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五年/十月
10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服制〉。左承旨尹光毅〈式暇〉。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尹光紹〈陳書在外〉。右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同副承旨李濟遠〈在外〉。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宗濂〈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具允明,持平李克祿,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行都承旨徐命珩,同姓五寸姪故學生光修妻孺人李氏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位,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預備兼春秋曺命胤,以身病減下事達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耆老所言啓曰,卽伏見下內局傳敎,酪粥自明日停進事爲敎矣。本所酪粥進上,亦爲停止,何如?傳曰,允。
○鄭夏彦,以兵曹言達曰,去九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去秋三朔能麽兒試講時,宣傳官南祥,一次不通,一次病不進。訓鍊院主簿李廷壽,二次病不進。殊無申飭勸課之意,竝依例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本寺祭享所用粢盛各穀,自開城府西籍田,每年秋,盡數收捧。十月未凍前,使本籍募民等,各持其牛,載運出浦矣。至於今年,則本籍牛疫孔酷,百餘頭牛隻,無一生存。且本籍之於浦邊,相距四十餘里之遠。而五百餘石上納粢盛,未凍前萬無出浦之勢,不可無別樣變通之道。開城府及隣近豐德、長湍,分定實卜馬二百五十匹,一時載運出浦之意,分付道臣,俾無莫重粢盛,未能繼用之弊,何如?令曰,依。
○持平李克祿達曰,逆坦事,泰績事,瑞虎等事,夏宅事,畬事,戊申賊魁子追坐事,濂事,龍發等事,英梅事,尹宅履等事,崇、𡼖事,驪川君增事,驪善君壆事。〈措辭見上〉昨冬增之請對筵話,何等嚴重?而旣有父子不相傅之聖敎,則雖在叔姪之間,宜不敢相傅。而海陵君爟,出見嵇賊,至有吾兩家慶事之說,其間酬酢,顯有可疑。其在國體,不可不一番究覈。請海陵君爟,拿鞫嚴問。答曰,不從。末端事,勿煩。
○同副承旨李濟遠書曰,伏以臣,頃陳懇迫之情,獲承往護之批。及時歸省,頌祝無涯,不謂其夕,遽有銀臺移授之命,繼以馹召踵臨,蓬蓽生輝。臣是何人?眷渥便蕃,且惶且感,誠不知措躬之所。念臣十許年來,連滯鄕外,自離香案,未近耿光。今幸叨此近密,出入兩筵,少伸區區犬馬之戀,斯豈非臣之至願至榮?而臣之母病,一味沈頓,纔經關格之重症,寒感久而未解。眩冒且劇,食飮全廢,老人氣力,日益澟綴。臣無他兄弟,獨自扶將,此時離捨,情所未忍。顧此夙夜之任,非比漫職,旣不容歷日虛縻。況伏聞大朝,親臨省牲,斯在不遠,所宜備員陪扈,尤不可不預先通變。賤臣由限,雖云未盡,職事瘝bb曠b,亦甚閔蹙。玆忘僭猥之誠,敢申肝血之籲。伏乞离明,曲諒凝懇,俯察事勢,亟許遞改臣職名,俾便公私。仍治臣辜恩蔑分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大幸。臣無任震越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礪恩君梅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接家信,則臣之老父,自數日前,重得寒病,輾轉添劇,達夜叫苦,實有bb難b保之勢。臣身淹禁直,末由扶護,方寸煎灼,罔知所措。不得已拜章短書。伏乞离明,治臣猥越之罪,以警具僚,仍遞臣摠管之任,俾得安意救護,不勝幸甚。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父病焉。
○副應敎趙雲逵,校理魚錫胤箚曰,伏以掌令具允明,持平李克祿,以前冬宗臣請對筵話,何等嚴祕?而海陵君爟,傳說嵇賊,至有吾兩家慶事云者,其縱恣無嚴,莫此爲甚。臣等未曾參鞫,茫然無聞。今因儒臣所達,始知有此事。未卽聲罪,臣固自訟。而重臣慨然之語,至發於筵席,則臣等當論不論之失,於是益著矣。臣等何敢晏然於職次乎?竝引嫌而退,未及爭論,其勢固然。以此引嫌,無已太過。請掌令具允明,持平李克祿,竝令出仕。取進止。答曰,依達。
10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病〉。左承旨尹光毅〈病〉。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尹光紹〈陳書在外〉。右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同副承旨李濟遠〈在外〉。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宗濂〈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具允明,持平李克祿呈辭。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徐命彬,右承旨金尙重啓曰,節屆初冬,曉雨催寒。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其有減歇之勢乎?雖有待下敎入侍之命,而未得診候,已至多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待備員入侍,宜矣。
○傳于金尙重曰,細辛湯熏洗後一樣,此後則勿爲煎入。
○藥房口傳啓曰,伏承問安之批,有細辛湯熏洗後一樣,此後則勿爲煎入之敎。臣等伏不勝憂慮之至。臣等雖不敢更請診候,而卽令醫官診察症候,恐不可已,惶恐敢啓。傳曰,其止之。
○藥房口傳再啓曰,卽伏承口傳批答其止之爲敎,更爲煩瀆,極知惶恐。而下政院之批,又有氣憊之敎。臣等區區下情,益不勝憂悶之至。臣等雖不得備員,今日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卽賜允許,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一樣矣。其止之。
○鄭夏彦啓曰,判義禁朴文秀,湖西監試官閔洙彦等捧招後,依傳敎來待之意,敢啓。傳曰,以搔癢氣憊,待下敎入來。
○金尙重,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意達曰,今日問安,提調不可不備員。而副提調徐命珩,陳書承批之後,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得參,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備邊司言達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稱病不進甚多,事體未安。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元貢人貢物價米邊代,依聖敎,以本廳稅作木及兵曹、戶曹木。今日分數磨鍊,已爲上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卽接一所巡將所報,則去夜二更量,武藝別監金虎孫爲名人,拔劍突入,無數作亂。使巡邏軍卒,執捉問之,則厥漢稱以別監,亂打巡卒,詬辱巡廳,傳更之軍,亦被歐打。莫重傳漏,幾至生事之境。本廳旣是奉御牌衙門,則何等尊重?而雖曰別監,安敢乃爾。如此蔑法之人,若不嚴懲,則後日之弊,有不可勝言云。而本事委折,姑未知如何,報巡傳漏之地,稱以別監,如是作挐,萬萬痛駭。令該曹各別嚴査,以爲照律勘處,何如?令曰,依。
10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尹光紹〈受由在外〉。右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同副承旨李濟遠〈在外〉。注書南鶴老〈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宗濂〈仕〉。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掌令具允明書批未下。持平李克祿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徐命彬,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風冷稍緊,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搔癢之候,連承一樣之批,又有氣憊之敎,此時診候,不容少緩。而昨旣累煩仰請,未蒙允許。臣等之抑鬱悶迫,有不可勝言。卽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達宵耿耿之忱,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一樣,而待備員入侍,依前問候,宜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依前問候,間日爲之。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區區下情,悶迫罔措。冒死求對,終未得命,益不勝焦鬱之至。卽今搔痒氣憊之候旣如此,更爲瀆籲,知其萬萬惶悚。而臥內召見,暫時診察,恐無所妨。特許臣等率醫官入侍承候,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欲爲調理,退去宜矣。
○鄭夏彦啓曰,右議政金若魯,來詣請對矣。傳曰,搔痒之候氣憊,待其差愈入侍。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以右議政金若魯意來言,伏承搔痒氣憊之敎,不勝憂慮。且有待差愈入侍之命,固不敢復事煩瀆。而區區微忱,有不可不仰達之端,與藥房提調,冒死更請,暫賜引接於臥內,千萬伏望云矣,敢啓。
○徐命珩啓曰,藥房提調,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有備員之敎而爲之耶?何以求對乎?問啓。
○藥房口傳再啓曰,朝伏承問安批答,搔痒之候一樣爲敎。大臣請對之批,又有氣憊之候。而連日請診,未蒙俯許,臣等益不勝憂迫罔措。雖未得備員,敢冒萬死求對矣。傳曰,待備員之敎,意雖在矣。有入侍之事,豈可以此固執?而茶飮熏洗一樣,湯劑熏洗有效,則賢嬪其幾月乎?以此觀之,愈時當愈可知。有下敎者,欲召見儒臣。以此氣憊,省禮在近。今方調理,其愈則召。待下敎,使予調理之意,傳諭。
○尹光毅,以戶曹、工曹言達曰,宗廟、永寧殿,木祭器造成之役,今已完畢,明日當爲奉進。而擔持軍,依今春例,以衛軍定送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依。
○持平李克祿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請驪善君壆,罷職不敍。請海陵君爟,拿鞫嚴問。〈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從。
○右議政金若魯箚曰,伏以臣,伏見昨下政院之敎,有搔痒氣憊之候。而藥院請診不得,動駕且隔數日,無任憂慮,達宵耿耿。敢來求對,不避煩複,竊欲問候,而仰陳微誠矣。終夕顒俟,未蒙召見,尤不勝瞻天悶鬱之至。聖體不安之節,方如此。而日候又甚不適,動駕行禮,實有大段添損之慮,恐非聖人愼疾之道。區區焦憂,有不可勝言。而旣阻口陳,冒上短箚。伏願深加聖思,特寢動駕,卽許診察,以盡調攝保護之道,千萬懇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之懇雖諒,命攝之後,心猶憧憧,亦有日。更觀氣候,其或一樣,當下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司直李重庚書曰,伏以臣,伏蒙恩暇,獲省先壟,情私少伸,感祝冞切。念臣年滿七十,疾病困篤,膈痰升降,尤是目下難支之症。醫言雲山溫泉,最利於治痰,極欲一試,路遠末由。臣子章吾,適蒙西邑恩除,遂於省墓之路,仍爲隨往。轉到雲山,試吸數日,旣無分效,又添風感,僵倒旅邸,昏不省事。不得不曳還臣子任所,調治累日,諸症無減。伏聞受由過限,有申飭之命。而顧此病狀,實無自力登程之望。病裏惶悚,益復靡措。玆敢縣道封章,疾聲哀籲。伏乞离明,俯垂矜察,亟令鐫削臣職秩,俾得便意醫治,以尋生路,不勝至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焉。
10月4日
[编辑]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尹光紹〈陳書在外〉。右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同副承旨李濟遠〈在外〉。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宗濂〈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時,日有左珥。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勿爲問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賢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徐命彬,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搔痒氣憊之候,或有減歇之勢乎?臣等之未得入侍,殆近一旬。連日號籲,終未得請。下情之抑塞憂迫,當復如何?雖有間日問候之命,而此時診候議藥,不容暫緩。卽召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斷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痒一樣,更觀夜來氣候,當下敎。待明入侍,宜矣。
○鄭夏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工曹言啓曰,宗廟、永寧殿,木祭器造成之役,今已完畢,明日奉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卽伏見戶曹、工曹草記,則宗廟、永寧殿木祭器輸運軍,以衛軍定送事令下。而祭器輸運軍,以工曹匠人及貢人使用,乃是先朝定奪,而載在於庚寅年啓下別單中。且於今夏,一切遵守別單之意,定奪於大朝至奉承傳矣。如是定奪之後,臣曹有不敢續續變改。今此祭器輸運軍,依庚寅定奪,以工曹匠人、貢人使用事,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此宗廟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除病傷馬,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令曰,依。
○持平李克祿達曰,逆坦事,泰績事,瑞虎等事,夏宅事,畬事,戊申賊魁子追坐事,濂事,龍發等事,英梅事,尹宅履等事,崇、𡼖事,驪川君增安置事,驪善君壆罷職不敍事,海陵君爟鞫問事。答曰,勿煩。
10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金尙重〈病〉。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宗濂〈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次對日次,而大臣入淸齋,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徐命彬,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搔痒氣憊之候,其有減歇之勢乎?昨旣承待朝入侍之命,臣等今日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當下敎于入侍矣。
○傳于鄭夏彦曰,右相、戶判入來,內局入侍,同爲入侍。
○又傳曰,右相、戶判,同爲詣閤。
○鄭夏彦啓曰,參奉洪名漢,依下敎使之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于鄭夏彦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又傳曰,日寒如此,宿衛軍士,空石題給,薄衣軍士,襦衣製給。
○又傳曰,承旨入侍,洪名漢同爲入侍。
○又傳曰,該府申目,有下敎者,勿出朝報,勿爲問議,置之該府,下敎日持而入來。
○又傳曰,在外承旨許遞,政事待朝爲之。
○鄭夏彦,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咸鏡監司鄭益河狀聞,北評事差出,趁開市下送事,達下該曹。而該曹無長官,不得擧行云。評事之次官差出,亦曾有前例,令次官卽爲口傳差出,催促下送,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北評事趙暾、李彝章、李垍。
○尹光毅,以戶曹、工曹言達曰,今春宗廟祭器,修補於工曹,欲爲奉進。而其數頗多,工曹數少匠人貢人,勢難擔運。故以衛軍擔運之意,草記蒙允。而其時兵曹堂上,欲爲防塞,未蒙允許,仍爲定送衛軍矣。卽今宗廟、永寧殿祭器,盡爲新造。大牲匣七十二部,小牲匣七十二部,木豆三百九十二部,俎床一百四十六坐,食函之二十四坐,六稜隅板三十一部,隅板十坐,比諸今春修補祭器,其數十倍。今又兵曹不欲以衛軍擔運,草記防塞矣。祭器數少,則以匠人、貢人,依例擔運,事理甚當。而至若數多之時,決難用此例。卽今若不得衛軍,則大祭迫頭,勢未及奉進,事體極爲未安。一依今春例,衛軍今日內定送事,更爲分付,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兵曹言啓曰,傳曰,日寒若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事,命下矣。發遣本曹郞廳,摘奸其中尤甚薄衣者,二百六十七名,別單書入。令該曹依此數襦衣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宣惠廳言達曰,全羅道寶城郡,戊辰條本廳納大同米四百九十石,漕復米六十石,龍洞宮結役價米十一石,內需司結役價米五石三斗七升三合,戶曹奴婢貢作米四石十二斗,合米五百七十一石七升三合。所載船隻,去九月初五日,到高陽、沈水,而自本郡摘奸後,乾米三百五十一石,及間有濕氣米二百二十石七升三合,移載他船,使之上送云。而及至入倉捧上之時,計其石數,則欠縮至於二百八十餘石之多。事之驚駭,莫甚於此。寶城郡之莫重正供,晩時裝發,逢載於虛疎船隻,致有此臭載幻弄之弊,尤極駭然。當該守令,令本道指名現告,拿問嚴處。而今此船隻,旣是地出船,監官船主沙格等,自本官一一嚴刑,準捧上納後,國穀幻弄之罪,依律定罪,何如?令曰,依。
○掌令具允明書曰,伏以今日奢侈之弊,可勝言哉?服飾文章,上下紊亂,奇技淫巧,大小倣效。風俗之乖敗,由於斯。財用之耗竭,由於斯,至於僭踰之習,貪墨之風,亦莫不根委於斯。此而不革,則必至於亡國而後已,此實窮則必變之會。而幸我聖上,深惡而痛絶之。形於絲綸,發於施措者,無非崇儉抑奢之道,旣杜燕之貿,又禁婚姻之宴。至若編髢之制,扇簡之微,亦將次第裁損,入大入細,聖意奮發。而其所更張,則先從宮禁供御之需而始,日與度支之臣,講究省減,無所難惜。本領旣正,節目自擧。蓋將以是而爲躬行之本,貽燕之謨,猗歟盛哉?臣適當斯會,忝居言地,竊自激仰。敢以愚見,仰裨敦儉之化,惟邸下少垂察焉。噫,服色有等,貴賤嚴截。故中國唯天子衣黃,臣下不敢服。而我國則不然。君上衮衣用紅色,而堂下朝臣亦服紅,至及於內侍掖隷,上下一色,混然無別。天朝嘗譏東人君臣同服,多見於前輩論說。蓋堂下官,用靑袍綠袍之文,本於皇制,載於《大典》。而但紅袍,別無禁條矣。壬辰後始有禁令,其後禮官柳根,誤引故事於儀注,復用紅袍,則至今襲謬,實非祖宗朝典禮。且以節省之道言之,靡財難辦,莫如紅袍。則當此祛奢之時,此爲當變之一大端。臣謂申明故典,從三品以下官,改服靑綠袍,則可無僭淆之嫌。而節儉之政,亦行於其中矣。噫,服用之不經,是謂服妖。頃者大朝下敎,特擧揮項一段,禁其奇怪之制者,實出於正俗懋儉之聖意。而但伊日聖敎,只論大體,厥後廟堂,亦無明白指揮。故中外眩於奉行,或至祛儉素之制,而着侈大之具,大非申飭之本意也。蓋揮項之制,有內外烏綴,狹小奇怪,此卽近來新出而盛行者也。有貂鼠大制,滿緣貂尾,此卽戒服舊制而侈甚者也。又有綿紬朴素之樣,不涉於奇怪,不至於侈費。此則流來久遠,宜於貧寒者也。今於新令之下,或云通禁黑色,而朴制亦入於其中,或云不禁大制,而貂鼠反遍於路上,事甚乖舛,合有裁定。臣謂宜令廟堂,更加稟裁,明定品式,俾中外式遵焉。噫,婦女首飾之侈靡,爲今日痼弊。而所謂編髢非古,卽一耗財之衺制也。廈氊之間,方有釐革之論,而特以代着之無物,尙未定決云。臣恐如是持疑,終始因循,爲識者之所歎也。竊見大明典禮,命婦冠服,有七般等級,而我朝則無是。故崇品命婦,與士庶之妻無別,此制度未備處也。宜及此時,略倣華制,以革用夷之陋。而仍寓貴賤等級於其間,則一擧而兩得之矣。臣聞前輩好禮之家,或購得中朝冠飾,或倣製禮書圖式,或用之於婚禮。若令儒臣禮官,收聚制樣,考訂典禮,商確問議於大臣、儒臣,定其適用之制,而釵笄之屬,亦取文質之中,俾無加飾珠玉,踰越分限之弊。則可以變今之俗,而從周之文矣。嗚呼,皇朝文物蕩然矣。冠袍之制,略存於小華。而至於婦人禮飾,則無有焉。如有王者起,將其便則何憚,而不之行乎?噫,飮食之費,最稱尾閭。而東俗尤甚,至爲華人之所譏。今我聖上,特禁婚姻之宴飮,又及祭祀之侈羞,卽革弊祛奢之一大機。而飮食之中,最當禁者,油蜜果是也。國俗宴會祭祀,使客廚傳,必以是爲第一。飣餖縻費最鉅,巧麗相尙,前輩屢以爲言,而至有著戒於禮書。先正臣成渾,壬辰亂中,見達官供億,猶用蜜果,爲之傷痛,其弊可見矣。近日尙侈之家,日漸月盛,一果之大,幾於楪子,有識竊歎。而向日聖敎所禁,只在於牢床之用。臣謂宜定明式,公私宴飮,使星支供及士夫家祭祀,竝令禁用。而先自宮庭,明加裁限,俾得以上行下效焉。向來禁酒之令,極其中嚴,綸音之下,固宜大小知戒,丕變前習。而當初下敎,只令曉告,毋得出禁。故利之所在,民不畏法,大釀日滋,沈酗如前云。其爲痛惡,可勝言哉?末世人心,苟非法以禁之,刑以齊之,則終無懲戢之理。臣謂宜飭法官,嚴申禁令。而明立節目,區別界限,俾民式遵,以絶騷擾之患也。凡此五條,卽皆大朝筵席中,所已發端講論者。而或新令雖下,而實效未著,或事緖方始,而結殺未易。臣恐一日二日,遂成因循,終不免於高麗三日之譏。故敢此條陳迷見,推廣聖意,以備睿覽。伏乞邸下,稟承裁處,亟降明令,俾俗習變,而侈風祛焉。大抵令行禁止,其本在於紀綱。而立紀綱之本,又在於人主之一心,此則朱子告其君之說也。今日國綱之解弛,可謂無復餘地。凡於朝令之下,乍行旋輟,終無實效。故法令不信,民志不定。伏願邸下,博採熟講於立禁之初,堅定勿撓於出令之後,使中外臣庶,曉然知革弊復古之至意,則庶幾綱紀張而法禁行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稟于大朝。則堂下官服色,雖法典所載,近者行之已久,昔年欲復舊而猶默矣。揮項事,已喩大臣,此何稟處者?油蜜果事,旣禁其過侈,此則過矣。禁酒事,頃者下敎,民若不從,豈曰海東之民乎?禁亂侵民,決不可爲。於髻人,皆曰若此則可,余則曰無可代者。噫,髻非侈矣。務多爲侈,加髻非古,雖總角,若侈髢,豈不濫費焉?以士大夫之家,而髻之大,若異俗,然而不能禁用。髢之多,視而爲常,乃有此等之請,予莫曉也。此正士大夫先自修齊之事也。
○十月初五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右相、戶判,同爲入侍時,右議政金若魯,戶曹判書朴文秀,提調徐命彬,副提調徐命珩,記事官南鶴老、金光緯、權世橚,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鄭纘僑、李道吉、鄭趾彦進伏訖。金若魯曰,日候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搔痒之候何如?上曰,搔痒甚時不堪,其若以此有氣憊之時,或有顆粒,大如菉豆,而有漿水矣。徐命彬曰,茶飮連爲進御乎?上曰,如飮冷水,而終無其效,故不爲頻頻進御矣。賢嬪宮搔痒之症,亦一樣,無所減。愈時可愈,無可奈何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若魯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一樣安過矣。若魯曰,使醫官入診,何如?上曰,唯。應三診畢曰,脈候左三部安靜,右三部數滯,而大體調匀矣。起鵬診畢曰,左右三部微數,而脈度甚調矣。文恒以下,以次診畢後,所達之言,與應三言略同。命彬曰,使諸醫詳察搔痒處何如?上曰,唯。應三等,以次入察後退伏曰,皮膚間,風熱有壅滯而然,頻頻熏洗,則必有效矣。上曰,以蘇葉湯熏洗之時,瘙痒少止,而過食頃,則痒症卽發矣。命彬曰,何可待其自瘳而不進湯劑乎?上曰,首醫先以當進之劑仰達,可也。應三曰,卽今聖候如此,而湯劑停止,亦甚可悶。加味薑活散數貼,進御而後,可以責效矣。起鵬曰,以卽今聖候見之,則不過以皮膚間風熱而然。臣以爲莫如淸氣散,當歸飮子,疎散風熱之劑,莫過於此。二藥,與諸醫相議,進御四五貼宜矣。壽煃以下所達之言,與應三略同。上曰,薑活散五貼製入。〈出榻敎〉若魯曰,臣再昨,以太廟親奉審停寢事,求對而不得蒙許。昨又陳箚請寢,而批旨中,以更觀氣候當下敎焉爲敎,故欲俟後日入侍,更爲仰請矣。今日幸得入侍,而聖候如是彌留,動駕奉審之際,易致添損。傳香奉審等事,一竝停止,似宜,故敢達矣。上曰,以予病一樣,則當下敎爲批矣。太廟享祀之時,只省牲傳香而還,則予心一倍愴缺,而累日憧憧矣。卿等不爲挽止,則予病雖如此,將蹶然而起。予平日雖不爲親享,齋沐之節,與親享時無異。而卽今則搔痒甚,時有寒氣,故齋沐亦不得如常時爲之矣。予病無向減之勢,而卿等之請又如此,不得不勉從。而予心則一倍矣。上曰,大祭命攝之後,欲少伸省禮而來。先惟其日之心,日欲暮之,痛當一倍。心雖憧憧,症若少瘳。雖憧憧而回,欲伸情禮,症無減。大臣及藥院諸臣齊請,向日相箚之批已諭,豈欺相哉?傳香、省牲等禮,竝命攝,而愴懷冞切。〈出傳敎〉若魯曰,北道凶荒,近古所無。田稅不可不分等除減,尤甚邑則全減,之次邑則半減,其次則減其三分之二,稍實邑則勿爲擧論。至於奴婢徵貢,亦依田稅分等例,除減。舊還上亦一竝停捧。徒配之人,當此凶歉,無以接濟。分付該曹,自今以後,勿以北道定爲配所宜矣。上曰,所達皆是矣。六鎭中,亦有稍實邑乎?竝用之次邑例,似好矣。朴文秀曰,六鎭中,茂山獨豐年云矣。稍實邑,竝與之次邑而減除,則之次邑之人,必有怨言矣。上曰,似然矣。若魯曰,北伯所請賑穀,其數夥然。每以辛酉年例爲言,道臣之多請賑穀,此亦痼弊,何可一依其狀請而許施乎?文秀曰,其時賑政,臣以道臣當之。而監賑御史閔亨洙下去,故大臣曲循御史之言,賑穀一依其言劃給,至今不無其弊。今又如前劃給,則仍爲前例,將不勝其弊。臣當與大臣相議,參酌劃給矣。三南耗穀,盡爲劃給。戶曹句管銀子,限七朔許給。端川貢稅銀,亦折半許給。移賑穀,則交濟倉田米二萬餘石,太一萬石,私賑穀二萬八百餘石,一竝劃給,使之酌量取用,宜矣。上曰,依此爲之則好矣。若魯曰,海西分等,纔已入來,道臣當自道內推移爲之云,而無請穀之事矣。上曰,道臣之道,當如是矣。若魯曰,分等亦甚精矣。上曰,嚴瑀當方面之任,果善爲之矣。若魯曰,守禦使趙觀彬,受由還後,陳章尙不入來。佩符之臣,何可久淹江外乎?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若魯曰,以多臺有闕,政事,取稟。已久而尙不下,靜攝中,酬應甚難。故雖如此,而臺諫差出,亦甚緊急,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予不無微意而然矣。搔痒如此,而又以宗臣事爭論,將何以酬應乎?文秀曰,湖西試官,纔已捧招。故臣持入矣。上曰,讀之。文秀讀閔洙彦、閔光遇、南惠老等原情訖。上曰,重臣以人言狼藉仰達,則試官不當,而誰可當之耶?不可以發明之言,而有所原恕,直爲勘律,何如?文秀曰,以何律勘之乎?科事曖昧,則宜可白脫,而不然則其罪甚重。以重臣之言,至於拿處,而卽爲放送。則京外科儒,莫不以爲怪矣。且重臣以人言狼藉,俱有所犯爲言,則其原情中,必有援引重臣者,而無一人以重臣爲言者。臣以爲此三人原情,俱爲歉然矣。上曰,試官若粹然無瑕,則豈有人言耶?文秀曰,雖無所犯,或有招謗者矣。上曰,不以重臣爲言者,極涉殊常矣。文秀曰,以此原情見之,則三人俱似有所犯矣。上曰,卿何爲此言乎?然則將爲閑汩董矣。文秀曰,此獄旣係科事,則終不可緩治矣。上曰,國之所重科也。況近者科場申飭,何等嚴重?而於忠淸右道監試試官,有此用情之譏,至有筵奏,則特敎嚴問之下,敢若是張皇。而況三人之招,難掩間隔,亦涉窘遁。其供竝勿施,更爲口招捧入。〈出傳敎〉上曰,𡼖原情讀之。文秀讀訖。上曰,元情善作矣。大臣之意何如?若魯曰,以其原情見之,則非杖打者也。不必爲三省罪人矣。文秀曰,律文不敬父母,爲流三千里,依此律處之,似宜矣。上曰,命攝傳敎,注書出去,傳給政院,可也。臣鶴老承命,出給政院後,仍卽入侍。上曰,承旨讀吳鶴齡原情。命珩讀訖。上曰,今覽秋曹申目,吳鶴齡所爲痛駭。令該曹嚴査重勘。〈出傳敎〉上曰,注書出去,投畀罪人單子持來。臣鶴老,承命出去持入。上曰,承旨讀具允明書。命珩讀訖。上曰,使着簇頭裏,則必靡然從之矣。三片揮項,其制甚怪,此則禁之宜矣。文秀曰,當初內入物種定例時,景廟東宮時,多人及加出多人熟設燒木,宣懿王后尙宮侍女爐炭,萬壽殿帚杻木,大殿庭燎炬三十柄內二十七柄,放砲炬三十柄,大王大妃殿留門炬,中宮殿留門炬,明善公主、明惠公主,乳保母炊飯燒木等進排者,自上特爲減下矣。今則度支定例,已爲印入。減下單子,分付工曹,啓下。亦以此分付惠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各樣匠人木,兵曹上下之規,三分減一分。而或有三分減二分,減折半之事,此則非舊例矣。大報壇、宗廟、社稷祭器欌及祭器造成,幾爲八朔,故匠人之失業久矣。且其勤苦,尤不可不念。而兵判在外,不可等待,應下之木,則色郞上下云。祭欌祭器造成匠人木,依例減一分,以二分,數日內擇木上下之意,分付兵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珩曰,臣猝有腹痛,使他承旨入侍。而臣則退去,何如?上曰,卿先爲退去,可也。上曰,他承旨入侍。〈出榻敎〉左承旨尹光毅,卽爲入侍進伏。上曰,無他下敎事,俱爲就坐。諸臣就坐後,以次退出。
