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七年/三月
3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坐〉。右承旨趙命臣〈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章敬王后,忌辰齋戒。
○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明日國忌正日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在魯,左承旨趙錫命啓曰,日月愈邁,新朔又屆,而奠獻之節,不得親行,仰惟聖情哀慕,益復罔極,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眩氣往來之侯,一向減歇乎?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侯宜當。大王大妃殿氣侯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日月易邁,殷奠又過,追慕若新之懷曷喩?慈殿氣侯安寧,予則眩氣姑無所加,勿爲入診。
3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趙錫命〈病〉。右承旨趙命臣〈病〉。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李德孚〈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章敬王后忌辰。
○李匡世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匡輔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持平權䌖在外,執義徐命九,掌令李龜休,持平兪健基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廷濟,以備邊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德孚啓曰,咸鏡道文科試取之數幾人,而今番額數,旣未有定,則前例問啓事,命下矣。問于該曹,則以爲,咸鏡道別遣重臣,文武科磨鍊節目內,擧子試卷中,依前例書南北二字,南取二人,北取一人,而頃因兼弼善徐命彬上疏,六鎭中一人加取事,啓下矣。今此本道別科時,六鎭士子,則依西道江邊六邑例,試紙上標以鎭字,加取一人,合爲四額事,判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3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坐直〉。左副承旨梁廷虎〈坐〉。右副承旨李匡世〈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自卯時至巳時,日暈。
○趙錫命啓曰,明日,唱榜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持平權䌖在外,執義徐命九,掌令李龜休,持平兪健基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鞫坐待下敎爲之事,命下矣。金吾議處原情坐起,何以爲之?微稟。傳曰,議處原情,坐起爲之。
○以慶尙右兵使狀啓,進日設操事,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匡世曰,勿待罪事,回諭。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肄儀進,左承旨趙錫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外司進,參議李廷熽進,參知金龍慶在外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匡世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平安都事申一淸呈狀內,偏母素抱痼疾,近因風寒,症情沈篤,差復無期,旣無兄弟,獨自扶護,不忍暫離,入啓處置云。繕工監副正成孝錫呈狀內,矣身素多疾病,已作癃廢,因又重得咳喘,症情十分危惡,實無時月可瘳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申一淸之母病果是危重,則不可强令遠赴,成孝錫之身病如此,則亦不可强令察任,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順川郡守呈狀內,矣父方在忠淸兵營任所,風痺之症,進退無常,尙在沈篤矣。母宿患痰病復劇,證形萬分危重,以無兄弟獨身,兩親所患,如是俱劇,決不可離側遠赴,入啓處置云,親病如是危劇,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禮賓寺別提呂應周呈狀內,病情添劇,且有難安情勢,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南部牒呈,則參奉李遇芳,呈不仕狀後,仍爲下去本土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長湍府使、善山府使,今當差出,而畿輔重鎭,嶺南雄府,不可不擇差,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李日躋爲獻納,閔應洙爲副提學,趙錫命爲大司成,金在魯爲知經筵,尹游爲兼知春秋,鄭亨益爲左尹,趙儐爲右尹,安慶運爲兵曹正郞,成殷錫爲長湍府使,吳命瑞爲善山府使,金天澤爲報恩縣監,朴弼健爲抱川縣監,李日瑞爲江東縣監,金潤國爲長連縣監,李壽祺爲桃源察訪,申壄爲顯陵參奉,李益萬爲恭陵參奉,尹遠敎爲中部參奉,金光遇爲敦寧參奉,李衡齡爲典簿,尹淳爲司宰提調,金聲一爲典籍,金浩爲順川郡守,李德孚爲安東府使,梁廷虎爲左副承旨,李廷熽爲左承旨。
○兵批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李錫齡,以篤老之人,宿病危重,末由出肅,同知中樞府事朴星東,僉知中樞府事成昌漢,强疾肅命之後,病勢十分添劇,俱無供職之望,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淸水虞候韓夢弼,前司果鄭東尹,及第夫燦,閑良李光澤,或軍器別備,或試射沒技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韓夢弼、鄭東尹,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夫燦、李光澤,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黃海水使李漢弼,以其母病危重,決難赴任之意,呈狀乞遞,故措辭論題,使之俟間往赴矣。今又呈狀內,偏母自經戊申禍變之後,又遭小子慘喪,無復一分生意,日夜哭泣,飮啖全廢,柴毁骨立,病勢萬分危劇,常在奄奄垂死中,單孑一身,獨自扶持,遑遑焦煎,以此情境,萬無將往之勢,雖不得赴任,天恩罔極,一番叩謝,分義當然,而亦無暫時離側之路,闋服之後,尙未致身京輦,自陷於慢蹇之誅,惶隕迫隘,罔知攸措,特垂愍憐,斯速入啓變通云,聞其母病之危綴,情理之切迫,果如所訴,孝理之下,有難强令赴任,黃海水使李漢弼,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李縡爲副護軍,鄭錫五、金尙星爲副司直,徐命珩爲副司果。
○李匡世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兵曹正郞李周鎭,今二月朔篆文,無緣不書,事體殊涉未安,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出納之地,事多苟簡,承旨二員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匡世曰,安東府使有闕之代,今日政,各別擇差,承旨有闕之代差出。
○李匡世,以兵曹言啓曰,全羅右水使申命尹,以庚戌秋冬等邊將褒貶,因監司之新到,不得同議,追後封進之意,曾已啓聞矣。今則監司限滿已久,故本道兵營及左水營,皆已同議修啓,監營褒貶之上來,亦至十餘日,而獨該營,尙不封啓,雖未知其間事故之如何,而莫重殿最,尙今遲滯,殊甚怪駭,申命尹從重推考,使之急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善山府使鄭錫範,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鄭錫範,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製,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李眞望在外未肅拜,大司成未差,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中軍李徵休有頉之代,今當差出,而本營亞將,爲任最重,自前必爲擇差矣。卽今當品中可合之人乏少,在前如此之時,有他軍門中軍移差之規,以禁衛中軍鄭壽松啓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廣州人鄭光熙,南漢別遣御史試才時入格,遂安人崔漢圭,安岳人李雲伯,海州人吳漢周等,本道別武士都試時沒技,慶源人金精玉,北兵營親騎衛試才時沒技,皆以直赴殿試捧承傳,故許赴於今番庭試、殿試矣。卽伏見啓下榜目,則鄭匡熙之匡字,崔漢奎之奎字,李雲白之白字,吳翰周之翰字,金正玉之正字,與御史別單及監、兵使啓本,俱爲相左。故移文京兆,考見帳籍,則各其姓名及四祖名字,與渠之單子不差,而榜目所書,實據單子云。似是御史別單及各營啓本中,音同字異誤書之致,殿試捧單之際,入門官所當摘發其相左,依金麗赫例,啓稟査問,而不此之爲,泛然入錄,不察之失,在所難免,當該入門官,令攸司科罪,今此放榜時,亦當明査塡牌,而日字已迫,勢難及時覈實,爲先一從榜目,紅牌頒給後,査問於廣州及各營而稟處,何如?傳曰,允。
○左副承旨李匡輔疏曰,伏以臣之所患關格之症,已成難醫之疾,少有勞動,輒復發作,頃刻之間,若將隕絶,向者殿講入侍之日,至煩稟達,徑先退出,惶慄悚蹙,尙今未已,故雖有私義之萬萬不安者,不敢爲祈免之計,奔走職事,今已四朔,惟以顚仆爲期者,實出於圖報萬一之計,自數日前,本病之外,添得感冒,頭疼口渴,肢節如束,而忍痛仕進之狀,卽院僚之所共憫憐者也。昨於申退之後,諸症一倍苦劇,昏倒床席,殆不省人事,頑痰塞胸,咳喘達宵,食飮全却,寒熱交攻,顧此病情,實非一時偶感之比,而旬月之內,決無起動之勢,不得不略具短疏,仰冀遞免。伏乞聖明,察臣病狀,遞臣職名,俾得任便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大司憲李夏源疏曰,伏以臣,暮年慘慼之餘,病入膏肓,聾聵蹇痿,已成廢疾之人,召旨之下,無計趨承,前疏後狀,煩猥是懼,危形苦懇,雖不敢一一瀝陳,而其不敢供職不堪登途之狀,或冀垂鑑於仁覆之下,而日俟矜許之音矣。及伏見營門回諭,則勿辭上來事,有旨,臣誠惶隕罔措,不知所出,繼伏聞初蒙恩遞,旋下特敎,遞差傳旨,令勿捧入,而有此判付云,是臣疏狀之中,辭語拙澁,誠未格天,以臣病情,爲有一分可强而然也。臣於是,尤不勝愧悚悶鬱之至,臣之有短視重聽之病,伏想聖明,亦已俯燭之矣。至於脚患,積傷於遠役,中嬰奇疾,腨髀肉脫,非但步履艱蹇,坐立有間,則足跨頑痺,脛骨痠疼,痛不可堪者,積有年所,頃於觀武才時,以摠管侍衛,而其乍坐乍立,不能暫忍之狀,卽左右同列之所共見也。數年之間,雖無喪慼之薰心鑠骨,顧其下山之勢,月異而歲不同,固其所也。去春喪子以後,視聽益衰,眼如隔紗,耳若聒蟬,咫尺之間,至不能辨人面目,聆人語音,氣血旣耗,而脚部之偏枯,痿軟日甚,或有起動,必須人扶。且臣六七年來,三遭切己之慼,而自縻官故,不得相訣於死生之際,悲哀內傷,積成痰火,夜則失睡,食則嘈雜,乍觸風冷,咳喘苦劇,咯痰無算,少有思索,膈痞慮亂,氣逆頭暈,精神昏瞀,如在煙霧中,合眼而臥,稍得鎭定,故凡百酬應,一切廢却,枕席爲命,今已一年有餘。以此癃痼之身,其可有毫分餘念,暇及於從宦之望哉?臣於病伏中,竊有所自悼者,臣本質鈍而性拙,識迂而見滯,未有粟才髮能可以需世,而少補於國者,筋駑而骨脆,膽怯而力弱,又不堪擔重而致遠,而旣以世祿之裔,倖竊科第,自念以爲素無之才能,雖不可以力强,若乃筋力之用,當其富强之年,猶可以自勉,惟當不避燥濕,庶幾圖報萬一,是以通籍以來,凡奔走效力之地,無遠無近,無艱無易,一未嘗圖免,其在從班,非有大難强之疾病至難安之情勢,則亦未敢坐違召牌,其或不得已而有之,三十年間,數不滿十,區區寸忱,其不在於私便身圖。伏惟聖明,或可推此,而有以鑑諒矣。夫爲人臣居官任職之道,不出才與力二者,而臣之鈍訥無才能,不但自知甚明,實同朝之所稔悉,而亦無逃於聖鑑之下者也。承乏推排,致身至此,誠非臣意象之所敢到,而分已過矣,力已竭矣。少壯所乏之才能,忽有於耄及之年,決無是理,而已痼之疾,無可藥矣,已消之精,無可復矣。雖欲不計顚仆,自强驅策,而其於力不從心,形不逮事,何哉?自非然者,顧此年迫七十,事君日短之日,何乃忘其平日所自期者,而爲此撕捱,以速逋慢之誅也哉?此臣所以日夜耿耿,撫躬自悼者也。今臣病狀,實無自力作行之望,而虛帶職名,已閱三朔,前疏溫批,後狀特敎,俱出格外,一縷未泯之前,頑然不動,亦非分義之所敢出,不得不舁載木道,纔到楊根地,而觸冒風寒,重得外感,渾身如束,喘症越添,神昏氣急,若將頃刻難支,急投江邊村舍,多施藥物,僅得回甦,而留調數日,未有差勝之勢,臣之進退,狼狽極矣。臣有當勘之罪二,當遞之嫌一,帶軍銜下鄕,禁令至嚴,除拜實職之後,輒皆置對勘律,則臣不可獨逭,故前旣首實,而尙無處分,此其當勘者一也。至於積逋之罪,法所罔赦,有不可以廢疾自恕,此其當勘者二也。縣道之狀,初旣蒙遞,登諸朝紙,則便是已遞之官也。臺體與他有別,旣遞而還仍者,曾無行公之例,此其當遞者一也。負此二罪一嫌,久曠長憲重地,公體私分,俱極未安,初欲進詣京輦,一肅恩命,自列請勘,而中路添病,末由前進,到此地頭,計無所出,不獲已冒萬死更暴肝膈之辭,附列自劾之目,席藁路次,付疏縣門,仰瀆於宸嚴之聽。伏乞天地父母,曲諒至懇,特許鐫臣職名,勘臣罪犯,仍命選部,更勿檢擬,以肅朝綱,以安愚分,不勝萬幸,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俟間上來察任。
○戶曹參判兪崇疏曰,伏以臣於冷節,見差章陵享官,適値狂風掀動,江波蕩潏,僅僅跋涉於二舍之地,終夕觸冷,曉夜將事,宿患痰火之痛,乘時發作,精神惝怳,百骸如碎,頭顫而不能擧,目眩而不能視,胸痞膈塞,勺水不入口者,已二日,僵臥旅舍,作一未冷之尸,臣以望八篤老之喘,鞍馬驅馳,已料其決難堪任,而祭享體重,不敢辭避,猝遇大風,重感寒疾,負席㱡㱡,生意都盡,卽今症形,實無旬日間向歇起動之望,俟得小間,以爲寸寸前進之計,而受命出外,趁未還朝,病裏惶隕,合被大何,且臣所叨之職,雖云閑局,當此卯酉供務之日,亦不宜一任曠廢。伏乞聖慈,俯諒臣在途病淹之狀,亟許遞解臣職名,俾得以安意就盡,不勝公私萬幸,臣無任瀝血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藥房提調金在魯,左承旨李廷熽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眩氣往來之候,漸有差勝之勢乎?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姑無所加,湯劑,氣升之候,猶爲往來,故二貼之後,不爲進御,今姑停止,待氣升之差愈,當下敎而進御,亦勿入診。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批答,有勿爲入診之敎,臣等不敢更請,而累日不得入診,卽許醫官入診,俾得詳察聖侯爲宜,惶恐敢啓。傳曰,入侍醫官,自有知之之道,別無更診之事,勿爲入診宜矣。
○李匡世啓曰,京兆久無行公堂上,詞訟積滯,誠甚可慮,判尹李森辭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左尹鄭亨益,右尹趙儐,昨政除拜,今日亦不出肅,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閔應洙,時在京畿驪州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上番副校理李宗白,以加土事,今日辭朝,上番將未免闕直,副應敎李顯謨,校理任珽,副校理趙迪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李顯謨,副校理趙迪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匡世,以兵曹言啓曰,闕下各司,朝房士夫,不得奪入事,曾有禁令,而卽今慶德宮闕下本曹朝房,有一人稱以兩班,驅逐守直人,威脅奪入,故自本曹,累度送言,以朝令使卽出去,則稱以雖入啓論罪,決難出去,不得已囚其家僮,而猶不動念,事極可駭,分付京兆及當部,督令出送,而其冒禁奪入之罪,不可不懲,令攸司科罪,何如?傳曰,事極無據,此不過法禁久以解弛之致,若不嚴懲,則其弊將必至於閭家,令攸司卽爲囚禁,其家長,出送與否,令京兆卽爲啓聞,而朝房雖異於閭家,禁令無異,則兵曹草記,入啓稍久,而當部無報,京兆啓聞之事,其畏士夫,反重於朝令乎?推此觀之,月三摘奸,焉知其着實,當部入直官及仕進官,竝汰去,京兆堂郞,從重推考。
○刑曹判書尹游,刑曹參判宋眞明,刑曹參議李匡德疏曰,伏以臣等,伏聞日昨,因守陵官狀啓,備忘特下,辭旨極嚴,臣等聚首驚惶,罔知攸處,竊念此事,自有委折,而狀啓措語,與本事,多有差爽,此必中間傳說之過張,以至此耳。蓋數日前,有兩閹豎,持狀來訴,自稱侍陵內官之子,謂其父被洞內常漢之詬辱,請治其罪。臣等聞甚駭然,使之捉來,其夕又有山陵參奉報狀,謂山陵員役,被人毆打,請囚其兄弟三人,事體所在,亦宜痛治,故卽令嚴囚,而其時殊未悟兩事之爲一串也。翌日兩造査究,則乃內侍家奴,與隣人,自相鬪鬨,內侍家爲其奴替忿,私自結縛亂打,而爲此先發之狀也。郞僚之看審,月令之手本,縛痕傷處,俱不可掩,而山陵參奉報狀中所謂被打之員役,卽此內侍在家之奴也。其請囚者,又是受縛於內侍家者也。相鬪在於城中,則於山陵,旣不相干,家奴,謂之員役,則顧其計,本出藉重,而鬪者一人,盡囚其諸兄弟,亦非法理之所宜有,臣等旣知其挾勢報復之計,故只兩治其相鬪與私縛之罪矣。當初發狀之兩閹豎,突入公庭,其氣意之豪健,言辭之悖慢,令人可怖,臣等以理責之曰,我朝之所以處內侍,極其嚴截,爾等若益思謙畏,閉戶深伏,不敢與人爭一口氣,在爾等道理,固爲恰當,而今爾等,縱其頑奴,亂閧閭閻,而不思禁斷,乃反結縛私門,鬧擾法庭,決非謹愼之道,因麾之使退,其人益怫然大喝曰,然則何不使臺諫發啓,盡革內侍乎?臣等愕眙相謂曰,此輩張甚若此,誠非細憂,此際侍陵官私通,又急到,促囚鬪毆人兄弟,俄而別監一人,復踵來,以守陵官,分付,欲攝去該吏,臣等招其別監而語之曰,山陵道里雖近,實爲畿邑地,則法司吏,自外方口喚而去,不但無前例,且爲關後弊,今不可送,宜以此歸達於守陵官云,而未曾有一言半辭,挨逼守陵官者,未知別監,作何語歸報,而守陵官,擔作己事,白地發怒,至以臣等不出口之言,遽登天聽也。至於山陵參奉汰去之說,則果有苖脈,方其掖隷之在庭也。臣等相顧而言曰,參奉則士人也,外朝也。今乃承望侍陵內官之風旨,瞞報法司,欲爲曲護閹豎家鬪奴,自一命時,其陋劣如此,他日民社之寄,其可責乎?日後登對時,雖陳白請汰,亦無不可,此固未然之事,而臣等之意,固以參奉,尙是士人,故不得不以搢紳間風義相責,其亦失之太厚,胡乃過自驚動,徑先告訐,而草記汰去四字,卽臣等所不言者,未知以此脅制,果有益於覆蓋非理之寢郞耶?臣等竊爲之一哂,至若守陵官,朝廷是非,本不嘗到,則臣等豈有今日無端攙及之理?況詬辱云者,尤是事理之外,其言之不擇,臣等竊惜之。噫,臣等俱以無似,忝叨法官之列,曾不能嚴明究斷,鎭服人心,始因常漢輩相鬪微事,至使山陵大小之官,迭出代怒,牒啓紛紜,已極可愧,而畢竟轉輾,煩徹黈纊,致勤嚴敎,此莫非臣等之罪也。敢此露章自列,顒俟重何。伏乞聖明,亟將臣等職名,一竝斥罷,仍命有司,重勘臣等疲軟不職之罪焉。且該吏囚治一事,傳敎旣下,不敢不卽令囚禁,而此皆臣等之罪,非該吏所知,則臣等方且泥首俟譴之不暇,其何敢晏然擧顔,自當按治乎?臣罪到此,益無所逃,更伏乞聖明,待臣等勘罪,卽出他堂,俾令科治,以嚴國法,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等無任惶悚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觀兩內官之所爲,極爲駭然,令攸司處之,卿等勿辭察職。
○校理任珽疏曰,伏以臣母痰火虛勞之疾,積年沈痼,居恒有廩廩gg凜凜g朝夕之憂,近當換節之交,重添寒感,諸症一倍加劇,飮噉全却,氣息綿綴,躬自扶護,不忍暫捨,抑情持被,旣無其路,虛帶職名,義有不安,日尋辭單,亦出於萬不獲已,而見阻喉司,尤增悶迫,卽以上番見闕,天牌遽辱,分義所在,不敢坐違,謹此隨詣,而顧臣情理如右,輒復冒死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特賜矜諒,亟命鐫褫,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3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李河述〈仕直〉。事變假注書權贒〈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命臣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齋戒後爲之。
○李匡世啓曰,明日大報壇祭齋戒,明明日宗廟修改相値,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梁廷虎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持平權䌖在外,執義徐命九,持平兪健基陳疏,掌令李龜休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山陵典禮來言,以刑曹堂上聯名疏,守陵官引嫌,不參祭奠,兩參奉逬出紅箭門外,呈旬辭免,進止內官一員,待勘次入京,莫重山陵祭奠,不得備員云,殊極騖駭。夫山陵守侍,事體至爲嚴重,設有難安之端,引以爲嫌,至於不參祭奠,實是前所未聞,揆以分義道理,決不當若是,故方以此意,分付典禮,而事係山陵祭享,敢此稟啓。傳曰,守陵事體至重,此等之事,不參祭奠,未免太過,推考,使之卽爲進參,而參奉經出紅門,亦涉未安,使之催促入參。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李顯謨,副校理趙迪命,旣有只推之命,而副應敎李顯謨,身病甚重,不得循例請牌,副校理趙迪命,更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廷熽曰,朝房奪入兩班出送後,令京兆,啓聞。
○李匡世,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兵曹草記,慶德宮闕下本曹朝房奪入兩班,分付京兆,督令出送後,卽爲啓聞事,允下矣。發遣郞廳,卽已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奉常寺所報,則宣懿王后練主造成處所,爲先定奪云,取考謄錄,則乙卯年仁宣王后練主,甲子年明聖王后練主,己巳年莊烈王后練主,造成於慶德宮資政殿月廊,奉安于資政殿矣。今此練主造成處所,以何殿爲之乎?敢稟。傳曰,今亦依此擧行。
○傳于梁廷虎曰,此乃史冊事,在京時、原任大臣,竝開見後還入。
○以正言李德載上疏,傳于梁廷虎曰,此不過辭職,而頃日有所下敎,如此之疏,捧入未安矣。
○正言李德載疏曰,伏以臣,頃忝憲職,猥陳辭疏,未慨淵衷,遽承嚴敎,追思至今,惶汗浹背,退伏田廬,杜門訟愆,不虞薇垣新命,又及此際,臣誠惝怳感激,莫省攸措。噫,人君御世之道,莫大於建極,人臣病國之源,莫甚於朋比,臣雖愚迷,亦豈昧此?而竊觀今日所以陶鑄蕩平者,不過捏合彼此,混淪是非,要爲一時彌縫之計而已。朝廷之上,未聞有大公至正之道,搢紳之間,只見其同流合汚之風,皆以磨圭去角,含糊呑棗,爲第一義,風稜掃地,言路杜絶,上自衮職闕失,下至生民休戚,一不得上聞,此豈世道之少憂哉?臣之妄意,欲望聖明,大開不諱之門,使人人得盡其所懷,而若其採擇之宜,則惟在殿下之察其公與私而已。此卽《洪範》中建極無偏之義,而只緣臣人微交淺,辭意拙訥,殿下反疑臣欲操戈於黨伐之場,而特以是爲先矛之導,衷情未暴,誨責先加,使不得畢其說盡其懷。臣於是,慙惶震越,久而靡定,臣之微誠,旣不能見信於君父,而況今之所叨,是亦言責之地,則以臣僨敗之踪,其何敢晏然冒進,以貽臺閣之羞哉?恩諭之下,不敢久淹鄕廬,昨始來伏私次,而顧臣情勢,實難抗顔冒出,略構短疏,敢伸危懇。伏乞聖明,亟命遞臣職名,仍令銓部,勿復檢擧於朝籍,俾得守分田里,以沒餘齒,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踏啓字〉
3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肅〈病〉。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李匡世〈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直〉未差。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梁廷虎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持平權䌖在外,執義徐命九,持平兪健基陳疏,掌令李龜休,再度呈辭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鄭權,事變假注書權贒,身病俱重,勢難察任,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守陵官狀啓,以秋曹堂上上疏,陵官逬出陵底,臣亦席藁齋廬,恭俟嚴譴事,傳于梁廷虎曰,觀秋曹堂上之辭章,業已洞燭者,而惱煩未能詳喩,只以兩內官之可駭事,下敎矣。自古陵殿員役,本以此等之類相雜,則所謂在家奴子之說,自謂明察,而反暗事實者,凡各司提調衙門,例令郞廳替報,齋郞之替報,蓋倣此例,雖署郞名,意實由於陵官,秋曹堂上,亦不曉此例,視若三年後陵寢齋郞,不顧守陵官之有焉。且入侍時,請汰與草記汰去,乃五十百步之間,而以此自明,此非可答者,故亦不喩,大抵陵官之報曹,非爲人也。欲存陵寢事體,兩內官之不顧體貌,作駭擧,官庭非陵官所知,若有申飭之事,何擇其人,在秋曹之道,於園陵所屬,有此等之事,當懲治而存事體,若內官,有此駭擧,亦當草記而懲後,其本非二,懲治則當若此,目覩可駭,官庭之擧,猶默默而撤坐,以在外陵官之未曉事實,只欲存乎事體者,謂之陋劣,可謂於人則明者也。都不過事例則疎,口氣則銳也。卿何過嫌?卿其勿待罪事回諭,本事,業已洞燭之後,於寢郞,亦無不安之端,催促參祭事,亦爲回諭。
○以咸鏡監司狀啓,二月令薦新生松魚,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傳于李匡世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匡世,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右副承旨柳儼〈未肅拜〉。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河述〈仕直〉趙明履〈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安山郡守趙鳴國。
○梁廷虎啓曰,明日私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持平權䌖在外,執義徐命九,持平兪健基陳疏,掌令李龜休,再度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鄭亨益,以漢城府左尹,本府坐起晝仕進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鄭權改差,代以趙明履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權贒改差,代以金錫一爲事變假注書。
○李匡世,以弘bb文館b言啓曰,本館上下番,極爲苟艱,下番姑陞入直,亦甚未安,校理任珽,親病受由,今已過限,副修撰李潝,肅謝之後,不爲行公,竝卽牌招,今日政新除授,待下批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任珽,副修撰李潝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推考傳旨捧入。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兼帶辭免呈辭。入啓。參議李瑜病,左承旨李廷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金龍慶在外未肅拜,參知未差,左承旨李廷熽進。
○吏批啓曰,健元陵參奉金景溫,莊陵參奉李萬秋,下去本土,久不上來,莫重陵寢,替直無人,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敦寧參奉金光遇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火之症,卄年沈痼,少有勞動,輒復增劇,顧此病狀,萬無起動之望。南部主簿石瑞昱呈狀內,矣身猝得傷寒,症情非細,旬月內決無起動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廷熽曰,京兆堂上、薇垣之長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武弁承旨,陞爲二品,則其代以武弁擬望事,曾有下敎矣。張泰紹陞品之後,承旨望屢入,而武弁則不爲擬望,該曹似是忘未擧行,此後則武弁承旨陞品之代,以武弁擬望事,定式擧行事,分付。
○吏批,以鄭亨益爲京畿監司,鄭羽良爲戶曹參議,李徵復爲戶曹佐郞,趙昌來、沈䥃爲兵曹佐郞,尹涉爲吏曹正郞,閔珽爲正言,林世讓爲繕工副正,朴弼敎爲平市令,姜錫泰爲永禧殿令,南泰觀爲南部參奉,李壽觀爲寧陵參奉,韓師喆爲童蒙敎官,申致謹爲副校理,柳儼爲右副承旨,閔震英爲思陵直長,鄭羽良爲大司諫,趙尙絅爲左尹。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尹世恒戶奴呈狀內,上典老病沈篤,除授三朔,末由出肅,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壯衛將崔八柱,重得傷寒,痰症兼發,浹旬彌留,差復無期,呈狀乞遞,實病如此,則宿衛輪直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閑良金桂鳳,以戊申當亂之日,多費穀物,留陣軍兵,給糧資饋飮食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特爲加資。
○又啓曰,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防禦使,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尹惠敎、柳徹興爲同知,李維天、李壽七爲僉知,權聖重爲五衛將,尹和鼎爲黃海水使,李秉春爲忠壯衛將,沈瑎爲同知,金澱、楊敏寶、兪彦佐爲僉知,李錫齡、朴星東、宋日瑞、李匡輔、成昌漢、李漢弼爲副護軍,李德載、鄭德休、金東胤、張泰昊、申𨩱、金東岦爲副司果,忠淸兵虞候柳龍徵,忠淸水虞候韓夢弼,前虞候鄭𪫮賓,以上折衝賞加。
○兵曹口傳,以李彦祥爲禁軍別將。
○以副校理申致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匡世曰,禁推傳旨捧入。
○李廷熽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柳儼,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匡世,以兵曹言啓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大報壇西墻三間許,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軍兵二十名除出,限畢役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院吏文學官尹遠敎遷轉,代幼學許鑑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禁軍別將李彦祥,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以吏曹言啓曰,京居幼學柳仁協稱名人,去乙巳年分,以其父忠義衛用贒年八十,呈上言,得蒙加資,而上年,以年八十四,又呈上言,得陞嘉善,凡老職之規,以八十加資,則九十前,例不得疊受,而今此仁協,雖曰,爲親欺瞞,朝家濫受法外之資,今者因事發覺,則不可置之。柳用贒嘉善加資還收,其子仁協,欺瞞天聽,疊授加資之罪,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右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臣,得蒙恩暇,今方行到果川縣,而計往返留淹之間,勢將費數日矣。出納劇地,不宜緣臣久曠,臣之帶職去來,殊甚未安,玆敢從縣道冒昧陳懇,伏乞聖明,亟許遞臣職名,俾無曠職之弊,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來焉。
○右副承旨柳儼疏曰,伏以臣,於在鄕之日,得聞母病添重之報,蒼黃入來,屢日救護,而本症之外,又添寒感,食飮全却,氣息奄奄,雜試湯藥,未見分效。臣方煎迫罔措,此際忽有銀臺移除之命,繼有牌召之擧,在臣分義,所當趨承之不暇,而卽今情理,萬無暫時離側之理,玆敢隨詣闕外,略申至懇。伏乞聖慈,特加矜察,遞臣職名,俾得隨便救護,以申至情,千萬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大司成趙錫命疏曰,伏以臣,通籍三朝,濫荷洪造,前後踐歷,已踰涯分,及至比年以來,一門群從,竝列崇華,門闌之盛,已犯古人之戒。況臣最無短長,亦廁邇列,私心悚懼,每切于中,竊伏自念,旣受造化罔極之私,顧上之無學術,可以啓導聖德,下之無才具,可以裨補國事。唯以不避燥濕,奔走職事,爲輸忠報德之階,至於名途顯秩,非臣自期,而人亦不以期臣,不意今者,國子新命,忽下於意外。臣於是,驚惶震惕,莫省所以措躬之地也。夫師儒之長,實掌敎胄之任,其所得人與否,而士趨之淑慝係焉,風化之汚隆判焉,爲任之重,爲如何哉?苟非文學名論,爲一世所推服,則莫宜居之,故前後膺斯任者,俱極淸朝之選,豈嘗有譾劣如臣,頑頓如臣,而苟然叨冒者哉?況如近年風氣日渝,而章甫之徒,習尙隨移,通經學古之道乖,廉雅簡靜之風熄,雖使學問淹通望實俱備者,以處於師席之尊,尙難望激勵誘掖,以臻丕變之效,況如臣之不才矇學,濫竽竊吹,虛假名器,以辱朝廷而羞當世之士哉?玆敢不避煩猥,畢陳情悃。伏乞聖明,察臣難冒之勢,遞臣所授之職,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李日躋疏曰,伏以臣於向日,亦嘗忝叨此職,而區區之所自畫者,不但私義私情之萬萬難强而已。蓋亦自知甚明,自量已熟,以此樸遫之質,拙訥之辭,決不堪於淸朝諫爭之任,故略陳一疏,竊附於自劾之義,而及承聖批,反辱隆奬,至於下段一字之諭,何嘗彷彿於臣之本分樣子,遽以加之於千萬夢想之外,縉紳傳說,非不赫然光寵,而以臣而言之,反覆循省,全未全未,悶鬱慙赧,無面可顯,則亦不知華衮之爲榮,直欲鑽地而不得,故終未免屢違召命,自速勘罷,雖微分粗安,而惶懼則大矣。俄而得伏聞筵席特問,忽及於糞土賤臣,而春臺乍見年紀幾何之敎,臣誠惝怳震蹙,如夢如癡,顧以疎賤之跡,早爲乞身養母之請,仍之以淪落險釁,尙不得一襯耿光,葵藿之誠,秪切夙宵耿耿,不自意蓬萊雲氣之中,迺已默察於一眄之頃,追記於十載之久也。臣是何人,敢當此數?然此則是一身之榮恩,粉骨瀝髓,猶可勉涓埃裨報之道,至若痛晳先臣貽辱之語,備詢旣往之事實,昭揭聖考之處分者,旣極明白鄭重,終又慰藉賤臣,委曲丁寧,雖慈父之詔子,殆無以過之,奉讀再三,一字一涕,殆不勝抆。嗚呼,爲人臣子,蒙此殊眷於君父之尊,卽他日九地,庶有可以藉手而歸見先臣者,則恩山德海,酬報無極。惟有一進宸陛,百拜稽首,少伸幽明含感之忱,退卽滅死,亦將無憾,而未有其路。幸承試士之命,仍參登對之列,獲副平昔之願,咫尺昵侍,方寸倍激,特拈賤名,恩又出常,猝承天語,惶感交切,不閑朝儀,隕越罔措,意長口訥,將吐復呑。惟此醜差之貌,疎野之態,固莫逃於四聰之鑑別,則猶復何取,而乃以此旣除終辭之舊銜,又乃特畀於隔月之中,繾綣之意,終始不替,臣非木石,能不銘鏤,然則向所謂私義私情者,到此而亦不暇,每每覼縷。故臣之親戚朋友,往往喩以事理,責以分義,勸令黽勉一出,仰承德意,從容更籲,卒遂素守,則其說亦似有理,而抑臣於此職名,實有所愧縮而不敢唐突者焉。臣本外面,只自庸懦,中情直是脆弱,況夙承亡母歛遠言議之戒,故少日志氣,益復摧藏消沮,更無一分餘者,雖平日知舊之所期望者,都不過平平碌碌,忽於一朝,因草草自引之疏,猥得不當得之恩奬,視若固有,厭然自掩,反諉以恩眷之難孤,趨走之爲恭,强自揚眉吐舌於談論之場,則豈不誠爲自欺欺人,進退無據,名實相戾之一箇可笑人,而卒無以稱塞堪承,則東隣之效嚬,邯鄲之學步,適增人之指占而已。拙跡之布露,雖曰細事,其於辱聖批何哉?伏乞聖明,深照此等事理,亟鐫臣諫職,俾使公私兩得其便,仍得以奔走筋力於冗官散秩,庶以爲萬一酬恩之圖,千萬幸甚。方治此疏,得接小報,山陵諸官,有引嫌不與祭之擧,至煩喉司稟啓,聞甚驚駭,詳其委折,則蓋由於秋曹諸堂之疏,而元其本事,不過宦寺之一奴子私鬪耳。勿論員役與在家,此何等微細,而侍陵內官,不勅其不謹,反爲之替怒,任其子之擅離齋廬進止之所,而代奴號訴於刑獄之庭者,已極萬萬痛駭,至於寢郞之文移法府,別監之往招刑吏,俱涉張大,而以此滾轉,至以守陵官之尊重橫擔,强引而不參祭奠,席藁竢譴云。此何事體?此何道理?夫守陵官,非爵秩也,以近宗代聖躬,謹守嚴廬之制,此豈避嫌克讓之地?雖以古例言之,親喪而亦不敢奔赴,則豈不以奠享哭泣之節,不可以頃刻曠闕也,而今因此至微至細之事,過自引咎,而辭遜之彼寢郞,則固儒士也,而草記汰去之說,果發於公堂稠座,承望陋劣之斥,又出於宰執聯疏,則其逬出自處,誠不可已也,而若守陵官之爲此擧措,大關國體,使外朝之官,而果有詬辱之說,固宜怒也。彼曰,不然,此亦可休,雖云一時廉隅之可卹,獨不念代某持衰之大義,而若是其不自重也,竊爲惜之。臣謂亟宜考稽舊制,申明定式,俾無日後徑情損體曠廢典禮之弊焉。且山陵事例,極其嚴重,凡有事必待守陵官狀聞,方可稟達,而日昨喉司,只凭下輩之口來傳說,輕先煩稟,而全無據理,致責之語,畢竟推考,亦出於特敎,出納惟允之地,固已罷軟溺職。況非大臣去就,則本無以私事瀆聞之規,而至以參奉呈旬內官待勘等說,雜然竝陳,亦極猥屑。臣謂伊日仕進承旨,竝宜從重推考,以示警勵焉,至若兩閹豎之私門縛人,公庭揚惡,固曰駭然,是猶餘事。渠何敢以使臺諫三字,形於口吻,而對法官公頌說出乎?今日居臺者,雖甚疲苶,豈可爲該司之所指揮?而只緣風聞,月臺之法,曠而不擧,故至使幺麼此輩,敢肆嫚視朝廷之口氣,而莫之問焉。此固臺閣之責,而其所以仰累聖朝淸平之治者,固非細事,近日黃宦之淫刑掖屬,亦可見其鴟張之漸,而以我殿下之公明,殊無痛懲之擧,以之尊朝體而嚴私防,只令攸司,循例而治之,有若塞責焉,恐不足以使聞於四方也。臣固不敢以諫官自居,而事在目前,不得不略附於丐免之章,語極平泛,殊負我殿下虛襟樂聞之盛意,心切愧悚焉,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附陳事,竝依施,而黃道晟兩內官事,予亦痛駭,故有下敎者,有令攸司處之者,爾言是矣。竝令金吾待辭,各別從重勘律焉。引嫌自劃,終涉太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病〉。右副承旨柳儼〈未肅拜〉。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趙明履〈仕直〉金漢喆〈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以副校理申致謹禁推傳旨,傳于李廷熽曰,禁推傳旨誤傳,推考傳旨捧入。
○李廷熽啓曰,都承旨朴文秀,連日不爲仕進,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因臺疏引嫌,不爲仕進,右副承旨柳儼,親病受由,同副承旨李匡世,亦因臺疏,纔已陳疏出去,原疏以私忌齋戒,不得捧入,廳中只有臣廷熽,伴直無人,事多苟簡,都承旨朴文秀,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左副承旨梁廷虎,同副承旨李匡世,所當牌招,而臣亦臺疏中同是被斥之人,則亦不可循例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以左副承旨梁廷虎,同副承旨李匡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廷熽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廷熽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掌令朱炯离在外,執義徐命九,持平兪健基陳疏,掌令李龜休,三度呈辭留院,持平權䌖未肅拜陳疏,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都承旨朴文秀,因嶺南御史別單事,引以爲嫌,不爲承命,左副承旨梁廷虎,以臺疏引嫌,陳疏徑退,同副承旨李匡世,亦不承牌,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院中殆空,直宿無人,都承旨朴文秀,所當請牌,而不但拘於廳規,臣亦在被斥待罪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嶺南御史之別單,雖有不諒者,聞入侍陳達之言,則無他意於道臣,業已知矣。以此撕捱,不亦過乎?昨者請推,體例當也。旣已行公,推考之後,其無難强撕捱者,則設有陳暴者,過齋後在職陳章,有何不可,而徑出之擧,亦涉太過,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又啓曰,左副承旨梁廷虎,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仕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廷熽曰,都目政,過齋戒後卽爲擧行事,分付兩銓。
○李廷熽啓曰,假注書李河述,親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假注書李河述改差,代以金漢喆爲假注書。
○咸鏡道別遣重臣尹淳,以本道南北兵使春操相値,赴擧擧子,未免停擧,今春習操停止事,令廟堂卽速稟處,罔夜知委事,狀啓。傳曰,依狀請施行事,卽爲發關,分付之意,分付備局。
○李廷熽,以兵曹言啓曰,昨因西所衛將牒報,大報壇西墻三間許頹落處,以金虎門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守直事,啓下矣。卽者中使廳傳敎,以今此頹落處把守軍兵,墻外守直事,分付,故依傳敎景秋門外西營入直禁衛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墻外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未肅拜〉。同副承旨李匡世〈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直〉姜必文〈病〉。事變假注書金錫一〈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在魯,同副承旨臣李匡世啓曰,餘寒尙爾料峭,伏未審近日,聖體若何?眩氣往來氣升之候,其有差減,而湯劑更未進御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減歇後一樣,氣升之候,比前減歇矣。
○傳曰,判尹李森,今日入診時,同爲入侍。
○傳于李匡世曰,都承旨不爲仕進云,卽爲牌招,同參入診。
○李廷熽啓曰,判尹李森,左尹趙儐,除拜已久,尙不出肅,右尹趙尙絅,時在京畿監營任所,詞訟重地,委屬可慮,判尹李森,左尹趙儐,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啓曰,假注書金漢喆,事變假注書金錫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廷熽啓曰,假注書趙明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望,趙明履改差,代以李德重爲假注書。
○梁廷虎啓曰,假注書李德重,受點之後,家有拘忌,不得入來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德重改差,代以姜必文爲假注書。
○梁廷虎,以備邊司言啓曰,今見冬至使先來狀啓,則弔祭勅使,今月初三日間騎馬云,計其日字,則數日後,牌文似當出來矣。遠接使、問禮官,每於牌文來到後發送,致有窘急不及之患,遠接使前期差出,問禮官,亦自該曹,先期催出,竝令參量渡江,日期下去,而勅使差備譯官,則冬至回還使行,適當此際,待其渡江員譯中,可合差備者,道臣狀請數人外,令該院計數塡差,使之姑留灣上,以待勅行,俾除沿路一分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遠接使朴師益,問禮官李周鎭。
○李匡世,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今月初十日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魂殿參奉,以入番宗室意啓曰,凡大小科場時,本殿參奉、忠義,受暇赴擧,已有舊規,今此三日製時,參奉李普祥、金相良,忠義李益炫、李彦煥、魚有寬、李胤器,皆當赴擧云,參奉代假官一員,忠義代假官二員,令該府卽爲差出,以爲入番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辛亥三月初九日未時,上御進修堂。藥房入診,判尹李森同爲入侍時,提調金在魯,同副承旨李匡世,假注書金漢喆,記事官鄭東潤,編修官李麟興,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許信、李徵夏、李壽祺、許錭入侍。提調金在魯曰,問安,旣承批答,而眩氣,向日批答,姑無所加云矣,今日則何如?氣升之候,減歇後,湯藥不復進御乎?上曰,氣升之候,別無所減矣。在魯曰,連以內間憂患,勞心矣。如第五倫之言,無所措憂,今則憂旣小釋,伏望除往來之勞,益加愼護。上曰,旣言于醫官,而今番則以往來之事,別無惱矣。在魯曰,使醫官診脈,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入侍注書新榜乎?李匡世曰,新榜及第金漢喆矣。權聖徵,診脈後退伏曰,脈度比向時頗數矣。諸御醫以次入診,所達與聖徵之言,大同少異。在魯曰,更使之瞻望玉色,然後入診,如何?上曰,依爲之。諸御醫瞻望玉色後,次第陳達,玄悌綱曰,瞻望玉色,則異於向時,眼部開睫,比前不緩矣。上曰,非以眼部有患故如許,向服牛黃後,有同失睡,眼部開睫,自然異常,數三日則似勝,而時方氣升不降,未知何如也。聖徵曰,脈侯有熱,向進牛黃後,雖曰有勝,而終有熱候矣。諸御醫以次進達,所言大同小異。在魯曰,諸御醫所見同然,前進湯劑,姑爲停止,而進御牛黃,何如?上曰,依爲之。忍冬茶十貼,製入宜當。在魯曰,牛黃則勿爲入之耶?上曰,牛黃姑有之,勿復入之,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大政何日爲之耶?在魯曰,昨見下敎,宜卽擧行矣。吏判言嶺南御史還後,卽當爲之,而吏曹郞官,有故,變通次呈草記云,而近日不爲公事,故姑不入啓矣。又曰,藥房不齊,而副提調朴文秀,終不入來,前頭都政時,必有苟艱,故敢達矣。朴文秀,以何事爲嫌乎?上曰,更欲牌招,而慮入診之差晩,未果矣。其所引嫌,似由於嶺南御史書啓別單中,咸陽、居昌間鋤治不嚴之說,而御使入侍時,以爲道臣在遠,何能一一照管,此非道臣之咎爲達,其無他意,可知,書啓別單,則今日當下之矣。在魯曰,都政若速爲,則連爲問候,而副提調,姑不承批,陳疏承批後,則當爲都政矣。在魯曰,頃因兵曹草記,以慶德宮朝房兩班奪入事,有當該部官汰去之命,今聞其事狀,實非其罪,蓋朝房,各有所管之本司,非若閭家之比。頃年閭家奪入之禁,申嚴之初,京兆啓辭以爲,朝房旣是公廨,異於閭家,曾不擧論於啓辭中,而今此傳敎辭意,極其嚴峻,朝房借入之類,一依各部所報,後錄,書啓云,則自上以旣非時所亦非閭家,則不必擧論爲敎,自是之後,朝房則部官,元不干涉,而聖敎以不能月三摘奸爲非。今此兩班之奪入,不過二三日間,雖是閭家應禁之處,奪入數日之內,部官,未易卽察,況元不句管之朝房,其何能頻頻摘奸,以報京兆乎?旣知其爲冤,則似當有俯諒處分之道,故敢達。上曰,此則予亦以與閭家奪入有異,故有所斟酌矣。近來士夫家奪入朝房,極爲弊風,其弊流而將至於閭家奪入,法不可不嚴,故特命汰去,今聞有頃年批敎部官,則宜乎稱冤,勿爲汰去,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營將之移擬他職,元無定限之規,而頃日承旨朴文秀,以營將之當爲久任陳達,而瓜限內請勿遷動矣。大抵勿論大小職,久任之法,豈不爲好,而亦有窒礙處,旦以政格言之,自不無陞遷變通之道,必令盡滿瓜限,則安在其銓選之意哉?臣意則赴任未久者,固不可擧論,而過一二年稍久者,問間移擬無妨,故敢達。上曰,初不擇送則已,旣已擇送,則所當久任,且自營將,爲閫帥,營將之任,比守令反重,久任之請,大體好矣。不得已者外,勿爲遷動宜矣。在魯曰,守令過二周年,始得遷動事,近有定式,營將亦倣此例,過其瓜限之半,然後始得備擬於他職,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賑恤廳,元無應入之物,積年鳩聚之財穀,殆盡於京外賑救及地部貸去,餘儲無多,木錢尤無出處,而各司應下災減代責給者,其數夥然,此外本廳句管三南月課貢物應下木錢,過時不給,故貢人之呼訴請受,逐日紛紜,極爲悶迫,在前如此之時,自朝家,各衙門銀錢米布,多有別爲劃給之例,而近年以來,各衙門遺儲之不敷,在在皆然,實無推移之路,考見文書,則李匡德,爲湖南伯,以道內水軍保人額數甚多,減其保人,收其身布,逐年儲置,以備不虞,而自備局,賑廳句管事,有所狀請,廟堂覆啓定奪矣。卽今己酉條所捧成冊,先已上來,而錢至一萬二千餘兩,木至五十餘同,賑廳形勢,如是渴急,則不可不取來,以救目前之急,元數內錢七千兩,爲先取來補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頃日前大司諫成德潤,以特敎,出補鍾城府使,而今聞其老母,方在安城郡衙,病勢萬分危劇,壽器等具,皆已自京治送,德潤今雖蒙遞還之命,似無及見之望,而其母病重,以爲若聞朝家之許還其子而死,則可無餘限云,情理極爲矜惻,故惶恐敢達矣。上曰,當初牌不進,甚爲無據,故有此斥補,而此不過警飭之意也。今聞其情勢,誠甚可憐,若不令歸見,則非王者以孝治國之道,特解其補外,遞付京職。在魯曰,遞付京職,則例於付職後出代,而若無見窠,未卽遞付,則殊無急令歸見之意,爲先遞職出代,似好矣。上曰,所達誠然,予未及思矣。姑先遞職,以爲趁卽歸見之地,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屢以申處洙事,煩達於孝理之下,而聞其情理,老母病重,思子至於廢盲,內地則或可隨往,而此則決非隨往之地,母子將不相見而死,當初事,置而勿論,而時當陽春發陽之日,所當有體念之道矣。惶恐敢達。上曰,鄭弘祥、申魯,言則妄矣,而卽下職牒還給之命,申處洙則予知其人品,爲可用之人,而君上,不欲爲之而爲之,而謂之忠乎?非忠矣。今此竄謫,渠實自取,渠不知眞箇義理,而如此耳。於國不忠,於家不孝,渠自速王章,非人主爲之也。至於崔致重,亦復掇拾其餘論,一而二,二而一者也。非曰,處洙指囑而爲之,渠爲汚闊之言,構捏尹淳,是乃趨付時象而然矣。在魯曰,渠以無妹獨身,情甚可矜,渠若知有竄謫之擧,則其事雖是,而必不爲矣。唯願捨其罪而諒處之。上曰,不知有君父,五倫之中,父子君臣之義,倒置矣。然處洙若生還,則豈不用於將來耶?匡世曰,成德潤,旣命遞付,則李裕身,亦同罪矣。裕身亦有母,雖非篤老之年,而聞方有病云,誠甚可矜矣。上曰,補外適中其所願,欲送邊地者,只以其往來之勞矣。德潤,旣命遞付,則不可事同而罰異,令該曹卽爲檢擬於政目間宜矣。〈出榻前下敎〉上曰,判尹進來。李森進伏。上曰,卿病彌留,心甚念慮矣。今見肅拜單子,病勢快愈乎?森曰,小臣,自昨年獲纏重疾,出入死生矣,卽今則小有間歇,故玆以入謝恩命,而病症則尙未快解矣。上曰,入來時見之,病未快蘇矣。卿以將任之難安爲嫌,故黽勉遞副矣。一番出仕,則欲爲面喩,今聞入肅,故有命矣。卿年尙不高,可期勿藥之效,予有數行語下敎,卿其念矣。因降手書一丈,命承旨傳給判尹,手書曰,只循卿願,許解將任,使卿恒無事,雲臺作閑勳,脫有用於國干城,卿須體予保卿恃卿之意。森曰,上敎如此,小臣不忠無狀,臣病幾死,復生入侍,臣無所恨矣。聖上曲諒,遞解將任,臣之所遭,豈敢畢陳於殿下之前耶?聖上,引用太祖古事,敎諭眷眷,豈但臣也?多少臣民,亦將感泣,但今日病狀,殿下旣已洞燭矣。唯願退處江郊,國有事故,則當趨赴效力,雖不敢退處遠地,而以勳府散秩,自在江郊,以畢餘生,則聖恩罔極矣。上曰,前後與卿疑阻者尙多,而往事勿說,頃年親臨金吾時,名武二字,卿可體念矣。今日書賜之意,不在多論,只欲愛卿而曲保之也。森曰,切有心甚未安之事,惶恐敢達矣。南德夏事,渠之人事怪異,而不過以事體間事,至發備局草記,而聖上處分,則未免過中矣。殿下若痛之而必欲送謫,則豈無他地,而何必送淸州不忍蹈之地耶?上曰,前後所達非一,而渠今若是無形,戊申以前則決不生此意,予所以送淸州者,欲其思戊申年也。在魯曰,德夏之不見李森,渠之處義板蕩,而擧世皆以爲送淸州則過擧,豈無他處乎?上曰,予亦知其過矣。申處洙事,亦近於迫切,而此亦渠自取其迫切也。豈但予爲迫切之擧也?德夏之事,亦出於時象,予亦知其迫切,而實則德夏自招之也。在魯曰,德夏不自了然之致,不必以時象言也。上曰,天下萬事,皆有弊端,淸議直節,皆未免有弊,觀於南北朝之事,可知其末稍之弊也。有申處洙,故有具聖任,有聖任,故有德夏矣。匡世曰,近來時象怪異,武弁亦不免矣,而至於德夏,固不足責也。送謫淸州,似甚迫切矣。上曰,渠心腸土木,雖不開悟,使渠開悟,莫如送淸州也。比之於病,如用瞑眩之藥,渠雖未瑩,似不無改心易慮矣。以延年之子,故欲用之送淸州,欲其思延年。在魯曰,具聖任之疏,人皆以爲無味之說,德夏豈見聖任而然乎?此則聖敎過矣。上曰,李漢弼,何以遞職?在魯曰,以母病遞之漢弼,闋服後親病苦劇,一謝恩命,亦不爲之矣。上曰,時在何地?在魯曰,在牙山矣。渠母病雖愈,決無從往之理,赴外任則決難矣。森曰,聖敎如是縷縷,小臣丁未秋入侍時,有奏達矣。聖上,必記有之矣。南德夏之事,非渠之本心,人皆如此,雖有若干怪惡之徒,小臣豈爲德夏之父讐乎?上微笑。森曰,渠以不韙之目,加之,而小臣則無廉恥,唯自感泣聖恩,鞠躬盡瘁而已。再三煩瀆,極爲惶悚,而聽他人之言,其情戚矣。若欲使之懲戒,則豈無他地乎?上曰,予亦知其過中,非淸州,終不改心矣。德夏,若不以延年之子用之則已矣。予欲以延年之子用之,故如是耳。森曰,前後恩眷,非一非再,而今又親賜乎書,臣不勝感泣之懷矣。願爲殿下棄物,優遊丘壑,以感恩君三字,以終此世,則幸矣。上曰,將任旣已許遞,京兆雖劇務,如此之官,亦豈可辭耶?若使以咸恩君三字自在,則豈國家用人之道乎?匡世曰,頃有只爲金吾議處,坐起及原情坐起之敎,故照律等事,不爲擧行矣。上曰,末稍有下敎之意矣。自明日,內外中日金吾鞫坐,爲之,文書亦入之。上曰,三日製,大臣進去乎?在魯曰,大臣出令,與六曹堂上,同爲進參矣。匡世曰,鞫囚拿來已久,而拿囚草記,方留院,中間遲滯,都事狀啓亦來,而留院矣。上曰,皆入之。匡世曰,兩內官事,刑曹宜有移議禁府草記,而以刑曹堂上之引嫌,不爲開坐,故久不擧行矣。上曰,兩內官,自本院,受其現告,捧傳旨擧行。在魯曰,新榜武科,纔過今番,則赴防與否,何以爲之?赴防雖云無實效,而廢却,已至多年,有非存羊之義,故昨年庭試,則親年七十者外皆送之,而今年則關西江邊七邑凶荒特甚,除防亦似無妨,武將方入侍,下詢便否而處分,何如?上曰,祖宗朝設置之事,至今不廢,實出於存羊之意,而今此納米赴防便否,武重臣入侍,陳達可矣。森曰,在閤外時,已有所酬酢言矣。赴防,乃防秋之意,而近來邊境淸謐,厥輩全無所事,丐貸於旁近各邑以度矣。兩班出身則糊口之道不至如此,且有益於諳熟邊方之道,而中庶輩則實無其效,卽今江邊七邑凶歉云,臣意則除防似宜,從自願欲爲赴防者送之,亦無防矣。在魯曰,兩班則或得監、兵營軍官之名,或往留親舊官衙,以準其朔,而常漢則食道甚艱云,當此江邊歲凶之時,不必每年發送矣。上曰,當初設法,欲令新進武弁,知邊方山川險夷,祖宗祖本意,豈偶然哉?分科雖令講經,而兩班之得參者不多歟?在魯曰,表表兩班,不過十餘人云矣。上曰,今番則除防,可也。在魯曰,自願赴防者,曾前有許赴之例,今亦願赴者,許赴,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今此除防米,當爲區處,而本曹馬色及一軍色,每患不足,赴防米,自兩色捧上補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事極微鎖,而有不得不仰達者,闕內員役等,自軍資監給料,而頃年年凶時,以米貴之故,料米若干斗除出,每一斗代給太二斗矣。昨年以來因承旨所達,政院玉堂等下人,已爲除太復米,而獨內醫院下人,不得復舊,頗有稱冤,卽今米頗賤,內院下人所受元數不多,故戶曹亦欲許復,而當初旣經啓下,不可不啓達後復古云,故敢達。上曰,一體爲之。〈出擧條〉森曰,坊民之弊極矣。京城內外三萬一千餘戶內,應役者二千數百戶,雜頉者二萬九千餘戶,至於掃雪細鎖等事,而極其苟艱,蓋各軍門不緊色目,及扈衛軍官輩,皆不應役,小民何以支堪?若其扈衛廳,乃大臣衙門,冒入之數,亦甚浩多,不可無一番釐正之道,姑待僚堂之備位,應役不應役者,區別出役,而自下亦有難便者,則草記定奪矣。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扈衛軍官濫雜之弊,實爲孔劇,故右議政趙文命,曾於筵中,陳達變通,方査定其額數,而且無時代定,則今日未入者,明日猝然圖入,以爲籍重免役之計,而他司與外方,無以知之,故右相又方欲略倣歲抄之制,春秋兩次,明定期限,有闕有頉之類,趁其期限,盡爲代定,過定限後有闕有頉,則後次定限之前,勿爲續續代定,每於定限代定之後,謄出一通,知爲京兆,而各司與他邑,亦許謄去,不入案者,雖或有圖出,傳令勿爲施行事,定式云,此法儘好,通三廳一體行之宜矣。上曰,當初冒入,非特渠之罪也,乃本廳之失也。右相之奏達變通,誠好,三廳一體爲之宜矣。森曰,三廳軍官,各有額數矣。上曰,數外冒入者雖可駭,而其中多有戊申逆亂時闕下扈衛之類,旣未能一一酬勞,而一朝沙汰,則必稱冤矣。森曰,臣昨年轝士軍抄出時,謄來三廳軍官案,則右議政見帶之廳,無額外軍官,而其餘兩廳額外軍官,各五六十人,此是變亂時扈衛者云,故雖是額外,不爲擧論於出役中,而卽今時案外,一得傳令牌,則塡紅佩之,憑藉免役,各廛假家之下,亦多佩之者,時存軍官,定數外,一倂査出,以爲應役之地,何如?上曰,然矣。〈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3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病〉。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姜必文〈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梁廷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匡世,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申致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啓曰,右副承旨柳儼,由限已過,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姜必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陳疏,或呈辭入啓,時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呈辭陳疏入啓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禁府李蓍明、孫景錫照律公事,傳于梁廷虎曰,還上虛錄,官穀那用,與贓律一體施行事,曾有下敎,而御史,書啓,與他自別,今此照律泛然,元公事還給,使之改入。
