廳一間,內班院三間板子,亦有新造之命云,萬祥樓南行廊抹樓及溫堗,內帑庫上下沙壁,雨漏剝落處修補事,內官,亦爲來言,而臣未得親承聖敎,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竝爲修理,可也。朴泰淳曰,此事,旣已定奪於榻前,不出於擧行條件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李世華曰,雖已定奪於榻前,而修理之時,功役浩大,臣曹不敢獨當。役軍、工匠及價布,各有所管衙門,出於擧行條件,以爲分付之地,似好矣。上曰,退出後,更以草記奏達,可也。朴泰淳曰,卽者戶曹判書李世華,以慶德宮修理事,稟定,而臣適待罪工房,故有所陳達矣。臣頃於永昭殿擧動時,伏見慶德宮各處修理,竝皆完好,而近來國法,不嚴,每當空闕之時,窓壁瓦磚,任意毁傷,揆以事體,極爲寒心。若於大段破壞之後,更爲修理,則甚費功力矣。《大典工典》,工曹郞廳,與典涓司,分掌空闕營繕,故曾在仁廟朝,故監司臣具鳳瑞,請一依《大典》,工曹營造,色郞廳,每於月朔,率典涓司官員,一一看審,如有破毁之處,列錄單子,呈于政院。政院,分付於各該司,趁時修改,而闕內入番處,部將眼同看審外,營堡次知分守事,捧承傳施行矣。我國之事,有始無終,廢閣不行,久矣。自今以後,一依先朝承傳,自政院申明檢飭,大段破傷處,則直守人員,從輕重科罪,似宜矣。上曰,承旨所達,甚當。依先朝承傳,着實施行,可也。出擧行條又曰,都承旨李彦綱,未及上來,左承旨尹以道出使,左副承旨李東郁,病未仕進,右副承旨金萬吉,亦在外,卽今院中,只有右承旨金斗明及小臣。明日晝講時,承旨一人,當爲入侍,政廳則或有時,而李東郁,明[名]雖仕進,若設鞫廳坐起,則以該房,當往鞫廳,本院之事,不能主管。合有變通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今因備局草記,忠淸監司金構,遞差,其代,使之當日開政差出,明日,則似無拘礙苟簡之弊耳。遂罷出。

