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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十五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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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李天輔仕直。事變bb假b注書金尙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

○南泰良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有申飭,而校書著作韓正旭,今六月朔朔書,無緣不書,殊無申飭之意,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尹得徵,掌令鄭彦儒呈辭,持平李昌誼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尹惠敎,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吏曹判書尹惠敎,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奉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任珽啓曰,戶曹判書兪拓基,鎭日違牌,無意應命,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戶曹判書兪拓基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日事撕捱,無意行公,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監司狀啓,尙州居烽軍金仁江等渰死事,傳于南泰良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備忘記,傳于南泰良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南泰良,以禮曹言啓曰,大廟展謁,每年春秋,定式,取稟矣。今秋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以旬前推擇。

○又以禮曹言啓曰,大廟展謁,取稟草記,傳曰,以旬前推擇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初三日初四日初五日初六日,連有拘忌,初七日秋享大祭齋戒,初八日大祭正日,初九日國忌齋戒,初十日國忌正日,十一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丙辰年移御慶德宮時,今後則春秋太廟展謁後,入昌德宮拜謁影堂事,傳敎矣。今此太廟展謁時,儀註節目中,依此磨鍊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因大司諫金鎭商上疏,所陳者,分付該曹依施事,命下矣。依聖敎,以其再從兄陽智縣監金鎭東第三子純澤,立爲金鎭商之後,而立案成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徵啓,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一日私奴海雲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許昇,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守令之拘於兩司署經,除授已過月餘,而不得辭朝者,亦爲數多。此時雖異於劇務,而來月以後,可以檢驗災實,又與科期相値,一向空官,極涉可悶矣。今聞憲府,已爲署經云,一司未署經守令之除署經發送,已多前例,今亦依前例,一司則除署經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閫帥及邊地守令拿問之代,例有辭朝日限,而統制使趙儆,東萊府使朴師昌,除拜已久,肅謝亦已多日,而尙不辭朝,事體未便,竝推考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大靜縣監金重采,旌義前縣監金廷鳳,濟州前判官全五錫,韓選基,吳命季等,拿來憑閱處之事,傳旨啓下矣。金重采,吳命季,前以他罪,方在囚禁中,以此發問目取招。韓選基,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金廷鳳,時在公洪道舒川地本家。全五錫,時在忠原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宋徵啓,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申致雲,杖一百奪告身事,擧條啓下矣。法典內,文武官犯私罪,杖一百,告身盡行追奪。極熱時,事干綱常贓盜外,其餘杖一百以下,竝收贖云。今此申致雲杖一百,以極熱收贖,告身盡行追奪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校正廳啓曰,《璿源譜略》,旣已進上,出草之紙所改之張,曾前有洗草之例。今亦依前例,本廳堂郞以下諸官,今月初四日,出往彰義門外,遮日巖洗草後,仍爲撤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徵啓,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四山風落松,盡數取用於本局煮硝之役事,草記,允下矣。風落松元數五百八十株云,故與京兆往復相議,今日爲始,每哨軍兵十名式,輪回定送於各處,限畢運斫伐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一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今七月初一日,與北營入直十五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戶曹言啓曰,今年所納稅太,京畿則通一道減半,三南則次之尤甚邑,一倂減半之故,本曹經用,太極其不足,至有關西太請得移轉之事矣。昨年大豆,雖曰失稔,正供事體,旣自重大,外邑若以米代納,則固宜預先請報,待回題擧行,而三南十一邑稅太三千五百六十餘石,初不請報,直自折米代送,揆以事體,已極未安。後弊所關,尤難仍置,而許多守令,一時遞罷,亦甚重難。慶尙道晉州、昆陽、河東,全羅道順天、光陽、古阜、唐津、長興、興德、靈巖,公洪道德山等邑守令,竝從重推考。座首公兄,拿致營門,刑推懲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7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式暇。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仕直李天輔式暇。事變假注書金尙喆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槐山郡守李顯道。

○宋徵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申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益炡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益炡啓曰,吏曹參議申晩,旣有只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尹惠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向撕捱,尙不行公,事體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吏曹判書尹惠敎,參判鄭錫五,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開門牌招開政。

○任珽啓曰,今日筵中,吏曹判書尹惠敎牌招事下敎,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明朝牌招。

○又啓曰,戶曹判書兪拓基,日違召命,尙不行公,事體殊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戶曹判書兪拓基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而一向撕捱,不爲膺命,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任珽曰,召對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尹惠敎牌不進,參判鄭錫五牌不進,參議申晩進,都承旨李益炡進。兵批,行判書趙尙絅病,參判李壽沆病,參議金聖運入直進,參知李鼎輔式暇,右副承旨宋徵啓進。

○吏批啓曰,判書尹惠敎,參判鄭錫五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或違牌坐罷,或居中考,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傳于李益炡曰,冬至兼謝恩正使,以宗班中備擬。

○吏批,以李壽海爲正言,李箕鎭爲副提學,吳遂采、李性孝爲副校理,綾昌君橚爲冬至兼謝恩使,李匡德爲副使,李光運爲書狀官,沈銈爲臨陂縣令,李慶錫爲沃溝縣監,李度遠爲橫城縣監,李炳爲昆陽郡守,具德勳爲古阜郡守,申命大爲大靜縣監,原平守燮,銀溪令楔,密春副守焌,南陽守煐爲司饔院副提調,李德恒爲懷德縣監,慶興都正柟,原興君𤋗,新溪令𣚅,綾城副守森,今加明義加資事承傳。

○兵批啓曰,閑良金成良,捉虎三頭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忠翊將gg衛g將邊夏徵呈狀內,身係軍門,勢難兩處供職,斯速啓遞云,所言誠然,衛將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尹光莘爲北兵使,副司正李天輔單付。

○以副司直徐宗伋上疏,傳于宋徵啓曰,不宜若是,給之,卽爲擧行。

○李益炡啓曰,臣敬奉敦諭,馳往傳宣于果川銅雀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臣猥陳一疏,方俟闕禮之罪,意慮之外,至遣知申復降敦諭,開勉之旨,一向隆摯,臣誠感激惶霣,不省所措。臣之情地,已無可言,而病狀之危懍,又至於此,當日亦全不交一睫,亦不能下一匙粥飮,痰升氣厥,昏昏欲絶,仰對之辭,不成倫理,姑俟病氣之稍降,謹當更申瀝血之懇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吏曹言啓曰,受由上京過三朔守令拿處事,定式申飭矣。水原府使金泰衍,宜寧縣監李錫禧,四月受由上京,尙不還任,四月至七月,旣過三朔,依定奪拿處,何如?傳曰,允。

○宋徵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養吾手本,則保放罪人許逢,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五月二十一日仁政殿親臨錄囚時,遂安前郡守任爾元放送議處事,命下矣。任爾元之査事,只關司圃署所納銀子納于官家事。而卽接秋曹査牒及該道査狀,則所捧銀子,使衙前韓震興,傳給司圃署差人金得九處者,符合的實,旣已脫空,若無更囚可問之端,勿論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己未春夏等褒貶,依例等第,送于該曹,而去戊午秋冬等,因都提調出疆,不得趁時擧行,其間官員,率多遞易,今難追勘,依例蕩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鄭彦儒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閔允昌出陸之命。請還寢李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請其時就道等,所授諸人,令王府拿鞫得情。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萊府兩女人,依律處斷,以懲日後。請殺人罪人明先,依律處斷。請罪人辛世貞與李愛,一體正法。請東郊兩尼舍,竝令京兆,卽日撤毁。答曰,勿煩。啓辭措語見上

○右議政宋寅明箚子曰,伏以臣,伏見昨下備忘,太廟展謁吉日,有旬前推擇之命,繼又自禮曹,以十一日擇定啓下矣。春秋展禮,卽聖上所以伸霜露之慕,則必欲以月初亟行者,固知孝思之所不能自已,而第今夏,連以雲陰,罕見烈陽,自近日潦霽以後,暑熱始熾,旬望之間,晩炎之視今倍酷,不待臨時而可卜矣。聖躬之衝冒烈炎,歷展兩殿,恐非愼攝之道。今若少加差退,以處暑後改推擇,則此不過旬月之間,而其於保護之節,亦可謂完備,伏願聖明,勿以成命之收回爲難也。仍念臣近有暑感之證,而不敢爲調息之計,今朝强赴籌司之坐,病若不至添加,則欲以明日求對,仰承移御後起居,兼申展禮差退之請矣。罷坐退歸之際,傷暑忒重,歸卽暴泄無算,頭痛膈滯等症,一倍作苦,見方昏倒床褥,數月之內,恐無以自力登對。敢以小箚,替陳區區之誠,玆不勝祈祝悚懍之至,惟聖明察納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若此依施,卿須安心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司直徐宗伋上疏曰,伏以臣於館職,決不容冒陳,連事違逋,惟誅譴是俟。不自意聖度如天,曲賜鑑照,不加之罪,只許遞改,仍令速行殿最,臣誠惶感罔措,已卽恭趨嚴召矣。成命旣降,固宜不日奉行,而第考本營式例,監司到界,滿三十日,封進殿最,自古而然,而屈指今新伯莅任日子,則蓋已滿此限矣。當初該曹之稟旨,令臣擧行者,誠以殿最之法,至爲緊重,不可後時,而新伯到界,纔數日,故不得有此指揮,而緣臣之拘於見職,迄玆遷就,此固臣之罪也。今則時任道臣,旣爲限滿應行,乃捨置之,臣以前任,晏然代行,不惟事體之大端未安,揆以法例意義,俱無所據。伏乞聖明,備加諒察,亟遵前規,命新監司擧行,俾公體無損,不勝大願。催促之下,宜卽陳聞,而連値齋戒,今始露章,臣尤無任云云。無批答。

○執義尹得徵上疏曰,伏以臣性本庸愚,百無肖似,而區區願忠之心,不後於人,日前辭疏之末,略論政注間事,以自附於相規之義矣。卽伏見吏判疏本,則滿紙張皇,恣意反罵,游辭說去,以爲自解之地,臣不勝輾然也。其疏有曰,及聞豐原君趙顯命之言,始知其顚末,初若全然不知者然。夫以此事,前後諸臣,相繼彈塞,非止一二,則凡有耳目,孰不聞知?而吏判,以當路宰相,獨不得聞知耶?納言之望,非不多也,而託以乏望,汲汲擧擬,旣曰不知,則何以曰乏望?旣曰乏望,則何以曰不知?臣未知其意也。大抵此事之是非,只在停啓之是與非,而曾無一言半辭,略及於此。摭得一憲臣疏,把作語柄,顯有私護之意,四字題目,烏得免乎?前後注擬之間,不厭於物情者,固已多矣,而臣不能歷擧,略及此事,不請重遣,而只請警責者。此臣同朝之厚意,今乃一則曰下石,一則曰駭悖,甚矣,其不自反也。噫,一言纔發,詬辱狼藉,臣之去就,已無可論,而日昨筵中大臣,以臣疏語,有所非斥,雖不得其詳,而此爲臣難安之一端,又於備忘之下,尤有所萬萬悚縮者。而臣之病勢,近復添劇,症情危惡,動駕之時,不能進參於陪從之列,分義都虧,臣罪益大,敢瀝肝血,仰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安微分焉。臣於祈免之章,不宜贅進他說,而竊有憂愛之忱,敢陳一言,惟聖明澄省焉。近年災異,疊見層出,而未有如近日獰風之震盪,竟日怒吼,折木拔屋,以至人物之致死,未知何樣禍機,潛伏於冥冥之中,而有此仁愛之警告耶?此誠殿下修省轉移之會也。殿下罔弭恐懼之意,克篤對越之誠,凡於動靜事爲之際,警惕畏謹,持此方寸,一如向日禱雨之時,則高高在上,安得無感通之妙?而今日咎徵,可變爲休祥。伏願殿下,益敬厥德,以盡弭災之道焉。且伏念移宮之命,下於不日,外廷臣僚,不敢知內間事,雖果有不可已者,而終未免爲太遽之歸。夫以積廢之堗,當霖霾之時,猝然處之,則易致傷損。殿下上奉東朝,下有中宮及沖年王世子,何不深思,而如是其急急移御乎?臣固知殿下於節宣之道,非不盡善,而犬馬微忱,猶有所憂慮者。伏願殿下,十分加意於將攝之方,以副臣民之望焉,臣無任云云。批答見下

○七月初二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任珽,侍讀官趙明履,檢討官金光世,假注書沈瑴,記注官禹洪迪,編修官李漢相,同爲入侍。明履讀自《書》曰詩言志,止猶舜之意也。上曰,下番讀之。光世讀自王制曰天子五年,止雅頌各得其所。上曰,承旨讀之。珽讀自臣按詩有三經,止所宜盡心也。上曰,注書讀之。瑴讀自子謂伯魚,止三百五篇。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洪迪讀自孔穎達,止於此可見矣。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漢相,讀自朱熹曰《詩經》,止不爲無助。上曰,宋君廟號有理皇,其本字音,與御諱相似。前日《小學》講時,有御諱音相似處,李眞望,以安字改讀韓愈諱辨已出,不必過諱,而理皇本字,兩音皆同,則讀之亦未安,此宜一番講定,儒臣之意如何?明履曰,不安於心者,有害於義理,覺於心則豈可讀乎?上曰,其亦難矣,本字則諱之,尹和靖之名,書筵,以享字改讀,音相似之字,重臣亦有其名矣。和靖之名,以享字讀之,似無謂也。明履曰,此則本字,故在外之人,亦以和靖之字,改讀矣。珽曰,改以享字,甚是無義,以尹氏讀之則,似好矣。上曰,承旨之言是矣。明履曰,然則此後以氏字,改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理皇字,釐正乎此,筵臣陳達而改乎?明履曰,前日筵中,伏聞下敎,臣意則自聖上改之矣。上曰,未知何處爲之而非予改之也。《小學》怡然下字音相似,初則讀之,而其後改讀矣。予不欲使人知幼諱者,恐其有弊,而侍臣則不可不知,必須一番定制,然後可以爲之,科儒不知經筵事,以幼諱而爲諱,則亦有弊矣。明履曰,聖敎至當矣。上曰,御諱則人必書而諱之,而音相似者,何以知之乎?明履曰,筵臣知之,則不可讀,科儒則難可諱矣。光世曰,筵臣知之,則豈敢讀乎?珽曰,字音相似者,前未諱之,口熟難於猝諱矣。上曰,然,此後上下讀之時,思之則改以他字,讀之可矣,而此亦倉卒難於代字矣。明履曰,紙糊其字則似好耶?上曰,紙糊亦似怪矣,臨讀之時,思之則不讀,可也。明履曰,文義無大段可達之事,此不過論詩之語,近來儒生,亦皆誦詩,文義亦非不知,而豈能知人情物理也?此必存養之熟,然後可以有效也。上曰,詩亡久矣。戰國,去古未遠,宴會皆用詩,至於應對之語,亦用詩矣。珽曰,言語間押韻者,皆詩矣。上曰,古人自然成詩矣。明履曰,古人之詩,若我國之歌辭矣。上曰,舜命夔曰,詩言志,歌永言,以此觀之,則歌亦出於上古矣。明履曰,古人引詩處,皆斷章取義,與詩之本旨有異。前日聖上,以鳶飛魚躍,下詢曰,《中庸》所引之義,與本文異乎?臣其時,以史官入侍,略有仰達,詩之本文,言周家作人之意。子思爲費隱之旨,其意異矣。上曰,見《左傳》則,應對他國則皆用《詩傳》,其言奇特,其時人,大抵誦詩甚熟而然矣。珽曰,詩能感人心,故如是矣。上曰,《論》、《孟》及《庸》、《學》,皆多引詩,此去古未遠而然矣。光世曰,聖人論詩者多矣,至於可以觀等語,摠論詩義,而思無邪三字,最爲要約矣。上曰,《詩》三百,一言蔽之曰,思無邪。禮三百,一言蔽之曰,毋不敬。思無邪毋不敬,其旨,何如?明履曰,詩有邪有正,故讀詩者,必懲創感發而無邪思。禮者,敬之用,此誠敬融貫而無異也。上曰,一而二,二而一,如鳥兩翼,如車兩輪矣。丘氏,論子貢先呼名,子夏後呼名之事,其言,何如?明履曰,若有所言,而其末也無收殺之論矣。上曰,《胡氏春秋》,太過者,不知丘濬之言,何如?明履曰,其下有《春秋》,故欲於講時,仰達矣。上曰,朱子於《春秋》,獨不註者,有深意矣。《周易》、《程傳》,則有抑揚處矣。明履曰,《程傳》,皆合於事理矣。上曰,頃於儒生殿講時,問黃裳、元吉,何人可當,則一儒生,對以太姒可當,其言可笑。其註,以爲后舁、王莽可當,女媧、武氏不可當,此言,何如?儒臣未聞下敎耶?此文義達之可也。明履曰,本文無之,未詳其意矣。上曰,其外無他意矣。明履曰,筵中有所見,則可達,關雎章,臣有可達者,琴瑟友之,鍾鼓樂之。儒生皆以文王事,知之,臣亦如此知之矣。最後詳見,則作詩者,皆宮人。此是宮人之事,非文王之所謂也。曾聞筵中,出此文義,而諸臣皆歸於文王,其時尹陽來,亦以文王事,陳達。臣於其時,適逢見尹陽來,言其文義之誤達,則尹陽來不樂,不以臣言爲是。其後數年,尹陽來以爲今乃覺悟,始服臣言之不爽矣。上曰,承旨下番,皆達之,所知者異乎?光世曰,以文王見之者,可矣,若以宮人屬之,則語不成矣。珽曰,上番之言,似優矣。上曰,秉筆之臣,前有文義陳達之事,其達之。臣瑴,起而伏曰,小臣所見膚淺,極知其惶恐,而臣平日只知鍾鼓琴瑟之爲文王事,而不知爲宮人事也。洪迪曰,臣則知宮人之所爲也。漢相曰,此文王事也。豈宮人所爲乎?上曰,儒臣之意,欲拔文王而見之乎?友之樂之者此宮人事乎?明履曰,臣非必欲拔去文王也。大抵友之樂之者,是宮人事矣。上曰,琴瑟於夫妻者,始於關雎。妻子好合,如鼓瑟琴,亦出於詩,而關雎,爲詩之首章。古人,以文王歸重,故如是矣。自漢、唐以來,無關雎之風。予雖曰愧於漢、唐中主,迹其行事,則亦有愧焉。非知之艱,行之爲艱,古人潛心玩賾,而予則詩自詩,我自我矣。然而予之所知,異於此,寤寐輾轉,鍾鼓琴瑟,皆以文王見之,然後尤有味焉。治國之道,在於內助,輾轉反側,非後人之私心,乃誠敬也。琴瑟鍾鼓,亦非放蕩之心,以文王見之而後,意思深長矣。明履曰,臣亦初以文王知之矣。後見朱子註,而如是矣。朱子大註,有曰,其喜樂尊奉之意,自不能已。尊奉者,非文王之事,乃宮人之事矣。上曰,自不能已者,尤無拔文王之意矣。明履曰,詩人性情之正者,可見其爲宮人也。上曰,見文王之如此,而詠歎之者,亦性情之正也。明履曰,文王之德,至矣。故必欲求得淑女,以爲之配,及其旣得之後,如是尊奉,此正宮人之事也。上曰,上番猶以爲不暢矣。明履曰,此言稀出,近來一二儒,如此見之,崔岦號簡易,善文章,其論詩,以鍾鼓琴瑟,歸之於宮人,尹陽來數年後,亦自知其非,若以宮人見之,則意味尤好矣。上曰,今乃覺之,上番必欲歸之於性情之正,故如是,而不以文害辭,可也。明履曰,臣何必如此,小註亦有朱子之說矣。上曰,無論宮人文王,復見二南之化則好矣,何必言宮人文王之間乎?明履曰,兪肅基,右相,以經學付職,今方出宰,而乃金昌翕弟子,昌翕善詩。故肅基,以此章文義,問於昌翕。昌翕以爲,我則本來見得,以宮人爲是云矣。珽曰,欲生出奇意思,則害於文義,先呼名後呼名之意,亦如是矣。明履曰,崔岦之言,昨始聞之矣。上曰,儒臣覓來崔說,大抵宮人之意勝矣。光世曰,凡事皆先見大體,可矣,齊家者,文王也,治國者,文王也,何必以宮人歸之耶?上曰,可見性情之正字,儒臣別出意思,以至於此。予欲更爲思量,儒臣亦更思,它日陳達可矣。上曰,承旨書之。上口呼尹得徵批答曰,省疏具悉。其所勉陳,可不留意?吏判事,自是其過,其豈若此乎?尤涉過矣,爾其勿辭察職。上曰,承旨更書之。傳曰,人誰無過,改之爲貴。耳目之臣,雖曰無渝,上下旣知其過,則宜乎自反,而不此之爲,若是齗齗於冢宰,則可謂甘心,於國體何?大政踰月,爲今痼弊,而吏判纔出仕,月亦纔踰,方欲申飭爲之,其復若此,此何心乎?次對不行,今日若爲欲爲下敎,大臣留置其章,旣不次對,大政遲滯,批則雖下,此不過自是其過者,於吏判復何撕捱之端,而其復違牌,此何分義?政雖開矣,不可一任其撕捱,更爲牌招察任。書畢。諸臣退出。

7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式暇。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仕直李天輔式暇。事變假注書金尙喆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

○下直,順天郡守朴台煥。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尹得徵,掌令鄭彦儒呈辭,持平李昌誼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吏曹判書尹惠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特敎牌招之下,又不膺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伏見京畿前監司徐宗伋,今己未春夏等褒貶啓本及黃海監司柳儼去戊午年秋冬等今己未年春夏等褒貶啓本,則守令竝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禮曹判書申思喆,今己未年春夏等各陵殿墓官褒貶啓本中,不爲着署,事涉疎忽,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任珽啓曰,戶曹判書兪拓基,日事撕捱,尙不膺命,事體誠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戶曹判書兪拓基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鎭日違召,無意膺命,事體極爲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良曰,召對爲之。

○宋徵啓啓曰,因吏曹草記,水原府使金泰衍拿處,傳旨啓下矣。凡監、兵使以下密符親受之官,若有拿命,則宣傳官持標信及密符左隻,下去奪符後拿來,例也。今此水原府使金泰衍,旣有拿命,所當與監、兵使,一例擧行,而金泰衍,前已上來,則與方在信地而就拿者,事體不同。在前受符官,在京就拿,則有使其軍官替納之規?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南泰良,以禮曹言啓曰,因大臣箚子,太廟展謁吉日,少加差退,以處暑後改推擇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更爲推擇,則今七月二十六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陵殿四學童蒙敎官、通禮院、掌樂院、歸厚署、司譯院、內醫院、典醫監、圖畫署官員等,今己未年春夏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成均館、校書館、奉常寺、禮賓寺、司畜署、東西活人署、東西氷庫、典牲署、惠民署、觀象監、東南關王廟官員等褒貶,各其司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而本曹及所屬各司官員等,去戊午秋冬等以上褒貶,多未磨勘。其時官員,或陞堂上,或爲身故,有難憑據等第,竝依近例勿論,何如?傳曰,允。

○以江華留守狀啓,本府德津等鎭土兵朴命立等渰死事,傳于任珽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修撰兪最基上疏,傳于南泰良曰,疏槪及批答,出小報,而其餘則勿出。

○以公洪監司狀啓,懷德縣監徐宗浹仍任事,越例陳稟,惶恐待罪事,傳于南泰良曰,勿待罪事,回諭。

○南泰良,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月至今年七月合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只自窮蹙無涯,更不知所仰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宋徵啓,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光興君橏,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橏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養吾手本,則時囚罪人金行一,累朔濕地露處之餘,忽患類中之症,氣窒目竄,手足癱瘓,不通呼吸,不省人事,多灌藥物,而終無分效,頃刻之間,奄奄垂盡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判義禁趙尙絅上疏曰,伏以臣於本府時囚罪人權䌖、沈泌、許逢等議啓,有不可冒當者。蓋臣於丁巳秋,待罪本府時,因公洪監司李周鎭狀聞,以結城軍餉米虛錄事,前後縣監及兼官三人,竝被拿捧招。考見權䌖所納反庫時文書,則各穀數爻,明白載錄,至以某樣穀某石,入於某庫,列書踏印。夫兼官與新官,對坐反庫,而文書如是明白,則穀數之無欠縮,可知。又考見下吏招辭,則初則曰虛錄,中則曰反作,終則曰以未捧爲已捧,其前後變辭之狀,極涉可疑,必是丁寧幻弄之致。故臣以此陳達筵席,則大臣亦以旣有踏印文書,則從文書施行爲宜之意陳稟,遂有權䌖、沈泌、許逢等分揀放送之命矣。三年之後,此事又發,至有行査之擧,臣之當初不善奉職之狀,著矣。臣固訟罪之不暇,何敢復按此事乎?本道査狀,纔已來到,雖其事狀,與前別無差爽,而顧臣情地,決不可冒當議讞,玆敢略暴委折。伏乞聖明,亟命遞解臣所帶判金吾之任,回授無故之人,俾無當暑滯囚之弊,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修撰兪最基上疏曰,伏以臣,幸蒙恩罷,淹病荒郊,感祝洪私,飮啄隨分,忽伏奉除書,召旨聯翩而下,臣且感且榮,宜卽入城,而賤疾尙苦,素患注夏之症,値玆極熱一倍阧gg陡g加,種種醜陋之形,雖不敢溷列,而脾土虧敗,嘔噦不能受食,頭眩迷暈,精神莫以收拾,源委深重,醫藥罔效,見方僵臥不起,瞻望京闕,無以致身。又於日昨移宮之時,職忝近列,而末由趨伏道左,以伸微誠,雖因病勢之難强,而其爲悚蹙,彌日不解,縣道封疏,雖甚未安,而虛帶華銜,一向偃伏,實私分之所不敢出。念臣於頃間,黽勉乍出,粗欲少伸其積年違逋之罪,非敢爲仍因蹲冒之計,此非臣强引前事,拖作嫌端而然也。臣之所被人言,實搢紳間難洗之辱,其何可徒怵分義,寅緣倖會,揚揚冒進,不知所以自靖之道乎?病思茫然,無以締成文字,今始略控危懇,仰瀆崇聽。伏乞聖慈,亟命鐫削臣職,許臣調息,俾延殘喘,不勝萬幸,臣於辭疏之末,敢貢愚愛之忱,以備殿下之澄省焉。今番大風振古所罕,臣於是日望見墟落之間,天地掀蘯,拔木折屋,瓦礫皆飛,鳥獸驚隕,禾穀之摧傷,田疇之景色,已不可盡言,而在在墊壓而死者,不知其幾。臣未知何樣禍機,伏在冥冥之中,而仁天之警告,若是其非常耶?噫,風之爲災,譬他變異,尤爲不祥,其應甚速,捷於影響。臣伏聞昔在宣廟朝辛卯七月,大風未久,値壬辰之亂,又於仁廟朝乙亥七月,大風,翌年有丙子之兵。此皆往驗昭昭,其爲可驚可愕,當如何哉?惟我聖考,壬戌八月,因風水之災,大加警懼,臨筵下敎,以辛卯乙亥之事,引以爲諭,申飭江都、南漢,措置糧餉,繼又特下備忘,廣求直言,此事昭載《寶鑑》,臣常莊誦而欽歎。顧今世道人心,視壬戌不啻落下幾層,而況此禁苑之折木,中官之壓死,尤是辛乙壬年所無。外間傳說,不勝喧藉,以殿下敬天恤民之誠,宜其大警動大振作,以追我先朝故事,而側聽屢日,君臣上下,恬不爲憂,看作尋常,臣竊爲之憂歎也。語曰,城門開言路閉,城門閉言路開,若祖宗盛際,上之所以求言,下之所以進言,出於眞心實誠,故有弗咈之美,而無壅隔之歎。言輒見採,災轉爲祥,今則人皆以言爲戒,以災爲諱。甚至於防閒漸弛,廉愧都喪,私意痼蔽,正論未行,風聲習氣,靡靡日趨於衰亂之域,如是而天災,何以可弭,國事何以可做乎?噫,求言一事,反歸應文,雖下詢蕘之敎,而曾無投匭之人,此乃群下之罪,而亦豈非殿下加意處乎?臣愚以爲聖上,一遵先朝壬戌之故事,先自責躬,至誠求言,勅勵臣隣,日夕乾惕,克盡消弭之策。江都、南漢,乃保障重地,而軍糧枵然,徒擁虛簿。沿海關防,緩急靠恃,而器械朽鈍,俱乏可用。臣謂別飭廟堂,分付守臣,積偫之逋縮者,區劃塡充,戎具之疎虞者,竝加繕修,以爲未雨之備,國家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勉陳者,可以留意而申飭矣。爾其勿辭,俟間上來察職。

○七月初三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宋徵啓,侍讀官趙明履,檢討官金光世,假注書沈瑴,記注官禹洪迪,編修官李漢相,同爲入侍。明履,讀自孔子曰吾志在《春秋》,止華夷之辨尤切也。上曰,下番讀之。光世讀自王通曰《春秋》,止於是乎盡矣。上曰,承旨讀之。徵啓讀自《禮記》曰經禮三百,止有考於斯書。上曰,注書讀之。瑴讀自文中子曰先師,止可見其實。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洪迪讀自臣按朱熹,止隱然在此也。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漢相讀自臣按《周禮》一書,止故迹,可也。上曰,第八板君不君,則犯者有疑,犯字,卽在下犯上之意矣。霍光,當昌邑之時,問前例者,斷斷無他,而比伊尹則不及,後人皆以伊、霍,爲語柄。孔子謂韶盡美盡善,謂武盡美未盡善。又曰湯、武有慙德者,有深意。向者有辱亞聖而及於不敬之地者,予則不學聖賢,安敢容議?聖人尙矣,而孟子則辭氣之間,有抑揚氣像,故有顔、孟之異焉。太祖高皇帝,其時欲爲黜享者,蓋以辭氣之抑揚故也。若夫程子、舁、莽,可也之說,甚可異焉。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間,聖人之褒貶正大,而至於先儒之言,若有弊,則亦必下敎。況太史公,雖文章,豈可及於程子?霍光雖不學,亦可謂純臣,而太史公以爲君不君則犯,犯字極爲殊常。吾君不能,謂之賊,而未有如犯字者,犯字無他義乎?予之所見,過乎?若以亂字改之,則,何如?明履曰,以下句臣不臣則誅等語,見之,則語意可知,而以犯字觀之,則又似不然,有若指在下之人臣,姑未詳究,未知改以何字,則爲好也。上曰,《大學》一人貪戾,一國作亂。《大學》之言,極爲蘊藉,若借用《大學》亂字,則爲好耶?犯字,有他意耶?予不過見耶?小言之則昌邑事,大言之則漢帝、唐昭之事矣。孟子有抑揚氣像,太祖高皇帝,非不知孟子爲大賢,而皇朝之制,嚴矣。高皇帝,非欲尊君而抑臣,蓋當元朝穢亂之餘,不可不用損益之道,知之明歷之深,故如此矣。予在南面之位,不泛過於此等處者,有意,予非欲改此字也。士子之看文字者,聞此筵話,則必知時王君君臣臣之道。史官書之,欲外間士子之明知也。上曰,其時明儒輩,當孟子事,無敢質言者耶?光世曰,有披胸而當矢者矣。上曰,雖然未敢質言,至於張良事,劉基汗出沾衣,此高皇帝,有見而然矣。大抵人君,若能行君之事,則豈使太史公,下此字乎?此則非但時君有愧,後世人君,亦有愧矣。明履曰,昨今所講,皆是經傳所引,大摠可達者,天理人欲天道人事說去處矣。上曰,天理人欲,出於後世之言耳。明履曰,人心非不善,而流於欲則背於理,天不可謂遠,日用事物間事,莫非天理,敬天體天而見,則天何遠之有哉?且天氣與人氣流通,天之氣順,則萬物bb?b人才輩出,國政亦善,此天氣流通而然也。人之氣和,則可以上于致祥,感應昭昭,此可見天人之氣流通處也。上曰,所達是矣。此則衰世之論,吾之方寸,亦太極,非必謂天不遠。人亦一太極,本太極廣博,而人則有欲,人人皆有此二字,能存本然之善,是亦天也。人慾之說,秦皇、漢武,欲長生,故求仙。其他人君,皆欲盡己之欲,故一於欲而不知反矣。至於人事,感應之說,極是無弊矣。明履曰,古無人欲,後世始出,彼天無心,此天有心,形氣感於物而動而爲人欲,人欲非人心之比也。上曰,儒臣之言然矣,而無欲則爲無形狀之人,人生飢則思食之類,皆欲也。聖人當食而食,無食色之欲者,釋氏也。此無父無君者也。人無無欲者,而聖人操而存之,衆人縱而不知,反二南之後,漸至於標有梅而有欲速之心,是敎化致之也。此言奇特,欲字,人豈無之?不存則爲心上慾字,故爲衰世之言。陳仲子欲無慾而哇之,此過矣。孟子以好色好貨,勸王道,此亦可見衰世之意也。明履曰,禮樂二字,大矣。禮主於嚴,樂主於和,以賓主見之,則端坐恭敬處爲嚴,情意流通處爲和,和樂嚴敬,其意雖殊,而嚴而後和,和而後嚴。若賓主初無嚴敬之意,則其意若和,而終至於詬罵之地,此可見嚴而後,方可和也。以此見之,則禮樂相須之意,如此矣。以此二字,推類而見之則好矣。上曰,所達是矣。光世曰,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之說,臣知正其誼,則利自在其中,明其道則功自在其中。若仁者榮,不仁辱之說,每每以義利,看作兩件事,而不如一串看也。明履曰,董子之言,分義利而言之也。上曰,董子之言,專斥功利,正其誼而不謀其利,明其道而不計其功,可也。功與利,若欲爲之,則正入功利上矣。光世曰,非謂爲功利也,爲誼與道,則功利自來矣。上曰,功利不若忘之,若曰功利自來,則亦未免偏係於功利上矣。上曰,極天地混沌,終無可行者,此言何如?予不行而言者,亦高談,而予亦粗知糟粕,正心修身則自然洋溢矣。如此則何時可行耶?明履曰,丘濬言一邊正心修身爲之本,一邊持循周法,則自然行之,何必如朱子所言洋溢而行哉?上曰,三代以後,誰有正心修身,而洋溢爲之者耶?程、朱以爲,有關雎麟趾之心,而可行《周禮》。必如丘濬之言,盡行正心修身而後行之,則是終無行《周禮》之日矣。明履曰,程、朱以爲洋溢而後可行,故丘濬,謂如此則極天地而終不可行矣。上曰,關睢章文義上番更爲思量乎趙明履曰,昨日發端而不盡仰達矣。上曰,尙有可達者耶?承旨初入,知此意乎?徵啓曰,臣以文王知之矣。明履曰,或恐俯詢《詩傳》初卷,待令於閤外矣。光世曰,昔日副學林泳,講《詩傳》,亦以鍾鼓琴瑟,歸之於文王矣。上曰,注書出去,持入《詩傳》,可也。瑴出閤外,持《詩傳》以入。明履曰,求之不得以下,詳覽宜矣。上曰,尊奉二字,上番之言似然,而以沈湎觀之,則宮人豈有沈湎乎?明履曰,臣見林泳進講箚錄,則以文王性情之言,陳達文義,而其下以當更詳,爲言矣。上曰,爲此詩者,得其性情之正云者,得於何處乎?蓋得於文王后妃之性情矣。明履曰,朱子親筆大註,更爲仔細理會,可也。上曰,予不更思,而不論文王后妃,蓋欲得賢助而爲之也,以此見之,可也。明履曰,聖敎迥出矣。上曰,尊奉二字,不能無疑矣。明履曰,臣於昨日講筵退出後,適往政院,論難此事,則南泰良,細見冊子良久,以臣言爲是矣。光世曰,樂而不淫,蓋指文王后妃而謂也。明履曰,臣非欲別生奇意思,以爲文義也。上曰,前日上番李宗城,下番金尙魯,畢講《詩傳》初卷,而其時李宗城之言,似與上番同也。大抵上番之意,在於宮人,下番之意,在於文王,故如是文義,亦隨人意,而不同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式暇李天輔式暇。事變假注書金尙喆仕直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bb?b。

○申時,日暈。

○李益炡啓曰,吏曹判書尹惠敎,特敎申飭之下,一向撕捱,事體誠極未安,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尹惠敎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日再違召,無意應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珽啓曰,戶曹判書兪拓基,日事撕捱,無意應命,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戶曹判書兪拓基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向違召,尙不行公,事體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徵啓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江華伏波門樓,今已造成矣。此門旣是鎭門,與江都正門,無異,故在前凡於喪轝,自暗門出送,毋得出行於伏波門矣。一自樓門毁撤之後,間或有由此門而出送云,事體不但未便,暗門設置之意,果安在哉?自今以後,依前不得出送於伏波門之意,嚴明分付于江華府,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所管江華伏波樓改建事,曾已啓稟,令敎鍊官前司果李義燁,監蕫,敎鍊官前僉使鄭禹賓策應別武士閑良李昌頌,督役,今已畢役矣。在前門樓監蕫策應之人及督役牌將,多有論賞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吏曹判書尹惠敎上疏,伏以臣所遭人言,實非人臣所可聞,矢心自劃,獲罪爲限,雖伏蒙聖監洞悉,恩諭諄複,廉義至嚴,不可以私心之銘感,遽壞大防,日逋嚴命,斷無一分轉動之勢,晝夜所祈祝,唯在速被重勘。憲疏又出,謬辱層加,無復簪紳間相敬之風,名爲冢宰,虧盡朝廷事面,實自臣始。臣雖不欲與之較挈,以重損國體,其不容一刻仍縻於此地,婦孺輿儓之所共知也。臣若初能自量,堅守素志,則雖被違慢之誅,何遽至受侮於人,致貽淸朝之大羞恥,至此之極也?實臣自取,悔之何及?然有國以來,職長八座,而被人凌踏,如臣今日,而猶復責之以常分,使之淟涊蹲冒者,臣未之聞也。今我殿下,乃曲假以寵眷,欲使臣耐彈忍恥,實恐大有損於聖主體物之仁也。況臣無限困境,有關世道,苟非不識廉恥之鄙夫,必不懷一毫遲徊之念,庶幾聖明,俯諒此狀,亟許斥退,一日二日,迄無處分。臣誠抑塞,寧欲無生,更將何顔,自立於周行乎?瀝血呼籲,非出飾讓,倘或未蒙矜察,一向迫隘,則其將辜負隆私,狂奔疾走,顚仆於道路而後已。天地父母,豈忍使臣,終蹈斯境也?情窮勢蹙,他不暇念,疾聲于嚴,言不知裁。伏乞聖慈,特軫咫尺之守,抵死難回,卽命鐫削臣銓銜,仍治臣積逋之罪,使臣得保孱骸,歸伏田廬,涵泳聖澤,以畢餘生,不勝哀懇。答曰,省疏具悉。業已下敎,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7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天輔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尙喆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南泰良啓曰,副修撰金光世,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卽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在外,執義尹得徵,掌令鄭彦儒牌不進,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行儉,以御營別將別馬隊等中日試射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吏曹判書尹惠敎,辭疏承批之後,無意行公,事甚未安,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珽啓曰,戶曹判書兪拓基,鎭日違召,無意行公,事極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允成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益炡啓曰,假注書沈瑴,身病猝劇,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益炡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牌不進,參判鄭錫五病,參議申晩進,右副承旨宋徵啓進。

○兵批,行判書趙尙絅病,參判李壽沆入直進,參議金聖運病,參知李鼎輔病,右副承旨宋徵啓進。

○吏批啓曰,新判書趙顯命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趙顯命命招不進,參判鄭錫五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甲山府使今當差出,而不可不擇差,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古阜郡守具德勳呈狀內,素患痰病,遇暑添劇,飮啖全廢,轉側須人,以此病狀,旬月之內,萬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病狀如此,則不可等待其差復,古阜郡守具德勳,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懿陵參奉趙振彬,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綾昌副守森,行原興守煦,行新溪令𣚅,今陞明義,而在前未經都正者,稟旨封君事,有定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封君。

○吏批,以趙顯命爲吏曹判書,金始炯爲戶曹判書,徐命九爲大司諫,朴樞爲執義,柳謇爲掌令,鄭俊一爲持平,黃顥源爲漢城判官,鄭檝爲甲山府使,尹惠敎爲右參贊,金始炯爲訓鍊都監提調,栴爲慶興君,𤋗爲原興君,𣚅爲新溪君,森爲結城君。

