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英祖/四十五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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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洪良漢。右承旨李命植。左副承旨徐有良。右副承旨朴大有坐直。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一員未差。假注書丁志元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朴大有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崔光璧在外,一員未差,持平盧瑞國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洪麟漢,副提調蔡濟恭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今逢此朔,明年何歲?一倍此心,氣何諭乎?月臺入侍。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有良,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頒柑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良漢,以忠淸水使田光說啓本□□□衛軍官崔俊伊等渰死事。傳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金夏材。

○李命植啓,以檢閱金夏材付職單子。傳曰,牌招入侍。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閉崇政門,儒生待令於崇政門外,殿座後入之。

○傳于李命植曰,試官鄭存謙,代李惟秀爲之。

○兵曹口傳政事,以具顯謙爲宣傳官。

○殿座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孫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命植曰,八百張不小,持已捧券,在直承旨與試官,先爲詣閤,禮房承旨留在,畢捧券後入侍。

○徐有寧啓,以江華留守黃景源狀啓,向以長寧殿冬至祭享,身病猝重,不得進參,惶恐待罪事。傳曰,勿待罪事,回諭。

○蔡濟恭,以吏曹言啓曰,孝陵別檢金鑧,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有良,以兵曹言啓曰,去十一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朴大有,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大司憲鄭光漢,令該府,以不應爲私律勘處事,傳旨啓下,而特敎定律名者,勿捧原情,直爲草記勘處事,曾有定式矣。鄭光漢,旣已拿囚,以不應爲私律,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而依承傳,功議各減一等,放送,何如?傳曰,允。

○副應敎李得一疏曰,伏以,臣之承重祖母,貞疾沈頓,源委深痼,痰癖虛勞,已屬膏肓,顧臣早孤孑然,終鮮兄弟,床褥刀圭,無可代勞。揆以情理,夫豈有離捨病側之望,而臣自六月以後,叨冒館銜,薄卸旋縻,殆無旬月之閑,遂至半年之久,含畏恩義,抑情供職,每當鎖直,度夜如歲,中心焦結,寤寐不寧矣。又自比日以來,將攝失宜,重觸寒冷,荐經關格,氣逆而坐臥俱妨,胃滯而寢啖全廢,宿症兼發,眞元日下,目今諸節,倍覺澟綴,朝夕扶將,惟臣一人,而除非解職調護,盡誠醫餌,則竊恐日就澌頓,無以責效於時月之內,情私所迫,不暇緩聲,玆敢披瀝籲號於旻覆之天。伏乞聖慈,特垂憫諒,亟將臣本兼諸任,竝許刋免,仍降威罰,以彰其慢,千萬幸甚。

○己丑十二月初一日辰時,上具翼善冠,御袞龍袍,出資政門,御崇政殿月臺。親臨黃柑殿座入侍時,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洪良漢,右承旨李命植,左副承旨徐有良,右副承旨朴大有,同副承旨徐有寧,記事官李範濟,假注書丁志元,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訖。上命儒生入庭。上曰,鄕儒幾來乎?濟恭曰,貿正草來者,似未盡來矣。上曰,使臣到何處乎?濟恭曰,似入柵門矣。上曰,喧譁皆緣隨從矣。今日則可謂從容矣,儒生濟濟矣。濟恭曰,無隨從故然矣。上曰,金夏材,今日爲下番乎?濟恭曰,然矣。上曰,是豈自强?意實在焉。今當月朝何闕?今日當晝講,儒臣試官外入侍,時刻待下敎,只入正時,入于便殿。出傳敎上曰,況今年,今番京外殿最另飭,俾無闕焉。應爲不爲者,該房承旨察推,開坼後當爲親政,以此豫爲分付兩銓。出傳敎朴相德曰,今當政月,宣薦以口傳差出,何如?上曰,然矣。上曰,儒臣無在外者乎?有良曰,似聞無在外者矣。上曰,林鼎遠,以特旨爲玉堂乎?命植曰,然矣。上曰,庶民多於儒生乎?儒生多於庶民乎?濟恭曰,庶民多於儒生矣。上曰,守令年紀,以六十七爲限乎?濟恭曰,三年窠則以六十六爲限矣。上曰,宣傳官一人去果川,一人去楊州,問捧糴與舊逋,受納幾許與否而來。上曰,今日儒生多矣。東西月廊許之。上謂世孫曰,體汝祖之此意,若得良弼,豈不爲幸乎?上曰,儒生若攫柑,則一榜當停擧分付。上曰,鄕儒則齊立,京儒則齊坐。仍命頒柑,以擬周大司徒請以鄕三物敎萬民,表出題,命濟恭讀癸亥榜目訖,進御湯劑還內,諸臣遂退出。

○己丑十二月初一日未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洪獜漢〔洪麟漢〕,副提調蔡濟恭,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李長周,以次進伏。翼謩曰,月臺臨御還內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進湯劑。上曰,蜜棗置之,診候依例爲之。礈診候曰,左右三部調均,而滑體,好矣。諸醫官診候後,皆以次陳達訖。上曰,金領府事之婚事,甚難處矣。仍命書傳敎曰,今覽領府事箚,其誠過矣。欲一下問而賜批,玆事問於重宰乎,問於侍從乎?當予亦從容靜思,下詢諸大臣而賜答,待朝時、原任入侍。上曰,都承旨考古文《大學》來乎?濟恭曰,考來矣。上曰,讀之。讀訖。上笑曰,其文如領府之婚事,甚錯亂矣。翼謩曰,夕湯劑,依例爲之乎?上曰,依前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初一日未時,上御集慶堂。晝講入侍時,特進官趙榮進,同知事李重祜,參贊官洪良漢,侍讀官任希敎,檢討官徐有鄰,假注書丁志元,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上講《大學》經一章,命上番讀奏,各陳文義。榮進曰,明其明德,止於至善,極盡工夫矣。上曰,然矣。豈不體念?命下番陳文義。有隣曰,今當陽復,聖工益加明德焉。上曰,《小學》云昔非不足,今豈有餘,反而思之,昔旣不足,何論有餘矣?命參贊陳文義。良漢曰,三綱領八條目,在於明德,敢望體念焉。上曰,近誦《大學》,朱夫子之爲夫子,觀序文可知矣。命良漢讀奏金領府事箚子。上曰,諺書之說可怪矣。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經筵官先退出。

○己丑十二月初一日酉時,上御集慶堂。科次入侍時,試官判府事金陽澤,行司直趙暾,刑曹參判李惟秀,副司直尹東昇、具庠,修撰沈頤之,副修撰李碩載,右承旨李命植,假注書丁志元,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陽澤曰,今日試券似多,而一處考之,則似爲遲延,分考,何如?上曰,分三考,可也。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翼謩曰,午間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進湯劑,上進御。翼謩曰,明日湯劑,何以爲之?上曰,依例。上曰,今日呈券多矣。以此觀之,則儒生似爲多入庭矣。翼謩曰,近來罕出表,故儒生似爲艱澁矣。上曰,然矣。命藥房退出,陽澤考試訖,進奏。上曰,居首幼學趙載偉,卽赴殿試,之次幼學宋策,進士姜必敎,各給二分。出傳敎上曰,製述入格三人,內局入侍,同爲入侍。出傳敎上曰,坐直承旨入侍。出榻敎徐有寧進伏,命讀吏曹參判李潭病不得上去狀啓。上曰,受由已久,尙無消息,有此來狀,都政之日,豈可徑遞?此狀啓下送,其令俟間,卽爲上來。出傳敎命讀副應敎李得一疏。上曰,近者儒臣,濟濟有十八,則須資足矣。其何尋章?且近者此等之章,酬應苦,踏下者多故望此,若此其涉非矣。政院亦何循例捧納乎?此章,給之,當該承旨推考。出傳敎仍命退出。

○己丑十二月初一日二更一點,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洪麟漢,副提調蔡濟恭,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翼謩曰,夜已深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進湯劑。上曰,蜜棗置之。命退出,藥房退出。

12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洪良漢式暇。右承旨李命植。左副承旨徐有良。右副承旨朴大有坐直。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一員未差。假注書丁志元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朴大有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崔光璧在外,一員未差,持平盧瑞國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洪麟漢,副提調蔡濟恭啓曰,昨日親臨試士,入夜酬應,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世孫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予則一樣,世孫氣候,亦一樣,下敎時入侍,宜矣。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徐有寧曰,內局入侍,時、原任大臣同爲入侍。

○李命植啓曰,吏曹參議金相翊,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申晦病不來,參判李潭,受由在外,參議金相翊牌不進,傳旨未下,不得開政云,判書申晦,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判書更爲牌招開政。

○李命植啓曰,吏曹判書申晦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申晦,再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違召命,不卽擧行,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

○傳于李命植曰,開政催促。

○傳于徐有良曰,內局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申晦,參判鄭尙淳牌不進,參議李徽之進,同副承旨徐有良進。啓曰,判書申晦,參判鄭尙淳,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趙榮進爲大司憲,嚴璘爲大司諫,尹師國爲執義,李壽勛爲司諫,金養心爲掌令,柳薰爲持平,李翼運爲正言,徐有元爲弼善,徐簡修爲刑曹正郞,成光默爲監察,金遵爲南海縣令,金東淵爲注書,工曹佐郞洪樂彬爲永柔縣令,趙㻐仍任事,承傳,姜必敎爲司饔奉事。

○兵批,判書朴相德病,參判閔弘烈病,參議金致恭入直進,參知朴起采病,同副承旨徐有良進,以池日恒爲楊花別將,副護軍權栻、鄭與曾、李邦五、田光說、具世溫、李廷默、具明遠、申潚、李周爀,副司直李潭、洪重一、李應協、鄭光忠、李宜老,副司果李溎。

○徐有良,以兵曹言啓bb曰b,兼司僕將柳鎭說,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有良,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月初一日,仁川居業武金萬重稱名人,自興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依例令攸司囚禁治罪,當該守門將李斗周,依定式推考,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次對明日爲之矣。次對則以初四日爲之,殿最盡爲之事,卽爲分付。

○領府事金致仁箚曰,伏以,臣身遭不幸,理難泯默,猥陳微諒,冀蒙俯察,及承批旨,不賜允從,至擧先故,勉諭諄至,俾臣勿讓,臣伏地感惶,繼以恧蹙,莫知所以自措也。嗚呼,以臣子婚媾之私事,而上勤君父之眷念,如今日事者,於古有之乎?臣雖愚迷,猶知感恩,苟非甚不獲已,何敢故爲違越,至於洊瀆而不止也哉?人家親議,始末參差者,世或有之,奚獨彼家爲然哉?初雖齊議而許之,後欲追悔而改之,則在臣,猶當任之,非可以執契而責之者,矧臣輕信諺書,自欠周詳,則所失在此,又何咎彼?只緣此事,猥徹上聞,宣齎隨下,以至今彼此俱隘之境耳。其間辭說,何所不有?知其事者,爲臣悶之,不知其事者,輒多疑臣,臣雖戶說,有難自明,顧臣忝居於大官之列,所議者人倫之始,而冒涉嫌疑,少或不信,則心跡冞晦,聽聞滋惑,此在臣身,已非細故,其於古聖王順男女重婚姻之義,關係又何如也?臣誠不忍由臣之故,而仰累治敎也。設令臣,今日捨是,而終身鱞獨,可以有室而無室,可以有子而無子,所惡有甚,義在不爲,況未必其因此而遂至於廢倫者乎?倘蒙依臣所請,收還前命,彼得自遂,臣亦遠嫌,則是聖德如天,無物不體,而臣又可以安意他圖,仰承鴻私,言出肝膈,斷非飾讓,惟聖慈,更加三思,亟下兪音焉,臣無任瞻天祈懇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之固執,予雖曰,過矣,方在大官,豈比匹夫之志?召時、原任,意蓋在矣。今聞難以强迫,雖然豈云某家?士庶猶顧助,況卿乎?初下敎勿施,令該廳、該曹,婚需臨時顧助,以示予思先卿之意,卿須從此安心,諒予心而速善諧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己丑十二月初二日辰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時、原任大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洪獜漢〔洪麟漢〕,副提調蔡濟恭,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判府事金陽澤,右議政金尙喆,判府事李昌誼,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李長周,以次進伏。翼謩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亦一樣矣。進湯劑,進蜜棗。上曰,只兩廳首醫診候。礈診候曰,左右三部調均,而滑體一樣矣。允協進候曰,左右三部調均,而滑體一樣矣。上曰,直赴人、被抄人入侍。趙載偉進伏。上曰,汝文誦之。載偉誦之。上曰,其聲斷續,初登嚴畏之地,不是異事,其貌樣,好矣。其兄載俊之擧止,亦好矣。鳳漢曰,其文近來科作,初見矣。宋策進伏。上曰,汝文誦之。誦訖。上曰,其文亦如何?鳳漢曰,亦善作矣。姜必敎進伏,誦訖。鳳漢曰,此人卽姜必履之弟也。爲禁都三十二朔而遭故,銓曹若借一窠,則當爲陞六,而近無公道,甚矜惻矣。上曰,然乎?命書傳敎曰,製述坼榜第三人姜必敎,卽故承旨姜必履之弟,尙今思其兄,聞其弟之入格,予心愴然,兼欲見而召之,今日聞領相所奏,卽前銜而已。滿朔遭故云,若思其兄,宜用其弟,令銓曹,六品窠若有窠,都政前,卽爲懸註調用,以示予意,雖無窠,月初節製,意亦在焉。依頃者例,應陞者先陞備擬。鳳漢曰,有今朝入侍之命,故敢達矣。當初仰達,臣實輕先矣。上曰,助婚之需,何以區處乎?此事誠悶矣。相福曰,助婚之需,其家不受云矣。上曰,然乎?仍命書批答。上笑曰,領府眞所謂事不諧意也。鳳漢曰,工曹佐郞洪樂彬出六,未經一考,遽陞五品,事甚不然,銓堂推考,刑正望勿施,仍任前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日前筵中,自上以靈城君家零替,深示憫憐之意矣。臣退聞,故判書朴長遠,奉其外祖江都殉節都正沈誢之祀,而今其長孫仁榮主之云,沈誢奉祀bb孫b錄用事,曾有承傳矣。勿論三十朔窠與齋郞,依前承傳,擧行於今番都政事,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今聞所奏,果有下敎,今番都政,調用事三字,懸註備擬。出擧條上曰,先正沙溪奉祀孫誰也。鳳漢曰,卽前牧使金相說,而累經州郡,且有治績,作散已久,方居鄕中,先正子孫,非無高官大爵,而奉祀孫,家貧無職,故香火未免蕭條,銓曹之不爲檢擧,誠爲慨然矣。上曰,令銓曹調用,可也。出擧條命書傳敎曰,初四日初七日,當香祗迎,儀註置之,依例擧行。上曰,合製被抄儒生,明日使之待令。出榻敎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明日無故日,次對進定於明日。又命書傳敎曰,新除bb授b吏曹參判、參議,一體牌招。又命書傳敎曰,旣飭殿最,況六部長乎?戶判、內局提調之任許遞,其代行司直趙暾除授。上曰,刑曹正郞洪樂彬望勿施,工曹佐郞仍任。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政事當日爲之。進湯劑。上曰,蜜棗置之。翼謩曰,夕湯劑,依例爲之乎?上曰,如例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初二日酉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夕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副提調蔡濟恭,假注書丁志元,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翼謩曰,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進湯劑,上進御。翼謩曰,明日湯劑,如例乎?上曰,然矣。都提先退。上曰,殿最申飭之時,況東銓?多有擧行之事,而其雖下敎,參議亦闕,參判不可一任等待,許遞,參判、參議前單入之。出傳敎參判鄭尙淳,參議李徽之落點,仍命退出。

12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洪良漢。右承旨李命植坐直。左副承旨徐有良。右副承旨朴起采。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金東淵在外。假注書丁志元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洪麟漢,副提調蔡濟恭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予則一樣矣。下敎時入侍,宜矣。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朴起采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俱涉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昨日政除拜臺臣,一竝牌招,使爲守令署經,牌去來申飭。

○又下敎曰,申飭若何,而歲暮若此,極爲駭然,牌不能檢飭承旨,爲先遞差,持牌往來下人,開陽門外,使秋曹郞廳皆決杖一百。

○又下敎曰,濟州十一運十二運上來云,何處今始來乎?二運去處亦知乎?問而奏達,惠廳及內司所給之物,依前日給之事,分付後入侍。

○蔡濟恭啓曰,新除授注書金東淵,時在江華府,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徐有良,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臣金光國,以同義禁,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命植曰,平安監司,內局入侍,同爲入侍。

○又傳于命植曰,南海縣監,仍令辭朝,內局入侍,同爲入侍。

○又傳于命植曰,內局入侍。

○注書金東淵在外,代韓德厚爲假注書。

○李命植,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弼善徐有元,時在京畿廣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柳善養爲右通禮。

○蔡濟恭,以禮曹言啓曰,各司殿最,今日盡爲之事,命下,而臣曹則判書,方在平安監營任所,姑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起采,以義禁府言啓曰,李壽勛海南縣投畀,尹師國海美縣投畀,皆令當日押付事,命下矣。以傳敎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卽爲押送于各其配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水剌時相値,卿等早休焉。

○又下敎曰,明日祗迎後,崇政殿當爲朝講、次對,時刻安徐。

○敎平安監司閔百興書,王若曰,周家軫旬宣之方,得召伯而治陜,宋朝重牧禦之任,仗寇公而鎭邊,在前代亦難其人,顧今日誰膺是選?惟卿,夙負公輔器標望,綽有古大家典型,風儀魁梧,鎭物則山峙而不拔,智慮周洽,處事則水流而無停。繼乃祖乃兄,慰我亡鑑餘慟,有是父是子,倚汝作棟良gg棟樑g姿。推鈴閣分憂之誠,抱負薄試於按節,移樞院贊猷之悃,公平更稱於提衡。雖藎臣不欲遠離,奈箕封實難其任。四十之州郡霧列,錢穀甲兵之鄕,百萬之生靈星羅,玉帛子女之所,檀君之世已遠,安知俗風之不渝?薊門之疆相連,尤宜陰雨之必備,將欲托軍民兼總之重,必須籍望實俱著之人。玆授卿以平安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管餉使、平壤府尹,卿其益勉共休戚之忱,往塞一委寄之意。襲踵武於五世之內,宿望無愧於肖孫,聯牙纛於十年之餘,前功俾卒於賢弟,惟施措可從便否,若稟裁厥有典常。於戲,緩裘帶於第一江山,來何暮也,阻冠冕於九重天陛,行且召之。故玆敎示,想宜知悉。修撰徐有隣製進