○京畿監司沈檀疏曰,伏以,臣才乏寸長,猥當藩臬之任,心常憂懼,恐負委寄之重,而惟以殫竭心力,勤於職事,爲一毫報效之計矣。不幸狗馬賤疾,猝劇於數日之內,頭疼如碎,膈塞不通,飮啖專廢,嘔吐且作,落席昏昏,殆不省事。以此病狀,旣無回甦之望,公務多滯,徒積瘝曠之罪。不得不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伏乞聖慈,亟賜遞改臣職名,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全城君混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呈單請掃先墓,聖批給由,仍有給馬給奠之命,臣感激恩私,惶隕罔措。繼伏聞政院,爲慮畿甸飢饉,驛路凋弊,以恩出於格外,至於論啓,臣於此一倍瞿然。雖殿下以臣曾有守寢,優待之道,緣臣蒙被異數,重貽公家之弊,不但臣私分之所不安,抑傷聖主恤民之德,臣何敢不顧弊端,安而受之,以增罪戾乎?伏乞聖明,亟收給馬給奠之命,以便公私。臣無任惶恐震越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持平金鎭圭疏曰,伏以臣,猥蒙恩澤,跡忝肺腑,義同休戚,缺數行銜恩安義,六年承譴,一毫無怨悼,只恐報德之無日。不意玆者,忽下異渥,恩宥中,置諸臺端,溫綸遠臨,荒海生輝。此不但罪臣古史冊之所罕有。況臣一家諸人,盡洗丹書,俾令母子相見,骨肉泉冤魄,亦霑恩命,雨露之澤,無物不濡,而生成之渥,最隆臣家,雖之生春,枯骨之傅肉,不足爲喩。伏惟聖恩,天高地厚,聞命感激,惟有涕淚,是以不顧情跡之難安,不恤疾病之難强,奔馳長道京,瞻望象魏,悲喜交集。旣承恩召,宜卽拜命,而第念私義,不得不仰暴者,玆敢冒萬死略陳。曩者之啓,其言譸張詆誣,無所不至,而所謂戕害煽起,締結窺覘等語,尤非臣子之所敢忍聞,身靑骨凜,餘悸猶在。若使古之忠臣孝子,當之,必刎骨刳腹,以謝神人,以明衷悃,而旣旣[已]劫弱,不能爲此。又不敢一一枚擧,塵瀆天聽,若其情跡之崩迫,實非薄嫌小故之比,雖聖明曲加照燭,恩數至此,在臣廉義,決不可晏然於榮塗。且臣經年瘴瘧,猶未祛根,道途所傷,又復發作,症情危篤,不能自力。顧此情病,俱難供仕。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察,特命遞臣職名,置臣閑散,使得終養老母,優遊聖世,則彈冠結綬,縱無報效之道,擊壤鼓腹,庶盡忠愛之誠。臣不勝屛營激切,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領議政南九萬箚曰,伏以臣,於再昨,以鞫廳事請對也。到闕下,伏見禁府公事,有張希載嚴刑得情之命。臣之淺慮,竊以爲古之治獄,親與老與貴者,有不忍加以拷掠之刑者,則以衆證,定其罪,乃是法例也。今此希載所坐,則乃自上親見其札而問之者,其爲明白,不啻衆訂而已。以此照勘,自有其服,輒加血肉之刑,於心終有所不安者。至於閔黯,則自禁府,旣以服矣。若欲就服,則亦當加以刑訊。毋論國朝遠事,近若許積、吳始壽,假托異國之言,誣及先王者,猶不加刑訊,則今黯之所坐,加於彼二人,而況其事之明白,出於聖明,親者乎?臣之陳達之意,本出於避,以不可還配,爲言,咫尺侍,臺官,旣以不能爭執,引避見遞,仍囚嚴啓,有咈執法之論,大矣。不勝惶恐。且臣有積年沈淹之疾,空虛之日,忍死趨朝,奔走累日,疾病轉劇,殆將頃刻垂盡者,然鞫問,何等重大,而以臣病劇,連日不得開坐,臣罪益合萬隕。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以謝物議,以延殘喘,不勝幸甚。取進止。批答見上