○兵批,以兪拓基、尹惠敎爲副司直,金鎭商、崔命柱、元弼揆爲副護軍,李光運爲副司果。

○宋徵啓,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乃是武弁極選,每當都政時,例爲受薦,故今番別爲申飭,依例捧薦,則只是十一人。欲行將鬼薦取才之際,本廳,以薦中人趙應泰,有物議牒報,故使之詳覈,則査報內,宣傳官尹弼德,以趙應泰行賂圖薦云云爲辭矣。宣薦何等重大,而果如報辭,則與者受者,必有其罪。若無是事,而尹弼德,白地爲言,則亦難免誣人之罪。宣傳官尹弼德,爲先拿問,明覈處之,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平安監司移文,則三和等六邑酺祭香祝,下來祗受,而連接各邑所報,則蟲災,連因大雨,擧皆寢息,設行酺祭,似涉無義。香祝還爲上送,令香室淨處燒火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曺允成,以備邊司言啓曰,自前別齎咨官入送時,官貨或許貸,或白給已成流來謄錄矣,今番別齎咨,雖無大段所幹,而犯越咨文,時至,有白給之前例,則其在慮不虞之道,今亦不可空手入送。比前減數,關西銀一千五百兩,依例許貸,而監兵營,分半出給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副修撰金光世疏曰,伏以臣之老母,素抱痰火之症,根委旣痼,劇歇無常,少失調將,輒復添劇,卽接家信,則宿病之外,重得暑感,寒熱交作,嘔泄兼發,諸般症樣,日就危篤,連試藥餌,頓無分效云。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不能自定,玆敢冒上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俯加諒察,亟許鐫免,俾專救護,仍治罪犯,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己未七月初五日辰時。上御興正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右議政宋寅明,禮曹判書申思喆,左參贊趙顯命,兵曹判書趙尙絅,行副司直具聖任,右承旨曺允成,校理趙明履,假注書李天輔,事變假注書金尙喆,記注官禹洪迪,編修官李漢相入侍。寅明進伏曰,日熱比甚,聖候若何?上曰,一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寅明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寅明曰,東宮殿氣候何如?上曰,無事。寅明曰,空闕私御後,諸殿無漏潯之患乎?上曰,不然矣。寅明曰,向者風災非常,諸道皆然,而內浦尤甚,兩西則又有暴水。臣曾見《肅廟寶鑑》,壬戌風災時,警動戒懼,發於絲綸,而卽今世道之危懍,視向時不啻十倍,則自上憂懼,尤當何如?上曰,先朝《寶鑑》中,曾知有壬戌風災,而大臣所達如此,當更見之矣。予之憂懼,雖無風災,豈少弛此心?而況今災異如此,欲以文字爲諭,而恐無實效,只助時象,故不爲之矣。向日兪最基之疏,論國朝風災,以外寇爲慮,而吳起云舟中之人,皆敵國,予則以國內爲憂矣。寅明曰,大凡論災異之道,不必一一傅會,而壬戌以後,偏論益復崩拆,卽今朝象雖䌤縫度日,幸無大事,而平地風浪,安知不起於一朝乎?臣之隱憂,固在此,而天下之本,惟在人君之一心。自上益堅聖志,則可爲䌤災之一端矣。上曰,偏論之爲害,甚於外寇,予之至誠調劑,已過十年,卿則知予苦心,豈不益加勉勵乎?寅明曰,國之重任,無過吏戶判,而吏曹判書尹惠敎,戶曹判書兪拓基,引入已久。吏判則尹得徵之疏,異於官師相規,待重臣豈可如此乎?以南渭老事觀之,近年調用已久,臣及趙顯命在銓曹時,亦皆通擬,間有物議,而曺命敎已救之。卽今所擬納言望,則李鼎輔雖枳之,而吏判之爲人,恬雅自守,不知外間時論,故更爲擬望,此何足怪乎?朝家待之之道,惟當督迫出之,而日事違牌,累勤聖敎,而無意應命,聞將有過分之擧措云,甚可悶也。上曰,所謂過分之擧措,是何事也?寅明曰,欲出江外云。旣爲此擧,則欲加之罪,非禮遇之道,而不罪之,又損於國綱,豈不悶絶乎?上曰,尹得敬疏後已行公乎?寅明曰,不爲之矣。上曰,初疏後可以行公,而今則一節深於一節,重臣去就,不可督迫,故予有所商量,而大臣所達如此,不可使之有過擧,特爲之許遞。出榻前下敎上曰,戶判之引入,因何事也?寅明曰,數日前,小臣見戶判,則果有實病,而渠以爲病勢,決不可行公,若遞戶判,則他職可以出云矣。上曰,同是國之任也。戶判與他職,豈可擇乎?寅明曰,渠之氣稟甚虛,少勞則輒汗流。戶判之任,實難久供其劇,然移御時不出,事體甚非,而此時不出,則更出於何時乎?當此年分未了前,本曹公事積滯。吏戶判,不可以一言皆請遞,而實病旣如此,則亦不可驅迫而出之矣。上曰,不待卿言,將欲下敎矣。吏判則欲伸廉隅,雖過,不可非之,而戶判則極無謂,然予見其外貌頗實,而入侍時,不但汗流,咳嗽亦甚,故予已知其實病,而此人有局量,前頭欲用之,而旣欲用之,則豈可不慮其病,而使之添傷乎?其在體下之道,姑爲許遞。寅明曰,渠聞此聖敎,必感泣矣。出榻前下敎寅明曰,補外諸臣,投畀,終涉過重,其後臣欲請收還,而處分甚顚倒,故不爲陳達矣。今則節候已換,旣非大罪,則宜有疏釋之道,而其中金樂曾,則有八十祖母云,孝理之下,尤當體諒矣。上曰,金樂曾情境旣如此,則時爲放還宜矣。寅明曰,投畀三人,同是一罪,而金樂曾已蒙放還,則其餘二人,不宜一體放還矣。上曰,申思建、李錫杓,一體放還,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大政迫頭,而銓曹事不無掣肘之端。卽令銓郞望,獨有吳遂采,而不可以一人出望,洪昌漢入來,然後可以爲望矣。上曰,銓郞望,判書當出之,何必待洪昌漢入來耶?寅明曰,自上若以一時竝放爲難,則徐徐處分,亦何晩乎?上曰,權瑩、徐命臣之實有情病,而竝爲補外,其斑駁,予豈不知?而近來儒臣違牌,誠爲痼弊,君德成就,在於經筵。予以不才不德,豈有成就之望?而在下者則豈可曰吾君不能乎?予以他罪,罪儒臣,則臺臣宜救之,而萬戶補外,則不可救矣。事君之道,宜直而不宜挾雜,儒臣偃便,猶不必深罪,而臺臣之營救儒臣,則專出於私意,其罪反有甚於儒臣。然臺臣已放還,則補外諸人,亦從當商量矣。寅明曰,儒臣違牌,豈可無警責,而乘障則過矣。上曰,北方之民,亦吾民也。使遠方之民,見名士豈不好乎?寅明曰,乘障異於守令,非臨民之任矣。上曰,土卒亦非民乎?明履曰,上敎以儒臣違牌,出於偃便,而未必皆出於偃便,如權瑩、徐命臣之情病,則自上旣爲洞察矣。臣不必更達,而如吳瑗之削職,亦過矣。蓋渠之向來陳疏承嚴敎後,復當其職,不可不一番違牌而混入於其中,遽爲削職,處分終涉過重矣。寅明曰,權瑩則其情勢尤宜引嫌矣。上曰,權瑩本來情勢,予曾有下敎,而自知其過,已久矣。昨年尹汲、韓翼謩之處分,予亦悔之。每過錦川橋,輒生悔心,人誰無過,改之爲貴。權瑩之違牌,適當其時,不得區別矣。君命甚重,而諸臣看作尋常,命牌到門,而有臥而不應者,豈不非乎?明履曰,臣亦豈以諸臣無罪,而其中有情病者,則自上宜有區別,故敢有所達矣。上曰,予豈一向固執耶?予心已有所定矣。乘障雖似過,而國家旣使之,則何但萬戶?雖水軍皆可以爲之矣。然經筵之臣,甚重,朝登經筵,暮對土兵,甚不可,諸臣無言及此者,申晩之疏,固差可,而猶不言此。儒臣乘障,其貽辱於經筵則不少,從當處分矣。寅明曰,以懷德縣監徐宗浹毆打羅卒事,義禁府草記請罷職,而懷德,湖西之弊邑也。人皆厭避,而徐宗浹,素稱善治,守令不可輕進矣。上曰,羅卒固有弊,而旣曰王人,則不可毆打,或欲遞職,而有此故犯耶?寅明曰,無論姑犯與不姑犯,仍任爲宜矣。顯命曰,如此守令,不可輕遞矣。上曰,旣是善治而果爲姑犯,則適中其願,仍任可也。寅明曰,前大司諫金鎭商,以立後事上疏,自前侍從之臣,或有如此陳疏者,而必其與受無人者及功臣名賢奉祀而已。至於非奉祀有與受,而直以爲己立後,彼不許與,而陳疏爲請者,似是無前之事。政院所當退却而率爾捧入,事體未安,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其疏似如何,而王者爲政,必重繼絶,例有立後之命,故前日疏批如此,而大臣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護送差倭之留館,例以五十日爲限,而近來則欲其久留,輒名以裁判差倭矣。然前此來留之最久者,不過六朔,而昨年冬問慰譯官護送之差倭,至今留館,幾至八朔,乃是自前所無之事。道臣萊伯之一任其久留,殊極未安。道臣推考,萊伯從重推考,訓別則令本道巡營拿來決杖,仍令申飭曉諉,以爲從近還送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臣於日昨赴備坐,有一士夫婦女,乘轎呈單,見其措辭,則孤寡之家,情甚可矜,而與韓原君李萬囿之子相鬪事也。一邊之言,不可準信,故招致刑曹郞官,使之査報,而第聞相鬪者,卽李萬囿之次子,而其長子禮賓奉事廷胤,率禮賓下人,亦爲同往作挐云。萬囿雖爲功臣,而所當各別謹愼,廷胤以衣冠之人,尤宜少心,而無論本事之如何,恃其從衆凌侮孤寡,與之相較作弊,致有呈訴呼冤者,事極駭然。禮賓奉事李廷徹,拿問嚴懲,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江邊守令極擇,爲卽今第一務,而渭源郡守盧啓禎,治績最著,淸白愛民,威惠竝行,北來之人,無不傳說,而今已瓜滿,都政將出代矣。如此有聲績守令遞易,誠可惜,而朝家若以此等人久置江邊,以爲諳熟邊事之地,則可以爲他日之用。臣意以爲今姑仍任,而以其善治而一向置之一處,亦非奬勸之道,日後倘有邊上重地,防禦州牧之窠,則隨窠陞擢事,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尙絅曰,大臣,論守令仍任,臣亦以守令事,仰達矣。沃溝、臨陂、古阜等三邑守令,頃以軍作米未捧事,被拿,臣待罪金吾,故皆欲以宥旨前事,放還矣。大臣所以軍作米,事體自別,陳達,有削職之命矣。追聞沃溝民人等,以其縣監任鏡觀之善治善賑之故,惟恐失之。許多未收之米,東貸西乞,男負女戴,一時畢納。兼官論報巡營云,卽今民人等,相率上京,號訴備局,願得仍任,此與東漢兒寬事,無異。朝家宜副遠方民人之望矣。寅明曰,此事,臣亦聞民人之言,而欲以古道變通矣。議於諸堂,則或言其不可,而臣亦自念末世多僞之時,一開此路,有關後弊,仍復置之,而此恐非人人所可許請也。上曰,傳不云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王者之心,豈可以此疑人?而要譽之弊,則不可不杜,此事若每如此處之,則亦關後弊。然王者誠心愛民,而此時民人,收納許多穀物,欲置其邑宰,此誠兒寬後一人事,甚稀罕矣。予何可不從民人之願乎?任鏡觀仍任,可也。寅明曰,査問本道,知其未收米果畢納,然後方可仍任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旣以守令事發端,而臣請不避煩瑣而陳之。朝家方尙吏治,而守令有懲有勸,雖善治連有褒啓,或旣遞還仍者,而遞歸之後,苟無形勢,則仍復沈滯,將何以爲勸哉?臣在銓曹時,沃川郡守連三等死於官次,成一弊邑,人皆厭避。臣以本道有聲績守令沈廷采,極擇移差,革弊蘇殘,今爲完邑,而治績不但有本道褒啓,人無不稱之,然今已瓜滿將遞矣。且溫陽郡守李時鼎,大丘判官李埉,臣於昨年請仍於旣遞之後,治聲久而益著,兩年賑政,皆居優等之褒。如此之人,擢置劇地,一以爲歷試之地,一以爲懲勸之方,恐無所妨。臣豈難於,分付銓曹,而亦恐不知者之疑臣有私,敢以爲公嗟惜之意,如是陳達,令銓曹隨窠擢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日前見憲臣疏,則盛論南陽府使韓配奎貪虐之狀,道臣御史,連以配奎,善治褒啓,而臺言如此,臺言如是,則褒啓,必失實,褒啓如是,則臺言必失實,二者,必居一於此矣。且臺疏中,以私用災結爲言,此則尤有關係,不可置之。南陽府使韓配奎,宜拿問査處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思喆曰,頃因臺疏,文簡公鄭蘊奉祀孫希亮,旣已伏法,他子孫中立後事下敎矣。鄭蘊他子孫有無,訪問立後事,知委本道矣。文簡公世系及諸子孫,謄書上送,故見之則希亮於文簡公,爲玄孫,而其兄纘儒奉祀,纘儒與長子宜瑚,於戊申以前,皆以身死,而宜瑚之妻洪氏,於逆變後,庚戌年,取文簡公五代傍孫之子繼胄而爲後矣。上曰,然則希亮,旣非奉祀,繼胄爲六代孫,而今已代盡,則自朝家不必別爲立後,置之,可也。出擧條尙絅曰,庭試武科,初試已近,而今年節候甚晩,聞新穀未熟,遠方擧子之弊,不可不恤。初試日子少退之,以待新穀之出,何如?上曰,庭試,定以九月,初固未免太早,以九月晦前退定,可也。出榻前下敎尙絅曰,日前黃海兵使具聖弼狀啓言,到任日淺,殿最不得擧行,使舊兵使替當云。臣意則監兵使,似無異同,故泛然回啓矣。追聞兵使,異於監司,遞歸後元無殿最擧行之例,且必與道臣相議,然後始方爲之,而舊兵使往復相議,亦涉難便,使新兵使待其限滿,卽爲擧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若無前例,則帥臣非矣。特爲推考,使之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向時社壇祈雨祭歸路,仍念社壇祭,未嘗親行,而及至祈雨,然後始親行,有如臨渴掘井,甚可愧也。今番秋享大祭,則以親行,分付擧行。出榻前下敎上曰,人君爲國,當先講學,昨日儒臣,以關雎章文義,有陳達,而予未得決疑,當詢問於諸臣矣。蓋關雎章,是誰作乎?寅明曰,宮人之作也。上曰,輾轉反側,鐘鼓樂之之句,是誰事也?顯命曰,宮人述文王之事也。上曰,小註果似如是,而以大註見之,則如儒臣所達,似是宮人自述之辭也。明履曰,此非卒然歸一者,使諸臣退出,更爲考見理會,待後日登對,各陳所見,何如?上曰,儒臣之言,宜矣。諸臣退出。

7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在外。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兪彦好李天輔。事變假注書金尙喆仕直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柳謇,持平李台重在外,鄭俊一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成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亦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持平鄭俊一,正言李壽海,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允成曰,今下弓矢,柔遠僉使蔡泰胤,永達萬戶吳泰英等處,給送。假注書沈瑴改差代,以兪彦好爲之。

○曺允成啓曰,假注書李天輔,稱有難安情勢,無端徑出,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天輔,禁推代,以李師祚爲之。

○曺允成啓曰,司鑰之任,專管闕門開閉,而今日開陽門開門時,司鑰初不待令,只送別監,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當該司鑰,令攸司從重科罪,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五日,備局堂上入侍時,庭試,退定於九月晦前事,榻前下敎矣。卽令日官推擇,則庭試吉日,來九月二十六日,放榜,九月初九日午時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曺允成,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柳奎運,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陞敍,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戶曹言啓曰,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今此端敬王后祔廟後,宗廟五享大祭及溫陵五名日祭、忌辰大祭與益昌府院君、永嘉府夫人、淸原府夫人、光海君柳夫人、嘉林府夫人、高靈府夫人、岑城府夫人、四名日四仲朔各位忌日祭物,依例進排事,自禮曹入啓定奪矣。上項祭條貢物,依前例加定事,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事,命下矣。今己未條爲始,加定分道,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七月,合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恩命又降,末由祗承,伏俟大何,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御醫方泰輿,旣已免喪,依例還屬本院,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宋徵啓,以義禁府言啓曰,投畀罪人申思建、金樂曾、李錫杓,竝放送事,依bb承b傳啓下矣。慶尙道河陽縣投畀罪人申思建,平安道江西縣投畀罪人金樂曾,公洪道栗峯驛投畀罪人李錫杓等,放送之意,分付各其該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申時量,忽有一狗,自興元門突入,直走禁川橋下云,極爲駭然。守門軍卒,自本曹從重決棍。同守門將金成彬,常時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推考,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爲設行,而大提學未差,且與秋享大祭齋戒相値,限內不得爲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校理趙明履,今日以御營郞廳,晝仕出去矣。謂有身病,陳疏到院,原疏纔已退却,而此與在直徑出有間,曾無直捧禁推之例,傳旨雖不得捧入,事體誠極未安,推考警責,卽今玉堂上下番俱空,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校理金相奭上疏,伏以臣於去月十九日,伏奉承政院有旨,以臣爲弘文館校理,使之斯速乘馹上來。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念臣之忝膺瀛選,今已十五年矣,叨陪經筵,亦曾累十次,才分魯下,學識空疎,本不合於是任,而初旣不能固避,唐突冒據,而今不必更事辭避矣。且雖年紀漸衰,疾病轉痼,實難堪於驅策而然,動息猶不至全廢,則或庶幾有時勉强矣。最是頃年付籤之罰,殆同儒宮之付黃,爲齋任者,一被此罰,則後雖去黃,更不敢冒當其任。況經幄之職,自是淸絶,其所處義,何以異此?此爲臣承謝三司之一大案也。朝廷,不復以侍從見待,臣亦不敢以侍從自居,前後恩拜,殆不知其幾遭,而一味違傲,終不得爲承膺計者,誠以分義雖嚴,廉隅且重,旣被刑名之罰,復廁法從之班,則有足以辱淸朝而羞當世故耳。然而爲人臣子,違拒君命,固是臣分之所不敢爲,而常憲之所不容貸,其恒悚懍,不復自處以平人,只願速無此身於斯世矣。昨秋北郵之除,出於意外,職非三司,旣無冒赴之嫌,因玆而一謝恩命,少效職責,則積年逋慢之愆,庶幾自贖其萬一。臣於是自以爲幸,黽勉出肅,千里關塞,如赴樂地,臣之情勢,可謂窮且慼矣。及夫內遷,又是館職,難進之義,與前無異,此所謂更犯坐違,至蒙譴罷者也。今此所叨之任,又非別銜,則去就一節,更無可論,而召旨之下,宜卽進詣京輦,恭竢處分,而目今賤疾,十分苦重,蓋嶺外往返,受傷不細,近日暑炎,添損尤倍,諸般症形,罔非危惡,委頓床席,氣息如縷,萬無自力登程之勢,玆敢略構短疏,入呈縣道。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以安私分,不勝大幸。

○傳于南泰良曰,申飭之時,豈若是耶?金相奭之儒臣行公,欲見之,上疏還爲下送,催促上來,而上來之日,若遲,依帶職下鄕例,直捧傳旨。

○戶曹參判金始㷜上疏,伏以昨日政,新除授本曹判書臣始炯,卽臣之同生弟也。臣之當遞,旣是法典所載,則不可一時仍帶,玆具短章,仰瀆宸聽。伏乞亟許遞改,以存公格,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姑許遞焉。

○正言李壽海上疏,伏以臣於言議之職,特虛假而已,辜負而已。獨怪夫銓擬之地,頻以臣擧似,殆若非臣,則莫可者然,聖鑑不知臣不肖,恩點輒加,臣每奉除旨,惶愧惝怳,寧欲逃遁而不能得也。迺者賓對有命,天牌辱臨,含恩畏義,隨詣闕下,而顧臣從前自畫之義,今不可猝變,目前沈痼之疾,又無以自力,咫尺天陛,末由入謝,略治短章,仰俟鐫遞,臣旣丐免,不宜有言,而適見卽事有可陳者,敢此附陳,惟聖明裁處焉。外方囚推罪人,非有關係至重,則固不當拿致京獄。旣拿京獄,則惟當反復究覈,期得其情,而今番捕廳之推治關西諸囚也,其受辭之妖悖,情節之疑眩,一與在西所招無異,則自捕廳徑先杖問,已乖按問之體,其中金同知稱亡者,雖以重臣筵白之語觀之,明是出於逆招,而亡命者,雖未知其間事情之如何,而情跡十分可疑,決非他罪人之比也。今幸斯得,有不可固付捕廳,輕加訊杖,臣謂待其拿來,令王府考出文案,設鞫嚴問,斷不可已也。今此移咨之擧,因廟議之不一,遂至擧北而遺西。此雖出於審愼之意,而終不如悉陳兩邊事之爲白直眞實。且不以西事爲深慮,則曆咨之行,在於來月,不必專責別咨,而順付曆行,以省一方經費,未爲不可,而遲待之際,西獄究竟覈得虛實,則隨其輕重,竝擧爲說,亦恐爲完備無慮之道也。故相臣閔鎭遠,赤心憂愛,可質神明。向來苦口而不知止者,蓋著於戊申之後,雖在平日不悅者,莫不服其苦心血誠。故聖朝恩禮,靡替終始,而第於隱卒之綸,猶有未燭其本心者,衷誠莫暴,泉塗齎恨。其子亨洙之疏,不過誦家庭之所聞,冀幽冤之或伸,而其情有足可悲。何殿下,過加激惱,遽施竄斥,而不賜之恕究也?夫以亨洙之克遵父言,欲明先志,而孝理之下,去作海囚,草土餘命,宛轉于瘴霧之中,此已有欠於盛德事,而獨不念故相臣忠魂,飮泣而不瞑耶?聖明於此,宜有惕然感悟,亟賜宥還也。士夫立身,必以名義爲主,而副校理吳遂采,當聖鐸獄事之纔及收殺,肆然投疏,扶奬賊逸之子,血戰公議,背馳名義,此已痛駭,而且以行己言之,身在江上,締結木商,廣營居室,圖下木筏,稱以學舍修葺之役,欲得勿禁公事,牒呈備局之際,冒列四學敎授,而獨自署名,使他兼官不得知之,此固暗密,而況學舍修理,例自戶曹,捧甘施行,則尤非學官所可受公文而送差人者。雖緣備局之不許,其計未售,而學隷竊議,擧世喧傳,其凴公營私,冒錄諸敎授之狀,回互鄙瑣,莫此爲甚。請施削版之罰,以礪風敎焉。論人之體,不容一毫差爽,告君之辭,尤宜十分詳審,而掌令鄭彦儒之論新嶺伯趙明謙也,私逕二字,忽地創出,章奏所無,謂之屢發,杜撰爲辭,勒加醜詆,必欲使明謙,不得安於嶺藩者。其心所在,已難測知。且其疏所云奔競一款,亦可謂切中時病,而所可異者,渠旣知此,則不當躬蹈其轍,而隨牌天閽,疏陳請托之弊,回轡銓門,面乞西樞之窠,言行之剌謬,旣如此,則持論之偏詖,顧何足責。宜施譴罷,以示懲勵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閔亨洙事,旣下敎,則豈敢若是?嶺伯事,亦知其鄭彦儒之過中矣。吳遂采,皆以微細之事,其相勒持,此果是乎?大抵知彼挾雜,我亦如此,是豈自厚薄人之義乎?咨文事,業已熟量矣。爾勿辭,察職。

7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兪彦好李師祚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尙喆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益炡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柳謇,持平李台重在外,鄭俊一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吏曹判書趙顯命除拜三日,不爲出肅,都政遷就,事甚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任珽啓曰,戶曹判書金始炯除拜,已至三日,而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益炡曰,前注書李衡萬敍用。

○又傳于李益炡曰,前注書李衡萬敍用,政事日擧行。

○宋徵啓啓曰,假注書兪彦好,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宋徵啓曰,非下敎則不敢分付,道理當也。況所進之物乎?馬通茶,常時不嗜,故不知其烈否,因他知其以申飭峻烈,極涉訝之。問之則卽中官之任傳者,事之無據,莫此爲甚,而且謂以此等之事,曾有申飭云,故分付云,而其人下問之下,亦不奏對,事雖微,習宜懲,不以實對,亦宜嚴飭,當該中官,令該府覈處。

○又以備忘記,傳于曺允成曰,立馬傳命,何等重也,而凡中官之行,立馬之後,例下直,今番審津船之行,不卽立馬,遲滯下直,故問其所立馬,則亦甚殘弊云。京驛設置,其意焉在?此等立馬,猶尙若此,若過於此,其將不爲傳命而後已,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其知其京驛若此,故頃者入侍,亦已下敎,此非驛人之過,卽該曹之不擧。該曹判書,從重推考,更爲申飭,俾無若前。

○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此非循例分付者,兵曹郞廳招致,聽傳敎奉承傳。

○傳于李益炡曰,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南泰良,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進御之後,當爲纂修儀軌,分藏五處璿源閣矣。曾前《璿源譜略》校正廳撤局後,差出儀軌堂郞,使之纂修,而今則本廳凡事,務從簡約,令宗簿與纂修,分藏何如?傳曰,允。

7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兪彦好李師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江西縣令金致一。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柳謇,持平李台重在外,鄭俊一牌不進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珽啓曰,戶曹判書金始炯,昨違召命,今日又不出肅,事體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下備忘記于宋徵啓曰,莫重頒賞時,以無爲有,放恣欺君,事之無據,莫此爲甚,當該內官,自該府處之。

○南泰良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修撰金光世,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曺允成啓曰,事變假注書金尙喆,親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日昨水原府使金泰衍就拿時,依前例使其軍官替納密符矣。今已帶職蒙宥,所納之符,事當卽爲還授,而此無可據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以前密符授之。

○以校理趙明履,副修撰金光世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啓曰,校理趙明履,副修撰金光世,必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宋徵啓,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庭試,退定於來九月二十六日事,自禮曹已爲啓下矣。武科初試吉日,更令日官推擇,則來八月二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趙重興手本,則時囚罪人金重采,素患瘡疾及泄痢之症,日已尤甚,食飮全廢,元氣澌盡,方在死生未分之中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以承傳色,下備忘記于宋徵啓曰,貢布,自有其升,而所謂五升者,無異四升,試射臨頒,其涉無據,外方之不謹,京吏之符同,五升若此,以上其升,可以推知。大以衣襨之襦,小以慰悅之資,則豈敢若是乎?此亦紀綱所致,當該所封官及內司官員,爲先從重推考。京吏,令該曹推治,舊邑,分付本道,從重科治事,分付該曹。

○傳于南泰良曰,大政豈可遲滯?吏判批下,待開門牌招察任,卽令擧行。

○吏曹判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曩蒙恩庇,得解銓任,優遊閒局,粗安微分,曾未半年,忽承再授之命。臣於此驚惶悶塞,直欲鑽地以逃而不可得也。卽今朝著之上,賢俊濟濟,宜於是選者,指不勝屈,而顧以庸謬無狀,已試蔑效者,乍遞旋授,如環短索,臣之前後僥冒之爲可愧,姑毋論,於國家擧措之重,爲何如也?然此從大體言耳。若臣不可復冒之狀,亦有說焉。臣於二月都政之後,限以必遞,甚至爲逃遞之行者,誠以自前未有以一銓官,經四大政者故耳。而大臣筵白,亦以此爲言,遂至於卸解重擔矣。自臣去銓之後,以日月計之,不過數朔,其間雖有一二遞易,實則未經一番大政,而臣又繼之,是無異於以臣代臣,而以一人之身,連行五大政也。此蓋國朝以來所未有者,臣是何人,敢安於斯也?前以經四政求遞,而今復出而行五政,則在臣不但前後橫決,不成去就。雖以國體言之,前日之許,今日之授,亦豈不顚倒矛盾之甚,而大有歉於聖朝禮使之道也?只此一節,係是臣不可復冒之大防。反復思惟,決無承應之理,玆於兩日之間,再違嚴召,慢傲之罪,尤無所逃。伏乞聖明,亟命遞改臣新除銓職,回授無故之人,仍治臣違命之罪,以肅邦憲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今者冢宰,非卿其誰?非不知卿志,所爲者國。卿其勿辭,速行公。

○慶尙監司趙明謙疏曰,伏以臣於見任,自知其太不近似,而辭疏未蒙允可,敎諭旋又下臨,俾除朝辭便道莅任。則臣於是逃遁無地,而疾病彌留,自致淹滯,始於月前晦日,到營交龜,自顧無似之身,猝當按道之責,恐孤付托之恩,徒切憂懼之忱,惟愧執志不固,莫遂循墻之初意矣。迺於今朝,始伏見朝紙,則掌令鄭彦儒,疏論臣,不有餘力,初見其疏,不覺心骨俱悚。若以爲人微責大,則平說說去足矣,何至構捏若是費力乎?噫噫,亦甚矣。然而彼以無形影沒把捉之說,驅之於難明之科,則臣亦無以自解,而今觀其所論,則外若提申他人前說,以爲年久之事,依俙掠說,則聖上不必記有前事,或疑之以有別般公議。噫噫,此事本末,於臣有何一毫利害,而受人侮辱,至於此極乎?只緣向來筵說之誤傳,反詈之疏,必欲務快其心,臣至今反復思之,常笑自謀不密?因一不干無情之事,白地橫擔汚辱矣。今者憲臣,意在傾軋,而求辭不得,則藉重他說而頓變語脈,創出私逕二字,又曰累發於同儕之口,臣未知私逕二字,何所據而發也。頃年反詈一疏之外,更有何人公議者乎?臣雖行已昧方,涉世太迂,而平生不作害人之事,則亦不意忽地逢辱,乃至於此,是不過責任方重,忌克自集故也。以此論之,寔緣臣不能早自韜晦,招入忮害之致也。尙誰怨尤?雖然,在彼則不知出於緣何事端,而在臣則未必不爲攻玉之資。顧此嶺南,素稱難治,而一自安東書院事變怪之後,窮極之徒,百計橫生,無所不至。若非資歷素重者,則無以鎭壓,況如臣人望素輕者,何能使之自底戢服乎?雖非臺言,不可冒居也,決矣。伏乞聖明,天地父母,特加諒察,亟遞臣按察之任,無使一刻留滯,以快人意,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過中在彼,而其何撕捱?其勿辭,察任。

○兵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得伏見備忘記,以津船摘奸時驛騎之疲殘,辭旨至嚴,仍下重推之命,臣於是竊不勝惶駭悚慄之至。兩驛所謂上等馬,不過二十匹,而近緣馬種之無好品,體大而善步者,絶無之,價本固未易,而雖有價而無由辦貿。況又連歲荐飢,所飼粥太,殘卒輩亦不能繼,以致擧皆瘦敗,不能疾馳,事勢極涉悶慮。故日前臣之入侍也,敢陳米太題給之請,以救目前之弊矣。今此下敎如是截嚴,莫非臣不善奉職之致,尸祿之罪,烏得免乎?仍念臣年衰病痼,不能耐職,醜拙隨處畢露,瘡孔不啻千百,奚但馬政之不修而已哉?實恐久擔重務,以貽國家無窮之弊,已欲畢暴難堪之狀,力請鞶帶之褫,而只以都政之迫頭,姑爲冒沒耐蹲,以爲過了必遞之計,而今則病勢日就危境,職務漸致解弛,反復思惟,決不可一日仍冒。玆敢不避煩猥,略暴危懇於黈纊之下。伏乞聖明,亟罷臣本兼諸任,以爲溺職者之戒,千萬幸甚。答曰,此不過,申飭。卿其勿辭,行公。

○捕盜大將金潝、具聖任等聯名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似,冒當重獄,惟恐緩急失中,情實莫究,十分審克,仰聽處分矣。昨伏見諫臣疏,其論西獄一節,有曰其爰辭之妖悖,情節之疑眩,一與在西所招無異,則自捕廳徑先杖問,有乖按治之體云。臣等竊不勝惶蹙之至。蓋此獄按治,臣等不敢擅便。凡有事端,輒稟睿裁,至其杖問也,亦因傳敎,則今此徑先之責,無乃諫臣,未及詳察事實,而有此言耶?然臺言旣如此,則臣等之不安,實無所容措。伏乞聖明,亟遞臣等捕將之任,以重獄體,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卿等勿辭,察任。

○敎統制使趙儆書。王若曰,西州佩符,一面任禦牧之責。南閫授鉞,三路畀統制之權。肆宣綸綍之音,庸托笠轂之重。惟卿,簪纓舊族,忠孝名家,投筆若漢班超,自少日已負奇氣,敦詩如晉郤穀,在當世足爲全才。折奸萌於狀罷,逆賢之時,事若先見。決戎機於變起,戊申之際,算無遺籌。四仗閫節,八典方州,旣著廉惠之政,屢摠禁旅,迭佐軍府,深得撫馭之要。惟其績用之斯彰,所以眷注之冞篤。顧玆南洋之巨鎭,實是東國之雄藩。兼兩使而節制甚尊,乃管領幾數千里。較諸路而關防最壯,伊創設殆二百年。扼咽喉於海門,形勢似扃鑰之固。接波濤於日域,警急有颿風之憂。近緣穡事之荐凶,重以帥臣之數易,舟師戍卒之逋亡過半,闕額難充,倉廩器械之耗鈍甚多,虛簿徒擁。軍情積困於椎剝,殊失撫綏之宜。人心久狃於宴安,詎緩振修之策。惟此時得人爲急,顧是任捨卿其誰?玆授卿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卿其益懋良圖,祗服寵命。患或生於所忽,常存暮夜之虞。事須察於未萌,尤加陰雨之戒。組練明肅,俾有使船如馬之稱。戎兵懋修,宜懷臨陣對敵之念。摡士卒則先思同甘苦之義,振紀律則要在明賞罰之方。幕府便宜,固難遙度而指導。兵家方略,惟係審察而設施。於戲,壬辰之遺恥不忘,寧忽詰戎之策?忠武之舊績猶在,勉追制敵之謀。予不多言,卿其自勵。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副修撰金光世製進

7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曺允成坐直。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衡萬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師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齋戒。

○允成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柳謇,持平李台重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水原府使金泰衍處,以密符受去事,屢度催促,而謂有身病,終不入來,莫重密符,不爲受去,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從重推考,更加催促,使卽受去,何如?傳曰,允。

○珽啓曰,戶曹判書金始炯,連違召命,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允成,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李命坤入直矣。以子息成婚事,受由下直出去。說書鄭純儉,謂有親病,不爲入直,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將未免闕直。說書鄭純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允成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允成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過多日。玉堂多官,或在外或未差或違牌坐罷,他無推移入直之員。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闕員,而國忌齋戒相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開政。

○又啓曰,今日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或違牌坐罷,或居中考,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珽,以吏批言啓曰,敦寧府都正朴泰鎭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時在公洪道結城地,年紀篤老,疾患沈淹,萬無起動之勢,雖是閒銜,亦難久瘝,入啓變通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進,參判鄭錫五牌不進,參議申晩進,左承旨任珽進。兵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李壽沆病,參議金聖運病,參知李鼎輔入直進,左承旨任珽進。

○以宋翼輝爲持平,李命坤爲正言,李碩臣爲文學,尹容爲戶曹參判,徐宗伋爲禮曹參判,徐宗玉爲工曹參判,趙鎭禧爲刑曹參議,朴師洙爲同義禁,吳遂采爲校理,韓翼謩爲副修撰,金光世爲副校理,李德重爲軍資正,崔命柱爲谷山府使,李埉爲淸道郡守,李時鼎爲長城府使,權賮爲古阜郡守,李蓍徹爲燕岐縣監,鄭厚一爲典簿,金東望爲平市令,李益炯爲敦寧判官,李泠爲司評,金尙遇、元得文爲監察,呂光世爲司圃別提,李衡萬爲注書,李弘稷成均博士單付,洪聖龜兼學正單付,洪啓沃兼學錄單付,尹汲、李昌壽副護軍單付,金始㷜副司直單付,兪彦好副司正單付,同知權應經單付。

○珽,以兵批言啓曰,前經歷崔錫胤,閑良安在行、金仲先等,以拯活人命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崔錫胤,雖已資窮,未經準職。安在行、金仲先,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允成,以備邊司言啓曰,士夫家無行無職者之情勢,作弊於外方小民,極可痛駭。京居進士李思信爲名者,曾以非理,被罪定配,蒙放屬耳。日前龍仁民人,以李思信,符同郭言淳爲名人,稱以推奴,下來作弊,欲爲壓良爲賤之計云。思信雖以非理著名,亦不可以一邊之言取信,故分付法曹,使之推見兩邊文案論報矣。卽見刑曹所報,則毋論奴婢本訟曲直之如何,旣是郭哥相訟之奴,在思信宜無干涉,而假稱買得,同往作弊者,極爲無據。可見其不悛舊惡之狀,不可不更加嚴懲。李思信,令刑曹依前定配,而因刑曹所報,得見隷院及京兆本奴婢決訟文案,則隷院處決,憑據法典,極爲明白,而其後卽復移訟京兆,京兆處決,則法文之外,專用臆逆,其所處決,顯有循私誤決之迹。當該京兆堂上罷職,郞廳拿處,何如?傳曰,允。

○珽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今年七月至,合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窮蹙之極,罔知所措,只伏竢鈇鉞之威,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7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式暇。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衡萬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師祚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敬王后忌辰。

○徵啓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柳謇,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領議政李光佐上疏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說書鄭純儉,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正日,不得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珽啓曰,戶曹判書金始炯,一向違召,尙不出肅,事體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注書李衡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徵啓曰,文臣殿講,當爲親臨,知此擧行,處所則興政堂爲之,時刻,爲卯初三刻入之。

○以校理吳遂采,副校理金光世,副修撰韓翼謩,注書李衡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徵啓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徵啓啓曰,明日殿講時,注書,以收栍官當爲入侍矣。注書李衡萬,旣有只推之命,更旣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吳遂采,副校理金光世,副修撰韓翼謩,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說書鄭履儉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司書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道,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注書李衡萬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徵啓曰,違牌之習,莫若近日。爲人臣者,慢蹇爲事,爲父兄者,以此垂訓。微末小官,頃者違牌,旣涉無義,則又敍之後,其敢若是,此何分義?此何事體?循例踏下,適中慢蹇,入侍便殿,其宜實官從重推考,待開門更爲牌招。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於前月晦日,疾病垂盡之中,僅上一疏,乞受大何,恭竢威命,實不自意,敦勉之旨,更益隆摯,至命知申,儼降敦諭,臣驚惶感泣,無所容措。第臣病勢已入膏肓,脾胃積敗,更無可爲,廢食絶眠,惟竢死期。自念此生,更無以爲國家竭此寸心,瞻望九閽,不勝悲泣。臣軀幹八尺,雖似强飯,七十之年,實難扶持,今朝夕所食,都不滿數合,尙能有支撑之道乎?二更眠醒,耿耿達曙,痛楚辛苦,每乞速化而不得,日日如是,將及三朔,血肉之身,其何以支綴?今則氣力漸微,脈息間斷,倏然而滅,不知當在何時。惟是首輔重銜,虛帶至今,死難瞑目,祗願於縷息見存之時,得知解脫重負,恩侔再生,結草圖報。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降恩命焉。臣無任涕泣祈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頃者都承旨之敦諭,替悉其意,而卿懇愈篤,其何不相孚之若此乎?此皆誠淺,此皆誠淺,目今國事若何?民事若何?往者風異,其君臣修省之時,近者鋤旱之漸,其講究斯民之時,況位在輔相,倚毗股肱之人乎?今則節候已更,其望於卿者,偕時幡然矣。卿之丹忠,業已洞悉,挾憾甘心,上下共知,於卿有何介滯之端?其猶諭卿者,此旣往日之開釋者。若此等者,設或雜進於彼,徒歸無謂,於卿毫分何有?且況此不過誦往而齗齗於卿者,往旣開釋,卿亦視事,尤何足掛齒?亦何適其意?雖日上其章,決無解相之理。若此之際,國體日益虧矣,君民日增困矣。以卿體國之誠,爲民之心,胡不諒此,若是邁邁乎?此非恒日望於卿者。惟卿,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思卿,安心勿辭。其卽偕入,聽我面諭。仍傳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7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坐直。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衡萬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師祚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柒谷府使朴泰道,河陽縣監南遠明。

○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柳謇,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益炡啓曰,文臣殿講時考官判尹朴師洙,以其身病,夜來猝劇,陳疏到院,雖未知病勢輕重之如何,而時刻將迫,以病陳籲,殊涉未安,原疏纔已退却矣。原單子中不得已付標以入,而判尹朴師洙,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允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徵啓,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碩臣,除拜有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金尙喆改差代,以嚴瑀爲事變假注書。

○允成,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親任文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初九日私奴旕卜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鄭希僑,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徵啓,以吏曹言啓曰,本曹褒貶坐起,行於明日,而參判鄭錫五,連呈辭單,不爲進參,待明朝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允成,以備邊司言啓曰,向日筵中,以水原府使金泰衍曠官事,初欲請拿,而爲慮密符區處之難,改請推考矣。後因吏曹草記,終有拿命,而政院之未及措辭啓稟,徑許納符,亦失率爾矣。泰衍今旣帶職蒙放,又聞有密符還授之命,而外官異於京官,防禦之任重,而亦與京軍門有別。密符之旣納還授,非有前例之可據,已辭朝外官之赴闕受符,亦恐事體之未安。欲待登對別爲陳稟變通,而未登對之前,如或撕捱往復,則其在國體,所傷非細,畿輔重鎭,又不可一任久曠。水原府使金泰衍罷職,仍卽出代,以爲催促下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七月初八日中日時,本廳上番黃海道谷山別馬隊兼司僕孫汝泰,柳葉箭單巡沒技,依定奪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徵啓,以司譯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本院有漢學偶語廳,以善華語者鄭泰賢,差定訓長,別爲付祿,使之訓課諸譯矣。鄭泰賢纔已身死,譯官金昌祚,亦善華語,實合訓長之任,依鄭泰賢例差定付料,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政官所當牌招開政,而日勢已暮,待開門牌招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狀啓,載寧等官人物渰死事,傳于徵啓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偕來承旨閔珽狀啓曰,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果川銅雀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臣濱死之中,僅陳尺疏,千萬不意,聖恩愈益出常,勉譬之敎,萬萬隆摯,臣病中感淚成血,不知所以仰對也。臣之目前奄奄,實非以情勢托病之故。臣若不危綴至此,臣何敢肆爲欺罔,以重罔赦之罪也?臣雖欲畢陳情曲,卽今氣息如此,實無以自力,只自掩抑愊塞,不知所仰達。如得一分回蘇,謹當更陳一疏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

○戶曹判書金始炯疏曰,伏以臣於千萬夢想之外,伏奉地部新命,臣誠惝怳震駭,歷屢日而不能定也。噫,上以量才而器使爲道,下以量力而受任爲義,一或失宜,公私俱病,而臣之不才蔑能,抑亦天鑑之所俯悉,不審殿下,何取於臣,而聖簡之遺誤,乃至於此也?夫六官之長,何適非要,而至於度支之任,其責尤重,一國財賦之出入,總焉。四方民命之休戚,係焉。苟非優於剸理,長於綜核者,負重擔鉅,莫宜居之。歷數前人之膺是任者,無非地峻望隆之人,聖朝難愼之意,果何如?而況今國儲哀痛,民業凋弊,雖使綽然有幹具者當之,猶懼不稱,則此時此任,夫豈毫分近似於臣,而今乃强僬僥以千匀,責駑駘以萬里,其有傷於任使之明者,豈不重可惜哉?臣平生都無寸長,百不猶人,而受國厚恩,致位至此,只此一身,非臣所自有。則凡於筋力之所可及,精誠之所可逮者,無論內外燥濕,惟以殫竭奔走自勉,顧何嘗强自皎厲,隨人飾讓?而若其萬萬不可當者,則亦不敢一例冒膺。蓋以自知已明,自量已熟,毋寧引分辭避,庶幾不至於大尤悔故耳。重以自頃以來,神精濩落,聰日以聾,視日以暗,種種昏耗之狀,殆覺日異而月不同。雖在尋常事爲之間,十顚九錯,則今玆所叨,何等重任,而徒欲憑藉寵靈,作爲一身榮耀之資乎?反復揣量,斷無堪承之望,在聖朝核實之政,宜有以早賜處分也。至於臣兄之據例獲免,在臣私義,亦添難安之一端,連日違召,轉益危蹙,玆敢疾聲呼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遞臣新授職名,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國事,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度支新命,意有在矣。卿其勿辭,行公。