○己巳十月初五日酉時,上御歡慶殿。左承旨尹光毅,假注書趙宗濂,記事官金光緯、權世橚,參奉洪名漢進伏。上曰,洪名漢近前,而使之擧顔,汝年今幾何?名漢曰,今年二十歲矣。上曰,見汝而思汝父,心甚愴然矣。仍敎曰,快擧汝面,典刑頗似其父矣。今番少科初試爲之耶?名漢曰,爲之矣。上曰,汝父與吳光運,雖未錄勳,便是同功一體之人。追惟昔年,一倍傷感矣。汝以汝父之心事國,可也。名漢曰,聖敎至此,感泣不知所達。上曰,聞汝聲音,尤思汝父矣。頃者吳璹處有下敎,汝或得聞否?名漢曰,詳聞之矣。上曰,汝家在京,而與吳璹相交尋訪乎?名漢曰,然矣。上命使先出。仍敎曰,承旨曾見洪名漢之父乎?面板恰似,而吳、洪兩家兒,皆佳矣。光毅曰,然矣。仍達曰,卽今院中苟簡矣。未及畢辭,上曰,何爲苟簡乎?光毅曰,尹光紹、李濟遠,俱陳書在外故耳。上曰,李濟遠在花田耶?在外承旨竝許遞,政事當下敎矣。上曰,近來別髢爲弊,以多爲務,制度怪矣。光毅曰,貧疲者,以辦髢之難,婚不以時矣。上曰,具允明上書,亦言此弊矣。欲召儒臣,而似致夜深,故不爲之矣。仍命書傳敎曰,如此下敎,欲使元良知之,一通書入東宮,可也。俄者引接諸臣之後,一場大搔癢,儒臣欲召見於臥內,而臥則尤癢矣。俄諭大臣矣。士大夫不能禁其婦人,而使予定制,誠可笑矣。奢侈之弊,每物皆然。以孔雀羽言之,今則其廣如織梳,其長幾尺半。今雖改他制,奢侈則難防,一切剃頭加弁則無弊矣。花冠之樣誠怪矣,飾以珠翠則雜矣,似不如新造之戰巾矣。光毅曰,臣則不見花冠貌樣。而奢侈之弊,無可奈何矣。上曰,堂上以上緋衣之制,非爲位尊也。近君之故,爲淡紅色以別之也。今番扇與揮項,非予更法也。復古制矣。闕中猝然皆着靑團領,則必駭服矣。褒貶時,公禮則黑團領,私禮則紅團領。而予曾爲宗簿寺提調,而每於奉御筆處開坐,故不得交椅坐,不見公私禮矣。服色自有差等,堂下官,常着靑綠袍,則動駕時,亦無易服之節矣。光毅曰,紅袍若無,則章服不鮮明矣。上曰,古者無時侍衛,則必以甲冑,故摠府有甲冑二件。近來禁軍之稱,卽古之甲士矣。若欲盡復古禮,則《樂學軌範》亦有之。而祔廟回時,有歌謠儺禮之節矣。光毅曰,若依古禮而行之,則必多難便難行之事矣。上曰,具允明之言,是則是矣。人君之導率,大抵難矣。具允明之此事,亦有感動而發者,皆出趨向,在上者,可不懍然乎?承旨未及見具允明批答矣。元良來問所答,故予果草給矣。而似不詳悉洞曉,故俄又傳敎矣。光毅曰,批旨臣姑未見,而傳敎下後,別無不知之事矣。上曰,過甚,故書批有異俗之敎矣。今日戶判,終不思代着之便宜者,使着帽子云,故予謂駭怪矣。戶判常時頗智,此則終不得可者。予所加弁之敎,出於不得已矣。上笑bb曰b,戶判末又獻策,而使婦女北髻,而着周帽云。其代之難,果如是矣。魚錫胤所達李喆輔冠圖下,有垂玉之制,其亦禮服,脫出則將着何物乎?凡禮服自上而始,必有等差。皇后爲九鳳冠,則王后爲七鳳,命婦以下,爲五鳳三鳳之制。至於金冠,一品爲五梁,以此而下,則堂下官,似爲一梁。以誰器具,能造着乎?光毅曰,聖敎至當矣。禮制盡復,則我國無以行之矣。上笑曰,婦人輩,必有怨我者矣。若祛髢而加編,則臥時腦後或慮浮傷,而召醫官矣。諸臣不能令行於家庭婦女,而使予禁之,不亦羞乎?光毅曰,此如禁紋段,初則悶之,久乃反便矣。上曰,今日予當洞諭之,至有異俗之敎,則士大夫,豈可使其婦女爲異俗而見之乎?所謂別髢,爲自便之計,而無編髮之勞故也。予非愛耳掩,此亦古制。而擧措不輕便,故自然無之。予幼時見耳掩下着揮項,此乃無耳掩之張本矣。光毅曰,惶恐有稟定事云云。退出之際,上命承旨,更入敎曰,下敎雖詳諭,而此則注書,書之草冊,謄諸日記宜矣。呼寫曰,花冠非宴服。卽禮服所着,予則不可盛稱於筵席。曾見日記,光海朝,有內宴命婦速抄之令,以此之故,聖祖時,祛朝臣命婦之入參。他日其若旣服禮制,何不參禮宴云?盛哉至哉。據禮之聖意,果焉在哉?此予所以不可盛稱於筵席者也。傳曰,以憲臣書,元良稟于予,故大略已諭。而其中不能悉諭者一件,導元良之道不可不諭下件,豈曰令行?只諭予意,堂下之袍,或靑或綠,乃是舊典。予亦欲復元良下答,已諭此制。雖曰近禮,昔年諸臣侍服者,其制旣不悖於義,則侍予諸臣,不忍異於昔年之故也。以紅衣爲違禮,則堂上戎服之色,非亦紅乎?況以緋衣間之,雖曰近禮,可見禮儀之差等。且此制,壬辰以後,其行其幾百年。噫,不欲新法,不取新奇,非徒予素心,敢聞于昔矣。其中不可不弛張者,不可不復禮者,不可不抑侈者已諭。而其不大駭服,其不大違禮,其不大掣肘。雖曰復古,於今則新法。此等新法,予常愼之。雖或異於《大典》,卽今所着之服,於公於私,其有分焉。公者何?卽大朝會也。私者何?卽小進現也。此非公私之公私也。以此觀之,今日之服,予則曰有分焉。不復之中,其制定也。況古今異制,豈徒此也?故有《續五禮儀》,有《續大典》。今日服章服來,日務新奇者,必曰殿中侍衛之服,《五禮儀》俱以甲冑,必請復古矣。若此則歌謠儺禮,亦復古乎?今者憲臣之請,意實美也。請復亦章服,而他日爲嗣者,覽舊禮覽舊典,曰此舊禮,曰此舊典,其皆復也。今日復一事,來日復一事,其弊勝言,歌謠儺禮之敎,雖近抑揚,爲嗣王計則深矣。至於髻,聞諸臣之奏,可謂擧國同然之意,而述編豈不云乎?予自幼性闊,有固執者,故今已衰髦,而猶有此意,高一尺全匹。史不云乎?髻不侈也,其高侈也。袖不侈也,其廣侈也。大抵國中髻風,不近乎禮,則予亦無言。而以其侈而濫費,有此請。噫,加髻非古,長髢亦侈,加髻由於便,而因此而務侈,轉相務大,務大之故,髢亦長矣,非徒此也。奢侈之弊,恥爲人下。一人十金,一人又倍,一人又倍,一人又倍。以此觀之,昔之十金者爲五十金,中爲五十金者,今爲百金,一飾之費,以金多爲勝。若此不已,將至於萬金矣。奚悶百金?噫,詩不云乎?鬒髮如雲,不屑髢也。髢亦古有矣。髢若非禮,聖人豈不刪而載詩哉?故憲臣之批,雖總角衿纓之時,其若侈,豈不濫費乎?予則曰雖日百其制,侈風不祛,其費則一也。昔王涯亦不云乎?以此言之,笄不侈也,其侈濫也。若此其將因此而祛笄,食若侈也其將因此而不食乎?噫,予自幼時見之,古之制,不若此矣。古之制,雖違華制,若國俗焉。今之制,怳若異俗。噫,爲士夫不能禁婦人之侈制,而欲祛其髻,雖去其髻,服其華制,務侈濫費,其費其侈一也。此正若隨箭而立的也。下答所謂予莫之曉者也。吁嗟,諸臣,各先飭于庭,先祛其奢。今若不行,宜自修身正之,此正下答所謂修齊也。其代之難,正若良役。先祛其奢,從容講確。得博識之士,又祛非禮之髻,是予幸也。
10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成範錫〈坐直〉。右副承旨鄭夏彦〈坐〉。同副承旨趙載敏〈坐直〉。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宗濂〈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明日冬享大祭齋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徐命彬,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湯劑,已爲進御。而搔痒之候,其有減歇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痒一樣。依前問候,待下敎入侍,宜矣。
○尹光毅啓曰,假注書趙宗濂,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載敏曰,明日禮房承旨,傳香後,奉審于宗廟,仍爲摘奸以來。
○尹光毅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竝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掌令具允明達曰,逆坦事,泰績事,瑞虎等事,夏宅事,畬事,戊申賊魁子追坐事,濂事,龍發等事,英梅事,尹宅履等事,崇、𡼖事,驪川君增事,驪善君壆事,海陵君爟事。〈措辭見上〉令曰,勿煩。
○吏批,行判書鄭羽良進,參判李天輔進,參議權相一在外,左承旨尹光毅進。
○兵批,判書金尙魯奉命在外,參判趙載浩病,參議尹得載入直進,參知李益輔受由未肅拜,右承旨金尙重進。
○吏批啓曰,臺諫、玉堂及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公州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最稱難治,不可不擇差。守令中有聲績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又啓曰,新除授潭陽府使李箕重呈狀內,足部跌傷,針藥之治,已過二旬,了無驗效。以此病狀,萬無千里作行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罷黜,何如?傳曰,允。
○政事落點。大司憲申思建,大司諫趙明謙,執義尹志泰,司諫朴致文,掌令朴昌潤,持平沈鑧,獻納申晦,大司成金時粲,副修撰李彝章,弼善兪彦國,戶曹佐郞李柱國,典簿鄭東游,濟用判官黃晳,兼東學敎授李垍,兼南學敎授李彝章,公州判官李錫禧,高山察訪李敏坤,居山察訪許昇,廣興副奉事徐有祐,兼文學魚錫胤,承旨二成範錫、趙載敏,祭酒單沈錥,進善單尹鳳九,奉常奉事單全義采,學諭單朴弼軫。
○兵批,副護軍閔百行、尹光紹、李光湜、李鳳齡、李濟遠,副司直尹光纘。
○金尙重,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副修撰李彝章,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10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式暇〉。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未肅拜〉。注書南鶴老〈病〉一員未差。假注書趙宗濂〈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成範錫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卽者檢閱李宜哲,謂有館例所拘,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徐命珩達曰,右副承旨鄭夏彦,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宗廟冬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成範錫達曰,三司來詣請對矣,敢達。令曰,引接。
○傳于成範錫曰,儒臣持《聖學輯要》詣閤。
○又傳曰,大朝儒臣入侍命下,則政院之微稟稽緩矣。
○鄭夏彦啓曰,行副司直趙明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備忘記,入侍時,元良若令入侍,則政院宜當稟也。而雖有緊於此事者,若命入侍,則其在分義,卽爲入侍。而職在政院,不知此義,敢爲微稟,其涉不職,當該承旨遞差。傳曰,掌令具允明,承旨除授。
○傳于成範錫曰,此時外方人心,亦難準信。吳鶴齡査問時,當該淮陽人,一例査問事,分付該曹。
○成範錫,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司書尹東星,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新除授弼善兪彦國,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啓曰,臣依下敎傳香後,進詣宗廟署,奉審摘奸,則殿內無事,祭器祭物,擧皆精潔,祭官諸執事,亦皆無頉。故臣以各別致敬之意,申飭於諸執事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提學趙觀彬書曰,伏以臣,患疾難甦,命迫塡壑。議罪未勘,迹妨赴朝。冒陳乞免之章,返許調理之暇。慈恩所庇,縷息獲延。而驟眩急喘,尙有餘症,時月之間,强策無期。臣誠病裏跼蹐,若無所容。此際伏聞大朝筵敎,以不必嫌爲諭,繼有重推之命,臣尤不勝一倍悚憫之至。噫,臣之至今全保,莫非仁天曲覆之恩,身之旣忘,拳踢何顧?而臣今老白頭矣。疲殘㤼弱,非復往日之能耐。臣若不早自斂避,卽人之搆臣者,其將愈往而愈急矣。臣雖欲苟然遲徊,烏可得乎?況臣將任之久帶,文職之暫膺,適爲臣貽釁招災之階。迄可及止,有識皆言。縱使臣强病入城,同循出供,斷無是理。如其一向虛縻,莫如及時速遞,至於佩符淹外,終壞將臣愼重之體,論常法宜被威譴。玆敢從縣道更陳至懇。伏乞离明,俯賜諒察,亟令先遞臣保障館舍等職,仍許退屛田廬,以卒生成之澤焉。臣無任危迫懇祈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己巳十月初七日巳時,東宮坐時敏堂。三司請對入侍時,大司憲申思建,大司諫趙明謙,左副承旨成範錫,執義尹志泰,應敎趙雲逵,掌令具允明,獻納申晦,持平李克祿、沈鑧,校理魚錫胤、尹東度,副修撰李彝章,假注書趙宗濂,記事官金光緯、權世橚進伏。思建曰,卽今兩司峻發之論,以臺諫之不備,草草筵達。而今日三司備員,合辭伏閤,亦當爲之。而適値大祭齋戒,姑不爲之矣。大抵宗臣罪狀,臺達已悉之,更無可達者。向日儒臣三條所達,尤爲緊關。而大朝邸下,尙不允從者,不過敦宗之私恩。而三司公議,至重且嚴,王法終不可屈矣。至於崇、𡼖,則嵇、䌖之妖凶情節,究覈之道,惟在於此。況爟事,吾兩家慶事云者,語意叵測,何難處分,而欲使國體反輕乎?此三事,亟降兪音,以伸群下抑鬱悶迫之情。明謙曰,臣在外,伏聞邸下,只下仰遵聖處之敎,此不可相持者。臣等則達于邸下,邸下則稟于大朝,準請而後已者,亟賜允從,千萬伏望。志泰曰,宗臣之罪,以儒臣所達三件事見之。難逭刑典,不可一日容貸者,三司適會,合辭爭執,則誠宜速下兪音。嵇、䌖之事,萬萬妖惡。崇、𡼖速爲究覈,然後獄情有覈出之道,國體無虧損之事矣。爟之兩家慶事之說,聞極驚心,顯有綢繆之迹,不可不拿鞫矣。雲逵曰,三司請對,豈不重歟?一國之公議,於此可見。畢竟公法之勝私恩,必然之事。邸下以此三達,稟于大朝,亟下兪音宜矣。允明曰,頃已仰達。而此非至于今相持之事,有罪罪之,何難之有,而尙此靳允乎?每以遵聖意爲敎,而此則不然。亟稟大朝而處之。晦曰,三司之請,何等重大,而尙此靳允乎?宗臣罪狀,崇、𡼖究覈,爟之情狀,此一國共公之論,不可已者也。臣等當承邸下,稟處之令而退去矣。克祿曰,一臺入來,無不可爲之事,況三司之齊聲乎?今日以齋戒,不得發啓,而邸下不可不允從矣。鑧曰,今此三件事,一國共公之論,輿情抑鬱,相率求對,速宜允從矣。錫胤曰,宗臣罪狀,崇、𡼖之妖惡,爟之干連,何等緊關,而豈可屈至重至大之公法乎?頃伏聞邸下養志之敎,實爲欽仰。而亟宜至誠導達允從,則其所養志尤大矣。東度曰,三件之達,亦可見一國之公議。三司之請,不可沮抑。邸下誠宜下察輿情,上存王法,仰稟大朝而允從焉。彝章曰,臣昨冬出疆,歸聞獄情,極其妖惡。而增之負犯至重,爟之干連,崇、𡼖之究覈,臺論旣嚴且正。邸下雖欲以私恩滅公法,亦不可得矣。速稟允從宜矣。令曰,前已諭矣。仰體大朝敦宗之意矣。思建曰,臣等孰不欽仰大朝敦宗之盛意?而在邸下之道,旣曰有宗社之憂,則不可不亟稟允從矣。宗臣有罪罪之,亦何難乎?明謙曰,大朝敦宗之意,邸下仰體之敎,豈不美哉?而卽今三罪人,罪關宗社。若不卽允從,則擧措漸大難處矣。邸下懇達于大朝,以速爲允許之意,仰請宜矣。志泰曰,邸下前以養志,後以仰體爲敎,豈bb不b盛矣。而刑法不用於用處,則亦非養志之道矣。一國共公之論,不可一向違拂矣。雲逵曰,三罪人事,罪關宗社,速爲善稟允從宜矣。允明曰,俄已仰達矣。私恩公法,稱其輕重,則一言可破,宜以輿情懇迫之狀,善稟允從,則在邸下養志之孝,尤有光焉。晦曰,此罪人罪狀,彰露無餘。臣等之請,卽一國共公之論,以不可不從之意,仰稟宜矣。克祿曰,此三臺達,出於深憂宗社之意,王法公議,不可以私恩拒之。畢竟允從之事,何如是靳持乎?鑧曰,屈法護私,以少罪言之,猶或不可,況如此罪關宗社之事乎?亟稟允從,以伸輿情之抑鬱,幸甚。錫胤曰,大抵負犯如此之宗臣,則雖近王室,不可容貸,況是疎遠之親乎?臣等苦口力爭者,亶出於安國之道,不可不亟稟允從矣。東度曰,公法私恩,不可議言。三司合請,何等重大,而尙此靳許乎?亟降兪音,以伸群下之抑鬱,千萬幸甚。彝章曰,此非相持之事,擧國公議,何如是靳允乎?實未可知矣。伏願亟稟處之。思建曰,獄事之妖惡,無如此獄。三司之請,豈可靳遲乎?此如水流,雖欲壅之,畢竟自決。上下相持,則國體之損傷,當如何哉?明謙曰,三司之臣,一辭齊請,不可不從。無論遠近,不可以敦宗爲拒。自古宗臣,負此等罪犯,豈有倖逭王章者乎?志泰曰,一日不從,有一日之憂。二日不從,有二日之憂。邸下穆然深思,俯察諸臣苦口之爭,亟宜稟處矣。雲逵執義之達,一日二日之憂者誠然矣。允明曰,群情如此之狀,仰稟允從宜矣。臣等唯以安宗社爲大事,準請乃已矣。晦曰,自古負犯如此,而豈進王章乎?克祿曰,法者不可私自低昻,終古人臣,有此負犯,而安有幸逭刑章者乎?鑧曰,邸下亦以宗社無憂爲大孝則幸矣。錫胤曰,臣等之合辭力爭,出於一國之齊憤,一國齊憤,出於爲宗社深憂。邸下豈盡知輿情之如此悶迫乎?東度曰,此無他,爲宗社大計。邸下亦當深思遠察處也。彝章曰,執法之論,久爲防遏,則輿情之悶迫,當如何哉?獄事之一番究覈,斷不可已矣。令曰,依前仰體之外,無他矣。思建曰,終不以仰稟爲敎,而邸下先拒臣等之請,此事誠爲沓沓矣。明謙曰,一向以仰體下敎,而仰體亦有輕重,此事大體,臣等宜請於邸下。邸下宜稟于大朝,卽賜允許者矣。志泰曰,此獄事尙未究竟,兩凶徑斃,以今爟事見之,渠輩綢繆之狀,似有端緖。則臣等積誠之懇,邸下何若是違拂乎?雲逵曰,帝王之孝,以宗社爲大孝。此事關係,有深憂遠慮矣。允明曰,此事有何大難,而何如是靳持乎?臣等亦有何深怨於其間,而爲此擧乎?晦曰,臣等苦口力爭,不過宗社大計。而上下相持,實非好事矣。克祿曰,頃以稟大朝爲達,而今日不承稟大朝之敎。臣等之誠,雖未上格,而抑鬱之私,當如何哉?鑧曰,求對力爭,卽一國共公之論。而邸下連以仰體爲敎,實爲沓沓矣。臣等不可止於此,擧措漸大,則豈非難處乎?錫胤曰,三司諸臣,殫竭誠懇,不得請則不退矣。臣等之千言萬語,不如邸下一言,亟稟允從爲敎,幸矣。東度曰,諸臣所爭,豈有異同乎?卽爲導達,俯賜兪音宜矣。彝章曰,增、爟事,雖或以敦宗爲難,而至於崇、𡼖,則又何持難乎?此則邸下,卽今自斷允從者也。錫胤曰,彼儒臣之達誠是矣。思建曰,此而不從,則擧朝將請,上下相持,則擧措大矣。深思遠覺四字,留意焉。令曰,仰體二字之外無他矣。志泰曰,每以二字下令,臣等之抑塞,當如何哉?錫胤曰,此事雖經年閱歲,得請乃已矣。思建曰,至於崇、𡼖事,邸下所可自斷者,而尙此靳允,尤未可知也。晦曰,曠日持久,則國體之損傷大矣。鑧曰,此異於一臺之請,宜可允從矣。允明曰,以邸下納言之道言之,不可一向靳持矣。明謙曰,宗臣負犯,不可以敦宗議之者,一番稟達,斷不可已也。志泰曰,此非一番稟之之事,邸下於大朝,至誠開導,則豈有不從之理乎?克祿曰,執法之論未伸,則今日廷臣,死有餘罪,豈不重歟?允明曰,納言容諫,帝王盛德,以邸下轉環之量,豈可一向不從乎?晦曰,畢竟允從之事,何如是持難乎?錫胤曰,此非止於今日之事,臣等當守死闕庭,準請乃已矣。雲逵曰,人臣之道,以宗社爲重,豈不以死爭之乎?令曰,余則只守仰體聖意四字而已。思建曰,崇、𡼖事,不關於敦宗,而何難自斷乎?凡獄事,雷厲風飛然後,可得端緖。而曠日持久,則恐非治獄之道矣。雲逵曰,今日邸下,不從臣等之請,誠爲哀痛矣。允明曰,臣等以何用心而爲此不已乎?實爲沓沓矣。邸下稟達之敎,何難而不下乎?明謙曰,臣等所望者,卽蒙允許。而以仰體四字,又爲下令,抑鬱愈切矣。志泰曰,雖政令間事,若請導達,則猶可勉從。況此事關係,何等重大,而一向不許乎?允明曰,仰稟之敎,無少所妨矣。明謙曰,在邸下十分道理,以導達大朝爲敎,以伸群下之仰望宜矣。令曰,以諸臣如此之意,當導達矣。思建曰,若然則臣等合辭之請,不可不從爲達,宜矣。志泰曰,邸下務積誠意,從容導達,千萬幸甚。諸臣以次退出。範錫曰,小臣極爲惶恐。而三司諸臣,苦口爭執者,乃一國共公之論,此事之出久矣,實非至今遷延者。而宗臣負犯,不可一時偃息於覆載之間者,諸臣爭執,輿情愈激,將至於合辭守閤,邸下宜思宗社之重,不可以私恩而屈公法。亟從群下之請,俾伸抑鬱之心,莫大之幸矣。令曰,大朝敦宗之意,不可不仰體。而俄所諭導達云者,只導達諸臣力爭之事。已而,承、史亦退。
○己巳十月初七日午時,上御歡慶殿。儒臣持《聖學輯要》入侍時,同副承旨趙載敏,校理尹東度,副修撰李彝章,假注書趙宗濂,記事官金光緯、權世橚進伏。上命讀《聖學輯要》。輪次講訖。東度曰,衛武公之學篤實,故至老不衰矣。上曰,儒臣抽出篤實字釋義者,知其有意矣。衛武公之氣誠好矣。彝章曰,量字之義,殿下知之乎?上曰,養量難矣。儒臣指予而言,予亦知之矣。上曰,今日諸臺,求對於元良,予已斟酌矣。三司盡入乎?載敏曰,二員在外,而其餘盡入矣。上曰,皆已罷出乎?載敏曰,似未及盡歸矣。上曰,下番翰林出去,未及罷還者,入侍事,分付。三司諸臣,以次俱入。上曰,俄者元良所答何如?而卿等將何以爲計而退出乎?思建曰,臣等以三件之達,仰陳於邸下。雖難自斷,群下之請,卽宗社大計,不可不仰稟大朝,亟降允從矣云爾。則邸下連以仰體聖意爲敎,而臣等屢次力爭,則末乃下令曰,以諸臣如此之意,第當導達矣。上曰,元良只曰仰體,而又有稟達之答乎?諸臣僉曰,然矣。上曰,朝者東宮來問曰,三司將有求對之擧,何以爲答云?故予謂汝之所答,仰體養志等語自好,何必問於予乎?予常以汝沈默爲然矣。何乃動於此事乎?他日諸臣,若請改大訓,則汝將問於何處乎?俄又使中官來問,而予又如前答之矣。上曰,予試問之,臺臣夢覺耶?初何漠然,今何悤悤乎?思建曰,此事之至今遷延,群下之罪,而蓋緣臺閣之不備矣。諸臣僉曰,今日適値淸齋,姑未發啓矣。上曰,淸齋豈有大小朝,而元良則不用齋乎?大抵此等事,先請於元良,事體然矣。諸臣僉曰,宗臣之罪狀,彰著無餘,豈可一日容貸乎?上曰,大臣曾亦有達,所謂負犯者何事?今日君臣相對,予當明諭矣。執法之法字何義?法者,義也。諸臣若以驪川之不善處義,爲非則可矣。若曰有負犯則誠過矣。諸臣僉曰,宗臣之事,豈非無據乎?人臣聞此言,而豈可遲延時日乎?儒臣所達三件,甚明白矣。上曰,今日從容,第又問之,此是推戴乎?有間隔矣。此不過匿名書。而匿名書之不敢相傳,此是國法,宗臣得匿名書而去之而已。何可以是爲罪乎?諸臣僉曰,此何異於推戴乎?匿名書云者,投之空處,而無指的之事也。此則異於匿名書矣。上曰,宗臣仍爲入告則是矣。諸臣曰,渠何不卽時入告而過多日,人言播傳之後,始乃不得已而入告乎?豈不無狀乎?且其時婢僕,何不嚴覈乎?上曰,宗臣雖位高,而義理過則不足,何可責備乎?婢僕之不爲究問,亦有不然者,若致徑斃,則又安知不以是爲罪案乎?諸臣曰,人臣遭此罔極之言,惟當蒼黃罔措,如不欲生。而窮覈之道,靡不用極,間不容髮,可也。而宗臣之晏如不動者,其所爲節節有罪。至於其叔慶事之說,旣發於臺章,則斷不可饒貸矣。上曰,慶事之說,眞所謂言下斧也。諸臣曰,宗臣之於𡼖,所當讎視斥絶之不暇,而兩家慶事云者,顯有綢繆之狀,其罪不可不究問矣。上曰,卿等以驪川事,將何勘律?而海陵亦何以勘處乎?諸臣曰,今日非啓辭之日,故罪名姑不出,而當初增,啓鞫問矣。上曰,卿等則以驪川自爲之云耶?驪善事尤過矣。海陵之帖然慶事云者,果非矣。而亦不必以陰祕視之矣。諸臣少退。又命入侍。上曰,近來有請於元良,故予則以常談所謂槽隅,只曰過矣過矣云。而今日予當盡言之後,予不復言矣。凡事若過分數,則予已矢心。雖扣閤死爭,予不從矣。予之心已定矣。且此事,歲已周矣,非今日始出。而諸臺今始相率求對,入來之時,隷儓下賤,若見諸臺今日之事,則必笑之矣。予雖無敦親之誠,必欲守此心矣。若曰驪川,聞此言而何爲生存云爾,大義理猶或然矣。不然則無可問者矣。此皆嵇、䌖之所爲,而渠旣不告杖斃,則驪川尤無可問之端。至於崇、𡼖,驪川亦云崇則參見,而𡼖則全然不知矣。海陵事,予亦非之。而其家人,其時見嵇,則如見虎狼,大生㤼,以示外面相好之意矣。今此鞫問者何事?若有可問者,則予已親問矣。仍涕泣下敎曰,自戊申以後,予之眷黨,多誤於此。予實無顔矣。宗屬不蕃,祖宗血脈,惟有予與元良。而强近之親,只餘驪川兄弟矣。予於慈聖,泣而告曰,彼二人若又廢死,則實無歸拜於聖祖之顔矣。卿等若以初勘律爲請,則予當卽允。而見其擧措,必有加於此者,然則予不欲聞知矣。予若不聞不知,則卿等將於何處請之乎?諸臣迭陳請罪之事。上曰,臺論旣發之後,不可遽停。而上下相持,國體有傷,故寧於未發之前,欲以誠心盡言於諸臣。卿等一向若此,予亦有可爲之事矣。俄與儒臣,講論厚德載物之訓。予明知其無可死之罪,而豈不庇八寸數人乎?諸臣又陳宗社之憂,禍根不除,則未知隱憂,伏於何處?如此妖獄,往牒無罕,端緖旣露之後,尙未究竟,臣等之爲國家憂者,何所不至?伏願毋以私害公,毋以恩滅法,俾伸群下之至情。上曰,趙雲逵曾言,見驪川之入朝班,自然肉顫云,豈不過乎?雖是年少之氣,豈至於肉顫乎?予知有慶事之說,而猶以爲諸臣無知者,雲逵始出此言矣。雲逵曰,臣三考《鞫廳日記》矣。上曰,此事李翼元樹立,近來具允明連爲之矣。魚錫胤以依違爲亂臣,而此言亦過矣。今諸臣,以隱憂爲言,而置之則當自消矣。䌖則極爲妖惡,而不過爲熱中之鄙夫,以崇之道言之,則不死罪也。以子證父,予決不欲也。志泰曰,此則不然矣。臣等非曰以子證父,渠旣參見,則當問於渠矣。何爲以子證父乎?䌖之諸子有之,而無逮及之事矣。載敏曰,崇若其時不在家而請問,則雖近於以子證父,而今則不必問渠父之情狀,渠旣同見,則不可不問矣。上曰,然則承旨所達,開朗開朗矣。予曾見小說,則有醉僧打金光事,醉僧以金光之不言而打之,以爲將打己而擊之。今日竝論其驪善、海陵,正如醉僧事矣。此而不正,則宗臣一門,將欲盡罪之耶?諸臣又以不可不罪之意,迭相陳達。上曰,予如是開誠諭之,必有覺悟者。而諸臣所爭,分數漸過,不從之外,無他道矣。仍下不敢聞之敎,諸臣惶恐罔措,懇請還收。良久,上曰,予曾有如此下敎,而或有調制偏論而爲之矣。今則不然,予將斷然矣。諸臣又莫懇哀陳。上曰,此一段,史官勿書,可也。諸臣退出之後,彝章、東度進曰,俄者下政院之批,承旨固有所失。而傳敎中,其雖代理,是誰政院八字,辭意過中,實爲未安,敢請還收矣。上曰,儒臣所達,誠爲得體矣。事體道理,有不然者,故予果責之矣。若入侍於予,而東宮又命入侍,如是稟達,可也。而以此稟於予,則不是矣。然傳敎中八字爻周,承旨只遞差,可也。入對三司入侍事。榻前下敎。入侍時,行副司直趙明履來待事。榻前下敎。
○己巳十月初七日夜二更,上御崇文堂。行副司直趙明履,左副承旨成範錫,假注書趙宗濂,記事官金光緯、權世橚進伏。上曰,今日太廟享事,旣不得躬行,心懷自然愴疚無寐,故移御此堂,坐待祭畢而還矣。《詩經》之以關雎、雲漢爲題目者,何義耶?明履曰,以其篇首字爲題矣。上曰,《孟子梁惠王》、萬章等篇亦然乎?明履曰,然矣。而詩人引興作詩,故以所見爲題矣。上曰,予欲作感愴之詩,以寓此懷,而題目云何?明履曰,題目以何不爲乎?上命承旨,持筆書興感,倣《詩經》體,竝小序,夜鼓三章訖。上曰,上番兼春秋出去,使闕外待令政院使令,往待宗廟,撤籩豆後,卽爲來告之意,分付。上曰,頃以別髢之禁,諸臣有所陳達,而卿亦曾有所達矣。鳳冠必是唐制,周之太妊、太姒,漢之明德皇后,似不着而陋矣。則天時所創者矣。明履曰,然矣。上愀然曰,一年一度,予不患暑症外感矣。偶得時氣,不得躬享,愴懷一倍矣。明履曰,日候寒澟,搔痒之症無減,何以親享乎?上曰,近來牛疫,漸有寢息之道云耶?範錫曰,連聞郊外消息,則牛疫一向熾盛云矣。上曰,日前予見酪牛小犢隨之,不覺惻然。亦命內局,御供乳酪,慈殿所奉外,一竝放還,或恐爲子産之政矣。聞有人耕處云,思之殘忍。所謂人耕,多人踏之,則還爲硜硜矣。範錫曰,以人夫耕田,一日所墾不多,而且不深耕,豈如牛力乎?上聞白鷺聲曰,彼物怪矣。向來群集于太廟樹端,故命守僕輩,使之逐去。而近又來集於慈聖殿後,其聲甚惡矣。昔年鶩類,最多於舊闕,而此則非鶩矣。明履曰,彼物所集處,樹木不繁云矣。上曰,古人詩,自然成韻,高低淸濁自叶矣。予則韻字尙生,誰言作詩幾首,則韻自熟矣。範錫曰,行詩多做,則自然韻熟矣。上曰,此殿差近太廟,故移坐,待祭畢。而此去淸廟,只隔一麓,相呼卽應之地矣。北神門之設,蓋爲寓慕之意耳。上曰,聞已撤籩豆云,更鼓尙早,何其速行耶?兼春秋更問之。光緯復命曰,院隷誤問誤答,而祭畢姑遠矣。上曰,迷劣下人,誤傳不異矣。上曰,祭班監察,堂下執禮,達夜植立誠難,而大祝之任亦難矣。至敬之地,太操心則易生㤼矣。宣廟朝,大祝誰人?以誤讀祝文,有萬戶除授者,而差大祝者,豈有不識祝文之人哉?範錫曰,臣屢經大祝之任,而至敬至嚴之前,難免做錯之失,讀過伏惟以下,則少爲弛心矣。上笑曰,承旨亦曾太生㤼。年少之臣,將來當爲此任。而大祝則身長者,擇差可矣。範錫曰,體短者,出納主之際,誠難周變矣。上曰,予非起興,固欲寓於詩而度今宵矣。仍悽然泣誦肅廟御製詩曰,年來十九在宮闈,自此那堪得見稀,忙登北苑家何遠,使我曾思欲奮飛,此乃予出閤時矣。予則欲報恩愛之萬一而不得。今番雖省牲器而來,猶可少伸感慕之私,而不能爲之。此後則以病以衰,祀典亦難如意躬行矣。範錫曰,聖慕雖如此,何可强意親享乎?上曰,曾於溫幸時,過水原而廣野何名乎?範錫曰,後野云矣。上曰,承旨纔經水原,軍制凡百,何如?範錫曰,軍制雖依舊,未知其緩急得力。而衙門外面,則隱然有營門貌樣。而官家形勢,殆不成樣矣。上曰,趙領敦寧曾言,秋操使之列陳,見之則可笑云矣。上曰,搔痒時若狂,而今夜則頗冷故少愈矣。鷄已幾鳴而夜將曙矣。卿等先爲退出。予當少待而就寢矣。命書傳敎。
10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式暇〉。右承旨成範錫〈坐〉。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初昏至夜三更,月暈,廻火星。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徐命彬,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湯劑連爲進御,而搔痒之症加減更何如?侵夜酬接之餘,不瑕有添損之節乎?此時診候之道,不容少間。雖有待下敎入侍之命,而今日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痒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卽伏承問安之批,搔痒一樣爲敎。臣等伏不勝焦憫之至。此時不可不頻數診候,而旣有待下敎入侍之命。臣等惶恐,不敢更爲請診,而特令醫官,暫時診察,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一樣矣。其止之。
○以魏興祖爲假注書。
○徐命珩達曰,新除授同副承旨具允明,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載敏啓曰,假注書魏興祖,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成範錫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傳于鄭夏彦曰,承旨入侍。
○傳于具允明曰,時原任大臣入侍。
○傳于趙載敏曰,房望筒,謂已下矣。今始下之,該房承旨,在院則入侍,如已申退,則牌招。
○趙載敏啓曰,判府事金在魯,右議政金若魯,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趙載敏曰,該房承旨入來後,大臣同爲入侍。又傳于趙載敏曰,牌去來,申飭,大臣同爲入侍。又傳于趙載敏曰,金虎門姑留,牌去來催促。
○傳于具允明曰,該府擧行後當親問,處所,以內司僕爲之。時刻隨時擧行,扈衛一節置之。
○具允明啓曰,該府擧行後當親問,時刻隨時擧行事,命下矣。待開門,時原任大臣命招,禁府堂上、兩司、左右捕盜大將,竝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趙明謙,司諫朴致文,獻納申晦,正言南雲老、李亮天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見上〉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上〉答曰,不從,崇、𡼖事,大朝已下敎矣。
○執義尹志泰,持平李克祿、沈鑧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崇、𡼖,亟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驪善君壆,罷職不敍。〈措辭見上〉請海陵君爟,設鞫嚴問。〈措辭見上〉昨冬嵇、䌖之獄,實是亘古所無之變。則苟有一分人心者,其視凶種妖孼之類,不啻若梟獍蛇蝎。惟當驚痛憤嫉之不暇,而當其鞫事之方張也。崇之路上所住處,至有下馬而面慰者云。其爲世道之變怪,莫此爲甚。不可不嚴覈痛懲,請令秋曹,査出遠配。新除授掌令朴昌潤,時在平安道大同察訪任所,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崇、𡼖事,驪善君壆,海陵君爟,末端事,大朝已下敎矣。下諭事依達。
○大司憲申思建,大司諫趙明謙,執義尹志泰,司諫朴致文,副應敎趙雲逵,持平李克祿、沈鑧,獻納申晦,校理魚錫胤、尹東度,正言南雲老、李亮天,副修撰李彝章達曰,增家投書,實是往牒所無之妖變。況嵇賊之三條設問,極其陰慘,則人臣之當此變者,其爲驚惶痛迫,顧當如何?而增旣初不能嚴訊家僮,窮覈根因,又不能登時發告,以俟處分。末又以父子不相傳之筵話,乃敢宣洩於其叔。至使吾兩家慶事之說,出於爟、嵇之酬酢,其潛相綢繆之狀,昭不可掩。爲人臣子者,有一於此,難逭王章,況三者竝萃於一身乎?其所負犯如此,而尙今偃息京輦,實非嚴王法杜禍源之道,物情駭惑,國論愈激。請驪川君增,絶島安置。答曰,大朝已下敎矣。