○刑曹參判李畬疏曰,伏以,壼儀復正,品類咸仰,窮閻下賤,莫不聳忭。臣當此時,疾病彌留,跧伏田廬,祗奉聖批,令勿過辭速來。血疏申籲,徒歸飾讓,臣尤死罪死罪。臣不敢更顧軀命,卽擬竭蹶趨程,而病勢轉苦,欲起還仆,淹延數日,始得舁載,由水就道,又値陰雨,觸冒風濕,僅達半路,氣息頓盡,原患潮熱之外,添發感傷,四體百節,無不疼痛,精神迷錯,眠食都廢,更無自力前進之勢,不得已缷入江岸村店,爲目前調治之計,臣凋耗跛躄,本無陳力之望。惟欲一謝恩命,陪參朝儀,以少伸犬馬之誠,而初旣稽程,不及於前後賀班,今中中路病劇,未免停滯。辜恩負義,隍隕無地。今臣病情,一兩日之內,難更登道,而所叨刑獄重地,不可一向虛曠,伏乞聖明,憐臣痼病,諒臣血懇,亟許遞改職名,容臣調息前進,俾免僵死於路側,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戰恐祈哀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副司直金時傑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忝爲問事之任,目見鞫廳凡事,類多疎漏未盡,差舛可異,而只以人微言輕,莫能有無於其間,泯默隨行,徒切慨惋矣。今則鞫獄之設,已經旬日,而一向紓緩,不得要領,中外有識,莫不竊歎,閭巷物情,亦皆疑惑。臣竊自惟念,人臣事君之義,苟其職事所關,雖小官庶僚,以言?臣旣備員鞫廳,具知獄事顚末,則苟有所懷,亦何敢終無一言?蓋事,竊有所未解者三。尹憘之所與通札者,閔章道,金元燮所援,金德成,而尙不逮問,以相參覈,此臣之所未解者,一也。成虎彬屢擧招,張萬春之事,而不一盤問,使竟其說,此臣之未解者,二也。李《缺》、李簹,旣已直招,而終不逮問義徵,此臣之所未解者,三也。紐,而一切放過,不復審覈,揆以獄體,何所據,而至於徐文重,則殿下究言之,蓋鞫獄問事,意增減者,乃事理然也。金寅與尹憘面質,探內事之說,而文重,謂非緊要節目,使不得書之,義徵則其捧招情節,不可不問,而文重,又以爲不可書,至於力沮。幸賴逮問,而簹之供辭,果與告者之言,若合符契,則文重,意殊不自得遮之迹矣。至於威喝告者,以杖柱,使不得畢其辭,密囑郞官,人之速斃者,皆文重之爲也,而意氣豪健,無少忌憚,雖以委官之尊頗有異同之論,間示不然之意,而亦不爲沮止。蓋觀其意,殆若有所庇護,徑斃在囚兩人,以了其案者然,豈不異哉?大抵獄情之虛實,獄事之輕重,固難豫知豫覩,而至於辭連之人,隨卽逮問,要使彼此參互,反覆推覈,以究其虛實輕重之極,此乃獄體之當然,而正所以爲明允審克之道也。今也,不此之爲,只將二囚,硬加拷訊,問目之辭,只令泛瀆[讀]而止,用刑之際,惟以準次爲急,口所欲言,呑吐而不及達,辭所連及,倚閣而不復問,設令此二人者,或有冤狀,終亦不能自明,而枉死於桁楊之下矣。豈不謬哉?竊觀大臣之意,初未嘗有適莫,訊問議讞,一以詳審爲主,亦頗疑其偏訊,兩囚之孤單,而特以一知事,挺身力持,多方沮戱,故不免使獄體壞損。臣竊怪文重,素稱識體例,習律令,而今日所爲,一切與法理違反者,何也?臣以爲今此金吾之事,一委於此人,則鞫獄事體,終無以正,而人心之疑鬱,終無以解也。且臣竊觀王獄之不嚴,未有甚於今日。罪囚所處之地,出入旁午,酒食如流,此已可駭,而至於謀陷坤宮之人,何等凶逆,而置之西間,任其高臥,不少嚴防,此亦文重之所主張,而判事之力爭而不能得者也。至於遣人問候,以通慇懃,供辭文字,指揮刪潤,外言喧藉,皆以爲前所未有。此雖非臣所目見,而抑恐有苗脈而爲然,此亦殿下之所宜明察而嚴飭者也。臣性旣至愚,職非可言,而當此更化之初,言路大開,頃伏讀備忘記,有雖有狂妄不中,予不罪之爲敎,故臣竊惑焉,有此云云,而忠憤所激,不知裁擇。伏乞聖明,恕忱,下臣此疏於鞫廳,使參鞫諸臣,皆得以見之,如臣所論敗,治臣猥越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激切兢惶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