○卯時。上御興政堂,親臨專經文臣殿講。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衡萬,假注書李師祚,記注官禹洪迪,記事官沈益聖,以承史入侍。右議政宋寅明,工曹判書洪鉉輔,行副護軍李春躋,護軍李重庚,吏曹參議申晩,兵曹正郞金錫一、權基彦,以考官入侍。寅明進伏曰,日間旱炎甚酷,聖體若何?上曰,與前一樣矣。進明gg寅明g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寅明曰,頃者入侍,聞王世子有暑症云。今則其已快復乎?上曰,日勢如此,故尙未夬差矣。寅明曰,連用治暑之劑乎?上曰,連用之矣。上曰,進講。典籍李胤沆,進讀《易革卦》。上曰,達卦體。胤沆曰,离下兌上矣。讀畢。上曰,小人革面云者,何義耶?胤沆曰,君子在上,則小人,心雖未化,而面則化矣。上曰,面革猶愈乎?胤沆曰,心雖未革而外面若革,則豈不愈乎?寅明曰,此人,善爲文義矣。上曰,臨講,貴文義矣,有可問處則問之,可也。寅明曰,天地革而四時成者,何義耶?胤沆曰,春去夏來,秋去冬來而後,四時始成,故所以爲革矣。寅明曰,頗善爲矣。上曰,然矣。收栍通。別提呂光世進伏。上曰,此曾善達文義之人也。光世讀《易乾卦》。上曰,問其文義,可也。寅明曰,此乃聖人之卦,而有何邪耶?光世曰,聖人有何邪耶?乃外邪也。上曰,聖人無邪,則何以有邪念耶?光世曰,聖人無一過也,而或有一念之差爽,則是爲邪也。故所以惕念乎斯而垂戒者也。上曰,善達文義矣。寅明曰,李胤沆亦善達矣,收栍通。訓導韓處熙,進讀《易臨卦》。上曰,卦體?處熙曰,兌下坤上也。讀畢。上曰,此所謂君子則何許人乎?處熙曰,乃在上之君子也。上曰,貞吉云者,何義耶?處熙曰,正道行後,自然吉矣。上曰,此皆書於註者,問之無益矣。寅明曰,然矣。收栍粗。上曰,此注書誰乎?益炡曰,李師祚也。上曰,製述文官,則皆以《春秋》進讀。此後《春秋》則拔去於講冊,似好矣。益炡曰,承文正字黃㝡彦則以《書傳》應講矣。奉事洪啓沃,進讀《易蠱卦》。上曰,卦體?啓沃曰,巽下艮上矣。讀畢。上曰,不事王侯,高尙其志云者,何義耶?啓沃曰,蠱位居於終爻,故不事王侯矣。上曰,堯、舜之世,亦有不事王候之人乎?啓沃曰,聖人之世,豈有如許之人乎?上曰,其時亦有之矣。啓沃曰,似是四凶矣。上笑曰,此則太不當矣。啓沃曰,嚴威之下,未免誤達矣。上曰,巢、許之類是也。寅明曰,收栍好矣。收栍粗。著作韓正旭,進讀《易咸卦》。上曰,問文義,可也。寅明曰,別無可問處矣。收栍粗。寅明曰,水剌過時,臣等少退可矣。上曰,《易》講盡爲後,少退可也。副司正李昌儒,進讀《易復卦》。上曰,卦體?昌儒曰,震下坤上矣。讀畢。上曰,七日乃復何義耶?昌儒曰,卦乃六爻,故至於七而乃復矣。寅明曰,何以置天地之心於復耶?昌儒曰,以一陽初生故耳。上曰,收栍。益炡曰,試官李春躋,與講官有相避,故不得出栍矣。上曰,然矣。收栍通。上曰,若非殿講,則今日備局日次,其欲爲之乎?寅明曰,欲爲之,故已爲出令矣。上曰,都政,從近爲之乎?吏曹參議申晩曰,將欲從近定行,故本曹褒貶,將以明日過行矣。益炡曰,應講文臣,每以雜頉懸頉。此後則雜頉諸人,自政院直捧禁推傳旨,以爲定式,似好矣。上曰,未付軍職之人,則自前無應講之事矣。益炡曰,雖付軍職,而每以未付前下鄕,爲頉矣。上曰,捕廳事,何其太遲耶?允成曰,似是平安道罪人事矣。上曰,然矣。捕將頃達罪人,在於狼林矣。允成曰,以日子計之,則捕廳將校,似未及入來矣。諸臣遂退出。良久復入侍。正字南鶴宗,進讀《春秋》,自三月杞伯姬卒,至非子儀也。寅明曰,誤讀字,頗多矣。上曰,《春秋》則無別文義,且易爲之,收栍,可也。收栍粗。副正字李永祿,進讀《春秋宣公》篇,自晉人宋人,至皆可知矣。上曰,《胡傳》能得聖人旨乎?永祿曰,《左傳》則卽《史記》,而《胡傳》則是非明白,似得聖人旨矣。上曰,盟者何義耶?永祿曰,盟非好事,故古之聖人,不言盟,而至於後世,始有盟矣。上曰,然則何以有泰誓乎?永祿曰,誓與刑牛歃血之盟,有異矣。上曰,諸葛亮,先儒稱之以三代上人物,而亦何以有盟乎?永祿曰,諸葛亮,與吳人有相盟之事,而亦非刑牛歃血之盟也。收栍略。副正字李永福,進讀《春秋哀公》篇,自楚公子,至可廢乎?上曰,有文義乎?寅明曰,無別文義矣。上曰,《春秋》大旨,皆如胡氏之言乎?永福曰,胡氏之言,豈必盡得《春秋》之旨乎?然而似得其大要矣。收栍略。副正字權抗,進讀《春秋宣公》篇,自六月,至略狄也。上曰,有可問處乎?寅明曰,《胡傳》已詳言之,別無可問處矣。收栍略。副正字黃㝡彦,進讀盤庚中篇,自乃有不吉不迪,至止玆新邑。讀音釋訓註訖。寅明曰,只令講中篇乎,抑令沒三篇乎?上曰,盡讀之。㝡彦,遂讀自篇著(?)),止中篇。寅明請令止之。上曰,依爲之。寅明曰,間或失吐,而大體則頗善讀矣。上曰,盤庚,必稱高后及乃祖乃父者,何意耶?㝡彦曰,其時安土重遷者,世家子孫,而此皆成湯時,若仲虺、伊尹諸人之後,如是矣。上曰,然則崇降弗祥等語,謂乃祖乃父之靈,必有知而然耶。㝡彦曰,非謂靈必有知也。蓋以遷都之利,不遷之害,反復曉喩,靡所不至故也。考官李重庚曰,所帶有所未盡,蓋商俗尙鬼,故因其俗而喩之矣。上曰,然矣,而蓋必稱乃祖乃父者,欲令感動其子孫之心也。因下詢曰,盤庚之誥,如是勤懇,而爲其臣者,終不感悟,則爲何如人耶?㝡彦曰,是爲不忠不孝底人矣。上笑曰,誠如是則世無完人矣。君以乃祖乃父爲言,而臣不感動,則其可謂人心乎?㝡彦曰,聖敎誠切至矣。上曰,上中二篇,未遷時作,下篇,旣遷後作。未遷之時,有許多辭,而旣遷之後,又有許多辭。假使成湯遇此,亦不得不然耶?㝡彦曰,成湯豈如是哉?世愈降而辭愈煩也。故先儒曰,盤庚,德之衰也。上曰,所達是矣。收栍略。上曰,一粗可怪,無異明經科栍矣。寅明曰,以其誤讀字頗多故耳。上曰,黃㝡彦何許人耶?益炡曰,故判書黃欽之一家,而乙卯增光,以策及第者也。上曰,旣非治經士,而如此善讀,固未易耳。典籍魏昌祖,進讀《詩正月》章。上曰,民之訛言,亦孔之張,何謂也?昌祖曰,世入亂世,民失其所,故多作奸僞之言,以惑君聽也。寅明曰,何以興訛言耶?昌祖曰,以無恒心故耳。上曰,何以則可使之無訛言耶?昌祖曰,若使之有恒産而有恒心,則自可無矣。上曰,周旣爲秦所滅,則此所謂赫赫宗周,褒姒滅之者,何也?昌祖曰,其時褒姒作亂,已成滅亡之勢故云耳。上曰,其時大夫,旣知其國之將亡,則不思匡救之策,而徒與作詩以刺者,何也?昌祖曰,雖欲匡救,而其君暴虐,亦無可奈,故寧欲作詩,以寓悲憤之心也。寅明曰,具曰予聖,誰知烏之雌雄,然則終莫知其是非乎?昌祖曰,百世之後,則自可知矣。上曰,援古比今,則有具曰予聖之弊乎?昌祖曰,卽今朝廷,不可以取譬於其時,則臣何敢以此仰達乎?上曰,卽今之人,曰君子曰忠者,擧一世滔滔,則此非具曰予聖乎?收栍通。上曰,爾曾爲殿講乎?昌祖曰,臣於癸丑年間,十餘次爲之矣。上曰,此人,卽明經科乎?寅明曰,卽北道通科人也。其兄與祖,皆爲及第矣。上曰,旣以製述爲科,而經工亦多矣。學錄姜守珪,進讀《詩烝民》章。上曰,衮職有闕,惟仲山甫補之云者,何義耶?守珪曰,袞卽君衣也。職卽官也。謂君若有過,則仲山甫補之也。上曰,更問他文義,可也。寅明曰,別無可問處,收栍好矣。收栍粗。訓導金霔,進讀《詩綠衣》章。上曰,別無可問處矣。收栍略。上曰,其盡爲乎?寅明曰盡爲之矣。上曰,卿必有所達者矣。此講冊,使次試官,科次以入,可也。於是益炡,持長冊進詣于洪鉉輔、李春躋前科次。上曰,卿及吏曹郞官入侍,予以所嘗慨然乎心者,當下敎矣。今番殿講,似近於文具,而如是然後可以得見鄕人之面矣。我國用人之法,必取於世祿之家,故遐舊之人,則多在沈屈中矣。沈屈之人,豈必盡下於耳目之臣?而耳目之臣,亦豈盡勝於沈屈之人乎?曾以慰悅西北之意,屢次下敎,而至如北道咸興,則乃豐沛之鄕也。其地之人,亦豈有負於卽今世族之人乎?俄者魏昌祖,善達文義,予甚嘉焉。近來取人,專取浮薄,而此人則已非浮薄之人,而亦多有人事,如此之人,決不可使之沈屈矣。若使沈屈,歸臥咸興,而作爲大夫詩,則其將何如耶?寅明曰,聖敎至當矣。上曰,愼龜重,曾爲通淸乎?兵曹郞官,似爲通淸矣。寅明曰,兵曹雖通淸,而臺侍後,卽爲通淸矣。上曰,彼人之沈屈,亦幾年矣。今番復位後,始得兵郞,極可笑也。如此之人,必爲調用,使無沈屈之患,似好矣。寅明曰,此則吏曹郞廳主之,故不得任意爲之矣。上曰,予自乙巳年間觀之,則曰忠曰逆,與世符合者,皆得通淸矣。俄者魏昌祖,方爲成均館官員。今則雖無可爲之事,而若有某人,引而導之,使爲時習,則亦爲一套矣。寅明曰,誠如聖敎矣。鄕人則惟在於引導之如何矣。上曰,然矣。寅明曰,昨以水原府使密符事,有所啓稟者矣。防禦之任雖重,而旣與京軍門有異,密符之旣納還授,亦無前例之可據。頃年閔鎭厚,亦以江華留守,納符仍遞矣。旣納之符,還爲推去,終涉如何,故不得已以罷職,仰達矣。上曰,事勢似然矣。寅明曰然則罷職似輕,可用削黜乎?上曰,削黜似過,依草記施行,可也。寅明曰,春秋館所藏實錄,將以今十三日擇日,移奉于慶德宮矣。旣無實官,則別兼春秋,事當進參,而別兼春秋金時粲、元景淳,累次催促之下,終不上來,殊涉未安。此兩人則拿推,而曾經翰林中勿論情勢有無,令該曹口傳權付別兼,以爲實錄移奉時進參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頃批已諭,而近間頗旱,是甚可悶。寅明曰,然矣,而外方則或雨或灑云矣。上曰,畿內則六月後終不來矣。寅明曰,畿內亦時時灑雨,猶勝於不下點雨矣。上曰,時時灑雨,亦何有益乎?寅明曰,溫陵火巢定界時,提調禮曹堂上及道臣,同爲看審,而外案山脊,外邊小砂,初則不入於立標內矣。更從川邊詳審,則初標頗廻迂屈曲,而標外餘砂,長不過數間許,故改立標木於其砂角之外,而初立之標,分付拔去矣。下輩忘未拔去,而其後成哥等,趁封陵前,急掘其先墳,不能遠移,請以標外姑移之意,告于都監,而葬之矣。今番本州掘開垓址時,詳審其標木,則成哥之兩墳一草葬,立於改立標之內。此蓋成哥誤認初標,不能詳審其改立標之致,而旣在火巢內,則與舊遠之墳有異,不當仍置,亦不可任其破土遷移,何以爲之乎?上曰,若是陵上至近處,則豈以掘移爲難而不掘乎?旣曰外案之外,相去稍遠,則垓子,依初立標定限,可也。出擧條上曰,頃於皇壇致齋之夜,忽思申奎之疏,錯認其疏,或有溫陵復位之請,故有所下問。此則高高陟降之靈,來牖予衷而自然感應也。今者復位,雖因慈聖之下敎,而日記之取見,實由於金台南之疏矣。渠之所以陳疏請復者,雖未知其本意之所在,而亦豈以功利之心爲之乎?不過以其居在於祠宇近處,故感愴之心,自發于中而有此疏請也。入侍諸臣中,或有見其人者乎?益炡曰,臣曾見之,而其爲人,迂拙士子也。頗有識見,而故獻納金斗南之從弟也。上曰,斗南,乃淸白吏也。其年幾許耶?參考官李春躋曰,臣居相近,故與之相識,而其年已踰五十矣。上曰,如此之人,宜有錄用之道,而況其年已多乎?銓曹檢擬,可也。抄出擧條寅明曰,聖意雖好,而後或又有如此之事,則將何爲之乎?上曰,如此之事,豈必每有乎?寅明曰,臺閣小小彈論,固是不可無者,若一切無此,則未必爲朝廷之福,而第近日鄭彦儒、李壽海之言,多失其平,臣竊慨然。鄭彦儒之疏論明謙,不過以欠雅重爲言,又引銓郞時事詬辱,而使明謙爲副學,則虛實間,以此言之,容或成說,至於方伯之可合與否,元不在此。明謙之差送嶺伯,以其爲人,眞實豪快。且取其慶州治聲,則今以兩款說論之,已不襯着,況私逕云云,全無來歷,白地創出,尤豈非題外之題外耶?上曰,其時章疏無私逕云云之言乎?寅明曰,無有,而只有賣友云云之說矣。且吳遂采之爲人,聖鑑必已下燭矣,此不過疏闊文人,若謂之迂於世情,則可也,而鄙瑣之事,決不爲之矣。上曰,明謙之爲人,似欠雅重矣。寅明曰,雅重何足取乎?上曰,不然矣,若不雅重,則何以爲國事乎?鄭彦儒疏入之日,予見欺於彦字,只以過矣下批,而其疏終非矣,且李壽海之疏,營救趙明謙,而予之任用明謙,亦久矣,豈不知其爲人之如何耶?頃者趙明謙、金尙迪,同爲入侍時,尙迪,斥之以諂媚,而其爲人,本來頗浮矣。然而人皆有長短,明謙亦有可取處矣。寅明曰,本來通快矣。上曰,多有快處矣。予豈以鄭彦儒、李壽海之疏,而始知彼兩人之爲人耶?乃以明謙事,至有遂采之事,此則過矣。寅明曰,然而此亦甚難矣,一邊之人爲言,則一邊之人輒疑之,豈非甚難乎?上曰,官事相規而已,則似好矣。寅明曰,然矣。上曰,吳遂采,爲人則似或欠雅重,而鄙瑣之事,則決不爲之矣。寅明曰,報備局一事,聞是見欺於學吏云矣。削板之律,非可以輕加於名官者,而李壽海,以此加之,不少爲難,豈不未安?當此便黨疑阻之時,易地則皆然,本不欲深咎言者,而只欲聖上之知此辭狀矣。上曰,此與秋曹京兆官員相似,甚難於兩便,故凡所處分,或未免有模糊處矣。寅明曰,故新豐府院君張維,以國舅兼元勳,宿德令望,爲世所仰,而聞其奉祀孫,無後身死,將絶祀云,誠可矜惻。支子中,雖或有有子者,而皆是獨子,故不得循例立後云。分付禮曹,問於本家,特使立後,何如?上曰,凡於存亡繼絶之道,宜所軫念者,而況於國舅之事乎?分付該曹,使之擧行,可也。出擧條寅明曰,今因乃祖從與享之文,有所感,仰達矣。先朝股肱倚毗之臣,配享太廟,有一體祭祀同之義,則雖與功臣節死有別,不必永爲錄後,而若其親子親孫之奉祀者,自朝家收用,亦爲篤厚之道。故相臣鄭載嵩,雖非配享之臣,而曾因大臣陳白,收用其子矣。先朝配享諸臣中,先正臣朴世采子孫,將別請錄用,而故相臣南九萬、崔錫鼎諸人,先朝之倚任,何如?雖未知奉祀子孫之有職與否,而無職者,宜令收用。景廟朝配享兩臣中,故判書閔鎭厚兩子,皆曾入仕,故相臣李濡北漢一事,至今有浮議,而臣謂今日則無有辦此者,而其體國任怨,可尙,聞其奉祀孫,貧不能奠居京中,將流落鄕曲云,亦令別爲收用宜當,竝分付銓曹,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先正臣朴世采奉祀孫收用事,曾已仰達奉承傳,而吏曹尙無收用之事,今番都政,則擧行承傳之意,別爲嚴飭,何如?上曰,此則豐原非矣。其於朴世采尊慕之心,卿與豐原,有何間乎?豐陵則每以如此之事爲重,而豐原則不爲,極爲非矣。寅明曰,抑亦有所難者,似聞其奉祀孫,爲人頗不似,故不爲檢擬云矣。上曰,果如是則雖名賢子孫,何可用乎?寅明曰,聞其年已踰五十矣。上曰,雖過五十,其於爲人之不似,何?寅明曰,然矣,而一命之官,亦豈不堪乎?若不如此則已應調用,而以此之故,尙不擧論矣。上曰,卿若以此初不上達,則好矣,而旣達之後,則誠難矣。郞官,上應列宿,出宰百里,今之齋郞,將出六,爲牧民之官,則郞官之職,豈不重乎?《書》曰,德懋懋官,功懋懋賞。雖曰,先正子孫,旣知其不似,則誠難錄用矣。寅明曰,然則雖擇於支子中,別爲敍用事,分付,似好矣。上曰,擇用,可也。抄出擧條允成曰,諸臣奏事時,侍衛當立,而摠管柳濬,坐而俯伏,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益炡曰,前年儒生殿講時,儒生金聖模曰,特敎停擧矣。今則年已周矣,罰已行矣,特爲解停,何如?上曰,誰乎?寅明曰,金廷潤子也。上曰,此不過其時,申飭解停,可也。出榻敎上曰,李亨宗事,下于宗親府者,有意欲見其回啓之如何矣。今以上裁回啓,蓋以其難處之故耳,欲待宗臣之入侍,而處分矣,卿今入侍,當下敎矣。渠旣欲立昌嬪,祭廳則自當建立而已,何必上達乎?此不必出於功利之心,而亦不無甚麽意思於其間。蓋建立祭廳之後,則可以專主墓下近處,而其奴婢田畓,亦當作爲己物故耳。其所謂定經界云者,豈非野俗之甚者乎?益炡曰,卽底居生之子孫,必欲自斷其一草一木,故亨宗,不得已以定界仰請矣。上曰,卽今朝廷之人,孰不爲昌嬪之子孫乎?《書》曰,以親九族,九族旣睦。今玆昌嬪祭廳,豈可只委於李亨宗,而不自朝家建立乎?待秋農歇,分付畿營、度支,使之趁卽修建可也。抄出擧條益炡曰,投畀中三人,旣已敍用矣。近來經幄之臣,極其苟艱,且有情理可恕之人,則在謫諸人,亦爲次第召入,似好矣。旣有三人蒙放之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前已下諭於大臣矣。儒臣入來之後,濟濟行公,則好矣,而若或復襲前套,違牌爲事,則只自政院,疲於傳旨酬應而已,召還何爲乎?寅明曰,今番處置,似爲太多矣。上曰,予意則猶以爲小矣。益炡曰,旣放三人,而同罪諸人,獨不蒙放,則豈不有害於聖德事乎?上無發落,益炡遂退伏。上曰,侍衛則先退可也。於是金聖運、柳濬、愼龜重等,趨出。上指愼龜重曰,彼人,今始見面矣。其所沈屈幾年,而今始復職耶?益炡曰,彼人之爲科不久矣。重庚曰,卽與臣同榜者也。已過十三年,則何爲不久乎?上曰,何年榜乎?重庚曰,丁未增廣榜也。諸考官遂退。上曰,承旨進來。益炡進伏。上口呼使書曰,居首別提呂光世,副司正李昌儒,典籍李胤沆、魏昌祖,各熟馬一匹賜給訖。遂以次退出。

7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陳疏受由。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衡萬李會元在外。假注書李師祚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靈光郡守南泰溫。

○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允成啓曰,事變假注書嚴瑀,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徵啓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柳謇,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珽啓曰,戶曹判書金始炯,辭疏承批之後,不爲出肅,事體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徵啓曰,儒臣備矣,今又若此,待下批使之謝命。

○泰良啓曰,下番兼春秋沈益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允成,以吏批言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進,參判鄭錫五牌不進,參議申晩進,右承旨曺允成進。兵批,行判書趙尙絅禁府坐起進,參判李壽沆病,參議金聖運入直進,參知李鼎輔病,左承旨任珽進。

○吏批,以沈䥃爲修撰,趙明履爲副修撰,吳遂采爲校理,鄭覺先爲敦寧都正,成範錫爲司書,李德重爲副校理,李泰岳爲工曹正郞,李海運爲義禁府都事,兪彦鐸爲監察,李權中爲大丘判官,洪啓章爲溫陽郡守,李垍爲司圃直長,李會元注書單付,李宗迪別兼春秋單付,愼龜重兼春秋單付,姜守珪學正單付。兵批,朴泰鎭副護軍單付,嚴瑀副司正單付。

○珽啓曰,新除授注書李會元,時在京畿高陽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來間,假注書李師祚,姑爲仍察,何如?傳曰,允。

○徵啓,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褒貶坐起時,考見各道啓本,則求禮縣監李萬齡,以殘縣甫莅,竹田招謗爲目,甫莅而招謗,則久益可知。谷城縣監李龍至,以新莅手生,細酌宜戒爲目,生手崇飮,不謹飭可知,碧沙道察訪吳榮冠,以招謗宜警,爲目,無善狀可知,宜置下考,而置之中考,俱不可仍置。求禮縣監李萬齡,谷城縣監李龍至,碧沙道察訪吳榮冠,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長水縣監李基宗,慈仁縣監宋壽賢,三次居中矣。中間二中,雖因赦蕩滌,六年之窠,三次居中,不治可知,俱不可仍置,竝罷黜何如。

○又以吏曹言啓曰,曹所屬司饔院官員等矣。今己未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等第,而本院都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珽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七月,合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違命之律,祗待萬死,不知所更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伊川府戊午條,本廳納大同田米六十三石,戶曹納田米四十一石,作紙田米三石,太二十二石七斗五升,禁營保米二十三石等所載船隻,今六月二十二日,到麻浦。二十三日未時量,爲風所逐,碇索斷絶,流下新井里,仍爲沈沒云,聞甚驚駭。卽爲發遣郞廳與部官,眼同摘奸,登時拯出,則本廳納田米六十三石及戶曹禁營所納田米,亦爲準拯,戶曹納太十二石零,不得拯出,而伊日大風,挽近所無,雖是到泊之船,難保無敗溺之患,而此船漂敗之狀,人多目見,傳說明白。所拯穀物,無大虧欠,格軍一名,亦爲渰死,尸體雖未拯得,不可歸之於故敗之科。監色沙格等,特爲放送。拯出田米,已令改色,分給於江民,而劣米則依事目,令伊川府擔當,秋成卽時收捧上納之意,分付連道,何如?傳曰,允。

○徵啓,以義禁府言啓曰,權知承文院副正字南龍震、趙載敏等,禁推傳旨啓下矣。南龍震,時在慶尙道安東地,趙載敏,時在江原道春川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允成啓曰,別兼春秋李宗迪,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李宗迪副司果單付。

○珽啓曰,別兼春秋李宗迪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徵啓曰,夜對爲之。

○都承旨李益炡疏曰,伏以臣稟弱骨脆,素抱痼疾,最是痰痺咯血之症,添傷於溽暑之節,而四朔奔走於夙夜之任,些少精力,澌頓無餘。每當前席之入,髀腿全麻,跪跽難定,膈痰上衝,唾血不止,雖蒙聖鑑之曲賜寬假,而臣心之惶霣,固萬萬矣。昨日親臨殿講時,强自入參,汗出翻漿,癨氣猝劇,四肢厥冷,而及其退出也,未及趨下軒墀,頭目忽眩,寒熱交攻,僅僅扶舁歸家,暑氣所爍,仍成關格,上吐下泄,勺飮不入,達夜昏倒,殆不省事,見之者莫不代爲之憂悶。此蓋積勞之餘,舊病新恙,挾發交劇,非若一時偶感之比。旬日之內,萬無强起供劇之望,玆敢疾聲號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特垂憐察,亟遞臣職名,俾得專意醫治,可延殘喘,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南原君𪳣疏曰,伏以疾痛之極,必呼父母,卽人之常情也。臣之所遭,不啻疾痛,而跼天蹐地之冤,無以自伸,玆不得不仰首哀呼於天地父母之下。惟聖慈,特垂矜察焉。臣卽天地間一俜仃靡托之人也。內無兄弟依庇之屬,外乏姻婭盤結之勢,煢煢單身,攀援無蹊。遂至父母墳山,不得保守,勒掘之禍,將及厚壤,其在人子至情,能不崩迫而痛割哉?臣之爲鄭胤愼所橫侵,擊鼓登聞,非止一再,而前後得決,亦已累度矣。以京畿監司徐宗伋決給觀之,其決辭中有曰,相距百餘步,其間有砂,不可以內龍虎論之,已葬之塚,不可掘移云爾,則此可見察彼瞞訴,諒臣冤苦也。不意胤愼,不有已決之公法,今又牒訴於營門。道臣不察前後之決辭,不問彼此之曲直,直令捉囚臣墓奴,勒使掘移。天壤之間,復豈有勒掘得決者墳山之理邪?道臣亦有父母,使道臣有一分推恕之心,寧忍爲此不忍爲之擧哉?況其題辭中一筆,斷臣以無可奈何之人,苟使臣勒占他山,歸於落科,而偃然不動,無意遷移,則謂之無可奈何者可也,而步數迥遠,砂岡間隔,旣非彼隻之龍虎,而初得山主朴泰胄之許諾,入葬八年,得決兩度,而道臣謂臣以無可奈何,驅臣以不可以法從事,臣未知有何得罪於道臣,而乃有此千萬意外之勒題也。臣靜言思之,終莫能自解其故,而第念道臣,是一方按法之人也。惟當守法持公,無負我聖上委畀之隆眷,而不有國法,陰護彼隻,暗地起鬧,勒掘人得決之墳山,反謂臣以不可以法從事,此所謂暗於自知而恣行不法,無少顧忌者也。臣於是竊爲道臣而危之也。如臣隻影,孤立一世,左右無援,名雖忝於宗籍,勢反愧於韋布,積抱冤枉,坐受箝制。至以得決之墳山,反遭勒掘之慘禍,薄胸塡膺,寧欲溘然而不得也。苟非日月之明鑑,俯燭幽明之至痛,則臣何從而快伸窮天之冤,獲免迫額之禍哉?伏乞聖明,孝理之下,俯察道臣不法之狀,特憐微臣無告之痛,亟降明旨,嚴加處分,俾臣得決之山,更無勒掘之擧。九原朽骨,一處安厝,則非特臣父母冥冥之魂,感泣於天壤而已。惟臣未死之前,罔非殞首之日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得決之山,豈若是無端乎?分付京兆,相考其文以稟,而其誰爲先,其下語,極涉過矣。

○掌令柳謇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乍出郊坰,柏府新除,忽下於此際,臣聞命驚惶,不敢久淹,昨始來伏私次,而顧此所叨之職,卽臣向來僨敗之地,今何敢不自量度,放倒廉義,更爲冒進之計哉?伏念臣性本庸碌,百不猶人,而濫荷洪造,猥忝耳目之任。草草一啓,欲效一日之責,而忱誠未孚,反速嚴敎,臣至今追思,惶隕慙恧,實未知措躬之所也。噫,臣雖人微言輕,區區願忠之誠,亶出於爲國家愼名器之意,而始以陵踏蔭武,見疑於君父,終因處置之請,出致勤未安之敎,一身之顚頓狼狽,固不足恤,而其爲貽羞於臺閣,爲如何哉?況其朴纘新自辨之疏,盛氣反詈,滿紙張皇,無非譏詆之言,而末乃以索出新語等說,捃摭爲辭,專無顧忌,其亦可笑而不足辨也。以臣情勢,實無抗顔冒出之理,玆於天牌之下,隨詣闕外,露章自列,徑歸私次。伏乞聖明,俯諒難强之勢,亟削臣職名,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文學李碩臣疏曰,伏以臣辜負明時,念絶當世,屛迹松楸,杜門省愆,五載于今,幸際慈聖,寶算無疆,聖孝不匱,親擧宴儀,八方普歡。凡厥梨顔鮐背之囿於壽域者,亦皆均被錫類之典,斯誠千古曠絶之擧也。顧臣不肖,家有八耋之老母,宴需之頒,亦蒙下逮,區區感頌之私,擬設壽酌,以榮君賜。將母至京,今纔數日,不自意春坊除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而天牌繼又降臨,臣驚惶感激,固當竭蹶祗承。第臣頃年濫叨是職也,略陳臣所論前事本末,以效自暴無隱之忱,及承聖批,幸免大何。臣誠感泣,庶幾天鑑之照燭,而不敢唐突進身,至於違罷,畢竟銓官之問備,迺緣臣身之檢擬。則臣之罪狀,固復自如,至今思惟,惶隕靡容,臣何敢以歲月之稍久,聖度之包荒,束帶纓冠,遽生榮進之計哉?噫,如臣冥愚,不識忌諱,一言纔發,群踢四至,爲世擯斥,固已自料,而向來聖敎之嚴截,實莫非矯揉玉成之至意,則今不必追提前說,復生葛藤,而舊愆旣深,衆怒靡解,嶔崎歷落,但有丘壑之戀耳。雖欲徒恃寵靈,驅策疲劣,一近銅闈,以遂延頸之至願,而情窮路迫,實無冒出之勢。且臣卽伏見嶺伯趙明謙之疏,則尤有所難安者,所謂他人,卽指臣身也。筵說之誤傳,果如其言,則臣初豈有提論者,而臣之所見聞,乃是《政院日記》,則不信此而將誰信之耶?若其前疏之空地架說,抑勒杜撰者,誠不滿一哂,而至於今疏中,反詈務快之言,眞所謂我歌爾歌也。臣不欲與之呶呶,以傷同朝忠孝之義,而在臣難進之端,又添一層,而見今情勢之外,又有所私情之懇迫者。老母當暑㨔頓,宿病添劇,飮啖頓廢,沈淹床席,昏眩之症,長時發作,轉側之際,臣自扶護,實無離側供職之望。故召牌之下,不敢爲叩謝之計,謹此隨詣闕外,露章自外gg列g。伏乞聖明,特賜矜憐,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蹇慢違命之罪,俾得專意救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刑曹參議趙鎭禧疏曰,伏以臣病阻會議之外,幸逭重勘,跡淹郊畿之日,特荷恩敍,固已萬萬惶感,而適緣狗馬之病,不能自强,遲留多日,懍惕彌深矣。日昨始爲醫治之計,擔還私次,而秋官佐貳之命,遽出於千萬意想之外,寢驚夢愕,不知所以自措也。固當感激恩私,卽肅天陛,少伸區區叩謝之忱,而不但所患暍病,沈篤,起身無路。且臣目下情地,實有大難安,不可淟涊冒進者。雖不欲追提事端,重惹葛藤,而亦何忍全然泯默,以自阻於仁覆之下哉?惟我聖明,每以一初之政,飭勵朝紳,咸與維新。則庶幾君情協和,衆憾消融,修劇之論,宜不敢更售於今日,而顧臣往昔一二事,獨爲終身齮齕之資,潛鋒暗鏑,隨機輒發,而宿趼停擬之擧,乃出於佐貳獨政之日,何其不忍之甚也?一自洪啓裕劾臣之後,銀臺一步地,便作千重鐵障,自劃有素,灰心已久,則政注之間,擬與不擬,有何一毫加損於臣哉?臣亦視若飄瓦,少無芥滯,而在臣自靖之義,惟當斂迹朝行,杜門自廢,然後庶可以避遠危機,續脛補劓,則其不可諉以職名之各異,而揚揚冒出,以益人之怨怒,以資人之嗤點也,決矣。伏乞聖慈,察臣危迫之忱,曲加矜憐,亟賜鐫削臣職名,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以快人心,以安微分,俾卒天地生成之澤,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二更。上御興政堂。夜對,參贊官任珽,檢討官趙明履,假注書李師祚,記注官禹洪迪,記事官愼龜重,同爲入侍。明履讀《大學衍義補》三十三卷,第一板,自程頤曰《禮記》,至聖門之敎豈若是哉。上曰,承旨讀之。珽讀自子曰興於詩,至觀人者當以爲懲。上曰,注書讀之。臣師祚讀自荀子曰書者政事之紀也,至始合爲分定本。上曰,兼春秋讀之。洪迪,自柳宗元曰諸儒始讀,讀至半。上曰,下番讀之。龜重曰,小臣眼昏,燭下則不能讀書矣。上曰,然則上番畢讀,可也。洪迪,讀至以爲家傳之法。明履曰,別無可達之文義,而第十六板仁之一字,有可以仰達者矣。孔子,以克己復禮答顔子之問仁。以文義言之,則克己復禮爲仁,而以上面道理言之,則克己復禮,譬之如孤軍弱卒,猝遇强敵,以其有勇往直前之意也。克復工夫,大抵甚難,乃是地位高低工夫,故孔子,以主敬行恕等語,答仲弓、樊遲等諸人之問,而至於顔子,則乃以克己復禮答之也。其所謂仁也者,人也云者,《中庸》以爲天地生物之爲仁,蓋天地有生物之心,而人乃受而生焉,故謂之人也。非謂人皆行仁,然後始乃爲人也。丘濬此訓,則以爲人皆行仁,然後始乃爲人云。此乃使人欲盡其爲人之事,而臣意則以爲終欠於精詳矣。上曰,其言是乎?明履曰,丘濬此訓,則非《中庸》之本意也。珽曰,然矣,而丘濬此言,亦好矣。上曰,丘濬之意,則必欲人人之推此而爲仁,不可謂之不知其本意也。人皆知此仁也者,人也之義,則好矣。而今之人,鮮能知者,甚可慨也。然而丘濬此書,多引莊子、楊雄等諸子之言,未免汗漫矣。明履曰,誠如上敎矣。上曰,誠敬不足,則自然無實地工夫矣。明履曰,朱子曰敬則自中,可知其不可無敬,而格致之工,亦不可不着力處矣。上曰,實行爲上矣。明履曰,頃者入侍時,臣已有所仰達者矣。人於五六歲時,知覺始出,精神專一,故其時所聞知者,乃爲主人,終身不忘,而他事亦不能參雜於其中矣。頃於移御時,臣始得仰瞻東宮,一二年之間,岐嶷之資,頗爲長大,若以此時,盡其蒙養之方,則豈不好乎?臣嘗所深思於心中者,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達是矣。古之人生八歲,則始敎以灑掃應對之事矣。今之人則大抵不如古之人,而以予幼時事較觀,亦似有不逮者矣。明履曰,臣所謂蒙養者,蓋欲先入於文字矣。若於知覺初出之時,必以文字,先爲敎導,使之習於聞見,則外物不能汩擾其心,而文理日漸將就,自底於高明之域矣。上曰,幼時則敎導易入,而況於見聞習熟之事,則尤爲易入矣。明履曰,前後入於此筵者,莫不以懋學仰勉,而俄者聖敎所謂實行爲上之訓,誠好矣。今世無實之人,不當仰體聖意,以爲藥石之戒,而臣意則以爲今日之所可惕意加勉者,莫先於格致之工。何者,伏惟殿下,每於處分之際,不能明定是非,或有顚倒之擧。是則專由於素欠格致之工也。苟能留意於格致之工,則今日明一理,明日又明一理,凡於事爲之間,無一理之不明,而自底於光明通快之域矣。此朱子所以必以格致,爲上面工夫者也。上曰,孔子所謂吾道一以貫之訓,誠切至矣。曾子能遵此訓,故至今稱爲大賢,而後來諸儒,專於章句上用工,其所註釋者,不爲不多,而終無實效者,以其徒習章句,而專無實行故也。予於學問,所見者旣小,所讀者亦忘,而時或記得,則實有瞿然於心者,學問豈不貴乎?儒臣頃以此,仰達矣,又此仰達,誠可嘉矣。昨日文臣殿講時,以治經人製述人,參互觀之,則惟在於其爲人之如何,何嘗以治經製述而有間乎?明履曰,頃日召對,自上有云云下敎,臣則卽爲覺得,而以爲下番,亦能覺得矣。翌日入侍,下番至其可諱處,又爲汎然讀過,故臣從傍提醒,而亦不能覺得。退出後臣乃細傳之,則始乃愕然驚悟曰,上敎云云,吾實漠然不覺矣,今始聞知,惶愧欲死云矣。上曰,予亦不知其不覺,而以爲必能覺得矣。上番提醒,而亦不能覺得,後始知其漠然不知矣,只悔予之初不提及於臨讀時也。昨日殿講時,講官亦有如此之事,而欲爲提及,則恐爲講規,故不言耳。珽曰,臣亦出去後,始乃覺得,此是易覺處,而終未覺得,誠爲惶悚矣。上曰,欲誦如此之字,不亦難乎?明履曰,誠如上敎矣。如此之字,必欲盡諱,則將無可讀之字矣。珽曰,朝官之名,亦或有一字音相似者矣。上曰,曾於景廟朝,微官一人,有一字音相似,而改名者矣。珽曰,李敏好矣。上曰,然矣。珽曰,李聖龍,亦改名矣。上曰,然乎?對彼人之際,說話間用此文字,甚易矣。音雖似,而字若異,則亦何有關係者乎?珽曰,字高低若異,則音亦不相似矣。諸臣將退。上曰,少留,近來儒臣,久不入來,故今日,申飭牌招矣。旣已牌招而若不召對,則此乃在上之人,自歸於無實之科矣。故夜雖深而賜對矣。明履曰,此異於他下敎,臣亦敢不尤爲銘念乎。於是宣醞,諸臣以次受盃。上曰,承旨自爲儒臣時,入侍者不爲不多,而夜對則未嘗爲之矣。擢爲承宣後,欲一爲之,而未果矣,今適入侍,可幸矣。日雖蒸熱,已知其善飮,必爲多飮,可也。珽曰,臣曾在玉堂時,得叨一番夜對矣。自上謂有老親,戒以節飮,故臣至今感祝,不敢多飮,將至於止酒之境矣。今承多飮之命,敢不飮乎?上曰,儒臣亦初爲夜對乎?明履曰,臣於再昨年,亦一次得叨夜對矣。上曰,承旨必知之矣。此酒味,烈於外方酒乎?珽曰,此酒不可以比之於關西桂糖酒、甘紅露之類,而比之於例酒,則彼好矣。上曰,關西酒其果烈乎?珽曰,桂糖酒、甘紅露爲名酒,則甚峻矣。上曰,桂糖酒、甘紅露,何如酒耶?珽曰,桂糖酒則以桂皮、砂糖和釀者,而甘紅露,亦以此等材料,加減以釀者也。上曰,彼地亦有此燒酒乎?珽曰,彼亦有此酒,而味不甚烈,盃亦甚小。若以我國酒飮之,則纔飮一盃,便成醉矣。上曰,頃來勅使,則飮至五六盃,而不醉者何耶?珽曰,此適善飮者矣。上曰,然則彼人一盃皆醉乎?珽曰,他處人則不知,而沿路人則一盃二盃,卽皆醉矣。上曰,政院堂郞,則皆善飮乎?臣師祚起伏曰,臣則酒戶本來甚窄,不過飮一盃酒,而辭以不飮,初不把盃,亦有所惶悚於心者,故一盃外則近口而已,而實不能飮下矣。上曰,彼注書誰乎?珽曰,參判李壽沆之從姪也。上曰,然乎?明履曰,從前宣醞時,托以不飮,而初不把盃者,或有之。此則非矣,故臣雖素不飮酒,而强飮一盃矣。上曰,此後則隨量飮之,可也。龜重曰,臣則素不能飮酒矣。上曰,今番復位後,彼人初爲入侍矣。若非今番事,則彼將以一縣監老死矣。以此推之,則沈滯之人,其將幾許耶?彼若善飮,則蓋欲勸之多飮矣。今聞不能飮酒云,良可恨也。珽曰,素不飮酒云矣。上曰,今番爲參奉者,愼後成乎?珽曰,然矣。上曰,愼後成,其已上來在京乎?龜重曰,後成卽臣之五寸姪也。以無京第,故未卽上來矣。今則以禮葬軍價,買第以入,奉安祠宇,故臣亦同入其俠室矣。上曰,人之沈滯,固易矣。以彼愼哥言之,去舊不遠,而如是沈滯矣?珽曰,然矣。上曰,每待承旨之入侍矣。今適入侍,能復飮乎?珽曰,前年亦已承命飮五盃矣。今日則雖不可過飮,而一盃則庶可復飮矣。上曰,復飮一盃,可也。孔子,惟酒無量,不及亂,而今之人,則酒量亦皆減於古人矣。明履曰,承旨所達非矣。上曰,何謂也?明履曰,旣承復飮之命,則多少間,當待上賜而已。何可以只飮一盃爲達乎?珽曰,儒臣亦非矣,何敢只飮一盃而不復飮乎?明履曰,承旨之善飮,小臣之不飮,皆聖上之所嘗洞燭者也,何必相與爭辨乎?俄者聖敎所謂惟酒無量不及亂云者,非謂心亂也。酒若過量,則自然多言,多言則失其常度,而易及於亂矣。上曰,飮酒之人,多飮沈醉,則必欲加飮,飮而又飮,不知止焉。故此所以以不及亂,爲戒者也,頃以下諭,而戒酒則不可已者也。珽曰,誠如聖敎,而酒亦不可無者也。冠昏喪祭,若無此酒,則何以成禮乎?上曰,然矣。士夫則其於喪祭,皆可釀用,而至如常人,則不能盡爲釀用,或有買用者矣。珽曰,以此之故,不可以一切禁之也。上曰,只爲申飭多釀者及多飮使酒者,則自然無爛漫之弊矣。明履曰,賓主有百拜之節,祭祀有三獻之禮,則酒其可全癈乎?上曰,百拜云者,其果百拜耶?明履曰,何必爲百拜,乃酒禮也。珽曰,上疏所謂百拜云者,亦豈必爲百拜乎?明履曰,此則異於上疏之百拜,以鄕飮酒禮觀之,拜禮自多矣。上曰,鄕飮酒禮,近有行之者乎?明履曰,臣在北關時,安邊府使宋秀衡,行此禮,故臣亦同參見之矣。上曰,兼春秋亦見之乎?龜重曰,未有行之者,故臣未見之矣。洪迪曰,昨年前參判李縡,行此禮於龍仁,故臣亦參見矣。上曰,行禮時有詩乎?明履曰,詠鹿鳴篇矣。以俗人觀之,則雖近於野,而頗有古風矣。上曰,守令行之,則其宴必大矣。明履曰,大矣,邑人亦多有效行者矣。上曰,所入多乎?明履曰,只可行禮而已。何必多入乎?珽曰,雖曰行禮而已,而多人齊會,則其所供億之資,何必多入乎?明履先退。上曰,承旨進來書之。明履進伏。上以京畿監司狀啓大司憲李匡德病重上去不得事,傳曰,知卿闋服,追惟先卿,一倍興感,今則於卿之道,以孝事君,可也,其何若此?卿勿辭卽速上來事,回諭。又以中官文道器事,傳曰,於人臣事君,其欺君,律旣重矣,況中官乎?事則雖微,恣意分付,旣涉無據,況所謂之人,其豈難知?而敢以游辭不緊,不爲直招,尤涉可駭。其若首實,則已,不若此,依法嚴問。中官文道器,以此問目,更爲從實更招。書畢。遂以次退出。

7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陳疏受由。左承旨任珽式暇。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衡萬李會元在外。假注書李師祚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三水府使李景淑,新昌縣監郭鎭緯。

○珽啓曰,右承旨曺允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徵啓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柳謇,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泰良啓曰,今日實錄移奉時,春秋館堂上,當爲陪進,而知春秋趙顯命、趙尙絅,同春秋鄭錫五、朴師正,俱不進參,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陪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司書成範錫,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吳遂采,時在京畿廣州地,修撰沈䥃,時在咸鏡道高山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璿源譜略》改修正,旣已進上矣,舊板子,不可仍置。令宗簿寺,依例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一日專經文臣親臨殿講入侍時,考官宋寅明所啓,故新豐府院君張維,以國舅兼元勳,宿德令望,爲世所仰。而聞其奉祀孫無後身死,將絶祀云,誠可矜惻。支子中雖或有有子者,而皆是獨子,故不得循例立後云。分付禮曹,問於本家,特使立後,何如?上曰,凡於存亡繼絶之道,宜所軫念者,而況於國舅之事乎,分付該曹,使之擧行,可也,事命下矣。問于本家,則新豐府院君奉祀孫故參奉張至大,嫡妾俱無子,身死,其妻洪氏,以其家翁同生弟幼學至中第一子錫祚,欲爲立後,門中旣已完定云。依聖敎張至中第一子錫祚,特爲張至大繼後,而立案成給,何如?傳曰,允。