○李匡世以吏曹言啓曰,過齋戒後都目政,卽爲擧行事,命下矣。所當趁卽擧行,而都目大政,不可無實郞官,新除授本曹正郞尹涉,時在京畿長湍地,斯速上來事,分付催促,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以義禁府言啓曰,在謫遭親喪者,許令歸葬事,曾有定式施行之命矣。卽者平安道渭原郡直洞堡極邊充軍罪人崔齊白代奴呈狀內,其上典,遭母喪云,依定式許令歸葬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前持平尹得和,本廳軍色郞廳,已爲啓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江華留守狀啓,本府居尹大宗等,七名渰死事,傳于柳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匡世,以戶曹言啓曰,近來蔘路絶貴,曹儲罄竭之中,日本島主之喪,出於此際,禮單應封之數,至於百斤之多,雖有價本,自京萬無貿得之路,生事丁寧,江界等所産邑,毋論公私,所儲收聚貿用之外,無他道理,而人蔘所産邑所在稅收米太,及其他各邑本曹所管貢紬貢木上來者中,參量除出,限百斤從便換貿,急速上送,以爲及時封裹之地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梁廷虎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領議政洪致中在外,左議政李㙫,方有身病,右議政趙文命節製進,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夏源未肅拜牌不進,執義徐命九牌不進,掌令朱炯离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兪健基陳疏入啓,權䌖未肅拜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以兵曹言啓曰,近日本曹堂上,位甚不齊,判書臣金在魯,連有公故,參判臣朴乃貞,今方入直,而以金吾兼帶,將進鞫坐,參議臣金龍慶在外,參知未差,無推移替直之員,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師善爲兵曹參知。
○柳儼啓曰,兵曹參知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梁廷虎啓曰,事變假注書金錫一,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金錫一改差,代以安后奭爲事變。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判義禁徐命均,以儒生科試事,進去泮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弔祭勅使出來時,儀註節目,當爲磨鍊,而取考謄錄,則甲子、己巳兩年弔祭勅使時,受勅於仁政殿,弔祭於歡慶殿矣。今番則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當行於挹和堂,受勅行於崇政殿矣。
○傳于柳儼曰,承旨房單子入之。
○又以傳于柳儼曰,大政趁速爲之事,旣已催促,而郞廳在外,難以等待,郞廳一員差出事,分付。
○柳儼,以備邊司言啓曰,兩西守令,或一司署經,或兩司未署經者,至於三人,若待牌文出來後下送,則事甚窘急,竝除署經發送,而信川郡守身故之代,亦卽各別極擇口傳差出,明日內一體辭朝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左承旨李廷熽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材識短淺,歷仕前後,實無絲毫之裨益,而謬蒙聖眷,忝叨喉司,不敢控辭,黽勉供劇,而於時事,都不通曉,早晩顚沛,固已自料矣。果然臺疏峻斥,語意深緊,罷軟溺職之失,畢露無餘,惶隕悚蹙,苦隕淵谷,誠不知置身之所也。噫,山陵祭奠,至爲嚴重,而守官之引嫌不參,大關事體,則其可諉以典禮之來告,而不爲之陳稟耶?況以近宗代聖躬守陵寢,誠如臺言,而其爲尊重,與他自別,則直請罪罰,其所未安,故果與諸僚相議啓達,以俟聖上之處分,仍又據理責諭,使之回告,而直以分義道理,決不若是爲辭,則此豈爲宗臣之地,而其有一毫近似於私事之瀆聞耶?至於參奉之呈旬,內侍之待勘,不過述典禮之所告而已。本無他意於其間,而諫官之論斥,若是嚴截,則此實臣之昏謬疏迂,全昧惟允之責,而猥屑之譏,皆所自取,尙誰尤哉?揆以廉義,決不可一刻仍冒於出納之地,而況同事兩僚,亦皆逬出陳疏,以伸引嫌之義,臣獨晏然在直,一日二日,耐彈蹲據,雖緣院中之一空,若其放倒廉隅,淟涊蹲冒之罪,尤萬萬矣。玆敢露章自列,仰請嚴誅,伏乞聖上,諒臣危懇,削臣職名,仍治罷軟溺職之罪,以礪群工,以謝臺議,不勝萬幸,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梁廷虎上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以山陵守官不參祭稟啓事,猝被諫臣疏斥,踪地危蹙,坐違嚴召,格外只推,特敎誨責,臣誠銜恩怵義,他不暇顧,再牌之下,黽勉趨承,而廉隅一節,殆至放倒,反省慙恧,靡所容措,顧臣所遭臺言,旨意深緊,非若尋常規警之比,原初事實,業已備悉於諸僚之疏。臣不必更爲架疊,而惟彼山陵諸官,引嫌竢罪,不參祭奠,實是前所未聞,揆以分義道理,萬萬驚怪。臣等初聞典禮來告之言,大以爲駭,縷縷責諭,俾爲回告,而抑又伏念園陵享祀,事體至爲嚴重,喉院旣聞知此狀,則似不當循例退斥而止,故逐與諸僚,相議稟啓,以俟處分,雖以稟啓中措語觀之,臣等本意,斷可知矣。特以守陵宗臣,處地自別,自下請推,或恐有損事面,未果提稟,以此爲罪,臣當受而無辭,今之言者,不少徐究,輕加句斷,斥之以瀆聞私事,目之以罷軟溺職,何其不相諒之甚也?此莫非如臣譾劣,忝居近密,觸事潰潰,未厭物情之致,在臣自處之道,惟宜速褫鞶帶,少謝臺議,而連値齋戒,辭章見阻,乍入旋出,進退無據,臣猶自愧,人謂斯何?今臣必遞難進之義,卽通朝之所共知,其何可耐彈包羞,淟涊蹲冒於出納之地乎?且臣私情,尤有所萬分悶迫者,臣之老母,月前重患寒感,症類風痺,精神迷瞀,言語蹇澁,右邊手臂,不能運用,多般醫治,未獲瘳可,近因日侯陰冷,添感非細,寒熱交作,肢體麻痛,半面浮高,虛汗不止,飮啖絶少,眞元虛脫,涔涔床席,轉側須人,臣之卽今情理,實無離捨供職之望,而抑情在直,方寸攪亂,不能自定,瀝血陳懇,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察臣踪地之悶蹙,曲諒私情之煎迫,亟許鐫罷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以伸人子至情,仍治臣溺職之罪,以謝人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同副承旨李匡世疏曰,伏以臣稟性疎忽,觸事矇暗,早晩顚沛,固已自料,日昨伏見獻納李日躋疏本,以守陵官不參祭事,盛論喉院稟啓之非,斥之以罷軟溺職,勘之以從重問備,臣誠悚恧之不暇,顧何敢自辨哉?第山陵祭奠,何等重大,而守陵官之引他嫌不參,大是驚駭,喉院旣已聞之,則不可以典禮之口傳,而聽若不聞,一任其曠闕,故臣與諸僚相議,以分義道理,決不當若是之意,據理責諭,使之回告,仍又措辭稟啓,以俟聖明之裁處,則臺言之謂以私事瀆聞,認作爲守官地者,非臣意慮之所及,至於呈旬待勘等語,不過啓稟時述其所告之言而已。臣實錯謬,不覺其爲猥屑之歸,人言之來,敢不受以爲罪,顧臣無似,雖於冗散之班,尙不能擧其職,卽此出納之地,責任,何如?而其可望一分惟允之效乎?罷軟溺職,眞是襯切題目,臣於執法糾正之論,自不覺媿服,而亦怪其擬律之太輕也。廉義所在,不敢在職,留疏而徑出,承牌而未赴,俱出於萬不獲已,聖明不諒,例勘不及,狎承再召於責諭之下,嚴畏分義,不得不復入旣出之地,而其不可淟涊仍冒也決矣。玆於過齋之後,更理未徹之疏,敢效自劾之義,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爲溺職冒恥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惶蹙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等疏曰,伏以日昨守陵官,又有馳啓,聖批之嚴截,視前有倍,臣等惶悚震凜,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大抵此事源本,至爲微細,而枝節層生,轉輾至此,一啓再啓,咎責彌緊,臣等之不幸,已不可言,而況山陵事體,何等重大?都緣臣等之不善周旋,大小官員,一時自引,至使祭奠,無參陪之人,而恐動之言,遽致喉院之啓稟,究厥所由,罔非臣等之罪,顧何敢更事呶聒乎?爲今之計,只有無辭較辨,苟冀祭奠之無撓,典禮之不隳而已耳。第其判付辭意,抑有未悉下燭者,不得不冒死略暴,以冀聖明之照察焉。當初持閹狀而來呈者,名曰命伊,果稱山陵員役,而其鬨於家而被歐者,名曰三萬,實在家之僮也。況其供辭中,鬪端,在於加冠禮云爾,則是乃總角而突弁者,豈有未冠而充於員役之數者耶?各司皂隷多官私傔之來往山陵者,無不知熟其名面,臣曺初旣明査的知,故參奉報狀,寢而不施者,良以此也。設令其漢,眞是員役,非公事而私相鬪狠於街巷之間者,不當以名屬園陵之故,爲之屈法而曲護,況此幻稱而假托者,尤何事體之可論耶?且提調衙門郞廳替報之規,必有提調意三字,而今此陵報,元無守陵官意之語,則此又臣等所以斷知其侍陵內官之意,而參奉奉承者也。噫噫,近來閹宦之橫張,已有其漸,雖以關由本曹者見之,不止此一事,此固朝臣之所共憂惋者,則臣等雖極駑疲,豈於當庭揚惡之際,獨無駭痛之心?而苟不能爲聖朝爲拔塞懲戢之道,則區區小璫之妄擧,有不足誅者,故只呵叱斥黜而止,而擬欲一登筵席,溯源痛陳前議所論參奉事,蓋將爲條論中一段矣。筵白與草記,雖不異,至於參奉,亦一朝士,該司之草記進退,無前例故也。今何幸聖上至明,不待臣等之所請,直令攸司而處之,有以見痛抑近習之盛意。凡在聽聞,熟不欽歎?而臣等之不能登時請治之失,蓋彰著而難掩矣。噫,臣等誠不肖無狀,無足比數於人,而若其所忝,則乃法司之官,而卿大夫之列也。旣不能正一閭鬪,而徒致陵官之過擧,又不能治一宦豎,而上煩君父之責諭,畢竟不免較論於陋劣之一寢郞,其辱淸朝而羞當世,未有甚於此者,持此顔面,豈復有抗立朝列之望,惶汗泯伏,恭竢執法之勘處,屢日無聞,今始露章自劾,伏乞聖上,亟命鐫削臣等之職,以嚴公法,以勵一世,不勝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等勿辭行公。
○戶曹參議尹東洙疏曰,伏以臣於前冬,伏承聖批,諭以褒借之意,申以上來之命,臣於其時,不勝惶恐感泣,而煩瀆是懼,不敢更籲,縮伏私次,只深隕越矣。卽玆千萬意外,除命又下,臣尤驚惶震掉,措躬無地,臣之前後所蒙誤恩,罔非踰涯,敢以血懇哀籲者,亦前後非一,伏想日月之明,必有以下燭,而尙今眷顧,又至於此,臣實駭慄,莫曉其所以也。誠以我聖明誠篤緇衣,志切側席,而以臣亦以士爲名,故或意其有一分可取也。顧臣學無實得,才非可用,而年且衰頹,病陋亦甚,其不堪備數於當世之士,明矣。夫崇儒重士,固帝王之盛節,然,必待其人而禮之,然後方有得士之効,而可無崇虛之失,如或只取其名,不問其實,乃以名器之重,加之不試之臣,則鮮不爲文具之歸,而反有累於綜核之政矣。今臣實狀,如右所陳,而自知甚明,天不可欺,若外慕榮寵,內懼憲章,不量僭猥,厭然冒進,則臣身僨敗,雖不足恤,其於羞當世而辱朝廷,何哉?噫,愛主天性,固無間於犬馬,世臣分義,尤有異於草澤,如使臣,徒據自便之計,不思致身之義,則僻違之習,有不暇論,而悖倫之誅,知在罔赦,臣雖冥迷,亦豈欲自陷於重律哉?只爲盜虛冒寵,萬分踰越,與其僭竊貽羞,寧以違逋獲罪,耿耿衷曲,天日下臨。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克念王朝擧措之重,有關於治忽,矜察微臣危苦之懇,寔出於悃愊,亟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辜恩負國之罪,以爲人臣竊虛無實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瞻天望闕,戰慄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勿過辭,從速上來察職。
○正言閔珽疏曰,伏以臣自遭前秋堂箚駁遞以來,自分不敢復齒於淸朝臺閣之列,而中間憲職之除,適在於因山迫近之日,疏籲未徹,情實莫暴,竟未能出參祭班,自速譴罷,至今追訟,悚惕深切,不意玆者,又辱諫省甄復之命,驚惶感激,實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誠庸愚鈍劣,百不猶人,本不合於言議之地,而跡又羈單,與世抹摋,始蒙甄除,已被齮齕,中經拂拭,蓋招嗤刺,而辭避未格,遁避無路,冒沒旣多,冥墑更甚,一時做錯,至煩儒臣之出聲氣費辭色而攻之,況其同參處置者,卽當日同爲入侍之人,而在前席,曾無一言之斥出,而聞外議,始有駁論之擧,則臣之畸孤之蹤,不爲時論之所容,據此可知,其在自靖之道,惟當灰心榮途,屛迹朝列,顧何可以事在旣往,忘其廉愧,揚揚復入於已試僨敗之地哉?天牌臨門,不敢坐違,謹此隨詣闕外,而顧臣情地,若是兢危,終無以更近天陛,祗謝恩命,玆不得不悉暴微懇,仰瀆聰聽,惟聖明之俯垂矜照,亟許鐫削,仍命選部,不復檢擧,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目擊時象,憂危多端,有不容泯默者。噫,亂逆橫肆,懲討不嚴,鞫獄按治,亦且淹延時月,從古以來,曷嘗有首尾四年稽緩遷就,如今日之爲者乎?卽今在囚之類,誠宜逐日開坐,嚴訊詳覈,使凶醜妖孼,罔逃常刑,而其中可以酌處者,亦卽論斷,俾無滯囚之幣也。向者逆招諸人之啓,中間旣允旋寢,蓋激輿情之悶鬱,至於成衍招辭中所出沈得行、李善修,援引旣甚明白,情迹亦涉可疑,而終始漏網,獨未就鞫。今雖無盤問得情之路,其在慮患之道,不可不投之絶邊,俾遠輦轂,且伏聞麟賊作變淸州之前,一日投宿于邑底一士人之家,謀議綢繆,脫衣相贈,變起之後,又復送人往復,同逆情節,極其狼藉,不但一州之人,無不傳說,鎭川居朴海正爲名者,目見其宿留往復之狀,明言於前縣監蔡之洪,之洪貽書相報於在京親舊,雖以如臣聾瞽,亦得聞知,惡逆同參,何等凶慘,何等緊急?而之洪,身居旌招之列,旣聞其人,不卽上聞,臣竊爲之慨然,臣謂朴海正,宜自捕廳,急先發捕,嚴加訊問,以爲次第究覈之地,毋使凶孼漏網,後患潛滋,伏願聖明,特加照察,竝賜處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末事,依施,得行、善修,令攸司,極邊投畀,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洪尙寅疏曰,伏以春序已闌,冷節又過,荏苒居諸,無非我殿下怛孝思而悼慈念者,殿下果能勉抑强制,庶幾無傷於聖體否,仍伏念臣之不肖無狀,屢叨非據之職,觸事顚錯,業已聖鑑之所俯燭矣。臺閣一步,是臣自畫之地,而適値國宗多事之日,區區情勢,不敢復顧,初以參鞫膺命,繼以試役奔走,中間身遭逆理之慘,而科場事重,不敢言私,閱月將命,身係諫職,首尾四朔,自顧初意,面靦心忸,辭單見阻,遞職無路,得蒙恩暇,往省先壟,仍過子婦之葬,而內傷積瘁,外感風寒,宿患風病,乘時大作,頭面腫疼,四末痿痺,精神矇昧,食飮全却,舁還田廬,調治屢日,而諸症有加無減,臣本虛弱善病,盛壯之年,得此風漸,若遇風寒,閉戶牢蟄,如是者殆過卄餘年矣。頃於試場風雪,晨昏往來,而終無大段疾病,心常怪之矣。今者舊症新恙,果發於積傷之餘,落席昏昏,轉動須人,以此病狀,斷無致身輦下之勢。伏乞聖慈,諒此病勢之難强,亟遞臣職,以便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於頃日,發春川前倅鄭道元之啓,蒙允拿問之請矣。厥後金吾議處,雖不以臣言,全歸爽誤之科,只憑其發明之原辭,而委曲庇護,勘以薄罰,殊非明覈定罪之意,境內圖占之山,旣是二處,邑底突兀之屋,幾至四十間,有目皆覩,有口皆言,非特一二風傳之比,而臣族屬之寓居境內者,道元,疑以囑臣,必欲中毒之說,傳播遠近,何其放恣無忌憚之甚也?其爲不法之狀,旣如是狼藉,則奚獨臣之親族知之,春之距京,不過數息程,則奚獨臣之親族言之,而道元,敢爲此抑勒之說,以爲鉗制之計者,尤可痛心,況春州,故貊國之墟,山川險僻,自古稱爲避亂之地,渠以年少武夫,多行非法之事,先爲庇身之所者,抑何意也?臣謂道元,以其罪罪之,移其塚而毁其家,然後國法可行也。擧子試紙,朝家折定其價,均其厚薄尺量,乃所以省浮費也,禁用情也。今番庭科,鄕儒之臨時貿取者,擧皆薄劣,京華士子之預先浮出者,皆是好品,其長廣厚薄,大相不同,而入門官,一倂打印,劣者過薄,好者太厚,其紙品高下,雖掩目而手捫,京鄕試紙,可以立辨,前後申飭之意,果安在哉?當該入門官,拿問處之,紙署官員,現出汰去,匠人等,令攸司囚禁重究爲宜也。臣治疏封上之際,得見邸報,兩閹豎之作拏訟庭,凌轢法官,此亦前所未有之事,聞來不勝驚駭,渠以幺麼小宦,凌侮法官,是輕朝廷也,蔑國法也。至於臺諫發啓,盡革內寺之說,語極悖慢,聖上雖有令攸司處之之命,而此非等閑薄過之比,臣謂亟施編配之律,永刊內寺之籍,以杜日後無窮之弊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陳事,竝依施,而試紙務勝,乃士習之尙華,抑勒取用,匠手何咎?鄭道元事,未免過中矣。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持平權䌖疏曰,伏以皇天降割,宣懿聖母徽音永閟,日月迅邁,孝章世子喪期已畢,臣民之痛,久而彌切。伏惟聖上止孝止慈,哀慕痛傷,何以堪抑?仍伏念殿下近年以來,荐罹哀慼,重經變亂,疚心勤慮,有難盡言,雖幸無目下形現之症,必多有暗中銷鑠之憂,宜殿下,無忘宗社之重,深體慈聖之念,勉加寬譬,務自保嗇,是臣區區日夕之望也。如臣不孝無狀,獲罪神明,慈母見背,憂服奄闋,猶視猶息,苟然生全,俯仰天地,叫叩莫逮,餘哀熏心,世念如灰,不意此際,偏蒙聖恩,騎省柏府,除旨續下,仍有馹召之命,且感且悲,嗚咽難勝,臣之守制窮鄕,離違京輦,今已累閱歲矣。戀主之誠,犬馬猶然,豈不欲一覲軒陛之下,少伸憂戀之忱,而束帶揚揚,旣非私心之所敢安者,抑臣情理,實有所萬萬懇迫者,君臣猶父子也。其何可不一哀號乎?臣之兄弟六人,姊妹二人,不幸俱夭,獨臣在耳。臣又自在兒時,羸弱善病,艱辛成長,臣父母之所以憂念而護持之者,有若嬰孩,恒日凜凜,或朝出而暮還,則親有倚門之望,或出外而經宿,則子有離膝之悲,是以,立朝之後,雖間有黽勉供仕之時,而摠計前後,不過數百日,此卽親儕之所共知而悶憐者也。及自憂故以來,又若赤子之失乳,理宜滅死,而僅得全活,惟其所賴而爲命者,幸有父子之相依而已。今於意想之外,乃蒙簡拔之恩,以臣巽懦之姿,初當言議之地,若不能補闕拾遺,裨贊朝政,則是負聖明之知也。終至於冥行墑埴,顚頓狼狽,則是貽臣父之憂也。人臣事君,不專在於言議一節,臣父之敎戒旣切,臣心之自量又審,其何忍自陷於不忠不孝之罪,而莫之恤乎?又伏聞頃歲筵中,有一重臣,以臣等科名,謂之不正云,雖未知其指斥之意果何所據,而臣之同榜諸人,已多引嫌,臣安得獨自泯默而已乎?夫科名之正與不正,自有一世之公議,惟在聖上之處分,殊非一二私智所可硬定勒斷,臣亦不必攬作私事,呶呶較辯,而人方齮齕,我自貪戀,揆以廉隅,斷無是理,固當退守丘壑,永作聖世之逸民。而顧念臣初非山林高蹈之士,只是急於祿仕,早從科目中出身,歷事兩朝,依近寵光,愛戴之誠,軫結寸心,到今便訣,實所未忍,倘殿下,不欲一物之終棄,處之以冗散之職,責之以奔走之任,則臣雖無寸長之可以報效,亦當唯命是趨,竭力殫誠,而至於淸塗顯秩,決不可冒沒承膺,重爲人睢盱也。恩召之下,不敢久淹,纔已來伏私次,而情勢至此,不得冒進,聖眷至渥,而無由報塞,臣罪萬萬矣。伏乞聖明,俯賜矜諒,特許鐫削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於淸選,以快人心,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兪健基疏曰,伏以臣之頃年僨敗,實爲臺垣之羞恥,柏府一步地,固臣之所自畫者,而秪緣洪造之罔極,不顧此身,報答之誠切,莫恤廉隅,一謝恩命,不過爲少紳分義。而仍因盤礴,斷無是理,且素患痰火之症,重觸風寒,一倍添劇,頭疼眼眚,種種諸症,俱係危篤,情勢之外,目今病狀,實無旬月內差健赴臺之望。伏乞天地父母,察臣危悃,憐臣癃病,特遞臣憲職,俾卒其生成之澤焉。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附他說,而結草之報,雖期於他生,死職之責,欲效於一日,瞻戀楓宸,略貢葵忱,幸聖明,少垂察焉。臣竊念帝王之爲治,必有規模,王期於王,覇期於覇,蓋王道則粹然一出於正,只行其所當行之事,而不求其效,求其效者,是乃私心,而卽偏覇之疏耳。皇王建極之治,琴瑟解絃之政,本不可容易倉卒而求也。只在積累而成之,優游而做之,方可收其效而無其害矣。苟或速冀近效,則必有虛僞粉飾之病,參以私意,則必欠堅久執守之力,此漢唐以下英君懿辟,非無仁厚勤儉,聰明力量,足辦一代之治,而終未能彷彿於三代之盛者,究厥病源,皆坐於參以私意,欲見速効故耳。臣伏覩殿下睿智,卓絶古今,聖學日臻高明,規模期望,必以王道爲的,此八域臣民翹首顒望,期見至治者也,臣愚旣罪,殿下旣立此許大規模,而其所以設施之者,果能盡祛偏覇之雜耶?文具未革,或有好名之累,執守易撓,或欠耐久之德,凡於發政施令之際,或尙新奇之事功,反忽經遠之長慮,處事接物之間,亦不無察見淵魚之詳,參用彼此於政措之上,雖爲兩邊之所厭斥者,而欲做今日建極之治,則律之以《羲易》同人之義,其所排批,不得不如是,但未知扶抑取舍之方,悉合於至公至平之道耶?大抵天下之事,苟非眞心做得,則未見其効,必有厭倦怠惰之心,旣有此心,必有退托中輟之患,以至於保民之政,典學之誠、勤儉之德、倚毗之道,亦將有九仞之虧功,權輿之不承矣。此臣所以深憂永歎,或恐殿下所立之規模,未能大鋪敍大塡補,而他日聖治之隆,漸不如貞觀初也。幸殿下,終始慥慥,益致力於天德工夫焉。國家之汚隆,專在於言路之通塞,殿下之輕視臺官,群臣之前後章疏,多有言之者,而終未見矯革之休。今我聖上拜昌虛襟之美,求之往牒,實爲罕聞,吁咈之際,應答如響,爭執之間,聽納不倦,殿下本非自聖拒諫之主,而但深懲黨論之亡國,或慮臺閣之起鬧,調劑異同,矯在稍過,接待臣僚,英氣太露,殿陛之上,少或失儀,則咎責至嚴,章奏之間,稍咈聖旨,則譴罰隨至,應對之捷敏,論議之無礙者,目之以名臺,擧止之質鈍,言語之悃愊者,視之以草野,上以是風勵一世,下以是轉相倣效。若夫地望高華,自許以名流者,苟除是職,則視爲疲惱,百般規避,而居其職者,率多疎逖無勢力,人主素不貴重之臣,故臺望益卑,臺權益輕,而駁罷臺官,無異庶僚,竄補臺臣,前後聯翩,故莫不以薇省柏府,看作苦海坑陷,巧避太甚,媕阿成風,昵侍前席,聞君父罔極之敎,而終無一言之匡正,規避處置,無毫分可引之嫌,而終至違召而坐罷,此雖習尙骪骳之致,而亦殿下導之使然也。昔夏侯勝簡易,無儀相字於君前,朱雲之折檻,辛毗之牽裾,其擧措想必狂怪,其言辭,想必麤疎,爲千古諫臣之首,流光於史策,然則直截敢言之風,不在於翩儇應對之間,而廓開言路,優容諫臣,豈非今日之急務耶?李德載之疏,苟不槪於聖意,則賜批誨責之,可也。臺疏之踏啓字出給,大有乖於禮待臺閣之道,此等處分,益可見輕視言官之一端也。幸殿下,加意改圖,毋至再誤也。且伏聞昨日筵中,有補外兩臺臣收召之命,處分之得中,孰不欽仰,而臣於此,更有所區區仰勉者,當初殿下之遠補兩臣,實涉過重,未聞殿下,遠一佞人,罪一讆言,而畢竟嚴譴,不過止於違召之兩臣,則此豈不爲輕發千匀之弩者耶?雖在事過之後,每於此等處,益加斟量,俾無頻復之厲焉。且念昨年兩儒臣之外補,亦坐違召,炎鄕屛黜,已經歲籥,亦宜一體召還,毋令罪同而罰異也。國家之昇平,蓋已百年矣。粵自丙丁以後,三陲無烽,四封寧謐,桑麻喬木,接蔭於郊野,車軸人肩,磨軋於都市,其在平坡盛衰之理,必將有大艱難、大搶攘之慮,不待智者而可知也。向者戊申之暫動金革,此其兆朕也。昔先正臣李珥,曾於壬辰之前,亦有此憂,請豫養十萬兵於京外者,實出於先事豫備之意,而其言之不得施設,至今恨之,若使李珥,生存於今日者,必將有區畫設施之方。惜乎,九原難作,而臣則迂儒也。凡於軍旅之事,不敢妄論,則只自隱恫長息,但懷杞國之憂而已。況近年以來,天災時變,人妖物怪,疊現層出,其在警畏天戒,勅勵武備,以盡其綢繆牖戶之道者,豈可雍容暇豫,旋旋做得哉?必將有大警動、大振作,方可爲迨天未陰,有備無患之道矣。但我國之軍制,誠多弊瘼,而如欲猝然變改,則必有大騷擾之患,我國之關防,誠爲疎虞,而如欲猝然設置,則必有大勞役之弊,苟能得人於內外,使之隨便而排置,則庶可有緩急可恃之勢,爲今之計,君臣上下,益務節儉,以爲裕民足食之方,博求節槪忠直之士於犯顔諫諍之中,布列庶職,以壯國勢,革罷冗散之官員,蠲除無名之料布,俾爲惜財省費之方,另擇西北邊閫帥守令,俾爲久任責成之地,量減八路之舊還逋欠,以蘇流離倒懸之民,俱係目下之緊務。而且念各道鄕兵,雖有春秋習閱之擧,素不操鍊,臨時赴陣,坐作進退,不成貌樣,以此生疎未鍊之卒,安足爲倉卒不虞之備哉?請自今以後,使各其邑宰,必於秋冬農隙之時,每月一鍊,俾盡其訓習之方,當其都會赴操之時,使兵使課其等第,卽爲狀聞,以爲論賞論罰之規,則列邑守令,必有懲勸勅勵之效,束伍鄕兵,亦無白丁生手之弊矣。至如西北之沿邊鎭堡,實爲邊關之初頭控扼,有若漢塞之乘障,而僉使萬戶,類多非人,鎭卒之受害,城堡之頹廢,在處皆然,專無可恃云。臣意以爲,北路之茂山以北,西路之江界以下諸鎭堡,則其令西銓,雖於課次之中,另擇以送,又令道臣帥臣,各別申飭,俾無如前疏虞之弊。殿下亦宜日與廟堂之臣,講究安民之謨、詰戒之政,常若有危亡之憂,迫在朝夕,惕慮振刷,一如臨難對敵之時。凡於注措設施,專使諳鍊持重之臣,次第整頓,雍容做得,而勿取輕事好動之論,急遽擾攘,弊上生弊焉。《易》曰,其亡其亡,繫于苞桑。記曰,無敵國外患者,其國恒亡。唯願殿下,日夕惕若,服膺其訓焉。今番寒食大祭時,恭陵獻官,以萬萬不干之事,捉致孝章世子墓書員,酷施懸罰,自日晡至夜半,其時孝章墓獻官,目擊大駭,再度送言,責其祭享未畢之前,不可以是橫拏之意,終不回聽,墓所下輩,窺測其俯仰,急聚錢兩,賂遺於獻官所率,則始乃解放,其所生梗,專在於爲帶率索賂可知矣。況祭官之侵督隣齋墓屬,極涉不當,大關後弊,若不嚴定科條,則互相侵責之患,將無以杜塞。請令該曹別立禁條,頒布各陵,其時恭陵獻官,亦令査出,特罷其職。平安都事申一淸,當此過密之時,托以渠家奴僕,勒排倡優於本道武弁之新第者,其中陽德出身,不從其言,則大生憤怒,發送邸人,搜捕於城外名官之家,擧措怪駭,傳說狼藉,如此不識事體之人,不可置之於佐幕之任。臣意以謂,宜罷其職,以懲其罪也。臣先祖杞平君臣伯曾,每以愛君如父,憂國如家,凡爲諫官,知無不言,訓戒於子孫,且念臣之一毛一髮,莫非殿下罔極之洪造,則凡係衮職闕遺,朝政得失,固宜不計死生利害,直陳無隱,上不負天地之隆恩,下無忝家庭之遺訓。而臣見識鹵莽,志氣摧頹,了無一言一辭,仰裨聖化,病裏構疏,神思荒瞀,迂緩之語,全無倫脊,臣之負殿下而墜先戒,死有餘罪,封章耿耿,但有涕淚。幸殿下,勿以人而廢其言,臣無任瞻天隕越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中所陳,俱甚切實,可不留意?疏末兩件事,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觀察使鄭亨益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摠府直廬,忽承畿臬新除,旣在闕中,宜卽叩謝天陛,而特簡之寵命,旣出意象之外,隆委之職任,實無堪勝之望,忙亟替番,顚倒逬出,驚遑震越,五情惝怳,歷屢日而罔知所以自措,夫方面之任,何路非重?而顧玆甸服根本之地,卽古之三輔,其所責畀,視他尤別,苟非威明足以嚴黜陟,才具足以剸煩劇,莫宜苟授,不可冒承,若臣庸愚陋劣,最居人下,雖非耄及之時,尙乏辦事之能。而矧今年迫日索,神精都消,命窮身獨,腸肺盡腐,忽忽茫茫,作一喪性人,平居私室,雖日用間常行之事,造次遺漏,前後忘失,陽界上人事,幾乎廢絶。若夫奉命承敎,以需當世之用,不惟臣久已息念,人亦不以是待臣,前冬承召入朝,只爲粗伸其區區義分,非出於復隨冠冕之計,而聖慈隆厚,尙眷簪履,恩點屢下於格外,職事疊縻於身上,惶蹙冞極,狼狽轉甚,策勵朽鈍,黽勉承膺,因循遲回,遂至于今,此非臣精力才識,猶堪任使,不過隨逐行隊,無所事事,徒費稍廩而已。至如旬宣之職,非比閑漫之司,顧此癃孱萬不稱似,今若不自揣量,冒處匪據,則昏憒迷錯,觸事生疣,終必至於僨誤而後已,臣身顚沛,雖不暇言,而其於負朝廷之委寄,辱聖上之簡知,何哉?此臣所以徊徨蹴踖,不敢爲晏然趨承之計者也。況今客使入京,當在不遠,凡係各邑策應之事,必須先期指畫,方便設施,然後可無擾民煩徵之弊,而臣之出而應命,難以爲期,若未蒙及時遞改,事尤可慮。玆敢披露微悃,干冒嚴聽,伏乞聖明,憐臣老病之實狀,察臣巽辭之至懇,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重藩任,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3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病〉。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坐〉。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漢喆〈仕直〉李宗延〈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梁廷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柳儼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今日爲之。
○又啓曰,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廷熽、同副承旨李匡世,今日俱不仕進,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親病受由出去,廳中,只有臣儼一人,出納重地,事多苟艱。且今日輪對相値,而亦無以推移入侍,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廷熽,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同副承旨李匡世,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安后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姜必文,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洪昌漢,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李敏躋,爲信川郡守。
○柳儼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呈辭入啓,或未肅拜,或陳疏無行公之員,多日闕啓。連日監察茶試gg時g,俱涉未安,除在外、呈辭入啓外,陳疏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姜必文改差,代以李宗延爲假注書。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李潗,方有身病,右議政趙文命,身病猝重,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陞入直,事體極爲未安,上番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卽伏見平安兵使金潝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淸城僉使劉尙秀,爲政平平,別無毁譽爲目,東嶺僉使李壽春,以雖乏能聲,姑無顯疵爲目,則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楸坡萬戶金鼎玉,以雖得軍譽,邊禁頗弛爲目,雲頭里堡權管洪禹涉,以政雖無疵,烽把稍弛爲目,則竝宜置諸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高山里僉使李重輝,以柔善或病,志勤擧職爲目,冒洲僉使姜渭起,以雖有疵謗,職事無缺爲目,則竝宜置諸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諭進,右副承旨柳儼進。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進,參議金龍慶在外未肅拜,參知韓師善未肅拜,右副承旨柳儼進。吏批啓曰,司饔院僉正嚴慶遇呈狀內,猝得氣窒迷眩之疾,症情危劇,斯速入啓處置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山陵參奉李東賓呈狀內,情勢萬分危蹙,揆以廉隅,遞任之外,更無他策,斯速入啓變通云。累次撕捱,有難bb强b迫,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韓師得爲執義,李膺爲掌令,李光運爲獻納,金尙星爲吏曹正郞,洪㬙爲兵曹佐郞,金弘權爲廣興守,李宗白爲兼校書校理,趙和璧爲監察,洪聖揆爲慶安察訪,趙階爲禧陵奉事,朴弼大爲健元陵參奉,安健爲繕工假監役,林蘧爲敦寧參奉,申寧夏爲假引儀,韓顯謩爲副校理,兼春秋單趙昌來,副護軍,成德潤、李龜休,副司果,尹得和,副司正,金漢喆、姜必文、安后奭,副司勇許鑑。
○柳儼,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陞入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副應敎李顯謨、副修撰李潝,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柳儼曰,居首幼學崔龍賢,直赴殿試。之次,進士趙甲彬、李弘齡、生員尹志泰、進士朴舒漢、趙銑、柳綽、幼學閔禕,各給一分。
○柳儼,以戶曹言啓曰,假各色掌等役、本曹貢人及司贍貢人,勿爲出定之意,本曹曾已草記蒙允矣。昨年備局節目時,未免混入其中,蓋本曹貢人,與他有異,凡國家緩急大役,無不專當擧行,常時責應,亦甚頻劇,故設爲貢物,而只爲責立人夫,名雖貢人,其實則無異雇軍,設立以後,未嘗以此等徭役擧論者,意有所在。況且假各色掌,乃是進宴及勅使時出役,而進宴與勅使時,本曹貢人,全數赴役,猶患不足,其何能竝應兩役乎?以此以彼,宜有分揀之道,至於舊司贍,蕩殘特甚。故革罷官司,附屬本曹,其不能貌樣,推此可知,而一依他貢人例出役,誠爲可矜,本曹貢人及舊司贍貢人,依前定奪,假各色掌等役勿侵之意,更爲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以左承旨李廷熽、同副承旨李匡世、刑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柳儼,以右邊捕盜廳意啓曰,今正月初七日,咸鏡監司尹陽來狀聞及祕關,據御寶僞造罪人僧淸輝,自本廳,定將校屢日窺伺,而未尋蹤迹矣。從事官朴枝茂,設機探問其隱伏處,指示於軍官李東稷,而淸輝及接主人朴命順,捉來推問,則淸輝招內,與同黨僧妙天,締結同謀,果川人金海觀處,其父折衝帖,借得,潛隱于果川戀主臺,以黃蠟,僞造御寶後,同來隱伏於朴命順家,多作帖文,放賣京鄕云。而平問之下,箇箇承款,故別定軍官劉萬佑舊帖借給人金海觀,捉得於果川地,押來之際,僞造御寶及守禦廳僞印假關字等物。亦爲搜得於命順家,而妙天則見囚於咸鏡監營,分付該道,使之押送,以爲一處究覈後,依律處斷事,草記允下後,罪人妙天及同時被捉人崔有大、金錫圭等,行關押來,一處究問,則妙天,果與淸輝,同情僞造辭緣及僞造御寶擔當刻成節次,一一直招,同時被捉人崔有大,自京雇貰,率去金錫圭,則前素不知之人,適入於同主人,混同被捉云矣。近來人心不古,奸僞百出,獰猾之徒,或印信僞造,官印盜踏,肆然犯法者,比比有之,而豈有如此等放肆無嚴者乎?僞造帖文,則同封於北伯狀啓中,已經睿覽,而自本廳,搜得僞造御寶及守禦廳僞印假關字等物,臣頃於備局坐起之日,袖去回示於大臣及諸宰,則莫不驚駭,所當趁卽勘律,而因妙天之未及上來,尙此囚繫矣。妙天今已一體承款,朴命順同情許接辭緣及金海觀舊帖借給知情辭緣,亦皆直招,僞帖推出,合至六十丈之多。今無更覈之端,罪人淸輝、妙天及朴命順、金海觀等四名,依律處斷次,竝其贓物,移送刑曹。崔有大、金錫圭及其餘各人等,或因捧貰,隨往北關,或因住接同主人,混圇被捉,或不知奸僞,見欺買取,而淸輝、妙天招中,旣無同情之事云。竝分揀放送,罪人妙天捕捉咸鏡監營將校韓萬瀷,淸輝、朴命順捕捉本廳軍官李東稷,金海觀捕捉後僞造御寶搜來軍官劉萬佑等,莫重御寶僞造罪人,艱辛窺捕,從事官朴枝茂,淸輝、命順隱匿處,設機探問,指示捉得,究覈取服,其在激勸日後之道,宜有別樣施賞之典。捕捉軍官閑良李東稷折衝劉萬佑咸鏡監營將校出身韓萬瀷指示從事官前判官朴枝茂等,論賞事,罪人等,正法後,令該曹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持平兪健基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逆坦拏gg孥g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定王法。請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定王法。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印信僞造罪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收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措辭竝見上〉新啓,近來兩西守令,令各別擇差,而新除授長連縣監金潤國,本以鄕曲賤品,爲人癡蠢,且無履歷。除目之下,物情俱駭,請長連縣監金潤國改差,近來臺選猥雜,識者之寒心久矣。西北人通淸,雖出慰悅之意,惟當另揀其人,而至於前掌令安晟,當初前席失對,已極可笑。況於向者規避處置,無端違召,擧措駭異,如許庸陋之輩,不可濫竽於臺閣之列,請令該曹,勿復檢擬於臺望。答曰,不允。安晟事,令gg今g玆所論,未免過中矣。
○正言閔珽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逆招諸人,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三陟營將田日祥罷職。新啓,新除授大司諫鄭羽良,時在忠淸道淸風,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大司憲李夏源啓曰,恩批之下,不敢久淹,擔舁病軀,來伏城外,而舊痾之外,新恙兼作,陳懇未徹,有召莫赴,方此悶縮之際,庚牌又復押至,一縷尙存,不容終始坐違。玆不得不力疾祕謝,以伸臣子之恭,而第臣於本職,竊有難安者,臺省之職,與他自別,旣遞旋仍,仍爲行公者,曾無是規,頃者縣道之狀,初蒙恩許,謄出邸紙,則後雖有勿捧傳旨之特敎,而便是已遞而還仍也。揆以臺例,決不可因仍蹲據,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右副承旨柳儼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答曰,知道。
○辛亥三月十一日午時,上,御進修堂。輪對官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金漢喆,記注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輪對官,忠勳都事李思胤,戶曹正郞鄭錫耆,掌苑奉事郭鎭基,養賢主簿鄭東說,瓦署別提南漢朝等,入侍。上曰,承旨進來。柳儼進伏。上曰,輪對官奏達,李思允進伏。上,問職姓名,思胤曰,忠勳都事李思胤。上,問履歷,思胤曰,以貞陵參奉,筮仕,歷掌樂院主簿、義禁府都事、龍仁縣令、義禁府都事、司憲府監察,今方待罪勳府矣。上,問職掌,思胤曰,本府,無他所掌,收拾賜與田畓奴婢接待功臣,每朔點考,忠翊衛排番入直於闕內矣。上,問所懷,思胤曰,別無所達之事。鄭錫耆進伏。上,問職姓名,錫耆曰,戶曹正郞鄭錫耆。上,問履歷,錫耆曰,以惠陵參奉,筮仕,歷長興庫奉事、司饔院直長、尙衣院別提、掌隷院司評、刑曹佐郞、軍威縣令,今方待罪戶曹矣。上,問職掌。錫耆曰,職掌則板籍司前例房別營錢布次知矣。上,問所懷,錫耆曰,所懷則無可達之事矣。儼曰,戶曹正郞鄭錫耆,前席出入之際,行步緩緩,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郭鎭基進伏,上,問職姓名。鎭基曰,掌苑署奉事郭鎭基。上,問履歷,鎭基曰,以明陵參奉筮仕,以病辭遞,復拜惠陵參奉,歷司饔院奉事、義禁府都事,今方待罪掌苑署矣。上,問職掌。鎭基曰,乾果色矣。上,問所懷。鎭基曰,本署無大段弊端,而若干之弊,提調隨卽變通,今無所以仰達矣。鄭東說進伏,上,問職姓名。東說曰,養賢庫主簿鄭東說。上,問履歷。東說曰,以文科壯元,今方待罪養賢庫矣。上,問職掌。東說曰,掌養士矣。上,問所懷。東說曰,本庫儒生飯米一百三十四石零,或有庫子無面,或有食婢耗縮,數十年流來虛錄,而太半無後身死,雖有生存,貧殘無依者,便同指徵無處。故頃於戊申秋,故參議趙趾彬,爲大司成時,本館明倫堂下諸處公廨重創時,使其無面典僕,量其所負,計其日字,以應重創役價,而減其無面之意,啓稟定奪。無面之類,竝令赴役訖工之後,以無面穀會減事,依承傳報戶曹,則堅執不許,如前虛錄矣。厥後己酉年,本庫主簿李漢相輪對官入侍時,以依前筵中,減其無面之意,啓達蒙允,而無面元數,一百三十四石零內,戶曹只減五十一石零,其餘八十二石零,則本庫遺在,尙今虛錄矣。依當初筵中定奪,盡爲會減事,分付該曹,何如?儼曰,養賢庫主簿鄭東說職掌,苟有可達之事,則只陳所懷,可也,而今以分付蕩減等說陳白,極爲猥屑,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南漢朝進伏。上,問職姓名,漢朝曰,瓦署別提南漢朝。上,問履歷,漢朝曰,以能麼兒郞廳出六,今方待罪瓦署矣。上,問職掌。漢朝曰,燔瓦進排矣。上,問所懷。漢朝曰,別無可達之事矣。輪對官畢對後,以次退伏。儼曰,凡入侍之時,承史來詣閤外後,座目單子入啓,今日臣等,來詣已久,而上番兼春秋李瀁,不爲進來,累度催促,最晩來到,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儼曰,廳中極爲苟艱,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廷熽,同副承旨李匡世,俱不仕進,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受由出去,臣則今方入侍,開政命下之後,吏曹堂上,皆已入來,而仍承旨不備,尙未開政。都承旨朴文秀,左承旨李廷熽,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同副承旨李匡世,卽爲牌招,何如?上曰,都承旨撕捱,終始過矣。李廷熽、李匡世,旣已承批之後,宜無難安之端,都承旨及李廷熽、李匡世,竝從重推考,竝卽牌招。〈出擧條〉儼曰,卯酉法申明之後,百司逐日坐起,至於秋曹則刑獄事緊,尤不可不各別申飭,而今者本曹堂上,情勢難安,屢日廢坐,陳疏承批之後,猶且懸病,不爲開坐,獄訟之積滯,委屬可慮,使之鎭日開坐之意,出擧條申飭。參議李匡德,連呈辭單,亦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內官所爲,極爲可駭,而秋曹堂上,亦有未盡之事,一時勅勵之後,又爲承批,則一向引入,殊涉未安,至於參議之尋單,尤爲過矣。竝推考,卽爲牌招,使之今日內開坐。〈出擧條〉儼曰,朝家有館錄催促之命,而尙不擧行,殊甚未安,副提學閔應洙,在鄕,上來遲速,有未可知,催促上來事,自本院,申飭,何如?上曰,館錄催促,今已久矣,而尙不擧行,今日道理,決不當若是,閔應洙,湖南伯遞來後,京職則有命輒辭,誠爲非矣。從重推考,使之不多日內上來,館錄,今朔內擧行事,分付。〈出擧條〉儼曰,殿下勵精圖治,孜孜一念,不間寒曝矣,近來魂殿祭奠,以唯疾之憂,久不親行,昨日視事,取稟,尙不下之,不無間斷之歎,竊有區區所懷,惶恐敢達。上曰,昨年以來,方寸精神,轉不如前,加以病憂薰心,目前之事,猶不覺察,勉戒之言好矣。當留意焉。儼曰,今聞下敎,臣子之心,當如何哉?悠悠萬事,莫如聖躬之保嗇,唯當寓心於學問,然後可以忍情理遣,去年和順翁主病患時,小臣有所仰達矣。殿下必記有之,小臣惶恐敢達,小臣之家,亦有此患,病重時則不爲入見,病間時則方爲診視,天理人情,流出於自然,若於病重時則不如不見,此則賤臣身親經歷,人情無貴賤,伏願殿下,自今勿爲數數臨視焉。上曰,雖在戊申年,慘戚之時,悲泣之狀,尙不示於諸臣,今則事已往矣。務爲忘却,而子孫詵詵,雖不可望數小子女,漸漸減縮,自歎其險釁故如是矣。豈有悲戚之心乎?李判府事嘗言否盡泰來云矣。過戊申以後,莫非否運,而不見泰運,誠甚怪矣。儼曰,臣等顒望,惟在保護聖躬,至於民憂也,國計也,讜論也,聖躬安然後,方可議論小臣之憂,不在於他故,前後所達,如此矣。上曰,眷眷勉戒之言,好矣。當各別體念矣。上曰,戶曹正郞鄭錫耆,爲誰耶?儼曰,故牧使臣復先之子,故參判臣萬和之曾孫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陳疏受由〉。右副承旨柳儼〈坐直〉。同副承旨李匡世〈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李顯望〈式假gg式暇g〉。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更,月暈。
○下直,江東縣監李日瑞。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本府堂上陳疏,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今日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今日又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呈辭,俱不行公,刑獄重地,滯務可慮,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承旨李廷熽、同副承旨李匡世,旣有只推之命矣。卽令廳中,只有臣儼,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李匡世,所當牌招,而家在城外,左承旨李廷熽,拘於院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以同副承旨李匡世、刑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左承旨李廷熽牌不進,同副承旨李匡世,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柳儼啓曰,左承旨李廷熽、同副承旨李匡世,纔已違牌,罷職傳旨,今方捧入,右承旨趙命臣,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梁廷虎,親病受由,廳中,只有臣儼,伴直無人,而都承旨朴文秀,拘於院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而推考之後,若是撕捱,已涉過中,而政院連日伴直無人,其在事體,亦極未安,竝只推,都承旨辭疏,承批之後,其無至嫌之端,竝卽爲牌招。
○又啓曰,同副承旨李匡世,所當牌招,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李宗延,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金漢喆,身病猝劇,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金漢喆改差,代李顯望。
○柳儼,以義禁府言啓曰,去二月二十七日,慶尙道暗行御史李潝引見入侍時。上曰,御史,書啓啓下後,貪汚不法之人,依近例不待回啓,令金吾拿處事,命下矣。御史書啓,纔已啓下,其中貪汚不法之人義城前縣令李齊尙,淸道前郡守李重庚、昌寧前縣監朴成珩、興海前郡守林迫澤、居昌前府使李眞哲、柳東茂等,御史亦以令攸司,勘處爲請,竝拿問,何如?傳曰,允。
○以內官黃道晟配所單子。傳于柳儼曰,渠之本道,以他道改定以入。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二日私奴先同保人南夢世等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丁迺愼,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柳儼曰,近來氣升之候未已之際,昨觀知申辭本,心自嗟曰,在上之人,日事飭勵,而在下之人,猶事務勝,觀於書啓,聞其陳達,已知者,而至於戊申餘黨,意以爲人雖明,豈能察遠外?御史躬自暗行,所知必詳,視以尋常,始知曾有處決者矣。李潝,曾自秉筆,知爲人久矣?豈曰,脫乎時象。而亦豈曰若此哉?可謂知人難矣。世道亦可謂慨歎,嗟其世道,因以不寐,夜深之後,呼書備忘,氣煩累息,書畢以下,東方欲明,小睡以起,氣頗困憊,不緊公事,留置聚心,監軍落點,渾置不下,日晩之後,始下當該內官,亦難免不察之責矣。從重推考。
○持平兪健基啓曰,尹邃事,南泰績事,坦事,明彦事,垓畿事,金重器事,權攝事,燁、𪸸諸子事,炯、烒事,梁應漢事,睦重衡事,金潤國事,安晟事,〈措辭竝見上〉新除授掌令李膺,時在京畿水原地,司諫院獻納李光運,時在忠淸道忠原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大司憲李夏源,以恩批之下,不敢久淹,擔舁病軀,來伏城外,而舊痾之外,新恙兼作,陳懇未徹,有召莫赴,方此悶縮之際,庚牌又復狎至,一縷尙存,不容終始坐違。玆不得不力疾祗謝,以伸臣子之恭,而第臣於本職,竊有難安者,臺省之職,與他自別,旣遞旋仍,仍爲行公者,曾無是規,頃者縣道之狀,初蒙恩許。騰出邸紙,則後雖有勿捧傳旨之特敎,而便是已遞而還仍也。揆以臺例,決不可因仍蹲據,引嫌而退,勿捧傳旨,旣有聖敎,以此爲嫌,亦不太過,請大司憲李夏源出仕。答曰,不允。下諭及處置事,依啓。