○己丑十二月初三日辰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平安監司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副提調蔡濟恭,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平安監司閔百興,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李長周,以次進伏訖。翼謩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亦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進湯劑,進蜜棗。上曰,只兩廳首醫診候。礈診候曰,左右三部調均,而滑體,好矣。允協診候,亦以此陳達。上曰,予之八味元,何日入之乎?翼謩曰,初六日當入之耳。百興進伏。上曰,箕伯得人矣。命退出。上曰,濟州柑運消息聞之乎?濟恭曰,十一二運,入來云矣。上曰,同副入侍。徐有寧進伏。上曰,柑運連爲入來與否,問于先來人以奏,衣資等物,依例題給事,亦爲分付。上曰,南海縣令金遵,司饔主簿姜必敎入侍。濟恭曰,金遵待令,而姜必敎,不爲待令矣。命書傳敎曰,守令與姜必敎留待事,下敎,而不待,故謂以中官之不傳,下問,中官果傳,而中間不傳云,近者此弊,多矣。不能檢飭當該承傳色中官,爲先從重推考,南海縣令金遵,爲先入侍,昨已下敎,君命當信,姜必敎,亦令來待。上曰,南海縣令入侍。出榻敎上曰,司饔院官員入侍。出榻敎上曰,合製被抄儒生入侍。出榻敎命書傳敎曰,承旨有闕,代參知朴起采除授,牌招察任,房順房。上曰,牌去來,何承旨爲之乎?濟恭曰,該房爲之矣。上曰,臺臣承牌知奏。濟恭曰,都憲趙榮進,司諫尹師國,掌令李壽勛,牌不進矣。命書傳敎曰,噫,于今朝鮮,若故判書朴師洙之言,兩司將減省乎?特敎之下,無端違牌者多,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況都憲?人皆若此,予則曰,兩司減省,都憲宜先也。此何事體,此何道理?李壽勛、尹師國之違牌勿論,茶牌署牌,事體寒心。李壽勛、尹師國,只一倂重推,自都憲,更爲牌招署經。上曰,其餘臺臣承牌知奏。濟恭曰,大司諫嚴璘,掌令金養心,亦牌不進矣。命書傳敎曰,纔申飭,而薇垣皆違牌云,此何事體?一倂只推,一體牌招,合製儒生十六人,以次進伏。上命次第誦其科作,至李種徽。上曰,誰乎?濟恭曰,廷喆之子矣。上曰,汝父食五合飯,自二更至日出穩睡云,然乎?種徽曰,然矣。上曰,異常矣。至朴馨德。翼謩曰,潛冶知誡之後孫矣。上曰,然乎?靈枕事,當詳問矣。汝家靈枕,三年爲之,而葬後則主神,入於靈枕云,然否?馨德曰,三年之說,世間浪傳,而至小祥設靈枕,葬後則只設靈枕,而主神則不入矣。至宋俊載。上命進前,執手嗚咽曰,汝母安過乎?汝則不誦,可也。命退出,金遵進伏。上曰,其貌好乎?濟恭曰,然矣。姜必敎進伏。上曰,思爾兄,心益愴。命退出。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進湯劑,進蜜棗。翼謩曰,三貼待下敎入之乎?上曰,依爲之。藥房退出。上曰,臺臣承牌知奏。濟恭曰,盡爲再牌不進矣。上曰,五臺前望入之。命書傳敎曰,此何國綱,此何事體?暮年暮歲,不可尋常處之。大司憲趙榮進,其後都憲初也,大司諫嚴璘,頃者處分後亦初也,俱宜有參酌之道,而亦不可循例處之,竝施不敍之典。尹師國、李壽勛,初牌無端,況再牌乎?其中李壽勛,此非玉堂,則何敢若此?通禮亦逡巡,他尙何說?先遞本職,海南縣投畀,尹師國,亦遞本職,海美縣投畀,皆令當日押付。金養心,違牌雖無端,再牌獨漏,不無差等,施以削職之典。宋瑩中爲大司憲,行副司直鄭運維爲大司諫,黃榦爲司諫,李得一爲執義,右通禮元啓英爲掌令,牌招署經。上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12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應淳。左承旨洪良漢。右承旨李命植。左副承旨徐命善坐直。右副承旨朴起采。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金東淵在外。假注書韓德厚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朝講。

○明聖王后忌辰齋戒。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暾,副提調臣蔡濟恭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予則一樣,朝講時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香祗迎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都承旨持《小學指南》,朝講以參贊官入侍,單子先入之,詣閤後正時入之。

○徐命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善啓曰,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徐有寧曰,內局入侍。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元仁孫。

○金應淳,以吏曹言啓曰,明日香祗迎時,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右通禮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朴起采,以刑曹言啓曰,持牌去來下人,開陽門外,使秋曹郞廳,皆決杖一百事,命下矣。依傳敎,牌去來下人司憲書吏林命福、金獜輝、鄭興福,司諫院書吏鄭國彬、朴聖彬等,各決杖一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善,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四營入直都監軍,禁、御兩營未上番前,各減二十名事,命下矣。依傳敎,東營、西營、南營、北二營四處,各減二十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應淳,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有司堂上仁陽君臣李景祜,平安監司遞職後,姑未上來,完恩君臣李殷春,時在平安兵使任所,有司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濟州防禦使安宗奎狀啓明月鎭居良人李永發等渰死事,傳于洪良漢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己丑十二月初四日辰時,上詣延和門外,香祗迎入侍時,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洪良漢,右承旨李命植,左副承旨徐有良,右副承旨朴起采,同副承旨徐有寧,記事官李範濟,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黑圓領袍,乘輿出通陽門,詣延和門外,香祗迎訖,隨香詣興化門乘輿。濟恭曰,內局請承候矣。上曰,入侍。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醫官許礈進伏。翼謩曰,夜間,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進湯劑,上進御訖。翼謩曰,再貼湯劑,晝講後入之乎?上曰,依爲之。仍命讀崇陵忌辰祭報府,濟恭讀畢。上曰,曾前特敎陞六,先皆調用,而近者其法解弛,今聞祝史趙載翰之名,乃覺其弟,尙衣院官員陞六之後,今已歲暮,而尙未擧行,若如姜必敎提醒,然後乃擧行耶?事體寒心,當該政官,從重推考,其令都目前卽爲擧行。出傳敎上曰,鍮硯,一番御用後改造則有弊,此後雖御用,勿爲改造,可也。各司殿最,幾何來乎?濟恭曰,吏曹、兵曹、禮曹外,幾皆爲矣。上曰,講罷後,當詣承文院,奉覽皇朝馬牌,承文院官員及尙瑞院官員,待令於槐院,可也。上曰,承文院歷臨。出榻敎上曰,禮房承旨,馳詣崇陵,奉審以來。出榻敎上曰,禮房,東五陵及懿陵,皆爲奉審以來。命植承命出去。上更命進前曰,獻官例於關王廟食朝飯,緩緩出去,勿使淸恩君飢也。仍命排立砲手退去,詣崇政殿行朝講。

○同日巳時,上御崇政殿。朝講入侍時,領事金相福,知事鄭弘淳,特進官韓光會、鄭光忠,大司憲宋瑩中,行大司諫鄭運維,參贊官蔡濟恭,侍講官徐浩修,檢討官李命彬,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上講《小學》,自古者《小學》,止惟聖之謨。命浩修讀之,浩修讀畢。上曰,只講書題。題辭似如何?參贊官讀《小學指南》,可也。濟恭讀畢。上曰,此書曾講於思賢閤矣。其時校正諸臣中,兪奉朝賀、尹領府事,已作故矣,此書曾慮草率矣,今知足可用矣。仍命奏文義。浩修曰,躬行心得之效,自灑掃應對,至元亨利貞,皆有條理,參互此書,益加省察焉。上曰,好矣。命彬曰,伏見《指南》之篇,益仰聖學之深於《小學》,以臣淺識,豈敢有所仰陳者,而第是人心操舍,毫忽之間,題辭所云思罔或逾,蓋欲其無時不然,無事不存,亦《中庸》戒謹恐懼之意也。伏望於此,益加體念焉。上曰,所奏是矣。相福曰,《小學書題》、《題辭》,乃修齊治平之本,聖學旣以《小學》爲本,誠如本立道生之言,本旣立矣,宜勉道生矣。上曰,所奏好矣,而本已不立,道何生也?弘淳曰,治平之道在此一書,益加勉勵,俾有實效焉。上曰,所奏切實矣。光會曰,《小學》之道,兼言《大學》之道,德崇業廣,然後可以兼備矣,以此加勉焉。上曰,好矣。光忠曰,《小學》之方,推以至於治平,以柑製命題觀之,實仰聖工之冞高,而益爲加勉伏望。上曰,所奏好矣。瑩中曰,《小學》,乃聖上積年着工之書,《指南》,蓋出於躬行心得之要,以賤臣謏學,何敢有敷衍仰勉之語乎?上曰,此言,予實愧矣。運維曰,臣伏見《指南》,聖學高明,發前人所未發者多,如臣末學,何敢仰對,而臣聞責難於君,謂之恭,《書》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又曰,終始惟一,是乃日新,敢以此二語仰獻焉。上曰,所奏誠是矣。濟恭曰,萬善足爲之足字,體念於不足處,益爲加勉,則萬善足矣。上曰,所奏誠是矣。經筵官先退。上曰,大臣、備局堂上入侍。出榻敎仍行次對。

○同日午時,上御崇政殿。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行司直韓光會,知敦寧鄭弘淳,兵曹判書朴相德,戶曹判書洪麟漢,行司直金時默,行司直具善復,行司直李章吾,刑曹判書元仁孫,行副司直金器大,行副司直金孝大,行副司直李重祜,大司憲宋瑩中,行大司諫鄭運維,應敎徐浩修,左副承旨徐有良,假注書韓德厚,事變假注書兪彦脩,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鳳漢曰,日間,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鳳漢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如前矣。鳳漢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命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持湯劑進伏。翼謩曰,寒殿久臨,俄間,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進湯劑,上進御訖。鳳漢曰,提調趙暾,今則行公,幸矣。上曰,非但內局,此後則他職,亦當行公矣。鳳漢曰,然矣。翼謩曰,第三貼,何時入之乎?上曰,待下敎入之。翼謩、暾先退。鳳漢曰,殿下於《小學》,躬行心得,治平之化,臣實欽仰,而鄕無善士,世乏良材,必使鄕有善士,借其名位,則好矣。上曰,誰也?奏之。鳳漢曰,祭酒金元行,加資已久,而尙未陞庸矣。上曰,鄕有善士則可,鄕有縉紳則不可。此人若擢用,則《裕昆錄》將無,而諸儒必困予矣。勿復言,廟謨爲之。鳳漢曰,倭人供米,每每退年之請,極爲痛駭,差倭之來,今已屢月,有例之事,亦難牢拒,與其相持,毋寧遄許,實合於誠信,待遠人之道矣。上曰,前許之事,豈可若是相持,況歲暮乎?特爲許施事,分付萊伯。出擧條鳳漢曰,四營門番軍,曾有前例,各爲減數,何如?上曰,曾有前例,而莫能記莫能諭,今聞相臣所奏,其亦晩矣。外四營入直都監軍,禁、御兩營上番軍未上番前,各減二十名。出傳敎上曰,減番事,訓將卽爲擧行。章吾先退。鳳漢曰,左峴築城處,新帥臣,似當一番往審,帥臣則有不敢狀請,自朝家,特令往來,好矣。上曰,卿旣陳達,使之卽爲往審,可也。出擧條上曰,楊州、果川摘奸宣傳官入侍。出榻敎宣傳官李運祥、金百彬進伏。上曰,捧還上幾何?運祥曰,楊州還上,竝耗一萬七千六百九十八石內,已捧一萬六千九百二十九石三斗,未捧七百六十九石一斗矣。上曰,李潤成,頃日入侍,聞所奏,善矣。鳳漢曰,楊州善治,捧還上亦多,而二面難捧云矣。百彬曰,果川還上,已捧六千八百十六石,未捧一百九十五石矣。上曰,果川倅誰也?百彬曰,兪彦肅也。上曰,宣傳官退去。運祥、百彬先退。鳳漢曰,以楊州見之,諸處還上未捧,似不多矣。上曰,暮年法殿次對,欲行惠政於民,停捧,何如?鳳漢曰,前此不爲此時停捧矣。相福曰,此不可輕爲停捧矣。尙喆曰,今歲則當捧,而停捧則似早矣。上曰,舊逋當停捧乎?大臣、諸備堂,各奏所見,可也。鳳漢曰,舊逋停捧,亦難輕議矣,相福曰,雖停捧,時尙早矣。尙喆曰,今年旣非大歉,則遽爲停捧,難矣。光會曰,還上盡捧後,舊逋當議停捧矣。弘淳曰,停捧,乃惠民之政,而小民則必先捧,土豪則觀望不納者多,於小民別無惠矣。相德曰,停捧似難矣。麟漢曰,雖停捧,今則太早,在前今月念間,或下敎矣。時默曰,今年數年中最登,停捧姑難輕議矣。善復曰,似不可遽爲停捧矣。章吾曰,停捧太早矣。仁孫曰,諸道舊還某石中,限某石停捧,則似好矣。器大曰,還上,慘凶外,難以停矣。孝大曰,今年當責準捧,不可停捧矣。重祜曰,今年實非停捧之年也。鳳漢曰,如秋判所奏,定數停捧,則道臣當闊狹爲之,此言,好矣。麟漢曰,雖欲停捧,今年內難以周旋知委於諸道矣。上曰,後日次對稟定,可也。此事民間必聞之,而誠如戶判所奏,今年則似難周旋矣。今日乃齋戒,臺臣雖難傳啓,所懷則當爲之矣。瑩中曰,前後被謫之類,次第施以曠蕩之典,在廷諸臣,莫不欽歎,而獨於李宜哲,尙靳一霈。其所獲罪,臣固知出於匪怒之敎,而宜哲,年近七十,病又沈痼,久滯瘴鄕,生還未易,此等處,宜有軫念之道,故敢此仰陳矣。上曰,此則非矣,遞差。瑩中退出。運維曰,齋戒日不得傳啓,而別無所懷矣。鳳漢曰,禁將兼帶捕將,屢次乞解矣。上曰,勤於國事,勞瘁已多,使之休息,好矣,張志恒可行公乎?龍虎將,似難兼矣。鳳漢曰,龍虎將,例多兼者,而大體兼爲捕將矣。上曰,右捕將具善復許遞,其代前捕將張志恒除授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出傳敎上曰,啓覆幾人,而或有京人耶?仁孫曰,五人中京人,卽金鳳大也。上曰,今日是齋戒,此等事,不可爲矣。有良讀減番軍草記。上曰,大臣及承文提調,入侍于承文院。出榻敎上仍詣承文院。

○同日未時,上詣承文院。入侍時,行都承旨蔡濟恭,左承旨洪良漢,左副承旨徐有良,右副承旨朴起采,同副承旨徐有寧,記事官李範濟,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上曰,誤向前路駕、前騎堂,竝從重推考。乘輿出宜秋門,詣承文院,下敎曰,三公及承文提調、承文院入直官員入侍。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承文提調鄭弘淳、洪麟漢、金時默、元仁孫、金器大、李重祜,入直官員洪龜瑞進伏。鳳漢曰,今因此院殿座,敢達矣。尙衣院,在此至近處,而多傷毁處,可悶矣。上曰,織造廳在乎?鳳漢曰,在矣。上命入勅文櫃讀奏,濟恭讀奏。上曰,大明勅文在乎?龜瑞曰,有《風泉錄》冊矣。上曰,入之。龜瑞奉入,濟恭讀奏。上曰,此冊名以《風泉錄》不合,卿等議定冊名,可也。鳳漢曰,名以延恩錄,似好矣。相福曰,名以感皇恩,則亦好乎?濟恭曰,名以聖朝制典,則未知何如。上曰,以《追感皇恩編》名之,何如?僉曰,誠好矣。上曰,此編與誌狀,無差殊乎?注書持入《列聖誌狀》上二卷。賤臣德厚承命奉入。鳳漢曰,考證則無異矣。上曰,此編校正,元仁孫、蔡濟恭爲之,則好矣。行狀,皆書之乎?仁孫曰,只集皇朝文字編成,好矣。上曰,曾見大明詔書原本矣,今則無之,未記見於何處,而誠可鬱矣。命尙瑞院官員,持馬牌櫃入侍。尙瑞副直長金熲,奉皇朝馬牌櫃進前。上曰,此櫃篆字,故判書金鎭圭篆矣。柳泰明曾言,櫃漆未盡矣,今則精漆矣。鳳漢曰,柳泰明,癸巳年承旨矣。上曰,此櫃奉安於何處?熲曰,官員所在室樓上奉安矣。上曰,馬牌數幾何?熲曰,七百七箇矣。上曰,皇朝年號鐵馬牌七百七箇,盛黑漆櫃錫粧飾,同藏於尙瑞院樓上庫中。出傳敎上曰,戶判知此,造給櫃子,可也。仍命入紙筆墨,親書《追感皇恩編》。又親書欽奉閣,又親書敬奉閣曰,敬奉閣懸板,此處揭之,欽奉閣懸板,下闕當揭之矣。鳳漢曰,寶墨煒煌,不勝欽仰矣。上曰,今日入侍諸臣,當印給一件矣。仍命尙瑞院官員先退,熲奉馬牌櫃出去。上曰,善爲奉安,可也。又命濟恭進前。上曰,《風泉錄》所載之文,承文院提調元仁孫、蔡濟恭,監印活字成儀軌,名曰《追感皇恩編》,一依符驗櫃,五字親書以下,入刻塡金,藏於閣中。出傳敎,勿出朝報上曰,有莫重監役,秋判、知申本職許遞,前秋判,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前都承旨,戶曹參判除授,其令當日謝恩。出傳敎濟恭先退,上曰,禁將旣解捕將,曾經判書乎?鳳漢曰,未經判書矣。上曰,爲人勤實,必善爲之矣。命有良進前。上曰,秋曹劇務,豈可一刻曠官?判書有闕代,行司直具善復除授,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都承旨有闕代,禮曹參判金應淳除授,牌招察任,房順房,三院副提調例兼。出傳敎仁孫曰,監董時承文郞廳,當稟定矣。上曰,以今入直郞廳,仍爲監董,可也。仁孫曰,校書館官員,亦當稟定矣。上曰,擇人爲之,可也。尙衣院,爲殿最乎?起采曰,爲之云矣。上曰,其所奏雖駭然,豈有挾雜?不過無隱,昨拜今遞,其職名宜顧,亟寢大司憲宋瑩中特遞之命。出傳敎上曰,金應淳,在京乎?有良曰,在京云矣。上曰,都令,須用讀書人,奉親人,趁臘劑好爲之矣。上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初四日申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待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副提調金應淳,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金世彦,以次進伏訖。翼謩曰,晩後,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丸劑進御乎?上曰,姑未進矣。翼謩進湯劑,上進御訖。翼謩曰,臣隨事鈍滯,今日未請診候,實爲惶恐,今則入診乎?上曰,兩廳首醫入診。礈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而滑體,亦好矣。允協曰,脈度差勝矣。翼謩曰,風泉之感雖切,過時勞動,水剌不卽進御,伏悶。上曰,不知難矣。翼謩曰,明日湯劑如前乎?上曰,依爲之。翼謩、暾率諸醫先退。上命讀西伯、海伯祗受狀啓及使行狀啓,應淳讀畢。上曰,殿最入來處,注書知奏。賤臣德厚還奏曰,宗親府、儀賓府、戶曹、刑曹、中樞府、都摠府、濬川司、訓鍊都監、禁衛營殿最來矣。上曰,奉審承旨入侍。出榻敎右承旨李命植進伏。上着笠起坐曰,何如?命植曰,崇陵陵上丁字閣無頉,祭物精潔,五陵皆無頉,守直官員皆在,懿陵亦無頉,而守直官有病,假官入直矣。上曰,崇陵祭物單子讀奏,五陵入直官員擧案,亦讀奏,可也。命植讀畢。上曰,懿陵陵官誰也?命植曰,望前鄭文啓,望後申大權也。上曰,凡事豫備應審處,故其於他陵,不無放過之道。此乃交替若干日間,而參奉鄭文啓若實恙,則申大權仍留待差,其何不可,而何敢取便代假官,而若是求便乎?此都城咫尺之地,故恒有此弊。今乃現露,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申大權、鄭文啓,一倂汰去,以懲他人。出傳敎應淳曰,兩醫司藥材四季朔會計事,前戶判鄭弘淳,則知定式施行,前戶參閔百興,則難於會計云,至今相持矣,上曰,戶判明日內局入侍,同爲入侍。出榻敎上曰,承文院官員入侍。出榻敎洪龜瑞進伏。上曰,今日始役乎?龜瑞曰,明日元仁孫、蔡濟恭,來會相議,始役云矣。上曰,皇朝詔書原本,果無乎?龜瑞曰,遍搜而無之矣。上曰,知申出去後閉門,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2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應淳。左承旨洪良漢。右承旨徐命善坐直。左副承旨朴起采。右副承旨徐有寧坐直。同副承旨李聖檍。注書李範濟金東淵在外。假注書韓德厚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明聖王后忌辰。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暾,副提調臣金應淳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下敎時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問于耽羅貢人六運何處去,而今始來,米船入去與否,亦問之,都承旨入侍以奏,惠廳依初運例,回糧卽爲備給事,分付。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元仁孫、蔡濟恭,內局入侍,同爲入侍。