○徵啓,以義禁府言啓曰,別兼春秋金時粲、元景淳等,拿推事傳旨啓下矣。金時粲、元景淳,俱在京畿驪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掌令柳謇所啓,逆坦事,泰績事,閔允昌事,李夏宅事,李喜仁事,始㽕事,就道等所援諸人事,瑞虎、元諧等事,萊府兩女人事,明先事,辛世貞事,東郊兩尼舍事。措辭竝見上新啓,官爵高下,必視人地之如何者,蓋出於愼惜名器,不以生死而有間,故賤類推恩,例用樞銜,而近年以來,雖象譯之類,奴隷之賤,或參原從功臣,或借遞兒同知,則必圖亞卿淸顯之贈。自先朝,申飭嚴禁,非止一再,而紀綱不立,命令不行,始則圖贈京尹,今則此亦厭避,必圖參判,六部華聯,殆遍於馬醫夏畦之鬼,事事寒心,莫此爲甚。請賤類贈職,一竝査出,贈以當窠,自今以後,除非士夫,則勿許淸顯贈職事,更加嚴飭,如有現發者,當該銓官,各別論罪。又所啓金海府鳴旨島,乃東西海往來船都會處,而本來土薄,不能種穀,四面熾盛,皆是蘆草。故民人擧皆煮鹽爲業,自廟堂大設鹽釜,興販聚穀,多至數萬餘石,儲置于三南諸邑,以備不虞。此可謂緊要於國家,而第聞鹽民之徭役,有倍於他,旣有鹽田三稅,又有本府朔納及身戶役,而其他雜役,不一其端,民不支堪。故京外各衙門,貿鹽興販之弊,自備局曾已發關禁斷,而至於本府及統營,則尙今因循,加徵於應役之外,鹽民疲於酬應,將未免渙散云。請令廟堂,一體嚴禁,以爲保存之地。又所啓,新除授執義朴樞,時在江原道原州地。持平宋翼輝,時在京畿楊州地。司諫院大司諫徐命九,時在黃海道谷山府任所。正言李命坤,時在公洪道德山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京畿監司尹淳疏曰,伏以臣無似,忝膺京輔重寄,夫承文王之化而宣之於二陜gg陝g,固非臣所敢望。至如扶風、馮翊部界中擊豪强,戢奸究gg宄g,亦無以跂古人萬一。蓋其氣性緩弱,重以衰疾退頓,無復持風裁而肅紀綱,則畢竟尸職之罪,臣固自料,而不意莅事之未數月,忽遭偸葬宗臣誣訐之悖口,臣誠駭痛萬萬,而前後京外訟官之因此訟,而受辱於此人,相隨(?))續,況臣年位,豈可與此人鬪口氣爭事理哉?雖然,彼旣以勒掘陰護等語,驅臣於不法之科,非臣一陳其訟理,雖以日月之明,其何以洞燭其實狀也哉?彼宗臣之劫奪人山,落訟見掘,便成伎倆。年前結縛士人,倉卒壓葬於同局之說,衆口喧傳,臣亦略聞,其所葬,決非彼此相容之地,意中權衡,深以彼宗爲非。及臣按道之初,有鄭姓儒生,投狀哀訴,備陳窮天痛憤之狀,而乞其嚴飭掘移。觀其狀辭,則初訟於工曹判書洪鉉輔按道之時,置宗臣於落科,使之囚奴掘移,又因掘移延拖,鄭哥又駕前上言,啓下京兆。其時判尹張鵬翼回啓,略曰,秩高宗班,牽於少慾,肆然偸葬,欲爲延拖之計者,萬萬無據。令本道囚其家僮,從速處決事,入啓蒙允矣。其後鄭哥,又以訟官之有所左右,擊鼓鳴冤,自京兆發遣郞廳摘奸,圖形看審後,其時判尹尹陽來覆啓,有曰,今此所爭之山,旣無砂角之相隔,乃是一局龍虎之內,則此正受敎內勿許入葬者,依受敎決給於鄭哥。南原君先墳,分付道臣勒限掘移事,入啓蒙允。鄭哥於此,已三度得伸,而末後京兆斷案,以勒限掘移判下,則係是君命,事體所在,宜不敢更起訟端,而彼宗,猶復不有君命,反詈訟官,悍然擊鼓,京兆諸堂,遷延不決,久乃委之本道。前監司徐宗伋,以已入葬之塚,不可掘移,爲彌縫息爭之題,而臣意則鄭哥,旣三度得伸,又有京兆覆奏掘移之命,則道臣惟當遵奉成命,按法行事。且近日朝家,以三度得決之訟,勿許聽理,申頒甲令,則此訟立落,更無可論。惟是訟隻,以二品宗室,居在京輦,況其掘移之事,判下,而猶不能行,則此是無可奈何者,自臣營何以督掘。雖然有冤赴訴,以其無可奈何而置之,終非按廉之體。故以此意論題,而姑令捉致墓奴,以斯速掘移之意,嚴明分付而已。則此何足以怵其驕豪橫恣之氣,制其慢偃不動之强,而彼乃以勒掘之禍,將及厚壤等語,張皇假飾,上瞞天聽,有若非朝卽夕,自官發掘者然,豈臣題辭,眼不解見,只快麤戾口業,而不暇省其疏語之虛謊耶?若其得決之墳山云者,尤不滿一曬。彼宗臣,雖自謂再度得伸,已不及於鄭哥三度。況鄭哥,俱訟體快捷,而兩度則皆京兆覆奏稟決,而有掘移之成命者,宗臣累屈之後,僅得訟官一右袒,而其時道臣趙明翼,嚴辭題退曰,南原君當置落科,今觀所報,殊甚可疑,更爲辨覈,是則雖得決於訟官,而見屈於道臣矣。及其京兆啓下,理當卽掘,而終不掘,擊鼓數年,始得歸之本道,暫免於掘,而其判決之體,猶不若京兆兩次回啓允下之嚴重。則鄭哥,烏得不更訴於臣營?臣旣所見,如上所陳。且據新頒令,何不復定査官論決?直以一從當初啓下施行之意,使之嚴飭其墓奴,是則宗臣又一屈矣。旣屈則掘移,爲次第事,此果近於得決之山,公然勒掘耶?至於陰護彼隻云者,臣與彼隻,聲聞素不及。日因投狀,始知其名字,猶不知爲誰氏子。從人覓得其族世,則尙何情私之可論?藉令訟者,爲親爲舊,理在必伸,則伸之,況其素不識何狀者,落訟噴血之言,輒以此等語,誣訟官,雖稍解道理,不爲彼宗者之所不免,矧於彼何誅?然則其百般詬詈臣身,臣固處以橫逆,受以不報,獨其道臣,亦有一句語,遣辭絶悖,都無人理。人之無狀,胡至此極?彼雖自待無檢,不知名敎之爲何事,而然猶支裔屬籍,未遠天派,衣冠爵封,等於正卿,而其出言行事,便同光棍。葬父母,則縛儒士而奪人之山,饕山慾,則慢成命而不掘當掘之塚,憤屈訟則罵官長不足,而上及人親,臣何足言。其爲宗籍之羞汚,世道之變怪,非細故也。伏見其疏下批,有令京兆考案之敎,考稟後宜若有處分,而顧臣從崇品,出題一偸葬之訟,不惟令不行於訟者,罔極之辱,至徹幽泉,崩心痛骨,寧欲解符而走,將何顔面,冒居旬宣之責,而臨莅士民哉?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情理之不容晷刻蹲仍,亟許遞免以靖私義,不勝千萬大幸。傳曰,南原君之疏,乃是爲先,固當捧入,而旣命京兆稟啓,則前監司與時監司,姑涉徑先,還爲下送。

7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陳疏受由。左承旨任珽式暇。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衡萬陳疏受由李會元在外。假注書李師祚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允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啓曰,今日次對大臣旣已出令矣,兩司當爲入侍,而諫院無進參之員,憲府除在外外,掌令柳謇,卽爲牌招入侍,何如?傳曰,允。

○傳于允成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允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允成曰,右相以東宮移次事,有所達,而東宮移次,不過自內爲之,雖政院,無起居之節,知悉。

○傳于泰良曰,六曹、京兆附近西北部、繕工監、尙瑞院、典設司、六曹內入直郞廳,同爲招待。

○又傳于泰良曰,各司官員來待,則來詣閤門外。

○徵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保放罪人金行一、宋載恒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邊司薦望,水原府使李鼎輔、沈星鎭、任珽。

○泰良,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七月合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只伏竢重律,罔知所仰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以黃海監司狀啓,今七月朔薦新靑蓮實,節序最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泰良曰,勿待罪事,回諭。

○注書李衡萬疏曰,伏以臣於見叨之職,久有難冒之義,蓋報瓜復進,曾無其人,院例甚明,殆衆人所知,是而放倒,則大防都隳。此臣所以前秋以來,累奉除旨,而輒廢然未敢進者也。且臣母病,五朔沈痼,種種形症,不敢具陳,而最是浮脹濡泄,卽久疾之危兆,此症之發,亦已五十日。臣以孑然單身,日夜焦熬,情私到此,尙復何言?是則雖微蹤地之難安,已無供職之暇論。此際除命,迺緣特敎,而亦復日再違召,若冥然無所知識,惟鈇鉞之誅,隕越以竢。又不自意,嚴旨遂下,爲臣子者,得此敎,他有不暇顧者,輒敢竭蹶趨命,仰瞻耿光,榮喜殊深,而回思病母,頃刻百慮,臣誠惝惚不能爲心,及其罷對而出,則病添之報,已累至,忙搶歸家,涕泣扶護,而母病倍劇,昏無省覺,至夜深,母始熟視而曰,今日幾不能相見。噫,情理若此,而尙可以出而供仕乎?卽宜仰籲此血懇,冀被恩裁於孝理之下,而綴成文字,實亦不遑,三日徊徨,今始陳聞,自來難冒之私義,到今猶屬餘事。切乞天地父母,特賜矜諒,亟許鐫遞職名,俾得專意將護,千萬泣禱。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辰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右議政宋寅明,行吏曹判書趙顯命,行兵曹判書趙尙絅,戶曹判書金始炯,刑曹判書金聖應,行副司直具聖任,右承旨曺允成,掌令柳謇,假注書李師祚,事變假注書嚴瑀,記注官禹洪迪,記事官愼龜重,同爲入侍。寅明進伏曰,雨中日氣頗蒸鬱,此時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乎?上曰,安寧矣。寅明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寅明曰,王世子氣候一樣安寧乎?上曰,今則差過矣。寅明曰,入闕聞之,則東宮將有移次之擧云,未知有何故乎?上曰,別無他故矣。寅明曰,明日卽日次也。今日別無緊急可爲之事,而昨日雨後,頗陰涼,意以爲今日亦然,故所以出令來會,而日氣猶夫蒸熱,恐或有難於酬接矣。上曰,日次已久,不待稟請而業欲下敎矣,卿等入來,良可幸矣。寅明曰,望雨之餘,得雨良幸矣。上曰,多幸,而或以過來爲慮矣,旋卽開霽,尤爲可幸。寅明曰,此後則風霜之災,所可慮者,而風災則已經矣,霜災則罕有之事矣。上曰,霜災則雖罕有,而此後雨暘之不調,亦不可知矣。寅明曰,遠外所聞,雖不可詳知,而今年農事,大抵無大登處,而亦不可以凶年論斷云矣。上曰,然則誠幸矣。寅明曰,此乃開城留守狀啓也。本府一年所用,皆出於取息,而勅行所用及春秋兩等開市所用之數,極爲夥然,故未免取用於本銀本錢。如是不已,則故都重鎭,將至於不成貌樣。若得某樣錢六萬兩,則庶可取七千二百兩之息,以爲補用之地云,而請令廟堂,區劃稟處,又請空名加設帖各千張矣。近來旣塞料理,何處得許多錢,可以空中劃給耶?所貴於才gg財g者,爲其無中生有。若待朝家,一一計其用度劃給後,方可蘇殘,則夫孰不爲之?本府需用之足不足,非朝家所可關念,而惟其勅需及開市所用,亦係國家利病,不可無拮据顧助之道,空名帖,固是苟艱之政,且有民弊,而非此無可容手。本府異於各道,境內多富商大賈,發賣不甚爲難,而亦不至病民。區劃之請,姑置之,空名帖,限千張特許成給,何如?上曰,常所持難者,而松都則不可專責於守臣,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三南今年田政,欲令都事敬差官,依例覆審。敬差官,令該曹差出,而田政至難,都事敬差官,不可不擇差。且陳田徵稅之弊,方爲三南通患,無異於軍布隣族,前後道臣御史狀奏,聖上必已俯悉矣。改量大擧,雖不可輕議,而比之如破屋,豈可任其自毁,而終不思所以改建之道乎?今番則參酌變通,亦不無其道,都事、敬差官下去時,欲自廟堂別成節目以送,尤不可不極擇,竝以三司中有風力曉事人,極擇擬差事,申飭何如?上曰,在前得人,各別擇人以送,可也。寅明曰,嶺南都事,已爲新差矣。上曰,嶺南都事誰乎?顯命曰,李長夏矣。上曰,予曾見之,其爲人頗分明矣。寅明曰,臣雖未知其才之果如何,而似是可合通淸之人。湖西都事,聞已瓜滿,湖南都事瓜期,亦不遠,竝遞改,極擇出代,而如有厭避者,則與守令厭避者,同罪爲宜矣。戶曹判書金始炯曰,年分都事,每每節晩後下去之,故不能詳審其災實。今番則今月內差出,以爲來月內下去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而都事敬差官,每以多得實結爲主,到底只施刑杖而已,則惡在其擇送之意乎?今番則別爲申飭,使無未及詳審而勒捧之弊,亦使無因循不擧之患,可也。抄出擧條寅明曰,量陳一事,所可急速變通者,而以戶判之多事,尙今未遑爲之矣。各邑修成者,亦爲多云。戶判方入侍矣,申飭各邑,使之趁速擧行事,分付,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寅明曰,《增補典錄通考》,曾令李衡佐、鄭彦燮、金若魯三人,纂修,而使故判書臣宋眞明,主管矣。今則已爲成書,臣方取來考閱,而眞明歿後,更無句管釐正之人。備局堂上中,令趙顯命主管釐正後,下於芸閣,以爲印布之地,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吏曹參判鄭錫五,旣已一出行公,則宜無復事撕捱之端,而謝恩後旋又引入,其所爲嫌,極涉無義,從重推考。聞其所兼經筵之任,必欲自劃,自以爲治經登科,不解經義云,而曾爲此任,豈皆通經?引嫌未免過當,而其所撕捱於銓職者,亦未必不出於圖解此任之意,旣以必遞爲期,則不必以虛銜相持,鄭錫五同經筵之任許遞,何如?上曰,鄭錫五之辭免經筵,以其明經出身故也,而明經出身,尤豈不合於經筵乎?且錫五之兄弟,則亦可以明經論而頗善文矣。然而不可以此相持,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戶曹與他各司有異,事務甚煩劇,不可以兼察他任。戶曹判書金始炯兼帶金吾之任,亦爲許遞,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寅明曰,都政已踰月,所當急行者,而該曹尙無定日入啓之事,別爲申飭,趁速擧行,似好矣。上曰,當,申飭而郞廳之尙不差出,何耶?寅明曰,郞廳則吏判,所當差出矣。吏曹判書趙顯命曰,臣於見帶之職,已過四大政,中間雖有一二遞易,而曾無一番大政過行之事,臣又復當,是以臣一人而連行五大政也。決知其不可冒沒承當,而臣若又事撕捱,則非特大政過時之爲可悶。聖上復授之意,實非偶然,則亦難孤負,故忘廉冒恥,黽勉出仕,而過行此政後,卽欲辭遞,故本曹應例擧行之事,則已盡爲之,而至於郞薦一事,誠有所難處者,已與僚員,數三次會議,而意見不一,尙未了完,以臣之力量誠意,萬無做得之勢,是可悶也。辭免之外,更無他策矣。寅明曰,都政何等重大,而豈可曰無一郞官而不爲擧行乎?上曰,吳遂采則難於行公,其欲陞達乎?若以吳遂采行政,似有艱辛遲延之患矣。寅明曰,然矣。上曰,頃日批旨,已諭予意矣。今此復授,實非偶然,而知卿本來頗有固執之病,除授之後,或以過爲撕捱,不卽行公爲慮矣。一番疏後,卽爲出仕,是卽誠爲得體,而今聞過政後欲遞之言,其除其遞,旣在於上,則此非在下者之所可預定者,吏判非矣,從重推考。抄出擧條而末梢辭免之說,尤爲非矣。孔門弟子之所嘗講磨者,不過數句語,而後世諸儒,惟以註釋爲主,心所慨然者也。吏判之從前才分,何事不做?而今乃爲佐貳一人之所挽執,至有辭免之心,而言亦支蔓,殆近於先儒之强爲註釋,其可曰素有彈壓之望乎?曾有補外之郞廳,亦有投筆之郞廳,而卿亦以郞薦事,逢辱於人矣。凡此起鬧之事,必有甚麽妙理而然矣,卿則必思自反之道,可也。欲免浮謗,而必欲擇於無一訾毁之人而通擬,則豈不難乎?顯命曰,聖敎至當,而臣於僚寀之間,誠意甚淺,意見不合,實有難便之端矣。上曰,予已知其意矣。寅明曰,臣請仰達矣。吏曹郞官,乃是一世之極望,故有家世者,則必欲爭之矣。卽今負望之人甚多,實難取捨於其間,而其中應薦之人,則尤難拔去矣。然而或有事勢之不得不已,則亦豈無或先或後之道乎?自上唯以速行下敎,則自下自當有變通之道矣。顯命曰,右相所達之意,自上其或盡爲領略乎?上曰,予已領略矣,應薦之人,則果難拔去乎?顯命曰,閔通洙、沈確,俱是彼此極望也。所當與選於今番銓郞,而彼此各有所持難者,彼則曰沈確,曾於兩大臣復諡事,有所疏論,決不可爲也。此則曰閔通洙,旣與其兄聯名上疏,而其兄則被罪在謫,其弟豈可獨立於淸選云云。故臣意必欲排衆議而兩通之,則彼乃曰一則可爲,而一則決不可爲也。以此相枝梧,將自臣手,惹起接天風浪,豈非可悶之甚者乎?臣之本意,則欲擇於無故中差出,而議論不一,亦無可奈何矣。寅明曰,以一銓郞之通塞,十餘年所營爲者,將未免壞盡於今日。惟望自上平心觀聽,善爲處分,務盡和平之道,何如?兵曹判書趙尙絅曰,吏判極爲非矣。此乃自下相與議爲之事,而豈可指名仰達於聖聽乎?上曰,兵判所達,大體是矣。此乃長席佐貳之所當相議之事,而何必煩達乎?閔通洙則不以他本事言之,而只以其兄之被罪在謫爲言,則此亦成說,然而此非上達之事,第爲速行,可也。寅明曰,閔則與其兄同罪,而其兄方在謫中,則決無行公之理,沈則方在外任,勢難來參於今政。今雖兩通,而只歸於以虛妨實之科矣。臣意則自上惟以速行之意,分付,似好矣。上曰,予雖不知其某人,而亦有所斟酌者矣。甲乙間擬望以入,而速行,可也。顯命曰,頃因大臣陳達,朴世采支孫中,可合人調用事,命下矣。退聞朴弼濂,以世采之支孫,已爲入仕云矣。寅明曰,臣於其時,未知而仰達矣。上曰,然乎?寅明曰,諸司藥房,必以兩醫司取才者差出,旣是古例,則該曹之必欲復古,誠好矣。未啓下於如有問議則臣亦豈持難?第大臣衙門,與諸各司有別,而初不相問,直爲啓下變通,有若各該司之捧甘,分付者然,此則有傷體統,該曹堂上從重推考爲宜。旣已啓下,則所當擧行,而首揆,時未造朝,勢將姑爲等待矣。上曰,所達是矣,該曹所爲,亦是矣,而大體則然,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端敬王后遜出日子,己卯年考出實錄,以乙酉日昭載矣。以中廟登極日九月戊寅,計至乙酉日,則其間當爲八日矣。聞新刊《璿源譜略》中,以遜出日未詳,懸註云,似未知己卯考出實錄而然矣。令宗簿寺堂上,更爲詳考,從實入錄何如?上曰,雖以未詳懸註,亦何妨耶?寅明曰,判府事金在魯,必欲以此仰達,故臣敢達矣。上曰,何必分明書之乎?諸議何如?顯命曰,聖敎誠然矣。尙絅曰,日後修補時,添書以入,似好矣。始炯曰,臣與兵判之意同矣。上曰,他日修補《譜略》時,以乙酉二字改錄,似好,以此意出擧條,分付宗簿寺,使之知之可也。抄出擧條寅明曰,守令治績,煩陳筵席,雖涉瑣屑,而至於濟州,則與他邑有異,僻在海中,聲聞罕及於京洛,廉察亦絶於營門,雖有善治,孰爲奬勸?雖有不法,何所懲畏?於此而治績卓異者,眞可謂無所爲而爲者。臣之隨聞仰陳,亦不害爲激勸聳動之一助矣。臣於濟州御史上來後,招見其帶去軍官,詳問本州之事情,其軍官亦似解事,而言端偶及官吏治否,金、李守身、許昇治績,俱極可嘉,而至於金,則尤爲卓絶。其淸白之操,慈惠之政,導民化俗之效,革弊興利之事,島民至今追思,至有尸祝之擧云。金,以嶺南孤蹤,無歷官淸顯之事,而曾任江界、沃川,皆以廉能著稱,濟州之治,今又如此。渠旣死於官次,未知子孫有無,而其在死馬且買之義,宜有別樣褒嘉之典矣。上曰,金齮齕之餘,能有如此之美政,誠可嘉矣。以李度遠褒啓觀之,可知其有卓異之政,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矣,何以則好乎?寅明曰,生而有褒啓,則例爲加資,惟在自上處分矣。上曰,特贈一資,可也。寅明曰,李守身、許昇之善治,亦已發端矣。守身則曾以馬事,因臣所達,禁錮年久,而不意其治績之如此,旌義至殘,宜無官樣,而許昇能留意修擧,竝令該曹別爲調用,似好矣。上曰,許昇則固未易耳。竝各別調用,可也。出擧條尙絅曰,中官文道器,公事不下,故未及捧招以入矣。上曰,卿等不知其本事矣。頃者世子,欲飮馬通茶,道器私自分付於掌務官曰,必多入胡椒於茶中,至於味太峻,而不能飮。事雖微矣,渠自任意分付中官之習,不當如許,故所以下該府捧招矣。尙絅曰,黃海道都試試官金行一、金象仁,與李禧遠等,同爲被拿而見囚矣。此兩人,不過一二日掌試,仍卽辭遞試官之任,而居官一日,當受一日之責,何可無罪乎?不可不參酌論罪矣。且海西今番都試之雜亂,前古所無,旣以試官拿來,全然放釋,則外方聽聞,將以朝廷處分,謂之何如耶?上曰,彼輩不足責,而豈知宋載恒,又爲如此之事乎?人固未易知矣。尙絅曰,李禧遠事,極爲無據矣。臣曾於待罪咸鏡監營時,亦行都試,而沒技之數,不過三四人矣。海西沒技之人,何以至於十四之多乎?初見其狀啓,心甚爲怪矣。果然弄奸之狀,如是狼藉,此則別爲處分,似好矣。上曰,其律將何如耶?寅明曰,姑未勘律,而死以下律則似當用之矣。金行一、金象仁兩人,則旣在試官遞改後,宜若無罪,而兵判及筵臣所達如此,或皆罷職爲宜耶?上曰,依爲之。抄出擧條寅明曰,穩城犯越罪人,當待咨文回還後勘處,而其外該邑監色把卒等,令本道定罪者,不必等待回咨,以致滯囚,爲先依前稟定擧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光興君獄事,將何如耶?尙絅曰,殺獄何等重事耶?二品宗臣,則雖不可捉以元犯,而其奴則雖發差捉去,移關捉去,何所不可,而初不捉去元犯,只與元告成獄,此可謂得於獄體乎?此所以以初覆官罷職,監司推考之意仰達者,而不可不更爲檢驗矣。上曰,執杖人,可當償命之律乎?寅明曰,上典,使奴杖之,而受杖人致死,則上典可受償命之律。上典使奴捉來,而奴自打殺,則奴可受償命之律矣。尙命曰,金潤國,以朴介同打殺事,被囚已至經年,不得成獄。蓋介同,元無族屬,當初呈狀者,是介同洞內人李贊萬爲名者,而秋曹査問時,贊萬,變幻納招,或言打殺,或言曖昧。潤國則言,路中逢着介同,則醉酒詬罵之故,一次手推而已。所謂屍帳中被傷處,不過左頷下三寸一庫,則以此致死,似無其理。以潤國可疑之端言之,則使人書囑於贊萬,以爲給錢私和之計,而現露於秋曹査覈者也。然而亦不可以此直斷其成獄。前判義禁趙顯命,以更檢介同屍體後,稟處事,議啓允下後,發遣本府都事及秋曹郞廳,介同葬處,使之尋覓檢屍,則介同,元無族屬,埋葬時香徒軍數人,擔當埋置,故使其香徒軍指示其葬處,則西小門外大峴近處,而衆塚累累之中,莫知其何處。自秋曹囚其香徒軍,至於刑推,使之現告則其人等言,以一時雇軍埋葬於積雪衆塚之間,到今經年草長,萬無記認之勢云云。無可奈何,一向滯囚,亦涉可慮,宜有酌處之道,故敢達。且當初呈狀人李贊萬,亦被囚於本府,此則何以處之乎?上曰,更檢則好矣,而屍體失其所在,無可奈何矣。始炯曰,其中必不無弄奸之事矣。寅明曰,此事,諸武弁皆稱潤國至冤。壯洞人士,又皆以爲潤國殺人分明矣。臣於事發之初,取見文案,則所謂傷處,決非致命之所。殺獄專係屍帳,而傷處如此,則恐難處之以殺人之律。未知其後,別有情節之現發者耶?此等疑獄,留之未必能得實情,則無寧早爲酌處矣。聖應曰,介同埋葬時,無屍親,故其寡嫂之壻隨去矣。今則其壻亦死,香徒軍,何以知其埋處乎?顯命曰,屍帳傷處,甚不分明。臺言又隨以出,故臣在本府時,以更檢仰請矣。允成曰,臣待罪外邑時,亦多檢屍,大抵死後則杖痕分明易見矣。上曰,議大臣,稟處。抄出擧條尙絅曰,本曹三南所納軍布,在前則以錢代納,故用餘之錢,自前有聚合以置者,此所謂封不動錢也。一自年凶之後,皆以純木上納。每當各司員役及軍兵朔布上下之時,錢布參半,故封不動留在錢貫,時或貸用,若此不已,留在之錢,耗縮可慮。換銀以置,以爲國家不時之需,則似好,故敢達。上曰,好矣。朴文秀亦曾以此仰達矣,依所達爲之。尙絅曰,貿銀後當置處,所更當稟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纂修堂上中金若魯,方在喪中,李衡佐老病,獨有鄭彦燮,可與相議釐正,而彦燮,時在罷散,雖或有請來,備局消詳之事,必將拘礙,所坐不至大段,特爲收敍,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始炯曰,昌嬪墓所祭廳修建事,臣曹纔奉承傳矣。頃於雩壇擧動時,旣有顧助之敎,故前判書兪拓基,以錢米已爲劃送,修建一節,當自主家擧行矣。上曰,物力雖已劃送,顧助與造成,有異矣。始炯曰,然則物力自本曹參酌加送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掌令柳謇進伏。上曰,只擧末端。謇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謇曰,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謇曰,請還收閔允昌出陸之命。上曰,勿煩。謇曰,請還寢李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謇曰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上曰,勿煩。謇曰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上曰,勿煩。謇曰,請其時就道等所援諸人,令王府拿鞫得情。上曰,勿煩。謇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竝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謇曰,請萊府兩女人,依律處斷,以懲日後。上曰,勿煩。謇曰,請殺人罪人明先,依律處斷。上曰,勿煩。謇曰,請罪人辛世貞與孝愛,一體正法。上曰,勿煩。謇曰,請東郊兩尼舍,倂令京兆,卽日毁撤。上曰,勿煩。臺啓措辭竝在上上曰,新啓則盡讀,可也。謇啓曰云云。措辭在上賤類贈職事上曰,大體則是矣,而以今日次對,當爲入侍,故不允。其所謂當該銓官,各別論罪云者,太過矣,果有如許之弊乎?寅明曰,此乃今世之痼弊,臺臣之所論,誠得矣。上曰,旣施者已,此後則依啓申飭。謇又啓曰云云。明旨島事措辭在上上曰,明旨島,屬於何處乎?屬於統營乎?顯命曰,無所屬處,故一島之人,皆來煮鹽爲業矣。寅明曰,誠如臺言,鹽戶之弊,實難支堪云矣。上曰,依啓。允成曰,空名帖成給松都事,將出擧條,而京外印僞造之患,皆出於空名帖矣。廟堂非不知其弊,而以其着手無處,故又有此成給之請,雖出於不得已,而乃陷民之一大穽也。自上所當惕念者也。上曰,所達是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申時。上御興政堂。六曹、京兆、繕工監、尙瑞院、典設司,六曹內入直郞廳引見時,同副承旨南泰良,假注書李師祚,記注官禹洪迪,記事官愼龜重,吏曹假郞廳金鼎臣,戶曹佐郞兪宇基,禮曹佐郞徐琛,兵曹正郞權基彦、任述,刑曹佐郞申𰹧,工曹正郞沈命達,漢城主簿朴師傑,繕工假監役朴弼濂,尙瑞院直長李獻重,典設司別提鄭最寧,同爲入侍。上曰,以次進來。吏曹假郞廳金鼎臣進伏。上曰,職姓名?鼎臣曰,吏曹假郞廳金鼎臣,本職則奉常寺判官也。上曰,履歷則已知之矣。若有所懷,則仰達可也。鼎臣曰,假郞廳,逐日來呈省記而已,無他可達之所懷矣。上曰,本寺職掌,鼎臣曰菜園矣。上曰,所懷?鼎臣曰,本寺亦無所懷,而第本寺以祭享衙門,近來別祭頻數,而自戶曹以遺在取用爲言,亦無一一上下之事,故貢人雖甚難堪,祭享事體重大,故次次仍用,僅得無弊封進矣。上曰,籍田,汝其兼察乎?鼎臣曰,此則惟在於提調之劃出,故東籍田則以參奉劃出而次知,西籍田則以僉正劃出而次知,臣則無次知之事矣。鼎臣退伏。戶曹佐郞兪宇基進伏。上曰,職姓名,宇基曰,戶曹佐郞兪宇基也。上曰,久任郞廳,誰耶?宇基曰,李權中以久任郞廳,方爲外任矣。上曰,履歷?宇基曰,丙申年顯陵參奉,初授職,例陞廣興倉副奉事,遷尙瑞院副直長,以相避換差,司饔院直長,以司贍寺主簿,出六,又移工曹佐郞,仍陞正郞。經果川縣監後,以戶曹佐郞復職,仍出爲玄風縣監矣。今年以宗簿寺主簿,復職,方授見職矣。上曰,本曹留庫數幾許耶?宇基曰,錢二十五萬餘兩,木三千七百餘同,布八百九十餘同,銀十萬五千餘兩,金六百六十餘兩矣。上曰,所懷?宇基曰,無他可達之事矣。上曰,今日堂上來坐乎?宇基曰,堂上則亦坐矣。上曰,今日郞廳中,卯酉仕者誰耶?宇基曰,臣及三正郞徐宗白而已矣。承旨南泰良曰,兪宇基,不知同官之名一字,此出於忘却之致,而不以實狀仰達,含糊以對,推考何如?上曰,各司郞官召見,有意,而以其不知同官之名推之,可知其不勤卯酉之坐矣。依爲之。出擧條宇基曰,臣纔經草土,精神都喪之中,添以膈痰凝結,善於遺忘,故猝當下問,未及記得矣。上曰,承旨請推之後,又爲分疎,殊涉猥屑,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兪宇基退伏。禮曹佐郞徐琛進伏。上曰,職姓名?琛曰,禮曹佐郞徐琛矣。上曰,履歷?琛曰,丁酉年登科,以成均館分館,陞典籍,仍遷監察,壬寅除幽谷察訪,甲辰遞來,乙巳復職爲禮曹佐郞,遷爲奉常判官,丙午出爲雲山郡守,未久在任在喪,昨年七月復職本曹矣。上曰,職掌?琛曰,稽制司矣。上曰,所懷?琛曰,繼後作木,隨數捧上,堂郞丘價,僅僅上下,其餘凡事,堂上主管,故別無所達矣。上曰,本曹久任郞廳,誰乎?琛曰,本曹則元無久任矣。上曰,姓名雖熟,顔面則依俙,似在於遐鄕矣。琛曰,臣乃平安道祥原人矣。琛退伏。兵曹正郞權基彦進伏。上曰,職掌?基彦曰,餘丁色矣。上曰,餘丁色留在錢木幾許耶?基彦曰,本色,有廳軍次知,而所謂有廳軍,卽忠順、忠贊、忠壯三衛,是也。一年所捧,九十餘同,而隨捧隨下,故留在木僅十九同,而錢則百餘兩矣。上曰,爾其入直郞廳乎,外司乎?基彦曰,外司入直矣。上曰,餘丁木,用於何處乎?基彦曰,政院引陪及大臣中樞府、宗親府引陪及義禁府、諫院皂隷及本曹堂郞帶率等,每朔朔布,自本色上下矣。上曰,所懷?基彦曰,本曹有判書,凡事稟議擧行,別無可達之事。而但有一事宜有變通,所謂有廳軍,自是有蔭子孫,一匠之役,雖有逃頉,元無代定之規,故額數年年耗縮。近來各邑,亦或移定於騎步之代,若此不已,則不出數年,餘丁色之目,其將罷矣。合有一番,申飭變通之道,故敢達矣。上曰,餘丁色,自是不緊,故堂上不爲變通乎?基彦曰,騎步兵,亦難充代,故不爲耳。上曰,言于堂上,可擧者則擧之,可也。基彦退伏。兵曹內入直正郞任述進伏。上曰,職姓名?述曰,臣略有耳聾之病,恐或於下詢之辭,有所聽瑩,故臣敢此先達。泰良曰,任述,旣有重聽之病,則詢問之下,當問于入侍史官仰對,而敢以聾病,先爲陳達,極涉猥褻,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此人曾爲兼春秋矣。述曰,臣累次爲之矣。上曰,職掌?述曰,臣之所掌,卽結束色也。結束色,雖有如干擧行之事,而其中禁喧一節,最爲緊重。前後朝家申飭,非不嚴截,至於色郞之以此受罪者,非止一再,而爲弊已深,每患生事,誠以闕門闌入之弊言之,闕中出入之人,本無表驗識別之路。故入門之際,易致渾雜,跟隨之數,亦或過濫,以至於此。究其弊源,實由於出入之人,初無識別禁斷之故也。臣之愚意,則凡內外諸各司下人之應爲出入者,自本曹造給別牌,使之表出以佩,以爲看審操縱之道,則入門之際,易爲禁斷,無牌之人,自不能渾入,而禁喧之法,亦可以得行矣,適有所見,敢此仰達矣。上曰,闌入之人,自各其司推治,可也。無前例腰牌之說,未免瑣屑矣。耳聾如此,則亦何以禁喧乎?泰良曰,結束色雖是禁喧之職,而入直郞廳,每主禁喧,故只令結束吏來待而已矣。上曰,然則擧動時結束色,亦不專主禁喧耶?泰良曰,然矣。上曰,彼京人乎?泰良曰,臣則不知其某處居生之人矣。臣師祚曰,此人本來生長於京中者也。以此仰達,何如?泰良,以此仰達。述退伏。刑曹佐郞申𰹧進伏。上曰,職姓名?𰹧曰,刑曹佐郞申𰹧也。上曰,履歷?𰹧曰,禧陵參奉初入仕,例遷翼陵奉事,漢城參軍,司饔直長,司僕主簿,待罪於本職矣。上曰,職掌?𰹧曰,掌京外啓覆矣。上曰,今年京外啓覆之數,幾許耶?𰹧曰,姑未知矣。上曰,上來者幾許耶?𰹧曰,慶尙道三度,忠淸、京畿道各一度上來矣。上曰,三覆之義,汝其知之乎?《漢史》所謂死者,不可復生,刑者不可復續云者,可以見其恤刑之意也。凡於大辟,若不詳覆,則惡在其設官之意乎?汝須着念擧行,可也。𰹧曰,設官定名之義,臣亦仰體矣。況今親承聖敎,敢不出言于堂上,而惕意擧行乎?𰹧退伏。工曹正郞沈命達進伏。上曰,職姓名?命達曰,工曹正郞沈命達矣。上曰,入侍初爲乎?命達曰,初爲矣。上曰,履歷?命達曰,初付職,以內侍敎官,以繕工監役相換,以宗簿寺主簿,出六。遷刑曹佐郞,出爲唐津縣監,入爲掌樂主簿,罷散矣,以見帶之職,復職矣。上曰,職掌。命達曰,攻冶司矣。上曰,所懷?命達曰,本曹,本是閒局,別無所達。上曰,今日卯酉仕所進人,幾何耶?命達曰,一員未肅拜,二員宗廟北郊祭進排去,一員身病受由,一員式暇,故無來會者矣。上曰,今日堂上開坐耶?命達曰,不坐矣。命達退伏。漢城主簿朴師傑進伏。上曰,職姓名?師傑曰,漢城主簿朴師傑也。上曰,履歷?師傑曰,繕工監役初入仕,以監造官出六,爲氷庫別提,與所帶之職相換矣。上曰,職掌?師傑曰,臣之所掌則刑房,而刑房所次知者,卽閭家奪入及檢屍等事,工房則所次知者,四山松禁及赤馬定送等事耳。上曰,閭家奪入四山松禁,必有法久廢弛之患矣。師傑曰,閭家奪入,臣府亦有是慮,故令部官五日一摘奸,外府郞廳,亦於一月一次摘奸矣。松禁則山直五日呈課之規廢,故時或出別禁,而其所捉來者,不過五六十歲老人,十餘歲兒弱而已。以此之故,旣不能以施杖,而亦不能以徵贖矣。上曰,禁吏輩,必有從中操縱之弊矣。師傑曰,不無此弊,故本府亦時時飭勵,而最難禁者,各軍門軍兵等耳。上曰,士夫家尤甚矣。師傑曰,然矣。上曰,六十餘歲老人及十餘歲兒弱,何以斫去松木乎?此不過不爲嚴飭之致,本府堂上,所當推考,而不爲矣,此後則嚴飭爲之,可也。師傑曰,敢不着意擧行乎?上曰,有所懷乎?師傑曰無他可達事矣。師傑退伏。上曰,部官則不來乎?泰良曰,方往北郊祭所,故未及入來矣。上曰,部官盡往乎?泰良曰,然矣。繕工監假監役朴弼濂進伏。上曰,職姓名?弼濂曰,繕工監役朴弼濂矣。上曰,職掌?弼濂曰,竹色矣。兩南竹田,盡爲枯殞,故向者國役時,兩提調,僅僅措備用之,而臣則除拜未久,故未能詳知矣。上曰,曾有下敎者矣。近日則自差備及各司,無濫侵之患乎?弼濂曰,姑無濫侵之事矣。弼濂退伏。尙瑞院直長李獻重進伏。上曰,職姓名?獻重曰,尙瑞院直長李獻重矣。上曰,履歷?獻重曰,初以宣陵參奉,例陞爲奉事,今方待罪於本院矣。上曰,彼誰乎?泰良曰,故副提學李秉泰之養子也。上曰,然乎?爾父生時,每以直道事君,有懷無隱,且其淸白之操可嘉,故歿後不能忘之矣。今日見汝,汝雖微官,追思汝父,自多感愴之心矣。汝年幾許耶?獻重曰,今年二十九矣。上曰,爾爲科工乎?獻重曰,雖未着實而未全廢矣。上曰,今日,乃汝初見君父之日也,必以一直字事君可也。今世之人,莫不以直字自許,而予所謂直者,非他直也,卽汝父之直字也。爾其惕念今日之下敎,可也。獻重退伏。典設司別提鄭最寧進伏。上曰,職姓名?最寧曰,典設司別提鄭最寧矣。上曰,前已入侍乎?最寧曰,前年八月,以輪對官入侍矣。上曰,職掌?最寧曰,本司職掌,乃遮帳,而近緣戶曹,不循限年改備之定規,一年上下,不過遮帳一二件,故每當進排之時,幾至生事者,數矣。上曰,本司提調李春躋,曾有所達,而申飭矣。最寧曰,本司諸員八十名,曾自廟堂減除矣。本司提調,曾以還屬本司,收捧其布,措備遮帳之意仰達,而自備局防啓不施矣。上曰,堂堂進排之物,當令該曹擧行,而責出於諸員之布,未免苟艱。以此意出擧條,更爲申飭該曹,可也。出擧條最寧退伏。上曰,今聞郞官之所達,則諸曹堂上,今日多不坐者云,可知其卯酉之法,漸爲解弛也。其應參而不參堂上,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泰良曰,卯酉之仕,郞廳則勤爲,而堂上則自難逐日開坐矣。上曰,戶曹郞官某某耶?兪宇基曰,李權中,方爲外任,而徐宗集、沈得賢、吳遂燁、李匡會及小臣也。本曹與他各司有異,自然多事,而今日則吳遂燁,往應判所,沈得賢,投刺出去,李匡會,往于儀軌廳,故臣及徐宗集,獨爲仕進矣。上曰,李獻重生父,誰耶?獻重曰,李秉恒也。上曰,生存乎?獻重曰,臣父兄弟,連歲歿矣。上曰,兵曹久任郞廳,誰乎?泰良曰,金履萬久任矣。權基彦曰,金履萬方爲二軍色,而非久任矣。二軍色於本曹,最爲緊重,各司上下,皆自二軍色爲之,故曾前有久任之事矣。上曰,近來久任,誰爲之乎?基彦曰,李漢相似爲之矣。上曰,李漢相何時進乎?基彦曰,二月間移遞矣。上曰,兵曹則異於他各司,必有久任可也。自政院申飭可也。且今因入侍郞官之言,始知諸各司多無久任云。應有久任而不爲擧行之各司,自政院察推,可也。出擧條上曰,入侍諸人,齊進聽下敎。於是諸人,一時進伏。上曰,俄以一直字,下敎於李獻重矣。爾等,俱以蔭仕之人,雖未登科,而直字,大體則不可不知也。漢文曰,郞官上應列宿,郞官之任,其亦不輕而重矣。今日入侍之人,今番都政,亦或有出爲守令者,守令之弊,莫大於要譽。上以貽害於國,下以貽弊於民,要譽之弊,予所切痛者也。今日召見之意,與輪對有異,欲知爾等之面,而仍欲下敎也。爾等,必以今日下敎,着意奉行,可也。權基彦曰,聖敎至此,臣等敢不動念奉承乎?上曰,申𰹧誰耶?泰良曰,申致雲五寸姪也。上曰,兪宇基誰耶?泰良曰,臣則不知,而似是兪命弘之至親矣。上曰,權基彦鄕人乎?泰良曰,京居人也。遂以次退出。

7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坐直。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衡萬陳疏受由李會元在外。假注書李師祚仕直。廳注書未差。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甲山府使鄭檝,滿浦僉使李景喆。

○允成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昨日纔已入侍,頉稟。傳曰,知道。

○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泰良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允成曰,今下弓矢,滿浦僉使李景喆處給送。

○注書李衡萬陳疏代,以尹得英爲假注書。

○允成,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五日,幼學金鳳瑞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閔孝彦,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光興君橏殺獄事,本府議啓初覆檢官竝拿處事,允下矣。初檢官果川縣監趙壽彬,覆檢官衿川縣監柳愈等,今方待命於本府,竝卽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7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呈辭受由。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衡萬陳疏受由李會元在外。假注書李師祚仕直。廳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允成啓曰,假注書尹得英,受點之後,猝然下鄕,終不入來。新進厭避之習,誠爲可駭,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該府處之。

○泰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金相奭,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上番兼春秋禹洪迪,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宋時涵兼春秋單付。

○泰良,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道水營都試試官金行一、金象仁等,罷職事擧條啓下矣。金行一、金象仁等,方在見囚中,放送,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諸各司應有久任,而不爲擧行之各司,自本院察推事,命下矣。應有久任十司中,兵曹、漢城府、掌隷院、成均館,時無久任郞廳啓下之事,當該堂上,竝推考,何如?傳曰,允。

7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呈辭受由。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衡萬呈辭受由李會元在外。假注書李師祚仕直。廳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徵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洪元益,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備忘記傳于泰良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徵啓,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西關罪人拿來次,發送左右廳軍官矣。罪人李辰昌、金汝元、金樣先、金成恒、僧極明、李辰萬等,今始拿來,故臣等,今方僉坐究問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徵啓曰,捕廳關西罪人,如不直招,則施威嚴問,捧直招以入。

○傳于徵啓曰,召對爲之。

○泰良以戶曹言啓曰,洛昌君樘,懿陵守陵官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慶尙道豐基郡數外官屯田畓竝二結,自本家望呈,打量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今己未春夏等褒貶,依前例磨勘以入,而內贍寺、司䆃寺、軍資監、濟用監、司圃署,今己未春夏等褒貶,因各其司都提調、提調有故,未及磨勘。至於司䆃寺、軍資監,去戊午秋冬等褒貶,則其時都提調、提調有故,官員亦多遷轉,今無可以考績。依近例蕩滌,何如?傳曰,允。

○徵啓,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與禁軍廳,軍物多有未備破傷者。故使敎鍊官前司果金精一監蕫,鳥銃二百二十二柄,新造,一百三十四柄,改打造粧家,火藥二千斤新備,牙兵所着木綿油衣六十領新備,禁軍所着木綿油衣七百領及黃燭六千二百柄新備,銅爐口九十五坐改造,銅爐口木蓋兼齒瓢子一百五十介新造。改造與新造之數,多至於九千五百餘數,而始役五朔,能爲完畢矣。其盡心國事,誠爲可尙,其在激勸之道,似當依前例有論賞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掌令柳謇所啓,逆坦事,泰績事,閔允昌事,李夏宅事,李喜仁事,始㽕事,就道等所援諸人事,瑞虎、元諧等事,萊府兩女人事,明先事,辛世貞事,東郊兩尼舍事。措辭竝在上新啓中官之職,不過給事省達,出納命令,則一有矯僞,罪不容誅也,明矣。今伏聞藥院馬通之納入者,中官累次矯旨,必令多入胡椒,至於味峻而猶復操切,旣已現發。進御藥物,何等嚴重,而從重矯命,至再至三,其心所在,有不可測。事雖微細,關係至重,其在嚴隄防杜後弊之道,不可拿問而止。請當該中官,令該府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又監察之職,卽古之殿中御史,其不可人人而濫授也,明矣。新除拜監察元得文,以鄕曲卑賤,猥叨是職,物情俱駭,同列皆羞。請監察元得文,汰去。又文化縣監睦天壽,到任以後,無一善狀,昏懶酗酒,臨事昧昧。猾吏,乘間而舞奸,衙客,因此而用事,虐政及於蔀屋,賄賂行於曲逕。一縣五太守之說,傳播京外,勅需之耗失,徵斂之酷暴,罔有紀極。如此之人,不可置諸字牧之任,以貽一邑之害。請文化縣監睦天壽,罷職。答曰,勿煩。