○執義尹志泰,持平李克祿、沈鑧達曰,臣等於今日大論,伏蒙大朝特賜引對,諄諄面諭,仍許採納,臣等固不勝欽仰感歎之至。而第於爟事,關係至重,故以嚴國法之意,請以設鞫矣。及伏承大朝傳敎,許以拿鞫,而以暗於界限爲敎,已極萬萬惶悚。而且於秋曹査出之請,率爾議律,自大朝至改以島配。臣等旣不能詳審,有此乖當之失,則其在臺體,何敢一刻晏然於職次乎?請令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具允明達曰,執義尹志泰,持平李克祿、沈鑧,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鄭夏彦,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進賀兼謝恩正副使狀啓,則昌樂、碧沙兩驛馬匹,不實病蹇,代把入去馬夫資裝,亦不申飭治送,其馬政之疎緩可知。兩驛察訪,竝拿問定罪事,令廟堂稟處事啓下矣。赴燕人馬,不爲申飭定送,以至臨急代把出疆。大臣有此馳啓,不可不嚴處。昌樂、碧沙兩驛察訪,令該府拿問勘罪,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李喆輔申本,判府事閔應洙,二月至九月,八朔月廩不受事,令于趙載敏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上書曰,伏以昨者大朝,儒臣入侍之命,適下於三司入對之際,以本院微稟事,嚴敎連下,有當該遞差之命。臣等於此,俱不勝惶懍悚蹙之至。蓋命下蒼卒,事無前例。只知命下後,斯須遲滯之爲惶恐,而不知煩稟之惶恐爲尤大,蒼黃顚錯,自陷大何。臣等旣同在一座,隨事共議,則論其罪犯,宜無異同,豈可只諉於該房,而獨爲晏然乎?玆敢冒死仰籲。伏乞离明,亟賜諒察,竝勘臣等之罪,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等勿辭,察職。
○判府事閔應洙上書曰,伏以臣,情跡危蹙,進退迫隘。冒瀆血懇,冀伏嚴誅。而別諭又宣,史官踵臨,至令偕來,徽旨繼頒,辭意轉益懇惻。自惟無狀賤臣,積罪如山,而何以荐辱大小朝寵眷,乃至於此哉?臣以首頓地,感與懼竝,益不知死所。噫,臣雖昏愚,旣非木石,尙有省覺,則區區戀結之忱,豈敢暫忘?保護之地,責任至重。當此靜攝之日,尤豈敢虛縻而久曠哉?前冬趨命,槪亦迫於恩召,急於診候,一脚妄動,立取顚沛。追思至今,慙悔靡及。前席乞骸之懇,淵鑑尙必記有矣。日月雖明,重蔀自藏,天地雖大,畸蹤難容,終不免逃遁而徑歸。此雖情窮勢迫而然,罪實罔赦。每奉敦勉之敎,五內震迫,每聞請診之啓,寸心焦熬。而一向蹙伏,終不敢變動,甘自陷於辜恩慢命之誅者,是亦豈臣分之所敢出哉?秪以釁蘖甚重,臺議至嚴,旣廢之蹤,尙被追論,則已覆之轍,安敢復蹈?人方齗齗,臣反冒沒,曾已乞身,今又抗顔。則不但事理不成,負塗之豕,耐彈之綿,雖極賤汚而無恥,垂死殘喘,鬼事方迫,官職去就,尙何暇論乎?至於偕來之命,尤非賤分之所敢承當者。如使臣,果有一分承命之勢,則何敢坐辱誤恩,全昧不俟之訓?而今臣情病,旣無冒承之望,徒煩史官之久滯。恩數終歸屑越,邑弊亦極不貲,此又臣死罪。亟欲進詣近畿,泥首請勘。而奄奄一縷,蠢動無路,欲起還赴,終難自力,慢蹇之罪,尤無所逃。臣治疏將上之際,得接內局所報,聖候搔痒,一樣無減,診筵又有待備員之敎。臣於此,驚惶抑塞,益復罔措。臣之情狀,決不可冒進。旣如上所陳,則此時藥院,尤不容一刻虛帶。揆以國體私義,宜卽速被重典,毋致瘝曠。今方席藁,斧鉞是俟,情同走險,音不暇擇,敢此疾聲,冒死哀籲。伏乞离明,特垂諒察,亟稟大朝,收還史官。仍勅攸司,勘正臣罪,以肅朝綱,無曠重任,千萬至祝。以手書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噫,大朝下敎,開釋備至,又命偕來,卿何一向若此?卿之心,可質蒼蒼,而大朝近有搔痒之候,尙未快瘳,方切焦憫,卿帶藥院,豈可一向處外?況有備員入侍之敎,亦豈私義爲辭之時乎?卿須體大朝之慇懃,顧小子之此意,安心勿辭。其卽偕來,備員入侍,承大朝思卿之敎。此心尤憫,以手書諭焉。卿卽偕來,卿卽偕來。
○令于具允明曰,此手書,令偕來史官往諭。
○吏曹判書鄭羽良上書曰,伏以臣於頃日筵中,以湖西右道監試榜之有人言,仰陳于大朝矣。卽伏見閔洙彦等供辭,則事有關於臣之筵奏,有不可泯默者,玆敢略陳焉。蓋近來外方科試不嚴,多有人言,臣尋常痛駭。適聞湖西右道科場之不公,至有主試官洞內儒生,以京畿人參榜云。故臣旣聞之後,不敢不言矣。今其供辭,專事發明,不卽首實,臣實駭之。至於參、副兩人,身爲試官,不能檢察,則亦烏得無罪乎?臣妄陳所聞,致有囚供之攙引,其疲惱甚矣。伏乞睿慈,特許鐫遞,以安私分焉。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己巳十月初八日未時,上御歡慶殿。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金光緯、權世橚,以次進伏。上命承旨,書御製三章,以因餘懷而作爲題,又命書髢制傳敎。〈竝出御製編次〉允明承命盡寫後。上曰,此亦如策問題,比關雎章設問似多矣。命讀一遍。仍命列書,問議諸臣於紙末。右議政金若魯,戶曹判書朴文秀,京畿監司李喆輔,禮曹參判洪鳳漢,司直趙明履,承旨具允明等及在京儒臣,使之各對意見。允明曰,今此收議,當令卽速爲之乎?上曰,此非倉卒可對者,不必督迫也。承旨旣已入侍,先以所見達之,可也。允明曰,大抵編髢之法,非中朝禮制。俗傳自胡元公主,傳襲此制云。而近來習俗,華靡日甚,其爲侈費之弊,罔有紀極。卽今中外大小公共之論,皆以革祛爲便矣。日昨臣之上書,亦有區區愚見,故採取輿情,仰贊從儉之治。而其所代之者,則有未及深究,及承書批,始知代制之果難矣。今見條詢御製,考據設問,出尋常萬萬,尤非愚賤之見。所當講料者,臣不敢指的仰對。而臣竊觀《大明集禮》,有四等七等之冠服,就此倣像。參酌折衷,則亦豈無簡便適中之制乎?在廷諸臣及山林讀書之士,必有平日講究者,博詢而處之好矣。上曰,以畫圖見之,則唐女之所着者,似非禮制。而戴髢之法,實是我國之異制也。我國婦人,自以爲潔。而刑人、賤人之髮,戴之於頭,不知爲陋,是則可駭也。允明曰,聖敎誠然矣。此終非先王禮制也。上曰,承旨出去後,以此書,問列書諸臣。而朝報則不必出之,可也。仍命書曰,禁奢之時,況孔聖所不爲褺服之色乎?爲士而着,尤非禮也。此後凡於大小科,新恩裏衣,禁其紫黃。〈出榻敎〉又下敎曰,注書出去,時原任大臣入侍事,分付。原任大臣入來後,該房承旨,詣閤之意,亦爲分付,可也。承、史以次退出。
○己巳十月初八日酉時,上御歡慶殿。時原任大臣入侍,三司諸臣,追後入侍時,判府事金在魯,右議政金若魯,左副承旨鄭夏彦,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權世橚、金光緯,以次進伏訖。在魯曰,近來久未入侍。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搔痒之候,比前若何?上曰,常時則忘之,而痒發則難矣。若魯曰,閭村亦多如許症勢,善治療則自止云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如何?上曰,好過矣。仍下敎曰,今日召見卿等,意蓋在矣。昨見諸臣所爭,予若一向靳允,則一節似深於一節矣。予之八寸,只有二人,而今又至此,予心豈不悲愴?昨日元良來問,故予已諭之矣。而今日達辭,稍幸君臣之誠意相孚耳。若不如此,則予亦以不知答之而已。予何動心於此乎?或恐衆論層激,至於加律,而上下相持,誠意不孚矣。今日達辭晩入,而群議不激,予謂諸臣,有孚於昨日之筵敎,以此商量,而自致日晩矣。夏彦曰,非以此也。諸臺中,有未及署經者,過署經而同參達辭,故以致日晩矣。上曰,然乎?此事當何以爲之?若以驪川爲綢繆,則臺言誠過矣。卿等亦達所見。在魯曰,宗臣無識,遭此妖變,不能變處,臺啓峻發,所請當然,島配允從,豈容少緩?若魯曰,宗臣所處,節節錯誤。臺言何可不允,以絶遠禍源乎?上曰,注書出去,以三司諸臣入侍之意,分付。〈出榻敎〉臣興祖,承命出來。大司憲申思建,大司諫趙明謙,執義尹志泰,司諫朴致文,副應敎趙雲逵,持平李克祿、沈鑧,獻納申晦,校理魚錫胤、尹東度,正言南雲老、李亮天,副修撰李彝章,同爲入侍後。上曰,予誠不孚於諸臣,始慮末梢之將難處矣。卿等不孚,則予亦不聽而已。而君臣之間,貴其誠意之相孚,故昨以更觀明日爲敎矣。見今日達辭,似有相孚者。故召見卿等,而欲有處分矣。予旣處分之後,則元良惟當以大朝已下敎爲答矣。如是處分之後,雖此外人,何敢欺其君於咫尺乎?今日之事,予豈樂聽也哉?只有八寸二人,而將至於死,故有此處分。而予已矢心,雖臺臣,亦不必顧藉矣。諸臣,須量予今日卽聽之意也。思建曰,昨日臣等,親承聖敎。而增之負犯,決不可一刻淹留於輦轂之下,故相率諸僚,詣臺陳諫,而未承下答,方此憫鬱,今承下敎,聖意懇惻。臣等惶悚感歎,不知所達矣。明謙曰,臣等昨以今日加律之意仰達,而聖敎縷縷,懇惻切至。臣等亦豈不感孚?玆不敢更加其律名矣。志泰曰,昨日諸臺之議,皆以今日不止此爲言,以臺體言之,次次加律爲宜。而昨日聖敎,以稍緩則當有所允從爲敎矣。臣等仰感德意,而且伏念不可一刻留增於輦轂之下,故急於仰承兪音,不加律名矣。致文曰,小臣差祭出去,今始入來。今日達辭,宜加律名。聖敎至此,誰不感動?而在外之人,則必以今日事異之矣。上曰,諸臣當盡達之。雲逵曰,臣之所見,與臺臣無異矣。增之負犯至重,故三司有此合啓。而聖上連日靳許,三司道理,則尤當力爭。今日處分,允合群議。而小臣所見,則必嚴問崇、𡼖,以採其根因矣。東度曰,增之負犯,決不可一日置之於輦轂之下,而崇、𡼖不可不問矣。彝章曰,不可使增一日淹留於京輦之下,而崇、𡼖則獄體不可不趁速嚴鞫矣。晦曰,今日之達,法宜加律。而昨承聖敎,故急於仰承兪音,雖未加議律名,何可使增一日留在於京輦之下乎?崇、𡼖之嚴鞫,斷不可已矣。克祿、鑧曰,諸臣皆已達,臣等之意無異矣。錫胤曰,聖敎至誠惻怛,臣何敢更達?而增何可一刻淹留於京華之下?而崇、𡼖,亦何可不卽嚴鞫乎?思建曰,嵇、䌖雖斃,崇、𡼖亦一嵇、䌖,不可置之。伏望今日同爲處分。晦曰,聖敎昨以以子證父爲難,而此非以子證父,且於治妖逆之律,豈可論證父與否乎?雲老曰,小臣亦有加律之意。而聞昨日入侍諸臣之言,已知聖敎之惻怛,故今日不得加議律名,而恭俟兪音矣。亮天曰,諸臣已盡仰達。而臺體言之,則不可不漸加律名矣。只以昨日聖敎懇惻,故不敢加律,而恭俟處分矣。上曰,今日驪川之島配,予心愴然。無異乎按律矣。卿等亦以按律知之,可也。海陵事,則趙雲逵見《政院日記》,故致此耳。人之言語,何可盡善?在魯曰,嵇、䌖於渠家,可謂深讎。渠之對嵇,不愼言語,所以致此也。上曰,䌖終不承款而斃,其爲妖惡,往牒所無。崇爲䌖之子,其必承款,何可知也?而亦豈可使安坐於其家乎?若魯曰,渠與其父同居,前冬嵇之招,亦以崇之同坐爲告,則寧有不知之理乎?上曰,今日竝當處分,姑皆退次。諸臣竝退伏後,上曰,路上慰問者,何以査出?錫胤曰,自當有査出之端矣。此何所難?上曰,驪川請對時,以𡼖則人物甚迷劣爲達矣。此則問之無益,拔之如何?在魯曰,前冬問嵇時,嵇以不言于其兄爲招,故其時不問𡼖矣。若魯曰,旣有臺啓,則何可不問?竝爲允從,宜矣。雲逵曰,崇、𡼖何可不竝問乎?上仍命承旨書傳敎曰,雖智人,不無臨事做錯之事,況他乎?往者驪川之事,其所處義,予亦非曰十分穩當。而噫,遭罔測之事,悚惶之中,雖有處事之不善者,豈可以此抉摘爲辜?而若曰遭此事不能一死爲辜,則予豈曰過乎哉?以三條事,又作一案,予則曰過。而至於末端事,尤非驪川之所謂也。況請問言者,以此豈可混而爲目乎?以此或有過疑者,誠過矣。誠過矣。噫,目今强近宗親其誰,不過近十寸之宗臣數人而已。一自戊申以後,因梟獍之亂逆,今幾無也,而只有驪川兄弟而已。追惟往昔,撫躬自傷。噫,妖慝之䌖,陰慘之嵇,非徒我國所無,往牒所不見者。以此之故,又陷驪川於罔測之科,半夜泣陳,其心可質。而然名登三條設問,執法之臣,其所爭執,烏可已也。其在國體,亦豈逭一投畀,而予之靳持者,其心由愴,初意則其所擧措,雖過於此,追惟昔年。顧今宗英,豈忍命從?其雖苦矣。以一靳字爲心,公議拂鬱,群心愈激。觀其所爲,其將至於加律。噫,靳一安置,終至於過此,非徒予激成其過也。此人又死,予當何顔,他日拜奏乎?以此之故,不若不至過而鎭之。昨召諸臣,垂涕開心以諭,君臣之間,誠意不阻隔。今日之請,不至於過,若此而不允,是泰爲否也,欺法從也。召諭此意,特允其請,而呼寫此敎,不覺嗚咽。至於府達中驪善事,昨已諭,尤涉過矣。而一向名登,不若一收殺,其請不重,亦允所請。至於海陵事,其言於嵇者曰,以昧於義則可也。此何有綢繆之事乎?然與置人於黯黮,莫若一問而殺其事,而自古其問有差等,問其不軌則設鞫也。其下所重者,本府拿鞫,所輕者,本府拿問,又輕者不過拿推,輕重等分,若是較然,而惜乎?所請者暗於界限,初請拿鞫,而後請設鞫。海陵設鞫,於嵇有何所加乎?令王府拿鞫嚴問。噫,䌖之負犯何等?而帳殿親問之時,其子方待命闕門,雖渠之族黨,聚首待命,可也。所臨帳殿,不過咫尺。白晝闕門之外,乃敢問慰於斯時也。於渠無君無國,只有崇矣。無嚴叵測,何異乎崇乎?筵席所奏,今幾月矣。而嗟彼我臺,皆聾慨歎之敎,過再筵席,而漠無此請。今者之請,可謂得體,令秋曹嚴査,勿限島配。噫,大小臣僚,體予今日之諭,其感其感,勿慼我暮年之心。〈出榻敎〉又命書曰,崇、𡼖事,兩司爭執。而於𡼖則無一毫可問者,予已知矣。而以嵇兄之故,當初臺章,與崇同登。然不可置之於輦轂之下,島配,崇則嵇之招,亦綻與聞之跡,其所不聞,意則在也。臺臣之請若此,令王府,依臺請卽爲擧行。〈出榻敎〉晦曰,然則發捕何以爲之?夏彦曰,令注書出去分付可耶?若魯曰,不可如是矣。志泰曰,獄事不可如是。晦曰,罪人發捕,何等嚴重?而如是不密乎?上曰,承旨出去,以此傳敎,面授於當直都事可矣。在魯曰,連日引接,又致夜深,臣等當退出矣。上曰,姑留。仍命承旨書傳敎曰,噫,䌖卽義衡之子,而義衡之父,卽故井邑縣監權益興,卽淸風之壻也。不可一刻以此,置諸聖后至親。其令儀曹,義衡繼後立案爻周,令本家問于門長,卽爲立後。〈出榻敎〉又命書驪川之事,旣已允從,而有所祀之重,以驪善攝祀事,分付。〈出榻敎〉雲逵曰,臣有區區愚悃,故敢達矣。人臣事君,惟以誠意爲本。而人君之待臣,亦以誠意爲主。殿下於述編製下之時,已以此爲敎,此實群下之所欽仰者也。昨日諸臣之所爭,只爲我殿下三百年宗社。而殿下不賜俯燭,反有不忍聞之下敎,此實非所望於我聖上者也。臣竊不勝憂憫之至。今後則勿復爲如此下敎,而昨日不忍聞之敎,則敢請還收矣。上曰,昨已下敎於宰臣洪鳳漢,而予非以朝象爲言也。儒臣所達誠然矣。此則勿施,可也。諸臣退出後,又召入承史命書曰,該府擧行後,當親問處所,以內司僕爲之。時刻隨時入之。〈出榻敎〉
10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成範錫〈坐〉。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流星出張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
○尹光毅達曰,檢閱李齊顯,自鄕纔已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成金始粲,除拜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徐命珩啓曰,藥房提調,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有欲爲之意,其止之。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伏聞親鞫有命,近日搔痒之候,連以一樣爲敎,臨御帳殿,恐有添損之慮。區區微誠,竊有所仰達者,敢爲求對矣。未蒙允許,不敢更爲煩瀆。而日氣稍寒,衣襨加厚進御,千萬伏望。傳曰,依爲之。
○傳于鄭夏彦曰,排設,承文院如可爲之則爲之,若狹窄則太僕爲之。
○傳于具允明曰,排設處所,以承文院爲之。
○傳于鄭夏彦曰,罪人到該府,卽爲上闕,承旨詣閤後,正時入之。
○又傳于曰,罪人拿來催促,到該府,則卽稟後,承旨詣閤。
○又傳于曰,前去都事姓名爲誰,再去都事又誰也?去時歷去其家乎?直去乎?罪人到該府,則卽爲上闕,承旨詣閤後,正時入之。
○又傳于曰,代理之後,柏府、薇垣,依例入侍,而使異於前。
○又傳于曰,都事再遣則置之,令下人列立路上,罪人入來,則直自宣仁門上闕。
○又傳于曰,罪人有入來之報,則卽稟。
○又傳于曰,若在其處,幾何不來?兵曹立馬,騎送該府書吏,急急探來。
○鄭夏彦,以義禁府言達曰,昌樂察訪李陽泰,碧沙察訪韓宗協,拿問勘罪事,傳旨啓下矣。李陽泰、韓宗協等,俱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衛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趙載敏,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申暐,奉命出疆矣。今此親問敎是時,莫重差備,不可不備員。正申暐,今姑改差,其代,依例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差備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彦述爲司僕正。
○大司憲申思建達曰,臣本言議巽軟,年紀衰邁,實不合於淸朝憲長之任。而大論在前,他不暇顧。冒沒出肅,鎭日登筵。反自循省,愧恧靡措。今以親鞫有命,隨牌詣臺。而本府兩達辭,昨與諸僚臺相議勘律矣。諸僚伏承大朝下敎,至於引避,則其所爲嫌,與僚臺少無異同,何敢以格例所拘,不爲聯參爲諉,而晏然自恕,冒當其處置乎?不可以此,一刻仍據於臺次,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趙明謙,司諫朴致文,獻納申晦,正言南雲老、李亮天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見上〉執義尹志泰,持平李克祿、沈鑧,大司憲申思建,竝引嫌而退。聖敎之下,不宜過嫌,何可以此輕遞?多臺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憲長。請執義尹志泰,持平李克祿、沈鑧,大司憲申思建,竝令出仕。答曰,不從。處置事依達。
○執義尹志泰,持平李克祿、沈鑧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逆畬孥bb籍b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妖獄之鉤得端緖,唯在崇、𡼖。而昨日大朝筵中,𡼖則有島配之命。𡼖以賊嵇之兄,居在同室,名登鞫招,則當此妖崇就鞫之日,不可不一體窮覈。請島配罪人𡼖,嚴鞫得情。答曰,勿煩。
○編修官許錫啓曰,臣敬奉聖敎,傳諭于領府事金興慶處則以爲,臣淹病四朔,實無復起爲人之望。今於召命之下,末由祗承,只自伏地惶懍而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領府事金興慶箚曰,伏以臣,一疾四朔,與死爲隣。廢食失睡,終始如一,種種醜陋之症,不敢煩浼。而癃老殘骸,已無餘地。房闥之間,少有起動,則呼吸喘急,殆同肩息,一縷之尙今未絶,誠亦怪事。玆於昨夕召命之下,旣未克趨承。今當帳殿親鞫之日,尤無自力進身之望,亦未免坐違天婢。情雖迫阨,跡涉蹇慢,罪上添罪,求死不得。玆敢伏忱哀籲,仰塵徽聽。伏乞睿慈,亟令鐫罷臣職秩,以昭法紀,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于尹光毅曰,遣史官往諭。
○大司成金時粲書曰,伏以臣,資本庸陋,跡且卼臲,立朝十數年,曾無塵露之效。而節次推排,猥廁下大夫之列。間常冒玷於銀臺該司,而一無以稱其職焉。居常愧懼,若隕淵谷。乃於千萬夢想之外,又叨國子新命。臣誠驚惶震惕,莫省所以。夫國家之設學校置師儒,將以修明敎化,作成人才,以爲邦國之楨,而裨補以寧之休。其責蓋亦不輕而重,苟非學識俱優,名論素著,足以矜式一世,而導率多士,莫宜居之。今雖學校之政不古,其所敎育,不過爲課試講讀之程。而亦必文華鑑識,有以厭服士心然後,始可擬議於斯選而無愧焉。顧臣少而失學,晩益荒陋,空疎譾劣,百不猶人。今乃忽然置之於皐比之節,而責以敎胄之重,其爲辱賢關而羞諸生,固無論已,在聖朝量才授任之道,亦豈容若是其乖舛也?況今材彦林立,不爲無人。而臣以無似,猥膺謬簡,其所恧縮而不自安者,尤當如何?此臣所以反復循省,終不敢爲冒當之計者也。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陳懇。伏乞离明,亟許遞改臣職,回授可堪之人,俾師席無玷,課試速成,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親鞫罷後,政院、玉府gg玉堂g、藥府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己巳十月初九日未時,上御承文院。親鞫入侍時,判府事金在魯,右議政金若魯,判義禁朴文秀,同義禁徐命九、李鼎輔、柳萬重,大司憲申思建,行都承旨徐命珩,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大司諫趙明謙,問事郞廳趙雲逵、尹東度、李彝章、鄭光震、尹光纘、兪漢蕭、李垍、沈鏽,禁府都事南泰胤、金鳴魯、李命興、徐命天,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金光緯、李齊顯,事變假注書李宜馣,同爲入侍。金在魯、若魯進伏曰,日氣甚寒,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曰,搔痒之候,加減更如何?上曰,日寒故稍勝,而痒發之時則難止,甚可憫也。在魯曰,罪人問目,當依據前冬問目爲之矣。上曰,該府有之,卽爲持來,可也。若魯曰,本府堂上,出去持來爲宜矣。上曰,然矣。仍下敎曰,罪人所在處,六十里云耶?鄭夏彦曰,罪人在處雖遠,都事往來,不免遲滯。當該都事,事當論罪矣。上曰,此則可謂神速往來矣。置之,可也。仍又下敎曰,問郞持草紙進來。尹東度承命進伏。上呼寫問目。〈措辭見《事變日記》〉若魯曰,三條設問時,崇旣同在云,必無不知之理。以此問之,可矣。上曰,然矣。大體有可知者,嵇若驅陷權䌖,而䌖若無所犯,則渠當一進闕下,鳴冤可矣。而不此之爲,到今歸臥豐陽,尤極獰惡矣。東度承命,盡寫問目,上命示大臣及金吾堂上後,下敎于文秀曰,崇上之,以問目捧招。東度以問目內辭緣,捧招于罪人,崇終不直招。上曰,崇其狡詐之甚矣。乃欲推諉於其死父耶?其所爲招,無非窘遁。今日鞫問,在渠實爲得言之秋。渠父若無所犯,則渠自可以訟冤。渠亦曾經侍從,而今幸仰瞻,不可再見之君顔,此政涕泣盡言之地。而渠父所讀之妖書,亦以不知爲言。渠旣同坐於叱嵇之時,則寧有不知之理乎?若魯曰,皆非流出心中之語,而仁同膏之說,尤極怪誕矣。文秀曰,其所爲言,皆甚無實矣。在魯曰,其爲人無足責矣。上起入小次,良久,更爲殿坐,下敎于文秀曰,罪人招辭盡捧後,問郞持而進來。讀以達之,可也。東度以罪人招辭,進讀以奏。〈招辭措語,竝見《事變日記》〉上曰,罪人冥頑,末梢勢將刑訊矣。前冬予下敎于其父䌖曰,汝子則甚奇云矣。今聞其招,極爲妖惡矣。渠若謂渠父之曖昧,則渠父以嵇之故,至於杖斃。而渠則惟有所掩護於嵇者,誠無人心矣。而其爲人,與䌖無異矣。彝章曰,其種類皆凶怪矣。上曰,然矣。向者趙載浩之言誠是矣。前冬䌖之入鞫廳也。願改其招辭矣。今崇亦願改之,如彼詐飾之招,雖逐字改之,於渠何益?今日問郞,徒勞於受,書而讀之矣。其陰慘巧惡,誠極無謂。向者予以趙雲逵之言爲過矣。今日見之果然矣。仍下敎于文秀曰,崇差令進坐,明火而更問之,遂使問郞。口傳下敎曰,汝以曾經法從之臣,世受國恩。予嘗以汝爲可恃,而曾不知若是巧惡矣。以今日招辭見之,則予半世見欺於汝矣。權嵇於汝,有何所惜?國家於汝,有何所負?而汝反掩護權嵇,欺罔君父。汝父所讀之妖書,汝則以不聞不知爲答。然則汝父與嵇同謀,而爾獨不知耶?且仁同膏煎來之語,亦歸粧撰,冬至旣分,仁同膏則初四日之云,何謂耶?驪川家送馬邀去之說,尤極虛誕。汝若終不直招,則後次當加刑嚴訊矣。汝其從實無隱,可也。仍下敎曰,崇下之,問郞又持草紙進來。諸問郞推諉遲滯,未及進來。若魯曰,下敎之後,諸問郞互相推諉,不卽擧行,一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東度持草紙進伏。上呼寫更招問目。〈措辭見《事變日記》〉東度承命盡寫後,命示大臣及判堂。而下敎曰,予頃以諸臣之言爲過矣。今日乃知其然矣。古詩曰,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假使當年身便死,一生眞僞有誰知。若使崇,徑斃於前冬,今日何以知其如此?仍下敎于文秀曰,崇上之。又以問目取招。上又起入小次,良久,更爲殿坐。下敎于文秀曰,已以問目問之耶?文秀曰,問之無益矣。上命文秀,以䌖之前冬所招,問于崇,崇皆以不知爲招。上曰,較諸其父,頗有術矣。命珩進曰,小臣惶恐而敢達矣。今夜甚寒,伏望進御揮項。上曰,日氣不寒矣。夏彦曰,海陵君爟,拿鞫傳旨,今始入啓矣。上卽令踏下啓字,仍下詢曰,今日臺臣,避嫌何事?夏彦曰,以昨日聖敎中,暗於界限及秋曹査出遠配之請,改下以島配也。上下敎于文秀曰,其父之事,崇豈有不知之理乎?不可以渠之不服而置之,問郞以刑推問目讀之,使之聽之。東度以刑推問目,分付於崇。上曰,今日若自本府設鞫,而諸臣歸告以罪人之無狀,則予或有不信之心。今乃目覩,極可痛惡。仍命趙雲逵,下問於罪人曰,汝在闕外時,亦能尋朋云。當其時,汝以何心尋朋耶?崇以無所尋朋爲招。上曰,此則不須問。仍命刑推,下敎于尹光纘,設辭以問曰,汝亦曾經臺諫矣。以法例言之,則三人俱坐而二人知之,一人不知云,則其一人問之可耶?不聞之可耶?崇以似可問之爲招。上曰,似字怪異矣。又命彝章下問曰,汝雖不見其書,其辭意亦未聞之耶?崇又以不知爲招。上曰,此則渠欲自脫也。或恐直招,則爲其知情矣。雖不直招,渠豈非知情者乎?若魯曰,其情狀尤極巧惡矣。崇不勝杖而泣之。上曰,此漢則不如其父矣。䌖則受訊杖,而不動毫髮矣。渠當此地,初不泣陳事實,而末乃不堪杖而泣之耶?崇訊杖一次不服。上仍命解縛,而使之直招。崇終不直招。上下敎于判義禁曰,崇下之。若魯曰,日氣甚寒,早爲還宮,宜矣。上曰,然矣。仍下敎曰,大臣、金吾堂上、儒臣、兩司皆進來。諸臣以次進伏。上曰,俄已下敎,而夜來處分之後,予猶以諸臣之言爲過矣。今日予心,則倍於諸臣矣。初則以以子證父爲難,故諸臣入侍時,予有所下敎,予亦非有所惜於崇也。第欲見其心,故有昨夜處分。而今果見之,其爲巧惡,更無可言,予之見欺於崇久矣。雖百加刑訊,似無取服之理。予欲停其刑,使本府處之。而一次詢問,不可已也。諸臣之意何如?在魯曰,崇以侍從之臣,欺君如此,其爲妖惡,無足可論。而渠與渠父,想必同情,嚴刑窮問,何可止之?若魯曰,其人物之巧惡,情節之可疑,姑捨勿論。旣囚罪人之後,加刑嚴問,何可遽已?文秀曰,臣方待罪獄官,而法例所在,不可遂已。且其招辭窘遁,顯有綢繆之情矣。命九曰,不可停刑,宜加嚴訊矣。鼎輔曰,今若停刑,何可取服?思建曰,其情狀絶痛,刑訊不可遂已。明謙曰,其中萬萬巧惡之狀,不可不窮問矣。若魯曰,以渠所招中,請對之說言之,可見其知情矣。文秀曰,何論其知與不知,加刑嚴訊,斷不可已矣。上曰,儒臣亦達所見。雲逵曰,臣則固以爲有根因矣。何可一次刑訊而止乎?不可不窮覈矣。東度曰,雖以獄體言之,不可不加刑嚴訊矣。彝章曰,臣之所見,與尹東度無異矣。上曰,承旨亦達所見。夏彦曰,未得其情之前,何可停刑,限死而已矣?命珩曰,臣之所見,亦與鄭夏彦無異矣。範錫曰,以其請對之說見之,可知其詐僞矣。豈以其頑忍不服,而徑先停刑乎?上曰,予則以其請對之說,尤爲之過甚矣。渠何敢請對?載敏曰,何論其輸情不輸情乎?加刑嚴訊,不可止之。允明曰,其妖惡無據之狀,何不嚴鞫而得情乎?上曰,予今日始知崇之窮凶,甚於䌖矣。仍命書傳敎曰,親鞫姑罷,待朝本府爲之。〈出榻敎〉又命書曰,噫,五倫之義,無所逃於平日。壤以堦之敺打其母事,當初不無疑焉。覽墩供辭,其疑不過。而事闕綱常,不可不審。以供辭推之,堦使酒敺打其姪之時,其嫡母挽之,因此誤觸昭然。而墩則直招之中,猶有意思。杖在弟手,或恐律重,以其母欲打堦,因堦執杖觸傷云。而不曰觸傷,結曰打之,此不近理。打之一字,尤爲較重。若曰誤觸,則其杖之母手弟手,不甚關係。以此糢糊結語之招,不可議于大臣。招頭稱國恩等說,非徒不緊於渠,無嚴其供,勿施。更爲口招後,問于大臣以稟。〈出榻敎〉又命書曰,今聞重臣陳書元良者,都事閔洙彦之洞內畿儒之冒參,已爲綻露。以此閔洙彦處,更捧口招持稟。閔光遇、南惠老,待結末稟旨以處。〈出榻敎〉若魯曰,黃海兵使卒逝云矣。考見前例,兵曹首堂不得行公,則次堂以廟薦,例有差出之規。卽今兵判在外,閫任卒逝之代,不可緩緩,差出使次堂卽爲擧行,何如?上命書傳敎曰,黃兵代,令次官問于大臣,卽爲備擬。〈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上入承文院小次,良久,又命戶判入侍。入侍時,戶曹判書朴文秀,右承旨成範錫,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金光緯、李齊顯,以次進伏。上曰,朝前則多事,故未及言之,而今乃言之耳。掌院署各色,果先進排,而未及受價者多云。此是定例,前年久者,而予知此弊之有之,故常嚴飭矣。文書相考後,進排物種價,斯速磨鍊上下。文秀曰,臣出去,卽令算員書吏,考其文書,卽爲磨鍊出給之矣。仍退出。上以承文院漏局,依前入處事。駕前下敎。
10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仕直〉李賢汲〈在外〉。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富寧府使趙榮恒,三陟府使趙載淵,德山縣監柳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徐命彬,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親臨鞫囚,深夜還宮,冒寒勞動之餘,搔癢之候,不瑕有添損之節乎?未得診候,已至多日,前入湯劑,亦且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達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一樣。此豈湯劑有效,停止。待備員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承問安之批,搔癢之候一樣,湯劑停止爲敎。臣等不勝悶迫之至,旣不得備員入侍,湯劑亦爲停進,下情燋鬱,尤不可勝言。臣等煩瀆是懼,不敢更請診候。伏乞特加思量,卽命醫官,暫時診察,千萬幸甚。傳曰,搔癢一樣,氣憊,其止之。
○尹光毅達曰,卽者下番翰林李齊顯,以下僚之違召,諉以館規,陳書徑出,原書纔已退却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載敏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鞫坐進去,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李賢伋爲假注書。
○尹光毅,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校理尹東度,下番副修撰李彝章,以問事郞廳,本府推鞫坐起時,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成金時粲,書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令于趙載敏曰,今下弓矢,富寧府使趙榮恒處給送。
○傳于鄭夏彦曰,秋曹門外相見儒生,卽爲査出以啓。
○具允明,以禮曹言啓曰,傳曰,䌖,卽義衡之子,而義衡之父,卽井邑縣監權益興,卽淸風之婿也。不可一刻以此置諸聖后至親,其令儀曹,義衡繼后立案爻周,令本家,問于門長,卽爲立後事,命下矣。權益興繼後子義衡立案,自本曹爲先收取爻周,而更爲立後事,其門長及强近族屬,居在忠淸道牙山地云,發關査問,議定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趙載敏,以義禁府言啓曰,本府拿鞫罪人爟,當以傳旨推問。而傳旨內辭意,無提及臺達之敎,無以發問目推問,傳旨下,添入臺達措語,推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夏彦,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推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濟州出使參上武都事趙𡷗,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趙𡷗,都摠都事李樀相換。
○趙載敏,以兵曹言達曰,今十月初十日,私奴漢國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安采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刑曹言啓曰,門外相見儒生,卽爲査出以啓事,命下矣。昨朝奉承傳後,崇家奴屬,卽爲捉來嚴問,而皆以不能知其曲折爲言,推諉於伊時崇所住處相守之奴子。而其奴子方在崇之鄕家八十里之地云,故已爲發送刑差,今方連爲催促,待其捉來,可卽査出,其間將不免差遲之意,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趙載敏達曰,卽伏見北兵使具聖弼,淸人去來狀達,則紙尾無踏達字處,所當還爲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事係邊情,故不得已捧入。而莫重入達公事,如是不謹封進,事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傳于具允明曰,左副承旨入侍。
