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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十四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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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柳綏。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未肅拜。同副承旨嚴慶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善應仕直李翼元在外。事變假注書趙鼎耉仕直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嚴慶遐啓曰,大司憲李眞淳,執義尹志遠、權贒呈辭,持平鄭玉在外,崔成大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郊餞動駕,只隔一宵,而摠管十員內,都摠管臣金漢藎遭服制,副摠管臣李春躋,以禮曹參判,獻陵陵上修改事,奉命在外,趙最壽再昨入直矣,身病猝重,昨日旋卽出去,當此之時,侍衛不可不備員,服制實病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宜卽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慶遐啓曰,因都摠府草記,郊餞動駕,只隔一宵,而都摠管金漢藎遭服制,副摠管趙最壽身病猝重,當此之時,侍衛不可不備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服制及實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其代令該曹備擬。

○又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而兩司俱無行公之員,除在外受由外,司諫南泰良,正言許采、閔墡,掌令尹志遠、權贒,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臣承命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逐日遣近侍下問,不勝感激,俺等無事經過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郊外餞宴時說話,依例書入,而或恐有未盡處,令廟堂增刪,以備睿覽,何如?傳曰,允。

○以假注書望筒,傳于柳綏曰,承旨已陳達,而勅行在近,廳注書仍察,過勅後擬入。

○嚴慶遐啓曰,前檢閱李宗迪,旣已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李宗迪單付。

○李重庚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以迎接都監草記,傳于李重庚曰,今將下敎矣。此非草記之事,還給。

○注書金始煒罷職,代以李翼元爲假注書。

○傳于嚴慶遐曰,擧動臨迫,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以李宗白爲右副承旨。

○李重庚啓曰,明日送勅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新除授承旨李宗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慕華館送勅擧動時,守宮假注書兪鴻觀,使之仍察,何如?傳曰,允。

○嚴慶遐啓曰,嘉禮廳啓曰,自前王子、公、翁主嘉禮外宣醞時,承旨進參事,定奪擧行矣。今此和平翁主嘉禮納采納幣親迎日外宣醞時,依前例承旨進參,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翼元在外,代以尹得英爲假注書。

○李重庚,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昭德門虹蜺改葺事,已爲定奪矣。今四月初二日,始役改築,而所入石子,寺洞近處,依例浮取以用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慶遐,以迎接都監言啓曰,館所擧動日,時、原任大臣及臣等入侍時,勅使以下贈給數肴,旣已定奪,今將擧行,而伏聞承旨入對時,有姑待更爲下敎之敎云,勅行離發隔宵,今日內勢當入給,何以爲之?敢稟。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時,弘濟院旣已迎站磨鍊,大臣、承旨,不爲出往之意,言于通官,則答以別無出往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勅使回還時,軍令,初吹卯時,二吹辰時,三吹巳時書出,而以轎子作行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程牌文,以初二日巳時書出,故依例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路程記書出,而初二日過弘濟站,高陽止宿,發京第十三日,當到義州,以此分付於伴送使及京畿開城府、兩西監司處,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二次通官,雜說人招入云,故依其言,歌童一名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慶遐,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首譯來言,勅使回還時,軍威軍及一路宴享朝茶啖,竝爲減除,只設夕茶啖,前排,依上來時例排立,自持來軍物作駄云。以此知委於伴送使及三道監司開城留守處,而在前宴享減除時,有遣中使申謝三處別遣問安使之例,令政院考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以下元禮單,都求請入給,而兩勅則都求請不捧還給之意,前已啓達矣。昨夕以後,兩勅及五通官,皆以,人蔘、貂皮等數十物種,連有別求請,前勅雖皆防塞,今番則不得已隨請備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嚴慶遐,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都求請單子不捧之由,纔已啓達矣。卽者,兩勅都求請單子,還爲推入,故物件仍卽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禮單馬四匹,無弊擇執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兩勅元禮單物種中,白綿紬、貂皮等十餘物種,皆請折銀,故依其請許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庚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曾有申飭,而校理曺命敬,副校理金光世,承文校檢金光潤,副司果李聖海,權知承文副正字南龍震,今三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韓德厚疏曰,伏以臣年衰病痼,本不堪出入周行,自處以聖世棄物久矣。又自前月,鼻根忽生毒癤,轉而肆蔓,幾至殊域,多般醫治,大勢稍殺,而猶不能行動犯風,此際忽承除命,適値私廟展謁,動駕在卽,轉仄無路,强疾趨肅,仍參陪班,念臣逖違寅陛,積有年所,今獲復近耿光,私心榮幸,當如何哉?計欲忍死支俟,少伸義分矣。日昨奉使松都,晨夜疾馳,觸冒風寒,病遂越加一倍,館所陪從之後,滿面紅浮,殆於不分鼻額,渾身寒縮,頭疼如碎,晝夜痛楚,殆不成事,此乃諸僚所目見也。如使病狀,少可自强,則客使臨歸,聖駕將動,身在邇列,何敢籲病於此時?玆不得不冒控短疏,伏乞天地父母,特賜憐察,亟許遞改,俾得及時藥治,以尋生路,千萬大願。踏啓字

○持平崔成大疏曰,伏以臣於見職,才分已甚不稱,私義又在必遞,而適値邦慶無前,賀儀斯擧,區區情勢,有不可顧,冒沒出肅,仍參庭班,以少伸抃祝之誠,而其不容因仍蹲據,實通朝之所共知也。且臣之老母,年迫八旬,素抱奇痾,長時委頓,寧日常少,又自數日來,重添輪行感冒,寒熱迭作,神識迷瞀,飮唊專却,氣息綿綴。臣以獨身,無他兄弟,晝夜扶將,方寸煼灼,設令臣,無可引之端,萬無離側供仕之望。玆敢疾聲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許鐫遞,以安私分,以便救護,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4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柳綏。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嚴慶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善應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趙鼎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日暈。

○李日躋啓曰,宰臣鄭彦爕,館所問安進去,下直。

○李宗白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日躋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宰臣鄭彦爕,馳往館所問安,則上副勅以爲,早遣內侍賜問,又遣宰臣下問,尤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日躋曰,單子從當啓下,依此擧行。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有慶爲都摠管,朴明源爲副摠管。

○傳于李重庚曰,動駕在卽,新除授摠管,卽爲牌招。

○李重庚,以備邊司言啓曰,郊外送勅使時說話,自政院撰出,有令廟堂增刪之命矣。若干字句之未盡處,刪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重庚曰,還宮時,禁軍陣吹打待令。

○傳于李重庚曰,諸司預備。

○李聖龍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光佐,病勢益添,僅到依幕,送勅班列,旣不能參,還宮時,亦無陪從之望云,係是大臣病患,敢稟。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上番兼春秋李日瑞,身病猝重,勢難入直。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佐郞洪正輔,兼春秋單付。

○李重庚,以備邊司言啓曰,回還陳賀謝恩兼冬至副使金龍慶之道中卒逝,極爲驚慘,今方有據例仰請者,而卽者聖旨下降,愍恤之典,實出尋常矣。喪柩出來時,別定差使員,檢飭護送事,自本司啓請分付,曾有舊例,今亦發關知委於所經諸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備邊司啓辭,勅使差備譯官鄭光道、劉明重、林得雨等,待其竣事,回還後拿問事,允下矣。鄭光道、劉明重、林得雨等,非西下差備云,勅行離發後,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熊川縣監崔一衡拿處事,傳旨啓下矣。崔一衡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去三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公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近來武科新榜出身中,兩班及西北人,皆令赴防,其餘則赴防或納米間,從願施行,而所納之米,自本曹補用於軍需矣。今番式年出身,依近例一體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入直一局別將金振聲,猝得重病,症甚危劇云,如此病重之人,不可仍置直所,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公洪監司狀啓,永春等官居奴太先等燒死,傳于嚴慶遐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大駕慕華館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宴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慶遐啓曰,修撰趙明履連日入直矣。今日擧動還宮之際,陳疏落後,不爲入直,原疏纔已退却矣。此與徑出有異,而不可無警責之道,推考,何如?傳曰,允。

○四月初二日辰時,大駕慕華館送勅擧動時,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柳綏,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宗白,同副承旨嚴慶遐,假注書呂善應,事變假注書趙鼎耉,記注官李日瑞,記事官任遠,御前通事鄭羽良陪從。上出仁和門,御步輦至慕華bb館b,入幕次。少頃,勅出來,上出以揖迎,由東西階上,對坐交椅。上曰,館所齟齬,僉大人何以經過?勅曰,凡事極盡,故連日好在而歸去耳。上曰,向者二次接見,而每患悤悤,實無以報答遠來之意。勅曰,國王之前後接待,已極隆至,而又此遠送郊外,不勝感激。上曰,時原大臣入侍否?領議政李光佐,右議政宋寅明,判府事金興慶,以次進伏。上命禮房,分付廚院,先行茶禮。上曰,五百兩之意,卿等知之否?我雖給之,而通官輩,徒自持去,勅使何以知待彼之意?今欲明白給之耳。興慶曰,因譯官知之矣。上曰,彼何以持去,問于李樞,如有無弊持去之路,則盡給其數,可也。興慶曰,勅能持去耳。重庚曰,識喜與別贈,各言於上、副勅,似好耳。光佐曰,若好樣持去,則贈之無妨耳。上曰,今若言之,而彼果有欲受之意,追至松都,贈之無妨,如或有不受之意,自都監稱以應行之例,贈之亦無妨,而幾何則好也?興慶曰,多不過二數,若過二數,則成千數矣。上曰,似然,而贈於何處,付諸問安中官乎?興慶曰,問安使則無前例,不可傳給於中官,便當於此所往復贈之耳。上命進饌,上擧盃,勅亦擧盃。光佐曰,若欲令通官輩不知,則不必待後,宴享之際,使李樞言之,明白傳之,何如?上曰,俟頭目出入時,使李樞爲之則好矣。上曰,頭目賜茶。上曰,速令都監書來贈給單子,而以識喜爲名以入。上命李樞,傳言贈給之意。勅曰,俺等安敢當之?上曰,此小邦識喜之資,僉大人何可辭也?興慶曰,宜使都監以爲,自上如此如此云則好矣。上曰,然矣。勅曰,國王曲念俺等,至此之極,雖不受去,何異於受之。上曰,僉大人何爲過辭也?此不過識喜之道,願無辭也。勅曰,如此縲縲,俺等若不受,恐令國王無聊,不得已受之。上曰,僉大人爲主人之地,如此慇懃,尤不勝感激矣。勅曰,勅使之行,絡繹不已,接待之節,想益難堪,而今日待俺等,如此隆厚,歸報上國,皇帝若問如何見待云,則當以極待極待,仰達矣。上曰,通官賜肴。勅曰,待通官又如此,俺等尤不勝感激矣。上曰,通官劉萬權,顔色稍舒矣。上曰,館所凡事,各別申飭,而必不如意,今當郊餞,不勝悵然,萬里之行,愼旃愼旃。勅曰,國王之待俺等,何以加此?居處甚便,飮食亦好,好樣留在,今將還歸,不勝觖然,惟願萬福。勅將辭去,上請再拜,勅固辭,上降階揖送。上曰,以宣傳官,差出都監郞廳者,只爲傳命,而至於文書去來聽傳敎,則南行郞廳,可以爲之。而今此聽傳敎之時,只使武郞廳擧行,事體不當如是,不可推考而止,然纔經大赦,都監諸郞廳,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今見上、副勅所乘駕轎,傷蔽甚矣。待遠人之道,不當如是,事極寒心,都監堂上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自京營庫,紫煙巖至,捧上言。出駕前下敎上曰,錦城尉嘉禮時,使者以同宗人,令該曹爲先口傳付軍職。出駕前下敎,接見時舞樂儀節,詳事變日記

4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柳綏。右承旨李日躋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宗白陳疏受由。同副承旨嚴慶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善應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趙鼎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重庚啓曰,大司憲李眞淳,掌令權贒呈辭,執義金重熙呈辭受由,掌令尹志遠,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鄭玉在外,崔成大陳疏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領議政李光佐箚子到院,而以夏享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藥房提調宋眞明,副提調李聖龍啓曰,節屆淸和,日候猶不適,伏未審,聖體若何?昨者,動駕郊外,親臨茶宴,酬接移晷,不瑕有傷損之節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仰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差勝後一樣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李日躋,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趙明履,今日還宮時,自闕外陳疏徑退,下番將未免闕直。校理曺命敬,副校理金光世,修撰朴弼均,副修撰尹光毅、鄭益河或陳疏或呈辭,俱不行公,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金光世,副校理曺命敬,修撰朴弼均,副修撰尹光毅罷職傳旨,傳于李日躋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傳于李日躋曰,史官一員bb待命b,騎馬三匹立之。

○李聖龍,以吏曹言啓曰,頃因迎勅擧動時,枚捧班列袖擧案,則敦寧府判官徐宗鎭,惠民署直長車道興,奉事鄭德游,參奉金光垕、慶冕,典醫監僉正李世鼎,主簿慶絢,直長李錫祺,參奉金應禎、邊義中,觀象監主簿李震泰,奉事鄭震豪、朴思賢,副奉事朴敬素等,無緣不參,事體極爲駭然,竝汰去,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小南門僻扇腐傷,幾至頹仆云,令紫門監爲先把子圍排,急速改修,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依例除出,限修改間,嚴加把守,何如?傳曰,允。

○李日躋,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沙峴底臣等所住處,送言于臣等以爲,遠來相送,不勝感謝云,而使之垂帳以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離發館所出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狀啓,四月令薦新生竹筍,限內不得封進待罪事,傳于李日躋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宗白疏曰,伏以臣之老母,素患痰癖之症,自去月望間,觸感重發,兩旬彌留,形證轉劇,胸膈痞塞,食飮全廢,寒熱間發,直gg眞g元日損,虛不受補,氣息澟綴,一日之內,昏涔無省覺之時者,輒數次矣。臣方左右扶護,焦灼罔措,供職持被,非所可論,而銀臺新命,適降於此際,動駕時迫,天牌儼臨,嚴畏分義,不得不抑情出肅,而念臣於見職,陳情蒙遞,纔十餘日耳。及今再叨,顧安敢以私情,復煩瀆擾,而母病諸症,尙無分減,半日相捨,心神飛越,殆不能自定,纔旋陪扈之班,卽陳懇迫之私,非不知萬萬惶悚,而顧臣目下情理,決不可以暫時離捨,一宵就直,此則院僚之所共憫而恕之者也。卯申供劇,尤無其望,今若乍出旋退,當遞不遞,一任其虛縻,則將未免公私之兩妨。玆敢披瀝至懇,冒死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命鐫遞臣職,俾便救護,千萬至願。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積熱挾重感,苦痛已三日,昨日郊外動駕,不敢不盡死力趁參,曁乎入侍,神迷氣厥,奏對全不自省,退而下臺,益致昏昧,幾不免顚墜,跟隨之人,挾致依幕,因遂倒地,無復人事,淸蹕載路,而蠢動無望,廢闕常分,罪合萬死。仍在延恩門外,不能運跬步,向夕始得舁載還私次,達夜叫痛,尙未有分減,今始昧死上陳。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遞臣職名,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至幸。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其於入侍,業已知之,卿其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4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柳綏坐直。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嚴慶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善應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趙鼎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李日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重庚啓曰,大司憲李眞淳,掌令權贒,持平崔成大呈辭,執義金重熙呈辭受由,掌令尹志遠,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鄭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李日躋啓曰,今日晝講命下,而知經筵尹淳、趙顯命、宋眞明,同經筵尹惠敎、金有慶俱病不進,同經筵李德壽在外,無入侍之員,除在外外,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顯命,參判洪鉉輔,參議鄭羽良,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所當請牌,而闕門已閉,望筒出納之際,必致夜深,判書、參判、參議,竝待開門,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童蒙敎官金致萬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日躋,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餞宴床,因傳敎,使各該司無弊傳給於勅使所到處高陽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伴送使移文,則戶曹所送天銀壹千貳百兩,昨夕來到,故夜深後,招首譯,上勅處伍百兩,副勅處伍百兩,二大通官朴費陽阿處貳百兩,密密傳給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咸鏡監司狀啓,慶源前府使鄭恒賓,自作仇非前權管李重徽,羅暖前萬戶崔命錫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鄭恒賓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崔命錫宗廟夏享大祭捧俎官,方在齋所,將事後拿囚,李重徽時在京畿揚州地本家,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四日,幼學趙錫殷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梁敏謙,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副司直尹淳疏曰,伏以臣癃痼之疾,恰滿五朔,零瑣證情,有時而加減,大體源委,愈久而益深,近因日候之向熱,數次動駕時,始能致身於散班,略伸微誠,遂於大庭賀禮,忍死趨參,行步遍於兩闕,拜跪亦至屢度,如綿之氣息,若將隕絶於淸禁,擔舁還家,諸症越添,渾體如受亂箠,轉動不得,外寒深中汗孔,咳喘轉劇,其得復如旬日以前,有不可望,昏昏綴綴,作一僵屍,此際因法講有命,召牌下降,多員之招,固難區別,而挾冊登筵,責之於垂死之人,喉院事,其亦太不情矣。臣若仍帶虛銜,則鎭日開筵,鎭日出牌,將不免於鎭日違慢,苟其病可强,而猶且不承,誅殛奚惜?若其病不可强,而徒煩召命,國體所關,果何益也?此臣所以預慮及此,屢乞經筵之卸解,而竟未蒙一允者,今於初違之下,病心已極澟惕,若無所措,如其屢逋而屢慢,恐至於憂死乃已。玆敢仰首哀鳴於仁覆之聽,伏乞俯賜哀愍,亟許遞改臣經筵兼帶,俾分日侍講,毋至苟艱,瀕死殘喘,稍得調息,天地生成之恩,敢不竭力圖報於起身之日也。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右議政宋寅明箚曰,伏以臣自七八日前,微有感氣,而不敢言病,忍死奔走矣。日昨自館所退歸之後,病情頓劇,始似昏窒,轉成寒戰,頭痛如碎,喘急如鉅,澟澟在人鬼關者,已數日矣。明日送勅動駕時,以此病狀,實無自力跨馬,陪扈驅馳之勢,而且臣家中,向有兒少之憂,臣今又病,不能無不潔之慮,而亦有不敢進身於輦路者,輒敢擔載自詣於郊壇之外,以爲伏地俟命之計,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冒入文字,亦甚惶恐。書此小箚,送置政府,歷屢日後,要其入呈。伏乞聖慈,俯賜愍憐,亟遞臣相職,俾便調治,仍命重勘臣闕禮廢職之罪,以警具僚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不參郊班,旣諒矣。不參何傷?卿須勿辭,安心調理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校理曺命敬疏曰,伏以臣父病陡劇,不能離側,恩暇過限,未得承命,日前動駕之時,亦闕陪扈之列,雖在煎泣之中,不任惶蹙之忱,連呈辭單,見阻喉司。昨違嚴召,未蒙例勘,惶懼抑塞,罔知攸措,今玆荐召之下,亦不敢一向坐違,暫詣禁扃之外,而臣父宿病之外,又患暴泄,氣虛胃陷,朝夕危澟之狀,已悉於前疏,今不敢更有煩聞,而自昨夕,又添重感,寒熱交作,達曙辛苦,以至米飮之屬,亦爲廢却,臣左右扶將,方寸煼灼,見今情理,實無頃刻離捨之勢,屢有控籲,極知猥越,而至情所在,不得不更陳血懇,徑歸私次,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加矜憐,亟許鐫遞,俾專救護,仍命有司,重勘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四月初四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知事宋眞明,特進官鄭錫五,參贊官李重庚,侍讀官鄭履儉,檢討官鄭益河,假注書呂善應,記事官洪正輔,記事官任遠,宗臣密陽君梡,武臣李相晟,諸臣以次進伏。上讀前受音,自九月考仲子宮,至宋人取長葛。履儉讀,自七年春王三月,至非人君之心也。上亦讀自七年春王三月,至非人君之心也。履儉曰,叔姬與伯姬宜同行,而今乃待年於宗國,則其賢而全婦道,可知耳。蘇氏所謂書叔姬,賢之也。不其然乎?益河曰,善惡皆書,是《春秋》筆法也。叔姬非夫人,而書其事者,比如小國無大夫,而至於接我則書之之義也。履儉曰,滕侯之死,旣書其卒,而不書其葬者,謂其賢而不葬也。益河曰,滕侯非同盟諸侯,則宜不書其卒,而宿男之類,怠於禮而不赴於隣國之訃,闕其葬禮,故夫子特書其卒,此《魯史》之例也。履儉曰,夏城中丘,亦斥之也。所以特書者,以貶其興作不時也。眞明曰,國依於民,民依於國,爲人君者,必也休養生息,不奪其時,然後民可以出粟米麻絲,以供其上矣。今則不然,興作之役,在於夏月,則烏在其使民以時也?此等處,宜留猛省。上曰,然矣。文義畢後,眞明起復曰,日前動駕頻煩,勞攘必多,聖體調攝,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頃日製入生脈散連用否?上曰,安寧,生脈散則連用耳。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賢嬪宮氣候,如何?上曰,善過矣。王世子氣候,如何?上曰,連服肥兒丸耳。眞明曰,今番上、副勅,皆不如前度之來者,通官輩亦然,至於都求請等物,初不捧去,請改以求請之名,二日往復,終不順受,臣以爲求請之名,皇帝亦已知之,今不可改其名目云,則出去之日,始乃受去耳。上曰,今番之行,渠旣以利窟知之,如許之弊,何足言哉?然都求請之不欲持去,據此可知其紀綱之猶在耳。此足爲我國之所羞者矣。眞明曰,三道及松都支勅,依壬寅謄錄施行事,稟定行會矣。聞首譯崔壽溟所傳,且見平安監司閔應洙私書,則壬寅謄錄,固厚矣。其後甲辰年間,故海恩府院君吳命恒,爲關西伯時,爲支勅詳定,而元數則比前大減,上、副勅贈給,則頗加其數,近年則毋論某勅,皆以此謄錄施行矣。今勅必知前勅所持去之數,且其所望則有倍,所得則反少,必不無生梗之慮云。以壬寅、甲辰兩謄錄,斟酌用之,則似好矣。上曰,參用兩年謄錄,又生別件謄錄,依甲辰例施行,而通官所給若少,則參量加數事,分付,可也。眞明曰,似聞甲辰詳定時,與海西往復酌定云,海西道臣及伴送使處,一體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眞明曰,日昨送勅時,以上、副勅所乘駕轎傷弊事,有所下敎于都監者矣。此非都監之所知,故招問譯官則以爲,勅使所乘駕轎,例自義州備待云,而其爲傷弊則極矣。今宜申飭於本道監司,使之分付灣上,善爲改造,俾無如前之弊矣。上曰,依所達申飭,而道臣、灣尹推考,可也。出擧條眞明曰,隱卒崇終,乃聖王之政,而今此冬至副使金龍慶,萬里銜命,身沒異域,眞所謂死於王事者也。自上深垂愍惻,特命題給葬需,已爲從優磨鍊啓下,而先朝故判書李光夏,以正使赴燕身沒,故別加褒贈,似宜有遵例許贈之典矣。上曰,此是故相李㙫之父耶?眞明曰,然矣。上曰,其時贈以何職?眞明曰,聞是左贊成矣。上曰,欲待大臣入侍下敎矣。重臣所達如是,分付該曹,依古例超贈,可也。出擧條眞明曰,進講冊子《資治通鑑》印出事,曾已定奪云,而臣則今始聞之矣。曾前芸閣紙貢,遺在甚多,每當印冊,以舊遺在劃給,故貢人稱冤,近年印冊頻數,遺在已盡,加用亦多,以地部卽今事力,許多紙地,實難辦貿,限一千卷,分定於兩南監司,何如?上曰,此無弊端乎?眞明曰,頃年以草注紙,分定三南,故芸館下屬,操縱點退,三南至於收錢,民間爲弊不少,而今則御覽正本紙,則自京取用於紙貢,只以厚白紙各五百卷,使兩南監司覓送,則似無弊端之可言矣。上曰,依所達施行,可也。出擧條益河曰,臣於昨年冬入侍時,以束伍變通事,有所陳達,至承令備局趁卽變通之敎,而厥後備局,終無回啓之事,故臣於登對時,屢次更陳,自上有屢次申飭之命,而昨日入直後,招問備吏,則其時公事,尙在於未及覆啓之中云,卽今則臣亦支離,不欲復以此事提煩,而此外適有所聞,故惶恐敢達矣。臣於昨年覆啓入侍時,以外方滯囚之事,有所陳達,伏想聖明,亦必記有之矣。追復gg後g聞之,則前平安監司趙遠命,則當其在任時,卽爲擧行,擇出道內守令中剛明官五六人,會集營下,分授道內久遠重囚文案,使之詳査論斷,故積年冤獄之賴此得伸者,合爲八九人,年久死囚之賴國恩得活,此實我聖上欽恤之效,而其餘七道,則于今半年,尙無皂白,或皆擧行,而臣未及得聞則已,若或視以泛然公事,而置之相忘之域,則殊非體聖上慮囚恤刑之意,令備局更爲發關申飭。如或有尙不擧行之道,則當該道臣,卽加重推,以警其稽緩之習,何如。上曰,束伍事,尙未回啓耶?備局凡事,類多如是,自政院更爲申飭,末端事,亦令備局申飭各道,如有不卽擧行者,當該道臣,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益河曰,臣得見今番殿試榜眼,有李匡贊之名字,良可寒心,往年疏下賊宗廈之子,參於監試初試,而自上特令拔去,提防之嚴,固當如是,而曾未幾何,李址東見陞補,尹尙白見重試,今者匡贊,又見殿試,此輩之蔑視國法,不服其罪之狀,於此可見,豈不痛哉?況匡贊之蒙恩直赴,今已十餘年于玆矣。其間不知經過幾番殿試,而終不敢見,逮至今日,始乃冒赴者,抑何意耶?未見殿試之前,便一擧子,擧子去就,何關禮曹?而必爲再次草記,至請催促耶?此雖無心所致,而若其有違常規,則不可無警責之道,當該禮曹堂上,推考,何如?上曰,廣諭以後,雖宗廈之子見之,不當拔也。李匡贊,況是眞伋之子也。叔姪有間於親生父子,且朝家旣令赴試,則匡贊何可不見乎?辛壬以後,重臣建白復科,眞伋於其時,豈如今日之匡贊乎?似當揚揚行世,而乃反陳疏,備陳曲折,終不出脚,以此觀之,其兄弟,似不隨參於其中,而終有所不可知者矣。匡贊宜卽應榜,而久而後爲之,雖非禮曹草記,予若知之,當申飭,使之見之矣。今此見科,有何不可乎?儒臣之以此爲言,禮判之以此爲請,皆由於廣諭以前之心也。然禮判之累次草記,有違於常例,禮判推考,可也。其略出擧條益河曰,臣於日昨,得見館中備忘聖敎,以儒臣之撕捱,有所申飭,而試看今日朝象,廣諭前後,不可論也。殿下雖苦心血誠,有何一分所益乎?上曰,古語云,擧世皆濁,我獨淸,人雖皆濁,儒臣獨淸則可矣。益河曰,玉堂撕捱,了無止泊,趙明履之以李宗迪疏而引嫌,誠過矣,而諸他儒臣,各有情勢,恐不得率爾承膺矣。且上番鄭履儉,有老病偏親,決不可久日在直。眞明曰,筵席奏語,何等嚴重,而檢討官鄭益河,奏事之際,語涉不擇,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益河曰,玉堂之當初撕捱,專由於兵曹草記之事,臣於其時,亦參迎勅陪從,館僚之濟濟,至於五人之多,臣適有故,先退於大駕還宮之際,纔出禁門,則館吏泣訴以爲,兵郞決棍八度,此事前所未有云云。臣使之入告於在直僚員,僚員除下館吏,欲問其委折,招兵曹吏,至於三四次,而終不來現,玉堂之囚其次知,蓋以此也。兵判屢度送言於館僚,使放兵曹吏次知,而館僚終不許放,兵判憑藉節目,至以草記而請推經幄三臣,此爭端之所由起者,館吏之被杖,在於還宮之後,則此非由於禁喧之事也。禁喧非兵判之禁喧,乃爲國而禁喧,則何可以禁喧事,囚兵曹吏之次知乎?以此撕捱,只是吳遂采、金光世、宋敎明三人,而至於尹光毅,則以局外之人,目見經筵事體不尊,慨然陳疏,其志可尙,不可摧折,而反承敢自尊大之嚴敎,究其本情,此豈出於自尊其身之意耶?光毅爲人素疎拙,亦何關於朴文秀、吳遂采之間?能請推兵判,誠貴矣。聖上未及下燭,至加四字之目,人臣負此,何以擧顔?玉堂不過六品官,而朝家所以重待之者,以其爲經筵官也。兵曹何可以草記請推乎?朴文秀其人則好矣。而氣太多,此等處,宜加裁抑,以私家言之,有氣勝之兒,頗有將來,則在其父母之道,或撻或呵,盡其誨責之方,稍折其氣,然後可入於彀率矣。臣意則以爲輕重間,特加警責於文秀,然後於文秀爲吉祥,而光毅疏批中四字,亦爲改下,以開諸臣進身之路也。上曰,凡事必欲務勝,而下番所謂不知吳、尹者,亦出於務勝矣。靈城之向來草記,可謂擧職矣。益河曰,以備局草記事言之,其時參班館僚,只是五人,而皆率書吏一人,則合爲十人,十人之言,豈至於喧譁乎?且聞其時喧譁,多出於他依幕,而與玉堂依幕傍近之故,備局誤認而請推云矣。玉堂有罪則黜之,亦可也,而文秀,見備局草記之事,以爲草記請推,乃是容易當行之事而爲之,儒臣之撕捱,烏可已乎?上曰,凡事有是有非,以禁庭喧譁,請推玉堂,此乃擧職之事也。雖三百年所未有之事,而玉堂若自爲之,則必自以爲是矣。朴文秀之爲人,予所稔知,以其有氣,故能爲此耳。吳遂采等之當初徑出,予亦不以爲非矣。廉隅旣伸,則迄可已矣。且於頃日,有務勝於何之敎,則見此下敎之後,不爲行公,豈不太過乎?故判書李廷濟,昔在春防時,以請張雨傘事,先朝亦以此等下敎責之,厥後廷濟,不以爲嫌,終至達官,今光毅,欲以伊日下批,一生撕捱乎?兵判旣是擧職守法之人,則有何責罰之可論乎?不可推考,大臣旣領經筵,只是一人之下,則以備局草記爲言,亦涉非矣。上番旣以此事之陳達,至有特推之敎,則今者下番,乃以請改四字之說,又此陳白,不避支蔓,此亦務勝之致,何必改之?雖欲務勝,予豈爲屈乎?鄭益河從重推考,上番以昨被特推,終不一言,亦爲從重推考。其略出擧條上曰,玉堂竝牌招。出榻敎重庚曰,近來承旨有故,已多遞改,而今聞李宗白,母病危重,難以察任云矣。上曰,右副承旨李宗白,今姑改差。出榻敎上曰,知經筵李德壽,催促上來。出榻敎上曰,夕講爲之。出榻敎上曰,都承旨李聖龍原單還給,卽爲牌招。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四月初四日酉時,上御宣政殿夕講入侍時,知事宋眞明,特進官鄭錫五,參贊官柳綏,侍讀官鄭履儉,檢討官鄭益河,假注書呂善應,記事官洪正輔,記事官任遠,諸臣以次進伏。履儉讀,自齊侯使其弟年來聘,至强入之也。上讀齊侯使其弟年來聘,至强入之也。益河曰,伐邾之伐字,其義大矣。非謂奉辭伐罪也。公之伐邾,爲宋討也。邾人無罪,而託爲辭說而伐之,故特書曰伐邾,此皆《魯史》之例也。上曰,奉辭致討曰伐,湯、武之師是也。魯爲宋討,非義甚矣。而稱伐邾,所以著魯師之無名也。履儉曰,伐凡伯者,亦所以示史例也。凡伯旣以王臣而來聘,則因其徒衆而伐之,是戎之罪也。衛亦不知救王臣之患,則于楚丘者,所以著衛之罪也。凡伯亦不能死於位而苟免,則書以歸者,所以罪凡伯之失節也。益河曰,若遇賊則死於衛,可也,而凡伯不能,此所以特書者也。上曰,入祊云者,何謂也?益河曰,祊祭名,設祊之地,置湯沐邑,古之制也。入者,蓋非其可易而易之,故曰入,可見其筆法也。上曰,以此觀之,魯竝有許耶?益河曰,魯曾請易,而不得易許者,畢竟事也。然旣受祊,故云庚寅我入祊也。入字之義大矣。眞明曰,許亦成王賜周公之地,以其有大勳勞於王室也。初營王城之時,仍許周公,則非等閑之地,而不可許人者,鄭亦天子巡狩之地,則亦不可輕易許人,今乃易之,可謂不仁矣。益河曰,隱公末桓公二卷,無可見者,拔去,何如?履儉曰,如此則但以經講之,似好耳。眞明曰,尹淳病矣。李德壽下去,經筵官苟艱矣。使之催促入來,如何?上曰,李德壽過矣。以其重聽而專意文章,故意謂物外之人矣。今來觀之,無異於悻悻者矣。經筵事重,不可久在鄕廬,使之催促上來,爲宜矣。綏曰,昨年秋,太學儒生輩泮任五六人,以不參圓點,有限一年停擧之敎矣。其間雖無大科,而節製三四次,則以被罰之故,不得觀光矣。限一年之規,以朞年爲限,歲末爲限,臣未能的知,而當此邦慶大霈之日,或不無一體宥恕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身爲儒生,而不守聖廟,則惡在其服儒服冠儒冠乎?然旣經大赦,儒生等解停,可也。御前停擧,事體重矣。大臣所可陳達,而承旨,以此陳白,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4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陳疏受由。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李日躋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嚴慶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善應閔師弘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申時,雨雹,狀如大豆。