○初更。上御興政堂。召對,參贊官宋徵啓,檢討官趙明履,假注書李師祚,記注官宋時涵,記事官愼龜重,同爲入侍。明履,讀《大學衍義補》三十三卷,自程頤曰《大學》孔氏,至烏可不知其所自哉。起伏曰,文義有一二處可達者,故仰達矣。此所謂涵養云者,卽操存工夫,而涵字,煞有沈涵凝厚底意思,故若非心體舒緩,則不能得其本矣。臣自爲史官時,已知聖學之留意於涵養工夫,而第念思慮,似或太過。思慮過則多用精神,精神不一則其有妨於涵養,何如哉?臣每欲以此仰達,而未果矣。今因操存涵養之說,敢此上達,惟願聖上之於是乎留意焉。上曰,當依爲之耳。明履曰,朱子前,則經書文義,微妙蘊奧,覰得誠難,而朱子出後,則微辭蘊意,無不發明,學者之用工,似易,而終無表著可稱之人者,何也?以其初無朱子工夫,故雖看朱子註釋,而亦不能知其微妙處矣。大抵凡儒則於其用意處,見得未易。雖以聖學之高明,只欲以前席之講說,而解其文義,則誠難矣,必有自得于心,然後可矣。儒臣中,或有新語之陳達者,亦必留意,然後可知其取舍矣。上曰,然矣。明履曰,丘濬之以《論語》比之於汎海之航,上山之階,以《孟子》比之於入海之潢,登山之徑者,非矣。上曰,丘濬凡事欲巧,故其所援比,如是耳。舟也潢也,入海則一樣矣。明履曰,誠如聖敎矣。上曰,朱子之用工於四書,有可觀者矣。明履曰,朱子立根於四書矣。上曰,三經,用工多而得效少,四書,用工小而得效多者,何耶?明履曰,此則以三經之難於四書故耳。上曰,是故朱子工夫,小於三經,而在於四書耳。明履曰,《論語》則只是日用之工,《中庸》則漸至精微,至於《春秋》,則甚難解得,故先儒以《春秋》爲最高底工夫矣。上曰,若非《中庸》,則何以建立大功乎?明履曰,《中庸》有至靜字矣。靜之工夫,不越乎長處靜寂,而爲人君者,一日萬機,不可惟事乎靜寂,則雖於一二日之間,必也操存是心,靜坐凝思,則昔之過者,可以覺得矣,前之忘處,可以記得矣。若以此心,寸長銖積,則庶乎爲靜之一道矣,惟望自上留意於是焉。上曰,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明履曰,誠如聖敎矣,外雖靜而心或動,則是爲動也。故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靜,而及其已發之後,則便成動矣,然則存是心,然後可以得靜術矣。上曰,若然,則《易》爲釋氏之學矣。明履曰,釋學則只欲存其心而已,而儒學則欲存通萬理之心矣。上曰,釋學則每欲處於靜寂而已矣。明履曰,臣之所陳達者,只欲聖上之每加省察,不復放倒而已,豈必以斷思慮處靜寂,爲勉也哉?上曰,人於日用之間,不可無省察之工。向者,晝之所思,夜必有感,故聖君則夢帝,庶人則夢蝶矣。明履曰,戒愼乎所不聞,恐懼乎所不覩者,此存養工夫也,於其心發時,每加省察,則是乃存養工夫也。上曰,存之有何道耶?明履曰,以敬存之而已。所謂敬者,卽提撕警覺之謂也。上曰,惟精惟一,允執厥中八字,誠至語矣。明履曰,古之人,能解此八字文義,故堯之授舜者,亦以此也。上曰,若非程、朱,則後世之人,何以知經書之意乎?後之學者,則纔註一句語一行書,而便得儒名,誠可笑也。予自東宮,入承大位之後,始讀經書,所嘗慨歎者也。若能自初着力於經書,則才雖短淺,亦必有訓釋之事矣。明履曰,聖敎至當矣。上曰,後之學者,則必欲增衍辭說矣。明履曰,此則或有附益於朱子之訓,而註釋者,或有以私意見而箚錄者,而其後子孫,必爲印出,故世愈下而書愈多矣。其中長書往復,相與問難者,亦不免爲只得虛名之歸矣。上曰,儒臣所謂只得虛名云者,非矣。若有不可不問者,則問之是公也,而旣問而不行,則是私也。明履曰,誠如上敎矣。上曰,丘濬此訓,終涉汗漫,而朱子註釋,則可見其喫緊工夫矣。明履曰,然矣。學者之好名,誠爲弊風,而爲國之道,亦不可專攻好名矣。上曰,自前觀之,或於夜對時,多飮酗酒者,有之,而不能做爲國事矣。今之人,則飮者曰不飮,多飮者曰小飮,是皆出於好名之弊也。擧世如此者,何也?好名之弊,小則歸於淆薄,大則害於國家,戊申以後,予已見知之矣。所謂名云者,皆是爲己爲人之名也。明履曰,然而好名之人,則亦不忍爲非理之事於人見處矣。上曰,若爲非理之事於人見處,則人必規正,故欺人而私自爲之,是則尤爲罔測矣。外則晝而內則夜,外則白而內則黑,可乎?明履曰,自爲者亦何妨乎?上曰,自爲者雖曰無妨,而民則困矣,是予所悶者也,以實爲之則好矣,而以虛爲之,民豈不困乎?明履曰,務實尙質則好矣,而若不然則寧爲好名,亦何不可耶?上曰,芧茨不翦,土階三等,此乃上古之尙質,而至於後世,規模漸大。故至若創業之初,亦不思息民之道,而廣營宮室,大築都城,是則不欲爲文具之故也。今之人則雖當創業之日,必曰宮室不可營也,都城不可築也,文具之弊,爲如何哉?明履曰,一人之見,而或有朝異而夕變者,知人誠難矣。上曰,荊山之玉,琢磨然後,始有光彩。以此比之,則京人是琢磨玉也,鄕人是荊山玉也,安知其中,無眞箇玉乎?明履曰,京人如玉者,亦未之見矣。上曰,予所謂云云者,非謂其心如玉也,卽其門地如玉也。明履曰,俄承以酒下敎矣。古之人,則或有短於此而長於彼,優於行而劣於才者,而今之人,則以外面觀之,於此於彼,俱無可以擧論者,此所以爲末世矣。上曰,以今氣象言之,人皆以盡善,爲意矣。明履曰,我國風氣柔弱,人心不一矣。孔門弟子,朱門弟子,不爲不多,而只有偏長矣。我國人則皆欲盡善,極可怪也。上曰,譬如雜技之人,必曰我皆善爲耳。明履遂退出。上曰,承旨進來。徵啓進伏。上曰,書判付。書畢。上以捕廳罪人事,下備忘,使徵啓書曰,捕廳究問各人,依草記面質李濱,後若不吐實,則爲先各別施威嚴問。所謂金業先者,卽所謂往年金同知資名相符,而其居北道,亦乎其年,尤涉殊常。渠以瞽者,旣居京中,則往居北關,其何意思?此亦於渠足矣。抑何意思?聽信《鄭鑑錄》,率其眷尋往拔身之地者,意亦陰慘,以此添問目施威嚴問。其子成恒,以業先之子,其所去就,已涉殊常,而李濱所謂《鄭鑑錄》中說,不過耳聽,旣非誦讀,則滯囚幾月,捉來驅馳之際,雖常時誦讀者,其或漏忘,若是誦供,無異於濱。業先爲父,成恒爲子,若非亂民,則必有陰蓄。亦以此添問目施威嚴問,若不直招,周牢究問。此後《鄭鑑錄》謊誕之說,更勿謄諸奏御文字,而所謂振萬者,若無所爲,其何自刺,尤涉陰慘。施威嚴問之下,若不直款,亦爲周牢究問,僧人勿爲仍囚,以待結末。又以都政事,下備忘曰,大政之不可踰月,曾已下敎,頃於筵中,亦已申飭,則尙無皂白,極涉遲緩,更爲申飭,卽令擧行。書畢。以次退出。

7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坐直。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衡萬呈辭李會元在外。假注書李師祚權祐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淸河縣監崔弘相。

○曺允成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宋徵啓,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校理金相奭,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相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徵啓曰,推考傳旨捧入。

○權祐爲假注書。

○曺允成啓曰,假注書權祐,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于宋徵啓曰,回還三使臣引見。

○以捕廳公事,傳于宋徵啓曰,此則多有不經之說,不踏啓字以下矣。草記,筵中旣已下敎,故不下矣。

○曺允成,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十七日,西學生李奎燦稱名人,自開陽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有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熙春,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宋徵啓,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昌陵令所報,則大王陵上寅方莎草,門gg間g間稀疎。欄干石、魂遊石下磚石塗灰,庫庫剝落。曲墻瓦頭塗灰,間間剝落。曲墻腦後莎草枯損。王后陵上丑寅方莎草,間間稀疎。欄干石、魂遊石下磚石塗灰剝落。曲墻瓦頭塗灰,庫庫剝落。申方欄干石柱肩缺落。曲墻腦後莎草枯損。丁字閣樑上塗灰,庫庫剝落。殿內外椽間雨漏,仰粉土剝落。階砌石塗灰,庫庫剝落云。兩陵上莎草稀疎,王后陵上欄干石柱肩缺落等處,至於如此。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任珽,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七月合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伏竢大何,不知所達。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于任珽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宋徵啓,以義禁府言啓曰,承政院假注書尹得英,令該府處之事,傳旨啓下矣。尹得英,時在京畿長湍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宋徵啓,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有綱手本,則時囚罪人韓配奎,本以抱病之人,累日處濕之餘,添得泄痢,度數無算,疝症兼發,不能屈伸,病涉危劇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副校理李德重疏曰,伏以臣,素抱奇疾,跋涉萬里,舊恙新症,日加月增,而王靈所曁,僅得生還。歸到灣上,聞壯子之病,萬分危重之報。至情所在,身不暇恤,冒炎馳來,到城外,以爲指揮醫藥之計,而暑濕之所侵襲,病憂之所薰灼,感傷忒重,證情倍加,屢日調治,未見寸效。上副使,今始畢至,將爲復命,故力疾隨入,以伸返面之禮。登對之餘,諸症越添,暑熱上衝,而頭目暈痛,濕痰頑結,而胸膈煩悶,神思昏昏,喘息奄奄,實有汚濊於淸禁之慮,玆敢略構短章,疾聲呼籲。伏乞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職,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己未七月十八日未時。上御興政堂。陳慰兼謝恩使回還三使臣入侍,上使密陽君梡,副使徐宗玉,書狀李德重,右承旨曺允成,假注書權祐,記注官宋時涵,記事官愼龜重。上曰,卿等萬里行役,無事往返,心甚慰喜。上使臣梡曰,使事,幸以順成,又無一日遭雨之患,而無事回還,莫非王靈所曁,幸何可達,而臣等狀啓中目錄事,臣等初以爲未印矣。及今出來知之,則已印來云,臣等狀啓果誤矣。上曰,史冊印出,果皆爲之否?副使徐宗玉曰,十三套內,十二則已印之,一套則彼中亦有相爭之事。皇帝使之內入,姑勿印之,故未及印之矣。上曰,彼中亦何如?宗玉曰,彼中亦連凶,而彼人本不多食。故雖曰凶年,一家所儲,猶爲支一二年矣。且乾隆,眞夷狄之賢君也。雍正則有奇刻之名,而此則行寬大之政,故謂之仁弱。以求言詔觀之,以不論寡躬闕失,大臣是非,至有罪責臺諫之事,乾隆可謂賢君矣。上曰,何人有權乎?宗玉曰,漢人習於兵事,故主管軍兵。淸人習於文辭,故主管文書,淸實有權矣。上曰,乾隆之治,大體彼中公論,何如?宗玉曰,乾隆尙文治,故初有仁弱之名,今則與康熙相埒,而多有譽言矣。上曰,我境年事,何如?宗玉曰,沿路,間間有風水之災,而大抵不爲慘凶矣。黃鳳山,水災爲尤甚,而來見朝紙中擧條,聖敎至爲允當,而各邑每以得災爲心,有司之臣,則常以爲國爲心,此事至爲難處矣。承旨曺允成曰,臣纔經鳳山,熟知其水災之害,不可不變通矣。宗玉曰,使行所騎驛人馬供饋糧太,例自灣府,定送軍官,劃給許多銀子,使之料理放料,其來已久。中間因一二人之不善擧行,而多負公債,遂至革罷。京中閑散之類,設廳輪差,則譯官輩,又規其入包之利而奪之,今則爲譯官之一遞兒也。自灣府差送時,則雖或有負債之患,而驛卒輩糧太,自無不給之弊矣。譯官旣是京人,而與使臣不無顔情,故憑依作奸。雖以今番言之,所放料太,每患麤糲,亦不趁時,驛卒呼冤種種,此豈當初變通之意哉?大抵譯官遞兒之加設,元非好事,而灣人之失望,又莫大於此。臣意放料軍官,一依前規,自灣府定送,恐合事宜矣。上曰,令廟堂,稟處。出擧條

○徐宗玉曰,灣上有三江,而使行渡涉時,船隻不過六七隻,而太半朽傷,每患苟簡。前府尹申宅夏,言於臣等,而不以爲意矣。及臣等回還之後,適當潦水之漲溢,其二隻則折毁,幾致人馬之胥溺。時府尹,爲慮臣等之艱涉,運送海船,而又罥於涉脊,三使一行,幾至覆沒,誠可寒心。蓋聞曾前自江界、渭源、理山、碧潼,間三年各造船隻,由江峽流下,例納於灣府矣。間因繡衣之論啓,限以六年,而各邑,又每每稱頉,不卽擧行。故船隻年久朽傷,而未卽修補云。大抵古法,未嘗不好,而年少御史,不甚思惟,反貽艱涉之患。臣行之狼狽,固屬過境,而前頭或有勅行,當潦夏出來之事,則必將大段生事,雖欲及時變通,其勢亦末由也。臣意雖未及六年之限,船隻如果朽傷,則灣府論報監營,量宜卜定於向前四邑,使之改備整待,斷不可已也。上曰,此則關係非細,令備局,稟處後,各別申飭,分付,可也。出擧條上曰,諸臣皆有倚閭之望,先爲退出,可也。仍命注書權祐曰,出往閤外,探知捕廳,合坐與否。注書出往問之,則方開坐,而文書未及修整云,故還入告達。上曰,注書又出去。今日日勢已暮,捕將,明日待開門持文書入侍事,更爲分付于從事官,可也。出榻敎諸臣退出。

7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坐直。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祐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曺允成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珽啓曰,注書李衡萬,連呈辭單,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允成啓曰,左右捕盜大將文案修正後,依下敎來待矣,敢稟。傳于南泰良曰,召對爲之,左右捕將同爲入侍。

○以校理金相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校理金相奭,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相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趙明履,以御營廳郞廳,今日坐起時,晝仕出去,而坐起頻數,每每草記,事涉煩瀆,今後則依例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成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掌令柳謇,待開門牌招,以爲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宋寅明,禮曹參議吳命新,繕工提調金始炯啓曰,臣等馳進昌陵,先詣大王陵奉審,則陵上後面寅方莎草三處,間間少損。次詣王后陵奉審,則陵上前面申方欄干石內邊石片缺處,以木尺尺量,則長八寸廣六寸上厚三寸。午方欄干石外邊,曾前缺落,以油灰粘補處,又復缺落,後面丑寅方莎草,亦間間小損。兩陵上莎草枯損處,竝圖形以進,而枯損不至重大,令本陵陵官,依例播種。欄干石缺處,亦令該曹,依例以油灰塡補,爲宜,而陵上石物塗灰,庫庫剝落處,曲墻外腦後莎草枯損處,不可不一體修補。竝令該曹,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曺允成,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京畿監司牒呈,則因義禁府啓下關,果川地露梁致死人韓暹伊三檢時,正犯待令,然後依法檢驗云。時囚罪人橏,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檢驗處,畢驗後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殺獄罪人金潤國,大臣收議公事判付內,屍帳實因,旣非致命處,雖欲更檢,莫辨屍在。屍親之不服杖斃,亦涉殊常,此可謂疑矣,豈不惟輕,依議減死遠配。贊萬之果若潤國所供,陷人殺人,已涉痛駭,幻供不爲直招,亦涉巧惡,分付秋曹,刑推徒配事啓下矣。時囚罪人李贊萬,依判下移送秋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光佐疏曰,伏以臣,今月初十日,力疾上尺疏,十一日伏承恩批,辭意至切至懇,傍觀代泣。臣雖無狀,一分人理未滅,寸心感刻,如鍼箚着。豈不思所以萬分一仰體聖意,少寬遇災惕勵之聖心,而臣自逢閔亨洙之誣陷,雖聖諭每次洞然,而在臣道理,更不可以恒人自處。況臣年來老耄益甚,不待亨洙,自廢已久。一自今春,兩脚又全不用,亨洙疏未出之前,臣先出來,聖上豈不下燭乎?今則亨洙疏乃出,臣雖無疾病,無他情勢,固當終身自廢,況臣老廢,已至此者乎?臣若有欺罔,天必厭臣,降以大罰矣。凡此實狀,臣累已陳暴,而聖上猶未洞察,十一日承批之後,臣欲一一仰陳,逐日經營,操管欲書,而臣之病勢,果爲濱死。蓋臣積傷之症,年年重發,至於上年,沈篤倍甚,幾死而甦矣。今年則十倍上年,實爲濱死,已累旬矣。咫尺之疏,自力無路,至今遷就,已八箇日矣。八日之內,字字鳩聚,今始略陳,力盡更不能盡意論列,而第臣一遭亨洙崩心痛骨之誣,雖全無疾病,萬無進一步之道,況臣卽今病勢,非病也,乃氣力耗竭,命脈將盡,雖無亨洙之言,亦無進一步之道。寸誠憂愛,可證天日,而更無以一分自效,瞻望九天,有淚如泉,畿邑之弊於供億,聖上已深察。臣旣無一分進身之道,則徒使承宣而淹留何爲哉?至於祿俸之命輸送,尤不與進退相關,而過百輸致,徒令國體損傷無餘,臣竊悶焉。伏乞聖明,天地日月,亟賜處分,鐫臣職名,返臣召命,俾公私幸甚,臣得以安意就盡,不勝幸甚。臣無任戀闕增涕,冀恩竢命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往者批旨,悉諭心腹,而卿之不諒至此乎?顧國事惟生民,惟卿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其卽偕入,聽我面諭。傳于南泰良曰,此批答,使偕來承旨傳諭。

○校理吳遂采疏曰,伏以臣,朝行中一介孤立人耳。惟謂人如己信心,而冥擿不幸,而所處者,又是衆所傾奪之要地,自分難免,慄慄淵氷。尹得敬之疏出,而益驗世路人情,塞竇息影,尤悔萬端,不暇尤人,自省是急。今日息黥補劓之圖,惟有足不涉榮路一步,爲臣上計也。自矢以永謝明時,退還本分,夫如是則庶幾人不復以臣爲意,而臣亦可以卒全微諒,優游餘日矣。未數旬而李壽海又作焉。其疏所以臚臣惡而列臣罪者,事則微細,言亦可笑,而其陋汚之甚,則殆有令人口不可言者。一則勒反往年疏語之本旨,而欲成名義之案,一則憑藉司署通有之微事,而揷以醜穢之目。不恤其言之駭悖,惟欲甘心於臣,臣之惡,豈至此哉?壽海無恩怨耳。以何事端,人之怒臣而持臣之急,一至於斯?誠不知何樣機括,排布密地。聖明雖日月於臣,其於屢至之言,寧無眩惑,而誅斥不行,寬恩曲貸,旣察人言之不近,深諭聖意之丁寧,有若慈父之護迷子。疏逖小臣,何以得此於聖明?臣誠九頓悲泣,涕淚成血,不自知此身之死於何地也。荐逋嚴召,罰從例勘,走尋鄕墅,分爲僇民。不意聖恩不遺,卽賜甄錄,新命復下,召旨繼辱。非臣釁賤所宜蒙被,感隕抑塞,何以名喩?噫,蘇軾之販私鹽,滕甫之黨叛者,遭罹誣謗,前哲所不免。劉寬歸牛,不疑償金,君子處謗之道,然也。臣亦不欲呶呶自理,惟思泯伏自靖之圖,而徊徨累日,未有處分,臣誠憫然不知所出。然臣孤跡無援,憯鋒方銳,世人之明,已不可得也。臣若徒守古人之軌轍,終不一暴危苦之衷情,則聖鑑之明,何由燭察虛實。玆不得不包羞忍恥,自效賤夫之爲,敢伸疾痛之呼,仰冀天地父母之垂察也。其所謂名義云云,臣之往年疏,具在耳。其於斷玄逸則曰悖逆,而只謂其子主薦人之追罪,宜與司馬光諸賢論斷罪人子,若不同耳,謂臣不緊則猶可矣。雖欲構臣,以此而謂之背馳名義,世間寧有如許事理乎?伊時大臣筵奏,亦擧臣疏語,明臣之心,此則伏想聖明,亦或記有之矣。苟使臣罪關名義,則臣之爲此疏,今且三載矣。壽海之中間居臺,凡幾遭,而寂無一言之及此,今忽大聲請罪者,誠莫測其所以也,至若學事,臣果署其狀矣。四學學舍,一皆頹荒,幾於鞠爲園蔬,而西學則有甚焉。大廳樑桷朽折,支以一木,崩壓在卽,設製試士,亦借他學,全不成學校貌樣,故臣常慨然,思一改之,欲入達前席矣。春初學吏,以此來告臣,使之亟報戶曹,學吏言,雖報,戶曹輒不許施。設許之如大樑,除非得備局公事,入送深峽,則無可得之路。臣謂不獨西學,爲可改俾,待四學兼官齊出而姑却之,其後又告以若過今夏,則無可及改云。故臣遂署給其狀,而或慮此等人,憑藉公事,徒營其私,不遂納官。故嚴飭學吏,以備局縱許之,必以刻日來納本學之意,捧招,然後始許出給公事矣。備局不許,故因遂置之,本事事實,止此而已,此是各司公廨修葺時,通行之事耳。皆可謂之締結木商乎?若以未諳備局防塞之近例,謂之迂闊則可矣。此胡大事耶?且其獨署云云,自謂以此執左契,足可斷臣回互暗密之案,而此亦全不識學規,而尤見其欲巧反拙耳。列書諸兼官,只一員着署者,四學舊例然也。臣於他公事,列書而獨署者,非一二,則臣之回互暗密,不獨此一事耳。況伊時三學兼官,皆作窠,不使知之之說,又何謂也?蓋其爲計,只擧此事,則是特小耳。有不足以汚臣,故乃以締結木商,至鄙汚之說,白地架虛,橫加誣衊,又以廣營居室,巧湊爲說,欲驅臣於年利貪侈之科。臣雖無狀,汚不至此,苟欲分疏,亦覺汚口,而第臣素孤貧,平生無一區庇身之所。得破屋舊材,築數椽打頭之屋於同氣江居之庭畔隙地,殆六七年而苟完。知舊之見者,亦莫不笑臣鳩巢之拙,而隘陋之甚,着在路岸,過者皆見。雖壽海,亦豈不聞,而急於誣臣,至以此謂廣營居室,其誰欺乎?顧奚足多辨,而鷦鷯一枝,亦且爲人齮齕,如此,臣亦自笑耳。臣家自來爲世所睢盱,況今日世道之難平,又何如哉?顧以臣齟齬積畏之蹤,豈合冒進於榮塗?而只以家世,受恩無極,臣又蒙被寵渥,謬加奬借。由是感泣,庶卒忠報,所以遲回戀結,不敢便訣於明時,而適遭値迫阨之會,久處世所謂必爭之地。眷間一遭秉筆,亦出於推諉無人,萬不獲已,而其有負於從前力辭之苦心,則大矣。近又未離其地,不得不與聞於銓通取舍之間,此則政格然也,屬垣之耳。莫戒,造膝之言,先露,嚇怒四集,危言日聒,人皆爲臣怖慄。果然駭機秩發,二諫之疏,前後竝作。臣固不欲索言,而皆臣有以取之。傳曰,臣不密則失臣,此臣今日之謂也。從今可以杜門塞兌,沒齒自晦,而臣旣忘世,則世亦可以忘臣矣。仍念臣雖至無似,亦得備聖朝一物之數。出入講筵,亦且數年于玆,其得失長短,恐莫逃於明睿之臨矣。顧其迂闊,無他才能,而唯是區區寸心,在於謹約簡朴,要以是籍手事吾君,而謂其可幸無罪矣。今於忽地,受人非理之誣,居然爲怙侈財利之一鄙夫。雖其所言者,於臣寒陋規模,邈不相似,而自聞此言,狷褊之性,不能按納,凡凡忘行,生意如灰。臣實自悼其樹立無素,來人誣辱,而窮窘呼天,不覺其言之支,臣罪亦大矣。名行汚敗,若蒙不潔,內以忝墜先訓,外以仰累聖知,永念此生,圖報無日,而將遂爲辜恩負國之人,中夜撫心,涕淚橫落,負累之臣,自陳窮苦之情,而縣道封章,亦涉偃蹇。玆敢進伏城外,仰首鳴號,伏惟聖慈,天地父母,先降威命,勘臣言行不密,汚辱近列之罪。亦願少賜bb?b察,哀臣處世之至艱,特命永刊仕籍,俾退伏田野,歌詠聖休,以卒終始,保全恩bb命b,不勝至幸。臣無任干冒天威血泣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業已下敎,此豈撕捱者,爾其勿辭,察職。

○己未七月十九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召對時,左右捕將同爲入侍。參贊官曺允成,檢討官趙明履,左邊捕盜大將具聖任,右邊捕盜大將金潝,假注書權祐,記注官宋時涵,記事官愼龜重,左邊捕將具聖任,奉諸罪人更招文案,而上之。上遍覽文書之後,下敎曰,李馨遠果無狀矣。開誘李濱,至於如此者,抑何意思耶?聖任曰,雖未知此招之實然,而臣意或以爲渠旣動軍而犯境,故欲實其事,以爲免罪之計也。上曰,然則卽今獄事,都出於馨遠也。上曰,與汝遠面質乎?聖任曰,面質而皆負之矣。上曰,曺允成在於何處乎?聖任曰,方在北道云矣。上曰,分付捉來乎。聖任曰,自廟堂發關於北伯,使之趁卽捉送矣。上又閱文案而笑曰,所謂《鄭鑑錄》,至今不忘而誦之,其亦異矣。聖任曰,盲者固多有聰,而面質之時,使之成誦,則熟誦無礙矣。上曰,其人,何如?聖任曰,能文善辭,實難當之人也。上曰,所謂金同知處,亦問之乎?聖任曰,姑無可問之端,且不知本事,故不能問之矣。上曰,其爲人,何如?聖任曰,極獰悍矣。上曰,大臣以奉審事出去昌陵,今日其當入來乎?聖任曰,明日次對出令,今日似當入來矣。上曰,明日次對,當有處分,訓將同爲入侍,可也。聖任先退出。上曰,都政雖曰國之大政,此不過一開政,而君命之下,諸堂無故而尙不擧行,極爲駭然。吏曹堂上,竝從重推考,各別申飭事。出榻敎仍命曰,進講。上曰,玉堂讀之。趙明履進讀《大學衍義》,自《易》象曰天與火,止駸駸然入於其中。上曰,承旨讀之。曺允成自史伯璿,止亦豈細哉。上曰,注書讀之。權祐讀自漢宣帝甘露,止不一一上曰上番讀之宋時涵讀歐陽修,止道德之一經。上曰,下番讀之。愼龜重,讀自曾鞏,止末章。諸臣退出。

7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食gg式g暇。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祐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bb假b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曺允成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南泰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校理金相奭,旣有只推之命,校理吳遂采,疏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卽者內醫院掌務官來言,今日進御生脈散劑進日次,提調當爲監劑,而三提調,俱以身病不進云。提調趙顯命,副提調李益炡,所當竝請牌招,以爲推移監劑之地,而副提調李益炡,拘於廳規,不得請牌。提調趙顯命,以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允成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進,參判鄭錫五進,參議申晩進,同副承旨南泰良進。兵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李壽沆病,參議金聖運入直進,參知李鼎輔病,右承旨曺允成進。吏批啓曰,章陵參奉李養源,除授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尹陽來爲知義禁,以鄭彦燮爲同義禁,以柳綎爲刑曹參判,以徐宗玉爲同經筵,以沈明達爲刑曹正郞,以申宅夏爲刑曹參議,以許槃爲刑曹正郞,以鄭履儉爲副修撰,以申輔爲戶曹佐郞,以申兼濟爲軍資正,以柳瑜爲徽陵奉事,以鄭厚一爲尙衣僉正,以趙鎭禧爲星山縣監,以朴師傑爲監察,校書正字單崔鎭岳,兼執義李德重減下。兵批啓曰,內禁衛將張德紹呈狀內,情勢難安之中,身病危篤,旬月之內,萬無供職之勢,斯速入啓遞改云。情病如此,旣難察任,則宿衛領軍之任,不宜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見南兵使李希夏褒貶啓本,則惠山僉使李珌,以邊禁稍疎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南兵使李希夏,推考,惠山僉使李珌,以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司果李義燁,以公廨監董之功,有加資之命,而未資窮未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洪可相、具文泳,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潚爲同知,以魚有琦爲副摠管,以金維爲副摠管,以金養性爲曹司衛將,以朴泰新爲內禁將,以方日尙爲忠翊將,以朴舜揆爲四山監役,以權祐爲副司正,以朴仁根爲浦項別將。全羅監司趙儼仍任事。承傳,前經歷崔錫胤,今加折衝賞加。以鄭彦燮爲副司直,以李匡世、趙鎭禧爲副護軍。

○兵批啓曰,新除授內禁衛將朴泰新,時無敍用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吏曹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有稟定事,來詣請對。傳于任珽曰,引見。

○南泰良,以兵曹言啓曰,別軍職吳泰麟,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決棍二十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己未春夏等講學宗室勤慢抄出,而或値公故,或値校正都監,不得依例課講,故旣未準十五分,則紙筆墨施賞,固不當擧論。而其中行順悌守炟,自丁巳春夏等,至己未春夏等,連五等居首,似當依近例加資施賞,而事係恩賞,自下不敢檀gg擅g便,上裁,何如?傳曰,加資。

○曺允成,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都城鷹峯南邊體城二間半頹落處,待晴修築事,前已啓下矣。所入石子,浮取後可以始役,依前城外近處,溪壑間所在雜石,先爲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社稷後體城六間許,仁王南邊體城六間許,因雨頹落,左右傍近,亦多傾圮。當築處各七間許,所入石塊,量數浮出事,前已草記啓下矣。今月二十一日爲始,仁王山南邊體城,先爲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南泰良曰,聽傳敎,何等重也,而呼聲不止,怠忽可知。當該郞廳汰去。

○己未七月二十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入侍。右議政宋寅明,行司直兪拓基,戶曹判書金始炯,刑曹判書金聖應,副司直具聖任,吏曹參判鄭錫五,右承旨曺允成,校理趙明履,假注書權祐,事變假注書嚴瑀,記注官宋時涵,記事官愼龜重,入侍。宋寅明曰,日氣蒸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寅明曰,捕廳罪人上來後,意謂奸狀畢露,而一切變辭,何足取信?見文案則李馨遠關係甚重,令本府設局嚴問,宜矣。上曰,此非所望於卿也。意謂今日可了當矣。所達如此,爲之慨然?雖關係綱常者,亦有參酌之道。今此所達,誠以草草了當,恐有後日之議而然耶?寅明曰,臣豈動於嘵嘵之說乎?李濱等所招,比而委之馨遠指敎,此與逆獄誣告,有異,而馨遠若以急功名之心,誑惑一世,有此指敎之事,則其罪當殺無赦,而此則賊情,亦有不可信。卽今言者,皆以爲馨遠始此,今若酌處,而有臺言,則豈易收殺耶?上曰,其亦過矣。漢高仁厚立國,而約法三章,殺人者死,罪名重於殺人,而殺人之金潤國,亦已酌處,則今者馨遠之罪,豈重於殺人乎?昨見文案後,雖用極律,無所不可,而更加細思,得三條焉。一則渠意臆慮,有誰人入其中,以急功名之心,鍛鍊鑄張,以此梟示則過矣。一則鐵瓮城,非馨遠創出也。在於《鄭鑑錄》,而出於北人之口傳,而馨遠欲鉤得實狀,送軍官密誘李濱,此亦軍法炯察之意也。此不過見欺於李濱也。權卨雖極妖惡,無設鞫之事。馨遠雖無狀,其罪,浮於卨乎?寅明曰,上意以設鞫爲過重,則令本府,只鞫問可矣。上曰,入侍諸臣,各陳所懷,可也。兪拓基曰,馨遠有敎誘之事,則其罪重矣。金始炯曰,上敎三條諭之者,可謂深察矣。此事虛謊,若成獄,則有爲朝廷之羞矣。金聖應曰,所謂鐵瓮,已脫空,固無可言,而馨遠,必有敎誘之事。一番設鞫,然後渠亦當暴白,其在明罪之道,設鞫似不可已也。始炯曰,伊川有上西面,業先,其有無,行査於伊川官,則可知矣。寅明曰,若輕先了當,雖至濟州圍籬安置,人心必不服矣。臣豈有別樣所見,外言皆在疑信間,一番鞫問,斷不可已。上曰,以馨遠事觀之,不有甚麽時象矣。曺允成曰,此事非關於時象,人心皆然矣。上曰,然則一番鞫問,斷不可已。李馨遠,令王府鞫問,而與李濱一體面質,可也。寅明曰,雖無委官,問郞非循例爲之者,使鎭日開坐,宜矣。上曰,依爲之。寅明曰,金業先,年纔五十六七,非老昏之人。而稱以老昏,有若前忘後失者然,極爲妖惡矣,不可置之。上曰,然矣。寅明曰,令禁府考出金同知文案,送捕廳覈出,何如?上曰,安知此人,果是其金同知乎?捕將方入侍,持其文案,而施威嚴刑,可也。而捕廳罪人僧極明,則放送,可也。出榻敎寅明曰,金時粲,元景淳,今方拿處,放送後牌招乎?上曰,拿處時,將酌處矣。寅明曰,旣已就囚,直爲勘處,似逕庭矣。上曰,待其供辭,當爲處分矣。寅明曰,此乃黃海監司柳儼狀啓也。以爲今年農事,始則傷旱,後被風水災,田畓各穀,無一可收。依前荒歲例,水操陸操城操,竝請停止矣。海西,聞有水災,至於風災,諸道所同不免,而被災者不過早穀而已矣。湖西水操,旣令行操,則有不可異同。春操可停,而秋操則一體使之擧行,何如?上曰,昨聞使臣之言,黃鳳山果然,而此狀啓則太過,依所達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全羅監司李周鎭,日前連爲辭疏矣。聞承批之後,一向引入廢務云。前頭秋務漸殷,不可任其曠職,推考,申飭,使之行公,何如?上曰,豈因前事而然耶?寅明曰,非但以前事而已,聞有疾病云矣。上曰,然則依爲之。出擧條寅明又啓曰,此乃公洪監司尹敬龍狀啓也。以爲本道風災以後,沿海一帶,田穀受傷偏酷。今年水操,勢難擧行,請爲停止,而近來水操,連以凶年停止,今年海邊田穀,誠被災云,而以一道農形全體言之,別無凶荒之慮云。如此之年,何可每每停操?春操則當爲合操,此則固難設行,而秋操則使之擧行,爲宜矣。上曰,今不設行,而窮春爲之乎?此狀啓勿施,可也。出擧條金聖應曰,全羅監司李周鎭狀啓,錦山使令金厚文殺子事也。其子素行甚惡,處處偸竊。其被偸之人,頻頻來侵,多般叱辱。厚文不勝羞愧憤怒之心,結縛其子毆打,以食刀亂刺,至割左右脚跟,仰合面無一完處,似當依例同推考覆,結案取招啓聞。而律文中毆殺子者杖一百,故殺子者杖六十徒一年,而甲子受敎,罪主杖徒,乙卯受敎,如有情節痛惡,不可不別樣處斷。此則有司之臣,隨時稟定。丙寅受敎,用意凶慘者,雖斷一罪,本律不至於死。亦當入於啓覆,隨其情犯,有臨時啓稟之敎,故狀請稟處矣。子有不美之事,則笞罰警責,則可也。而今此厚文,不思父子情理,有此亂刺,終至致斃,究其情節,誠極絶痛。雖置一律,少無所惜,而前後受敎,如是丁寧,不可直置之死辟,下詢大臣而處之宜矣。宋寅明曰,臣亦聞之,厚文終非可殺之律矣。上曰,律則輕矣。聖應曰,《大明律》則父殺子條,毆殺杖一百,故殺杖六十徒一年,而受敎有曰,其中情理絶痛者,則使其時有司稟達,置之極律者,有之矣。上曰,雖出於憤其所行,而殘忍則甚矣。《大明律》扶上抑下,故律雖輕,而受敎之意,至矣,大矣。此則議大臣,稟處,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工曹判書徐宗玉,備局堂上及槐院提調差下,而知義禁朴師洙,今如許遞,竝與曾前知義禁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上曰,事雖尙不收殺,罔上惑衆,自有其律,因事倖功,亦有其律,而況拔之於傳命之中,置之於最近之列,於渠之道,公心報答,小心其職,義理當也。而於此於彼,雖不知至何律,別軍職之任,決不可也。李馨遠,爲先汰去。上曰,王者用武之道,抑其濫用其氣。前別軍職吳泰麟,往者之事,極涉無據,而其人則可用,旣懲其濫於武,其若芥滯,何者能爲國進前乎?依前差下事,分付。諸臣退出。

○己未七月二十日未時。上御興政堂。吏曹三堂上請對入侍時,行吏曹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左承旨任珽,假注書權祐,記注官宋時涵,記事官愼龜重。趙顯命曰,小臣庸陋,不善彌綸,屢勤嚴敎,極爲惶恐。某條必欲速行都政,郞廳新通,固當消詳爲之。而舊望未及處置之前,不可更擬,且洪昌漢,方在斥補之中,不可自下檢擬,故敢此求對。上曰,卿之頃日所達,非推上之事,故不爲可否,而有國然後有銓曹,有君然後有臣,若無朝鮮,則豈有銓曹?若無銓曹,則銓郞新通,雖欲爭之,其可得乎?前日閉閤却膳,謂之過擧,可也,而其苦心則可知矣。佐貳爲人,本來謹愼,不必申飭,而參議則以薇垣長,伏於玉轎下時,必無此心。且余常知其爲人,勝於他人,他人則黨心十分有五六分,此人則十分不過一二三分。誠知卿等今日所爭,固非背公循私者,而只牽掣於人心之拂鬱,有此擧矣。若沮應通之人,則爭之,可也,而以此些少先後之故,不欲行都政,此果是乎?此莫非予之過也。若閉其閤而終不復膳,則卿等今日擧措,必無之矣。吳遂采,必不行公,洪昌漢,方在遠地,雖解斥補,何可及此大政乎?飭有輕重,事有先後。當此申飭之下,如是敢請擬望,極爲非矣。三堂上竝從重推考。出擧條顯命曰,臣之事殿下,已十年矣。一心奉行,必欲彌縫彼此,而承此下敎,惶恐之極,不知所達。鄭錫五曰,臣久在藩臬,還朝之後,且不行公,郞廳通塞,初不干涉,而迫於昨日嚴敎,不勝惶恐。申晩曰,以頃年諫職時事,有此下敎,不勝惶恐,此實微細事,而顯命之向日推上,固爲非矣。臣等適當極艱之會,新通則固當爛漫消詳,而本曹舊例,有前望則雖移他職,以銓郞待之,主其通塞,吳遂采未升之前,吳實主之矣。上曰,君使臣以禮,旣知吳之必不行公,而責其行公,吾不知,可也。申晩曰,行公與否,亶在於渠廉隅,而本曹待遇之道,不可遽爲處置。而聖敎至此,臣等萬死無惜。上曰,銓曹,乃權衡人物之任,此等微細事,推之於上,則是君行臣職矣。置銓曹何爲?洪昌漢,不解斥補之前,不可遽擬,吳遂采,若不拔之,則下二望新通擬入,可也。上曰,兩司違牌坐罷人員,別單書入。出榻敎上曰,人君滌其往特復用,則爲人臣者,其當惶感趨命,況武乎?凡軍門軍官,傳令聞命卽現,其亦軍法也。別軍職,最近於君,豈可比於下營軍校?而況聞今下敎之後,於渠之道,宜卽現身,可也。差下之後,例有現身差備門之事,而尙無來現,故意或在鄕,問之則不在鄕而在京云云。幺麽武人,焉敢若是?極涉慢忽,別軍職吳泰麟,分付兵曹,決棍二十度,卽令現身。出榻敎諸臣退出。

7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祐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橫城縣監李度遠,昌寧縣監申曙。

○曺允成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任珽啓曰,左副承旨宋徵啓,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曺允成啓曰,金吾堂上差出,逐日開坐事,命下,而新除授知義禁尹陽來,同義禁鄭彦燮,今日不爲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兵曹佐郞金脩汰去傳旨,傳于曺允成曰,鄕人豈慢蹇而然哉?從重推考,傳旨捧入。傳于南泰良曰,召對爲之。

○左副承旨閔珽書啓。臣敬奉聖批,傳諭于果川銅雀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夜纔二鼓,恩批遠降,辭旨一向隆摯,終俾入聽面諭,感激流涕,不知所達。顧臣力疾聽批,方在奄奄垂盡之中,承宣之所目見,以此神氣,末由仰對一辭,如不遂至隕絶,謹當更陳瀝血之疏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之意,馳啓。

○南泰良,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馨遠,自禁府逐日開坐,鞫問事,命下,而旣無擧條文字,應問辭緣,無以憑考,令捕廳移送文案,考見招出,以爲發問目嚴鞫之地,何如?傳曰,允。

○曺允成,以左右捕廳言啓曰,合坐罪人金成恒,聞其拿來軍官之言,則在囚肅川時,以其身病,閱月廢食,故當其拿來之時,多般救護,僅以得達云矣。本廳被囚後,自昨日病勢添重,症形危篤,係是重囚,徑斃可慮,而本廳旣無藥物,且無月令醫官待令之事,依例下囚典獄,使月令醫官,各別救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去六月初一日常參入侍時,以太僕寺箭串馬場捉虎事,有所陳稟,則前頭若爲更入,則卽爲擧行事,下敎矣。卽接該寺移牒,則惡虎又爲越入場內,囕傷馬匹云。依定奪,本廳牙兵五十名,將校率領,明曉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全羅監司李周鎭疏曰,伏以上天,至高遠,而精誠之至,或能有格,君父,至尊嚴,而迫切之餘,不暇擇聲。臣之再疏三疏,屢瀆而不知止者,實出於情病,萬萬兢危,萬萬迫切,而猶未蒙恩兪,則諒是臣精誠泯薄,不能孚格於高遠之天也。俯仰慙惶,益無所容,承命調理,亦已逾旬,而諸般病情,一向沈綿,少無所減,尙此宛轉於床席之間。蓋臣自經草土以後,胃氣虛損,形神幻脫,而胃虛生痰,流注肢末,右臂之癱瘓不仁,今已五六年所矣。及莅本任,鞅掌於賑務,驅馳於原濕,胃疾之發作,益復頻數,形神之凋耗,殆無餘地。南方風土,不竝以北,濕痰之壅積,遍於一身,日前瘧氣之新添,無不由此,而痿痺癱瘓之症,今至於四肢不利,轉側須人之境,若不及此時卸解職務,歸調於京輦之下,則螻蟻殘喘,決知其難保於時月之內。夫以天地生遂之大德,其豈不垂矜於此,而曲循生還之願哉?況管內守令、吏民,本皆知臣情勢,必當畢賑卽褫。今又重嬰奇疾,事務積滯,政令凡百,隨以縱弛。古人所謂官吏,不復以尊重難危見期者,不幸近之,其勢惟有一去字而已,而不去則臣之殘命,必難保矣,道務將益壞矣。公私交病,事勢迫急,雖知屢瀆之爲懼,而猶不敢止,疾聲之呼。惟聖慈,哀而憐之,亟許遞解,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延殘喘,以警具僚,不勝萬幸。臣無任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上疏傳于南泰良曰,纔已申飭,還爲下送。