○趙載敏啓曰,刑曹判書申晩,參判金光世,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敢啓。傳曰,入侍。〈左承旨入侍時,同爲入侍〉
○傳于鄭夏彦曰,推鞫姑罷。
○又傳于鄭夏彦曰,開門後,當親爲之,擧行時刻,隨時入之。
○司諫朴致文,正言南雲老、李亮天達曰,𡼖之達辭,筵中旣有處分,且其勘律,少有差等。而收殺投畀,俾不得一刻淹滯於輦轂之下者,亦爲一道。故其所停論,不無商量者。而憲府則又爲發辭,俱發之論,一停一連者,未免逕庭,臣等豈可自以爲是而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具允明達曰,司諫朴致文,正言南雲老、李亮天,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持平沈鑧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濂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刑嚴窮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尹宅履、德熙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𡼖,嚴鞫得情。〈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持平李克祿書曰,伏以臣父病,積年沈苦之狀,卽通朝之所知。其在情理,有難一刻離捨。而目今大論當前,懲討是急,他不暇顧,黽勉造朝,肅命供職,今已十數日矣。卽者家僮,急足上來,而聞臣父宿病沈頓之中,重以癖氣,遇冷猝發,頑痰上衝,屈伸俱妨,飮啖全廢,貼席昏涔,已過三數日。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冒陳短章,忙尋鄕路。伏乞离明,先遞臣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昭法紀,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己巳十月初十日申時,上御歡慶殿。承旨入侍,秋曹堂上,請對入侍時,左副承旨鄭夏彦,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金光緯、權世橚,以次進伏。上曰,今日本府推鞫,何其遲耶?夏彦曰,罪人捧招,自遲滯矣。上曰,今日所招,則與昨日如何,而又不承款耶?夏彦曰,所招皆不緊。而其爲人妖惡,終不承款矣。上仍命夏彦,書傳敎曰,難拂群議,其雖從之,此心愴何以諭乎?王者之道,恩法當竝施。且其人,素抱疾病,業已知之。所經各官,其若有病,顧助藥物。到島後,食物衣資藥物顧助,以示予意事。自政院,下諭所經諸道及本牧。〈出榻敎〉夏彦承命寫畢曰,今此傳敎,可以仰認聖上敦親之德意。而增之負犯至重,遭此妖變,自處不善,人心疑惑,國論愈激。今此島配,亦出於聖恩之參酌,則食物衣資,又何備給於罪人乎?上曰,宗臣自處,則可謂不善,而疑惑二字,承旨過矣。仍下嚴敎曰,承旨過矣。何敢發此言也?予之族戚,則其可盡殺而後已乎?藥物食物之備給,有何所關?而敢爲此言耶?爲吾臣子,何敢如是?昔者括gg适g之死也,仁廟擧哀而素餐,恩法竝行,自是王者之道也。夏彦曰,承此嚴敎,臣實惶恐。而古有一宗臣,於行路,聞街上小兒漫言,擬之於不敢擬之地,卽詣闕,以路中凶言自首矣。今以增之所遭言之,則實是往牒之所無。爲渠之心,當如何而未卽入告?且其兩家慶事之說,旣發於其叔之口,則宜致國論之如是,殿下亦安能禁絶人之疑惑乎?臣亦非不知恩法之所當竝行,而至於兩道之下諭,尤豈不太過乎?上仍低聲下敎曰,承旨所達,終始爲過矣。仍命讀鞫廳招辭後。〈措辭見《事變日記》〉下敎曰,觀其所招,崇可謂禽獸,無人心也。仍命夏彦,呼寫更招問目曰,昨日供辭中,渠欲請對。渠父曰,無不道之說,何以請對云?而今日問目中,渠父誦白妖書之事,亦不敢掩諱。噫,以妖書之言,昨已令讀,使渠聽之。其書之言,卽不道也。以此渠父曰無不道之言云,此欲巧而亦陷其父於罔測也。其心所在,尤爲叵測是旀。且巧解其名,何等陰慘?而渠父雖百人觀之,非昏迷之人,則昏迷之中,有此言云者,尤爲巧詐是旀,欲爲巧飾。直斷其父於仁弱不嚴厲者,非人子所可爲是猶爲也。何敢掩諱乎?噫,玆事往牒所無,王法莫伸,國人憤駭。玆事䌖之所爲,驪川求對之時,予自知之。昨觀其崇,深慨前日莫識乎此等陰譎。初則諸臣之言,予則曰過。昨日之後,予意倍於諸臣,以此推之,其所爲,非䌖也,卽崇也。今無隱諱之端,以渠之道,身自以當,亦秉彝之當然。而不此之爲,專歸其事於渠父及嵇。其心所在,節節陰慘兺不喩。況旀嵇,則於渠,不共立於霄壤者。而其反掩護之不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而今供辭窘遁尤甚,不服之前,決無除刑之理。渠父之招,雖不直告,其心亦一承款,於渠之道,不身自服而何?珠崖之事,雖不可責之於此等之輩,無人心,無人理,俱涉痛駭。以此添問目,除尋常嚴刑取服。〈出榻敎〉夏彦承命盡寫。上命讀一遍,仍命注書,以崇待罪時,下馬面慰之士子,査出與否,出問秋曹。臣興祖,承命趨出還入,以秋堂請對之意仰達。上卽命召入。臣興祖出往,刑曹判書申晩,參判金光世,同爲入來後。上曰,進來。秋曹已査得其人乎?晩曰,招問其奴,無以知之。而招致崇弟而問之,則果有之矣。上曰,誰某云耶?晩曰,李匡輔之子二人,卽崇之妻男。有權綜者,崇之七寸叔,其時來見云。而所謂學製日過去相問者,李魯、趙榮益云矣。上曰,誰子耶?晩曰,魯則在貞陵洞云,其父則未及問知,而其祖過長城府使云。榮益則景彬之子,趙泰一之孫云矣。上曰,其七寸與妻男之來見,則不甚異事。而士子之無端來慰,極涉駭然。妻男七寸則姑置之,兩人則依下敎遠配,可也。晩曰,頃有武一二所作挐閑良,自臣曹,査出嚴刑三次,遠配之命矣。本曹今方詳査,而此非作挐於試所者,乃騎芻放馬之處也。閑良輩之因爭馬等事,相爲敺鬨,卽是自前例有之事云,此與試所作挐有異。且閑良輩,皆是兩班宣薦之類,一若受刑,則前程可惜。而雖遠配,亦足以懲勵,此便同令前,似宜有參酌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除刑推,邊遠定配。〈出擧條〉秋曹堂上先爲退出後,上曰,承旨持此問目,往本府,與大臣、金吾堂上,同坐更推,捧招以來。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仕直〉李賢汲〈在外〉。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有兩珥。有霧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徐命彬,副提調臣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口傳啓之批,搔癢一樣,氣憊爲敎,症候如此。而又伏聞有親鞫之命,臣等益不勝焦迫之至。帳殿未殿坐之前,特許臣等率諸御醫,暫時診察,恐不可已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遵下敎入侍,宜矣。
○藥房口傳啓曰,日氣陰冷,衣襨加厚,千萬伏望。答曰,依爲之。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大司諫趙明謙,獻納申晦達曰,臣等於𡼖事,非不知仍爲爭執,臺體固然。而第此等妖孼之淹伏京輦,實非細憂,收殺發配,亦爲一道,故與諸僚,相議停論矣。顧今憲達,更發請鞫,則俱發之論,一停一連,終未免逕庭。僚臺旣以此引避,則臣等何可獨爲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具允明達曰,大司諫趙明謙,獻納申晦,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持平沈鑧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島配罪人𡼖,嚴鞫得情。〈措辭見上〉司諫朴致文,正言南雲老、李亮天,大司諫趙明謙,獻納申晦,竝引嫌而退,其所停論,終涉率爾,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司諫朴致文,正言南雲老、李亮天,大司諫趙明謙,獻納申晦遞差。答曰,不從。處置事依達。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羽良進,參判李天輔進,參議權相一在外,行都承旨徐命珩進。
○以金尙重爲大司諫,趙重稷爲司諫,李塤爲掌令,兪彦國爲獻納,尹光纘、權杭gg權抗g爲正言,李得宗爲司書,金尙星爲工曹參判,朴弼載爲刑曹參議,西平君橈、長溪君棅爲司饔提調,李景祚爲潭陽府使,李普祥爲槐山郡守,趙昌來爲大同察訪,禁府都事李樀,訓鍊主簿柳鎭普相換,金弘潗爲學正,安正宅爲學錄,魏興祖爲學諭。〈學正以下單付〉
○兵批,判書金尙魯奉命在外,參判趙載浩病,參議尹得載病,參知李益輔入直進,都承旨徐命珩進。
○以朴致文爲副護軍,趙明謙、金尙重、申晦爲副司直,申暐、李垍、南雲老、李亮天爲副司果,魏興祖爲副司正。〈竝單付〉
○具允明啓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夏彦,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李樀,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刑曹言啓曰,罪人𡼖,島配事,命下矣。所當卽爲發配,而臺達方以鞫問爲請,姑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載敏,以兵曹言啓曰,今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風冷晩後稍緊,靜攝中,終夕帳殿,聖候諸節,恐有大段傷損。臣等憂憫,有不可勝言。早爲還宮,毋至犯夜,千萬伏望,惶恐敢啓。傳曰,今方還宮矣。傳于鄭夏彦曰,親鞫姑罷,待拿來擧行。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判中樞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臣,吟病蟄伏之中,適値國家有事,連三日終晝達夜,强痛奔走矣。去夜四更罷歸,感疾非細,頭目暈疼,腰膂肢節,無不刺痛,昏倒叫苦,殆不省事。親鞫有命,騶徒已集。而末由自力致身,終未克進參於帳殿之下,惶懍罔措。玆不得不短章哀籲,以請譴罰。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以警具僚,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有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遣史官往諭。
○己巳十月十一日,上御承文院。親鞫入侍時,右議政金若魯,判義禁朴文秀,同義禁徐命九、李鼎輔、柳萬重,大司憲申思建,行都承旨徐命珩,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問事郞廳趙雲逵、尹東度、李彝章、鄭光震、尹光纘、兪漢蕭、李垍、沈鏽,禁府都事李樀、金鳴魯、南泰胤、徐命天,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金光緯、權世橚,事變假注書李宜馣,同爲入侍。若魯曰,再昨帳殿,終日勞動之餘,聖體調攝若何?而搔癢之候,加減更如何?上曰,一樣矣。仍下敎于文秀曰,罪人崇上之,傳命問郞進來。仍命問郞,下敎于崇曰,汝謂𡼖、紏可知云,再昨日則何不以此爲招,待權紏之招,若有危端,則當更嚴刑矣。若魯曰,臣於昨日,進參本府鞫座。而彼漢所招,節節妖惡,略加二三杖,則必曰止刑則當直招矣。止刑而問之,則所招復如前。或曰矣身生,則或有究問之端,而殺矣身之後,何處更問耶?仍令直招,則又以不知答之,誠無可奈何矣。上曰,崇以𡼖、紏,似知之爲招,似字怪異矣。仍令發捕權紏後下敎曰,罪人崇下之。崇之文書取來。諸禁堂,與大臣會坐取考,事關鞫事者外,則勿爲取覽。仍命承旨書傳敎曰,王者所爲,比匹庶截庶,其於鞫問,事例尤嚴。此後文書中,關係鞫事,若或事件雖異,關係不道者外,雖事關黨習,事關贓汚者,參鞫諸臣,不敢以此持問,亦不敢以此傳播。而其或犯者,非徒不問本事,當直施制書有違之律。以此分付該府,捧承傳施行。〈出榻敎〉夏彦承命盡寫後,上曰,以此輪示大臣、禁堂及侍衛諸臣,可也。仍起入小次,良久,更爲殿坐,仍下敎曰,古則武臣將臣,雖着團領,必於氅衣上着戎服,今則不然。將臣不着戎服,而武士效之。宣傳官亦有只着氅衣而加團領者,極爲非矣。御將先自檢飭,而仍飭軍門諸將士,可也。文秀曰,臣但着狹gg夾g袖,不着襘子之罪,請先被之矣。載敏曰,武士專尙便逸,誠爲大弊。而將臣之不着戎服,亦甚未安。今此聖敎之下,御將之請先被罪,其意好矣。請今日入侍將臣,爲先從重推考,以警諸武將。仍出擧條,使之檢飭各軍門諸將士,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珩曰,臣惶恐而敢達矣。昨日藥院之批,有氣憊之敎。連日勞動之餘,搔癢之候更若何?上曰,搔癢則一樣矣。初無氣憊之事,而此則中官誤傳矣。仍命承旨書傳敎曰,閔百昌,往者所爲,其雖無謂,末梢遠配,事件異焉。王者處分,事有先後,其令扯之之宰臣,旣放門黜,則受令扯之之百昌,尙在其配,先後倒置,放送。〈出榻敎〉文秀曰,向日科場時,史官、中使,其時旣已分揀,則洪鳳祚之至今在配,誠過矣。上曰,右相之意如何?若魯曰,判義禁所達,是矣。臣亦欲以此仰達而未果矣。上曰,然矣。仍命書傳敎曰,旣知其非帳幕,其時中使、史官,旣已分揀放送,則當該試官,不無參酌。而其在嚴科場之道,尙不下敎。王者處分,不可參差。二所試官投畀者,竝特命放送,一所試官竝給牒。〈出榻敎〉又命書曰,挾侍中官不待。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罪人紏拿來。若魯曰,出問目後,可以取招矣。上曰,然矣。命書問目。〈措辭見《事變日記》〉東度承命盡寫後,上曰,紏上之。仍命問郞,以問目取招。上曰,問事郞廳,捧罪人之招,爲便受寫,使之徐言,當該問郞,竝推考,可也。〈出擧條〉文秀以紏文書箱進曰,罪人文書,竝爲考見可矣。上曰,然矣。罪人紏捧招後。〈措辭見《事變日記》〉上曰,𡼖方在何處?命九進曰,𡼖有島配之命,故方自刑曹拘留矣。上曰,紏下之。仍下敎于大臣、禁堂曰,𡼖問之可耶?若魯曰,不可不問,發捕宜矣。文秀曰,何可不問?上仍命發捕,又起入小次良久,殿坐,罪人𡼖拿來後,上命問郞書問目,亦命大臣、禁堂,進坐參見。東度承命盡寫後,上命讀之。若魯曰,昨日崇,以必有與嵇同爲之者爲招問。其同爲之者,則亦以不知答之矣。上曰,予亦以爲䌖、嵇中,必有爲之者。而至有執燭人等語,漸無其梯矣。命珩等,齊進仰達,臣等惶恐而敢達矣。昨夜下政院之傳敎,以島配宗臣藥物食物,所經各道各邑備給事,自本院,下諭爲敎。而宗臣負犯至重,聖意雖出於恩法之竝施,而臣等竊有所不敢奉行者,敢請還收矣。上曰,此非今日創有之事,古亦有是事,昨已下敎于刑房承旨。而今日所達誠過矣。若魯曰,政院之以下諭爲難處,不爲非矣。上曰,然則予親往而諭之耶?予置政院,用之何處乎?甚非矣。甚非矣。仍下敎曰,罪人𡼖上之。上之後。上曰,此人則所見,勝於嵇矣。聖訓曰,觀其眸子,人焉廋哉?莫如其爲人矣。仍命文秀,下敎于𡼖曰,國人皆疑汝。而予則不疑之矣。汝今幸入此地,必須收拾精神,明白達之,可也。仍下敎曰,此乃絳之子也。絳之父則甚庸劣矣。權哥中,此人差勝矣。𡼖稍稍納招。上曰,其爲人頗明朗,所言亦有條理矣。仍起入小次。下敎曰,罪人飮以米飮。良久,更爲殿坐。又下敎曰,人物若迷迷,則安能記憶往事,如是明白乎?此獄事出後,始見此人矣。命珩曰,諫院處置,歸於落科。諫院今方不備,政事,取稟。其前已入,而尙未下,何以爲之乎?上仍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諫院諸臺,有闕之代差出,仍卽牌招參鞫。〈出榻敎〉𡼖以前冬與嵇,同爲蒙頭,至東門外爲招。上曰,其時禁府都事,甚迷迷矣。若魯曰,此非異事也。上命問郞,下敎于𡼖曰,汝之所招,甚有條理。予深惜汝,故有俄者下敎,汝無隱諱,直達之,可也。又起入小次,良久,更爲殿坐。又下敎曰,心動二字,乃渠家所切忌之語,而旣不隱諱,此則無惜嵇之意矣。仍以權繕所在處下問,𡼖以在金化爲招,罪人捧招後。〈措辭見《事變日記》〉上命判義禁,下問于𡼖曰,汝今則盡招乎?𡼖以問目內辭緣,則盡白之矣。而矣身悲慟之情,何可盡達爲招?上曰,其言是矣。其爲人極明朗矣。若魯曰,言有條理,人甚了了矣。申時,兵曹郞廳納軍號。上曰,政院使令,每當納軍號時,必三呼軍號者何也?仍下敎曰,今見𡼖招,崇之無狀,尤可知矣。若魯曰,其無恥無比之甚者矣。彝章曰,極其妖惡矣。命珩曰,小臣今方出往吏批,而兵曹堂上,亦當出去。而方在侍衛中,故敢稟矣。上曰,出去,可也。仍命問郞,以前冬䌖之妖書問之,𡼖以不知納招,而所招皆有條理。上曰,人事絶奇矣。心動二字,渠旣不隱諱,則於此獨何不直招耶?此則想不知矣。𡼖之今日入鞫廳,於渠幸矣。凡人之言辭,不可不以直矣。驪川何曾以此人,爲迷劣沓沓也?命九曰,其爲人非常矣。諸臣竝以其爲人分明爲達。上曰,戊申以後,罪人之有人事而了了者。始見此人矣。誠曖昧矣。若魯曰,親臨鞫囚,事體至重。而兩司不備,故特令開政。而政事望筒,尙不入啓,事甚稽緩。該房承旨,有不能申飭之失,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𡼖、紏面質後,上曰,𡼖之納招,則少無差錯,而紏則徒費拿來之勞耳。以崇之招,空然得此迷迷之物矣。驪川前冬,以嵇爲難,而以𡼖爲迷,此則不可知也。仍命發捕權繕後,下敎曰,罪人下之。載敏曰,門限已晩,而軍號尙未下。上曰,卽爲下之。仍命書傳敎曰,親鞫姑罷,待拿來卽爲擧行。〈出榻敎〉上起入小次。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仕〉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執義尹志泰,持平沈鑧呈辭,李克祿,掌令朴昌潤、李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徐命彬,副提調徐命珩啓曰,日氣稍寒,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昨又親臨帳殿,竟夕鞫囚,搔癢之候,不瑕有添損之節乎?旣承遵下敎入侍之命,復煩仰請,極知惶恐。而久曠診候,誠甚悶迫,有不可等待其備員。臣等今日,當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當進之劑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命珩達曰,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注書南鶴老,旣已呈辭,假注書魏興祖,姑令仍察,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下番兼春秋權世橚,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啓曰,下番兼春秋權世橚,減下達辭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金弘澤。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義翼爲黃海兵使。具允明,以備邊司言達曰,黃海兵使申德夏,在任卒逝矣,喪柩上來時,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令曰,依。又以義禁府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光纘,移拜臺職,其代,前獻納申晦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順安縣遠地定配罪人閔百昌,忠淸道木川縣投畀罪人洪鳳祚,陰城縣投畀罪人鄭宲,大興郡投畀罪人鄭基安,全羅道寶城郡投畀罪人魏致亮,竝放送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之意,分付各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司諫趙重稷所達,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前〉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典擧行。〈措辭見前〉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前〉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措辭見前〉請戊申逆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措辭見前〉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辭見前〉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前〉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前〉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見前〉答曰,勿煩。
○持平沈鑧所達,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前〉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前〉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前〉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前〉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前〉請戊申逆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前〉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前〉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前〉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措辭見前〉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前〉增家投書,何等變怪?陰凶之情節,妖惡之根因,其在國法,惟當窮覈乃已。而承彦徑斃之後,尙未鉤得,輿情久鬱,國論愈激。昨日鞫招中,行祭時執事之婢僕輩及傳喝之傔人,俱皆緊出云。當此諸囚嚴訊之日,不可不一體究覈。請伊日執事之婢僕及傳喝之傔人,竝嚴鞫得情。新除授掌令李塤,時在京畿楊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下諭事依達。
○兵曹參判趙載浩書曰,伏以昨日筵中,有黃海兵使,令次官,問于大臣擬差之命。臣於此,有不敢遽然奉承者。蓋本曹政注,長官主之。閒漫窠闕之臨急替差,雖有前例,至於閫任,則事體較重。而況聞長僚復命,期在不日。身故之代,雖係緊急,擺格擬差,終涉未安。玆敢短章陳聞。伏乞离明,亟賜處分,以存公格,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下敎之下,豈若是乎?卽爲擧行焉。
10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仕〉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執義尹志泰,持平沈鑧呈辭。掌令朴昌潤、李塤,持平李克祿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bb武b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傳于鄭夏彦曰,速速擧行,直入正時。
○傳于鄭夏彦曰,罪人竝上闕。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各樣軍兵等,各技試才設場矣。卽刻親鞫擧行事,命下矣。雖未畢試,今日中日停止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載敏,以兵曹言達曰,今十月十三日,幼學丁運光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金鎭漢,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尹東度,陳書受由,申晦春坊入直,竝改差。其代,前應敎金尙喆,司僕正兪彦述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趙載敏,以守禦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安允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藥房口傳啓曰,入夜後,寒澟倍甚。終夕帳殿,聖體調攝,不瑕有傷損之節乎?臣等區區下情,益不勝憂憫之至。更鼓未深之前,卽爲還宮,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答曰,知道。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校理魚錫胤書曰,伏以臣,釁孽至深,不宜冒進於邇列。而猥蒙大朝全保之恩,獲免嚴誅,以至今日,深仁厚澤,淪浹肌髓,圖酬無路。而叩謝爲急,遂不免放倒廉隅,冒沒一肅,持被殆近兩旬,登筵亦過數三。顧以罪累之蹤,復侍香案,獲瞻耿光,分義粗伸,私願亦足。今雖退塡丘壑,亦復何恨?臣之老母,以篤老之年,抱沈痼之疾,平居氣息,常有朝夕難支之憂。臣雖感激殊眷,不敢言私,方寸之焦灼,固已久矣。自數昨,重患寒感,宿症添劇,加以吐血,幾至數合,眞元虛陷,神息昏瞀,種種形症,俱係憂苦。臣晝夜扶護,情理煎迫,實無晷刻離捨之望。玆敢疾聲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亟降明命,削臣見帶之職,俾便救護,勘臣瀆擾之罪,以昭法紀,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校理尹東度書曰,伏以臣於館職,近有蹤地之可言。而適會三司求對,冒沒出肅,仍又强疾持被,奔走參鞫,今且七箇日矣。自昨日氣猝寒,服着失宜,遍體寒縮,頭疼繼作,達夜叫苦,不省人事,僵臥直廬,擁衾涔涔。若不急歸調治,實有汚穢淸禁之慮。敢冒瀆撓之誅,仰申疾痛之呼。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令鐫遞臣職名,俾得專意醫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己巳十月十三日未時,上御承文院。親鞫入侍時,判府事金在魯,右議政金若魯,判義禁朴文秀,同義禁徐命九、李鼎輔、柳萬重,大司憲申思建,大司諫金尙重,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問事郞廳趙雲逵、李彝章、鄭光震、兪彦述、李垍、兪漢蕭、金尙喆、沈鏽,假注書李賢汲,事變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金光緯、金弘澤,刑房都事柳鎭普、金鳴魯,文書都事南泰胤、徐命天,以次進伏訖。在魯、若魯進曰,伏未審聖體,此時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上曰,安寧矣。在魯、若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上曰,憲臣達辭及元景夏書意,無或過乎?若魯曰,其在獄體,自當次第究問。臣則以憲臣之達,爲先洩也。思建曰,此獄端緖,不知在何?其時執燭執盤之人,不可不問矣。文秀曰,凡治獄之道,當務平反。而此獄端緖,終未究得。其時執燭執盤之人,勢將一番究問矣。若魯曰,𡼖、紏旣已鞫問,則執燭內人,傳喝下人,豈可不問乎?文秀曰,今番若不盡爲究覈而置之,則此獄無究竟之日,臺臣請覈之達,必年年有之矣。上曰,一節深於一節,故予不欲問之矣。判義禁一番當問之說,亦然矣。其時執燭執盤兩內人及莫大,拿來,可也。上曰,罪人繕上之。上招問郞而諭之曰,問目詳爲言及於罪人,而無㤼直陳之意亦言之。文秀曰,繕之被招,卽兩番,而其事件各異矣。上曰,知之矣。若魯曰,以罪人之言觀之,嵇之最親於驪川家可知矣。上曰,然矣。宗臣之愛護私族,如是矣。予則在潛邸時,雖妻家之至親,罕與之接面矣。上曰,𡼖上之。與繕使之面質。命珩曰,日氣向晩頗寒,揮項進御,何如?上曰,置之。上曰,𡼖之招,則與頃日無差忽異矣。請對前後,使之相爭,可也。上曰,𡼖之招,則終始了了。而繕則無發明之端矣。若魯曰,繕則終無證據之言,極爲殊常矣。上曰,繕之心術可痛。請對前後之必欲隱諱者,似有疑端,以此問之。上曰,繕只有嫡嫂一人,嫡姪一人,而頓無死生與同之意。下去金化,其行止極殊常,先以此端訊問,可也。上曰,繕姑停刑,太烈上之。上曰,爾之執燭時,何人往來耶?直告此端之意,言于罪人也。在魯、若魯、文秀進曰,日已晩矣。而水剌尙未進御,伏不勝憂憫矣。上曰,當進矣。上入小次。已而,出御帳殿,命文秀進前,而諭之曰,罪人莫大上之。上曰,行祭時,執燭宮人誰也?守門內人亦誰也?爾不見孔承彦乎?以此問于莫大也。文秀曰,莫大告以執燭內人金氏、韓氏兩人,而守廟門內人,卽次烈云矣。上曰,孔承彦招內,莫大守廟外中門云。其間來往之人,莫大必知之,以此發問,可也。上曰,罪人贊合上之。上曰,次次究問,則漸漸可知矣。文秀曰,然矣。上曰,判義禁其亦勞矣。筋力亦可謂健也。上曰,罪人次烈上之。上曰,粲合則少不無詐處,而次烈則純實矣。仍命承旨書之曰,親鞫姑罷,待朝擧行,時刻以辰初三刻爲之。上還宮。
10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仕〉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二更,月暈。
○下直,金堤郡守尹得聖。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徐命彬,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又親臨鞫囚,侵夜乃罷,搔癢之候,不瑕有添損之節乎?帳殿未殿坐之前,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鄭夏彦曰,罪人竝上闕。
○具允明,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柳鎭普,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鄭夏彦,以訓鍊都監言達曰,糧餉色所管屯田百餘結,在於黃海道延安府,而因水道不利,積年廢棄矣。近年以來,自本廳募民費財,開掘築堰,方有公私蒙利之實效,而其間不無奸民輩潛破水道之弊,故各別嚴禁事,前後行關,非止一再,監營必已知委。而本官視若尋常,尙無擧行形止,致使莫重軍需所出之地,將未免空棄,事之寒心,莫此爲甚。道臣推考。當該守令,從重推考,依前關,卽爲擧行之意,更爲分付,何如?令曰,依。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江華留守元景夏書曰,伏以妖鞫,自往冬鉤覈,而根抵尙茫然,增、嵇兩家投書,決是一串貫來,獄體固當竝覈矣。臣隱憂絓心,前後登筵,力請孔承彦之當覈置而徑斃,思之寒心。然而執燭執炬盤問,幸有梯焉。伏見臺達,有鞫招緊出之語,臣言似有中矣。今復不捕,使緊關獄情者,徑斃或如承彦,則其將奈何?治獄當如疾雷,逮緩奸生,臣竊慮焉。玆敢越俎冒陳,事係鞫獄。伏乞离明,仰稟大朝而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大朝已處分矣。