○傳于李聖檍曰,內局入侍。

○傳于洪良漢曰,左副承旨朴起采入侍。

○傳于徐命善曰,內局入侍,儒臣持《兩漢詞命》,同爲入侍。

○徐命善,以禮曹言啓曰,懿陵參奉申大權、鄭文啓汰去事,命下矣。假官入直,事體未安,參奉有闕之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漢緯、金載億爲懿陵參奉。

○己丑十二月初五日辰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戶判、校正堂上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副提調金應淳,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戶曹判書洪麟漢,承文提調元仁孫、蔡濟恭,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金世彦,以次進伏訖。翼謩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亦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何如,而丸劑進御乎?上曰,一樣,而姑未進御矣。進湯劑,進蜜棗。上曰,診候爲之。礈診候曰,左右三部調均,而滑體一樣,好矣。諸醫官,以次診候後,皆以此陳達。上曰,吳道炯可憎矣。非憎汝也,乃憎予脈也。金世彦學其父,其言亦可憎矣,豈有一樣之理乎?上笑曰,中宮殿朝飯,予始見之,似是行素菜則進御,而肉則不進,似自其時行素矣,觀其氣色,似甚憊矣。翼謩曰,臣等,始聞,誠極悶迫,雖朝水剌,亟勸肉饌焉。上曰,內殿丸劑易滯,而其納下,未可期也。礈曰,白朮丸,非今番症候,本來氣候如此,故劑進,而體樣甚小矣。上命慶絢曰,脈則不可詳知,明日前嶺伯當入來,詳探症候以奏。仁孫、濟恭進伏。上曰,行狀盡準乎?仁孫曰,皇朝文,或有或無矣。上曰,皇朝文盡謄之。濟恭曰,頒敎我朝頒敎矣。上曰,然乎?仁孫曰,國號,初則仍舊爲高麗,其後改爲朝鮮矣。上曰,予思之,果然矣。仁孫曰,凡例則初字書極行,其餘則降一字乎?上曰,依爲之。濟恭曰,事體重大,藏之史庫,如何?上曰,然矣。命書傳敎曰,追慕皇恩編活印後,一件盛櫃子,奉安欌中,兩闕往來時,一依實錄例擧行。其餘封典詔勅,仍盛今盛櫃子,左右設卓床以奉,一體盛彩轝往來,一件內入,一件入于東宮,而皆盛櫃子以入,五處史庫分藏,而亦盛櫃子。上曰,校正必遲矣,奉安日子奏之,則當奉審矣。仁孫曰,內入及東宮所入,當以彩轝爲之乎?上曰,依爲之。仁孫、濟恭退出,麟漢進伏。應淳曰,戶判今方入侍,而俄於閤外,以昨日所稟典醫監會計事,有所相議,則戶判亦以爲,逐朔會計與四季朔會計,無甚得失,姑依前,以四季朔擧行爲宜云矣。麟漢曰,向來重臣鄭弘淳之陳請兩醫司藥材之逐朔會計者,非其一人之見也。廟堂諸議如此,若不及今釐正,徒有會計之名,而全無會計之實。百各貢通行之會計,獨於兩醫司,何可闕也?貢人輩,若以逐朔會計爲難,則依前以四季朔擧行,而加用與遺在間,不可不自本曹,從實照管矣。上曰,依爲之,惠民署一體擧行。出擧條命書傳敎曰,右承旨李命植許遞,其代前承旨李聖檍除授,牌招察任,房順房。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進湯劑。上曰,蜜棗置之。今日後,兩貼當進矣,脈勝後,三貼不可矣。翼謩曰,脈之勝,亦由於藥矣。上曰,如是則卿當見敗矣。脈勝之言,雖好矣,予則慮之矣。今日雪善下,臘前三白,優爲之矣。翼謩曰,然矣。上曰,冬至問安已過,而過歲問安,實不欲聞矣。翼謩曰,何以下此敎也?臣等,不勝悶迫矣。上曰,予亦朝飯行素矣。翼謩曰,望八之年行素,誠極過矣。暾曰,雖閭巷間,八十老人,豈有行素之事乎?老人雖欲爲之,爲其子弟者,決不奉承矣。上笑曰,卿素稱固執,果非虛語。應淳曰,不得蒙允,則臣等,不退矣。上曰,過矣。翼謩再三陳達。上笑曰,初不欲使卿等知之,予偶然發口,卿等力爭,予當允從。翼謩曰,三貼,待下敎入之乎?上曰,依爲之。藥房退出。上曰,守廳承旨入侍。出榻敎右副承旨徐有寧進伏。上曰,緘辭讀奏。至金吾判付,上曰,左副承旨朴起采入侍。有寧退出,起采進伏。上曰,判付書之。起采書訖,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初五日申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儒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副提調金應淳,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應敎徐浩修,副修撰李命彬,以次進伏訖。翼謩曰,晩後,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進湯劑,上進御訖。翼謩曰,明日湯劑如前乎?上曰,依爲之。仍命內局先退,翼謩、暾先退。上曰,坐直承旨入侍。出榻敎右副承旨徐有寧進伏。上曰,儒臣讀《兩漢詞命》。浩修讀奏。上曰,御評,下番玉堂讀奏。命彬讀奏。上又命讀下卷御評,浩修讀畢。上曰,《小學指南》與御評,足可用乎?應淳曰,誠好矣。上曰,知申與李命彬,亦爲相避乎?應淳曰,臣之妻與李命植妻,爲三寸叔姪,故法典應避,而李命彬則無相避矣。上命知申先退,應淳先退。上曰,此冊有板乎?浩修曰,自嶺營刊來矣。上曰,漢光武同符高祖,優劣,何如?浩修曰,粹然無瑕,光武勝矣,豁達大度,高祖勝矣。上曰,岸幘洗足,氣像,好矣。浩修曰,先儒亦稱好氣像矣。上命儒臣先退。浩修、命彬先退。上曰,陵幸道路置簿冊及《攷事撮要》,注書持入。賤臣德厚還奏曰,道路置簿冊持入,而《攷事撮要》則內入,玉堂、春坊,皆無云矣。上命讀道路置簿冊,又命讀初七日溫陵祭報府。有寧讀畢。上曰,中廟擧義何年,溫陵復位何年?注書奉考《譜略》以奏。賤臣德厚還奏曰,中廟擧義,正德丙寅,溫陵復位,當宁己未也。上曰,丙寅之於今年爲幾年?有寧曰,二百四年矣。上曰,噫,溫陵復位,在於予四十六歲時,而今七十六年,又逢忌辰,而昨日祗迎,再明祗迎,而惟於明日敢休乎?明日延和門,一體祗迎,禮房知悉,儀註安徐,待下敎只入正時。出傳敎上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12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尹東昇。右承旨具庠未肅拜。左副承旨徐命善坐直。右副承旨金致恭坐直。同副承旨徐有寧奉命在外。注書李範濟金東淵在外。假注書韓德厚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端敬王后忌辰齋戒。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暾,副提調臣金應淳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歲暮心倍,氣則一樣,祗迎時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香祗迎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噫,己丑再逢,而因昏歲暮乃覺,至六朔,此敎其亦將量,有何求對?此則猶悔晩覺。旣云脈勝,宜減一貼,八味元欲進,亦由乎此。今日仍勸,蔘苓丸已進,自今日當進二貼。欲待此輩之請,其若黃河,令內局知悉。

○備忌記,噫,因再逢己丑,而歲暮今日乃覺,旣命六朔藏樂,則賀禮何道?正朝賀一體權停事,分付儀曹。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己丑、己亥、甲寅、庚子、甲辰年淸國請諡以來勅書謄本,考出於承文院,入侍以奏。勿出朝報

○金應淳啓曰,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參議單金勉行,參知單金致恭。

○備忘記,凡下敎,若昔年舊邸下敎,承宣雖若此,詣閤求對,可也,何可置諸竟夕,而今日下敎,大臣、禮官,其請,可也,諸承旨焉敢若此?事體攸關,其涉寒心,今日在院諸承旨,竝遞其職,具允鈺、尹東昇、徐命善、具庠、金致恭爲承旨,牌招察任,三院,副提調例兼,房順房。

○傳于李聖檍曰,內局、大臣同爲入侍。

○己丑十二月初六日巳時,上詣延和門外。香祗迎入侍時,行都承旨金應淳,左承旨洪良漢,右承旨徐有良,左副承旨朴起采,右副承旨徐有寧,同副承旨李聖檍,記事官李範濟,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黑圓領袍,乘輿出通陽門,詣延和門外板位,香祗迎訖,隨詣建明門乘輿。上曰,承文提調元仁孫、蔡濟恭入侍。出榻敎元仁孫、蔡濟恭進伏。上命應淳,書敬跋御製,仍命編次人校正。仁孫、濟恭校正訖。上曰,仁烈王后冊封時,皇朝誥命來乎?濟恭曰,然矣。上曰,仁烈王后昇遐處,注書知奏。範濟曰,昇遐於昌慶宮麗暉堂矣。上曰,啓祥堂所在處,注書往考《譜略》以奏。範濟曰,考之而無所書處矣。上曰,嗚呼,今日祗迎何陵?二百四年復位溫陵也。嗚呼,年四十六復陵,今七十六祗迎,其頃年奉東朝時,今何孤露?因此怳然大覺。噫,重光年藏樂,其何意也,昨年一歲藏樂,亦何意也?噫,追憶己丑,於予心隕膽墜處,而十六歲已逢此年,今七十六又逢此年,荏荏泄泄,至于季冬,此亦不肖,此亦不肖。今日大覺,何以伸此懷?自今月至來年五月,特命藏樂,少伸此忱焉。出傳敎應淳曰,禮樂不可斯須去身,今年異於重光,不當如是下敎,更加三思,還寢此敎焉。臣雖奉書,不可頒布矣。上曰,爲始祖而已藏樂,爲高祖而豈不藏樂乎?予心已固,至明年五月忌辰,必藏樂矣。良漢、有良、起采、有寧、聖檍曰,下敎不當如是矣。殿下追慕無窮,每年追慕,則將無擧樂之時矣。今年奉承,則來頭必當連下此敎,臣等,今日,豈可奉承乎?應淳曰,此傳敎,決不可頒布,還寢伏望。上曰,來年無請賀事,而大臣、諸臣,將以此事困予矣。雖困予,予心已定矣。仍命元仁孫、蔡濟恭,先往承文院監董。曰,工匠多入乎?仁孫曰,唱准書寫輩,多矣。上曰,似然矣。仁孫曰,敬奉閣所奉安冊,爲紬衣乎?上曰,依爲之。五處所藏件以鐵粧,內入件以朱絲粧,好矣。仁孫曰,敬奉閣修理乎?上曰,依爲之。仍命入敬奉閣、欽奉閣兩懸板。良漢曰,一板已粧,而一板則未及塡金云矣。上曰,從容爲之,可也。懸揭後,當見之矣。應淳曰,內局請承候矣。上曰,入侍。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進伏。翼謩曰,夜間,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進湯劑,上進御訖。翼謩曰,再貼湯劑,何時入之乎?上曰,待下敎入之。仍爲下問曰,藏樂之敎,卿知之乎?翼謩曰,未及詳知矣。上曰,重光年旣藏樂,再逢己丑,豈不藏樂乎?將至明年五月藏樂矣。翼謩曰,重光藏樂已過矣,今年豈下此敎乎?上曰,古則歲飢,猶撤樂矣。翼謩曰,於此處不敢長語,入侍當詳達矣。上曰,噫,于今暮年,憶辛丑年而然乎?宵夢見故侍陵官礪城君,怳然若昨,此心何抑?且故宗臣密昌君斷斷爲國之忠,予知與此宗臣,卽一而二,二而一者也。祭文製下,一體遣禮官賜祭。出傳敎上命書致祭祭文,應淳書畢。上曰,溫陵,今日當往還乎?應淳曰,五十里程道,今日則不可往還矣。上曰,右副承旨,馳詣溫陵,奉審後回還時,弘陵奉審以來。出榻敎上曰,右副,今日進去留宿,明日奉審以來,可也。有寧承命出去。上曰,明日傳香後,致祭於礪城、密昌家,可矣。李益焌,尙爲五衛將乎?兵曹判書朴相德曰,然矣。上曰,參議有闕乎?相德曰,本曹有闕矣。上曰,戶議誰也?相德曰,元義孫也。上曰,工議誰也?相德曰,金勉行矣。上曰,敦寧都正誰也?相德曰,閔百順也。上曰,工曹參議金勉行爲兵曹參議,其代以五衛將李益焌除授,令當日謝恩,以示予憶其父之意。出傳敎上曰,李益焌年幾何?相德曰,七十餘矣。上曰,明日傳香,乃仁烈王后忌辰也。西平之孫,頃已錄用乎?應淳曰,已錄用矣。上曰,鄭宲、徐命臣,明年當入耆社,而侍從臣父、閫帥父年七十明年加資者幾人,後入侍知奏。又下敎曰,金載億已謝恩乎?其祖東弼,爲人甚潔,予尙思之矣。應淳曰,載億謝恩後出去云矣。上曰,懿陵參奉金載億,內局入診,同爲入侍。出榻敎上曰,鰲興府院君家,加正官誰去,而觀象監擇日官員亦誰去,後入侍竝知奏,可也。上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初六日申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三大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副提調具允鈺,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金世彦,以次進伏訖。翼謩曰,還內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進湯劑。上曰,蜜棗入之,只兩廳首醫診候。礈診候曰,左右三部調均,而滑體,好矣。允說診候曰,左右三部調均,而滑體,好矣。翼謩曰,八味元,今纔入之,而減一貼下敎遽下,臣不勝悶迫。八味元,乃補下焦之劑,建功湯,卽扶元氣之藥,雖進八味元,豈廢日三貼?誠願更進一貼,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待卿等減一貼,則是黃河之淸,不得已俄下備忘矣。都提又此陳請,何其異於劑進八味元時言乎?甚苦矣,雖萬端陳懇,予不聽矣。鳳漢曰,殿下自進建功湯,玉色勝昔,此不可闕一貼矣。醫官何以詳知玉候?臣等,卽殿下之醫也,何待醫言乎?上笑曰,領相之請,甚於都提矣。相福、尙喆,迭相仰請曰,誠如領相所奏,一貼實不可減也。翼謩曰,自今日減一貼,則臣心不勝悶迫,亟從三相之請,以副臣等之望。上曰,何其固請之甚也?丸劑體樣甚小,何也?礈曰,欲易於呑下,故如是小矣。都提及三相,連次陳懇。上笑曰,卿等百般懇請,不得已允從。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命書傳敎曰,下敎之後,渠豈若此?一欲下問,今聞,豈特恕也?其心可矜,草芝僉使徐命緯,特爲勿汰,依前入侍。內局、三相問候訖。鳳漢曰,臣等,得聞藏樂之敎,蒼黃入來,得見傳敎,則聖孝雖出於追慕,此誠過矣。以己丑藏樂,則己亥、庚子,盡爲藏樂乎?上笑曰,卿言迂矣。予何見己亥、庚子乎?鳳漢曰,不但己亥、庚子,殿下必將見甲辰年矣,臣等,在外時,恒言如此矣。上曰,卿等之言,不成說矣。豈有如此之理乎?鳳漢曰,明年則臣等歡忭之年,臣等,雖不進饌,殿下頃日軍兵,盡爲賜粥,況臣等乎?如此蹈舞之年藏樂,豈不悶迫乎?上曰,卿等明年,將欲何爲耶?鳳漢曰,惟在指敎耳。上曰,軍兵雖賜粥,卿等何以賜饌乎?鳳漢曰,自內設饌以饋,可也,自廚院饋之,亦可也。臣等,雖不進宴,自政府、樞府、勳府進饌,豈不好哉?上曰,此則苟艱矣。進湯劑,上曰,三貼苦矣,苦矣。相福曰,藏樂之敎,實是過矣,誠如領相所奏。尙喆曰,領、左相已盡達,亟收所下傳敎焉。翼謩曰,三相之言,亟賜允可,連次迭請,終不允從。三相曰,夜已深,臣等退出,明當更請矣。允鈺曰,臣等,蒼黃謝命後,得見所下傳敎,臣不勝抑塞矣,伏乞亟寢此敎。上笑曰,抑塞則過矣。鳳漢曰,其言不過,而實如此矣。上命退出。翼謩曰,明日湯劑,當依例爲之矣。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12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蓍建未肅拜。右承旨魚錫定坐直。左副承旨徐命善奉命在外。右副承旨金致恭。同副承旨徐有寧。注書李範濟金東淵在外。假注書韓德厚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端敬王后忌辰。

○夜五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暾,副提調臣具允鈺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歲暮心倍,八元旣服,而建功三貼若前,其苦其苦,氣何諭乎?待下敎,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香祗迎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致恭啓曰,大司憲宋瑩中,執義李得一呈辭,掌令崔光璧在外,元啓英式暇,持平盧瑞國在外,柳薰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命善,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精神索漠,都右旨gg都承旨g兼諭具庠許遞,其代,前禮房李命植爲承旨,房順房,牌招察任,今日祗迎時,入直左副代傳。

○備忘記,昨日相臣旣奏入侍,豈便殿酬應?亦有下敎者,祗迎後崇政殿,當爲晝講,內局與相臣,晝講後殿中入侍。

○以備忘記,傳于金致恭曰,祝文旣書朝鮮國王姓諱代押,則該房承旨,何敢在家,右位承旨,亦豈代直?其雖謬例,旣知宜飭,若此而江水何氷?左承旨、右承旨,一倂遞差。

○備忘記,祗迎時,承旨宜備,承旨有闕,代魚錫定、李蓍建爲承旨,房順房,待開門牌招察任,爲禮房人,先爲牌招入直。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禮房承旨,卽爲牌招入直。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日傳香陵進去奉審,回還時,恭陵、順陵,亦爲奉審,孝章墓,看審以來。