○李日躋啓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重庚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眞淳,掌令權贒,持平崔成大呈辭,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持平鄭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進,參判洪鉉輔牌不進,參議鄭羽良進,右承旨李日躋進。

○兵批,判書朴文秀病,參判洪尙賓病,參議李周鎭進,參知南泰溫病,右承旨李日躋進。

○吏批啓曰,司䆃寺僉正李秉淵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朴弼周爲執義,崔逵泰爲掌令,成範錫爲正言,鄭俊一爲司書,李鼎輔爲校理,尹尙遠爲敦寧判官,趙昌世爲引儀,金履健爲童蒙敎官,呂善長爲杆城郡守,尹世謙爲司䆃僉正,南泰溫爲承旨,承文博士單丁錫敷,右承旨南泰溫,左副承旨李日躋,右副承旨李重庚。

○副護軍李秉常、韓珩、鄭檝、魚必遠、金泳、金重熙、尹宅鼎、洪元益、李玗、閔鎭斗、蔡夢良、李泰斗、尹得周、李行相、白守一、安重廉、徐梃文、鄭奎徵、卞熀、尹就聘、朴就徵、李東芳、李惟天、申智,副司直韓德厚、李宗白,副司果元景夏,僉知李思順以上單付,李眞實爲珍島監牧官。

○傳于南泰溫曰,逐日開政爲難,吏判如不出去,牌招開政。

○有政,以李周鎭爲承旨,鄭必寧爲兵曹參知,尹東卨爲永禧殿令,柳泓爲司䆃主簿,朴師衡爲寧陵參奉。

○副司直柳綏單付。

○假注書尹得英在外,代以閔師弘爲假注書,事變假注書趙鼎耉病,代以李聖運爲事變假注書。

○南泰溫啓曰,假注書閔師弘,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下番兼春秋任遠,旣有拿處之命,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金道元。

○李日躋啓曰,嘉禮廳啓曰,頃因大臣陳達,今此嘉禮時,錦城尉家使者,以本家子弟中擇定事,命下矣。金漢禎改差,代以本家望報朴師衡,改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於再昨,病極神昏,略陳引罪之請,聖恩天大,不許臣辭,批旨溫諄,至命善攝,臣誠感激惶隕,不知所措。第伏念臣之病情,實非一時偶發,蓋臣半生纏骨髓之病,至蒙天鑑所洞燭,前秋入朝以後,亦嘗擧以下問,聖念之俯軫及此,臣誠感結,不知死所,八九年來,幸以投閒,病得少間,荷賜問時,亦以近不重發仰對矣。秋冬以後,凡所勞役,火輒隨動,積成蘊熱,及遭春節,眩症先發,居常昏瞀,及今天氣漸熱,又適連日奔走,氣不敵病,猶且自力,遂致舊證大發,膈間惛然,如炎霧滃洩,神氣迷悶,如將頃刻垂絶,百骸皆痛,安頓不得,叫苦之聲,聞於隣家,痰氣又上厥,乾嘔連發,尤不能當。臣之此病,向暑下發,則實非藥石之所能瘳,設令幸而不死,直至秋風颯然,始當有回甦之望,臣旣慣經,九折成醫,自知飽玆辛苦,不復以久視爲幸矣。顧若以今日世道,冒受此重任,雖使平健無疾病,固無一分措手之道。況今危疾如此,去死無幾,其何敢一日虛帶,以重罪戾?今日,卽賓廳日次,而旣無望於進對,日昨因慶蠲逋,恩命渙發,雖當依下敎,詢諸道臣,亦宜劃卽聚議,無致屯膏,而委頓如此,末由蠢動,臣罪至此,益無以自贖矣。玆敢瀝盡肝血,昧死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少垂憐察,亟命鐫遞臣職名,俾臣少延殘喘,仍命重勘臣曠廢職事之罪,以嚴朝憲,不勝至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下敎者,其待卿愈,卿須安心勿辭,善爲調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知中樞府事金有慶疏曰,伏以臣年滿謝事之限,病臻垂死之境,復起從宦,斷無其望,而一肅知申,亶出未忍便訣之意,冒當儐職,蓋爲不辭往役之義,然而旣往而復來,求過而媒進,與臣初志,自相逕庭,臣非不知有乖於私義,有駭於公聽,而念臣進由科第,歷事三朝,受恩如天,圖報無地,不幸時事累改,世變層生,迷滯之見,自有所執,進退之節,亦不可苟,違逋恩命,逖遠軒陛,倏已十有二年,秉彝之天,消鑠不得,犬馬之戀,老而罕gg冞g篤,而年及七旬,禮當休致,立朝事君,更無餘日,區區激悃,竊欲一近淸光,不暇他顧,冒沒膺命,意外陞擢,冞增悚恧。而臣之爲國殫勞,只在此役,玆乃不諒筋力,忍疾作行,幸賴王靈,得免顚仆於道路,而顧臣本意,只爲少伸臣分於未退之前也。乞身之請,終若不諧,則臣之突然一出,全無着落,末梢成就,只是叨竊寵榮而已。揆以廉義事理,寧有是哉?臣惟當以必准前請爲限,而衰病之不可强,禮經之不可違,私義之決難復出,至懇之必欲得遂,旣已悉暴無餘於前上三章矣。伏惟日月之明,無幽不燭,天地之大,無物不遂,而不料聖意,尙眷簪履之舊,不欲遽捐,久靳允許,臣誠狼狽窮蹙,不知爲計。玆敢干冒尊嚴,復事煩瀆,而抑臣私情,有萬萬悲切者,不得不哀籲於君父之前,伏願聖明,憐而察之,臣賦命險釁,十歲而孤,幼且不慧,全無知識,音容杳茫,不能記憶,臣誠天地間一罪人也。心常忽忽,寧欲無生,而煢然一身,尙能存全,光陰荏苒,歲甲重回。平生至痛,無處可伸,而頑忍餘喘,復覩今年,哀慕罔極,情不自抑,雖追服衰麻,固無不可。而此則禮經所無,有非臆見所敢義起,而食稻衣錦,晏然如常,誠有所不安於心者,臣將結廬墓側,自喪餘日,入處其室,密邇遺藏,展省朝夕,以爲倣行喪制之計。臣之情理,誠可矜惻,孝理之下,必蒙依許,而奄奄殘喘,不絶如縷,支延二朞,決不可期,雖或幸而不死,衰疾之益無餘地,可以推知。臣之不得復塵於器使,事勢之所必然,在聖朝,便一等棄之物,倘蒙天地父母,曲加諒察,特許休致,俾臣任便自在於先壟之下,獲伸至情於未死之前,誠爲萬幸,臣無任懇迫祈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戀鄕,予雖知之,予之法醞,卿旣受飮,廣諭前處鄕,猶可量也。廣諭後留京,其豈復諭?其惟便殿之敎,勿復尋鄕之意。

○掌令權贒疏曰,伏以臣頃於病伏中,忽蒙恩除,而爲參賀班,不敢以疾病爲言,忍死祗肅,僅能趨參於嵩呼之列,臣之懽忭之忱,庶可伸矣。而素病之脚,跌傷於拜跪陪從之際,行步日益蹇澁,痛勢日益添劇,決無奔走供職之望,逐日尋單,見阻喉司,臣之狼狽,於斯極矣。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憐臣病狀之萬萬難强,亟許鐫改,以卒生成之澤,不勝大幸。臣於請急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適有所聞,敢此附陳,惟聖明垂察焉。濫殺之禁,非不申嚴,而外方官吏,多不惕念,公洪監司李普赫,杖一孕婦,卽墜雙胎,而隕命於公門之內,雖未知其罪犯之如何,而一杖三屍,事極驚慘。又以犯馬事,嚴刑七十之士人,至於濱死,七十除刑,明有《國典》,則道臣何可以微眚,違法施刑耶?臣謂不可不拿問而處之也。守令之受由上京,其弊不貲,或至累月,終不還官,而爲道臣者,旣不催還,又不請罷,荒歲字牧之政,一任其瘝曠,朝家責任之意,果安在哉?臣謂兩南監司,亦宜推考申飭也。臣之病情,如右所陳,旣不能詣臺,乃以草草之說,如是仰聞,尤增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湖西伯事,風聞豈可信?爲先從重推考,觀緘辭處之,其他事,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都承旨李聖龍疏曰,伏以臣,前後陳溷賤疾者屢矣。噫,臣雖無狀,豈其眞無難强,而故爲躛言飾讓,以上欺君父,以下爲一身謀者哉?誠以老敗朽醜,疾病困篤,精神筋力,已潰然無餘地,奔走夙夜,陳力供劇,萬萬非擬議者,直緣區區之愚,看得目下分義太重,輒乃拚却性命,惟職事是趨,以故,天日孔昭之鑑,亦猶認以爲猶堪强策,長單旣令還給,牌召仍又有命。噫,臣實厚誣聖明耳。惶愧尙何言?臣若煩猥爲懼,遂不敢暴此病形,又復强其難强,一日二日,以至顚斃而後已,則鄙夫苟且之譏,固所難逃,而聖朝禮使之體,亦恐有傷。臣於是,不得不卒陳焉。蓋臣腰脚本病,固已閱歲沈苦,懍懍乎不堪從宦之狀,幾通朝之所共知,日來所添關格之證,又屬十分危厲,初傷於冷食,轉添於痰壅,胸膈之間,尋常有物橫亙,勺水乍下,便卽痞悶,欲嘔欲窒,昏昏無所底定,一日中如是經過者,殆四五遭,自來癃殘之氣力,益被廝殺,譬若枯木朽株之僅僅撑保者,又不免風雨過之,其摧拉,眞在卽耳。危疾到此,豈復暇論於官職去就?昨犯違傲,萬非獲已,病裏省覺,猶不全泯,私心惶隕,誠無窮已。今始收召精思,略綴文字,以冀聖慈,少垂哀憐,亟行鐫遞之恩,獲便調息之私,俾殘喘得以少延,則實天地生遂之至德,臣不任怵惕怔營瞻天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禮曹判書尹惠敎疏曰,伏以臣,伏聞昨年筵中,儒臣以臣草記事,有所陳達,仍有問備之命云。臣於是不勝悚蹙,其間委折,有不可不一暴,玆敢略陳焉。蓋李匡贊,得蒙恩賜之後,不敢赴殿試者,已過十年,每當殿試,輒以情勢爲言,揆以事體,極涉猥屑,自年前大臣陳達,而上敎開示子與姪之異,以後諸議,多以一向不赴爲未安,臣之迷見亦如此,今番殿試時,又以情勢懸頉,故果以紀綱所關,何敢乃爾之意,措辭草記蒙允矣。夫擧子之赴不赴,固似無甚關緊,而旣有特命賜第,則道理與未科之儒生自別,故前此亦有陳疏請令赴試者,臣亦倣此,敢以草記上達,疏論與草記,雖似有間,其爲陳達則一也。而儒臣致疑於此,相逢禁中,有所難問,臣以意見之本來如此爲答矣。今乃至提達於前席,人之所見,自相參着,則其所云云,不必多辨。第其所達無心之事云者,與臣酬酢語句,旣未免差異,至於再次草記云者,亦非實狀。蓋該曹,例於殿試前數日,列書恩賜人某某,請其入赴者,自是應行之規,今臣之初次草記,則只遵舊規,而匡贊之名,亦在列書中而已。及至四館,以匡贊引情勢懸頉之狀來報,然後始敢仰請申飭,則不可以循例之草記竝稱,再次而儒臣之言,有若臣必欲曲爲匡贊地,固請不已者然,甚非臣本意也。或緣儒臣,未詳舊例而然耶?然臣旣以格外陳請,被斥於論思之地,則其不可晏然在職也,決矣。伏乞天地父母,亟削臣職名,以謝人言,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下敎,其何辭焉?勿辭行公。

○開城留守徐命彬疏曰,伏以我春宮邸下,膺受冊典,邦慶彌新,匕鬯增重,八域含生,普均懽抃,顧臣待罪分司,未克趨參於庭賀之列,瞻望象魏,倍切頌祝之忱,仍念臣於見叨之職,以處義有辭小受大之嫌,以才分蔑毫分稱塞之效,以病狀斷黽勉陳力之望,有一於斯,理宜必遞,而況兼而有之乎?擬卽更入文字,冒陳至懇,而初旣怵迫義分,冒沒承受,旋復丐免,實涉惶恐,仍値客使疊到,未暇控籲,含意趑趄,厭然蹲據,荏苒之間,居然踰半載矣。每自循省,不覺騂發面而汗霑背也。然旣居其職,當盡一日之責,非不欲竭其駑鈍,粗效職分,毋負我聖上委畀責勉之意,而惟其人器,本不相稱,敗局無以着手,觸事憒憒,徒費廩祿,尋常懍惕,若負大何,況今本府形勢,蕩竭無餘地,此時此任,必得才識地望,見重廟堂之人而畀之,然後庶可以方便規劃,隨事變通,俾陪京舊都之地,不至於廢棄之歸,而如臣陋劣迂暗,才不足堪當,言不足有無者,苟然盤礴,一味尸素,不思所以自處之道,終必至於大僨敗大狼狽而後已,則此其罪,尤當如何?臣之當遞之義,於是決矣。然此在臣,猶屬歇後,目今病狀,實有萬分難强者,臣本受賦脆薄,早嬰奇疾,種種症形,不敢輒復縷陳,而最是目疾,殆近盲廢,瞳人突然散大,昏花轉成膜翳,痛極而若受芒刺,視䀮而如隔重霧,蓋得此病以來,已數十年,月添歲增,乃至於此,若復下落一層,則便廢視矣。加以風眩痰厥,已成痼證,發作無常,居恒精神慌慌,甚至全然迷罔,六官都廢,日用云爲之際,左顚右錯,致駭旁觀,殆不成生人貌樣,尤所頃刻危死者,素患奔豚之症,闖衰頓劇,無時衝亘於臍肚之間,輒至昏窒,若將隕絶,歷累日而廑得回甦,或觸寒冷則作,或致勞動則作,或飮啖微愆則作,殆無一日之不發,而日或不知其幾次,蓋其證狀,略擧其切急者而有如此者,譬如病木中朽,有撼輒蹶,特形殼厪存耳。其不能强策供職,亦已審矣。雖文簿應接,亦無以自力照察,至於保釐管轄之策,非所可論,其何可因仍冒處,以益其瘝曠之哉?玆敢披瀝情實,仰首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垂矜照,將臣職名,亟許鐫遞,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瞻天望聖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備忘記,長番內官洪聖遇,當爲莫重公事,誤踏啓字,推考。

○四月初五日午時,上御宣政殿。晝講入侍時,知事趙顯命,特進官金聖應,參贊官李日躋,侍讀官鄭履儉,檢討官鄭益河,假注書呂善應,記事官洪正輔,編修官禹世準,宗臣咸溪君櫄,武臣正夏,諸臣以次進伏。上讀前受音,自七年春王三月,至秋公伐邾。履儉讀,自夏六月己亥,至壬辰公薨。履儉曰,古者諸侯薨,必以名告訃,故書曰蔡公考父卒。益河曰,諸侯故特書名耳,天子則不必書名。履儉曰,無駭卒云者,以著其公子而未賜族也。軒轅氏之子四十六人,得姓者十六,如此之謂也。若賜族而世爲大夫則稱族,如魯仲孫、叔孫、季孫之類是也。益河曰,天王來聘云者,示周之將亡也。隱公卽位,九年于此,而一不書遣使如周,則是未嘗聘也。如隱公者,依《王制》貶其爵削其地,可也,而天王反爲使人來聘如此,而禮樂刑政,可以自天子出乎?所以特書者也。顯命曰,此所以周室之日衰者也。諸侯倔强難制,故欲行曲惠,而雖勤聘問之事,徒令示弱而已。益河曰,會諸侯於防者,是私事,誠不足觀,列國何爲有此名耶?書會者,示其譏也。顯命曰,臣聞向日召對時,上下番兼春秋,多陳雜言,外間傳說藉藉,臣來到政院問之,則果如所聞,筵席事體至重,雖實官,非史事而若或發言,則必請推考,所以嚴筵體也。今聞任遠,敢以上敎中潔白翰林之敎爲言,聖敎潔白之謂,非有彼此於翰林兼史之間,則何敢以自慊之意,有所猥陳耶?況事係渠身,則尤不可自陳,而至引鄙諺而達之,且以未讀講書爲言,此則尤不知事體,曾在先朝,不使承史讀之,間或有讀之者,退以爲榮耀之資矣。今遠,不知古例之如此,有所云云,筵席之體,寧容若是?且上番李日瑞,以騎郞決棍分等京外爲言者,誠極無嚴。此皆出於鄕暗,而大抵近來痼病,在於不安其分,此所以末流之爲偏論者也。雖聖度包容,不可以泛然請推而止,請一竝拿處,其日入侍承旨,若守筵席之體,則何其使之畢其說乎?承旨亦有非矣。從重推考,何如?上曰,繁纓,細物也,而孔子惜之,此雖細事,更欲下敎申飭,而旣爲推考,故姑置之,卿之所達如此,誠爲得宜,我國法制甚嚴,雖似沓沓,而然細究其法,意則是矣。且李日瑞京鄕之說,似指向日金錫一、洪相朝事,殊極猥屑,而知事旣聞,則耳目之官,豈不聞知也?卿今言之,誠是矣。依施竝拿處,而任遠、李日瑞之爲此陳白,使之開路者有之矣。頃日久任郞廳入侍時,予不能盡知其在京在鄕,而且爲誰某,故有所下詢,則入侍承旨,以不必問京鄕爲言,今此任遠、李日瑞之事,蓋承旨所以啓之也。且伊日,以就食江南之說,纔得請推,不如知經筵之所達,伊日入侍當該承旨遞差。出擧條益河曰,任遠、李日瑞,累日榻前,昵侍耿光,妄恃聖度之寬假,如此陳達,誠有猥越之罪,而知事至謂之其弊至於朋黨則過矣。且臣卽見吏判,適爲入侍,臣有所達之事矣。刑賞,自是人主之大柄,向以故錦南君鄭忠信子孫錄用事,有一大臣陳達蒙允,獨其元勳子孫,不爲擧論,莫重恩典,終未免斑駁之歎,宜有一體錄用之道也。上曰,其時元勳,卽張晩乎?益河曰,然矣。甲子諸勳臣,可謂功存社稷,而以其世代寖遠之故,人不知其功之可貴,過戊申變亂後,始覺之矣。故相臣崔錫鼎,每欲請用其後裔,以示朝家不忘舊功之意,而因其承重子孫之疲殘零替,無可合於任使者,終不得陳達矣。今則爲其曾孫者,或居豐德,或居京中,而且其爲人,可堪百執事,如有當窠,卽爲調用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鄭忠信子孫,已爲調用乎?顯命曰,已爲萬戶矣。上曰,儒臣所達之人,亦依鄭忠信子孫調用例,一體收用於後日當窠,可也。出擧條上曰,左承旨柳綏遞差。出榻敎上曰,校理李鼎輔,牌招。出榻敎日躋曰,向日皇壇親祀還宮之際,住輦於獅子橋上,命臣分付該曹,使之備石以待矣。臣於翌朝,分付紫門監及戶曹,已備碑石,運置於朝宗門外,石面之或寫先朝御製小記,或標橋名,固當待下敎擧行,而至若碑形之大小,加簷或螭頭,則必預爲稟定,然後可以爲之,旣承下敎,敢此仰稟矣。上曰,橋下有獅形之石,先朝御製,有小記,故將欲刻石,而石不必過大,使宗臣中善書人寫出,刻立於朝宗門外,自政院擧行,可也。出擧條視事,溫繹間頉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4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陳疏受由。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善應閔師弘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齋戒。

○李日躋啓曰,大司憲李眞淳,掌令權贒,持平崔成大呈辭,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和平翁主納采外宣醞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和平翁主納采外宣醞禮畢後,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啓曰,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限勅使回還間,啓請姑停矣。旣已回還,今日入直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副校理鄭履儉,以訓鍊都監郞廳砲保未收捧上次,明日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兪健基啓曰,臣本庸碌鈍拙,固不合於言責之任,況且薇垣長席,地望自別,有難冒出,適値邦慶罕前,法駕連戒,雖不得不黽勉趨承,而仍冒榮次,心常愧懼,仄聞日昨筵中,兩兼史之出位猥陳,事極怪駭。筵席語祕,雖不得其詳,臺垣之上,宜有駁論之擧,而臣拘於格例,不得詣臺,病淹床席,未及疏陳,而致使筵臣,先請勘罪,聖敎又以耳目官之不論,顯示誨責,臣之疲軟溺職之失,無所逃矣。實有愧於古人朝拜官夕封章之義,何可以諫官自處,一刻冒居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許采啓曰,臣言議旣懦,疾病又痼,本不合於淸朝言責之任,而只緣日者,賀儀方陳,法駕連戒,不得不黽勉出肅,粗伸分義,而奔走之餘,宿痾越添,虛帶必遞之銜,莫效一日之責,方切愧恧之忱矣。昨伏聞筵臣,有拿治兼春秋兩人之請,而聖上以耳目之官,不卽論列,至下未安之敎。臣於是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彼兩兼史之全昧筵體之嚴,妄陳猥屑之言者,誠爲駭然。在臺閣者,固宜請譴之不暇,而臣晩始聞知,未卽刺論,致勤誨責之聖敎,臣之緘默溺職之失,益無所逃,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周鎭啓曰,大司諫兪健基,正言許采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4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陳疏受由。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嚴慶遐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善應閔師弘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文定王后忌辰。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李重庚啓曰,大司憲李眞淳,掌令權贒,持平崔成大,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敢稟。傳曰,爲之。

○南泰溫啓曰,右承旨李日躋,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李聖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啓曰,明日式年雜科時,兩司當爲進參,而兩司多官,無行公之員,大司諫兪健基,正言許采,引避退待,已至經宿,連日監察茶時,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引避退待外,大司憲李眞淳,掌令權贒,持平崔成大,司諫南泰良,正言成範錫,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明日雜科,兩司當爲進參,而憲府則大司憲李眞淳,掌令權贒,持平崔成大,皆違牌,推考及罷旨傳旨,纔已捧入矣。他無進參之員,大司憲李眞淳,更卽牌招,以爲趁早開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日躋啓曰,新除授弘文館校理李鼎輔,時在京畿嘉平gg京畿加平g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卽者,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來言,明日雜科,提調一員,例爲進參,而提調權𢢜、李德壽,俱在外,他無推移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又啓曰,觀象監提調權𢢜、李德壽竝改差事,命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以爲明日雜科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朴師洙、尹陽來爲觀象監提調。

○李重庚啓曰,大司憲李眞淳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明日雜科,憲府無進參之員,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校理鄭履儉,副修撰鄭益河,以兩兼春秋事引嫌,陳疏徑出,原疏纔已退却,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而校理曺命敬,由限已過,一體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正言成範錫啓曰,大司諫兪健基,正言許采,竝引嫌而退,一時筵敎,不過飭勵,豈可以此輕遞多臺?請大司諫兪健基,正言許采,竝命出仕。答曰,依啓。措語現gg見g上

4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日躋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嚴慶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善應仕直閔師弘。事變假注書李聖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重庚啓曰,大司憲李眞淳,再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判書陳疏入啓,吏批無送西之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始㷜,以使臣會同坐起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嚴慶遐,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日躋啓曰,奉敎林象元,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司書鄭俊一,除拜屢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李眞淳,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雜科無他推移進去之員,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李眞淳,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雜科因兩司不備,尙不開場,極爲未安。大司憲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今日政新除授掌令、持平,待下批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一向俱空,事甚未安。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批言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或違牌坐罷,或解由未出,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竝敍用。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牌不進,參判洪鉉輔牌不進,參議鄭羽良進,右承旨李日躋進,以金致垕爲大司諫,安相徽爲司諫,朴璲爲掌令,李德重爲校理,沈星鎭、金光世爲副校理,趙明履、朴弼均爲修撰,鄭履儉、南泰良爲副修撰,李聖海爲持平,韓億增爲正言,吳瑗爲兵曹參議,沈世遇爲務安縣監,閔宇采爲延豐縣監,金履萬爲推考敬差官。

○兵批,判書朴文秀陳疏入啓,參判洪尙賓病,參議未差,參知鄭必寧入直進,左副承旨李重庚進,無政事。

○李重庚,以兵批言啓曰,忠壯衛將李必楷呈狀內,猝得泄痢,度數無算,旬月之內,萬無蠢動之望云。病勢如此,旣難察任,則宿衛輪番之地,不宜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嚴慶遐,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柳奎運,奔走勤仕,已滿十五朔,依例六品遷轉事,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城門守門軍,以禁、御兩營待年軍擇立事,節目啓下後,或有變通之事,則追後節目啓下之意,曾已啓達矣。節目中,有未盡條件,更爲追節目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八日,幼學許𨯰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郯,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參判洪鉉輔,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兵曹判書朴文秀疏曰,伏以,臣卽伏聞日昨講筵,副修撰鄭益河,藉臣請推玉堂一款,不但指論本事是非,仍擧臣平生,橫加操縱,臣之驚澟固也,傍觀憂惑亦甚,或以爲嘲侮深矣,或以爲讒惎極矣,臣則以爲,毋論其言之嘲侮與讒惎,置人於股掌之間,乍譽乍毁,或揚或抑,乃敢恣意欺弄於咫尺天威之下,其情狀之可惡與不可惡,必莫逃於淵鑑洞燭之中,臣不必多辨,而至於或撻或呵,盡其誨責云者,雖甚可笑,若其宜加裁抑,爲某吉祥等說,意實非常。臣之懍慄危怖,當復如何?噫,曾見此人,厚被汚穢於人,見困多矣,必自知其困苦,而乃反無端困人,至此之極,何無絜矩之道?臣竊憫之,臣竊憂之。雖然,人之爲言,乃至於此,臣何敢一刻仍冒於職次,不自知其避遠駴機也。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血懇,亟削臣職秩,仍許斥退,俾全性命,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業已下敎,卿何撕捱?勿辭行公。