○都承旨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所遭人言,實人臣不忍聞者,若一分放倒,無所顧忌,則當爲何狀人哉?臣以是爲懼,欲杜門自靖,少避衆怒之計,迭上疏單,竊祈職名之必卸,而荐降誨責,諭以分義之至嚴,上以勉出爲期,下以必遞爲心,爲若相持者然,逋慢積罪,固知自觸於憲綱,驅策是事,亦恐有累於禮使。噫,臣之從前去就,多不中節,已致聖上之輕視,此臣自取,復何憾於天地之大,而竊瞷我聖上近日馭群下之道,必欲出其引入者,則或降嚴敎而迫之。如是而不足,則又必於事會之容措不得處,督且迫而出之乃已,如臣輩無狀,雖於至難强至艱出之際,猶且諉之於感激嚴猥,終不冒出,而若其聖世勵廉之道,緣臣輩而亦壞了八九分耳。臣旣知其如此。若又以畸危之蹤,復廁於朝端,則臣之所爲,眞馬牛自居,殿下亦安用如此人爲哉?此身所以屢逋恩命,只俟嚴誅者也。此際得見御史李潝之別單,書啓。其所下語,驟看則似泛,徐究則至深,眞是諺所謂緩捉猛推之手段,臣之驚懼危懍,當如何哉?仍念臣本愚荒不經事,年少猝擢雄藩於賊變之後,三載布政,一任拳算,雖不捫身索瘢,吹毛覓疵,豈有大戾重犯,或在於己所不知中耶?鎭安人心,鋤治賊黨,實是臣大用力處,而世之無端惡臣者多,亦安保其無復指議處耶?及聞潝狀,聞其咸之賊黨,深喜潝之能治漏網者以爲,必能窮探實狀而得之矣。及見狀辭,則其所捉囚,多是居安脅入之類,曾爲各營所決棍而放之者,臣以當初按治之人,固難免疏忽之失。卽當陳章自劾,而不待潝之結稍,徑先煩瀆,亦有不敢抱此心而惶悚,乃今潝之所以爲罪於臣者,更出於意象之表,一則居陜烽軍事也。一則居咸賊黨事也。其結語曰,似此處置,終非痛繩懲治之道,列邑相傳,莫不爲怯,其言雖似下一等於向來亮臣之誣,若以此聲罪,則乃是緩討賊也。旣不得驅之於知賊情之地,則又欲置之於緩討賊之科者,抑獨何心哉?潝,御史也。旣曰,烽軍不遠配,賊黨不鋤治,其心公私,姑置勿論,果若其言,則臣之罪,固罔赦矣,臣於此,終不辨之,則緩討賊之律,將在何等,臣安得不冒死悉暴於明主之前哉?臣在嶺營時,見其兵曹關文,居、陜兩邑烽燧別將及軍人等,以賊起時不加炬之罪,使之遠邑充軍,故臣卽發關兩邑,速令各人姓名,成冊上送。則渠等俱來號訴曰,當時擧烽,一準於東萊之烽,每日候望,只在於此,元不知間發之賊,亦爲加炬,此由於曾無將令約束之致,今以此遠配,豈不冤乎?兩邑守令及他有識牧守,多以此爲言,臣則以爲毋論外寇與土賊,固當一體加炬,而今不能,烏得免重律?然,平時約束,旣不明白,致有此愚氓之稱冤。今以法文內近境三炬之說言之,監司所在之大丘,兵使所在之晉州,旣與居、陜爲近境,且明知有賊,則當加擧而皆不擧。至於環居、陜四面之星州等七邑,亦皆如此,而今獨峻罪居、陜別將及軍人,實有不均者然,居、陜,是賊起之邑,則與他邑,一體全然不罪,殊非從今懲後之道。更加參酌,別將則發配近邑,軍人則以本律徵贖至當,以此回移兵曹,而本曹前例,定配者則入於徒流案,上于刑曹,不必定配者,則雖是上司之令,不擧行而已。元無馳啓移關之事,京外通行之規,蓋似如此矣。然,此等定配,旣有所關係,則姑捨前例,事當狀稟,而慮不及此,致有後議,今而後始覺臣之過,在忽略也。然而御史所謂別將軍人等與賊和應之狀,灼然可見者,未知何由而灼知其和應耶?臣則以監司累年詗察,終未得其狀,若果得之,則宜當斬之耳。豈但徵贖,亦豈但定配乎?御史旣灼然見和應之狀,則是明知其爲逆也。何不於卽時洞覈而正律,與衆同棄而乃反泛請遠配於書啓之中乎?與賊和應者,只欲遠配,其有如此法理乎?此無他,緣臣之適有所疏略於此等處置,托此敷然隱然有驅臣身於罔測之意,是豈仁人之心哉?至於賊黨之散在居、陜者,無鋤治之擧云。未知卽今散在者,果盡是腹心,而潝能盡捉盡誅而來耶?果是腹心,則潝或有決棍而放送者,或有刑推而放送者,何耶?至若未盡覈而仍囚者,多是本邑倒戈之哨官,而至於旗牌官之主一陳號令,其任尤緊者,反以不領軍分揀云。不囚則已,囚則何以區別於其間乎?其他在囚者,或官吏或閑散,其中受棍於臣及兵使者,固多,由是言之,臣等之所決棍放送者,今復爲御史之捉囚,亦安知今日御史之所,刑推放送者,又不爲後日他人之所捉囚耶?臣所聞者,聞之於居昌死節人李述原之子,此人,於賊黨,有食肉之心,其言宜若可信者矣。且當初希賊之始起也。迫逐安、居等邑之守,多發軍人,持令旗,兩邑人,無數捉致,各差行首軍官、別軍官、別武士、軍器監官、運糧監官、書記中旁,則名號置之於前後左右,則或有卽逃者。或有追逃者,一邊捉至,一邊逃去,而兩邑人稍出頭角者,無脅入此類,一倂誅戮,顧何艱哉?而從如是,則居、安境內,幾將盡誅矣,殲厥巨魁脅從罔治之聖敎,臣旣承奉,則不別腹心,脅從而混治之,實非體聖上好生之盛意,故臣多發伶俐人,幾一年探察,眞是腹心者,則脅入中稍重者,則決棍,其餘則皆勿問,當初臣與御史及兵使相約而處置者,皆如是矣。至於居昌哨官之從賊者,則實跡已露,尤非艱覈,且不逃躱,亦非艱捉,臣及御史與兵使,將何心而不誅乎?所以不誅者,誠有其由,賊出陣牛頭峙時,千摠鄭彬周,一番揮旗,而將校及軍卒,賊未破前,一時星散,賊遂就滅,監司臣黃璿,以初雖脅入,末乃倒戈之意,狀聞,都巡撫使臣吳命恒,過居昌時,亦以初雖脅入,末乃倒戈爲功罪相當,亦置之。臣則以爲雖曰,功罪相當,不可全然置之,千摠鄭彬周之遠配,誠以此也。朝家於淸州附賊將校,只誅千摠,其餘不誅,則居昌倒戈之將校獨誅之,誠非國家一視之道,且湖西御史,何不問淸州之將校,而嶺南御史,何爲囚居昌之將校乎?痛懲之心,恐無被此,而其所處置,何若是斑駁也?至於將校外所囚者,果有凶賊腹心之見漏者,今若欲得,則不過臣未及聞未及捉,而御史能得之,此甚幸也。國家罪人,晩始捉得者,固何限,以此驅臣於不鋤治之科者?誠是意外,至於脅入逃散之類,及聞監司黃璿差送假守,中路逢迎,同入本縣,書名於踏印之義兵案者,或混入於捉囚之中,此類之不入鋤治,理所固然,又不當爲臣罪,此則待道臣査案之上來,方可明知矣。毋論脅從與腹心,惟以多捉得爲主,則雖使臣今日往捉,其所捉之多,奚特御史之所捉囚而已哉?居、陜兩守之鋤治逆黨也。皆與臣相關而爲之,或以兩守之所聞,捉而誅之,或以臣之所聞捉而誅之,陜川之所誅賊二十,居、咸之所誅賊二十三,陜川則猶捕於近邑,居、咸則遠捉湖南諸郡,此皆賊之腹心隱漏者也。脅從者未嘗混治之,其誅之與置之者,皆有以也。當初居、咸賊,爲吳命恒、禹夏亨所誅者,熊亮以下三十一名,竝後來誅夷者,爲五十四名,陜川賊,爲李廷國所誅及巡監營處斬者,聖鼎以下六名,竝後來誅夷者,爲二十六名。蓋陜川則將校從賊者,回心捉賊,蒙朝家之滌罪,賊之腹心,多入於此,故所誅者少,居、咸則禁御軍脅從者,倒戈捉賊,而賊之心腹者,固自在,故所誅者多也。兩處前後鋤治,其數爻明白。則御史乃反曰,陜川多鋤治,居、咸少鋤治,臣未知其何說也。殿下若不信臣言,卽命臣與潝,同往居昌,合坐而按査,在囚者果是賊之腹心,則臣雖有未及捉之罪,今幸現捉,臣當甘受御史之言,若不然而所囚者,或多脅從之類,則是殿下誠失信於民矣。噫,匹庶,相與丁寧有約,則不可容易相負,況以堂堂千乘之君,當賊破時,特降脅從罔治之敎,使監司以曉諭之,又使御史以曉諭之,今反其敎,而又治之,民將恃耶?不恃耶?若以此數邑騷擾,衆心疑懼,則其所失,恐不但罔民而已。噫,人欲搆臣一人,使殿下,失信於千里嶺外之蚩氓,臣若早知其如此,則恨不於當初,不問脅從與腹心,而一倂加戮,更無此國家擧措顚倒也。雖以羅學川事言之,言何若是哉?學川,曾以辛丑後大小科榜,有所疵議,臣以此力辨。雖曰,於臣有嫌,然,彼當賊起時,倘能獨奮忠義心,鼓起義兵,能有他人所不能及者,則臣雖賤丈夫,何忍掩其明而不褒揚於朝廷乎?御史到今奬詡如此,而臣則久在嶺南,何不聞學川之獨勝於竝起之他義兵將耶?今若曰,他將皆後,而學川獨奮,則竊恐非所以將一道忠義之士,而鼓一道忠義之氣也。由是言之,廉問恐亦有偏聽之弊,安知於臣事,亦不能免此耶?臣則自以爲盡心盡力於王事,最於治賊黨一事,明覈其心腹,而痛誅之,稍別其脅從,則罔治之必以鎭安一道,疑懼之民心,爲己任,而到今事定之後,乃於臣盡心盡力之處,而人反以不痛繩懲治爲罪,則臣安得不冤憤而痛恨哉?噫,論人之道,不以私愛憎者,愛之憎之,然後非但於其人不欺其心,人亦服其所爲,今潝則以臣臭味之知不同,又方痛斥亮臣之搆陷,故有惡於其心,必欲苛摘釁瑕而不能得。則泛曰,不鋤治賊黨。又泛曰,不遠配烽軍,旣不明指賊黨不治之類,又不明擧烽軍應賊之跡,又只曰,灼見應賊之跡云。而只請遠配,不請準律勘治,言與事不相符應,只得依微囫圇,巧爲說去,以爲臣不嚴治賊黨證,書啓則曰列郡相傳,莫不爲怯。筵對則曰,近處邑民,皆發憤結之曰,自上不察,敢欲藉此心,亂聖上萬里之明,必陷臣於黯黮不測之地,臣未知某爲怯者何人?某邑發憤者,誰某耶?人臣使君,惟以實爲忠,若不以實,此豈告君之道哉?今潝,若於從鋤治賊黨曰,猶或有漏。不配烽軍曰,未免疎忽,臣雖於當初處置,自以爲得宜,彼如是爲言,則便同平說,臣於此,寧有毫髮芥懷,而潝乃不然?而曰,無痛繩懲治之意,因緣疑似,捏合爲說,隱然欲實亮臣之誣,必驅之於坑塹而後已。噫噫,亦太甚矣。所貴乎者,宅心行事,當如皦日之當天,雖於黨論傾陷之世,何忍置如此之心哉?臣之如是張皇論辯,未免太露,而於心自有不能忍耐者,披露至此,煩屑之罪,臣亦自知。噫,臣受國恩罔極,絲毫莫報,生當不幸之世,前後所遭,俱係叵測,自不得不仰累天聽,以祈日月之照燭,倘非我殿下隨處而曲全之,臣安得尙爲人於天地間哉?今臣之無故而見惡於時人者,只由於寵眷之隆渥,功名之太驟,言語之狂直,若不及是時痛自懲毖斂退,則竊恐一朝,置身無處所矣。臣觀自古人臣之爲人叢鏑者,若退處田里,不與時事,則世亦忘之,便爲江湖之一鳧雁,臣所日夜仰望者,惟在獲遂此願耳。倘蒙天地父母,終始覆燾之恩,能退全一身於丘壑,則生我者雖父母,活我者惟我聖上,曲垂怜而快許臣請,則刻骨感而欲死,奚特生前圖報而已哉?顧臣所遭,如上所陳,欲爲辯暴,而書啓未下,不敢唐突陳章,其間連有藥院問安入診之擧,而一未進參,僚員不齊,院仕苟簡而全抛職務,特敎荐降,辭旨優渥,而屢違嚴召,孤恩蔑分,罪戾層積,此豈臣所樂爲哉?亶由於人言之罔極耳。天鑑孔昭,庶燭臣如許窮迫之情勢,而臣之惶隕欲死,當如何哉?玆敢泣攄情實於紸纊下,乞命攸司,痛覈臣不鋤治賊黨之罪,信如言者之言,則論臣如法,爲人臣,或倘萬一獲脫於金木,則亦命卽刊朝籍,仍斥其身於外,使之社門省愆,以終餘生,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噫,君父,申飭愈懃,而臣子愈事舊習,豈不寒心?此不過祛舊習之心,有所不忍於申飭之敎,視若尋常之故,數件之事,予亦未能詳知者,觀卿疏而始知矣。大抵人雖明,豈能詳察乎?遠外之漏網,前者之未能察而遺者後者,始詳聞而登聞,不啻異事,而其數件事,已知其果其心之未平矣。何者?所謂姜世胤事,道內人心,猶不鎭定之說,聽其言而甚心可以推之,業已燭卿何過嫌?人有心於我,我無心而觀,尤何過自撕捱,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領府事李光佐上疏,伏以臣向日迫於私情,冒入城裏,意象之外,再奉出常之恩諭,感激涕泣,不知一身之所處,而顧念臣前後所遭,寢驚夢悸,輒爾進身軒陛,自同恒人,實非私義之所敢出。兼且禮制有限,不容擺脫,咫尺天闕,竟不克一覲淸光,不惟犬馬之戀,糾結寸心,誠不能以自抑,違傲恩命,罪實在於罔赦,而曲被涵貸,收回史官,得以遄返鄕廬,感祝恩造,益復無涯。顧因其間章疏,出納有拘,迄今不得以一言訟罪,微忱耿結,又何可以自勝?仍伏念臣再昨年將行祖父母遷窆,涓日治具以往,因新山不吉,狼狽中止,臣身雖屛退,尙不敢任意行動,一子年弱又不得任此事,借人求山,其勢自至於如此。須臣屢次往來,看求審察,山事方可有底定之日,蓋與子姪幹事,足以替代經紀者,情事誠懸異矣。其時東宮朞祥遽迫,中撤看山而歸,昨年則國家多故,不敢遠離,仍且賤疾沈綿,亦不能自力,其間歲月隙駟,臣年益邁,臣病益甚深,恐一朝溘然,永不得伸情,事摧心傷,骨不知所出。今適病情少間,欲及此時作力下去,看審數處山穴,或得完定,庶可以及秋移窆,且念父母丘墓,闕省已久,因便拜掃,亦可得以少伸雨露罔極之情矣。顧臣所帶諸兼任,尙今虛縻,軍門之重,竝歸瘝曠,悶蹙尤倍,前日聖敎,臣豈敢不仰體?而欲此任,關係不少,實非在外之臣所宜因仍虛冒,況今雖數旬之頃,遠往下土,尤何敢仍帶而去乎?玆敢更披肝肺,仰瀆聰聽,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少垂矜察,將臣軍門提擧及諸司兼務,一倂許遞,俾臣得以安心往來,千萬至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卿之往還,於卿處事,可謂得矣。予之缺然,其何如哉,今卿此行,雖情理之所不已,思卿之心,當尤倍矣?所辭兼帶,決艱勉副,卿其須體至意,安心勿辭,俾卽往還,慰予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應敎李顯謨上疏,伏以臣昨日詣闕,得見秋堂聯名疏,始知有守陵官馳啓批答,求得謄本,伏讀聖批,縷縷太費辭令,臣竊爲之慨然也。夫王言如絲,其出如綸,當國家大事,惟當一言而處之,不必如是煩縷,矧玆小事政使長短扶抑,皆得其當,已失簡重之體,況此摧折法官,太無餘地,夫法官者,殿下之法官也。今乃爲寢官而摧折太過,自損國體如此,實所謂一擧而多失也。此事,本出於一宦官奴僕之隣鬪,而至於喧動法庭,鬧擾寢官,終至聖批之過當,而秋曹之官,擧將不得行公,此非聖世之所宜有,殿下何不念大體而有此過擧耶?殿下雖無罪罰秋官之事,寢官之批縷縷數百言,無非所以非斥秋官者,秋官之批則不過勿辭行公而已。如是則秋官雖欲行公,此非分義之所敢出,秋官終皆遞去,則不但四方之聽聞疑惑,後世之論,其將以爲如何?臣竊爲聖世深憂,有不能自己。伏望亟命收還寢官,初六日批答,而慰勉秋官,俾其出而爲聖朝益勵盡職之道,然後處分得正,朝廷可尊矣。至於秋堂疏所謂近來閹宦之橫張,已有其漸,雖以關由本曹者見之,不止此一事云,人臣告君之辭,必不敢過實,果如是,則實可寒心,豈料聖明之世,乃有此耶?夫兩宦之揚惡法庭,至有使臺疏之說,萬萬可駭,此實國朝未有之事,況關由秋曹,不止此一事,則其他可推而知。夫宦官橫張,設如漢唐之末,積弊難祛之時,以我聖上之明斷,必有以奮發而捄正之,今我朝祖宗以來,家法甚嚴,未嘗有此弊,而今乃有之,此豈所望於殿下者哉?其所以致此,必有其由,殿下輕視群下朝廷太輕而然歟?假借私昵,近習無憚而然歟,此宜殿下痛自剋責,嚴加處分處,而今殿下於兩宦,雖有各別勘處之命,而未有驚駭痛惡。特旨嚴懲之擧,至於秋堂,則求過太深,條列太多,其勢終致不安其職而後已,殿下處分,雖不出於顧護䆠侍,而溯本而論,終有失於持大體、抑近習之道矣。殿下,留意學問,洞覽古今,雖當安危,大體惟當一裁義理,不大聲以色,而萬事自正,今於如此小事,捨却大體,較絜於言辭枝葉之間,使國體顚倒,聽聞疑惑者,無非殿下學問。不得領要,賢人未有親近之致,率是以往,殿下之心逾動,而殿下之政日紊矣。惟殿下,深留聖意焉。念臣病狀,雖得小間,尙無寢席,實無自力之望然,屢度違召,惶霣日積,昨於天牌之下,決不敢又事逋慢,扶病入肅,堇成拜跪,仍値上番姑陞苟艱之時,不獲已就直,而强動觸風,宿病越添,煩渴大作,飮水無數。火熱上炎,胸膈煩悶,達夜呻痛,不得交睫,精神昏昏,若將霣絶,僵臥直廬,救護無人,初意雖出於祗畏分義,而終至於汚穢淸禁之境,則臣之罪大矣。玆敢疾聲哀籲,伏乞天地父母,俯諒病中實狀,特許鐫免,俾得隨便調息,以尋生路,以卒生成之大恩,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中勉戒,大意切實,可不留意,大抵陵官批答,所重,在陵寢矣。開釋慰批,循例批答,皆在上者之所爲,非在下者所請者,若此循例與慰批,其從在下所請乎?於事體未知得宜,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兵曹參知韓師善上疏,伏以臣,本以百無一能之賤,猥叨千古曠絶之恩,銀臺寵擢之命,遽降於下邑俟罪之日,繼伏聞筵席,聖上追提往事,開釋備至。臣於是,手奉除書,口誦綸音,惶隕感激,不覺汗涕之交下,揆以義分,固當竭蹶承膺之不暇,而惟其情勢廉隅之不可唐突冒據,其義皎然,玆上瀝血之章,仰冀褫鞶之恩,而適値淸齋,未獲上徹,四違嚴召,不免坐罷,臣尤死罪。間因試事,天牌臨門,義同往役,冒沒承命,幸隨諸臣之後,獲近天日之光,犬馬戀結之忱,庶可少慰,而惟是濫恩在身,情志窮蹙,默默伈伈,不敢進一言而退,抑鬱衷曲,耿結至今,迨不能按住矣。不自意騎省佐貳之命,又下於此際,臣於此,惶感交中,益不知置身之所也。臣未知我殿下何所取於無狀之一賤臣,而曾未數旬,恩數之荐疊至於此極,臣若徒感出常之眷,濫受罔功之賞,厭然冒膺,不以爲愧,則是臣上欺君父,下欺一世,而亦所以自欺也。臣豈敢爲此哉?玆不得不累陳治郡空踈之狀,以聽處分焉。念臣性實踈迂,才本淺短,凡於民政吏事,都不通曉,古人所謂優異之績,非但臣不自期,抑亦人不許臣,二載居官,不過爲奉行文書,以苟免於官長之罵而已。至若善治云者,自有其人,要皆優有幹局,習於吏道,無大無小,到底游刃者,是所謂善治也。臣於此等題目,果有一分彷彿乎?況臣之治郡,設或有毫分可稱之績,此特人臣職分內事耳。不宜輕加爵賞,以傷明主愛嚬笑之德,而今殿下,徒以一人之譽,不復辨察,驟加顯擢,不少留難,其辱官方累朝政,誠非細故也。固知聖上此擧,亶出於激勸臣隣之意,而如臣不才,蒙此誤恩,則其於爲一世之指點,何哉?其時諫長之疏,誠得臺體,公議之至嚴,物情之未厭,於此益可見矣。此臣之情勢,抑有所萬萬難安者,臣智識之庸愚,才品之鈍劣,已不可言,而至於辭令之不嫺,固身本來病痛,凡於待人接物之際,語言無味,行事疎略,雖尋常酬酢,全沒嫵媚婉曲之態。存諸心者,不能形諸口,發於口者,不能盡其心,事事言言,動違時樣,蓋其氣質之病,矯揉不得,且臣立身以後,亦未嘗頻侍筵席,頃年常參,猝然登對,動容周旋,不合古禮,傳啓奏事,未免生疎。文字之間,不能點檢,自不覺其陷於妄發之科,而筵敎始宣,臣罪尤著,雖幸日月之明,洞燭無餘,天地之仁,包荒不遺,而若臣震駭悚慄之忱,到此益無所容矣。況臣以此駑質鈍才,驟處於下大夫之列,出入於至嚴之地,則其後妄發,將未知幾許遭矣,畢竟顚沛,勢所必至,反復思惟,自量已審。惟此一端,尤爲難冒之大者,今於天牌之下,分義是懼,謹此趨詣於禁扄之外,而情窮勢蹙,實無一分可進之路,玆暴血懇,仰瀆嚴廬。伏乞聖明,削臣資級,治臣罪戾,以重賞典,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嫌,特命陞擢,豈爲爾耶?乃爲民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義禁徐命均、同義禁趙遠命、朴乃貞、趙彦臣等上疏。伏以臣等,卽於本府罪人李蓍命、孫景錫照律公事還給改入之命。伏不勝惶霣震駴之至。凡本府大小奏,當一依《大明律》,比擬引用,或其無於律之律,亦遵列聖朝受敎而勘處,例也。官穀那用,論以杖流,而以公罪收贖,乃是《大明律》,而還上虛錄,施以徒配,明有甲申事目,若其與贓律,一體施行之下敎,本府未嘗有捧承傳定式之事,臣等全然不知,泛引本律而照入,致勤嚴敎。臣等疎謬溺職之罪,萬殞猶輕,略陳委折,祗俟重誅,蓋各邑還穀之虛錄,多因於荒歲未捧,而恐其被罪,欺瞞實數,固與貪贓不法有異,而公物那用,雖與虛錄稍間,若非入已,則不至深罪。故《大明律》之擬律,重於徒配,而論以公罪,許其收贖者,蓋出於此也。今此孫景錫罪目中,還上二字,當初議啓時,適因鞫坐倥傯,錯看而誤書,矇不致察,是誠臣等之罪也。渠旣無犯,在所不論,而大同錢貸出,雖歸公用,旣係那移,論其罪犯,不可收贖而止。故勘以奪告身之律,至若李蓍命還穀那移、隱結私用兩罪俱發,而那用,亦不過收贖,隱結自當爲徒配,故重論以徒配,而私用隱結之罪,從田結多少,限年禁錮,而備局覆奏定式者,而禁錮,乃吏兵曹擧行之事,故本府擬律,曾無擧論之例。前此多人之或以贓汚,或以那用,被遠配禁錮者,皆因特敎,而出於本府擬律之外,以近日事言之,金道彦、崔震一等,已以本律勘處矣。禁錮一款,該曹自當擧行,臣等雖甚無狀,旣忝法官,何敢以一時好惡之私,有所低仰於其間乎?臣等固知聖敎,出於重繩貪汚之意,而本府奏讞,則本律外,別無可引之文,隨其輕重而嚴懲,惟在聖上裁酌。伏乞聖明,特察法例,亟賜處分,仍命重治臣等議讞乖當之罪,以彰其慢,千萬大幸,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下敎,乃禁錮之不擧論矣。今觀卿等之疏,知乎擧行之各異矣。以當初擬律施行,卿等有何不安之端?卿等勿辭,從速行公。
○持平權䌖上疏,伏以。〈以下缺〉
3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錫命〈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匡輔〈未肅拜〉。右副承旨趙明翼〈未肅拜〉。同副承旨柳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曺命敬〈在外〉。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巳時午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昨夕伏見下政院備忘記,自上有氣升氣煩困憊等候,臣等不勝憂慮之至。夜來其或差減,而眩氣往來之候,近復,何如?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兼有稟言之事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姑歇後一樣矣。
○李廷熽啓曰,卽伏見全羅右水使申命尹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明日望祭親祭齋戒,明明日親祭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再啓曰,臣等入診退出後,生脈散加入之材,更與諸醫商議,則以爲本方,加蓮肉、白伏神各一錢,竹葉五分,連爲進御宜當云。此藥五貼先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今日又呈辭單,不爲行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廷熽啓曰,左副承旨梁廷虎,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副提調朴文秀,辭疏承批之後,今日亦不仕進,當此問安請診之時,提調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月十七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事,敢稟。傳曰,大政已定,還給。
○以刑曹參議李匡德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柳儼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左副承旨梁廷虎上疏。傳于柳儼曰,旣已遞職,還給。
○柳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判義禁徐命均,以捲堂儒生勸入事,方詣泮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承旨趙命臣,今日當爲入來云,故俄者筵中,以此仰達矣。卽伏聞適有身病,數日內將不得還朝云。親祭隔宵,承旨不可言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姑改差。
○假注書李顯望改差事,代曺命敬。
○李廷熽,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成均館郞廳所報,則臺疏中侵斥泮儒,不有餘力。故昨日夕食堂上齋任諸生,引嫌捲堂不入,自前如此之時,本館堂上,例有勸入之規,而知館事李眞望,在外未肅拜,同知館事徐命均陳疏,同知館事一員未差,大司成趙錫命,因臺疏,情勢難安,本館時無勸諭堂上。自本曹,入啓變通,以爲勸入之地云,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廷熽啓曰,因禮曹草記,成均館齋任儒生,以臺疏中侵斥,引嫌,捲堂不入,自前如此之時,本館堂上,例有勸入之規,而知館事李眞望在外未肅拜。同知館事徐命均陳疏,大司成趙錫命,因臺疏,情勢難安,本館時無勸諭堂上,今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同知館事徐命均,大司成趙錫命,竝卽牌招,以爲趁卽勸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成趙錫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廷熽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廷熽,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營建儀軌廳言啓曰,本廳儀軌,今已正書粧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堂上四員中,判書臣金在魯,藥院進去,參判臣朴乃貞,今方入直,而以金吾兼帶,將進鞫坐,參議臣金龍慶在外,參知臣韓師善,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以爲推移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山陵參奉單李尙文。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進,左承旨李廷熽進。
○兵批,判書金在魯病,參判朴乃貞病,參議金龍慶未肅拜,參知韓師善進,左承旨李廷熽進。
○吏批,以趙錫命、李匡輔、趙明翼爲承旨,沈䥃爲正言,金東鼎爲司饔僉正,南漢紀爲掌樂僉正,金相紳爲典籍,趙尙絅爲同成均,李彦倫爲繕工監役,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李匡輔,右副趙明翼,同副柳儼。
○李廷熽,以兵批言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李秀七,篤老在鄕,病且沈重,末由上來肅謝,李維天,亦以老病之人,强疾肅命之後,症勢添劇,萬無復起供職之望云。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副護軍梁廷虎,副司果宋德啓,副司正李宗延,單付。
○柳儼,以兵批言啓曰,卽伏見平安兵使金潝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淸城僉使劉尙秀,以爲政平平,別無毁譽爲目。車嶺僉使李秀春,以雖乏能聲,姑無顯疵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楸坡萬戶金鼎玉,以邊禁頗弛,爲目,雲頭里權管洪禹涉,以烽把稍馳,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竝致勤點下,高山里僉使李重輝,以柔善或病爲目,昌洲僉使姜渭起,以雖有些謗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天水僉使朴世培,以斂有些謗爲目,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兵使金潝,宜有警責之道,而旣自政院請推。劉尙秀、李秀春、李重輝、姜渭起,以中考施行,金鼎玉、洪禹涉、朴世培,以下考施行,秋冬等褒貶,以十二月初十爲限之後,遞職之人,同入於磨勘,自是定規。彌串前僉使洪舜年,今二月遞職,而啓本中,以新僉使金文漢未到時書塡,有違格例,兵使金潝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廷熽啓曰,左副承旨李匡輔、右副承旨趙明翼,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右承旨趙錫命,所當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牌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典性署提調臣沈珙啓曰,本署,乃祭享犧牲養飼之司也。養飼柴木,每年刈取於楊根地,自工曹,定送四隻船,趁期載運,卽流來舊規,而至於昨年秋,只給二隻,而不許其餘二隻。故臣於其時,以分付該曹,依舊例畢給之意,草記蒙允矣。厥後該曹,不卽定送,其柴一半,尙今留在於監刈所,自歲前,朝夕養飼之柴,白地責徵於色庫,事體極爲未安,以此屢度往復,而該曹終始持難,無意定送,蓋其所執,不過自畿營,防塞地土船故也。雖或防塞,祭牲養餉,自是不可闕之重事,則以京江船代給,事理當然,而一向堅執,有若恝視秦瘠者然,使莫重犧牲養飼,終不免苟簡之歸,當初朝家之定式給船,趁期取用之意,果安在哉?舊規之因此見廢,已極不可,而昨秋蒙允之事,尙不擧行,亦豈非未安之甚者乎?卽今該曹京江船二隻,更爲急速下送,自今春秋各四隻定給事,永爲定式施行,何如?傳曰,允。
○傳于柳儼曰,都承旨疏批已下,明朝牌招察任。
○右議政趙文命箚子,伏以臣父母墳山,在於楊州地,而孤臣,連在將任,且値國家有事,不敢暫離京輦,前後推恩之贈,一未請焚黃之行,曠廢省掃,于今恰備五年。當此雨露之節,倍切怵惕之感,而公私今適無故,北使雖有先聲,竊計入京之日,似在來月念後,臣趁此時欲於首席還朝後出去,仍留五六日,經紀若干石物而還,若受恩暇,往宣制旨,使丘壟松株,與被榮光,則幽明感祝,當復如何?不勝祈懇之至。且臣昨伏見金吾判付,有守門將鄭德戊、安東一、朴麒錫、金得麟等刑推之命,蓋想聖意,謂非眚辜,且惡其不以實納供,必欲痛加懲治,而臣則竊以爲過重也。德戊等所坐,不過杯酒間事耳。設令眞有其事,武弁,麤臣也。不必盡責以禮節之嚴,況聞當初所告,多出於訐捏,或有全然橫罹者云。而四箇武士,因此而一時竝施刑杖,則非但有乖於愼刑之道,抑或無近於以二卵而棄之者哉?終不若使該曹,雖其中有罪者,以其罪罪之之爲得也。伏惟更加睿裁。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上款請由,從焉,宜速往來,以副予意焉。下款事,其中朴猉錫,宜有分揀之道,故欲爲判付啓下之際,混踏以下矣。非卿箚陳,違予恒日軫恤武士之心,其令該府,朴猉錫分揀放送,他餘竝皆除刑推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判義禁徐命均上疏,伏以臣本無似,猥bb承b重任,情甚疎緩,闊於事情,每當奏讞之際,一從法文,而間或失之太寬,前後致勤嚴敎者,屢矣。人或譏而過於平反者,多矣。臣亦自知其僨誤職責,而逃遁不得,秪增悶蹙矣。伏見司諫洪尙寅疏本,以鄭道元事,盛加論斥,而至曰,委曲庇護,臣罪,於是乎,益著明而無所逃矣。諫臣所論,旣非目見渠之供辭,俱有可據,則抑勒成罪,非臣賤慮所及,而若爲一武弁骫法,輕勘其罪,伊何?臣誠惶悚愧恧,無以自解。且於內官黃道晟配所改入之命,尤不勝瞿然之至,當初下吏,問其居住,而言在海西,故不料其詐僞,定以西關矣。今其欺瞞情狀,殊切痛駭,下吏因當推治,而臣之疲軟則極矣,觸事矇瞶,瘡疣百出,以此情勢,決無抗顔仍冒之理,伏乞聖明,亟將臣判金吾之任,先行鐫削,以謝臺言,以幸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上款事,元非過嫌者,而下款引嫌,非卿不察者,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錦平尉朴弼成上疏,伏以臣伏見朝紙,因臺疏,有以試紙事,汰去郞官之命,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臣以無似,忝叨紙署提擧,今幾年矣。其所管掌,唯是表咨文紙而已。郞官親檢浮出,則堂郞會同看品,受藏官庫,以須公用,而至於科場試紙,乃匠手輩之私與市人,兩相買賣者,初非官員之有所與知而相涉者也。而今者臺言重發,郞僚見汰,則豈敢以事實如此,自謂無罪而晏然而已乎?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慈,特命遞改臣紙署提擧之任,以安私分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玆事欲諭未果,因筵臣之陳白,已有勿汰之命,於卿,有何不安之端,卿其安心勿辭焉。
○左尹趙儐上疏,伏以臣本庸下,而濫蒙洪造,遽叨匪分之將任,若蚊負山,如臨淵谷,敢陳冀免之章,而微誠未格,反承溫旨,臣感激悚懍,不敢一向瀆擾,黽勉供職,已諭旬月,而涓埃莫報,若負大何。不意玆者,又有京兆佐貳之命,臣誠驚惶,莫省攸措。念臣歷試內外,實無毫分可取,而過蒙聖上特達之知,前後寵擢,輒踰涯分,臣常拊躬流涕,不知死所,中心所自誓者,只欲爲國家畢力奔走,雖赴湯火,實所甘心,而顧此詞訟重地,責任尤大。從前武臣之膺是職者,苟非夙著聲績,允叶人望,莫宜居之,曾未有如臣不才,濫竽至此者,在臣私分,已極踰越,必招負乘之譏,其於公家用人之道,決不當如是,揆以公體,宜有駁正之論。故頃日嚴召之下,不敢祗承,連上血懇,冀蒙恩遞,而見阻喉司,區區私悃,無路登徹,縮伏恭俟,罔知所出,乃者天牌又復儼臨,其在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反復思量,萬無承當之理。又未承命,臣罪至此,益無所逃,玆敢不避猥越,冒死呼籲於嚴廬之下,仕乞天地父母,俯察肝膈之懇,將臣本兼兩任,竝許遞改,仍治臣前後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都承旨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持身無狀,言行不見孚於同朝,每致惡言悖說,累煩天聽,此臣死罪,固知無辨,而益自修,且不激乎時象之爲可,而若不辨,則彼必曰,無辭可辨。且天日雖昭昭,萬一遺照於容光,則勢當陷於緩討逆之科,於是而不自血泣痛辨,則是決知其非人理,故臣之日昨陳章,實出於萬不獲已,而及奉聖批,十行辭旨,洞然昭釋,更無餘蘊。臣旣得此,雖死於當,則復何恨哉?然,念徐命珩、李潝,俱與臣同時立朝,若以無黨時言之,必然同心戮力,共濟國事,而不幸世道如此,不相面不相訪,但以疑阻之心,迭出而疵毁之,乃至於此,如是而復轉輾層激,則平地風波恐無已時,決知非調和鎭定之道。雖孤臣痛迫未陳暴,而臣之蹙然不自安,正在於此耳。且伏見昨夜下本院之備忘,丙枕不安,寔由臣疏,惶隕若墜,感淚無從,念臣才識魯莽,徒蒙國恩,與天高而地厚,顧無一辭片言,裨益於當世,只緣臣一身事,致煩中夜之聖念,雖使糜粉臣身,尙何以報此恩而贖此罪哉?臣於此,尤不知死所矣,昨緣院直無伴,天牌儼臨,今因藥院入診,特召荐至,而況伏聞聖候,有氣升困憊等症,此與平常時問候迥異,憂慮之極,義當趨承之不暇,而顧臣情勢,萬無冒出之路,前後恩命,徒事違逋,臣罪到此尤萬萬矣。乞伏誅鈇鉞之誅,以爲慢命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所遭,乃薇垣長事也。乃舊嶺伯事也。竝皆洞燭無餘,則撕捱於知申,不亦過乎?予之取乎卿者,其爲國血忱也。欲捨卿則已焉。不若此,決不解此職,以遂卿自劃之心,此予所以勉出乃已者也。卿雖固執,予亦有所執,徒傷分義而已。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辛亥三月十三日午時,上御進修堂。入診入侍時,藥房提調金在魯,右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李瀁、鄭東潤,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李徵夏、許錭,以次入侍。在魯曰,今日旣承問安之批,而氣煩困憊等侯,夜來,何如?上曰,雖不如昨日,而氣升之候,猶不快愈矣。在魯曰,眩氣氣升,雖是常常往來之候,而昨日以氣煩累息,困憊爲敎,憂患有加,不能自弛於聖念而然耶?臣等伏慮無極矣。詳爲診察,當議進當進之藥,且兼有稟定事,敢請入診矣。令諸醫診察,何如?上曰,唯。聖徵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比頃日帶數者,頗得減歇,大體和緩矣。應三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三部洪大之候,視前差勝,而猶有帶數之候,右三部如前無異矣。悌綱曰,脈候左右三部,大體滑中帶數矣。徵夏曰,脈候左右三部,滑中帶數而無力矣。錭曰,左三部帶數之候,比前差勝,右三部滑數中,亦似不實矣。在魯曰,再昨都承旨之疏,入啓頗早,公事浩繁,未暇下覽,以致夜深耶?上曰,曾已下敎矣。他餘事,不難酬應,而每見如此事,心甚不平,況當勅勵之時,尤爲慨然,未暮之前,雖已覽了,而欲思量下批,以致入夜備忘中,氣煩累息之敎,不過泛論,而開閤而坐,命書批答之際,神氣昏困,曲肱而枕,覺而書下,曉鼓已聞矣。在魯曰,聖上前後下敎,每以失睡,爲非難堪之事,而以凡人言之,不得早寢,則傷氣特甚,醫書云。三更不寐,血不歸心,曲肱而寢,豈可謂之就寢耶?去夜如是達夜,故必有煩鬱之候矣。伏望此後寢睡之節,勿爲過時,何如?上曰,近來精神,雖不如前,而他事則逐條賜批,亦未嘗有難事,而至於如此事,則實無更見之心,故抛置矣。以經宿爲難,初昏始乃呼單,而欲爲稱量下敎,故以致如此矣。儼曰,如此之事,終爲可悶矣。若是新出之事,則難於處分,或可思量,而彼此疑阻,非今斯今,殿下應之之道,亦有講熟者,物來順應,則豈至如此?而殿下遇事,每不免動心,臣恐工夫,猶有未盡處而然矣。臣待罪本院,公事出納,將至四更,雖緣孜孜勤勵,終宵不寐,而凡人失睡,亦有血杜之患,一日二日,豈無暗裏傷損之節耶?上曰,物來順應之言,承旨所達是矣。頃以李德載疏,已有所下敎矣。若於時象事,則雖同訑訑,莫如不答之爲愈,而李潝,以侍從,任史旣久,予亦知其爲人,豈料見欺若此耶?渠則下往嶺南時,腔子裏,已有搆捏知申之意,故前日李宗城,以嶺南已得安頓爲言,而渠則以爲嶺南,尙不鎭定,自擾其手,以狀其擾蕩之形,同是人也。而所見何如是各異耶?此甚可怪矣。人之明察未易,七十二州,必不無漏網之類,故予亦果信其言矣,頃見嶺南時伯之狀,則前已勘處云。昨又見知申之疏,則亦以爲皆是已經勘處者云。予未免見欺於李潝矣。非不欲物來順應,而予之慨然者,非慨然於李潝,予自責其見欺矣。在魯曰,李潝爲人,頗執滯,隨其所聞,盡爲書達而已。其中雖有已經勘處者,渠未必知之,渠豈故欲吹覓朴文秀,乃爲如此耶?誣捏見欺之敎,實爲過當矣。朴文秀之疏,大張皇引嫌,亦爲太過,李潝之言,臣則未知其果有深意於文秀,而蓋文秀平日,切切冤憤於李亮臣之疏,故,今見李潝,書啓,疑其與李亮臣,同意引嫌太深,且其性稟,存諸心者,不能藏隱忍耐,故如此,而李潝之意,實如亮臣有異矣。上曰,朴文秀之疏辭亦過,而李潝之言,雖與亮臣之疏有異,而其有不平之心則同,予所慨然者,此也。儼曰,人皆謂朴文秀,有才具可用,而臣則以爲他無別樣勝於人者,而只是向國血心,眷眷不已,言及國事,思以死報,臣則與朴文秀相親,故素知其如此矣。而向來不知文秀者,疑文秀頗甚,文秀以是不勝冤憤,今番李潝,書啓中,列邑相傳皆以爲怪等語,尤以爲痛冤矣。上曰,予之所以出送李潝者,欲知守令之廉貪治否,而渠則專覓朴文秀過失,予實見欺矣。然,朴文秀、李潝之爲人,予皆詳知,若一相對,則便可釋感矣。以姜世胤事下敎,則渠亦以爲然矣。在魯曰,李潝爲人,雖有固滯處,而非狹隘之人矣。上曰,然矣。儼曰,嶺南事,李宗城所達,不過謂草創中少定,而李潝擾蕩之說,亦非過言,毋以其言之各異爲怪也。臣恐嶺南,終爲國家之憂,不可放心處也。在魯曰,李宗城則纔經變亂,人皆爲嶺南過憂,故以稍安爲達,李潝則卽今朝廷,認爲嶺南,全無可憂,而實則人心猶未妥帖,故以定爲達,所當之時各異而然矣。上敎中專爲吹覓朴文秀之敎,終爲過矣。非但在李潝,至爲冤痛,若如是下敎,則轉輾層激,反有害於朴文秀矣。朴文秀,以他人之不知渠心,甚爲悼恨,而在於按鞫之臣,雖遭按治不嚴之斥,其所引嫌,亦不至此,則今此朴文秀引嫌,未免太過,而聖敎中不察守令能否,專覓朴文秀瑕釁之敎,亦決知其太過矣。儼曰,聖敎殊涉太過,李潝下去之時,豈有必托文秀之心,而下語之如此,不過出於疑阻之致耳。殿下所敎,則似非潝之本情矣。上曰,搆捏二字,果爲太過,予亦激惱,而李潝於常時,已疑文秀,不能善處嶺南事,故其言如此矣。在魯曰,朴文秀虛懷,故俄者抵書於臣,以李潝,因渠事被嚴敎,深爲不安矣。朴文秀與李亮臣,雖難釋憾,與李潝,足可釋憾,而上敎如此,則非但有乖於物來順應之德,亦恐非調和鎭定之道矣。儼曰,重臣之言矣。殿下旣洞燭朴文秀本心,則人言雖如此,何關於文秀,而太費聖慮,至於寢唾不寧耶?殊可悶也。上曰,重臣之言是矣。予自在東宮,已知朴文秀爲人,性稟頗傑,非時俗人規模,以其寬弘放言,故人或謂之狂雜,至有徐命珩之言,而今人皆分門割戶,戈戟相尋,而朴文秀,獨不然,故人多怪之,然,此非朴文秀之病也。性稟太傑,雖爲其病處,而其爲國血忱,今日朝廷,不多其人矣。若使廷臣,勿効其病處,而効其爲國之心,則豈不好乎?向者徐命珩,引避後陳疏,而辭意過激,故其時留中不下者,蓋欲調和之意也。亮臣之疏,已極可怪,李潝之言,又復如此,朴文秀之深自冤憤,亦非異事矣。李潝,以廉問出去,專托文秀,予雖不明,豈不能斟酌乎?其中有一人削髮逃走之說,故予以李宗城之言如此如此,而爾言則何如此爲問,則渠乃略之不復詳辨,如此者,豈非疑阻之致乎?於渠腔子裏,有留着之疑,故至於如此矣。在魯曰,朴文秀長處,儘如聖敎,而知文秀者,亦或謂之狂雜,則況其不知文秀者乎?然,承宣皆疑之說過矣。上曰,徐命珩疏中縱恣無嚴,亦爲美題目云者,豈非疑乎?以李潝筵中所陳監司遠在一處,道內事,豈能察知之說觀之?其無指摘之事,可見矣。在魯曰,諸醫旣已診察當進之劑,使之各陳所見,何如?上曰,唯。聖徵曰,卽今脈候,視前差勝,而玉色銷瘐,當進前日所進御之湯劑,而此時湯劑,似難進御,或進茶飮之屬,則似好矣。上曰,予亦欲姑進茶飮生脈散之屬,能無妨於氣升之侯耶?聖徵曰,雖有氣升之後,此不過虛火,進御無妨,生脈散元方中,加麥門冬、五味子之屬,而姑先進御,似好矣。應三曰,聖徵之言是矣。以茶飮進御,少無妨氣升煩熱之侯矣。悌綱曰,以脈度論之,則當進滋補之劑,而此時湯劑,誠難進御,以茶飮,姑先進御,似好矣。徵夏曰,茶飮進御之言好矣。錭曰,以脈度論之,則當以滋陰之劑進御,而此時湯劑難進之言是,生脈散,以茶飮進御無妨矣。在魯曰,諸醫之言如一,當以生脈散劑入,而引飮之時,無常進御,似好矣。上曰,當依爲之。在魯曰,當以五貼,先爲劑入矣。上曰,以數十貼計日劑入,勿爲日次問安,可也。在魯曰,聖候雖無大段形顯之症,而氣煩困憊等候,大有妨於將事,今番望奠,快許攝行,何如?群下之意皆然,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有稟定事云。故予已想得,而頃者節奠、殷奠,皆未躬行,心常耿結,今此望奠,指日以待,豈可命攝乎?儼曰,以今番憂患,多費聖慮,卽今且有氣升困憊之候,達夜將事,必有添傷之慮,聖情雖甚缺然,快許攝行,實合於愼疾之道矣。在魯曰,卽今聖候,與一時微感有異,不足之症,形顯已久,氣升煩鬱之侯,又復如此,可知其受傷已多矣。今若躬親將事,萬一有添傷之患,則其爲憂慮,當復如何?勉抑允從,千萬祈望矣。上曰,一番攝行,猶爲缺然,今若又命攝行,則殆將月餘,曠闕卿等之請,雖如此,而決難允從矣。儼曰,帝王之孝,與匹庶有異,故頃日亦有所仰達,而殿下每忽自保之道,臣等不勝憂慮之至矣。臣等或在保護之地,或忝近密之列,不勝區區憂慮,如是仰請。伏願下諒臣等懇迫之忱,屈意允從焉。上曰,久未將事,且無身恙,決難允許,須勿過慮也。在魯曰,都政不遠,過政後,臣當引入,而非但循例引入,終必期於遞職,以本院事言之,都提調歸期未定,副提調一向不出,若有問安之節,則無可主之人,此甚可悶矣。上曰,朴文秀之引嫌,只以今番事,而前日所引之嫌,則更不提說耶?在魯曰,此事之前,臣嘗逢着,則以決不可行公爲言,其後又添此一節拍矣。上曰,其欲遞都承旨之意,不亦過乎?前後累遭人言,而一番以薇垣長上來時也,一番其嶺南伯時事也。人之爲言若是也,則安而受之,若過也,則自辨,可也,而今乃以他職時事爲嫌於都承旨,終未免太過矣。一遞其職,俾伸廉隅,予非持難,而其意不在一遞知申而已。將欲仍爲引入之計也。今日藥院之請牌,與他有異,而終不入來,事體未安,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可也。儼曰,然則以副提調牌招乎?上曰,以都承旨出牌,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以渠疏中,容措不得處督迫云云之語觀之,可知其必無行公之意矣。頃日備局之坐,大臣以爲,朴文秀固辭如此,以禮使之道,一番許遞,俾伸其廉隅後,更爲勉出似好云矣。上曰,卿亦不知朴文秀矣。朴文秀,豈是入此操縱中,蹔伸卽出者耶?但當直爲勉出矣。儼曰,本院事誠甚可悶矣。右承旨在外,左副承旨陳疏,臣獨與左承旨李廷熽在院,而聞鞫坐出令,一員當進鞫廳,伴直無人矣。上曰,李廷熽則入來,而李匡世之如是撕捱,抑何故耶?一出一入,殊可怪矣。李匡世只推,更爲牌招,親病陳疏人及在外人,今姑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朴麒錫議啓,混踏啓字矣。儼曰,其餘有除刑推之命,而無議處之敎,敢達矣。上曰,議處二字忘漏矣。儼曰,然則以榻前下敎書出乎?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儼曰,臣有所懷敢達,因司諫洪尙寅上疏,有紙署官汰去之命,匠手所爲官員,何以知之乎?今若汰去,則似有稱冤之端,故敢達矣。上曰,以匠手事,亦有下敎,而此則忘却矣。紙署官勿汰,可也。〈出擧條〉上曰,太學儒生之捲堂者,以權䌖疏何語爲嫌,而大司成之引嫌,亦何事耶?在魯曰,儒生輩似以圓點事爲嫌,而大司成則以師儒之長,爲嫌矣。上曰,守門將事,卿必詳知矣。景秋門守門將,如廁路適往之說,似有符合者矣。在魯曰,臣於其時,適入試官,故入直堂上草記,而不必如是張大矣。儼曰,假注書李顯望,家有拘忌之疾云。改差之意,敢啓。上曰,唯。注書遞易,甚數,然,是新榜,而緣何故如此耶?儼曰,新榜,例有榮親榮墳之行,故本來數遞,而以昨年庭試榜人之撕捱,堂后之任,近甚苟艱矣。上曰,其中金始煒則行公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柳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金始煒〈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直〉。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啓曰,伏未bb審b夜來,聖體若何?眩氣姑歇後,其不更作,而氣升氣煩困憊等候,亦復何如?劑入加味生脈散,其果進御乎?臣等今日率諸御醫,更爲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不作,氣煩困憊,今已差愈,氣升之候未已,此不過往來之候,勿爲問安,生脈散進御矣。
○李廷熽啓曰,親祭隔宵,諸承旨不可備員齋宿,而都承旨朴文秀,特召之下,尙不應命,事當更爲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柳儼啓曰,假注書曺命敬,稱以下鄕,不爲入來,依定奪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拿推之代,姑勿差出事,旣已定奪,而親祭隔宵,史官不可不備員,假注書曺命敬拿推代,望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曺命敬拿推,代金始煒。
○柳儼啓曰,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刑獄重務,積滯可慮,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參議李匡德,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院,以出納重地,凡時急命令,不敢暫淹晷刻,故本院下隷之犯夜往來者,例有勿禁帖,前此或有夜巡被捉之事,則自本院啓稟,至於當該堂上推考,牌將囚治之擧,蓋所以重命令也。日者本院下隷,以刑曹郞廳進來事,持粉牌往來之際,有一捕盜軍官,乘醉執捉,相詰之際,所持粉牌,至於打破。渠雖禁夜,橫捉不當禁之院隷,至使莫重傳命之牌,片片破碎,事之駭痛,莫此爲甚,此若不嚴懲,日後朝令,將必有防塞不通之患,當該捕盜軍官,令攸司囚禁,各別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金始煒,差下之後,屢度催促,終不入來,蓋其老母病勢方重云。而莫重親祭,致使事變注書煩稟替入,事體極爲未安,依定奪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允。
○李匡輔,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臣承命來詣泮宮,招致齋任諸生等,問其捲堂之由,則齋任諸生等,書納所懷,以爲卽伏聞持平權䌖,投進一疏,侵詆諸生,語意非常。臣等亟取見之,則其許多辭說,誠不足與較,而第所謂士之自勉不出於科目利祿云者,竊不勝慙赧瞿然之至,夫圓點,古之規也,而不行亦久矣。惟殿下一朝惕然,進臣等而面諭之,惟其重賢關、敦士習之盛意,藹然於言辭之間,而至於定其點限,勉以遵行,則臣等感激相告,以爲在上者,旣以古規責之,在下者敢不恪謹而行之?自是以後,不敢復如前日之習者,誠以感殿下敎誨之意,勉臣等遵奉之義而已。殿下旣未嘗以科目導之,臣等何由以科目應之,殿下旣未嘗以利祿引之,臣等何由以利祿就之?夫科目者,士者之所不能擺脫者,則固不費辭多辯,而至於求利干祿,自是士夫持身上大段羞恥底事,今此臺疏,曾不少假,一筆句斷,直驅一齋多士於汨沒利祿之科,譏詆之嘲侮之,臣等未知居賢關者,求何利也,守聖廟者,干何祿也?至若齋任色掌之圓點,亶爲居齋守廟,則夫豈爲科目計?而其所謂惟恐其不赴擧云者,抑獨何意?噫,圓點之規,非今所創,先輩長者,亦皆不免乎此,使如䌖之言,是祖宗朝累百年培養元氣之地,特爲科目利祿設,而自古名臣碩輔,朝薤暮鹽於其間者,亦爲科目利祿進耶?何其言之不擇,而妄且輕耶?至於孟朔到記之說,誠不滿一哂,國家設科,則遠近士子之輻輳來赴,例也。大而庭、別之試,小而三、九之製,莫不趨期以來,過期卽去,何獨於人日、七夕而不然哉?人日、七夕,旣在孟朔,則其來於孟朔,固其當也。旣過而或留或去,勢亦然也。今乃不責之於庭、別、三、九之擧子,而獨責之於人日、七夕之儒生,豈不謬乎?嗚呼,程子曰,使聖人生於今之世,亦不免應擧,然則所謂科目,固非士子之恥也。況臣等譾劣,亦何得自謂無意於科名哉?所可怪者,䌖亦科目中拔身者,則抑其平生之所自勉者,只在於利與祿而已耶?否則何乃以利祿二字,臆忖人心,模捉成說,作爲辱士之𣠽柄,不少自反,而露出此些兒肝肺耶?誠如䌖言,則顧此一齋多士,莫非利祿中鄙夫,守聖廟雖重,而惟聖上儲養此求利干祿之鄙夫,將焉用之哉?殿下若以䌖言爲是,則是聖上前後,申飭守齋者,果以利祿誘之,而不出於重聖廟之意。臣等所以居齋而圓點者,亦不爲守聖廟而反陷於利祿之誘也。誠如是,則非但聖上,殊失重賢關、待多士之道,臣等一士字之帶得其身上,不亦羞乎?其在臣等自處之義,固不可徒諉於䌖之妄言,而身爲士子,得此利祿之題目,何顔冒居於賢關,恬不知恥,而重貽他人之譏笑,甘作䌖也之罪人哉?噫,殿下之所責勵者,惟在於不圓點,而臺臣之所譏誚者,乃反在圓點,不圓點固難也,圓點亦難也。今日臣等之處義,亦可謂路商矣。噫,昨今年來事故多端,捲堂之擧,數數有之,不但在臣等之心,惶蹙不安,聖上每以務勝爲敎,其在分義道理,非不知空堂之爲萬萬惶悚,而顧今臣等之所被人言,極爲羞愧,廉隅所在,決不可胃沒入堂云。臣以憲臣疏中利祿二字,殊不襯着,而大抵疏語,出於泛論,非有深意,不可以此,過自引嫌,空堂事體重大,不宜久曠之意,縷縷開諭,而諸生等,終不回聽,無意還入,誠甚悶慮,何以爲之?敢啓。傳曰,憲臣疏中利祿二字,乃不詳量者,圓點利祿,亦不襯着,以過中之說,若是捲堂,不亦過乎?況圓點,非予創行,乃祖宗朝舊例,諸生居齋圓點,乃遵祖宗朝舊制,則年少不諒之語,尤何足嫌?以此開諭諸生,斯速勸入。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臣伏承本館草記批答,招致齋任及諸生等,傳宣聖召,仍以聖敎至此。斯速入堂之意,反覆開諭,則諸生等以爲,聖敎開釋備至,洞察臺臣疏語之失當,更無情勢之可言,謹當還入云,仍設食堂,臣則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判義禁徐命均,以儒生勸入事,進詣泮宮,退出之後,日勢已暮,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以魂殿忠義,以入番宗室意啓曰,入直參奉金相良,自夜間,身病猝重,不能起動,勢難將事,參奉李普祥,致齋間今日將事,則以入番忠義,宜有寬假。參奉差下,使之代察,而今此望祭殿司,不可不備員,仍爲察任,何如?傳曰,允。
○辛亥三月十四日辰時,上御進修堂。入診,左議政同爲入侍時,左議政李㙫,藥房提調金在魯,左承旨李廷熽,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李瀁、李麟興,醫官權聖徵、金應三、玄悌綱、許湜、李徵夏、姜渭聘,以次入侍後,㙫進伏問,日候尙未和暖,風氣亦甚不好,此時,聖體若何?上曰,已諭於藥院之批,而無他症患矣。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㙫曰,聞有眩氣氣升困憊等症候,今則何如?上曰,氣煩困憊之候,日者適然,今已差愈,氣升之候,一樣矣。在魯曰,生脈散進御乎?上曰,二次進御矣。在魯曰,醫官待令矣。使之入診,何如?上曰,近來精神昏錯,今日啓辭,不覺其有入診之請,只以勿爲問安爲答矣。見醫官入侍單子後始覺矣。無連日入診之規,而旣已來待,故使之入侍矣。令首醫二人,診脈宜矣。聖徵,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和安靜矣。應三,診脈後退伏曰,左右三部滑中帶數之候,比昨頗歇矣。㙫曰,聖候如此之時,欲爲親享,下懷悶迫矣。昨日藥院,不得准請,送言于臣,故臣不勝紆鬱悶迫,顚倒入來,而仰瞻天顔,則比前減削,且聞有氣眩煩困之症,伏想以憂患,積月憂惱之餘,生此症患矣。殿下每於此等處,看作尋常時,當此寒暖交換之節,豈可徹夜將事耶?前頭亦當連爲親享,今番則勉抑至情,特許攝行,何如?上曰,若是可從之請,則雖微卿言,豈不許於昨日藥院乎?節殷兩奠,皆未親行,故今此望奠,指日待之矣。豈可允從乎?勿爲過慮,可也。在魯曰,昨日縷縷陳達,而未蒙矜許,今復煩達,極知惶恐,而臣退與諸醫相議,諸醫皆以爲深慮,若非如此之時,臣等以何心,苦口力請乎?今雖無大段形顯之症,而脈度如是無力,氣升氣眩等症,又復如此,其在大聖人愼疾之道,固不當若此,況此時殿下自保之道,尤當如何?㙫曰,頃者以犯不問疾之戒,爲敎矣。今此翁主腫患,想必臨視,旣犯問疾之戒,今番命攝,實合於齋潔之道,夬允所請,何如?在魯曰,旣犯不問疾之戒,亦有欠於專心致齋之義,以此以彼,不可親享,四月朔奠,亦且不遠,夬許攝行,千萬祈祝矣。上曰,頃日則不得不犯戒,故有所下敎,而今番則予有親行之意,不爲臨視矣。在魯曰,不爲臨視,則固爲無欠於(於))齋潔之道,而以憂患之故,一番攝行,亦何妨耶?臣之昨日仰請,固不足論,而大臣求對,如是懇迫,而何不允從耶?㙫曰,臣雖無狀,豈敢以非理導殿下哉?一番勉從,千萬企祝矣。廷熽曰,聖體不安之中,若或達夜將事,則必有添傷之慮,一番勉從,爲何所妨耶?上曰,豈可以未然之事爲慮,而許攝乎?在魯曰,或然之慮,亦不可不顧矣。若在安穩之時,則豈敢如是仰請乎?㙫曰,臣等之憂慮如此,大王大妃殿惟疾之憂,尤當如何?其在愼疾之道,決不可自輕若是矣。上曰,頃冬豈不下敎乎?三次攝行,已甚缺然,今豈可又命攝行乎?再昨以前,誠有難參之慮矣。今則且差,醫官之言,亦無形顯之症云,決難允許矣。今雖有氣升之候,此不過抑鬱之致,若展情理,則亦必有勝矣。卿等之請,如是懇切,晝茶禮則當不參矣。在魯曰,臣等所以爲悶者,乃達夜將事也。雖有不參晝茶禮之敎,而不可謂之得請矣。上曰,予之氣候,晝不如夜矣。在魯曰,再昨則有難參之慮爲敎,病加少愈,此時失攝,尤爲憫迫矣,夜氣之勝於晝氣者,以火盛之故,夜無煩惱而然也。上曰,此言似近推托,而臨時變通,則以贊禮陞獻官,承旨爲贊禮,此亦苟簡矣。在魯曰,卽今贊禮,乃正一品也。以贊禮陞獻官,豈有苟簡之嫌乎?㙫曰,臣適入來,當受香攝行矣。上曰,今番則決難允從矣。㙫曰,臣之今此入對,或冀回天矣,誠未上格,不奉允兪之旨,臣誠慙悚,不知所達矣。上曰,不參茶禮者,亦出慰卿心之意矣。㙫曰,北京使冊事,善爲結約而來矣。上曰,以堂堂大體言之,則千金納賂,潛自改之,似爲未安,而周武王,不惜美女珠玉,能脫文王羑里之囚,至情所迫,豈無經權之道乎?金是瑜,與彼人相對,改之似涉未信,而彼人不如我人之巧詐,必不欺矣。卽欲召卿等示之,而一張諺文,書啓,不無如何之意,未果矣。在魯曰,只見諺文書啓,不見冊子,誠如聖敎,不專信矣。㙫曰,與得請於皇帝者有異,且與改宗系事有異,似不可稱慶矣。上曰,此則不然,國家辨誣則一也。豈可以大明,與淸國,有所區別耶?予則以邦國莫大之慶,知之矣。在魯曰,表揚張大,則恐似不可矣。㙫曰,臣等不得請,則豈敢退去,而半日强聒?恐有妨氣升之候,不得已退去而不勝抑鬱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朴文秀〈病〉。左承旨李廷熽〈坐〉。右承旨趙錫命〈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柳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趙榮國〈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望祭罷後,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大王大妃殿,朝廷、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罔極。
○李匡輔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明翼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望祭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假注書金始煒,旣有從重推考之命,則所當催促,而聞其親病,一倍添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望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金始煒改差,代趙榮國。
○趙明翼啓曰,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連日牌召之下,尙不膺命,事甚未安,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狀啓,今三月朔薦新及進上生石首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李匡輔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儼,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李日躋,臺諫遷轉,南泰良、徐命杰,身病猝重。其代以副司果趙泰彦、鄭光殷,前正言尹興茂差下,而尹興茂,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興茂,傳于趙錫命曰,推鞫姑罷。
○辛亥三月十五日四更一點,敬徽殿望祭親行入侍時,左承旨李廷熽,右承旨趙錫命,左副承旨李匡輔,右副承旨趙明翼,同副承旨柳儼,假注書李宗延、安后奭,記事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上,行初獻禮後,左副承旨李匡輔曰,諸般症候尙未夬差,暫入幕次,何如?上曰,日寒之時,猶不入幕次矣,須勿爲慮也。禮畢,上,入齋室,諸臣皆退出。少頃,上,將還大內,乘步輦後下敎曰,頃者以獻官及諸享官正時前就位等待事,有所下敎矣。今番久闕親行之餘,憧憧一念,尤欲趁時行禮,少展此誠禮,而俄者中官,誤奏時刻,正時已至,而不告行禮,差遲於數點之後,事之駭痛,莫此爲甚,當該中官,罷職,可也。〈出擧條〉同副承旨柳儼曰,假注書金始煒,當此親祭之日,終不入來,事體未安,故拿推傳旨捧入,而聞其八十老母,病情危重,渠以獨身,離側實難云。此與無故不來者有異,宜有參酌之道矣。左副承旨李匡輔曰,旣有定式,故拿推傳旨捧入,而金始煒,以獨子,情理則果爲切迫矣。上曰,其情理切迫,果如所達,則勿爲拿推,而親祭之日,異於常時,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遂還大內,諸臣亦皆以次退出。
3月16日
[编辑]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柳儼〈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月暈。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趙錫命,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大臣俱以賓廳次對進去,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今日賓廳次對爲之云,而憲府無行公之員,在外及陳疏呈辭入啓人員外,大司憲李夏源、執義韓師得,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臣等以次對之近來久曠,今日來會賓廳,而堂上多以病懸頉,事甚未安,應頉外稱病不進人員,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判書尹游、左承旨李廷熽初度呈辭。傳于李匡輔曰,還出給。