○吏曹判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昨於筵中,面承不忍聞之敎,心骨俱痛,精魂殞墜。殆不省四體之所在,而猶不能卽時滅死,以謝天地神明。此亦臣冥頑之罪也。顧臣區區之意,本欲彌綸調娛於兩間,而聖敎之諄懇,又如此,臣非禽獸,豈敢不惕然動念,益思所以委曲方便之術也?惟是誠信未孚,藤葛又生,卒不免於露章自劾,而無以仰副聖上委托之至意,有臣如此,罪豈容於萬戮也?蓋臣之欲竝通沈、閔兩人者,必如此安排,然後可以息紛爭而平物情。故遂至煩達於筵中,斷斷苦心,庶幾質神明而無愧矣。然到今此計未成,而且承罔極之敎,則臣於此,亦不敢固守初見。惟速完大政,是急。沈雖見枳,閔雖獨通,誠不欲一言爭難,而此際吳遂采之疏,又發矣。蓋臣於日前,聞前判書尹惠敎之言,則以爲吳銓郞,向在公坐中,顯塞閔通洙云。而今遂采疏,所謂與聞於銓通取舍之間,屬坦之耳。莫戒,造滕之言,先露,果然駭機迭發云者,正指惠敎所傳者而言。然則遂采,固已塞通洙矣。遂采之所以塞通洙者,其是非得失,未知如何,而時任秉筆者,旣塞之後,則其人未離銓之前,見塞者之不得通擬,卽政例然也。昨日求對,敢請檢擬洪昌漢者,蓋必如此,然後吳遂采,可以區處,區處吳遂采,然後通洙之擬銓,始可議,而自上不許昌漢之檢擬,則遂采不可區處,而遂至於無可奈何矣。罷政後,臣與兩僚相議,以爲嚴敎之後,他不可顧,通閔塞沈,皆無不可,獨郞疏又出,未及區處,勢難硬擬云,則僚堂之意,猶以郞疏之不斥,擧通洙名字,必欲擬之以此,反復消詳,終未歸一。臣雖欲苟且彌縫,以冀目前之無事,其於政例之不可越,何哉?臣以無似,忝居長席,始欲竝通沈、閔,則僚議沮之,今欲舍沈取閔,則郞疏掣之,而又不能擺棄,三百年政例,曲循僚席之言,東倒西撞,莫知所處。將使過時經月之都政,了當無期,刺骨洞髓之聖敎,盡委草莽。不忠無狀之罪,無所逃死。玆敢走伏金吾,以竢處分。伏乞先遞臣所帶銓職,下臣司敗,顯加嚴誅,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焉。臣無任憂悶抑塞,惶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吏曹參判鄭錫五疏曰,伏以臣於昨夕,以銓事,備數求對,咫尺前席,親承責諭。聖敎嚴摯,有非人臣所可忍聞,殆令心膽崩墜,欲死無地,而退出之後,相難之議,猶不歸一,今至有陳疏之擧。臣於玆事,實有嫌難可否之義。雖已畢陳於筵中,其不能居間調娛,仰副聖旨之罪。則臣亦萬死難贖,敢以咫尺之疏,仰請金木之誅。伏乞聖明,亟命罷削臣職,重加譴謫,以礪臣工,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吏曹參議申晩疏曰,伏以都政,至今遷就,申飭極爲嚴截。又況昨日前席,敎諭縷縷,有非臣子所敢承聞者。臣惶隕震迫,求死不得。顧臣際此極艱之會,猥叨匪分之職,䌤綸gg彌綸g之政,最爲急務,而臣才疎識蒙,不閑於時套,和劑之術,卽是長算,而臣力微望輕,不得於僚寀,世路難平,論說多貳,以致許久相持,尙未了完。畢竟長席之疏,出而臣之罪戾,益狼藉,蹤地至迫隘矣。噫,一郞望通塞,胡大事也?而事端層出,至煩聖慮,諄複之敎,不啻若慈父之詔迷子。雖冥頑如木石,寧不感激,而思所以奉行之道乎?罷對之後,長席,卽以新通之意,簡問於吳遂采,遂采方有所遭,不敢可否,此則事勢然矣。臣等仍又退會闕外,長席謂臣曰,事到窮極,他何較量?須以閔通洙及他一人,竝與吳遂采,口傳擬入,何如?臣答曰,儘好儘好,斯速備擬,爲宜。長席又擧與尹惠敎酬酢之說曰,吳遂采,旣顯塞閔通洙,而今其疏語,又如此,遂采未區處之前,通擬通洙於政例,何如云云。蓋遂采之必欲塞通洙,儘有委折,長席之藉此而爭難,甚非所宜。臣若明言其不可,則恐惹無限葛藤,故只以政例答之曰,吳遂采,今雖秉筆,而塞之猶可,有消詳之擧,何可以自相私酬酢及疏語之藏頭說去者,謂之郞議,而公然持疑於當通之人耶?長席思之半晌曰,此事不可如是苟完,容竢明日更會而議之云云。臣答曰,今幾順成,而又何可更有商量耶?明日雖更會,愚見已盡於今日,別無更議之事云云而罷。今朝長席抵書於臣曰,終夜反復,思所以委曲成就,而終强不得,將不免露章自處云。事竟至此,臣亦如之何哉?且今長席之疏,全以遂采之言,爲枳閔之資斧,而歸臣於强立己見之科,自處以委曲方便之地。昨今之間,事端倏變,章奏之上,支節層生。未知通洙,有何獲罪於時論,而互相擠排,乃至於此耶?當初擬通之時,臣果擧似通洙,則長席謂無可枳之端矣。及至昨日,始發遂采云云之說者,臣誠反復思惟,莫曉其所以也。其所謂政例一款,尤有可言者,郞官通擬,事體不輕,必時任堂郞,合席停當,而可通者通之,可枳者枳之者,卽是不易之政例也。今則不然。臣等初無與遂采一番可否之事,則豈可以遂采之與前銓長酬答及遭彈後噴薄之言,引爲標準而莫敢違拂耶?此等事例,未之前聞。臣恐此路一開,則不但世無完人,爭奪之場,磯激之論,將無所不至,臣竊爲世道憂之。臣曾與長席,再經大政,未嘗有一事之枘鑿,一言之爭難,此則日月之明,庶幾下燭,而不幸今日,遭此迫隘之境界,上而嚴敎屢降,奉承無路,下而僚議多岐,調娛不得。此莫非臣誠意素薄,言行未孚之致,震惶慙悚,覓死無地。玆敢猥入文字,略暴事實,仍又走伏金吾門外,以竢處分。伏乞聖明,先遞臣職,亟勘臣罪,以爲人臣不職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恐竢罪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宋徵啓曰,當下敎於筵中,此上疏下院。

○己未七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南泰良,檢討官趙明履,假注書權祐,記注官宋時涵,記事官愼龜重。上曰,注書出去,右相同爲入侍事,傳諭下敎,吏曹三堂上待命人勿胥命事,分付,而與大臣同爲入侍事,右議政宋寅明,吏曹判書趙顯命,參判鄭錫五,參議申晩,追後入侍。寅明曰,雨後陰濕,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寅明曰,來待之命,似以吏曹事,而此事至微,處置亦至易,何至深煩聖慮?宜令銓堂退出,卽爲擧行矣。上曰,予亦每事不急,故諸堂陳疏胥命,而姑未下批矣。銓郞雖曰名官,不過一郞官,豈可問及大臣?而所以如是者,可見予之苦心矣。渠等雖爭之,惟在在上者操縱,而今則登諸章奏,於此於彼,處分非難,而不問股肱而其誰乎?卿言處置之易,先爲陳達,可也。寅明曰,此不過該曹事,雖小臣亦不可干涉,況於聖上乎?吏判必欲兩通者,固出苦心,末後又欲兩捨,亦是苦心。所以枳沈䥃,無論其言得失,䥃方在遠,不可爲數日內都政之用。閔亨洙,亦其兄被謫,無論罪與非罪,事理情勢,豈可爲銓郞而行公耶?兩人名望,少輩無出其右,兩通固可,而拘於事勢,旣不兩通,則今姑兩捨,以待日後,誠亦無妨。其必欲一通一塞,極涉非矣。自上初若令以無故人差出,而必行都政於一兩日間,則無兩通兩捨之爭,而自可順成矣。然自上有此令,在事體,亦未知如何。故臣不敢顯有提陳矣。兩通兩捨,旣不得如意,都政將狼狽,而自上至有不忍聞之敎,嚴督不已,以至此境,則銓曹之法,一郞官,塞之有餘,沈則旣見枳,而閔則初已許之。雖以吳遂采謂之難處,而此亦不無區處之道,惟當嚴飭銓堂而退送,使卽擧行而已。此外無他道矣。上曰,予深居九重,外間事何以知之乎?以本事大體言之,通洙侵斥大臣,不過疑阻之事,若以此沮其銓通,則生前無可爲之時矣。卿曾以罪亨洙爲過,則沮塞通洙,亦是私意,沈䥃固非矣。十九日下敎閉閤之後,仕於予而復爲提及兩大臣事者,尤非矣。此亦偏黨,以此枳之,似非義理,乃亦血氣也。吏判苦心,予亦知之,觀於非卿其誰之批,可知矣。拔去沈䥃,猶有所執,而吏議則猶爲持閔者,尤非矣。幸其拔沈不拔閔,乃於疏中,以儘好爲言者,固非矣。予所以非參議者,以大體而言之矣。非不知處分之難,而閔、沈無之,則自然妥帖,使之强行都政,其無闖發之議乎?先朝有李喬岳修撰除授之事,予亦有乙巳洪聖輔除授之事,吳遂采,亦不可除授耶?寅明曰,臣於吏判,已有往復,臣意以爲一通而一塞,誠若有疲惱不可堪者,而旣非義理之爭,則不過一則計較,一則血氣,聖敎哀痛,出於苦心,惟當屈意奉承,以此勸之矣。吳遂采,自其父故判書道一,有淸白名,渠亦疎漏文人,貧不能自存,臺疏中廣營第室云者,甚不襯着。故有所遭後,臣亦愍之,有日前筵奏之事,而觀其自辨之疏,心甚非之矣。旣遭非理之言,則惟當平說,以求辨明而已。何必反詈效尤,而況又拖引他事,爲臆逆之言耶?如此事,臣甚不取之矣。吏判雖以吳遂采疏語爲拘,而遂采陞遷之後,無見礙之端矣。前頭人言之闖發與否,臣亦何可逆料耶?世言欲爲枳人,一郞官有餘。臣於在銓時,亦不得不先尹汲付職而通之矣。上曰,予心慨然,示微意於騎郞,政院亦似知之,聞其鄕人還寢者,此似抑揚耳。處分非難,在於一號令之間,而予之如此者,實苦心調劑,故如是疲勞矣。沈、閔通塞,甚微,而根本則大矣。寅明曰,自古黨論,生於吏郞通塞矣。上曰,故相臣閔鎭遠及其兄故判書臣鎭厚,於景廟,斷斷苦心,豈可驅之於逆,而吳遂采所謂極天理之功云者,極非矣,故李鼎輔陳達之時,竝爲遞差矣。趙顯命曰,處分若此,實天地造化之權矣。小臣無狀,昨聞不忍聞之下敎,今又至此,萬死無惜。顯命曰,今則畢陳之矣。當初臣之出脚都政,必欲數日內爲之。初意則兩通之,末則兩捨之,與參議商議之際,以夕拜朝出者,通之,可也云爾,則參議答曰,銓通,乃是大政。旣有應通之人,則何必苟簡爲之云,故臣屈而從之矣。及其吳遂采疏出後,參議所枳者,則枳之,郞官之所枳者,則通之,有違政格,事勢至此,莫非臣罪矣。申晩曰,沈䥃頃年之疏,宿硏雖不能枳至於進於此者,則不可不枳矣,所爭只此而已。元無相較之事矣。上曰,沈、閔遷之,則都無事,而如此而又不爲都政,將若之何?寅明曰,事勢雖如此。而自上曲爲處分,亦恐苟簡。姑令退行都政,豈無可成之道,而終若不成,則何可無罪責耶?上曰,兩人處置,何以爲之?予未諳規例,故問之矣。雖陞資亦可爲之耶?寅明曰,曾經弘臺五品者,例無拘於陞資,而雖不陞資,如應敎、司諫等職,陞品之後,例不得通擬銓郞矣。然今夜自上處分,終似苟簡。臣意則姑令退行都政,而觀其成不成,別爲處分,則猶可以無迹矣。上曰,予豈可以銓曹政格爲之耶?雖堂上外職,豈下於銓郞耶?江界,堂上窠,而晉州,亦堂上窠乎?寅明曰,晉州非堂上窠,而此兩人,皆有老親,遠地不可赴矣。上因下傳敎曰,郞廳通塞,何等微細,而莫重都政,閼而不行乎?噫,復膳之君,在上,在下之習,若前,此可謂有君有臣乎?此非特銓曹之過,卽世道之無爲也。其名不登,則銓郞通塞,豈在上者所可與知也?而甚矣,時習也,閔通洙則雖往時聯名之事,此則其所操切,唯在上也。非關係於國,則於國銓郞,其何枳擬?沈䥃頃年之疏,在上者,旣知其非,而亦不關係於國,則於國銓郞,亦何枳擬?而不顧君父閉閤却膳之苦心,蓄辛壬之心,操持微細,銓郞通塞,雖曰極望,謂其職則卽一郞官也。率此等之群下,必欲調劑其心,可謂苦矣,亦可謂爲君難矣。雖若此若是不已,大政無可開之日。大政若無開日,國將爲國乎?事雖微細,關係則大,決不可相持。微末郞官,以虧國體。前校理閔通洙,廣州府尹除授,修撰沈䥃,水原府使除授,時任府尹,分付銓曹,卽付京職。噫,王者處分,不過一號令,而若是處分者,其不欲傷其人於無病,助波浪於無風者也。咨政曹之臣及在廷臣僚,咸體此意,亟悛舊習。錫五曰,高山察訪,近來以玉堂差送,使之不許其受由,而法典受由,亦難一向防塞。儒臣數數遞歸,不久官次,本驛官事,極其虛疎。臣在北時,稔知其弊,故敢此仰達。寅明曰,此異於北評事責任差輕,北評事,則不可不一切以吏郞差送,而此則以三司,參錯擇送,似好矣。出擧條上曰,依所達參錯差送,可也。泰良曰,預備兼春秋李漢相入侍之時,不卽來待,致使入侍史官,替往傳諭,少退閤外之後,始爲來待,極爲稽緩,推考,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可也。上曰,金業先事,分付該府,卽爲考謄文書,亦令該廳,以此添問目,更爲嚴問。諸臣退出。

7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會元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祐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茂朱府使趙榮國。

○南泰良啓曰,今日乃是處暑,視事當爲,取稟,而卽今溽暑蒸鬱,新涼未生,依前例姑觀日候稍涼,更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監、兵使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前慶尙監司李箕鎭,謂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納,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鄭履儉,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副校理李德重,由限已過,修撰兪最基,自鄕纔已上來云。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明履爲吏曹正郞。

○注書李衡萬罷職代,以朴玶爲假注書。

○備忘記。傳于宋徵啓曰,今日內乘宣傳官秋等試射時,南行宣傳官黃寀,柳葉箭十巡居首,片箭三分,直赴殿試。

○又以備忘記,傳于宋徵啓曰,宣傳官李長燁,別軍職差下。

○曺允成,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三軍堡近處外宮墻一間許,今日因雨頹落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西營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珽,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七月,合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今日已爲陳暴於辭疏中,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以咸鏡監司狀啓,北靑等官居金斗仁母今先等壓死事,傳于任珽曰,壓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宋徵啓啓曰,副校理李德重,修撰兪最基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李益炡上疏。伏以臣夙夜供劇,洽滿四朔,些少精力,澌頓無餘。祗緣區區微忱,看得目下分義太重,輒乃拚却性命,惟職事是趨,而日昨尋單請急,萬不獲已,三度還給之命,出於格外。或恐天日之鑑,認以爲猶堪强策而然耶?臣誠惶悚震惕,罔知攸措。臣若煩瀆爲懼,遂不敢悉暴病狀。一日二日,一向無動靜,則慢蹇之罪,固所難逃,不得不更籲焉。念臣癖積之症,固已閱歲沈痼,每當溽暑之節,輒復發作。日來所添癨氣,又屬七分危厲,初傷於冷食,轉添於痰壅。胸膈之間,尋常有物橫亘,勺水乍下,便卽痞悶,欲嘔欲窒,昏昏無所底定。一日中如是經過者,殆四五巡矣。以此濱危之喘,實無自力趨進於內局監劑之勢,至有本院稟啓之擧,病裏省覺,猶不全泯,私心惶隕,誠無窮已。今始收召精思,略綴文字,以冀聖慈少垂哀憐,亟命鐫遞,獲便調息,俾殘喘得以少延,則實天地生遂之至德。臣無任顒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右議政宋寅明箚子。伏以向來風災,已極非常,而卽聞前夜,又有地震之變。臣於達曙奔走之中,雖不自省覺,而朝來人皆傳說,諒是實狀。地道尙靜,而有此震動,其爲可驚可懼,又非一時風災之比。未知皇天之譴怒者何事?禍機之潛伏者何樣?而災異之疊見層生,至於如此,臣實爲之懍然也。臣於風災之後,敢以先朝壬戌時事,仰陳於筵席,而殿下之必欲潛自對越於內,不煩文具於外者,亦可以仰見聖意之有在,而天心猶未底豫,警告益復丁寧,恐宜加勉於惕厲修省之道。嚴宮禁,恢言路,崇儒術,信法令,急人才,恤民隱,礪名節,飭戎備,皆殿下之不可須臾忘忽者,而此又本之於殿下之一心。先儒所謂克己,須從性偏處克將去者,又其切要工夫,惟殿下加意焉。仍念臣之無似,久叨匪據,獨專樞要,洽過一年。雖荷慈覆之聖恩,姑不至於顚沛,而憒憒尸素,無一善狀,有足以咈人心而召天怒,則今日災異之荐疊,未必不由於此,早賜斥退,改卜賢德,恐不可已,亦願殿下察納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其所勉陳者,可不留意,而業已面諭,卿須安心勿辭焉。仍傳于宋徵啓曰,遣史官傳諭。

○輔德金重熙上疏。伏以臣頃在鄕廬,忽叨本職除命,誠切延頸,仍卽趨召,强疾隨行,且將兩朔,而顧臣本以不才無用,歷事三朝,出入侍從,三十年于玆,而臣髮已無一黑矣。曾以陋劣之姿,屢侍殿下於東宮,今將衰朽之餘,復齒明离之胄筵。玆誠曠世之異數,微臣之至榮。在臣分義,豈不欲策礪駑蹇,少效涓埃?而惟其學識素蔑,加以衰病,精神筋力,消亡無餘。勸講輔導,責任殊重,其不可諉以舊踐,因仍久冒也,決矣。且臣自數日前,重傷暑熱,轉成泄痢,廢食委頓,不能起動,輪回例直,亦難自堪。玆暴賤懇,仰干洪造,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生成之澤,亟賜鐫改,許歸蓬蓽,以畢餘生,不勝幸甚。抑臣以侍從舊物,從前屢忝是職,曾無一毫之稱塞。今當衰暮之年,益切犬馬之忱,敢將草草數語,以效一日之責。惟聖明,留神而澄省焉。伏念春宮邸下,纔衣若干尺矣。例之以閭巷間小兒,僅可以趨走唯諾。而伏聞天姿岐嶷,知識卓異,動作云爲,儼若成人,而《孝經》章句,亦已通貫,此實往牒之所罕聞,臣民之所共忭,宗社無疆之休,亶在於是。誘掖成就,宜不容少緩一日,而第緣書筵,時未設行,宮僚只取備員。臣雖欲竭其知思,冒貢愚忠於朝晝侍講之際,其道末由。欲請時賜晉接,俾有開陳,而俄頃之間,拙訥之辭,必難望其一一槪心,取爲悅繹之資,是亦終歸文具而已。臣於此,誠不知所以爲說也。第古人敎子,十歲,出就外傅,未就傅前,訓誨之方,亦必有道,此非殿下之所當加意者乎?臣嘗謂唐宗之遇物則誨,雖似親切,而猶不若歷擧自己之得失,以爲勸誡之恒言,何則?天倫之親,莫近於父子,事有得失,莫非朝夕耳目之所接。其觀感,自不得不深,其勔礪,自不得不切。而言之易入,敎之易從,亦勢之所必然。此與稱揚前代之懿美,指陳往事之失敗者,其效之淺深疎密,必相萬矣。臣久違輦轂之下,便同疎逖之臣。雖不敢仰探聖德之所造,歷指衮職之有闕,而若就臣民之所公頌,章奏之所屢及者而論之,亦不無一二聞見之可言者矣。伏惟殿下,孝友謙沖,出於聖性,而好生惡殺之心,錄善宥過之意,去奢從儉之德,每發於政令事爲之間。至於哀民生之困悴,則必思所以拯濟,念稼穡之艱難,則不憚爲之躬率。絲綸之下,輒有扶杖之聽,此乃從古帝王之所罕有,而天地之大,猶有憾焉。日月之食,人皆見之。辭令貴在簡當,而或傷於繁細,擧措常宜審愼,而或病於急遽。慈詳太過,未免恩偏而賞濫,威斷不立,輒患始嚴而終弛,痛惡黨伐之習,必欲蕩滌時象,而是非或未別白者,有之。欲做敦朴之治,必欲挽回世道,而設施反涉繁文者,有之。凡玆所陳,得失可見。其善者,殿下雖不欲自居,而至誠所發,著在耳目,終有所不可以辭遜者矣。其未盡善者,不但臣僚之所竊議,殿下之明,亦必自覺而知悔矣。盍於春宮燕侍之際,諄諄然命之曰,某事,吾所盡心,而未能焉者,汝宜加勉。某事,吾所欲改而未果焉者,汝宜深戒。凡殿下之所服行,而已有效,與其勉慕而未能及,愧悔而未能免者,顚倒羅列,悉以告之,耳提面命,常不越於聖躬得失之兩端,而兼擧前代帝王行事之相類者,以明其效害之歸,反復開說,從容啓迪,要使誠意灌透,聽聞習熟,則以春宮聰明夙詣,必將有以得乎殿下心傳之妙,而與智俱長,有所開發。夫子所謂少成若天性,習慣如自然者,實不外於是矣。此豈但大有資益於春宮,在殿下反己克治之功,亦必由此而加密,豈不尤幸哉?今日國事,莫急於早諭敎世子而諭敎之道,莫切於臣之所陳。伏願殿下,勿以人而廢言,恕其愚察其忠焉。且臣別有所感恩而祝聖者,不揆僭猥,敢此尾陳焉。惟我聖上,追念臣曾祖父贈領議政忠武公臣應河深河立殣之忠,乃於舊歲重廻之日,特遣近臣賜祭於昌江遺廟。其所以哀愍而褒尙之者,迥出千古。臣祖不昧之魂,想應感泣於冥冥之中,四方忠義之士,亦必聞風而聳勸。況在臣不肖孱孫,獲覩曠絶之擧,闔門老少,孰不攢戴感激,子子孫孫,殞結是圖,而顧臣人微職卑,不敢奉箋稱謝,今於辭疏之末,略伸叩謝之忱,悚惶之極,不知所喩。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勉陳者可以留意,而爾其勿辭,察職。

7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坐直。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祐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七月二十六日宗廟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出使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凡有災異,觀象監必卽單子入啓,又復手本於本監提調及時任大臣,自是前例,意非偶然。而近來人所共知之災異,本監或慢不致察,諱災失職,事極駭然。再昨日夜地震之非常,人無不知,而本監終無單子入啓之事,本監提調及大臣處,亦無告知之事。此而置之,殊無設雲臺察祲祥之本意,不可不嚴加懲治。伊日入直官員,令攸司拿問,從重勘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頃見黃海監司柳儼農形狀啓謄報,則海州等七邑水災,極其非常。民人之壓死渰死,殆近三百名,漂沒至於六百餘戶,事極驚慘。恤典雖自該曹擧行,而竝煙戶役,爲先減除,詳定待年分減斗等事,一依昨年例擧行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水原、南陽俱是畿輔兵馬重鎭。水原,卽防禦之營,南陽,卽營將之任。南陽又是水原之原定兼官,而水原,因前府使金泰衍撕捱,前旣久曠,近又作闕,密符還納之後,兵民無主管之人。原定兼官南陽府使韓配奎,亦方被拿行査。不但營鎭之久曠,在水原亦與兼任而無之。事之虛疎,莫此爲甚。水原新府使沈䥃,自高山驛館,時未上來,爲先各別催促。而南陽府使韓配奎査事出場,未知早晩,有不可等待,爲先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極擇差出,明日內使之辭朝,以爲兼察水原之地爲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範錫爲南陽府使。

○南泰良啓曰,今月二十七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修撰趙明履,連日入直矣。移拜吏曹正郞。校理吳遂采、金相奭,副校理李德重,修撰兪最基,牌不進罷職傳旨未下。其餘或在外,或未差,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副提學李箕鎭,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依爲之。只推儒臣,一體牌招。

○以校理金相奭,副校理李德重,修撰兪最基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金相奭禁推傳旨捧入,李德重、兪最基,竝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南泰良曰,召對爲之。

○南泰良,以禮曹言啓曰,今六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右議政宋寅明所啓,先正臣金淨致祭事,旣有成命,將爲擧行矣。臣聞先正被禍後,其夫人痛冤自盡,臨絶之時,以雖過百代,不埋先正神主之意,遺言於子孫,故子孫守其遺敎,今過六七代,而尙奉其神主於其家云。此雖初出於夫人至痛,不知禮法之致。而今當國家賜祭之時,神主之越禮奉置,自當現發。故其家子孫,甚爲不安,而朝家亦何忍使之埋安其旣存之神主耶?夫國家於從祀大名賢及功臣節死之人,皆令不祧。而近日雖非此三者,亦或有特令不祧之事。先正雖非從祀先賢,而道德學問,旣與先正趙光祖,竝稱。雖不可直謂之節死,其時守正被禍,至今令人飮泣,風烈不下於節死。況今溫陵復位,實由先正一疏,則亦可謂有功國家。今雖特許定爲不祧之廟,而仍令賜祭於其神主,恐涉便當,敢此,仰達矣。上曰,金淨夫人之遺言,出於偏見,此私意也。其神主之至今留在,係是法外,則非國家豫知之事,今若因事而爲不遷之位,則事涉苟且。今番致祭,以墓祭爲之,何如?諸臣各陳所見。左參贊趙顯命曰,誠如聖敎。私家事,非國家之所當知。致祭則以墓祭爲之,實爲合宜矣。行司直金始炯曰,金淨之道德學行,誠卓越,而若非文廟從祀之儒賢,則未嘗爲不祧之位。金淨神主之尙今不埋,終有乖於法禮,國家但當知而不知,不可因此而爲不遷之位。苟且之敎,誠至當。賜祭於墓山,爲宜矣。刑曹判書金聖應曰,上敎至當,致祭于墳墓爲好矣。行司直尹容曰,金淨神主之至今不埋,非朝家所知,則今因致祭而爲不祧之主,終涉苟且,誠如聖敎。而第念淨之道德忠義,卓然有不可泯者,今此賜祭,則行於墓所可矣。而當賜祭之際,必將知其神主之尙在,因以特許不祧,恐不害於褒奬之道矣。上曰,執法之臣,亦達之。掌令鄭彦儒曰,金淨神主之尙今不祧,初非國家之意,不過出於其夫人之偏見,則此非國家之所當預知,而第其道德節義,誠爲卓然。致祭後,若以褒崇之道,別爲處分則好矣。上曰,尹容、鄭彦儒之所達,爲是。致祭後不祧一款,議大臣,稟處可矣事,命下矣。問議于大臣,則行判中樞府事金在魯,以爲國家於文廟從祀之大賢,太廟世室配亨之臣,及勳臣外,未嘗不祧。節死人之不祧,臣則亦未之前聞。今此先正臣金淨神主之尙奉其家,律以國法,未爲得當,而右相所論,何忍使之埋安旣存之神主者,誠亦然矣。聖敎所謂至今留在,係是法外,則非國家預知之事。今若因事而爲不遷之位,則事涉苟且者,大哉王言,至矣盡矣。爲今之道,一付諸本家,而朝家不與焉,可也。至於因此而特許不祧,則非但事體未安,後必有援例之弊。愚見如是,伏惟上裁。右議政宋寅明以爲,此事初旣由於臣之所陳,則今何敢別容獻議?而從前非從祀、非配享、非勳臣,而許令不祧者,以臣所覩記,亦非一二。金淨道德,與先正臣趙光祖齊稱,則今雖別令不祧,未見其不可。而況其神主之不埋,初出於慘禍後,婦女哀痛之情,而因事上聞,適在於二百年之後,其跡則可哀,其事則可貴。且所謂不祧,非別有恩典之可以擧行者。旣不忍使之埋安,則便是許以不祧,臣之迷見,自初如此,而今何敢獨執前說?惟在上裁。領中樞府事李宜顯,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均,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病不收議,領議政李光佐,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金判府事議施行。

○又以吏曹言啓曰,都目大政,旣已定日,本曹郞官,不可不前期出仕。新除授正郞趙明履,使之卽爲出肅,何如?傳曰,允。

○以掌令柳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推考傳旨捧入。

○宋徵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七月二十一日召對,右議政、吏曹判書、參判、參議引見入侍時,傳曰,金業先事,分付該府,卽爲考謄文案事,命下矣。知事臣尹陽來,同知事臣鄭彦燮,今日來坐本府,取考庚戌鞫案。而文案極爲浩多,數日之內,未易盡閱。連日會坐,待其盡爲考閱後,謄送捕廳之意,敢啓。傳曰,斯速考謄。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世玧手本,則時囚罪人金象三,本以濕痰之人,累月處濕,本病復發,痰逆氣塞,時時昏昏之中,添得泄痢,度數無算,食飮全廢,已至累日,脈度沈微,症情危惡,死生可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己未七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興政堂。召對,參贊官曺允成,檢討官趙明履,假注書朴玶,記注官宋時涵,記事官愼龜重,入侍。諸臣進伏訖。上曰,金吾、秋曹、捕廳文書,似當入之而不入,注書出往問之,坐起文書,卽爲修入事,分付,可也。玶承命出問後,入達曰,金吾、秋曹,方爲開坐,未及修整文書云,而捕廳則稍遠,未及問之,而入來矣。上曰,更往問知後,入來,可也。玶又爲出來問之後,入達曰,捕廳坐起,則姑無出令之事云矣。上曰,金吾不送文書,故不坐耶?抑無緣不爲出令耶?注書,更爲出往招從事官問之,可也。玶又出來,招從事官問之後,入達曰,金吾尙不送文書,故不得出問目,姑未開坐云矣。其間明履,已講《大學衍義補》,第三十四卷崇敎化初板,《周禮》曰以下十三板矣。讀至以孟子同顔子。上曰,其吐,似如何矣?明履曰,聖敎誠然。此吐誤懸,而未及釐正,殊甚惶恐矣。又讀至理宗大文。明履曰,理宗之宗字,以帝字變音讀之,何如?上曰,多以皇字讀之矣。明履曰,皇字亦涉於諱字矣。仍讀之,止人才彙興有由然哉。上曰,承旨讀之。允成讀下編初板《周書君陳》王若曰爾惟風,止第十板民知所適事無不濟。上曰,注書讀之。玶讀第十板孔穎達曰所好必善,止第十三板欲善則民善矣。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時涵,讀第十三板尹氏曰殺之爲言豈爲人上之語哉,止第十八板神明可通況行令乎。上曰,下番兼春秋讀之。龜重讀,第十八板臣按廖所謂百姓從行不從言,止末板革其靡靡之俗哉。明履曰,崇師儒以重道,一篇文義,則前已仰達,不必更陳。而謹好尙以率民篇,多有可觀處,人君所當留意矣。導率之方,不但在於表端影直,惟在於在上者之誠心行之矣。至若第五板呂大臨、劉彝之言下,丘濬所論之事,多有可觀處,伏願留意焉。上曰,然矣。明履曰,第九板方愨之言,君民爲心者,所當深察處矣。上曰,君以民存,亦以民亡者,最好言矣。明履曰,頃日風災及再昨夜地震,災異疊見,警惕修省之方,所當加勉,而其所以加勉者,非他也。惟是尊聖學開言路恤民生三者,乃修省之要。此雖陳談,而不新奇,於其陳談中加勉,則必有實效矣。上曰,非但風災也。秋雨成霖,得無有害於成實之穀乎?此猶極備極無,春夏間雨澤不足,故不無秋來久雨之慮矣。明履曰,聖廟配享者,古多駁雜,如荀況、楊雄等六人,亦皆從享,至於申棖,亦以二名疊享矣。至大明始皆釐正,而我國則猶不知矣。故忠臣趙憲,入中原,始知其釐正之事,而故相臣李廷龜,欲釐正而未果矣。上曰,王安石之配享,可怪矣。丘濬所以載錄者,皆出於懲惡之意,而同載配享之列則濫矣。明履曰,故相臣金錫胄,陳箚,一依大明例,盡爲釐正其配享之人矣。上曰,此事,淸城疏請乎?明履曰,非疏也。以箚陳請,其事載於文集中矣。上曰,淸城有文集乎?允成曰,有《息菴集》,行於世矣。上曰,然矣。明履,頃以《詩傳》事有所仰達矣。其後臣見知經筵趙顯命,則其所見,與臣意同,大臣之意,亦以爲然云矣。上曰,承旨進來。允成進伏。上考按黃海水營都試啓本曰,此盜科者誰耶?允成曰,乃金運亨也。在於居首之次之下矣。上曰,此是禁府啓目所謂半淡半赤者耶?允成曰,然矣。臣等亦詳見其文書,印朱及筆劃,顯有上下之不同。渠若有意用情,則其文書,旣出於渠手,當上下如一,掩其僞端,而今乃如此,似是中間弄奸之致,而豐原君趙顯命,亦到院中,見此文書,以爲似非渠之所自爲者,必是中間盜踏云矣。上曰,金吾文書,其已來到耶?注書出往問之,可也。玶承命出來,其間說話,不得記。玶入達曰,李馨遠則方修文書,而李禧遠、文道器,則今方施威云矣。允成曰,渠若用意,則初豈有不載錄名之理乎?此則似或免脫,而近來科場,甚不嚴。其在懲後之道,此等事,不可不嚴治矣。上曰,此則非但科場不嚴也,乃爲用情之事,豈不嚴懲乎?上曰,承旨書之。允成書禁府草記批答,斯速考謄四字。上曰,帥臣印則似分明,而外方印信,何如是漫渙耶?諸臣遂退出。

7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權祐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羅州牧使李普昱,康翎縣監韓億增。

○宋徵啓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掌令柳謇,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李箕鎭,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李箕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良曰,副提學旣已違牌,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

○南泰良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進,參判鄭錫五進,參議申晩進,同副承旨南泰良進。兵批,行判書趙尙絅病,參判李壽沆入直進,參議金聖運病,參知李鼎輔病,右副承旨宋徵啓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慶尙都事李長夏呈狀內,家有望八老父,自月前病勢甚重,實難離捨,斯速入啓處置云。親病旣如是危重,則有難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前司果金精一、崔道彦,閑良成萬疇、李震三等,或軍物新造改造,或拯活人命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金精一、崔道彦,未資窮未準職,成萬疇、李震三,係是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以金光世爲修撰,韓翼謩爲副修撰,趙明履爲兼司書,李宗白爲敦寧都正,申處洙爲司成,崔尙復爲典簿,金尙遇爲刑曹佐郞,李彦熽爲工曹正郞,權基彦爲文化縣令,李寯相爲定山縣監,李德顯爲文義縣令,金最豪爲監察,朴春普爲高山察訪,黃在河爲漢城主簿,金爲全羅都事,金始煒爲公洪都事,洪正輔爲公洪左道災傷敬差官,申思觀爲慶尙左道災傷敬差官,朴弼載爲全羅左道災傷敬差官。副護軍鄭覺先、洪可相、具文泳,僉知吳泰麟,竝單付。

○曺允成啓曰,再明日太廟展謁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閔珽,以領議政李光佐偕來事,方在江郊,在前如此之時,有姑令入參之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入來。

○南泰良,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秋享大祭親行時,諸執事,當以侍從塡差,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秋節冷雨,最有妨於穡事。而近日冷雨不霽,發穗之穀,易致傷損,民事極爲可慮。祈晴之擧,不容少緩,而大臣之意,亦如此。依前例四門禜祭,不卜日來二十六日爲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傳曰,今則向霽,觀勢擧行。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中脯一色,非市上買賣之物,每年春秋定式,作脯封進矣。今年別祭之浩多,此前倍蓰。故來八月內所封中脯,萬分不足之中,雨勢如此,前頭別祭,未能預料。來秋等中脯,限五十貼,先爲造作,以爲備待封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均,京畿長湍地父母墳拜掃呈辭,傳于宋徵啓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以行判中樞府事金在魯京畿砥平地妻母歸葬呈辭,傳于宋徵啓曰,給由馬。

○宋徵啓,以兵曹言啓曰,丙辰秋宗廟展謁後,仍詣昌德宮時,訓局軍兵二百名除出,將官率領,當日預先定送於昌德宮,各處分把,禁斷雜人事,啓稟,分付矣。今亦以此擧行之意,分付訓局,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內禁衛將張德紹改差之代,卽爲口傳差出,新除授內禁衛將朴泰新,時無軍銜,亦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兪胄基爲內禁衛將,朴泰新副護軍單付。

○宋徵啓,以都摠府言啓曰,今二十六日太廟展謁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洪元益、李行儉,軍門進去,金始㷜、平原君標,俱以身病猝重,勢難進參。寶劍守宮侍衛將,不得備員。身病人員,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都摠府草記,再明日太廟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金始㷜,平原君標,俱以身病猝重,勢難進參。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副摠管金始㷜,平原君標,俱以身病不得進參,則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其代,令該曹口傳備擬。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漢藎、禹夏亨爲副摠管。

○傳于宋徵啓曰,禁府公事,有判付之事,捕廳公事,有分付之事,該房承旨入侍。

○宋徵啓,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二十六日宗廟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及本府入直都事一員,當以十員分差。而都事李秀得出使,都事李夏集貶下,無以推移。李秀得,令該曹閑官換差,李夏集貶下之代,亦令口傳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取考庚戌鞫案,自三月初十日至辛亥十月十七日,合十四冊,從頭至尾,一一詳考,而金同知三字,終無出於鞫招者,不得謄送捕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柳謇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閔允昌出陸之命。請還寢李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緣坐罪人李喜仁放釋之命。請還寢始㽕罷繼之命,卽令該府,照法處斷。請其時就道等所援諸人,令王府拿鞫得情。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萊府兩女人依律處斷,以懲日後。請殺人罪人明先,依律處斷。請罪人辛世貞與孝愛,一體正法。請東郊兩尼舍,竝令京兆卽日毁撤。請當該中官,令該府嚴鞫得情,依律勘斷。請監察元得文汰去,請文化縣令睦天壽罷職。措辭竝見上答曰,不允。末端三件事依啓。

○慶尙監司趙明謙上疏。伏以臣行己無狀,奄速臺抨,敢陳辭疏,披瀝危懇,意以爲日月之明,必賜矜察矣。迺者伏奉批旨,不許允兪。臣於是惶憫抑塞,罔知攸措。噫,臣涉世昧方,謀身太愚,向因筵奏之率口,迺遭罔測之醜詆。乍提及此,亦不覺發騂而汚口,若使戰國之士當之,必當自刎而死矣。世道險巇,決非自好者,所可廁足。自此榮塗一念,都冷如灰,潔身遠辱之意,居常憧憧于心,而第念此非公議,又異臺言,不過出於錯疑扶抑之偏,恣意詬辱。反復思量,以此決去就,終涉太悻悻。且伏念以百無一取之身,前後蒙知遇之恩者,不啻迥越尋常,感激在髓,一念圖報。而品性儱侗弛緩,凡於言議之際,無以報效絲銖。其所自靖之計,惟在於棲遑外邑,退步要路而已。此際遽承舊都出尹之命,自是屛身斂迹,僻處千里之外,則庶可免忮害之切逼。若復撫摩民庶,勉循芻牧之義,則亦可爲酬報之一端。雖才具淺短,少無見效,而自幸安分之在此。乃於夢寐之外,忽有陞擢之命,臣不勝惕然驚恐。蓋嶺南一道,素號難治。近年以來,尤有難處者。太激之不可,太緩之亦不可,必得資望隆重者而後,可以鎭服。是以近來出按者,比前有別。非但臣之人微望輕,無才蔑識之萬萬不當,人或慮其責任漸重,必有忌克無妄之災,凜凜蹙蹙,以榮爲懼。果然彈劾之章,發於臺閣之上矣。蓋其素輕人望,且欠雅重等語,臣果乏文學才望之可稱,又不能爲矜持莊重之容,人言之來,臣實知愧,豈敢有怨尤之意?只是夤緣私逕,圖占銓郞之說,外若復申他人前說,而句語變幻,面目巧㦧,至使傍人不忍正視。前者之說,雖出於反詈人之口,而及今年久之後,臣猶寢驚夢愕。況今演出白地孟浪之說,以爲陷人累人之計,此等套習,設爲坑坎,則世豈有完人乎?臣與臺臣,影響不相及,且反究平生,不但無陷害人之事,亦不萌陷害人之心,彼豈有切齒之心,而今乃爲此,則此豈無所由?而觀其辭意,不但欲駁正藩任而止,須至錮廢而後,夬其心。臣若忘廉冒恥,不思杜門自處之道,則伺影更發,幾何而不至於滅身之境乎?危蹤易搖,衆忌難敵,自愛其身,人之常情,在今避遠駭機之道,不但在於必解見職而乃已。且臣之處於南土者,洽過周年矣。右脚以風濕全不用,膈痞忒甚,一日所食,不過麥飯數三合。伏暑之症,今夏越添,緣此病勢之彌留,不能趁卽交龜。更伏念敎諭書祗承後,中間淹滯者,殆屆兩月矣。分義極惶悚,不計病死,冒犯極熱,月前雖得赴任,而因此病狀,一倍添劇,暑泄成痢,飮啖全廢。螻蟻賤疾,不敢枚擧症形,而決無復起爲人之望。臣又有所萬萬惶蹙者,臺疏下批,在於去月二十三bb日b。而京价之五日一到者,持前使臣李箕鎭所着衣服,行到驪州,逢賊劫掠,仍爲逃走。故更遣別人之際,以致延拖。朝紙之當到於晦日者,始到於初二矣。洛下則彈文已發,謗言喧藉,而臣則茫然不知,晏然到任,凡所擧行者,循例爲之。雖緣道塗之遠,不及聞知之致,而追思這間景色,豈不羞愧欲死乎?顧此情勢、病勢,一時湊會,俱極懇迫,切至有十分必遞之義,無一分可强之勢。伏惟聖慈,天地父母,仁無不覆,明無不照,憐臣所遭,實無一日抗顔之勢。亟賜鐫削臣職名,以謝人言,俾尋生路。千萬大幸。臣無任瞻天望聖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過中之斥,卿何撕捱?今於嶺藩,其欲試卿,卿勿過辭,其卽察任。

○漢城判尹朴師洙上疏。伏以臣自十數日前,重患關格,多日辛苦,中間少減。一赴金吾之坐,大致添劇,累經危境,遂至於遞解兼帶。其病情之難强,卽通朝之所共知也。蓋此關格之症,始發於春間省墓之行,不免狼狽逕反,而實由濕痰之壅積胃腕。其爲根柢,固已深固,而今又加之以暑濕所傷,痰絓於上焦而胸痞不利,熱結於下焦而便閉不通,心煩氣鬱,如醉如狂,多服攻下之劑,而終無開利之效。又自日昨,觸風惡寒,頭疼脚痛,內傷旣深而外感此重。計其形症,有非時月可起,不但詞訟劇務,久曠可悶,太廟展謁親祭誓戒之班,俱無自力趨造之勢。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旣惶且悼,伏枕耿耿。重念臣稟弱命奇,生與病俱,衰老之年,益見侵凌。夙夜之賢勞,多慙同朝,職事之尸素,每積罪負。至於父母墳之省掃,祖塋之遷窆,尤豈非人理私情之所急?而亦輒阻病中途,綴而不擧,臣之不能爲生人之事,固已久矣。今又病勢斯劇,差歇無期,其可有筋力奔走,少效涓埃之望哉?玆申疾痛之呼,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明,諒臣疾病之危苦,察臣職務之俱緊,亟命竝遞臣職及經筵、藝苑、籌司等兼任,俾病息少安,衆職無曠,公私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領敦寧府事魚有龜上疏。伏以臣於春夏以來,衰敗日甚,疾病頻作,前月晦間,重得暑感,而其時適差祭太廟,分義所在,不敢言病,忍死趨參,僅免顚仆,而失汗過多,傷暑忒甚,酷熱內逼,轉成毒痢,腹痛苦劇,度數無算,食飮全廢,晝夜叫痛,雜試湯劑,少無分效。今至一望,日就沈篤,凡係職務,一倂廢却。明日本廳下番馬步軍兵賞試才,則不得不令中閫替行,而至於再明日宗廟展謁擧動時,臣當依例留陣,而貼身床席,萬無自力詣陣之勢。敢陳危劇之狀,仰申疾痛之呼。伏乞聖明,俯垂憐察,亟命遞臣所帶御營將任,使留陣毋致狼狽,病喘得以少延,不勝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以病不參,其何所傷?卿須勿辭,安心善攝。仍傳于宋徵啓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己未七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興政堂。該房承旨引見,右副承旨宋徵啓,假注書朴玶,記注官宋時涵,記事官愼龜重入侍。上曰,承旨進來。徵啓進伏。上曰,書之。徵啓書之。傳曰,相考該府,旣無金同知之事,則以無文之事,若有其事而推問者,決非事體,亦無其梯。此則不可更問,以囚捕廳結末後,稟旨處分事,分付書訖。上曰,李濱事初出時,咸興判官誰也?而南兵使亦誰耶?或以爲李彦祥云,然耶?徵啓曰,臣不能詳知矣。上曰,注書出往問知,可也。玶承命出來問之後,入達曰,咸興前判官金喜慶,而南兵使則李彦祥云矣。上曰,書之。徵啓,書禁府啓目李禧遠判付。上曰,又書之。徵啓,書中官文道器判付。至謹愼之愼字,上命改以身字,曰,初復位號,而其姓字書於文書,似涉未安。故頃於軍號,亦爲付標而改之矣。然諱亦有弊,日昨儒臣,又諱理皇,讀以理帝矣。書訖。上曰,又書之。徵啓,書南原君𪳣山訟文書判付。上曰,訟隻鄭胤愼,何許人耶?徵啓曰,參判鄭錫五之族矣。上曰,鄭哥之名有先字,有錫字,有儉字,而此人名字,則何爲不同耶?徵啓曰,鄭哥才疎,故異其名矣。上曰,書之。徵啓,書慶尙監司趙明謙疏批。上曰,又書之。徵啓,書判尹朴師洙疏批。上曰,又書之。徵啓,書領敦寧魚有龜疏批。上曰,國舅疏批,曾有遣史官傳諭之例,而注書知之乎?玶曰,曾前有遣史官傳諭之事。故臣亦一傳諭於咸原府院君,而亦或有不送史官之時矣。上曰,仍書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徵啓書訖。諸臣遂退出。