○奉敎林象元疏曰,伏以臣於前月蒙恩,復授史職,伏奉有旨於病滯湖南先楸之日,榮光所被,惶感冞積。又況我東宮,冊典告頒,賀禮爰擧,臣適得備法從之列,卽宜奔及於造庭之後,少伸抃舞之忱,而顧念私義,進身無路,遂乃廢然自沮,稍俟病間,昨始來伏私次,而岐路徊徨,恩命久淹,震惕悚澟。若無所容,卽因喉院請牌,天召儼辱,而臣身進退,決已久矣。況復李濟遠疏出,而其所臚列臣等誤薦之罪,無復餘地,同事僚臣,前已詳陳。伏惟聖明,或賜鑑燭,而臣旣忝居右僚,與聞末議,雖欲終默,有不可得,伊時兩僚,酬酢說話,雖未親聞,李宗迪歸語臣者,一如其疏所云。而今濟遠之言,忽如此,此已令人羞愧,亦不足辨,而其所以詆毁新薦之人者,又何其不仁之甚也?尹尙任之允合斯選,公議咸屬,惟彼數十先進,平日言議,未必盡同,一辭稱善,無少瑕玷,而薦事已完之後,閔百行之再供,忽變前說,始發削職翰林追疏之說,而終又自動手勢,公肆醜辱,惟恐新薦之不敗,其所處心積慮,不難知矣。於戲,名場傾軋,淸塗通塞,實爲從古黨論之根柢,朝家旣削其職,不當參涉,而彼則攘臂而介其間,必售傷害之計,臣等怵惕嚴批,奉行成命,而彼則怒其不受己旨,輕加縱恣之目,人心不甚相遠,何其顚倒猖狂,汲汲如不及,一與人異趣也?被削人敗薦,非但史局三百年所無之駭擧,臣亦屢經剡事,而其時如金時粲、元景淳諸人,俱以未去館而被罪,皆引義逡巡,有問而輒不答,濟遠豈獨不知?特以心有所急,行不暇擇耳。臣竊恐從今以往,在罪之員,又將備與薦之路,而國家所以譴削之權,脫然去矣。苟可以快其己私,無復顧憚於雷霆日月之下,其輕視朝廷,玩弄紀綱,不亦甚乎?一踰隄坊,漫不可遏,其爲不祥,孰大於此?重可惋也。念臣三載邇列,厚沐山海之渥,曾無絲毫之報,夙宵一念,庶幾粗完重剡,少贖嚴誅,而不幸重觸駴機,狼狽至此,徒貽淸朝不靖之端,上瀆至尊崇穆之聽,臣罪至此,萬戮猶輕,伏惟天地之仁,不必復賜涵貸,惟願早就重譴,少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不足撕捱,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鄭玉疏曰,伏以臣,獲罪時議,俟勘田廬,頃陳一疏,仰煩祈叩,而聖度如天,郵罰不加,反賜溫批,視以假借,臣誠感恩包羞,若無所措,不意遞改未幾,甄復如初,乃於本月二十日,祗受有旨,令臣斯速乘馹上來,臣驚惶窘遁,實不知置身之所也。夫風憲之職,責任不輕,必須風裁見憚於當世,言議見信於同朝,然後可堪是職,如臣者,百無可取,萬不近似,而自去年四月,至于今日,除命翩番,乍遞旋仍,持憲重地,便作臣虛帶之一閑窠,朝家設官擇人之意,豈端使然哉?臣雖迷騃,亦知公器之不可屢玷,誤恩之不可苟冒,屛跡省躬之外,無他道理,況臣前冬所遭人言,極其險刻,設有閑漫之人,過去之談,輕輕說去如此,在臣自處之道,有不宜靦然冒入,況其言出於經幄論思之地者哉?臺端一步,鐵限在前,而聖慈不賜斥外,朝廷視作尋常,循例遞改,循例檢擧,有若初無取敗之累,而眞有可用之實者。臣實怪之,臣之迂拙,昧於涉世,一出顚隮,實所自取,而廉隅一節,士夫大防,如復揚揚冒進,不䘏公議,徒知不俟駕之爲義,而自陷於忘廉冒恥之科,則其爲臺閣之羞,誠如言者之言矣。臣雖欲强策疲劣,聞命趨承,不可得也。雖然,此則特就公議上言之耳。臣之目下私情,誠有所萬萬切迫者,前後疏章,每每陳懇,竊計聖明,亦或下燭而矜念之矣。臣之父病,積年沈痼,委頓床席,四肢麻木,藥餌扶將,惟臣一身,而昨年再叨是職,拘於署經,久滯京輦,其間看護無人,調攝失宜,眞元氣息,十倍銷鑠,綫縷奄奄,僅度時日,臣之情勢,實無頃刻離捨之望。玆於煼灼遑遑之中,略具短章,遠瀆宸嚴,猥越之誅,臣實難逃,伏乞天地父母,曲賜矜憫,諒臣蹤地之危𡰈,憐臣情理之懇迫,亟許遞斥,永刊朝籍,得以安分守拙,終養病父,實生成罔極之恩也。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俟間上來察職。

4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南泰溫式暇。右承旨李日躋式暇。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善應閔師弘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日躋啓曰,小臣和平翁主納幣外宣醞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和平翁主納幣外宣醞禮畢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周鎭,以都摠府意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聖龍啓曰,左副承旨李重庚,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副承旨李重庚,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鎭、金光世,修撰趙明履、朴弼均,副修撰鄭履儉、南泰良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周鎭曰,只推,更爲牌招。

○李聖龍啓曰,奉敎林象元疏批已下,檢閱李陽遠自鄕上來云,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奉敎林象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慶遐曰,推考傳旨捧入。

○嚴慶遐啓曰,奉敎林象元,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奉敎林象元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啓曰,因幼學金世英擊錚原情,所爭墳山,發送郞廳,摘奸後處決事,覆啓,允下矣。郞廳一員,今方發送,而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聖海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還收閔允昌出陸之命。請還寢李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請還寢李玄民減死島配之命,依律處斷。請還寢池靑鶴減死遠配之命,亟行償命之典。請慶尙左水使李景喆罷職不敍,新除授執義朴弼周,時在京畿果川地,掌令崔逵泰,時在江原道襄陽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前啓措辭現gg見g上

○修撰朴弼均疏曰,伏以臣昨年夏,顚墜馬下,重傷左脚,驚痰流注,環骨之間,瘀塞凝結,自膝以上,痰滯而浮疼,自脛以下,氣壅而偏枯,旣不能行得一步,亦不能暫時起坐,艱辛作氣,左右挾持,試欲運動,行步則筋絡,牽引欲絶,輒復顚頓仆地,雜試鍼灸,未見其效,宛轉叫苦,今垂一朞矣。病狀如是危惡,故前秋問郞之任,未免煩稟,此已萬萬惶悚,而伊後廣諭,有命百僚咸造,臣獨奇疾在身,不能隨諸法從之後,親承綸綍之音。噫,使臣屈伸運用,雖不及恒人,或能運步,得如躄者之蹣跚,固當拚死前進,傴僂以參,顧以何心,自陷於大何而不恤哉?論其罪犯,萬戮猶輕,聖度弘大,罰止譴罷,臣以罪爲榮,感戴如天,頃因國有大慶,敍旨時下,復畀宿趼,以臣負累之蹤,濱危之疾,束帶登筵,萬無其路。而第念臣以离闈舊僚,延頸之忱,自倍恒品,若於大庭鰲忭之日,獨緣病勢之沈痼,未克趨參,則垂死危喘,其將齎恨入地,不計死生,十顚八仆,僅僅入肅天陛,仍參縟儀,而罷退之後,諸般症情,一倍添劇,膝脚牽疼,不能移步,精神昏瞀不省,荐犯違傲,幸蒙例勘,仰戴恩私,微分粗安,曾未數日,館職除命,又下於千萬意慮之外,臣誠愕然失圖,莫省所措也。噫,臣年今已五十有四矣。雖不至篤老之境,鬚髮盡白,肌膚日鑠,殆同六七十之人。蓋其蒲柳之質,望秋先衰,凋謝之形,老醜之態,日增而月益,雖無此脚病,挾冊登筵,固已望絶念息矣。似聞頃日儒臣,慮臣衰病,至達天聽,而聖上亦有俯念之敎,筵語甚秘,雖未得其詳,感儒臣之愛臣,仰聖上之憐臣,以爲自此以往,庶得永謝朝籍,優遊田野,以沒餘齒,不意今者,以臣代臣,有若非臣莫可者然,臣誠不能無惑於聖代棕核gg綜核g之政也。顧今才彦林立,出入經幄,不患無人,如臣之學蔑識淺者,雖在少壯之時,寧有一毫裨補?而矧當年邁志衰之日,其不可以强策朽鈍,冒占邇列也,明矣。昨犯逋慢之科,恭俟威罰之加,只推之命,又出格外,而天牌踵臨,臣不敢每每坐違,擔舁病軀,進伏九閽之外,悉暴病重實狀,伏乞天地父母,特賜矜察,亟遞臣職,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之病狀,實是通朝所共知,頃者扶病入肅之時,在廷諸臣,莫不爲臣憫憐,則今玆官職去就,實無可論,而累呈辭疏,喉司終始阻搪,此固緣臣疲劣見輕之致,尙誰怨尤?第見近來廷臣之有情病者,不至如臣之萬分難强,而皆得登徹,未知或捧或否,有所親疎而然歟。其在出納惟允之道,恐不當若是,臣切慨歎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4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南泰溫式暇。右承旨李日躋式暇。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呂善應閔師弘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聖運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四更,月暈。

○李周鎭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傳曰,知道。

○嚴慶遐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留公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判決事金應福連呈辭單,不爲行公,詞訟重地,委屬可慮,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守禦使趙顯命,掃墳事,今方下去于楊州地,而所帶密符,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以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鎭、金光世,修撰趙明履,副修撰鄭履儉、南泰良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庚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重庚啓曰,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鎭、金光世,修撰趙明履,副修撰鄭履儉、南泰良,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嚴慶遐曰,明日法講,當命下,儒臣牌去來催促。

○傳于嚴慶遐曰,召對爲之。

○假注書閔師弘有頉,代以尹昌祺爲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聖運有頉,代以李聖益爲事變假注書。

○李重庚,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初九日,幼學鄭胤愼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朴祉興,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北岳城低卑處加築事,曾已啓下矣。今四月初九日,畢完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檢閱李濟遠上疏,旣有給之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檢閱李濟遠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檢閱李濟遠疏曰,伏以臣,敢因縣道,猥上辭章,瀆擾之誅,竦息以俟,及奉批諭,令臣勿辭,卽速上來,臣誠感激兢惶,靡所容措,日昨得見李宗迪之疏,反詬臣身,少無顧忌,臣之前本所云,不過草草自列,未敢以多少私語,仰溷天聽,而今其爲言,務爲張皇,巧於粧撰,惟以變幻是非爲主,雖以日月之明,亦何以盡燭其情狀也哉?臣於其疏之批,萬萬悚懍,而其間事實,有不可不陳暴者,蓋其許多辭說,都以被削而敗薦,爲臣罪案,夫臣疏所謂未去館未出六之謂也。史官未出六之前,例以館僚待之,雖在罪譴者,新薦之時,亦必面議或簡問,宗迪之來見臣,蓋不得不已。而今曰暫相往見,非出館例,又非爲商論可否,苟如此則先期書報,要與相議者,始何意也?及其來也,臣以不欲與聞爲辭,而再强而不已者,又何故也?他先進削罷者,亦非不多,而宗迪之來見,不於他而於臣,則是謂臣未去館也。以臣視他先進有別之言,爲不可者,又何爲也?蓋其意,急於護非,以其來見,爲徒出於僚寀舊好,有若彼不問而臣自干涉者然,此果成說乎?然臣旣在削中矣,其所擧論,如非大可駭必不成之事,亦何必妄有酬酢,以自取仇怨也哉?臣固忍耐不住,衝口而發,使宗迪不來,則都無此事矣。惜乎宗迪之不早知也。宗迪以臣初無斥言之事,臣旣云此人亦可爲耶?又云其家近來,有不可爲之事,君豈不知,此非斥言而何?臣若無是言,則宗迪何以有遏人前程之說耶?今則乃以勿論誰某四字,增衍其答辭,以爲囫圇掩覆之資,臣之所斥言者,尹尙任一人之外,更有誰某耶?其時酬答,臣亦自以爲私說話,而若其豈礙薦事之說,則臣何嘗預度於彼之從違,而先設此委曲之言耶?雖是私說話,使臣不出口則已,旣言而言不足有無,則到今自引,烏可已乎?至如公議云云。宗迪雖歸之恐動,而亦擧臣薦事宜愼之語,則臣之本意,自可見矣。初豈欲其不成也哉?宗迪自以,回薦時無異辭,歷擧諸人,盛爲夸大,以臣言謂之脫空,臣則只道其常耳。一時苟成,豈臣所可逆料也?來見時當薦之人,旣已完定云者,尤爲虛謊。苟如是,則鄭純儉之名,何爲而入於歷問之中也?其薦數未定,據此可知,使宗迪歸與消詳,一如對臣之言,則薦坐未成,猶可及止。臣亦豈有此自引之端?宗迪咎臣敗薦,而實則宗迪自敗之耳,何其事事忙錯,而猶不自反也?大抵宗迪之言,以有爲無,指虛爲實,惟其意之所欲,而至若公議遏人等語,亦不敢全諱,卽此數句,可判其誰曲誰直矣。臣何足與之多辨也?然而此則猶是細節耳。至於雖不幸眞近出之說,始似置之於呑吐之間,不敢明言,而終則結之以非可連累,視若本非可累之事,彼固牽係姻好之私,而亦不料悖義無嚴,一至於此也。臣之情勢,斷無自居見職之理,頃於大庭抃賀之日,亦未進身,臣罪益大,而在鄕連籲,有所不敢,竢得病間,來伏私次,以爲祈免之計,此際奉敎林象元之疏又出,而要其指歸,只是宗迪一般,臣不欲更爲呶呶較爭也。召牌之下,趨詣闕外,略控危蹙之懇,伏乞聖明,亟削臣職名,仍勘臣辜犯,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戰恐祈望之至。傳于李重庚曰,給之。

○修撰趙明履疏曰,伏以臣無才不識,屢試蔑效之狀,顧廉思恥,易退難進之義,今姑未暇復論,惟是疾病難强,乃爲目下切緊之端,敢忘僭猥,更陳其略。臣本多病不健,加之積傷於喪慼,肌膚消朒,精力憊殘,每日厭食,有時咯血,少失將理,澌頓欲死,惟其夙聞聖人之所愼,不敢放忽於調養之法,故方其氣稍蘇而神稍完也。容貌擧止,忽若少年,人之見之者,輒意其元無所患,然其實則一月之內,如是者僅一再,而藥餌呻吟之日,多占分數。且臣今番行役往返,殆二千餘里,冒風寒勞筋骨,晝夜驅馳之餘,舊恙新疴,一時交作,四肢百骸,無處不病,諸般症形,有難枚擧,而火升頭疼,痰滯膈煩,暈瞀多忘,萎苶不振,此數者,最係可慮,救死方急,供職無路,連日嚴召之下,未免坐違,俯伏戰慄,恭俟重誅,不意聖度寬仁,只推又降,臣誠惶感,繼以憫隘,益不知措躬之所。噫,臣元非不欲仕者,苟其所帶之職,可以堪稱,所苦之疾,可以耐强,則豈敢萌偃蹇自便之計,而故爲此撕捱也哉?若夫引史疏陳嫌之由,伏聞數昨,講筵僚臣,槪陳其委折,今不必更事覼縷,然見輕同朝,受人簸弄,此又難冒之一義,玆敢披陳微懇,仰瀆宸聽,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燭察,特賜矜憐,亟命罷臣職名,治臣辜犯,以安賤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攙入他說,而竊有所懷,敢此附陳。臣伏見向來傳敎,有諸臣稱恙不進六字,臣恐殿下此言,近於辭令之不擇也。夫諸臣之中,設使有無病而稱恙者,旣自言其有病,則殿下之聽之也,亦當意其眞有病也。此乃古昔聖王敎人化俗之道也。夫敎人化俗之道,其必待之以忠信之士,而責之以質直之規,故寧或有遺照之歎,而不遽爲逆詐之語,寧或有優容之弊,而不欲爲迫切之辭,此其意至深遠也。以殿下之明聖,豈不察此?而乃忽有此敎,臣實不勝愕然。且況眞有病故,實難供劇者,豈無抑鬱不見信之嘆乎?伏願殿下,更加睿思焉,臣於荐召之下,不敢復違,謹此力疾詣闕,拜章徑歸,臣又死罪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大體是矣,可不留意?所辭撕捱,俱涉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戊午四月初十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參贊官嚴慶遐,檢討官鄭履儉,假注書閔師弘,記事官洪正輔,記注官金道元,持《大學衍義補》入侍。履儉讀,自禹貢,至以菽粟當賦而止。上曰,承旨似眼暗,注書替讀,可也。師弘讀,自臣按,至今代。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正輔讀,自代宗,至皆復於農矣。上曰,下番讀之。道元讀,自臣按,至養生之義。上又使履儉讀之,自順帝,至此也而止。履儉起伏曰,就禹貢貢賦之制而觀之,眞萬世之良法也。至於納總納秷納秸服,則賦於民者無遺,而民不怨,此可見貢法之美矣。我國田賦,無納藁之規矣。上曰,司僕寺,有飼馬之藁,而出自貢人矣。履儉曰,然則此非取於民也,殆是自官市用矣。履儉又曰,我國田制,實本什一之法,賦於民者,固未嘗偏重,而民不堪,臣所未曉。上曰,以田之等數不適故耳。履儉曰,一等田,諸道雖有之,而其實三等之中,一等無幾矣。慶遐曰,諸道之中,惟湖南,多一等田矣。慶遐又曰,我國田賦雖不重,而身役偏苦,此民所以不堪耳。履儉曰,陳田之弊,當有大變通之道,而國家每年徵稅於不耕之地,民安得不困?慶遐曰,墓入陳,尤爲民弊矣。履儉曰,田制固莫如井田之爲均平,雖後世,豈不可行乎?平壤尙有箕子劃井之地,遺跡至今宛然不改,若倣其遺制而行之,則豈不盛哉?然而我國山川險狹,有不可行,豈不慨然乎?慶遐曰,雖不行井田之法,若體聖人設井田之意,則豈不美哉?上曰,承旨之言好矣。履儉曰,孔子告哀公之言,誠切至矣。其曰,豈弟君子,民之父母,未見子富而父貧者,眞是名言,實人君之所當體念者也。上首肯之。履儉曰,漢文帝之減租,蓋欲藏富於民也。今日國家,雖欲藏富於民,而豪右之兼竝者多,而富益富貧益貧矣。履儉又曰,昭帝以菽粟當賦,猶今軍布作米之法也。而今則未見其實效矣。上曰,窮民之保存,亦作米之效也。履儉曰,租、庸、調法,日爲絹三尺,臣嘗以此計之,日三尺爲一年六十尺,亦似今良民二匹之役矣。履儉又曰,減租亦出於勸農之意矣。我國無稅商之法,獨斂於農民,何以勸農乎?上曰,我國亦豈無商稅乎?然關市譏而不征,何必稅此而裕國用乎?履儉曰,自古鹽鐵,爲遺利裕財之術,莫先於鹽鐵之稅,而我國獨無之,國用之匱乏,實由於此。慶遐曰,戶曹有鹽盆稅矣。上曰,此則與古鹽鐵之稅有異,承旨似未諳矣。我國雖一草一木,皆爲土豪之所占,故無此等收稅之事矣。履儉曰,向於柳壽垣冊子,見有一二可行者,到今創行新法,臣亦知其不可,而若立一法,斷然行之,則亦足以振紀綱矣。上曰,儒臣所達固好,而以廣諭前事與廣諭後事觀之,可謂有紀綱乎?且以牌不進之弊言之,紀綱將因此而壞矣。上曰,趙明履疏中有曰,傳敎有諸臣稱恙不進六字云云,而予之有此敎,不能記得矣。慶遐曰,臣等亦未審矣。上曰,違牌玉堂,殊涉過矣。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鎭、金光世,副修撰南泰良,竝只推,待明朝牌招,法講爲之。此以榻前下敎書出諸臣以次退出。

4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昌祺仕直崔晑在外。事變假注書李景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南泰溫啓曰,假注書尹昌祺,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呂善應,親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呂善應改差,代以崔晑爲假注書。

○事變假注書李聖益在外,代以李景垕爲假注書。

○李日躋,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李鼎輔,自鄕纔已入來,修撰趙明履疏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日躋曰,召對爲之,輪臺官gg輪對官g同爲入侍。

○以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鎭、金光世,修撰趙明履,副修撰南泰良,再招不進罷職傳旨,校理李鼎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周鎭曰,儒臣纔備,又豈若是乎?事體極爲寒心。只推,待明朝牌招入來後,法講爲之。

○傳于李周鎭曰,卽今入侍則夜深,明日待開門,時、原任入侍。

○傳于李周鎭曰,備局有司堂上、館泮,同爲入侍。

○傳于李周鎭曰,今下上言中四件事外,着實爲之,而前日上言,下該司者多矣。雖四件事,着意爲之。

○李日躋,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奴婢,非但元來鮮少,近年以來,外邑皆以逃故頉報,現存者不過十之四五,本院員役等雇價,不得繼給,將無以成樣,在前如此之時,每有草記請得之事,卽今形勢,不可無變通之道,外案付奴婢五十口,依前例劃給本院,以爲一分支過成樣之地事,分付該曹,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十一日,驛吏李漢立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尹爾衡,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以司僕寺官員,bb以b提調言啓曰,本司分養馬,如有故失瘦瘠病傷不馴,則每於畢上納後,抄出所授營邑,從輕重施罰,而其間有赦令,則時推歲抄,竝爲蕩滌矣。去丁巳年抄啓,似不當循例擧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蕩滌。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自從病勢頓忝gg添g,箚已再上矣。皆因痰眩上厥,神氣昏迷,不能洞陳其實狀,所自陳者草草若是,尙何敢望天鑑之悉燭也?然目前沈淹困篤之狀,亦幾列數略陳,其何敢更事煩慁,以瀆聰聽?顧其積傷爲祟,源委甚重,不可以藥石責效,亦不可以時月望瘳,虛帶重任,坐廢百務,將奈之何?且人之所以綱紀一身,應酬百爲者,只以此一段精力耳。臣則積傷之初,精已消亡,十許年間,轉益耗敗,前忘後失,無復餘地。今且耄及,更無可言,每當筵對,或有緊切事件,牢記於心,及到上前,忽然都忘,下殿方悟,還入無路,重以聾病漸加,或奉顧問,雖事係緊重,乃亦全未承聽,多錯認而誤對,左右顧視,或被人提省,或終不覺悟,在外酬應,則其闕誤,殆有甚焉。每隨事籍記,以備遺失,而或竝與記者而忘之,蒙昏墜廢,不成貌樣,若是而其何能經理國事,少效一分之責乎?此皆聖上所下察,朝臣所共知,不待臣縷陳,固宜先賜黜退,俾不久冒,不然而眷戀簪履,將以禮退,亦宜速賜處分,其何可淹延時月,俾一國元輔之重,若度外置之者乎?朝廷幸無大段事耳。一朝有事,關係重輕,則以此虛殼,參聞機務,豈不足爲寒心乎?況今痛苦之形,固無運動之望,司坐賓對,一向曠廢,惶悶之極,誠不敢晷刻自安,伏乞聖慈,天地父母,昭察臣病勢之沈篤,精氣之耗盡,亟許遞臣職名,以幸國事,不勝只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勤勞之餘,雖有其恙,庶可勿藥,股肱之臣,非筋力奔走之任,其有僚相,自可相濟,頃者面諭,卿何復懇?卿須體往日之敎,顧重卜之意,安心勿辭,其須善攝,俟間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校理李鼎輔疏曰,伏以臣,罪大妄言,罰止譴削,涵貸之恩,河海莫量,追愆悚蹙,撫躬感泣,杜門屛跡,念絶當世,惟期退塡丘壑,以守本分。今者春宮邸下,冊典順成,邦慶普洽,八域含生,莫不奔走鰲抃。臣於窮鄕蟄伏之中,瞻望象魏,遙切攢賀之忱,不自意解霈之澤,亦及於刊籍之身,旣降收敍之命,卽除經幄之任,華銜復叨,馹召遠辱,臣聞命驚怳,五內靡定,聖度天大,不遺簪履,臣雖虀粉,其何以報效萬一也哉?義不敢偃伏鄕廬,卽爲登程,進身於京輦之下,而臣雖蒙曠蕩之典,獲沾甄復之恩,罪犯則固自如,廉義亦截然矣。其何論於去就一節乎?臣猥以無似,冒玷榮顯,出入邇列,已多年所,區區所自勉者,在於有懷必陳,而臣樹立無素,誠信未格,累陳狂瞽之說,輒靳開允之音,而愚衷所激,猶不知止,適忝論思之職,目擊災譴之荐疊,不勝憂慨之忱,略論時議之乖激,而寂寥之言,未蒙採納,致勤嚴敎,特拈半朝二字,誨責備至,前後筵敎,旣極震厲,大臣箚批,亦煩提掇,臣至今惶懍,毛骨俱竦,直欲覓死而不得也。蓋其時三司之論人,非止一二顯劾而已。入於其莊頭之案,不安于朝者,其數夥然,故臣搆疏之際,滾及此事,信筆着下,究其本心,則卽指彼斥人之不尠,而不過字句間泛用之語,斷斷情衷,夫豈有甚麽挾雜之意哉?只緣臣不忠無狀,平日言意,不能見孚,一言脫口,反致疑於君父,撫心自責,尙誰怨尤,情實未暴之前,無非臣俟勘之日,而今得一陳於崇高之聽,雖卽日退伏於鈇鉞,誠萬萬無恨也。諫臣之迎擊於未下批之前,可謂太慌忙耳。多見其不識論思之體,有何足深責,而至於憲臣反詈之言,滿紙譏訕,抑揚操切,騰騰有豪健之氣,良可咍也。其所論之挾私受嗾,卽擧世之所傳播,掩諱不得,而輒巧撰文飾,反指臣以循私蔑公,直歸之於險刻,其言誠極謬戾,而臣不欲進提盡攄,與之呶呶較詰也。以臣釁累之深重,情迹之危臲,夤緣幸會,復進榮塗,無此事理,臣雖愚昧,粗知事君之道,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此是聖賢之明訓,今若不顧四維之大防,貪戀一時之榮祿,苟然冒出,則人將謂何?殿下亦以臣爲何等鄙夫?從今三司之職,便作永謝之地,自劃于心,期被誅罰,仰惟日月之明,庶可以俯諒而矜恕之矣。召牌之下,分義是懼,謹此隨詣闕外,陳章徑歸。伏乞聖明,照察情勢之難强,亟下明命,永刊朝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臣得以退守田里,歌詠聖德,以卒終始曲庇之恩,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悚慄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宜悛,其何敢辭?勿辭察職。

○大司諫金致垕疏曰,伏以臣,汩沒親癠,晨夕焦熬,乃於此際,又叨諫長除旨,臣誠驚惶憫蹙,不知所喩。臣之偏母,素抱奇疾,連經大喪,氣爍神脫,閱歲沈淹,委頓床褥,冬間東京恩除,實荷聖慈,非不欲輦往任所,以遂便養之願,而日寒病痼,無計登程,遂不免具由呈遞,卽今餘症彌留,發作無時,乍歇旋劇,無一日寧,藥餌扶護,晝宵澟惕,一離跬步,無人替侍,雖當少間之時,臣不敢爲出入之計,至於知舊慶弔,亦皆屛廢,以此情勢,尙安有違捨病側,趨承嚴命之望,況今所忝,以諫爲名,職任緊重,非比閑漫,一日未遞,有一日之責,尤豈可泯默虛帶,重貽尸素之譏哉?玆敢瀝盡衷懇,冒死仰籲,伏乞聖明,俯賜鑑悉,亟許遞免,俾臣得以安意救視,不勝幸甚,臣無任祈懇顒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辭,俟少間察職。

○乾隆三年戊午四月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輪對官同爲引見入侍時,參贊官李周鎭,檢討官鄭履儉,假注書尹昌祺,記事官洪正輔,記注官金道元,輪對官承文院校檢金光潤,廣興守趙鳳命,司圃別提申命大,校書館博士金宅魯,假引儀趙榮衍入侍。上曰,輪對官五人,各以職次來前。金光潤進伏于前。上曰,職姓名。光潤曰,小臣是承文院校檢,金光潤不爲起居,仍爲俯伏,玉堂請推考。上曰,初爲入侍,生疏固矣。勿爲推考,可也。上曰,履歷。光潤曰,癸丑年殿講直赴,同年赴殿試,乙卯付職,丁巳都政時,卽出六品,今方待罪承文院校檢。上曰,職掌。光潤對曰,本職則次知事大交隣文書,而目今以吏曹假郞廳,除本館矣。上曰,所懷。光潤對曰,所懷,院中有提擧,凡百事務,皆爲照管,小臣則別無可達之事矣。仍退伏于位。趙鳳命趨而進前。上曰,職姓名。鳳命起而對曰,小臣廣興守趙鳳命。上曰,履歷,鳳命對曰,乙未年,以陵官筮仕,歷禮賓寺內資寺司圃署,陞六後,移拜三曹郞官,外方則歷宜寧、義城、文義,丙辰復職戶曹正郞,丁巳移拜本職。上曰,職掌。鳳命對曰,廣興守,以本倉長官,稅穀捧上百官頒料等事,元無句管之規,所掌則乃作紙色。仍退伏于位。申命大趨而進前。上曰,職姓名。命大對曰,小臣司圃署別提申命大。上曰,履歷,命大對曰,庚戌年武科出身,乙卯除宣傳官,丁巳都政陞六,今方待罪本職。上曰,職掌。命大對曰,菜蔬供上矣。上曰,所懷。命大對曰,本署以提調衙門,若有稟定之事,則稟定後擧行,而別無所達矣。仍退伏于位。金宅魯趨而進前。上曰,職姓名。宅魯對曰,小臣校書館博士金宅魯。上曰,履歷。宅魯對曰,小臣癸丑式年文科,丁巳爲本館副正字,移拜奉常bb寺b參奉,今年待罪本館博士矣。上曰,職掌。宅魯對曰,書籍次知。上曰,居住。宅魯對曰,在慶尙道醴泉地,仍退伏于位。趙榮衍趨而進前。上曰,職姓名。榮衍對曰,小臣通禮院假引儀趙榮衍。上曰,履歷,榮衍對曰,乙卯初付見任。上曰,職掌,對曰,掌大小朝儀及大小祭享儀節。上曰,所懷,榮衍對曰,所懷則別無仰達矣。仍退伏于位。周鎭曰,輪對官請命退出,召對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金光潤何如人。周鎭曰,光潤是鄕曲之人,來歷未能仔細聞知矣。上曰,玉堂進講《大學衍義補》第十一卷。履儉讀,自《周禮》太宰,至世子衣服之用,履儉曰,此上文第四板用字,以文勢觀之,似必是周字而訛謬矣。上曰,考唐板衍義乎?以上下文勢觀之,必是周字。上曰,承宣繼讀。周鎭讀,自李覯曰王府內府,至君子有志於爲國爲民者宜究心焉。上命承旨曰,命史官持弘文館唐板衍義而來,史官出來時失措,周鎭曰,雖緣新入生疏之致,朝體甚重,而注書失儀,請推考。上曰,依爲之。昌祺持唐板進伏于位。上命昌祺進講。昌祺讀,自《詩》曰倬彼甫田,至以上經制之義。講畢。上曰,唐板衍義,玉堂所儲,今有幾件乎?履儉曰,見存者止十餘件矣。上曰,此冊字gg子g,閭閻間多有之乎?履儉曰,閭閻間,藏此冊子者,亦甚稀貴矣。履儉曰,此篇專言貢賦,而上古貢賦之制,與今大異,故雖以《周禮》參考,終難明知,大抵貢賦,古今異宜,有難一一倣行,則此篇文義,別無可達者矣。然瓊山之論,纖悉詳備,可謂曲盡人情者。上曰,瓊山非專治學問者耶?周鎭曰,明時學者,本自如此,王錫明,亦是儒者,而於聖賢門路,有所逕庭矣。履儉曰,上古法制極周密,以《周禮》此篇見之,於貢賦之物,無一遺漏,後世則雖欲比古加詳,反有疏漏之弊矣。上曰,古者摠領大旨,故雖周密而無弊,今則雖自謂無遺漏,而摠其細者,故反有渝靡之患,此今昔之所以異也。周鎭曰,第六板李覯之說,儘好矣。伏願加意焉。上曰,然矣。履儉曰,法講冊,盡一卷,則例爲縕gg溫g繹間頉稟,而明日當盡之冊,只是十五、六板,一日進講,卽爲頉稟,未知如何。上曰,然則二冊畢講後,頉稟,宜矣。履儉曰,法講命下之後,因玉堂不備,不得開筵,事甚未安。上曰,趙明履是行公之人,而何以復事撕捱乎?履儉曰,以翰林事,有所疏陳,而此非每事撕捱者,似由病故而然矣。上曰,李德重亦曾前行公者耶?履儉曰,德重曾以春坊入直,而玉堂則無行公之事矣。