○奉審承旨來待稟。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待下敎入侍。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內人下敎,勿出朝報,明日有下敎者,留置政院。

○傳于金致恭曰,內局入侍。

○備忘記,中官李德成敍用。

○金致恭,以禮曹言啓曰,每年司寒祭,必也季冬初擧行事,曾已定式,故司寒祭,今十二月初九日設行之意,已爲啓下矣。卽接東西氷庫官員所報,則日氣不寒,江水未合,勢難伐氷云,司寒祭,當依啓下日子擧行,而主梗官,則姑觀日候,使之下直出去,以爲始役之地,何如?傳曰,知道。

○己丑十二月初七日辰時,上詣延和門外。香祗迎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尹東昇,右承旨李命植,左副承旨徐命善,右副承旨金致恭,同副承旨徐有寧,記事官李範濟,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黑圓領袍,乘輿出通陽門,詣延和門外板位,長陵香祗迎後,隨香詣建明門乘輿,命戶房進前,東昇進伏。上曰,周禮,獻民數於王,王拜受之,可謂重也,而我國京外戶口之法孟浪。夫子謂子貢曰,爾愛其羊,我愛其禮。昨歲式年,與乙酉戶口人數,若何,令判尹相考,登對時以奏,此後每於式年,依此例,其增其減以聞事,分付漢城府。出傳敎允鈺曰,內局請承候矣。上曰,姑置之。仍命允鈺書之。上曰,歲律已暮,老老興孝,挈矩亦云,曾已下敎,明年歲饌單子,今月啓下,其令月朝頒給。昨見有九十九歲人,明春必也百歲,果有豈特歲饌?七十古來稀,況百歲乎?今月內特加一資,歲首下批,侍從臣父、閫帥父年七十加資人,亦於此月啓下,亦令歲初下批,以示予暮年尊年之意。出傳敎又命命善書之。上曰,副護軍元弼揆,曾於癸巳年,予年二十歲爲摠管時,弼揆以宣傳官,同爲侍衛於春塘臺,故豐原雖云貌如婦人,其强已知。頃年彰義宮大門內見諸臣時,此人同爲入侍,謂予曰,臣本武夫,只見千字文,惟知孝當竭力,忠則盡命。其言尙猶在耳,年過八十,尙在關東,何拘常例?令本道今月內食物衣資,輸送其家,其令過歲,子若孫間,令該曹,問名懸註錄用。出傳敎上曰,元弼揆年幾何?兵曹判書朴相德曰,八十餘矣。上曰,其資,何也?相德曰,崇祿云矣。上曰,元弼揆,貌如婦人,而其姪重會亦美矣。上降輿,下敎曰,奉審承旨奏之。有寧曰,溫陵陵上丁字閣無頉,祭物精潔,諸執事無頉矣。上命讀祭物單子。有寧讀訖,奏弘陵無頉。上曰,予謂今日奉審矣,昨已奉審乎?有寧曰,遲滯未安,昨已奉審,仍宿其處而來矣。上曰,延和門入直哨官,率砲手諸道各一人進前。哨官曺命喆,率砲手進前。上曰,曺允成族乎?命喆曰,十五寸矣。上曰,砲手等善入番,而例受錢,已受乎?砲手曰,然矣。上曰,減番之效有乎?相德曰,比前減十人矣。上曰,砲手各奏年事及捧還與否。坡州陞戶曰,稍豐而未捧還上,二百餘石云矣。淸河陞戶曰,年事免凶,而捧還多少,姑未聞矣。上命講腰牌訖。高山陞戶曰,年事免凶,而捧還多少,未詳聞矣。漆谷陞戶曰,年事小豐,而捧還消息,未聞矣。原州陞戶曰,年事免凶,捧還無慮云矣。上命砲手退去。允鈺曰,昨有侍從臣父年七十加資者知奏之敎,故謄來矣。上曰,誰也?允鈺曰,尹光禮父東斗,尹勉升父命彦,李範濟父蓍延,閫帥父加資者,李漢昌父泰祥矣。上曰,此皆在京人乎?東昇曰,尹光禮父則在鄕矣。上曰,李範濟則今方爲注書,而璿派乎?允鈺曰,蓍建之姪,而龜川君之後矣。上詣崇政殿,行晝講。

○同日巳時,上御崇政殿。晝講入侍時,同知事元仁孫,特進官李思觀,參贊官金致恭,侍講官徐浩修,檢討官李命彬,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上親誦《小學立敎篇》,至禮樂不可斯須去身章,上曰,此章則將有所爲,不可讀矣。仍命儒臣繼讀,浩修、命彬讀訖。上曰,俄者不讀禮樂章有意,而紫陽所撰,後學何以拔之?更講禮樂章。浩修曰,禮樂爲重,而貴乎適中,今年藏樂,實爲過矣。命彬曰,改誦禮樂章,欽仰聖心,而今此藏樂,無於禮之禮也。仁孫曰,上下番已達,而禮樂爲重,今者藏樂,非遵聖法之道矣。思觀曰,大抵敎胄子之道,以寬而栗爲言,禮樂中和之工,一中字爲肯綮矣。致恭曰,禮樂不可廢一,諸臣所奏,誠是矣。上曰,今日文義,皆以樂爲之矣。立敎篇今日畢讀,予有意矣,今番礪城、密昌家致祭時,禮房傳香,可也。右承旨李命植曰,致祭無禮房承旨傳香之規,而香官爲之云矣。上曰,然則置之。命入礪城、密昌家致祭祭文。讀奏訖。上曰,注書出傳,使香官傳香。賤臣德厚承命出傳,經筵官先退。上曰,時、原任大臣入侍。出榻敎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領府事金致仁,判府事金陽澤,判府事韓翼謩,判府事李昌誼進伏。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提調趙暾,醫官許礈,持湯劑進伏。上曰,建功苦矣,許礈速退,可也。礈退出,李以楷替入。上曰,進茶太熱,當該中官汰去,逐送其家。鳳漢曰,日間,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鳳漢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如前矣。鳳漢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鳳漢曰,臣惶悚,而日昨未得回天,今日與原任,同爲陳請矣。上曰,今日欲臥典設司而未果,欲往舊邸而念軍兵亦未果。今已盡講立敎篇,予志已固,勿復言也。鳳漢曰,今年藏樂之敎,固知出於追慕之聖孝,而無於禮之禮,豈可如是下敎乎?相福曰,誠如領相所奏,豈可如此乎?尙喆曰,更加三思,俯察群情焉。翼謩曰,復樂一節,僚相旣陳達,而寒殿久臨,尙不進初貼湯劑,下情悶迫矣。上曰,進八味元後,當減建功一貼云矣,方進八味元,而三貼如前入之。常時醫言脈好,而勸三貼時,必言脈不足,此亦醫官之謀,誠無狀矣,今日欲不進矣。仍爲起立,命進輿。鳳漢曰,命減一貼,則臣等,何敢强聒,而藏樂一節,臣等,亦將從容仰達,豈可却湯還內乎?尙喆曰,不必更瀆,僚相所奏,誠好矣。翼謩曰,臣忝居保護之任,今承下敎,豈但醫官之罪?實臣之罪也。相福曰,諸僚相已達,不敢强聒,而湯劑則不可不進矣。致仁曰,不必費辭敎,所當從容下敎矣。陽澤曰,以建功旣多奏效,豈可如是下敎乎?昌誼曰,一貼尙未進御,此何等關係也?上曰,非以却湯爲藏樂之意,而今歲將暮,臘晦正初,何心服湯?停進,好矣。諸大臣力請進湯。上還御座榻曰,卿等於建功湯,惑之甚矣。中廟於予爲八代,而今日行素,則服湯,可乎?鳳漢曰,行素一節,已極焦悶,而豈又不進湯劑乎?相福曰,其在攝心之道,不當如此牢拒爲敎矣。尙喆曰,雖堯、舜之孝,爲八代行素,難矣。翼謩持湯劑立請,上進御訖。翼謩曰,再貼湯劑,何時入之乎?上曰,待下敎入之。鳳漢曰,臣等,亦同爲入侍乎?上笑曰,予不欲進,則卿等雖來,何益之有?鳳漢曰,雖一時行素,已伸聖孝,夕水剌則勿爲行素,伏望。上曰,今逢此日,追憶溫陵復位時年,嗚呼,其時奉我慈聖,吁嗟,今日,一何孤露,而又逢溫陵。此日益昌府院君奉祀孫,令該曹問名,卽爲懸註調用。出傳敎上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初七日酉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副提調具允鈺,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金世彦,以次進伏訖。翼謩曰,還內後,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進湯劑,上曰,蜜棗置之,診候爲之。礈診候曰,左右三部小沈,而滑體不足矣。諸醫官以次診候,一如礈之所達訖。翼謩曰,湯劑旣定二貼,臣不敢强聒,而行素則過矣。以私家人言之,望八之齡,豈有行素之人乎?決非行素之時矣。上曰,溫陵復位後,始爲國母矣。予於溫陵,實無追慕之心,而當此日,豈無感懷乎?翼謩曰,玉至潔,故人皆愛之,聖躬如玉,益思保嗇之道焉。上曰,卿等非諂諛,而予則又加一歲,豈不怪乎?上曰,今番侍從父三人,亦貴矣。翰林不爲侍從矣,自李德師始之矣。李泰祥亦異矣,亦命也。翼謨曰,君上不言命也,行素豈不悶迫乎?上曰,豈爲八代而行素?如章敬、文定,則雖謂追慕,可也,而溫陵則以義行素也。辛亥年,過百年後,予初見矣,今當己丑,回思辛亥,此心無異矣。命書傳敎曰,尙宮李氏、徐氏、朴氏、崔氏,丁丑以前,皆以慈殿內人,三人年過七十,一人年過六十,歲饌令該曹題給。噫,尙宮金氏,甲戌年八月,選入賜予者,而年今八十七,今月作故云,聞甚惻然,令該廳,恤典擧行。又命書傳敎曰,噫,庚子以前,文爲侍從臣,武爲營將者,今幾人?令吏、兵曹問啓。中官中許有章,則昔年承傳色中官,年今八十三,可謂異事,而已資窮,其曾孫,曾已加資,而其長孫,特爲加資。李景禧、李世泰、金壽百、李國恒,皆以昔年近侍中官,而李景禧、李世泰、李國恒,亦皆已資窮,歲饌中加給,金壽百,特爲加資,分付該曹,口傳下批。又命書傳敎曰,興德洞,於義宮里門內嘉會坊、於義洞,明禮宮里門內安國洞、追慕洞、大隱巖、餘慶坊、延秋門契父老,年八十以上人,當爲賜米,九十以上人,當爲賜帛賜米,其令午後,皆令持杖待令,不能進身者,令其子孫,替來以受事,分付漢城府,儀註時刻置之,承史時服入侍,只入直侍衛。又命書傳敎曰,持杖旣命,而日猶寒,受米老人,皆令毛具。又命書傳敎曰,長生殿外退板石灰二百石,送于所捧處事,分付禮曹,造墓軍、生軍其價,一依前國舅家例擧行事,亦爲分付畿伯處。又命書傳敎曰,日未寒,猶若此心悶,覽禮曹草記,司寒祭旣擇日,而三江未合氷,雖行祭,主梗官,當觀勢下直云,春秋無氷,幾乎近之,其祭文,旣書姓諱,體昔年之望寒,何敢視例?明日當爲延和門祗迎,依例擧行。旣已祗迎,賜米,祗迎後留典設司,差晚爲之,平明後待令事,分付。位版奉轝時,另加致誠,祭物祭官,亦爲申飭。命持入祭報府以奏。上曰,旣書國王姓諱,祭官宜擇。命書傳敎曰,旣是中祀,亦命祗迎,祭官宜擇,以應敎徐浩修塡差,禮房牌招齋宿。此後國之所重,卽祀典,中祀皆令齋宿。又命書傳敎曰,備局次對,進定於再明。翼謩曰,明日湯劑,依例爲之乎?上曰,依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12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在協未肅拜。右承旨魚錫定式暇。左副承旨徐命善坐直。右副承旨金致恭坐直。同副承旨徐有寧式暇。注書李範濟金東淵在外。假注書韓德厚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夕講。

○仁烈王后忌辰齋戒。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暾,副提調臣具允鈺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其雖祗迎,莊氷束手,心悶心悶。氣則一樣,於門入侍。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香祗迎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致恭啓曰,大司憲宋瑩中,執義李得一呈辭,掌令崔光璧在外,元啓英式暇,持平盧瑞國在外,柳薰陳疏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奉審承旨來待稟。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知道。

○徐命善啓曰,明日次對,憲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陳疏留院外,大司憲宋瑩中,執義李得一,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魚錫定曰,祗迎後,夕講爲之。

○奉審承旨來待稟。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下軍號,頒布於騎曹。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神轝奉還時,各別精謹事,申飭。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入直承旨,來詣資政門。

○傳于徐命善曰,入侍。

○己丑十二月初八日巳時,上詣延和門外。香祗迎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右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金致恭,同副承旨徐有寧,記事官李範濟,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黑圓領袍,乘輿出通陽門,詣延和門外,司寒祭香祗迎後,隨香詣興化門乘輿。上曰,知申進前。允鈺進伏,上曰,昔東漢王霸,一蹴而回曰合氷,而旣到,河果合,諸軍皆渡,此光武之誠,王霸之忠而然也。春秋無氷,夫子特書,豈特時令有氷,然後可以薦?氷誠重也。嗣服近五十載,頃年若此,而其猶氷,故僅具薦新藏氷,若此若頃年,何可必乎?今日祗迎,意蓋深也,而今日日益煖,雩壇其雖行祭,東西氷庫主梗官,豈特束手?便臥其家,豈修人事之道乎?特命儒臣塡差,意亦在也。其君之誠,雖不若漢之光武,嗟予法從之臣,豈不若東漢王霸乎?必也虔誠,使主梗官,可以及期辭朝事,亦言于獻官,禮房承旨,馳詣壇所,奉審神轝祭物,以此傳于獻官,禁草等節,依例申飭,祭餘祭酒,竝灌江水事,一體分付獻官而來。出傳敎錫定承命出去。上曰,司寒祭後,江果合氷,使徐浩修凍而來,則可謂虔誠矣。仍命內局入侍,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醫官李以楷進伏。翼謩曰,夜間,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曰,丸劑進御乎?上曰,予將服之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有時進劑,似得藥道矣。翼謩進湯劑,上進御曰,方禱寒而服熱湯,悶矣。一貼已減,一貼復減則好矣。翼謩曰,減一貼已悶迫,自諒聖心,更進三貼,宜矣,豈又減一貼乎?上曰,夜粥已闕,朝粥少進,而連服味苦之湯,豈不悶乎?翼謩曰,再貼湯,何時入之乎?上曰,老人賜米時入之,可也。內局先退。上仍御延和門,命夕講入侍。允鈺曰,知事特進官,未及待令矣。上曰,元仁孫,方監董於承文院,爲知事,而朴相德,以兵判侍衛,爲特進官,可也。允鈺曰,老人何處待令乎?上曰,此處當見矣。允鈺曰,庚子以前,文臣侍從臣父無云矣。上曰,營將亦無乎?允鈺曰,元弼揆,其時宣傳官云矣。上曰,外方殿最來乎?允鈺曰,未來矣。內人下敎,依下敎持來矣。上命改書前下傳敎曰,勿出朝報,可也。同知事元仁孫,特進官朴相德,參贊官徐有寧,侍讀官任希敎,檢討官李碩載,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進伏講筵。上曰,講冊《大學衍義》乎?希敎曰,《大全》矣。上曰,仍以《大全》講之,何妨也?碩載曰,此後則夕講,以《大學》爲之乎?上曰,此後則《小學》常講,夕講則以《大學》爲之,可也。仍爲親誦經一章,命希敎次讀後,命陳文義。希敎曰,明德本然之善,推及於新民,殿下連行講學,益勉古鏡重磨之義焉。上曰,好矣。仍命入古鏡重磨方,命碩載讀之。碩載曰,人理之出乎天者,溯本而念之,益勉與天合德之道焉。上曰,所奏,是矣。碩載曰,掩於慾,如塵掩鏡,重磨之義,大矣。上曰,洗心如磨鏡,則可矣。仁孫曰,殿下屢講《大學》,《大學》極工,是治平之道,明命赫然,乃復其初等句語,留神焉。上曰,所奏,誠是矣。相德曰,《大學》首章止善之意,乃守而不遷之義,止字上加勉伏望。上曰,所奏,是矣。承文院監董之役,幾何爲之?仁孫曰,已始書數十張矣。上曰,懸板已爲之乎?仁孫曰,奉御冊當揭矣。上命入敬奉閣、欽奉閣二懸板曰,善刊矣。此本已模給諸臣乎?仁孫曰,模給其時入侍諸臣矣。上曰,此二板,還爲奉安於承文院,可也。經筵官先退。上曰,諸待令老人進前。部官率入漢城判官趙載翰,北部都事黃㰔,西部都事徐侃修,東部奉事趙德海,嘉善王四命,通政卓弼漢,老除白萬貴、劉永澤,嘉善申正起,折衝金益俊、朴時玹、趙世道,嘉善嚴廷碩、黃希元,通政金斗明進前。上曰,各告居住及年齒生日,可也。四命曰,居於義洞,年八十,生日則十二月十九日矣。弼漢曰,居bb於b義洞,年八十,生日則八月二十九日矣。萬貴曰,居bb於b義洞,年八十,生日則十二月晦日矣。永澤曰,老病,故以壻替來矣。正起曰,居興德洞,年八十三,生日則十二月初八日子時矣。益俊曰,居餘慶坊,年八十六,生日則十月十三日矣。時玹曰,居餘慶坊,年八十六,生日五月初五日矣。世道曰,居追慕洞,年八十三,生日二月十六日巳時矣。廷碩居安國洞,年八十(年)),斗明居嘉會坊,年八十七,而老病,皆以子代來。希元曰,居延秋門,年八十五,生日則六月十一日矣。上曰,嘉會坊何處?允鈺曰,齋洞云矣。上曰,聞下番翰林言,會賢坊云矣,下番更奏之。夏材曰,臣家文字,以嘉會坊,謂會賢坊矣。上曰,老人各給米三斗,丁卯生老人,加給米二斗綿紬一疋,十二月生日老人,加給一斗,十二月晦日老人,其生日當賜饌矣。九十歲則無乎?有寧曰,無矣。上命各司郞廳,率老人出去,仍爲下詢曰,左承旨,乃李範濟叔,而在外乎?允鈺曰,然矣。上曰,李在協爲長陵獻官,明日當還乎?允鈺曰,似於明日還矣。上曰,在外承旨許遞,其代前承旨李在協除授,待入來牌招察任。房順房。出傳敎上曰,藥房都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持湯劑進伏。翼謩曰,俄間,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進湯劑,上進御訖。命三宣傳官入侍,李運祥、金百彬、金處升進前。上曰,三江合氷與否,摘奸以奏。致恭曰,東西南分送乎?上曰,依爲之。運祥、百彬、處升先退。翼謩曰,頃有下敎於慶絢事,問于前嶺伯云矣。上命慶絢、李以楷、鄭允協、吳道炯進前,仍爲下詢曰,前嶺伯所傳,何如?絢曰,中宮殿所進水剌不多,胃氣似弱云矣。上曰,以未定山地,坤殿過用慮矣。以楷曰,更進六君子湯,兼進丸劑則好矣。絢、允協、道炯所奏,一如以楷言。上曰,旣進香砂六君子湯,兼進丸劑,似過矣,亦慮滯矣。以楷等曰,進六君子湯十貼之間,姑停丸劑,亦好矣。上曰,中宮殿進御香砂六君子湯十貼製入,蔘苓白朮丸一劑,更爲製入。出榻敎上曰,丸劑第當製入,而入人蔘幾兩?以楷曰,入一兩矣。翼謩曰,明日湯劑如前乎?上曰,依爲之。內局先退。上曰,惠廳知造墓軍、生軍法乎?不給價而使之,爲生軍,依慶恩國舅例爲之,好矣。允鈺曰,似當善擧行矣。金載億,尙未入侍,待下敎乎?上曰,方來待否?允鈺曰,未及待令矣。上曰,明日入侍,可也。上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初八日三更三點,上御資政殿南廊。坐直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徐命善,右副承旨金致恭,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上命書資政書示沖子御製,命善書之。上曰,玄冥氏,北方水神,故司寒矣。司寒祭,幾爲過行乎?其處無更點,故必早行矣。命善曰,今已夜深,似已行祭矣。上曰,闕外人,則不知其君之此時露坐,必擁衾煖堗而宿矣。命善曰,風烈氣凜,合氷易矣。上曰,上番翰林之聲,恰似其父,面亦縛云,然乎?命善曰,狀貌似其外祖曺命敎矣。上曰,聲似其父,面似其外祖,貴矣。下番翰林,則少時見其必做,故不使其父,當命官矣,果篤工而登第,見其三代立朝,亦貴矣。命善曰,更點近五更,祭必行矣。日寒如此,速爲還內伏望。致恭曰,臣曾參敦義門禜祭,四更一點,已行祭卽罷矣。上曰,今番罷祭後,獻官有宿處乎?命善曰,江邊雖有家,特敎差送,申飭之下,何敢便宿江村乎?致恭曰,聞奉審承旨言,長坐壇上云矣。上笑曰,有固執人之子,似然矣。聞徐有寧、徐有良,待徐浩修甚恭云,年多之姪,例不恭矣。兵判之於錦城尉,能恭乎?致恭曰,頗嚴矣。命善曰,今幾鷄鳴,速爲還內伏望。上曰,近來人懶,而鷄亦懶晩鳴矣。都提調若在,必勸建功,而明日亦將勸三貼矣。命善、致恭曰,寒殿久臨,下情伏悶。上曰,摘奸三宣傳官入侍。出榻敎宣傳官李運祥、金百彬、金處升進前。上曰,江氷,何如?運祥曰,露梁邊則有凘,中則有水矣。百彬曰,纛島兩邊有凘,中則無氷凘矣。處升曰,楊花渡姑未合氷,潮水往來矣。上曰,硯滴有潮水,異矣。命善曰,萬物一太極也。上曰,開門後當立馬,各往今日所往處,看審以來。運祥、百彬、處升先退。上命香室守僕,持司寒祭祝文進前。命善讀奏二句祝文。上曰,祝文頭辭,何以爲之?守僕曰,書朝鮮國王姓諱敢昭告于玄冥氏矣。上曰,雩壇誰配?守僕曰,句芒、祝融、后土、蓐收、玄冥、后稷矣。上曰,歲饌單子來乎?命善曰,姑不來矣。上曰,今日寒雖不至極寒,念承史及燈籠軍,且已過五更,可以還內矣。此御製作帖,一入于內,一入于世孫宮,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12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在協。右承旨魚錫定式暇。左副承旨金致恭服制。右副承旨元義孫坐直。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金東淵在外。假注書韓德厚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有兩珥。