○傳于趙錫命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匡輔,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姑陞入直,事體未安,副應敎李顯謨,由限已過,校理尹彙貞,掃墳後纔已還來云。竝卽牌招,修撰李度遠,自鄕入來云。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李顯謨,校理尹彙貞,修撰李度遠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明翼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錫命,以備邊司言啓曰,忠淸兵使金重呂,病勢甚重,入啓許遞,其代新兵使具樹勳,方在黃海水營任所,前頭交龜遲速,姑未預料,而聞金重呂之病,極其危重,抛廢軍務,已至數朔云。湖閫重地,殊屬可慮,新兵使具樹勳,今姑改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極擇差出,使之不多日內辭朝,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假注書趙榮國,稱以情勢難安,終不入來,依定奪拿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椄月令醫員趙聞興手本,則保放罪人「崔𪹯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道暗行御史李潝,書啓,據本府啓辭內,義城前縣令李齊尙、淸道前郡守李重庚、昌寧前縣監朴成珩、興海前郡守林遇澤、居昌前府使李眞哲、柳東茂等拿問事,允下矣。李齊尙、李重庚、朴成珩、林遇澤、李眞哲、柳東茂等,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因京曹移文,咸悅京主人鄭弼周處,本縣軍布二百八十二疋,僞造印信,假作陳省,幻弄偸食辭緣,多般究問,則弼周招內,果以黃蠟,僞造印信。己酉七月當軍布及庚戌六月當軍布木錢,自本縣,未收樣僞作陳省,中間偸食,其尺文則準數捧上樣,僞作下送後,僞印旋卽破碎,交塗硫黃,作爲火具云云,箇箇直招矣。僞造印信,假作陳省,偸食軍布節次,旣如是承款,則今無更覆之端,移送刑曹,依律處斷,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鎭川居罪人朴海正,因臺疏,中自捕廳,急先發捕,嚴加訊問,以爲次第究覈事,允下矣。海正,依傳敎發遣左右廳軍官,今已拿來,而本廳則只施足杖之外,旣無刑訊之法,移送鞫廳,何如?傳曰,自捕廳究問。
○又以右邊補盜廳言啓曰,禁衛營把摠所書字的奇壽昌,去戊申變亂時,從軍出征,則其妻玉伊,潛奸隣漢,本夫還來後,與其間夫,毒殺本夫與三歲兒子,而人皆聞知,傳說狼藉,風敎所關,不勝驚駭。分付本廳軍官安泰文,使之更爲廉察後,奇哥婢,於屯禮爲名女人,爲先捉來推問,則平問之下,箇箇直招。故奇哥之妻玉伊,追後捉來,施威嚴問,則所告內,果瞰其夫之出去,潛奸隣漢梁世光,而本夫還來,故恐其漏洩,果與間夫梁漢,謀議毒殺矣。本夫適患淋疾,方服木花仁煎水,而間夫梁漢覓給砒礵,仍令毒殺,故果和其水而勸飮,則奇漢飮卽連三次暴泄後,仍吐黃赤水而死,奇哥所生三歲兒子,亦礙於間夫同處故,竝爲毒殺,而且爲掩迹之計,女婢之子四歲兒,一體毒殺,欲破人疑矣。罪旣自作,果爲彰露云,而不敢隱諱,一一直招,此是弑夫殺子,罪關綱常,移送秋曹,依律處斷,何如?傳曰,允。
○以濟州牧使,以大靜縣唐浦里鮑作金衣白等渰死事狀啓。傳于趙明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柳儼,以賑恤廳言啓曰,湖南全州、臨陂地,有沃野萬餘石可落,而自是乾畓,無水可灌,久爲永棄之荒野,其中或有起耕作畓之處,而若無天雨,則不得立種,其地民人,非特自願築洑,此係萬人蒙利之處。故辛卯年間,自本廳,差定監官,多費物力,全州則築洑,臨陂則築堰,貯水灌野,使之蒙利後,參酌收稅,以爲補賑之資,而築洑未久,民人中大奸者數三人,或稱以他洑蒙利,或杔以全不蒙利,不欲納稅,情狀可惡。故別定査官,使之覈實,又爲發遣郞廳摘奸後,治罪奸民,酌定稅穀,逐年收捧矣。年久之後,奸民等,復踵前習,新監司新邑倅到任,則必掩匿實狀,張皇呈訴,乃欲全不納稅,事甚駭然,以公家事體言之,費萬金所入之處,因一二奸民之幻弄,終至永失之境,誠極寒心,而自京徒煩往復,無路覈實。趁今閑隙,下送郞廳一員,與地方官,眼同詳細摘奸,從實狀從公論明白處決,斷不可已,往來時給馬事及奉使印一顆給送事,令該曹擧行宜當,且兩湖大同儲置米,壬寅以後,一不摘奸,或不無虛疎之慮,兩道各邑儲置米,兼爲抽栍摘奸,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兵曹言啓曰,靑坡、蘆原兩驛驛卒,乃是長立關下,專管傳命之卒也。役繁難支,倍於外驛,而當初劃給位田,本不滿定等結數,雖自耕自食,猶難保存,而以其役繁不自耕之故,例爲賭地收稅,所謂作者,率多兩班,或全不備給,或若干塞責。以此之故,疲殘驛卒,尤無以自存,呼訴不已,曾自本曹,或入啓,申飭,或移文法曹,非不申嚴。而纔過數年,旋復如前,紀綱之不行,驛卒之難堪,俱屬可慮,不可無變通之道,兩驛中靑坡則位田所在處,距本驛不遠,其曾前賭地者,一一還推,使驛卒,番休時自爲耕食,未爲不可,至於蘆原,則位田所在處,皆是楊州地,龜召面古蘆原,而距本驛,遠至於二三十里地。此則勢難使渠耕作,令驛卒,自擇可合民人,許給竝作,切勿使兩班,間於其間,而本曹與本官,眼同踏驗,竝與作者姓名,成置量案。每年秋成後,自本曹,定送監色,與本官監色,從實打作數爻成冊,竝以成陳省,上納本曹,分給驛卒,則事面與前頓異,必有實效,以此,分付道臣,永爲定式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政院假注書曺命敬拿推事,傳旨啓下矣。曺命敬,時在黃海道白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錫命曰,知事李宜晩原疏留中。
○都承旨朴文秀上疏,伏以臣是何人,特蒙千古人臣所未得之隆眷,若此之極哉?筵敎疏批,非但洞釋無餘,其所以倚信庇護,出尋常萬萬,臣雖磨頂放踵,何以酬報其萬一?臣於此,自不覺感心結臆,感淚凝眶,實不知死所矣。人方緣其疑似而誣臣,雖使臣自辯,實難容易打破其情狀,惟我殿下,明竝日月,無處不照,一見卽察,一聞卽知,藉賊而欲網者,未售其計,罹讒而必死者,竟保其命。噫,臣則持身不謹,人欲加毁,殿下必憂臣而洞燭之,發言無當,世乃謂狂,而殿下必恕臣而曲軫之,此臣前疏所謂生我者雖父母,活我者是殿下也。殿下旣活之臣則以身死之,赴湯蹈火,固不敢有毫分自惜,況於常時筋力職事,尤無可論,顧彼喉院長席,旣是坐暖之處,則更何必苦辭?而第其自畫者,蓋有區區所守耳。人臣進退,大防截然,若其竭誠効忠,不以其進退,有所殊也。臣身雖微,顧其位則宰列,前後所被詬誣,若非臺閣,則是經幄,彼之所爲,雖不是,臣若敢籍恩數之迥絶,分義之至嚴,無所顧忌,束帶趨朝,不復小存廉隅,則是眞患得失之鄙夫,將何以杜惡臣之口哉?此臣所以累逋恩命,不以爲懼,而必欲固守,自古人臣相傳進退之大防也。臣固知抵死固辭,徒有要恩之嫌,一日不出,益增一日之罪,然,必以被罪爲期者,不欲負殿下知臣之至意也。臣之所看得,如此愚迷,不自知變,而殿下不以爲然,必欲出臣而乃已,上下許久相持,徒歸於損國體之科。臣於此,雖萬戮猶輕,且臣之前所辨暴,旣在於諫長還朝後疏,今在誣衊,亦由於嶺南按藩時事,其職其事,雖在旣往,所遭所罹,皆出目前,遷除雖殊,初非二人,讒誣所指,只臣一身,則諉以前事,不引爲嫌,恐無是理,此臣所以不能無惑於日昨聖批中撕捱於知申不亦過乎之敎也。何殿下於臣之被誣,照燭無餘,而獨於臣自處之義,猶有所不諒耶?顧臣情地,實無一步轉動之路,藥院請對,望奠親祭,俱不得與諸僚周旋,徒事違逋,倍切惶霣,卽當陳章,祈被嚴誅,連次煩瀆,亦有所不敢,縮伏數日,尤涉慢蹇,玆不得不更將煩疏,敢此哀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上,俯燭臣如許窮迫之狀,亟降鈇鉞,卽勘負犯,以戒人臣慢命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引嫌於知申,極涉過矣。而終始靳許,徒傷事體,非亦恒日軫卿之意,本職,今姑許遞,伸卿廉隅焉。
○持平權䌖上疏,伏以臣以百不猶人之姿,猥當言地,又於三年守制之餘,新入輦下,凡於時事,便一聾瞽,誠無以副我聖上耳目之寄,僅就策士之問,略效獻芹之誠,及承聖批,溫淳優渥,迥出尋常,臣於是,感激隕越,益不省其措躬之所也。宜卽叩諭天陛,少伸分義,而內恤懇迫之情,外畏廉隅之重,終不敢爲變動趨承之計,不得已仍尋長單,而喉司不諒,未獲登徹,方切閔蹙,如負大何,卽伏聞賢關多士,以臣疏語,至於捲堂,其所書納所懷,過生疑怒,大加聲色,臣不勝驚惑之至。臣疏本意,不過欲贊聖朝作人之化,竊附於程叔子改試爲課之請,泛論末流之弊,以冀聖上不專以科目利祿,拘束多士而已。遣辭之際,雖欠委曲,意以爲諸生,若以有改無勉爲心,則他山之石,不害爲攻玉之資,殊不料其發此詬詈之言也。然,士氣之務激,固其所也。臣不欲輒事呶呶,以重傷聖明培養之士氣,而臣之難冒之義,更添一段矣。臣見差於敬徽殿望祭親行時,祝史之任,伸哀之忱,瞻天之願,交切于中,他不暇顧,初欲一參駿奔之列,退守咫尺之義矣。不意重遭此多士之言,縮伏竢譴,轉身不得,終至於臨急變通,臣罪尤萬萬矣。適値齋戒,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慈,特垂諒察,亟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仍勘臣妄言之罰,以諭多士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旣未能初審,諸生引嫌奚異?事已帖焉。今無可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辛亥三月十六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左參贊徐命均,戶曹判書金東弼,行司直張鵬翼,兵曹判書金在魯,吏曹判書宋寅明,吏曹參判沈珙,右承旨趙錫命,執義韓師得,正言閔珽,修撰尹東衡,假注書李宗延、安后奭,記事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以次入侍。左右相進伏曰,日候和暖,此時聖體若何?上曰,與頃日入侍時一樣矣。㙫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㙫曰,眩氣氣升困憊等候,將事之餘,能無添加之患耶?上曰,困憊之候,不復發作,而眩氣氣升之候,一樣矣。㙫曰,昨日,卽次對正日,而親祭相値,不得來對,今雖無緊急可稟之事,而次對之曠廢多日,故玆以相率來詣矣。入闕後始聞翁主病患非輕,旣已請對,故雖爲入侍,而凡干稟定之事,姑待首相還朝後爲之,似好矣。上曰,近來次對,久未爲之,故欲令來對而未果矣。廟謨必多積滯者,進達宜矣。在魯曰,生脈散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文命曰,臣來到藥房,始聞翁主病患加重,伏想聖心,必多憂惱,凡人用慮過度,則氣血耗傷,氣血耗傷,則有妨於求嗣之道,臣不勝憂慮悶迫,敢此仰達。上曰,昨已下敎矣。有加於此者,未嘗有過慮之事,而方寸已傷,誠難復完,然,勉戒切至,當留意焉。㙫曰,都承旨朴文秀,連日違牌,渠亦豈不知分義事體之不當如是,而第其所遭,實非尋常,廉隅所在,必難行公,以公體言之,院無長官,凡事苟簡,以私義言之,一向撕捱,分義未安,渠若有一分承膺之望,豈敢若是乎?臣謂一番許遞,俾伸廉隅,旋復任用,似爲得宜矣。上曰,今日又上辭疏,故予亦欲思量處分,而此人性稟,卿亦知之,豈可以一遞知申,爲伸廉隅,而便其復出耶?文命曰,豈若是乎?御史之言,雖已疏釋,前日臺臣有無忌憚之言,設令其言,謂不適中,當之者豈敢晏然乎?公體私義,俱不可許遞矣。上曰,左相處已爲下敎,而使臣諺單,右揆亦見之乎?此事之能如此,不曾期矣。文命曰,別單,臣亦見之,幸則幸矣。而金是瑜逢着,留保於尙明家,持來朝鮮卷而改之云。彼國事,雖不可以常例責之,而不出於皇帝之手,臣意則終以爲不夬矣。上曰,初出於留保之手,故其改也。亦易焉。而旣非正書之本也。渠輩中諉以筆法,若有爭之者,則是誠可慮,然,彼人不如我人,巧詐必不欺負矣。㙫曰,臣等有欲達之事,而咨趄未果矣。終不可自阻於君父之前,故敢此齊進仰達矣。坡州長陵遷動之議,自古有之,曾於丁卯年,武人許賓,疏請遷陵矣。上曰,其時先朝謁陵,亦由於此矣。思喆曰,許賓陳疏後,卽遣大臣奉審,亦爲親幸,而其時則只有風水禍福之說矣。㙫曰,許疏有長生破之說,故聖考驚動,卽爲親幸奉審,而故相臣李尙眞,頗解堪輿,而有不吉不凶之言,故相臣南九萬,亦以久遠陵寢不可遷動爲達,遂寢其議,厥後聖考,以人家之動於風水,遷移先墳者,予甚不取爲敎矣。其時則只有風水禍福之說,故聖敎若此,諸臣之議亦如此,而今則不然,至有凶穢之物,遍滿陵寢,旣知其如此,則不可不達,故臣等與諸臣相議,敢此仰達矣。上曰,所謂凶穢者,何物耶?思喆曰,有蛇患矣。㙫曰,蛇蝎之患,自初有之,而丁卯前,人不敢直言矣。近年以來,蟲蛇之患,極其狼藉,如許不潔之地,豈可奉安仙寢乎?當初自點,爲摠護使穿壙時,有大蟒,卽爲撲滅,秘諱其說,時移事往之後,自多傳說,且近來則此物成群,遍滿於陵寢上下石物之間,欲雨之時,新晴之日,尤爲狼藉,前後陵官,莫不目見而盛傳之,豈不驚心乎?仁烈王后國葬,在丙子年,仁祖大王國恤,乃己丑年也。丙子於今年,將近百年,己丑亦已八十三年矣。到今久遠之後,爲此移奉之論者,極知惶恐,而患害旣如此,安敢不陳於君父之前乎?長生破牛頭案之說,猶可歸之於風水,而卽今患害,卽入侍諸臣,所共聞知者也。伏望博詢廣議而處之,何如?上曰,先朝謁陵,非出於專爲此事,且其時下敎,予亦見之矣。諸臣各陳所懷後,予當下敎,右揆以下諸臣,亦各言之。文命曰,臣聞陵官所傳,則蛇蝎之患,果如是狼藉,欲雨之時,尤爲遍滿於陵上云矣。上曰,陵上多有其穴耶?文命曰,此則未詳,而臣聞自古流傳之言,其時役僧,有棄正穴用蛇穴之歌,且壙內有蛇之說,故判書尹綘,得聞此言於其時沙土匠之所傳,仍言于其子故相臣尹趾善,趾善言于其壻判府事閔鎭遠,鎭遠,言于左相云。其言來歷,如是信實矣。㙫曰,閔鎭遠,與臣言及國事。慨然憂歎曰,長陵事,旣知其如此,則不可一刻奉安,而事體重大,不可輕議,故至今遷延,甚爲可悶,況今日臣民之憂,宜無所不用其極,而無人仰請,亦甚慨然云云。如是酬酢矣。頃於享所,得逢南原君𪳣,臣以求山之故,言及山事,南原,亦以與閔鎭遠酬酢之說,言於小臣矣。近來蛇患,尤爲狼藉,刑判尹游之子,爲長陵參奉時,目見而來言于小臣,豈有如此凶穢之變乎?先朝謁陵時率往故相臣李尙眞者,蓋欲卜其吉凶,而尙眞,爲不吉不凶多端之說,故仍爲中止,而卽今聞見者,乃患害之非風水禍福之說也。且自古遷陵,非止一二番,寧陵與英陵,亦是移奉之陵也。丙子、己丑,今至百年,固知遷動,萬萬重大,而緣於迫不得已,敢此陳達,先爲詢問于筵中,仍爲收議於大臣、儒臣而處之,似爲得當矣。上曰,諸臣,以次進達,可也。思喆曰,此與丁卯山家之說有異,蛇蝎之變,人皆目覩,豈可奉安仙寢於如許不潔之地乎?臣則無異議矣。命均曰,役僧杵歌,有長生破牛頭案之說,且其時壙中,已見凶穢之物,卽今衆目所覩,又如是狼藉,決不可一刻奉安於如此之地矣。東弼曰,臣雖未知古事,而詳聞陵官所傳,且聞諸臣之言,不潔則極矣。風水之說,固近茫昧。而朱子之言曰,有彼安此安之理,若在私家則必已遷葬,而國家事至爲重大,迄今遷然,此實臣等不忠之罪也。陵官旣已目覩,則與其動於風水者有異,詢問于未入侍大臣諸臣,斯速定行,何如?在魯曰,臣未曾奉審,亦未聞古事,而蛇變之說,聞極凜然矣。丁卯之人,未知蛇變之如此。故皆有持難之議,至於停寢,而今則旣知患害之如此,一刻奉安,實是臣子之所不忍也。近百年久遠陵寢,一朝遷動,事極重大,且不無難言之慮,而似不至難着手之境矣。鵬翼曰,古來流傳之言,臣未聞之,而卽今蛇患,臣亦聞知,旣知如此則豈忍一日奉安於如此之地乎?臣亦無他議矣。寅明曰,風水之說,旣甚茫昧,肅考聖敎,可法萬世,固不敢輕議,而今此蛇蝎之患,異於山家之說,旣知有變,發此移奉之論,則豈敢蹔時奉安於如此之地乎?前人,亦豈無聞,而想必未審,不敢率爾陳達矣。卽今臣民,哀痛迫切,苟有利於國家,則將無所不用其極,臣亦豈敢有異議乎?珙曰,蛇患之說,聞極驚心矣。臣聞昨年陵官之言,則勿論雨暘,遍滿陵上,或六七十爲群,或八九十爲群,或相聚成塊,或穴處於石物之間,陵官躬率守護軍,持長木空石,朝朝上去,或逐之或殺之云。閭閻之人,亦用灰隔,雖無逼犯壙內之慮,而神道與人道,不甚相遠,旣有此凶穢之物,則仙寢之不安,可知矣。然,閭家,亦以久遠遷葬,爲持難,今雖出於哀痛切迫,無所不用其極之意,而愼重之道,不可不審,伏願博詢廣議而處之,何如?東弼曰,堪輿家,亦有蛇穴之說,大臣率地師奉審,則似好矣。寅明曰,今日入侍諸臣,無目覩之事,出送禮官,留連數日,俾令目見而來,則似好矣。上曰,此是至重至大之事,入侍諸臣,雖非備局堂上,皆陳所見,可也。錫命曰,聞大臣、諸臣所達之言,極爲驚心矣。國家旣聞此言,則不可遲延,博採群議,斯速遷奉,似合情禮矣。師得曰,風水之說,旣甚茫昧,帝王家固不可取信,而惟此蛇蝎之患,齋郞皆已目覩,則不潔莫甚於此,豈可一日奉安於如此之地乎?博詢處之,似好矣。珽曰,臣聞諸臣所達之言,極爲驚心,明知其患害之如此,何可一日留奉乎?斯速博採而處之,似爲至當矣。東衡曰,仙寢移奉,何等重大,而大臣諸臣,豈敢以疑事,仰達於前乎?臣曾雖未聞,而聞今諸臣之言,不勝驚痛矣。旣如是不潔,則豈可一日奉安於如此之地乎?㙫曰,乙亥國恤時,故相臣趙翼,上疏論山陵事,而自上不聽云矣。思喆曰,此成玏之所占,而國家用之,山水來勢極佳,似必有他正穴云矣。上曰,先朝下敎,誠如吏判之言,可以垂法萬世,予亦常時以士夫家惑信左道,遷移先墳,爲不可也。神理人情,不甚相遠,豈可爲自己禍福,數遷其父母之葬乎?予以爲厚於我而薄於親也。風水之說,自古有之,不可全棄,亦不可全信矣。況近來術士,不及古人,豈可信其浮浪之言,爲此不敬之事乎?予固不動於山家之說,而旣聞有凶穢之物,旣穿油灰,則其不穿隔灰,何以知之耶?思之至此,心甚凜然矣。雖有泛然患害,人子之心,固不勝其痛迫,況有此凶穢之物,固當博詢廣議,而不可不先爲奉審,禮官出去,自見其蛇蝎之患宜矣。且方中之制,雖與私家自別,前後國恤,將近百年,壙中之事,亦何以知之耶?入侍諸臣中,有經久遠遷葬者乎?方議遷陵,而先言此事,極涉不敬,而君臣之間,何言不爲乎?寧陵遷奉之後,外孫亦無一人,吏判愼重之言,誠是矣。此一節,亦皆詳達,可也。寅明曰,小臣,於三十年後經遷葬,而銘旌柩衣之屬,亦不朽敗矣。東弼曰,或有數年內朽敗者,或有百餘年依舊者,不可以久近臆料矣。在魯曰,私家則多有七八十年後遷葬之事矣。文命曰,旣是不吉之地,似必無難言之慮矣。上曰,地中事,何以知之耶?寅明曰,蛇是陰物,而如是爲害,似是活穴,必無慮矣。上曰,其言似然矣。文命曰,私家若爲過慮,則用漆布矣。上曰,予之所慮,有過於此矣。寅明曰,秫灰、七星板,雖過百年無朽敗之事云矣。思喆曰,有內外梓宮,必無此過慮矣。上曰,蛇蝎之類,似已蠢動矣。思喆曰,與大臣,率地師同往,數日留連,則可以知之矣。命均曰,若問于陵官,則可知其現形與否矣。思喆曰,卽今齋郞,於小臣,爲異姓四寸,於戶判,爲同姓從弟也。問于齋郞,則可知其蠢動與否。若曰,已爲見形,則卽當出去矣。文命曰,今此奉審,不過出於重事體之意,至於蛇患虛實,更無可問矣。上曰,事體重大,大臣禮官,進去奉審,予之所慮者,亦爲廣問于曾所經歷之人,復命之日,詳細告達宜矣。文命曰,旣欲移奉則一日爲急矣。思喆曰,丁卯年許哥陳疏之翌日,二品以上,卽令會議矣。上曰,事體重大,二品以上會議,則當待在外大臣入來後爲之,宜先斯速奉審矣。文命曰,問於陵官,若已見形云。則卽爲出去,不然則差待四五日後出去之意,敢達。上曰,唯。文命曰,地師二三人率往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南原君,亦爲率去宜矣。㙫曰,刑曹判書尹游辭單,有還給之命,而其情勢,有難行公矣。頃日有當該書吏,令攸司囚治之命,判書參判,俱以其時堂上,決不可按治,且今參議李匡德,已爲坐罷,所遭輕重,姑捨勿論,必無獨爲行公之理,訟獄之地,曠廢可悶,刑曹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姑先許遞,似合事宜矣。上曰,書吏事,予果忘之,而若以此事爲難安,當有處分之道,而豈可爲按治一書吏之地,盡遞其堂上乎?且參議之遞,由於違牌,則豈可以此,爲難安,必欲同去就耶?還給辭單,予實有意矣。文命曰,參議則不無所失矣。上曰,此是參議所爲也。參判則予知其爲人,必不對人,爲此迫切之辭,判書語脈,亦有過處,而不至如此矣。文命曰,然而刑曹事大體則是矣。日者處分,固知聖意有在,而於事理,未知何如耶。上曰,已諭於李顯謨疏批,而予豈樂爲此多談乎?守陵官,替君父三年守侍,其事體當,何如?若是不害於義之事,則雖曲循,未爲不可,遣辭之際,豈可若是其迫切乎?且守陵官之招去京司下人,自是規例,則刑曹之呵責不送,亦爲非矣。文命曰,刑曹中間處事,雖有不善爲之處,而若因此遞職,則於大體,恐有所損矣。上曰,若以本事謂非,則豈編配兩宦耶?然,秋曹之啓遞李東賓,亦過矣。其時欲以不當遞之意爲批,而不知者,必謂之扶抑故未果矣。李東賓之遞,不亦冤乎?守陵官,旣令爲之,則在東賓之道,烏得不爲,而加之以陋劣之目,此事豈是乎?此必是李匡德口氣也。當初秋堂,當爲草記而不爲之矣。其時下備忘之後,經幄之臣,當請秋堂推考,而亦不爲之,實爲慨然也。雖然,事過之後,何必如是撕捱耶?近來廉隅雖勝,以必遞爲期,則未免過中,尤何可以參議之違牌坐罷,爲難安之端,必欲同去就耶?書吏旣無所犯,卽爲放送,刑判尹游、參判宋眞明,同爲牌招,毋使劇務久曠,可也。〈榻前下敎〉思喆曰,臣有稟定事矣。受勅處所,以上闕挹和堂爲定,而有拘礙之端矣。百官例有見館禮,而自上旣在空闕,諸臣不可盡往,還宮後欲行禮,則恐有生梗之慮,此事甚爲掣礙矣。上曰,昨年,欲以浥華堂爲魂殿,故修補,而受勅處所,無合當者,其時以來,受祭於此處之意,已稟于東朝,分付中官,使之善藏矣,古規未知如何,而有廟家乎?思喆曰,禮曹無儀注,故不能詳知矣。東弼曰,戶曹有廟家修補物力上下之事矣。上曰,昨年見之,則挹華堂,有廟家而不加漆矣。東弼曰,此是前日敬寧殿奉安處,故有廟家矣。上曰,造假主乎?只設虛位乎?思喆曰,似當只設虛位矣。上曰,彼人,必不親自開櫝,故只設虛位,以帳蔽之耶?禮曹儀注,使之持入,可也。記事官李瀁,承命出去。㙫曰,見館禮時,分往之節,亦甚苟艱矣。上曰,其間不久,雖還宮爲之,無妨矣。東弼曰,還宮前則扈衛當在彼人,若怪而問之,奈何?在魯曰,以郊外擧動,故扈衛云云,則何妨耶?上曰,此則不然,迎勅時,無罷陣之規,入仁政殿,行茶禮後,侍衛當依舊矣。思喆曰,還宮前,欲行見館禮,則其間雖是須臾之頃,君父獨留空闕,而諸臣盡往館所,情理未安,故仰達矣。上曰,然則雖分往,亦何妨耶?錫命曰,左承旨李廷熽呈辭,有還給之命,而無牌招之敎,何以爲之乎?上曰,李廷熽事,予亦知之,此不過欲同去就之意也。終涉過中,牌招察任,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李廷熽,必不行公矣。上曰,雖有罷軟溺職之斥,已施推考,則一向撕捱,豈不過乎?寅明曰,李匡世違牌坐罷,梁廷虎陳疏及遞,同事之人,旣皆得遞,則豈欲獨爲行公乎?上曰,牌招之後,當有處分矣。寅明曰,武承旨加資之後,卽出其代事,曾有下敎矣。近來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故不得擬入,而大抵武弁承旨,稱貴然後爲之者,自得名望,見之者,亦有聳動之道,而今若一陞一出,常常有之,豈有所貴也哉?是以,肅廟朝四十餘年,武弁之爲是職者,只是三人,而近來則已至四人矣。此後則勿爲定式,得其可合人,然後間間差出似好,故敢達。上曰,頃者下敎,無他,其時李宗城,有爲承旨後始除閫帥之言,故有所下敎矣。所達之言,大體得宜,當考見李宗城所達後下敎,其時日記,考照,可也。寅明曰,承旨之職,重於閫任,豈可以承旨爲閫帥階梯乎?東弼曰,武承旨,自是極望,而不常有之職也。若不待其人,常常例除,則豈有可貴之事,亦豈有奬勵之效乎?寅明曰,以守令之不得次次變動,朝家累有申飭,而有不得已處矣。如判官者,不可不擇,而有吏才者,幾盡擧用,若不次次移差,則營下劇邑,將無擇人之道,且參下積仕者,旣無陞付虛司果之規,若不推移作窠,則將何以出六耶?我國內外職窠數不多,不得已作窠然後爲之,故無縣監之窠,則次次陞遷,以出其窠,且人才亦有郡邑大小之分,故雖有申飭之敎,而不得不種種煩稟矣。上曰,戶判,曾爲吏判時,有所仰達而不許矣。卿之乏人云者,誠不然,卿之聲聞所不及者,其將幾何耶?予恐理劇之才,多在於卿所不知之中矣。誠能盡心搜訪,則豈無其人乎?有承傳沈置者,亦甚可矜,而豈可爲積下一人之困,而不恤百姓之弊乎?寅明曰,搜訪則豈不得其人,而以官案見之,每患乏人矣。京職之窠,本來不多,如直長六十欲仕滿者,不於此中推遷送付,將何以爲之耶?參下積仕者,無虛司果出六之規,必得二十五窠然後,爲都政,故朝家雖催促而尙未爲之矣。上曰,陞遷之路,雖幸於守令,其民何辜耶?如此處守之,可也。寅明曰,吏曹正郞一員,又當以二望差出,而入望人,方在違牌坐罷中,旣不得別單請敍,與玉堂坐罷人,一體敍用後,依前例以二望擬入,何如?上曰,玉堂坐罷人,竝敍用後,以二望擬入,可也。〈榻前下敎〉寅明曰,修撰尹東衡,解由勿拘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而大抵文官,以解由勿拘之故,解由頗疎活,此後則文官解由,各別申飭宜矣。〈出擧條〉東衡曰,吏判,以擬望苟艱之故,有此請敍之事,而行公無人,難望備員,不但卽今番次苟艱,若有召對晝講之命,何人將入侍耶?頃日筵中,有此月內新錄爲之之命,而副提學閔應洙在外,上來遲速,杳然難期,誠甚可悶矣。上曰,新錄之尙今遷就,事體未安矣。閔應洙之如是撕捱,必以新錄故也。副提學,今姑遞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卽爲擧行,可也。〈榻前下敎〉上問于吏判曰,在京之人,有無故擬望者耶?寅明曰,無故人絶無矣。上曰,宋眞明,一遞伸廉,何可每每引嫌,宋成明之諉以廉隅,亦過矣。東衡曰,近來廉隅太勝,若軫其廉隅,則豈有行公之人乎?東弼曰,戶曹郞官,爲任緊重,職事修擧,專在於郞官之賢否。故他曹無自辟之規,而獨戶曹有之矣。自臣待罪本曹之後,以一人公擧,累度自辟,而銓曹終不用之,臣亦未能周思,有率爾草記之事,旋因銓官陳疏,自上有久任二員自辟之意下敎,而久任二員,則三十朔前無遞易之事。其他諸郞中,亦多緊任,而朝除暮遷,無以責成,事甚可憫,版籍司久任外,如別例房版別等所帶之郞,間間自辟,而依刑曹金吾郞六朔前不得遷轉之例,本曹新除郞官,六朔前亦勿遷他職事,定式分付,何如?上曰,旣已定式,今不可續續變改,而諸郞官,經一都目後,始許遷轉之言則是矣,依所達爲之之意,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記事官李瀁,自外還入曰,禮曹無可考儀注,不得持入矣。執義韓師得進伏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今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快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曰,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上曰,勿煩。又曰,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物故罪人燁、㙉諸子中年長者,一二査出,竝命絶島定配。上曰,勿煩。又曰,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還收印信僞造罪人梁應漢減死定配之命,依律處斷。上曰,勿煩。此啓之至今連啓過矣。以此推之,傳啓之不頻數,可知也。又曰,請還收罪人睦重衡停刑之命,仍令鞫廳,更加嚴刑,期於得情。上謂大臣曰,睦重衡事,何如?㙫曰,其湖南賊大將之說,極爲凶惡矣。臣自爲判義禁時,已議其文案情迹,無可容貸者矣。文命曰,渠以十五日板橋之說,爲發明之訂,而不成說矣。上曰,重衡若生,則豈不爲南壽彦之冤乎?依啓。〈原啓措辭竝見上〉正言閔珽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曰,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曰,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曰,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曰,請逆招諸人査出發捕事,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上曰,其勿更煩。又曰,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極令鞫廳,拿來嚴訊,快定王法。上曰,勿煩。又曰,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曰,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曰,請三陟營將田日祥罷職。上曰,勿煩,〈措辭竝見上〉又曰,新除授正言沈䥃,時在京畿衿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上曰,安晟事,今已停啓,而安晟事,乃何事耶?吏判知之乎?寅明曰,安晟,於頃日,因下詢,有以通淸之說,仰對,其後未久,卽得通淸,故遭此彈駁,而此由於鄕人語言疎率之致矣。文命曰,鞫囚之可以加刑者,可以酌處者,已爲議啓,所當速爲稟處,而領相連爲按鞫,必爲斟量者,姑待其還朝後,同爲入侍而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思喆曰,假主與否,本曹無儀注,其將何以爲之耶?上曰,修補時,必有草記,禮曹、戶曹詳考後草記,可也。思喆曰,見館禮,若於還宮前爲之,則百官分往事,磨鍊乎?上曰,分往則事體便好,臨時變通無妨矣。思喆曰,節目,預爲磨鍊,似好矣。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上曰,承旨進來。錫命進伏。上令承旨書都承旨朴文秀疏批曰,云云。錫命書畢。上,又令書持平權䌖疏批曰云云,錫命書畢,上曰,知事李宜晩,已下直乎?錫命曰,然矣。上曰,辭朝時欲召見而忘却矣。明日來待之意,分付,可也。錫命曰,若未發行,則使之入來,若已發行則置之乎?上曰,辭朝後,例有不卽發行之事,想必留在矣。毋以已下直爲辭,卽爲入來之意,分付,可也。承史,亦以次退出。
3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在外〉。左承旨趙錫命〈坐直〉。右承旨李匡輔〈坐〉。左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右副承旨柳儼〈坐〉。同副承旨金龍慶〈在外〉。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日暈。
○趙明翼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目次取稟。傳曰,停。
○柳儼啓曰,刑曹判書尹游辭單,旣有還給之命,刑獄重地,不宜久曠,判書尹游、參判宋眞明,竝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假注書連次差出,俱不膺命,方在拿推之中,堂后久不備員,明日,且是都政,事多苟簡,拿推之代,差出,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趙榮國拿推,代以鄭權爲假注書。
○趙明翼啓曰,知事李宜晩,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引見。
○李匡輔啓曰,今日鞫坐,諫院無進參之員,大司諫鄭羽良、正言閔珽,竝爲牌招推移,往參鞫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院下番,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祿試射日次,而都目大政相値,不得設行,依前例待無故日退行,計其得中次第,陞降付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進,承旨李匡輔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進,參議金龍慶在外未肅拜,參知韓師善進,承旨趙明翼進。
○傳于柳儼曰,初入仕,各別擇用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嶺南人、西北人各別調用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淸白吏戰亡子孫,各別錄用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各別錄用事,言于兩銓。
○又傳曰,爲今之政,莫若擇守令,政曹之官,體予前後,申飭之意,各別愼擇事,言于東銓。
○吏批啓曰,內資直長王瑀,今寒食大祭時,見差祭官,而受香日稱病不進,其在事體,極爲駭然,囚禁下吏,使之自處,而一向冒沒,終不呈旬,廉恥都喪,有難仍置,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南平縣監洪重耉呈狀內,所患眼病,近益添劇,視物不明,氣火上升,精神昏眩,鍼藥不效,差復無期,卽速入啓處置云。眼患旣重,則有難等待其差復,南平縣監洪重耉,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番差出,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候、都事、察訪、守令中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鍾城府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及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姜順昌爲禮賓直長,洪遇箕爲氷庫別提,李益謙爲廣興主簿,尹在重爲刑曹正郞,徐命勳爲漢城判官,李齊聃爲全州判官,李禧遠爲中和府使,李重觀爲刑曹參議,李箕恒爲順興府使,李裕身爲兵曹正郞,李宗白爲吏曹正郞,李挺楫爲順陵參奉,李洚爲義盈直長,閔涑爲司䆃直長,朴夏興爲禮賓別提,辛道東爲內資主簿,柳聖和爲山陰縣監,閔厚基爲益山郡守,南益齡爲郭山郡守,申晉爲靑陽縣監,洪㬙爲平安都事,任遭爲仁川府使,宋成明爲都承旨,金龍慶爲同副承旨,趙明翼爲右副承旨,尹光柱爲長興主簿,徐宗浹爲引儀,金時敎爲濟用直長,李彦臣爲司䆃直長,柳萬樞爲典獄奉事,邊致周爲徽陵奉事,宋眞明爲大司成,閔百男爲泰仁縣監,安鎬爲工曹佐郞,沈廷采爲司評,李彦補爲陽城縣監,崔泰斗爲校書校理,金克諴爲銀溪察訪,陳在搏爲祥雲察訪,權泂爲司饔主簿,李益焌爲掌樂主簿,趙榮宗爲社稷直長,郭振基爲宗簿直長,李益采爲孝陵奉事,許鋿爲繕工奉事,朴弼老爲金浦縣監,鄭東游爲沃川郡守,李奎煥爲監察,吳彦胄爲蔚珍縣監,尹敬龍爲洪陽縣監,金聖興爲興德縣監,徐命勳爲臨陂縣監,任珽爲校理,李宗遠爲新寧縣監,沈沆爲尙瑞直長,南弼明爲尙衣直長,李匡誼爲司僕主簿,趙鎭泰爲泰陵奉事,趙潤璧爲掌苑奉事,任安世爲禮賓主簿,徐宗浹爲工曹佐郞,沈瑎爲咸陽府使,金相斗爲柒谷府使,徐宗伋爲兵曹參議,洪鉉輔爲刑曹參判,邊玉明爲奉常判官,金聲發爲鍾城府使,尹得商爲橫城縣監,尹烒爲敦寧主簿,韓師德爲典獄奉事,李蓍迪爲尙瑞副直長,尹尙通爲長興直長,申慶瑞爲監察,許綄爲東部主簿,尹昌來爲工曹正郞,安鎬爲戶曹佐郞,金養一爲朔州府使,鄭東潤爲麻田縣監,李顯良、金相紳爲兵曹佐郞,具宅奎爲晉州牧使,韓配斗爲漢城判官,朴枝茂爲漆原縣監,趙哲命爲引儀。
○吏批,承旨啓曰,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啓曰,司果具虎翼、及第李后迪、沃川把摠金善三等,以軍器別備之功,有加資之命,而具虎翼,未資窮未準職,李后迪、金善三,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前縣監金礈、及第金天緯、監官韓熽、鎭將洪鎭夏等,或以軍器,或以捕賊,或以拯活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金礈,雖已資窮,未經準職,金天緯、韓熽、洪鎭夏等,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加里浦僉使許賓寅、火堡萬戶金棠、前司果李命奭、閑良康胤錫、李潤基等,或以軍器別備,或以拯活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許賓、金棠、李命奭,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康胤錫、李潤基,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特爲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三陟營將崔商翁呈狀內,偏母年踰八十,疾病沈痼,不忍離捨,斯速入啓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南兵使、全羅右水使,今方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水使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城津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安興加德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參議徐宗伋,卽爲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以趙彦臣崔鎭商,爲副摠管,金應鑑爲都摠都事,趙橓爲僉知,崔商翁爲三陟營將,鄭齊奎爲加德僉使,李壽龜爲忠淸兵虞候,朴嗜覃爲慶尙左兵虞候,鄭建周、趙命臣、申弼賢爲副護軍,任珽爲副司果,具樹勳、李哲、尹世恒、李秀七、李維天爲副護軍,李彦祥爲副護軍,折衝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申世洸爲都摠經歷,愼好儉爲中樞經歷,黃啓昌爲都事,崔日徽爲訓鍊判官,魚有琦爲忠淸兵使,李重翊爲南兵使,金沆爲全羅右水使,具僖爲忠原營將,金德弘爲茄乙知僉使,柳龍徵、鄭恒賓、韓夢弼、鄭東尹爲副護軍,金澱爲安興僉使,成德涵爲城津僉使,朴秀寅爲臨淄僉使,韓廷柱爲文山萬戶,趙時璧爲文城僉使,金廷奭爲天水僉使,朴廷寅爲助泥浦萬戶,金萬雄爲古突山別將,林遇春爲龍媒僉使,閔應洙爲副護軍,宋成明、李匡德爲副司直,李晩白爲加里浦僉使,李墷、徐愼修爲都摠都事,呂敬周爲訓鍊判官,黃啓昌爲慶尙左水虞候,李載岳爲訓鍊副正,河漢緯、李夢臣、皮萬麟、白受淡、丁迺愼、洪榏、李世赫爲副司果,加里浦僉使許賓寅、火堡萬戶金棠,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洪以錫爲忠壯衛將,任爾元、金汝豪爲訓鍊主簿,許慶爲蝟島僉使,朴世潤爲正方山城別將,金起廷爲德池洞別將,黃淸爲阿吾池萬戶,徐昌運爲龍黃山城別將,蔣景琬爲僉知,沈鳳陽、李昌重爲都摠經歷,柳以咸爲三陟營將,朴守慶爲羽林衛將,金浚爲內禁衛將,愼無擇爲中樞都事,李濟命爲宣傳官,鄭震興爲慶尙左兵虞候,金鳳章爲荏子島僉使,郭昌龜爲加有梁萬戶,權儀爲同知,忠原營將具僖、前縣監金璲,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
○兵批啓曰,新除授城津僉使成德涵,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新除授忠原營將具僖,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兵批,承旨啓曰,姑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參議徐宗伋牌招事,允下,而旣已姑罷入啓。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儼啓曰,修撰尹東衡,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啓曰,新除授承政院都承旨宋成明,時在京畿楊州地,同副承旨金龍慶,時在忠淸道瑞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柳儼,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鎭川罪人朴海正,自捕廳究問事,命下矣。依傳旨以臺疏措語,發問目推問捧招以入,而其所供辭,與臺疏,極其相左,難以覈實,麟賊傳喝往來者淸州官奴金同之子斗實拿來,一體究覈後,稟處,何如?傳曰,今觀供辭,似是過聞,不必深治,放送勿捕。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六日童蒙金老味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丁迺愼,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光陵參奉所報,則陵內虎患,比來特甚,或白晝橫行,或昏夜大嘷,跡遍於紅箭門內,聲殷於齋舍墻外,至於櫪馬被咬。路人見逼,俱極驚心,陵上近處樹木,最爲蒙密,每當奉審修掃之際,或不無意外之慮,山直輩,或廢巡山,極爲可慮云。卽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金渭兌,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三次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依例一倂還收,而係是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直赴殿試。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庭試武科出身,除防納米事,旣已筵中定奪矣。石數則當依例定以四石,而出身元數,二百六十八人內,甲科一人,年六十者,二人,禁軍十一人,駕前別抄三人,出征扈衛七人,依例除防,濟州一人,本島分防,東萊一人、廣州三十五人、江華一人,依前例自各其本府,收納軍餉會錄,平安道四十二人、咸鏡道五十三人,亦依前例納米,與赴防間,從願施行,其餘各道及京中合實納米一百十一人,依定奪自本曹,收捧補用,而其中貧不能辦米。自願赴防者,亦依定奪,這這分防,何如?傳曰,允。
○柳儼啓曰,副校理李宗白修撰尹東衡,入直於玉堂矣,李宗白,移拜吏曹正郞,尹東衡,以親病,陳疏徑出,上下番俱空,副應敎李顯謨、校理尹彙貞、修撰李度遠,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右尹鄭錫五辭職上疏。傳于柳儼曰,旣遞本職,此疏還給。
○同副承旨柳儼疏曰,伏以新除授都承旨宋成明,臣之妻三寸叔父也。於法有應避之嫌,在下有當避之例,玆敢投進短章,徑歸私次,伏乞將臣職名,照例遞改,不勝幸甚云云。踏啓字。
○修撰尹東衡疏曰,伏以臣於直中,猝聞母病危篤,方寸崩迫,不能自抑,玆敢留疏徑出,伏乞聖慈,治臣擅離之罪,仍遞臣職,俾得隨便救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右尹鄭錫五疏曰,伏以臣自昆陽,來省老父,感祝天恩,糜粉難酬,而臣母之行,來到柒谷地,長路撼頓之餘,宿疾添劇,飮啖全廢,眞元大敗,昏昏不省,朝夕難保,專人急報,促臣來救,臣方寸煎灼,舍馹作行,來住病側,雜施藥物,姑未見效。臣之卽今情理,實無頃刻離捨之勢,而擬得少間,將往臣父任所,如是之際,將費了多日,還朝復命,遲速難期,惶霣之極,死有餘罪,且臣本兼兩任,俱不宜一向虛帶,玆不得不縣道封章,仰請嚴譴。伏乞聖明,俯諒情理之難强,特許遞改,俾得專意救護,仍治臣奉使稽緩之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不勝萬幸,批答見上。
○辛亥三月十七日巳時,上御進修堂。知中樞府事李宜晩引見入侍時,知事李宜晩,右副承旨趙明翼,假注書李宗延,記事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以次入侍。上曰,知事進來,宜晩進伏。上曰,昔者齊威王,烹阿封卽而齊國大治,徵貪之道,實在於奬廉矣。卿之廉白,因儒臣陳達,始得聞知,有崇奬之擧,而卿曾無入侍,故不識卿面,殆同唐宗,不識其何狀,晩乃知之,予庸歉然矣。宜晩曰,筵臣過奬,殿下過聽,至使螻蟻微臣,蒙此不世之恩數,臣惶隕感激,不知所達矣。上曰,今年幾何?明翼曰,聞方八十二歲,而臣始遇於閤門外,問其筋力精神,則雖重聽而無篤老人樣子,人生七十古來稀云者。乃古語,而此人旣享高年,精力之不耗如此誠可奇矣。其疏中所引叔程子,祈天永命,修養引年,變化氣質等語,載在《近思錄》,故臣曾叨玉堂時,亦引此三語,有所勉戒,伏想聖明,必記有之矣。然臣則不過以紙上空言,說去糟粕而已。今者知事則能得修養之功,當以其實效仰達,比臣所達,尤爲切實矣。上曰,修養我工夫,與學問不同,而積工享年,必有自得之效,陳達宜矣。宜晩曰,臣本無學問上工夫,況今垂死之年,安有一分自得之效,可以仰達者乎?上曰,雖見上疏,而文字所達,不如面陳之詳,勿爲過嫌,進達宜矣。宜晩曰,臣自少多病,思得養心之方,而未得其要矣。末乃偶得一節字加工,其所補益,果不細矣。《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論語》曰,節用而愛民,顧此一節字,其切用誠博大,大蓋節嗜欲、節言語,則可以養生,節財用、節民力,則可以爲政,推之天下萬事,無不切緊矣。臣偶見程伊川之言,心甚味之,思欲一陳於君父之前,而草莽垂死之臣,無路,仰達矣。向者意外,獲蒙異數,故,不計死生,上來肅謝,而平昔耿耿之懷,若不於此時,一陳默默退去,則是臣虛縻異數,孤負明時也。故,玆當退歸之日,敢以疏陳矣,聖批優渥,至以有得於身眷眷於君,爲批,而嘉賞之,臣惶恐之極,不知死所,蓋節之一字,卽臣一生受用不盡者也。敢效芹曝之誠,仰勉聖上留意,伏願殿下,悅而繹之,治身則以節嗜慾爲主,治國則以節財用爲先,以此一節字,用之於身與國,則宗社幸甚。上曰,昨日之批,已諭此意,今卿所達,又如是端的,可知其於節字上得力,可不各別留意乎?宜晩曰,臣於此,尤有感矣。臣於肅廟朝,忝在館職,以《論語》敬事而信、節用而愛民、使民以時之語,推演爲辭。亦曰,五要箴,敢獻於我肅考,則肅考賜批優渥,仍命留中矣。老臣不死至今,又際聖明,草草數語,更蒙優渥之批,至有留中之擧,臣不勝感泣,而臣之前後所達,不過一節字而已。其外無他可達之辭矣。上曰,頃因儒臣所達,聞卿飢餒時多云。大抵常時食治,何如?宜晩曰,臣自少不能善飯,況今年老之後,尤不能善飯矣。上曰,聞服松葉云。然否。宜晩曰,臣果服之,朝夕食飮,旣不能善食,家且貧窮,他無療飢之資,偶然喫了,味不甚苦,故,至今仍服,殆將二十餘年矣。此等細事,筵臣何煩天聽耶?明翼曰,臣眞外祖晉興君臣柳寔,享年九十四,臣之隣居故判書臣李光迪,亦享年九十餘,丙申年,行及第回榜宴,先朝賜花與詩以寵之。臣自兒時,常常見之,則朝夕食飮,亦有定限,未嘗加一分減一分,四十以後,亦能斷房,座右粘火降水陞圖,加工於頤赴之義,尤致力於節嗜慾、節飮食之工,故能享大耋,康健無病,以此觀之,頤字節字之義,皆儘好矣。夫節飮食一句語,未能致力云者,乃先儒之語,見在《心經》,此言最有味矣。若不節食,則病易乘之,悔亦無及,大抵節之爲義,與夫子時中之時,略同充擴做去,無適不宜,無事不做,存諸身心,則無踰矩出閑之事,酬應必盡合宜,動作必盡合宜矣,此豈非自節字中出來,而亦豈非所謂時中之義耶?存諸家國,則無違乖例之事,財用之方得宜,撫御之道,亦得宜矣。此豈非節字中出來,而亦豈非所謂時中之義耶?節與時字,留得心上,而不爲放下,則古所謂始於方寸,准于六合者,何嘗外此也哉?伏願聖上,於時字上,另加留意,使殿下之政令云爲,無至有過期於得中如何?上曰,陳戒之言誠好矣。明翼曰,臣於向者,以講官,似有所進達,而今有語端,故敢此更達矣。宣祖朝,以神仙有無之說,下詢於筵中,入侍諸臣,驚疑而莫敢對。相臣李元翼對曰,臣則所謂神仙,果見之矣。宣廟下問曰,此言何據。對曰,臣見判府事元稹,年今九十六,容貌如渥丹,精力不衰,步屧如飛,聞以平生節愼嗜慾,能至於此云。此豈非地上仙乎?此言似近詼諧,而實帶諷諫之意,至今傳以爲美事,大抵人之一身,衆慾攻心,受傷多端,若不節愼,則何以致長年益壽乎?臣伏見《肅廟寶鑑》,雖是大略見抄者,而詳察於絲綸批旨之間,則火升氣眩眼患等症患,次第發作,而莫不源委於礪政圖治宵旰勞瘁之致也。於戲,先王,有此勞勤之至德,故,後賢後王,皆蒙其深仁遺澤,得有今日,然若念及其受傷之源,則豈不爲臣民之愍傷痛恨處耶?臣待罪喉院,伏見出納公事,或至夜深,向日且有開閤書批,東方欲明之敎,如是之際,受傷之必深,槪可知矣。況我殿下,方有火升氣眩等症候,此亦似祟於憂勤庶政之致,與先王初頭症患,略相彷彿,臣切憂憫,況且殿下,飽更大小哀慼,積傷已多,尤何可致忽於節愼之戒乎?攬其大體,而不親細事,自是古人格言,伏願聖明,於節愼工夫,另加留意焉。上曰,勉戒之言切實,當各別留念矣。知事何年登科耶。宜晩曰,以庚午年殿講,直赴追付於辛未增廣矣。上曰,程子之言曰,人力可以奪造化者,三卿旣有修養之功,於卿意以爲,能有祈天永命之道乎?宜晩曰,臣疏中已有所陳,而祈永之本,在於誠小民疾敬德,學問之工,在於變化氣質,養生引齡之方,亦在於頤神養性矣。故易之頤卦大象,乃愼言語節飮食也。若節宣其氣,動靜隨時,則豈有受病之理乎?臣二十餘歲,得全身不遂之症,三十年出入死生矣。偶思節字之義,念念加工,則果有其效,五十後則便作無病之人,四五年前,得重病,數年沈痼,而不放節字上工,節飮食、愼出入,以至去冬,始得差復,以此觀之,莫非節字上用工之效也。三十年出入死生之人,能踰八十,其有定命與奪造化,臣固不知,而此臣特經驗之事,豈有工夫上自得者耶?上曰,宣廟朝。謂李文成曰,學者亦有沈痼之疾乎?卿旣有養生自得之效,則有此疾患何耶?宜晩曰,臣無學問之工,豈有可論乎?臣於戊申冬,聞東宮喪報,卽往原州成服,而歸道値風雪,仍發重病,三年沈淹,幾死復甦矣。明翼曰,知事似當以疾病之來,聖人爲所難免爲對,而其言不能及此,以重聽之故似未詳下詢之意矣。上曰,然矣。明翼曰,煉砂成金白日昇天之說,固近荒誕,而程子嘗以養生,比之於密室爐火,人之壽夭,亦在於節愼之如何耳。數間草屋,固易頹圮,而尙能久支,秦皇阿房,期傳萬世,而一炬焦土,此無他,只在於人事之得失矣。臣故以漢武節食服藥差可少病之言,爲是矣。上曰,漢武帝,自是英雄,故能有此言矣。若聞今日知事之言,則養生之外,必不他求矣。仍賜虎皮一領,手書面賜皐比以表奬廉八字以賜之,宜晩。拜受涕泣曰,臣之所被恩數,已極罔極,而虛名誤徹,又蒙此曠絶之恩顧,臣爲人本來庸下,居官百無一能,未知以何事,得此殊恩於君父之前乎?臣得古人淸愼勤三字爲符,一生自勉,而終不能踐行,故每見古人之言,恒切慙赧,筵臣何爲而誤達上聽,殿下何爲而不愛嚬笑耶?臣惶感之餘,羞愧欲死矣。上曰,卿之筋力,不至甚衰,此去幾日,當復還來耶?宜晩曰,臣於格外恩召,不勝惶感,盡其死力,僅此入侍,而顧此筋力,豈有一分更來之望耶?上曰,使之更來者,予意有在,必須去卽還來,可也。宜晩曰,下敎如此,臣誠不知所達矣。臣非山林高蹈之士,乃科目出身之人,則豈敢有難進之義?而年老疾甚,朝夕待盡之中,得蒙不世之恩意,欲一謝恩命,擔舁上來,區區所願,豈不欲蹔留京輦?伸此積年戀結之誠,而九十殘齡,奄奄垂盡,若或淹滯旅京,則必有生來死歸之慮,且其行役之餘,必無作力更來之望,體下之仁,豈不下燭乎?咫尺前席,親承德音,而恐不得奉承,臣誠死罪死罪。上曰,今番下去,卽欲焚黃乎?宜晩曰,臣之父母墳山,在於楊根地,此後往來未易,故欲於去路歷省,仍爲焚黃矣。上曰,大臣之外,無澆奠床備給之規,而卿家素貧,必難辦備,其令本官各別顧助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宜晩,退出。明翼進伏曰,殿bb下b於廉白之臣,旣擢用而崇奬之,凡在瞻聆,孰不欽歎聳動,而臣於此,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判府事鄭澔,曾於先朝,在忠州,爲參候班而上來,肅考特除吏判,自候班,直尋鄕路,乙巳後,殿下擢置相職,前席入對,有請未準。又自闕下,不脫朝服,直往江上,浩然而去,恬退一節,古人所難,爵祿可辭,與白刃可蹈竝稱,則其辦得之難,可知矣。其平生律己,廉潔自持,位至首相,而家無擔石之資,菽水饘粥,尙患屢空,若選廉吏,則必當居首,此爲公誦之論也。在鄭澔,今無可加之爵,自其官優助食物,以示嘉奬之意,且其子羲河,曾爲進士一等,早有文名,而棄官退去,如或命陞六品,仍借一麾,使之便養,則其在奬廉白尊高年之道,似爲兩得矣。上曰,羲河曾爲何官?明翼曰,曾爲敎官,朔數幾滿而棄之,蓋羲河,以獨身,難於遠離,以致廢科,且其父前後在謫也。羲河未嘗暫離,同往同來,爲人子孝養其親,固是職本,而如羲河者,誠亦未易矣。上曰,鄭判府事年旣篤老,故向者寧陵幸行時,有所存恤,而若其廉白之操,今因承宣所達而始知之,誠爲可嘉,令本官食物輸送,其子羲河則京職,似難行公,分付東銓,特出六品,除其附近一邑,以爲養老之地,可也。〈出擧條〉明翼曰,頃年,以故判書尹趾仁之淸白,至有其妻給祿之典。鄭澔廉白,亦似有嘉奬之擧,故俄者,仰達矣。上曰,尹趾仁之子誰耶?明翼曰,卽尹容,而容亦淸白矣。上曰,尹容,方爲何官?明翼曰,方爲成川府使矣。上曰,頃日儒臣仰達,有所下敎矣。故判書尹趾仁之淸白,予固聞知,而容之能繼乃父之風,誠亦未易,分付廟堂銓曹,俟其入來,各別陞用,可也。〈出擧條〉諸臣將退。上,謂承旨曰,特賜皐比於知事者,欲使服此,以彰予奬廉之意也。此人,本自廉白,似不喜此物,而以孔子袗絺綌表以出之之意,服之無斁事,出傳知事,可也。明翼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3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在外〉。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趙明翼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錫命啓曰,右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啓曰,刑曹判書尹游,連日違牌,不爲膺命,刑獄重地,委屬可慮,判書尹游牌招,使之察任,新除授參判洪鉉輔、參議徐命淵,亦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臣與左副承旨趙明翼,進往吏兵批,右承旨李匡輔,雖已請牌,而勢當進往鞫坐,右副承旨柳儼,陳疏入啓,都承旨宋成明、同副承旨金龍慶俱在外,出納重地,不宜暫曠,而今日無守廳之員,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都承旨外,在外承旨,今姑改差,其代與有闕之代,在京無故人,今日政差出。
○又啓曰,今日政,新捈授承旨待下批,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判義禁徐命均,身病猝重,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進,參判沈珙進,參議李瑜進,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進,參判朴乃貞鞫坐進,參議徐宗伋未肅拜,參知韓師善進,承旨趙明翼進。
○吏批啓曰,新除授漆原縣監朴枝茂呈狀內,矣身老父年今八十,法不當冒赴,斯速入啓處置云。親年旣滿八十,則揆以情法,不可强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長連縣監金潤國呈狀內,濫叨字牧之任,自顧賤劣,惶感罔措,臺章果發,凡所臚列,罔非實際,不可以臺啓之乍停,晏然冒赴,斯速入啓處置云。臺言旣極非常,則其不欲赴任,在廉隅當然,長連縣監金潤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長興縣監柳世復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與統制使李遂良,外三寸叔姪相避,本縣有戰船舟師所屬,在法當遞,入啓處置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具萬喜爲廣興副奉事,朴師伯爲內資奉事,申宗夏爲直長,朴師休爲尙衣別提,李顯應爲南平縣監,李挺天爲刑曹佐郞,任安世、李匡誼爲工曹佐郞,沈尙燦爲社稷令,崔尙復爲司儀,趙明謙、宋時涵爲典籍,鄭東游爲富平府使,文德謙爲良才察訪,李齊徽爲司畜別提,韓日遠爲長連縣監,朴東樞爲龜城府使,柳世復爲長興縣監,趙迪命爲副修撰,朴天柱爲引儀,李蓍選爲司饔奉事,李景元爲司僕主簿,柳泓爲宗廟令,趙東濟爲禮賓主簿,李輔賢爲監察,朴夏興爲司宰主簿,金滿泓爲求禮縣監,安重弼爲左承旨,沈埈爲同副承旨,趙錫命爲右承旨,李匡輔爲左副承旨,趙明翼爲右副承旨,趙漢緯爲修撰,權相一爲靈巖郡守,閔鎭五爲陰竹縣監,金應三爲陽川縣監,金東鼎爲茂朱府使,朴聖龍爲昌樂察訪,趙東濟爲禁府都事,柳徽之爲寧遠郡守,沈錥爲持平,金始煒爲自如察訪,成範錫爲濟源察訪,李顯望爲連源察訪,宋成明爲校書提調,尹淳爲司譯提調,尹游爲同經筵,朴文秀爲同春秋,兪崇爲活人提調,尹涉爲中學敎授,成胤光爲兼高山察訪,沈景鎭爲童蒙敎官,金鑄爲戶曹佐郞,河必圖爲漆原縣監,房斗紀爲鎭海縣監,李時熙爲康津縣監,姜渭聘爲引儀,洪遇箕爲司䆃主簿,朴尙采爲禮賓主簿,張學龍爲禮賓別提,沈珙爲副提學,洪重達爲龍仁縣監,金九衍爲宗廟令,柳遵爲司䆃僉正,朴師漢爲刑曹正郞,柳儼爲禮曹參議,朴師休爲掌樂主簿,金尙星爲宗簿正,朴世杓爲奉常主簿,盧三邦爲結城縣監,李義宗爲典籍,李著爲沃川郡守,朴奎晃爲軍器主簿,崔齊一單付校書博士,吳命觀爲章陵參奉,洪啓欽爲惠陵參奉,鄭壽慶爲東部參奉,尹濟世爲英陵參奉,朴師漢爲靑松府使,吳志哲爲尙衣別提,權泂爲監察,權煒爲氷庫別提,宋碩珪單付司圃別提,洪敍夏爲工曹正郞,安慶運爲咸鏡都事,李日馨爲長興縣監,南益曄爲鐵山府使,朴師休爲司饔主簿,辛道東爲監察,金奎錫爲宣陵參奉,趙明奎爲永禧殿參奉,金繼遠爲齊陵參奉,李揆文爲禧陵參奉,李普淳爲長陵參奉,金尙星爲應敎,李匡德爲兵曹參議,李載亨爲掌樂主簿,李顯良爲兵曹正郞,姜錫泰爲刑曹正郞,李侃爲濟用主簿,李宗白爲副校理,李徵聖爲氷庫別提,金長萬爲內資主簿,李陽重爲引儀,李萬榮爲兵曹佐郞,李震葉爲宗簿正,金道復、李楺爲莊陵參奉,李希益爲長寧殿參奉,張啓紹爲貞陵參奉,閔命寅爲北部參奉,閔孝伯爲主簿,黃旻爲內侍敎官,內資直長申宗夏,司饔直長辛義立相換,李萬囿爲韓原君,李龜普爲愍懷墓守衛官,趙斗壽爲永禧殿令,畢。