○上曰,違牌玉堂,竝從重推考,更爲牌招,校理李鼎輔,待疏批牌招。出榻敎上曰,輪對官旣勿推,則況新榜乎?注書亦勿推。周鎭曰,捕廳譏捕,固非倉卒可行之事,而聖敎至嚴,使之三日內捕納,則至今遷就,事甚未安。自政院招致從事官,問其事情,亦爲申飭,請兩邊捕將,竝從重推考。從事官則兩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而亦不可不嚴加責罰矣。上曰,向日則定以日限,故有所責罰,而不無弛張之道,姑觀前頭而爲之。周鎭曰,近來疏章甚紛紜,前右尹安重弼,以其先祖文成公安裕墳山,被人偸葬事,率其宗人,封章來呈,政院退却,則重弼又爲獨疏,侵責政院,罔有紀極,此等章疏,若捧入,則必致紛紜,何以爲之?上曰,雖是文成公墳墓,此是私事,則不當捧入矣。諸臣以次退出。

4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日躋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嚴慶遐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昌祺仕直南德老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景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日躋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頉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修撰朴弼均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家在城外,待開門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領議政李光佐,判府事金興慶、金在魯,備局有司堂上宋眞明,館伴趙尙絅,依下敎來詣賓廳云矣。傳曰,引見。

○又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宋寅明,聞有時、原任入侍之命,今方擔舁,來到闕下,而大病新差,勢不可以入侍,且以不潔之身,猝難登筵,惶恐云矣,敢啓。史官出來,傳言右相,使之卽爲還家,安意調理之意,遣史官傳諭事,下敎。

○假注書崔晑在外,代以南德老爲假注書。

○李重庚啓曰,校理李德重、李鼎輔,副校理沈星鎭、金光世,修撰趙明履,副修撰南泰良,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時原任大臣及館伴備局有司堂上引見入侍時,傳曰,欲命法講,而職在儒臣者,違牌爲事,此何分義,此何事體?李德重則旣行銓郞,不仕館職,其何意也?金光世之頃日下敎之後,不顧分義,猶事違牌,此非撕捱,專由務勝,南泰良之違牌,往已過矣。其何尙今撕捱?他儒臣之違牌,俱無意義,時有六儒臣,而其不開講,則非但事體之寒心,田gg由gbb?b今日其有紀綱,竝從重推考,更爲牌招,俾行法講。

○李重庚啓曰,事變假注書李景垕,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日躋啓曰,律科覆試,今當開場,刑曹判書金聖應,猝有身病,陳疏到院,纔已退却,而科試事重,不可無趁卽變通之道,原單子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朴弼均,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均箚曰,伏以臣,卽伏聞有時、原任入侍之特敎,臣固當聞命趨承,而臣之膝腫,轉輾添加,方在膿潰之境,瘡口闊大,證甚危惡,足踝結核,亦漸浮高,刺痛度日,委頓床席,玆不能轉側者,已累日矣。自力起動,萬無其路,如使臣病,或係一時感傷,猶可不計生死,强氣扶曳,而今此證形,實在要害,房闥之間,亦不得運步,尙何敢有出入闕庭,陞降殿陛之計哉,瞻望宸極,徒增隕越,俯伏私次,祗俟鈇鉞之加。伏乞聖明,亟賜嚴譴,以警具僚,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不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鍼醫看病。

○領中樞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臣,老病日劇,眞元漸敓,一日稍安,一日作痛,長時煎熬於二豎侵困之中,不但傍觀之爲憫惻,臣亦自厭其餘生,猶且不生不滅,以至于玆,昨晩症情,又復越加,達宵煩轉,此際有召命,而望絶趨赴,惶恐震越,不知所措,乞命有司,治臣罪犯,以警具僚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不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行副司直李宗城疏曰,伏以臣之老父,曾於昨歲,以任便居住於郊坰之意,陳達筵中,伏蒙恩許矣。今方僦屋江外,爲旬月調息之計,顧臣情理,實無時日離側之勢,未及請暇,扶將作行,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命鐫解臣籌司兼任,俾得安意親側,仍治臣徑情擅行之罪,以警具僚,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曾旣知之,卿勿辭焉。

○前縣令朴弼周疏曰,伏以臣畸零孤了gg孑g,所與爲命者,只有所後子夫婦,不意婦喪,由於産娩,頃刻之間,奄致不救,驚慟憯怛,久猶未定,仍念臣罪逆至重,慈母捐背,在厥初生,歿身之痛,無所爲極,芒乎天不足高而地不足廣,今老且死,猶有餘殃,忍於膝下,見此慘狀,顧雖冥頑,旣非木石,亦何以堪其悲耶?方營葬埋,來在廣州地,而勞瘁備至,疾患危劇,若將卽日澌滅,人生到此,萬念俱空,惟此虛帶之銜,未聞卸解,不才妨賢,愧懼徒積,冊勅頒慶,宮僚闕員,事體有傷,罪戾益彰,如是而一向置之,不亦無謂之甚乎?伏乞聖明,亟許遞改臣職,以幸公私焉。抑臣一家,皆在都下,以臣病廢之故,凡於吉凶,不能相關,而至若切親死亡,則間一往來,以展情理,昨年姪喪時,固有所自列矣。向者婦喪之初,亦嘗留過數日於城內,而不敢以微末行止,唐突陳聞,今始略首於疏尾,冀被重勘焉。臣方治疏,欲付縣道,忽又伏奉亞憲除旨,驚惶罔措,未論臣之仕止,猥叨是職,數甚屢屢,故銓司之臣,每不考愼,輒有檢擧,今不待更煩辭說,而聖明早已洞燭臣萬萬不敢當之實矣。如蒙竝卽遞免,毋至重爲撕捱,則豈不幸甚?臣無任悲懇激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懇。其勿過辭,卽速上來,以副至意。

○乾隆三年戊午四月十二日卯時,上御熙政堂。時、原任大臣、備局有司堂上、館伴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李光佐,行判府事金興慶,行判府事金在魯,行戶曹判書宋眞明,行右參贊趙尙絅,左承旨南泰溫,假注書尹昌祺,記事官洪正輔,記注官金道元入侍。光佐曰,近來日氣向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光佐曰,頃者待勅時,風日甚不佳,不瑕有損傷。上曰,氣平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安寧矣。光佐曰,中宮殿氣候亦何如?上曰,無事矣。光佐曰,東宮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光佐曰,頃有不平之候,今則何如?上曰,連用肥兒丸,而和白粥飮之矣。光佐曰,近來則善爲進御乎?上曰,善食矣。光佐曰,犬馬之疾,無以自力,而儐臣狀啓方來,右相病甚,他無入侍之人,不得已强疾入來矣。眞明曰,右相雖病,不敢偃然在家,方來詣于闕門外矣。上曰,然則勿爲入侍,卽爲還家事,遣史官傳諭。

○上曰,伴送使狀啓見之乎?劉萬權擧措甚過甚矣,雖非大段之事,而必須急急知委,然後可及於渡江之前,大臣各陳所懷。光佐曰,到賓廳,與諸臣相議矣。僉議皆以爲,不可不加給,臣意欲以五百兩給之,而他大臣則以爲,不可不以成數給之云矣。但此路一啓,後弊難防矣。若以儐臣之請而給之,則後弊尤大,毋寧以朝家德意給之矣。諸議如此,以一千兩別爲賜給,何如?上曰,原任之意,何如?金興慶曰,五百則太少,宜給成數,而臣意則以爲,一千兩亦似有不滿之慮,至於儐臣私給之說,殊涉不當,猶可以朝家德意給之,俄者在外時,如是酬酢矣。在魯曰,萬權本以我國之種,肆其壑慾,至於封還國家所給銀蔘,悖慢不恭若此,甚可痛駭,所當斥責勿聽,而此輩不可以常理責之,且不無來後受害之慮,道臣、儐臣之狀聞,亦出於不得已,似當依狀請參酌許施,而儐臣私給,有關後弊,毋寧以朝家德意給之云者,臣意亦然。至於所給之數,則當給成數,而道臣狀啓中,有此非一二千兩所可彌縫之說,一千兩,若或不足,而終至有生梗貽辱之境,則遠地更爲馳稟,其勢未易,一千兩劃定之外,略容儐臣、道臣之便宜處之,似可矣。光佐曰,臣在賓廳,招致李樞,詳問其事情矣。一千兩,渠豈不足乎?必滿望而歸矣。臣意則以一千兩,劃定以送,似宜矣。上曰,通官所爲,殊極可痛,而今勅與他有異,不必慳惜於若干加贈,且軫其前後效勞,以關西銀一千兩,特令賜給,而渠本以我國人所生,初不滿於京外例給,竝與恩賜銀蔘而肆然封還,爲首譯者,何敢持出?來告於儐臣、道臣,儐臣、道臣又何以狀聞於朝廷乎?首譯則令該府從重勘罪,儐臣、道臣,從重推考。出擧條尙絅曰,五百兩則太少,必不滿於壑慾,特加五百兩,以成數給之宜矣,而且諸臣之議如此,以便宜處之,似好矣。眞明曰,劉胡初無不滿之色,今到西關,大段起鬧,其意所在,必欲多徵銀兩,以其與副使同含杯酒觀之,不可以人理責之,若以五百兩給之,生梗必矣。以成數給之,似當矣。上曰,加給千兩,果有意焉。必使渠輩知之然後,可無中間操縱之弊,使館伴使迎接都監堂上,先爲退出,斯速作私書于儐臣、道臣處,以及於勅行未渡江前,可也。眞明曰,地部蓄儲大竭,今番支勅,亦貸用封不動銀四百兩矣。一半則欲某條充備,而一半則實無出處,地部須有一番支勅之需然後,可無臨時苟簡之弊矣。曾聞萊府接倭時,貸得戶部銀及統營銀,今將還報云,使萊府,竝與統營銀而上送地部,以爲不時支用之地,何如?在魯曰,此事不可爲之矣。當初統營許貸時,罄庫而給之,其數殆過萬兩,今若移入地部,則統營亦空竭,決難許之矣。上曰,今聞大臣所達,地部經用,雖可憫,此事決難許之矣。光佐曰,今番送勅時,下詢勅使賜給曲折聞知與否,而原任則仰對,臣則全未聞知,故無以爲對,都監宜使知之而不能,然其時卽欲啓辭請推,而想其未及通報,出於紛擾未遑之致,故置之矣。上曰,大臣所達旣如此,則事體所在,不可置之,都監堂上推考。出擧條在魯曰,臣待罪燕使之任,敢達,今此使號,初則以前來之勅,認爲我國封典,故以謝恩使差出,及知其前勅爲其國頒慶之後,以陳賀兼謝恩使改號,故臣意,謝恩則係是我國封典事矣。追後聞之則陳賀、謝恩,皆係前勅之事云。後勅出來之後,宜有明白稟定,而連因廟堂有故,尙未定奪,故行期亦不得擇定啓下,事多可憫。且陳賀之陳字,前例非陳字,乃進字云矣。光佐曰,今番頒敎後,欲爲稟定,而臣卽病臥,尙未行公,故至今未能定奪矣。今使當以封典謝恩爲主矣。使名以進賀兼謝恩使,改啓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今番使行時,以史冊事咨文入送之敎,屢發於筵中,而尙無明白書出,此亦有一番定奪然後,咨文可以預爲商確撰出,且此文字,甚係重大,宜令曾經主文之人製進矣。光佐曰,使前大提學尹淳製進,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光佐曰,今見東萊府使狀啓,則壬申以前,日本大差員承襲告慶出來時,以侍從二人接待矣。自癸酉年成瓘爲府使時,倭學訓導卞廷郁,以侍從一人接之,稱以除減我國接待之物,自以爲功,故其時臺臣,至請賞加,而其實則果無除減之事,廷郁自下自辦,接待以送,而其後府使,亦以私自接待,因以爲例,以一人待之者,于今四十餘年矣。今番則二人出來云,所當依前例,以一人接待,而善處之道,若得如故判書權以鎭者,則必能善爲磨勘,而此人今已卒逝,今則無可奈何。上曰,今接倭官誰也?光佐曰,申思健也。光佐曰,廷郁雖死,當初詐稱除減之罪,不可因循而止,請削去加資,何如?上曰,當初臺臣之請加非矣。渠何有罪乎?原任之意,何如?在魯曰,事在四五十年前,則追削加資,不知其合當也。上曰,判府事之言是矣。光佐曰,臣伏見備忘記,有蕩滌舊布之命,而舊布則今雖蕩減,無實惠之下究矣。王世子誕生之初,已行慶科,今番勅使出來後,雖不告廟,而不可無惠恤之典矣。上曰,頃日進講時,儒臣以丘濬睊睊然側目以視之言進戒,予心亦有所慊矣。批答辭意,亦有在焉。姑待右揆病差,詳議處之,可也。

○進御生脈散五貼,依前方自今日製入事。出榻敎泰溫曰,泰陵陵上石物塗灰事出去繕工監役,所當待開門,來呈下直肅拜單子,而差晩後始爲來呈,故事甚怪訝,招問書員則以爲,監役互相推諉,不卽停當,以致日晩云。陵寢事,何等重大,而相諉不決,晩後呈單,致有微稟入單之弊,事之寒心,莫此爲甚,而政院請推之外,他無請罪之規,敢此仰達矣。上曰,事體極爲寒心,當該監役,待畢役後,令該府勘處,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4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昌祺仕直南德老。事變假注書李景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周鎭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持平李聖海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顯命受由在外,參判洪鉉輔,參議鄭羽良俱以病不進,不得開政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受由在外,參判洪鉉輔進,參議鄭羽良進,右承旨李日躋進。以李縡爲大司憲,以趙遠命爲同義禁,申晩爲大司成,李道謙爲弼善,趙榮祿爲善山府使。

○兵批,判書朴文秀病,參判洪尙賓病,參議鄭必寧進,參知吳瑗式暇,右承旨李日躋進,護軍田萬春、崔世珪、金世珪、李周翊、朴光元、鄭道東、姜錫泰、金可近、黃聖河、李廷恒、柳尙萬、趙儼,副司直李眞淳、曺命敎,副司正尹昌祺、李景垕。

○兵批啓曰,卽接宣傳官廳所報,則宣傳官李翰台,本廳許參時,可否不順云,依例汰去,薦主統制使具聖益,亦爲罷職,以懲其誤薦之罪,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啓曰,假注書南德老,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翊衛司翊贊林世楫,本廳郞廳有闕代差下矣。本廳係是經費衙門,職務鞅掌,簿書浩繁,勢難兼帶兩職,在前翊衛司官員,若差本廳郞廳,則本職例爲改差矣。林世楫所帶翊贊之職,依近例許遞,使之專察本廳之任,何如?傳曰,允。

○持平李聖海啓曰,臣於昨日,猝遇大臣於岐路回迂之處,倉卒之間,未及引避,以致下吏之見拘,其在臺體,何可一刻仍冒於職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韓億增疏曰,伏以臣,以資性則至庸陋,以言議則極巽懦,淸朝言責,本非可堪,而前後叨拜,非止一再,涓露未效而不加誅罰,違傲爲事而只蒙例勘,今又薇垣新命,遽下於意想之外,臣誠且惶且感,罔知所以自措也。卽日趨詣,以謝恩命,固是臣分之當然。而第臣蹤地危臲,有不容晏然冒進者,臣於昔年,初忝憲職,忘陳一啓,遽承嚴敎,終至於處置見落,而處置之臣,乃以挾雜爲言,噫,臣之此啓,蓋出於爲斯文而討亂賊,爲世道而懲逆孽,況其所論之罪人,本無怨惡,已遞之銓官,不待敲撼,則臣未知所挾者何心,所雜者何事,而人之爲言,乃如是耶?今於時移事過之後,雖不欲與隨時降叛聽人穿鼻之輩,呶呶較辯,而其爲臺閣之羞則極矣。臣自是以來,杜門屛跡,以爲自靖之計,雖或循分自效於郞署散銜,而若其臺端一步,便作臣永謝之地矣。故於向年忝叨本職,而不得承命,終以試場中撤,至被不敍之罰,又於今春憲職之除,不免荐違於一日之內,獲蒙例罷,而其後聖敎至嚴,乃以累違試牌,臺官不爲論列,責諭之音,至及於入侍之臺臣,筵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其爲臣惶懍震越,又當如何?前後負犯,多由於慢命,則及今新除之下,何敢更事撕捱,而惟是廉媿之防,義難放倒,僨敗之地,理不更冒,尙安可自處以言官,而揚揚復進乎?且臣素患痰痞之症,已成癃痼之疾,乍失將攝,輒致增劇,爲癨爲痢,百端作苦,近因寒暑代序,又復挾感作孽,頭眩而難轉,膈悶而不利,有時委呻,殆不省事,雖非情地之可言,顧此病狀,已無束帶供仕之望矣。玆敢縮伏累日,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明,察臣情病俱苦,決難冒進之勢,亟許鐫免,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江華留守尹容疏曰,伏以臣才疎病痼,本無陳力之望,至於所叨見職,尤自知其萬萬不稱,而感激恩造,嚴畏分義,旣不免冒昧受命,則區區衷悃,亦豈不欲殫竭心力,以效涓埃之報哉?然而性識愚魯,智慮淺短,涖任累朔,全蔑保釐之效,日夕兢隕,恐傷簡在之明者,亦已久矣。臣且本來善病,風痰爲祟,居常憊薾,不比恒人,而頃當邦慶無前,百僚庭賀之日,力疾入城,忍死參班,以少伸延頸之忱,而淹病多日,疏籲見阻,不得不擔曳作行,纔還官次,而連日勞頓,受傷忒重,諸般症情,一倍增劇,肢體麻疼,神精昏迷,僵臥床席,去死無幾,雖不敢以醜穢之病狀,悉煩嚴聽,而若其根柢之沈重,氣息之澌綴,更無餘地,加以海中風霧,又從而乘虛侵襲,外而頭目眩暈,如坐舟車,內而脾土敗壞,嘔泄兼作,廢食涔涔,日就難醫,時月之間,無望復起,則保障重務,固不可一任其瘝曠,而抑臣蹤地,近又有萬萬危蹙者,十年齮齕之言,復發於不肖癡兒榮塗通塞之際,其所指斥,意在於一刺竝中,則顧臣自處之義,又安得晏然而已乎?泯默度日,居職如故,惶憫之極,莫省所措,玆冒萬死,竝此尾陳於仁覆之下,僭妄之罪,誅戮是竢,而其爲情則亦甚慼矣。伏乞聖慈,俯諒情病難强之狀,特推終始曲保之恩,亟命遞解臣所帶職名,俾令優遊冗散,避遠駭機,任便調治,獲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悸恐震越祈懇切祝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病狀之沈篤,天鑑所下燭,昨者力疾登筵,而火動痰升,沈昏如醉,下問之辭,雖得僅僅仰對,而旋卽迷昧,略不自省,因遂退出,幾不得還家,扶舁而返,達夜苦痛,見方昏墊枕席,若不能須臾,顧此病情,源於積傷之餘,發於敲暑之初,時月之間,寧有差歇之望,目今右揆,尙未造朝,機務㥈懘,深爲憫慮,伏乞聖明,更垂照察,亟命遞臣相職,改卜賢德,俾國事無誤,不勝至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批答備悉,入侍旣諭,卿何過讓?股肱輔弼之臣,豈筋力所爲?昔有臥閤視事者,卿惟重卜之時,何有此意?卿須宜體倚仗之意,安心勿辭,用副慇懃之心。

4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尹昌祺仕直沈殼gg沈瑴g。事變假注書李景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齋戒。

○李日躋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十六日儒生殿講相値,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講官不備,今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持平李聖海引避退待,已至經宿,除在外,掌令朴璲,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日躋啓曰,上番兼春秋洪正輔,方有親病,勢難在直,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兼春秋單朴成玉。

○傳于嚴慶遐曰,召對爲之。

○假注書南德老改差,代以沈殼gg沈瑴g爲假注書。

○掌令朴璲啓曰,持平李聖海,以臣於昨日,猝遇大臣於岐路回迂之處,倉卒之間,未及引避,以致下吏之見拘,其在臺體,何可一刻仍冒於職次乎?引嫌而退,未及回避,勢雖使然,旣失朝體,不可仍在,請持平李聖海遞差。答曰,依啓。

○乾隆三年戊午四月十四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嚴慶遐,檢討官鄭履儉,假注書尹昌祺,記注官朴成玉,記注官金道元入侍。上曰,玉堂進講。履儉讀,自漢賈山作,至言至畜積足而人樂其所矣。上曰,承宣繼讀,慶遐讀。自臣按賈誼告文帝,至尙明其所以取舍斂散乎哉?講畢後,履儉曰,唐德宗,患宮中用度不足,李泌請歲供宮中錢百萬緡,願勿受貢獻及宣索,德宗從之,泌輸淮南錢帛二十萬,輸之于大盈庫,其後德宗,猶有宣索,勅諸道,勿使宰相知,泌惆悵不敢言,夫多財者,奢慾之所自來也。泌欲弭德宗之欲,而豐其私財,財聚則奢慾之來,固其所也。且人君,以天下爲家,豈有私財乎?泌之歲供宮中錢百萬者,不但不能格君之心,適足以啓人君利財之心,而至於不止宣索,則惆悵不敢言,此失大臣納約自牖之忠矣。人君宜以德宗爲戒,人臣亦當以李泌爲戒矣。上曰,李泌以利導其君,德宗亦橫斂不止,可謂胥失之矣。履儉曰,第五丈隋文帝開皇十二年詔有曰,寧積於人,無藏於府庫,悉蠲河北東田租,可謂得人君爲民輕斂之道,而至於煬帝之時,戶口之多,府庫之入,比諸文帝時,不啻倍蓰,而征伐不息,巡遊無度,聚斂愈多,而百姓益困,天下空虛,而盜賊日起,以至於亡國,則李翺平賦書所謂,人皆知重斂之可以得財,而不知輕斂之得財愈多者,正謂gg爲g煬帝道也。此言尤爲警切,可謂千古爲人君之一大監戒也。上曰,《大學》所謂,財聚則民散,民散則財聚者,正與平賦書脗合矣。履儉曰,十七板元和國計,錄天下二十三道,而十五道不申戶口,歲租所倚辦者,只是八道,而皆東南也。東南,中國財賦之淵藪,自唐宋以來,國計咸仰於東南,中國之東南,卽如我國之西南也。兩南比他道,租稅十居八九,而大同貢稅接倭一款,皆賴於此,兩西則使客支應支勅諸節,咸仰於是,西南各別斗護,似好矣。慶遐曰,伏見全羅道狀啓,則春秋牟麥,黃蟊多入之云矣。上曰,嶺南亦然云耶?慶遐曰,嶺南姑未有狀聞之事,而諸道中京畿稍勝云矣。慶遐曰,臣以職掌,有所仰稟矣。慶尙道咸昌儒生孫景一爲名人,連呈一疏,語極荒雜,故退却不捧,而槪聞其人,稱以應旨進言,自昨年臘月上來,今至四五朔,終不退去,僚議皆以爲,彼旣以應旨爲名,雖不捧入,當有一番稟白之事云,故敢達矣。上曰,儒疏,承旨想必見之,疏意緊於時務乎?民弊則有幾許件耶?頃日擧動時,予見路傍,有以杖懸書者,心甚致訝矣。想必此疏矣。慶遐曰,別無緊於時務者,而疏中有景福宮改造之說矣。上曰,慶尙道咸昌儒生孫景一上疏,待其更呈捧入事。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4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南泰溫式暇。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恭惠王后忌辰。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庚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不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定gg正g日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庚啓曰,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掃墳呈辭到院,而以國忌定gg正g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周鎭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在外,掌令朴璲呈辭,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金興慶掃墳呈辭。傳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李日躋啓曰,明日仁政殿儒生殿講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金判府事進去。

4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南泰溫式暇。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嚴慶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重庚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在外,一員未差,掌令朴璲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儒生殿講時,進去承旨,右副承旨李周鎭受點矣。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以義禁府言啓曰,首譯崔壽溟,令該府勘罪事,傳旨啓下矣。崔壽溟今方隨勅西下云,依例發遣府書吏,勅使還渡江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有政,判書趙顯命受由在外,參判洪鉉輔進,參議鄭羽良病不進,行都承旨李聖龍進。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受由在外,參議鄭羽良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又啓曰,金海府使,今當差出,未准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李聖龍,以吏批言啓曰,卽接西部牒呈,則主簿李敍五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燮元爲持平,以鄭益河爲修撰,以李衡萬爲說書,以張泰紹爲右尹,以趙德中爲金海府使,以李思一爲黃州牧使,以鄭纘僑爲西部主簿。

○兵批,判書朴文秀病,參判洪尙賓病,參議鄭必寧病,參知吳瑗進,左副承旨李重庚進。

○副護軍金潝單付,以李聖海單付副司直,以林世諿單付副司果,以兪彦國單付副司正。

○嚴慶遐啓曰,今日儒生殿講時參考官,副司果閔宅洙在外云,原單子付標以入,而帶軍銜不爲受由,任自下鄕,依承傳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嚴慶遐曰,居首幼學蔡膺喆,直赴會試,之次幼學張宇樞,給二分,幼學柳恒明,生員李齊嵒,幼學曺命禧,各給一分。

○嚴慶遐啓曰,副修撰鄭履儉入直矣,以身病纔已受由出去,而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新除授修撰鄭益河,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鄭益河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應敎黃梓疏曰,伏以臣積負瑕釁,重嬰痼疾,輒事違逋,自分棄廢,而春間吏對,只循例勘,罷免屬耳。敍復如舊,抆拭愈加而圖報無階,榮銜虛縻而爲罪滋大。臣於是仰戴俯省,感懼交竝,繼以憫塞,久益罔措,伏聞講故不備,至有申飭在外之命,臣固已萬萬惶悚,而況且國有大慶,賀儀載擧,臣雖沈病,一息未泯,豈於此時,不思竭蹶之義,敢爲退偃之計哉?臣之素患痰厥之症,最是醫家難治之疾,隨歲添加,今年尤劇,胸膈阻塞,手足麻痺,晝夜暈倒,不眠不食,疝癖乘虛,衝亙腸肚,方其作孽,頃刻死生,重以換節之際,調治失宜,寒感闖發,暴泄兼下,奄奄綴綴,都無省覺者,殆過屢十日耳。實無一分氣力,可以作勢轉動於房戶之外,終致職帶從班,迹遠城闉,自阻駿奔之列,莫遂鰲忭之誠,義分虧缺,罪戾層積,只願速卽溘死而不可得也。臣於見職,決難復冒之狀,實通朝之所共知,而亦聖鑑之所俯燭耳。臣無容更事煩聒,而銓選之地,無少商量,承乏充擬,輒有誤恩,經幄重任,緣臣瘝曠,臣情之迫隘,固不足恤,而朝政之乖舛,誠非細故,顧今病勢危惡,千萬生受,復起爲人,已矣無望,至於獨阻咸簉之末,竟陷蔑禮之科,揆之邦憲,萬殞亦輕,官職去就,非所暇論,冒入文字,亦涉兢猥,祗將床笫之喘,恭俟鈇鉞之誅,而威罰不加,職名猶在,一向泯伏,尤切悚蹙,玆敢收召精神,略具短疏,縣道陳聞,冀被大何,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罪之不可終貸,諒臣病之不可自强,亟命先削臣館職,仍命攸司勘臣辜犯,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隕越踧踖席藁俟罪之地gg至g,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在分義,豈敢撕捱爲事,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京畿龍仁居幼學安載禧、李澍、金義恒、安時垕、成錫範、李汲、金智恒、李沆、郭松年,進士李維漢,幼學鄭孝昌、朴亨登、元涏、鄭慶昌、沈洙昌、李謙鳴、李昌胤、張震熺、宋濟夏、李恒、任琬、鄭志華、沈涉、李稼胤、金允迪、沈澍、李承休、李瀗、金碏、沈湙、洪昌行、郭在善、任珙、沈瀅、金光一、李晢、李瑞、李聖雨、朴舜年、李翼漢、朴再英、金世光、金泰三、朴東英、李諭、鄭必泰、尹得憲、李必良、成慜、南泰東、鄭亨泰、兪允基、朴恒登、李台胤,生員李來章幼學沈灝、安重熻、安相衡、李端溫、朴祚新、崔齊岳、李廷岳、韓世欽、安重煜、金善恒等疏曰,伏以臣等竊惟,衛國忘身,人臣之大節,褒忠勵世,國家之先務,而厥或有卓世之烈,萃於一門,傳芳襲美,竝聲齊武者,則其宜欽崇表揚,視他有別焉。無或有闕漏也,明矣。故義州府尹贈判書臣李莞,以忠武公舜臣之姪子,曾當龍蛇之難,隨叔父在軍中,多有助戰捷獲之功。至戊戌冬,舜臣與天將陳璘,邀賊於順天、露梁,天將猝爲賊所圍,勢甚急。舜臣促諸船救之,戰方酣,忽中丸,扶入帳中,呼莞屬之曰,汝勿泄我死,代我督戰,言訖而終。莞如其言,拭淚立船頭,揮旗督戰,終能大捷,天將賴得出圍,而賊乃敗遁,天將執莞手慟哭曰,統制雖死,而君能活我矣。今見君膽略,他日其繼統制之蹟乎?莞時年二十,口不言代戰平賊之功,褒賞遂不行,其後中武科從仕,遭昏朝,屛居有年。仁廟初,擢拜忠淸兵使,聞适賊之變,率兵赴難,到良才,値大駕南下,伏道傍涕泣奏曰,臣無以報國,請直前與賊俱死。上曰,賊鋒方銳,不可輕進,宜爲後軍,以遏馳突,遂承命進軍江上,與副元帥李守一,追賊至利川,賊旣授首,卽回軍謁于行朝。上慰諭之,特加嘉善。是年冬,北虜伺釁,朝廷難其備禦之人,薦莞爲義州府尹,陛辭之日,仁廟諭之曰,聞卿戊戌代戰平難之功,予甚嘉之。仍加勅勵,莞旣至,繕甲治兵,常爲戰守之策,及瓜當遞,銓曹擬內職。仁廟下敎曰,義州重地,非李莞莫可任,仍命勿遞。丁卯之難,姜賊弘立,引金兵夜渡江,從水門潛入,莞自犯矢石,終宵力戰,賊致書求見,莞投書於地,罵曰,我旣爲國決死,豈可見虜面以自浼乎?督戰益急,手自射賊,至拇指傷折,勢窮力竭,竟以身殉之,先是,莞抵書于其從兄曰,韓明璉子姪,走胡用事,來冬東救,勢已萌矣。如弟者,死心已定,其他不足慮耳。蓋莞,以身殉國之志,已有素矣。噫嘻烈矣,誠非一時慷慨殺身者比也。莞之死,仁廟深加悼惜,命贈兵曹判書,遣禮官致祭。肅廟朝,因大臣陳白,又有旌閭之命,當宁丙午,因儒生陳疏,特命配享于其叔父舜臣顯忠祠,累朝褒忠之盛意,孰不欽歎?而第伏念龍蛇殲倭之大功,倡之於始者舜臣也,戊戌平難之茂烈,成之於終者莞也。當舜臣中丸死陣之時,天將旣被圍,若無莞受托戰勝之事,則賊必乘勢而肉薄,生靈之糜爛,國家之不幸,至於何境耶?以此觀之,兩臣之成始成終,其功一也。及夫灣上之拒戰,竟至殺身而殉國者,又與舜臣露梁之殉命相符,眞可謂一門雙美,有是叔有是姪者也。朝家旌贈之後,易名之章,所當次第擧行,而猶至今闕焉。斯豈非聖代之欠典耶?臣等居在李莞桑梓之鄕,夙慕李莞之遺烈,風被芳襲,無間竝世,懦立頑廉,自別他鄕,況伏聞我殿下,卽祚以來,凡於表忠奬節之典,雖微必錄,靡幽不揚,簪纓之家,輦轂之下,陳奏有路,登聞差易,獨如李莞者,子孫零替,門戶荒涼,鄕閭單僻,世無扳聯,若非臣等縫掖之徒,爲之一誦於紸纊之下,則從前欠闕之章,寧有甄擧之日哉?玆敢不避僭越,相率齊籲,伏乞聖慈,俯察李莞之純忠大節之克紹家聲,仍諒臣等所懇之非出阿好,亟命太常,特擧議諡之典,以樹百代之風聲,以副輿情之顒望,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此等事,自有朝廷,旣遠之事,豈儒生所可干陳者?