○吏曹參議權相一書曰,伏以臣,祗奉本月初三日徽旨,不許臣辭遞,令速上來察職,臣惶悚憫鬱,益不知置身之所。臣有決難冒受之義,有決難强進之病,而只欲近伏於都門之外,悉暴危懇,疾聲哀籲,冀蒙离明之洞燭實狀,特許遞斥。扶舁登程,寸尺步進,未過十里,跌落水中,身骨多傷,右臂尤重疼痛,且本疾添劇,若將澌盡,委臥旅次,作一僵尸,臣受恩罔極,稽命至此,雖死必不得瞑目矣。艱得收拾精神,口號短章,冒死封呈。伏乞邸下,哀臣病狀,實非假托,亟遞臣職,因命有司,治以逋慢之律,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除,聖意深矣。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己巳十月十四日辰時,上御承文院。親鞫入侍時,判府事金在魯,右議政金若魯,判義禁朴文秀,同義禁徐命九、李鼎輔、柳萬重,大司憲申思建,大司諫金尙重,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李賢汲,事變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金光緯、金弘澤,問事郞廳趙雲逵、李彝章、鄭光震、兪漢蕭、兪彦述、李垍、金尙喆、沈鏽,刑房都事柳鎭普、金鳴魯,文書都事南泰胤、徐命天,以次進伏訖。在魯、若魯進曰,日候頗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若魯曰,王世子微感之候,夜來何如?上曰,不至大段矣。文秀先奏閔洙彦招辭。上曰,此招何如?若魯曰,其時事實,不可以此招而有所詳悉矣。文秀曰,尹得輔爲名之士,推問然後,可知其虛實矣。在魯曰,尹得輔,亦同辭發明,則更何以驗其虛實耶?上曰,尹得輔,自秋曹第爲推問,可也。文秀曰,頃者二所禁亂官閔漸洙,與試官洪鳳祚,罪名無異云。鳳祚旣已放送矣,漸洙亦一體放送,何如?上曰,然則放送。文秀曰,更爲詳聞,則閔漸洙罪名,與洪鳳祚條件差異,而俄者臣誤達矣。夏彦曰,筵中奏事之體,當詳知事實然後,始可仰達。而卽者判義禁朴文秀所達閔漸洙事,未免率爾,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罪人次烈上之。上曰,伊日行祭時,出主以後,廟門之開閉與否,詳問于次烈也。太烈鎖門之說,終爲疑端矣。在魯曰,太烈緊於孔承彦矣。上曰,然矣。太烈雖或無隱情,其不勤守廟之罪則有之,若非渠手所爲,則必見來往之人矣。上曰,罪人文起周上之。上曰,起周曾爲武科耶?在魯曰,見其榜目,則爲直赴科矣。上曰,𡼖上之,與得實面質。上曰,𡼖之言則終始了了,而繕則似有陰慘情節矣。文起周不過門客,渠則生長於其家,其日請對事,渠必先知,何以問起周而始知耶?以此問于繕,使與起周相爭,可也。文秀曰,兩人之說,皆不分明,莫曉其曲折矣。上曰,太烈上之,與起禮面質。文秀曰,起禮初則以爲,太烈獨守廟門,故渠暖酒往餽云矣。及其面質時則以爲,太烈卽爲下來,初無守廟事云矣。上曰,起禮刑推。上曰,太烈更推。渠是追後閉門人,則此事根因,渠外無可知之人。以此發問目嚴訊,可也。上曰,繕當更訊問乎?在魯曰,問於繕者,本非妖書根本,只是請對前後事矣。鼎輔曰,獄事肯綮,專在於崇,而繕則非緊矣。若魯曰,請對前後之說,顯有隱情,加刑宜矣。文秀曰,大臣所達誠然,加刑宜矣。上曰,繕加刑。上曰,此獄有兩端,此必䌖賊。敎嵇爲之,驪川見而不應,故嵇又於渠家,做出妖書矣。如或不然,則他人之嫉驪川家及嵇家者,做出此事,而䌖、嵇等妖賊,有此三條之問矣。崇更爲加刑,其所有聞於嵇者,使之直告。若魯曰,昨日金吾訊問時,崇不忍杖,輒曰當告,而終不直告矣。夏彦進奏,安置罪人押去都事申達。上命承旨書之曰,王者流放,雖重律,乃傳生之意,況以國法竄置者乎?且方鞫問者,亦有救療之道,今覽增押去都事申聞。其若一向前進,死生可慮,待瘳押去事,令該府,分付,亦令本道,藥物題給。上曰,大臣、金吾堂上、諸問郞進前。上曰,䌖、崇父子,雖俱斃,實無所惜。而崇雖以一知字自服,亦豈爲知情不告之律耶?在魯曰,三條設問,渠雖曰不知,而妖書辭意,亦稱以全不知,極爲巧詐矣。若魯曰,其父之事,其子不知云,極爲凶矣。此獄收殺間,連爲鞫問宜矣。今何輕議耶?文秀曰,臣等以鞫官之體言之,則姑不可輕議,一向拔問宜矣。鼎輔曰,妖書非尋常所作,安知非䌖、崇事耶?決不可饒貸矣。思建曰,嵇連宿䌖家,萬無向崇不言之理,加刑嚴問宜矣。雲逵、光震等曰,崇之抵賴,極爲凶詐,窮覈乃已,宜矣。上曰,繕則何如?若魯曰,請對前後之必欲隱諱,極涉殊常,而亦非限死加訊之罪矣。在魯曰,此則非妖書根因,初不甚緊着矣。文秀曰,繕之處地,似無不知之理,繕之被刑,豈可免乎?鼎輔曰,臣意則不必限死刑推,姑爲囚置,以觀結末,宜矣。思建曰,嵇之不言於𡼖,而言於繕者,終涉殊常,事當姑囚,以待究竟矣。尙重曰,繕本非迷劣之輩,此獄隱情,安知不在於繕乎?雲逵、彝章等曰,決不可輕先處決矣。上曰,趙雲逵最於崇、𡼖事,嚴截矣。以今日觀之,則𡼖果何如耶?𡼖則無罪矣。雲逵曰,崇則萬萬妖惡,而𡼖則前日嫉惡之心,少減矣。上曰,趙雲逵此言公心也。在魯曰,𡼖之招辭,雖痛怛曲盡,此後或不無可問,姑不必輕放矣。若魯曰,姑囚,以待結末而放之,亦何晩耶?上曰,此則決不然。王者之道,旣知其冤,則豈忍姑囚,以待結末耶?鞫廳何等地也。一夜難矣。予屢日親臨帳殿,未可放無罪之一𡼖耶?文秀曰,聖意如是,姑爲放送,如有可問,更爲捉入,亦何妨耶?彝章、光震等曰,惟在處分之如何耳。彦述曰,臣意則決不可輕先放送矣。上曰,兪彦述其無仁心者也。不讀《孟子》乎?歸而讀之。予之下敎如是,而尙無感動意,此等處,可見其黨心,予竊痛之。他日事元良,豈可如是乎?予之此言,非爲𡼖也。仍命承旨書之曰,昔人有兄弟不同者,而今於權𡼖見之矣。𡼖之漠然不知,業已知之,而臺臣以崇、𡼖,竝擧爭執,故崇則有可問者允從。而至於𡼖,其無可問者,而臺臣之爭難,以收殺未見之前,亦莫知其何人,以嵇兄之故,特命島配矣。今問帳殿,已辦其善否,而其招亦爲詳細,當初島配,亦涉過矣。特爲放送。又命書之曰,罪人權紏、文起周、得宲、次烈、贊業、貴正,未及拿來,罪人太正竝放送,權繕、起禮、莫大竝仍囚,以待結末。上曰,罪人當放者速放。夏彦曰,莫重鞫囚,換名拿入,金吾堂郞,俱有不察之失,推考,何如?若魯曰,金吾堂郞,不察之失,誠如承宣所達,推考,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臣雖無似,旣忝輔相之位矣,俄者𡼖事所達,臣亦非有深意,只以鞫體言之。而聖敎如是,臣不勝惶恐。且兪彦述所達,只不過據守獄體之意,而遽下嚴敎,臣愚死罪,竊恐有欠於包容之德耳。上曰,卿言是矣。當體念焉。上曰,原時任大臣進前。上曰,國無近宗,只有驪川一人矣。今聞病重,必死於中路矣。八寸之親,惟此一人,寧不惻然乎?在魯、若魯曰,聖上所敎,誠出於惻怛之意。而其如一世之公議何哉?上慼然久之。上命承旨書之曰,親鞫姑罷,待拿來擧行。上還宮。
10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仕〉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二更至五更,月暈。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式暇呈辭,執義尹志泰,掌令李塤,持平沈鑧呈辭,李克祿,掌令朴昌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連日帳殿,竟夕親臨鞫囚,搔癢之候,不瑕有添損之節乎?醫官之未得入診,今過一旬,昨以憫迫之言,仰達於步輦之前矣。今日臣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具允明,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朴重采手本,則時囚罪人南惠老,素患痰癖之症,復發於浹月處冷之餘,塊氣上衝,胸膈痞塞,呼吸喘促,精神昏瞀,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達。令曰,依爲之。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太正拿來都事處,太正放送事,依昨夜所下承傳,星火知委矣。都事今日曉頭,越江入來之際,見其關文,卽爲放送云,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柳鎭普,訓鍊主簿李景弼相換。
○具允明,以御營廳言達曰,軍餉事體極爲嚴重,每納於當年十月,而至於江原道橫城縣,則昨年十月當納者,累次催督,至今年十月,尙不來納。事之稽緩,莫此爲甚,當該守令,拿處,何如?令曰,依。
○以江原監司沈星鎭狀達,通川等郡居騎兵朴夢致孫子介也之等,爲虎嚂死事,令于成範錫曰,嚂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10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仕〉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鎭岑縣監林養浩。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式暇呈辭,執義尹志泰,掌令李塤,持平沈鑧呈辭,李克祿,掌令朴昌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命珩達曰,左承旨尹光毅,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達曰,判府事閔應洙,偕來史官全義采,身病猝重,勢難仍留云,他史官替送,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李國賢、鄭翼濟,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禮曹言啓曰,故井邑縣監權益興,繼後子義衡,文案爻周,問于門長,更爲立後事,命下。而其門長,在於牙山地,故發關上來,議定後,稟處事,草記允下矣。卽者其門長幼學權應衡,今始上來,呈單本曹以爲矣,三寸叔故縣監益興,改立後事,同宗齊議,以矣同生第五弟壽衡,定爲繼後,以此入啓云。上項故縣監權益興第三弟,故刑曹佐郞益震第五子壽衡,立爲權益興之後,而立案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義禁府言達曰,橫城縣監金光國拿來事,徽旨達下矣。金光國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全義采啓曰,臣敬奉睿旨,往諭于京畿麻田洞判中樞府事閔應洙所住處。則以爲,臣於席藁俟命之中,史官又臨,特宣手書,下諭,寶墨璀燦,蓬蓽煥耀,非常之寵,聽聞皆驚,臣雙擎九頓,倘怳靡定,不覺血涕之盈襟。臣非木石,苟有一分轉動之勢,豈敢徒守私義,此時重任,一向虛縻,濫辱誤恩,一至於此哉?惟其以情則鐵壁在前,以病則縷命垂絶,只自冥然頑然,末由仰承德意,鑽地刳心,猶不足以喩臣之迫隘,直欲卽地滅死,而亦不可得。到此地頭,惟宜進身近畿,以待誅殛之遄加,而新遭慘慼,悲泣眩瞀,病情倍劇,精魂飛越,㱡㱡危喘,終無以蠢動。伏地戰悸,益不知所措,當俟心神之稍定,更入文字,仰請斧鉞之嚴誅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敢達。
○徐命珩達曰,卽伏見忠淸監司洪啓禧,今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守令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副應敎趙雲逵,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司諫趙重稷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前〉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前〉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前〉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措辭見前〉請戊申逆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措辭見前〉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辭見前〉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前〉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前〉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見前〉嵇賊之三條設問,萬萬凶慘。其於增家,便是不共戴天之讎。則方嵇賊之咆哮入來也,爲爟者,所當嚴辭驅出,何暇溫言相寬?而爟供所謂,汝姑無事,於汝幸矣云者,雖曰出於副急之權辭,此何等妖賊?此何等讎人?而乃以權辭,欲寬其心乎?況吾兩家慶事之說,旣發於嵇賊之招,則以渠自明之言,固難準信,徑先放釋,已違鞫體,而雖以大朝判付中,不愼口三字言之,此事關係何如?而旣有此不愼口之事,則其爲罪,當如何哉?其在嚴國法之道,決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請爟極邊遠竄。答曰,勿煩。
○副應敎趙雲逵書曰,伏以臣父,關格宿症,近有復發之漸,而適値親臨鞫囚之日,嚴畏分義,不敢言私,黽勉就直,已有日矣。卽接家信,則臣父宿病,挾感添劇,胸膈痞塞,腸腹絞痛,委頓床笫,奄奄昏綴云。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不能頃刻按住,急控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离明,俯垂矜察,亟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焉。
○同義禁李鼎輔書曰,伏以臣,素抱疝癖之症,少觸冷則輒發,近患寒感,强疾供職,不能調治。適當親臨鞫囚之日,不敢言病,忍死連參,觸冒風冷,疝氣重發,胸脅刺痛,叫苦昏倒,殆不省事,實有頃刻難支之勢,數日之內,萬無自力起動之望。當此鞫獄方張之日,所帶金吾兼銜,不可一日虛縻,玆不得不冒死仰籲於离明之下。伏乞俯賜睿察,特遞臣金吾之任,以尋生路,使鞫事,無臨時窘急之患,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副司直徐命彬書曰,伏以臣於昨日親鞫罷後,問安退歸之路,忽覺風寒外襲,渾體灑水,殆不能自持,僅還私次,昏倒投地,旋卽大寒戰,大發熱,頭腦如劈,精神昏迷,叫苦達曙,不省人事。今日藥院起居,不得進參,禮廢分虧,罪合萬死,病裏惶懍,靡所容措。念臣廢疾衰朽,形存心死,自經昨年危疾,澌鑠幻脫,殆無餘地,昏瞢憒憒,便同尸居,顧此內局之任,寧有堪承之理?而蒙被大朝恩造,與天無極,萬一報效之圖,惟是筋力强策,奔走顚仆爲期。見今病狀,如右所陳,此實臣本來沈痼之症,當寒輒發,動費累朔辛苦,非如偶然感傷之比,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當此間日問候之時,莫重保護之地,決不容暫時虛曠,以益其罪戾。玆敢倩構短章,疾聲哀籲於离明之下。伏乞邸下,俯賜諒照,亟遞臣藥院之任,俾尋生路,公私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10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魏興祖〈仕〉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四更,月犯東井星。
○下直,瑞山郡守任鏡觀,居山察訪許昇。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執義尹志泰,掌令李塤,持平沈鑧呈辭,李克祿,掌令朴昌潤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徐命珩啓曰,昨今風寒頗酷,伏不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搔痒之候,其有差勝之勢乎?問安之批,每以一樣爲敎,藥院之未得入侍,已過一旬,下情焦憫,曷有其極?雖未備員,今日臣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斷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勝區區憂迫之忱,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具允明達曰,校理魚錫胤、尹東度,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魚錫胤、尹東度,由限已過,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尙魯爲內醫院提調。
○司諫趙重稷所達,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見上〉嵇賊之三條設問,萬萬凶慘。爲增家人者,所當痛絶之不暇。而及增罷對之後,嵇雖來問,在爟之道,何敢以汝姑無事,於汝幸矣等,肆然酬酢乎?況其慶事之說,旣發於嵇賊之招,則渠之自明之言,何可準信?而一番例供,遽爾放釋,其在嚴國法之道,決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請爟極邊遠竄。答曰,勿煩。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己巳十月十七日巳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副提調徐命珩,假注書魏興祖,記事官金光緯、金弘澤,醫官金應三、方泰輿、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鄭贊僑、李道吉,以次進伏訖。徐命珩曰,風寒日冷,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命珩曰,帳殿勞動之餘,搔癢之候,加減更如何?上曰,一樣。而日寒,故稍勝矣。命珩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命珩曰,王世子氣體何如?上曰,想已聞之,而方有感氣,久廢引接矣。命珩請令醫官診候。上曰,兪。應三入診退伏曰,脈候左三部調均,右三部微數,而大體調均,比前好矣。諸醫以次入診,而所達皆同。命珩曰,搔癢處,請令醫官,入戶內詳察,何如?上曰,兪。諸醫承命入戶內,詳察後退伏。皆以比向時差勝爲達,仍以鹽湯進洗之意齊達。上曰,依爲之。又下敎于應三曰,元良症候何如?爾其達之。應三曰,膈痰時凝,欲吐未吐,思食之念甚少矣。自今夜三更後差勝,如雉脚、熟卜等物,稍有所進,而水剌則全然厭進矣。上曰,元良素多膈痰,好進生冷,故易於觸寒,而感氣不解矣。命珩曰,臣等在保護之地,宜卽請診於東宮,而未稟大朝之前,不敢直請診候,故尙未得一番問候。事體誠甚未安,下情不任憂慮,今日則敢請診察矣。上曰,予亦問之,自今夜差勝,且使卿等入對,則其引接酬應之際,想以爲非便,姑爲止之,以觀來夜加減,爲可。命珩曰,臣等待罪保護之地,一未診察,誠甚憫鬱矣。上曰,不必如此矣。命珩曰,頃以年例駝酪勿入事下敎,而今則牛疫稍止,懸房復設,復令造入,何如?上曰,其出乳之牛,非鄕牛乎?命珩曰,自牛廛買置已久,此非鄕牛也。上曰,《孟子》曰君子遠庖廚,亦曰聞其聲,不忍食其肉,予亦以此爲弊。而年例爲之之事,亦何可廢也?且內局所入之酪,其味最好,以其蔘之多入而然乎?命珩曰,然矣。上曰,自二十日爲始,可也。命珩曰,藥院事甚憫矣。都提調在外,提調徐命彬氣質本來淸弱,而自帳殿等待時,觸寒生病,症形非細,而且有疝氣,兩日問安,俱未進參矣。上曰,承旨書之。仍命書曰,當此問候之時,都提調尙今在外,提調受由,只有副提調,事體寒心。提調許遞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備擬。又下敎曰,兵判今則可以歸來矣。命珩曰,今明日間,當入來云矣。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徐命珩達曰,注書南鶴老,連呈辭單,久不行公,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鄭夏彦曰,該府郞,今日似當入來,預爲整待,卽速擧行。徐命珩達曰,該府郞,今日似當入來,預爲整待,卽速擧行事,命下矣。同副承旨具允明,以身病出去,卽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于鄭夏彦曰,待明朝擧行。
○傳于徐命珩曰,兵曹判書入侍。
○成範錫,以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趙雲逵,以親病陳書受由,今姑改差。其代,吏曹佐郞朴師訥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鄭夏彦,以武臣堂上朔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副司猛宋奎弼,今日試射時病不進,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執義尹志泰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請戊申逆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賊嵇之妖兇陰慘,不但國人之所共誅,其在增家,尤當闔門同仇,嚴斥痛絶之不暇。而爟乃反與之對面,溫言酬酢,若使爟,視之以家讎國賊,則嵇之幸不幸,何如是關念,而至示寬慰之意乎?況兩家慶事之說,嵇已納供,則渠雖自明,不可準信。而至於慮禍權辭等語,都出游辭,粧撰之計,論其情狀,萬萬駭痛,決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請爟極邊遠竄。答曰,勿煩。
○持平沈鑧書曰,伏以臣,賦命險釁,早失所恃,惟偏母是依。母年今六旬有三,素抱奇疾,十載沈痼,殆無寧日,月前忽得風痰之症,精神昏瞀,語音訥澁,痰火升降,氣息澟綴,若不保朝夕者。臣素無兄弟,又無姊妹,左右扶將,惟是臣一身而已。臣之情理,豈有供職之望?而適當三司求對之日,大論方張,懲討方急,不敢言私,忍情就列,今已旬有餘矣。自昨母病,挾感添劇,實無晷刻暫離之勢。此際茶牌儼臨,臣非不知此時瀆擾,萬萬惶悚,而方寸煎灼,忍住不得。玆敢自外徑歸,冒陳短章。伏乞离明,亟降明令,鐫削臣職名,俾得以專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說書尹得養書曰,伏以臣之偏母,今年七十二歲,素多痰病,居常懍懍,數昨隨往於臣兄金堤郡守得聖任所,行到果川地,宿疴越添,症情非細。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按住不得,今臣情理,他不暇顧,急急往省。而第伏念睿候,尙在違和中,名忝宮僚,不得在京承候,徑尋鄕路,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以嚴邦憲,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判府事閔應洙書曰,伏以臣,積罪如山,而受恩如天,金木不加,寵渥彌隆,以至史官之偕來,手書之下諭,而極矣。噫,以臣負犯,尙此全保,莫非聖恩。而況今敷心之敎,丁寧懇惻,殊恩異眷,前後相續,苦情危衷,照燭無明。臣每奉讀,五情震越,雖甚頑愚,尙有知覺,私心惶感,糜粉難酬,則豈敢有一毫自阻,徒守拘滯之私義,罔念保護之重任,冥然頑然,坐辱非常之寵,而甘自陷於孤恩慢命之科哉?此固分義事理之所不敢出。而顧此情病之萬分難强,曾已屢暴,則豐蔀雖阻,离照已燭,今不必更事煩瀆。槪其釁孽甚重,彈墨未乾,難進之義,已成鐵壁,慘戚荐仍,宿痰添劇,垂絶之喘,無路蠢動。雖欲感激恩數,忍死冒沒,仰承德意之萬一,而以情以病,其勢末由,只恨不卽滅死,尙延視息,日積無限之罪戾,虛辱無限之恩禮。臣之進退,轉益迫隘,而此際伏聞聖上,靜攝之中,連日臨鞫,藥院請診之啓,每下備員之敎,臣尤不勝惶蹙悶塞,直欲鑽地以入。到此地頭,飛走路窮,方寸焦熬,惟願速得溘然而已。史官之回,宜有重勘,卽當進伏近畿,以俟處分,而奄奄危喘,隔死如紙,終無起程前進之勢。手札之下,曠日泯默,亦極惶悚,又此席藁泥首,冒死拜章。伏乞离明,曲垂矜諒,亟稟大朝,卽收史官,仍勘臣罪,俾振頹綱,以嚴國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手諭思卿之意,待卿幡然,因其誠淺,莫能致諭,大朝思卿慇懃之盛意,其章又到。近日藥院幾逐日問候之時,俟都提,尙今在外,豈徒恧焉?將何以奏大朝?噫,大朝之特恩放卿子,開卿進道,以卿爲國之心,當聖候若此之時,豈忍一向邁邁?卿須遵大朝慇懃之意,顧小子今日之心。卿其安心勿辭,其卽偕來,備員問候。仍令曰,偕來史官往諭。
○己巳十月十八日未時,上御歡慶殿。兵曹判書金尙魯入侍時,兵曹判書金尙魯,左承旨尹光毅,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金光緯,編修官許錫,進伏訖。尙魯曰,逖違天陛,已五十餘日矣。伏聞搔癢之候,邇來稍勝,不勝萬幸。上曰,稍勝而猶未快差矣。尙魯曰,當寒親鞫,或至犯夜,竊恐有妨於靜攝之節,伏望更加深思焉。上曰,此則不甚關係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聞醫官之言,則東宮患候,昨今差勝,伏切喜幸矣。上曰,今則已差矣。上曰,北道事,詳審以來乎?尙魯披進二圖曰,臣之所見,盡在圖中矣。上曰,此圖則予當從容披見,其他可言者言之。尙魯曰,在緩項嶺之外者爲天坪,在緩項嶺之內者爲甘坪,此嶺乃是賊路要衝。而天坪則茫茫大野,直與彼地相接,元無高山大川之限,名雖我地,便是等棄,雖不可許民入接。至於甘坪,則旣在嶺內,明知其幅員廣狹,詳察其土品饒瘠,仍爲募民試耕,如其膏沃,果似自古流傳之言,則設置一鎭堡,以守此嶺,誠爲關防之長算。而但此嶺之內,山多地曠,所謂甘坪,只傳其在於嶺內而已,尙未知的在何處云。我國事,豈不慨然乎?西北僉使南濟極,最慣北路形便,且其爲人勤幹可使,分付北兵使,令南濟極,勿拘時月,爲先推尋後,狀聞似好,故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城津有坐甕之患,吉州有破竹之慮,俱非關防之賴力處。臣意則莫若移設吉邑於州南十餘里前所云云之地,以爲北路之一大關防矣。且聞民情,咸願移設,因其勢而利導之,尤不便好耶?上曰,然則州城當新築耶?尙魯曰,然矣。距舊邑不過十餘里之間,一木一石,皆可輸用,民力亦不甚勞矣。上曰,吉州牧使誰也?尙魯曰,尹鳳五也。上曰,尹鳳五足幹此事耶?尙魯曰,尹鳳五足可爲之。而臣意則以吉州,永爲武窠,磨天以南端川爲獨鎭,磨天以北吉州爲獨鎭,則可以爲緩急之恃矣。上曰,在人,不在地矣。尙魯曰,先設地險,而後責人,宜矣。尙魯曰,茂山、富寧之間,有車踰嶺,會寧、富寧之間,有茂山嶺,會寧、鍾城之間,有茄坡嶺,俱是緊要之關隘,而常時防守之道,極是疎虞矣。北道僧徒,其數甚多,而元無統管之處,若使各其地方官,建寺募僧,作隊防守,而此外鏡城以北八邑各寺之僧,亦爲作隊。如有警急,則竝受節制於兵營,從附近分就三嶺,合力同守,實爲捍禦之一大助。以此分付於北兵使,使之成節目擧行,爲宜,令廟堂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北路多峻嶺,脫有緩急,運餉莫如海路。通一道船隻,毋論大小,自監營,分南北成案,南則使德源句管,北則使吉州句管,有警則各付於句管地方,齊發運糧,恐爲得宜。令備局,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而雖許之,若有捧稅之事,當該守令,施以貪律,可也。〈出擧條〉尙魯曰,長白山之北,卽天坪也。此山一帶,最爲可慮。而臣聞自五乙足,從長谷以行,則直抵于端川府矣。論其形便,不可以蕃胡之不在天坪,撤其間烽。而自有五乙足以下,間烽撤罷之朝令,端民大生恐㤼,莫不驚擾。大抵天坪之無蕃胡,今至幾許年,而尙置間烽,未嘗議罷者,古人深遠之慮可見也。臣與南兵使沈瑎,議及此事,則瑎之見,正如臣見,已以間烽還設之意,論理狀聞云。臣意則令備局,依狀請施行,似宜矣。上曰,重臣看審,意有在焉,民願又若此,何咎銷刻?令廟堂一例卽爲稟處。〈出擧條〉尙魯曰,洪原新設之烽臺,比諸舊烽臺,少無利害,而在浦民則事多不便。臣行過去時,民人等,以此呈狀,皆願還設,故臣使帶去軍官,往尋新舊兩烽臺,則果如民訴。而舊烽臺,尙未毁撤,且聞南兵使,狀請還移云,亦令備局許施,宜矣。上曰,令備局一例稟處。〈出擧條〉尙魯曰,德源之元山,處於海濱,生理甚饒,民居櫛比,殆如京江之三江。而本道利城所居出身金璟,稱以耆老所別將,多率無賴之輩,下去元山,侵虐小民,罔有紀極。近來此弊,到處同然,遐方之民,無以支保,臣常痛之,故祕關本邑,使之捉囚。而所謂別將,知幾遠避,只捕去隨去兩漢,施刑逐送矣。治其卒徒,而不治其罪首,誠非示法礪他之道。金璟,令本道斯速捕捉,嚴刑三次,邊遠定配後,狀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臣於今行,間間招見親騎衛,則無論南北關,俱是好身手,善騎射之類。而軍裝戰馬,無不精好,誠可謂不易得之强兵。他日朝家之得力,必在此輩,深可喜也。而見屬於監營者,則時道臣,以中嶺、赴戰嶺兩別將自辟之窠,屬之於親騎衛,新爲定式,取才差送,故稍有坐地者,亦莫不爭入云,此事可謂善變通矣。道臣以爲,渠輩之聳動願入若此,若自朝家,勿計額數,使之隨願許入,則可得許多精兵云,而臣意則元額之外,姑先以二百增其數,限以千額,似無妨。令備局,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北路殘鎭,京外久勤,旣無願之者,故窠出多歸於別付料矣。南北關權管各一窠,屬之於南北兵營,以各其親騎衛中出身之都試優等,得邊將承傳者,考其第次,待闕輪差。而自辟狀聞,自兵曹下批,一如監營兩別將之例,則亦可爲兩兵營親騎衛激勸之道。而事係變通,令備局,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魯曰,南北關各邑,自春間,聞有臣行,各樣軍器,一倂修改,雖以臣所經過之吉州以南觀之,可謂一新,而其中定平軍器,則毋論邑上與烽臺所在,擧皆改備,尤爲精利。此邑名雖府使,至爲凋殘,而李殷錫之爲國殫誠,修擧職事者能如此,且其爲政,有善治聲,誠甚可嘉。如此之人,自朝家別爲褒賞,以示激勸好矣。上曰,此人曾知質實,而有調用之命。今聞所奏,其涉可嘉,已經三品職,特爲加資。〈出擧條〉上曰,北農,何如?尙魯曰,北路遑遑,民皆起立矣。大抵北關,甚於南關,而六鎭四邑,又爲北關中尤甚,可謂傷心慘目矣。方伯方以賑政爲焦憫,請得許多穀物,而廟堂似難盡許。臣以此言之而歸矣。上曰,交濟倉之穀尙在耶?尙魯曰,春間已爲分給矣。今秋則雖欲折半捧之,似難矣。上曰,浦黃倉,專爲北道而設也。尙魯曰,臣是嶺南句管,亦當劃給略干。而大抵辛酉所劃給之數,則太過矣。姑待北伯之狀聞,商議于大臣而處之,似宜矣。上曰,李宗城之經北伯,已久耶?尙魯曰,遞來不久矣。今行詳聞,則李宗城善爲方伯之任矣。上曰,然乎?尙魯曰,治法先以律己,故做事,多可服者矣。上曰,南兵使沈瑎何如耶?尙魯曰,瑎雖年老,尙多精剛,觀其處事,不偶然矣。上曰,卿之今行,能得人才而歸乎?尙魯曰,未之見矣。高原地,聞一人有好身手,招來試之,則其膂力,不大段矣。尙魯曰,明日診筵,特許入診,何如?上曰,當觀勢爲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自三更至五更,月暈。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夜來,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搔癢之候,其有差歇之勢乎?臣等依昨筵仰請,今日帳殿,未親臨之前,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經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症一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bb曰b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光毅,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應敎趙雲逵,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鄭夏彦曰,罪人竝上闕。