○吏批啓曰,朴東樞,今日政吏批,以龜城府使副望受點,而兵批,又以順天營將末望受點,望筩之下,不甚先後,以何職下批乎?敢稟。傳曰,吏批在前,兵批在後,當從次望矣。
○兵批啓曰,新除授茄乙波知僉使金德洪呈狀內,八十歲老母疾病沈重,萬無離捨遠赴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趙橓、蔣景琬,俱以篤老之人,病且沈重,末由肅謝,呈狀請遞,老病如此,則不可虛帶,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曺命瑞爲神光僉使,許逢爲都摠經歷,李鎭嵩爲都事,田始赫爲訓鍊僉正,柳徽之爲宣傳官,宋奎弼爲椒島僉使,李運弘爲恃寨僉使,李碩爲保山萬戶,車翊輅爲玉江萬戶,李弘𪣶爲德津萬戶,裵後度爲仇寧萬戶,金必大爲訓鍊判官,具僖、柳以咸爲副護軍,權儆、柳師賢爲訓鍊主簿,河漢緯、李夢臣爲武兼,吳益禮爲九月山城別將,林益興爲楊下萬戶,徐尙雲爲寅火堡萬戶,鄭九英爲永達萬戶,金垕爲內禁衛將,任時倜爲茄坡知僉使,金瑀爲昌洲僉使,吳碩宗爲淸城僉使,金必祜爲魚面萬戶,李行相爲訓鍊僉正,崔翰、黃渲爲主簿,鄭振華單付主簿,本院去官,金渲爲都摠都事,成胤爀爲五衛將,李維白爲楸坡萬戶,安世甲爲文兼,金光礪爲訓鍊判官,朴弼勛爲四山監役,朴東樞爲順天營將,洪以謹、趙星瑞、許逢爲宣傳官,金元昌爲豐山萬戶,李碩蕃爲在德萬戶,成始寅爲防垣萬戶,李文錫爲大峴山萬戶,金昌爀、禹炯爲五衛將,兪彦佐爲南虞候,金始鳴、李龍臣爲僉知,張佑漢爲朱乙溫萬戶,李東明爲都摠都事,鄭瑀爲訓鍊主簿,李景淑爲羽林衛將,尹興大單付僉知,柳儼、趙橓、蔣景琬、金德洪、許晶、金龍慶、洪以圖、柳聖基、柳聖澄爲副護軍,李錫佐爲宣傳官,金弘運爲武兼,安宗周李碩華、崔天樞爲部將,尹鳳廷爲都摠經歷,李權爲訓鍊判官,皮萬麟爲守門將,白受淡、丁迺愼、洪榏爲武兼,李楦爲部將,宋翼漢、張碩徵爲五衛將,李載文、文以維爲訓鍊主簿,申光岳爲都摠經歷,趙東漸爲訓鍊正,韓起榮爲寅火堡萬戶,禹世煥、李德觀爲部長,李英俊、李敏泰、金德九、李世春爲守門將,金應鑑、朴泰新爲訓鍊僉正,趙載彦、李喜龍爲武兼,吉禹揆爲部將,金慶衍爲文兼,柳徵龜爲都摠都事,金相箕、金潤九爲訓鍊主簿。權管秩,自作仇非柳碩徵,同仁李益蔓,三千金麗澤,曲浦金德重,小吉號里李震柱,楸仇非李克重,甫老知吳以雲,雲頭里金九敍,畢。
○趙明翼,以弘文館啓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事體未安,大政新除授,待下批一倂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八日,御營保人金好萬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尹濟殷,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奉事申宗夏,以進上磁器燔造事,辭朝下去矣。今日政內資寺直長遷轉,而卽今燔事方張,決不可付之生手,本院直長中依例相換,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光陵陵內虎患,比來特甚,至於櫪馬被咬路人見逼,俱極驚心,陵上近處樹木蒙密,每當奉審修掃之際,或不無意外之慮,卽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事,允下矣。本廳善放砲手四十五名,將校率領,明日曉頭出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翼啓曰,因弘文館草記,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匡輔曰,推鞫姑罷。
○正言閔珽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臣以朴海正,自捕廳,發捕究覈事,陳疏蒙允,伏見捕廳草記之批,有海正放送之命,臣竊不勝駭惑也。夫海正,目見麟賊,投宿夏宅之家,與之綢繆謀議,脫衣相贈,送人往復之狀,明言於蔡之洪,之洪貽書相報於在京親舊,則其所證據,不啻明白。臣之所聞,亦甚眞的,而今聖上,只憑其初招誣飾之言,徑先放釋,不加究問,處分未免輕遽,輿情莫不深憂,況其送人往復一節,渠亦不敢全然掩諱,則其在嚴討逆之道,決不當若是,請亟寢海正放送之命,移送鞫廳,嚴加訊問,以爲次第究覈之地。答曰,不允。末端事,依啓。
○刑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之情地,有十分必遞之義,無一分冒出之勢,猥徹辭單,顒俟處分,初度還給之命,出於意外。臣誠惝怳,不知所出,繼以召牌連降,日事違逋,罪積慢蹇,惶惕靡容,第念向來事端,至爲微細,而轉輾至此,亦非始慮之所及,顧臣聯疏,於守陵官,初無一言之加,良以所重在也。夫何發怒太遽,一啓再啓,纔又三啓而不知止,其中亦有不可不辨者,而一往一復,徒損事體,終不足以解其惑,惟當自臣含默,庶爲息紛之圖,若其前後詬詈把持之言,非比尋常。臣雖衰疲,決不可蒙此恥辱,而恬然於職次,則固已爲臣必遞之一端,至於小宦之不能登時請治,莫非臣當事昏軟之致。當時猶不自覺,及承我聖上誨責之勤,始悟其縱緩莫甚,而羞愧欲死矣。噫,裁抑近習,實爲聖德之光,飭礪賤臣,亶知匪恕之敎,臣誠感歎不已,然臣不稱職之責,終不可倖逭也。況且一曹三堂,始以一事同引,而一則已坐罷,一則已移職,皆不復踐秋曹一步地,臣獨盤�不去,冒沒更出,則其爲忘廉喪恥,果何如哉?且伏聞日昨筵中大臣,以參議旣罷,他堂不可不竝遞之意,陳達云。公議之嚴,亦可見矣。噫,臣之絲毫,莫非聖賜,尤於昨冬,猥荷罔極之寵,顧糜粉之願,不知死所,則筋力奔走,限以顚仆,飾辭例讓,焉敢爲也?而一席之去就,不宜有異,四維之放失,所關匪細,玆又天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悉暴情懇,拜章徑歸,臣罪又萬萬矣。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諒,亟遞臣職,以安賤分,仍勘臣罪,以警具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當初下敎,非有深意,尙今撕捱,不亦過乎?況參判參議之遞職,於卿,決無共去就之義,因其微事,竟遞長席,於事體決不若此,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辛亥三月十八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吏曹判書宋寅明請對引見入侍時,吏曹判書宋寅明,左承旨趙錫命,假注書鄭權,記注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以次進伏。宋寅明曰,日昨筵中,副提學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事下敎,而今無無故人矣。李縡在外,趙顯命、申昉、兪拓基、李箕鎭、李秉泰、徐命彬皆外任,李德壽、宋眞明,俱有引嫌之端,李匡德,卽大提學之子,尹惠敎奉使未還,吳命新非但在外,有難安情勢,宋成明,見差知申,而且在外,沈珙,同參政席,此外無他可擬之人,何以爲之?上曰,同席備擬有前例耶?寅明曰,有之矣。上曰,都政垂畢之後,備擬同席無妨,而承旨外任竝擬,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趙漢緯、金相奭,俱以違牌補外,見爲康津、務安兩縣倅矣。今有補外人內遷之敎,而漢緯、相奭則不入矣。兪健基疏批,有兩款事依啓之敎,似指此事,而二人之竝入其中,亦未的知,故敢稟。上曰,二人補外幾年。寅明曰,殆近二年矣。上曰,一倂內遷,可也。〈出榻前下敎〉。趙錫命曰,以衛將牌事稟啓,而尙未下批,故敢達矣。上曰,此事再昨與昨日,欲爲下敎而未果矣。伊日宣傳官,先爲來稟,故極爲怪訝,詳審所掛處,則三片〈缺〉木,在於其下,而乃觸虧者,此木性剛,易缺之故,非有意可知,然當該傳受之人,豈能免不察乎?中官與宣傳官,竝從重推考。〈出擧條〉遂退出。
3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在外〉。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病〉。左副承旨李匡輔〈病〉。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病〉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朔州府使金養一,郭山郡守南益齡。
○沈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明翼,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尹游,昨日辭疏,開釋備至,而尙此引入,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參判洪鉉輔,昨日違召,不爲出肅,亦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埈啓曰,新錄事,命下矣。新除授副提學沈珙,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埈曰,京畿監司鄭亨益留待。又傳曰,引見。
○又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西路守令及畿邑守令,不可不趁速發送,龜城府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與新除授朔州府使金養一、理山府使田雲祥、平山府使趙泰望。今日內給馬發送,金浦郡守朴弼老、麻田縣監鄭東潤、富平府使鄭東游、陽川縣監金應三,使之一兩日內催促發送,中和府使李禧遠、仁川府使任遭,俱以在官移拜。令該曹別關催促赴任之意,分付,而郭山郡守南益齡、平安都事洪㬙、長連縣監韓日遠,寧遠郡守柳徽之、陽城縣監閔鎭五、振威縣令尹世觀、龍仁縣監洪重達,兩司俱未署經,在前如此之時。西路、畿邑守令,有除署經發送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竝除署經發送。
○又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西路畿邑守令,除署經發送事,命下矣。該曹下吏,不善去來抱川縣監朴弼榦本院啓辭中,不得擧論,殊涉朦然,該吏自本院治罪,而抱川縣監朴弼榦,一體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龜城府使,今方差出,未准朔禁軍將,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鐵山府使南益曄呈狀內,親年七十八歲,法不當離違遠赴,斯速入啓處置云。親年旣過七十五歲,則不可强令遠赴,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西道守令,不可不急速差出下送,而鐵山府使南益曄改差,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恒賓爲鐵山府使,金垕爲龜城府使。
○沈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受由在外,左議政李㙫,方有身病,右議政趙文命,以奉審事,方往陵所,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今此長陵奉審時,率地師以往事,親承下敎矣。方外地師行副司果禹烱,自前累經山陵看審之行,今亦依前例同往看審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兼禮曹判書申思喆,以長陵奉審事,今方出去,而勢將累日經宿,所授守禦使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傳于沈埈曰,大臣、禮判、南原君,引見。
○沈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應敎臣金尙星,以校書館兼校理,旣有《宣廟寶鑑》開刊時校正之命,印役方張,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校理任珽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沈埈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埈,以兵曹言啓曰,在前勅使時館所立待馬,例以三南驛馬,輪回立待矣,今番勅使時,則以忠淸道驛馬,限六匹來四月初六日京中逢點事,本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出來勅使時,平安道補把咸鏡道驛馬四十匹、黃海道補把江原道驛馬二十匹,依前例急急分定,罔夜入送之意,兩道監司處,發馬知委,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義禁府言啓曰,罪人朴海正,因臺啓,移送鞫廳事,傳旨啓下,故,發送都事,則海正,自捕廳,纔以放送云。發遣都事,追蹤拿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以巨濟等官居私奴曺元甫等渰死、燒死等事,狀啓。傳于趙明翼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沈埈,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直長辛義立,以進上生物監捉事,辭朝下去于京畿安山地矣。昨日政,與內資直長相換,故,其代以本院奉事尹大柱,急速差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鄭羽良啓曰,臣猥以疲軟,忝叨是職,揣量才分,豈有堪承之望,而昨日召牌之下,不敢坐違,黽勉冒出,仍參鞫坐矣。罷歸之路,夜已昏黑,大臣前導在後,而人馬雜遝,未及回避,至有捉囚院吏之擧,此雖暮夜騈闐,不能察覺之致,大臣犯馬,自有應罷之科,而所帶下吏,旣被替囚,則其在廉隅,不可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沈埈啓曰,大司諫鄭羽良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答曰,知道。
○又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尹陽來、掌令朱炯离上疏上送事狀啓,則不善封裹,以致油染,莫重入啓文書,如是不謹,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大司成宋眞明疏曰,伏以臣近以李官難冒之端,日事違召,方此惶悶蹙伏,不意國子移除之命,忽及此際,臣誠感隕,不知所措,顧臣嘗除是職於三四年前。乃從縣道,悉暴辭避之悃,而適會畿邑仍符之有命,還下疏本,區區肝膈之懇,未獲准聽,今於再叨之日,不宜以曾經人自處,而更復晏然,況近者憲臣疏論,請以經術博學之人,選授是任,此誠至論也。夫爲國之道,必本於禮樂敎化,而興敎之原,實在庠序學校,則長國子而任敎胄之責者,豈等閑官職之比哉?方今急務,正宜擇師儒之官,淸首善之地,而乃反使如臣庸碌,循例輪差,甚非朝家核實之政也,念臣前任時嫌端,固不敢復事覼縷於改銜之後,且旣積久撕捱。今宜以趨命爲恭,而顧此忝竊,望斷堪承,與其不量而入,徒貽倚席之譏,莫若早自引退,得遂循墻之悃,恧蹙徊惶,輒此露章陳列,伏乞聖明,察此鹵莽之實,許臣鞶帶之褫,以重斯選,以安愚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於卿此任,本非過任,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朱炯离疏曰,伏以皇天降割,聖母體陟,日月幾何?歲新而春又暮矣。仰惟聖孝哀慕,何可堪處?且伏聞翁主,以痘患不救云。殿下以止慈之情,又遭此慘慼,聖體傷損,理所必至,臣遠伏窮鄕,瞻望魏闕,憂戀之忱,日夜耿耿,仍竊伏念柏府風憲之任,豈陋劣如臣所可堪承,而頃年叨冒,已至於再?今又誤恩,橫被,除旨洊疊於旬月之內,馹召遠及於蓬蓽之下,伏未知聖明,何取於疎逖賤臣,而有此曠絶之寵渥耶?臣且惶且訝,只有感泪盈襟而已。職名之不稱,才分之不堪,姑不暇論,惟當卽日祗赴,進伏輦轂,申暴血忱,以丐解兌,此固臣義分之所宜爲,而第臣有老母,年迫七旬,重以宿痾纏綿,北堂之萱草已殘,西崦之短景難繫,古人所謂事君事親,日有多少云者,正謂臣今日情境矣。母病入春轉篤,氣力之比昨年,已八九分消脫,而近又添得客症,頭痛痰祟,一時交劇,幾絶者數,僅僅延延,以度時日,尫形縷喘,貼席昏昏,傍見不勝危凜。臣之就道,惟俟母病小蘇,而卽今情理遑遑煎迫,有不可頃刻離捨者,一日二日,漸自稽滯,自承恩召,日已浹旬,而尙此退偃鄕廬,無意轉動,有若冥然全無省識者然,臣之辜恩慢命,實無所逃罪矣。夙宵惶蹙,靡所容措,輒敢縣道封章,仰陳情實,仍請嚴誅,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憐察,亟許鐫遞臣職,無使言地久曠,因命有司,勘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焉。
○敎京畿觀察使鄭亨益書。王若曰,虞朝愼岳牧之才,委寄視他職最重,商詩載邦畿之什,按廉在八路尤隆,苟非陳熟治務之人,豈容輕畀旬宣之責?惟卿大家華胄,弱冠令譽,沈機簡言,絶無俗子浮夸之態,雅操莊貎,自有古人醇謹之儀,中歲蹉跎,歎蒭牧之沈屈,晩年榮達,闡桂籍之魁元,放逐炎卿,幾歎歲月之累變,拂拭雲路,可憐年貌之已衰。惟平生不喜交遊,而要顯必事斂避,慨然私囑之紛沓,乞書不及於銓司,毅乎自持之峻嚴,雜賓永謝於門館,居官莅政,夙著綜理之稱,正色立朝,屢紆剛直之奬,特除霜臺之長席。蓋諒前後孤忠,旋畀西關之雄藩,將欲內外竝試,適緣眚譴之坐罷,竟孤循良之驗治,四載屛居,偏多惜其才之歎,一念眷注,常軫必欲用之心。顧惟王化攸宣,必以畿藩爲本,禹甸五百里之服,爲任倍難,漢家二千石之班,厥責最大,列聖之陵寢密邇,徵發之役偏殷,諸路之使价頻繁,供億之費甚距,矧玆民心繹騷之日,尤急方面鎭撫之才,捨子其誰,可使疵瘼之矯革,煩卿暫出,佇期顚連之濟拯,蹔回卿月之輝,仍作福星之照。玆授卿以京畿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開城府留守、江華府留守,卿其祗服寵命,益殫弘猷,惟鱞寡孤獨,四窮之民。必先存恤,若幽明黜陟,三考之政亦宜申嚴,振士氣委靡之風,須致作新之美,祛軍額逃故之弊,必盡區畫之方,自餘稟哉?厥有典例,於戲,曾抛西門之鎖鑰,想切惜冠公之情,今授畿甸之節旄,實出試蕭傅之意,須體楓宸之倚仗,克致棠花之覃延,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右副承旨知製敎趙明翼製進。
○辛亥三月十九日巳時,上御進修堂。京畿監司鄭亨益留待引見時,京畿監司鄭亨益,同副承旨沈埈,假注書鄭權,記注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入侍。上曰,進來,鄭亨益、沈埈等進伏。上曰,畿輔重地,異於他道,陵寢密邇,勅行頻繁,拜卿之意,非偶,卿其念哉?亨益曰,藩宣之任,何等重事,而顧臣年少時,尙無寸長,況今衰老,甚矣。恐負殿下委寄之意也。上曰,雖未赴任,有可陳達者乎?亨益曰,臣姑未赴任,無可陳達,到任後,當與列邑守宰,爛慢商確,陸續狀聞,而第臣近方鄕居,熟知畿甸民弊矣,列聖陵寢,俱在境內,勅行亦連歲往來,故民役比他路最重,他道則田稅大同外,無他雜役,而畿民則正貢外,徵發之弊無數矣。自惠廳,雖有給價之事,而不過一人數三錢,民何以塞應支保乎?親民之官,莫如守令,守令苟非其人,則猾吏奸胥,舞弄於其間,如勅行時營造假家,則五十人赴役之地,勒定百名,折半受錢,而私用之,此弊不貲矣。臣到任後,當別樣申飭,而守令之勤慢不齊,亦安保其有實效耶?上曰,不知弊原者,固無可論,而卿旣知之,尤當飭勵矣。守令固當擇人,而許多守令,實難人人擇差,黜陟幽明之責,專任道臣,卿其審哉?亨益曰,聖敎至此,敢不盡心。上曰,卿之性稟材局,予所知也。勿替素心,以副委任之至意也。亨益曰,農桑者,王政之本也。首春下敎,非不切至,而惰農,昏不作勞,是可憫也。至於農糧俵散之政,在於守令,而卽今勅行己迫,民事不無失時之慮矣。上曰,如勅行支應,固非得已,而擾民殊可慮也。亨益,宣諭,埈讀之,埈又請別諭,讀訖。上曰,委卿之意,不比尋常而卿今老矣。頃於殿講時,見卿氣貌,雖不如前,尙未大衰,往欽哉?埈曰,農者生民之大本,而有國之所重也。勸課農桑,實爲道臣之責,若能申飭列邑,田野大闢,則民産可阜,其於納稅納布,自可裕足矣。民有恒産,則有恒心,豈有作賊犯科之事?而百姓,可期於安堵矣。此豈非勸農之效哉?臣於闔門外,以勸農事,規勉道臣,而今於筵席,敢有所繼陳矣。上曰,雖不申飭道臣,豈歇後擧行乎?孟子所載農桑之說,實大經大法,而民不遵行,是可憫耳。亨益曰,畿甸,軍政最難矣。良民旣少,軍額甚多,實難充數簽塡,而其中投入於祿事扈衛軍官者,無數,良丁之日縮,職由於此,故,前後道臣,已多狀聞矣。上曰,扈衛軍官事,頃因大臣筵臣所達,已爲申飭矣。軍政則京畿、湖西、海西三道,亦有所申飭,卿亦應聞知矣。前伯已遞,其責在卿,卿其勉哉?亨益曰,臣敢不盡意,而無麪不托,實無辦出之路矣。賜弓矢藥裹,亨益退出。埈曰,頃日筵中,有以故判書尹趾仁妻月廩繼給之說,陳達者,故自上有下,問喉院之敎,而歲月悠久,未的其事之果在何時,而月廩繼給事,則果有之矣。上曰,承旨進來,埈,進伏。上曰,欲見承宣有日矣。今乃入侍矣。長陵寢郞沈景鎭,聞是承宣之子也。長陵事,必有所聞矣。埈曰,臣子景鎭,前年五月,爲本陵參奉,而卽爲奉審,則蛇變果有之云矣。上曰,自何處出而厥數幾何云耶?埈曰,自屛石塗灰處出來,而三四月間始見形,五六月炎熱之時,則散去於草木掩翳之處,及至九十月涼寒之節,則還復來聚之矣。昨日禮曹堂上及臣,開坐本曹,招致本陵守僕二人,詳細問之,則其言亦然,而厥數或至五六箇,往來於屛石塗灰處,見人則不現云矣。上曰,穿灰出來之說,分明乎?埈曰,刑曹判書尹游之子得載,曾爲齋郞,而其所傳說,則比景鎭所傳,分數過多,宰臣多有親聞之者,穿灰出來之說,果爲分明,而莫重陵寢,豈有如此非常之變乎?卽今臣民之日夕祈祝,唯在於螽斯之慶,而尙此遲延,臣民之隱憂過慮,何所不至哉?臣子景鎭,方在齋所,昨日政,蒙恩內遷,蛇患有無多少,可以詳知矣。上曰,地家之說,誠荒唐矣。旣無明知的見,則不可取信,而但旣聞之後,豈可一時弛念乎?埈曰,事係先陵,至大至重,故諸臣奏對之際,雖有所見,難於爲說矣。遂退出。
○辛亥三月十九日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禮判南原君引見時,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南原君𪳣,左承旨安重弼,假注書鄭權,記注官李瀁,編修官李麟興入侍。趙文命曰,日候陰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文命曰,大王大妃殿氣侯若何?上曰,安寧矣。文命曰,困惱氣升之候,近復,何如?上曰,困惱之症差減,而氣升之候,不無往來矣。文命曰,臣等今方進去長陵陵所,故敢此來肅矣。上曰,今方辭朝,其已詳問耶?文命曰,招問陵屬,則其物,日氣溫䁔之時,狼藉出來,如此陰濕之日,則不出,而卽今已始現形云。旣聞之後,奉審之行,不可蹔緩,故今將進去矣。上曰,直自陵上出來云耶?文命曰,自石隙塗灰處出來云矣。上曰,分明自其處出乎?文命曰,日昨引對後,招問本陵參奉,則云然,今聞陵屬之言則亦然矣。上曰,乾灰亦能穿出乎?文命曰,雖乾灰,亦穿出,蓋隨出隨塞,而又復穿出云矣。上曰,天灰上設莎臺乎?文命曰,然矣。上曰,予之問之者,欲知其出於天灰上與否也。申思喆曰,聞自地石相接之際出來,而甚有可異者矣。每於三月望後現形,四五月間狼藉,炎熱盛則不知去處,霜風吹則旋復來聚,而見人輒逃匿,其大如鎌柄,箇箇頭甚尖云矣。上曰,昨已聞之於同副承旨矣。暑往寒來,似是南來北歸之意,而石隙冬氷,必不能長留矣,南原君,踏山多矣。長陵亦嘗奉審乎?𪳣曰,臣於昨年五月,以本陵忌辰祭官,進去奉審之際,見守護軍,有以杖引物之狀,臣怪問之,則始頗隱諱,再三詳問,乃得其實,卽蛇也。上曰,卿通曉堪興家事,且與閔判府事,有所酬酢云。陳達,可也。𪳣曰,國陵事體自別,不敢泛鐵,臣何能詳知乎?上曰,雖不泛鐵,其中當有斟酌矣。得水水破,雖未的知,而山勢則何難揣量耶?事已至此,元無可諱之事,其悉陳之。𪳣曰,凡龍勢,必一陰一陽,互相交錯,然後爲吉地,而本陵山勢,自東而南,卽獨陽之龍也。獨陽不産,獨陰不生,非特風水說爲然,朱夫子亦言之矣。上曰,禹亨已肅拜而出去乎?若未出去,則入來,可也。文命曰,想已出去矣。上曰,南原君,與閔判府事酬酢之言,何如?𪳣曰,閔判府事,以爲嘗從故相臣尹趾善,知本陵有此患,而猶未目覩矣。知臣往來陵所,問於臣,臣雖於昨歲,知有此患,而不敢出諸口矣。大臣問之,故不無酬酢矣。上曰,閔判府事所言,詳陳之。𪳣曰,大臣以爲,當初封陵時,旣有地中不寧之說,其後地官,亦多云云。而目今蛇患,又如此狼藉,我若在朝,則當爲登達云矣。上曰,令守廳注書,持來寧陵奉遷時日記,可也。李瀁,出去傳敎。上曰,南原君,試以所見論之,𪳣曰,臣何敢以風水之說,擬議於國陵,而但古人所避者,五患也。此地實犯五患矣。上曰,堪輿說,何樣形局,有此等患云耶?𪳣曰,地理書,有所謂廉貞,廉貞所祟,化出風火蟲獸等物,此卽蟲廉之類也。然廉貞所崇,乃陰邪幻化之物,故最怕陽氣,常在地中,不敢出外,蓋見陽氣,則如雪見睍矣。本陵,元無此等廉貞,但臨津江彎回左右,其後皆巖石,此物,例必繁殖於沮洳巉巖之中,故夤緣石隙,仍致卵育,決非廉貞所祟矣。上曰,廉貞所祟,在於壙中,而雖用灰之處,亦能化生乎?𪳣曰,然矣。思喆曰,此等事多有之矣。上曰,親見乎?思喆曰,見之矣。文命曰,臣廣問遷葬之人,則數處有此等廉貞之患,而皆常漢家事也。士大夫厚葬墳山,則鮮有之矣。況陵寢乎?今以南原君之言,推之以理,則其非廉貞所祟,可知矣。上曰,廉貞之說,今始聞之,不無深慮矣。本陵,果無此等廉貞,而廉貞所化,果不出外耶?𪳣曰,旣已出外,決非廉貞所祟,不必過慮矣。上曰,寧陵奉遷,在於封陵後幾許歲耶?其時日記攷出,可也。大槪百年前陵寢奉遷,豈不重大乎?思喆曰,未百年矣。𪳣曰,雖以閭家言之,若能厚葬,則年久之後,亦無他患矣。且以臣之所見言之,則本陵,於五患中,必有冷患,凡冷穴則雖經許多歲月,棺中亦不欠縮矣。上曰,棺中不縮,則其內可知矣。文命曰,冷穴則雖百餘年,棺服如初喪時矣。上曰,棺服雖不變,豈有其內不變之理乎?此實理外之事也。史記,不有如生之說乎?此非擬比之言,而蓋《漢書》有之矣。雖然,竹片等物,不可不預備矣。文命曰,慮患之道,固當無所不用其極,然南原君以爲,大臣漆布之慮,亦過矣。大抵此事,今始上達,可怪矣。尹趾善外,亦多傳說矣。守護軍之年最老者,以爲僧人相築聲外,亦有所聞矣。當初啓壙後一日,見有大者一焉。摠護使卽令除去。仍錄役丁姓名曰,此言若漏泄,則汝輩當死云矣。且臣於日昨引對後,始聞當時,亦有箚論不可用者矣。上曰,此箚載於日記乎?文命曰,日記則無之,而陳箚者,卽趙翼也。上曰,箚意,何如?文命曰,始卜陵時,地官中李榦稱名人,實主張矣。他地官,皆以爲不吉,而李榦,獨以爲吉故用之矣。趙箚中以爲,李榦曾占具鳳瑞父墳,不十年,具家無後,其餘用李手者,無不大敗,今用已試不驗之餘術,以定至重至大之禮襄,恐貽大悔於日後云云。蓋翼,卽儒臣,而其說如此,當時議論之岐貳,可知矣。上曰,今不必論堪輿之術,而欲知如此者,爲某穴也。南原,亦不知此乎?𪳣曰,此則非臣之所能及也。然臣第當詳細奉審矣。上曰,南原君及禹亨外,無他同往者乎?文命曰,林瓊,術業頗精,故欲率去矣。上曰,鄭倬年歲幾何?南原以爲,倬與瓊孰愈。𪳣曰,倬,舊人,不可棄也。上曰,倬,十餘年前已老矣。今則想愈老,而此乃本監老臣,何可棄耶?其年必過七十,而亦矍鑠矣。文命曰,倬及瓊,竝除肅拜出去,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南原,以亨爲,何如?𪳣曰,亨不爲詭論矣。上曰,不喜詭論,終始愈矣,𪳣曰,爲詭說者,不可與謀事,終是熟手可取。上曰,地術亦如醫術,詭則必有病敗矣。近來儒生中,無房通此技者乎?文命曰,亨則以國方率去,餘一人,則擇儒生中高明者率去,而乃進士也。上曰,南原見此人乎?𪳣曰,未見矣。上曰,鄕人乎?文命曰,鄕人也。將以私馬率去,而姑未往矣。第伏念今此遷陵之議,蓋出於不得已,而外方之人,不知此意,疑其爲風水之說,所動必有紛紜,投疏之弊,申飾喉院,此等疏章,使勿捧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安后奭,齎入日記,諸臣分卷披閱,而疏略無可攷。上曰,欲見破舊陵時事,而日記之疏漏如此,奈何?思喆曰,臣攷見謄錄,則國朝遷陵,凡九位,而自封陵至遷陵,其間年數,遠不過二十四歲矣。上曰,謄錄持來乎?告達,可也。思喆曰,神德王后陵,洪武十年丁丑,初葬于漢城北原皇華坊矣。越十三年太宗九年己丑二月二十三日,移葬于貞陵,世宗大王陵,景泰元年庚子六月,初葬于廣州獻陵西岡矣,越二十年成化五年睿宗元年三月六日,移葬于英陵,昭憲王后陵,正統十一年丙寅,初葬于廣州獻陵西岡矣。越二十四年己丑,與大王陵同日移葬于英陵,顯德王后陵,正統六年辛酉,初葬于安山昭陵矣。越十三年中宗八年癸酉,移葬于楊州大王陵左岡,中宗大王陵,嘉靖二十四年乙巳,初葬于高陽禧陵矣。越十八年明宗十七年壬戌九月四日,移葬于靖陵,章敬王后陵,正德十年乙亥,初葬于廣州獻陵右岡矣。越二十三年中宗三十二年丁酉,移葬于禧陵宣祖大王陵,萬曆三十六年戊申,初葬于健元陵西岡矣。越二十三年仁祖八年庚午十一月二十一日,移葬于健元陵第二岡,穆陵、元宗大王陵,萬曆四十八年庚申,初葬于楊州群場里矣。越八年仁祖五年丁卯八月二十七日,移葬于金浦章陵,孝宗大王陵,己亥年,初葬于健元陵西岡矣,越十五年癸丑十月七日,移葬于驪州寧陵,讀訖。又曰,臣取考長陵封陵時謄錄,則無地灰進排之文,豈古時文獻無徵而然耶?抑不用地灰耶?上曰,士大夫家,有不用地灰者乎?思喆曰,閭家,或有拘於堪輿之說,不用地灰者矣。國陵則例用地灰四寸,而長陵則無可據文字,甚可怪矣。上曰,《都監儀軌》,想有之矣。思喆曰,非特此也。梓宮長廣高下之制,己丑年外,無他可考之文,古事疏漏,有如此矣。上曰,雖非廉貞所祟,若不用地灰,則不無可慮矣。梓宮雖無可慮,而亦豈無逼近之患耶?思喆曰,國陵穴深,深至八九尺,豈有此患乎?𪳣曰,風水之說,固不足信,而以外出者觀之,決知其非廉貞所祟矣。堪輿家以爲,壙中空虛,故化出吉凶之物,壙中化生者,豈有出外之理乎?旣是石隙出入者,則亦豈有下入地底之理乎?似不當深慮矣。上曰,不可謂理外之理外也。此物,有至深入者矣。𪳣曰,鼠猶不能穿灰,況此物乎?國陵用灰四尺,而其尺非土尺,乃木尺也。渠豈能穿此乎?上曰,若不用炭灰,則終不無深入之慮矣。思喆曰,以謄錄見之,則不用炭灰,可知矣。上曰,炭灰,何如?𪳣曰,或云千年不朽矣。上曰,雖久而色不渝乎?文命曰,本色外,更無可變者矣。上曰,不必以風水說論之,南原君向來奉審時,局形眼界,大抵,何如?𪳣曰,樹木茂密,固難詳知,而但龍虎尖射,眼界則好矣。思喆曰,葉脫之時,越見滄波矣。上曰,此爲不吉乎?𪳣曰,越見滄波,術家之大忌也。當初封陵時,想必高築,而年久之後,漸至陵夷矣。上曰,人力封築,豈如天作乎?太廟門內三造山,是人力所造耶?𪳣曰,人作也。人力或能奪造,故地理書,有掘寬補築之法矣。上曰,長陵局內,無他岡乎?𪳣曰,未見矣。上曰,有疊山焉。有單山焉。此山何山乎?𪳣曰,非單山矣。文命曰,臣聞之守護軍,本陵局內,有三處云云。地而一處則癸亥禮襄時,至於伐木始役之境,而旋卽停止云矣。上曰,癸丑遷陵時,問安日記進之,安重弼,跪進。上,披閱訖曰,十月望前日記進之,安后奭將進之。上曰,承宣當進之,重弼跪進。上曰,遷陵後,有虞祭節次乎?思喆曰,私家遷葬時,有一虞,陵寢奉遷時,亦當有此等禮制矣。上曰,直於丁字閣行事乎?思喆曰,似當然矣。上曰,日記冊子出去焉。重弼跪受,令后奭齎去。上曰,虞事直行於陵所,而禮畢後,直自新陵還歸乎?思喆曰,王朝典禮,與私家自別,有七虞、五虞等節,遷陵時祭奠之節,亦或異於士大夫家,而臣不敢質言矣。上曰,卿等出去,詳細奉審宜矣。廉貞有無,固未可知,而南原君,尤宜詳細奉審也。文命等曰,臣等敢不十分敬審乎?上曰,客使出來後,致祭時節目,其果考出乎?思喆曰,遍攷前後謄錄,皆無明白可據者,而蓋今番則與甲辰年有異,當於別殿設虛位,以帳遮隔,帳外設床卓而行之,而所供雜物,雖使各司進排,排設等事,司鑰輩,似當依例擧行矣。上曰,司鑰輩何能知前例而擧行乎?此一款,使都監詳細考出,卽爲草記,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今此奉審,當費累日乎?文命曰,自當爲累日矣。上曰,出去之日,當卽奉審乎?思喆曰,今則日已暮矣。明日當進去,而出去之日,日力當不足矣。再明可以奉審矣。遂退出。
3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在外〉。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趙錫命〈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富平府使鄭東游,茂長縣監張世良,抱川縣監朴弼榦,長連縣監韓日遠,麻田縣監鄭東潤,龍仁縣監洪重達,振威縣監尹世觀,陽川縣監金應三,陽城縣監李彦熽,陰竹縣監閔鎭五,龜城府使金垕,鐵山府使鄭恒賓。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明翼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坐gg坐起g日次,而領議政有故,左議政鞫坐進,右議政長陵奉審事進去,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左副承旨李匡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鞫坐,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引避退待,或呈辭入啓,正言閔珽,今方詣臺,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大司憲李夏源,執義韓師得,司諫洪尙寅,竝卽牌招,以爲進參鞫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啓曰,郭山郡守南益齡,寧遠郡守柳徽之,除署經發送事,命下,而當此勅使出來時西路守令,不可不急速下送,與新除授鐵山府使鄭恒賓,今日內給馬發送,金浦郡守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一兩日內發送,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申晩、任𪼛,身病俱重,竝改差,李著,除拜外任,其代以副司果宋徵啓、兪健基、徐命珩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翼曰,推鞫姑罷。
○趙錫命,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平山府使趙泰望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所患痢疾,有加無減,登溷無算,實無起動之望,具有難安情勢,斯速入啓處置云。病情如此,則當此勅行迫頭之日,不可無變通之道,今姑罷黜,何如?傳曰,允。
○安重弼啓曰,平山府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魚必遠爲平山府使,柳遵爲金浦郡守。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趙漢緯,時在全羅道康津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校理任珽,旣有只推之命,而新錄當頭,僚員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院直長申宗夏,與新除授主簿朴師休,有婚家應避之嫌,在法當遞。而申宗夏,方以燔造官,在於燔所,故當初內資寺陞遷時,以此啓請相換,則今不可遞改,以付生手,主簿朴師休,令該曹,他司相換,俾免燔事狼狽之患,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月十八日入侍時,衛將牌事擧條,當該注書,不能詳細書進,致有改進之命,再次書納,至於特爲書下,其不能着意記事前後疏漏之失,在所難免,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臣亦惶恐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洪尙寅啓曰,臣蒙由省墓,仍營子婦窆事,積傷所祟,風病復發,症情危劇,無計還朝,縣道封章,未蒙恩遞,委頓鄕廬,由限已過,臣旣犯應遞之科。且於鄭道元事,旣承過中之敎,臣已極惶悚之至,而厥後禁堂之疏及紙署官員仍存之事,俱有所不安者,道元在官之日,勒取材料,橫占官吏之家垈,搆成大廈,衆目所覩,傳說明白,鳩聚船材之際,無辜村民,至被亂問之刑,幾至死境者五人,至於船主之上典,亦被其嚴囚重杖,則其在官次,經營家舍,恣行不法之狀,昭然難掩,間數多少,査問本邑,則可知實狀。且營葬境內,明有禁令,而䝱奪品官之墳山,肆然入葬,而其所供辭中,謂之姻家族山云者,全出誣罔,則判金吾疏中,臺臣非所目覩,渠之原辭,皆有可據之說,誠可異也。臺閣論人,旣許風聞,則謂非親所目覩,而置而不問,罪人原辭,全出誣飾,則謂之皆有可據,而有所憑信者,誠得議讞之體耶?至若試紙事,朝家定式者,慮其厚薄長短之有別,申飭匠手,例有捧甘之規,則爲該官者,宜遵朝令,惕念奉行,而不檢匠手,任意高下,終至違越禁令之科,則該官安得無罪乎?臣旣犯受由退限之罪,且有情病之萬分難冒者,臣何可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明翼啓曰,司諫洪尙寅,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3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未肅拜〉。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三翁主卒逝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伏聞今日翁主病患,竟至不救,自上驚慘之懷,當復,如何?仍伏念聖上,以止慈之情,兩朔之內,荐遭慘境,焦慮悲哀之後,易致傷損之患,臣等閔慮之忱,何可勝達?伏願益加寬抑,以副群下之望,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兩朔之內,荐遭慘慼,方寸未定,何以盡諭?若是仰請,當各別寬懷焉。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判義禁徐命均,因臺避,因嫌陳疏,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監察十三員內,九員未署經,在外,行公,只二員,前頭大祭朔祭、忌辰祭、陪祭押班監察,無以推移進參之員,未署經九員,署前出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伏聞三翁主阿只氏卒逝云,不勝驚慘,頃日二翁主阿只氏,卒逝時,因本曹禮葬,停朝市等節,何以爲之事?草記,傳曰,只分付擔持軍事,命下矣。今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此擧行。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三月十九日,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南原君𪳣引見入侍時,客使出來後,別殿致祭時,排設等事,使都監,考出謄錄,趁卽草記事,榻前下敎矣。取考辛酉、甲子、己巳、壬午謄錄,則別殿排設一款,元無明白可考之處,更考弔祭儀註,則祭文、幣案排設及勅使位次,與辛丑、乙巳,少無異同,而但辛酉、甲子儀註,則大祝,開櫝出主、設座等節次,不爲擧論。且考司譯院所在《通文館志》,則有曰,內殿國恤,則引儀,分引百官,具衰服就位等節,以下竝如上,而無外執事出主之儀云云。以此參考,則內殿國恤時,弔祭行禮之亦在於殿內,可以推知,而尙方文書中,甲子弔祭時,有歡慶殿虛位排設,唐家前面帳所入草綠潞洲紬磨鍊之事,壬午浥和堂弔祭時,有假主櫝內,排磻紅鼎紬進排之文,以此見之,則內殿國恤弔祭時,似有虛位假主之節,而儀曹太常,俱無可據文書,抑未知其時或無自外擧行之事而然耶。都監旣無可據之前例,其在重禮節之道,不可不預爲講定,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壬午至於今,不過三十年,該吏旣無可知者,文獻雖不備,必有進排之文,更爲詳細考閱以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館伴臣申思喆,奉命出外,臣東弼,與諸郞廳,會同開坐於南別宮,檢察迎勅諸事,而啓下郞廳八員外,不足郞廳五員,依例加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前後謄錄,則弔祭勅使時,以不設儺禮之意,分付儐臣,直爲言及通官,不爲設行矣。今亦以此意,移文遠接使,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戶曹正郞鄭錫耆,自吏曹,昨已啓下。而錫耆所帶之任,非應辦郞,今姑改差,依前例以該色正郞李世玧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狀啓,則大通官一人、家丁一人,比前加數出來,請令都監,考例稟旨知委云矣。取考癸巳、辛丑謄錄,則大通官三人出來。而別無爭執減去之事,所謂禮單等,請皆以大通官例待之,而壬寅年則跟役五十七名加來,故自義州府擧例防塞,終至減數,而至於加來大通官,不得爭執矣。今此通官加來,旣有前例,則有難爭執,依前例接待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埈曰,西小門,三更四點開門事,過後還閉事,分付兵曹。
○副修撰趙迪命疏曰,伏以臣卽伏聞金吾啓下公事,有李重庚刑推之命,臣竊不勝愕眙也。夫朝家訊囚之規,雖罪關贓汚之人,必詳査窮覈,明得其實,然後加其罪者,乃愼刑之道也。今重庚所犯,雖曰,重大,一番行査,有何不可?而今聖上,乃於金吾循例之啓,直下刑訊之命,噫嘻,此何事耶?雖微官賤品,不當若是,況於曾經法從之臣,容易加刑,不少顧惜,一至於此耶?臣竊爲聖朝惜此擧也。且繡衣廉問之際,自前或不無毁譽易數之患者,良由奸民頑吏之挾私誣訐,今重庚之負犯,亦安知其一一眞的,而乃聖上,遽以一繡衣之狀啓,曾不行査,徑加刑杖,彼重庚,固不足惜,其於朝家刑政,所失爲何如也?臣忝居經幄,適有愚見,敢此陳列,以備採納,伏願聖上,留意省察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李重庚供辭,欲判付而混下矣。令政院入之焉。
○刑曹參議徐命淵疏曰,伏以臣愚劣無狀,自速罪孽,前後寬貸,莫非天恩,始則就拿數日,勘止罷官,終則竄邊數月,特許生還今則思愆田廬,亦且有年矣。自顧餘喘,實荷天地之所生成,以罪爲幸,分甘沒齒,惟是聖母因山禮襄,春宮禫事已過,而罪累之蹤,無以陪哭於末班,仰念聖情之哀慟,北向號隕而已。不自意上天之仁愛,彌往彌加,開臣於罪錮之中,照之以日月之明,旣復舊秩,仍降恩敍,秋曹佐貳之命,又及於夢寐之外,臣於是,惝恍若驚,感涕自逬,不知所以自措也。夫臣之罪,臣猶自知,豈敢以聖慈之曲垂恩貸,有所自恕也哉?臣當危難之際,受一面之任,未及與賊,有寸刃之交,畢竟迅掃,反出於京兵,則卽此一事,已是臣罪之大者,而臣之赴任也。直路及左道郡縣,皆鳥獸駭散,道路斷絶,而右道則晏如矣。臣妄謂與迤向二日程之公山,發關傳符,動費多日,無寧直趨一日程之洪陽,收軍前進之爲得策,當機應急,不復致疑,乃不覺其自陷於迂路作行之科,此又臣之罪也。向使臣無中路可發之兵,率吏士之在行者,疾馳進戰,就令身膏淸州之野,猶足以藉手,以報國家之恩,塞搆臣者之口,而計出萬全,慮不及此,此又臣之罪也。及夫巡撫使之奪臣之兵,以畀兵使,令臣責應軍備於公山,則臣固不敢速其節度,而遂不得進鏖賊鋒,以效舊戈之初志,亦莫非臣之不幸,而此又臣之罪也。以古論之,若漢時受命之將,收兵而迂路,乘傳皇明仗義之臣,臨賊而退守吉安,豈不爲時人之所持?而惟其終成討滅之功,故後世未嘗議其短,今臣所成者,何事?人之中臣者,因其所也。其敢曰,吾嘗欲如此云爾乎?靜念臣罪,擢髮難數,臣惟當以未死之餘年,自訟自艾而已。又何敢抗顔冒昧,以趨於朝紳之列哉?玆敢來伏國門之外,冒死陳籲,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仍置罪籍,以爲忘國負恩者之戒,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業已洞燭,雖曰未能善處者,伊時事勢,果若爾疏,況事往何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趙錫命〈式暇〉。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沈埈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洪致中,副提調臣宋成明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眩氣更不發作,氣升之候,亦復何如?而加味生脈散,其果連爲進御乎?昨日啓辭之批,雖承各別寬懷之敎,而至情所在,傷損必多,更願益加勉抑,少寬無益之悲焉。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兩朔之內,荐遭此境,雖節哀而寬抑,此方寸曷諭,卿等之勸勉若此,益加慰心勉抑矣。氣升之候無減,眩氣有些往來,而不至大段,生脈散進御矣。
○李匡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來言,今日鞫坐出令,而判義禁徐明均,因臺避,引嫌陳疏,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尹游,昨參候班,今又呈告,參議徐命淵,疏批已下,尙未出肅,一體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錫命,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李宗白,以校書兼校理,旣有《宣廟寶鑑》校正之命,印役方張,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新錄,成命已久,而因館僚之不齊,遷就至今,事甚未安。副校理韓顯謩,奉命在外,副修撰黃晸,受由在外,修撰趙緯漢,時在康津縣任所,上來遲速,有難料度,依舊例以在京僚員,相議圈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工曹佐郞任安世,身病猝重,不得察任,都監事緊,不可等待其差歇,郞廳之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刑曹佐郞李元坤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客使出來後,別殿致祭時排設等事草記傳曰,壬午至於今,不過三十年,該吏豈無可知者,文獻雖不備,必有進排之文,更爲詳細考閱,以啓事,命下矣。流來謄錄之可考者,莫詳於辛酉、甲子、己巳、壬午,而此謄錄中,弔祭之行於別殿,則皆有憑考之文,而至於排設等事,無一槪現處,更考儀曹、地部、太常、尙方諸謄錄及進排上下文書,而亦無可以考信者,又爲考出近年弔祭時謄錄所付吏屬匠手及事知守僕等,欲爲探問,則生存者絶無。今距壬午,僅爲三十年,而若是無可據文跡,實未知其由。此所以昨日草記中不能指的考稟者,實不勝惶恐,令政院,詳考壬午以前各年日記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實錄摠裁官意啓曰,本廳謄錄郞廳尹敬龍、安慶運,除拜外任,洪曋,身病猝重,今姑改差,其代以前都事李師德,前掌令金廷潤,前正言尹興茂差下,而俱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廷潤、李師德、尹興茂爲實錄兼春秋。
○李匡輔,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日次,而判書臣金在魯,呈辭受由,參判臣朴乃貞,以禁府堂上,進參鞫坐,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忠淸兵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催促下送事,前已草記變通者,出於事勢之不得已者,新除授兵使魚有琦,纔已肅謝,不可一任遲滯,黃海水使,例兼瓮津府使,支勅之際,多有擧行之事,不可不急急下送。忠淸兵使魚有琦,黃海水使尹和鼎,竝於一兩日內,辭朝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講書時,武臣兼宣傳官李宇平,《將鑑博議》初卷不通,守門將姜泰齊,《通鑑》初卷不通,竝請推考。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以知中樞府事權以鎭,病重上去不得事,狀啓,傳于李匡輔曰,卿其勿辭,從速上來事,回諭。
○李匡輔,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二日,馬兵金次男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收禁gg囚禁g治罪。同門守門將崔昌祜,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啓曰,卽伏見忠淸監司申昉啓本,則其中靑陽縣到配罪人高汝重、沃川郡定配罪人朴萬彙等,放送啓本二度,年月之下,只書姓字,不爲署名,難免疏漏,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正言閔珽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請逆魁坦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請定配罪人世胤,拿鞫嚴刑,期於得情,依律處斷。請亡命罪人鳳祥,依律處斷,請亟令王府,斯速稟旨擧行。請極邊定配罪人趙德普,亟令鞫廳,拿來嚴訊,快正王法。請還收鞫廳罪人炯、烒遠地定配之命,更令鞫廳,嚴鞫得情。請還收玉梅減死之命,與石丁,一體依律處斷。請遠地定配罪人黃翼再,更令鞫廳,嚴鞫得情,竝引嫌而退,未及回避,其勢固然,下吏蹔囚,何必深嫌,上款引嫌,雖非大段,過限一節,勢難仍在。請大司諫鄭羽良出仕,司諫洪尙寅遞差,新除授司憲府持平沈錥,時在京畿衿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處置事及,下諭事,依啓。
○李匡輔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而家在城外,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3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式暇〉。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宗延〈仕〉鄭權〈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昭憲王后忌辰齋戒。
○宋成明啓曰,臣與都提調洪致中,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沈埈啓曰,左議政李㙫,判府事李台佐,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左相、李判府事,同爲入侍。
○傳于宋成明曰,右議政、禮曹判書、南原君,同爲入侍。
○趙明翼啓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領議政洪致中,左議政李㙫,俱以請對入侍。右議政趙文命以奉審事,方在陵所,今日鞫坐,不得爲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成明,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郞廳李彦臣,勅使時回避,李㢸受由在外,竝皆改差。其代以掌隷院司議朴弼老,廣興主簿李益兼差下,郞廳漢城府判官韓配斗,刑曹佐郞李元坤,俱以詞訟劇任,勢難兼察,韓配斗、李元坤,依前例竝令該曹,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師德爲副司果。
○藥房啓曰,今日入侍時,醒心散十貼進御事,定奪矣。諸御醫等皆以爲,元方中,生地黃代,以乾地黃、石菖蒲減半宜當云,此藥五貼,先爲劑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冬至正使西平君橈,副使尹惠敎,書狀官鄭必寧疏曰,伏以居諸遄邁,春序已暮,仰惟孝思罔極,撫時益新,伏況孝章宮喪制甫畢。又有意外,殤慘重慼,止慈之聖心,嚴廬哀疚之中,不瑕有添損之節,出殭經年,暌離象魏,耿耿寸忱,尤不勝區區過慮之至。仍竊伏念臣等無似,猥叨專對之任,非不欲隨事盡職。而第有所擅越新令,合被重譴者,朝家近年定式,必令使臣與員役卜駄,一時出柵者,所以杜邊商之奸弊也。臣等所當謹守,罔敢或違,而今行則事勢之牽掣,大異於前,蓋彼地冬春之雨雪,非常。臣等固以氷解泥瀜,道路艱難爲慮,發程之後,泥濘之患,果如所料,臣等之以輕騎作行,猶不免顚躓,則重卜之難運,推此可知。臣等極以雇車遲延爲憫,出關之日,特定堂上譯官三人,使其領率催督,期於趁期及柵,臣等十二日,行到通遠堡,車卜尙無消息,故不得已留住三日以待矣。十五日夜深,領卜譯官等,始追到而言曰,車卜,初六日僅到常興店,雨注一晝夜,泥淖如海,車馬皆沒,終日所行,不過數十里,決無及期運卜之望云,所謂常興店,距瀋陽爲四日程,其間道路,素稱最艱。今又遇大雨,則想像其沮洳難通之實狀,比諸臣等經過時,又不啻倍蓰,計其到柵日字,當費旬望,臣等一行許多人馬,歸橐俱竭,繼辦無策,則雖欲遲留,以待其到柵,其勢末由,且伏念勅行牌文,渡江多日,其行必先於車卜之來,臣等之發程已久,而反後於追發之勅行,留滯他境之邊頭,則彼人必致駭訝,雖以遲待車卜爲辭,同時出柵,特是我國新定令甲,原非約條中節目,則此亦難必其聽信,事勢急迫,進退狼狽,左思右揣,計沒奈何,非不知違越定式之極爲惶悚,而萬不獲已。遂決徑出之計,已於今十八日渡江,而行中員役輩,若隨臣等一齊還渡,則前頭卜駄到柵之後,必將有如前追卜之弊,故,首譯以下如干人,使之留住柵外,以待卜物之來,而嚴加申飭,俾不得來往相通於灣府,亦以此意,申言於灣尹,以防潛商之路。今此變通,雖緣事勢之如右所陳,而揆以臣等道理,實涉擅便之科。玆敢露實齊籲,伏乞亟命勘治臣等違令之罪。且念首譯、掌務、通事及領卜人等,旣不能趁期運卜,則雖非其故犯,而其在防後弊之道,不可置而不論,亦令攸司科罪,以徵來後,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番事勢固然,此非譯官等不能之致,亦不無飭礪之道,當該任譯,竝從重推考,卿等勿辭焉。