○副修撰鄭履儉疏曰,伏以臣,本以脆骨弱質,居常善病,數日以來,猝得寒疾,宿患痰病,乘虛添劇,雖不敢以醜穢之狀,仰煩嚴聽,而症形實甚危惡,適値諸僚有故,替直無人,不敢言私,忍死在直矣。再昨登對之時,痰滯氣竭,語音斷續,講讀奏對,殆不成形,私心惶懼,已不可言,而及下軒陛,兩脚戰掉,冷汗如注,全不省事,僅僅人扶,歸臥直廬,晝則絶粒,夜不交睫,今已三日,諸症轉劇,喘息奄奄,方在人鬼關頭,若不退還私次,趁時調治,幾何不至於溘然溝壑之塡哉?㱡㱡欲絶,實有汚穢淸禁之慮,倩人構疏,冒死仰籲於天地父母之下,伏乞聖慈,亟命鐫遞臣職,俾得以歸家調息,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工曹判書朴師洙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在鄕時,伏聞聖諭,促臣上來,而責辭至嚴,至有不擇言語,使氣損體等敎,臣誠驚惶震迫,弗省所措,繼而得聞首輔筵奏,所以罪臣斥臣者至深切,則始覺重推誨責,亦出於聖恩之十分涵貸,臣又感隕,不知死所,屬値儲宮封冊,邦慶洋溢,區區歡忭之誠,不敢自阻於拚賀之列,冒沒入城,趨造班行,而顧以罪犯之深重,情勢之危蹙,仍處城闉,必添放縱之辜,退伏郊野,乃是素定之算,不意筵中,遽有諸臣雖欲退去,亦當見予之敎,仰戴恩言,俯揆賦分,不得不徊徨蹙伏,旬日祗俟,而得對旣未易矣。職名尙自如也。兢蹙之情,愈久冞切,誠不得已於大聲疾籲,以冀聖明之矜照,臣尤死罪。臣雖愚不肖,亦粗知三公統六卿,六卿統百司,爲有國之大體,如首輔所奏矣。第惟羞惡之心,根乎天性,列于四端,無是,亦無以爲人,而以六卿籌堂掌試,以落幅微瑣之事,不見信於廟堂,見其還退,今日聲罪斥去,明日旋請仍縻,殆若見待以奴虜馬牛之賤者,臣之褊心,俱以爲至可羞,故擧措辭語,自不覺其疊陷於筵奏所指斥怪駭之目,臣之罪,可勝言哉?臣於前疏,旣自陳其狷淺之品,不合於卿宰之列,敢請收還資秩,又以懲艾不深,過尤冞彰,早慮廟堂之憂,體統無時可已,其果不日而卽驗矣。且以元輔之尊,積怒賤臣之不遜,作其引嫌之端,責罰之請,至發於榻前,則流竄亦不足以塞萬一,而僅止於推考薄勘而已,則聖朝處分,抑豈不有歉於尊朝體敬大臣之道乎?臣之今日所願,惟在亟下司敗,快正其輕侮廟堂之罪,如以天地之大德,必欲保全,則亦願盡收職秩,永刊朝籍,使得卽日歸田,沒身自靖,官職去就,非所可論,伏乞聖明,哀而憐之,亟降處分,不勝幸甚。臣無任隕越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撕捱,極涉過矣。卿其勿辭,其卽行公。

○咸溪君櫄疏曰,伏以臣本賤微,猥忝宗籍,前後叨被之恩,罔非涯分之外,臣常感惶震惕,若隕淵谷,而此際又有摠管新命,揣量才分,豈有一分堪承之望?祗以感恩畏義,不敢爲圖免之計,唐突出肅,持被禁直,亦且屢矣。月前中日試才時,臣與兵曹參判臣洪尙賓,同詣課試,而適値新造弓之內下,各試柳葉箭八巡,其中忠翊衛李震樞者,至第四巡,發輒擧旗,咸稱其中,而末又以連五中劃上,適其日風雨陰霾,數十間外中不中,雖不能箇箇盡辨,數三監的之官,連爲呼中而劃之於前,摠府、兵曹許多吏卒,見之於傍,臣等則信之不疑,只憑其所上劃紙,以連五中修啓單子,至有直赴之命矣。厥後有一差備官,倡言於渠之院中以爲,李震樞之及第,實非五中,只緣行賂於監的官與冶匠輩,互相締結,圖點gg占g科第云云。外間傳說,亦復狼藉,震樞之弄奸與否,雖未得的知,同流倡說旣如此,又聞本院亦疑其弄奸,其時監的諸人,或汰或罰,則臣等之見欺於下輩,矇然不審之失,在所難免,而事在前月,聞知最晩,今始露章自首,臣罪尤大。伏乞聖明,先治臣溺職之罪,仍命有司,明覈李震樞及監的諸人符同作奸之狀,以杜日後無窮之弊,千萬幸甚。臣無任惶懼震越俟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依施,卿其勿辭察職。

4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嚴慶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嚴慶遐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慶啓曰,刑曹判書金聖應呈辭受由,參判柳儼,參議吳命新連呈辭單,久不行公,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參判、參議,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參議吳命新,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慶遐曰,推考傳旨捧入。

○嚴慶遐啓曰,新除授修撰鄭益河,時在京畿坡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望單子,傳于李重庚曰,豈可爲朔試射,而牌招點下後,似當改付標以入,以行公人改擬以入。

○傳于嚴慶遐曰,書狀官及譯官,復命後,捧傳旨以入。

○嚴慶遐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判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塋,各在畿湖,而自頃大拜以後,連値多事,訖未一番省掃,今當出疆有期,人子之情,益難堪抑,敢請恩暇,獲蒙準許,庶伸多年鬱結之私,至於馹騎奠需之命賜,聖恩至渥,榮洽幽明。臣誠感泣,繼以愧悚無措,此雖曰舊有其例,而如臣之蔑報效有釁負者,本不當混被古大臣所被之恩典,況今歲儉驛凋,尤何可以不肖之身,仰貽國家煩費,玆不得不猥暴微懇。伏乞收還成命,以安賤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此是常典,況先卿位曾大官者乎?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府事李宜顯箚曰,伏以臣,自入此年,雖無大段疾痛,渾身日覺酸麻,精神日覺怳惚,氣力日覺低垂,無晝無夜,長委床席,昏昏如醉,不能省悟,鬼事已迫,百事皆不入心,惟是前日所請乞身一事,尙無下落,恐終爲禮經之罪人,以此絓結不解,食息靡安,時時攢手祝日,以冀至誠之感天,而天高不可階,廢然而自止者亦屢矣。噫,臣之情,良亦戚矣。臣之立朝,四十有五年,厚被三朝渥澤,浹骨淪膚,而報效蔑如,終干負國之嚴誅,固不可以人類待之,然比之六畜,亦似不至濫猥,夫犬馬,至微賤也。軫其任使之久,則尙有帷蓋之恩,休致誠爲國家之令典,而於臣,其爲帷蓋也大矣。區區血願,夫豈尋常之可論哉?抑念聖上愍老惠養,夐越前古,諸老臣有籲,鮮有不得請者,曲遂之聖意,孰不聳動?而臣則素無可記之勞,釁孽又難赦,而輒敢引據故事,妄有陳控,無乃僭越昧分,而益重其辜戾乎?惟此爲兢兢焉耳。惻傷其將死哀鳴而特副之,在聖上,駭痛其冒罪煩瀆而斥退之,亦在聖上。謹拱以俟恩戒之命。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曾諭西樞閑局,奚間休致?卿須安心勿辭,須體前批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司諫安相徽疏曰,伏以臣出入言地,十有餘載,而分寸莫效,巽軟益著,早宜謝迹臺端,以免大何,而每緣嚴命所迫,分義是懼,間或承膺,而愧恧則深矣。果於前冬,終致狼狽,從玆言議之職。是臣自劃之地,屢次恩除之下,一未應命,徒切惶懍之忱,向叨是職,適有監試之命,義同往役,他不暇顧,黽勉祗承,而試役纔畢,亦不敢爲因仍盤礴之計,遂犯違傲之誅,得蒙例勘,私分粗安矣。曾未月餘,復有是命,臣誠惝怳震惕,益不知措躬之所。而反復思惟,萬無冒出之勢,兼以素患痰火之病,每發於換節之時,而近因脫着失宜,添感非細,負席叫楚,殆不省事,以此病狀,旬月之間,實無供職之望,虛縻諫職,尤極惶憫。玆敢略暴難冒之義,兼伸疾痛之號,伏乞聖慈,特加矜察,亟許鐫削,以安微分,以便調息,不勝幸甚。臣旣不以言官自處,則不宜贅及他說於乞免之章,而憂慨之忱,有不能終默,敢此附陳焉。惟聖明垂察焉。噫,國家設置臺諫,以爲耳目之寄,蓋欲其交修不逮,可否相濟,納君德於無過,措刑政於至當,故人主之所是,言官以爲非,廟堂之所可,臺閣以爲否,直而無隱,和而不同,自是臺諫之責,若使知過擧而不能正,有所懷而不肯盡,含默爲度,苟容爲幸,則將焉用彼臺,而國奚以爲國也?在臺閣而不言,固是臺閣之罪,而其使之不言,亶在於君上,何者?傳曰,訑訑之聲音顔色,拒人於千里之外。噫,示人以訑訑之色,猶且使人自絶於千里之外,而無進言之誠,況乎厭薄之摧折之,不少優容,則孰肯犯雷霆之威,冒鈇鉞之嚴,而有懷必陳,盡言不諱,自取其顚隮耶?噫,近來臺閣之上,全沒諫諍之風,柱後惠文之彈,寂然無聞,豈今日時政之得失,官師之是非,元無一毫可論之端而然也,蓋亦有由焉。殿下務爲調停之道,慮有過激之患,故凡於疏啓之間,或有駁正之論,則輒疑以黨論而斥之,非徒無益,適足爲世道之害,若其詣臺蒙允者,不過推考之啓而已。如是而何以來忠讜之言,何以見規正之風乎?臣竊觀古昔治隆之世,人主必以開言路爲第一務,言者之言,雖近狂妄,亦必優奬而未嘗輕加摧沮,在下者,亦以開言路爲陳勉之第一義,娓娓於章奏進對之間,惟恐君上之或忽於是,誠以言路開然後,君德無闕遺之歎,賢邪無雜進之患也。殿下試看今日筵對之際,有以開言路交勉者乎?章牘之上,有以開言路陳說者乎?非但無敢言者,竝與開言路而諱之,是豈國家之福耶?言路之杜塞,未有甚於今日,則雖有大奸巨慝蠹害民國者,殿下亦何從而聞知乎?臣於是不勝憂歎之忱,敢此仰勉於黈纊之下,言雖陳陋,若論今日之急務,則無過於此,伏願殿下,益加留神,懋恢求言之誠,以廣來諫之路焉。近來厭避殘邑,誠一弊習,而向者漣川之三遞其倅,尤可慨然,漣之爲邑,畿甸中最殘薄者也。旣差之後,任其圖免,初不能督令赴任,又不施準期之律,則殘邑守令,何以擇送,而朝家定式之意,亦安在哉?臣謂漣川縣監之連遞三人,竝準期不敍,以杜厭赴殘邑之習,宜矣。節使書狀官南渭老之付其私書於彼人來便,要使傳致,誠極駭然,拿問之命,雖已因赦見宥,不可仍以置之。臣謂南渭老,宜削其職,書札傳與譯官及首譯,竝宜拿處,以爲懲後之道也。江都自是保障重地,經歷必以屢經郡縣稍著聲績者差遣,蓋以留相有故則例爲代察,其任固重也。新差經歷李成允,未經一縣,履歷旣淺,衰邁且甚。前在隷郞,多不事事,及除是職,物議譁然。臣謂李成允,卽速遞改,其代各別擇送宜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勉陳者可不留意?末端三件事,竝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慶尙道咸昌幼學孫景一疏曰,伏以臣,天門九重,非無欲陳之懷,玉陛方寸,實無自進之路,徒抱憂愛之誠,每有遷延之歎矣。昨年春,天災時變,何至此極哉?竊伏下土,咄咄憂歎於蔀屋之中矣。流聞道路之言,則聖上深以此爲憂,有求言之敎詔矣。臣竊自伏念,我聖上盛德至善,鼓舞八路之民心矣。宜其休徵嘉瑞之畢來競集,而今玆之可驚可愕之變,昨歲一年之中,殆無虛日者,誰執厥咎哉?噫,我殿下臨御以來,十四五年間,旰玉宵錦,至誠求治,孜孜懇惻,夙夜憂勤於聖念者,不其在於朝廷上望和平之福,八路中無怨苦之事者歟?朝廷得失,草野鄙賤之臣,非所可知,而若夫百姓之怨咨,則臣在田野,耳目之聞見,可得而上聞矣。臣竊念今日八路州縣,田政軍政民弊哀痛之事,難以悉陳,臣請略擧其槪矣。噫,國以民爲國,民以食爲天,則農者,天下之大本也。臣竊見近日之田政,何其謬哉?今夫各邑秋成後,例出各面書員,使之踏驗其災實,看審其陳荒,而所謂書員,多是奸細之吏,侵虐民生而資生者,故於其踏驗文書之時,則衆目所覩,不得不從實執災,而及夫至官門考卜作簿之際,奸吏書員輩,一視賂物之多寡,擺弄文墨,等其災實之高下,而其中,抑有尤極無謂者,初頭之入於陳荒災處者,變作新起,川反浦落者,幻爲沃畓,其中貧者之田,慘被災傷,以其無賂之故,太半以稍實之卜作簿焉,富戶之優於賂遺者,則稍實之田,反歸於陳荒之科而作統焉,欺詐換弄,罔有紀極,遂至瞞告於官家,則官家一循書員之所報文書,而例爲催科於百姓矣。惟彼至殘之民,當其災荒之年,田無所收,無食無衣,父母妻子,糊口無策,則災田租稅,何以辦出乎?或其買賣田土,典鬻牛畜,艱辛拮据之際,未及登時備納,則官家牌子,有如星火之催促,猛差臨門,有甚虎狼之哮吼,先徵酒食,復索賂物,及到官家,而有違乎初限備納之期,則先爲嚴拘,後加猛杖矣。千萬苦楚,不勝冤痛,而不得已割其肌體命脈之資,盡賣其家藏雜物,以充備納之數然後,生出縣門,則流離丐乞之外,更無全活之望,其能免於塡溝壑之患者,幾希矣。如是之際,哀彼無辜之民,怨毒啼號之聲,慘不忍聞,惟彼蒼蒼上天,照臨下土,豈其無感傷和氣,而荐降災異之警也。噫,我聖上至誠懇惻,惠養小民,而蔀屋之怨苦,至於此極,殿下所欲爲堯、舜三代之治化,何時可見哉?民事之至於若此者,乃是守宰近民之官,不能仰體德意至誠恤民之故也。可勝寒心哉?臣謂從今以後,嚴飭八路守令之臣,摘發其田政時舞弄奸欺之書員輩,痛繩以法然後,使其各面風憲尊位,收聚民人,一從公論,收捧單子,執其災頉然後,守宰之臣,親爲摘奸,風憲百姓之所報文書,如有一把束之差錯災實者,各別重罪,斷無饒貸,則風憲百姓,上則畏法,下惜身命,不敢爲欺詐冒錄,變幻虛實之習矣。田政之謬,可以釐正,小民之怨,由此永絶,國家無把束之失,而八結有贏羡之效,川反浦落之處,仍陳舊陳之田,無復無冤痛收稅之弊矣。如是而國不富饒民不安集者,未之有也。至於辛、壬兩年舊糴之侵徵於隣族閭里之間者,尤爲痛心。無異陳荒白地之懲稅者矣。蓋辛、壬凶歉,今古罕聞,而八路生靈,死者過半,雖是現存居生者,若干田宅,盡入於軀命保活之地,餘存無幾,自己身役所納,亦云難堪,而他人流亡絶戶指徵無處之穀,又從以督納者,其爲冤痛,可謂刻骨之悲矣。以此之故,呈訴官家,欲爲申辨,則例以上司之關文,揮斥退出,使不得籲冤,民情到此,可謂罔極。臣謂辛、壬兩年舊糴徵督之事,則自朝家軫念變通然後,殘氓無告,庶得安保,而環東土數千里生靈,均蒙實惠之聖澤,而鼓舞歡慶也。噫,軍政一事,國家之重務,而各邑守令之最宜着力處也。而竊見今日之軍政,何其疎謬哉?烏合烏散之類,苟充諸般之役,東乞西貸之人,疤定偏伍之列,旣乏田土。且闕耕作,則二匹身布,其餘雜費,無路支堪。逐隊軍門,驅馳戰場,實所難堪,豐年樂歲,或有逃避之人,則凶年飢歲,烏能免顚連之患哉?一自壬癸凶荒之後,良民之應役者,太半流亡,存者無幾,而隨闕隨代,荷擔相繼,此而不已,則富國强兵,其計闊矣。噫,守令之閑良捧疤,無月不有,而所謂軍政色奸細之吏,刻章僞書,舞文弄法,因緣納賂,無所顧忌,而貪官謀利之輩,恬不知怪,慮不動心,利路一開,壑欲難防,則良丁自此耗虛,而軍丁從而不振矣。尤有可痛者,當其修正文書,以爲上司之際,則不以官家曾已捧疤者,書塡闕額之數,直使逃故人所居之里民,代爲定納而報司焉。欲苟循代定則閑良無人,欲拒逆不遵則官令有異,貿得閑良,苟充其代,惟彼貪官之肥己,可謂得計,而國家軍丁之疎虞,生民迫切之情狀,可爲痛哭者也。臣竊念我殿下,深居九重之上,明見萬里之外,此等貪汚不法,罔恤軍民之守宰,嚴勅道臣,一一摘發,繩以重律,斷不饒貸,則姦細之吏,刻章舞文之習,不威而自戢矣。軍政救弊之策,臣亦少竭其愚矣。今夫八道各邑之良民壯丁,年少健實而冒屬於官軍官營軍官旗牌官百夫長校院生者,及家計稍實而投入於鄕作廳武學堂校院堂差備者,及所謂軍牢保驛保藥保人吏保堂社假屬之投托而閑遊者,合以計之,其數可以十萬計矣。令各道守令明加搜括,照數開錄,除其十分之一,以充各營各廳應役之定額,又除十之三四,以替編伍羸弱之常數,所餘者十之四五則擺列分排,疤定於各樣番布,以此合彼,厥數自倍,二匹番布,後錢雜費,分半應役,則國家之役民公矣,良丁之勞逸均矣。惟彼健夫壯丁之冒屬投入,遊食謀避者,一皆爲役於國家,有益於軍政,而豪橫犯分之弊絶矣,隣族侵徵之患息矣。生聚閑丁,有贍足之樂,鬼錄徵布,無飮泣之歎矣。國家平政蕩蕩平平之道,無過於此也。臣於此等民瘼之外,實切爲國家延慶祝祥之微誠,旣有區區所懷,故敢陳此千慮之一得,惟聖明之裁察焉。噫,臣生長遠方,無有遊觀遠覽之大其眺矚,壯其心胸者,而臣於癸丑年間,以應旨封章之事,自嶺外裹足上京,凡所經歷之地,過高山涉大川,而一未嘗留心遊目,蓋其山川形勢,無有異同於嶺之郡邑故也。及夫臨漢水而瞰襟帶之壯,望終南而眺北山,諸峯之環擁於國都之後,而壯其氣勢者,文明之象,雄傑之形,眞所謂龍飛鳳舞虎踞豹蹲之地,而一國山河淸淑之氣,宛轉蟠鬱於此,爲億萬年皇王大地魁傑之國都者也。臣愚雖無識知,望見之而已知其爲我殿下南面北辰之所,而瑞氣祥光之葱蘢於未央殿、長樂宮之間也。猗歟盛哉?我聖朝定鼎鞏基之美,未知天下,有可與我聖朝國都宮闕之占勝相勢之宏遠者,相伯仲者哉?我國土地,旣與燕京,同其天文之箕尾分野,而文物衣冠,物産地靈,無不同於中國,此固我東,亦有中華之稱,而地勝雖若此,非我太祖康獻聖祖天縱神武明鑑如天高視遠覽迥出百王之上,雖有此山河大地占勢高强,其誰能披荊棘定神都於惟玆龍幡虎踞鳳舞鸞翔大吉祥之邑,而開明堂總章之宮,以爲垂裳垂拱平治天下之堂壇臺殿也哉?猗歟盛哉,猗歟盛哉,此乃我聖朝億萬年無疆之休,實是基本於我聖祖定都之日,占此天下之第一奧區故也。噫,以一隅褊壤之邦,而有此好局勢文明錦繡之好都邑好家居,式至今日,爲主上殿下龍樓宵旰兢業臨莅之所,而誕畀以塗墍丹雘梓材堂構之丕責矣。天意之眷顧東土,判不偶然,而又値我殿下,思興至治,丕闡鴻圖,堯治已成,舜德誕敷,禮樂文物,煥乎其有章,政事文辨,嵬乎其有裕,廣厚高明,優優大矣哉?修補破敗,此其時也。臣未知今日朝臣,有以我太祖開創臨御之舊殿景福宮重創之擧,謦咳于殿下之前者哉?臣請爲殿下一陳矣。噫嘻,惟彼景福之宮,誰爲相宅,誰爲胥宇哉?豈非我聖祖鴻功大業也哉?聖祖於創業之初,自崧嶽而來朝走馬,聿來胥宇,惟玆王京,漢之北,嶽之南,左右焉顧瞻,俯仰焉觀察,朕志先定,卿士咸同,昆命之龜,鬼神咸應,聖師神僧無學懶翁之徒,奔走先後,步步尋龍,住錫杖定金尺,於惟玆景福宮正基焉,噫,我聖祖龍飛御天之日,首建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維熊占萝,叶吉叶祥之正寢大宮闕,而命其名曰景福,爲聖子神孫億萬年無疆之大業者,我聖祖天意,夫豈偶然哉?經始之役,庶民子來,層臺廣殿,翬飛鳳翔,皐門應門,面陽背陰,觚稜金碧,不日成之,前朝後市,左社右廟之制,井井有法,秩秩可觀,而惟玆景福宮千門萬戶,正衙朝堂,五間六楹之制度咸備,而爲燕翼貽謨,享位祿命壽,子孫萬億,堂構丹雘之好家居也。自是厥後,惟我列聖,受天百祿,聖算靈長,福慶畢集,麟趾螽斯之慶,振振詵詵,以至于穆陵聖祖之中興,而卽百斯男,金枝玉葉之茂,璿源寶派之盛,與成周而匹美配休也。然而臣愚竊伏惟念,惟我三宗聖祖,盛德至善,宜其受天百福,吉祥善事,罄無不集,而獨奈何金枝玉葉之蕃昌,不及於前日穆陵以上列聖朝振振詵詵之盛者哉?此臣之反復思惟,窹寐不遑,而終未曉其故者也。臣愚於此,坐思行歎以爲,以我三宗列聖,至善盛德,民之百世而不可諠不能忘者,而積德仁善之報,何其嗇於麟趾螽斯之慶,而致宗國犬牙磐石之宗,孤危至此哉?實有流涕痛泣之情矣。怳惚之間,天若有以開發臣衷,有此一得之妄陳,臣願我殿下,不以臣之極陋極卑遐方鄕暗之人,而徐加照察焉,噫,景福宮重修之說,臣亦自知其事係重大,久遠廢闕之典,猝難經理,而又況當此時艱溢目,客使沓至,民憂國計,岌岌哀痛之辰矣。材gg財g力何從而辦出,人衆何得而役使哉?臣之陳言,臣亦自知其愚且妄甚,而臣實有慷慨之心而冒死仰籲者也。臣竊自伏念,惟我康獻聖祖,實先營築其基址,列祖列聖,嗣葺而堂構之,以迄于穆陵聖祖之梓材丹雘,而繼序思不忘,堯羹舜墻,於是焉常目,峻宇雕墻,於是焉寓警者,二百年所矣。此豈可因一時廢興成毁之有時,而終爲國家閑廢之宮闕也,宮之廢也。蓋在壬辰兵燹之際,而八年干戈之餘,不幸穆陵聖祖,仙馭上賓,朝廷之黨議日熾,國家之事,日益艱大,舊宮之吉祥繁華之迹,掃地矣。世道人心泯泯棼棼者,十年之久,而仁廟改玉,百弊俱興矣。不幸天未悔禍,丙丁之亂,遂至神州之陸沈,而白登之羞,尙忍言哉?自是厥後,惟我孝廟、顯廟、肅宗、寧考,銳意於九世復之大義,薪膽是嘗,鐵杖習勞,有未遑於舊宮殿修廢之擧,聖意追惟,豈不其然哉?而又不幸降割我景廟,莅祚不遐,臣民纏痛,念惟今日,我列聖堂構之丕責,不其在於我殿下一人身上哉?臣竊念閭巷志士有識之人,或有過廢闕而慨然興想,齋gg齎g咨掩涕者矣。況念我聖上,孝思出天,堯羹舜墻之聖情,當作如何懷哉?詩云維桑與梓,必恭敬止,殿下於平日過闕趨肅敬興感之際,覩此玉樓金殿之傾側頹圮於茂草荒涼之墟者,其必有重欷累歎,衋傷於聖衷也。臣聞諺曰,失火者,因舊重創則謂之回祿,棄而不修則乃爲敗産,語雖鄙俚,理或然矣。臣願我殿下,與神爲謀,斷自宸衷,其所以重修廢闕之擧,一法乎漢太祖卽日都關中之擧,以爲迓續景命一初中興之政,以爲誕膺新休,麟趾螽斯之慶,振振詵詵,而挽回二百年中天之盛運,光啓國家億萬無疆之基本焉。噫嘻,粵我寧考誕臨,百度咸擧,凡我列聖朝曠廢之典,罔不次第修擧,而惟玆廢闕之未及修理者,臣謂天意所在,其亦有待於聖作也。嗚呼,玆事之仰請,雖出於賤臣之一得,而夫豈偶然哉?傳曰,作舍道傍,三年不成,發言盈庭,誰執厥咎哉?又曰,堯作大章,一夔足矣。諺有之,凡事始作爲半,此亦近理矣。臣願殿下,克奮乾剛,謀諸一二大臣之同德焉。噫,苟我殿下,斷然行之,則惟玆靈臺之築,庶民將自食自力,襁至輻集,不日成之矣。我殿下,不必董役,而子來之民,其將鼓舞於登登鼛鼓之響矣。惟在我殿下一下明命之間耳。伏願殿下,勿有持疑於事體之重難焉。噫,修理之役,比諸經始之勞,旣自不同,我聖上,因其舊貫修葺之,城基猶存,礎亦咸在,有司自當奉行,所需何至大段難辦,而國家經用之費,藉曰不足,今玆之役,事體至重,則其可惜費哉?且凡役民之道,固以時使爲貴,生財之道,亦因方便而取足,今欲不役一民,不煩經費,而不過一半年,功役就緖,輪奐訖工,豈其無善計良策哉?臣於蔀屋之下,握算籌度,蓋亦爛熟矣。苟殿下,不以臣鄙,借玉陛方寸之地,臣當一一仰陳於明問之下矣。噫,我國家,壤地數千里,物産財貨之殷富,山林之材木,川澤之寶藏,魚鹽、銅鐵、赭堊、丹靑、器械之屬,取諸經費之外,而豈可勝用哉?以臣觀之,國家於生財之道,猶有未盡焉者,致有經費哀痛之事,臣嘗咄咄爲惜,而姑未暇悉陳矣。而雖以經費之外,現存儲置者言之,今夫兩都八路,監、兵、統、水營所儲置,以待不時之需者幾何?南、北漢山城五軍門錢穀,各衙門峙積之財貨,幾何哉?噫,國家不取於此等,而亦有優爲取用之處矣。臣竊見臣所在本道中,有所謂營穀營錢之散在七十州者,合以計之,其數不億,而每年取耗息利,其數亦不貲矣。此外雜色名目納錢收布者,臣不暇縷陳矣。此等許多財物,豈可盡用於一營門應用公私之需哉?其必有給蓄羡物之留有不貲者矣。就臣一道貨財之羡餘者而觀之,則凡諸各衙門營門所在羡餘,臣可以擧一知三矣。計其間雖有多寡豐約之不同,而豈有全然無羡餘之營衙門哉?就其中西關庫之銀貨,北道産之貂蔘,何莫非國家之財,而爲府庫中物乎?俱不過朝令而夕取用者,此臣所謂不煩度支,而用度自裕者也。至于役夫匠手之徒,則今大輦轂下食廩布之軍卒,乃是緩急之日,責其赴蹈湯火爲國敢死之卒也。故朝家平常時,豢養此屬,賞格撫恤之道,恩德罔極,透骨浹髓,而値此昇平百年,幸無金革勞苦之事,朝家百年撫育,而渠輩則一生安過矣。渠輩將何以報國恩之萬一哉?況今我殿下,臨御以來,愛恤百姓及此等軍丁之屬,有若慈父母之愛赤子者,故此輩之情願,臣嘗採聽,則擧皆有爲殿下一番效死隕結圖報之誠,軍情恰然如也。臣謂此屬,若聽殿下有此廢闕修創之擧,則其必不待朝令,各執其役,亦不欲更仰乎朝家之加其廩給矣。推此輦下軍情,而八路軍民之情,大可見矣。此臣所謂不役一民,而功役就緖者。夫如是,故臣愚之意以爲,今玆修創之擧,天時人事,適當其可爲之機會,事役煩費,無有一分之重難,而其於慰答上天之警告,繼述列聖之志事,無有大於此擧者,而正爲今日急先務也。語曰,天道循環,無往不復,玆宮之興,二百年所,廢且百五十年矣。今日復爲重創,則豈非我殿下誠孝之道,上格皇天,紹休配美於聖祖嵬蕩之功業者哉?《詩》曰,豈弟君子,求福不回,干祿百福,子孫千億。又曰,泮奐爾游矣。似先公酋矣。有孝有德,百神爾主。傳曰,王其宅中,自時其中乂。又曰,欲至于萬年,維王子子孫孫,永保民,此則周朝臣下,取喩於作室而禱祝於君者也。今我聖上,允能重理舊宮,以圖大業,則殿下盛業富有,可以與天地合德,凡諸詩書中所稱福慶吉祥之咸萃於我殿下一人身上,箕疇之五福,敷錫于民,多士生國,蕩蕩平平之化,其自今始,靈臺之雅頌復作,壽域之歌詠迭興矣。我列聖在天之靈,豈不悅豫於上,而我殿下繼述之孝,孰有以加於此哉?此亦舜之大孝也。文王之無憂,武王、周公之達孝也。臣願聖上,念玆哉?臣於癸丑秋,伏闕下三年,敢於駕前伏地,蒙荷止輦而受言,采臣一二所陳,臣感激不知死所,而目見國憂時變之若此,敢將一得之說,昨年冬,來伏闕下,文辭荒雜,見却於喉司,日者兩次延勅之擧動也。臣又拜伏於郊地,微誠淺薄,又被禁隷之呵逐,封疏毁傷,進退路窮,不自勝其呼天痛哭之忱,更爲繕寫前言,冒萬死敢瀆宸嚴之下,伏乞聖上,勿以臣草野荒雜之陳bb言b,而垂仁裁處焉。臣無任猥越惶恐祈懇屛營之忱,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有懷欲達之心,雖可尙,其關係生民者,朝廷之上,爲生民講確者,亦此也。