○吏曹口傳政事,同義禁望,以御筆添書,鄭必寧落點。
○具允明,以耆老所言啓曰,卽伏聞因內局副提調所達,駝酪進上,今月二十日爲始,更爲封進事,允下矣。本所進上駝酪粥,亦自今二十日爲始,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兵曹言達曰,禁軍今秋冬等都試,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設行,今已過時,當此冬寒,勢難擧行。自前如此之時,有仍停都試,設行祿試射之規,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具允明曰,承旨入侍。
○十月十九日辰時,上御遜志閣。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記事官南鶴老、金光緯,編修官許錫,醫官金應三、金壽煃、鄭文恒進伏訖。金尙魯曰,夜來搔癢之候何如?上曰,衣襨稍厚,故搔癢益加矣。尙魯曰,湯劑連爲進御乎?上曰,只服二貼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尙魯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今日則差勝矣。尙魯曰,賢嬪宮症候,何如?上曰,面部紅暈之氣,視前差勝矣。尙魯曰,使趙載浩,率醫女,時時入診,宜矣。上曰,當依卿所達爲之矣。尙魯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應三診畢曰,左右三部似帶數,而度數則甚調匀矣。壽煃診畢曰,左右三部脈候甚調矣。命珩曰,使諸醫,詳察搔癢處,何如?上曰,不必使詳察矣。尙魯曰,使醫官,議定當進之劑,何如?上曰,問於醫官,可也。應三曰,外間多有此證患,而其所見效,亦皆各異。方書搔癢門以爲,煎服樺皮,則有奇效云。近來以此藥,見效者甚多,而其味亦不甚苦矣。熏洗之藥,則終莫如鹽湯矣。上曰,以鹽湯洗之,則其時雖似蘇快,而霎時間,痒症卽發矣。應三曰,頃日入侍時,詳察搔癢處,則大勢摧挫,而亦無紅暈之氣矣。上曰,雖無紅暈之氣,而搔癢則愈往愈甚矣。壽煃曰,樺皮煎服,最宜於此等症候。而饌品則野鳩最好,以方書見之,味亦美矣。上曰,平日不食之物,予不欲食之矣。尙魯曰,樺皮煎進乎?上曰,煎進,可也。應三曰,以七戔煎進,似好矣。上曰,以一兩煎進,可也。尙魯曰,五貼以一兩煎進乎?上曰,唯。尙魯曰,親臨鞫囚後,臣等亦難頻頻陳達,近日陽氣不厚,毋至入夜,而卽爲還宮,宜矣。上曰,何以預知乎?尙魯曰,亦有他日,何必至於入夜而罷乎?上曰,日氣不甚寒冷,何必以此爲慮乎?尙魯曰,外氣易入,故如是仰達矣。諸臣以次退出。
○己巳十月十九日辰時,上御承文院。親鞫入侍時,判府事金在魯,右議政金若魯,判義禁朴文秀,同義禁徐命九、柳萬重、鄭必寧,大司憲申思建,司諫趙重稷,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李賢汲,事變假注書李宜馣,記事官金光緯,編修官許錫,問事郞廳李彝章、李垍、兪彦述、鄭光震、朴師訥、金尙喆、兪漢蕭、沈鏽,刑房都事李景弼、金鳴魯,文書都事南泰胤、徐命天,以次進伏訖。在魯、若魯曰,日氣寒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在魯、若魯曰,搔癢之候何如?上曰,猶未快差矣。在魯、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上曰,安寧矣。在魯、若魯曰,王世子氣候,比數昨前稍勝云,今則何如?上曰,頗勝矣。若魯曰,同義禁李鼎輔,病未入參,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同義禁李鼎輔,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參鞫事,分付。〈出榻敎〉上曰,金吾郞追到何地,捉來俊萬云耶?文秀曰,到臨陂地捉來云矣。上曰,俊萬上之,先爲詳問,可也。文秀曰,詳詰俊萬,則終始發,明矣。上曰,太烈上之,與俊萬面質。上曰,聞俊萬所告,則驪川刑推太烈云,諸臣每以驪川之不卽究問於其時守廟內人爲言矣。今則快脫矣。文秀曰,此獄根本,終難究覈。承彦輩已斃,今則枝葉矣。上曰,崇已斃云,頃日予有未及問者矣。欲問之以爾雖直告,於爾父,不必添罪云矣。文秀曰,崇則絶痛,徑斃無所惜矣。夏彦曰,崇則雖尋常語,不爲直招,其巧惡,甚矣。光震曰,崇卽其父倚仗之子也。崇豈不知其父之事哉?不爲直告,誠甚巧惡矣。尙喆曰,崇之徑斃,恨未窮覈耳。寧有一分可惜乎?上曰,太烈加刑。文秀曰,太烈雖涉殊常,而亦無疑端之可以的執矣。上曰,然矣。而太烈所招,前後變辭,雖死無所惜矣。加刑,可也。上曰,予聞各軍門及外方守令,多用棍杖,或至於因其食色之慾,濫致法外之刑云,此則不可不一番嚴飭矣。命承旨書之曰,用棍衙門,非軍務非攔入,勿爲用棍,外方飭圓杖,法外刑推,亦爲嚴禁,已載《續大典》。噫,食色,不過一時之慾,因一時之慾,凡於使行,濫刑者多。此後關係倫常,關係侵民,關係殺人,關係風敎外,雖重宰,法外濫刑者,勿論法從。道臣隨現申聞,以爲嚴繩,而掩置不聞道臣,一例嚴繩事,令備局嚴飭諸道。文秀曰,軍門大將,無用笞之例,故臣亦或用棍杖矣。上笑曰,御將自現矣。命承旨書之曰,申飭之下,今聞御將所陳,猶有他事用棍云,爲先從重推考。此後軍中決棍外,其勿用棍事,令備局,嚴飭諸軍門。上曰,俊萬當施刑乎?在魯曰,太烈之言,前後變詐,不可信也。若魯曰,太烈之言多差錯,而俊萬則無疑端可問矣。上曰,俊萬下之,莫大更上。上曰,其夜有逃走一人云,極殊常矣。公然逃去乎?以此問于莫大,可也。上入小次。已而,出御帳殿。上曰,予之特除鄭必寧者,欲踐行大訓之意也。尙魯曰,鄭必寧之特除,允叶輿情矣。上曰,鄭必寧,與柳萬重同甲耶?萬重曰,然矣。上曰,柳、鄭兩人,予若不陞擢,則誰復用之耶?向者承旨之陞擢,亦有深意矣。若魯曰,鄭必寧年雖衰老,終日手執書卷云,如此人不易得也。上曰,凶族,不幸近出。頃者至拔於承旨望矣。上曰,俊萬、莫大,使之面質。上命承旨書之曰,帳殿親臨,事體嚴重,而中官輩,走聲駭然,竝令該府處之。上曰,大臣、判堂俱進前。上曰,太烈之引俊萬,似涉可疑。多人之中,必引俊萬,何也?若魯曰,太烈之言,雖似可疑,而俊萬亦無的執之疑端矣。文秀曰,俊萬雖似可疑,面質時,無可執之迹。臣意則太烈,更宜鞫問矣。在魯曰,太烈宜加刑嚴問矣。卽今則歸屬,專在於太烈矣。雖至杖斃,其不能守直之罪,則亦當死矣。命九曰,太烈宜加刑。且以獄體言之,俊萬亦當訊問矣。在魯曰,宮奴,元無與內人接語之事,太烈所告,似不實矣。思建曰,宮奴中一人之逃走者,如涉可疑,則宗臣必窮捕乃已。而視作尋常,逃人似無可疑而然矣。彝章曰,第使捕廳,譏捕福同,詰問其逃去之由,宜矣。若魯、文秀曰,李彝章所達,誠然矣。上命招左右捕將而諭之曰,罪人捉來,合坐以問。上曰,太烈則諸臣,皆曰可刑耶?若魯曰,然矣。上曰,太烈更爲加刑。若魯曰,太烈之招,終始以俊萬爲言,俊萬試爲訊問,宜矣。上曰,俊萬更上,試爲訊問。上曰,俊萬快勝於面質矣。太烈宜加嚴刑。而予復思之,彼輩奸謀,雖或難測,而豈徒以守直之不勤,至於一律耶?在魯曰,太烈旣是閉門人,則閉門之時,安知不作此事耶?若魯曰,此獄本是妖事,無迹可尋,而其時閉門人,卽太烈,則不可不更爲窮覈矣。文秀曰,臣意亦與大臣同矣。命九曰,莫重鞫獄,惟當覈實乃已。思建曰,太烈之巧詐特甚,雖小事,必欲隱諱,嚴刑窮覈,烏可已乎?彝章曰,太烈終是閉門人,在獄體,宜問太烈矣。尙喆曰,太烈之罪,不當以闕直而至於一律者,誠如聖敎。而今則嵇、䌖、崇已斃,此獄究覈之道,惟在於太烈矣。光震曰,不鎖之廟門,謂以鎖之,此一端,尤爲太烈之可疑處,不可不嚴問耳。彦述曰,臣則別無所見矣。上曰,大抵太烈之爲人極巧惡,足爲如此妖事矣。命承旨書之曰,親鞫姑罷。太烈自本府加刑,俊萬仍囚,以待結末。上曰,戶判亦帶承文提調耶?文秀曰,然矣。大臣以下退出。
○十九日申時,上御承文院大廳。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金光緯,編修官許錫,以次進伏。上曰,承旨曾經承文院官員耶?允明曰,臣以本院分館,未及回刺,而被選於翰苑矣。上曰,注書則曾以承文院官員入侍矣。本院故事,其知之乎?賢汲曰,院中故事,臣亦何能盡知乎?上曰,予聞中使摘奸時,入承文院,則必四拜於御諱奉安處云,御諱奉安於何所耶?賢汲曰,列朝御諱,在於咨文中,奉安于敬安閣櫃內矣。上曰,皇朝咨文,亦有之乎?賢汲曰,皇朝咨文,則小臣未之見矣。上曰,承文院官員招入。賢汲趨出,偕承文院副正字元啓英入侍。上命啓英,奉出敬安閣所藏咨文。上命允明,讀咨文所謄冊二丈。上仍手閱咨文。上曰,注書出往,承文提調招入。賢汲趨出,偕朴文秀入侍。上曰,列朝御諱,在於咨文中,而閣內所藏,不能整齊,有欠敬謹之意。卿須一日來此,一一修整後,奉安,可也。文秀曰,臣敢不奉行?上命啓英,奉還咨文于敬安閣中。諸臣以次退出。上還宮。
10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式暇〉。同副承旨具允明〈式暇〉。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虹見西方。夜一更二更,有霧氣。五更,月暈。
○尹光毅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鞫坐進,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親臨鞫囚,竟夕乃罷,搔癢之症,不瑕添損,而茶飮其已進御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矣。鄭夏彦推案啓請。傳曰,今日則休息而爲之。
○尹光毅,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副修饌李彝章,以推鞫問事郞廳,今日晝仕出去。而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成範錫,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兪彦述,病勢猝重,今姑改差,其代,前正言李亮天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成範錫,以刑曹言達曰,來庚午式年,奴婢推刷事目,依例磨鍊以入。而京外公賤,例自各其所居官,趁當年親審推刷成正案,定色吏頭目上送,本曹依事目磨准後,分送各司,意蓋有在。而近年以來,法綱解弛,外邑色吏頭目輩,嫌其考準,不有事目本意,專事遷就。或經年不送,或寅緣圖囑,不爲來勘,故莫重公賤,無以加括,漸至減縮。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今式年段過限與因便上送色吏頭目,依事目科罪,斷不饒貸。該邑守令,從輕重草記論罪之意,另飭諸道,何如?令曰,依。
○以全羅監司韓翼謩狀達,忝叨一路都統之任,不能行號令於一帥臣,乞被重勘事。
○令于鄭夏彦曰,勿爲引咎事,回諭。
10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成範錫〈坐〉。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式暇〉。同副承旨具允明〈式暇〉。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電光。三更,雷動電光。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其有向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瘙癢之候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檢閱黃仁儉,纔已自鄕上來,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于成範錫曰,鞫坐進去承旨,待下敎進去。
○鄭夏彦,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臣等來會本府,啓請推案,未及下府,而罪人泰烈,纔已物故,今無擧行之事,臣等退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夏彦啓曰,鞫廳大臣以下,來詣請對矣。傳曰,待下敎入來。
○傳于鄭夏彦曰,似有眩氣,下敎時入侍。
○鄭夏彦,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人員,落點單子啓下,而大臣方來詣賓廳,故依前例,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卽伏見下政院傳敎,以似有眩氣爲敎,伏不勝憂慮之至。臣等不可不率醫官入侍,診察症候,卽爲允許,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答曰,其止之。
10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病〉。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執義尹志泰,持平沈鑧呈辭,掌令朴昌潤,持平李克祿在外,掌令李塤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雨後風寒頗嚴,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其有減歇之勢。眩氣比昨,亦有所勝乎?昨夕請診,雖未蒙俯許,而今日則臣等不可不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達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眩氣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伏承問安批答,以搔癢、眩氣一樣爲敎,而昨今請診,未蒙允許,下忱憂鬱,何可勝言?臣等忝在保護之任,旣未詳症候之如何,而煩瀆是懼,泯默而退,有不敢爲也。暫許臣等,以率醫官,入侍臥內,診察承候,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答曰,日寒故似如此,其止之。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屢次請診,未蒙允從,惶恐之極,雖不敢更請入侍,而卽今症候旣一樣,則此時診察,不容少緩。醫官之入侍承候,暫爲俯許,千萬伏望,惶恐敢啓。答曰,其止之。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試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上番兼春秋金光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上番兼春秋金光緯,以身病減下事達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趙載敏,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仁浩手本,則時囚罪人閔光遇,素患關格之症,添劇於屢日處冷之餘,有時昏窒,氣息奄奄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達。令曰,依爲之。
○政院啓曰,伏以是月,卽閉藏之月,而前夜轟燁之災,何爲而發也?臣等相顧失色,不勝眙愕之至。臣等竊伏念我殿下,對越修省,至誠圖治,二紀于玆矣,又得我邸下,代理庶政,輔相至化,則是宜天心底豫,休祥鼎臻。而忽有此非常之災,災不虛生,必有所以。則無乃仁愛之天,警動我聖心,欲以振發殿下晩暮之政耶?嗚呼,顧今世道國勢,紀綱風俗,日漸睽乖,百無一恃。朝著泮渙,而國事無擔着之人,妖獄屢起,而端緖無鉤覈之路,此豈殿下雍容仍循之時乎?經筵旣輟,賓對又罷,臣僚之晉接甚罕,則上下情志,安保其無所壅隔乎?伏望殿下,益加奮勵,一新疵政,留心宏遠之圖,迓續天休,鞏固邦命,以爲億萬年垂裕之本焉。況當此聖心戒懼,群工警惕之日,延訪聽納之道,尤不可不急先恢張。亦望渙發明命,亟開大朝疏奏之路,使輿言衆謨,日進於前,則翕受敷施之際,豈無恢廣聖德,消弭天譴之道乎?臣等忝在出納之任,敢效執藝之言,惟殿下留神省納焉。答曰,知道。良由涼德,方懍于心。其勉若此,其用尙矣。自勉矣。
○政院達曰,伏以雷電之災,忽發於閉藏之月,以臣等愕眙震懍之忱,仰想邸下,寅畏戒惕之誠,當復如何?伏惟我聖上,至誠至德,於轉移消弭之道,必將無所不用其極。而邸下今日之責,不亶止於問寢視膳而已,則臣等之所靳望仰勉者,亦安得不重且大乎?凡今日國家萬務,紀綱風俗,世道人心,無非邸下之所宜留神者,而邸下方日再開講,立志典學,自誠正至平治,皆學也。有是志然後,方能有是學,故曰志王者王,志霸者霸,邸下卓然立志一以古聖王之學爲期,仰贊我大朝數十年憂勤之治以之,立紀綱厚風俗,正世道淑人心,則天心可以底豫,而治道可以輔成矣。臨筵淵默,古稱穆穆之盛儀,而學術之進益,治道之講明,必資乎反復討論。伏願邸下於書筵講學,賓對論治,必開誠發難,使人得以盡情,無有間斷,無有阻壅,以至於贊晟化而導和氣,則此實爲消災迓休之道矣,伏惟留意焉。答曰,知道。燁轟震電,忽發於收藏之月,蹶然而起,懍惕心神,靡所知矣。所陳切矣。當銘心焉。
○右議政金若魯箚曰,伏以臣,謬叨匪據,冒昧一出,非敢謂如臣無狀,有可以一分承當。特以盛渥冞隆,異數荐加,欲守區區微諒者,適所以坐徼非常之恩,徒增逋慢之罪,故不顧私義之懍惕,公議之嗤點,黽勉趨承,已兩月矣。環顧國事,憂虞萬端,點檢初心,愧悔弸中,寤寐憂懼,寢息靡寧。去夜雷電之變,乃在收藏之節,臣蹶然驚起,心魂震剝,徹宵繞壁,不知所出。噫,天意邃遠,其所以丁寧警告者,雖不敢知的在某事,而目今國勢之岌嶪,生民之困瘁,百度之解弛,朝家之潰裂,莫非輔相之責。而臣以無似,獨當鼎席,入而無所敷奏,出而無所施爲,伴食憒憒,全不事事,仁愛之天,安得不怒於上,而示此警哉?靜言思之,今日召災,莫非臣罪,大臣之遇災請免,雖似故常,臣之區區血懇,實出肝肺,匪敢爲應文之事也。伏乞邸下,卽令譴斥臣身,改卜賢德,以幸國事。邸下亦宜警惕恐懼,深留意於修省振勵之道,勉學問而進德業,推誠心而勤視事,祛文具而懋實政,策群工而振頹綱,以悅豫天心,轉災爲祥,是臣之所大願也。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昨夕雷電,忽發於收藏之節,余亦懍惕于中。而縷縷陳戒,寔出憂愛之忱,當銘心服膺,卿其安心勿辭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副應敎趙雲逵,校理尹東度,副修撰李彝章等箚曰,伏以昨夜風雷電雹之災,忽發於陽氣收藏之月,臣等驚起錯愕,達宵憂遑。噫,乾道玄微,固不可傅會爲說,而大抵天心之不豫,則有可以仰測,此豈不大可畏懼乎?我邸下,今旣代理庶務,則應天弭災之責,邸下其可辭乎?臣等竊伏聞邸下,纔講小雅十月之章,亦嘗反復諷詠於董子之說,未知邸下,遇是災而益有所眞切體驗者乎?臣等請以自省二字,演其意而陳之。夫自省之道,無大於敬天、恤民、勤學三者。而天之可敬,民之可恤,邸下固知之深矣,而邸下或以爲,大朝之所日夕兢孜於天與民者,至矣盡矣。則吾可以無與於敬恤之責歟?此則大不然。邸下受大朝之命,代大朝之勞,則邸下一念之善否,天心之所鑑,邸下一令之得失,民命之所係,此理灼然。今日災祥休咎之徵,亦豈非邸下所當反懼而自省處耶?伏願邸下於對越之際,肅然祗栗,必如侍大朝之時,則敬天之道,斯盡之矣。於懷保之政,藹然慈育,克體大朝付邸下之意,則恤民之方,亦在是矣。至於勤學,最是邸下急先之務。今日講規之周備,誦習之篤實,非不勤矣,而臣等所謂勤學者,不在於程課句讀之間也。蓋學者,所以窮理,窮理所以致治,則臣等未敢知邸下之所講讀者,其於古聖訓,眞有體認於身心,施發於事爲,以能輔相我聖上位育之治,昭假之功耶?此乃學問之極工,而亦邸下職分內事也。伏願邸下,頻接講員,討論微奧,慥慥無怠焉。凡此三者,言雖拙蕪,自省之道,本不外此,惟邸下留神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燁燁震電,忽發於閉藏之節,蹶然起坐,心神懍惕。而陳戒亶出於憂愛之忱,余誠嘉尙,當銘心服膺焉。
○獻納兪彦國書曰,伏以皇天之示警,何如是震疊耶?去夜之半,雷乃大作,轟轟之威,無異盛夏,暴雨交注,氣像陰晦,變不虛生,必有所召。嗚呼,此何變也?有若天有可怒於下,而下之仰答,有所未盡,故爲此殷殷而未解者然。天道玄微矣,未易測度,其所藏怒,果在於何地?而憂畏之端,罔有際涯。臣謂今日之變,是非常之災,必以非常之道應之然後,庶可以轉移,以爲休福矣。臣於日前,忝叨宮僚也。以《詩經》中天人感應之妙,演爲故事而仰質,則邸下下答,有曰中宗修德施仁,祥桑枯滅,景公仁言三條,熒惑過度。若有災異,明君哲辟,反修其德,故轉災爲祥,庸君暗主,不爲自反,故國家終危,天之感應,係於人君之修否矣。臣於是時,雙擎莊誦而欽仰。噫,邸下此答,誠得應天弭災之要道矣。誠於一念危微之間,克祛物累之私,一遵天理之公,寅畏警惕,穆穆對越,務盡應天以實之道,天必降監悅豫,變災爲祥,休徵沓至,吉祥竝臻,以答邸下一念之誠。而高遠在上之孚感,捷於影響桴鼓。嗚呼,上天不可欺,惟誠可以格,伏願邸下,惟誠之勉焉。當此遇災之會,正宜擧國上下,一其心力,凝聚精神,彌綸措置,各得其當然後,可以弘濟此艱難。而目今朝著氣像,渙散潰裂,一何反是耶?同異物我之際,用盡其心力,無一分餘地之暇及於他者,雖幺麽匹庶家事,如是而不可爲,況堂堂千乘國之事乎?其何能做工劃務,而有實效也?惟公則可以無私,惟一則可以不岐,亦願邸下,以惟公惟一之義,責勵群下,俾至於同心合力,共濟此艱屯也。且況升平日久,陰雨之備,不可不豫講也。凋瘵已極,簽括之弊,不可不克祛也。稍豐之後,嗣歲之憂,不可不先慮也。禁奢之餘,裕財之策,不可不周思也。亟召大臣、廟堂、卿列之臣,講求消弭之道,翕受敷施,要令一政一事,動合天意,回怒爲慈,以爲迓天休命之道焉。臣於目下事,有所慨惋者,爟之所坐干係,顧何如也?雖以渠招觀之,初則曰何爲而來,又曰姑未有處分,於汝幸矣。其從容問答之狀,自不能掩匿,揆以常情,豈敢與三條設問之妖賊,如是酬酢之款昵耶?況其幸矣二字,與嵇招慶事之說,語脈同一意義,慮禍權辭等語,顯有粧撰之跡。未得窮覈,徑先放釋,已違鞫體。今此兩司齊發之論,可見公議之共憤矣。臣謂兩司請竄之達,宜亟賜從許也。臣適叨言責之地,目覩災異之極,私憂過慮,明發耿耿,敢進寂寥之語。伏惟离明裁察焉。臣於臺職,已劃以一重鐵限,適當大朝親臨訊囚之日,懲討義急,雖隨諸僚入肅,而豈是仍冒之計也?且臣素患痰癖之症,遇寒添劇,時日之內,差蘇未易。伏乞离明,俯察臣情病之難强,亟遞臣職,俾尋生路,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昨夕震電,可不懍惕?縷縷陳勉,余甚嘉尙,當留念。海陵事,大朝業已處之矣。爾其勿辭,察職。
○正言尹光纘書曰,伏以天災時沴,無歲無之,今日國勢之危捏,不待智者而已寒心矣,乃於前夜,又有非常之變,雷雨電雹,一時竝作。臣竊念方今聖明御極,离光重昭,盛德罔愆,一念圖理,則是何仁天示謫,若是之危厲丁寧也耶?臣職在疏列,未有以匡君德糾政失也。中夜起坐,玆不任驚惕之至。然而宋臣范祖禹之言,以遇災轉移之方,專責在上者一念之頃。而朱子之所以告君弭災之策者,亦惟以商中宗、高宗之修德正事,爲第一義。顧今邸下,所以一念敬省,以修以正,以盡所謂轉移消弭之圖者,無他焉。學也政也二者之勤不勤,卽可驗夫一念之頃,而天象休咎,亦可執此以徵之矣。伏惟邸下,聰明夙詣,睿學日將,當筵發諷,英音暢亮,臨文討論,洞見微奧,此今日臣隣,所共歡抃者。而第聞近者,講席若停,宮僚漫直,不免有間斷之嘆。臣固知屬有愆節,有妨誦讀,非由悠泛厭倦之意,而第不識開筵誦讀,則誠或妨於將攝矣。時召講員,引之便閤,溫尋前受,開發舊疑,亦且有妨於將攝之節乎?《詩》曰,學維緝熙于光明。欲其無間斷也。《易》曰,進德修業,欲及時也。言其不可緩也。蓋學緩則有漸怠之憂,而間斷則無日新之益,惟此二者,爲學之大患也。欲望邸下,體大朝勸勵之至意,又念睿學進否,而爲資庶政,享天心之本焉。克軫惜陰之義,無替典學之功。雖在停講之時,毋拘禮數,不時召接賓僚,就經旨疑晦,史迹得失,從容證難,反復商討,則不特開心益智,大有所裨。其於涵養節宣,保攝睿躬之道,似亦有勝於左右褻御之徒無益也。邸下代理之後,凡日有酬應,孰非政也?而若其訪議治道,裁斷庶事,惟次對爲重,蓋邸下所以明練機務者,在乎臣僚之頻接,而大臣諸大臣諸宰之所以得見於邸下,則惟在乎是耳。民隱政疵,非是無以盡其情,水旱盜賊,非是無以達其詳,錢穀甲兵,非是無以擧其實。玆惟我大朝,式懋是道,秉以爲二十載致治之要,雖在淸齋靜攝之時,不廢延接,因事而召,有問則召,或前或後,不限於六次之常式,此所以下情無有不達,而庶績無有不釐,以致天心克豫,邦內乂安,躬致太平,垂裕於邸下者也。則今邸下所以欽遵聖志,式承懿模者,宜不出此。而竊伏見自春以來,賓接之數,可屈指計也。而況近日,頉稟頻仍,賜接甚罕,卽使籌司齊會,依式延見,其所下陳而上應者,不過爲虛文末務,霎時說話而已。則此已不足爲代天工修實政之要,而今乃竝此而間闊,若是則內而朝廷之務,外而生民之恤。邸下顧何以洞察周知,日有所諳習發施也耶?由是而若至於庶事委滯,時政多闕,則凡有災咎,邸下所以反躬而自勵者,似宜不出乎此也。《書》曰,好問則裕。《詩》曰,伐柯伐柯,其則不遠。亦願邸下,法大朝已行之則,日次之接,毋或停闕,其日有故,則亦惟無故日是行。而常式之外,時引大臣若諸堂,或訪生民之疾苦,或論邦政之得失,務究實效,而不徒爲應文具、備故事之歸,則將見睿智日廣,衆功日凝,雖有一時災沴之來,未足爲深患矣。然則卽邸下典學之一念,而景星也,慶雲也。勤學之一念,而時寒也,時燠也。伏惟邸下,問寢視膳之頃,凡所轉災消弭之方,必有所仰承而實體者。不暇愚臣陳腐之說,而竊以區區願忠之誠,求夫今日之急務,而爲之說焉,則實不外此。玆敢冒昧陳之,惟邸下留神而財擇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昨夕震電,可不懍惕?憂愛陳戒,余甚嘉尙,當留念焉。
10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病〉。右承旨成範錫〈坐〉。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執義尹志泰呈辭,掌令朴昌潤,持平李克祿在外,沈鑧呈辭入達,掌令李塤牌不進令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寒事猝劇,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茶飮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及眩氣,其有向減之勢乎?臣等連日請診,尙未獲命,下情憂鬱,曷有其極?今日則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達宵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眩氣少歇,搔癢之候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只率三廳首醫,大臣入侍時,同爲入侍。
○傳于具允明曰,再明日宣政殿,當親傳香,以此擧行。
○傳于鄭夏彦曰,大臣、金吾諸堂,使之入來。
○鄭夏彦啓曰,大臣、金吾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左副承旨入侍,儒臣同爲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曺命胤。
○趙載敏,以備邊司言達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病不進,至於十員之多,事體未安,竝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前例矣。
○今十月二十二日,本營軍兵等,番中日試。領軍騎士將,前經歷金相說,片箭邊三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鞫廳罪人起禮、俊萬、莫大等,依傳敎竝放送,權繕亦依傳敎定配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工曹言啓曰,頃日內下四十竹漆貼扇一柄,二十竹油貼扇一柄,依此見樣,新造六柄,而本扇二柄及新造扇二柄,合四柄內入,其餘四柄內,各二柄式,分送嶺湖、兩南道臣處,依此知委擧行。而本曹所管端午進上中各殿各宮五十竹貼扇,各一柄亦有封進之䂓矣。此扇亦依此見樣比前差小造成臨時封進之意,分付該邑,何如?傳曰,允。
○鄭夏彦,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崔福同捕捉後,依下敎發問目取招以入之意,敢啓。傳于鄭夏彦曰,覽其供辭,無他可問,放送。
○趙載敏,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崔福同,合坐草記批旨內,覽其供辭,無他可問,放送事下敎矣。依批旨,罪人崔福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憲府大司憲申思建,執義尹志泰,持平沈鑧等箚曰,伏以日昨雷震之異,忽出於閉藏之月,轟轟燁燁,無異盛夏,臣等蹶然而起,澟然而懼,自不勝耿耿之長憂矣。未知仁愛之天,何爲而有此警告耶?仰惟我聖上,一念對越,憂勤儆惕。伏想廈氊乙丙之間,消弭轉移之策,靡不用極。桑枯熒退之休,擧切翹祝,而惟我邸下,承大朝之命,旣代總機務,當此災見之日,其恐懼修省之道,亦不可少弛也。妖孛慶雲,只在一心之如何,今日弭災之方,又不外於邸下方寸間耳。嗚呼,天以雷警之,臣等請以《羲易》雷象之見於諸卦者,推演而陳之。風雷之彖曰,損上益下,民悅無疆,當此民生困瘁之日,必體此而益務子惠之政焉。雷天之象曰,君子以,非禮弗履,當此沖年養德之日,必體此而益勉克復之工焉。雷山之象曰,君子以,用過乎儉,今當大朝戒奢之日,必體此而益闡節儉之化焉。以至於覽雲雷之象,則思屯膏之戒焉。觀火雷之象,則思明罰之道焉。見地雷之爻,則思靜養之義焉。苟如是則今之震來虩虩之咎,安知不爲笑言啞啞之吉耶?臣等且伏念今日萬事,其本惟在於邸下之勤學。今邸下,雖於三朝視膳之餘,又有萬機代贊之勞,而必以夏禹惜陰之意,體大朝勸學之盛訓,日闢兩筵,討論經傳,毋徒事乎講讀章句,必以躬行體認爲務,則修齊治平之功,莫不根基於斯,而格天消災之道,亦不越乎是矣。臣等適當憂災之時,略貢惓惓之忱。伏願邸下,留心採納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震電雨雹,忽發於收藏之月,蹶然驚起,心神懍惕。而縷縷陳戒,言甚懇切,余深嘉尙,當留念焉。