7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四更,月入東井星。五更,月暈。

○下直,咸興判官金遠祚。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良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李箕鎭,連日違召,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李箕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一向違召,無意膺命,事甚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金光世,時在京畿高陽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本曹正郞趙明履,催促之下,尙不出肅,事體殊涉未安,爲先推考,使之卽爲出肅,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七月合十五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病甚,不知所達,惶恐罔涯,祿俸又不領受,來八月朔祿牌,亦不出給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任珽啓曰,明日太廟展謁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泰濟爲禁府都事,內侍敎官趙昌林,禁府都事李秀得相換。

○宋徵啓啓曰,卽者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明日太廟展謁擧動時,本營大將,所當留陣,而大將魚有龜,以身病陳疏,有善攝之命,不得詣陣,中軍具聖益在外,時未上來,不得已以兼中軍申德夏,依例代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閔應洙狀啓,則以本道進上領來將校及兵營武士捕廳罪人等草料,竝見塞黃州空還。海西一路,勢將難通,不可無變通。本道草料,令廟堂稟旨指揮爲請矣。近來草料公行,多有假托濫雜之弊。關西各營公事之應付撥路者,爲私人討食覓騎之地,續續付送。以致海西沿路各邑草料供饋刷馬責立,殆不勝支當。其所檢察區別,有不可已,而至於進上物種,事體至重,捕廳罪人,關係至嚴,而諉以草料防塞,或致空還,或令行乞,後弊所關,極可寒心。海西當該守令,爲先令王府拿問處之。關西進上,自是別卜定,與他道元定物種,有別,不必依兩南例,而刷價路糧之自本道,以會穀磨鍊,亦涉苟簡,姑令依前例擧行,而不緊公事,付送私人之弊,嚴飭禁斷。事係緊重者,草料不可全塞,別爲審察,分別施行。俾免混同阻遏之意,亦爲申飭於海西,宜當。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兵曹草記,丙辰秋宗廟展謁後,仍詣昌德宮時,訓局軍兵二百名除出,將官率領,當日預先定送於昌德宮各處分把,禁斷雜人事,啓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訓局事,允下矣。隨駕軍兵外,限二百名,別爲除出,哨官具鼎煥、柳涑率領,依定奪當日預先定送,分把各處,各別申飭,禁斷雜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韓範錫,昨日移拜南陽府使,而亞將之任,與他自別,非人人之所可輕授也,明矣。韓範錫,非但熟諳軍務,多有區劃之事。前頭連値擧動,莫重領率軍兵之任,不可付之生手之人。南陽府使韓範錫,姑爲改遞,仍察本營中軍之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李禧遠,更召公事判付內,鄭再輝、金運亨、李汝寬,分付秋曹,各別嚴覈事,命下矣。運亨、汝寬,已自秋曹捉囚,而鄭再輝,時囚黃海監營,拿致究覈之意,分付秋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因李禧遠査事,義禁府覆啓判付內,鄭再輝、金運亨、李汝寬,分付秋曹,各別嚴覈事,命下矣。金運亨、李汝寬,則前已囚禁,而鄭再輝,則時在本道。移文捉來,一處嚴覈後,稟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震夏手本,則保放罪人韓配奎,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宗廟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當以十員分差,而都事李德顯,昨日政移拜外任,其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備數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普運爲禁府都事。

○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箚子。伏以臣年旣耆艾,病且癃痼,比歲以來,衰敗日甚,奄成篤老之形,無復生人之氣,而頃日酷暑之餘,新涼猝生,仍之淹濕,殆過半旬。感傷旣積,脫着失宜,頭顱隱疼,或寒而或熱,脅腹絞痛,乍歇而乍劇。喉嚨閉塞,聲音全失,語言莫通,便同瘖啞。食飮減却,百骸萎苶,委倒床席,日夕呻楚。以此病狀,實無束帶趨朝之望。太廟展謁之禮,定在明朝,而職忝保護之任,旣不得進詣陪扈之列,承奉起居之節,社享親戒,又在來夕,而亦末由趨參,病裏惶隕,求死不得。玆敢略申疾痛之呼,仰瀆崇嚴之聽。伏乞聖明,亟命先遞臣藥院都提擧之任,仍罷臣職秩,以肅朝綱,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勿辭,其須善攝。仍傳于南泰良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都摠管密昌君樴上疏。伏以臣衰耗轉深,精神筋力,已無餘地,而重以積傷於今夏溽暑,疾病侵尋,居常凜綴。又自數日以來,脫著失宜,濕痰流注,脚部拘攣,行步蹣跚。多般鍼灸,少無所減,貼身床席,晝夜刺痛矣。明日太廟展謁擧動時,臣以寶劍受點。而顧此脚病,實無以轉動趨步之勢。莫重侍衛,將未免緣臣不備。玆不得不疾聲號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亟遞臣兼帶摠管之任,俾侍衛毋至窘急,使殘喘得以調治,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兼禮曹判書申思喆上疏。伏以臣自經今夏,暑濕宿患,風痰之症,一倍添苦。火熱升,而胸膈痞悶,暈眩劇,而神氣迷瞀。委頓床褥,長事呻喟,職事奔奏,已無其望,而近又重添阿睹之疾,兩胞赤腫,睛膜酸痛,不能開睫視物,已旬餘矣。此非一時偶感之祟,實緣衰年苫塊,脾土積傷之致。多般鍼焫,少無動靜,若不及時調治,則將不免爲廢疾之人。連尋長單,冀解職務,而喉司不諒,一向退却,進退狼狽,悶蹙轉甚。此際太廟展謁,只隔一宵,親臨誓戒,又在再明。其在分義,固當駿奔之不暇,而顧此病狀,眼視全廢,閉戶涔涔,萬無一分强起之望。玆敢疾聲仰籲於慈覆之下。伏乞聖明,俯諒臣病重實狀,亟賜鐫遞臣職任,俾得安意調將,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7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

○大駕,入太廟齊室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展謁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曺允成啓曰,小臣承命馳往于慶德宮,大王大妃殿問安,則答以知道之意,下批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入昌德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閔珽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而副提學李箕鎭,連日違牌,無意膺命,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李箕鎭牌不進,推考傳旨,纔已捧入矣。連事違牌,無意膺命,事極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允成曰,諸司預備。

○宋徵啓,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二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八月初一日,與北二營入直一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左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八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左部中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當海西四番五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八月當五番左部後司屬公洪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七番海西別驍衛四十六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月當六番中部前司屬京畿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九番、十番海西別驍衛,一體調送,逐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己未七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幸太廟展謁後,仍詣昌德宮影幀拜謁擧動時,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會元,假注書朴玶,記注官宋時涵,記事官愼龜重,隨駕。上,乘玉轎出資政門,至崇政門外,降轎乘輦,行至禁衛軍入番處,上曰,禁衛軍入直處,如是毁傷,恐有頹圮之慮。使之撑柱,免其頹壓之弊事,分付,可也。上詣太廟,至門外,降輦乘玉轎,入齋室。辰時,上少入殿內,行四拜禮。禮畢,仍奉審至第六室。上曰,今番冊寶奉安後,今始奉審,使廟司開欌,可也。廟司入來開欌。上曰,此廟司誰耶?益炡曰,宗廟令李宗遠矣。上曰,寶東冊西矣。寶冊只此乎?問於守僕,可也。守僕對曰,只此矣。上還出香門。右議政宋寅明,行判府事金在魯,請乘轎。上曰,過神門後,當乘之矣。上過神門,乘玉轎至永寧殿,行四拜禮。禮畢,先詣中央四室奉審次,詣西夾四室奉審次,詣東夾四室奉審後,還入齋室時,上曰,展謁時,摠管之侍衛,非止一再,而俄者結束色書吏,咫尺御前,混入喧聒,極爲駭然。此後則通禮院書員外,勿入事,申飭,可也。益炡曰,結束色書吏之所爲,極爲駭然矣。自本院今方囚治,而兵曹當該堂郞,亦難免不能檢察之失。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徵啓曰,下吏之喧聒於御前咫尺之地,亦由於諸侍衛之不能檢飭。諸侍衛,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此非官員之過也。我國士夫,若無下人,則何以成官員貌樣乎?巳時,上乘玉轎,出大門外降轎乘輦,至宗廟前路街橋項,上曰,柴駄此多,皆是鄕人乎?益炡曰,非遠鄕之人也,皆在近郊販柴之人矣。上詣昌德宮,至仁政門外,降輦乘轎,由仁和門入內殿。未時,上乘玉轎出仁和門。至仁政門外,降轎乘輦,至敦化門外,上曰,以時御所禁衛軍入接處見之,頹圮特甚矣。昌德宮,雖是空闕,今年內當爲還御,而多有毁傷處,卽爲修補事,招致衛將,分付,可也。益炡曰,今番移御後,空闕各處,傷汚處甚多。此是空闕、衛將,不善守直之致,誠爲未安。俄自本院,各別分付,這這修補之意,已爲申飭,而聖敎又如此,更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益炡曰,承旨受誓戒後,不可復往偕來所矣,何以爲之乎?上曰,姑今預備兼春秋出去,可也。出榻敎至慶德宮崇政門外,降輦乘轎。上曰,社稷大祭獻官單子,吏曹郞廳,必爲親呈。而諸執事各別擇差事,分付,可也。出榻敎上曰,吏、兵判皆進來。吏曹判書趙顯命,兵曹判書趙尙絅,皆自侍衛班入來進伏。上曰,今番都政,畢於一日乎?或至二日乎?顯命曰,似至二日矣。上曰,大政則異於例政。故每當都政時,必下調用之敎,視若文具,王者之政,如雨露之澤,無處不被,豈可有偏私之係乎?今番則必須疎通沈痼,而西北人,亦爲收用,俾無滯鬱之弊,可也。顯命等曰,謹當奉敎矣。上曰,明日都政,必趁早爲之,望筒亦爲多入事,分付兩銓。上由資政門還入。諸臣遂退出。

7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坐直。右承旨曺允成坐直。左副承旨閔珽式暇。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懷德縣監李德恒。

○曺允成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社稷大祭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任珽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而副提學李箕鎭,一向違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李箕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南泰良曰,有勅諭事,吏、兵批承旨,與兩銓堂郞入侍。

○又傳于南泰良曰,兩銓備入,則興政堂,窄矣。以景賢堂入侍。

○又傳于南泰良曰,吏、兵批承旨,雖入侍,異於親政,只率廳注書一人,以入。

○又傳于南泰良曰,景賢堂大門內,使之排設,待下敎來詣。

○又傳于南泰良曰,兩銓望筒,雖入,勅諭後,當下之矣。

○又傳于南泰良曰,兩銓堂郞引見。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進,參判鄭錫五進,參議申晩進,行都承旨李益炡進。兵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李壽沆進,參議金聖運進,參知李鼎輔入直進,右承旨曺允成進。

○吏批啓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刑曹、掌隷院郞官,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都事、察訪、虞候及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公洪都事金始煒呈狀內,矣身,與本道忠原縣監金始熺,有同姓四寸應避之嫌,斯速入啓處置云。未赴任都事與守令相避,則都事遞改,曾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恭陵參奉宋明欽,除授後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順悌守炟,今陞明義,而未經都正者,稟旨封君事,曾有定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封君。

○又啓曰,宗簿寺直長吳命鼎,以仕滿次第,備擬受點,而本寺官員,以生進差出事,曾有定奪矣。命鼎旣是幼學,則不可仍授他司直長,生進人換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例矣。今春夏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或居中考,或違牌坐罷,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兵批啓曰,新除授乶下僉使林澤夏母年七十七歲,乫波知僉使兪彦摯母年七十,且無兄弟,以不忍遠離赴任之意,俱爲呈狀乞遞矣。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及獨子無兄弟,親年七十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美錢僉使鄭德淵,母年七十九歲,防垣萬戶李尙馨,父年七十七歲,以法不當赴任之意,俱爲呈狀乞遞矣。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美錢僉使鄭德淵,防垣萬戶李尙馨,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南虞候尹侃呈狀內,得除本職,天恩罔極,所當竭蹶趨赴之不暇。而第老母年今七十二歲,又無兄弟,情理、法例,不可冒赴,照法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歲,獨子無兄弟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營將趙尙傑呈狀內,得除本職,感激天恩,而偏母年今八十,揆以情法,不可遠離赴任,入啓處置云。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四山監役官朴舜揆呈狀內,年衰病痼,無望供職,斯速啓遞云。病勢如此,旣難察任,則巡山之任,不宜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翊衛將權應經,忠壯衛將李㯳,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金世珪,病難供職,呈狀乞遞。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職名,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及第文武甲閑良李相潤、崔敬斗等,俱以捉虎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以宋輝明爲禮賓奉事,趙漢輔爲司宰主簿,李弘齡爲司饔主簿,鄭東良爲典牲主簿,兪宇基爲軍資判官,朴師衡爲監察,申宗夏爲工曹佐郞,洪啓欽爲海州判官,沈沆爲義城縣令,成殷錫爲南陽府使,李東賓爲敦寧主簿,李埴、鄭錫徽爲司僕主簿,吳璿爲漢城參軍,尹東度爲宗廟直長,鄭錫百爲尙衣直長,愼龜重爲兵曹正郞,魏昌祖爲禮曹正郞,李徵久爲金井察訪,李世愈爲平丘察訪,康侃爲銀溪察訪,李漢相爲幽谷察訪,盧啓禎爲宣川府使,趙東濟爲慶興府使,金聖澤爲司䆃主簿,鄭運熙爲氷庫別提,李獻重爲廣興主簿,元一揆爲禧陵直長,吳命鼎爲宗簿直長,黃榏爲司䆃直長,沈麟之爲泰陵奉事,李瑗爲濟用奉事,李震炳爲廣興奉事,申思迪爲潭陽府使,權定性爲高城郡守,兪直基爲內贍直長,李錫履爲軍資直長,宋圭錫爲尙瑞直長,徐有常爲典獄奉事,李閔孝爲穆陵奉事,李海賓爲司饔奉事,趙尙綱爲忠勳都事,趙昌林爲尙衣別提,李廷喆爲軍資主簿,兪郁基爲長興主簿,鄭實爲宗簿主簿,李匡會爲洪川縣監,李箕重爲鎭川縣監,許槃爲井邑縣監,金弘得爲長水縣監,李洽爲石城縣監,李思先爲明川府使,申思民爲德源府使,尹審爲錦山郡守,徐敏修爲長興奉事,蔡膺一爲繕工奉事,金漢楨爲尙瑞副直長,沈鳳陽爲渭原郡守,安宗臣爲碧潼郡守,吳遂采爲副應敎,趙明履爲兼校書校理,鄭東潤爲禮曹佐郞,李壽德爲兵曹佐郞,申一淸爲承文判校,金時敏爲司議,李夏宗爲慶尙都事,金脩爲黃海都事,崔成大爲平安都事,李彦熽爲刑曹正郞,金九衍爲社稷令,李思順爲谷城縣監,趙重呂爲孟山縣監,金光胤爲求禮縣監,許健爲鎭海縣監,尹商逸爲碧沙察訪,李永福爲連原察訪,金漢房、李普運爲戶曹佐郞,趙明履爲兼西學敎授,權必重爲延日縣監,金鎭億爲懷仁縣監,沈若魯爲慈仁縣監,柳萬樞爲公洪都事,鄭光謙爲宗廟副奉事,金龜瑞、金梓爲引儀,楊敏謙爲西部主簿,李錫三爲東部主簿,洪相朝爲務安縣監,朴師傑爲比安縣監,崔衡輔爲江東縣監,徐命涵爲龍安縣監,申兼濟爲長淵府使,李碩臣爲蔚珍縣監,申𣷯爲司藝,柳基緖爲直講,韓濟爲獻陵令,金九衍爲司䆃僉正,成有烈爲兵曹佐郞,李獻重爲司評,趙明履爲兼文學,李德重爲兼中學敎授,兪彦鐸爲刑曹佐郞,趙廷佑爲監察,李益炯爲工曹正郞,李東賓爲禁府都事,徐琛爲直講,李錫禧爲校書校理,李德重爲兼弼善,鄭履儉爲副校理,徐宗秀爲禁府都事,韓時泰爲禮曹佐郞,李麟興爲直講,兪最基爲校理,李益炫爲敦寧判官,沈埜爲昌陵令,金應協爲社稷令,李弘齡爲監察,鄭最寧爲禮賓主簿,柳絢爲歸厚別提,宋翼賢爲司畜別提,兪直基爲司饔主簿,金漢禎爲掌樂主簿,柳聖模爲廣興主簿,李錫履爲濟用主簿,李鼎燮爲敦寧主簿,李匡度爲掌苑別提,承文著作南鶴宗,校書博士韓正旭單付,黃瑞河、朴泰謙爲僉知,閔厚基爲尙州營將,南重圭爲慶尙右兵虞候,鄭德鳳爲公洪兵虞候,鄭夢先爲全羅右水虞候,尹侃爲南虞候,池龍瑞、朴昌徵爲同知,池成浩爲委曲僉使,高萬世爲安義僉使,尹澳爲注文島僉使,宋炳華爲馬島萬戶,鄭德淵爲美錢僉使,李尙馨爲防垣萬戶,韓萬慶爲法聖僉使,趙尙傑爲公州營將,閔聖洙爲五衛將,兪彦摯爲乫波知僉使,金相翼爲訓鍊僉正,沈坽、鄭承萊爲訓鍊判官,林澤夏爲乶下僉使,方日尙爲正方山城別將,文經國爲水口萬戶,金以錫爲訓戎僉使,金養正爲五衛將,申𪼜爲訓鍊副正,李彬爲宣傳官,金浣爲都摠都事,李涵、申命稷爲僉知,朴次恒爲金城山城別將,李廷壽爲忠翊將,李守身爲內乘,李宇平爲南兵虞候,尹尙質爲同知,李世茂爲忠壯將,沈玟爲忠翊將,趙載浩爲副率,洪夏相爲宣傳官,李邦佐爲都摠經歷,金鼎九爲天城萬戶,金元俊爲山羊會萬戶,趙榮恒爲宣傳官,金潊爲中樞經歷,尹錫圭爲都摠經歷,李會昌爲公州營將,洪以淵爲美錢僉使,崔震標爲碧團僉使,方就和爲防垣萬戶,金尙澄爲南村別將,梁文彰爲濟物萬戶,吳震爀爲臨津別將,崔命錫爲訓鍊僉正,柳彙喆爲都摠都事,韓址爲中樞都事,許佐、柳爀爲訓鍊主簿,李宅心爲文兼,韓命增爲訓鍊主簿,李楷爲都摠都事,洪淑、金鎭明、許溱、安相五爲武兼,副護軍,崔錫胤、金世珪、金應豪、許𡍵、鄭碩濟、鄭雲瑞,副司果,閔百行、尹尙任、洪象漢、金弘祚,同知,方日尙、朴泰新,僉知,沈德一、李眞哲、鄭奎徵,訓鍊主簿,朴次桓,竝單付。

○兵批啓曰,新除授尙州營將閔厚基,公州營將李會昌,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任珽啓曰,領議政李光佐,偕來史官李漢相,今日政,移拜外任矣。預備兼春秋李大源,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成啓曰,巡將監軍單子改付標以入事,命下矣。元單子改付標,更呈本院,則本院照檢後,當爲入啓,而兵曹省記色書吏,不呈本院,徑傳別監,至於入啓,事極駭然。別監之直自受去於省記色書吏者,亦甚疎忽。當該書吏及別監,自本院從重推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日政,本院奉事黃榏,司䆃寺直長遷轉矣。黃榏,以燔造官,方在燔所。而當此燔役旁午之日,不可付諸手生之人,司䆃寺直長黃榏,以本院直長中相換,以爲仍察燔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黃州牧使李思一,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李思一,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外中日沒技人別單書入事,曾有定奪矣。今七月二十五日,本營下番軍兵等,賞中日時,領軍哨官前郡守李墷,騎芻五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軍兵等,單巡沒技者,與將校一體草記,別單書入事,曾已定奪矣。今七月二十五日本營下番軍兵等賞中日時,別驍衛閑良全萬己,騎芻五中沒技,原單子中付籤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公洪監司狀啓,早紅柿子進上,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任珽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公洪監司狀啓,扶餘等官居束伍張貴奉三歲女兒等燒死、渰死事,傳于任珽曰,燒死、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中樞府事李宜顯箚子。伏以近日陰雨餘曀,日氣不適,聖體勞動,不瑕有傷,區區憂慮,豈勝下情。臣以望八垂盡之年,固已凜凜有朝夕之虞。自月前厭食之證,忽發,一日所噉,不過數匙,比間則全無近口之物。以此眞元大敓,危兆迭現,貼身床席,望絶回生。又因家有切緊病憂,驚動焦煎,遂至昏窒。積月虛敗之餘,有此別般添加,其篤綴可知。渾舍遑遑,急灌藥物,僅有一分省悟。今此動駕之時,終不得趨參於班次,病裏惶隕,靡所容措。臣年壽已窮,死亦何憾?而深恐負罪未勘,遽就溘然,使王章不擧。玆敢猥徹哀鳴,以請威罰,無任戰悚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不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善養焉。仍傳于任珽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均箚子。伏以臣於前月移御擧動之時,退自陪班,宿病挾暑重發,度數無算,食不近口,肌肉銷剝,形貌幻變。十許日後始得少減,而源委已痼,差復無期。不過七八日,諸證復發,猶不至委頓。自數昨頓然暴急,實有頃刻難支之勢。昨日聖駕,展禮太廟,百僚咸簉。而臣則頑然無動,親臨誓戒,亦不得進參。臣子分義,到此掃地無餘矣。惶隕震悚,靡所容措,唯被重譴,然後私分庶安。伏乞聖慈,特加諒察,亟降威命,以勵群工,千萬祈禱之至。且臣犬馬之齒,已滿六十矣。稟賦虛薄,不逮恒人,痰病沈痼,蒲柳早凋。昨今兩年,衆證相尋,不痛之日,常少。眞元大脫,筋力殆盡,居常厭厭若泉下人。畢命松楸,是臣宿願,而銜戴恩眷,未忍便訣。計欲竢病少間,省掃先阡,敢請由暇矣。給馬予祭之命,出於意外,臣誠感激,不知死所。此是寵待大臣之盛典,何可每施於如臣賤品者哉?況値畿驛凋殘,列邑困弊之日,尤不敢以臣,而重貽其弊。亦冀收回恩命,俾寵典不至屑越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此非讓者,卿須安心勿辭焉。仍傳于任珽曰,遣史官傳諭。

○左參贊尹陽來上疏。伏以臣,頃以父母墳加土事,伏蒙恩暇,旋承勤敎,未敢辭去矣。向者獰風,此地偏酷,長養丘木,十拔九蹶,墓前巨樹,折仆於至近之地。日昨暴雨,水嚙塋域,莎脫土圮,所見極悶。臣驚憂怵惕,急涓修改日子於來初。而臣苟不往役,將難就緖。且臣孤露餘生,連喪同氣,只有一兄,白首相依,不幸夏初,先臣而逝。一身靡托,五內如割,葬期已定,只隔旬餘。孤兒病殘,無以幹事,叫號摧裂,穹壤茫茫。屬纊之日,臣適在陵所,旣失面訣,入地之辰,不得由暇。又違臨壙,則刻骨之痛,長結於未死之前矣。玆敢疾聲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俯加矜念,特許旬日之暇,得以周旋經紀,克完二件大事,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陳往來焉。

○工曹參判徐宗玉上疏。伏以臣頃於在燕時,素患痰飮關格之症,乘虛重發,兼旬危死。因以發程,澌綴頓撼,僅得生還,此實天幸,而所曁君靈耳。復命後累日調息,而眠食漸減,形神益脫,夫豈有一分自力之望?而太廟動駕,在卽,親臨誓戒,又是盛儀。臣不敢以區區疾病,偃伏私次,强起陪從,亦將齋宿於闕下矣。忽於班次,頭目昏眩,手足戰掉,傍觀者莫不危之,而猶且忍耐,姑竢法駕之還宮。擔歸私次,病勢陡劇,諸般本有之惡症,次第發見,貼席叫呼,奄奄垂死。雖欲自進於駿奔之列,其勢末由,分義都缺,罪戾難恕,病裏惶隕,寧欲溘然。仍念臣,抱此危疾,今已五年,而年年發作,漸入膏肓,今則自成癃癈之人,決無蘇完之理。其所自勉以筋力奔走者,亦豈能少效哉?今臣見帶籌司、經筵之任,俱係緊要,尤非垂死之喘,所可一日虛帶。玆敢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將臣本兼諸任,先賜鐫免,仍令重勘其闕禮之罪,以安私分,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領議政李光佐上疏。伏以昨者,天日晴朗,太廟祗謁,安行如禮,含生之類,莫不奔走瞻望,欣欣相告。第晝則老炎猶熾,此時勞動不少,區區瞻慮,顧何敢少選弛也?況臣抱此危疾,淹伏鄕縣,末由自運跬步,少伸臣分,情虧禮闕,罪在不赦。伏乞重勘,少安臣心。仍伏念近日我聖上之臨深履薄,惕慮憂勤,誠至矣。災異疊臻,乃如此,是誠何故?聖上臨御逾十載,寧日甚少。以聖上操心之至要,省躬之至密,無一時之間斷。若將有以上享天心,而其不見效,一至於此。天之戒告,朝夕諄複,患難之至,若不越斯須,聖情凜厲,當復如何?自古人君,聖德至善,必如堯、舜、文王,然後災異之來,方可諉之天數。然堯、舜、文王之心,其自視欿然,有倍於他帝王。其痛自克責,必反有加於桑林之六責,而桑林之禱,或不響應,則其所繼之者,宜何如也?殿下,雨則旣得之矣。旣有以響合天心,而奈之何,風災太異常,又重之以地震,一之甚矣,況至於再,此豈泛然流行之災乎?殿下曷不以精心大勇,自求其所不足,痛自克責,直如六責之日曰,無乃操心,雖自以至要,實則有未純者乎?省躬,雖自以至密,實則有未修者乎?用人,非不盡心也,或眩於誠僞而有所未察乎?處事,非不分晳也,或不能洞然大公,有私意之係著乎?心體至難,出入無時,天理常退聽,人欲常用事,無乃有此患乎?發於其心,害於其政,則或不免欲遂己私,有從而爲之辭者乎?殿下,曾於筵席,從容自說病痛,謂其或有發言不誠處,纔涉於不誠,則本源之工,虧欠者如何?且發言旣不誠,則受言又可知也。無乃謇諤者日疎,而軟熟者日親,遂至於言路漸杜,則亦豈不足以亡國乎?且以禹之德,至拜昌言,以舜之德,尙受無若丹朱傲之言。何嘗聞舜以一言,明自己之無所傲,慨群臣之不我知乎?以此律之,深省殿下所受言之道,則其有違於舜、禹之法,多矣。殿下益宜深戒之也。噫,自頃以來,嘉言誠伏矣。然彼十餘年間章疏,豈全無一二好言,而酬答常至簡,開懷翕受者,甚少。至於大僚,視遇自別,日昨所陳,亦是古來受用之好條目。勉陳留意四字外,豈獨無反復相開發之道乎?臣不必遠引古昔,謹稽列聖響答言者,未嘗爲埋沒,其於股肱之臣,尤然,恐宜深留意也。殿下,果於堯、舜事及祖宗事,默察其所以處言地者,便於言下洞豁,平日或有餘滯於聖心者,便一掃絶去之。世上所謂患受言之難者,一朝如湍水之臨萬仞,無復毫髮之疑礙,則聖德之光,直可以昭映萬代之簡策矣。餘吝之宿滯,旣洞然豁去,則天理自流行,人欲自退聽。化理淸明,天心悅豫,何患乎災異?何慮乎危亡?豈不休哉,盛哉?臣於聖上悶旱之日,進言曰,此必誠之全體,猶有所未盡者,請深究痛察,益殫對越之方。厥後旣得雨也。又進言曰,益篤享天之實,常使本源澄澈,交孚於天心。厥後風變,臣又進言曰,凡有平日所爲,不自慊於聖心者,必自洞然責勵,洞然悔改,使此箇眞誠大勇,貫徹於天心,則庶幾咎徵自消,卒免於大患。蓋臣雖退處,與疎逖之臣,事體懸別,不必條列事件,只此本源交孚,不慊者悔改等數句語,亦可以省察而有餘矣。故敢望殿下,深推其端而力行之而已。厥後風災以來,迄未見有大振作於前日,而地震遽復作矣。臣旣不盡其言,有若顧望憚懾,殿下又若悠苒泛忽,上下相蒙,泄泄沓沓,而天心之戒告,則日急,若此不已,竊恐振作,亦有所不能及者,不勝哀痛。且念今日之事,實用十分有倍於桑林,然後方庶幾其有應效。尋常自責,恐不足以動天。敢就殿下所宜先自責處及條件之略有依據者,昧死言之。蓋臣,被人加以罔測之辭,萬古所未有,人理不得不自廢。況臣兩脚,先已全廢,不期於自廢而永成痼廢。今且宿疾轉劇,終日臥而不能起,朝夕濱死,已五十餘日。數日因雨逢涼,若或有生意,而氣已積敗,縷息澌然,欲滅者,數矣。雖非自廢之人,病又廢之,入對陳忠,終末由也。文字之外,自效無地,不得不披露如此。庶幾天心之洞鑑精誠,有以一分垂採,則臣雖當日溘然,庶無餘恨。見今氣盡力微,未遑他語,所帶職名,竝命鐫遞,史官祿俸,一倂收回,使得瞑目而安歸,則乃聖上天地父母,重賜臣以不朽也。臣無任涕泣懇祈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任珽曰,遣承旨敦諭。

○諭領議政李光佐,前後敦勉,辭意已竭,謂或改圖,幡然造朝,而緣予誠淺,遐心莫回,慙恧之極,寧欲無言。噫,卿之捨予,今幾月日,雖使國事,不至如此之泮渙,生民,不至如此之困悴。以卿平日愛我思我之誠,固當懷戀耿結,卽日入來,一聽面諭,俾釋予日夕懸佇之念。矧今災異荐疊,上下憂惕,尤宜協輔小子,克盡消弭之策。此時望卿,豈但在於欲一見面?而卿疏又上,巽讓冞堅,念卿之切而恝予之若此,卿胡負予,卿胡負予?勉戒之言,滿紙披瀝,懇惻勤摯,實中予病。微卿體國之深,何以得此法語?三復服膺,感歎靡已。第惟處外封章,固知卿因災儆君之至忱,而此豈若朝夕納誨,活國濟民,使沓至之災,自消,不逮之德,有補也哉?卿宜諒此,卿宜諒此。玆遣近密之臣,諭此肝膈之言,卿須勿復以病爲辭,與之偕入,以副如渴之望。

○己未七月二十七日子時,上御崇政殿階上,社稷秋享大祭親臨誓戒時,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記事官李會元,假注書朴玶,記注官宋時涵,記事官愼龜重入侍。上御絳紗袍、遠遊冠,乘玉轎出資政門。至崇政殿,階上降輿立版位上。承史分左右侍立,贊儀唱諸臣行四拜禮。禮畢,禮房承旨閔珽,讀誓戒文。上曰,禮房,非右承旨,而此人爲之乎?益炡曰,然矣。珽讀誓戒訖,贊儀唱諸臣又行四拜禮。禮畢,上還入。諸臣遂退出。

○己未七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景賢堂。吏、兵房承旨及兩銓堂郞引見,行都承旨李益炡,右承旨曺允成,假注書朴玶,記注官宋時涵,記事官愼龜重,行吏曹判書趙顯命,吏曹參判鄭錫五,吏曹參議申晩,吏曹正郞趙明履,行兵曹判書趙尙絅,兵曹參判李壽沆,兵曹參議金聖運,兵曹參知李鼎輔,兵曹正郞金錫一入侍。上曰,今日都政,必欲親臨,而纔過誓戒,諸臣達宵不寐,故不爲矣。昨已下敎,今不必更飭,而書此手書二件,欲使兩銓體行,故使之入侍矣。兩承旨,讀此手書,使之聽之,可也。益炡,讀都政日面諭東銓書。其書曰,粵周此任冠於六官,用人捨人,惟在鑑公,若欲擇人,宜先初仕。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十考十上,可見治效。淸白軍功,爲國立節,其宜錄用,可錄其孫。每政下敎,徒作文具,今特手諭,豈復泛泛?吁嗟銓官,爲官擇人。允成,讀大政日面勅西銓書。其書曰,司馬之任,奚徒戎政,用人擇人,左右文武,一自登第,鬢白京鄕。博施雖難,奉公弊无,五考五上,其勤可用。西北松都,可錄可慰,軍功立節,宜錄其裔。每政飭敎,徒爲文具,手諭前席,復豈泛看?嗟咨政官,體恒撫武。讀訖,顯命曰,臣以無似,濫叨重任,屢經大政,敢不盡心奉職。況今日又奉手書勅敎,更當十分惕念,而第臣鑑識不明,難體聖敎,不勝惶恐矣。尙絅曰,臣濫蒙委寄,屢經大政,而本曹則異於東銓,只以奮勤次第,計朔遷轉,故政官不得措手於其間,而但初入仕,則如吏曹所當擇任,而臣本無鑑識,不能甄別,恐負聖敎之勤摯矣。顯命曰,昨日聖敎,以收用鄕人之意,申飭諄諄,而曾前亦嘗奉此敎,故初頭秉銓時,臣果多用鄕人,則未免晦彩,人不知其誰某矣。然此則不足恤,而至於搢紳間,亦或有云云,所以難矣。今聖敎又如此,敢不奉承乎?上曰,非不知卿等之盡心秉公,而每於都政,例下申飭之敎矣。今番則異於常政,尤宜惕念,而知人則哲,惟帝其難,若以公心擇人,則雖或失於鑑別,亦爲公罪矣。似聞,近年以來,只持紅牌,而老於京鄕者,甚多云,豈不憫乎?兵判一經都政,則皆能知之云矣。手書中,亦言博施雖難,而但以公心爲之,可也。尙絅曰,設或有私心,旣承此敎之後,則豈敢有一毫偏私乎?上曰,守門將薦,許通庶孽,而此亦爲京人之所先占,故鄕人似不得入於薦中矣。尙絅曰,鄕人則諱其來歷,例多參薦,而今番亦有畿鄕一人被薦者矣。且臣有所懷,故敢達矣。今番則以實仕出六者,至於十三人之多,而窠闕甚少,勢難盡爲付職,不可不姑付虛司果,以待後日,隨窠調用矣。且初入仕窠闕有限,而京外出身之求仕者,不知其數。其身手情願,皆可堪用,而何能一一收用乎?臣於此思,得一道理。禁軍七百名中,除出二百窠,以內三廳薦,塡差付料,而隨其本薦,有闕陞差,似爲便當。故以此相議於大臣及武將,則皆以爲好。姑以一番禁軍中,先爲試之,恐爲得宜,而卒難稟定,更爲商確處之,似好矣。上曰,區處之道則是矣。而豈其無弊乎?今則方當開政,事甚卒遽,從後商確處之,可也。顯命曰,武臣之必經邊邑守令,然後始通閫望,此誠美法,而近來武習不良,每以圖免爲事,雖赴邊邑,必避北而赴西,此習不可長矣。碧潼,今方有窠,必如曺允成、具善行者,差送,然後可以鎭壓他武,而允成,方在近侍,臣不敢擅擬矣。上曰,不可不一經邊倅,而此承宣,則年尙少,後當爲之。不必遞承宣,而除邊倅矣。但此法,亦有掣肘之事,其親年若篤老,則不得差送矣。尙絅曰,此規一開,邊守最重,至於防禦使,乃二品職,而反輕於邊倅,是亦如何矣。顯命曰,朝家本意,則必經內外將、防禦使、邊地守令,然後始擬閫望,而兵曹,失其本旨,而如此矣。上曰,然則必將老於堂上矣。顯命曰,凡用人之道,貴於履歷。故中古以上,閫帥甚難,不過二三人,輪回爲之,或一人爲八道閫帥者矣。上曰,近來勸武之法,亦漸不如古。雖以頃日勸武人觀之,其中或不無不待勸武而出者,而近來則以朝令前反武,大爲羞恥,此如文臣名勝之弊,此等事,本兵之長,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7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坐直。右副承旨宋徵啓。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古阜郡守權賮。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珽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多日,而副提學李箕鎭,一向違牌,不爲出肅,事體極爲未安,與新除授校理兪最基,一體牌招入直。新除授副應敎吳遂采,時在京畿廣州地,副校理鄭履儉,時在楊州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李箕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更卽牌招。新除授修撰朴弼載,一體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朴弼載,時在江原道鐵原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監察十三員內,行公三員,未署經十員,社稷親祭、宗廟朔祭百官頒料,無以推移,未署經監察,署前行公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司書成範錫,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成範錫,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疏徑出,兼司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將未免闕直,未差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益炡曰,政事畢於午前。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進,參判鄭錫五進,參議申晩進,行都承旨李益炡進。兵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李壽沆進,參議金聖運進,參知李鼎輔入直進,右承旨曺允成進。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燕岐縣監李蓍徹,呈狀內,昨日政新除授公州營將李會昌,與矣身,爲姨從兄弟是如乎,矣身所除之邑,旣是營將屬邑,則在法相避,斯速入啓處置云。營將屬邑守令相避,載在法典,燕岐縣監李蓍徹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尙衣院僉正鄭厚一呈狀內,衰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啓曰,惠山僉使,今當差出,而當品中擬望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三品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可擬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南虞候李宇平,母年七十五歲,且無兄弟,防垣萬戶方就和,母年八十歲,揆以情法,決不可遠離赴任之意,俱爲呈狀乞遞矣。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南虞候李宇平,防垣萬戶方就和,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山羊會萬戶金元俊呈狀內,得除本職,天恩罔極,所當竭蹶赴任之不暇。而素患風疾,近又添重,方在死生未分中,旬月之內,萬無差復之望,入啓處置云。病勢旣如是危篤,則邊堡重地,有難等待其差歇,依例罷黜,准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碧團僉使崔震標呈狀內,除授本職,天恩罔極,而本以病風之身,近又添劇,至於半身不收之境,旬月之內,萬無差復之望。美錢僉使洪以淵呈狀內,本以抱病之人,近添怪疾,方在奄奄垂死之中,斷無復起赴任之勢。俱爲乞遞,聞其病狀,果是實狀,不可等待其差復,竝依例罷黜,准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忠壯衛將鄭奎徵呈狀內,重得暑感,多般醫治,少無差歇,以此病狀,萬無供職之望,入啓處置云。病勢如是危篤,宿衛輪番之地,不宜暫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前郡守李墷,以禁衛營賞中日時,沒技,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准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啓曰,今日政初入仕擬望之際,部將被薦人金宗赫,擬於守門將望,守門將被薦人姜處恒,擬於部將望,俱爲受點,不能審察,有此換書,不勝惶恐。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吳命欽爲禮賓直長,閔樂洙爲長興直長,趙德常爲內贍直長,權國衡爲尙瑞副直長,金一基爲繕工副奉事,韓命德爲軍資直長,兪直基、金龜瑞爲監察,李匡度爲司評,洪采輔爲繕工監役,南至爲禮曹佐郞,朴弼載爲修撰,李成中爲文學,李德重爲兼輔德,崔雲龍爲右通禮,韓處熙、徐性慶爲典籍,李德升爲繕工假監役,沈㙂爲軍資奉事,李齊衡爲惠陵奉事,趙台祥爲司饔奉事,李宜炳爲濟用副奉事,沈鑰爲孝陵奉事,兪性中、申晙爲司饔主簿,趙鴻逵爲典設別提,李墰爲掌苑別提,南鶴聲爲引儀,洪鏡輔爲禮賓別提,安廷輔、黃在河爲監察,朴弼濂爲繕工監役,沈益聖爲貞陵令,權一衡爲軍資正,黃梓爲兼東學敎授,兪最基爲兼南學敎授,李昌碩爲相禮,閔百行爲兵曹佐郞,呂光世爲典籍,成胤績爲南海縣監,吳命厚爲咸平縣監,鄭愼儉爲漢城主簿,兪彦民、韓德一爲禁府都事,金弘澤爲繕工假監役,尹得運爲內侍敎官,黃景源爲禁府都事,朴獜源爲永禧殿參奉,朴贇爲懿陵參奉,李宗喆爲貞陵參奉尹琰爲惠陵參奉,安欽爲崇陵參奉,林志浩爲宣陵參奉,李碩輔爲章陵參奉,崔昌億爲尙衣僉正,崔駿興爲燕岐縣監,李重慶爲敬陵參奉,李最源爲思陵參奉,李彦基爲恭陵參奉,李壽頤爲寧陵參奉,金道健爲康陵參奉,金昌運爲光陵參奉,金允升爲英陵參奉,沈廷儀爲長陵參奉,李廷瑗爲厚陵參奉,魚有瑞爲長寧殿參奉,金台南爲莊陵參奉,徐進修爲敦寧參奉,韓夢麟爲中部參奉,李麟祥爲北部參奉,李道普爲泰陵參奉,尹東涵爲司圃別提,柳紘爲敬陵令,趙重晦爲說書,司䆃直長黃榏,司饔直長張啓紹,相換,宗簿直長吳命鼎,順陵直長洪應麟,相換,典籍李禎恒、兪應基、金德麟,養賢庫直長姜守珪,竝單付,申益三爲晉州營將,安允恭爲景福假衛將,金大興、孫秀大爲訓鍊主簿,朴大源爲四山監役,李邦綏、崔吉祚爲宣傳官,崔尙衡爲訓鍊正,李景春爲惠山僉使,李春馨爲南虞候,李行相爲平安兵虞候,沈德一爲乶下僉使,金振光爲碧團僉使,林蕃爲美錢僉使,沈義希、李重錫、姜啓周、黃㯙、李行謙、尹勉述、李殷錫、元重會、韓光國爲武兼,徐幹世爲平安監營中軍,沈𪣶爲乫波知僉使,宋載遇爲五衛將,任昌夏、李榏、李泰燁、李彦燾、趙龜彬、金一龍、趙儆、金宗赫爲部將,姜處恒、金慶兌、鄭興萊、李世胄、申宗國、金處良、趙完玉爲守門將,李吉輔爲副率,李昌碩爲古豐山萬戶,劉漢章爲防垣萬戶,張興漢爲山羊會萬戶,朴宗周爲忠壯將,洪重一爲北評事,李彦衡、沈廷最爲洗馬,副護軍李會昌,副司直李德重,副司正鄭純儉,尙州浦權管金之商,黃土岐權管李枝蕃,寶化堡權管姜文相,加軒洞權管金聖興,直洞權管金廷權,甲巖權管朴再茂,小農堡權管許奎,自作仇非權管尹瑾,同仁權管朴整羽,馬馬海權管李錫台竝單付。

○任珽,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七月來八月合十六朔祿俸,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今日陳疏,又請還收,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南原君𪳣山訟,更令府官,從公詳細看審以聞事,命下矣。郞廳一員,今方發送,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傳曰,允。

○司書成範錫上疏。伏以臣母,今年已踰七旬矣。不但衰耗之日甚,且有關格奇症,根委有素,居常沈痼,少失調將,輒復發作,許久醫治,始得少間,如是者常種種。臣每暫離違,憂懼倍切,近當日候之稍涼,感傷爲祟,前症隨而作劇,寒熱交升,胸膈悶塞,勺水不下,藥餌罔效。又自朝來,諸般痛形,漸益危苦,氣息奄奄,若將垂盡,闔家憂遑,急伻來傳。臣直中聞此,方寸煎灼,急於歸護,未遑替直,短章籲懇,走出禁門。伏乞聖慈,俯諒臣情理之悶切,亟許鐫遞臣職名,俾令專意救視。且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校理兪最基上疏。伏以臣母病深重,再違天牌,實出於萬不獲已,而幸得勘罷,方切頌祝,不意復叨恩除,遽辱嚴召。臣於湯藥焦煎之中,罔知所措,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臣之卽今情理,雖於持被在直之時,猶可以控籲出來,其何能離捨而趨承乎?念臣以煢煢孤孑之身,惟母是恃,而八耋澌敓之中,重添上吐下瀉之症,今爲一旬,氣力奄奄,頃刻離側,實無其路,而私家一人之情理,非臣自陳,則雖以日月之明,其何以俯燭乎哉?玆不得不忙詣闕門之外,敢罄焦迫之情,伏乞天地父母,俯加愍察,諒臣之籲號,非若循例請急,永許鐫遞,俾得專意救護,以伸人子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行訓鍊院都正金潝,行司直具聖任等上疏。伏以臣等,自按西獄,一心謹愼,凡有訊問,一聽睿裁,未嘗妄斷以己意,可幸無罪。乃者罪人李濱,變辭於金吾,至以自兩大將,下至部將、書員、使令輩,皆謂變辭,然後可以生出云,故不得已變辭云云。噫噫痛矣。天下寧有是耶?此獄虛實輕重及臣等按問顚末,業已畢燭於日月之下,則有罪無罪,臣等不必措辭於其間。況臣等,乃按獄之人,則何可與罪人呶呶較辨,重傷事體也?但臣等之不能復按事,則已決矣。玆以露將自列,伏乞聖明,亟降威譴,以爲按獄不謹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此等狡猾無比之人,何撕捱?卿等勿辭,察職。