4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日躋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嚴慶遐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亦至多日,事甚未安。掌令朴璲,司諫安相徽,正言韓億增、成範錫,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秋曹堂上,久無行公之員,詞訟劇務,委屬可慮,參判柳儼,參議吳命新,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日躋啓曰,修撰鄭益河,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司諫安相徽啓曰,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

○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

○請還寢罪人斗永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

○中日試才,摠管、騎堂,同詣課試,取其沒技,入啓賜第,事體何等嚴重,而矇然不察,致有弄奸圖第之弊,誠極寒心。李震樞監的官等,旣有按治之命,其日課試之官,不可無責罰之道,請副摠管咸溪君櫄,兵曹參判洪尙賓,竝命削職。答曰,勿煩。

○掌令朴璲啓曰,臣年紀衰邁,言議巽懦,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寄,況此憲職,本來情地,尤難苟冒,而適當雜科開場,天牌狎臨於春坊淹直之中,事在迫急,不敢違傲,黽勉入肅,仍卽赴坐,試事纔畢,繼以僚臺處置,承牌詣臺,此實出於萬不獲已,非有因仍蹲據之計,尋單見阻,求遞不得,祗益瘝曠之罪,方切悶縮之至。卽伏見諫臣疏本,則有曰含默苟容,又曰在臺閣而不言,固是臺閣之罪,末乃曰近來臺閣之上,全沒諫諍之風,柱後惠文之彈,寂然無聞,其所論列,莫非臺閣之深恥,語意深緊,譏切備至,臣亦近日臺閣之一也。忝叨見職,已浹一旬,尙未能進一言論一事,以效一日之責,則含默不言之斥,理難獨免,今於庚牌之下,不得不隨詣,而所被諫臣之斥,旣非尋常,則其在廉義,決不可晏然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同副承旨嚴慶遐啓曰,掌令朴璲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漢城左尹張泰紹疏曰,伏以臣於千千萬萬夢寐之外,忽承京兆佐貳之命,驚惶震惕,罔知措躬之所也。念臣以常調冗品,迹起弓馬,旣無寸長可以任事,而立身以來,踐歷逾分,居常愧懼,若隕淵谷,恐不能少效報答,以傷聖主拔擢之明也。豈料今日,又叨此匪據之職,名列於亞卿之班哉?噫,通籍十數年,致位於此,雖文宰之有才具著聲望者,固難得之,況臣以駑凡武夫,初何敢擬議於是,而今乃誤辱寵命,不識聖明,何取於臣,而恩愈渥寵愈隆,至於此極?雙擎除書,感激惝怳,只有涕淚而已。矧且詞訟劇地,責任至重,苟非剛明公廉練達事務者,莫宜居之,如臣之空疎無能,尤何有一毫堪承之望也?因伏念,臣於昔年,過蒙殊知,猥叨銀臺之寵命,先父臣鵬翼,握臣手感祝,勉臣以死於國事,臣常銘佩在心,惟恐或墜。今以禍釁餘生,得叨亡父夙履之職,而九原冥寞,無復聞榮感詔勉之語,母子相對,瞻天號慟,尙以何心,追躡步武,趨承不暇哉?且臣以譏捕罪人之未卽捉得,頃承重推之命,從事諸臣,至被棍罰,臣誠悚慄,靡所容措,此緣臣素無鉤鉅之術,未效發摘之能,而親承筵敎之後,尙未斯得。今雖多般詗察,不免爲溺職之歸,夙宵兢惕,惟俟重譴,以此踪地,亦何敢復兼重任,以自陷於僨事之誅也?左右揣量,終難唐突承命,縮伏私次,以俟駁正之論矣。久稽扣謝,分義罙悚,玆敢畢瀝衷悃,猥煩瀆擾,伏乞天地父母,特加深察,將臣新授京兆之任,亟許遞改,以重名器,以安微安gg分g,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正言成範錫疏曰,伏以臣之踪蹤地,夫豈有一分再冒言責之理,適以雜科開場,天牌下辱,義同往役,未敢輒事違傲,不得不黽勉承膺,而仍因盤礴,本非臣計之所敢出。且臣偏母,年已七十,老病日甚,居常懍懍,有難保之憂,近又當春夏遞節之際,感傷非細,所患宿恙,一倍添劇,臣之情勢,豈可暫時離捨,而首尾五日,連赴試坐,蓋於伊時,僚臺無行公之員,無可推諉,變通不得故耳。試事旣撤,歸護有日,而數昨以來,調將失宜,諸般証形,轉轉沈篤,寢啖專却,藥餌無效,委頓牀席,氣息綿綴,臣方晝夜扶將,焦熬罔措。此際因本院闕啓,嚴召有命,分義是懼,不敢坐違,謹此隨詣闕外,而顧臣情私,萬無離側供職之望,玆敢瀝盡衷懇,冒死仰瀆於孝理之下,伏乞聖明,俯加矜憐,曲許遞免,俾得以專意救視,以伸人子之至情,不勝幸甚。且臣於昨日,得見司諫安相徽疏,則以開言路爲第一急務,盛論臺閣之寂寥。噫,近日諱言之弊,誠如其說,衮職之闕,旣不敢論,官邪之規,又未有聞,此實淸朝羞恥之事,譏斥之來,烏可辭乎?如臣情理煎迫,一味泯伏,曠日虛帶,不暇念及於職事者,實爲不言之首,尤宜亟速譴斥,以勵他人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地,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修撰鄭益河疏曰,伏以臣,適往遠郊,昨還私次,則復叨館職,虛辱馹召,含恩畏義,宜卽祗謝,而第於兵曹判書朴文秀之疏,竊有所不自安者。夫文秀之與館僚相爭,是所謂鄕隣之鬪,在臣之道,固當閉戶不見,而惟其事係本館,義難終默,乃於前席請牌之際,遂未免據實略辯。此不過只陳傍觀之公論,以俟聖上之財察而已。初何嘗擧其平生,有意劾論,而今其疏語,全無士夫相敬之風,見之未半,不覺令人一笑,臣聞官師規警,朝廷之福,君父誨責,人臣之幸,此臣之所以竊附相規之義,請加薄罰之責者也。伊日筵白之語,伏想聖明,亦必記有,而臣之本意則蓋曰,於其過處,少加裁抑而用之,則其在文秀,可以爲吉,而乃反過聽於傳說之誤,更牽於習氣之使,公肆詈罵,必欲蹈藉。臣未知謂之爲吉而怒之,則謂之曰不吉而後,始乃喜之耶?人必可嘲而後人嘲之,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如使文秀,不爲氣役,處事從容,則雖欲嘲侮,其可得乎?至若讒惎二字,自是宵小輩題目,身爲重臣,急於辱人,不顧事面至此。臣若怒其無倫,又以惡言相報,則是亦一般見識,豈非縉紳間羞恥之事乎?然而臣之往年見困,果如文秀之言矣。其所以爲臣而代憂代悶者,雖不知其心之誠如其言,而若以一時之橫逆,欲作脅持其人之資,則竊恐文秀之憂悶,必不能暇及於臣身也。仍伏念臣之從前誣辱,莫非屢處言地,半世仇敵之致,幸賴聖明,不棄舊物,拔於坑坎,置之經幄,而懲羹太過,守甁甚固,經年論思,終無一言,今者因一過去之事,率口妄陳,重被疑怒,觀其語脈,算其駭機,羿彀餘喘,將不免薤粉之禍,館職去就,尤無可言。玆不得不隨牌詣闕,拜章徑歸,伏乞天地父母,哀之憐之,亟命刊臣職名,仍使卽歸田里,一以爲謹避之地,一以卒生成之澤,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4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式暇。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周鎭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鄭益河疏批已下,副修撰鄭履儉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說書李衡萬,除拜累日,尙不出肅,無意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兵曹判書朴文秀連呈辭單,久不行公,本兵重任,不可一向虛曠,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分授昭德門虹霓,明日當爲排置,而門隻拔去,然後可以隨便改修,限畢役間,令繕工監把子圍排,本營出番鄕軍十名,定將校領率,與守門軍士七名,同爲嚴加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正言韓億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嚴慶遐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咸鏡監司狀啓,洪原等官居李者近金妻今禮等燒死事,傳于李周鎭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朴玶爲假注書,李昌儒爲事變假注書。

○司諫安相徽啓曰,臣伏見憲臣之避辭,則拈出日昨臣疏中臺閣不言之語,作爲引避之端,臣之疏語,不過汎然說去者,而憲臣看得太深,强引爲嫌,至於退待,臣誠未曉,而處置歸於諫院,其所爲避,旣緣臣疏,則立落之間,臣不可冒當,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周鎭啓曰,司諫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傳于李周鎭曰,大司諫金致垕原疏,留中。

○大司諫金致垕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勉陳者,可不留意?爾其勿辭護焉。原疏留中不下,故不得謄上,日記中只書批答

○知事金有慶上疏,伏以臣之不堪復用於當世,實是國人之所共知,而況今病狀轉痼,去死不遠,年限已滿,在禮當退,而封章屢上,莫遂乞身之願,虛銜久帶,自速慢命之誅,臣狼狽窮蹙,莫省攸措。而休致之至懇,必欲得請,哀迫之私悃,亦宜一陳,頃者疏籲,實出於萬不獲已。而不惟不賜兪可,聖意繾綣,誨諭丁寧,使之勿復尋鄕,臣惶感交至,實難爲懷。臣豈不欲勉膺明命,留住京輦?而第臣十年屛退,蓋緣守株之見,而偶値倖會,濫叨崇資,遽生貪戀之心,仍爲蹲冒之計,乃於白首殘年,夜行不休於鍾鳴漏盡之後,則眞所謂不識人間有羞恥事者也。狗彘亦將不食其餘,臣雖無狀,豈忍爲此?此臣所以甘伏重誅,而不敢復生從宦之意者,而況狗馬賤疾,越添於長路之撼頓,百體皆痛,諸症交發,失音轉甚,而言語幾至不通,廢食已久,而神氣日覺有減,奄奄殘喘,殆難支吾,臣急於歸死故里,徑尋鄕路,擅還之罪,固無所逃。而竊念臣閱歷三朝,蔑效寸勞,孤負明時,無補一毫,蚊山鶴軒,謾荷曠絶之殊私,雀丸蛇珠,有愧蠢蜒之微物,此是臣銜恨於生前而不瞑於死後者也。而況臣引經告老,則聖上雖不允許,臣之自處,便是已退之身,從玆以往,長與聖世訣矣。瞻望象魏,不覺涕淚之橫迸,而垂死危喘,末由遲留。玆敢拜章告行,請伏鈇鉞之誅,伏乞聖慈,諒臣言病,非出假飾,特許休致,俾得任便調將於未絶之前,仍治臣徑行之罪,以嚴邦憲,不勝萬幸。臣無任惶隕懇迫之至,謹昧死以聞。傳于李重庚曰,前批已盡之矣。又何如是乎?還給。

○領議政李光佐箚子,伏以臣,病情連劇,瀆陳辭箚,乃蒙天地父母,覆冒顧復之至慈,特降恩批,曲賜開曉,俾臣安心勿辭,臣誠惶恐感泣,不省措躬之所。第臣實非毫髮飾辭,亦非毫髮過讓,氣竭力盡,病入骨髓,體不自運,神不自用,昏迷沈廢,觸事茫然,直是一尸居,其何敢不堅辭必免乎?瀝血陳籲,連章反復,亶出於不獲已。今此敦勉之敎,有若臣病不至此而別爲圖便之計者,臣安敢爲此也,臣安敢爲此也?雖然,向來沈痼之狀,今亦有未暇論者,蓋臣自頃入對之後,病勢十倍添劇,痰升頭痛,專爲主症,額角連眉骨,苦痛不能當,終夕不少止,達夜不能眠,眩氣又復乘之,迷悶憒亂,如不能須臾,昨來天氣薰蒸,內熱逾熾,煩促轉加,辛苦彌甚,此實積年沈淹之病根,重傷於上年秋冬,今遇暑熱,暴發如此,臣身榮衛虛薄,脈息危淺,本不能自期久視,如此痛苦,幾何而不溘然,竊恐未解重負,永爲不瞑之鬼,伏乞聖慈,少垂矜憐,亟命遞解臣職名,仍命返臣奉朝舊號於一息未冷之前,俾得安意就盡,不勝至幸。臣雖得蒙恩遞,幸而不卽死,則固不敢爲長往自便計,只當往來郊坰,瞻依城闕,以畢其餘生,有朝請則參焉,視其筋力,有危難則先焉,畢其軀命,苟一縷之未絶,其何敢頃刻而忘宗國乎?寸心如血,天日臨之,興言及此,涕淚橫落,不知所云。且臣於前冬,以享祀不虔,極陳於筵席,請其別加修潔,而臣方兼太常都提擧,故躬詣本寺,奉審神室,以及享需物種,招致諸郞,痛加約束,使之從今拔例蕫飭,期於一新,仍以僉正申維翰,屢經此任,曉達凡百,久任置簿,專管修擧,維翰盡心奉行,自神室神轝以下,一倂修改,造酒造脯,別爲致精,各庫毁傷處,今方重新,成效漸著,非可誣也。意外移拜漣川縣監,將半途而廢,不得不入啓仍任矣。此事首末,屢經陳白,天鑑所下燭,今以厭避殘邑,入於臺官論罪,置之準期不敍云,。大抵厭避殘邑之類,或不無圖囑請仍之弊,今玆臺言,似必一例視之,而事實誠有不然者,苟曰厭避,非渠自爲,臣實使之也。宜命攸司重勘臣罪,如其不然,乞還維翰之職,俾無一物之枉,仍令卒責其久任之效焉。今番回還使行,刷馬驅人,偸竊彼馬,現發而逃,終未捕得云。此實前所未有之擧,使臣管檢一行,其安得免責罰,向日登筵,欲陳達請罪,而向午眩氣猝發,泯默而退矣。今臣病勢彌劇,末由行公,使臣之反命,當在不日,終不可仍置,使臣及書狀,依庚寅前例,竝命罷職不敍,似合事宜,敢此附陳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入侍面諭,批旨亦諭,卿何復懇?須體此意,安心勿辭視事,用副倚仗之意,申維翰旣知非渠,則其宜參酌,傳旨中付標,使臣則所陳是矣。依施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4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式暇。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申時,日暈。

○下直,理山府使尹興茂。

○李重庚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大段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右承旨李日躋,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兵曹判書朴文秀,昨日違牌,不爲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啓曰,掌令朴璲,司諫安相徽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受由退待外,正言韓億增,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韓億增,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周鎭曰,推考傳旨捧入。

○嚴慶遐,以兵曹言啓曰,今四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慶尙監司狀啓刑曹粘目,金海前府使朴泰新,晉州前營將朴時佐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朴泰新、朴時佐,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嚴慶遐曰,曾前已有下敎,故壬子年有所下敎矣。今番圍繞書啓事,依前分付。

○南泰溫,以戶曹言啓曰,錦平尉朴弼成,甲戌年奏請使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公洪道定山縣數外官屯畓九十六負四束,自本家望呈,打量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光佐,因大司諫金致垕疏,今日出往京畿果川地,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

○傳于南泰溫曰,承旨往傳命召,仍傳批答,與之偕入。

○南泰溫啓曰,領議政李光佐處,命召及箚批,承旨往傳,與之偕入事,命下矣。同副承旨嚴慶遐,今方進去,伴直無人,右副承旨李周鎭,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光佐箚曰,伏以臣病伏垂死之中,晩聞大司諫金致垕,投進一疏,以蔡京復相,天下破壞等語,潛售侵辱於影響之外云,原疏留中,全不省其語脈如何,首尾何狀,而目今以復相爲言者,臣宜居先,臣世念之絶於心久矣?遭時罔極,不敢卽日退歸,呈告限遞,又狼狽還出,荏苒之頃,今至十朔,懷黨心之人,其間醞釀,何所不至,君子小人,八字分開,專在心術,非一時文辯所能遮飾,爲京爲攸,自有萬代公案,豈致垕之所能眩亂?只恐如是之際,宗國先受難支之弊,此爲痛心耳。臣義不敢片時遲留,際曉過江,回瞻天闕,寸心糾結,伏乞聖明,天地日月,亟命削臣之職,以快人心,仍治臣徑情妄行之罪,俾得少安臣心,不勝至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人心雖無謂,其惟廣諭,豈敢復售舊習?金致垕之往者斥卿,雖可駭,少有其君之心,豈復甘心於卿?其文字,執以曰非,則用蔡京者何君乎?此歸大不敬也,致垕亦人臣也,。犯此其律,何而泛以覽之曰非?非特以卿撕捱,關係不輕,故只以活批默諒,有下問者,故留中者,蓋此也。卿之出城,何去就之過乎?設令致垕,甘心舊習,卿之爲國之心,國人共知,其斥小人者,自歸其人,何足掛齒?況往者,卿之被讒,其幾何?此則於渠雖無狀,於卿,豈有毫分介滯撕捱之端?聞卿出城,良欲默默,深歎國事,玆遣承宣諭此意,仍爲偕入,卿其體輔相之大義,却少讒之鄙陋,安心勿辭,卽爲偕入,用副悶國事之意。

4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聖龍呈辭受由。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外叱怪萬戶朴纘文。

○李重庚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小臣和平翁主親迎外宣醞,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重庚曰,今下弓矢,夞怪萬戶朴纘文處給送。

○李日躋啓曰,大司成申晩,除拜有日,尙未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兵曹判書朴文秀,連呈辭單,終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傳于李周鎭曰,嘉禮廳堂上以下,竝書啓。

○大司諫金致垕啓曰,臣忝居言責之地,不忍含默,妄以有懷必陳之悃,附論於控免之章,方愧辭拙,不槪於聖心,及承聖批,乃以留意爲敎,又有留中之命,臣誠感泣,隕結是期,此際得見首相箚本,語極危險,臣驚怖之餘,繼又伏見聖上答本箚批旨,辭意截嚴,有非臣子所忍聞者,臣惶隕跼蹐,措躬無地,臣疏中蔡京復相之語,不過論建中事始末而泛說者也。今者大臣,何以此自當,而臣疏不言之攸,又何以演出也?從前章疏間,論宋代小人者,多以章、蔡爲言,而不聞大臣之自疑橫擔,如今日之爲者,不亦異哉?第大臣用事以來,其所云爲,不改前套,自中之頭項頗强,妨於頤指者,則輒因微細,筵駁箚罷,勢位相逼,礙於自專者,則必嗾私人,搏擊乃已,歲月旣久,提防漸壞,則遂圖伸雪眞儒,引用匡贊之計,此聲播世,萬口喧傳,殿試之前,再招禮曹吏,使之再次草記,精神骨子,專爲匡贊赴試之地,榜色之特選,堂后之首擬,蓋以此也。殿下試思之,眞儒伸而匡贊登庸,則世道之憂,果何如哉?臣適當言官,非不知開口觸禍,不忍負職責,遂未免冒死略說,而猶不敢明言,僅用大官助勢四字,則微婉至矣。彼於上下一篇,模gg摸g捉不得,則遂乃摘出過去之泛言,極意構臣,猶不能直曰侵辱,而曰侵辱於影響之外,夫影響之外,乃空蕩蕩地也。若引空地之言,輒爲恐動天聽,激成人罪之資,則世誰有得免者哉?無乃大臣平日之最憎,惟在於臣,故常欲甘心,因此逞憤,大其擧措,重其語脈,至以醞釀眩亂宗國難支等說,將媒奇貨,此豈大官所忍爲言者哉?諫官之職,語及乘輿,則天子改容,論及時政,則宰相待罪者,自古而然矣。臣雖無似,待罪諫官,豈有君父之闕失則敢論,而大臣之所爲則不敢論之理也。雖然,臣旣被無限詆辱,而聖上之嚴敎,又如此,臣何敢一刻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周鎭啓曰,大司諫金致垕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行吏曹判書趙顯命上疏,伏以臣蒙賜恩暇,歸省先墳,得以少伸霜露罔極之哀,幽明之感,當何如哉?由限之過,忽已數日,已非分義所敢安,況將符隨身,豈敢爲久淹郊次之計也?第以天氣涼暄不適,早暮脫着失宜,重患寒感,宿癖乘時大肆,見方廢食與睡,叫痛涔涔,以此病狀,難以致身於數十里之地,勢將淹遲多日,臣於此實不勝惶恐之至也。抑惟念殿下,必以銓任之重,强臣以授之者,豈欲爲臣身之榮而已也?蓋將責臣以鑑衡之平,使之仰贊於建極之化也。而臣則無狀,爲政已九朔,無一事可以仰答隆顧,旣不能進一才賢,又不能退一闒茸,躁競之風,猶夫前日,蕩平之治,邈無顯效,但以介然尺軀,獨立於四面枘鑿之中,干托之杜,跡涉於絶物,淹滯之振,事近於要譽,險塗難平,而彌綸之政,徒歸於苟且,誠信未孚,而疑謗之來,不勝其噂沓,若此不已,終恐不免於大狼狽,而累聖上則哲之明而已耳。知難而止,臣分攸宜,蔑效而退,王政所先,與其僨誤滋久,積罪難貰,遂至於顯伏嚴誅,貽羞公朝,曷若早自引退,使臣罪不至於益彰,而有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之爲兩幸於公私也耶?此外亦有至危至苦之情,至切至悲之懇,而口不敢盡宣,天日之明,想有所照察矣。伏願聖明,曲加矜憐,亟許先遞臣銓職,仍命收還臣所帶將符,使之優游勳秩,以終餘年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從容上來,自可調理,卿其勿辭,卽速上來焉。

○同副承旨嚴慶遐書啓,臣於昨夜,敬奉聖批及命召,馳進果川北面銅雀里,傳于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則以爲,承宣半夜儼降,奉宣恩批,諭曉隆摯,至命與之偕入,惶恐感泣,不知一身之所措,顧因撼頓所傷,賤疾方危劇,末由仰對片辭,謹當少俟病氣之稍降,悉暴肝血之至懇,命召亦蒙還授,而理不敢奉留荒郊,今將招致政府錄事,更爲祗納云矣。臣旣承偕來之命,姑爲仍留,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踏啓字。

4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錫五未肅拜。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日躋坐直。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嚴慶遐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未時至酉時,日暈。

○李周鎭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朴文秀,連日違牌,無意行公,本兵重務,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令朴璲,司諫安相徽,大司諫金致垕引避退待,或過累日,或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肅拜外,正言成範錫,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李日躋曰,和平翁主吉禮時,主婚長溪君棅,鞍具馬一匹面給,駙馬家使者朴師衡,嘉禮廳堂上判書尹惠敎,參判李春躋,各熟馬一匹,參議權樀gg權𥛚g,半熟馬一匹賜給,都廳副司果吳彦胄加資,正郞林德升半熟馬一匹,佐郞金鎭億上弦弓一張賜給,監役官李德顯,修理官趙載億、徐命涵竝陞敍,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考例,磨鍊題給。

○李日躋啓曰,吏曹判書趙顯命,以掃墳事,受由下鄕,由限已過,昨日縣道陳疏,尙無上來之意,重務久曠,事甚未安。推考警責,催促上來,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多官,或在外,或在禁推中,或違牌坐罷,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仍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受由在外,參判洪鉉輔進,參議鄭羽良式暇,右承旨李日躋進。兵批,判書朴文秀病,參判洪尙賓被論,參議鄭必寧進,參知吳瑗式暇,右承旨李日躋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受由在外,參議鄭羽良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鄭錫五爲都承旨,尹陽來爲刑曹判書,吳遂采爲修撰,尹光毅爲副修撰,李亮臣爲司僕正,閔百行爲說書,申晩爲楊州牧使,李肇元爲江華經歷,洪得厚爲順天縣監,副司直金聖應、李聖龍單付,副司果吳彦胄,今加通政,和平翁主嘉禮時都廳賞加。

○李重庚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假注書李昌儒書啓,臣敬奉命召,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授,則以爲,命召,伏蒙遣史官,更爲還授,不勝惶恐悶蹙之至,實非在野之臣所敢一日受留,謹當更爲冒死還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4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錫五未肅拜。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同副承旨嚴慶遐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儒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重庚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朴璲引避退待,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朴文秀,連日違牌,尙不行公,事甚未安。本兵重任,不可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令朴璲,司諫安相徽,大司諫金致垕,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入啓外,正言韓億增,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金虎門入直把摠手本,則同門入直哨官成碩禧,自昨日猝得重病,扶來直所,病勢十分危重,闕內重地,如此病重之人,不可仍爲留置云,不可無變通之道,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狀啓,副提學李箕鎭病重,上去不得事,傳于李重庚曰,俟少間上來事,回諭。

○南泰溫,以戶曹言啓曰,在外大臣處月廩題給事,曾已定奪矣。奉朝賀李台佐,時在京畿果川地云。令本官來五月朔月廩,依例輸送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狀啓,白川居士人鄭世潤妻崔氏等燒死事,傳于南泰溫曰,燒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修撰吳遂采,副修撰尹光毅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庚曰,事體極爲寒心,竝從重推考,更爲牌招。