○全羅監司韓翼謩書曰,伏以無狀小臣,久冒匪據,夏秋以來,猥將危迫之懇,仰瀆崇高之聽者,積至八九矣。顧其中,有甚不得已者存焉。如使執法之人,未究本情,論以藩體,煩瀆猥越,莫此爲甚。雖加以金木之誅,誠難自逭矣。蓋高之天,無卑不聽,臣自忱誠淺薄,不能仰格,撫躬悼嘆,尙復何言?前月以後,泯默縮伏,日俟威罰之遄降。夫旣歷日而浹旬,則輒翹首北望曰,尙必有處分。如是顒祝,日復一日,今已過望而逾念,將及一朔,終未奉處分,此殆朝家,抛置湖南一路於相忘之域也。臣於是,震懍憂迫,罔知所以自措。仍念瀆告之罰小,瘝曠之辜大,等是爲罪,無寧捨大而取小,百爾較量,又不得不冒萬死哀籲。臣之向來所遭,實爲士大夫至羞恥,不可仍冒於職次,實通國之所共知。臣雖欲貪榮冒恥,苟蹲不去,其勢末由,畢竟又不能自致於進獻之節,至闕朔薦於太廟。揆以古法,不恪莫大,厥有常憲,誅殛猶輕,尙何官職去就之可論哉?顧今一道事,茫無涯際,巡審之失時不行,考績之五朔未封,俱非細故,尤不可不嚴加罪罰,而及時變通者。伏乞离明,俯察臣辜戾之不可輕貸,更諒此藩務之不可久曠,亟許鐫削臣職名,重勘臣罪負,以嚴法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十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大臣、金吾堂上、儒臣,同爲入侍時,右議政金若魯,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判義禁朴文秀,同義禁鄭必寧、柳萬重、徐命九,校理尹東度,副校理李彝章,記事官南鶴老、曺命胤,編修官許錫,事變假注書李宜馣,醫官金應三、金壽煃、鄭文恒,進伏訖。金若魯進曰,日氣極寒,聖體調攝若何?搔癢之候亦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茶飮連爲進御乎?上曰,不爲進御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若魯曰,王世子睿候何如?上曰,少愈矣。尙魯曰,賢嬪宮症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若魯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應三診畢曰,左右三部脈度,甚調匀矣。壽煃曰,脈候左三部微數,右三部微滑,大體不如前矣。尙魯曰,卽今聖候如此,而湯劑久爲停止,甚沓沓矣。命珩曰,使醫官詳察搔癢處,何如?上曰,唯。應三、壽煃,以次審察後退伏曰,前日有顆粒處,尙不落痂,而搔癢處,不至益加矣。以長流水頻頻熏洗,則必有效矣。上曰,樺皮茶,欲爲進御。其味不苦乎?應三曰,方書樺皮茶,最宜於搔癢之症,而其味不苦矣。上曰,其味不甚苦則當進御,間一日問候,可也。〈出榻敎〉尙魯曰,臣伏見傳敎,則以再明日親傳香爲敎,而日寒旣如此,聖候又如此,必有添損之節,特爲停寢宜矣。上曰,心甚缺然,已爲下敎,故方齋沐以待,難以停止矣。尙魯曰,殿下享先之誠,孰不欽仰?而冒寒動駕,必致添傷,此非可悶乎?若魯曰,量筋力而爲之,是乃禮文,日寒不如此,聖候又不如此,則臣等何必力爭乎?宜加三思,亟寢成命,宜矣。上曰,一時出坐何妨耶?以辰末爲之,可矣。上曰,兩提調出去,製進茶飮,可也。尙魯、命珩,承命退出。左副承旨鄭夏彦,卽爲入侍。若魯曰,再昨夜雷震之變非常,懍惕悚懼之心,累日不弛,伏想聖心亦然矣。以某事應某災,近於漢儒之傅會,而以人事言之,則以聖上戒懼之心,何以致此非常之災異?此莫非臣等不能至誠輔佐之致矣?臣等之望於殿下者,唯在於益加修省之德,以盡消弭之道。而一自東宮代理之後,摠攬權綱之道,終不如前日,人心世道,漸至陵夷,而有莫可收拾之勢。殿下不以代理爲嫌,而益奮晩暮之政,上以應天災,下以鎭世道,則何難轉災而致祥乎?上曰,予於雷變之時,跪坐而警惕矣。古語曰,不見其形,願察其影。卽今世道人心,無一可恃,而天災又如此,此莫非予涼德攸致矣?予實非不爲者,而今日世道人心,予何以爲之耶?予不能爲之,而何可望於元良耶?元良懍然之心,必不能如予,亦宜進戒於元良,使之惕然,可也。予意儒臣,必陳戒於元良,而終不爲之,故予今引見儒臣而下敎矣。彝章曰,玉堂是大朝講官,則不必陳戒於小朝矣。上曰,何可以大小朝爲別乎?政院之陳戒於大小朝,可謂得體矣。代理之後,有此天變,儒臣以此陳戒於元良,事理當然而不爲之,殊可慨也。文秀曰,儒臣是大朝講官,則不爲陳戒於小朝者,亦有所執矣。東度曰,臣等之不爲陳戒於小朝者,實是愚迷之致矣。雷雹之災,猝發於收藏之月,臣等之仰勉於殿下者,唯在於奮發聖心,至誠圖治。而第自代理之後,聖心消沮,不以國事爲念,故天心不豫,降此災異者,未必不由於此也。彝章曰,上番所達之言,大體好矣。殿下每以勇往直前之心,常存于心中,則廷臣莫不奮勵率職,而殿下若有退托倦怠之心,則臣工亦莫不解弛,而國事以至於叢脞矣。上曰,儒臣所達之言,不知予心者也。東度曰,殷中宗,遇祥穀之災,而乃嚴恭寅畏,故享國至七十五年。殿下則視中宗如日中天,而每有消沮退托之心,此臣等所以憂歎者也。上曰,儒臣之言過矣。予何敢望中宗乎?嚴恭寅畏,亦學問之工也。予何敢望中宗乎?若魯曰,臣以無似,冒居此位,而遇此天災,乞免於小朝而不獲命,以卽今世道人心,臣何以爲之耶?實非飾讓之言,改卜賢德,以應天災,是臣所望也。上曰,卿但盡心於國事可矣。何必爲例讓乎?若魯曰,頃以新卜之意仰達,則殿下以不爲時急爲敎,臣獨當國事,何以爲之耶?上曰,何如是急耶?兼二人而爲之,可矣。若魯曰,以鞫廳事,有所求對矣。上曰,然乎?予意則以爲,過國忌後爲之矣。捕廳文書,如已持來,承旨讀之。夏彦讀崔卜同招辭訖。上曰,三條設問,䌖使嵇爲之,而非他人所爲矣。太禮、俊萬,雖或承款,何關於嵇、䌖耶?每念趙觀錫事,心甚惻然。尹用履出後,趙觀錫之死,尤孟浪矣。予非惜太禮,人命至重故也。若魯曰,卜同初無可問之事,而以無端逃亡之故,自捕廳捉囚矣。上曰,嵇、䌖爲正犯,而俊萬杖斃,則誠冤痛矣。權繕何以處之耶?若魯曰,無罪則白放,宜矣。文秀曰,權繕處地,似有所犯,無端放送不可矣。上曰,太烈旣已物故,鞫事已收殺,權繕無他干連之事,而今番帳殿親問時,其供辭,有比前不白直者,不可白放,定配。起禮、俊萬、莫大,竝放送。〈出傳敎〉若魯曰,咸鏡監司鄭益河狀請,親騎衛都試及本營獨鎭軍兵番操,退行於明年矣。本道凶歉旣甚,裹糧往來,不無弊端,在前如此之時,多有退行之例,依狀請使之退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兵曹參判趙載浩,筵敎,申飭之後,終不仕進於備局,且以湖西句管回啓出草,亦不爲之,極爲非矣。從重推考,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全羅監司韓翼謩,分等雖已擧行,而殿最至今不爲封進,凡諸文簿,輒以假都事替行,故有所退送,而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從重推考。殿最使之卽爲封進,何如?上曰,分義寒心。從重推考,使之今月內,卽速擧行,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尙方燕貿各樣物種中,硼砂、砒礵各十斤,一體貿來次啓下。而取考前例,則此兩種,壬子年貿來。昨年又貿來,壬子之於昨年,爲十七年,則今又貿來,有違前例,故相考尙方所儲,則姑無用處而有之,不當貿來,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承旨讀堦收議。夏彦讀訖。上命承旨,書判付於禁府啓目。〈詳見草記軸〉上曰,酌處放送者𡼖、堦,靜攝之中下敎者,意蓋在焉,今日內卽爲擧行事,分付該府。〈出傳敎〉上曰,判義禁朴文秀許遞。〈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病〉。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成範錫〈坐〉。左副承旨鄭夏彦〈病〉。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公州判官李錫禧,堤川縣監李在,黃澗縣監金履福。
○尹光毅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載敏達曰,憲府之連日監察茶時,諫院之多日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牌不進徽旨未下、呈辭入達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文學金致仁,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答曰,依。
○尹光毅,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金致仁,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輔德、弼善俱未差,兼輔德趙雲逵,入直玉堂,兼文學魚錫胤,以本職牌不進令旨未下,上番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下番姑陞入直。而兼司書申晦,謂有身病,不爲行公,說書尹得養在外,兼說書未差。上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兼司書申晦,卽爲牌招,以爲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實兼官十員內,輔德、弼善、兼弼善、兼說書俱未差,兼輔德趙雲逵,入直玉堂,兼文學魚錫胤,以本職牌不進令旨未下,文學金致仁,陳書受由,兼司書申晦牌不進,說書尹得養,受由在外,院中只有臣得宗。上番闕直,旣甚未安,講官不備,亦涉苟簡。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今十月二十四日,幼學林尙湛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崔尙厚,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文學金致仁書曰,伏以臣,老母宿病,自昨挾感重發,寒熱交劇,昏昏委綴。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不能耐住,短書呼籲,忙出禁門。伏乞离明,俯垂矜察,亟遞臣職,俾得安意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獻納兪彦國書曰,伏以臣之老父,宿患痰癖之症,重觸寒感,倍前添加,胸膈痞悶,呼吸喘急,委頓涔涔,達宵不得交睫。臣方焦遑扶護,實無暫刻離捨之勢,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陳章。伏乞离明,特垂矜察,亟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焉。
○執義尹志泰書曰,伏以臣八耋偏母,長時淹病,委頓床席,臣之區區情私,夫豈有離側供職之勢?而向來除命,適在於大論方張之日,懲討義重,忍情趨膺,今已二旬矣。數日以來,母病添劇,氣息奄奄,實有朝夕難支之憂。臣方左右扶將,焦熬度日,此際茶牌儼臨,雖不得不隨詣闕外,而目下情理,實難頃刻離捨,玆敢冒死陳籲,自外徑歸。伏乞离明,特加矜察,亟許鐫臣職名,俾得安意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吏曹參判李天輔書曰,伏以日昨雷電之變,乃在於陽氣收藏之節。近年以來,災異荐疊,無歲無之,惟我大朝,至誠對越,凡係消弭之策,靡不用極。而邸下代理之初年,天又示警若此,上天至仁,警動我邸下,使之不負大朝付托之重者,安知不在於此乎?人君之遇災修省,其道固非一端,而其要則無過曰敬天。人君事天,如人子之事親,匹庶子弟,飭己勤業,能不貽憂其親,則其父母未嘗不爲之嘉悅,而反是則呵責隨之。況大朝之期望於邸下者,其責重,其任大,天之視邸下,卽大朝之於邸下,而其所示警,顧何異於大朝之隨事戒飭也哉?大朝凡有戒飭,邸下固當愉愉然翼翼然仰承至意,推是心而事天,是謂敬天。向日賓筵,邸下敎諸臣曰,順志爲孝,大哉言也。邸下一言,移而事天,何患乎敬之不至也?順志者,非問寢視膳,只適聖志而已。大朝戒飭邸下,必欲爲堯、舜,而邸下不爲堯、舜,則非順志也。大朝戒飭邸下,必欲爲禹、湯,而邸下不爲禹、湯,則非順志也。天道玄遠,今之示警,臣未知厥咎安在,而邸下反以求之曰,進修當勤,而余或怠歟?紀綱當振,而余或弛歟?民隱未之察歟?言路未之開歟?反復深究,有一於是,則惕然悚慄,有若上帝之儼臨,親奉面命,惟恐祗承之不暇,則邸下敬天,與敬大朝,於是乎無二致矣。夫然則大朝高拱穆淸,非但有百樂而無一憂,天心悅豫,轉災爲祥,特轉移間事也。邸下今日急務,莫如講學。子路曰,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讀書然後,爲學?孔子以其言爲佞,不由講學而能爲政事,臣未之聞也。臣於頃日大朝入侍時,趨過德性閤,適値邸下開講,而音節洋洋,曲折疾徐,有犁然瀜會之意,臣與諸臣,立聽移時,相顧而賀,殆欲舞蹈。邸下於典學,非不勤且篤矣。雖然,萬機至煩,百度至廣,臣恐邸下,接應之暇,工課之及於書者,一日無幾時。顧今冬夜方永,燭光明炯於斯時也,召接宮官,討論經傳,深辨其義理,以及古今治亂之所由判,則其味無窮,必至漏盡銅壺,而不自知倦。況夜氣淸明,助發理趣,其功倍於晝再開筵。伏願邸下,懋哉懋哉。仍伏念臣素患塊癖之症,遇寒添劇,且有足癤,妨於行步,時月之內,末由起動。本兼諸職,俱是緊任,一向虛縻,徒增臣罪。伏乞离明,亟許鐫遞,俾便調治,千萬至幸。答曰,覽書具悉。不意雷電,發在非節,心甚懍惕,所陳是矣。當留念。而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持平權杭gg權抗g書曰,伏以昨日之夜,雷雨之變非常,仰惟我邸下,恐懼之心,歷日靡已。迅雷甚雨,聖人之所謂,雖夜必興,燁燁震電,詩人之所謂,不令不寧,乃是天發之怒也。況此純坤之月,陽閉之時,而發作無異盛夏,豈非天之所以大警動於邸下者乎?天變之作,蓋欲令人君,恐懼修省,而不至於危亡,有如慈父之詔其子,不爲有過之人也。竊伏念我大朝,嚴恭寅畏,三十年如一日,於事天之道,至矣盡矣。邸下代理機務,心法相傳,講學而勤焉,政事而懋焉,天焉而敬焉,民焉而恤焉。則宜天之悅豫於上,而發怒也若斯之甚,其故何哉?災不虛生,必有其應,諉之適然則慢天也,而不可爲也。臣不敢爲漢儒傅會之說,而試以今日國事言之,治歟不治歟?朝象潰裂,而無和平之美,生民愁苦,而無懷保之策,風俗頹廢而綱紀不振,妖獄屢興,端緖莫鉤。內而廟算寂寥,而設施無聞,外而邊虞姑息,而闕防甚疎,以至於禁奢禁酒,而民不從令,婚禮親迎,好禮之家,古有而今無。古之民,上行而下效,今之民,上行而下不效,然而其國治者,臣未之聞焉。雖然,人君一念之善,景星慶雲,感應之速,甚於聲響,至誠動天,無物不格,則而況於民乎?自古人君,遇非常之變,必立非常之志,大奮發大振作然後,能與治同道,轉災爲祥,此顧不在於邸下今日之責耶?伏願邸下,遇災而懼,反窮深省,益篤其典學之誠,居敬尊性,使本源之地,澹然淸明,無一點私倚之念,得以翳於其間。積久純實,無少間斷,則子思所謂,戒懼省察之功,極於天地位而萬物育。董子所謂,正心之效,至於陰陽調而風雨時者,庶幾可致。而今日之變,適足爲天心仁愛,玉誠睿德之事,豈不休哉?《書》曰,好問則裕。又曰,謀及卿士,謀及庶人。此聖王所以不自聖,而取諸人爲善者也。惟我列聖朝,遇災之辰,嘗下求言之敎,上自卿士大夫,下至草野匹庶,咸使有懷必陳,無或自阻,其言可取則取,不可取則不取,于以言路蕩蕩,衆善集于朝。嗚呼,甚盛擧也。伏願邸下,亟降明旨,廣求至言,以示來諫之意焉。臣於夏初,適忝諫職,敢進陳腐三事,而其目有九,邸下批之以當銘心服膺,仍令原書留中,臣百拜莊誦,欽仰我邸下,必擇芻蕘之盛意也。今臣之欲(欲))仰勉於邸下者,亦不外乎嘗云三事九目。而其腰gg要g則惟在乎誠之一字耳。伏願邸下,對越以誠之,勉學以誠之,接臣僚以誠之,恤百姓以誠之。凡於日用事爲,動靜語默,無一物不在於誠焉。夫如是則天理流行,人慾退聽,欲堯、舜而爲堯、舜,欲湯、武而爲湯、武,何憂乎天災之不消弭?何憂乎治敎之不休明哉?今日之事,可言者非一,而臣恐遇災修省之方,亦莫急乎是,故敢以敬畏之說,爲邸下惓惓焉。惟邸下勿視爲常談死法,而少垂省察焉。仍念臣於老母素患風痺之症,近因暴寒,感冒添重,氣息澟綴,轉側須人,臣以此情理,離捨供職,斷無其望。伏乞离明,亟削臣職,以便救護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再昨雷電雨雹,忽下於收藏之時,心神懍惕,所陳言甚懇到,余深嘉尙,當體念。而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10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敬王后忌辰齋戒。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呈辭,執義尹志泰受由,掌令朴昌潤在外,李塤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沈鑧三度呈辭留院,李克祿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載敏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過國忌齋戒後爲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寒事一直不解,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前入茶飮,連爲進御,而搔癢之候及眩氣,其有漸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待下敎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載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巳十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宣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徐命珩,左承旨尹光毅,右承旨成範錫,左副承旨鄭夏彦,右副承旨趙載敏,同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南鶴老,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曺命胤,編修官許錫,以次進伏。上御黑團領,降臨宣政殿階上,傳香如禮。上諭命珩等曰,粵在甲午,予年二十一矣。以祭官,將往翼陵,製此黑團領服之,及丁卯親傳香於翼陵也,又着此衣。今日又以此衣傳香,而衣則尙如新矣。玉色仍愀然久之,上諭尹光毅曰,爾其往審明陵、翼陵歸後,以承傳色陳達也。又諭之曰,昌、定兩陵,則只奉審陵上而來也。光毅承命先出。諸臣以次而退。
10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病〉。左承旨尹光毅〈病〉。右承旨成範錫〈坐〉。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病〉。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敬王后忌辰。
○夜五更,流星出北斗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靑,光照地。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呈辭,執義尹志泰受由,掌令朴昌潤在外,李塤牌不進徽旨未下,持平沈鑧三度呈辭留院,李克祿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牌不進令旨未下、呈辭受由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備邊司言達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懸病不進,又至八員之多,事體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右部左司屬,忠淸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十一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七番騎士五十人,標下軍四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一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六番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病〉。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鄭夏彦達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前日次旣已稟達,來會於賓廳矣。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新除授輔德魚錫胤,弼善李壽觀,所當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搔癢之候,其有向減之勢,眩氣亦已差勝乎?前入茶飮,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眩氣往來。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令于趙載敏曰,引接。
○有政。吏批,行判書鄭羽良進,參判李天輔病,參議權相一未肅拜,同副承旨具允明進。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又啓曰,玉堂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朴致文爲司諫,李鳳齡爲掌令,許彙爲持平,黃柙爲獻納,李命熙、李堉爲正言,李箕鎭爲判義禁,李裕身爲兵曹參議,魚錫胤爲輔德,李壽觀爲弼善,金陽澤爲兼司書,李彝章爲兼文學,李師祚爲吏曹佐郞,李匡會爲戶曹佐郞,李道普爲恭陵令,李宗德爲內資主簿,李鼎燮爲司饔主簿,李墰爲富平府使,宋儒式爲英陽縣監,康侃爲江東縣監,朴亨潤爲軍資正,李光湜爲晉州牧使,李彝章爲副校理,南彦彧爲寧海府使,奉常參奉單鄭忠彦,司饔直長李廷恢,司䆃直長尹在東相換。
○兵批,判書金尙魯書批未下,參判趙載浩入直進,參議未差,參知李益輔病,右副承旨趙載敏進。兵批啓曰,卽接五衛將牒報,則五衛將閔宜壽,受由在外,過限未上來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新除授慶州營將李宜復,以前官仍任,旣已未赴遞改矣。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卽接部將廳牒報,則新除授部將安世佐,本廳許參時,連三次可否不順云,依例汰去。薦主前部將韓再休,亦爲罷職,以懲其誤薦之罪,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禮曹言啓曰,來十一月十二日冬至,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陳賀時,王世子致詞陳賀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竝與賀而權停。
○趙載敏,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騎士,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庚午年正月二月兩朔應立,右部中司屬,忠淸左道五哨軍兵,十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正月初一日,與右部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庚午年正月二月當,海西九番十番騎士及標下軍,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一月當,海西七番騎士逢點實數五十人,步軍標下四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十一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騎士替代後,舊番騎士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司僕司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濟州牧使朴泰新遞任,進上馬三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依例內廏立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全羅監司狀達,十月十一月兩朔,進上物種中,甘苔、小海衣,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具允明曰,勿待罪事,回諭。以慶尙監司狀達,薦新及朔膳生靑魚,終未捉得,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于尹光毅曰,勿待罪事,回諭。
○副修撰李彝章書曰,伏以臣之淹直,洽滿兩旬,間赴鞫坐,觸冒風寒,素患痰癖之症,挾感闖發,神識都絶,言語不通,直視搐搦,作一僵尸,實有汚穢淸禁之慮。忍到天明,倩人構書,疾聲呼籲。伏乞睿慈,特許遞改,俾延殘喘,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江華留守元景夏書曰,伏以臣,風痰癱瘓之疾,日沈月痼,轉成難醫,而海島霧露,臣實無可生之念矣。三朔京輦,藥餌爲命,解紱之丐,瘝職之戾,無以兩得其宜,而情外誚罵,臣實任他。大僚督還,私心悚惶,擔疾入海,旁觀寒心,饕風冽霜,不遑有恤,窮日攸征,僅抵莽蒼,眩極喘增,昏倒澌頓,半體麻痺,便一僵尸。目下病狀,望絶前進,荒痁gg店g寒燈,四顧浩嘆,瀕死殘喘,誰復愍憐?嗚呼,班超不過西塞一都護,陳依風首丘之思,而章帝憐之,特命徵還。今臣宛轉叫死於寥落逆旅,而咫尺春明,恐未復入,於悒情悃,視定遠,何如也?臣雖不肖,猥被大朝知遇洪造,名位驟進,猜疑隨至,疏直妄發,輒犯忌諱,斷斷愚忠,豈有他也?徊徨江郊,進退郞當,乞出沁州,卽古人漸謀歸休之意。而顧臣狗馬賤疾,決不能久堪保障之任。且臣未得退去,則出入禁闥,補闕拾遺,實有汲長孺之願,非敢薄淮陽也。困隘狼狽,反不如漢之都護,臣竊自傷,情迫勢急,冒死哀籲於重离之下。伏乞睿慈,察臣至懇,矜臣危病,將臣居留重務,快賜鐫免。仍許臣就醫調治,得延縷命,萬萬顒祝。臣於涔涔昏瞀之中,竊不勝憂愛微悃,敢此尾陳焉。曩夜風雷,寔我邸下畏天奮發之機。而風以激之,雷以振之,穆穆仁愛之天,蓋欲警動我邸下之心,以鼓其退沮之氣,以淬其弛惰之政。邸下於此,不思所以體天修省之實乎?夫善者天理也,過者人慾也。理慾互相乘除,去得一分人慾,則存得一分天理,增善寡過,是乃風雷之妙用。而綱紀之肅,賢邪之辨,財用之眞惜,黨習之眞破,皆人君求益之妙法也。臣以風雷一卦,規勉邸下,而震剔刷勵,恢公杜私,仰贊皇極之化,臣復有望於邸下,懋哉懋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再昨雷電雨雹,忽發於非時,心深懍惕。而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獻納兪彦國書曰,伏以臣,蒙恩得由,救視父病,感祝洪私,河海莫量。今以入參賓對,牌召下臨,臣於是宜卽竭蹶趨進。而第臣父病,少無所減,氣力綿綴,委頓涔涔,臣方尋醫問藥,左右扶護,實無頃刻離捨之勢。玆敢隨詣闕外,投進短章。伏乞离明,俯賜矜察,亟許遞免,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千萬幸甚。〈無批答〉