○辛亥三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進修堂。藥房都提調、副提調請對,判府事、左議政、右議政、禮曹判書、南原君,同爲引見入侍時,藥房都提調洪致中,判府事李台佐,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禮曹判書申思喆,行都承旨宋成明、南原君𪳣,假注書李宗延,記注官李瀁、趙昌來,以次入侍。諸大臣進伏,致中曰,傷懷之餘,聖體若何?上曰,已諭於藥院批答,而無他節矣。致中曰,今者不幸,又見慘切之狀,聖上雖有剛制之工,至情所在,必多傷損之節,下情憂憫,不可勝喩矣。上曰,兩朔之內,疊見慘狀,雖閭閻人,豈有若予此乎?方寸則固已受傷,而別無疚傷之事矣。台佐曰,以閭閻人言之,連遭喪慼者受傷,乃其常理也。殿下連遭大慼之餘,再見此慘切之狀於數朔內,揆以人情事理,豈無疚傷之慮耶?戊申冬以後,殿下雖有剛制之工,仰念宗社之重,俯思臣民之托,則必難理遣,而殿下能洞察壽夭之理於至痛迫、至難堪處,勉抑理遣,臣恒切欽歎。去月二翁主之喪,臣病未入侍,故敢陳箚子,而不爲寬抑之請者,蓋以殿下,旣知壽夭之理,輕重之別故也。今番則伏見藥院之批,以有過自傷懷之節,臣不勝憂慮之忱,令左相相議求對,同入於藥房入侍,以爲一瞻天顔,兼陳所懷之計矣。大抵,人生壽夭,都係於天,故古人不爲無益之悲,而情根所種,割斷甚難,止慈之情,貴賤無殊,仰惟聖懷安得不然歟。深思大體,益加寬抑,是臣區區之望,若或觸境疚傷,有損聖體,則宗社之憂,當何如耶?㙫曰,兩大臣旣盡仰達,臣別無可達之事,而懷抱中物,何足以致傷聖懷耶?第念殿下,積傷之餘,連遭慘境,亦安保其必無所損乎?臣等以是爲慮,相議求對矣。宗社之托,惟在於殿下一身,殿下其可自輕乎?十分寬制,順理排遣,是臣之所祈祝也。文命曰,國運不幸,翁主病患,又至不救,聖人雖有達理之工,豈無疚慼之節乎?臣頃於憂患之時,敢進在中之言矣。大抵,憂惱過節,則氣血耗傷,氣血耗傷,則有妨於求嗣之方,況此時殿下自保之道,尤當,如何?伏願十分寬抑,無致損傷焉。上曰,予雖無學問工夫,豈不知壽夭之理,而每以方寸受傷爲敎?諸臣,必以予,謂不服剛制而然矣。今日時、原任入侍,予當盡言之,予生長宮中,他事,固無可言,自戊辰、癸酉之後,在先朝有兟兟之慶,於私親,雖獨予一人,而上奉兩朝,下奉私親,至樂如此,豈有不足之事乎?二十五歲以前,則不知人間,有悲哀苦惱之事矣。戊戌年,遭大故,幾闋服,又遭天崩之痛,以心制,在侍湯之中,其時心事,當如何,逮夫辛丑,不意當此,再昨年閉閤時,已爲下敎,而回瞻國勢,終不敢固辭,而其時國事,如入滄波中,豈我祖宗朝三百年時象,本來如此耶?蓋自辛壬以後,尤如此矣。旣已主鬯之後,不可願其一身,而今日忠逆之如是紛紜,當時固已料之矣。頃者宋寅明所達宣廟朝河城君云云之敎,正如予心,故興感矣。甲辰遭大慼,三年後二年僅無事,戊申遭千古所無之變,顧瞻時象,當如何,上奉東朝,下有元良,故雖於淸州報入來後,實無危懼之心,然予豈無所傷乎?戊申冬,見慘切之狀,己酉年,僅無事,昨年又遭大慼,戊申冬,付諸命也之時,已不堪毒楚,況當昨春,命耶非耶之際,此心尤當,如何?自昨春以後,雖無悲泣之事,而忽忽不樂,予豈無傷而然哉?頃者大臣,有所云云,嶺伯,以嶺南,若聞元子誕生之報,則妥帖爲達,此言實出於眷眷之誠矣。旣不加生,生者亦不保,泰來,固難望,而可謂否極矣。自內宮人輩所爲之事,亦以俗忌,禁而不爲,予豈有過爲傷懷之事,昨日批答下語,適然,卿等之言,誠過慮矣。致中曰,雖微下敎,群下孰不知殿下所遭也。殿下遭恒人所未遭之境,雖有剛制之工,豈無疚傷之理乎?臣等所以爲憂者,非以一時兒慼,過疚聖情,積傷之餘,恐有觸境傷懷,故如是仰達,伏望割斷,不留胸次,何如?㙫曰,今承下敎,殊非平日所望於殿下者矣。上曰,左揆未詳下敎之意耶?非以今番事爲敎,乃說盡前事矣。台佐曰,臣耳聾,不能仰領,而大抵自古中興之主,做得事業之君,初未嘗不遭艱險,周文王,囚羑里之日,喪伯邑考,以歷代史牒見之,大槪皆然。而皆有達理之工,不挫志氣,故終能有成,且憂戚玉成云者,乃古語也。遭逆境然後,當用學力,若皆有順無逆,則何處用學力乎?以天道言之,寒盡春生,否極泰來,傾否回泰之機,其在不遠矣。伏願割斷情根,順理排遣,毋使一點悲懷,蹔留胸次,俾血氣調和,精神專一,何如?天君安泰,然後可期有螡斯之慶,故敢此仰達矣。致中曰,醫官久未入診,故今方待令矣。使之入診,何如?上曰,旣已待令,且有欲詢之事,使之入來,醫官權聖徵、玄悌綱、李徵夏、許信,以次入侍。致中曰,氣升之候,比前加減,何如?上曰,不至大段,而眩氣近頗往來,欲服醒心散矣。成明曰,眩氣苦劇時,症患,何如?上曰,方其眩暈時,如在舟中,如此之時,闔眼靜處則差勝矣。台佐曰,臣久未登筵,瞻望玉色,何如?上曰,依爲之。台佐曰,臣眼暗,而玉色似減於前矣。致中曰,無引飮之時乎?上曰,無之矣。成明曰,今承下敎,可想殿下平心度日者,絶無而僅有矣。臣子之憂憫衋傷,已不可言喩,而殿下上承宗廟,下臨萬民,方寸若受傷,則其將奈何?恒人之遭喪慼疚懷者,猝然割斷甚難,故應接賓客,出入過從,則足以寬心而忘哀云。伏望引接臣僚,講論治道,或時宣洩心思,則必有漸次忘情之效,故敢達矣。上曰,其言好,當留意矣。致中曰,令醫官診察,何如?上曰,唯。權聖徵等,以次診脈後退伏。上曰,當議藥,而事有輕重,奉審事,先爲陳達,可也。文命曰,臣承命往見,則日氣猶未和暖,而已見九蛇矣。上曰,留幾日耶?文命曰,留二日,而巳時、午時,始見形矣。思喆曰,臣於下直之日,得達陵所,翌日辰時,等待於丁字閣傍,首僕言內,巳時始出云,故巳時後往見,則蛇穴果多矣。上曰,穴在何處耶?文命曰,穴在裳石與屛風石之間矣。思喆曰,有五六穴,而穴各有蛇,出頭閃舌,隱身於石物,而見之則有頃還入,其日則只見二箇,翌日巳時,又往見之,則一穴出三頭,二穴各出二頭矣。上曰,有大者耶?文命曰,有大中小三體,其中色黃者最大云,昨日捉見一蛇,則頭如拇指,腰如鎌柄,在穴中一蛇,亦頗大,故近往見之,則頭如三指之大,而聞首僕之言,則有大如椽木者云矣。上曰,南原君旣已往見,此非廉貞所照耶?𪳣曰,無照見之水,忌方亦無峯巒,此非廉貞之所化生,且地中化生者,元無曝陽在外之理矣。臣見龍虎低下,巳亥方甚低下,故當初國家補土築之,似是障海風所觸而然矣。思喆曰,天灰上,似有空虛處,蛇必屯聚其間矣。上謂領相曰,欲服醒心散,問其當否於醫官,可也。致中,以下敎,詢問於諸醫。聖徵曰,卽今脈候帶數而無力,此時宜進調保之藥,前劑入丸藥及湯劑,進御宜當,生脈醒心散之屬,則以茶飮進御,而醒心散元方中,加石菖蒲、遠志、地黃之屬,連爲進御,似好矣。徵夏曰,此時湯藥進御誠難,醒心散及前劑入生脈散,以茶飮竝進,似好矣。致中曰,權聖徵,言于臣曰,生脈散如茶飮,不可責效,宜進滋陰健脾湯云,故今日敢請醫官診視矣。諸醫之言如此,以生脈醒心散停進當否,更問諸醫,何如?上曰,生脈散不過夏月所進之尋常茶飮,而醒心散,則予有自量者,故,下敎矣。醒心散十貼劑入,滋陰健脾湯,追後進御無妨矣。〈榻前下敎〉上曰,議藥已畢,諸醫退去,可也。權聖徵等遂出去。上曰,首揆新自外還,不知左揆所達矣。與李判府事,皆陳長陵事宜矣。致中曰,長陵事,非今番始出之言,先輩疏章,已多有不足之說,奉審諸臣,亦多言之矣。上曰,禹冏輩,皆待令乎?其中有職名者,使之來待於閤門外。文命曰,禹冏、鄭倬、林瑍,已令來待矣。上曰,然則卽入。禹冏輩遂入,皆伏閤外。致中曰,山陵事體,至重至大,故不敢輕言,至今遷就,而常時所聞,旣甚不叶,況有此蛇變,以近來陵官及守陵軍所傳,聞之,極爲驚心。縉紳章甫,亦頗盛傳,風水之說,微杳難知,而蛇虺之屬,作爲窟穴,灰隔之內,似無逼犯之患,而地中事,旣未目覩,則亦安保其必不無此患耶?旣知如此,何敢諉之於事體之重大,而不思所以遷奉之道乎?臣等歸路,得逢奉審之行,與傄相,有所酬酢矣。大臣雖已奉審,日候尙寒,故,不能詳見而來,且臣在首相之任,更爲奉審後,賓廳會議,而判府事閔鎭遠,累年求山,本不生疏於山家之事,領府事李光佐,亦頗熟習於此等事,而已往公山,使之上來,下詢而爲之則,似好矣。台佐曰,臣無明知的見,而蛇患旣如此,則仙寢必不安,今雖移奉,與其動於風水者有異矣。百年久遠之陵,一朝遷動,十分重難,然若在私家,想必已遷葬矣。致中曰,大抵山陵,多設石物,故,久則成隙,人亦罕到,蛇虺之作爲窟穴,固非怪事,而以傳說聞之,則狼藉彌滿,設令壙內,無此凶害汚穢之物,群聚於塋域之內,神道之不安,聖情之驚凜,當復,何如?臣亦移葬父母,遷動之擧,果爲重大,而山陵亦多有移安之事,遷陵之計,烏可已也?上曰,卿家遷葬,在幾年之後乎?致中曰,先臣之死,今已三十五年,母喪二十四年,而方欲遷葬之時,憂慮之心,實爲無窮,壙內有水患,故,能無大段傷朽之患矣。以長陵事言之,前後國葬,或過百年,或過八十餘年,到今遷奉,事極重大,而蛇虺之患,旣如此,遷奉之擧,何可少緩耶?然,十分消詳,無一毫未盡底意,然後庶可合於愼重之道矣。上曰,於南原君所見,終非廉貞所化耶?𪳣曰,然矣。上曰,蛇虺本在草樹之間,故,適來穴入而然耶。巳、亥方低下,故然耶。𪳣曰,若謂之適來而然,則他陵皆無此患,是可怪也。巳亥方低下,故,當初補築,至今宛然,或者已屬蛇故然矣。上曰,予固不動於風水之說,而若以風水論之,則,何如?𪳣曰,龍旣不好,得水、水破,亦不足,未知當初何以定陵於此,而卯龍甲入首卯坐酉向,此是陽來陽作,無一陰一陽配合之事,甚爲不足。卯龍申水,亦不足,蓋申,是金之初氣,而傷卯木,故方書謂之殺曜水而忌之矣。上曰,申得水則何爲庚破耶?𪳣曰,穴高而龍虎低下,水勢直流故然矣。上曰,使禹冏輩,各陳所見,可也。冏曰,廉貞無之矣。臣見穴處陰濕,蛇是陰物,而隨其陰濕之處故也。非以廉貞化生之物,臣意則無逼入壙內之理矣。上曰,得水、水破,亦爲陳達,可也。冏曰,得水、水破,臣意亦與南原君所達,同矣。申得庚破者,蓋以直流故也。而白虎食水,乃左落之地也。上曰,然則山水同歸耶?當初則不知其爲庚破,而今始知之耶。𪳣曰,申水之不好,下賤皆知之,若知其爲申水,則當初豈敢議論乎?上曰,庚與申之間不遠,故差乎毫釐之然耶?思喆曰,丁卯年許賓之疏,亦以申破爲言矣。瑍曰,臣意,亦不違於南原之見,而庚破,固不好,申破,亦不好矣。倬曰,申得水,乃殺曜水,申破,乃長生破也。上曰,於鄭倬所見,亦非廉貞耶?倬曰,廉貞無之矣。上曰,然則何故如此耶?倬曰,巳、亥方低下,而已屬蛇,故,似或如此矣。上曰,頃日有所下敎,而旣不用地灰,則此物之不入壙內,何可必也?致中曰,臣曾經山陵都監堂上,故見之,則壙中深邃,必無逼入之慮矣。思喆曰,旣非廉貞,則豈有深入之慮乎?上曰,日寒後則必深入矣。致中曰,地無深凍之事,豈有是慮耶。上曰,此物所在之穴,至有錦段之屬,極爲窮窿,其往來深淺,不可測度矣。自天灰以上,封陵之高幾尺耶?思喆曰,以木尺爲九尺矣。國家事,與私家有異,不得拔裳石而見之,甚泄泄矣。文命曰,床石上腥血斑斑,不潔極矣。𪳣曰,非但自相呑嚙,爲鸛鳥所啄而然矣。上曰,圖形以來乎?文命曰,無圖形之事,只有依樣於紙上者矣。仍自袖中,出一張紙,展于上前。上曰,南原君進來,披圖指陳,可也。𪳣,進伏,以手指一處曰,此是坡平山,而自此行龍,立鷹峯,中落爲陵,某山某來、某水某去矣。上曰,局勢回抱乎?思喆曰,然矣。上曰,自古有有正穴之說,南原,其有所占耶?餘穴凡幾何?𪳣曰,有三處,一穴,子坐午向,一穴,亥坐巳向,一穴,卯坐酉向矣。上曰,皆是垓子內耶?𪳣曰,然矣。上曰,舊陵越崗耶?𪳣曰,此圖,但依樣而已。不可以此模索矣。上曰,舊陵龍虎,皆直而長耶?𪳣曰,龍虎皆低而直長,穴形甚短,自魂遊石以下,皆補土,且頗登露,故,從樹木之間,越見滄波,從某處流下者,乃所謂申水,而纔見輒破矣。上曰,穴處陰濕云,以其後有臨津故耶?𪳣曰,陰濕之說,禹冏所達,辭不達意矣。蓋各陵樹木成林處,則例如此矣。上曰,新占者,旣是一局之內,則豈有彼此燥濕之殊耶?白虎邊所占者,何向耶?𪳣曰,乃亥坐巳向矣。上曰,其處則能受生水而燥强耶?亥子卯三坐之中,何坐最勝耶?𪳣曰,西向則生水朝堂,亥坐則當局而坐受生水,案對明朗,然,前面似低矣。南向則案對明朗,生水朝堂,龍虎回抱,別作圖局,形勢頗好,水破則以樹木茂密,故,不能詳知,而似是午破,子坐午向當門破,乃貴格也。上曰,以支龍傍落而有情耶?𪳣曰,此則猝難仰對,伐木後問于諸地師則可知矣。上曰,舊陵與新占處論之,於卿意,留精於何處耶?𪳣曰,舊陵靑龍,卽此山之白虎也。坐於舊陵,則似爲舊陵,坐於此處,則似爲此處,斫伐樹木,露出眞面目然後,庶可知之矣。思喆曰,左右松陰,鬱鬱蒼蒼,卽今所占處,乃樹木叢鬱之中,猝難知之矣。冏曰,臣亦以樹木叢鬱之故,未見其眞面目,而舊陵圖局回抱,臣亦以爲不出於圖局內矣。上,問林瑍曰,禹冏言,何如?瑍曰,禹冏言是矣。大抵此山,自舊陵北方橫落,而欲落此穴,束氣結喉,故,如是低下,有妨於舊陵矣。倬曰,臣意亦然矣。𪳣曰,遷陵之議,姑未完定,則何以優劣仰達乎?上曰,南原君之言,可謂周密矣。諸地師皆令退去,可也。禹冏輩,遂退出。上曰,今此遷陵,至重至大,領相更爲奉審之言,固是矣。大臣、禮判,旣已奉審,不必更往,而領府事還期似遠,不可等待,在外原任大臣,竝皆上來之意,卿等,分付中樞府,使卽通報,而李判府事,在何處耶?亦令上來,可也。文命曰,旣已遷奉爲定,則一日爲急矣。上曰,在近畿大臣處,遣史官傳諭,使之上來後,二品以上會議,可也。成明曰,下諭處,乃四處也。史官各各出送乎?上曰,往楊州者,仍往廣州,往衿川者,仍往公州,而以口傳往諭,可也。如此之時,大臣豈不上來耶?〈榻前下敎〉文命曰,出玄宮然後,可以始役,而四月外無吉朔云,速定,似好矣。上曰,何必出玄宮然後始役耶?文命曰,將用其木石故然矣。上曰,若用其木石,則曲墻、丁字閣外,無可棄之物矣。文命曰,日字甚急,不可不速爲完決矣。上曰,固當速定,而亦不可不詳審矣。台佐曰,國朝遷陵,凡七次矣。上曰,予則以壙內何如爲慮矣。台佐曰,穆祖陵,初在赤池矣。太宗朝,爲後日之慮,移安於咸興,穆祖,於太宗大王,爲五世祖,雖未知何年奉陵,而要不出百年之後也。此在《璿源寶略》,若考歷代摠目及譜略,則可以知之矣。上,自內出《東國歷代摠目》,令中官,傳于右相曰,詳考,可也。文命曰,元宗十五年,卽乙亥年也。上曰,自乙亥至恭讓末年,凡幾年耶?計其在位年數則可知矣。文命曰,一百十七年矣。上曰,太祖在位七年,定宗在位二年,入我朝凡九年,竝計前朝,則摠百餘年矣。文命曰,元宗十五年,過葬乎?上曰,元宗十五年乙亥昇遐矣。以穆祖遷陵事觀之,我朝有已行之事,且當初穆祖之葬,乃私家葬事,而能於百年後移安,況國陵乎?予之深慮者,今則釋然矣。當待在外大臣入來,決意定行矣。成明曰,因迎接都監草記,有政院日記考出之命,故,取考日記,則致祭時處所則有之,而他事無載錄之事矣。上曰,此事不小矣。曾聞設虛位隔帳而已。今聞壬午年,爲假主云,甚可怪也。旣爲假主,則何無儀註耶?思喆曰,自內爲之,而不載儀註者,似恐爲彼人所知也。今番則大臣入侍,相議決定,似好矣。上曰,隔帳者,欲蔽之意也。無大祝執事耶?致中曰,然矣。旣已受祭於別殿,則似當只設虛位,而我國雖非久遠之事,文獻無徵,只聞尙衣院,有假主、方席,始知爲假主,而我國公、翁主、大君、王子、夫人之喪,朝家致祭時,禮官直入致祭,無隔帳之事,今此弔勅,亦似無內外喪之別矣。文命曰,以此言之,有假主分,明矣。思喆曰,雖爲假主,而不爲題主何如耶?旣題主之後,區處似難矣。上曰,此則重大矣。致中曰,假主若重難,則只爲空櫝,勿爲假主無妨耶?上曰,彼人若欲見之,則奈何?致中曰,坐次似不近矣。文命曰,豈必生疑而欲見之耶?上曰,唐家何以爲之耶?文命曰,唐家,不必爲之矣。上曰,三間,盡爲隔帳耶?只隔唐家耶?思喆曰,臣則未能詳知矣,當問子戶曹矣。上曰,鞫廳一番爲之,則當收殺耶?致中曰,皆請登對時,稟處,餘者無幾矣。文命曰,欲加刑則加刑,欲酌處則酌處,速爲收殺則好矣。上曰,明日一番開坐,仍爲收殺,可也。成明曰,明日欲爲推鞫,而判金吾因臺避引入,何以爲之乎?上曰,其所引嫌,何如?致中曰,元不大段矣。臺諫欲避嫌,故自有非斥之語,而豈是引入之事乎?且聞刑曹判書尹游,以大臣筵奏中,似不行公之言,爲嫌云矣。㙫曰,頃日筵中,臣以參議,旣以坐罷,似必欲同去就,爲達矣。今聞以此爲嫌云,此豈引嫌之事乎?致中曰,判義禁徐命均、刑曹判書尹游,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刑判則開釋之後,豈可以大臣所達,爲嫌耶?牌招察任,可也。〈榻前下敎〉致中曰,都監事,事貴萬全,以假主定奪,何如?上曰,自內謄錄冊有曰,假主及覆中、交倚、床卓諸具,燒火,內外門帳殿、內地衣、屛風則下都監云云,爲假主分,明矣。文命曰,臣有所懷,敢此仰達矣。南德夏事徵兆不好,故臣草記請罷,而竄配已過,況其配淸州,則雖出於痛惡之意,而誠迫切矣。罰已行矣。特爲放送,以示別樣待遇之意則,似好矣。上曰,頃日儒臣重臣,亦有所達矣。若不欲用德夏,則何處不可送,而有欲用之意,故送淸州矣。致中曰,殿下之欲用德夏者,雖出於愍恤南延年之意,而今送德夏於淸州,臣恐待延年之意,反輕矣。上曰,予豈不知,而德夏今番事,雖未形而漸不可長也。不送淸州,則必無感動之理,予所以定配淸州者,亦出於不忘延年之意矣。觀其爲人,則雖往淸州,改過未易,他處尤難改過矣。致中曰,臣以監劑醒心散,先爲出去矣。上曰,唯。文命曰,李益馝所坐,乃竹箭事也。自古武將之爲閫帥者,例以弓張矢浮,分送年少武士,而近來無此風矣,益馝能爲之,故臣嘗嘉之,且益馝處地有別也。以此受罪則究其本情,豈不曖昧乎?此事,臣頗詳知,湖閫此竹,陳之於庫中矣。上曰,進上後有封餘則猶可取用,而進上則敢請截半,私用則如是甚多,非矣。且旣曰陳陳相因,則尤何敢以減半爲請耶?頃者李匡德狀請減半,而箭竹,與他有異,故勿施矣。文命曰,條件各異矣。㙫曰,御史,以渠盡刈取燒田滅跡爲言,而此乃前日李匡德之事也。以此歸罪於益馝,則殊甚冤抑矣。文命曰,木同、錢兩,凡爲閑帥者,孰不取用,而今益馝,適見捉矣。然其所備置者,足償所食云矣。思喆曰,帳次所入,乃八十尺云,似是盡隔三間矣。上曰,令迎接都監堂郞,奉審尺量,則可知其三間盡隔與否,卿與戶判,奉審後,唐家爲不爲間,草記,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3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趙榮國〈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昭憲王后忌辰。
○下直,理山府使田雲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洪致中、副提調臣宋成明啓曰,雨後日氣陰濕,伏未審,聖體若何?眩氣往來及氣升之候,亦復何如?而昨劑入湯劑,其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往來氣升之候,姑無加減,湯劑自今日進御矣。此不過常時往來之候,勿爲問安。只湯劑劑入日問安宜矣。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右副承旨趙明翼,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啓曰,小臣鞫廳坐起進去下直,請出推案。傳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判義禁徐命均,昨旣違牌,今又陳疏,鞫坐連日停止,事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宗延出使,代以趙榮國爲假注書。
○宋成明啓曰,上番兼春秋李瀁,以在外大臣處傳諭事,出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宗儒,單付兼春秋。
○李匡輔,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祿試射,因都目政相値,無故日退行事,前已草記,允下矣。今二十五日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匡輔曰,莫重公事,如是水沈,極爲無據,當該內官,從重推考。
○又傳曰,明日大臣以下金吾堂上,竝持文書入侍。
○李匡輔啓曰,判府事閔鎭遠上疏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傳于趙明翼曰,推鞫姑罷。
3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病〉。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趙錫命〈坐〉。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洪重一〈病〉。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豐山萬戶全元昌,永達萬戶鄭九英。
○趙錫命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沈埈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沈壽賢,今日入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
○備忘記,傳于趙明翼曰,今下弓矢,豐山萬戶金元昌,永達萬戶鄭九英處,給遺。
○趙明翼啓曰,金吾堂上持公事入侍事,命下,而同義禁趙遠命辭單到院,纔已退却,而事甚未安。今日登對,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以爲同時入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次對時,金吾堂上同爲入侍事,命下,而大臣以爲,處所狹窄,禁堂則俟賓對罷退,追後入侍爲宜云,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臣以下金吾堂上,持文書入侍事,命下矣。大臣禁堂,方齊會矣,敢稟。傳曰,知道。次對同爲入侍。
○傳于趙明翼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沈埈啓曰,鞫廳罪人睦天顯、睦聖觀,特爲參酌減死絶島定配,海正,亦令本府,嚴刑取招事,命下,而臺諫方以仍令鞫廳得情事,論啓,不得捧傳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趙榮國出使,代以洪重一爲假注書。
○有政。吏批,判書宋寅明受由未出仕,參判未差,參議李瑜進,右承旨趙錫命進。兵批,判書金在魯陳疏入啓,參判朴乃貞,同義禁入侍進,參議李匡德在外未肅拜,參知韓師善進,左副承旨李匡輔進。
○吏批啓曰,判書宋寅明受由未出仕,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頃日新除授莊陵參奉李渘之渘字,誤以楺字書入,不勝惶恐,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接奉常寺牒呈,則副奉事李寅賓,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閔應洙爲大司諫,李根爲司諫,鄭弘濟爲持平,沈聖希爲校理,林柱國爲襄陽府使,漢城判官韓配斗,軍資判官金沆相換,刑曹佐郞李元坤,宗簿主簿金光世相換。
○以洪尙寅爲副護軍,權䌖爲副司直,金慶衍爲副司果,趙倫爲副司勇,洪以錫單付同知,閔鎭斗單付僉知。
○趙明翼,以義禁府言啓曰,金爾輝擊錚內辭緣,據其先祖文起之同死於六臣,旣如是明白,與金堪,一體伸理事覆啓,判付內,依回啓施行事,命下矣。金文起,依金堪例,旣已伸理,則復其官爵,脫其定屬子孫軍保,皆爲頉免,籍沒田民出給等事,當爲一體施行,令各該司,捧承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京畿監司啓本,刑曹粘目,訓鍊主簿金渲,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金渲,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義城前縣令李齊尙,淸道前郡守李重庚,昌寧前縣監朴成珩,興海前郡守林遇澤,居昌前府使李眞哲,柳東茂等原情公事,除刑推議處事,判下矣。御史封進文書,下本府,以爲議處時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埈,以戶曹言啓曰,各道錢穀御覽會計,例於二月二十五日受出,晦日內修正入啓,而全羅、咸鏡道會案,未及上送,故,監司及都會官,竝爲推考,御覽會計,待會案齊到後,修正以入之意,入啓退限矣。兩道會案,今纔來到,御覽會計受出依例修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今年端午進上各殿各宮貼扇及鞋兒,依例封進,而二翁主、三翁主房供上,則封進與否,不可無稟旨擧行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擧行。
○李匡輔,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寺分養馬,如有故失瘦瘠病傷不馴,則每於畢上納後抄出,分授營邑,從輕重施罰矣。赦令旣下,時推歲抄,竝有蕩滌之命,去庚戌年抄啓,似不當循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爲蕩滌。
○傳于趙明翼曰,旣已酌處,而有他罪人,故下密甲矣。今番則與前有異,無取招之事,直爲擧行後,大臣以下,自其處罷歸。
○假注書李宗延啓曰,臣承命馳往于廣州廣門村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所住處,傳宣聖敎,則以爲千萬意外,近侍之臣,臨宣召命,惶感驚悚,莫知所措。在臣子不俟駕之義,卽當竭蹶趨朝,恭俟指揮,而顧臣以罪累之蹤,不敢以大臣自處,今乘此會,偃然冒進於廟堂會議之列,有非私義之所敢出。且臣老母,素患腹痛,虛眩之症,近又重發,沈綿床席,已踰月矣,而臣之諸子,適皆以私故遠出,臣又離側,則將護無人,見今情理,有難捨去,玆不免自陷於違慢之科,死罪死罪。抑臣伏聞史官所傳之言,今此恩召,蓋出於陵寢之議云,此何等至重至大之事,而如臣者,乃敢與聞末議乎?然,臣少日竊聞肅廟親幸長陵寢遷奉之議,尋常仰欽,大聖人不惑左道之盛德矣。其後乙巳,臣承命監蕫改莎之役,得聞陵官之言,始知蛇虺之變,極其非常,驚心痛骨,有不可極,而未及目覩,故,不敢歸奏矣。伏聞今番奉審大臣,旣已目覩而陳達云,旣知其如此,則其在後王後臣痛迫罔極之情,誠不忍仍奉於有變之地,此與信惑風水輕議陵寢者,體段絶異矣。臣雖承命造朝,其所獻議,不過如此,而有召未赴之罪,終不可倖逭,祗自席藁俟命而已云矣,敢啓。傳曰,今觀書啓,卿之獻議,自在此中,而第今之召卿,意亦非偶,卿之卽今事勢,雖若此,不過數日往來間事,宜遵前旨,卽爲上來,使至重至大之事,不以遷就事,更卽往諭,仍與偕來。
○又啓曰,臣承命馳往于楊州陶山村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所住處,傳宣聖敎,則以爲不計病勢,謹當承命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承旨宋成明疏曰,伏以臣於向來,守一已之廉隅,昧君臣之大分,至於數十違牌,顧其罪雖萬戮猶甘心,罰止譴罷,亦云薄矣。曾未幾何?混入於收敍之中,召臣以銀臺近密之班,恩山德海,惶感欲死,豈敢抗顔趨承?靦然若無故之人,而適當國家荐有慘慼,職兼保護,問候事緊,不敢偃然退坐,帶忙入都,冒沒祗肅,再承起居,一入前席,粗效臣子之分,而中心懍愧,不覺體粟而面騂,竊念如臣之積犯違逋者,明施典章,然後可以肅朝綱而昭邦憲,若一切寬宥,縻之以職秩,太無蕫治之嚴,則百僚何所懲畏哉?臣亦被當被之罪然後,可安于心,伏乞聖明,重加譴斥焉,臣無任戰兢俟罪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引嫌往事,未免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前縣監蔡之洪疏曰,伏以臣,草土餘生,病伏窮山,凡係時事,漠然無所聞識矣。忽伏見邸報,有以朴海正事,重被臺議,辭意極其嚴峻,臣實惶愧欲死。臣雖至愚,非不知此事關係甚重,而囁嚅到今者,揆以法例,已不勝其誅,況於臺章旣發之後,更何敢爲泯默之計,以重其容隱之罪哉?臣於戊申賊變時,與一二同志之士,爲勤王之行,到鎭川之地,前路阻塞,累日留滯矣。四月初四日,爲探京信,入往其邑內,則邑底居一常漢,適到臣所接李河方之家,而臣之同行中人,曾如厥漢相知,故偶然問之曰,聞汝往淸州,何以得生還乎?厥漢率口答之曰,淸州之陷,似非賊變,乃兩班輩所爲也。如我輩可謂無患矣。座中人怪問之,曰汝何以知之乎?厥漢曰,吾於城陷之前,往在淸州邑內李進士宅行廊,其時李進士,移寓於其近處矣。二月晦間日不記早晨,有兩班二人,徒步直入於李進士所寓處,所着衣襪,盡爲霜露所濕,如是冒夜遠來者,李進士欣迎歡待,與語終日,仍與之同宿,翌曉歸時,以日寒請得一袍,李進士解衣二而送之矣。及其城陷之後,城底大小人民,無不奔避,而李進士則不卽出避矣。自賊中傳喝於李進士,又請卽速入來,李進士答以如我者,不必往參云爾,則賊中,又爲傳喝曰,此是誰家之議,而又是何等事也。不卽入來耶?李進士答以從當進去,而李進士宅奴輩,入賊陣中,見其傳喝請來者,則分明是前日來宿之兩班也。以此觀之,此是兩班輩所爲,不可以賊變稱也。吾輩則有何所懼乎?臣聞厥漢姓名,則曰朴海正也,而爲李進士婢夫者云。臣於伊時,非不欲趁卽登聞,而適以父病,蒼黃徑歸,仍遭巨創,苫塊殘喘,末由疏列。仍念此事於亂平之後,則旣非及時上變之事,而且草野疎外之蹤,有別於臺臣傳聞之說,亦異於目見,故不敢輕先發端矣。卽者臺臣,乃以臣之不卽上聞爲罪,臣於此,實不勝惶隕悚蹙之至,無辭以自解也。至如臺疏所謂貽書相報於在京親舊者,臣本無親舊之在京者,有何書報之事乎?但念此語,略有苖脈,蓋當海正說話時,今忠原縣監鄭益河一家人,亦在座參聽,偶爲傳說於益河,益河亦已詳聞,故去年冬,益河始以其所聞,錄爲一通,因人轉示於臣,以詢其虛實,臣卽就其所錄中,略改數三語訛誤處,以還之,未知臺臣所言,或因此而錯聽耶。臣之當日所聞,只是如右所陳,以臣此疏與臺章參驗,則中間傳聞之略有差爽者,皆可以按覈矣。今不暇條論,而臣之聞其言不卽上聞,莫非稽緩昏劣之致更誰怨尤,臣自聞此報,不敢偃息在家,蒼黃登途,今姑來伏城外,敢以短疏,冒死陳暴。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勘臣罪罰,以爲爲人臣不忠者之戒,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原疏下金吾,添問目嚴問海正焉。
○判府事閔鎭遠疏曰,伏以臣奉承聖敎,移身近畿者,已有月矣。密邇京闕,瞻依爲幸,而釁累之賤,跡阻朝班,引領宸極,第切祝聖之忱而已。伏聞宮闈不幸,兩翁主相繼夭化於二朔之內,脩短有命,固無奈何,而亦莫非邦運所關,凡在臣庶,孰不驚憚傷憐,而仰惟殿下戊申後數年之間,荐遭此慘,雖其輕重貴賤之有別,而止慈之情,不至懸殊,其所以疚情傷神者,當復,何如?群下之進慮悶迫,有不可極,伏見藥院之批,輒以寬抑爲敎,有以見聖人達理之心,豈勝欽仰之忱,而然念慈愛所鍾,排遣最難,自不覺其潛銷暗鑠者,人之恒情也。今日東朝之所依恃,宗社之所付托,惟在殿下之一身,若以兒女之慼,而有所傷損,則臣民遑遑罔措之情,固不暇言,而在殿下孝事東朝,恭承宗社之道,豈不大相乖盩也。臣以田里罪蟄之身,旣不敢趨參候班,面陳愚衷,玆以草草數語,略貢憂受gg愛g之悃,伏願殿下,以理寬遣,常以忘之一字,留意用工,寢膳之節,勉加調護,仰體東朝慈念之情,以副宗社臣民之望,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纔以陵寢重事,命史官偕來,今觀卿疏,慰勉之語,可不益加留意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判府事沈壽賢疏曰,伏以臣床第沈淹中,伏聞貴主痘患,竟至不救,驚愕之至,不知所以仰喩。伏惟聖上,匝月之內,再見此事,止慈之情,無間孩抱,悼念之懷,當復如何?且臣伏見近日藥院之批,連有氣煩氣升之症,久未快歇,此必由於積日憂慮,天和有諐之致,區區煼憂之忱,尤不容盡達。第伏念聖上,自數年來,哀疚熏心,積傷已深,而況此慘慼,荐出於夢寐之外,種種情境,無非至難忍處,儻或使悲哀之念,反勝於保嗇之節,則榮衛之受傷,理所必至,從前症候,安知無添加之慮耶?一念至此,方寸如灼,耿耿憂結,夜不能寐,伏乞聖上,深思輕重之所在,唯以隨處寬抑,務盡愼護之方,爲今日第一義,以副群下之望,臣不勝千萬至祝,顧臣病伏郊坰,蠢動無路,前後起居之班,俱未及趨參,分義都虧,惶隕靡措,唯願亟被闕禮之罪,俾公法嚴而私分安,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予懷寬抑之意,已諭於藥院批旨矣。卿之慰勉若此,可不益加留意焉?以陵寢事,命史官而偕來卿矣。卽日上來,使重事不至遷就焉。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司直李秉常疏曰,伏以臣罪,可勝言哉,在前所犯違逋,姑不暇提數去冬,進赴因山,伏承聖敎嚴飭,而情理迫阨,不忍一日淹遲,迤聸雲闕,終不免徑首歸路,留陳短疏,恭俟重誅,疏未及上,筵敎又嚴,律以常憲,死且有餘,而顧其所勘,只止依前譴罷,臣歸語病母,且惶且感,區區所自期,惟在生死隕結而已。纔過數月,甄復如舊,隨罷隨敍,有如一時違牌之例,特敎問備,又及於未及疏籲之際,罪愈加而罰愈減矣。庸陋如臣,釁累如臣,迷昧冥頑,又如臣,輕而宜在一生廢棄之科,重則竄謫誅殛,何所不可,而聖上之終始寬假,反覆誨諭,何如是勤且摯哉?揆以朝廷典章,事體實甚顚倒輕䙝,而風雨霜露,罔非上天之攸敎,則在臣私心,曷勝感激,固宜歸身司敗,請竝勘積犯,此而不得命,亦宜一謝天陛,少紓畎畂不忘之誠,而臣之情理,日漸切急,寧被昧分蔑義之誅,決無暫時離違之勢,無已則宜卽陳章請譴,而此亦有趑趄未敢者,臣之本來衅釁,至重且夥,非比他人各罥一案之比,不可以時月稍久,有所磨滅,而此則旣係朝禁,臣不敢復言,朝臣之親病陳懇,毋論輕重緩急,無不見矜於錫類之下,而以無兄弟無妻子孑孑一孤身,而奉篤老痼疾之偏母者,歷數朝臣,無如臣比,而前後所陳血懇,未蒙睿察,至命還下者屢矣。此莫非臣誠孝淺薄,不能感格天心之致,臣誠撫心自悲,無面可擧,又何敢復提情私,以重不孝不誠之罪哉?用是每欲伸紙起草,辭意俱窮,只覺慙悼悚惕之心,輒先筆前,屢次中止,因循至今,臣之情事,其亦慼矣。第恩諭之下,一向泯默,固非分義之所敢,且恐朝家欲復加重譴,而未詳臣去就而或遲之,徊徨踧踖,終至冒入文字,而猶不敢猥費他說,惟威譴之是俟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撕捱,雖過中,陳懇豈不諒,而其便養之道,鄕谷豈如京洛,卿其勿辭,趁夏前將母上來焉。
○吏曹判書宋寅明疏曰,伏以臣之向來情勢,豈有冒出之理,而迫於嚴命,急於大政,畢竟一出,只爲挨過都政之計,了此一事,便是臣究竟之地,連呈長單,恭竢恩遞,三度加由之命,忽下於格外,若以臣爲備例飾讓者然,臣誠抑鬱悶蹙,不知所措。噫,都政之爲銓官瓜限者,便同故常,此亦豈無所以哉?誠以用捨黜陟之柄,非一人之所可專除,是至公至明以稱職名者,莫宜久居,如臣至無能者,初不近似於此任,而僥倖苟充,推擠不去,居然經歲,一向仍冒,已難免公議之嗤點,非不感激恩遇,殫竭心慮,而誠不足以孚感同朝,明不足以鑑別人物,知時措在於調劑而不敢爲激揚之政,知治道在於考課而不能無文法之拘,取虛名而有難副之慮,擧所知而有涉私之嫌,左右礙掣,卒無善狀。況自喪慼以來,精神消落,前後忘失,臨事憒憒,一番大政,果然露拙,求才於見聞之外,而或有憂服之混參,示勸於檢擬之中,而不無遞易之貽弊,瑕尤百出,無往非罪,早晩顚沛,必無幸矣。然,無論議注得失,幸已了當,當初朝家之所以督出臣,而臣之所以不得不承膺者,只爲此都議一大事,到今都政,旣已訖之後,若又容臣蹲冒,不賜變通,則是在臣而有貪戀之罪,在朝家而非誠信之道,公體私義,決不宜爲此,此臣所以斷斷自畫,而不敢不冒死煩籲於聖心悲疚之中,臣罪又萬死,伏乞聖明,俯垂照察,亟先遞改臣天官長席之任,俾安私分,以重國體,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若許遞,頃何勉出,做錯元非大段,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病已痼矣,力已竭矣。三告請急,亶出血懇,而加賜恩暇,輒視例讓,臣愕然失圖,但有抑塞,臣才識空疎,性資迂孱,兵銓之重,夫豈毫分近似,而感激恩數,怵畏分義,黽勉一出,初非久計,會値國家多故,未敢許久力辭,節次遷就,以至于今,而兩年劇務,勞瘁已甚,三次大政,瑕衅畢露,世以再經都政,爲銓官瓜期,而今臣則又加一焉,宜去之限,便同大防,臣之不可不遞者一也。權要之地,素所斂避,將兵之任,不可久居,此心耿耿,不待外至,而況其言議率直,妄觸時諱,紀律觧弛,重辱師垣,深譏顯下。累形疏啓,臣雖庸陋,粗有嫌媿,尙復仍蹲,斷無是理,臣之不可不遞者,二也。臣平生善病,不比恒人,而昨年以後,衆務日埤,逃遁不得,夙宵奔走,左右酬應,筋力精神,耗傷無餘,種種症源,俱屬危厲,而冬春背腫之再發,係是心火所祟,醫言必須解職就閑,可免後患,區區微命,雖不敢自恤,仰惟體下之仁,無物不遂,若臣癃尫實狀,曾已臨燭而矜念,儻欲不便棄捐,更備驅使,亦宜早缷擔負,俾免顚踣,臣之不可不遞者,三也。顧此三款,無非臣必遞之端,而若其苦切悶迫,不容更耐下一款爲尤甚,臣之必欲竭誠哀籲,以冀聖慈之垂憐者,正在於此矣。且臣頃伏見臺臣權䌖之疏,以臣昨年所達癸卯科科名不正之說,自引爲嫌,嘲臣以私智硬定,至有人方齮齕等語,齮齕二字,全不襯着,臣竊訝之,夫奬逆虎爲勳,指殉國爲逆,至以此稱慶設科,則其名正乎,不正乎?聖上之復其科而改其名,固爲參酌之宜,而後因筵臣陳達,復存前名,大違當初處分之意,臣故略有所陳矣。向日鄭光殷之疏,乃以臣言爲無理,今又䌖疏如此。噫,科名之改易,何損於榜中之人,而怒臣之深也?繼伏見䌖論事之疏,其中語及時弊,有曰閫任之重也。而多由苞苴,雖未其所云云。果指何時何人,而臣秉銓最久,差閫最多,驟看其言,不覺驚惑慙怖之至,挽近以來,名門望弁,林立輩出,閫鉞之除,皆極淸選,未知其間。眞有以苞苴得之者否,苟有之,則何不明言刺擧,以嚴懲癉,而直爲此慢汚也。臣旣在此職,而蒙此恥,理難一日冒處,而三朔過時之都政,迫在隔宵不忍緣臣而又致無限停退,不得不泯默經過,今始畢暴危衷於天鑑之下,伏願聖明,俯諒臣萬無更出之理,亟許鐫臣職名,以延孱喘,以伸私義,千萬幸甚。日昨翁主病患,竟至不救,伏知聖上,必能達觀理遣,而憂哀荐至,傷損自多,下情焦悶,寧有涯極,念臣職忝保護,問安請對,俱不得進參,席藁私次,惶仄靡容,竝乞重勘臣罪,以警臣工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兵任重,決難輕遞,權䌖疏語,別無指的,引嫌過中,於卿何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全羅監司李壽沆疏曰,伏以湖南,素稱名藩,且職責視他最重,故,前後莅此任者,未有如臣之至陋且庸,而當初除拜,旣出於特簡物情之難平,固其所也。鵜梁之刺,臣亦自知,累辭不獲,僶勉冒赴,則殫竭心力圖報聖知之萬一,卽臣區區血忱,而其所不自量,甚矣。大凡耐重寄、濟劇務,莫非精力之所做得,若臣者,素抱重病,半世沈痼,無一分氣力之可以支柱於事務之間,只是些少精神,於其百無能之中,亦可謂一線之長矣。積殃在身,年前慘哭獨子,悲疚之熏心,去而益烈,神氣之耗竭,隨日轉深,凡有猷爲,不能領會於首尾,率多乖錯於始終,甚則前忘後失,莫之收拾,臣之所欲籍手gg藉手g而事殿下者,今枵然矣。如是而不知止,冒據於重任,則一身底於死,固不暇恤,其於敗一路事何哉?況且沿海春巡,過了一朔,枯株易朽,是理之常,本病之外,添却霧露之祟,顚沛中路,實有死生之慮,不得已掇巡還營,今已多日,灌藥焫艾,種種醫治,而漠然無效,症漸危劇,頭目眩而若墜煙霧,胸腹脹而全却飮啖,坐則若偶人,無所醒覺,臥則如僵屍,無所轉動,朝暮歸化,誠不足悲,而藩務抛廢,實非細慮,病裏懷事,不禁其闌珊,稍俟神氣之少定,强構文字。玆敢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上,矜憐將死之言,俯軫藩事之重,卽賜鐫遞,回授可堪之人,毋誤湖南事,不勝萬幸。伏念臣世家寒素,本無階於先後之攀援,稟性拙退,且有戒於世路之險巇,非或不樂於晉取,蓋嘗謹守其本分,此則儕友之所共知,淹滯不振,在臣當然,節次推遷,亦非可論,而公然驟躐,倏至宰列,意外恩擢,奄受大藩,臣嘗反覆思惟,莫省其所由,過福之災,恐不得免焉。在今之計,固當缷解榮綬,歸老松楸,歌詠聖德,斂遠世道,而矧此疾病轉痼,精力都竭,決不可以事事者乎?惟聖明,竝加參量而哀憫,遞臣之職,俾得以靜居調治,以卒生成之澤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藩任體重,瓜前不遞,固定久矣。卿勿煩辭,察任。
○判府事李宜顯疏曰,伏以臣自月前,重患寒疾,展轉添苦,日漸沈篤,隔死如紙,不意此際,史官辱臨,傳以特敎,令臣作速上來者,臣方在昏昏不省中,不能有所醒覺,而驚惶感隕,不知所措。蓋伏聞今此收召在外之臣,聖意將欲博詢陵寢事云,臣固在外,不得聞其詳,而奉審大臣,旣已目覩蛇虺之跡,歸奏備悉,則有此非常之變,仍奉其處,誠有大未安者,正使臣冒昧入朝,亦何能外是而有他見乎?仍念臣,身雖退屛,心懸雲闕,近又伏聞聖上,荐遭慘慼於數旬之間,天和之有損,勢所必至,區區憂慮之忱,豈勝仰喩?祗奉恩召之旨,兼申承侯而歸,一心耿耿,未或少弛,而顧此病狀,夜來越加危劇,渾身如縛,欲起還仆,竟未遂始願,伏枕飮泣,唯竢鈇鉞之誅,僅僅噓出將絶之氣,綴得短疏,亦未能成語,尤增悚蹙。伏乞聖明,亟命鐫削臣職名,仍治未赴召命之罪,以厲群工,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玆遣史官召卿,蓋重陵寢事也。史官之書啓,知卿上來,心深欣慰,曾未幾時,疏本上焉,而噫,大臣之奉審,予豈不重遣史官詢問?亦有古例,而今召諸在外大臣者,乃所以重其事,朝云上來,夕則陳章,體國大臣,豈忍邁邁於今日,此由於誠淺之致,愧恧之外,夫復何諭?卿其念陵寢之事重,體小子之召意,勿復以所患爲辭,卽爲上來,使重事,其卽講定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三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進修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趙文命,戶曹判書金東弼,刑曹判書尹游,判義禁徐命均,大司成宋眞明,左副承旨李匡輔,執義韓師得,校理李宗白,正言閔珽,假注書鄭權,事變假注書安后奭,記事官朴宗儒,編修官李麟興入侍。李匡輔進伏曰,金吾堂上引見,爲鞫廳事也,而臣待罪兵房,今此備局堂上引見時,臣固宜入侍,而禁堂追後入侍時,則刑房當爲入侍矣。上曰,金吾堂上入侍時,刑房承旨入來,可也。洪致中曰,春節垂盡,而日候尙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致中曰,醒心散,連爲進御乎?上曰,昨果進御,今日則姑未矣。致中曰,水剌之節,近復,何如?上曰,不如前矣。致中曰,昨有湯劑,妨於口味之敎矣。今則不然乎?上曰,常時不能善食,非爲口味之不好也。近來亦不無思食之念,而對案則輒厭進矣。致中曰,向者諸臣,固已合辭縷陳,而以聖上止慈之心,荐遭殀慼,易致傷損之節,伏望十分加意於忘之一字,以爲保護聖躬之地,如何?上曰,予性稟頗緩,故前旣排遣,今何獨不然,卿等眷眷至此,當倍加勉抑矣。致中曰,賓廳次對,在於今日,故臣與僚相往復,欲爲請對矣。昨有禁府堂上同爲入侍之敎,似不無日晩之慮,而旣定矣。備局禁府堂上,果爲一齊來會,而但處所狹窄,勢難同爲入侍,故纔有禁堂追後入侍之請矣。備局事,先爲稟定,如何?上曰,次對久停,今此同爲入侍好矣。備局事,爲先陳稟宜矣。致中曰,此則昆陽胎室奉審狀啓也。今此胎室禁標內,民人田畓,多至十七結六十餘負,亦有民家四戶云。二百年民人耕食居住之地,一朝陳廢,則必有失業難保之弊,宜有給價代土之事,而但胎室,例封高絶處,去乎地甚遠,豈有十七結入禁標之理乎?必是尺量時不能詳審之致,更爲詳細尺量,定禁標,禁標內民田、民家,則給價代土間,合有變通之擧矣。上曰,依爲之。想是尺量不能詳審之致也。尹游曰,臣於再昨年,淸州胎室奉標時,進參矣。胎室禁標,宣德年間,以三百步爲定式,今此昆陽,旣在定式之前,當初定以三百步,未可知矣。胎室占地,例在高尖處,從上頭尺量民田,似不多入矣。今此十七結,似爲過多,慮或尺量,有未審矣。上曰,雖平地,三百步之內,民田,豈至十七結之多乎?李匡輔曰,胎室,例在於土山高尖處,而近來民繁土貴,山腰以上,亦皆開墾,十七結之入於禁標,亦非異事矣。游曰,必以三百步爲定界乎?上曰,彼處地形,詳問于今番奉審諸臣,且令觀象監,考出當初禁標文書,陳達,可也。〈出擧條〉致中曰,古事疎漏,文書有無,未可知也。上曰,世宗朝文書,亦當有矣。況端廟朝乎?致中曰,此則京畿前監司趙尙絅狀啓也。因驪州牧使洪龍祚所報,以爲本州民口甚少,軍額太多,請依陰竹例,移送軍額於他道云,驪州事,臣亦知之矣。許多闕額,固難充代,然他道他邑,亦豈有閑丁饒足者乎?陰竹、懷仁軍額,曾移送他邑,而互相頉報,不肯順受,久而後始得了當,今雖移送兩湖,亦必如此,徒有紛鬧之弊,而恐無實效,此狀啓,置之似好矣。上曰,此一節,誠難矣。然驪州豈如陰竹乎?爲守令者,若能字撫安集,則必無良丁不足之弊,而必以此報爲能事,梁惠王移粟移民之政,孟子豈不云乎?若有軍額虛實、民數多少、互相懸截處,道臣,詳加査覈,從便推移,亦未爲不可,而不此之爲,每每推諉於廟堂,豈視國如家之意耶?此則非但置之,別樣,申飭,可也。致中曰,驪州田土膏沃,故土價本自高踊,一斗之地價,至數十貫矣。近年以來,價甚賤,不過六七貫云,可知流亡日滋民戶日縮矣。洪龍祚作宰屬耳。雖欲安集,勢有所不可及矣。趙文命曰,民戶之縮,蓋近來籍法不嚴,太半不入籍,雖入籍,太半冒籍,故良丁之難得,亶由於是矣。上曰,雖以右相言觀之,可知其隱漏淵藪,而未能拔出者多矣。洪龍祚,自侍從出去,不務安集求得,而乃反規規於末務,極爲非矣。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致中曰,此則全羅監司李壽沆狀啓也。前監司李匡德在任時,因朝令,以軍木五百同、關西錢九萬兩貿米,散置於山郡及沿邑矣。二萬石則昨年上納江都,其餘米則使之輸納京賑廳,而山郡所在之米,如難及時出浦,則以沿邑某樣穀中,推移先送矣。今以還米之不精,沿邑二萬餘石,爲先輸納,山郡一萬餘石,除耗分給民間,待明春運納云,蓋旣有朝令,而如是頉稟,固爲未安。然三萬石內上納二萬石,則餘存只是萬餘石,石數旣不多矣。與其督納還米之不實者,曷若緩捧精實之米也。姑準所請,似無妨矣。文命曰,臣意則不然矣。曾當上納者,尙此遷就,若不趁今上納,則畢竟又將稱冤,終至於仍留而後已矣。上曰,此則姑息之計也。李匡德,蓋欲把留於其處也。此匡德之罪,而非閔應洙之罪也。莫重賑穀,不宜若是虛疎,雖以還穀上來,猶勝於全不上來矣。催督上來,可也。道臣之意以爲,二萬石旣已運送,則其餘雖不送,何妨乎?姑爲延拖矣。文命曰,匡德,亦豈欲把弄於其處哉?此則當初節目中,趁卽上納之意,不爲明白提論故也。上曰,事貴於直,廟堂欺道臣故,道臣亦欲欺廟堂矣。游曰,大同米,例皆精白可食米,而近來各邑還米,皆不精實,故上納之際,不但有欠縮之弊,亦將改色添入,而後可以上納,而監司不敢直言其實狀,廟堂亦不直斥其實狀,此所以有紛紜推託之弊也。上曰,秋判之言,甚分明矣。道臣,比如乾木水生,廟堂亦薄頭說話,此非姑息之計乎?宋眞明曰,昨年十月,廟堂已爲此慮,別關分明,使之趁秋捧以還穀,推移擇精,捧置於沿海各邑,俾便其上納,而本道不肯奉行,每如是稱頉,殊甚未安矣。當初不準市直,厚價減捧者,蓋出於仍欲惠民之意也。到今豈以船馬價之難辦,不爲上納乎?道臣之事,無據矣。上曰,前此二萬石輸納江都之際,必有犯手於餘存二萬石中,此所以卽今上納之難也。致中曰,此所謂可欺以其方也。見欺無害於國矣。若以還米上納,則一石不過爲十二斗,其不足及雜費之數,本道與本官,必無自備之理,勢當責出於民間,其爲民弊,誠不貲矣。金東弼曰,當初貿米時,旣無京運之令,故貿置於山郡各邑,到今督令裝載,而出浦雜費,又不除給,勢將以沿邑還穀上納,而米品旣劣,斗數又縮,他無變通之策,道臣除耗分給之請,槪出於不得已也。二萬石旣將上納,則其餘依狀請許施爲宜,雖勒令船運,近來船隻絶無,田稅大同,亦將分二次輸納,則決無盡數畢納之勢矣。上曰,糧餉儲置,寧有京外之別,而必欲上納者,欲優根本之地也,而豈料末梢虛疎,至於如此哉?人情久則易忘,故戊申之變,今皆忘之矣。若値戊申,則何暇擇其精麤哉?今之姑待明年者,實亦狃安之致也。古人云,其亡其亡,繫于苞桑,今日君臣,必須常存其亡之戒,無忘戊申之變也。此事雖難處,以湖南雄藩,豈無處置之道乎?待明春上納者,欲以便民,而實爲害民之歸,無論精麤,上來,可也。眞明曰,近來山谷,連値豐稔,若寬限緩督,則豈無變通之道乎?文命曰,年事豐歉,何以預料乎?今秋若値凶歉,而使之上納,豈不尤害於民乎?無論精麤,終不如趁今上納之爲當也。上曰,何能連歲豐登乎?似此延拖,若値水旱之災,則必將歸於蕩減矣。匡輔曰,臣意則今此李壽沆之狀請,實出於爲民之意矣。雖以某樣穀,上送湖南沿海各邑,豈無萬餘石米辦出之勢,而壽沆,昨年至月下去,故未及前期變通,還上米色麤劣,不可直爲上送,而勢將分給民間,改色之際,減縮至於三四斗,運納船所之際,添價亦至於四五斗,民間當此春窮,所費如是,誠爲可矜。故壽沆,將欲分給於民間,秋後以精白米捧上,上送於明春者,實出於恤民之意,民間亦必無稱冤之言矣。眞明曰,除耗分給,待春上納,則於民不至爲稱冤之端矣。上曰,民弊誠然,則不可以常例督納,自廟堂,宜有從便變通之道矣。游曰,必欲趁期上納,則合有量減雜費之道矣。上曰,雖欲寬限變通,而水旱之災,豈監司所能爲乎?然此有曾經道臣者相議更稟,可也。〈出擧條〉游曰,良丁事,因驪牧報狀有下敎,而臣有所懷敢達矣。畿湖良役,一如兩南變通事,方有成命,而畿湖則士大夫最多,各其籬下,自多有遊民依接之事,抑又定額外,投屬於校院者,亦無數。且未賜額書院,尤不當顧護,而爲守令者,不敢搜括簽塡,合有別樣,申飭之道矣。且臣待罪西關時,見江邊一帶七百里之間,土廣人稀,故流民之避役反主者,率以爲歸,不入籍無屬處,任其行止,朝東暮西,最爲可慮,故臣欲爲稍加管攝之道,有所狀聞,而此非特臣之意也。故相臣吳命恒按藩時,亦有狀聞,蓋嶺阨之長養樹木,實是備預之良策,而江界以稅蔘之故,流民少入,稍有樹木,而渭源以下至朔州,擧皆濯濯,良以流民日聚,火耕無處不到故也。御史今方下去,亦必盡知事情而來,朝家宜有別樣區處之道矣。上曰,前後道臣狀啓,已知之矣。卿則欲以何樣處之乎?游曰,此輩素是無根不奠之民,今若直充軍保,則必不樂從,而西土之俗,則重軍官之名,或以體府,或以巡營爲名,成一軍官之案,略加檢攝,則似好矣。命恒則欲以鳥銃沒技,許直赴,以爲漸次統屬之地云,而或以爲太山深谷,無賴入作之類,敎以鳥銃,亦不便云,此議亦不爲無見矣。上曰,江邊流民事,御史還朝後,可以商確處之,而良丁難得之弊,誠然矣。近來士大夫,不知邦畿千里之義,致有此弊,而若自廟堂,定爲節目,使之搜括,則必將怨歸於國矣。卽今湖西,多宰臣、朝臣,而朝令之下,豈可庇護,爲道臣守令者,若除去拘顔情三字,別樣搜出,則必有實效矣。前頭御史出送時,當令別爲廉察,其慢不擧行者,則以違傲朝令之罪治之,其着實擧行者,則特加褒賞,以此出擧條,可也。書院一款,已諭於湖儒疏批矣。儒生輩,不知讀書修行,只欲追尊先輩,以爲隱身之所,士習殊可駭也。先正之可以崇奉者,已至於三四處,今不必更設,此後則更加申飭,此等疏章,勿爲捧入,可也。〈出擧條〉眞明曰,奴良妻所生從母役一事,頃日掌隷院啓下時,以庚戌十二月二十六日午時爲定,不過四五日間,而犯一歲,則前頭訟爭文書,必多有紛錯之弊,故臣上疏請改以辛亥正月初一日,而仍陳男從父、女從母之法,蓋欲其久行而不廢也。自廟堂,回啓方入,而首相,有持難之意,故置之,隷院啓下公事,尙未行會,事甚未安,敢達。上曰,首相之推gg持g難者,何意耶?致中曰,奴良妻所生從母役,旣有成命,而此法之無弊久行,有未可必,故宋眞明之爲此議,不爲無見,廟堂亦且構草覆啓,而臣意終有持難者,欲一陳達於筵中而未果矣。上曰,回啓中從之乎,不從乎?致中曰,回啓措語則欲許施,而以今日時勢國綱,只當遵守舊章,如有大段窒礙處,則稍加變通而已。若創出新法,則後弊必多矣。賤人從母役,自是《大典》法,故雖稚騃無識之輩,皆知其母爲公賤,則渠亦爲公賤,其母爲私賤,則渠亦爲私賤,今若一朝遽創新法,一母所生,各異其主,則前頭名分之不嚴,爭訟之紛紜,必有不勝其弊者矣。不但臣意爲然,外議亦多如此,此法恐不可行矣。上曰,凡事自有經權矣。從母役固爲經常之法,而末稍有奴良妻從父役之法,公私賤無不皆然,其弊不貲,而昨年右相進達之際,予猶爲持難矣。金尙星以爲,不去此弊,則將無良役之人,故予非不知有弊而許之矣。宰臣又有男從父役、女從母役之請,故竝與鑄錢事,而令廟堂,稟處矣。宰臣固有深思者,且有懷必達,亦無不可,而聞其回啓許施云,朝以從母役爲便,暮以從父役爲便,廟堂之撓漾未定如此,誠爲可憫,領相之持難固矣。只當依前敎擧行,若有弊端,更爲變通,可也。〈出擧條〉眞明曰,鑄錢之議,久未出場,臣更有所達矣。殿下如以鑄錢爲不可,則九潦七旱,無不鑄錢,漢、唐、宋皆隨年號鑄錢,皇明亦然,或百年之內,三次改鑄,我國多遵宋制,故肅廟朝亦嘗鑄錢,仍有禁銅器之令矣。今何可不遵行乎?善爲治者,利居六七,害居三四,則斷而行之,今此錢貨,雖有些少弊端,實於民國俱利,蓋銅鐵,無凶荒,祗以人力取得故也。況今八路詢問已畢,尤不當趑趄矣。上曰,卿之以先朝事陳達,蓋欲使予感悟也。豈不欲遵行哉?不有忠質文之迭尙者乎?前此楮貨常木,久而弊生,故當時名臣碩輔,稟旨鑄錢矣。蓋有國則有錢,周漢之有錢,予亦知之,而末世人心之巧詐,皆由於錢貨,今若加鑄,則民心必一倍巧詐矣。眞明曰,世道日下,人心日偸,雖不鑄錢,豈無狙詐之風乎?鑄錢譬如救渴,勢不可暫緩也。上曰,渴者何可不飮之以水乎?但今錢弊,亦不至如渴者之求飮也。文命曰,各道貢稅,以錢木參半捧上者,已有成命矣。各道狀啓,皆以爲錢則難得,木則易辦,有純木捧上之請,而以惠廳形勢言之,實難準其所請矣。匡輔曰,錢木參半,民之稱冤,固矣。以純木捧上,似好矣。上曰,承宣之言好矣,而但未知都下物情也。文命曰,都民皆懼嶺伯之狀啓得行矣。游曰,本有大同木,無大同錢,而監司以木貴之,故請納以錢,錢貴則反請納木,若納木之法,一定不易,則貢物輩,亦不敢稱冤,而惟其隨時低仰,故民不信令,而致有稱冤之端矣。錢貨雖貴,若値凶歉,則將穀貴而錢賤,廟堂亦何可以撓改乎?且當初大同木升數有定品矣。近來錢木,迭相改易,故木品漸下,若依前例,準捧細木,則貢人,必無稱冤之弊矣。上曰,秋判之言精矣。致中曰,凡事不可以一槪定論也。上曰,乙巳、丙午年間,已有加鑄之議,蓋我國人,無忍底性故也。若銅錢,積如丘山,則續續鑄錢,可也。而只藏得若干銅鐵惟恐其不鑄錢,此豈非不能忍之致乎?眞明曰,如欲加鑄,須禁銅器,肅廟朝,亦有銅器十四種外,一倂禁斷之議,肅廟加定湯器,只留得十五種,其餘則皆去之,故,錢不貴矣。今乃燒錢爲器,雖山峽窮店,滿案皆是銅器,錢安得不貴乎?匡輔曰,銅器之禁,恐行不得矣。上曰,不可禁矣。不可禁者禁之,卒不能禁,則反見侮於民矣。先朝猶法行禁止,故能行銅器之禁矣。今則當禁者,尙不能禁,其能禁不當禁者乎?匡輔曰,銅器之禁,上古可以行之,末世則不能行矣。上曰,承宣之言好矣。匡輔曰,廟堂之議,非臣之所能及。而第臣曾經守令,故粗知民弊矣。近來民間賦役煩重,故始也賣錢買米者,終有賣米買錢,且擲梭之女,能以一貫錢,辦得一匹布,今若以木爲錢,則將安所措手足乎?臣意則以爲田稅大同,以木捧納,其餘則捧錢,似好矣。游曰,戶判亦在矣。雖以戶曹言之,其所需用,無非錢貨也。東弼曰,卽今本曹錢貨,只是樁不動三萬兩外,無他所儲,而凡貢物上下及山陵諸處所需用者,不給錢則不肯受去,誠爲難處矣。眞明曰,外方之人,不識此等事情,以爲戶曹軍門所積錢貨,何不出用云,而戶曹旣如彼,軍門所藏,亦不過數萬兩云,若國家用木不用錢則可矣,而但錢貨渴急之弊,則未有甚於此時也。游曰,我國素無銅鐵,倭關所來,亦不多,將何處得銅鐵而鑄錢耶?上曰,倭關所來銅鐵凡幾許?游曰,二百七十枰矣。上曰,以此鑄錢,何以遍布於三百七十州乎?禁銅器之說,今始創聞矣。東弼曰,安邊有銅山,而我國,曾不知炊煉之法矣,近來御營廳,通曉其法,鑄進軍器矣。文命曰,如欲加鑄,則豈以銅鐵之難而不鑄乎?今以見在者試鑄,則倭國銅鐵,必有繼來之道矣。游曰,倭國銅鐵,一年之內,必不能至於我國矣。東弼曰,始事之初,何可先言其難乎?致中曰,必待銅鐵優備而後,始欲鑄錢,則終無可鑄之日矣。上曰,今不鑄錢,姑寢其議,可也。東弼曰,挹和堂弔祭時,虛位假主等節,皆無前例之可據者,何以爲之?上曰,文獻無徵,實難處矣。東弼曰,臣見尙衣院,有假主進排之文,故招問奉常寺、通禮院等守僕,則無有知者,流傳之說,以爲虛位假主之說,不宜煩布於外間文字,故自內有進排之事云矣。蓋隔帳設卓,則行事之時,中間相去雖不遠,亦難窺見,故只設虛位耶。抑當初只設虛位,其後又有假主之節,而內殿國恤,無外執事出主之事,故儀注及《通禮院謄錄》,皆無此文耶。上曰,無大祝出主之事矣。此非眞主,故無他節次,而出主一款,豈都薛里當之耶?此亦重難矣。雖曰,假主,豈有自內造進之理耶?致中曰,當自奉常寺造進矣。上曰,主材當用何木乎?致中曰,似用栗木矣。上曰,似當用桑木矣。文命曰,假主一款,旣出權道,則自外造進,亦似未安矣。上曰,當有折衷之道矣。主材自外進排,而於挹和堂,使中官眼同造成,事過後卽當有焚燒之節矣。東弼曰,題主一款,何以爲之?上曰,諡號不必書耶?東弼曰,若不開櫝,則不必題主矣。上曰,若不垂帳,則何可不開櫝耶?東弼曰,唐家前面,設紅綃甲帳矣。上曰,若不擧帳,則雖不設主,庸何傷。東弼曰,彼人若請擧帳出主,則當答之以內殿國恤,不當如是,渠亦何敢固請耶。上曰,旣設唐家帳,則楹外帳,不必疊設,而靑紅蓋等諸般儀仗,何以爲之?東弼曰,當考出儀註陳達矣。上曰,壬午年,侍從臣生存者,誰耶?東弼曰,判府事閔鎭遠,當詳知壬午年間事矣。上曰,造主一款,待上來問之,可也。東弼曰,五鳳屛及神榻倚子,用前排,何如?上曰,依爲之。東弼曰,題主一款,亦待閔判府事上來議處,何如?上曰,依爲之。李宗白曰,新錄事,命下已久,而尙未擧行矣。本館錄,纔已完圈,而都堂錄,姑未爲之矣,館錄未數日,必爲都錄,自是前規,則廟堂,亦豈不惕念乎?上曰,雖無大提學,亦爲都堂錄乎?宗白曰,前例,大提學在外,則提學爲之矣。上曰,領相無故,大提學在外,數日內擧行,可也。〈出榻前下敎〉匡輔曰,左右史不備久矣。合有申飭之道矣。上曰,忘之矣。前檢閱洪昌漢敍用後,仍爲付職,今月內速完新薦,可也。〈出榻前下敎〉匡輔曰,今此在外諸大臣上來時,事當給馬矣。上曰,給馬事,卽爲分付焉。〈出榻前下敎〉上曰,吏、兵判疏批已下,吏曹判書宋寅明,卽爲牌招,堂錄,數日內必爲擧行,兵曹判書金在魯,亦爲牌招察任,可也。〈出榻前下敎〉匡輔曰,遣史官,招入金吾堂上,何如?上曰,依爲之。東弼、眞明、匡輔、宗白,退出。