○左贊成朴世采疏曰,伏以臣,拜謝無路,淹過一旬,尤非人臣之禮,玆復瀝血申籲於黈纊之前,伏乞聖慈,垂矜察之抱才蓄德者,每思所以上遇堯、舜之君,下展致澤之功,少酬宿昔士之常情也。在上者,其欲厲精圖治,恢弘至化,則又必旁求俊乂,臻雍熙之績,此又歷代帝王之盛節也。然而漢唐以降,才不世出,勤得之,未必其人,大則僨事誤國,少則貽譏惹笑,其不爲矣。惟臣愚陋,百無所似,蠢然一庸人耳。特以少病壯蟄,偶煩今日屢被誤恩,馴致崇秩,要非廁諸勤求之類,而後先登朝,了無報效於國家,眞所謂貽譏惹笑之大者矣。臣於日者,伏讀聖批,至以思想之旨,係戀之語,爲敎,末乃勉之以出入筵席。臣竊伏草茅,玩繹辭意,其爲委曲惻怛,雖慈父之詔稚子,無以踰此。臣固冥頑,豈不感激涕泣,思所以仰答聖恩之萬一乎?第又思惟,不但聖明,以臣爲招延舊物,而過加寬假耳。意者,只記臣前日凋落皓白之狀,到今猶可以策厲一二,其何以知臣去國六年之內,尫羸癃痼,人理都盡,惴惴莫保朝夕之情乎?昔者田光,戰國之策士,乃曰太子,聞光盛壯之時,不知臣精已消亡矣。夫謀敵籌劃之事,尙不可以精思消亡而爲之,況臣所叨朝命,贊理侍講之職責,其何以承當而無罪耶?抑臣有私情不安之甚者,然於覆冒生成之下,何言不罄?請復得以昧死陳之。臣於昨來辭章,具言疾病困篤,不克前進之故,竊計殿下,必以朝臣引疾者衆,同類而共視之,又或謂臣是一時之病,自可旋安,則誠有不然者,蓋臣今生六十四歲矣。受氣孱薄,纔及五齡,慈母見背,僅踰成童,繼喪嚴父。零丁孤苦,自無生趣,惟長桑氏是賴,中間遂得內傷外感之症,成一病窠,近猶數朔,久必跨歲,反復沈痼,三十載,精思筋脈,日銷月亡,或至數四年來,自知不久於世,一皆屛切,春秋歲時,不敢上祖考丘墓,獨與繼母崔,死生相守,昏之節,則其情可謂戚矣。不幸毒疾,又祟此際,展轉叫呼於且兩月,決無更起爲人之望。如是者,固非隨朝臣引疾之例,而亦豈一時得旋安底消息耶?苟爲不然,臣亦有知識未盡泯者,當此之會,何苦自喪其天賦忠愛之性,爲背恩負國之人,事質之前日再進,以其暮侫,有反覆不忠之忠耶?百爾思量,殿下,曲察危衷,特允懇辭,亟收所授職名資級,俾以盡天年計,必不至終貽朝廷之羞,則是或報效之一道也。臣以一介徒恃天地父母之恩,悶鬱章皇,畢露肝膈,僭易荒亂,增死罪。臣無任惶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見上以上燼餘

4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彦綱在外。左承旨尹以道出使。右承旨金斗明。左副承旨李東郁坐直。右副承旨金萬吉在外。同副承旨朴泰淳坐直。注書李奎年一員未差。假注書權𢢜仕直。事變假注書愼碩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假注書李彦經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坡州廣灘里,左議政朴世采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纔上辭章,罄竭底蘊,庶幾感回天聽矣。千萬不料,遽降新命,竝賜別諭。臣於垂死中,神魄震越,五情顚倒,罔知攸措。第旣到此地頭,惟當隕感蹙伏,恭竢中外之物議而已,益切惶恐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世奭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安山瓦里面元堂里,右議政尹趾完所住處,傳諭聖旨,則以爲臣廢病垂死,末由運動,屢違恩召,祗竢鈇鉞之誅矣。千萬夢寐之外,以臣爲議政府右議政,史官臨宣聖旨,責之以休戚與共之義,諭令宜速造朝。臣是何人,乃遇此事?震悸駭惑,莫知其故。慮有公議之駁正,不敢先自陳暴,伏地涕泣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鄭維漸出使,代愼碩泰爲之。

○禁府啓目,趙嗣基刑問十次不服,加刑得情,何如?啓除尋常各別嚴刑,期於得情。

○傳曰,明日晝講爲之。

○晝講入侍,同知事任相元,特進官李世白,承旨李東郁,玉堂金夢臣、李寅燁,假注書權𢢜,兼春秋金遇一,史官兪世重,武臣李漢雄。

○平安監司李濡上疏。大槪,西藩重寄,決非如臣所可承當,意外恩擢,惶恐罔措。冒死呼籲,乞賜鐫改,以便公私事。答曰,省疏具悉。今玆新命,實循公議,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禁府,罪人成虎彬物故。啓。

○政院啓曰,持平金演,引避退待,而今日日勢已晩,尙不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