○己巳十月二十七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右議政金若魯,吏曹判書鄭羽良,戶曹判書朴文秀,副司直具聖任,判尹金聖應,禮曹判書徐宗伋,副司直李益炡,副司直徐命九,副司果李昌誼,右副承旨趙載敏,副應敎趙雲逵,執義尹志泰,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李得宗,編修官許錫,以次進伏訖。若魯曰,日氣寒甚,伏問氣候如何?令曰,無事矣。若魯曰,患感之候,今已向差乎?令曰,已減矣。若魯曰,大殿聖體若何?令曰,一樣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萬安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矣。若魯曰,目今生民困瘁,國勢岌嶪,世道日下,朝象渙散,況且頃日雷電之災,忽發於收藏之節,仁愛之天,何以示警?我邸下代理之初,負荷至重,伏想懍惕驚懼之意,夙夜靡安矣。令曰,懍惕之心,自然出矣。若魯曰,轉災爲祥,卽我邸下方寸間事也。方寸間一念或怠,則昭昭之天,豈不監臨耶?以此懍惕之念,克盡敬畏之實,則示警之天,必復爲降休之天矣。伏願益加修省之工焉。致此災異,莫非臣等之咎?而邸下則亦勿曰此臣下之咎也。夫然後,有修敬之實德矣。令曰,可不體念?若魯曰,今春代理之初,邸下敎之以有憂懼之心,臣等仰欽萬萬矣。未知春初憂懼之念,靡或少懈乎?令曰,一如春初矣。若魯曰,近日講學之工,亦勝於前乎?抑未有前進之功乎?討論發問之間,必有省覺處,以憂懼靡懈之念,亦無懈於講學之道焉。羽良曰,大臣之言切至矣。《書經》曰,厥德修罔覺。大抵爲學之道,日積月久,漸生滋味,每思此日之可惜,則自然有進進不已之效矣。願邸下,潛心經傳,益加接屬之功焉。夫天者,非遠非高,卽吾心之理也。克修在我之德,以爲應天之實,則自可致轉災爲祥之美矣。願邸下,一念恐懼,有如雷作之夜焉。令曰,當留念矣。若魯曰,近來書單之捧入太多,事甚未安。當該承旨,宜有警責,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講學之規,固宜招延儒士,而況値遇災修省之日,尤急經席咨訪之道,抄選人之在鄕者,留意招致,出入書筵,宜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雲逵曰,邸下曾於講筵,有討論殷宗祥桑穀之敎矣。數昨雷變,警告非常,或者邸下之德未盡修,而天有是災歟?邸下旣知之矣,而未能行之,何也?竊恐邸下之心懈矣。講學之工,宜復縕繹,而修德之方,毋或少忽,與大臣、重臣,反復講究於今日之席,而勿以依爲之三字爲敎焉。令曰,可不惕念?載敏曰,人君居億兆之上,所畏者,獨一上天。而邸下則旣畏上天,又畏大朝,邸下有二上天矣。邸下夙夜恐懼,以修實德,則是爲悅豫大朝之道。大朝旣悅豫矣,天心亦自然悅豫,必有轉災爲祥之休,願邸下懋哉懋哉。令曰,當留念矣。若魯曰,此咸鏡監司鄭益河狀達也。德源、元山浦,甲子年間,耆老所折受,而大關民弊,故其時因道臣所報,廟堂啓稟防塞矣。今年耆司,又送別將,貽弊多端,邑民俱有難支之勢。陳告人依定式刑配,折受更爲禁斷,爲請矣。北關以邊地之故,自古無折受之事,元山,南北交會之處,尤異他地,耆司折受。甲子年因廟堂啓稟,旣有革罷之命,則其後更無稟達,而又送別將徵稅,殊甚不當,陳告人論罪一款。日昨兵曹判書金尙魯,入侍大朝時,旣有別將嚴刑定配之命,此後則更不得稱以折受,差送別將之意,嚴勅耆司,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此乃平安監司李宗白狀達也。中和府腰浦民家,一百四十二戶延燒,當此寒節,誠爲可矜。曾前平壤、義州、安州等邑,民村失火時,有會付耗小米,每戶各一石題給顧恤之事,今亦依此例,令廟堂稟旨,分付爲請矣。失所之窮民,旣甚矜惻,顧恤之典,且有近例,依狀請許施,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此全羅監司韓翼謩狀達也。以爲,本道前兵使趙東濟,非軍務而狀罷潭陽府使金始煐,不可不警責,故東濟兵裨,欲爲拿致棍懲,而東濟違拒不送。其不受節制,壞損體統之罪,令廟堂稟處爲請矣。外方體統,本自懸絶,營閫紀律,尤爲嚴重。而趙東濟之違拒方伯之令,不送兵裨,極爲駭然。趙東濟罷職,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北兵使每當冬節,則移住鍾城行營,而其期限,例在十月初一日矣。卽見北兵使具聖弼狀達,則十月初六日,始往行營云,聖弼向以臺疏侵斥,引嫌辭狀,故以不當過嫌題送矣。邊閫移防,旣有期限,則雖四五日之間,有此遲滯,殊甚未安。北兵使具聖弼,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頃有婚葬過時者助gg貤g助之令,使各道,申飭擧行矣。卽見咸鏡監司狀達,則上送成冊,則或給小米一石,或給小米一斗,或給糖米三斗,或有還穀題給者,旣甚不均,且有零星,殊非體朝家恤窮之意。各邑之事駭然,而道臣亦有不察之失,咸鏡監司鄭益河,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閭家奪入之禁,大朝累有申飭之命矣。近來姑未聞有犯禁者云,代理之後,亦當申飭矣。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各司郞廳久任之規,卯仕酉罷,大朝前後,申飭甚嚴,而近來不無懈弛。代理之後,尤當申明法典,更加申飭,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若魯曰,諫院牌去來,政院不爲催促,而入對之際,以諫臣不及入來,承旨至有煩稟之擧,此亦非故,例也。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文秀曰,各道田稅上納敗船,則拯米一石內九斗一升二合,敗船地方官,分給民結,待秋與新田稅,同爲磨鍊捧上。劣米五斗八升八合,自穀主官,磨鍊於田結,待秋與新田稅捧上上納,乃是金石之典。而近年以來,國綱懈弛,命令不行,自己未至今年,各邑不納米太之數,至於八千石之多。此米太,當初與新田稅同捧,無一合米收於民間,以此言之,則必是官家盡捧,而姑未上納,此不可不一番査問。另飭京畿、三南道臣,各別明査狀聞,以爲處置之地。戊辰拯劣米,則乃是當年條,明春無一升未收上納之意,嚴飭各道,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昌誼曰,獄訟遲滯,爲弊不貲,況値寒節,自朝家以恤囚之意,每有飭敎矣。都下則頃因大臣筵達,申飭秋曹及京兆,近方鎭日開坐云,而外方則守令,易致有推諉延拖之習。日寒如此,不可無軫念之道,各別察飭之意,一體分付諸道,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志泰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大朝已敎,亟停勿煩。志泰曰,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志泰曰,請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志泰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其勿更煩。志泰曰,請逆畬孥籍,依大逆例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志泰曰,請戊申逆魁之子,貸死爲奴而年滿者,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志泰曰,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志泰曰,請罪人龍發、斗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志泰曰,請其時干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鞫問,期於得情。〈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志泰曰,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志泰曰,請爟極邊遠竄。〈措辭見上〉令曰,勿煩。志泰曰,考績之政,有國所重,而湖南殿最,尙不擧行。道臣設有情勢之難强者,朝家累度,申飭之下,終不封進,事極未安。請全羅監司韓翼謩,從重推考。令曰,依達。志泰曰,大臣俄以前兵使趙東濟罷職事,陳達準請矣。近來體統之不嚴,誠多有識之憂,兵閫旣受方伯節制,則湖南道臣之推論兵裨,不過體例間事。而今此趙東濟之違拒不送,不但壞損體統,其驕蹇之習,亦極駭然,決不可罷職而止。請前全羅兵使趙東濟削職。令曰,依達。志泰曰,寧海一邑,本以嶺南積弊之地,大朝前後申飭,不比尋常,則其不可不另擇。而時任府使閔堣,年旣衰邁,政多疎懦,蘇瘼祛殘,實無其望。請寧海府使閔堣罷職。令曰,依達。雲逵曰,今日不入來之諫院,竝命遞差宜矣。令曰,依爲之。志泰曰,臣有所懷矣。儒臣旣已請遞諫院矣,如臣無似,雖或入來,固無關於裨補之道。而當此遇災修省之日,諫院之不爲入參,事體未安。請諫院無故不入來者罷職。令曰,依爲之。載敏曰,儒臣請諫院不參人遞差,憲臣請無故不參人罷職,未知將何以捧令旨乎?羽良曰,承宣只當出捧徽旨而已。所達煩屑,推考何如?令曰,依爲之。〈出擧條〉諫院不參人員遞差,無故牌不進人員,罷職事下令。各司郞廳久任,卯酉仕,申飭事及閭家奪入,更加嚴飭事下令。大臣、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直〉。右承旨成範錫〈坐〉。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徐命珩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載敏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執義尹志泰呈辭,掌令李鳳齡未肅拜,朴昌潤,持平許彙在外,李克祿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命珩達曰,左承旨尹光毅,左副承旨鄭夏彦,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校理臣尹東度,以中學敎授,儒生課試事,今日晝仕出去。而一日之內,勢難畢試,限畢試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因侍講院草記,上番闕直,旣甚未安,講官不備,亦涉苟簡。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令曰,在外人員竝改差。又達曰,本院因侍講院草記,以上番闕直,在外人變通事稟達,則在外人員,竝改差事令下矣。所當政官牌招,開政差出,而上下番今旣備員,在外人改差之代,後日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尹光毅,以吏曹言達曰,承文院判校安正仁呈狀內,身病旣重,勢難察任云,萬寧殿別檢宋聚行呈狀內,親病甚重,勢難察任云。竝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生鮮廛人等,連日呼訴曰,卽今江水幾至合氷,冬節將半,魚族隱入不出,故設網屢日,未免空還,闕供生事,迫在朝夕云。每年如此之時,以雜魚及活鷄,有參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達。令曰,參半代封。
○工曹參判金尙星書曰,伏以臣於昨者差祭,受香於翼陵,而適有事關祭享,不得不陳聞者。陵享,典祀官之前二日差送者,例耳。雖以今番享祀而言之,二十三日當陪進祭物,而聞於伊日,以典祀官之臨時遞易,夕後始給祭名帖,故以致深夜陪往於三十里之地云,事體固已未安。而又聞太常熟手中一人,乘夜落後,典祀官急通該寺,使之替送他手,趁時使役,而落後熟手,則仍爲逃避不現云。祭享事體,何等至重,大朝之前後申飭,又復何如?而祭官之不早塡差,熟手之初不擇送者,當該郞廳,俱不可無警責。至於下吏及熟手,則令攸司從重科罪,斷不可已,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是矣。當該郞官,從重推考,下吏等,令該曹從重科治。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弼善李壽觀書曰,伏以臣於千萬夢外,忽伏承春坊新除之命。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伏念侍講之任,不輕而重,如臣空疎,決難堪承。況我邸下,睿質天成,學業日就,尤當以經明學邃之人,置諸顧問之列,以責輔翼之工。而臣本賦性庸愚,學識淺薄,不足以仰贊睿學之萬一,則其何敢不自量度,唐突冒膺也哉?且臣有八耋老母,素多疾病,近緣日氣猝寒,外感挾發,臣獨子無兄弟,左右扶將,奔走醫藥,以此情私,萬無頃刻離捨之望。玆於召牌之下,隨詣徑歸,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离明,特垂矜察,亟許鐫遞,俾便救護,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10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直〉。左副承旨鄭夏彦〈坐直〉。右副承旨趙載敏〈式暇〉。同副承旨具允明〈坐〉。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宜馣〈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初昏,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尹光毅達曰,明日方物封裹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鄭夏彦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執義尹志泰呈辭,掌令李鳳齡未肅拜,朴昌潤,持平許彙在外,李克祿受由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搔癢之候,其或減歇,而眩氣益有差勝之勢乎?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症候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搔癢之候一樣。眩氣往來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刑曹判書申晩三度呈辭,令于鄭夏彦曰,只遞本職。
○鄭夏彦啓曰,大臣率備局諸宰,來詣請對矣。傳于尹光毅曰,向日已下敎于提調矣。趙載浩率醫女,入診于賢嬪宮。傳于具允明曰,賢嬪宮入診罷後,趙載浩藥房入診,同爲入侍。
○鄭夏彦達曰,卽有同副承旨入侍之命,而纔已申退,牌招,何如?令曰,依。
○尹光毅啓曰,因吏曹草記,承文判校安正仁,以身病改差事依下矣。卽今預備史官,無推移之員,判校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瑞龜爲承文判校。
○尹光毅,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金陽澤,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金陽澤、尹光毅,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司書金陽澤,旣已付軍職,卽爲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朴重采手本,則時囚罪人金光國,素患風痰之症,猝然危劇,胸腹衝痛,呼吸不通,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達。令曰,依爲之。
○兵曹判書金尙魯書曰,伏以臣,受命北下,三朔歸來,逖違之餘,洊覲文陛,區區下忱,曷勝欣喜。臣以無似,荷大朝罔極之恩,致位至此,無他才能,可以酬報萬一,惟是陳力奔走,死而後已,臣之志也。而職事之所鞅掌,憂畏之所侵鑠,蒲柳先凋,鬚髮早變,形存心死,神精都喪,忽忽無陽界意久矣。所叨重任,豈臣所可堪?而踰一朞而未見遞,經二大政而亦未見遞者,非曰能之,特聖朝寬大,姑不以其罪罪之也。然再衰之氣,勇難復賈爛熟之瓜,蔕當自落。而往役義重,冒沒復出,卸擔之期,惟俟還朝。今則當遞之義,有大於此者,國之所托重,相與將耳,兄相弟將,決無是理。而臣兄新膺爰立之命,臣之本兼,亦兼綰中權之任矣。寒門履盈之懼,姑未暇言,揆以私義,一日竝居,豈不懍懍憂危?而臣旣帶命召出疆,在途丐免,亦涉不誠。隱忍不發,寤寐兢慄者,居然爲五十餘日,積久冒帶之罪,臣實自訟,昨因帳殿侍衛,今始拜章籲懇。伏乞睿慈,將臣職名,亟行鐫遞,俾公私兩得其當,萬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辭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司諫朴致文書曰,伏以臣本疲劣,且有情勢,實不合於淸朝言責之任。而向因大論方張,控籲非時,遂不免黽勉承膺,而畢竟以前達之遽停,乃與諸僚,竝歸落科,卽此一事,尤可見潰潰之實狀矣。不意今者,誤恩荐加,職名如舊,臣誠慙恧,繼以感惶。在身分義,宜卽趨承,以伸叩謝之忱。而臣之八十老母,素患風眩,近因寒緊,症情危劇,昏倒床席,轉側須人。惟臣一身之外,無他扶護之人,目今情理,實無一刻離捨之勢。玆將私懇,仰瀆睿聽。伏乞邸下,俯賜矜念,特許鐫遞,以便救護,不勝幸甚。臣旣不以諫官自處,則顧安敢有所論列,而以自擬於古人有懼必達之義哉?第日昨雷電之變,實係非常,其在上下交勉之義,何獨爲泯默而止乎?臣竊見前輩,因災陳戒之言,有曰災異之作,未必便亡人國,惟遇災而無戒懼之心,修省之實,則一見再見,至於屢見,終不知變而後,禍敗來臻,覆亡隨及。此誠深究乎天人相與,災福相因之說也。顧乃今年,卽邸下承命履端之初,而仁愛之天,有此警告之示,此豈非眷顧玉成之意也耶?臣伏覵,政刑及祀典、邊事外,皆是邸下所自裁決,此固非因循懶惰,所可取辦。而至於講學明理,格天恤民,卽我祖宗朝傳授心法,苟邸下盡心於此,以副大朝敎迪期望之意,則大朝必有所悅豫矣。大朝卽天也,安有大朝悅豫,而天不悅豫之理哉?伏願邸下,兢兢焉念玆在玆,益勉懋學之志,克殫幹蠱之勞,以爲仰答天譴,轉災爲祥之道,則國家幸甚,臣民幸甚。臣又有所慨然于中者,近年以來,百度解弛,庶務叢脞,何莫非召災之端?而官方漸淆,闒茸間雜。臺閣之任,何等淸選?而持平許彙,卽采之弟也。爲人疲孱,行己鄙陋,郵官三年,積招疵議,及通臺選,物情尤駭,臣謂不可不改正其職。蔭官初仕,乃是出宰之階。而禮賓參奉李廷彦,本以市井之孫,素著駔儈之行,而忽變名字,猥占仕路,人多驚惑,世皆嗤罵,臣謂亦宜刊汰也,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陳勉言深懇到,余甚嘉尙,可不留念,而?所陳俱過矣。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十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歡慶殿。藥房入診。兵曹參判同爲入侍時,提調金尙魯,副提調徐命珩,兵曹參判趙載浩,記事官南鶴老、曺命胤,編修官許錫,醫官金應三、玄起鵬、金壽煃、鄭文恒、李道吉、鄭趾彦,進伏訖,金尙魯進曰,聖體調攝若何?上曰,搔癢之候,終無所減,而坐臥甚不便矣。尙魯曰,聖候如是彌留,誠不勝焦悶矣。上曰,搔癢甚時,以搔省之屬,快搔,則心甚爽然。自內局造入搔省,太體大矣。尙魯曰,眩氣往來之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茶飮連爲進御乎?上曰,水臭甚不好,故不爲進御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尙魯曰,賢嬪宮症候何如?上曰,面部尙有紅暈之氣,終未快愈而然矣。尙魯曰,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應三診畢曰,脈候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微滑,而度數則調匀矣。起鵬診畢曰,左右三部安靜,而脈度甚調矣。壽煃等以下,以次診畢後,所達之言,與應三略同。命珩曰,使諸醫,詳察搔癢處,何如?上曰,唯。應三等,以次入察後退伏曰,搔癢處,終不向減,而作痂處,比向時尤多矣。上曰,厚衣而溫處,則癢症益加矣。茶飮和涼劑而進御,何如耶?應三曰,以卽今聖候言之,則宜進牛黃解毒丹,而冷劑亦不可輕易進御。金銀花茶小入牛黃,進御,則似好矣。起鵬曰,向日入診時,脈度有熱候,而今日則比前益加。牛黃解毒丹,時時進御,似好矣。壽煃等所達之言,與應三同。尙魯曰,諸醫之言如此,自今日劑進乎?上曰,牛黃解毒丹,一劑劑入。〈出榻敎〉尙魯曰,臣聞洛昌君,頃以搔癢之症,不堪其苦,往浴溫井,而一二日內有顯效,仍至快差云。溫泉水汲來,熏洗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遠路汲來之際,其性必變,何以責效乎?應三曰,近以此病,往浴溫泉而見效者多,雖汲來熏洗,猶勝於鹽湯矣。上曰,賢嬪宮症候,趙載浩診察,則其加減何如耶?載浩曰,臣率醫女入診,則面部紅暈之氣,姑無顯減之勢,而當身則以爲,大體似減歇云矣。上曰,溫泉水汲來之際,其無貽弊於百姓之事乎?尙魯曰,雖貽弊於百姓,只顧大體,何必以此爲慮乎?上曰,二次汲來,可也。命珩曰,大臣今方率諸宰請對矣。上曰,大臣入侍事,遣史官傳諭。備堂中,如有緊急稟定之人則入侍。〈出榻敎〉臣鶴老承命,傳諭于右議政金若魯,仍與入侍。上下手書,別諭於判府事閔應洙。命承旨讀之手書曰,卿之處鄕,今幾月乎哉?命史官偕來,亦幾日乎哉?頃者元良手諭,庶幾卿幡然,而卿猶邈然。噫,往事業已知,於卿有何毫分撕捱之端?待卿入侍之命,爲卿造朝,而以卿恒日爲國之心,何忍若此?思卿之深,頃夜見卿入侍,將欲敦勉,欠伸而覺,思卿猶在乎鄕,悵然之心,冞切于中。卽欲手諭,搔癢猶甚,今則坐尤不便,今乃强忍手諭,此亦誠淺。卿須思君臣之大義。顧今日之職重,卽日偕入。命珩讀手書訖。金若魯進曰,聖體何如?上曰,終不差勝,而今則益加矣。若魯曰,伏聞聖候少無所減,而且無時急稟定事,故臣獨爲入侍矣。若魯曰,城中癘疫,漸至熾盛,至於禁標之內,尤不可不嚴飭出送,故自備局,屢次分付。而近來凡事,每多怠慢,誠爲寒心,使京兆各部,一一摘奸出幕。而當此寒節,病人救療,亦爲申飭東西活人署,而不善擧行,則京兆該部及活人署官員,從重論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備局堂上,盡爲差下乎?若魯曰,未及盡差矣。上曰,李日躋向日事,出於張大之意,是則過矣。然是可用之人,一例差下,可也。上曰,柳儼、權爀、李日躋、李鼎輔、鄭翬良,備堂差下。〈出榻敎〉上曰,趙載浩近參備局坐耶?若魯曰,終不一參矣。上曰,備堂趙載浩,頃日其或入侍,豈曰不爲行公?大臣筵奏,申飭之下,備坐尙不參云,此何義乎?其涉過矣。從重推考,更爲申飭。〈出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徐命珩〈坐〉。左承旨尹光毅〈坐〉。右承旨成範錫〈坐〉。左副承旨鄭夏彦〈坐〉。右副承旨趙載敏〈坐直〉。同副承旨具允明〈坐直〉。注書南鶴老〈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賢汲〈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鄭夏彦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以方物封裹進去,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申思建,執義尹志泰,掌令李鳳齡牌不進,朴昌潤在外,持平李克祿受由在外,許彙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尹光毅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徐命珩達曰,右副承旨趙載敏,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鄭夏彦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受由、陳書入達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以方物封裹望筒,傳于鄭夏彦曰,只表筒箋筒入之。傳于鄭夏彦曰,咨文趁速入之。傳于尹光毅曰,封裹後當入侍,封裹卽爲之。右相、戶判、兵判新遞來,咸鏡監司新遞來,北兵使當爲入侍,使之入來。
○尹光毅啓曰,右議政金若魯,與戶曹判書朴文秀,兵曹判書金尙魯新遞來,咸鏡監司李鼎輔,依下敎來待矣。傳于趙載敏曰,同副承旨,持獻議詣閤。
○尹光毅,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今年各殿進上及賢嬪宮供上,年例臘藥所入牛黃,漆拾漆部,及加劑拾貳部。大王大妃殿別進上,龍腦安神丸一劑所入參部一錢,世子宮供上臘藥所入拾部,嬪宮供上臘藥所入伍部,合一百漆部一錢。各殿進上各宮供上,年例臘藥所入,麝香貳百四拾伍部。竝令戶曹,卽爲依例進排,何如?傳曰,允。
○徐命珩,以議政府司錄,以右議政意達曰,今日臣,開坐本府,各司依例參謁。而吏曹正郞李基德,旣呈進擧案之後,不爲來參,其在事體,極爲駭然。吏曹正郞李基德,罷職,何如?令曰,依。
○正言李命熙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戊申逆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措辭見上〉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罪人龍發、斗齡、戒綱,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恒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措辭見上〉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措辭見上〉請爟極邊遠竄。〈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正言李堉書曰,伏以臣,言議巽軟,見識蒙昧,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向叨憲職,妄陳目下一事,至勤大朝責敎,臣誠悚蹙,歷屢旬而靡定。不意薇垣新除,又下於杜門省愆之中,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進,以伸叩謝之忱。而念臣情地,決無抗顔復玷之勢,顧何敢徒恃寵靈,揚揚冒出,以貽臺閣之羞哉?且臣偏母,年今篤老,素多疾病,近添寒感,諸般症形,十分危劇。臣以獨子無兄弟,左右扶將,煎泣度日,以此情理,萬無頃刻離捨之勢。伏乞离明,亟賜鐫遞,以便救護。仍治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焉。
○持平許彙書曰,伏以臣於春間,待罪憲職,發兪彦民削版之論,而幸蒙邸下,卽賜俯從翕受之德,尙今欽仰。繼伏見彦民子,擊鼓爰辭,則其爲父自明之說,雖不得不然,而橫加醜辱,直驅臣於欺誣之科者,何其不自反之甚也?至於王府行査之,畢竟無實。近來事類如此,臣誠愕眙,莫曉其端倪也。卽於新除之下,欲以此略控短章,仰暴事實。而果然迎擊之憯鋒,出於密契之血黨。不先不後,臨機闖發,欲使臣箝口而不得言。噫噫,其爲計亦巧且憯矣。臣與彦民,素無恩讎,而公憤所激,妄觸時諱,早晩坑坎,固已自料。今於時移事冷之後,設有提論,宜不至於泚筆索言。而只緣臣向來未徹之書,據諸削版之達,煞有層加,人多目見,故虛彈亦驚,毒手潛發,汲汲伺影之射,果在臣宿趼重叨,除墨未乾之翌朝矣。彼雖急於報復,爲假手逞憾之地,而十目所覩,其誰欺乎?若其疲孱疵議之斥,此不過架鑿叫嚷,語無倫脊,誠不滿一哂。臣雖譾劣無似,不欲與此等人,費辭較挈也。何幸睿鑑孔昭,構誣莫售,疎逖賤臣,何以得此?臣誠感極而涕,罔知攸措。第臣之所竊憂者,人心至危,世道益巇,暗地嗾囑,換面擠軋者,誠爲此輩之能事。如臣之弱植虀粉,顧何足恤?而竊恐其重足而懼者多矣。雖以重离之照,亦何以盡燭其情態乎?從今爲臣之圖,惟有永謝臺端,遠避駭機,以爲自靖之地,官職去就,更無可論。昨自鄕廬,來伏私次,略入文字,敢暴危懇。伏乞离明諒加俯察,亟許鐫削,以謝人言,以快人心,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己巳十月三十日申時,上御歡慶殿。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李賢汲,記事官曹命胤,編修官許錫,以次進伏。上曰,大臣、戶兵判新遞來,北伯入侍事,注書出往傳命。臣賢汲,趨出傳命。右議政金若魯,戶曹判書朴文秀新遞來,北伯李鼎輔,同爲入侍。若魯曰,日間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搔癢之候何如?上曰,尙未顯勝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如何?上曰,安寧矣。若魯曰,王世子氣候如何?上曰,好過矣。上曰,今日特召卿等,欲議邊防重事也。予方氣憊,而以古人裹瘡赴戰之意,强爲起坐矣。東宮亦命入侍,可也。東宮承命入侍。上曰,承旨先讀懸髢事收議。上曰,右相之收議,可謂勤矣。若魯曰,臣之所議,多出於《文獻通考》矣。上曰,戶判收議未及來耶?允明曰,未及來矣。上曰,戶判之意,猶以簇兜里爲是耶?文秀曰,臣議則終始簇兜里矣。法當簡古也。上曰,宮人屈氏,何時出來,而先正得見其制耶?若魯曰,趙重峰之從屈氏得此制云者,非相從之從也。蓋此制,從屈氏傳得云矣。上曰,屈氏似是宮中所傳說規娣也。上曰,我國女服之短衣長裳,本非胡制矣。若魯曰,然矣。深衣之制,亦短衣長裳矣。上曰,兵判之見何如?若魯曰,兵判之議,亦近於簇兜里矣。尙魯曰,臣有私室酬酢矣。周制漢制,今難猝然行之,如以懸髻爲弊,而必欲變通,則依屈氏制度,作唐頭樣,而後則束髻,垂以流蘇好矣。上曰,俗所謂角簇兜里者,近於此矣。鼎輔曰,懸髢之弊,宜可革矣。而若用簇兜里,則貴賤等級,何以別之耶?允明曰,等級之別,則當在於首飾矣。上諭東宮曰,今日命汝入侍,要使汝知此等事也。懸髢與束髻,於汝意何者爲勝?東宮對曰,束髻似勝,而懸髢則眼生矣。上曰,闕內簇兜里之制,亦何如?東宮對曰,似好矣。上笑曰,然則戶判之說,似可行也。邊地事,尤不可不知,汝其詳聞諸臣之議。上曰,吉州防營事,諸臣先爲論難也。文秀曰,頃者兵判所達,俱爲便好,且聞吉邑議移之地,甚愜所見云。擇送有聲績守令,移設邑居,作爲防營,則似勝於城津防禦矣。然獨鎭一節,則當更問于本道方伯及兵使矣。尙魯曰,臣雖無似,旣以本兵之長下往,與方伯及兵使,詳議便否矣。今何可更問耶?上曰,大臣之意何如?若魯曰,臣亦不知更問之爲宜矣。文秀曰,獨鎭設置事便否,雖不必更問,而至若割軍額一事,則當問於北兵使而處之矣。上曰,一國之大將軍,旣下往詳審而來,更問北兵使,於國體亦涉如何矣。尙魯曰,今殿下下詢于入侍諸臣曰,磨天嶺當守耶?不當守耶?諸臣如曰當守,則吉州獨鎭,不可不設,如以小兵,使之少損軍額爲悶,而如此大防,不爲設置,則豈可曰固邊圉之長算乎?鼎輔曰,兵判之言誠然矣。上曰,北關二道烽,從何地來耶?文秀曰,西水羅、茂山二路矣。仍手畫地形於前席以對。上曰,其間多峻嶺耶?鼎輔曰,嶺之大小無數矣。文秀曰,如無嶺隘,則便是坦坦大路矣。尙魯曰,天坪以南三四百里,則卽長驅之地,間烽決不可罷矣。文秀曰,臣意則外賊之來,旣無方所,不知何道何烽,當爲要緊,皆置間烽,恐合於備患之策矣。鼎輔曰,天坪一路,則不可無間烽,而其他間烽之不緊者,則亦有弊端矣。尙魯曰,古人之不罷間烽者,意亦有在矣。上曰,間烽之設,自古有之耶?文秀曰,自世宗朝設置矣。上曰,北路之烽,每以雲暗不能入來。粵在先朝,屢命宣傳官摘奸,予亦嗣服後,出送宣傳官,申飭,而終無效矣。上曰,親騎衛利害,亦何如耶?文秀曰,臣意則兵事貴精,不貴多矣。親騎衛額數,何必廣之耶?上曰,本土人,必詳知利害矣。崔日衡方入直,注書出往招入。臣賢汲趨出,招崔日衡入侍。上曰,親騎衛事利害,於汝意何如?日衡曰,北土人情,皆自願屬於親騎衛,今雖廣其額數,似無後弊矣。文秀曰,親騎衛,皆是驕兵也。漸加額數,恐非國家之利益。臣意則決不當廣之矣。日衡曰,驕兵之弊,則果若戶判所達矣。親騎衛之所畏者,只是北兵使,其驕悍之習,誠可駭也。尙魯曰,朴文秀則雖以驕兵爲慮,而臣意則設置三千精兵,以爲緩急之用,宜矣。上曰,嶺南,以出身爲左列,閑良爲右列,而其後亦有弊端云矣。鼎輔曰,兵判所達,三嶺僧軍之說,亦係禦邊之一助。臣意則以爲當行矣。上曰,今日之事,予不爲之,則又將爲備局休紙矣。命承旨書之曰,城津、吉州,卽一政令事,而或城或吉,國之處分,當爲審愼,故命兵判往審。其往審者,何遠外之事?難以料度故也。故古人,亦有願馳金城之語,亦此意也。且古人云,疑之勿任,任之勿疑,旣令本兵之長,看審以來,而其所條列,於吉州,於城津,於重關防,俱爲便宜。亦同議于道、帥臣而來,問于曾經道臣,咸曰以便旣看審而來,若不卽爲處分,而其書啓,便作備局之休紙,則此豈爲關防遣重臣之意乎?其書啓及筵奏所請,竝依施。而倉德設邑事,方値歲歉,待明秋擧行。旣若是設施,設邑亦事重,而且許施其請之後,時任牧使,爲已遞之官,付京職,其代,令該曹擇差,依六鎭例,永作閫帥之階。城津僉使,旣爲防守將,亦以邊地窠施行。則今僉使,雖除防禦使,無許遞之義,仍任。北兵營所減軍兵,問于道臣、帥臣,講確申聞區處,親騎衛事,入侍諸臣之見,不無參差。二百加設與否,無甚關緊,令備局,問于道臣、帥臣,消詳講確,務歸便當。烽燧事,向來御史及兩道臣之狀聞,亦不無意見。而覽南閫狀聞,聞兵判筵奏,幾百年設置之烟臺,不可輕先以革,竝仍舊貫事,分付。至於洪原烽燧一款,前後道帥臣之請如一,亦復舊臺事,令備局,分付。噫,方在靜攝,而召元良侍坐,强忍爲此者,爲關防也,爲國事也。大抵人見不同,意亦不同,以城津及烽燧事觀之,或城或吉,或銷或刻,或革或存,處分數更。京中之令,其雖不難,民之受弊,其亦不貲。此後關係,不可不爲之者外,凡諸沿革,因此懲創,不以一御史之請革之,一道臣之請存之,一道臣之請減之,一帥臣之請加之,遵孔聖民無信不立之訓。書訖。上諭東宮曰,予之搔癢如此,而强爲國事矣。汝體此意,夙夜無怠。東宮俯伏承命。上曰,諸臣來前。予雖命元良代理,豈專忘國事哉?但志氣已衰,難於振作,諸臣則每以殷中宗、衛武公責予,而此二君,豈可望耶?昨日氣憊,未見諸臣,夜臥思之,不勝悵然。且北路事,旣送重臣而詳審,予不親決,則朝廷事,無以見信於民矣。所以强疾起坐,召見卿等,卿等毋以予爲托以老病,不欲爲國事也。若魯曰,聖候欠和中,特召臣等,且命東宮侍坐,歷詢關防之策,以垂貽燕之謨,臣等竊不勝喜聳之心矣。上笑曰,予則忍病爲此,不勝苦矣。而卿等則以爲喜耶?尙魯曰,夜已深矣,而尙不進水剌,臣等竊爲憂悶矣。允明曰,殿下今日之處分,不但裁決關防之重事,亦可見貽燕之盛謨,而第於衛武公、殷中宗之敎,臣有區區所懷矣。群下之所望於殿下者,卽堯、舜之治也。而反於衛武、殷宗,有此退托之敎,臣誠慨悶矣。上笑曰,又以予爲退托耶?予年非老,而何作退托也?氣已衰憊,無可爲矣。上曰,具聖弼,卽承襲君耶?若魯曰,然矣。上曰,承旨祖先,亦多功臣,而承旨之父,不得封君,何也?若魯曰,承旨之父,非嫡長也。允明曰,臣父有伯兄,早夭無子,臣繼其後矣。上曰,然乎?世稱具門多勳,未知幾人耶?允明曰,臣之十一代祖知敦寧綾川君臣壽永,卽中廟朝靖國功臣。六代祖左議政綾川府院君臣仁垕,卽仁祖朝靖社功臣、寧國元勳,其奉祀,臣爲之。臣之七代祖綾海君臣宬,宣廟朝扈聖功臣,其奉祀,具鼎勳爲之。綾海君之弟綾城府院君臣宏,其子綾豐府院君臣仁墍,竝策靖社功臣,其奉祀,具聖弼爲之矣。上曰,孝廟御製中,具內乘誰耶?允明曰,臣之五代祖綾南君臣鏊,丁卯亂時,因仁廟特命勸武,丙子後,以六卿子質瀋。其時孝廟,多賜詩文及手札,至今臣家,多有宸翰矣。文秀曰,世稱具氏,初則文章,中則學行,自學行而勳戚,自勳戚而爲武家云矣。上曰,然乎?上曰,今番兵判所帶去軍官中,李邦綏尤爲可用耶?若魯曰,李邦綏似勝矣。尙魯曰,李邦綏之堅確,尤勝於洪益海矣。上曰,李邦綏之才,足可爲吉州事耶?尙魯曰,足可爲之矣。上命承旨書之曰,近來辭單紛紜,秋判之三度許遞,其亦過矣。初單捧入承旨,推考。此後另加申飭。書訖。大臣、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