○同日未時,上御進修堂。大臣、金吾堂上、兩司引見時,領議政洪致中,右議政趙文命,刑曹判書尹游,判義禁徐命均,同義禁趙遠命、朴乃貞、趙彦臣,右副承旨趙明翼,執義韓師得,正言閔珽,假注書鄭權,事變假注書安后奭,記事官朴宗儒,編修官李麟興入侍。上曰,左相胡不入來耶?洪致中曰,昨日鞫坐,侵夜乃罷,致有身病,不得入來矣。上曰,金吾公事,李潝,書啓外,無他積滯者耶?徐命均曰,李潝,書啓中,罪輕者已爲處決,其重者則姑待見其文書,可以覈處矣。上曰,金祈應事,尙不處置乎?命均曰,姑未也。上曰,李錫亨、錫孝事,何如?命均曰,錫孝,抵其叔父書以爲,試官處得表觀科云,而試官名字,誤書矣。上曰,試官誰歟?命均曰,許采、李彙晉等云,而元非其道試官矣。場屋弄奸,固爲重大,而似不當繩之以極律矣。上曰,於渠固非死罪,而科場奸弊,若不各別嚴禁,則何以懲勵後日乎?命均曰,字表無驗,而試官名字,亦相左矣。上曰,錫亨、錫孝,何處人耶?致中曰,堤川人云矣。上曰,金吾堂上進來,持文書進達焉。命均等進伏。上曰,權扶事,何如?致中曰,益衍之暗囑權扶,使之臺啓云者,只是言語做出而已。無他文字之可以證佐者,且以扶招觀之,元無可問之端,故欲待登對時,稟處矣。趙文命曰,聽凶逆之暗囑,而發之臺啓者,所繫至爲緊重,雖用寬典,何可置之於末減之科耶?上曰,扶事,非可以寬典論也。當時益衍之形迹,已無可論矣。身在臺閣,欲爲竄出,不是異事也。益衍,欲報睚眥之怨,有此援引也。渠之招辭,旣無可問,則放送,可也。致中曰,扶事,固無可問,而但論啓益衍時,益衍形跡,元無可疑,蓋其論啓,必有些故矣。上曰,豈無可疑之跡乎?致中曰,雖無可問,豈可放送乎?上曰,不然也。首揆之意太深矣。吾以爲扶必見欺於欲出益衍之人也。扶則必無他意矣。若還發配所則可以爲人矣。若置之疑信之間,則非但扶之不復爲人,爲可憫,國家處分,久未必得當也。命均曰,置之疑信之間,則固不得爲人矣。以此加罪,恐爲深緊矣。趙遠命曰,臺諫彈人,例也。疑其有所由然而治之,則乃是强揣度也。聖敎至當矣。朴乃貞曰,臣之意見,與判金吾無異矣。趙彦臣曰,扶旣無顯捉之事,以疑加罪,終非平允之道,聖敎中人鬼未分之敎,至當矣。趙明翼曰,臣未見扶供辭,而蓋其疑端,固不輕。然以疑加罪,非平允之道云者,似好矣。上曰,以彈論益衍之故,罪扶則臺諫無能言者,後弊不少矣。韓師得曰,益招援引旣緊,則不可容易放釋矣。閔珽曰,受觀父子,同入一招,則不無可知之事,而有同烏飛梨落,參酌遠配,似宜矣。上曰,如此故尤不當疑矣。除去益衍,不亦可乎?方施平允之政,而以疑字罪扶,則後弊必多矣。還發配所,可也。承宣書之,明翼書訖。上曰,南夏文,何如?致中曰,夏文則臣未捧招矣。上曰,出椷招者乎?致中曰,賣宅者也。夏文事,以椷招觀之,所犯頗狼藉矣。但椷招以爲,某洞某向家,與夏文謀議云,而夏文則曰,某年賣此屋,今其買賣文券,在於漢城府,豈可議此等事於稅賣之家云云,試取文券而攷之,則果然矣。此爲可證,故姑待登對,欲爲,稟處矣。文命曰,以椷招觀之,所犯狼藉,似難容貸矣。命均曰,椷招則臣未見之,而當初所犯,旣此緊重,雖有可證,何可酌處,遠配宜矣。遠命曰,臣之所見,與判義禁同矣。乃貞曰,臣之意亦與判義禁同,而但謀議於稅賣之家云者,殊不成說矣。彦臣曰,臣不按獄,故不能詳知,而但屋事旣相左,椷亦不知其冠名云。皆足爲發明之端,則刑訊似過矣。然,所坐旣重,亦不當輕易酌處矣。師得曰,旣緊出於逆椷之招,豈可以渠招而有所容貸乎?當絶島遠配矣。珽曰,以椷招觀之,則極爲凶慘,而只以屋事有證,至今逭刑。然,所援旣緊,不可不絶島定配矣。上曰,承宣書之,南夏文,與杖斃罪人夏範,從兄弟之間,而椷招所引,亦極凶慘,則論以王法,豈逭三尺,而旣査京兆,相左椷言,而爛熳謀逆之類,豈有只知幼名,不知其名之理哉?於此數事,宜有參酌之道,極邊定配。明翼書訖。上曰,睦天顯、睦聖觀,何如?致中曰,此獄,都是睦哥也。曾宜請刑,而但天顯,於其時,出宰泰川,元無在京之事,聖觀,亦無顯捉處,而老味招辭曰,待漏院聚會時,泰川長子同參云。此卽聖觀也。而聖觀招以爲,渠時在泰川衙中云,試取泰川官文書而觀之,則朝夕支供下記中,果有聖觀在衙之證矣。天顯、聖觀,雖曰同謀,比天任輩,差有間矣。然,豈有其弟其叔,爛熳謀逆,而渠父子獨不知之理乎?臣等之不竝請刑,蓋難於處致故也。文命曰,必雄作變時,天顯、聖觀,俱在泰川,則似不當與天任輩同罪矣。上曰,此一節,必有肯綮,而予實未曉矣。雖有嫡庶之分,虎龍事,豈有諸睦不知之理乎?且謀議放火之時,必有內應,豈獨睦哥數人,零星來會於待漏院乎?致中曰,睦哥事,無可言者矣。放火之議,天任實主張矣。上曰,若以天任爲窩主,則再昌,當脫出矣。致中曰,豈可以此而有再昌脫出之理乎?上曰,窩主終難定矣。睦哥聚會時,再昌,方生在,豈不同參乎?大槪此事,分而二之,甚可怪矣。致中曰,踰墻時,壽澤伏之,老味扶之,必雄踰之矣。上曰,必雄所告以爲,又有一人,而不知其名矣。遠命曰,禾介矣。上曰,然矣。致中曰,踰墻時事,盤問時,不曾問其干連者矣。上曰,獄體不當然矣。叔介、老味之招,旣有所岐,苟不仔細盤問,分明打開,則是乃啓分疎之路也。文命曰,此有一隔未透處,其間必有主謀者矣。命均曰,壽澤招中,睦哥某處去之說,皆不的實,如待漏院房家之云,尤爲相左矣。上曰,渠輩纔已脫出,復生此計,固是凶獰之甚,而必有他人同參者,豈獨睦哥數人來聚乎?此實可疑矣。所謂待漏廳,指何處待漏廳耶?命均曰,慶德宮待漏廳矣。大槪,天任兄弟,爛熳謀議,而泰川一款,旣爲發明之端,則天顯父子,或可酌處耶。上曰,所引內官,或謂肥大,或謂玉圈,而元無如此內官,此亦不無可疑矣。彦臣曰,天任輩逆節,已無可論,而但澤、味皆稚騃無識,只得聽其上典使喚而已。其間凶謀秘計,不能詳知,故其言有此相左矣。乃貞曰,天顯,爲泰川倅,或可爲一分發明之端,而天任之爲窩主,有何可疑耶。上曰,親問時可知其肯綮,而以崔命相,詆斥南泰溫之故,禁堂及問郞問目之外,不敢別爲措語,故,獄情不曾畢露矣。致中曰,皀隷輩,豈能記起許久事乎?老味招辭中,日月相左,亦無足怪矣。上曰,渠必不能詳記日月,而指之謂某月某日者,其心以爲如此,分曉說gg脫g出,則或有可生之道矣。大槪睦慶餘,若不經斃,而箇箇直招,則必有快心者矣。明翼曰,睦獄則其時臣待罪刑房,故,頗有揣量者矣。老味輩,只以迷奴,往來使喚而已,而以禁府捕廳文書觀之,自有暗合者矣。慶餘直招後變辭者,尤有可疑之端,蓋若有內應,而只送一必雄,將無所不至矣。安知彼此大闕,俱有謀議之事乎?以其時火變觀之,甚可怪也。上曰,承宣之意太巧矣。古人不云乎?其亡其亡,國乃安寧,只當以此服膺而已。若爲邪思妄念,則將無所不疑矣。明翼曰,必有自內相應者,故如此矣。非是强生疑症也。師得曰,睦哥獄情,豈有可疑之端乎?天顯父子綢繆謀逆之狀,不啻狼藉,不可容易酌處矣。明翼曰,初非謂天顯,有可容貸也。四父子一時刑推,亦有所不忍者,故,姑爲停刑矣。珽曰,天顯,雖於其時,適在泰川,然以自外房入內之說觀之,其前謀議之跡,昭不可掩,澤、味之招,雖有些違錯,而豈可以此參酌乎?上曰,承宣書之,睦天顯、睦聖觀等,大抵戊申逆亂,起於凶賊所撰敎文,則於睦哥,始於虎龍,結於天任之狀,於今綻露無餘矣。天顯、聖觀,又緊出於澤、味之招,則渠豈獨逭於王章,而但待漏相聚之日,乃泰川在官之日也。味招旣如是相左,則與他問訊,非審愼之道,特爲參酌減死,絶島定配。明翼書訖。上曰,壽澤、老味,何如?致中曰,叔介旣已正法,則壽澤、老味,豈能獨免乎?但其所言,似多虛妄矣。文命曰,澤、味,自戊申以後,無處不參,更無可問矣。上曰,叔介,與必雄同謀,則其死固也,而至於澤、味,但聽其上典使喚而已。豈與必雄、叔介同罪乎?禁堂諸臣皆曰,渠旣直招,則豈可容貸乎?師得、珽曰,正法之外,更無他議矣。上曰,兩漢之言,終始不實矣。雖加刑,亦無可知者矣。彦臣曰,渠輩不曾詳知其間秘密情狀,故,有此臆度之言,仍致相左矣。珽曰,壽澤,卽海明之子也。其伶俐頗勝於老味矣。遠命曰,壽澤面質時,臣未之見,而老味面質時,以爲汝何爲此殺人之言云云矣。上曰,正法,何如?遠命曰,雖是使喚而已。此乃何等重事,而直招之後,可以酌處乎?上曰,此等物,豈可與謀逆同參者,竝爲正法乎?與叔介,罪犯分數,似有等差矣。渠若値戊申,則當梟示軍門,而今則不然矣。非惜渠也。所以重獄體也。幾月設鞫,畢竟只殺了此輩幺麼,則豈不見笑於街巷乎?此輩蓋爲知情不告,而若以逆家奴,爲知情不告而殺之,則逆家奴,豈有生存者乎?澤、味正法,揆以獄體,實爲鄙瑣矣。明翼曰,澤、味,其無異同乎?諸臣皆曰,背負腋扶何以gg異g乎?上曰,當初訊問澤、味者,非意在澤、味也。欲知其根本也。渠之直招者,其意以爲如此,則或有生道也。必欲殺澤、味,則益衍豈能生乎?今若嚴刑二次,則渠當自斃矣。幸而不死,則絶島定配,可也。致中曰,若正法澤、味,則獄體終是輕矣。聖敎至當矣。珽曰,多有可問事,姑置之,似好矣。上曰,國法不當如譏弄爲也。設鞫治逆,費了許多時月,末稍睦哥皆生,只殺澤、味,則書之史冊,人將謂何?獨不見快於諸睦耶。命均曰,若以踰墻事,歸之不實,則似當酌處矣。上曰,承宣書之,壽澤、老味等,以睦哥之奴,前後供辭,極其凶慘,事當結案正法,而以其招辭觀之,因其主之指揮,隨往必雄無疑,則以謀逆同參斷之,未免過重,以知情不告,次勘奴主之間,有關後弊,各別嚴刑二次後,絶島定配。明翼書訖。上曰,睦聖履,何如?致中曰,豈與聖觀有異乎?老味招辭中,有第三進士之子,在座參看之說,蓋內官小札,何等凶秘,而渠旣參看,則其所犯,殊極緊重。然較之天顯、聖觀,似無異同矣。文命曰,臣意與首揆無異矣。禁堂諸臣,亦以爲然。師得、珽曰,內官通書之際,渠旣在房參看,則不當酌處矣。上曰,承宣書之,睦聖履此則,無他緊出處,而旣施次刑,天顯等,亦旣酌處,則宜無異同,參酌邊地定配。文命曰,豈謂之在房參看,則無他緊出四字,似不着題矣。上曰,其中輕犯者,不宜緊斷,若緊斷聖履,則其他何以處之乎?上曰,申斗貞、金萬弘,何如?致中曰,申斗貞則以渠招觀之,得罪放出,不得出入闕內者,久矣。戊申年間,始得入來,而長在闕中,元無上下番之事云,若然則似不必窮覈矣。金萬弘則出於億京之招,而與天任,曾無源源往來之事,只於歲時相見云,其所援引,殊甚未瑩。且其年已近八十,似無同參逆謀之理,而但渠之所居,距天任家至近,則原辭所謂,全不識天任者,是爲巧詐矣。命均曰,臣意與大臣無異矣。遠命、乃貞、彦臣,亦以爲然。明翼曰,斗貞則似無可疑矣。文命曰,斗貞供辭如此,似爲發明之端,而萬弘所謂,不知睦哥者,固爲巧詐矣。然,渠衰老已甚,深坐不能出入矣。上曰,卿何以知之。文命曰,萬弘,在臣丘墓近地,故,臣實知之矣。師得曰,斗貞、萬弘事,雖不可詳知,而出入相探之說,旣出於逆招,則參酌定配,似宜矣。珽曰,臣意則不必定配矣。上曰,此事甚可怪矣。許多時議讞,畢竟所得,只是幺麼兩內官,而一則老無能爲,且其金玉圈子之說,終無着落處,豈以不附金玉者視之,爲金玉,亦豈以不當附之金玉附之乎?此一款,竟未究覈,揆以鞫體,甚爲虛疎矣。致中曰,柳同知、李薛里之說,雖曰互錯,其街巷屋舍,一一相符,而渠旣死矣。無從究問,斗貞、萬弘,亦無可疑之端,臣等亦嘗怪之。上曰,此則莫如參酌矣。承宣書之,申斗貞、金萬弘等放送。明翼書訖。上曰,億京,何如?致中曰,億京、二萬,只供睦哥使喚而已,而初不直告,故,施一次刑訊矣。此輩固無可問之事,而亦不可遽釋,近地定配似宜矣。上曰,者斤同,亦一體乎?致中曰,者斤同,有率來權世長之事云,而月日相左,必須與世長面質究覈然後,可知世長之虛實矣。上曰,旣已酌處睦哥,則豈於此輩異律乎?三漢一體論斷,可也。致中曰,旣疑世長,則者斤同,與億京、二萬差異矣。上曰,承宣書之。億京、二萬、者斤同等,俱以睦哥之奴,雖與老味等有間,不無使喚與知之事,不可遽釋,移送秋曹,分配遠地。明翼書訖。上曰,權世長,何如?致中曰,世長,與睦趾敬,前後緊出於逆招,似不宜容貸,而世長,時在鄕廬,無出入都下之事云,亦何以知査家陰謀乎?上曰,世長誰歟?致中曰,故參判權瑎之孫也。上曰,與敍經,寸數幾何?命均曰,叔姪行矣。致中曰,者斤同以爲,嘗率來世長云,而其日字相左,故,不可直歸世長於同參之律。然,常漢輩,豈能詳記數年前月日乎?世長事甚可疑也。似不當徑先酌處矣。文命曰,旣酌處天顯,則世長,亦豈異律乎?乃貞曰,不無疑端,不可不更加究問矣。命均曰,藉令率來,旣已酌處天顯,則獨不可酌處世長乎?上曰,承宣書之,權世長,論其跡則不無可疑之端,而老味、者斤同招辭中,月日不無相左,天顯等亦旣酌處,則執疑訊問,非今酌處之意,減死絶島定配。明翼書訖。上曰,吳必萬,何如?致中曰,必萬事,曾有所議啓矣。其言至爲巧詐,蓋天顯之婢夫也。上曰,必萬,有其妻前夫之子云,信然耶。致中曰,不然矣。渠欲諱其爲睦哥婢夫,故,其言如此矣。然只有不直招之罪而已。且罪人招辭中,亦無直入逆黨之語,四次刑訊,足當其罪,放送,何如?命均曰,旣謂之不實,則似當有不實之罪矣。文命曰,臣意則與首揆無異矣。上曰,當初刑推,欲得其實狀而已。到今放送,亦何妨耶?遠命曰,參酌定配,何如?乃貞曰,臣則以必萬,爲無罪矣。彦臣曰,刑推四次,足懲其罪矣。師得曰,必萬欺妄之狀,極爲無據,參酌定配,似宜矣。上曰,若以凶逆,聚會必萬家之故,罪必萬,則將罪待漏院乎?承宣書之。吳必萬放送。明翼書訖。上曰,申正模則予謂之無狀矣。當初予欲使之訊問,而未果矣。渠雖無識,到今供辭,猶以賊書謂之檄書,賊旗,謂之令旗,此皆餘㤼未定之致,況於其時恇怖之狀,當如何哉?戊申間,有稱以大元帥而梟視gg示g者矣。正模,若於其時正法,則豈免梟視gg示g之律乎?致中曰,聖敎業已洞燭矣。臣則以爲直爲答書矣。上曰,孟子不云乎?藹然四端,隨感而見,賊奴持令旗來,則將有憤激之心乎?將有恇怯之心乎?致中曰,正模自以爲有老母故,而至於逃避。然,如有毫分慷慨決死生之心,則奚暇萌緩禍之計哉?初旣緩刑,追用極律,固非平允之道,而不宜薄竄而止也。文命曰,初旣恇怯失身,今又以詐不以實,其罪可勝言哉。臣適見李述之子戊申日錄,則當初騷屑時,正模以述原爲座首曰,此際非君,莫可勝此任矣。俄聞賊報,逃避山社,及賊書至,則正模答以未諳事實,不能奉答云,述原,勸正模揭以順逆之榜,則邑民,皆已潰裂矣。已而賊徒追及,正模走,述原爲賊所執,賊䝱之曰,汝何不從我,而從正模耶。述原怒罵不屈而死云云。觀此,則述原之節,正模之罪,可得而詳也。上曰,日錄,乃其家間文字,固不可盡信,然述原所立,固嵬卓矣。當此之時,正模若有討賊之心,則原述,當抽臂先登矣。正模自以爲叱退賊使,安有爲國討賊,而徐徐叱退者乎,此實可笑也。命均曰,正模招辭告達乎?上曰,讀之。命均讀訖。上曰,正模所答,非凶檄,乃賊書乎?命均曰,有檄有書矣。上曰,予初以爲與淸州凶檄同矣。今聞右相之言,乃知與凶檄異矣。然,正模豈復爲人乎?致中曰,雖異凶檄,然,旣謂之未諳事實,不能奉答,則其心已知其爲賊書矣。上曰,便是希亮、熊輔之類也。渠終豈得爲人乎?承宣書之。申正模以前後供辭觀之,似非甘心從賊者,而國勢板蕩,凶賊跳梁之時,目見賊旗手之來前,渠有憤痛之心,則何暇咨且gg赼趄g乎?雖未能發憤手斬,尤豈忍叱退門外,徐徐相議乎?噫,四端之萌,秉彝所出,此等義理,雖未可責之於正模,沈吟逆順,其他奚言,逭戊申之梟示,於渠可謂幸矣。事雖痛駭,時移事往之後,追施極律,非愼刑之道,其在礪末世、明義理之道,亦不可循例投畀嚴刑,定配於絶島。明翼書訖。上曰,愼致謹、金聲玉,何以爲之?文命曰,聲玉,卽正模之把摠也。致謹,亦其戶長也。正模旣已參酌定配,則此輩亦何足深罪耶。上曰,承宣書之。金聲玉、愼致謹等,竝放送。明翼書訖。上曰,又書之。噫,國家不幸,亂逆層出,自戊申至今,荐設鞫獄,迄已四年矣。今則睦獄諸囚,旣已酌處,而所餘者,只重衡、海正矣。重衡則曾已屢次酌處者,海正,其所訊問,似非的實,爲此兩人,仍設鞫獄,則傷天時之和氣,糜地部之經費,可勝言哉?到今酌處,未免經先,而亦曾有已行之例,自今亟罷鞫獄,重衡,其令禁府,勿拘日次,嚴訊取服,海正則循例捧招,難以取服,亦難破其疑惑,亦令本府,嚴刑取招。明翼書訖。上曰,不必啓請推案,今日內再次嚴刑,可也。致中曰,自本府刑推,多有掣肘之端矣。上曰,壬寅年間金始發推治時,已用此例矣。致中曰,異於是矣。雖以正模事言之,旣是鞫廳罪人,則當自鞫廳治之,如壽澤、老味,乃是當初結案者,而今乃減罪加刑,則尤不當使本府治之,而至於重衡,亦旣連治於鞫廳,則何可遽諉諸本府耶?明翼曰,澤、味則必令二次內,抵死宜矣。上曰,一日再刑,雖非獄體,此獄不宜滯留,退出後趁速開坐,先治一次,仍以草記陳達,依下敎更刑一次,亦何妨耶?承宣所謂必令二次內抵死者,亦非審愼之道也。雖當嚴刑,不必有意爲之也。明翼曰,若於今日施刑,則禁堂一員,使之先出,分付問郞及禁郞爲宜矣。上曰,依爲之。明翼曰,今日,臣當直宿矣。伴直一員外,諸僚必皆申退,而臣若自鞫廳罷歸,則本院將缺少,直宿人員,何以爲之?上曰,一員牌招,可也。上曰,首揆以朴海正事,爲如何,蔡之洪,儒臣也。旣疑夏宅,則何不來告耶?明翼曰,之洪疏上來矣。上曰,進之。明翼曰,昨以海正事,有拿來鄭姓人之請矣。之洪疏旣來,不必拿來矣。上曰,然矣。海正事,發啓者誰耶?珽曰,臣所啓也。上曰,所聞眞的乎?珽曰,之洪,通書於京人,故,臣得知之矣。上,覽蔡疏訖,下敎曰,此疏,大臣重臣及臺諫見之,可也。諸臣見了。珽曰,此則無可疑矣。上曰,此事無多辨矣。夏宅是逆,則明彦,亦逆矣。明彦是逆,則夏宅亦逆,而明彦胡服之說,果無可疑乎?珽曰,衣中納書之事,至巧矣。此不過預爲自明之道也。與弼顯之向全州,何以異哉?其陰凶情節,於此綻露無餘矣。上曰,疑則疑轉生矣。蔡之洪,儒者也。此等人之入於此等事,予頗慨然,安有巢夫許由,而墮落時象者耶?臺臣之聞而陳達,亦無足怪矣。珽曰,殿下每每見欺於凶逆,臣竊慨然也。上曰,見欺者非乎,欺之者非乎?予寧欲受欺,而不欲殺不辜也。師得啓曰,尹邃事。〈見上〉上曰,勿煩。南泰績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坦孥籍事。〈見上〉上曰,亟停勿煩。明彦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垓破家瀦澤事。〈見上〉上曰,亟停勿煩。金重器事。〈見上〉上曰,勿煩。權攝事。〈見上〉上曰,勿煩。燁、「𪸸事。〈見上〉上曰,勿煩。炯、烒事。〈見上〉上曰,勿煩。師得曰,逆賊必雄之踰墻放火之計,天任與之狼藉謀議,爲之窩主,而睦天顯、睦聖觀,以天任之弟與姪,萬無不爲與知之理,而況又緊出於老味之招,未及究竟,遽爾酌處,大有乖於獄體,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不允。師得曰,閫帥之任,不可不另擇,而南兵使李重翊,纔以年衰殘劣,見遞西邑,則曾未幾何,又除重閫,大駭物情,不可置之,請南兵使李重翊改差。上曰,重翊年紀,與李聖龍,何如?明翼曰,聖龍六十,而重翊少二歲矣。上曰,聖龍爲江界,而無以衰耗爲言者,於重翊,有此啓,是以貌不以年也。重翊,今已下直乎?臺啓旣發,似不可往,何以處之?大臣其陳之。致中曰,重翊之可堪閫任,臣待罪兵銓時,曾已仰達於殿下親政之日矣。今當下詢,更無所對矣。文命曰,重翊,卽李仁夏之子,而仁夏,乃故相臣浣之姪也。地望旣異他將,且南兵,雖稱重閫,亦非劇地,故臣亦嘗言其可用於兵判矣。上曰,衰耗之斥,初旣過重,復何爲是,勿煩。珽啓曰,李時蕃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坦孥籍事。〈見上〉上曰,極停勿煩。姜世胤事。〈見上〉上曰,勿煩。鳳祥事。〈見上〉上曰,勿煩。趙德普事。〈見上〉上曰,勿煩。炯、烒事。〈見上〉上曰,勿煩。玉梅事。〈見上〉上曰,勿煩。黃翼再事。〈見上〉上曰,勿煩。珽曰,李夏宅,與獜賊,脫衣相贈,送人往復之事,海正之招,亦不敢全然掩諱,顯有半吞半吐之形,而未及究問,遽有此自本府刑訊之敎,臣竊不勝驚駭訝惑之至,夫夏宅,與獜賊,結連通謀之說,出於日佐之招。且今以蔡之洪之疏觀之,則其同參凶謀綢繆相通之狀,尤爲畢露無餘,明白無疑,請海正。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夏宅,亦令鞫廳,拿來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嚴訊海正,自有歸處,何因海正,更爲鞫獄,不允。上曰,退出後,卽爲啓請文案,可也。致中曰,今日刑推,只是壽澤、老味乎?上曰,正模,亦當治之,渠豈免鞫廳次刑乎?傳旨讀之,使之聞之。然後刑推,可也。上,答蔡之洪疏曰,省疏具悉。原疏下金吾,添問目嚴訊海正焉。明翼書訖。諸臣,竝退出。
3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病〉。右承旨趙錫命〈式暇〉。左副承旨李匡輔〈坐〉。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洪重一〈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宋成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匡輔啓曰,判府事沈壽賢,來詣賓廳,晝講時,同爲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翼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匡輔曰,今下弓矢,天水僉使金廷奭處,給送。
○宋成明啓曰,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呈辭,入啓。或未肅拜,兩司未署經守令,至於十員之多,憲府未署經,亦至於三員,當此農務方殷之時,各邑守令,不可不催促赴任,司諫李根,正言閔珽,執義韓師得,掌令李膺,竝牌招,以爲守令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兵曹判書金在魯,昨日特招之下,違牌不進,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洪重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元坤爲松禾縣監。
○趙明翼,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罪人權扶,還發配所事,承傳,啓下矣。仍前罪目,發遣府羅將,押送于全羅道錦山郡濟原驛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匡輔,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四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四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三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分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九番左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九番海西別驍衛四十六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四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六月當全羅道軍兵,當爲連續上番,而係是農月,故依事目十番右部右司屬五哨,則六月一朔立番,右部後司屬五哨,則七月一朔立番,而當其番次,每於前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一番、十二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禮曹草記,以光陵陵內捉虎事,自本廳,定將校領率砲手四十五名,本月十八日出送矣。虎一口捉得之後,仍留搜捕,已至多日,而更未尋得蹤跡,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趙明翼,以兵曹言啓曰,今三月二十六日,私奴應赤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鄭守晦,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沈埈,以工曹言啓曰,昨年戶曹,以稅穀與運柴之役,一時稠疊之故,數少站船,未凍前萬無稅穀畢運之路,以畿邑地土船,依前擧行事,草記蒙允後,行會該道,則本道因此狀聞,而果川、廣州船人輩上言內,議政府以下各司春秋柴薍,初以站船載運矣。今則春秋等連次卜定,貧殘船人輩,實有渙散之慮,依當初定式,以站船載運事,啓下備局,自備局覆啓內,無前別役,若是層加,江民之呼冤,勢所必至,令該曹該道,依前定式施行事,允下,行會本道,故以此,分付於沿江各邑矣。纔因備局覆啓,有所分付,又因戶曹草記,旋又運納,則朝令未免爲罔民之歸,依前覆啓,以站船運納事,啓下備局,則又自備局,一依乙巳以前舊規施行事,覆啓知委矣。觀其戶曹草記及畿營狀聞,則其所相爭,不過以站船,代畿邑船,替當稅穀運納之事也。本曹則不當干涉於其間,而畿營,旣以船人運柴難支之上言,有所狀聞,亦自備局,依乙巳以前舊規擧行事,覆啓捧甘,則此亦站船代借,使畿邑船前例之意也,而以柴草一款,混入其中,故敢引乙巳以前舊規,而敢達矣。考見本曹謄錄,則庚午年分京畿監司臣睦昌明狀啓內,繕工監東西氷庫正草薍及各衙門柴炭,每年春秋,令水邊各邑分定,則自本官,添價載運,自是流來之規,而辛酉年間,本道監司臣崔寬,啓聞變通,勿論諸上司及宮家船隻,一倂輪回分定事,永爲恒式,而上司及宮家,使不敢下手,故,終不得變通矣。衿、果川船人輩,願依辛酉以前水邊各邑分殘盛,定其束數,使之載運事,齊聲來訴,無寧遵舊例廢新規之爲愈,令廟堂,稟處事,據備局覆啓內,自前水邊各邑船隻,遵舊例分定爲請差出於萬不獲已。各邑船隻,移來京江者,其數甚多,則不可任其自便,而不爲擧論,今後則水邊各邑及京江船隻,令本道及工曹,各成船案,或間年載運,或分半載運事,相議定規,永爲恒式,而工曹則勿論諸上司各衙門諸宮家船隻,一體成置,均一調用之意,本道及該曹,竝爲,分付,何如?啓依允矣。自辛未春爲始,依此擧行,而又於甲戌年京江船人輩上言本曹覆啓內,以畿邑之民弊,移授於京江,則其所稱冤,必倍於畿民,依舊例使畿邑專當之意,京畿監司處,分付,何如?啓允下後,行會本道,則本道又爲狀啓,備局覆啓內,與工曹,分半載運事,分付遵行,而各宮所屬船,則一年一度出役,毋得加用事,亦有辛巳,傳敎矣。今若專責於畿邑,則必有騷擾之弊,而本曹案付之在於畿邑者,則該道之啓請除役,極爲不當,本道案付之在於京江越邊者,與京江船人,使之一體均役,而諸宮家各衙門船隻,亦依辛巳傳敎,一年一度出役之意,各衙門、內需司及京畿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洪昌漢。
○沈埈啓曰,檢閱洪昌漢,旣已付職,待明朝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應敎金尙星,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明翼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觀命,今日入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沈埈啓曰,吏曹參判、郞官差出事,命下矣。吏曹判書,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所當更請牌招開政,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朝牌招。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取考前後謄錄,則弔祭勅使入京之日,直詣闕內,故祭文置於崇政殿東階,上勅使還出,後移置於殿內,而禮曹郞官及別差守直官,二員守直,而祭日,禮曹郞廳,自闕中奉詣祭所矣。今亦依此擧行宜當,禮曹郞廳守直官,令該曹,預爲差定,使之待候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此勅使時,受勅於崇政殿,弔祭於浥和堂事,前已下敎矣。祭物塾設處所,設於便近處慶德宮內帑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弔祭時祭物物目器數,依前謄錄,別單書入,以此,分付各該司,使之措備以待,官員則都監宴享色郞廳及奉常寺官員,專掌次知,而都監郞廳,往來看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韓復基爲右邊捕盜從事官。
○執義韓師得啓曰,昨日筵中,有鞫廳罪人朴海正移送金吾之敎,此蓋出於收殺鞫獄之盛意也。第念海正所坐,係是逆獄,而情節緊重,則本非自金吾訊問之事,而臣於入侍之時,不敢爭執,收還成命,臺體之壞損極矣。且前縣監蔡之洪之疏,明言其逆徒綢繆相往復之狀,不啻狼藉,其在嚴懲討之道,不可不及時究覈,而臣於前席倉卒之際,未能發啓,物議譁然,大以爲非,以此以彼,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趙明翼啓曰,執義韓師得,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掌令李膺啓曰,請還收罪人尹邃減死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南泰績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命有司,亟行逆垓破家瀦澤之律。〈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金重器還發配所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收罪人權攝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燁、𪸸諸子中年長者,一一査出,竝命絶島定配。〈措辭見上〉請還寢罪人炯、烒參酌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逆賊必雄踰墻放火之計,天任,與之狼藉謀議,爲之窩主,則睦天顯、睦聖觀,以天任之弟與侄,萬無不爲與知之理,而況又緊出於老味之招,未及究竟,遽爾酌處,大有乖於獄體,請寢睦天顯、睦聖觀減死絶島定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閫帥之任,不可不另擇,而南兵使李重翊,纔以年老孱劣,見遞西邑,則曾未幾何,又除重閫,大駭物情,不可置之,請南兵使李重翊改差,新除授持平鄭弘濟,時在京畿金浦地,司諫院大司諫閔應洙,時在驪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副司直金榦疏曰,伏以臣昨聞翁主,以痘後症,終又不救,數朔之內,夭慘荐疊,伏惟聖上,以止慈之念,悲傷慘怛,何以堪忍,伏乞寬抑理遣,無致傷損,以慰區區顒祝之望焉。臣之虛帶不敢當之職,殆匝兩朔,私誼惶悶,食息靡安,而顧臣死病轉痼,神識益昏,文字控乞,亦未易辦,因仍泯默,徒積媿懼,今聞客使壓境,官守多事,尤不容頃刻蹲冒,一向曠務。玆敢力疾作氣,口呼短章,仰瀆慈覆之聽,伏乞聖明,亟遞臣職名,以安私分,毋廢曹務,不勝幸甚。臣無任懇祈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慰勉之言,可不留意,卿勿過辭,竢間上來,以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正言沈䥃疏曰,伏以臣愚騃鹵莽,最出人下,隨衆場屋,不過爲觀光計,而忽於望外,猥竊高科,過分之榮,匪福伊菑,秪爲一味兢畏而已。迺於千萬夢寐之外,伏承諫省除名,繼以召旨儼辱,臣誠驚惶震越,罔知所以自措也。噫,自古用人之規,必察人賢不肖然後,方可議其用舍,則臣之策名,纔浹旬日,秪是渺然未出世之一措大耳。不知何故,遽授以諫官之重也。臣雖蒙陋,不通世事,竊意官方之無漸,決不當若是之甚,臣身之受人嗤點,雖不足恤,其於玷名器辱朝廷何哉?仍伏念臣以微末新進,乃欲猥陳私懇於宸嚴之下者,誠極僭妄,而君臣猶父子也。苟有所懷,何敢自隱夫子弟科名?固父兄之所喜,而臣父於臣決科之日,不以喜而以懼,及臣之叨是職也。臣父之憂益深,蹙然不樂,蓋深知童子,不足備官而然也。臣之至愚,自知亦明,陋劣空疎,不堪備塵,驅使,籍令gg藉令g,跧伏田里,扶護老父,儻或年齒知識,差有所進,則雖待昔人强仕之年,或備一日百執事之末,事君之日,不患不長,區區祈願,亶在於此,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察,曲循微懇,亟許鐫遞臣匪今之職,仍命選部,姑勿擧擬臣名於銓注,以卒終始成就之惠,不勝幸甚。且臣有私義之難安者,臣兄臣錥,方處憲職,一家昆季,竝據兩司,法有通避,宜在必遞,伏乞亦令照例許改,以幸公私焉。臣無任瞻天望聖悚慄懇禱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上款引嫌,未免太過,而下款事,令該曹,稟處。
○司諫李根疏曰,伏以邦運不幸,逆亂甫平,前星閟輝,聖母賓天,臣民號霣,曷有其極,伏惟聖情何以堪處。仍念臣三年苫塊,一縷厪延,得至今日,復作平人,此何人理?只自痛泣,從玆以往,泯泯踽踽,無意當世,庶得退歸田里,以終餘喘者,是臣之至願也。乃於千萬夢寐之外,獲叨薇垣除命,臣誠驚惶震越,莫知置身之所也。嗚呼,如臣無似,嘗隨諸臣之後,以討逆大義,有所論爭,只緣誠意淺薄,未能感悟聖聰,奏對未了,雷威遽震,只尺天陛譴責備加,至若愚弄迫脅譎詐等敎,俱是臣子所不忍聞者,及今歲月旣久之後,臣不敢更爲追提,而仄聞前後聖敎,極其嚴峻,至此而益知臣罪之不可贖,而見疑於君父無餘地矣。噫,伊日入對,若使臣厚積忱誠,善爲開陳,則豈有已勘之賊,旣死復生,而使夢、誼諸賊,生出一層意氣,馴致詬天射日,宗國幾亡而後已乎?思之到此,心骨俱寒,究厥所由,莫非臣之罪也。雖以天地之大,更侈牽復之恩,而以臣所遭,豈可諉以宿趼而揚揚復蹈於狼狽之地哉?玆敢仰首哀鳴於宸鑑之下,伏乞聖明,察臣罪名之至重,諒臣情勢之難强,亟賜遞罷,仍命有司,勿復檢擬,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辛亥三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進修堂。晝講入侍,同知事尹游,特進官李廷濟,參贊官李匡輔,侍讀官李宗白,檢討官尹東衡,假注書洪重一,記事官朴宗儒,編修官李麟興,宗臣東陽君㭻,武臣行副護軍閔鎭斗入侍,判中樞府事沈壽賢,同爲入侍。上讀《書傳多方篇》前受音,自乃惟成湯至尹爾多方。讀畢。李宗白,讀自今我曷敢至則無我怨。上讀新受音畢。宗白曰,多方一篇,專爲撫綏殷民而作,而其中明德愼罰四字,爲一篇之綱領,譬如雨露雪霜,無非敎化矣。大抵成湯立國,以寬代虐,故其所勸戒于下者,一以忠信寬裕爲本,下至帝乙,罔不明德愼罰,故深仁厚澤之浹民肌骨者,積久綿遠,此所以歸周之後,尙有難服之患也。世代一降,先王忠厚之政,漸不如古。司馬遷有言曰,周以仁厚立國,而其弊也失之弱,洪惟我朝仁厚爲治,列聖相承,式至今休,斯誠千古帝王之所無。今日殿下之所當繼述者,固不外此,而竊覸殿下,於些少賞罰之際,時或有顚倒處,臣愚死罪,末流之弊,恐或失之於弱,此豈非殿下加勉處乎?上曰,所達切實,當留意焉。尹東衡曰,此篇,別無大段新語及新意,大抵,勤逸二字,爲其宗旨,勤則享天命,逸則失天命,此爲千古帝王家監戒者矣。宗白曰,人之所存,一箇誠信而已。臣子之事君,君上之待下,亦惟此而已。竊覸殿下於接下之際,非不務盡誠意,而終有所未盡處,區區所懷,敢因此,仰達矣。臣於戊申冬末,忝叨秉筆之任,與今領議政洪致中、領府事李光佐,同時登筵,殿下以湖南伯李匡德狀啓,辭語太剛,而予皆優容,廟堂亦知予意,而寬恕爲敎,其時群下,莫不仰殿下翕受之量矣。如向日秋曹事,則又復摧折太過,與年前下敎之意,大不相副,臣愚死罪,此豈非殿下推誠待下之工,終有所未盡而然歟。伏願殿下,益懋加勉之方。上曰,前後下敎,非有異同而然也。李匡德,爲人太剛褊,終不可謂無病痛矣。然,勉戒切實,當留意焉。沈壽賢曰,昨日鞫獄收殺,其所酌處,亦出於殿下好生之盛德,此正書中所謂,殄戮開釋,皆足以用勸者,蕩平之道,亦豈外於此乎?此等處,益可勉焉則好矣。上曰,所達頗好,當留意焉。尹游曰,儒臣,以秋曹事陳達,而此事乃三堂同參之事,非獨李匡德當之,而次堂,皆以此遞罷,臣則以首堂,迫於嚴命,終不免復出,實多慙赧矣。臣於李匡德,情同叔姪,習知其爲人,豈可謂無病痛,而識解之朋透,剖決之如神,實是難得之奇才,固知殿下責諭,亦出於成就其才之意,而凡人有才,則必有病痛,朝家用人之道,唯當取其長而用之而已矣。李匡輔曰,法講,事體至嚴,而文義未畢之前,刑曹判書尹游,遽進他說,事甚未安矣。上曰,此與無端發說者,有異矣。尹游曰,儒臣所達秋曹事,事關臣身,故不得不仰陳,承宣之非斥,實未可曉矣。宗白曰,自自作不和,至克勤乃事一章,不但殺民之可戒者,正好爲今日朝象藥石之戒,蓋治國平天下,皆本於一和字,必也朝象和然後,國事可做,故曾在先朝,故副提學臣崔昌大,疏陳破朋黨之說,而以克勤職事,爲救弊之要,其言曰,譬如豪富家田客,遊閑無事,日相爭鬪,爲其主人者,雖手解捽而躬禁搏,終無益也。不如驅而使之葺理墻屋,鉏治田畝,猶可爲息爭之道,此言甚好。今殿下,飭勵朝象,出於至誠,卯仕酉罷之令,亦欲使大小臣僚,專心國事之地,而曾未數月,備局之開坐漸疎,政本如此,其何以號令百司乎?此殆殿下奮發飭勵之志,始勤而終怠,故下之應如此。伏願殿下,益勵奮發之志,以勵群工。上曰,所達甚好。若使大小臣僚,克勤乃事,則亦無暇於念及時象矣。雖不敢望其至於驩然相愛之境,而磨以歲月,漸至於久,則亦豈無一分效益之道,而備局之懈怠,已如此,此正常談所謂,高麗公事三日云者,彼執範汰去之郞屬,豈不怨廟堂,而亦必竊笑矣。予於儒臣陳戒之言,不覺歉然,予非始勤而終怠,方寸盡傷,凡事朝思而午忘,午思而夕忘,不能振作,備局摘奸,亦久未爲之矣。自外面觀之,則備局之懈怠,豈非在上者之責乎?予當先飭廟堂,廟堂飭勵,則各司自當飭勵矣。宗白曰,聖敎及此,廟堂豈敢不各別飭勵乎?李廷濟曰,廟堂元無無端廢坐之日,豈可謂之已懈怠乎?上曰,今日亦不開坐矣。尹游曰,卯仕酉罷,豈不有益,而謀國必有主人,然後國事可做,若只日事悠泛而止,則雖晝夜齊會,無益於事矣。上曰,不然矣。卿在秋曹見之,逐日開坐,則雖只修掃廳宇,亦勝於已矣。使備局,雖不能出謀發慮,卽決回公,毋使積滯,則猶賢乎已矣。講義畢。上掩卷。沈壽賢進伏曰,臣之離違軒陛,今已累月,不審聖體近復若何?上曰,已諭於藥院批答,可以聞知矣。沈壽賢曰,兩朔之內,荐遭慘慼,至情所在,安得不傷損乎?近來氣升之候復何如?必須十分寬抑,毋至傷損,是臣民之望也。上曰,已諭於卿疏之批矣。勉戒若是惓惓,當各別留意焉。沈壽賢曰,因史官所傳,伏聞長陵,有蛇虺之變,有奉審之擧云,臣民驚慮,何可盡達?上曰,遷動久遠之陵寢,極知萬分重難,而旣見如此變異,不可無動,故欲召諸大臣會議矣。沈壽賢曰,自上非動於風水之說,陵寢若是不安,此實前所未聞之變,聖心驚動,當如何,而遷奉之擧,烏可已乎?會議之擧,聖敎至當,事體至重且大,必須齊會廣議,而日氣漸熱,亦必頻頻奉審,期於十分詳審,而近來地師,無眞知者,私家遷葬,亦難善定,況此近百年陵寢遷動,何等重大,而其可倉卒決定乎?必須先定吉地,然後可議遷奉矣。上曰,所達誠是,閔判府事書啓,亦有所達,曾聞先朝,親書下敎,出付史官,此實大經大法萬世不易之訓,而今則旣見變異,其所念慮,實不知及於何處,而近百年陵寢之移奉,萬分重難,先定吉地之言,誠完備矣。聞重臣一家,曾爲齋郞,有所詳見者云,所聞果如何?尹游曰,小臣八寸前府使尹沆,三十年前,爲長陵參奉時,目覩甚多云,而事係陵寢,不可傳播,私家墳墓則夏節見蛇,自是例事,臣待罪崇陵參奉時,陵上亦有所見者,而此皆偶見,無足爲怪,而此則所見狼藉,蓋聞自三四月至八九月,則遍被於屛風石,入直陵官,欲奉審上去,輒致驚退云,實是變異,遷奉之擧,烏可已乎?但蛇避灰毒,玄宮之內則決無他慮矣。上曰,聞奉審時,自屛風石間,衝油灰而出,此是自外往來者,非若化生廉貞之類,且壙中築灰成石,似無至及玄宮之慮,而曾聞長陵,不用地灰云,地中或濕,灰不成石,則念慮誠無所不至矣。沈壽賢曰,玄宮灰隔堅厚,且有退壙,封鎖甚錮,雖不用地灰,豈有一毫他慮乎?李廷濟曰,小臣鄕居,距長陵五里,臣之仲父忠肅公臣世華,己巳後六年,退居坡州,故慣聞流傳之言,臣於丁未前數年鄕居,亦有親聞鄕人之所傳,而事係陵寢,不敢輕易發口矣。園陵有神,必無至及玄宮之慮,而旣見變異,何可不遷動乎?曾聞長陵初卜時,地師議論不一,金自點,捨正穴用此穴云,而臣取考乙亥年謄錄,則其時自點,非摠護使,乃山陵堂上,而二月卄四日,臺啓以西憂甚急爲言,拜自點爲元帥,下去西邊,其時摠護使,乃吳允謙、洪瑞鳳二人矣。上曰,然則其時自點之非摠護使則的實矣。此正常談所謂,惡人則衆惡皆歸云者,今則初用時云云之說,可以破疑矣。沈壽賢曰,曾聞流來之言,長陵初用時,有僧軍言,舍明堂在傍,而用他穴云,役軍輩以爲妖妄而驅逐,則因忽不見云,此等之言,固涉誕妄,而但聞本陵圖局甚好云,若於局內,得占吉岡而移安,則豈不多幸乎?士人中,亦有善於堪輿之術者,則大臣奉審時,亦宜率去,此是國家何等事,而渠敢辭避乎?上曰,卿言誠然。遠求則形勢尤多重難,若於局內得吉地,則豈不幸甚乎?欲令文武宗親二品以上,會議,奉朝賀及鄭判府事處,亦欲問議以來矣。尹游曰,臣方待罪雲觀提擧,而觀象監,元無名地師,士人中,或不無善解者,而每患謀避不出矣。上曰,此則提調知悉,廣問啓稟,率去可矣。李廷濟曰,小臣,極知妄率,而有區區所懷,敢達,臣謹按《五禮儀》,有酺祭、蝗祭、解怪祭等祭,此皆蟲災祈禳之祭也。今此陵寢變異,似亦有告由祈禳之擧,而此是無於禮之禮,亦未知其果如何,故俄者議于大臣,則大臣以爲不可,而初欲疏陳者,故敢此仰達矣。沈壽賢曰,禮曹所擧行解怪祭之類,非可以援例於此者,陵寢祈禳之擧,何等重大,而豈可以禮典所無之祭,率意設行乎?事體決知其未安矣。上曰,大臣所達,誠是,事體未安,不可設行矣。李匡輔曰,卽今兵曹郞官中,李周鎭奉命在外,李徵夏方在拿推中,李裕身自鎭海任所,未及上來,其餘則皆在外未肅拜,只有李顯良一人,而時未肅拜,今日外司將至闕直云,李顯良,自本院催促,乃可肅拜,故敢稟。上曰,該司郞之無時肅拜,非大事則不可,前例亦有都案郞廳入直之時,而此則旣有本曹郞官,催促肅拜,使之入直,可也。尹東衡曰,昨日筵中,有都堂錄催促之命,而吏曹堂上,必備員然後,可以擧行,吏曹判書宋寅明,今日又違牌,成命之下,不爲擧行,事體未安。宜有別樣催促之道,故敢達。李匡輔曰,堂錄之規,大臣及政府西壁文任吏曹堂郞,會圈點數甚少則亦似埋沒,而卽今西壁徐命均,兼帶弘文提學,吏曹參判,姑未差,參判及銓郞,當差出矣。上曰,吏判,今日又爲違牌過矣。當初勉出,本非爲只行都政也。卽今敦勉,亦不但爲速完堂錄也。本職元無可遞之義,若以過都政許遞,則兵判亦必欲遞,故予志固定,決不可許遞,吏判疏批,亦有所云,而不知予意,如是撕捱矣。今日下敎,出于擧條,仍卽牌招,兵判,亦爲一體牌招,可也。李匡輔曰,吏判承命後,吏曹參判及郞官,仍令差出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匡輔曰,前檢閱洪昌漢敍罷後,時未付職,故左右史久未備員,事甚未安。洪昌漢,卽令口傳付職,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李宗白曰,堂錄後,主圈玉堂,例爲呈辭,而此如吏、兵判都政後呈辭之例,元無仍遞之規矣。年前徐明彬,以主圈東壁堂錄後,仍爲辭遞,卽今應敎金尙星、校理尹彙貞,亦引徐命彬謬例而呈辭,久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上曰,此等事一開路,則仍成謬規,所達是矣。卽爲牌招察任,可也。〈出榻前下敎〉李宗白曰,校理沈聖希,時在京畿衿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呼承旨進前,下敎曰,近來道臣,瓜期前辭遞,誠爲弊端,頃者畿伯趙尙絅辭疏,亦然矣。以瓜期已迫後,仍在職次爲歉然,而必爲辭疏者,事甚未安。此後則道臣瓜期臨迫,辭疏上來者,自本院,直爲退却,可也。李匡輔曰,道臣,經吏曹先生然後,前期三朔出代,乃是規例,而近來則不然矣。今此下敎,出于擧條,申飭則似着實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3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坐〉。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式暇〉。左副承旨李匡輔〈病〉。右副承旨趙明翼〈坐〉。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曺命敬〈坐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只晝講。
○下直,結城縣監盧三邦,臨淄僉使朴秀寅,寅火堡萬戶韓起榮。
○宋成明啓曰,明日國忌齋戒,二十九日,國忌正日,來初一日朔祭正日,初二日夏享大祭正日相値,此四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朔祭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晝講時,知經筵當爲進參,而申思喆病不進,朴師益奉命在外,金在魯、宋寅明受由未出仕,李眞望在外,尹游本曹坐起進,除在外公故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昨日以守令署經事,兩司牌招矣,憲府則旣已署經,而諫院不得備員擧行,司諫李根,正言閔珽,竝卽牌招,使之署經,何如?傳曰,允。
○傳于安重弼曰,臺諫雖已傳草啓,今日晝講,同爲入侍爲之。
○安重弼,以都摠府意啓曰,副摠管臣李廷濟、東陽君臣㭻,上下番入直矣,李廷濟,以山陵有頉處奉審事,今方出去,而都摠管綾昌君橚,以首堂上,不得加番,副摠管海春君栐、海恩君爣、平原君標,俱有親病,趙東彬入直北營,柳星樞有身病,崔鎭漢身病未肅拜,趙彦臣身病陳疏,宿衛重地,不可一時暫曠,而將無替直之員,令政院,急速稟旨,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副摠管李廷濟、東陽君㭻,上下番入直矣。李廷濟,以山陵有頉處奉審事出去,宿衛重地,將無替直之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除公故外,都摠管綾昌君橚,副摠管海春君栐、海恩君爣、平原君標、柳星樞、崔鎭漢、趙彦臣,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洪重一出仕,代以曺命敬爲假注書。
○沈埈啓曰,今日開政事,命下矣。吏曹判書宋寅明,承牌入來,方欲開政之際,因臺啓纔已出去,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此事因儒臣陳達,業已洞燭,更無引嫌之端,卽爲牌招開政。
○假注書安后奭,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楊州陶山村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所住處,則以爲臣頃當史官之來傳召旨也。賤疾沈篤,方在昏昏不省之中,不得以文字書呈,抵以病狀如此,待得少間,謹當進詣之意,僅僅口告於史官矣。夜來忽然寒戰危惡之形,十倍於數日之前,旣無望作速上去,則亦不敢昧然而止,力疾封疏,恭俟威譴,而第切悚蹙之深,卽伏承批諭,誨責截嚴,是臣肝膈之辭,未能上格於穹蒼,撫躬惶仄,益不勝悶塞之至。陵寢事體,與他絶異,今玆特召,尤出常格之外,臣雖愚昧,亦豈不知,如使狗馬之疾,不至如是之劇,則寧可晷刻遲回,而見今病形,去而愈惡,危證迭發,實無跬步運動之勢,方服藥取汗,以冀其或有間歇,如有一分自力之道,卽當趨進,以承聖旨,而淹速姑難,自必,臣尤悶迫窮蹙,罔知所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記注官趙昌來,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廣州廣門村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數日之內,近侍聯翩於荒野之間,召旨督迫,至有偕來之命,臣惶隕悚慄,莫知置身之所也。臣雖無狀,豈不知今日之事,至重至大,亦豈不知聖意之必欲聚會諸臣,以重事體也哉?顧臣舊愆未濯,宿釁甚重,決不可廁跡於朝端,不惟臣之自處義當如此,抑亦聖明之所嘗洞燭,而許以任便優游者也。今以負累滓穢之賤,愝然冒進於廊廟深嚴之地,敢與諸大臣,合席同坐,開口論事,則其貽羞搢紳,當如何也,而竊恐殿下之欲重事體者,反爲輕事體之歸也。況臣淺見?已悉於昨日,書啓,殿下若與諸大臣,更加商確,而有所決定,則亦何有大事遷就之慮乎?臣方以親病憂撓,未暇悉暴衷悃,而屢違嚴命,合伏重典,只自伏地俟罪而已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竝以馳啓。傳曰,今玆召卿,所重至大,豈以體國大臣,過自引嫌之時乎?卿其安心勿辭,卽速偕來,使至重至大之事,不得遷就焉。傳于沈埈曰,法豈不美,令豈不嚴,而遵行乃難,守久未易,況廟堂百司,表準卯酉之法,非廟堂而奚先,曾以此下敎者矣。初則鎭日赴坐,遣廊廳而飭諸司,銳意之政,心竊嘉之,曾未幾何,反不若初,而籌司之門,未開久矣。此由於因予往値事故,未能飭勵之致,卽此卯酉之法,未能耐久修明,《大典》之飭,將歸文具矣。自勉之外,亦豈無交相勉戒之道乎?以此意,申飭備局。又傳曰,本兵之長,不宜久曠,以原疏觀之,滯務可知,更爲牌招察職。
○沈埈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尙不擧行,事體極爲未安。更爲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以迎擊,旣遞憲臣,則請推之啓,自歸落空,若是撕捱,未免太過,明朝牌招,備忘記,迎擊之風,淸朝所羞,咫尺前席,反斥儒臣,此等之習,不可不懲,遞差薄罰,豈可礪世,前掌令李膺罷職不敍,備忘記,今日掌令李膺,傳閔珽之啓,初則未知迎擊,問珽若何人,則承宣進達之後,儒臣,果陳所懷,而膺乃引避,故駭其所爲,不爲例答,措辭特遞,閔珽之啓,末稍避辭,乃落空者,不過依此先後載日記而已。擧條則當只以傳啓中賜答者書入,而特敎作避辭之答。上曰,書,閔珽之啓胡雜,入啓極爲非矣。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沈埈啓曰,兵曹判書金取魯,更卽牌招察職事,命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本都監都廳柳時模,身病猝重,不得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掌令尹就咸差下,郞廳刑曹佐郞權瑩,以詞訟劇任,勢難兼察,依前例令該曹,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意啓曰,卽接尹瑞擢爲名人呈狀,則渠以黃海道安岳人,上上年,遭母喪,上年十一月,以父在母喪,旣已過禫,窮谷愚氓,未諳禮制,意以爲喪制已盡,赴擧於今番庭試,得參科第矣。今聞雖以父在服盡,三年之內,心制在身,今此科擧,係是冒赴,聞來毛骨竦然,罔知攸措,敢此來訴云,喪紀何等至重,而心制未盡,冒占科第,大關風敎,誠極驚駭。爲先削去其科,冒科之罪,亦不可以其自訴而有所容貸,令攸司科治,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伏以臣瀝血陳懇,冀蒙矜諒,而及奉批旨,邈不開許,惶隕悶塞,罔知所出,臣之今日必遞,不但臣心之所自矢,諸大夫國人無不言之,而獨聖明,縻以虛禮,不卽處分,竊自悼誠意淺薄,不能素有上孚也。夫權柄之久掌,在下而有傷廉義,劇務之久畀,在上而有乖仁恕,遠古之事。臣不敢知,挽近本兵之長,未有支離如臣,而猶不遞者,良以自靖之道,曲遂之恩,皆當如是也。顧臣庸迂,猥膺隆寄,非不欲竭誠盡慮,少答知遇,而鑑識素蔑,措注多舛,不能使衆情愜悅,紀律不嚴,敎鍊無素,不能使軍陣整肅,妨賢尸位,奄及兩載,無所裨益,徒積罪戾,難安之端,可遞之義,固不可一二數,而況三經都政,殆同金石之瓜限。尙且貪戀榮寵,槃礴不去,則不唯重得罪於淸朝士大夫之列,雖厮隷之賤,亦必指點而竊議,臣雖奊詬,豈忍爲此?雖然此於臣爲第二件事,若其苦情至懇,不容更淹,最在於筋力之難强,蓋臣氣稟至弱,自少善病,衰年任劇,傷敗尤多,有時凘痛昏呻。若將垂盡,而怵迫王事,强策奔忙,今則病愈痼而衰益甚,臨牒而蒙然自睡,對案而全不能食,向來背腫之再發,醫人尙存後慮,如是而猶不之止,則譬如病駑力竭,而重載猶加,朝夕顚踣,可立而待,雖欲更備任使,其可得乎?臣籌量旣審,定計旣固,本職未解之前,斷無更出之理,見今本曹夏等祿政,緣臣引入,過時未行,禁營中日及下番軍試射單子,竝皆委積,而緣臣不得着署,未能入啓,此外緊務之妨廢,可推而知,朝家何靳於必遞之一微臣,不爲早賜變通也。三日之內,四違召牌,席藁悚息,恭俟誅譴,伏乞聖明,俯垂哀憐,亟許鐫臣職名,勘臣罪犯,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兢惶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
○兵曹參議李匡德疏曰,伏以臣於日昨,幸蒙恩罷,卽尋他路,歸省病父,居未數日,甄敍旋降,除旨踵到,臣祗受感激,義當卽日竭蹶,而適會父病身患,一時添苦,扶將調理,遲留有日。此際又伏見朝紙,宮闈不幸,殤慘荐疊,聖心傷悼,玉候欠寧,有不敢一向偃息,忍死擔載,昨始入城。第臣病狀難强之外,復有情勢之惶懍者,玆不得不冒昧自列,冀蒙處分,臣伏聞向於囚人李益馝供辭,判付嚴截,至有欺罔狀聞之敎,夫狀聞者,非益馝,乃臣也。臣在湖南時,聞三鄕竹,一國之美箭也。而近因培養失方,枯損無餘,每當採封之時,遍徵民間,斂錢貿取於他境,故,雖進御之物,亦多不能保其必爲三鄕産云,臣心甚慨然。與錦城縣監李衡坤,相議具由狀聞,當年封進之數,折半停減後,放火大燒其田,此蓋養竹法也。臣歸後連聞往來湖南人之傳言,皆以爲今年箭竹之美盛,輓近所無,衡坤又貽書委報,至爲致謝於臣,夫當初狀聞委折,實如此,而顧今不幸。因益馝之事,反自陷於欺罔之科,況狀聞?旣出臣手,益馝元無通議與知之事,而欺罔之罪,又全歸於益馝,彼之稱狂,姑置勿論,臣之幸免,豈不可愧乎?繡衣之啓,與判付之旨,臣未卽得見,今始因人傳聞,露章自首,亦涉稽緩,臣罪於此,尤不勝贖矣。伏乞聖明,特鑑實狀,亟命攸司,勘臣罪名,以嚴國法,以安私分,不勝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弘文館應敎金尙星疏曰,伏以瀛館圈選,係是妙簡名流之一大柄,世稱副學東壁,主張新錄,則臣之唐突膺命,已不免粗率之譏,而況完圈後東壁呈遞,自有一二近例,毋論前人之始創與否,其在退竢公議之道,獨安得因仍蹲冒,而若臣區區不安之義,又有必遞之定計,且於數日以來,重患宿恙,精神眩瞀,若在煙霧,咳喘嘔噦等證,一時交劇,而重以食飮全廢,昏綴gg惙g特甚,床席委頓,殆不自振,目今病狀,尤無時月供仕之勢,而喉司之不許徹單,館僚之至煩請牌,可謂不相諒,甚矣。玆敢略構短疏,冒陳危懇,伏乞聖慈,亟賜鐫遞,以安私分,以便調治,不勝幸甚,仍伏念聖祖衣冠之地,至有蟲蛇之變,今番大臣奉審時,旣已目覩,則遷奉之議,不容但已。殿下所以敦召在外大臣者,蓋出於博詢議定之計,而第以朝紙觀之,如田野退遯之宿德,山林禮遇之耆儒,不在召訪之中,竊想聖意或軫老病往來之弊,而此係至重至大之事,固宜十分審愼,況且老成之人,最稱閱歷事變,則其在詢于黃髮之義,不可無一番收議之擧,伏乞殿下,澄省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箚曰,伏以陵寢蛇虺之變,極其非常,聖上驚動,至下會議之命,宣召之旨,竝及於臣,臣病伏荒郊,鬼事將迫,而國有大事,一縷未絶之前,不敢一向淹滯,不計生死,强策殘骸,扶舁入城,而撼頓之餘,症情添劇,精神昏迷,氣息奄奄,頃刻難保,咫尺天陛,末由趨謝,瞻望宸極,惶隕涕泣,只願解缷職名,安意就盡。臣伏見近日聖上答藥房及諸大臣之批,務爲寬抑,聖人之心,固非常情之所窺測,而鍾情之痛,昔人之所難堪,悲疚之心,隨事觸發,損傷於潛闇之中,而不自覺也。伏乞聖明,更加勉念,益盡調護,仰體東朝之情,下副臣民之望,臣病懷耿結,敢此附陳。取進止。弘文館副校理李宗白、副修撰黃晸箚曰,伏以卽者司諫李根,擅停亡命罪人鳳祥之啓,臣等竊不勝駭惋之至,夫鳳祥亡命之罪,在法難貸,雖以聖上好生之德,尙靳允從,而爲臺閣者,所當竭力爭執,以嚴公法,昨年擅停,已被儒臣之駁罷,則公議之嚴,於此可見,而今諫臣,敢售向來護黨之習,遽停公共重發之論,決不可置而不論,請司諫李根罷職。取進止。答兵曹判書金在魯疏曰,省疏具悉。初不除授則已,其所久任,捨六卿而奚先,予志定矣。決難許遞,卿何過辭,從速行公。答兵曹參議李匡德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答應敎金尙星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答判府事李觀命箚曰,省箚具悉卿懇。箚中慰勉,可不留意,卿其安心勿辭,善攝京中,待原任大臣上來,同爲入侍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答玉堂箚曰,依啓。