○右副承旨宋徵啓,書啓。臣敬奉敦諭,馳往于果川銅雀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宣,則以爲,臣病中人扶伏聽恩諭,不勝感泣無窮而臣之病勢綿綴,承宣所目見。卽今神氣沈昏,仰對之辭,末由成倫理。只伏冀聖上天地父母,至仁至慈,亟命鐫臣見職,俾得安意歸化,千萬至幸。病若少間,亦當更暴肝肺之至懇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7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南陽府使成殷錫。

○宋徵啓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朴樞,掌令尹鳳九,持平李台重、宋翼輝,在外,掌令柳謇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曺允成,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司僕寺移牒,以箭串馬場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牙兵出往,使之跟捕矣。連接將校手本,則場內外林藪深密處,遍踏窮搜,而竟無蹤跡可尋云。此不過一時往來之虎,而軍兵之累日露處,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日次,而明日則社稷大祭隷儀相値,故今日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次對,大臣旣已出令,而兩司俱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掌令柳謇,卽爲牌招入侍,何如?傳曰,允。

○傳于曺允成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閔珽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學李箕鎭,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提學李箕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玉堂上下番俱空,而連違召牌,無意膺命,事極未安,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輔德金重熙,以身病陳疏,受由出去。新除授兼輔德李德重,文學李成中,除拜之下,不爲出肅。弼善申𢢝呈辭,不爲行公。兼文學趙明履,以本職入省記,上番將未免闕直。兼輔德李德重,弼善申𢢝,文學李成中,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徵啓,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所管北漢留營,設置年久,所藏軍器,擧皆鈍澁。門樓營舍,亦多頹圮,待變重地,誠爲可慮。劃給若干物力,使留營監官、敎鍊官,折衝申沃,監蕫大廳二十二間半,郞廳所十間,中軍所四間半,執事廳四間,軍器庫八間,火藥庫五間,五樑閣庫舍三十五間,五樑閣大門一間,軍士守直房二間,馬廏五間,挾門五處二間半,西閣一間,庫子家七間,合一百四十三間半,修補。大城門樓五樑閣三間,大東門樓五樑閣三間,改修。鳥銃一千一百二十三柄,別槍三百枝,監官自備物力修補矣。在前軍器,過千數修補,則監蕫人論賞,自有其例。今此申沃,則不特軍器而已,各樣公廨修改之役,極其浩大,而晝夜勤督,能得完畢於三朔之內,而無不一新,其盡心修擧之狀,誠爲可尙。其在激勸之道,似當有依例論賞之典。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輔德金重熙上疏。伏以臣,重傷暑熱,轉成泄痢,許久彌留,劇歇無常,而適緣番次苟艱,强疾就直矣。自數日前,一倍添重,病勢十分危惡。片時之間,登溷無算,加以頭疼如碎,腹痛如刺,飮啖全廢,氣息綿綴。多施藥物,少無分效,晝夜叫苦,人事都絶,奄奄若頃刻垂絶者然,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倩人構疏,仰干宸嚴,病裏惶悚,尤增死罪。伏乞聖慈,俯賜諒察,亟削臣所帶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使之趁時調治,獲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弼善申𢢝上疏。伏以孤畸如臣,猥蒙洪造,前後忝竊,罔非踰涯,而量才揣分,自劃淸塗,有除輒辭,罪積違逋。及叨見職,不敢力辭,而卽爲冒出者,只以願切延頸,昵陪銅闈之爲至榮也。備數輪直,粗伸義分之爲私幸也。嚮者從諸僚之後,獲覩我邸下溫文岐嶷之容,區區寸忱,竊不勝忭喜之至。未忍爲遽卽求遞之計,仍因蹲據,出入番次者,三朔于玆矣。臣之老母,積傷於今夏酷暑,數日以來,猝添泄痢之症,晝夜登溷,殆不計數,胸膈痞塞,勺飮不下。肚腹絞痛,宛轉達宵,老人元氣,一倍澌陷,凜然有朝夕難支之憂。臣左右扶護,方寸焦灼,以此情理,無望供職。尋單請急,誠不獲已,而見阻喉司,方切悶蹙。此際以上番闕直,天牌嚴臨,不敢坐違,隨詣闕外,而暫時離捨,猶難爲情,深鎖禁直,尤無可論。玆敢略暴懇迫之悃,仰伸疾痛之呼。伏惟聖慈,天地父母,特察情私之決難從仕,更軫番直之不容暫曠,亟許臣鞶帶之褫,俾便救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文學李成中上疏。伏以臣罪在僨事,跡謝明時,杜門屛蟄,萬念都灰,惟是瞻雲望闕,寸忱耿結。乃者春坊新除,忽下意外,不料釁累之微蹤,猶煩齒錄之殊私,感激惝怳,不知所措。念臣逖違离光,已及三載,銅龍周旋,長入夢寐。矧當先朝始講之齡,又値書筵生涼之期,職在侍講,情急入覲。區區賤分,固當不竢駕於恩召之下。而第臣於前參議吳瑗疏中私書一款,有不可以時月稍久,泯然無辨者,當臣之袖薦剡見尹得和也。得和,口稱瑗之名字,手展瑗之小札,而書辭筆劃,歷歷入目。況其所以藉手敗薦者,不過引瑗政廳時事,而以瑗一書,爲其緊證,則臣疏,安得不歷陳實狀乎?夫瑗之直與得和往復,只與他人往復,俱非臣之所可知,而苟無得和之出示,則臣何從而見其書?瑗若病其私書之取證於史薦可否之際,則曷不督過於得和,而乃反委罪於臣身,至以孟浪失實等題目,容易相加?此誠所謂怒室色市,而臣之以此見困,亦不幾於張三操刃,李四償命耶?噫,言語書札,辨質有無,臣常陋之,事到身上,不得無言。多愧夙心,有靦同朝,官職去就,尙何暇論?玆從闕外,拜章徑歸,逋慢之罪,尤無所逃。伏乞聖明,諒臣情地之決難復玷於朝端,亟命鐫削職名,俾臣退伏自靖,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廣州府尹閔通洙疏曰,伏以臣,新免於喪,餘哀切中,加以先臣斷斷之本心,未蒙聖明之垂燭。臣情事悲冤,不敢自隱於天地父母之前,敢與臣兄臣亨洙,合辭控籲。自分大觸時諱,重陷王章,而乃殿下至仁至慈,求生於必死之中,四朔之後,始處分於臣兄,而罰止竄配,肉骨之恩,與天同大。古人所謂瘴癘炎陬,去若淸涼之地者,眞臣兄今日情境也。第於臣則不惟不罪,反降恩召,違逋例罷,旋有敍命。夫兄弟聯名之疏,寧有首從之可別,而處分之斑駁,刑政之乖舛,一至於此?是必殿下,知臣愚騃無識,不足比數而然也。臣惶感之餘,慙愧欲死。且自臣等疏徹之後,筵席之敎,藥院之批,以至近日於辭令之間者,無非人臣之極罪,而至於蘊蓄三年等敎,尤是臣子所不敢聞者。噫,以臣子而憾恨於君父之敎,蓄怨於三年之久,則雖闔門誅戮,宜有餘罪。在凡人猶然,況臣等雖甚不肖,以先臣之子,苟其不忠無狀,至於此極,則縱殿下寬仁,不欲加誅,神明必殛之矣。臣曾見居侍從之列者,或因其私懇,或事有可辨,多以前銜陳疏。臣亟欲援例鳴號,請伏鈇鑕,仍乞與臣兄,同其死生。及夫李光佐疏出,則其向先臣誣悖之言,罔有紀極。臣等訟冤之至懇,上旣不得於君父,因此而逢彼詬辱,又如此。臣私心痛迫,轉加一節,尤不可不一疏申暴,而第惟殿下,雖不罪臣,臣兄旣竄,則臣便是同竄之人,有不敢以侍從前銜自處,故徊徨泯默,以至今日矣。臣爲人子,欲明亡父爲國之血忱,而不能洞陳竭言,感動主聽。爲人臣,荐承罔極之嚴敎,而不能刳心決腸,以白本情。爲人弟,與兄同事,兄竄海曲,而獨自漏免,頑然靦然,無以自立於世,跼天蹐地,此何人哉?乃自千千萬萬夢寐之外,特旨超擢,畀以南漢保障之重。臣驚惶隕越,益不知置身之所。然此不過殿下,偶因鬧端,有此誤恩,必將不日反汗,而臣乃以罪累之蹤,旣作朝籍中人,如此而猶復顧畏分義,愛惜性命,不敢以痛冤私情,一暴於明主之前,則其將更待何時,而亦可謂有人理也哉?況臣非敢以外官而辭職,只是爲先臣而鳴冤也。在私義則雖極惶猥,以格例則不至違越,臣請冒死悉陳之。光佐之疏,一篇大意,無非忿言悖說,間有呑吐詭祕,莫測其所指者,而其所謂報復論竄之舊怨者,戊申春,先臣因合啓謫原州時,光佐,從傍贊助臺言,以至蒙允,故其言如此矣。然曾在乙巳庭請時,先臣已請光佐絶島安置矣。太學生鄭楺,請討光佐之疏。臣兄,實以齋任同參矣。當其時也,先臣與臣兄,有何怨於光佐耶?光佐之論竄先臣,乃在其四年之後。以此論之,臣家怨光佐而報復耶?光佐,怨臣家而報復耶?光佐之爲此言,固出於求說不得,而蓋亦以己而度人也。先臣前後,再被竄謫,而辛丑冬謫星州,則弼夢之所啓也。翌年特放而還寢,則眞儒之所請也。夢與儒,後皆以逆誅死,而非先臣報復而致然也。至於合啓,語意極其叵測,而亦有首發隨參諸人,光佐則最後助言,而得請矣。先臣於其首發隨參人,亦未嘗一毫介滯,而有所報復,則何獨於助言之光佐,別有舊怨,而必欲報復乎?事實之明白,如此,而殿下先入光佐之言,故日昨批旨之間,乃以挾憾甘心,上下共知,爲敎。此實臣過自縮默,不早陳暴之罪也。臣心慙痛,尤當如何哉?光佐,以先臣之欲辨聖誣,謂之未達大體。噫,一般人則以聖誣之罔極,凶徒之藉口,謂由於諱疾,腐心飮泣,必欲辨明。一般人則惟恐諱之之不深,人或提說,必欲殺之,以杜塞衆口,此實今日忠逆之大分。以光佐而論先臣,其以爲未達大體者,不亦宜乎?然須是痛辨凶言之所以生,亂階之所由起,使附麗脅從之徒,一復爲凶賊之所誑誘,然後干紀犯順者,眞可廓淸,而宇內眞可晏然。爲人臣而尊君忠國之大體,恐無過於此者也。光佐又以臣兄前後之疏,謂之三變其說。夫外方之全未聞知,是不設廳之故也。不設廳,是祕諱之計也。自是一說,何謂三變耶?光佐頃年,自言不設廳之由,而或謂之前例罔極,不忍擧論。或謂之無他相之幇助,焦竭未遑,敗東騖西,手脚慌亂,如此者,眞所謂變說。若臣兄之疏,則雖使不悅者論之,只見其同,而未見其變也。如原州之不可數日往復,金吾之不爲自初兼帶等語,尤是兒童之言,未滿一哂。夫事在一旬之內,則皆可謂數日,以原城之近,而獨不可數日往復耶?其長獄官,雖或在五朔之後,其自謂按獄,亦至五朔之久。及其陞爲委官,日月尤久。文武卿宰之見殺於其手者,最多,故向時廷議之謂光佐終始按獄者,此也。以此而謂臣誕妄,其可成說乎?至於向者,李衡佐疏,則怒臣怨臣,至謂之非理不詳,所以持臣者,可謂靡有餘力,而第以其疏見之,則乃曰與先臣酬酢矣。又曰,與光佐往復矣。又曰,先臣,以意慮之表,事實之外,疑光佐矣。所謂意慮之表,事實之外者,非諱疾事而何?凡人,如聞他人以意慮之表事實之外,疑吾至親,則不論言之得失,疑之當否,必欲亟傳其言,使當之者,聞知者,自是恒情。今先臣所言,何等重大,而先臣又欲其傳言於光佐,則衡佐,旣往復於光佐,而但勉其同做國事,全不擧先臣所言者,寧有是理耶?卽此而衡佐之眞以欲令陳疏事,往復於光佐者,灼然可知。使光佐聞先臣之言,而猶且落落,終不陳疏,則其心所在,豈非十手可指者乎?其酬酢往復之實狀,不能自掩如此,而反欲歸臣於慌說,其於計,疎矣。蓋當時酬酢,在於逆變初起之時,故衡佐之對先臣爲言者,不但止於前疏所陳,而亦不獨衡佐爲然。其時一隊人,大抵如此。旣而聖心無變,懲討不嚴,則一半年後,不復聞此等語矣。今乃欲一倂掩諱耶?然衡佐與光佐,至親也。而又其少子,爲光佐繼子,則其爲光佐地,作此苟且矛盾之說者,亦無足怪,而臣獨於判府事臣徐命均筵奏,竊不勝其駭惑焉。臣與判府事臣金在魯,爲婚家,而疏中又有攙擧其姓名處。故呈疏前夕,臣以草本,持示在魯。仍問曰,其中大監所問答於徐相者,無差誤處否?在魯再三諦看,仍曰果然如此矣。臣又曰,苟然則徐相,亦能追記前言,而無他辭歟?在魯曰,徐相豈其有他辭耶?其後筵中,命均乃以臣久遠不記之意,有所仰達。命均之記不記,不須多辨,而只其所謂金相亦云之說,殊與臣所聞於在魯者,大相逕庭。臣極其怪訝,卽以書問於在魯。在魯答書,備言臣等疏後,與命均酬酢之語,頗明白,其後上箚,亦略陳之矣。噫,臣等之爲此疏,兄弟相勉,惟恐一言一句,有所差爽,而今命均,與人酬酢,旣明白,而乃於前席,自云不記,又强稱他人之不記,必欲以臣言,歸之無實,不亦異乎?噫,光佐諱疾致亂之狀,元非黯昧難知者也。其時不惟不設廳,其廚院移直,亦在於已到罔極地頭之後。至於獨蔘茶,亦以茶飮書出於小報。先臣在星州謫所,猝聞國哀,卽入州城。仍留受服之際,得見過去朝紙,則大漸前日小報中,有進御茶飮等語。先臣怪之曰,此是何許茶飮,而不書茶名耶?乙巳還朝後,嘗自內局,歸謂臣曰,星州時所見小報中,所謂茶飮,今考《藥院日記》,則乃獨蔘茶也。其時小報之謂之茶飮,極是可怪云。夫藥院規例,君父所進之藥,雖蘇葉、金銀花之屬,猶必直書其名。今用獨蔘,而泛稱茶飮,此何意思耶?如此而曰,皆出朝報,昭布萬目者,其誰欺乎?小報所出,如此,故在京朝士,亦無知聖候之至用獨蔘茶者。臣於己酉年間,偶與咸原府院君臣魚有龜,語及其時事。有龜戚然曰,其時吾持私服,不得出入闕中,因內間所傳,雖知聖疾之危重,而朝報所書出,每輕歇。凡所進藥物,漠然不知。一日得聞蔘茶煎進,問之內局,則果然矣。仍有府夫人催入之命,不勝驚遑,遂奔詣闕下,是夜仍遭大慼。吾以國戚,在京,而如此事,猶不能知,宜乎中外之不知而驚惑也。不惟與臣言如此,右參贊尹陽來,亦嘗親聞有龜所言。戊申後爲安東府使時,以其說曉喩民間云。噫,其所祕諱,至以蔘茶,謂茶飮,國舅亦不能知,則中外之不知而驚惑,實是事勢之所必至,故先臣與臣兄之欲辨聖誣,必先擧諱疾事,爲言者,蓋欲劈破凶言之源頭,使中外人人,洞然無疑,而凶賊者,不敢復作,其苦心血懇,九死靡悔,至欲得光佐一言,或冀其事實明著,凶誣痛雪,而卒不可得,苟求其情,誠亦慼矣。而先臣以此屢承未安之敎,終至齎恨於泉下。臣兄又北謫南竄,殆將走道路以死,此臣之日夜痛冤,籲天而不止者,而彼光佐前後自辨之疏,了無片言半辭。及於本事實際,只曰不祕諱,又曰未及設廳,殿下之所知也。必欲示以倉卒未遑之色,此適足以增長賊氣。向來批旨中誣我之敎,雖出於慰藉光佐,而此實殿下偶然之敎耳。使光佐而少知人臣之義,則安敢爲更提之計,而光佐乃公言顯誦之不已,今又鋪張爲說,有若左契。夫侍藥廳之設不設,本非稟令於儲君,故己亥大喪時,藥院諸臣,蒼黃急遽,未及設廳之故,臺啓削黜,顯廟允從。苟設廳與否,關涉於東宮,則臺官何敢發啓,顯廟何以允從耶?其時事勢,無怪其未及設,而猶尙如此今光佐之不設廳,豈殿下之所可知?而乃因一時之下敎,隱然爲藉口之計,人之奰慝,一至此哉?至於臣兄前疏中語句,蓋爲光佐諱疾而發,則有何人臣不敢萌心掛口者。而光佐,乃以王章不加,爲之痛心。其胡叫大喝,專欲導君上以誅殺言者,務以逞己之憤,而箝人之口。若其最初,書啓,則乃以有一分臣子之心,何敢加一辭於臣身爲言。不知光佐是何人,而殿下臣子,乃不敢加一辭於其身耶?以渠區區凶穢之身,猥援宸旒之尊,妄托綸綍之重,欲使人臣,不敢一言加已。少有拂忤,輒欲加以王章,古今天下爲人臣而驕肆僭妄,寧有若是之甚者乎?吁,亦痛矣。以此氣焰頭勢,其欲甘心於臣家,至於此極,則早晩罔測之禍,將無日矣。殿下雖欲終始覆燾,亦恐不可得矣。惟是先臣本心之出於忠愛,而非出偏黨者,終蒙天日之回燭,則臣雖卽日戮死,無復餘恨矣。至於官職辭免,不遑暇及。伏願殿下,察臣哀苦之情,憐臣奇危之跡,亟命有司照法勘處,俾得與臣兄同被嚴譴,未死之前,兄弟相守,感祝天恩,千萬幸甚。臣無任痛刻危迫,血泣竢罪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南泰良曰,爲外官而敢如是耶?原疏給之。

○掌令柳謇上疏,伏以臣,本來情地,有難復居於臺端一步,而怵分畏義,黽勉出膺,寂寥數啓,粗效一日之責,而殿下不以人廢言,卽賜允從。臣仰認虛受之聖量,出尋常萬萬,佇期烏鳶之卵,不墜,鳳凰自至,而臣言議素輕,且乏骨鯁之風,當此盡言之秋,不能溯論時政得失,聖躬闕遺,以副我殿下恢聰來諫之意。臣撫躬自責,不覺愧汗之浹背。且況日昨違牌,亶出於病勢之猝劇,而只推之命,又出於格外。蟣蝨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之世?感激洪私,圖報無地。卽者以次筵入侍,召牌辱臨,而臣素患伏暑之症,自作挾感添劇,上吐下泄,氣息澌頓,實無自力趨承之望。分義所在,不敢偃臥私次,扶曳病軀,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聖明,鐫罷臣職名,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玆將目下數事,敢此尾陳,惟聖明少垂察焉。噫,箕子之盛德遺烈,固不能名,而環東土數千里之地,至于今偏受其化,自列朝崇報之道,靡不用極,而昔在肅廟朝,關西道臣,以平壤所奉畫像一本,慮或有日後毁失之患,狀請摹出三本,立廟於各邑深僻之處。則自上特命施行,故卽摹三本,奉按於成川、龍岡、谷山等地,而兩邑則皆自朝家,卽爲揭額。惟彼一本之奉安谷山者,尙未有扁額之命云。此實聖世之闕典,國人之所咨,事雖未遑於昔時,亦宜竝揭於此日,則表章之道,不可有異。臣以爲依成川、龍岡例,箕子畫像祠宇,特令賜額焉。新出科榜,卽行分館,隨才調用,自是古規,而近來紀綱解弛,慢蹇成習,專事遷就,以至經年,前後積滯,殆近五十餘人。朝家屢度催促,且施譴罰,而終不擧行,故爲延拖,亦不肯出六。百般沮戲,惹起鬧端,其心所在,誠極痛駭。竊聞本院規例,只施削職之罰,而使次官奉行,則拘於院規,亦不得冒當云。若此不已,則朝令不行,疎通無期。臣謂當該上博士及掌務官,問于大臣,各別論罪,卽使分館爲宜。戊申亂逆,誠千古所無之變怪也。討平之後,三軍門出征將士,朝家特爲設科報勞,入格之類,各作名目,別爲作隊,禁御兩營,以久勤遷轉定式,而訓局則不入於其中。夫訓局,以輦下親兵,敎養自別,而一體同功之中,獨不免向隅之歎,過百隊伍,莫不冤鬱,則當初償功均施之意,果安在哉?當此慰悅軍民之日,不可無各別軫恤之道。臣愚謂宜一依禁、御兩營例,訓局別騎隊,特令勤滿遷移,以爲感悅之地。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下備局,登對時,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京畿監司尹淳上疏,伏以日者宗臣疏出之後,仍有令該府考啓之命。臣固當恭竢處分,不宜徑自陳暴,而第其疏語誣悖,殆無倫理。臣於是崩心痛骨,直欲解符而走,以此蹤地,旣不可一日蹲據於重寄。不得不略擧事實,仰備照察,冀被斥退,未蒙賜批,反有還下送之敎,惶懍震惕,祗自泯伏待勘。繼伏見京兆考啓判付,辭旨截嚴,至以臣論題語,有乖於爲人臣之義,臣誠驚霣震悚,置身無地。此訟顚末,已悉於考啓中,臣不復更費辭說,而惟是無可奈何四字,爲臣罪者,臣亦有說焉。宗臣之結縛士人,奪其山而倉卒厭葬於同局,國人之所喧傳,衆情之所駭憤,臣於未莅本道之前,亦嘗耳剽,而深以宗臣爲非矣。及至到界之初,有鄭姓士人手狀訴哀,請掘南原偸葬之墳。臣取考文案,則訟端之作,起於壬子,迄今八年。其間宗臣之見屈,已三度矣。其自謂得決者,只前伯時不可掘移之一題而已。三度得伸,勿許聽理,乃是金石之典。勒限掘移,明有乙卯京兆覆奏啓下者,則鄭哥之稱冤更呈,情理固然,而彼隻,以二品宗臣,居在京部,營門號令,無所施,此是事勢之無可奈何者。況其掘移事,成命,猶不行於此人,則營門,又無可奈何於此人。故以此意題給,而只令捉致墓奴,斯速掘移之意,嚴明分付而已。臣誠愚迷,初不省其此句語,爲悖出之惡言,而有欠於臣分,終獲戾於敦宗之政也。雖然如在公朝禮讓之地,臣豈以此,相加?一以訟官臨之,則朝紳以下,跪之庭而爾汝之。凡有判決,論其罪不少假貸,乃所以嚴國體而尊王法也。今宗臣,不有國法,縛人而奪其山,掘移有命,悍然不動。臣以執法之官,但曰無可奈何者,其視張鵬翼肆然偸葬萬萬無據之啓,尹陽來威勢奪取,勒限掘移之請,誠自愧其婉且弱矣。彼宗臣,當乙卯掘移有命之後,擊鼓起訟,不待出場,隨人赴燕,何其處義歇後,便若無事人,而今於臣循例,分付於墓奴之題,直肆憤懣之氣,肆然陳章,有若官掘之禍,迫在朝夕,其擧措之乖戾,誠不滿一哂。況宗臣,以臣題辭欲有鳴冤,則擊鼓上言,猶之可也。以私家落訟之事,直爲訴訐於君前,雖貴尊加於此宗臣者,所不敢爲,臣身之受困,有不足言。朝綱國體,其有存乎?臣竊爲之寒心也。噫,臣雖無似,從六卿出,題一偸葬之案,反遭落訟者,百般詬辱,而罔極之言,至及於父母,以殿下日月之明,亦且處臣於出爾反爾之常。莫非臣立朝無狀,忠信不見孚於平素也。更何顔面,冒據旬宣之重,而臨莅士民也哉?以情勢則必遞之義,皎如白日。重以臣痰癖宿症,挾暑毒重發,絶食廢眠,煩燥迷悶,寒熱交戰,時至於昏塞,出入死生,已數十日。臣自經昨年七朔危疾,形神筋力,銷落無餘。今年又已再發,是臣死期寢迫,凜凜入鬼關去也。判付之下,宜卽自列,而病氣頓帖如死人,無以締成文字,今始倩人略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負犯之至重,哀臣病勢之至危,亟賜譴罷。俾一路秋務,毋至曠廢,公私不勝千萬至幸。臣無任喘喘惶汗側身哀籲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己未七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興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右議政宋寅明,戶曹判書金始炯,刑曹判書金聖應,行司直具聖任,開城府留守鄭羽良,右承旨曺允成,假注書朴玶,事變假注書嚴瑀,記注官宋時涵,記注官愼龜重入侍。寅明進伏曰,近日晩後,日氣甚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寅明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寅明曰,中宮殿氣候一向支安乎?上曰,無事矣。寅明曰,王世子連得安順乎?上曰,好過矣。寅明曰,頃日風災,旣異常,向時地震,又非輕,上天之警告,何如是荐疊耶?自上亦必聞知矣。上曰,見卿箚而始知之矣。寅明曰,臣之渾舍,皆知之,卿宰中亦多聞知者,而雲臺官,終無單子入啓之事,故頃已請罪矣。上曰,批旨已諭,而良由否德矣。寅明曰,臣豈不知聖心之警惕乎?常時亦且修省,況有災之時乎?然事天之道,當以實爲務,不在文具,而所謂文具,亦不可全廢。如祖宗朝故事,豈可無之者耶?須以寶鑑仰達,而凡求言之道,所當待群下之畢達其言,言之可否,則惟在上之處之矣。上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豈以予之不聞,而少忽於心乎?戊申之雨,亦嘗減膳,而心之操捨之際,每自點檢。諸臣則或有解弛之時,而予則不然矣。向來秋雨甚憫,今則幸霽,而以言乎國事,則可謂泄泄矣。寅明曰,臣之頃箚,實非循例請免之事,古人所謂鼎上三足,缺一不可矣。如臣憒憒,獨當重任,國家姑幸豫安,故得免生事,而事端本無形容,或値有大事故,則豈不難乎?若蒙斥退,則幸矣,而不然則必須速出輔相,以爲協贊共成之地,宜矣。上曰,予有諒之,而尙此默默者,亦有意矣。昔之伊尹、傅說,豈有二三人共貞之事耶?寅明曰,如臣無似,何敢比擬於古人乎?上曰,此則不然。昔程子,以堯、舜稱宋主,彼宋主,豈眞可比於堯、舜耶?予雖否德,在上者,當以此自期,而卿亦不宜卑其自期之道矣。寅明曰,臣箚,本無可觀者,而其中嚴宮禁,崇儒術,則臣實有苦心。臣之出入宮禁時,竊見雜人之闌入,無常,而外人以宮禁之不嚴,至謂反不如宰相家之有規模云矣。至於崇儒術一段,尤有苦心。臣曾見《庚子》、《辛丑日記》,則其時逆臣,騰揚抑勒,惟意所欲,終至戈戟相尋,而幸賴我寧考先王之盛德,國家不至危亡,而近日朝象,則比其時似爲太平矣。彼此立朝,共議國事,外面誠爲佳好,而若有少隙,則必有潰決之患。及當此時,雖誘以高官重祿,無可奈何矣。若能及今可爲之時,上下敦禮讓之風,朝廷無苟且之習,則敎化自行,而鄙夫知愧,此豈非崇儒之效乎?上曰,二條中一條則是矣。惟在於門閽之嚴,而有若燈下不明,予何以知之乎?至於崇儒術,則每與儒臣講究深矣,而今之弊,專由於儒術,所謂儒術,實爲難矣。彼先正此先正,故其弊至於如此矣。羽良曰,殿下,以今之弊,謂由於儒術,而臣則以爲必有儒術,然後可以救今之弊,如因食而噎者,不可因噎而廢食矣。且爲先正者,豈知有弊於今日,而今之人,全不知先正之事,陽尊先正,徒濟其私。故聖上見其末流之弊,如此,而欲倂與儒術而厭之,實非天下之福矣。自上若崇儒尊賢,士夫家子弟,能敎以《小學》之道,則自可底於上行而下傚,然則安知無繼先正者出乎?上曰,予亦非以先正,爲有弊也。漢高,慢侮儒者,而見四皓定太子,若見眞箇儒者,則豈可侮也?向者金聖鐸之初入筵中也,卽今兵判,亦稱其有識見,而只因査滓之不能祛,乃至於此,予至今惜之矣。允成曰,俄者開城留守鄭羽良奏達之際,聲音太高,推考,何如?上曰,慷慨故聲自高,國宜有如此之臣,勿推,可也。寅明曰,儒者必致敬盡禮,至誠招之,宜矣。上曰,招之則必上來乎?若來則雖著道袍見之,予當見之矣。寅明曰,招之以官,而遽然上來,則亦將焉用哉?至誠招之,然後自可上來矣。上曰,當留意矣。寅明曰,今日雖非刑獄可論之日,而決末之事,不宜久留,故敢達矣。李濱與金汝元等,對質語屈後,歸罪於李馨遠,故頃以推問馨遠爲請。及馨遠自明之後,移送李濱於禁府,以爲與馨遠面質之地,而李濱,又復自服誣招矣。大抵鐵甕城入往之爲虛詤,已皆綻露,而其所推諉於李馨遠者,旣自服其誣,則今無更問之事,而設或更問而有所納招,將何以取信其言?徒令獄事遲滯,致人疑惑而已。今則可以收殺矣。臣謂李濱,宜下送咸鏡道,與趙裕濟對質後,令道臣狀聞,待回下處斷。金業先父子,語多妖惡,行止殊常,減死島配。其餘各人,竝放送,似好矣。上曰,依爲之。聖任曰,李濱、韓斗三,移囚金吾,其餘罪人,皆囚捕廳,而定配罪人,不可自捕廳,直爲發配。金業先、金成恒,似當移送秋曹,李振昌、李振萬、金汝元,自捕廳當爲放送矣。上曰,依爲之。寅明曰,韓斗三,當初入往鐵甕云者,亦歸虛詤。罪雖間於李濱,而不可全然置之,與金業先等,一體島配,爲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李濱事,旣已收殺,李馨遠,亦當勘處矣。李濱自服誣招之後,則李馨遠敎誘之說,已落空矣。當以所率過多,擅自越送兩款事,爲罪,而所率之多,則合兩差員兩營裨將兩罪人護送。下率軍卒而通言之,非可專爲馨遠之罪,惟是越送事,渠則雖諉以當初奉承,若係彼地,只觀形址之聖敎,而若係彼地云者,謂其地界,接近彼我境未審之處,豈謂越江深入,四五夜經宿之地耶?渠若以此聖敎,謂可奉行而深入,則又何以報巡營,欲其轉報備局,請得指揮耶?旣請指揮,則又何以不待回下,徑先入送耶?深入數百里地,留連四五日,其不生事,極爲天幸,豈非萬萬危道耶?事之駭妄,甚矣。旣有當初聖敎之猶可憑據者,則雖不可以直斷以擅越,置一律,而減死極邊定配,則不可已矣。上曰,旣許便宜從事,似不當深罪矣。寅明曰,若待便宜從事之令而送之,則何可爲罪?其所入送,在於此令未下之前,故罪之如此矣。上曰,此與任意擅送,有異,參酌邊遠定配,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李濱及各人等招辭,旣如此,李馨遠轉報之後,道臣之驚動,轉通於朝廷,事理當然。至於李馨遠之越送李濱等,在監營又是千里外事,尤非道臣所可知,則平安監司閔應洙,別無可罪之事,而事出道內,旣歸虛謊,李馨遠,亦已被罪,則當初與聞之道臣,必不自安。曾見本司前例,則道臣之,以事體上論責者,多有請遞之事。閔應洙,亦遞差,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李馨遠旣被罪,道臣亦見遞,臣豈無罪耶?所當請罪,而今則擧動相値,故不敢引入矣。上曰,然則予亦有所失矣。卿其安心勿辭,可也。寅明曰,熙川郡守朴亮佐,初不干預於査事,不過以監營之令,隨往李馨遠,而凡事,馨遠皆主張,則宜若無可罪,而今以不待朝廷指揮,而徑先越送李濱等事,罪馨遠,則亮佐,以副差員,全無罪責,不成體段。朴亮佐參酌削職,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允成曰,今者上番兼春秋宋時涵,旣入筵席之後,無端出去,蓋由實病而然矣。預備兼春秋,使卽替入,而事體則未安。宋時涵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瑀卽出閤門外,召編修官申一淸,與之偕入。上曰,文道器,謂之矯命,則過矣。渠雖微末,不可輕用刑,故欲爲處分,而以一體之義,問之矣。大臣之意,何如?寅明曰,事雖微矣,而關係則重。然渠旣自服,則別無隱情之可問,直以當律勘斷,爲宜矣。上曰,依李馨遠例,參酌遠配,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此卽慶尙右兵使南德夏,公洪兵使具樹勳,黃海兵使具聖弼,南兵使李希夏等狀啓,而以秋操設行,爲請矣。詰戎事重,如非大段凶歉,則不可輒令停止。今年農形,結梢雖未知如何,而大體似可免凶。連年停止之餘,今年則不可不設行水陸操。諸道一體,竝令擧行,而旣兵使巡操,則營將巡點,不必疊行,亦竝停止。巡操時騶率,各別從簡之意,亦爲通同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此卽黃海水使金洸狀啓,而以今秋水操,當爲設行,而道臣旣狀請停止,請令廟堂,稟處事也。道臣狀請,前已防塞,則宜卽擧行,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曾因京畿御史金尙重書啓,戰船體樣稍減事,詢問便否於京畿水營矣。水使趙虎臣,以仍舊勿改之意,有此狀請矣。當初詢問,元非必欲改之之意,而帥臣狀辭如此,依前置之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此卽咸鏡監司朴文秀狀啓,而上款,以干連最緊各人,更爲指揮事,分付廟堂之意,爲請矣。臣於當初稟定時,雖泛以最緊各人,列錄下送爲言,而相考文案,則趙裕濟外,別無干連最緊可以抄出者,故只謄書文案一通下送矣。李濱方下送本道,可以與裕濟,一處明査處之而已。豈有別爲列錄下送者,而本道亦何必待列錄憑覈耶?狀啓下款,又以李濱下送,爲請,而旣令下送,今無可論,此狀啓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寅明曰,丙辰年自備之穀物,丁巳、戊午兩年賑政,得力甚多矣。丙辰後年事失稔,故姑寢之矣。今年則農形稍勝,自本司,更以丙辰節目,行關諸道,使之依前擧行,以爲磨勘後考例處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近來備堂之行公者,甚少。朴師洙,方有實病,而徐宗玉遠役之後,姑不仕進,尹容亦以病爲言,而至於朴師正則啓下之後,元無一番來參之事,事甚未安。此後則一一進參事,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寅明曰,副提學李箕鎭,聞在門外矣。今當新錄之時,不可一向虛帶。副提學今姑改差,而惠廳堂上及備局堂上,則使之行公事,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寅明曰,當此秋務方殷之時,守令署經,一時爲急,而兩司臺官,多在外云。在外諸人,竝遞差,而其代卽令差出,以爲守令署經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寅明曰,營將擇差事,前後屢有申飭,故曾前豐陵府院君趙文命,在西銓時,別爲極擇,而其後漸不如前,近來則不擇益甚。如今晉州營將申益三,雖云有堂下履歷,未經三品,捉虎陞資後,又未經實職,而直爲營將,豈不爲濫?自外雖已有分付,而兵判,重推示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東宮開講,似在非久,故諮議差出事,前後稟定,意旣有在,而今番都政,無端不爲差出,事體未安。吏判,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所重在焉,雖大臣,分付,亦當擧行,況下敎乎?以金台南事見之,旣有調用之敎,則其所檢擬,宜先他人。而乃於末梢,始擬於遠地齋郞,事體所關,不可置之。吏曹三堂上,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始炯曰,向來筵中,北關內奴婢身貢代米,以庚子以前最多年條,定式上下,而甲寅以後六年不下者,每歲添一年條,陸續上下事,下敎矣。臣曹方爲擧行,而取考文書,則甲寅年,卽今入侍大臣爲戶判時,北關內奴婢身貢代米,以庚子年定式,而災減代,姑勿擧論,以其實貢數,逐年輸送事定奪,故甲寅以後,每以庚子實貢數輸送矣。今番又有此庚子以前最多年條勿論豐歉擧行之敎,則年條一款,明白稟定,然後可以擧行,故敢達矣。上曰,甲寅年朝參時,曾爲下敎,而北關役歇之故,年年增加矣。依甲寅定式,勿論豐歉,以庚子爲準,可也。出擧條寅明曰,翰薦不可一向遷延。金時粲、元景淳,旣已處分,則當以次付別兼,催促擧行矣。李德重、鄭履儉,旣是當次,有前例無可嫌,令該曹口傳,卽付別兼,不多日內擧行事,各別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羽良曰,臣曾以本府弊瘼,有所狀聞,而廟堂防塞,臣不敢更爲煩達,而本府形勢,萬無收拾之路,廟堂,雖責之以無中生有,將何以措手乎?臣聞海西田稅米,自戶曹年年發賣。長山以北十一邑稅穀,若許給本府,則本價則依定式送于戶曹後,自有可以補用之道矣。始炯曰,前戶判兪拓基,昨年長山以北,有作錢上來之事矣。上曰,此事曾已申飭矣。今又出此言,旣聞之後,則不可置之。前後戶判,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羽良曰,本府曾有敎授一窠,以文官差出矣。年前改爲分敎官,以本府儒生爲之。而凡於差使員、祭官等事及陞補公都會試官,多有苟簡掣肘之端。敎官,依前復作敎授,且有左右訓長,其一窠,則今姑革罷,而作分敎官敎授,則令該曹,以本府自辟備望差送,永爲定式,則事勢便好,而事係變通,下詢于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寅明曰,此等變通,別無大段得失。許亦可,不許亦可,而守臣之請,旣如此,且是復舊之事,則許之,恐無無妨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羽良曰,本府有韓舜繼者,卽二百年前人,而至今本府兒童走卒,皆稱韓孝子。且見於先賢文集中,臣取見其所謂遺稿者,則雖非專於學問者,而其賢則亦可知矣。朝家雖已旌閭,而若有贈職褒顯之擧,則亦可以爲激勸之道。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寅明曰,此等事,守臣狀啓陳請,下該曹覆奏,爲宜,而直爲陳白於筵中,事體未安,守臣宜推考,而其人實行如此,且是二百年前古人,則別爲贈職,以勸古都民俗,亦何妨耶?上曰,守臣旣兼備堂,異於外官,勿推,而贈職則令該曹擧行,可也。出擧條寅明曰,頃日風災,各處風落木,其數夥然,不可勝計,而三南尤多矣。有用之材木,不可棄捐,故自備局行關各道,使之計其株數,成冊上送,而區處之道,姑未得善策矣。上曰,此則自備局商量善處,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7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益炡。左承旨任珽。右承旨曺允成。左副承旨閔珽。右副承旨宋徵啓坐直。同副承旨南泰良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嚴瑀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下直,東萊府使朴師昌,豐川府使安允文。

○曺允成啓曰,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社稷大祭肄儀相値,不得來會云,敢啓。傳曰,知道。

○閔珽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社稷大祭肄儀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小臣與左副承旨閔珽,以社稷大祭肄儀,議政府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齋後爲之。

○宋徵啓,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濰,以社稷秋享大祭親臨肄儀時,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校理金相奭,旣已帶職蒙宥,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上番兼春秋宋時涵,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而輔德金重熙,弼善申𢢝,陳疏受由,兼輔德李德重,牌不進,傳旨未下,兼文學趙明履,以本職入省記,文學李成中,疏批已下,文學李成中,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兼輔德李德重,校理金相奭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良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魏昌祖,別兼春秋李德重、鄭履儉,竝單付。

○宋徵啓,以兵曹言啓曰,今此社稷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及出使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南泰良啓曰,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來言,去戊午式年修正《璿源錄》及今番端敬王后復位後,所修《國朝御牒》及《璿源譜略》,旣已修畢。本廳奉安後,外四處,亦一體鱗次奉安,而行用印信及書吏庫子等所騎馬,其他應行節目,竝依前例擧行。本道監司,當於境上陪行,而自前以夫馬廚傳有弊,使之勿爲陪行矣。以此,分付本道及該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啓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啓達矣。大提學未差,今月已盡,更無餘日,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自上年五月至今年七月來八月合十六朔祿俸,更爲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恩命又降,末由祗承,恭竢大何,祿俸又不領受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以公洪監司狀啓,八月令生松茸進上,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南泰良曰,勿待罪事,回諭。

○編修官李大源狀啓曰,臣以領議政李光佐偕來事,奉命來留于果川銅雀村爲白有如乎,大臣因閔通洙疏語,將胥命于本縣獄門外。今方輿疾離次是白乎等以,臣亦不得已同爲隨往之意,敢此馳啓爲白臥乎事。傳曰,頃所上章,勉陳切實,而草草之文,莫若代撰,命承宣而敦諭矣。今覽右揆所陳,心切歉然。方欲敦勉,兼示自勉之意,卿之胥命之狀,遽上。玆時其何他諭?此人之甘心於卿,上下共知,況于今者乎?此無他,在上之人,不能建極,使此輩若此矣。雖若此,其頭略覽,幾乎知矣。勿覽而下,其意深矣。此無間於不徹,卿何撕捱?卿何撕捱?方欲召致,而其又若此,國事寒心,斯民寒心,良欲默默。雖若此,此非今矣。卿何若此?卿之爲國之忠,雖亨洙輩,日有其十,豈敢售乎?卿雖體小子洞悉之意,安心勿胥命。其卽偕入事,卽爲傳諭。仍傳于南泰良曰,遣史官傳諭。

○宋徵啓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使傳諭史官傳授。

○右議政宋寅明箚子。伏以臣昨於小報,伏見首揆疏批,有承旨敦諭之命,意以爲循例辭疏,批旨如此矣。及臣賓對退出後,始得見首揆疏本,則不止於辭職而已。以近日災異,仰勉聖上之修省,而語多切至矣。遇災陳戒之言,雖在微官,聖上猶宜虛心開納,而況今元老大臣,病中陳疏,出於憂愛之血忱,則何可無一字之賜批耶?此必聖上偶失照管而然,而不但有欠於禮待之道,亦恐爲累於遇災求助之聖德。今雖後時,亦宜示以偶然忘漏之意,惟聖上裁察焉。且臣於昨筵,略陳引罪之言,而倉卒未及畢辭矣。西事旣歸虛詤,中間一場煩擾,罔非臣率爾奏達之致。今於本事收殺,差員抵罪,道臣見遞之後,臣何可獨自晏然而已乎?初欲遲待大享後自列,而適有小箚,敢此附陳,惟願聖明,亟賜譴何,以爲後戒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領相之章,旣有勉陳者,則豈不欲答批,而徹宵不寢,半日酬政,其時索文,其將氣眩。相臣批旨,不可踰日,其若草草,莫若代撰,故其有是命。今覽所陳,心切歉然。西關事,以懷不足掛意於此等之心,亦不無疑,況爲國相臣乎?卿其安心勿辭視事焉。仍傳于南泰良曰,遣史官傳諭。

○行判中樞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於日者,以妻母歸葬事,依例請暇,伏蒙恩許,擬待親祭過後,發呈,而第於給馬之命,終有所悚蹙不敢當者。臣素軫邑驛之弊,雖應行事例,亦必多方減省。況今畿內凋攰,郵傳益甚,何敢因不肖臣私行重貽,格外煩勞乎?徊徨屢日,不得不仰暴衷懇,乞卽收回恩命,以安賤分焉。且臣得見廣州府尹閔通洙之疏,以臣私酬酢細曲折,一一盡登於奏御文字,已未知其穩當,而臣忝居大僚,前後輒被攙援,累擧名字,其亦困矣。玆敢略陳愧仄不安之情,以冀聖明之垂察焉。抑臣有及時附稟者,臣於昨年奉使赴燕也,請得公貨數萬兩,則廟堂,只以一萬兩稟定劃給。使之勿用分授收斂之例,就元數內隨多少割用,而餘數則還納本處,故到彼後,關西監兵營銀,先爲盡數用下。其後京衙門銀,亦有所犯用。故從分數均減於諸司,以其餘數,歸卽還納,此意詳細陳列於別單矣。今聞箕營,文移秋曹,督推於使行兩首驛處云。此必其時別單,留中不下,廟堂,尙未有知委會減之令,故泛有催督也。目今道臣見遞,尤宜趁其修簿,明白區處。伏乞卽下臣別單,仍命備局行文本道,準數會減,俾無公用虛錄之患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其章旣已不覽,此於卿,其何介意者?其時別單事,當下敎於入侍矣。卿須安心勿辭焉。仍傳于南泰良曰,遣史官傳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