○又以修撰吳遂采,副修撰尹光毅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庚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重庚,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司書鄭俊一,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疏,受由出去,兼司書吳遂采,以本職違牌,兼說書未差,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昨日政新除授說書閔百行,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屢日,事甚未安。修撰吳遂采,副修撰尹光毅,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闕門已閉,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說書閔百行牌招事,允下,而今以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

○正言韓億增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見上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命王府,依法擧行。措辭見上請還寢罪人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寢罪人斗永減死定配之命。措辭見上請副摠管咸溪君櫄,兵曹參判洪尙賓,竝命削職。措辭見上臣卽伏見答正言成範錫疏批,有大司諫金致垕先遞其職刊名法從之命,臣不勝慨然憂歎之至。嗚呼,殿下,以今日爲何等時耶?上而君道日亢,衮職多闕,下而權猾柄國,陰邪日熾,實有朝暮岌嶪之形,而明廷之上,以言爲諱,畏禍縮頸,無一人爲殿下言之者,迺者,大司諫金致垕,獨能爲國奮身,抗論朝政,而言多剴切,正中時病,眞可謂不負其職責,則固宜嘉奬之不暇,而今殿下,反加威怒,過施譴罰,乃至於此,此豈聖世之美事,而朝廷之吉祥哉?且其斷斷一心,亶出憂愛,初非有一毫甚麽意思而發也。若其事係柄用之權貴者,又皆一世共播,十目難掩者,則何嘗有挾雜之心,而吹覓於暗地者乎?況殿下,初賜留意之批,聖度之包容,孰不欽仰,而旋因一人之讒毁,又加以無前之罰,臣恐自此黨人,窺測殿下之淺深,巧言工讒,投隙售計者,將不知有幾範錫也。其爲聖德之貽累,有不可勝言,而奸壬益橫,將至於國不國矣。臣竊痛心焉。請亟收大司諫金致垕先遞其職刊名法從之命。昨者正言成範錫之疏,誣捏言臣,極其巧憯,竊謂以殿下堲讒之明,照破奸肚,痛加處分,而今見批旨,不惟不罪,反從而聽納之,臣竊不勝憂歎焉。前大司諫金致垕,爲國抗言,語觸權相,而且中其渠輩所忌諱者如此,則爲其鷹犬之徒,欲爲之搏噬,其勢固也。且其造意陰險,先以仰屋不言等語危動之,繼以非理不根之說疑亂之,密地藏鋒,偏傍演說,尹汲之所坐,只在不胥命,而反歸之疏語,渠輩之禍心,人所共知,而欲諉諸他人,躛言恐動,輒以取雋,此是渠輩之妙計,而又欲售於今日,伏想殿下之明聖,亦必洞燭無餘矣。其附麗私門,搏逐言者之罪,不可不嚴懲。請正言成範錫,削奪官爵,門外黜送。新除授大司憲李縡,時在京畿龍仁地,持平李燮元,時在黃海道金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掌令朴璲,司諫安相徽,以竝引嫌而退,泛論之說,强自爲嫌,下語謬戾,不可仍置,嫌難處置,其勢固然,不可以此,輕遞言官,請掌令朴璲遞差,司諫安相徽出仕。答曰,不允。處置事及下諭事,依啓。金致垕、成範錫事,爲今臣者,焉敢舊習?極可駭也。

○李重庚啓曰,出仕臺諫,所當出牌,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光佐上疏,伏以臣,倉卒過江,尺箚陳情,雖其痛傷讒構,義不可以暫時遲留,一出都門,便訣之恨,當何如哉?回望九闕,步步戀結,乃於夜中,承宣儼臨,十行批旨,懇惻諄至,拜稽莊誦,自不覺感涕之橫落也。殿下責臣以去就之過,臣雖不肖,前後特達之恩諭,銘在心骨,顧以何心,自輕於去國乎?祗以人臣大防,廉恥爲重,復相云云,爲辱甚慘,奔逬之行,所不獲已,夫豈臣之所樂爲者哉?雖然,言之者今曰,泛說古事,則臣固無事乎更辨理矣。第其論臣罪狀,則別出條項,臚列猶恐不甚,而所言鑿空,誠爲至可笑而不足辨也。夫兩臣者之遞罷,或以政注,或以事體,皆不可不責,此特公朝蕫飭之常事耳。雖其當之者,不能遣諸胸中,時露辭氣,而亦不料傍人之藉此巧捏,一至於此,至欲以成臣用事之案也。權䌖之非臣私人,一世之所共知,而況其礙於自專,嗾而投疏之云,其言至醜,以此對辨,卽臣之辱耳。李匡贊事,草記與否,臣全無所聞知,況招禮吏何爲乎?春曹諸堂無故,吏屬俱在,一問可知也。其有毫髮相關於臣者乎?人雖無狀,何敢以此等虛無之言,告於君上乎?至其伸白引用之說,尤爲孟浪,孰聞臣言,又孰傳之。都出於自倡自和,專以疑動聽聞,設計之巧,乃至於是也。蓋觀其所論,初無一分依於理而發者,惟以白地臆逆之言,肆爲惎讒交亂之術,誠不足與費辭論說也。且謂臣最憎其身,欲以甘心,是亦可駭。臣平生受人誣辱何限,而滄桑迭變,恩怨兩忘,甚或至於擧本事而忘之,致垕所言,亦忘之久矣。與臣邈絶,其全不能知,自非怪事,亦何足云也,雖然,臣罪臣實自知,臣八年投閑,耄及已甚,豈合擬議於當世,而狼狽一出,淹留至今,旣不能絲毫自效,裨國勢而救民生,又不能積誠申籲,格天聽而返初分,荏苒低徊,少竢封典賀禮之成,章牘方上,危辱遽發,顚倒還歸,貽羞朝著,摠之來無所爲,去未塞責,追愆訟尤,永悼深慙,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少垂哀憐,亟命削臣職名,仍命勘臣辜恩負國之罪,以勵百僚,不勝至祝,承宣相守於荒村,惶悶一倍,竝乞卽日收還,以幸私分,命召至煩史官臨授,尤爲惶蹙,不知所措。而此非江郊退伏之身所敢奉留,不得不又將以錄事還納,彌切悚懍,臣無任瞻宸望闕戀慕涕泣之至,謹昧死以聞。手書答曰,省卿之懇。爲今之時,其欲詳文時象,可謂開拓,金致垕之往日斥卿,意蓋甘心,于今挾雜,其亦舊習,君子小人,其於無時象之時,則猶可謂公,彼之視君子者,其非君子,此之謂君子者,非亦君子,此等世道,予旣深知,卿亦閱歷,予非徽、欽,豈有蔡京?卿之丹心,國人共知,雖有百致垕,焉敢欺公?非特此,以此作爲撕捱,則可悶國事者,奚比于往時?欲諭者湧gg涌g中,文不其意,只悶國事,欲諭默默者三矣。玆以手書略諭。其欲面諭之意,卿須體此至意,安心偕入,聽我一諭,仍傳于南泰溫曰,領議政處手書命召,使史官傳授于偕來承旨,使之傳諭。

○正言成範錫上疏,伏以臣於日昨,以母病之沈篤,披瀝私懇,獲蒙恩暇,扶護有日,而衰年重疾,易加難減,目今諸症,轉至危劇,臣方焦憂度日,實無暫刻離捨之勢,卽以處置事,天牌降臨,分義是懼,不敢違傲,謹此隨詣,而第憲臣引避,卽臣前疏尾陳而爲嫌者也。疏啓雖異,同是一事,則其間可否,決非臣之所可開口而論列者,尤未敢唐突進身於闕庭,略陳短章,徑歸私次,臣罪至此,益無所逃。臣雖不敢以見職自居,而默覩近日爻象,實多仰屋不言之憂,果然金致垕之疏出,而誠有駭憤不自已者,其疏中捏合非理之言,必欲壞亂朝廷,譸張不根之說,期於疑動天聽者,其幾至微,其計甚密,精神所注,萬目難掩,而又況向來尹汲之負犯,果何如,聖上之處分,亦何如?而今致垕,敢以容直等語,肆然伸救,至引皇朝故事,有若直士之非罪橫罹者然,已極縱恣無嚴。而且汲疏一句語,果俑於庚戌渠疏,則渠亦同一禍心,惟當悚縮俟譴之不暇,尤何敢仰首伸眉,顯言公訟,乃若是其略無畏忌乎?噫,人臣事君之道,宜主正大明白,臺閣論事之體,不可反覆回互,而一疏一避,判若兩截,始則游辭閃弄,姑欲嘗試,終焉厭然自掩,反稱泛論,首尾衡決,心口矛盾,此等情態,尤不忍正視,則明明在上,赫赫臨下,譖惎構捏之計,宜莫逃於聖鑑,而特以外假勉戒,內售陰私,一篇粧撰,有足以眩惑聰聽,故循例賜批,不加嚴斥,從此世道之憂,何所不至。惟願聖明,亟賜處分,以爲讒憸者之戒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金致垕事,業諭大臣之批矣。非特不顧廣諭之意,不體釋褐召飭之意,齗齗舊習,暗地挾雜,其心可知,而但名以處分,則其律奚似。默默以諒者,蓋此也。雖然,若此之後,懲習祛讒之道,豈因法從之列?先遞其職,刊名法從,其於處置,當宜公公,不肯處置,其不應召,以求處分,此等之習,其亦非之焉。

○司書鄭俊一上疏,伏以臣稟受虛薄,素抱奇疾,榮衛羸悴,恒若懍懍,自昨冬一經死疾之後,病源轉痼,症形愈奇,少失將理,輒致大痛,至於奔走供職,誠無可論,而前後除名,一例違逋者,不知其幾許遭,此雖病勢之迫不得已者,而揆以私分,惶蹙無地。今於宮官之除,又不敢以疾爲辭,承牌出肅,仍卽持被,而替直無人,淹鎖禁裏,已至一望,其間病狀之或添或歇,不啻一二,亦不至大段,故强疾挨過矣。忽自數昨,腹痛大作,泄度無算,晝夜叫痛,委頓床席,方在人鬼關頭,此固臣本病之一症,而至於今日,則症勢頓劇,尤加一層,昏倒不省,精神不能收拾,奄奄若頃刻難支,以此病情,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慈,俯賜矜憐,亟遞臣職,俾得及時醫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且臣竊有愚淺之見,敢此尾陳焉,臣方待罪本職,積日淹直,而一未承進接之令,便作省廬之冗官,臣心抑鬱,姑不可言,而況伏念東宮邸下,以生知之姿,今當勝衣之年,能言能行,知思日廣,凡係輔養之策,及此時尤不容少緩也。月三進見,乃是定例,則當此夏日漸長,風氣和適之時,正宜頻引宮僚,相與親近,言語酬酢之間,文字開陳之際,必以古聖王嘉言善行,反復引諭,敷陳於前,若稗說常談之爲,易入而好聞,則盈耳充腹,浸灌涵陶,自然有觀善之效,是亦爲早諭之一道,而不有愈於終日深宮,徒昵婦寺者乎?竊伏想殿下身敎之方,惟日益勤,提誨訓掖,靡不用極,而微臣愛戴之誠,激仰於病裏,不避僭猥,草草竝進,惟聖明留意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當留意,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4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錫五未肅拜。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日躋。左副承旨李重庚坐直。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儒式暇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周鎭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朴文秀,連日違召,尙不行公,本兵重務,一向久曠,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進賀兼謝恩使一行赴京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三十九匹內,公洪道六匹,全羅道七匹,慶尙道十七匹,來六月二十日,京中逢點,江原道五匹,咸鏡道四匹,來六月二十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各道監司處,知委,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嚴慶遐狀啓,臣於當日未時量,伏奉史官沈瑴所傳授手書及命召,馳往傳宣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冒陳一疏,方竢大何,不意天日之明,特垂照察,至降御書批旨,開示淵衷,終以聽我一諭爲敎,臣震驚寶墨之焜耀,肅瞻雲漢之昭回,精神惝怳,一身無所處,徐定而三復,不覺泣涕之滿襟,臣是何人,垂死之年,更邀異恩,乃至此也?伏念臣之本末,聖鑑之所已洞燭,臣復何辭而自陳?若夫君子小人之辨,只在於其心與行,可不勞而定也?然其避辭則曰泛論,今亦無可言者,惟是避辭所白地創言之三件罪名,國家尙未有以處之,身爲大臣,果有此用事無狀者,固宜昭暴罪狀,顯加常憲,俾爲百僚戒,臣方澟蹙而俟重勘,固不敢拖及衷懇,而臣於國家,特寸心未灰耳。神氣則耗敗無餘地,雖欲更效尺寸,末由也。一退之外,更無他道,今日奔逬,雖因所遭罔極,而實是爰得臣所,作爲撕捱,在國事,誠非可悶,雖蒙被大罪,尙安敢更扶虛殼,重涉京路,使大臣之體,壞盡無餘乎?承宣一日相守,尤增悶蹙,伏乞亟賜召還,俾得少安私心,命召輒煩,史官還授,尤爲惶悶,而所不敢受留,不得不照前祗納矣。臣受恩如天,奉承無路,瞻天隕結,不知所達云矣。臣以手書慰勉,若是勤摯,不可一向撕捱之意,再三敦勸,而大臣無轉動之勢,臣則仍爲留在,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傳曰,手書旣諭,卿何若此?右揆尙不行公,卿亦處鄕郊,顧今國事,何待手諭?其他可答者亦有,而其將欲洞悉面諭,惟卿顧往日重卜時,其卽偕入,聽我一諭事,更爲傳諭,期與偕入。仍傳于李重庚曰,此批答,遣史官傳授于偕來承旨處,使之傳諭。

○李周鎭,以戶曹言啓曰,卽接廣興倉所報,則來五月朔頒料次,倉官進去于諸大臣家,請受祿牌,而領議政李光佐,時在果川銅雀村,大臣旣在外邑,則祿牌例不得請受云,係是大臣祿俸,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輸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以咸鏡監司狀啓刑曹粘目,洪原前縣監南益年,北靑前府使金聲發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南益年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金聲發,時在江原道橫城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吳績興手本,則時囚罪人安世泰,本以年老抱病之人,久處冷地,重得泄瀉,度數無算,兼得咳嗽,腹部浮脹,時時昏迷,不省人事,氣息淹淹,實有頃刻難保之境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以修撰吳遂采,副修撰尹光毅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周鎭曰,往者撕捱,已涉過矣。莫重法講,何時將開?事體道理,俱涉寒心,竝只推,待開門更爲牌招。

○李重庚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司諫安相徽啓曰,臣於臺職,豈有一分可冒之勢,而猥陳一疏,過蒙採納,臣誠且惶且感,不敢更事撕捱,承命祗肅,粗伸分義,而日昨憲臣之避,緣臣疏語,其所立落,非臣冒當,故詣臺自列,恭俟遞斥,不意處置請出,天牌儼臨,乃敢黽勉就職,而伏見大臣箚本,則以申維翰事,盛爲之陳辨,請還其職,而至有傳旨中付標之命,臣於是竊不勝訝歎也。噫,較量豐薄,避彼引此,誠一痼弊,如惠廳、地部之郞,或有草記仍任之規,而多由於厭避殘邑,故朝家痛懲其習,已有甲禁之令,至於奉常僉正之草記仍任,曾所未聞,其人則雖微,事例則顚倒,故臣果論及前疏,得蒙允可,曾未數日,許其還職,一維翰之遞否,有甚關係,而曲循請仍,已失令甲之意,昨罷今存,不顧銷刻之嫌,大臣之不恤臺言旣如彼,殿下之輕視臺閣又如此,臣恐自此以往,事關大臣則言官莫敢何論,是豈非憂歎之甚者乎?緣臣巽軟,貽羞臺閣,乃至於此,臣何可抗顔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周鎭啓曰,司諫安相徽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正言韓億增啓曰,臣本情危病痼,無望供仕,矧玆言議之任,尤非蹲冒之地,再違嚴召,未蒙例勘,方切悶蹙之際,天牌又辱,不得不黽勉承詣,以爲一肅恩命,少伸分義之計矣。纔入禁門,遽見臺批,則處分失宜,淑慝無辨,區區愚忱,不勝憂慨,敢陳草草數啓,冀幸容直言而懲讒口矣。及承聖批,大失所圖,乃以爲今臣者,焉敢舊習爲敎?臣於是不任悚慄,繼之以慨然也。未知殿下所謂舊習者,果何指耶?若以黨習言之,則是有大不然者,夫挾私背公黨同伐異之習,非特殿下惡之,亦臣之所不韙而深戒者也。至於邪正是非之別,卽天理之當然,而人心之所不能無者,此豈可與各立門戶,互相傾奪者,一例看也。今殿下深憂黨比之弊,務爲消融之道,意甚盛也。第於言議互爭之際,不論公私是非之如何,一切以黨習二字,揮斥而鉗制之,至以臣之今日所論,亦歸之黨習之科,臣恐殿下於此,或未之深思,而有欠於扶正斥邪之道也。殿下試觀之,一自去秋廣諭之後,朝象果底和衷,而柄臣果已改心否乎?淬勵無效,讒諛成習,反有甚於前日,而權勢所在,人皆怵禍,仗馬之無聲久矣。今此金致垕之疏,實是朝陽之一鳳,而殿下一聞巧言,遽加威譴,則身居言責者,其可無收還之請乎?至若成範錫閃弄巧舌,搏擊正論,必欲售眩聰之計,則糾劾之論,斷不可已。此果毫分近似於偏黨之習耶?噫,臣雖無狀,爲臣事君之天,亦不至全泯,自從立身之初,常以朋比爲戒,只於義理所關,間嘗一有所論而已,則元無前套之可襲,有何舊習之足論哉?雖然,殿下乃以此責臣,至有極可駭也之敎,此莫非臣之平日言行無素,不能見信之致,尙何顔面,仍冒臺次乎?昨緣夜深,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周鎭啓曰,正言韓億增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右議政宋寅明箚子,伏以臣,衰境危疾,苦難蘇完,尙無以自力供職,且其病症,雖未知必可拘忌,而一家之內,病者相續,不能無畏愼之念,有不敢進身於禁近,今則乾淨有日,欲待此月之改,卽爲齋沐求對,而離違耿光,倏已月餘,戀結之懷,不能自勝。臣之無似,雖使無病行公,豈能有補於國事,而淹病又若此,廟堂簿書之末務,亦且一向曠廢,病懷耿耿,如負大何,此際首輔,又復去朝,時艱溢目,仰成無人,憂念國事,益不知所出。昨日諫長避辭中搏擊乃已等說,雖未知指意之何居,而或者以爲,此乃權䌖事云,然則關係臣身者也。臣於此不安甚矣。噫,䌖於首揆,旣非親戚,又非門館之私好,而其構臣情狀,筵臣之所共斥,聖鑑之所洞燭,則此於首揆,有何一分干涉?今乃架鑿爲說,勢位二字,必欲竝臣而拶逼。此雖出於交亂之意,而在臣豈不困哉?臣愚不自量,上承奮發之聖志,下藉老成之宿謨,或冀有彌綸協輔之益,而人心難平,世道將乖,其構罪之一端,反因臣事,此臣所以慙愧駭怖,殆欲掩耳而無聞者也。病狀旣難强,情地又如是,有不可因仍蹲冒於匪據之地,冒入文字,亦甚惶恐。齋潔成箚,送置政府,俾留屢日後入呈,伏乞聖明,亟命遞削臣相職,使私分獲安而廟務無曠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往者微恙,庶幾愈矣。顧今國事,其亦何謂?首揆遽處鄕郊,卿不行公,可悶國事者,奚待其諭?箚中撕捱,不亦過乎?卿須安心勿辭,以濟世道。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行都承旨鄭錫五上疏,伏以臣之素患虛泄昏眩之症,轉輾添加,已成沈痼,脾弱而食飮漸減,氣虛而動作有妨,雖當炎節,猶着厚綿,居常懍懍,若不自保,閑司漫職,已難自力行公,至於夙夜之任,尤無以堪承,除命之下,未卽祗肅,方此惶蹙之中。又自夜來,重得風感,頭疼肌熱,肢體如束,重以本症,乘時增劇,昏昏床席,殆不成人事,以此病狀,實無束帶趨朝之望。玆敢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特遞臣職,俾得安意調息,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說書閔百行上疏,伏以臣頃犯違逋,罪至例罷,惶隕彌切,私分粗安,迺者,混入於恩敍之中,得參於嵩呼之班,區區延頸之忱,於此少伸,而不意除命遽下,復叨胄筵之職,臣銜恩畏義,宜卽竭蹶趨謝。而第伏見前檢閱李宗迪之疏,其所以譏詆臣凌藉臣者,殆不尋常,臣慙駭兢蹙,實有所不得自安者,蓋臣於史剡,非但自知其萬不近似,難進之義,較然有據,則前後爰辭,已暴情實,仰惟天鑑,庶幾下燭,而惟彼移怒之言,汔不之止,今何可徒守泯默,不一陳辨乎?臣於昨冬被薦之初,適在鄕曲,竊聞大臣援例之奏,出於筵席,而極其嚴截,繼又李濟遠譏斥忙薦之說,入於臣耳。凡此二者,有一於此,被薦者之不敢冒沒,固已判矣。所聞詳略,有先後,故供對之辭,亦隨而有先後,此事勢實狀之不得不然,而彼宗迪,猶且勒謂之一切掃去,創爲新說,或以爲宜先而反後,或以爲忽彼而重此,譏罵濟遠之餘怒,亦復漫及於臣身,豈不可笑乎?林象元之同辭詆逼,亦不足與之呶呶也。假使臣,不顧大臣之筵奏,不恤薦事之有議,推聾粧啞,胡走冥行,畢竟狼狽,而無所據,則彼亦將謂何?噫,榮慕華選,臣亦不殊於人情之所同然,則顧何以自甘於引却退縮,轉入於崎嶇危迫而不知止也。祗以廉義最重,迷見有守,始不欲籠罩自欺,以貽淸朝之羞,而亦豈料招猜於平白之地,惹斥於情外之來也?至若李濟遠之譏斥,是不幾於責人之薄耶?念臣不幸,立身之初,喫得許多譏侮,自取無限顚沛,今於所叨之職,才分之不逮,姑不暇論,情勢之危蹙,益難自恕,其何敢徒恃寵靈,抗顔冒進,以益無忌憚之誅乎?卽於召牌之下,祗詣禁扃之外,露章自列,徑歸私次,伏乞天地父母,俯賜鑑燭,亟命鐫削臣新授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怖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4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錫五未肅拜。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重庚。右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重庚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興慶,提調臣宋眞明,左副承旨臣李重庚啓曰,日候漸熱,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臣等久未入侍,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矣。

○李重庚啓曰,兵曹判書朴文秀,一向違牌,終不行公,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尹陽來,除拜屢日,尙不出肅,詞訟重地,不可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鶴城君楡,以新番騎兵點考坐起事,外兵曹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泰溫啓曰,右承旨李日躋,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而司書鄭俊一受由,由限未過,兼司書吳遂采,以本職違牌,說書閔百行陳疏入啓,兼說書未差,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說書閔百行,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田東里移差議藥同參代,前引儀金鳳鳴,術業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沈瑴書啓曰,臣敬奉命召,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授則以爲,命召,又伏蒙史官還授,而實無奉留之道,將不得不如前祗納,悚澟之極,不省所措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嚴慶遐狀啓,臣於當日二更量,伏奉史官沈瑴所傳授批旨,卽往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千萬意表,恩諭復降宣,祗自感泣無涯。而昨今臺臣之啓辭避辭,聲罪至爲狼藉,權猾柄國,朝暮岌嶪等語,實無異於急書,方此席藁危凜,只俟金木之遄加,更何敢以疏啓煩達?祗奉恩言,仰對無路,瞻天隕塞,寸心靡所處云矣。臣以昨日手書,開釋出常,今此批旨,慰勉亦摯,其在奉承之道,宜有轉動之意,縷縷敦勉,而大臣,以臺臣啓避中措語,方在席藁俟罪中,去就之節,不敢更論是如爲白臥乎所,臣則姑爲仍留,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厼,詮次善啓向敎是事。傳曰,金致垕之甘心舊習,放恣無嚴,可勝道哉?此等不逞之語,何足掛齒?卿須體前旨,安心勿待命,卽爲偕入事,更爲傳諭。

○以同副承旨嚴慶遐狀啓,傳于南泰溫曰,此批答,遣史官傳授于偕來承旨處,使之傳諭。

○李重庚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編修官禹世準書啓,臣敬奉命召,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授則以爲,命召,又伏蒙遣史官還授,而顧此荒野竢罪之日,實無祗受奉留之道,又將不免以錄事秪納,惶隕窮蹙,罔知所達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江華府留守尹容上疏,伏以臣情地難安之外,疾病又苦,罪積瘝曠,理宜引免,猥上辭本,畢暴情懇,而及承聖批,不惟不賜恩許,至以調理察職爲敎,臣誠惶隕感激,繼以悶鬱,莫省所以自措也。念臣多病早衰,癃殘朽鈍,無望陳力,亦已久矣。此實聖鑑之所嘗俯燭,則顧何敢更煩縷陳,而目下病情,祟在風痰,島中水土,又不服習,而四面環海之地,風霧常多,半生抱疴之質,感傷尤易,脾土損敗,嘔泄發作,頑痰凝滯,肢體麻疼,而最是右臂不仁之症,日甚一日,臨飯而不能擧匙,理髮而不能把梳,動作須人,便同尸居,方當盛炎而尙襲暖綿,多施艾灼而深居密室,不得臨民而聽事者,幾近一月,而轉益沈痼,杳無差歇之望,保障重地,非臣養病之坊,而徒費廩餼,專抛職事,私心愧悚,已不須言,而揆以公體,亦何可一任虛帶,不早處分乎?每以醜陋之病狀,輒溷天聽,極知猥越,而臣若嚴畏泯默,不敢自陳,因仍冒據,苟度時日,則其於公私之交病,何哉?玆不得不冒萬死更瀝肝血,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曲加憐察,亟命鐫遞臣所帶職名,毋致重務之久曠,而俾臣亦得入京醫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無任瞻天望雲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居留重任,卿其勿辭察任。

○校理李鼎輔上疏,伏以臣屢違召命,自速吏對,久淹牢狴,恭俟重勘,此際得聞老母,宿病沈綿之中,兼得毒痁,症情十分危惡,眞元日就澌陷,懍懍有朝夕之憂。而臣滯囚多日,躬護路絶,五內薰灼,殆發狂疾,幸荷慈覆之仁,特降放釋之命,圓扉纔出,召牌狎至,惶隕感激,罔知攸措。其在分義,固當趨謝,而卽今母病,轉益危篤,歸家省視,一刻爲急,區區情勢,亦有所不暇言者,玆從闕外,投章徑退,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諒臣煎迫情私,特罷臣所帶職名,俾得專意救護,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去正月初四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政院知悉事傳敎中下端,卿心傷者也。下雖若此,法只行於小官,其曰綱紀,亦能勵時處置鄕闇之臺臣,猶欲置於重典,挾他倍蓰之大僚,若無聞焉,其曰奚謂四十五字及不可不下嚴字,還入刪去,本傳敎,載於正月初四日筵說

○戊午四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都提調金興慶,提調宋眞明,左副承旨李重庚,假注書朴玶,記注官朴成玉,記注官金道元,醫官許信、玄起鵬、金壽煃、許錭、金世選入侍。興慶進伏曰,近來日候漸熱,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興慶曰,水剌及寢睡亦何如?上曰,比向時差勝矣。眞明曰,聞古人之言,去去戊午年及去戊午年,皆熱甚,比他年頗熱云,今年亦戊午年也。今雖不至盛熱,而恐將有熱甚之慮矣。上曰,今則姑不至於甚熱矣。興慶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向安寧矣。興慶曰,王世子氣候,何如?近則日氣頗熱,不瑕有遊於外庭之患耶?眞明曰,暑節衣服必薄,而恐傷於受風矣。愼之,何如?上曰,向日侍講院官員,亦要頻頻接見,而姑未爲之矣。近則比前顯勝而好過矣。興慶曰,近來久未入診,故今日臣等,與諸御醫請診矣。上曰,久不入診,故爲之,而別無可診之事,自首醫至金壽煃,入診,可也。許信、玄起鵬、金壽煃,以次診畢。興慶曰,醫未必盡曉醫理,而雖位卑醫官,亦不可不知脈候之如何?使之盡爲入診,何如?上曰,依爲之。許錭、金世選,亦以次診畢後。許信等伏達曰,脈度左三分,本來微沈,而今則似有微數之候,右三分寸關脈,大抵多滑,而今則頗大,當暑月火盛之時,故似然矣。興慶曰,朝水剌,其已進御乎?上曰,然矣。興慶曰,然則脈候之數,固無足怪矣。向日丸劑,以勅行相値,不爲進御云,今則其已進御乎?上曰,方爲進御矣。興慶曰,湯劑,何以爲之乎?生脈散已爲劑置,趁此未及盛烈之時,預爲進御,以爲淸肺之地,何如?上曰,安用湯劑,次對久未爲之,故今日入診,亦欲代次對爲之矣。眞明曰,生脈散,勿以湯藥,而以茶飮進御,似好矣。上曰,然則依前方劑入乎?許信等曰,前方中,半夏、橘紅各一錢,加入則好矣。上曰,依爲之。眞明曰,然則自今日限五貼劑入,何如?上曰,依爲之。重庚曰,今日次對不爲,則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故不得入侍之意,敢達矣。上曰,此則然矣。而玉堂長空矣。如此而法講,安有爲之之日乎?重庚曰,非特玉堂,院僚亦甚不備,同副承旨嚴慶遐,以領議政偕來事,奉命在外,右承旨李日躋,有身病不得行公,都承旨鄭錫五,尙不出肅,他無變通之道,何以爲之乎?上曰,右承旨李日躋,今姑改差,都承旨鄭錫五則旣已承批,牌招察任,可也。重庚曰,玉堂不爲行公,故方在禁推中,而其中李鼎輔,母病甚重云,宜有分揀之道矣。上曰,日事違牌,故欲爲久囚矣。然則不可班駁於其間,竝付過放送,仍卽牌招,可也。竝抄出榻敎諸臣欲出之際,上曰,承旨進來。重庚進伏。上曰,本兵久曠,而儒臣之疏,業諭其過矣。其可一向呈辭乎?兵判牌招察任,可也。出榻敎遂退出。