○仁烈王后忌辰。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暾,副提調臣具允鈺啓曰,昨日臨門恤民,移時酬應,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其雖申飭?因予誠淺,日候猶若此,豈受命之官,欠於古人歟?此誠其君,欠於光武而然,只望自恧,氣何諭乎哉?次對同爲入侍。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元義孫啓曰,大司憲宋瑩中,執義李得一牌不進,掌令元啓英陳疏留院,崔光璧在外,持平盧瑞國在外,柳薰陳疏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宣傳官三人,送于三江,看審以來。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已下敎精爲奉還乎知,而率宣傳官入侍以奏。

○金致恭啓曰,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矣。

○傳于具允鈺曰,內局次對,同爲入侍。

○備忘記,元義孫爲承旨,牌招察任。房順房。

○備忘記,元啓英,批下已久,尙今寥寥,近者此習,其涉駭也。其君飭敎,視若尋常,曰有紀綱?特遞其職。

○有政。吏批,行判書申晦進,參判鄭尙淳未肅拜,參議李徽之進,同副承旨徐有寧進。吏批啓曰,江原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吏批啓曰,本曹佐郞李𡊠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吏批啓曰,年九十夫人封爵事,載在法典矣。年九十夫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鄭象仁爲副應敎,以趙載俊爲修撰,以金尙默爲輔德,以李最中爲禮曹參判,以尹冕東爲兵曹參知,以安𠍱爲同義禁,以李樂培爲工曹佐郞,以鄭尙淳爲同經筵,以洪相聖爲吏曹佐郞,以趙載天爲尙衣別提,以崔命獜爲萬寧殿別檢,以徐命善爲江原監司,以李潭爲副提學。

○兵批,判書朴相德病,參判閔弘烈病,參議金勉行入直進,參知未差,同副承旨徐有寧進。兵批啓曰,景福宮衛將文守大,五衛將李益焌,竝難供職,俱爲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副司直洪名漢、金應淳、李昌儒、李蓍建、尹東昇、洪良漢、李命植、徐有良、朴起采、朴大有、李聖檍,副司果申景濬、田文顯、崔宗大,同知單柳百春。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日三江出去三宣傳,明日開門時,更往三江看審,來告于差備宣傳官處,今日分付,騎馬六匹,預爲分付。

○掌令元啓英疏曰,伏以,臣苫塊餘喘,形骸僅存,而神精已脫,疾病侵尋,自分屛死於丘壑,無意復玷於名塗,何意聖朝不棄,除旨聯翩?恩私所被,旣銘感激,職係該司,又不敢控辭,强策病軀,扶曳供職,掌憲特除,又在於待罪鴻臚之際,臣怵分畏義,黽勉承膺矣。數昨以來,重得寒感,宿症兼發,氣逆而食飮頓減,喘急而聲音不續,宛轉床褥,叫痛度日,旅館冷突gg冷堗g,調治無路,以此病勢,實無一登筵席之望,玆敢扶病構草,疾呼於九閽之下。伏願聖明,曲垂矜憐,亟削臣職,俾得及時歸鄕,安意調治,以尋生路焉。臣方以疾乞免,不宜猥及他說,而但於目下事,苟有區區所懷,則亦何敢自隱乎?日昨藏樂之敎,蓋出於聖上追慕之誠,則至哉孝思,其孰不欽仰,而第伏念諱歲藏樂,旣無先王之定制,非常之擧,終欠貽燕之謨,大臣、諸臣,論之已悉,臣不必復事贅陳,而惟願收還成命,以副一國臣庶之望也。鬱島禁令,何等至嚴,而乃者江原監司洪名漢,與其族武三陟營將洪雨輔,暗地交關,募人潛入,採取人蔘,多至累數十斤,及其現發於地方官,則犯禁之民,刑配道內。屬公之蔘,還給私賣,仍又曲因他事,狀罷本官,要爲彌縫之計,此已是難貸之罪也。況名漢,早蒙簡拔,眷待寵擢,終始如何,而辜恩負國,乃至於此,論其罪犯,實浮於營將,而薄譴但止於營將,誅罰不及於名漢,國法之不行,誠非小故,日後之弊,亦不可不慮,臣以爲江原監司洪名漢,亟施削版之典,可也。臣於病昏之中,略暴微見,而言語拙訥,文字淺陋,不能詳陳,伏惟聖明,俯垂諒察焉。答曰,省疏具悉。首陳事今覺瞿然,惟止六朔,意亦量焉,今何可論?關東伯事,古人云,疑之勿任,任之勿疑。是誰之子?況事君幾年矣。頃者事莫知某事,聞徐魯修之供,予意,若何?欲下詢於相臣,今問乃覺,其若屬公,西鑑不遠,宜屬嘵嘵,必難新創,其若付燒,無異暴物,其時已聞,命付勿問處置,是矣,其何累哉?不知本事,吾雖若此,族武交關等說,非就事論事之意。其潛採人定配本道,意在不越境,徐魯修之供,雖由乎自辨,予則曰不是。掇拾此供,右袒挾雜,其果臺臣事君以實之道乎?噫,此人心若此,豈體其父而事其君乎?此等之習,予不取於暮年。

○持平柳薰疏曰,伏以,臣待罪湖邑,離違耿光,居然數歲矣。區區犬馬之誠,豈不欲一番登筵,獲瞻天顔,而第臣,年衰病痼,學空才疎,念絶榮塗,退伏松楸,筮遂畢命之願矣。乃者柏府除命,忽下於罪罷旋敍之餘,臣聞命驚惶,罔知攸爲。昨始來伏私次,而竊念臣,百無一似,濫竊科名,地望俱乏,不足以充下位而供奔走,然而前後除命,輒皆承膺者,誠以怵分義忘身計也。臣於向日,見叨是職,常參有命,而日晚赴闕,致勤責敎,視古人辨色始入之意,臣分蔑矣。有臣如此,罪在罔赦,而聖度天大,只賜譴罷,十行丁寧,匪怒伊敎,臣至今追思,愧懍交集,若復徒懷恩榮,抗顔冒進,則其於傍人之嗤點何?況臺閣之任,有非如臣庸陋者之可居,則去就一節,非所可論。伏乞聖慈,亟賜鐫削,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陳他說,而臣前後登筵,縷縷聖敎,每稱臣曾祖贈進善臣馨遠曰,某之孫也,勉以事君之義,又於前月,特命刊進隨錄,至稱臣之兄弟,以慣其顔面爲敎,顧以至愚極陋之賤,何以得此於君父也?嗚呼,臣之曾祖臣馨遠,一生杜門,專心篤學,以挽回世治,拯救惻怛之志,爲萬世寓之空言者,乃世所稱隨錄也。此書曾因前後臣僚之疏陳筵白,三獻天陛,而終未刊布於世,只作巾箱之蠹墨矣。今者成命,匪特入梓廣布而已,至有藏史庫之敎,猗歟盛矣,我殿下好賢思治之德也。臣自聞此命,閤門感泣,不知死所。臣於是書,殆同魚目之自珍,而第其大綱細條,猝難一一見施於目下,惟在聖明,深加翫繹,推以用之如何耳,臣何敢覼縷也?嗚呼,目今可言之事,指不勝屈,而朝廷之上,專以含默爲事,相顧戒飭曰,拂吾君之意,則嶺海在前,論朝著之失,則機穽當頭,正心誠意之說,以爲陳腐而不陳,切直公正之言,以爲傲世而相諱,民憂溢目,百怪層生,將至於莫可收拾之境,而視以常例,恬嬉度日,臣竊不勝慨然也。嗚呼,修懋聖學,導率群下,實爲今日之急務。自古人君,當春秋鼎盛之時,則勇往振作,其學易進,當萬機倦勤之年,則志氣怠忽,其學雖進,殿下於《自省編》中,特稱衛武公勉學之事,則亦足以仰揣睿學之有進無退矣。宋臣朱熹,言於其君曰,願無處衛武之下,臣亦願我殿下,勿處衛武之下也。今我殿下,連設法講,黃卷對聖,則宜有操存之實德,而酬酢之際,或欠和平,政令之間,多有急遽,終有歉於大聖人包容之德,或者兢惕之心,未免時勤時怠,眞實之工,未免乍作乍撤而然耶?逆耳之言,拂意之事,平心而處之,談笑而應之,然後必無愧於古聖王來諫之德矣。伏願殿下,惕然改圖,造次無違,勿以臣言爲陳談,而益加勉勵焉。臣旣以修懋聖學,仰勉一語,而第今切於時弊者,亦不無次第可言者。其一曰,正科制。噫,科目取人,隋唐陋制,而後世因之,大有乖於三物賓興之敎。至於我國,則末弊滋甚,挽近以來,詞華徒崇,雕刻大侈,文人口氣,未見有道之言,而率皆詭碎之談,走筆一呈,倖科隨至,自華要貴顯,外至字牧方伯,超陞於數年之間。嗚呼,雖取之至公,俱是文章之士,少無補於治道政敎。況借文借書,雜以私意,竊科名於晷刻之間,而猝然任之以事君治民之道者乎?以此之故,士生斯世,則勿論天質之高下,滔滔竝趨於尋章摘句之工,得失關心,百計圖攢,縱欲嗜利,與市井無異,及其入仕路也,以浮囂躁競爲能事,莅外邑也,以貪墨善事爲長策。世道至此,則殿下雖曰設科擧,歲取百人,何益於國家也?科目取人之弊,一至於此,不變弊法,無由反治。臣以爲先設敎,於鄕塾庠序之間,皆置師長,一依程伊川看詳學制之規,使其素養之士,皆知禮樂刑政之具,習與知長,事與心熟而後,以次薦之,歷試經術時務之策,惟其學行才器,果合於古者選擧之實,然後授之以職,則可無不敎棄才之歎,而有實德實行之效。亟命廷臣,博議講定,敎之有素,用之以漸,以矯爭競浮靡之弊焉。其二曰,立紀綱。嗚呼,紀綱立然後,百度可擧。近年以來,僭分不法之事,殆不勝言,而雖以目下言之,法令解弛,變置無常,以言乎官爵,則朝除而暮遷,以言乎刑政,則昨擧而今弛,君命或有不信於下者,大夫之令或不行於小民,良可寒心。噫,君上動駕,百官陪扈,卽古今不易之通義,而近年以來,輒値動駕,或下百官陪從置之之敎,體下之盛德,臣實欽仰,而在百官自處之道,則誠亦憫蹙。爲人臣而便臥私室,或不知法駕之某時動某時還,此亦關係紀綱之大者。繼自今,雖咫尺動駕之時,特許百僚之陪從,使在廷臣子,咸知臣隨君之義也。其三曰,擇守令。噫,古之任職,爲官擇人,今之任職,爲人擇官,不問才行之能否,只取門閥之高下,腴邑殘縣,用巧分排,遞易頻數,民受其弊,前後擇差之聖敎,非止一再,臺閣之論列,不爲不多,而少無一毫實效,今年如昨年,今日如昨日,愈往而愈甚,終無以卒變弊風。嗚呼,山林之間,蓬蓽之下,抱才而虛老者何限?董召南之門,惟有索租之吏,阿大夫之邑,只開苞苴之路,雖以綴旒之明,何以俯察至此乎?臣謂申明薦法,嚴立科條,每當守令有窠,三公六卿,會議政府,擇其廉謹才行具備者,僉議皆可,然後始付東銓,許其擬用,而如有貪鄙昏謬,蔑效抵罪者,則最初薦主,與之同罪,無如今日薦法之有名無實,可也。其四曰,禁奢侈。臣聞先正臣趙光祖,告于中廟曰,今日士夫,以豐侈爲太平氣像,一言喪邦,其此之謂,誠至言也。嗚呼,上下之分紊,恭儉之風,息者,職由於奢侈二字。大抵賤人冠服,僭逾法制,屋室飮食,轉尙華美,甚至於婦人髢髻,則聖敎屢下,禁令申嚴,而知禮之家,雖或遵行,卒莫能一切去之。近年以來,上品假髻,價逾百金,豪貴之家,竸相慕效,苟究其弊,亦足以傷風敗俗,且閭閻小民,嫁女娶婦,必齎數十段之幣,其他逾分僭濫之風,去而蓋甚。伏願殿下,躬行節儉,一切痛禁,俾得上行而下效也。法令不一,則民無所從信,自今以後,永作成憲,無少饒貸,先禁髢髻,次禁冠服之犯分者,以正風敎焉。其五曰,平獄訟。噫,獄訟之關係民情甚重,而近者用法不公,私意橫流,曲直相反,而冤枉無告,此實由於聽訟之官,制於賂苴,怵於權貴,公不能制私故也。三年之旱,五月之霜,匹婦攸致,則況今八域之內,豈無抱冤不伸者哉?傷天地之和,召災異之酷者,莫過於此。顧今冬月將盡,啓覆當前,伏願殿下,體虞舜欽恤之德,法文王敬愼之念,嚴飭京外,哀矜折獄,使無一夫之枉罹也。且愼無赦三字,尤爲當今之切言,比年以來,赦典頻數,頑民之犯罪者,視嶺海猶門闑,終莫知懲,反肆其惡,失刑之大,無過於此。臣謂雖値大慶,十分愼難,斷勿輕數,可也。嗚呼,凡玆五條矯弊之本,惟在我殿下推實心行實政耳。宋臣朱憙之戊申封事,亦以正君心爲六急務之一大本,惟殿下,更加留神焉。臣言雖似腐迂,而靜而究之,則誠當今之第一急務。臣言辭拙訥,咫尺前席,無由罄竭愚衷,玆敢略入文字,粗效芹曝之誠。伏願殿下,勿以人廢言也。答曰,省疏具悉。近者耳目喑啞之時,前有李溎,今有爾,予庸嘉之。首摠事,雖不諒乎予心,一則無隱,一則匡君,其用尙矣,而所陳五條,辭簡意精。至於髢髻,豈待爾言?予意本然。特命仍舊,意亦深也,宜飭浮夸。科弊事,意亦是也。自國初,設科取人,已成科憲,其何更之?擇守令之請固是,而爲三百六十州之守令,三公六卿,豈可隨其政,行此擧乎?若此置冢宰之意焉在?雖然貪官,一洗旋錄,薦主之法,其亦解弛,心常爲駭,另飭銓曹,申嚴其法。其中浮囂二字,爾言剴切,今講《周禮》鄕八刑,造言之刑,業已下敎,此豈他哉?其於科制,不體頃年祛文務實之題,故凡諸弊端,寔由於此。渠雖若此,銓曹若取端人,自可捄矣。第二件中一事,暮年爲百官而然矣。其言正大,予當自勉,他餘事其勉者,亦可勉。其勿過辭,卽速察職。