○辛亥三月二十七日午時,上御時敏堂。晝講,掌令李膺,司諫李根同爲入侍時,知事申思喆,特進官朴乃貞,參贊官沈埈,侍讀官李宗白,檢討官黃晸,掌令李膺,司諫李根,假注書鄭權,記注官朴宗儒,記事官洪昌漢,宗臣東陽君㭻,武臣許繗進伏。上,讀前授,自多方今我曷敢多,誥,止則無我怨。李宗白,讀立政,自篇題,止立我長伯。上,讀新授,自立政篇題,止立我長伯。上曰,大夫,當從本音,讀從泰,從于,卽東方俗音也。黃晸曰,經書,當從本音,至如史學,從俗音,亦無妨也。宗白曰,立政一篇,皆以任用賢才之道告戒,而實與無逸篇,相表裏矣。上曰,然。晸曰,人君御世,億兆之衆,萬機之煩,有不可以獨釐,故,堯、舜之聖焉,而得皐、夔、稷、契,而後做熙皥之化,湯、武之聖焉,而得伊、虺、周、召,而後成郅隆之治,立政之道,顧不在於得人歟。上曰,其言是矣。申思喆曰,儒臣以立政媲無逸者,其意儘好矣。上曰,然矣。宗白曰,人君任人之際,固當用心於恤之一字,而有始有終,惟明明后。上曰,其言切實矣。晸曰,天下之治亂,不在於四方,而在於朝廷,比如木蠹而折,谷虛而風,試以唐家言之,朝廷之上,有林甫,則林甫之類,布列於四方,有盧杞,則盧杞之黨,遍滿於四方,而天下以之亂焉,此古人所以以正朝廷爲本也。上曰,其言切實矣。宗白曰,凡人容貌雖美,辭令雖給,而其中未必賢也。容貌雖寢,辭令雖拙,而其中未必愚也。是以,知人則哲,惟帝其難之。上曰,其言是矣。晸曰,夏禹之世,地平天成,六府允修,而猶不自滿,暇房招俊乂,此足爲萬世法。上曰,其言是矣。宗白曰,協字之義,大矣。唐、虞之世,協于萬邦,至此則協于厥邑,而今殿下,尙不克協于朝著,此所以有三代之心,而無三代之治也。上曰,然矣。其本蓋在於克勤乃事也。晸曰,以天道言之,陰陽協和,然後萬物化生,以君道言之,上下協和,然後天下和平,今殿下飭勵之方,非不至矣,而成效愈邈,竊恐於誠字上,有些未盡粹處也。上曰,其言好矣,當加意焉。宗白曰,克知之克,灼見之灼此二字,最是着眼處也。上曰,然矣。晸曰,泛聽泛見,不足以知人,必須克知灼見,如鑑空物照,然後可以盡知人之道矣。上曰,此言文武事,而克灼二字,乃其功效也。必須於公明二字上,着實下工夫,心地如鑑空衡平然後,方有克灼之效矣。宗白曰,本原之地,無一毫私意,然後方能至公至明,而有克灼之效矣。上曰,宋神宗求治之心,非不切至,而任用王安石者,蓋緣安石,雖執拗,亦不無好處故也,而至於唐德宗之不知盧杞之奸,豈不異哉?晸曰,宣廟朝,有以容貌魗陋,請遞一官員,宣廟不許,其人卒有成效,至今誦聖祖之明德不衰,惟殿下,監于玆。上曰,當留念焉。朴乃貞曰,三代哲王,只取忠信質愨之人,而不求人於容貌辭令之間,故能成大猷之治,儒臣之言,儘有見矣。上曰,其言好矣。上曰,司諫李根,纔已肅謝,同爲入侍,可也。李膺啓曰,尹邃事。〈見上〉上曰,勿煩。南泰績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坦孥籍事。〈見上〉上曰,亟停勿煩。明彦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垓破家瀦澤事。〈見上〉上曰,亟停勿煩。金重器事。〈見上〉上曰,勿煩。權攝事。〈見上〉上曰,勿煩。燁、𪸸事。〈見上〉上曰,勿煩。炯、烒事。〈見上〉上曰,勿煩。睦天顯、睦聖觀事。〈見上〉上曰,勿煩。膺曰,納言之職,素稱淸選,其不可人人而濫竽也,明矣。正言閔珽,人器庸碌,門閥卑微,而日昨納言之望,遽然通擬,政目一播,物情俱駭,其在重官方惜名器之道,不可置而不論,請其時政官,從重推考,閔珽,勿復通擬於納言之望。上曰,珽,何如人?沈埈曰,故兵使閔鏞之孫,而頗有文名矣。晸曰,閔珽新啓,有所未曉者矣。臣聞李膺,除拜臺職後,有物議,故,正言閔珽,欲爲駁論,至構疏草,輪示於多人之座之矣。今憲臣,乃發此啓,珽之疏意,若或聞知,則實有迎擊之嫌矣。上曰,其所謂物議,爲何事耶?晸曰,雖未知爲某事,而蓋聞物議譁然云矣。膺曰,臣屛蟄鄕廬之中,承柏府新命,感戴寵靈,不敢爲縣道祈免之計,一謝恩命,退塡丘壑,是臣至願,故承召上來,黽勉出肅,而仍因蹲據,非臣本意,今日所論,實循公議,而乃者儒臣,至以迎擊爲言,誠是意外,而繼以慙惑也。臣纔自鄕外,來伏城外僻巷,則凡有物議,殆同聾瞽,而儒臣,勒加以情外詆斥,臣實慙然也。仍起出,上曰,當避嫌而去也。膺,將處置臺臣之曾引避者。宗白曰,旣有儒臣之斥,不當處置,只自引嫌而已。膺曰,旣被其斥,則豈可以其言之無理,而晏然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卽退出。上曰,膺,避嫌不承批而出,豈初入侍耶?仍下特敎曰,初入前席,其所做錯,固非異事,而曾以迎擊之事,申飭若何,而今聞儒臣陳達,淸朝之風,可謂掃盡矣。極爲無據,掌令李膺,爲先遞差。宗白曰,臣於三使臣待罪之疏,竊有所懷,敢此仰達,使行卜駄之同時出柵,令甲至嚴,蓋所以杜邊商之奸弊也。今番使行則事勢雖有如疏中所論者,而此路一開,後弊難防,當該任譯之只施推考薄罰,非所以懲後之圖,而三使臣亦不可無警責之道矣。晸曰,臣亦嘗往來燕京,詳知道里,一板門、二道井等二站,尤爲險惡,若値雨雪,通涉極難,而至如車卜,必自燕京,前期先發,例於柵門趁使行同出矣。今番使行之先爲出來,已非法例,曾以胡債事,辱國莫甚,後弊所關,不可不嚴防禁,似不當薄罰而止矣。上曰,此事欲下敎而未果,儒臣所達,是矣。三使臣推考,任譯,令攸司囚禁定罪。宗白曰,書狀則職兼臺銜,專管行事,推考似太輕矣。上曰,書狀則罷職,可也。根啓曰,李時蕃事。〈見上〉上曰,勿煩。逆坦孥籍事。〈見上〉上曰,亟停勿煩。姜世胤事。〈見上〉上曰,勿煩。趙德普事。〈見上〉上曰,勿煩。炯、烒事。〈見上〉上曰,勿煩。玉梅事。〈見上〉上曰,勿煩。黃翼再事。〈見上〉上曰,勿煩。海正、夏宅事。〈見上〉上曰,勿煩。根啓曰,掌令李膺,未知有何做錯,而膺,新從鄕曲,驟登前席,其所做錯,不必深責,請還收掌令李膺特遞之命。上曰,臺臣特遞,則其有還收之請,固也,而但聞儒臣之言,則李膺,實有迎擊之嫌,不可無懲礪之道矣。埈曰,卽今西路、兩湖守令之未赴任,殆十餘員,而憲府則昨纔署經,諫院則無行公之人,署經,杳無其期,誠爲可憫,勅行匪久當到,而松禾,乃沿路要邑,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諫院署經無期矣。前此如此之時,有除署經發送之例,而松禾則異於他邑,縣監李元坤,當日內發送,而其餘守令,皆有人馬留滯之弊,分糶勸耕等事,亦甚緊急,都政差出守令之旣經憲府署經者,竝除署經發送,可也。上曰,朝廷莫如爵矣。入侍時,承史外,皆當以爵秩爲次,而今日入侍時,宗臣、武臣,入來於憲臣之後,事雖微細,有關朝體,當該宗臣、武臣,竝推考,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3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式暇〉。左承旨安重弼〈坐〉。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病〉。同副承旨沈埈〈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病〉。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貞懿王后忌辰齋戒。
○卯時,有霧氣。
○李匡輔啓曰,大司憲李夏源,呈辭受由,執義韓師得,避嫌退待,掌令朱炯离,持平鄭弘濟、沈錥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吏曹判書宋寅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今又違牌,殊甚未安。雖値齋戒,旣有成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雖値齋戒,開政旣有成命,吏曹判書宋寅明,纔已請牌,參議李瑜,亦爲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以吏曹參議李瑜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錫命曰,推考傳旨捧入。
○安重弼啓曰,假注書曺命敬,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匡輔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李宜顯,今日入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府事閔鎭遠,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吏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傳于安重弼曰,前前望單子入之,以沈珙爲吏曹參判。
○沈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本都監郞廳李元坤外任,代以漢城府庶尹沈瑋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副校理李宗白,副修撰黃晸等箚曰,伏以執義韓師得,以昨日筵中,有鞫廳罪人朴海正移送金吾之敎,此蓋出於收殺鞫獄之盛意也。第念海正所坐,係是逆獄,而情節緊重,則本非自金吾訊問之事,而臣於入侍之時,不能爭執,收還成命,臺體之壞損,極矣。且前縣監蔡之洪之疏,明言其逆徒綢繆相往復之狀,不啻狼藉,其在嚴懲討之道,不可不及時究覈,而臣於前席,倉卒之際,未能發啓,物議譁然,大以爲非,以此以彼,臣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當論不論,以致物議,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執義韓師得遞差。取進止。答玉堂箚曰,依啓。
○辛亥三月二十八日申時,上御進修堂。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請對引見入侍時,行判府事閔鎭遠,右承旨趙錫命,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朴宗儒、洪昌漢,入侍。閔鎭遠進伏曰,今年三春,無日不風,聖體若何?上曰,卿必見藥院批答,而此外無他事矣。鎭遠曰,眩氣及氣升之候,何如?上曰,眩氣,比數昨稍減,而氣升之候,無常矣。鎭遠曰,自前雖有稍減之敎,未祛根源,是實悶矣。鎭遠又曰,國家不幸,數旬之內,連遭兩翁主夭慼,雖有寬抑之敎,而焦憂於病劇之時,悲傷於喪出之後,必有損傷於神氣,臣不勝憂慮之至。上曰,耐過戊申年矣。豈不寬抑,而數朔之內,連見夭慼,此亦係邦運矣。至情所在,已傷之方寸,何可形言,而姑無他故矣。鎭遠曰,遺忘之候,比來,何如?上曰,似不如前日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鎭遠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仍又下敎曰,卿奉府夫人,移住近畿。雖不如在京,而予心頗慰矣。府夫人病情,近則,何如?鎭遠曰,素多疾病,而善爲調保,則無大段疾痛處矣。春來以木道作行,觸風感傷,宿病復發,數朔沈綿,近日則雖勝,而猶不離枕席,且有腹中不平之症。賤身則本爲抱病,僅免委頓,而蒙國恩,姑無事矣。鎭遠又曰,國家節節不幸,長陵陵寢之事,聞之痛迫矣。自前略有所聞,而旣非目覩,不敢直陳,每與親友,有所言及矣。左相,直爲陳達,大臣奉審之後,始知前言之非虛矣。上曰,邦運不幸,三年之制,未過練事,而又有長陵蛇變,聞來驚心,何可盡言?尤以壙中事,不知如何,情理痛迫,不忍形言。今若遷奉,則近百年陵寢,恐有難言之憂矣。鎭遠曰,臣承召命,不可不來,而小臣,常不以大臣自處,今何可與諸大臣,商議可否,有同無故之人哉?日昨批旨,有大事遷就之敎。故臣誠惶恐入來請對,而當初小臣罪名罔極,而殿下屈法乍竄近地,非久特赦。又下敍命,感祝國恩,一爲肅謝,而不可從仕之意,縷縷陳達於筵中,自上必爲下燭矣。優游京鄕,任情自在,實爲感恩,自國待臣以戚臣,臣亦以戚臣自居。故其後當國有事,奔問上來,而若參親鞫時,則有同按獄大臣,故不敢論鞫事矣。國恤時奔哭者,蓋亦以戚臣自處之故,而今若因此會議,與諸臣,同會賓廳,聯名啓辭,則便是行公大臣,臣何敢爲此乎?凡人臣之得罪君父,何關責罰,而臣之罪名,卽惡逆也。得此罪而其何敢以大臣自處,而出入於禁闥乎?臣旣入來,自上若問所見,則如此重大之事,當以賤見仰對,而至於參坐會議,臣不可爲矣。上曰,卿之此言,終爲過矣。若他事則卿或如此,而此則至重至大之事也。豈有難參之事乎?原任大臣,有未及上來者,而欲以文武二品以上,宗臣二品以上會議於此,卿豈不可入乎?鎭遠曰,然則臣無不可入之事矣。上曰,事不可徑先爲之,必也爛熳商確。故雖當齋戒,明早欲令來會,而卿之前日所聞,詳言之,可也。鎭遠曰,其時因火災改莎之時,則人多故無目覩蛇變者,而參奉閔任洙,臣之族姪,故聞其言,則入直時,時或見之,而欲雨時,則蛇虺覆於陵上,或半出其身,或只出其頭,或露全體,或於闌干石,被如村里鋪麻狀,人或逐之則避,而蛇數多則雖逐而不避云云。豈有如許蛇變乎?上曰,今番奉審陵上時,屛風石際,亦多有之云矣。鎭遠曰,然矣。聞極驚心,而當初臣未目覩。故不能陳達矣。臣又聞筵中,南原君𪳣,以臣言,有所陳達,而未免失實矣。臣小時,臣之妻父故相臣尹趾善,以其父故判書尹絳,善爲地術。故常好風水之說,每於話頭,輒言長陵,不好於風水。且仁祖大王國葬後,莎土匠金姓人,來於一家葬時,以爲國葬時壙中有石,而自點,使石手拔去其石,俾勿洩言云,南原君,以此言陳達時,石患,誤以蛇患,仰達矣。上曰,其時自點,公除後卽被罪云矣。鎭遠曰,仁烈王后國恤時,則自點,無所當。而仁祖大王國恤時,自點爲摠護使云矣。上曰,頃聞自點,其時穿壙時,以挾鐵執蛇棄之云,而皆是自點已罪之後云矣。鎭遠曰,然則臣之所聞,亦未必眞的矣。鎭遠又曰,臣聞前後長陵參奉之言,則皆言曾爲目覩其蛇云矣。上曰,年久壙中,未知如何矣。卿或聞私家如此事耶?鎭遠曰,臣無親所聞,而地中事,何可預知乎?上曰,梓宮如何?予之過慮在此矣。鎭遠曰,陰冷之穴,則本無梓宮傷朽之事,水患處亦然云。且念梓宮,必以好品厚板爲之,豈有是慮乎?上曰,然則槨朽之慮,果無之耶?鎭遠曰,此不可預料,而似無是慮矣。先臣,當孝廟朝遷陵之時,有實棺之議,而先臣則以爲自前見私家久遠遷葬,則天蓋地板之間,本無撓動之事,不當以此啓棺云。而今番則蛇患輕重,姑未知如何。啓棺之禮,似不可已矣。上曰,姑未商量矣。鎭遠曰,近日則煩渴引飮之候,無之乎?上曰,春則有之,而不至引飮之境矣。鎭遠又曰,臣新爲移所,而殿下診念賤臣,母子未及來寓,而掖隷先爲來待而下問,渾室感泣,而此自內之事。故不敢以疏章仰陳,耿耿之懷,何可盡達?上曰,其時見畿伯狀啓後送之,而卿未及來云矣。鎭遠曰,明日入侍,似未從容,而遷陵之議決定後,則臣有母病,當爲還歸矣。上曰,上來未久,豈可速還耶?鎭遠曰,旣已上來,當參朔奠、殷奠後還歸矣。上曰,意以爲大祭前欲還故言之,而雖大祭之後,更留數日,可矣。鎭遠曰,臣之情勢,有難久留矣。上曰,予亦知之。故不使久留矣。趙錫命曰,開政有命,而政官連爲違牌,事甚未安矣。吏曹判書宋寅明上疏,俄已退却,而見其措語,則閔珽納言通淸時,與佐貳,共爲議之,而臺啓峻發之後,則不可行公云矣。上曰,佐貳,謂參議耶?錫命曰,參議,謂之佐貳矣。臺啓收殺然後,銓官有勉出之道,而憲府多臺,或在外或未差,無臺之故,不能收殺,未收殺之故,政官不敢出矣。上曰,事勢然矣。以推考無行公之理,而臺啓未收殺之前,亦不可强令出之矣。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可也。錫命曰,使史官出往入之乎?上曰,退出後入之,可也。〈榻前下敎〉上曰,承旨執筆。錫命,執筆。上口號曰,雖値齋戒,陵寢事重,在外大臣,雖未齊到,爲先問議後,追到大臣及奉朝賀與鄭判府事處,從當問議。明日早朝,時、原任大臣,與宗臣、文武官、從二品以上來會事,分付。錫命,盡書後。上又曰,儀賓及國舅,同爲入侍之意,亦爲分付,可也。〈榻前下敎〉上又曰,明日,時、原任大臣及宗臣,先爲入侍,退出後,大臣、文武二品以上追後入侍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宋成明〈坐直〉。左承旨安重弼〈坐直〉。右承旨趙錫命〈坐直〉。左副承旨李匡輔〈坐直〉。右副承旨趙明翼〈坐直〉。同副承旨沈埈〈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鄭權〈仕直〉曺命敬〈仕直〉。事變假注書安后奭〈仕〉。
○上在昌慶宮。停常參、經筵。
○貞懿王后忌辰。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匡輔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及朔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夏源,三度呈辭留院,掌令朱炯离,持平鄭弘濟、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錫命啓曰,判府事李觀命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藥房都提調洪致中,副提調宋成明啓曰,春序已盡,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眩氣不復往來,而氣升之候,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他餘,已諭于筵中矣。
○安重弼啓曰,右副承旨趙明翼,謂有難安情勢,今日不爲仕進,而明日親祭,承旨不可不備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雖値齋戒,開政旣有成命,新除授吏曹參判沈珙,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成明啓曰,今此大臣、文武二品以上引對之擧,關係至重,三司不可不同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被論,只有大司憲李夏源,而方在呈辭受由中。此時不可拘於常格,卽爲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傳于趙錫命曰,大臣以下,旣已來會,卽詣閤門外。備邊司薦望,以徐命均爲開城留守。
○沈埈,以吏曹意啓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薦俎官,刑曹參議徐命淵,工曹參議金後衍,實預差塡差,啓下矣。徐命淵,呈辭受由,金後衍,身病甚重,勢難受香云,不得已以掌隷院判決事李重觀,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埈啓曰,卽者玉堂上番副校理李宗白,以其母病,陳疏出去,原疏纔已退却。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此文武宗班二品以上,入侍之敎,何等重大之事,而老病人員及衆所共知實病情勢難安之外:「月善君𪺅、夏溪君椐、齊平君㰒、蓮豐君欑、鶴城君楦、夏原君杞、平原君標、西城君焯、光興君橏,無緣不進,其在事體,殊涉未安。不可無警責之道,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行判中樞府事李觀命箚曰,伏以,改葬之節,古人所重,自非葬具有闕,水嚙其墓,則不得輕議,故帝王家移陵之事,未之多聞。聖祖衣冠之藏,于今八十有餘年,遷奉之議,曾發於肅廟之朝,聖考不撓於風水之說,裁之以義理之正,聖斷炯然,群議自定。今此上下之所驚動者,有異於前,至嚴至敬之地,汚穢之物,若是狼藉。大臣禮官,目覩於奉審之時,傳說所及,大小錯愕,咸以爲以此溫暖之時,而猶尙如此,暑節之熾盛可想,仍爲奉安,誠極未安云,如臣老昏,豈有他意見哉?迺者二品以上引接之命,出於謀及卿士之盛意,唯在聖明審議而愼決之。臣於再昨,冒陳短箚,敢請病未趨承之罪,而不敢以癃醜之證,悉陳於黈纊之下,日月之明,未盡下燭,至以善攝京中,待原任大臣上來,同爲入侍爲敎,臣誠惶隕抑塞,罔知攸措。顧臣望八之年,久抱膏肓之病,四三年來,屢經危疾,又自前夏,毒痁酷痢,相尋於數朔之內,元氣之危綴gg危惙g,更無餘地,近來感寒連仍,累月未解,食飮全廢,委頓床褥,轉側須人,便成未冷之尸,末由蠢動,以隨諸臣之後,瞻望宸極,只切兢惕。臣離違闕庭,歲月已久,儻得因緣此會,密邇前席,一瞻耿光,則是臣臨死之大幸,而莫遂匍匐上來之誠,徒積稽謝違慢之罪,疾懷危蹙。玆瀝肝血,仰首哀籲,伏乞聖慈,俯垂哀憫,亟治臣慢命之罪,以警群工,罷臣西樞之任,安意就盡。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今玆會議,至重至大,而由於痛迫矣。上下豈有異議,而審愼之請,意亦若此矣。所患若是未瘳,深用念焉。其所未參,何所傷之有?卿其安心勿辭,俟間入來,用副至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辛亥三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時敏堂。時任、原任大臣及宗臣從二品以上儀賓國舅引見入侍時,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領議政洪致中,行判中樞府事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沈壽賢,行判中樞府事李台佐,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密昌君樴,洛昌君樘,錦平尉朴弼成,益寧君梯,呂川君增gg驪川君增g,咸原府院君魚有龜,驪善君壆,綾昌君橚,陽平君檣,密陽君梡:「南原君𪳣,海春君栐,礪恩君梅,琅堤君燂,海陵君爟,密善君格,東恩君榑,洛豐君楙,海恩君爣,原豐君㷗,都承旨宋成明,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朴宗儒、洪昌漢入侍。閔鎭遠進伏曰,夜來聖體若何?上曰,比昨一樣矣。洪致中曰,問安啓辭,俄有所達,而眩氣之候,數日間加減,何如?上曰,數日稍減矣。致中曰,氣升之候,何如?上曰,別無加減矣。鎭遠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致中曰,進御湯劑已盡,小臣欲與醫官入診,而未及承批,故先與諸臣入侍矣。上曰,今當入侍,故姑未批答,而別無入診之事。醒心散,加進五貼,宜矣。魚有龜曰,近年受傷之餘,數旬之間,兩翁主喪事荐疊。比因藥院批答,雖有寬抑之敎,而仰瞻天顔,比前稍減,氣升之候,眩氣之往來,有加而然歟?上曰,俄於大臣言之矣。眩氣稍減,而氣升則無加勝矣。有龜曰,前有久後鎭定之敎矣。今則不至於此乎?上曰,頃則往來頻,而今則無異差勝矣。樴曰,臣等久未入侍矣。連以朝報,知有氣升之候,而其間兩翁主夭慼。雖有寬抑之敎,自多損傷之節,臣民憂慮,何可盡達?上曰,大臣問候時已言之,而藥院批答外,無他事矣。樘曰,雖以寬抑爲敎,豈無傷損之節乎?臣等久未入侍之餘,瞻望玉色,則比前稍減,憂慮不可盡達。樴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朴弼成曰,兩翁主喪事,出於數月之內,至情所在,必有所傷,群下憂慮,何可盡達?上曰,耐過戊申冬矣。豈有加損乎?弼成曰,長陵陵上蛇虺之變,實前古所無之事。遷陵之議已出,聖心驚動,有此會議之敎,揆以事體,豈有別見乎?但遷動,事體至爲重大,如臣寡識,豈敢以臆見仰對?唯在博詢而處之。上曰,今番事,千萬意外也。驚心何可盡言?使諸臣入侍,意有存焉。問議時同爲仰對,可也。上又曰,長陵事,初入侍大臣,則似不詳知,而凡爲風水,似近荒誕,先朝下敎,千古不易之典,則風水之說,不足動,而大臣,旣已目覩蛇變,則不可置之,而年久之事,不知如何,故有此會議,各陳所懷,可也。鎭遠曰,先朝有百世不惑之敎。風水之事,不足言之,而今番大臣奉審時,亦見其蛇變,則近百年陵寢,遷動雖極重大,姑置之未安,輕重懸殊。移奉則不無難言之慮,而仍奉則情理之痛迫,亦難形言。日昨書啓,旣有所陳,臣意則此外無他仰達矣。致中曰,向日筵中,臣亦有所陳達,而園陵事體,至重且大,不可輕議,而今則蛇變如此,大臣禮官奉審之時,數日之內,目見之數,至於七八。以此觀之,日熱之時,則其盛可知矣。以私家言之,墳塋近處,或有此物往來之跡,而今此蛇變,則床石之間,旣有出入之穴隙,僚相奉審時,亦見一穴,有三蛇頭,闌干石際,又多血痕,其爲不潔,甚矣。不但聖心驚動,在廷群下,孰不驚心哉?旣知之後,雖事體甚重,近百年遷陵,亦爲重大,而卽今則何可以不可遷動,仰達乎?非徒臣意如此,諸議亦皆如此。今日博詢之後,必有聖斷,而凡事十分詳量,無一毫未盡之事,然後可以遷動矣。其局內有好穴之說,而自古有之,頃日奉審時,亦看數穴云。雖未知其如何,而風水之術,亦不可輕易知之。近來地師中,絶無善手,必須十分詳議擇人,完定吉地,然後可行大禮。前頭擧行之事,自上無所不慮,而群下豈不極盡奉行乎?臣意則不敢以仍奉之說,仰陳矣。宜顯曰,臣久在鄕曲,不知朝廷之事。向日大臣奉審長陵之事,因史官之言,始爲詳聞,陵上蛇虺之變,極爲非常矣。閭家士夫墳上,或有往來之蛇,而此則不然,陵寢逼近處有穴,尋常出入。當此藏蟄之時,猶尙如此,前頭日熱,則尤可知矣,驚心何達?近來士夫家信惑風水,或有移厝之事,臣則每以此爲非矣。肅廟朝,有風水者,上疏論之,初則罪之,後使大臣奉審,而亦不搖動,群下欽仰矣。今則異乎前日,變怪旣爲非常,則何可仍奉乎?頃日疏中,草草仰陳,而下敎如此,豈有異議乎?近百年遷陵,至爲重大,地中之慮,無所不至,而變怪如此,則豈可不爲移奉乎?新陵不可不謹擇,而近來風水,漸不如古,無可合者,此甚可慮矣。沈壽賢曰,小臣,向日入侍時,已爲陳達,今不必更陳,而領相所見,與臣意同。先爲得穴之道,十分詳愼,誠爲允當,此外無別白之事矣。李台佐曰,向日入侍時,旣陳賤見,今不必更達,而今番遷陵之議,非爲風水而發,秪出於蛇變,蛇變之輕重淺深,不能詳知,則其慮無所不至。近百年遷陵,雖萬萬重大,而不知蛇變淺深輕重之前,其所憂慮,萬萬無窮,聖上,量此輕重,必爲明斷矣。第念近無善解地術者,不知如何,而萬萬無疑吉地占得然後,決定遷奉似宜矣。李㙫曰,遷陵事,豈不重大,而蛇變狼藉之後,則安有異議乎?博詢後,將與在外大臣,相議決之,而近百年陵寢遷奉,事雖重難,外議亦無他議,故小臣曾以所聞仰達,今不必更陳矣。趙文命曰,臣旣有前後所達,而肅廟垂萬世之敎,殿下亦不以風水之說搖動,可以垂憲萬世矣。近百年陵寢移奉,至重至大之事,而不輕之變,旣已目覩,其所憂慮,無所不至。遷奉之時,所慮之事,自上旣有前後下敎,自下亦有難言之慮,而仍奉之議,實不敢出,臣意如前無異矣。樴曰,今此蛇變,大臣奉審時,旣已目覩,前後陵官,亦多頻見云,聖心驚動,臣民罔極,何可盡達?陵寢至近之地,旣有此等之變,則何有仍奉之議乎?然而近百年陵寢,不知如何,此實至重至大之事也。大臣廷臣處,博詢之後,十分詳愼,必有聖斷矣。以臣微淺之見,豈可斷定仰達乎?樘曰,以至重之事,有此下詢,小臣淺見,有難仰達,而大臣奉審時,蛇變旣已狼藉,臣民之驚心,何可盡達?遷陵重事,雖不可輕議,而旣知蛇變之後,則臣子之道,何可有仍奉之議乎?博詢後,卽爲決定好矣。豈可一時遲留乎?朴弼成曰,臣俄已陳達所懷,今無更達之語矣。梯曰,大臣所達至矣。臣何可以他說仰達乎?此非惑於風水之說也。禮官、大官,目覩其蛇變,則豈可仍奉乎?在外諸臣處,博詢後,處分好矣。增曰,陵寢有莫大之變,則遷動雖極重大,似難仍奉,臣豈有異議乎?魚有龜曰,長陵遷奉事,有此下詢,而今則事異肅廟時矣。大臣奉審時,旣已目覩,則聖心驚動,臣民痛迫,誠爲罔極。仍奉之說,臣子之道,萬萬不可出矣。近百年陵寢遷動,雖極重難,玄宮之如何,不能詳知之前,則聖上與群下,無安心之時矣。臣於戊戌己亥年間,待罪禮曹參議時,以曲墻修改事,進往時,値潦水之後,且以人多之故,不得見其蛇變,而云云之說則多矣。臣於私室,或以此言之,而近來大臣奉審之後,適聞陵近處人恒居者之言,則大臣所見時,大小未知如何,而有時頭大如兩拳者,身圍如肥臂者,任自出入云。傳說如此,聞來尤極驚慘。遷奉之事,雖極重大,當此之時,豈有異議乎?遷陵時憂慮,固爲多端,仍奉則疑慮亦爲無窮。風水之說,不知何如,而觀象監出入之人,自國雖有信任,實多不逮之事。局方外則或有善術之人矣。遷奉之議,完定之後,此一節,不可不詳愼,故兼陳所懷矣。壆曰,臣不知風水之說,而旣知不潔之物,在於陵寢至近之地,則遷奉之議,烏可已乎?自上決定伏望。橚曰,陵寢重大之事,以臣臆見,不可陳達,而今日遷奉之議,豈有異意乎?檣曰,今以遷陵事,有此下詢,而大臣旣已陳白,臣亦無他意矣。」𪳣曰,小臣旣已目覩陵上蛇變,今不必更達,而豈可遲留乎?十分商量後,決定似好矣。栐曰,小臣,豈有他議乎?與密昌君所達同矣。梅曰,大臣旣已陳達,臣無他意矣。燂曰,大臣諸臣,已有陳達,臣無他意矣。爟曰,不幸陵寢變故如此,臣聞來痛迫矣。遷奉之議,豈有他意?博詢之後,卽爲決定似好矣。格曰,莫重陵寢,蛇變如此,諸臣旣皆陳達,遷奉之議,臣無異意矣。槫曰,旣知蛇變之後,則移奉之道,一時爲急,臣無他意矣。楙曰,陵寢蛇變,猶恨晩覺矣。豈有異意於遷奉之議乎?爣曰,臣意亦與諸臣無異矣。熙曰,陵寢有罔極之變,臣民之驚心痛迫,何可盡達?移奉之議,臣無異意矣。上曰,堪輿之術,先朝已有萬世不易之敎,不足撓動於風水之說,而旣知不安之後,則遷動雖爲重大,地中之事,不能知到何境界,驚心痛迫,食息靡弛矣。遷奉之議,固料諸臣之亦無他意,則今日會議,殆近文具,而不但重事體也。近百年陵寢遷動,實有難言之慮。故諸臣中,或以私家事言之,久遠遷葬時,必見其壙中,隨其聞見各陳,可也。時任大臣則曾已屢言,而諸臣則今始入侍,故言之耳。鎭遠曰,臣於一家久遠遷葬時,無目覩可言之事矣。樴曰,臣亦不曾見私家近百年遷葬之事,而聞地師之言,則或有年久而不爲傷朽者,或過卄年而亦有傷朽者,不可以年之久近,料度云矣。樘曰,以《璿源譜略》觀之,太祖大王遷陵,亦在年久之後,而其時壙中之事,不得有聞矣。上曰,此則百數十餘年,而其時難言之境,有無,不能詳知矣。台佐曰,此則無文跡考出而可知者矣。致中曰,以私家言之,或百年或六七十年後,而無內棺傷朽之事。地師之言則以爲,有水患則不能傷朽云。地中之事,雖不可料度,而大抵厚葬則其傷必遲矣。私家貧寒之家,送終諸具薄略之處,則雖易傷朽,而山陵則都監諸需自別,豈至於難言之境耶?雖然,或有意外之事,而閭家亦有改棺之道,此則諸家頻頻有之矣。改棺之時,亦有不撓動,而移奉之規,不至甚難矣。上曰,其規如何?鎭遠曰,竝如七星板,而直爲移奉於新棺,則無撓動之事矣。上曰,予之所慮在此矣。致中曰,改棺時,或用編竹,而此則棺內無形體,然後用之矣。雖不用竹,而元無撓動之事。且漆布之法,亦爲便好云,而近來工匠,多爲精密矣。自上所深憂,臣等亦豈不知,而雖或有難言之境,私家旣多屢試之事,則國家無不可用之理,豈無移奉之道乎?旣知蛇變,則遷動之議,恐不可拘於此而少緩矣。上曰,予之所慮者,準百度。梓宮則雖不有傷,而遷動之時,梓宮之內,恐不安靜矣。致中曰,私家亦慮於此,故或開蓋實棺後發引,而雖不實棺,棺內斂具,盡爲貼着地板,故無撓動之慮云矣。沈壽賢曰,山陵事,不可與私家葬比論,而聞祭酒鄭齊斗家,纔過其祖母遷葬,而舊壙安穩無他事故云。私家猶尙如此,則內外隧道,似無他慮,而地中意外之事,臣不可預度矣。上曰,卿言大體是矣。鎭遠曰,灰隔成石之後,則以私家言之,本無難言之憂。內外梓宮,豈有是慮乎?上曰,壙中若水濕,則灰之成石,有未可必。且地灰則當初不用之矣。鎭遠曰,謄錄如此乎?上曰,然矣。自孝廟朝始用之云矣。有龜曰,風水之說,臣本不知,而以私家傳言聞之,地中各樣變怪,不可預知,而以事理揣量,則國葬堅固且密,豈有無窮之慮,而南原君之所見,異於他,必有參量之事,下詢似好矣。「𪳣曰,臣知識不明,實無明白可達之辭,而以風水論之,則左右龍虎卑而風入,地家言濕氣多,而風入則風能散之,故灰不能成石云矣。上曰,灰不成石,則實有難言之慮矣。」𪳣曰,私家或有卜舊墳之事,而陵寢重地,豈可輕易揣量乎?然遷奉之時,凡具雖或不用,而愼重之道,不可不準備矣。上曰,此言似有意矣。樴曰,南原君旣曰灰未成石,則壙中之慮,無所不至矣。上曰,不知至於何境界矣。樘曰,臣曾見臣之三寸遷葬時,則外棺一邊,內棺偏着矣。上曰,人家或有反棺云,此甚怪異矣。「𪳣曰,士夫之惑於風水,蓋由此矣。台佐曰,此等之言多,而臣屢問地師,則無目擊者矣。」𪳣曰,內棺之偏着一邊者,地平有所未盡而然矣。致中曰,地平未精,古亦有之,而豈可以此偏着乎?上曰,地平不精則似然矣。地室高低,人以臆見爲之,何可恃其精平乎?文命曰,以繩墨正之矣。上曰,以繩墨豈盡正乎?「𪳣曰,風水客,每以神異之言,傳之,而反棺等事,臣亦未見目覩之人矣。上曰,誰人文集中,似有是語矣。上又曰,領相、沈判府事及閔判府事,亦言之,而先定吉地然後,可以移奉矣。鎭遠曰,然矣。其局內有穴云,若得之則幸甚矣。文命曰,其局內搜得,則必不多矣。不計遠近,廣爲搜得,然後可以定之矣。上曰,觀象監置簿中無穴矣。鎭遠曰,曾聞獻陵,亦有一穴云矣。壽賢曰,陵局內,窮搜不得然後,更向他處,似好矣。自古旣有正穴之說。且局內不狹,若爲搜得則幸矣。何可輕搜他處乎?鎭遠曰,若定陵於局內,則凡事皆爲順便矣。上曰,必得吉地然後,可定遷奉,而今日亦爲半收議矣。文武諸臣,又當引接,而此非動於風水之說,則固知無他異議之人,而重大之事,詳愼之道,不可不如此矣。凡地術之淺深,不可的知,而雖有善術,其人所論若詭,則必有成敗,如此之人,不欲任使矣。以長陵事言之,當初李榦,性不悖而有純眞,則無今日之事矣。頃亦言之,而地師不可不廣問,而必擇其不詭者,可也。致中曰,臣亦廣問地師,而國陵議定,與私家有異矣。卽今南原君入侍,可以信之,而此等術人,各有異議,每難苟同矣。局內或近處,若爲定陵,則百事皆爲順便,而求山之道,不計遠近,專以得吉地爲主,然後可無未盡之歎矣。上曰,此言是矣。台佐曰,山陵之事至重,自古歸一甚難。故相臣趙翼,崇尙風水,長陵定山時,疏論地官李榦之多有毁言,而翼爲其時摠護使,往看山陵之役矣。以事勢言之,或可榻前陳達,上疏變通,而不能辦此,過因山而來。以翼地位,且兼摠護使,而未敢言之。以此觀之,其難可知矣。致中曰,昨日莎土匠適來言,仍問長陵事,則非徒陵上蛇變也,丁字閣近處,亦多有之云矣。文命曰,傳言雖如此,丁字閣近處則別無之云矣。上曰,古伐木處,何向耶?文命曰,亥坐巳向矣。上曰,卽今數處云云,皆一都局內耶?」𪳣曰,局內頗闊矣。文命曰,若定於局內,則事勢順便,石物等事,亦易運致,若廣詢後更求他處,似好矣。「𪳣曰,若更定於舊陵內,則事似苟簡矣。文命曰,他處,如此處,亦未易得矣。宋成明曰,昨日下敎時,文武二品以上入侍時,亦有大臣入侍之命矣。時、原任大臣,仍爲入侍,而使文武二品以上入侍乎?退出後,同爲更入乎?上曰,退出後,只與時任大臣,入侍可也。上曰,李判府事,爲明日獻官,先爲出去,可也。台佐先出。有龜曰,臣亦見差獻官,先爲退出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上又曰,李判府事進來。宜顯進伏。上曰,以卿疏觀之,有所患矣。今已差否?宜顯曰,臣得寒疾,頃日史官來時,尤爲苦劇,精神昏昏,而書啓中,旣以入來仰達,故僅到都下,而病勢更添於少愈之後,今日亦忍痛入來矣。上曰,今日以重大之事,故他不暇言,而卿之去就,終爲過矣。以向來事言之,旣非深爲未安者也。況往事,已付先天,則卿之去就,豈不過乎?今則勿爲還鄕,可也。宜顯曰,雖以先天下敎,而以臣言之,先後身一也。上曰,然而先、後天,豈無異乎?宜顯曰,情跡之外,以精神筋力言之,自少不如他人,近則犬馬之齒,已七十矣。衰暮漸深,房闥之間,亦不能任意出入,如此之人,宜可休退,以國家養廉恥之道言之,亦宜許之矣。臣旣退歸,復爲從仕,則朝廷之人,謂臣斯何?臣半生汨沒於仕官,無所補效。且臣之立朝,諸臣中最久矣。孱喘未盡之日,歸死父母丘墓之下,則體下之道,亦爲兩得矣。上曰,此則不然。先、後天,予旣忘之,則卿豈不可忘乎?卿之腔子未妥帖,故如此矣。卿常時,持論峻,則今日去就,無足怪,而卿之先臣入閣之時,持論,予亦知之矣。卽今勅勵之日,乃父之風,卿豈可辭乎?予豈不以禮使之,而國勢如此,不可許其閑在田廬,必爲來住城中好矣。宜顯曰,臣之無似,聖上豈不知之,而至以先臣下敎,臣尤感泣,不知所達。臣雖不肖,某條追先臣報國之道者,豈無其心,而今日退歸,實非乖激之事矣。上曰,鎭定年少之論,非卿之責乎?卿先勿過激,然後他日見先臣而有辭矣。宜顯曰,臣非干朝廷也。一時進退之節,欲自修之,體下之道,亦豈不好乎?以先朝事言之,朝臣中,如有難强之勢,則必許之矣。文命曰,遷陵事,至重且大矣。在外大臣,不宜速還,而此後必多有所議之節矣。自上各別勉留好矣。上曰,此事重大,大臣豈徑還,而李判府事去就過矣,故言之矣。上又謂鎭遠曰,卿亦奉府夫人上來,可也。鎭遠曰,旣無所住之處,臣母亦無上來之意,而破舊陵時,則當爲上來矣。文命曰,雖以覺得遺忘之事言之,大臣皆在京,則必多有益之事矣。上無下敎。致中曰,卽今證候,尙未有勝,而明日朔祭,再明大祭,若爲連日親行,則必多所損,大祭則雖爲親行,而朔祭則姑爲攝行之意,今日入診時,欲爲陳達矣。上曰,往時多事,故攝行者,亦多矣。少無所傷,勿爲過慮。成明曰,兩曉祀事,連爲親行,則必知其有所傷矣。二次中一次,則攝行,誠爲允當矣。致中曰,雖非如此之時,聖體當爲十分調護,且前頭大事多矣。聖體或有未寧,則將若之何?情理雖悶,大祭亦有之矣。朔奠則姑爲攝行,豈不合於調護之道乎?文命曰,非但連曉將事爲難也,向來焦憂,且見夭慼,不知不覺之中,必有所傷,豈不悶乎?領相所達前頭大事,尤不可不念,允許藥院之言,好矣。上曰,又當此時,心豈不然,而連爲將事,實無所妨矣。成明曰,大祭若在四五日後,則猶或可也,今則連夜親行,決知有所損矣。上曰,冬夜連行六虞矣。近來日熱,兩夜行祀,有何關係耶?致中曰,大祭不有而攝行,則孝思甚爲缺然,而今則朔奠,雖爲攝行,大祭隔宵,其於情禮,似無所妨,而終不允許,誠爲切迫。每每縷縷煩請,極爲惶恐,而若無傷損之慮,則豈如是陳達乎?文命曰,前後每以自量下敎,而以近來言之,形現之證,比前有加,而連夜祀事,一不攝行,豈不悶乎?上曰,予豈不思予身哉?實爲自量矣。成明曰,以私家人言之,筋力不能自量矣。便思少時事,故悲哀之時,自不能覺得其不如前,而疾病易以祟之矣。聖體近甚勞傷,且當時氣乖常,不可以前日論之矣。致中曰,眩氣出後,每雖鎭定,而今此病源未祛之前,實多憂慮。曉夜勞動之際,登降將事之餘,必多傷損之節矣。一月二次祭奠,何敢每請攝行,而今則朔奠,雖爲攝行,大祭又在明日,必許今日臣等之請然後,允合保護之道矣。上曰,雖不縷縷言之,豈不從之,而今番攝行,決難從之矣。致中曰,臣等誠意淺薄,故未蒙允許矣。上曰,豈如此乎?成明曰,或有勞攘於朔奠親行時,而攝行於大祭,則毋寧今番攝行之爲愈矣。上曰,自量則似不如此矣。致中曰,以古事言之,見肅廟朝藥院日記,則雖命親行祀事,而群下縷縷陳請,則終必允從。豈不缺然於攝行,而一時如不祭之歎,是小節也,調保聖躬,卽大事,故參以輕重,必從群下之請矣。臣等之心,與當時藥院之臣,何異哉,而每爲陳請,一未蒙允,誠爲抑鬱矣。上曰,前若連爲親行,則今予豈不許之,而三次已攝行矣。致中曰,惶恐不敢更達,而實切憂悶矣。上曰,少有勞於身,則卿雖不言,從當攝行,勿爲過慮。成明曰,或於大祭時,有所不安之氣,則卽命攝行耶?上曰,前亦言之,而雖大祭,不可强爲親行矣。致中曰,如此則臣等之憂,庶可少緩。氣候似有不足,則先爲下敎好矣。上曰,今則心與古異,前日固執,更不爲之矣。上曰,錦平尉進來。朴弼成進伏。上曰,會議重事,故未及問卿矣。卿已入侍,近無疾病耶?弼成曰,僅得生存,而連見慘慼,精神筋力,無復餘地矣。上曰,奇哉奇哉。孝廟儀賓,唯餘錦平尉矣。致中曰,年八十,而筋力如此,誠爲奇矣。弼成曰,筋力不逮,起居之班,不得頻參,惶恐度日矣。上曰,卿之入侍已久,先爲退出,可也。仍命內侍扶出。諸臣亦以次退出。
○辛亥三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時敏堂。大臣及文武從二品以上、玉堂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致中,左議政李㙫,右議政趙文命,行禮曹判書申思喆,行司直金始煥,判義禁徐命均,戶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金在魯,判尹李森,訓鍊大將張鵬翼,刑曹判書尹游,咸寧君朴瓚新,行司直南就明,靈城君朴文秀,行司直趙最壽,摠戒使趙儐,禮曹參判李廷濟,戶曹參判兪崇,行司直洪鉉輔,右尹趙尙絅,行司直申光夏,護軍柳星樞,訓鍊都正鄭壽松,護軍金潗、李潚、李彦祥,同敦寧李翊漢,行司直李世瑾、趙遠命,行大司成宋眞明,工曹參判梁聖揆,兵曹參判朴乃貞,同義禁趙彦臣,右承旨趙錫命,校理李宗白,假注書曺命敬,記事官朴宗儒、洪昌漢入侍。上曰,遷陵事,時、原任大臣,朝旣陳達,今則諸宰各陳所懷,可也。申思喆曰,今此陵寢蛇變,臣於日前奉審時,旣已目見,入對前席,略陳所懷。今於詢問之下,不必復事架疊,而亦豈敢有異議於盈庭大同之論哉?第伏念近百年仙寢遷奉,事係重大,唯在博詢而審處焉。金始煥曰,陵寢移奉,至重且大,宜乎詳愼,而今此蛇虺之變,大臣、重臣,旣已目覩,則群下之驚心,當如何哉?臣自聞此事,晝思夜度,而無他道理,遷奉之擧,似不可少緩矣。徐命均曰,臣於向日,已爲陳達,而奉審時,蛇變,旣爲狼藉,則其爲驚心,何可盡達?此旣異於撓動風水之說,則遷陵事體,雖極重大,不可不從速議定矣。金東弼曰,臣亦向日筵席,已爲陳達,今無更達之辭,而大臣禮官奉審時,目覩蛇變之狼藉,則今此遷陵之議,豈有他意見乎?從速決定,似好矣。金在魯曰,臣亦頃已陳達,而自聞奉審諸臣之言,尤極驚心。遷陵之議,豈有異意乎?第念新陵占得,最爲緊急,勿論遠近遲速,必以求得吉地爲期,似好矣。李森曰,大臣禮官奉審時,目覩其蛇變,則今於遷陵之議,臣何有別樣所見乎?張鵬翼曰,大臣旣已奉審,目見蛇變,則遷陵之事甚急。臣意則速爲擧行,似好矣。尹游曰,日昨入侍時,已爲陳達,而今聞諸大臣所達,則皆無異意矣。旣因非常之變,有此遷奉之議。如此大事,不可遲留,自上速爲決定,似好矣。朴瓚新曰,大臣奉審後,蛇變之說,極爲驚心。今於遷陵之議,豈有他意乎?南就明曰,蛇變旣已非常,則速爲遷奉,誠爲允當矣。朴文秀曰,今此遷陵之議,非出風水之說也。大臣目見其蛇變,上下驚動,何可盡達?當此之時,遷奉之外,豈有別意見乎?趙最壽曰,遷陵至爲重大,而蛇變如是狼藉,則臣豈有異意於遷奉之議乎?趙儐曰,陵寢至近之地,旣有不潔之物,大臣目覩,則遷奉之外,似無他道矣。李廷濟曰,今此蛇變,大臣宗伯,旣已目覩,一倍驚心矣。臣於遷奉之議,豈有異意,而近百年仙寢遷動,實是至重至大之事,十分詳愼後決定,恐合事宜矣。柳星樞曰,諸臣旣皆陳白,此外臣無可以仰達矣。李翊漢曰,堪輿之言,不足撓動,而旣知其蛇變,則豈有異見於遷奉之議乎?李世瑾曰,遷奉豈不重難,而大臣目覩其蛇變,則遷奉之外,恐無他道矣。命崇曰,陵寢蛇變,極爲驚心。旣知之後,則遷陵之擧,不容少緩,而近百年陵寢,一朝遷奉,誠爲重大。與諸大臣熟講,然後決定,似好矣。洪鉉輔曰,遷奉雖爲重大,而蛇變極其非常,則遷陵之外,實無他策矣。趙尙絅曰,仙寢奉安,已近百年,誠難遷動,而大臣,目覩其蛇變,則遷奉之外,恐無他策矣。趙遠命曰,百年陵寢移奉,誠極重難,而蛇變旣已狼藉,壙中之事,亦不知如何,則遷奉之外,似無他策。詢問之下,臣豈有異議乎?宋眞明曰,國陵遷奉,至爲重大。況今長陵奉閉,殆近百年,地中之事,有難測度,其爲慮,當無所不至,苟非萬不得已之故,則宜不敢遽議移動,而卽今蛇虺之變,如是狼藉,奉審大臣,旣爲目覩,則上下驚動之心,當如何哉?朱子山陵議狀,亦不云乎?不忍以壽皇聖體之重,委之水泉沙礫之中。今日遷陵一事,孰敢有異議?惟在聖心之快斷,而雖以私家言之,經營遷葬者,必先求山。明知其新穴之倍勝於舊山然後,方可始事矣。長陵局內,臣亦見之,而若取事勢之便近,只求局內之他穴,則恐非愼重之道,更宜博詢而處之。梁聖揆曰,近百年陵寢,非不知遷奉之萬分重難,而目今蛇變狼藉,上下驚動,詢問之下,入侍諸臣,同然一辭,以臣淺見,無容別議。朴乃貞曰,蟲蛇之變,極其非常,遷陵之事,雖甚重難,臣何有別意乎?十分詳審,從速決定,似好矣。趙彦臣曰,近百年陵寢遷奉,孰不知其重難,而自聞蛇變之後,一國臣民之慮,無所不至。今此遷陵之議,臣豈有他意乎?申光夏曰,蛇變旣已非常,則今於遷奉之議,豈有別見乎?鄭壽松曰,今此遷陵之議,出於蛇變之狼藉,則臣豈有異議乎?李潚曰,入侍諸臣,已爲陳白,臣無他意矣。金潗曰,近百年陵寢遷奉,極爲重大,而蟲蛇之變,如是狼藉,(狼藉))則遷陵之外,恐無他道矣。李彦祥曰,臣意與諸臣何異哉?從速遷奉之外,恐無他道矣。李宗白曰,臣雖無似,待罪經幄。今此遷奉之議,若出風水之說,則當以執經之義爭之,而蟲蛇之變,大臣旣已目覩,則今日下詢,豈有異議乎?上曰,今日會議,蓋出於重其事也,而亦知諸臣之無他異意矣。但予之過慮者,近百年陵寢,或有難言之事,愼重之道,專在於此耳。諸臣中私家久遠遷葬時,或有目覩而詳知者,陳白可也。思喆曰,臣聞傳言,則故副提學李端相家,四十年後遷葬,則天灰上有蛇,而壙中則無之,只有水患云,慶尙道有一士夫家,百二十年後,墳上有蛇變,諸子孫齊議遷葬,則天灰上有蛇盤居,狀如方席,而壙中則安穩云。雖有蛇變,壙中之事,不可料度矣。東弼曰,臣之遠族中八十年後,有遷葬之事,壙中有水患,而棺槨漆色,宛然如前云。蓋聞地中事,實不可料度。或百餘年而無所傷朽,或數十年而亦有腐傷,雖緣水氣之有無,而何可的知乎?今此長陵蛇變,雖極非常,以事勢言之,似無難言之慮,而自下預備之道,似當靡不用極矣。金在魯曰,臣自聞此事,每問閭巷士夫家久遠遷葬之事。傳言未信,不可仰達,而莫重莫大之事,旣已經營,則凡諸所需,不可不盡爲準備,以待不時之用矣。上曰,有水氣則漆色如古,又不朽傷者,似怪矣。東弼曰,壙中有水氣,則如此,而若出柩而水氣乾,則漆自浮起,如紙片矣。鵬翼曰,臣之外祖故參判李端錫葬時,加漆之數,頗多矣。其後遷葬,則地中有水患,柩出水乾,則漆之浮起者,正如沙壁塗褙之紙矣。游曰,臣亦屢見人家遷葬,則漆之浮起,是常事也。壙中事變不一,如蟲菌者或多有之,所見之驚心處亦多矣。今此遷陵時,雖不用之,預備諸需,則事當靡不用極矣。且近百年壙中之慮,亦無所不至,而臣之子婦入葬,十年後改窆,則棺盡傷矣。以此觀之,不可以年近而不慮矣。上曰,盡傷者,直如何?游曰,有火患,灰隔如鼠穴穿之,灰開則色黑必煙煤。出柩則或有漆色如常處,而一邊則盡傷,有腐朽之色,上隅下隅,亦多病處,小小慘目之事,又非一二矣。眞明曰,頃者吏判宋寅明,遷其父母葬矣。母葬三十五年,父葬十六年,而三十五年壙中,有水患,而漆色如常矣,十六年壙中,則漆色如白,往往有缺,變害難測。不可以年之久近,料度壙中矣。文秀曰,閭家士夫,動於風水之說,遷葬者多,而有水患處,十居八九。蓋水行地中,故如此,而有水患則雖近百年,棺漆無所傷朽,其勢似然。今以船之侵水者言之,歷累年而船本之板,不傷朽矣。李廷濟曰,此言是矣。浮水之戰船不傷,而無水之戰船則輒傷矣。文秀曰,今此蛇變,若使私家當之,亦必遷葬而後已。況陵寢重地,豈可不移奉乎?第定山之道極難,私家所謂藏風向陽處,亦未易得矣。愼重之道,不可以遠近論之。今雖遠地,而千百皆譽,則必當用之,雖得陵內,而數三不稱,則不可用之。必以極擇吉地爲主,而不計遠近然後,正合愼重之道矣。在魯曰,以私家言之,若當初喪,而葬限已迫,則雖或未盡,亦有不得已用之之道,而遷葬則必爲十分無疑於心,然後用之。今此新陵議定之時,當取十分極盡之地,何可論些少之弊端,遠近之便否哉?命均曰,今則新陵完定正急矣。若占得於局內,則誠幸矣,而不得於局內而得於遠處,則當取其吉地而已。何足憚遠哉?森曰,臣於癸巳年,遭父喪,朝夕上墓之時,聞近處蛇穴,有人來葬云矣。其後臣爲全羅兵使時,其人欲爲遷葬,要助葬具,臣以若干物給之矣。及臣上來之時,問其舊壙之如何,則別無蟲蛇之變,而天灰之境多穴,又有水患,而蛇則無之云云。又聞七十年後,遷葬之事,則棺一處,廣如二手掌而如炭云矣。上曰,正如炭耶?在魯曰,此言誠然矣。棺之欲朽者,如炭矣。森曰,臣之外祖母,遷葬於數十年之間,而聞如葛藤,纏結於棺云。臣問于地師,則此是地中頻有之事,不是異變云矣。上曰,此所謂木根耶?文秀曰,有氣凝結,往往有如此之事。臣亦曾見他人改葬,則舊壙天板上,如畫遍結,其色且赤,問地師,則木根有處,每赤色云矣。彦臣曰,臣亦曾見三十年後遷葬,則木根入於天蓋而凝結矣。潗gg㙫g曰,臣之祖父母,遷葬於六十年之後,有蟲患木根,且有水火患,而水患處則灰不能成石矣。思喆曰,凡蟲蛇之患,夏則出外,秋則蟄內云矣。上曰,有水氣而灰不成石,蟲蛇任自出入,則其慮無窮矣。致中曰,以臣淺見,不至深慮,而假使有難言之憂,則尤當從速遷奉,然後可解此憂耳。上曰,予之難言之慮,亦有淺深。雖不至用編竹之境,而予心痛迫,當如何哉?致中曰,群下之慮,亦爲無窮,而地中之事,不可臆料矣。上曰,常慮之外,有不可形容之慮,故只以編竹之說言之矣。文命曰,設有不可形容之慮,亦豈無善處道理乎?上曰,其道理,如何?文命曰,地中固多小小災患,而雖或至於難言之境,而如用紙燭,則雖有蟲蛇,皆避燭臭而自散矣。文秀曰,慮多則疑生矣。今因蛇變,遷陵吉地,則事理俱幸矣,舊陵雖有蛇變,而壙中若安穩,則尤萬萬多幸矣。何必先爲深慮哉?在魯曰,魂遊石近處,常多蛇患云,以外貌見之,極爲可悶。壙中雖或安穩,地理若好,則必不如此矣。梓宮本厚,灰隔堅固,豈有深慮,而速定遷奉之議,然後自下擧行之道,恐不窘急矣。崇曰,人家經營遷葬者,新山必勝舊山,然後定爲遷動矣。今此遷奉之計,必爲占得新陵之後牢定,則似爲便好矣。上曰,此言是矣。新陵占得甚急,而予之過慮,舊陵開壙然後,心可少舒,而未開壙之前,此心實難舒矣。致中曰,原任大臣,有未及上來者,從當下詢,而卽今諸大臣、宗臣、文武二品以上,皆無異意。在外大臣,亦豈有異意乎?今日決定然後,庶無窘急之患矣。文命曰,領府事李光佐,常時言長陵宜爲遷奉,故朴文秀曾亦聞其言云,下詢好矣。文秀曰,領府事不生疏於風水,故常以故相臣南九萬收議中,不可遷奉之言,以爲此論,非不可矣,而以地理言之,則遷奉誠宜云矣。游曰,臣弟淳,向於臣之子爲長陵參奉時,亦言領府事李光佐之言,而光佐常以長陵爲慮,使臣弟淳,一陳筵席似好云,而陵寢事重,故不敢發說矣。上曰,原任大臣有未及上來,而篤老大臣則不可致之矣。右相頃言五六月內,當遷奉云,而如許重大之事,何可忙急爲之乎?毫釐有差,千里謬矣。固難速爲行之,而堪輿說之不足信,旣有先朝萬世不易之常訓,予亦常時不信風水之說,閭巷間或有動心禍福之說,頻爲遷葬者,心常非之,而今此蛇變,狼藉陵寢至近之地,驚心痛迫之中,尤爲深慮者,不潔之物,或糾結於灰上矣。俄言不可形容之慮者,正爲此等慮,而或至改棺之境,則尤當如何?惴惴之說,猶是歇後語也。已傷之方寸,又當此事,食息靡定。旣知蛇變之如此,則何忍仍奉乎?固知諸臣之無異意,而朝旣半收議,今又文武二品以上,皆無異辭,今無更加消詳之事,而在外大臣及在野儒臣處,當爲博采問之。崔奉朝賀、鄭判府事處,使禮官問議,儒臣在外處,亦爲問議,而若以一禮官問之,則遲滯可慮,各爲定送,首揆數日後,與南原君及他地師,率往詳細看審以來,可也。〈榻前下敎〉思喆曰,寧陵遷奉時,有六曹、判尹、三司長官奉審之事。今亦似不可只以大臣往看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致中曰,今則事與其時有異矣。無石物罅隙執頉之事,不過蛇虺之變,而右相奉審時,旣已目覩,則此非多人所可經眼之事矣。上曰,禮判所達,益重其事耳。領相出去時,原任大臣及觀象監提調、禮曹堂上,亦爲同往,可也。〈榻前下敎〉致中曰,今番奉審時,可以伐木處,則當爲伐木乎?上曰,今番則伐木,可也。致中曰,原任大臣中,誰當往耶?上曰,閔判府事往看,可也。上又曰,閔判府事,見差祭官耶?致中曰,大祭時,判府事閔鎭遠,差亞獻官,臣亦差終獻官矣。上曰,初三、四日間出去,而齊會地師看審,可也。〈榻前下敎〉游曰,寧陵遷奉時,朝官士人中,曉解地術者,擇出啓下矣。今亦依此抄啓,前頭看山時,同往,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前已看審者,今不必更往,而今番李鳳鳴率去,可也。〈榻前下敎〉游曰,慶基殿參奉李延德,敬陵參奉申淑,善解堪輿,人多稱之,今番奉審時,使之同往,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致中曰,地官不可猝然擇抄。退出後當廣問書入,而卽今卿宰中,權以鎭,素解風水,其一家山,任自定用,不取他地官云,上來之意,自政院下諭,似好矣。上曰,雖不以從仕上來,而使政院,別諭此意,乘馹上來事,分付,可也。〈榻前下敎〉趙錫命曰,在野儒臣處,有遣禮官問議之命矣。儒臣中,限以堂上乎?堂下乎?上曰,儒臣則本無堂上,分別堂下,亦皆在問議中矣。然而尹東洙,自前不參廟議,知其不言而强送禮官,殆近文具,祭酒、贊善處,問之,可也。〈榻前下敎〉思喆曰,臣於明日親祭時,見差贊禮,今當入齋,先爲退出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上又曰,宰臣才遞畿伯,長陵奉審時,亦見蛇患耶?尙絅曰,奉審時有穴,故問之,則有時蛇自出入云云。何不堅塞此穴云,而則雖塞而旋穿,不能一一塞之云云。臣以善爲堅杜之意,申飭,而未能詳知實狀,故不敢陳白矣。致中曰,今雖決定遷陵,而五六月有拘忌,四月則太急,移奉涓吉,自然至八月間矣。局內似有好穴,而此外亦豈無吉地乎?游曰,今年年運合處,當爲擇定,而地師輩,皆譽舊寧陵云矣。上曰,舊寧陵,不可棄之,故置簿觀象監,使之充築,而卽今猶未完築,何可議之乎?游曰,大臣以重事體之道,再看審事,又當出去,而自前規例,都監堂上,有預差之事矣。山陵堂上一員,先爲差出,似好矣。致中曰,今行雖不預爲差出,而任掌之臣,先出然後,事勢着實矣。上曰,齋戒日不爲肅拜耶?東弼曰,事有緊急,則自前不拘齋戒矣。上曰,禮曹參判,今已入侍,問議禮官,待開門發送,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伏聞明日朔祭及再明大祭,皆當親行云。連夜將事,易致損傷,下情悶迫,何可盡達?朝者都提調陳達,未蒙允可云,臣之更達,誠爲惶恐,而一番祀事,則亟命攝行,似爲允當矣。上曰,可從則大臣陳白時,豈不許之乎?今則決難攝行矣。致中曰,朝者退出後,明日朔祭攝行之請,不得蒙允之事,傳于提調金在魯,故在魯有此陳達,而此豈獨藥院諸臣之心乎?入侍諸臣,莫不如此,而特非其職掌,故未敢陳達矣。連日冒曉將事,損傷之慮,當如何哉?朝者以氣若不平,則當勿强爲下敎,故臣恃聖敎退出,而卽今氣候與向來有異,連夜親行祀事,終非愼疾之道。特念臣等悶迫之情,明日則雖爲親行,夏享大祭,必命攝行,誠爲允當矣。文命曰,朝者退出後,臣與領相洪致中,有所酬酌,以吾輩誠淺,亦未見重,故一未蒙允爲言矣。如不切悶,則豈如是縷縷仰達乎?大祭攝行,則誠爲幸甚矣。㙫曰,一日則親行,其餘攝行,似好矣。在魯曰,前亦連日將事,則情禮伸矣。特念群下之情,勉抑至情,一日則亟許攝行,誠爲至當矣。上曰,卿等如此言之,予尤悶矣。無病則不可攝行之意,前已下敎矣。卿等至誠,亦豈不知,而三年之內,大小祭奠,若無病則不可攝行之心,自虞祭時已定之矣。此非固執而然。今若爲待大臣之道,而强許攝行,則予之欲伸情理之心,當如何哉?卿等諒此心,勿爲過慮焉。致中曰,卽今聖上,雖無病痛,以氣升、眩氣等證言之,群下之憂慮,可勝言哉?臣等在於保護之地,不能力爭,而聖候或有添症之端,則臣等之罪,死不可贖,而其於國事何哉?以事勢言之,連夜親行將事,則必有所損,故不勝悶迫之忱,敢此更達。文命曰,病生然後攝行,則其所憂慮,尤難形言矣。病未發之前,盡其調保之道,可也。若於病發之後,則雖爲調護,病豈可易治乎?始煥曰,出位陳達,極爲惶恐,而大臣及藥院諸臣,縷縷陳請,天聽邈然,群下之心,豈不切迫乎?今者終日引接臣僚,豈不疲勞乎?如此而又連夜親行將事,則其所損傷,必不淺矣。勉抑至情,亟允諸臣之請,千萬祈祝。上曰,朔祭必欲親行,決難勉從,再明祀事,若如俗節,則豈不抑情許之,而此是大祭也。卽今氣升之候,雖無所減,而眩氣則差愈矣。何可以此爲病,而攝行乎?實無所損,勿爲過慮。在魯曰,望祭旣爲親行,則今番朔祭,雖爲攝行,實無所傷於情禮矣。東弼曰,小臣,極爲惶恐,而年前待罪保護之地,每有疎忽之慮,故愚衷所激,敢陳所懷。今殿下上奉宗廟東朝,下臨萬民矣。必須保護聖躬,然後可以上奉東朝宗廟,下臨萬民,是爲孝也。孝豈在於祭奠之參不參乎?今以聖情言之,一時未參祀事,實有如不祭之歎,故群下之請,一未蒙允,而帝王之孝,實不在於斯矣。聖體安寧,然後宗社可安,而今不思保護之道,連夜將事,或有傷損之節,則其於國事,將如何哉?矧今國勢孤危,而聖候眩氣等證,俱爲非細,數月之內,連見夭慼,近又以陵寢變故,驚心焦慮,不知不覺之中,必有受傷之道矣。在於保護之任者,何可不力爭乎?終若未蒙允許,則亦安有置輔弼之義乎?雖大祭,自前亦有攝行之事矣。大臣豈以誤事,導殿下哉?上曰,予非拒之也。夏享則大祭也。不可攝行。予意每以無所患,則不可攝行爲定。且三年之內,祭奠之外,無他伸情禮之處矣。予若氣有不平,則不待卿等之言,當爲攝行矣。致中曰,玉體康寧,則臣雖無識,豈以攝行,每每陳請乎?卽今聖候氣升等症,實爲可悶。如此之時,勉抑至情,亟命攝行,則豈非保護之道乎?上曰,卽今氣升之病則果有之,而此非六氣所感,而哀戚中出來者也。練月,已隔數朔,而兩朔之內,連見夭慼,至情所在,固多難堪,而予頗節抑,實無過爲之事矣。常談言悲哀之人,哭則心伸。卽今雖有氣升之候,而躬親將事,伸其情禮,則心氣或爽,少無所損,勿爲過慮。卿與諸臣,如是陳達,而不能勉從,心甚不安,卿等恕諒予心焉。致中曰,今以恕諒下敎,臣等無更達之辭,而臣等縷縷所陳,終未蒙允,臣等之言,有同文具而然矣。上曰,予豈以文具知之乎?若知以文具,則予之所答,亦以文具,而不以文具知之,故予言如此矣。以卽今國勢,予之持身,比前稍異,實無强爲之事,卿等勿慮焉。文命曰,俄者哀戚中出來之敎,臣實悶之。如此則前後寬抑之敎,果安在哉?上曰,予非木石,豈不如是,而今則不然矣。文命曰,豈可如是乎?此非達理之道矣。上曰,聖人非無七情,而有所裁制矣。若如卿言,則是無七情而後可矣。文命曰,殿下試思之。氣血耗傷,而不思調護之道,哀戚纏心而無所裁抑之事,則積傷之餘,豈無大取疾病之慮乎?上曰,人不堪之事,予亦堪過,而猶能如此矣。致中曰,此則自前所傷之敎也。非以卽今哀慼爲敎,而閭家所謂悲哀人哭則勝之言,則誠有異矣。心雖如此,尤當戒念,可也。豈可以伸心爲主乎?此則聖敎終爲過矣。上曰,抑鬱時伸情禮,則差勝之謂也。自前實無過節之事,而卿等猶不知予心矣。致中曰,以勿强爲敎,故臣等恃而退出,而血誠未蒙下諒,心誠傷悲矣。上曰,卿言至此,還使予心不安矣。致中曰,水原府使李衡佐,連呈辭狀於備局。蓋其私義,與畿伯鄭亨益,有不相接之事,渠之必欲遞免,事勢似然矣。上曰,何嫌耶?致中曰,畿伯,在臺職時,以辛丑年間石烈獄事,有其時金吾堂上拿鞫之啓矣。上曰,李判府事事耶?致中曰,李判府事,入其論啓之中,故衡佐,避其論啓之人矣。上曰,此則過矣。何可以私嫌避之乎?他人雖以此等事引嫌,猶爲可怪,而李衡佐則尤爲怪矣。若使李判府事知之,敎其弟,必不若是矣。文命曰,私嫌之中,亦有異矣。聞其所啓,非首發而乃連啓也。畿輔重地,如此之人,豈可易得乎?臣於奉審之行,歷見監司鄭亨益,則以爲見李判府事則待之如舊,其弟何可以此爲嫌而必遞云矣。近來私勝故如此,而臣意則不可許遞矣。上曰,近來此路不可開矣。致中曰,畿輔重地,如此之人,誠難得之,而以子弟之心言之,則論其父兄之人,豈不欲避之乎?㙫曰,監司到界,則守令例送公狀,而李衡佐則不送公狀,呈遞廟堂,水原重地,曠官已久。又當勅使酬應必多,而一向廢務,誠爲可慮矣。文命曰,臣意則似不可以私嫌許遞矣。上曰,旣共食君之祿,而何可以私嫌避之乎?然則祿不可同食耶?致中曰,公務之積滯可慮,遞則遞,而不遞則似有催促之擧矣。上曰,催促使之察任,可也。大抵,事無古事而然矣。觀察使兼巡察,則豈可以私嫌,不送公狀乎?卽今時平,故如此,而守令何敢引嫌於監司乎?文命曰,事關父兄,則李衡佐之事,無足怪矣。致中曰,平安道御史,以江界、理山兩邑守令催促下送事,狀聞矣。理山則已爲下去,而江界府使李聖龍,落馬重傷。渠雖無圖遞之意,而聞醫言,則將有成膿之慮云。邊上重地,不可一向曠廢,若待其病差,太晩矣,變通,何如?上曰,江界似以爲得人矣,有難强令發送耶?致中曰,聞其牽痛之勢,不可猝然作行。醫人輩所言,亦如此矣。上曰,有難待其差歇,今姑改差,其代各別口傳差出,不數日內辭朝,可也。〈榻前下敎〉上又曰,江界,今亦以文臣差出耶?致中曰,以次序言之,文臣中當往,而人亦難得矣。江界雖曰重地,安集百姓,律已淸儉則足矣。而設有緩急,則臨機應變之人,固難得之矣。游曰,江界,文武交遞,而雖曰邊地,實非可慮之處。若□減人蔘,持身淸儉則可矣。以處地言之,故相臣李濡,亦以爲蜀之陰平,其地勢險巇,無虛疎之慮矣。上曰,雖如蜀地陰平,邊地守令,豈不擇之乎?致中曰,然則武臣中,廉簡者,擇差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錫命曰,吏曹參判沈珙,連違牌招,推考傳旨捧入,而沈珙,亦爲同參於閔珽納言之望,其所撕捱,與參議無異云。變通臺閣然後,銓官可出,而旣未開政,故臺啓無收殺之路矣。上曰,銓曹事,難處矣。致中曰,自上□□爲牌招,而□官之情□□□。上曰,□□□人或在外或□□□望中人言之,無故之人,似無之矣。□□□矣,在外臺臣,則誰耶?錫命曰,掌令朱□□□鄭□□□在外矣。上□□□變通之效矣。命均曰,自前或有問于廟堂差出之□□□銓曹□行公之人,似無問議之銓官矣。□□□自前或有自廟堂□□出納之事,相考前例,似好矣。上曰,退出後,相考前例□啓,可也。〈榻前下敎〉上曰,禮曹參判進來。廷濟進伏。上曰,今□□□粉面有無大臣處問議後,入侍陳達,可也。廷濟曰,當爲問之,而無擧帳之事,則似□□□道矣。上曰,或□彼人有欲□神位之事□。文命曰,彼人亦從儀注爲之,豈有□□乎?諸臣,遂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