4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錫五呈辭受由。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李重庚坐直。左副承旨李周鎭。右副承旨李益炡未肅拜。同副承旨嚴慶遐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瑴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重庚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李重庚啓曰,兵曹判書朴文秀,昨日特敎之下,終不膺命,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尹陽來,昨違召命,今日又不出肅,獄囚積滯,委屬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顯命,參判洪鉉輔,參議鄭羽良,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牌不進,參判洪鉉輔進,參議鄭羽良,牌不進,左副承旨李重庚進。兵批,判書朴文秀病,參判洪尙賓被論,參議鄭必寧病,參知吳瑗進,左副承旨李重庚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參議鄭羽良,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李益炡爲右副承旨,金墰爲掌令,趙遠命爲工曹參判,金鎭商爲大司成,洪重徵爲掌樂正,李鼎輔爲兼東學敎授,徐宗集爲濟用判官,承文著作南德老單付,南鶴貞爲興陽監牧官,副護軍李日躋、朴璲,司直吳彦胄,副司果金鳳鳴單付。

○以吏曹參議鄭羽良,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庚曰,推考傳旨捧入。

○南泰溫,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來五月朔祿俸,輸送于果川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意外五月朔祿俸,有令倉官輸送之命,顧臣所遭叵測,方竢大何,祿俸辭受,有不敢論,雖奉恩命,末由祗承,伏地惶恐,不知所達云,祿俸不爲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傳于南泰溫曰,貂皮四百令,下尙方,疋段四十八匹,下該曹。

○以校理李德重,副校理沈星鎭、金光世,修撰趙明履、吳遂采,副修撰南泰良、尹光毅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南泰溫曰,竝禁推傳旨捧入。

○李周鎭,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五月當十二番後部右司屬慶尙右道三哨,左道二哨,合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七番海西別驍衛四十六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五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馬步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各軍門外中日沒技人啓稟給熟馬帖事,曾有定奪矣。今四月二十五日,下番軍兵賞中日時,領軍把摠李春馨,騎芻五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二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五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一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別馬隊、別破陣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庚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同副承旨嚴慶遐狀啓,臣於當日未時量,祗奉史官李昌儒所傳授批旨,馳往傳諭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自聞臺啓罔極之言,不敢復以疏啓仰對之意,哀籲於承宣附奏之中矣。卽又伏蒙特降恩諭,辭旨轉益隆摯,臣九頓祗奉,血涕橫集,而顧念所遭之危怖慘怛,又不翅金致垕疏避而已。人臣得此罪名,尙安敢苟全視息,況可以猥煩文字,論進退當否,以重無嚴之誅哉?只自席藁懍慄,不知所云云矣。臣以前後批旨中辭意,再三敦勉,而大臣無變動祗承之望,臣則仍留,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爾,詮次善啓向敎是事,傳曰,業已下敎,此適中小讒之計,卿何不諒?其欲下敎者,非特爲卿,而右揆亦不行公,其尙泯默矣。金致垕之無謂,奚特國人共知?雖心尙舊習者,稍有心者,豈忍曰是?若是相持,於國體何,於世道何?卿須體此至意,安心勿待命,其卽偕入,聽我洞諭事,更爲傳諭。

○以同副承旨嚴慶遐狀啓,傳于李重庚曰,批答,使史官傳于偕來承旨傳諭,命召,使批答持去史官傳授。

○假注書沈瑴書啓,臣敬奉命召,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授則以爲,命召還授,今至六次,輒煩史官遠臨,惶蹙之極,罔知所措。第念此非席藁待罪中所敢暫時奉留,將不得不更爲照前祗納,只自一倍惶懍,惟冀速就重勘,得以少安私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益炡上疏,伏以臣出身未久,官爵無漸,前後人言,迭發交抨,臣方蟄伏,以爲自靖之計矣。不意銀臺新除之命,忽下於經年置散之餘,臣誠驚惶,罔知所措。苟使臣,徒恃寵靈,冒沒出脚,則人將以忘廉冒恥議之,臣雖無狀,寧忍爲此,今於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闕外,而情地兢危,無計趨命,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俾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行吏曹判書趙顯命上疏,伏以臣,昨滯郊廬,縣道封章,略陳微悃,乞解所帶銓衡將符,及承聖批,不賜允可,督令從速上來,臣感激惶恐,義不敢遲淹,强策病軀,扶曳入城,而見今病情,越添於勞動之餘,叫痛昏涔,欲起還仆,無由入肅天墀,以伸反面之禮,臣罪至此,尤無所逃死矣。且臣得見前大司諫金致垕疏本,英雄手段之說,蓋指臣昨秋筵奏,而至以爲導諛之習,臣看來不勝瞿然,繼之以一笑也。夫奏御宜愼,責人宜審,如諫長者,何其聽言之謊而出言之粗也?昨秋處分後,臣最初登筵,略陳規勉之意,其言以爲,日前過擧,殿下卽祚後所未有者,群下孰不憂歎乎?然因此人心悚惕之會,有以奮發砥礪,消融保合,以成建極之化,則不害爲英雄豪傑之主,如其不然,則恐終歸於危亂而後已,區區之意,蓋欲存戒於旣往,而加勉於日後而已。豈有他哉?其時儒臣聽瑩,有所駁難,臣更以本意申奏,聖上亦以爲然矣。委折大槪如斯,起注之書,可按覆也。言有上下之脈絡,意有畢竟之歸結,而截去頭尾,單提一句,勒斷其是非,則子孟子,亦不免爲貨色導諛之人耶?罵人者雖快,見罵者甚悶,臣謂諫長,更宜加勉於悖出之戒也。雖然,臣旣被其斥,理難抗顔仍冒於職次,伏乞亟命遞解臣所帶本兼諸任,以幸公私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金致垕之乘其職逞舊習,極可駭也。何足介意?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4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錫五呈辭受由。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右副承旨李益炡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㲄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益炡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金墰未肅拜,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庚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朴文秀,一向違牌,無意行公,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南泰溫啓曰,左副承旨李周鎭,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益炡啓曰,刑曹判書尹陽來,連日違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司諫安相徽,正言韓億增,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俱甚未安,掌令金墰,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二軍色騎步布捧上上下規式,成節目以入之意,頃已筵稟矣。今纔磨鍊,別單書入,依此永久遵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同副承旨嚴慶遐狀啓,臣於本月二十六日初更量,伏受史官李昌儒所傳授批旨,卽往傳宣于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處則以爲,臣遭覆載間所不忍聞見震驚慘怛之冤誣,顧念事體,不敢以一言自辨,惟日夜叩心痛泣而已。恩綸復荐降,勉諭切至,俾臣入聽洞諭,恩逾再生,感銘髓骨,每一承讀,淚輒成血,而第伏念金致垕之避,白地誣以三件事者,尙未蒙嚴究虛實,明定臣情罪,然在今日,此有未暇論者,若乃韓億增,目臣以權猾柄國,朝暮岌嶪,使其言毫髮近似,國家危在呼吸,臣雖闔族湛滅,未足以塞其罪,其在國體,痛辨其然否,尤不可一刻遲緩,雖聖度寬假,曲賜恩庇,臣豈忍一日冒此罪名,晏然自齒於人類,國家亦豈容使臣一日冒此罪名,而趨召聽諭於朝著乎?揆以事理,實不如此,玆不得不冒死一陳之,只伏乞亟反承宣,卽下臣於有司之嚴問,少辯其所被之誣虛實眞僞,臣雖當日溘然,更無所恨,抑塞悲泣,不知所達云矣。聖批之慰勉愈摯,而大臣之引罪愈懇,有非臣區區言語所可回是白乎旀,臣則姑爲仍留,緣由馳啓爲白臥乎事是良旀,詮次善啓向敎是事。傳曰,宜體前批(宜體前批)),安心入來,一聽面諭之意,更爲傳諭,期與偕入。

○以同副承旨嚴慶遐狀啓,傳于李益炡曰,此批答,遣史官傳授于偕來承旨處,使之傳諭。

○假注書李昌儒書啓,臣敬奉命召,馳往于果川銅雀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授則以爲,命召每煩史官下授,罔知所措。而席藁俟罪之日,不敢暫時奉留,又將祗納,只自一倍澟慄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4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錫五未肅拜。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重庚坐直。左副承旨李周鎭。右副承旨李益炡坐直。同副承旨嚴慶遐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㲄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益炡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金墰,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朴文秀,連日違牌,尙不膺命,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尹陽來,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體極爲未安,詞訟劇地,不宜久曠,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重庚啓曰,校理李鼎輔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都承旨鄭錫五三度呈辭,傳于李重庚曰,給之。

○李益炡,以戶曹言啓曰,依傳敎,領議政李光佐來五月朔祿俸,更令倉官輸送于銅雀村所住處則以爲,祿俸有更令倉官輸送之命,顧臣方在席藁俟罪之中,何敢論常祿辭受乎?末由祗奉恩命,只自惶凜罔措云,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倉官更爲輸送。

○又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兼司僕將具善行呈狀內,明日入直受點,而自再昨,重得寒疾,症情十分危惡,方在苦劇之中,以此病狀,勢難入直云。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益炡曰,前修撰金尙重,前校理洪昌漢,竝牌招來待。

○李益炡啓曰,前修撰金尙重,前校理洪昌漢,承牌來待矣。

○傳曰,各道守令相避書入。

○傳于李益炡曰,金尙重、洪昌漢引見。

○李益炡啓曰,卽者,議政府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假注書沈㲄書啓,臣敬奉命召,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授則以爲,命召史官臨授,已至八次,萬萬惶恐,或有姑爲奉留,以待遞職後,自底收還之例,而在臣今日情地,則席藁危凜,此亦有不敢者,不得不將復祗納,只自窮蹙之極,罔知所措處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咸鏡監司徐宗玉上疏,傳于李益炡曰,不爲稟處,以許施批下,故不爲啓下,分付備局。

○咸鏡監司徐宗玉上疏,伏以臣疾病沈痼,寧有一分陳力之望,而瀝血控籲,終未蒙恩解,則分義是懼,不敢復言病也。六鎭賑事,御史旣主管而監董,非臣往來所可輕重,而但念巡宣撫綏,又是臣職分之不可已,故差待移轉之畢,力疾發巡之意,前已馳啓矣。臨發疾作,調治數日,始乃起程,七、八日僅到磨天嶺下,筋力澌盡,更無餘地,而猶且收拾休歇,發向前路,忽於左脅間,頑痰糾結,其痛如刺,手脚戰掉,頭目昏眩,擲地而仆,良久乃甦,連灌參茶,扶接命脈,亦已數日,而無少減也。寄寓客館,將攝無路,不得已寸寸擔還,漸近私次,略構短疏,仰首哀呼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憐垂死之喘,速解職務,仍治曠巡之罪,以礪群工,不勝幸甚。臣於目前民事,有係緊急,兼此附陳,還上折半之令,前後至嚴,而至於本道,則恐不可一例膠守也。尤甚設賑外,南北郡縣,只十四邑,而前後劃出移轉,多至五萬石,其他料理換貿而入送六鎭者,又不可殫紀,故公私儲蓄,蕩然如洗,正當農殷之節,乏種乏糧,而不能自力者,在在皆然,雖使各邑,傾庫盡分,猶患其不足,而朝令之下,變通無路,民情之遑急,殆甚於六鎭,臣已以此意,論報備局,則備局姑令知數更報,惟此南北二千餘里之間,簿書期會,動經數朔,若待知數而處之,則已無及矣。臣意各樣米,折半留庫中,又就折半而加分,皮穀之類,旣是晩耕之種,而過夏則便成塵土,姑令盡分,以救沃焦之急,恐合事宜,亟令廟堂稟處焉。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本道事勢,非他道之比,其令備局,卽爲參酌許施,卿其勿辭察任。

○禮曹判書尹惠敎上疏,伏以臣素患風痰之疾,轉入難醫,或冀責效於浴溫,猥徹長單,得蒙恩暇,天地生成之澤,感祝罔涯,方將束裝登程,本病之外,添得便血之症,失血無算,眞元虛脫,貼身床席,已至累日,姑欲更加調治,俟間就道,而再明常參,朝廷之重儀也。禮宜不敢闕者,自揣危喘,決難蠢動進參,揆以分義,極涉悚惶,抑臣有情實之未暴者,日昨諫長,提論本曹草記事,旨意深緊,至以大臣再招禮吏,使之草記爲言,有若臣爲大臣所指使者然,此則大非實狀也。當初委折,已悉於前疏,臣之本情,庶蒙鑑燭,今不敢復贅,而大臣之元無干涉,一曹堂郞之所共知也。旣無招吏之事,則臣未知孰使之而孰從之耶?若以一番草記,欲爲臣罪,則固不足多辨,乃以使之二字,勒加於事實之外,誠如其言,臣眞不免爲疲劣底人,士夫相敬之道,豈若是耶?此雖出於彼此疑阻之致,廉義所關,不可泯默仍冒於職次,玆敢據實仰籲,伏乞聖慈,俯加照察,亟命竝遞臣本兼諸職,俾得任便將息,少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此何足撕捱?卿其勿辭行公。

○校理李鼎輔上疏,伏以臣得蒙恩暇,省護病母,感激鴻私,隕結是期,玆因由限已過,召牌又降,臣非木石,其在分義,豈無變動之心?而第念臣母,年已望八,素嬰沈痾,呻頓床席,恒無寧日,氣力之衰耗,無復餘地,而自遘毒痁以來,尤無一分枝梧之勢,寒熱鎭日交攻,眞元漸就澌鑠,頑痰痞塞,呼吸不通,膈火升降,時時昏沈,寢啖全廢,氣息凜綴,首尾數旬,危症疊出,藥餌罔效,醫技路窮,臣方左右扶將,煎泣度日,目下情理,晷刻難離,奔趨供職,非所暇論,復事煩瀆,極涉猥越,而嚴召之下,義不敢坐違,玆擬冒死仰籲於孝理之下,及到闕下,急報踵至,五內迷錯,不能按住,略陳短章,遄歸私次,臣罪至此,萬殞難贖,伏乞聖慈,俯諒臣懇迫之情,特罷臣所帶之職,俾得專意救護,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戊午四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前修撰金尙重,前校理洪昌漢來待,引見入侍時,右副承旨李益炡,前修撰金尙重,前校理洪昌漢,假注書朴玶,記注官朴成玉,記注官金道元入侍。上曰,進來。尙重、昌漢皆進伏。上命授封書曰,凡事太約則未免草草,太繁則難於精要矣。聞政院,亦有循例節目,而亦涉繁多,故撮其緊要者授之,依前例爲之,而封書內事則各別申飭,可也。尙重曰,臣雖未見封書中事,而以政院節目見之,抽栍外則不爲擧論矣。沿路所聞之事,如有可達者,則何以爲之乎?上曰,雖非封書內事,守令之治績最著,贓汚尤甚者,則勿拘抽栍,詳察啓達,可也。昌漢曰,臣雖未見封書中事,而聖敎如此,敢不殫竭魯鈍,仰體至意。上曰,近來大臣引入次對,久未爲之,廟堂之上,民情杳然,如是而遐遠之民,將何以聊賴乎?御史雖無目下之效,而一番經過之後,則亦不無所益矣。例自政院,傳給封書,而今此親授,意有在焉。宜體此意,勉爲之,可也。尙重曰,臣才分魯鈍,本不合於奉命,而聖敎至此,固當竭力盡心矣。上曰,民事有可達者則達之,道內人才之可用者,亦訪問而達之,可也。昌漢曰,近來人才薦,毋論御史藩臣所薦,及下銓曹,徒歸文具,專不擧論,事甚慨然矣。然臣等下去後,如有所聞,則敢不薦達。尙重曰,臣素無知人之鑑,何敢以薦人自任,而聖敎至此,敢不仰體,而但近來薦人之事,每歸文具,至如贓汚之類,御史一從所聞啓達,而一番就理之後,每歸淸脫,臣嘗慨然矣。上曰,近來守令之要譽,便成痼弊,貪吏之害,雖及於一時,而旣遞之後,則猶可救也。要譽之吏,其害尤有甚焉,此亦不可不廉察也。中官仍以賜物授之,遂退出。

4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鄭錫五。左承旨南泰溫坐直。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李周鎭坐直。右副承旨李益炡。同副承旨嚴慶遐奉命偕來。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沈㲄朴玶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儒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楊州牧使申晩。

○李周鎭啓曰,玉堂旣已備員,明日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傳曰,知道。

○李益炡啓曰,大司憲李縡,執義朴弼周,掌令崔逵泰,持平鄭玉、李燮元在外,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尹陽來,連日違牌,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周鎭啓曰,兵曹判書朴文秀,連日違召,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領議政李光佐,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爲傳授。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昨日聽傳敎出去之行,騎馬四匹,已爲入把出去矣。今若不時,或有諸處出使立馬之命,則餘存馬匹中,除病傷及致斃之數,實無推移之道,依前例京畿驛馬四匹,限回還間,補把本曹之意,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周鎭曰,慶尙右兵使趙東漸,持公事入侍時,同爲入侍。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顯命,牌不進,參判洪鉉輔進,參議鄭羽良進,左副承旨李周鎭進。兵批,判書朴文秀病,參判洪尙賓被論,參議鄭必寧病,參知吳瑗進,左副承旨李周鎭進。

○以閔瑗爲掌令,尹得徵爲司成,尹烒爲丹城縣監。

○兵批承旨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昌儒書啓,臣敬奉命召,馳往于果川銅雀村領議政李光佐所住處傳授則以爲,命召,伏蒙更遣史官還授,惶凜窮蹙,一身靡所措處,顧念受留待遞,則終有所不敢,明日又將祗納,只竢威命之遄降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西平君橈上疏,伏以臣之素患脚病,卽聖上之所俯憐,而通朝之所共知也。十年癃痼,行步蹣跚,動輒扶策,雖戶庭之間,不能自運,間値公會,不敢言病,時或强起趨參,而左右扶腋,拜跪須人,傍觀者莫不爲之代憫矣。又自數日以來,挾感重發,寒痰流注,筋骸攣縮,痛若攢鍼,不能屈伸,雜試焫熨,少無分效,此際以臣差明日常參時別雲劍之任,顧今痛勢,十分危惡,萬無自力趨承之望,病裏惶悚,措躬無地,玆不得不倩人構疏,疾聲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所差雲劍之任,亟賜變通,俾得安意調息,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自有預差,卿其勿辭,調理焉。

○黃海監司尹得和上疏,伏以臣賦性羸弱,累觸危疾,肌肉渾脫,形骸徒存,居常凜凜,若不保朝夕之狀,通朝之所共知,而聖明亦嘗俯燭者,始有玆藩之命也。新自湖南歸,病未蘇健,實無更承之望,而辭未獲許,力疾强赴,乃由於不得已也。非昔疾今愈而然也。衝寒原隰,受傷偏深,宿疾益劇,擁衾呻楚之日多,而開戶臨事之時少矣。春初重患時感,寒痰作梗,凝結胸膈,粥飮近口,嘔吐輒發,寢睡全失,寒熱交攻,源委益痼於乍減乍加之際,眞元日削於不知不覺之中,減纔一分,旋加十層,非不知及時陳章,乞解重務,而客使聯翩,不暇推移,駄此危苦之疾,驅馳前後之勅,顚仆道路,幾危僅甦者數,而及隨後勅,行到金川,病勢越添,委頓客館,昏昏莫省,而回勅遽下,强策前驅,僅僅了當,擔舁還營,凡百症樣,朝夕嬗變,左邊戰掉,肢節攣曲,此與一時感傷之症有異,而累月彌留,臟胃積毁,風痰用事,添而又添,至於此境,一身死生,固不足論,而其於一道之重寄,何哉?臣本無似,遭遇聖明,濫蒙鴻私,歷敭內外,罔非踰分,日夜耿耿,欲報聖恩之萬一者,徒在於殫竭心膂,死而後已,而受命西來,歲僅半强,寸悃未效,病纏膏肓,三旬僵臥,百務瘝曠,一日未遞,增一日之罪,二日未遞,增二日之罪,惶憫之極,寧欲無吪,顧此賤疾,如可以時月責效,復起有望,則臣雖無狀,豈敢孤負報效之初心,罔念委寄之盛意,遽爲丐免自便之計哉?伏乞天地父母,察臣病狀之已無餘地,諒臣危懇之非出例讓,速賜處分,特許遞改,俾許多公務,無至久曠,一縷殘喘,得被生成,則公私兩幸,始終皆恩,臣不勝瀝血哀籲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刑曹判書尹陽來上疏,伏以臣,七朔郊畿,一味淹病,痢變爲泄,漸就沈篤,廢食委頓,無計起動,前後屢奉重推促來之命,而久未趨承旨,誠以此也。頃於邦慶之日,區區歡抃之忱,不敢退伏,忍死擔舁,入參賀班,勞動之餘,諸症倍加,落席昏綴,頓無生意。蓋臣厭食之症,已成難醫之病,或劇或歇,四年于玆,而自昨歲八月毒痢以後,比前尤重,一匙一飮,專不知味,如呑沙礫。又不消下,胸腹脹痞,不能俯屈,精神昏憒,若墜烟霧,杜戶閉睫,晝夜頹睡,昧多惺少,作一僵屍,水穀爲命之身,一日所呑,不過勺合,其將何恃而扶接得活耶?卽今症形,有加無減,而重以膈火上升,頭目暈轉,胃氣下陷,泄瀉頻數,喉焦涎膠,酬酢言語,不能出聲,四體無骨,房闥溷廁,亦難運步,醫藥技窮,束手待盡,顧此危綴之狀,雖閑司漫職,猶難束帶就列。況此秋曹劇地,其何能閱文簿而聽詞訟哉?喉司不諒,鎭日請牌,每一違召,惶悶欲死,而辭疏視以例套,尙未得上徹,縷命喘喘而不能籲哀於君父,鳴號懇懇而不能見憐於同朝,情勢到此,寧不窮隘?臣雖無似,亦有人心,何敢飾辭托疾,以自陷於孤恩昧分之誅哉?伏乞天地父母,特憐臣病狀之萬分危篤,亟許遞臣職名,仍勘臣違慢之罪,以肅朝綱,使之安意調將,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伏枕席藁泣血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其所陳恙,極涉過矣。秋曹劇務,豈可曠職,卿勿復辭,其卽行公。

○戊午四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諸承旨持公事,慶尙右兵使趙東漸同爲入侍時,左承旨南泰溫,右承旨李重庚,左副承旨李周鎭,右副承旨李益炡,慶尙右兵使趙東漸,假注書朴玶,記注官朴成玉,記注官金道元入侍。諸臣以次進伏。上曰,下直閫帥,先爲進來。東漸進伏。上曰,有所懷乎?東漸曰,小臣,凡事未嘗久任,而嶺右戎務,亦難遙揣,姑無可達之事矣。上曰,宣諭。益炡讀宣諭。周鎭曰,密匣當自此修給乎?上曰,依爲之。周鎭曰,然則密匣下之後可以修之矣。上曰,依爲之。中官奉密匣樻,置于前,周鎭出第十六符,取右一隻。盛皮囊曰,諭書,亦於此安寶乎?上曰,依爲之。周鎭曰,注書出去,召尙瑞院官員入來,玶出往召入尙瑞直長許槃,卽爲安寶以授。上曰,兵使先退,可也。東漸欲出之際。上曰,有賜物矣。俄而中官,以弓矢及臘藥封授之,東漸仍爲先退。上曰,詣閤後到來公事,幾許耶?周鎭曰,六張矣。重庚持公事進伏曰,此則公洪道假都事狀啓,而以工曹參議尹東洙病重上去不得事矣。上曰,書之。其勿過辭,卽速上來事,回諭。重庚曰,此則皆繼後文書矣。上曰,某某人結語,讀之,可也。重庚讀畢。上曰,皆上之。重庚曰,文書皆踏啓字後,當書判付矣。上曰,依爲之。益炡持上疏進伏曰,此則黃海監司尹得和辭職上疏矣。上曰,讀之。益炡讀之。上曰,書之,。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益炡曰,此則刑曹判書尹陽來上疏矣。上曰,讀之。益炡讀之。上曰,其病何如云耶?泰溫曰,聞有實病云,而忠州省鞫罪人,自秋曹移送禁府後,可以設鞫,而以秋判之不爲行公,故不得擧行,其疏亦不當捧入,而一番承批之後,則或可行公,故玆以捧入矣。上曰,書之。省疏具悉。其所陳恙,極涉過矣。秋曹劇務,豈可曠職?卿勿復辭,其卽行公。重庚曰,明日常參時,吏曹判書趙顯命,兵曹判書朴文秀,禮曹判書尹惠敎,皆不入參,以次官擧行,事體未安矣。竝待開門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重庚曰,工曹則判書朴師洙在外,參判趙遠命,尙不出肅,趙遠命亦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竝出榻敎上曰,書批,承旨又書之。益炡書之。傳曰,秋曹劇務,豈可曠職?判書批下,待開門牌招察任,參判亦不行公云,亦爲牌招。上曰,又書之。傳曰,本兵重務,豈可暫曠?往者儒臣所達,其涉過矣。旣已下敎,無他深意,則頃者特招之後,尙不行公,此何分義?從重推考,待開門牌招察任。上曰,俄者,尙瑞院官員誰耶?泰溫曰,許采之弟許槃矣。上曰,又書之。傳曰,捕廳窺捕之稽緩,莫若近日,而特敎之下,月將更矣。而尙無皂白,極涉寒心,左右捕將,竝從重推考,從事官竝汰去,各別申飭。上曰,兵房又達之,周鎭持公事進伏曰,此則習陣頉稟單子矣。上曰,上之。周鎭曰,此則公洪監司李普赫狀啓矣。上曰,上之。周鎭曰,此則慶尙左水使李景喆狀啓矣。上曰,上之。周鎭曰,此則統制使具聖益狀啓矣。上曰,上之。周鎭曰,此則慶尙監司兪拓基狀啓矣。上曰,上之。上曰,小單子上之。周鎭曰,此則摠管替番事矣。上曰,書之。傳曰,都摠府摠管牌招草記入之矣。以摠管不得請牌,已有定奪,而政院何以捧入乎?草記勿施之意,分付。周鎭曰,今者有摠府草記還給之命矣。臣等誠有不察之失,極爲惶恐,而卽伏見摠府省記,則副摠管李春躋,入來替直,病勢如不大段,則固當循例替直,而致有此草記請牌之擧,事體未安。入直摠管海運君槤及副摠管李春躋,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泰溫曰,明日常參,莫重盛儀,而都承旨鄭錫五,旣有呈辭還給之命,而尙不出肅,同副承旨嚴慶遐,以領議政偕來事,奉命在外,院僚不備,事甚苟簡矣。上曰,都承旨鄭錫五,以向時事撕捱乎?泰溫曰,聞有實病云,而旣已調理,則何可不爲入參乎?上曰,書之。泰溫書之。傳曰,都承旨鄭錫五,給三度之後,今日亦不入謝,卽爲牌招察任。上曰,又書之。傳曰,掌令有闕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其卽牌招察任。泰溫曰,同副承旨嚴慶遐,亦使之入參乎?上曰,同副則雖無之,亦有爲之之例,勿爲招來,可也。上曰,又書之。傳曰,儒臣濟濟,莫若近日,而每於差除,違牌爲事,其在分義,極涉寒心,往事撕捱,亦極過中,若此而何時開講?復命禁推者,欲樹紀綱,而申飭已行,禁推儒臣,竝付過放送,卽爲牌招察任。上曰,又書之。傳曰,世道之寒心,黨習之無君,豈有若於近世乎?金致垕明其挾雜之律,泰彦猶可逭也。致垕焉敢逭耶?抑其次也。不可以批旨誨諭者,故潤上款,一欲詢問者,蓋此也。前批豈不云乎?其他暗地挾雜,欲爲構捏之狀,予雖不悟,稍有識者,一覽判然,卿何介意。噫,卿之往者見誣於甘心者,彼遏於扳間者,其幾何?此則旣付混沌,其不更諭,今致垕,不過滿腔黨心,不有其君,乘其職名,甘心放恣者,昔旣灑矣。今何汚焉?往旣洞知,何復撕捱?噫,權臣用事,自有暗君,果若致垕,於卿何可撕捱乎?且前批亦諭,卿若以其疏無倫之說撕捱,將以予爲何若君?若以其辭,亂說撕捱,亦將謂予於何君,卿若惟此,自當悟矣。今聞常參將開,右揆入參云。將欲諭意,先諭亙中之意,而卿心邁邁,而諭邈然,故罄悉心曲,望卿進道,卿須體此心腹之諭,顧今國事之悶,闊略少讒,幡然大義,安心偕入,聽我餘諭事,更爲傳諭,期於偕來。上曰,領議政命召,遣史官更爲傳授,而此批答,亦使命召持去史官,傳于偕來承旨處,使之傳諭。泰溫曰,小臣惶恐,而有所懷,故敢達矣。殿下前後批旨中,每以徽、欽暗君等語爲敎,此雖出於聖上一時激惱之意,而臣等誠不勝悶蹙之至矣。夫人君辭令,垂之史冊,傳之後世,則何可爲此等之敎乎?今此數句語,刪去,似宜矣。周鎭曰,王言如綸如綍,天下共傳,不可以徽、欽暗君等語,書之於聖批中矣。上曰,是故欲闊略,而所忍者有意矣。致垕以復用小人爲言,然則用小人者,果何君乎?泰彦比之致垕,特一孤雛耳。欲面諭首揆,而首揆不爲入來,故無可言之道矣。承宣雖以激惱爲言,而予豈激惱哉?予則當笑而處之矣。泰溫曰,果若致垕下予自暗君四字,刪去,何如?上曰,依爲之。重庚曰,獅子橋石碑,有使宗室書之之命矣。宗室中西平君善書,曾亦多書國書,今此碑石,使西平君書之,何如?上曰,依爲之。重庚曰,其時承旨李日躋,以該房,親承聖敎,而今已見遞,以書抵臣等,論其始末,且言其碑樣尺數矣。上曰,碑石長短何如耶?重庚曰,其長如私家表石矣。上曰,似太長矣。重庚曰,碑面旣刻先朝御製,則事體自別,碑樣不可太小,且本橋,地卑而土沙,必石築然後,可以立之矣。上曰,立之於朝宗門傍,而其長短尺數,則從後商量議定,可也。泰溫曰,旣刻先朝御製,則不可露立,加簷則功省,而可蔽風雨矣。重庚曰,作若干碑閣立之,則似好矣。泰溫曰,旣追刻先朝御製,則與立碑年月相左,其下不可無數行文字矣。上曰,予亦以此思量矣。諸臣遂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