○己丑十二月初九日巳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副提調具允鈺,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慶絢、鄭允協、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金世彦,以次進伏訖。翼謩曰,臣朝得聞昨夜徹宵露坐之言,臣不勝焦迫,聖候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上曰,別無所損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進湯劑,上曰,蜜棗入之,診候爲之。礈診候曰,左右三部小沈,而滑體不足矣。諸醫以次診候,一如礈之所達訖。上曰,提調出去,監煎而來。暾出去,監煎入來。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進湯劑、蜜棗。翼謩曰,明日湯劑,依例當爲之矣。上曰,如例爲之。允鈺曰,懿陵參奉金載億,來待於閤外矣。上曰,入侍。載億進伏。上曰,其貌好乎?允鈺曰,好矣。上曰,汝父誰也?載億曰,故牧使臣光遇也。上曰,然乎?思汝父,予心愴然。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初九日巳時,上御集慶堂。摘奸宣傳官入侍時,同副承旨徐有寧,假注書韓德厚,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宣傳官李運祥、金處升、金百彬,以次進伏訖。上起坐曰,司寒祭罷後,神轝精爲奉還乎?有寧曰,精爲之云矣。上曰,江氷,何如?運祥曰,露梁半氷,其上流則合氷,步行纔渡矣。處升曰,楊花渡晩後始凍,不久可以堅矣。百彬曰,纛島幾乎合氷,打氷行舟矣。上曰,今日頗寒乎?有寧曰,比昨尤寒矣。上曰,備局次對入侍。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戶曹判書洪麟漢,刑曹判書具善復,行司直李章吾,行副司直金孝大,行副司直金鍾正,行副司直李重祜,行大司諫鄭運維,副校理任希敎,左副承旨徐命善,事變假注書兪彦脩進伏,有寧、運祥、百彬、處升先退。鳳漢曰,夜臨寒殿,勞攘之餘,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鳳漢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如前矣。今聞江氷頗合云矣。鳳漢曰,代天之工,臣等欽仰,而勞損已多,今日宜進三貼湯矣。相福曰,此時加意保嗇伏望。尙喆曰,臣等,不勝焦迫矣。鳳漢曰,中宮殿氣候,此時,何如?上曰,一樣矣。鳳漢曰,頃日不敢復言復樂事,而臣等抑鬱,勿論某事,俾伸臣等之忱誠。歲首雖小酌,特許稱觴伏望。相福曰,此時誠慶運應行之事,旣非張大,則不可不允從矣。尙喆曰,年年伸忱,而明年則又添寶算,不得伸忱,則臣等之心,當如何哉?上曰,卿等之心如此,而予志則固矣。復樂後六月,將行宴禮乎?鳳漢曰,歲初稱觴,然後群情可伸矣。天理、人情之所存,不可不體念矣。相福曰,壽考之化,遍於八域,宜體在下之情矣。尙喆曰,自政府、廚院,各獻小酌,則誠好矣。上曰,無樂而豈有宴乎?堯、舜時,未聞元凱請宴矣。尙喆曰,舜時亦有南薰歌矣。鳳漢曰,若以年追慕,則聖慕無窮,今歲藏樂,實爲過矣。相福曰,益懋和悅之道,俯察下情焉。上曰,廟謨爲之。鳳漢曰,關東民事可念,而道伯遭彈矣。上曰,臺臣誰也?鳳漢曰,元啓英也。上命持入疏本。命善曰,留院二疏,竝入之乎?上曰,竝入之,可也。鳳漢曰,關東癘氣,近漸熾盛云,聞甚可慮,自監營,申飭列邑,使之各別救療,諸道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頃日宋宜孫給牒時,有其時諸人一倂放送之命,則如尹性淵,自當一體放送,而金吾之區別拔之,有何所據,而均施之恩旨,恐不可如是矣。上曰,一體放送。鳳漢曰,其時宣傳官尹載大,罪名雖異,其本則一也,此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此亦一體放送。出擧條鳳漢曰,今番編配諸人,擧皆蒙宥,則如趙德浩,卽與沈公猷、李叙中同坐者,而兩人分揀之後,德浩亦當一體分揀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善讀元啓英疏。上曰,洪雨輔已定配,而道臣豈爲臺疏乎?鳳漢曰,此人決不爲此矣。上曰,此蔘贖公爲難,燒火不可,置而不問,道臣有意矣。鳳漢曰,道臣之意,不入於官家,欲使此蔘爲用於世也。上曰,大利所在,故鬱島潛採,誠難禁矣。鬱蔘勝於胡蔘乎?鳳漢曰,勝於胡蔘,而品則小矣。上笑曰,承旨曾亦被彈矣。鳳漢曰,論以黷貨,此等處誠難矣。命善讀柳薰疏。上曰,五條論列,頗似李溎疏,而科弊則如南泰齊所言矣。髢髻事,尤是矣。鳳漢曰,髢髻,近來太侈大矣。上命書元啓英、柳薰疏批,命善書畢。上曰,東伯,何以爲之?鳳漢曰,臺臣雖請推,道臣必引嫌,而況請削乎?上曰,臺章雖批,爲道臣,勢難强迫。此時關東,豈可忽也?姑許遞,伸廉隅,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噫,此時此任,豈可循例?令銓曹問于相臣另擇。出傳敎上曰,誰可代者?鳳漢曰,有意可合人,簡在聖心矣。上曰,誰也?鳳漢曰,頃日已達,而李命植誠好,而元義孫、徐命善,亦好矣。上曰,吾相已定矣。鳳漢曰,洪雨輔拿問査實,然後道臣事,可以知矣。上曰,已定配,置之,可也。今日風氣促氷乎?鳳漢曰,司寒祭後,果極寒,事非偶然矣。尙喆曰,臘時必大寒矣。鳳漢曰,特進官久未差出,方當連行法講之時,可悶矣。副提學差出,使之擧行,何如?尙喆曰,特進官未選,久矣。鳳漢曰,應爲者多矣。上曰,置之。麟漢曰,畿邑田稅陸運者,申飭,使之歲前畢納,何如?上曰,何邑來也?麟漢曰,富平陳省矣。上曰,今聞度支長所奏,畿甸陸運邑中,今乃歲末,而只以一府陳省來到云,此無他,亦百隷怠慢之致。旣望前不爲擧行者,當該守令,皆令營門,決杖後狀聞,不爲決杖者拿推,船運穀船各來然後,分揀放送。出傳敎運維曰,臣衰朽昏謬,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感激恩私,嚴畏分義,前後言地,有除輒膺,而未嘗效一日之責,居常愧恧,如負大何,今此憲疏,含默有譏,臣不覺面發赤而汗沾背也。若論含默之罪,臣實爲最,何敢一刻抗顔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此非特指一人,則其嫌太過。勿辭,亦勿退待。鳳漢曰,俄者所達,不敢復爲强聒,而若允從,則聖德有光矣。上曰,勿復言也。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在協坐直。右承旨魚錫定。左副承旨金致恭服制。右副承旨元義孫。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金東淵在外。假注書韓德厚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式暇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暾,副提調臣具允鈺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冬令快見,氣亦差勝,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元義孫啓曰,大司憲宋瑩中呈辭,執義李得一傳旨未下,掌令崔光璧在外,一員未差,持平盧瑞國在外,柳薰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元義孫,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元義孫,以義禁府言啓曰,三陟前府使徐魯修原情公事判付內,營將所爲,其涉無狀,身爲搜討官,焉敢若此?卽其地定配事,啓下矣。三陟營將洪雨輔,時在任所云,以判付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卽其地定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監司金致讓狀啓,靈光等官居砲手朴莫男等渰死,極爲驚慘事,傳于李在協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以統制使李國賢狀啓,進上生靑魚,冬至已過,尙未捉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具允鈺曰,勿待罪事,回諭。

12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在協。右承旨魚錫定坐直。左副承旨金致恭。右副承旨元義孫。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金東淵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式暇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元義孫啓曰,大司憲宋瑩中呈辭,執義李得一傳旨未下,掌令崔光璧在外,一員未差,持平盧瑞國在外,柳薰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暾,副提調臣具允鈺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依下敎,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則一樣,下敎時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承文院,冊子奉安時親臨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入侍時有下問事,東氷庫在京書員待令。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方欲粧衣云,今日內內入與奉安乎?知入。

○元義孫,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左水營充軍罪人尹性淵,海南縣充軍罪人尹載大放送,承傳啓下矣。竝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傳敎內該府旣有口招以奏之命,今日內口招,待朝入侍以奏,日寒若此,口招先放事,命下矣。時囚罪人金養厚,旣已捧口招,依傳敎,先爲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今日藥房入診時,金吾、秋曹各一人放送事,命下矣。依傳敎,輕囚罪人金起得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恭,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日本廳褒貶時,北二營入直騎士將,當爲來參,而宿衛重地,不可一時暫曠,以將校替代後,使之進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鄭世柱,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遷轉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昌慶宮衛將柳百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十二月十一日本曹褒貶時,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判閔弘烈有身病,參議金勉行今方入直,參知尹冕東陳疏入啓,無以推移進參,參判閔弘烈牌招,以爲同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東西氷庫官員所報,則昨今兩日,日氣頗寒,江水始爲合氷,可以伐取云,主梗官,明日出送,俾卽藏氷,何如?傳曰,以先詣將欲下敎,聞此是誰之賜?於今其將果合,主梗官,其令今日進詣東氷庫,氷其猶莫重,必取江氷,取便取陰乾處,申飭。

○魚錫定,以吏曹言啓曰,本曹褒貶坐起,定行於明日,而堂上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參判鄭尙淳,令政院待開門牌招,以爲同參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弼善徐有元,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新除授輔德金尙默,時在京畿廣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致恭曰,內局入侍。

○司諫黃榦疏曰,伏以,臣之老父,今年八十有二,纔遭逆理之慼,筋力澌脫,精神昏耗,居常懍綴,寧日恒少,近因日候猝寒,脫着失宜,重患感疾,諸症越添,委頓床玆,轉側須人,臣方左右扶將,實無一刻離捨之勢。以情而言,則切急如此,以跡而言,則臲卼且極,抗顔束帶,豈有其望,而義分是懼,他不暇顧,雖不得不冒昧出肅,屢試蔑效之地,不可虛縻,一時副急之用,決難久冒,而目下煎灼之私,比諸數日以前,一倍添劇,疾痛之呼,不容緩聲。玆敢略綴數行,仰控至懇,而若其難安之端,未暴之情,亦不得悉陳,則其情理罔措,念不他及之狀,槪可知矣。假使臣有把筆之暇,不欲於歲久人亡之後,復事呶呶,以益其疲惱,況其言虛罔,已經天日之照臨,臣何必縷縷贅陳,有若較辨者之爲哉?仰惟天地之大,有感必應,孝理之政,最重錫類。伏乞聖慈,克察由中之懇,特推體下之仁,鐫遞臣所帶職名,俾得以安意救護,以伸人子之至情,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聞爾章,以孝爲治之意,本職特爲許遞,令爾父子,便意過歲。呼寫以此,其君之心難抑也。

○參知尹冕東疏曰,伏以,臣受恩罔極,幸遂乞養之願,奉職無狀,遽陷貽辱之罪,旣不能卽地溘死,少洩悲憤,亦未敢瞻天哀號,仰伸冤誣。罪名纔解,而惶隕冞切,情私雖急,而唐突是懼,隱忍泯默,心骨俱痛,居然歲已周矣。不意聖度天大,未忍終棄,騎貳特除之命,又此渙降,臣手奉恩旨,感淚先瀉。竊幸臣父之冤,鳴暴有路,日月之明,庶賜鑑燭,則臣雖不日塡壑,亦所甘樂,玆敢百拜九頓,涕泣而陳之,惟聖明矜察焉。噫噫,臣父之遭罹誣枉,何莫非臣之罪也?居官得失在臣,而不在於臣父,施杖輕重由臣,而不由於臣父,至若使客巾紬,例自該吏備待,臣亦未必躬檢,則在臣父,尤何絲髮相干也?臣父年深病痼,凡於一切家冗,亦不照管,久矣,隨往臣邑,不過受臣口養,深處衙內,不省戶外。其時拔釰踰墻之變,出於門閉夜深之後,內外間隔,元無通涉之狀,一府衆目之所共覩也,故及其道査之際,雖以屍親報復之計,諸吏恇怯之招,未嘗有一言半辭之及於臣父者,道臣啓本中,亦以自歸落空,初無可論等語,明白論斷,更無底蘊。苟或一毫彷彿於其間,則彼其爲臣之仇,而必欲甘心按臣之査,而惟恐不悉者,夫豈有容忍回護之理哉?此有公家文案,而非臣私言,則本事之孟浪,卽此可見矣。只緣臣爲子不孝,遇事不幸,訛言之生,醜辱之來,不止於臣身,而至及於臣父,此臣所以跼蹐嘑呼,寧欲無生而不可得也。且臣雖至愚,亦具恒性,初何有公然枉杖,不恤人命之意,而雖曰邂逅,旣已至此,則此乃臣罪,論臣,可也,斥臣,可也,聲臣之罪,而擬臣以當律,亦可也。惟彼南彦彧之捏臣不足,而乃反辱臣之父者,是豈人理之所可忍也哉?夫非盡人之子,而以子之故,而辱人之親,其言之悖倫傷風,胡至於是耶?噫嘻,臣之無似,偏被聖渥,孤立冥行,積爲人媢嫉,㦧鋒所及,非今斯今,而今玆之事,又出矣。其間情狀,天日之明,亦何望其盡燭乎?此亦臣之罪也。傳曰,立身揚名,以顯父母。臣之不肖,雖不敢有望乎此,而豈意以臣之故,使臣之父,橫被誣辱,至此之極哉?有子如此,生不如死,如臣之切悲情事,古今之所罕有,而仁人君子之所可傷歎也。臣方抑塞崩沸,急於鳴冤,若臣一已之事,囚供道狀,固多可言,而亦未暇竝事覼縷,則官職去就,尤豈有可論哉?伏乞天地父母,諒臣之情,憐臣之懇,亟削臣所帶之職,仍命銓部,刋臣姓名,不復檢擬,俾得與老父,歸伏田間,感祝聖恩,以畢餘生,千萬至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豈特予燭?世共知也。爾勿辭,速察職。

○江原道觀察使徐命善疏曰,伏以,臣姿本庸下,百不猶人,而特推念先之聖心,每紆錄孤之殊眷,屢叨近密,輒垂恩顧,臣非木石,寧不感鏤?惟以殫竭筋力,不擇夷險,爲萬一涓埃之報矣。迺者東臬除旨,無異特簡,臣旣昵侍前席,親聆玉音,以感以惶,如無所容。噫,方岳之任,本係不輕,而饑荒之荐臻,民物之凋瘵,惟此路爲甚,撫摩拯恤之道,不容少緩,而此時此任,擧以畀臣,以臣之綿才薄力,顧何以盡懷保之政,而副委寄之意哉?古人云,擔子輕重,惟擔不起者知之。臣亦自量之審,而終無堪承之望,玆不得不猥入文字,悉暴衷懇。伏乞聖慈,諒臣由中之辭,察臣不稱之實,亟收新命,以重藩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此任,前伯雖惜,予則曰得人。卿勿過辭,速往欽哉。

○己丑十二月十一日巳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副提調具允鈺,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慶絢、鄭允協、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金世彦,以次進伏訖。翼謩曰,冬令快行,寒事甚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亦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進湯劑,上曰,蜜棗入之,診候爲之。礈診候曰,左右三部調均,而滑體,好矣。諸醫官,以次診候,一如礈之所達訖。上曰,提調出去,更煎一貼以入。翼謩曰,丸劑,連爲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承文院校正,今日訖乎?允鈺曰,今日似不訖役,而堂上有稟達事,來待矣。上曰,承文提調元仁孫、蔡濟恭入侍。出榻敎仁孫、濟恭進伏。上曰,活印盡爲之乎?仁孫曰,六七張餘存,而粧纊則似日暮矣。上曰,中草洗之。仁孫曰,欽奉閣,則臣等奉安乎?上曰,依爲之。本院奉安時,予當親詣奉安矣。仁孫、濟恭退出。上曰,承文院冊子奉安時親臨事。出榻敎上曰,東伯得人矣、吾之相定矣之言,政謂此人也,與其兄異矣。命書批答。上曰,黃榦老乎?命書批答,又命書尹冕東批答。翼謩曰,臣每仰殿下祈天永命之誠矣,於今日之三寒,尤切欽仰矣。上曰,卿言過矣。予則手足之寒,甚難堪矣。少時則薄着,而冬節問安之時,或有凍五臓之時,而足可耐矣,今則衰憊莫甚,實有非昔之歎矣。翼謩曰,今承下敎,頃夜資政殿露坐,豈不悶迫乎?伏願益加保嗇之方焉。命書傳敎曰,今聞湖南道臣狀聞,耽羅運米,今乃畢裝云,耽羅之民,可謂庶幾,而萬石之米,自何而得此,刮於南沿者,以君之心觀之,何異於割肉充腹?聞此船無事到泊,船人持尺文,無事回泊,然後此心可弛,其回泊與否,其勿摠報,隨到以聞事,回諭。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再進湯劑。翼謩曰,明日湯劑,如例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命入金吾、秋曹囚徒。上曰,都承旨讀奏。奏訖。命書傳敎曰,金吾、秋曹各一人,秋曹一人旣放,而該府旣有口招以奏之命,今日內口招,待朝入侍以奏。日寒若此,口招先放,待勘律時,更囚擧行。又命書傳敎曰,於今朝鮮,庶可有氷,而其君之心,奚特一事?風寒若此,京外飢腹無衣之類,何以忍耐?思之及此,心寒倍焉。京中鍾閣飢民,令該廳收聚饋粥。外方亦然,待其日暖以放事,爲先分付畿營,諸道亦一體分付,而囹圄輕囚,今方疎滌,此雖若此,於重囚,其矜勝言?令該廳,特給空石,俾免凍於囹圄。上曰,東氷庫藏氷於何處?知奏。允鈺曰,藏氷於豆毛浦矣。上曰,京外褒貶來到政院者,列錄以入。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十一日申時,上詣承文院。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在協,右承旨魚錫定,左副承旨金致恭,右副承旨元義孫,同副承旨徐有寧,記事官李範濟、金東淵、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通陽門,詣承文院,立於《追感皇恩編》奉置之床下。上曰,承文提調及官員入侍。又曰,侍衛軍兵毛具。出榻敎提調蔡濟恭、元仁孫,副正字洪龜瑞進伏。上命龜瑞,洗手奉《皇恩編》前行。上隨其後,入敬奉閣奉安,出就拜位版,行四拜訖,還駕歷臨內醫院,命元仁孫入侍。仁孫進伏。上曰,皇朝於我列聖朝,某年賜某諡事,錄爲小冊,納于漆櫃,以爲憑後之地。仁孫曰,何以粧衣,而當經睿覽乎?上曰,粧以紙衣,勿經御覽。上曰,承文院提調行司直元仁孫,參判蔡濟恭竝加資,承文院郞廳洪龜瑞,校書館郞廳洪愼猷竝陞六,跋文書寫寫字官洪聖源加資,算員,令該曹,高品付料,其餘寫字官、唱準、員役、工匠,令該曹,米布分等題給。出傳敎上曰,金吾口招,令次堂擧行。出傳敎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暾,持湯劑進伏。上進御後,還入大內,諸臣退出。

12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在協。右承旨魚錫定。左副承旨金致恭坐直。右副承旨元義孫。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金東淵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月暈啓。

○元義孫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傳旨未下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副提調臣具允鈺啓曰,昨日冒寒勞動,侵夜還內,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追慕昔年,雖伸其禮,此心冞切。今則藏氷,明年朝鮮,庶有氷。氣則一樣,下敎時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抵晚酬應頗勞矣,早爲退休。

○魚錫定啓曰,禮曹參判李最中,兵曹參知尹冕東,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元義孫,以義禁府言啓曰,三陟前營將洪雨輔,拿問口招,登對以奏事,傳旨啓下矣。洪雨輔,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日藏氷,此體微意虔誠而然也。獻官徐浩修,熟馬一匹,諸執事,兒馬一匹賞給。

○備忘記,開坼相値,旣坐本司,次對進定於今日,而殿最司評頉事,分付。

○金致恭啓曰,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引見。

○元義孫啓曰,同義禁金光國、李彦衡,持金養厚口招,依下敎來待矣。

○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副提調意啓曰,提調趙暾,謂有身病,今日問安,不爲仕進,事體未安,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

○吏批,行判書申晦,參判鄭尙淳,參議李徽之進,同副承旨徐有寧進。以洪秀輔爲執義,李正吾爲司諫,洪景顔爲掌令,李秉鼎爲副校理,蔡濟恭爲判尹,金漢耆爲戶曹參議,具善行爲判義禁,沈公猷爲戶曹正郞,慶興運爲禮賓主簿,洪駿漢爲永柔縣令,行副司直元仁孫今加正憲,戶曹參判蔡濟恭今加資憲,寫字官洪聖源今加崇祿,以上加資事,承傳,知經筵元仁孫,同經筵金時默。

○兵批,判書朴相德進,參判閔弘烈病,參知尹冕東傳旨未下,參議金勉行入直進,左副承旨金致恭進。以鄭彦衡、林世茂爲兼司僕將,以鄭述祚爲曹司衛將,金聖規爲翊衛,全柏齡爲文兼,徐達敏、金顯善爲昌德將,張潚爲冒慶將,白祥曇爲景福將,李仁彬爲中樞經歷,趙嵃爲都摠都事,鄭胄新爲慶尙左兵虞候,同知單金景祐,副護軍黃榦、元啓英,副司直李思觀、李澤遂,前縣監趙鎭禎今加折衝賞加,金璹爲三陟營將。

○己丑十二月十二日巳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具允鈺,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金世彦,以次進伏訖。翼謩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世孫宮氣候,連爲安寧乎?上曰,如前矣。進湯劑,上曰,蜜棗入之,診候置之。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再進湯劑。翼謩曰,三貼待下敎入之乎?上曰,依爲之。允鈺曰,昨日所敎元仁孫校正冊子表題,以何名書之乎?上曰,夕入侍當下敎矣。命書傳敎曰,今聞乃覺,旣有下敎,則李得一,當依此捧傳旨而不察,當該承旨遞差,李得一踏下傳旨爻周,依下敎捧傳旨。又命書傳敎曰,李壽勛、尹師國,旣已處分,傳旨其宜以休紙下,而中官輩,全不檢察而置諸,今乃晚奏,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當該中官,越捧一等。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十二日巳時,上御集慶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判敦寧趙雲逵,兵曹判書朴相德,戶曹判書洪麟漢,行副司直金時默,刑曹判書具善復,行副司直李章吾、金孝大、金鍾正,行大司諫鄭運維,持平柳薰,校理朴相岳,左副承旨金致恭,記事官金東淵,事變假注書兪彦脩,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鳳漢曰,言端旣及,敢此仰達。凡有干犯之類,不可不嚴其堤防,若其不然者,固當次次收拾矣。武弁之如柳懋,故相臣趙顯命,每以可用,陳達於筵中者也。以向來營將時事,久配邊地,旣蒙特宥,又蒙恩敍,而銓曹之尙不檢擧者,非欲已甚,蓋由咨且gg趑趄g矣。渠已年老,豈多前程,而仍以虛棄,亦甚可矜,隨其當窠,從便收用之意,言于兩銓及各軍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諸道贖錢之屬於保民司者,非但有補於本司,蓋欲其罪人之照律,句管於京司,法意非比偶然,而諸道前後所報之數,極其零瑣,不似莫甚。況其照律罪名與都數,多不報來,是豈遵奉朝令之意乎?蓋其所捧之贖,各有應下,雖除其許多應下而報來,其所作穀,大道將過累百石,小道亦不下百數,備局諸議,或以爲揆以事面,當爲酌定其數云,而此則近於太切切。且申飭之道,貴在大體,從今以後,毋循前規,加意優報,照律者毋論杖與配,無遺謄報,以爲憑後之地,而至於帽價之屬於保民司,終涉苟簡,待贖穀有裕,足以支調,然後始可議變通,爲先以此意,嚴飭諸道,使之着意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箭串橋,乃是御路,又是京外衆行旅之所由也。近漸頹圮,不可不及今修改,量給物力,待明春自御營廳擧行,蘇溪橋,亦有毁落處,一體修補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保民司之設,出於我聖上懷保都民之至意,行之七年,詞訟漸簡,民弊頓祛,臣誠欽歎。言端旣及,因此而有可提達者矣。蓋此變通時,聖心之惻然感動,由於京兆郞李復永之一言。其所奏固可尙,今任嶺邑,亦有治聲云,如此之人,其宜調遷,前頭郡窠,特爲陞擬事,言于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運維曰,請還寢鍾城府爲奴罪人天大酌處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出擧條薰曰,請還寢定配罪人金柱泰減等之命。措辭見上上曰,此非若此者,亦歲將暮,其勿復煩。出擧條薰曰,請還寢東呂、址淳等還配之命,更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出擧條薰曰,臣見識魯莽,言辭拙訥,本不合於耳目之任,而有區區憂愛之忱,略陳數條矣。聖批鄭重,十行褒諭,迥出尋常,臣不覺感淚之被面矣。第擇守令之事,臣之本意,則三公六卿,預定才行俱備之人,付之銓曹,次第擬用矣。下字之間,文勢舛錯,辭不達意,致有置冢宰之意焉在爲敎,臣惶懍愧恧,無地自容,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曰可曰否,尙書攸載,頃者之批,亦無深意,勿辭,亦勿退待。出擧條上曰,頃者旣爲開端,而僉議持難,故强默。噫,雖豐歲,民不願,其心可矜,況連歲荐饑之餘乎?且日寒若此,若頃者臺章,雖阿邑苞苴之類,尙且艱矣,況董門懲索之弊,可勝言哉?且當此時,懲者輸者,手足俱凍,若見其狀,至於遠州,及今不爲,其將後時,諸道舊還舊逋,卽爲停捧事,令備局今日內,分付,雖到本道,其於遠州,三懸鈴知委事,一體,分付道臣。若是下敎之後,此弊熟知爲守令者,或惜其停,不無置其令而勒捧者,亦有換作名,民不蒙實惠者,其果若此,不飭道臣,當爲重繩,手犯守令,當終身禁錮。噫,此乃暮年爲民實惠之意,一體申飭諸道。出傳敎鳳漢曰,關東伯洪名漢事,果如臺臣所啓則可駭,洪雨輔一番拿處,然後可以分疎矣。相福曰,雖非名漢,豈有若是者?尙喆曰,臣於名漢,雖晩交,決非如是之人。鳳漢曰,臣與名漢,雖遠族,而蓋近來關東伯中,金龜柱、洪名漢,稱第一矣。上曰,予意則不然,而相臣旣奏,本事不可置諸黯黮,前三陟營將洪雨輔,拿問口招,登對以奏。出傳敎上曰,判尹許遞,此時京兆,豈可曠焉?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出傳敎上曰,提調趙暾許遞,其代判敦寧趙雲逵除授。出傳敎上曰,永柔縣令趙瑍,今聞所奏,其宜體下,許遞。出傳敎鳳漢曰,明年則異於他年,雖不行進宴,自政府、勳府、樞府、宗親府設小酌,以伸臣等慶忭之忱,幸矣。上曰,藏樂之時,設酌何論?鳳漢曰,雖藏樂進宴則不可,而設小酌,何妨之有?臣等,若不得粗伸微誠,則不勝抑鬱矣。左右相及都提相繼懇請。上曰,卿等雖云慶抃,予實無受酌之擧矣。大臣及承旨先退。上曰,金吾堂上入侍。出榻敎同義禁金光國、李彦衡進伏。光國持金養厚原情,讀奏訖。上命都承旨具允鈺,書養厚不敍傳旨。諸臣遂退出。

12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在協。右承旨魚錫定坐直。左副承旨金致恭。右副承旨元義孫。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金東淵仕直。事變假注書兪彦脩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元義孫啓曰,大司憲宋瑩中呈辭,執義洪秀輔,掌令崔光璧在外,洪景顔未肅拜,持平盧瑞國在外,柳薰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嬪宮誕日,大殿、中宮殿、惠嬪宮、世孫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雲逵,副提調臣具允鈺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予則一樣,而九月前月今月一朔再次,可謂稀有,藏氷見雪,暮年心喜。待下敎入侍焉。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世孫宮有賀,而朝廷問安不爲之前例,知奏。又下敎曰,世孫宮雖如此,今則東宮也。前於東宮時,嬪宮亦不爲問安乎?知奏。

○備忘記,雖喜沖沖方張,猶待飄飄六花,霎時顧眄,玉瓦庭雪,可見造化。心雖弛也,歲暮益耗,今日益判。今者生辰,謂以九月,朝廷問安,再次下問,心若此氣何諭?其於此等,予先提諭,若此若此,自笑自笑。雖然海東有氷,臘前庶在,今予一心,祝明年大有年。

○傳于魚錫定曰,明日延和門,當爲香祗迎,禮房知悉。又傳曰,內局入侍。又傳曰,儒臣持《問答》,同爲入侍。

○備忘記,今下弓矢,阿耳僉使李師重處給送。

○金致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有寧,以備邊司言啓曰,京畿水使趙𡷗,身病甚重,累呈辭狀,莫重閫任,不可一任其瘝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己丑十二月十三日午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儒臣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具允鈺,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副校理朴相岳,修撰李碩載,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金世彦,以次進伏訖。翼謩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亦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進湯劑,進蜜棗,上曰,診候爲之。礈診候曰,左右三部調均,而滑體,好矣。諸醫官診候後,皆以次陳達訖。上曰,意者江氷解矣,日又寒,氷必堅矣。翼謩曰,然矣。上曰,九月誕日,誤認以今月,予之精神之如此,今日益覺矣。儒臣讀《問答》。相岳、碩載讀訖。上曰,注書、兩翰林、都承旨,輪回讀之。讀訖,命儒臣退出。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再進湯劑。上曰,蜜棗置之。翼謩曰,三貼待下敎入之乎?上曰,依爲之。藥房退出。上曰,歲饌單子持入。允鈺讀單子訖。上命範濟及漢謹,數其單子以奏。盡計都數後,上曰,幾人乎?範濟曰,七百五十二人矣。上曰,其數甚多,可謂壽域,古亦稀有矣。允鈺曰,然矣。命書傳敎曰,今年尊年之心一倍,故歲饌草件記,先取命讀,其中遺漏者猶多,而都數近八百,其涉異常。其中故府使金得大妻,李世聃妻,摠戎使金孝大母,皆慈聖至親也。歲饌何待來春?今月輸送,其令過歲。故宗臣礪恩君妻,海昌君妻,琅琳君妻,夏雲君妻,故將申光夏妻,故參判尹光毅妻,故承旨鄭履儉妻,故春坊金始燁妻,此單只見其妻,予心愴然,韓判府事兄嫂,兩次耆老科中年八十者,今取命讀,意蓋深焉,亦令今朔內輸送,以示予意。此中有夫妻年八十一歲同庚者,尤爲異常,其人先爲分付該曹,歲饌一體先給,其令年八十同庚人過歲焉。正一品鶴城君,故兪奉朝賀妻貞敬夫人,前判書李益炡及妻安氏,奉朝賀李喆輔,前判書南泰齊,歲饌亦爲今月內輸送。且此外,明年爲九十九歲者,其令一體擧行,亦表予意。與推恩食物有異,故外方不與焉。噫,今番此擧,意蓋深矣。古人云,人生七十古來稀,予今尊年,於八十九十何?諸道有八十九十者夫與妻,特爲歲饌題給,以示一視之意。若有年百歲者,不待明年,今月內題給後狀聞之意,下諭諸道。上曰,藥房都提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進湯劑,進蜜棗。翼謩曰,見歲饌傳敎,可謂無前盛擧。自上如是尊年,而獨不納臣等慶忭之忱,豈不悶迫乎?上曰,予則尊年,而卿等於予,實無所請矣。若然,則歲歲年年,皆有所請乎?翼謩曰,逢此盛時,而年年歲歲,豈不爲此請乎?上笑曰,過矣。卿之兄嫂,亦入單子中,故傳敎稱以韓判府事兄嫂者,有意矣。大臣之兄嫂故耳。翼謩曰,聖恩如此,臣實感泣。明日湯劑,如例爲之乎?上曰,依爲之。翼謩、雲逵退出。允鈺讀黃海道臣尹得養狀啓。上命範濟,出往留門。允鈺讀訖,命書傳敎曰,昨日承旨處分,意謂時任承旨下敎,今聞非也,遞差下敎,代授下敎,竝勿施。旣覺之後,暮年自强之時,宜遵定式,自李得一,依此例擧行。命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在協式暇。右承旨魚錫定。左副承旨金致恭。右副承旨元義孫坐直。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金東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爕。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元義孫啓曰,大司憲宋瑩中,初度呈辭入啓,執義洪秀輔,掌令崔光璧在外,洪景顔未肅拜,持平盧瑞國在外,柳薰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雲逵,副提調臣具允鈺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予則一樣,下敎時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歲饌單子,有九十九歲老人,能入來則子孫,偕爲入來事,分付。又下敎曰,九十九歲老人入來事,下敎矣。日寒如此,此後溫和日,待下敎入來事,卽爲分付。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二十二日,當香祗迎,禮房知悉,臘享祭報府,都承旨入侍時持入。又下敎曰,今日見報府,戶曹參議差祭,今夜誓戒後,似多有掣肘之事,代差之意,分付吏曹,勿出朝報。

○具允鈺,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望祭大祝,前校理李命勳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命勳。

○金致恭啓曰,事變假注書兪彦脩,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重爕爲事變假注書。

○元義孫,以義禁府言啓曰,兵曹移文據刑曹啓辭內,出身柳光命,差備官奇景胤等,移本府處之事,允下矣。柳光命、奇景胤,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刑曹言啓曰,卽接兵曹移文,則內三廳將鬼薦取才時,出身柳光命,以輕六兩換射,差備官奇景胤,以輕六兩換給,依律嚴處事,移送,所當照法勘處,而柳光命、奇景胤,俱是出身,移義禁府處之,何如?傳曰,允。

○具允鈺,以吏曹言啓曰,成均館學諭朱萬离,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魚錫定,以侍講院言啓曰,王世孫重講《論語》,今已畢講,因傳敎,以《中庸》繼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元義孫曰,內局入侍。又曰,儒臣持《心鑑》,同爲入侍。

○己丑十二月十四日辰時,上詣延和門。香祗迎入侍時,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在協,右承旨魚錫定,左副承旨金致恭,右副承旨元義孫,同副承旨徐有寧,記事官李範濟、金東淵、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通陽門,詣延和門降輿,詣板位祗迎訖,步詣興化門祗送,仍爲乘輿。上曰,禮房承旨,馳詣太廟,奉審以來。出榻敎上曰,奉審承旨回還前,當御廚院以待,藥房亦令廚院待令。遂御廚院郞廳房,命致恭考出去己丑四月政院日記以來,命有寧往承文院,奉安與否,知奏。致恭持日記進伏。上命允鈺,讀奏承旨座目。至金致龍,上曰,是注書金東淵之至親也。允鈺曰,然矣。上曰,廚院提調先生案御押同入乎?允鈺曰,然矣。上曰,廚院郞廳,亦有先生案乎?允鈺曰,有之矣。上命臣東淵持入,命允鈺讀之。至曺命宰,上曰,是翰林兪漢謹之外戚也。命宗之幾寸乎?允鈺曰,其弟矣。讀訖,上曰,以待奉審承旨,坐於廚院,取來郞廳先生案命讀,其中有行司直金器大父,而此則父子皆登,有尹領府名,予心愴然。昨日摠戎使金孝大母,年過七十,故歲饌先爲輸送事,已下敎,而金器大母,爲昔年衣資食物輸送,而今番歲饌故漏焉,中夜悵然,今覽此,豈無表意?況其年望七,一依歲饌例,特爲食物輸送,尹貞夫人、朴貞夫人二家,衣資食物,亦爲輸送。昨日下敎時,故府尹閔通洙妻貞夫人,在於歲饌單子中,故欲下敎而未果,今朔內一體擧行事,分付。噫,今處古堂,追惟皇嫂,昨日歲饌中,有金時敎、李普祥之名,今日先生案,有魚錫胤之名,是皆誰乎?況魚錫胤,頃者東郊事後,尙今悔焉。今只有妻,令該曹歲饌亦今月內輸送。魚錫胤子,今調用乎?夕入侍,吏房問奏。出傳敎上曰,今聞此,憶故相,豈無表意?尹領府事家,遣承旨,當日致祭,祭文當製下矣。承旨、左副進去,今下敎,乃聞在鄕云,冞切悵然,令本道擧行。出傳敎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持湯劑進伏,上進御訖。上曰,司饔主簿姜必敎入侍。出榻敎必敎進伏。上曰,思爾兄,予心愴然,錫爾弦弓一張,爾其祗受。有寧進伏曰,往于承文院問之,則已奉安云矣。錫定奉審後進伏。上曰,祭物單子讀奏。錫定讀訖。上曰,進排官單子讀之。錫定讀訖。上還入大內,諸臣退出。

○己丑十二月十四日未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具允鈺,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李養善、金世彦,以次進伏訖。翼謩曰,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亦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世孫宮氣候,連爲安寧乎?上曰,如前矣。進湯劑,上曰,蜜棗入之,診候置之。俄下御製見之乎?允鈺曰,見之,而都提調亦見之矣。翼謩曰,聖敎雖如此,建功之功,莫大矣。上曰,有何功乎?翼謩曰,臣在保護,酷寒如此,不得挽殿下今日祗迎,莫非臣之罪也。臘享祗迎,亦豈不悶迫乎?上曰,氣一樣,何妨之有?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進湯劑,進蜜棗。翼謩曰,明日湯劑,依例爲之乎?上曰,依爲之。允鈺讀祭報府訖。允鈺曰,尹領府致祭,自本道爲之事,命下矣,何以爲之乎?上曰,祭文書之。允鈺書訖。仍命書傳敎曰,祭文親綴,事體重焉,以前命承旨,再明日致祭。上曰,守廳承旨及儒臣入侍。右副承旨元義孫,副校理朴相岳,修撰李命彬進伏後,藥房退出。

○己丑十二月十四日申時,上御集慶堂。儒臣入侍時,校理朴相岳,副修撰李命彬,右副承旨元義孫,記事官金東淵、兪漢謹、金夏材進伏訖。先講《心鑑》,復命《警世問答》持入。儒臣上下番及承史等,再次輪讀訖。上曰,浮念人皆有之乎?相岳曰,然矣,而道心爲主,則浮念自消矣。上曰,漢之高皇、光武,優劣,何如?相岳曰,資稟之高,三代後漢高爲最,光武似不及矣。上曰,下番之意,何如?命彬曰,臣之見亦上番之意也。上曰,漢高非若耶、非汝所知等說,誠迥出神奇之語,而若光武,岸幘迎廡,推心置腹等事,亦卓越矣。又曰,漢、唐、宋得失,亦何如?相岳曰,唐不如漢矣。宋則以仁厚立國,賢君培養,眞儒輩出,然而若言其得國之正,亦遜於漢矣。上曰,得國之正,則三代以下,無如皇明矣。相岳等曰,誠然矣。上曰,去己丑,注書之再從祖金致龍,以承旨入侍矣,注書今入侍,亦非偶然。諸臣遂退出。

12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在協式暇。右承旨魚錫定。左副承旨金致恭坐直。右副承旨元義孫。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金東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爕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雲逵,副提調臣具允鈺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連日冬令,氣隨差勝,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魚錫定啓曰,判尹蔡濟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承旨所讀殿最留置,今日所下殿最,皆令頒布。

○金致恭,以訓鍊都監都提調言啓曰,今己丑年秋冬等褒貶,磨勘以入,春夏等褒貶,亦當追磨勘,而其時從事官、將官,今多遞易,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都提調言啓曰,本營從事官及諸將官等今己丑秋冬等褒貶,磨勘以入,而去春夏等褒貶,因本營有故,未得磨勘矣。從事官及諸將官,多有遞改,今不得磨勘,依例蕩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及郞廳今己丑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景福宮衛將金景祐,病難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具允鈺,以義禁府言啓曰,今秋冬等本府郞廳褒貶等第,當爲磨鍊以入,而同義禁李彦衡,徽寧殿差祭,同義禁安𠍱,在外未肅拜,堂上不備,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郞廳等今己丑秋冬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啓曰,府郞廳等矣今秋冬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首堂上未差,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啓曰,本曹郞廳今己丑秋冬等褒貶及屬司中尙衣院、瓦署、造紙署、掌苑署今己丑秋冬褒貶,合五度磨勘以入,而繕工監、典涓司今己丑秋冬等褒貶,因其該監提調之奉命出疆,不得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今己丑年秋冬等褒貶等第,磨勘以入,而所屬司僕寺、訓鍊院官員等褒貶,因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本曹所屬各司今秋冬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判書在外,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今己丑秋冬等所屬各司褒貶啓本中,廣興倉主簿趙宗汶,與判書臣洪麟漢,爲姨從相避,故參議臣元義孫,獨爲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己丑年秋冬等褒貶,依前例磨鍊以入,而內贍寺則提調有故,未及磨勘,軍資監、平市署己丑春夏等褒貶,因各其司都提調、提調有故,限內不得磨勘矣。今則其時官員,旣多遷轉,有難考績,依近例蕩滌,何如?傳曰,允。

○魚錫定,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李秉鼎,修撰趙載俊,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提學李潭,時在京畿楊根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備忘記,今聞東氷庫主梗官畢藏之報,今則海東,庶可有氷。

○金致恭啓曰,事變假注書金重爕,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己丑年秋冬等褒貶,依例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2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具允鈺。左承旨李在協坐直。右承旨魚錫定。左副承旨金致恭。右副承旨元義孫。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金東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爕仕。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元義孫啓曰,大司憲宋瑩中,三度呈辭入啓,執義洪秀輔在外,掌令二員未差,持平盧瑞國在外,柳薰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雲逵,副提調臣具允鈺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依下敎,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今日干支甲子,追憶受几杖靈壽閣年,此心萬倍,氣何諭乎?下敎時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辰時,有霧氣啓。

○備忘記,予則心與氣,料表藏氷,此則心弛,而見古文,古則臘日爲一明日,長幼皆會云,今年諸享皆攝,只有臘享,而一則領相將替攝,一則左相將替攝,重祀典之意焉在?況其雖晩覺,六朔旣命藏樂之後,與昨年何異?延祥詩、春帖子、端午帖,皆停樂之內,一體停焉。冬至政府、六曹物膳,旣覺之前已矣,旣覺之後何敢受?正朝物膳,特爲停封事,分付禮曹。聞承文院謄錄,予心一倍,今番過歲,正朝問安,皆令口傳問安,以安予心。今予一心,只在憶昔也。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元仁孫、內局,同爲入侍,判尹批下,牌招之命今下,內局入侍,同爲入侍。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雖應稟,下敎頒布後稟之,可也,而近來此法解弛,莫重下敎,不爲頒布而稟之。若今番此下敎,不爲頒布,則諸承旨,當爲下敎,俄者下敎,卽爲頒布後,本草入之。又下敎曰,今番殿最,應在京軍職堂下有中者,則都承旨知,而入侍時以奏。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耽羅貢人來,稅船入去,見之而來乎?聞知,入侍以奏,今番令惠廳,回糧米依例題給。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當今暮年,人君此等事,豈可酬從?一竝解見任。

○徐有寧,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臘享大祭大祝,洪纘海、尹錫烈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纘海、尹錫烈。

○傳曰,內局入侍。

○金致恭,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判尹蔡濟恭疏曰,伏以,臣之事殿下,已二十有七年矣。本末長短,無所逃於則哲之明,其不堪備數於淸朝百執事之列者,何待臣自言而俯燭之也?大化陶鎔,無物不遂,而雨露之恩,若偏於臣,疎逖而甄拔之,庸魯而假借之,節次陞擢,遂至金緋,銘骨之感,非不與天靡極,濫竽之愧,亦嘗無地自措,乃者特資之命,又降於槐院印役之餘,而繼以有京兆之除,臣五內失守,歷累日而殆不能定也。噫,資級異數也,八座崇秩也,雖使才猷素著,聲望已宿者居之,猶有所怵然驚懼,況如臣者,何可擬議於此,而其所校正監印,特不過體聖上尊周拱北之義,粗效臣分於若干日董役之地耳。仰惟風泉之感,無所不至,至以格外之恩,施及於校讐之臣,而反不念爵賞之濫,爲聖化之累耶?臣受恩如天,國耳忘身,疾病侵尋,而不敢言私,踪地危苦,而不敢言退,竊自附於筋力報效之義,苟非負乘之地,譏議四集,僬僥之擔,顚蹶必至,何苦爲隨例飾讓之態,以自陷於告君不誠之誅乎?凡此所陳,寔出肝膈,瀆擾之罪,所不暇恤。伏乞聖慈,特賜監諒,將臣新授資秩,竝行刋正,使名器無濫,私分少安,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卿之章,曾經文任,今資猶晩,豈特賞加?體此意卽行公。

○備忘記,判尹此任,其亦晩矣。此時豈可曠職?批下牌招察任。

○獻納李恒祚疏曰,伏以,臣頃陳請急之章,特蒙往護之批,來視父病,感祝洪私,而第臣情私,誠有憫且阨者。臣父病狀,自來危篤之中,忽又添風痺之症,語言硬澁,手臂不仁,委在床玆,今至半月,轉側愈艱,眞元漸鑠,雜試藥餌,日事焦灼。臣於是,雖欲爲呈身更進之計,其勢末由,而顧此所帶職名,緣臣虛縻,其不可久曠也,決矣。時月之間,萬無離捨之望,一日蹲仍,徒積一日之罪,揆以情勢,寧不怵迫?玆敢冒暴肝血,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憐臣危苦之情,察臣懇迫之私,亟削臣職,俾得安意救護,以遂生成之澤,千萬幸甚云云。踏啓字。

○兼輔德徐浩修疏曰,伏以,臣母病沈綿,私心煎迫,夫豈有離捨供職之勢,而屢承飭敎,嚴畏義分,抑情束帶,今幾半年,上不能專誠奉公,下不能便意救護,徊徨焦悶,殆無所措。近因日氣猝寒,臣母宿病之外,又添毒感,痰眩膈滯,食飮專却,種種症形,比前尤劇,臣方左右扶將,醫藥不暇。番次適在明朝,而數日持被,亦無其路,玆不得不據實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嚴朝綱,以便救護,千萬幸甚云云。踏啓字

○己丑十二月十六日未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具允鈺,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玄處明,以次進伏訖。翼謩曰,昨日不得入診,臣不勝抑菀,伏未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亦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診候三日後始爲之,豈不悶迫乎?上笑曰,古則五日一次矣。只兩廳首醫診候。礈診候曰,左右三部調均,而猾體不足矣。允協診候後,亦以此陳達,進湯劑,進蜜棗。上曰,元仁孫、蔡濟恭入來乎?允鈺曰,閤外來待矣。上曰,入侍。仁孫、濟恭進伏。上曰,倚几爲之乎?仁孫曰,盡爲之矣。命退出。上曰,東氷庫已爲藏氷,而西氷庫、內氷庫,何時盡爲藏氷云耶?允鈺曰,似在念間云矣。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進湯劑,進蜜棗。翼謩曰,三貼待下敎入之乎?上曰,依爲之。藥房退出。上命允鈺,讀褒貶等第,允鈺讀。至李邦一題目,上曰,其題目,極好矣,極好矣。至趙德鎭題目,上曰,萬萬駭然矣。至朴一源題目,上曰,誠極駭怪矣。上命書傳敎曰,靈光郡守李邦一,道臣以洞開公門,民歸如家爲目,可見循吏之風,令該曹,右職調用,以示嘉尙之意,以聳三百五十州守令。又命書傳敎曰,今覽湖南道臣殿最,順天府使趙德鎭下題目,婚家衙客,各開賂門云,若此吏民,何以支撑?不可下等而置之,令該府,拿問口招以奏。任實縣監朴一源,旣非常調守令,則下目中附耳密密,今乃初聞,亦令該府處之。允鈺讀訖。上曰,請推者請推。允鈺曰,卽伏見諸道今秋冬等褒貶啓本,則平安監司李景祜啓本中德川郡守安翼濟題目,致勤點下,忠淸監司洪樂純啓本中靑陽縣監鄭奎祥,尼山縣監尹昌柱,德山縣監金載七題目,致勤點下,京畿監司金華鎭啓本中振威縣令韓厚增題目,致勤點下,全羅監司金致讓啓本中玉果縣監崔範興,碧沙察訪沈雲成題目,致勤點下,平安兵使李殷春啓本中廟洞堡權管金天起題目,致勤點下,黃海水使李啓祥啓本中吾叉浦僉使李漢俊題目,致勤點下,江華留守黃景源啓本中昇天堡別將洪仁規題目,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允鈺曰,卽伏見諸道今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黃海監司尹得養啓本中守令、察訪,無一人居中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允鈺曰,卽伏見諸道今秋冬等褒貶啓本,則統制使李國賢,忠淸水使田光勳,京畿水使趙𡷗啓本中,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京畿、湖西、湖南貶目,還爲持入。範濟出來持奏。上曰,更讀之。允鈺更讀訖。命書傳敎曰,暮年殿最,事體尤重,故守令等題,命承宣讀奏,其餘守令,道臣已遞者外,皆令再讀,意蓋深矣。大抵人微者恪謹,其可尙也,有勢者倖免,不無其弊,此後以此嚴飭。上曰,都提調外,大臣有入來者,知奏,柏府傳旨有來到者,亦爲持入。允鈺曰,大臣尙未及入來矣。上曰,政府最近,而凡事最後,可怪矣。允鈺曰,外間常笑之矣。朝廷事,政府最後聞之矣。上曰,毋使大臣入來也。允鈺曰,大臣聞之,則必入來矣。柏府傳旨,洪景顔、崔光壁二人矣。命書傳敎曰,中官萬萬無狀,三度例稟踏下而不聞,留置公事中闖納,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當該中官,越捧一等。上曰,己丑十二月日記持入。範濟出來持奏,允鈺讀訖。上曰,其時藥房問安乎?允鈺曰,朝廷問安,藥房問安,盡爲之矣。上曰,都提調誰也?允鈺曰,崔錫鼎矣。上曰,提調,趙相愚乎?允鈺曰,趙泰采矣。上曰,都政頃者,以親政下敎乎?允鈺曰,然矣。命書傳敎曰,親政再明日爲之事,分付兩銓。上曰,藥房都提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進湯劑,上曰,蜜棗置之。翼謩曰,俄者入侍,自上多有酬應之事,故有懷未達,臣實惶悚,朝下傳敎,實不敢奉承矣。上曰,此月過半,予心泄泄,朝者下敎,實非過也。翼謩及雲逵、允鈺,連次陳達。上曰,卿等雖懇請,予則終不還收矣。翼謩曰,夜已深矣,臣等退出,明當更達矣。諸臣以次退出。

12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應淳。左承旨李在協。右承旨李壽鳳坐直。左副承旨金勉行。右副承旨李世演在外。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李範濟金東淵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爕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觀象監,夜三更五更,月暈。啓。

○徐有寧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洪秀輔在外,掌令二員未差,持平柳薰,陳疏入啓,盧瑞國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雲逵,左承旨臣李在協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歲暮年暮,憶昔萬億,此月亦過此乎?雖逢過歲,只瞻隆福,將何以拜?只處此堂,亦何拜皇兄?其於元朝且然,孝乎弟乎?京兆歲饌單子,此人奉祖奉親,奉叔奉兄,與弟與姪,過其歲逢新年,而予則何奉何與?近八逢此,千千萬萬料表,欲諭於乾而高高,欲諭於地而漠漠,萬古豈有若予者乎?豈特中夜?朝晝亦然,心欲墜氣欲奔。問候其涉問苦,建功隨貼蹙眉,止此劑使予靜。睫時之際,莫知何日而過歲。明春人謂予曰,歲已過今將春云,予當謝其人。問候、建功,其誠苦矣,氣何暇諭焉?下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愚者內局行,有加其年爲勢恣意,年少中官,偃便貪睡爲能,近八其君,誠苦誠苦。八元欲服,建功若前,此亦暮年,覺今是者也。心惟在於國事,只酬應于此矣,報漏已徹,欲睡何睡?問候批答已書,先諭此意。

○備忘記,取讀前己丑今月日記,今朔皆廷候也。憶其年若今矣,心萬倍何以抑?今予肥澤,卽臥肥也,豈建功?以脈些少之異勸建功,日將進十貼乎?思其苦臥待曙,而貪食中官,雖卽求粥莫應,特越一等,都憲、國子長、捧單知申,特解見任,徐浩修、李恒祚、捧章承旨,其雖爲親,此其時乎?問備申飭,承旨,代前承旨金應淳代差,牌招察任,房順房,三院副提調例兼。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開門後不入來承旨,竝解見任。又下敎曰,左副承旨金致恭,昨日早往,尙今不來,衿川二十里地如是乎?極爲駭然,一體解見任,傳旨捧入。

○備忘記,問闕門開,承旨皆闕云,都承旨旣下敎,李性遂、李性源、李聖圭爲承旨,牌招察任,房順房。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凡承牌稽緩之中,政院若此,何以飭他乎?未承牌諸承旨,一竝解見任。

○備忘記,前承旨李世演、金勉行、李壽鳳爲承旨,牌招察任,房順房。

○徐有寧啓曰,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領府事金致仁,判府事金陽澤,判府事韓翼謩,判府事李昌誼,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禮曹參判李最中,參議徐命天,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玉堂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卽伏承問候下批,辭旨懇惻,無非出於歲暮興感之聖意,聚首贊歎之餘,繼以抑塞。當此沍寒,持湯劑入侍,尤不容少緩,雖有下敎日入侍之命,臣等,保護之道,其豈敢泯默遲待乎?玆以冒罪煩瀆。伏乞卽許入侍,千萬伏望,惶恐敢啓。

○備忘記,近歲年多者多,此則亦循環之運,豈曰壽域?君之若此,是運氣中偶然,臣庶若此,亦運氣中偶然,其何貴哉,亦何奇哉?房中則明,欲見則昏,其雖對食,莫辨魚肉,雖步若習步,雖呼呼輒忘,建功果有功,幾十斤服,何至此乎?以常食言之,於冬則二食,於夏則三食常例,而予則戊申以後,夏冬皆二食,食猶然矣,況湯乎?初服之湯,纔下下腹,而再飮一湯,其湯下下焦,其欲相連,則且飮一湯,此正三味理中湯。以建功言之,一等、二等、三等皆兼,豈《中庸》之意,亦豈遵性偏之劑?若期堯、舜之年,日服五貼,豈可足也?於今此歲心百倍,此朔心萬倍。朝者旣諭,聞問候心先墜,見鎖鈔氣亦隕,正若古人詩月過十五光明小。今朔過半,此心萬倍,此心萬倍。今予若此者,由於本氣之强,心亦免昏而然也,豈云建功?半朔餘所食,將至一斤,而一時疊服者多,以此觀之,若何若何,文言首稱惟聖人,末又其惟聖人乎?此正聖人之訓。噫,昔己丑此月一朔廷候之時,今日興惟,此心隕墜。日進一貼,然後當酬應內局,使時、原任大臣,內局止焉。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冒罪求對,顒俟兪音,未奉一字下批,卽伏承下政院備忘,有止焉之敎,相顧愕眙,罔知所措。日勢向晚,診候是急,區區所懷,有不暇煩陳,亟許入診,俾達下情,千萬伏望,惶恐敢啓。

○傳于李壽鳳曰,關西道臣留待入侍。又曰,前關西伯入侍。又曰,承旨入侍。

○金應淳,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坼坐起時,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綾州牧使金光泰,以言病雖支爲目,砥平縣監李鉉相,以稍加警飭,庶無顯疵爲目,則竝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致勤點下,依定式,中考施行,靑陽縣監鄭奎祥,失囚宜警爲目,尼山縣監尹昌柱,以民則察眉,訟當折姦爲目,德山縣監金載七,以旣信其法,宜弛其張爲目,德川郡守安翼濟,以盍愼隣牒爲目,振威縣令韓厚增,以謗胡自取爲目,玉果縣監崔範興,以姑恕其失爲目,谷城縣監李鼎秀,以處事多謬爲目,碧沙察訪沈雲成,以損體宜警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該道道臣,竝推考警責,守令、察訪,竝依定式,下考施行,何如?傳曰,依爲之。道臣,承旨旣請推考,不可疊推也。

○徐有寧,以司僕寺言啓曰,大靜前縣監宋益彩遞任,進上馬二匹,今纔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依例內廐入養,而封進體重,兩馬俱病,當該縣監,不可無飭,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順天府使趙德鎭,拿問口招以奏,任實縣監朴一源,亦令拿問處之事,傳旨啓下矣。趙德鎭、朴一源,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坼見諸道褒貶啓本,則江華留守黃景源啓本中昇天堡別將洪仁規,以船木謗多爲目,平安兵使李殷春啓本中廟洞權管金天起,以疵謗有由爲目,黃海水使李啓祥啓本中吾叉浦僉使李漢俊,以禁條宜勉爲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該都守臣及兩道帥臣,所當請推,而旣自政院察推,不可更論,洪仁規、金天起、李漢俊,竝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親臨都政時,本曹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參判閔弘烈,再度呈辭入啓,參議未差,參知尹冕東,傳旨未下,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判再度許遞,與參議有闕代,參知踏下代,口傳擧行,待下批牌招入直。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鍾正爲兵曹參判,具庠爲參議,洪啓遠爲參知。

○傳于徐有寧曰,兵曹堂上,牌招入直。

○持平柳薰疏曰,伏以,臣衰杇日甚,疾病轉痼,强策奔走,實無其望,而分義是懼,不計其他,日前隨牌祗謝,因參賓對,獲遂一瞻天顔之願,臣於是,榮喜俱極,死無餘憾矣。夫豈有曲學時套,惟事祈免之計,而第臣賦質虛弱,屢經危𧏮,其在常時,未有一日寧意,而猝當酷寒,素患風痰之症,乘間添劇,旬月之間,萬無起動供職之望,徒縻虛銜,只增惶懍,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特賜遞削,不勝幸甚。臣不暇及引他說,而竊有不可已者,玆敢尾附而仰陳,惟聖明俯察焉。前司諫洪相直,本以卑微之類,其父得厚,濫蒙振拂之聖恩,猥躋宰列。在相直自處之道,惟當勉以恬拙,圖報國恩,而不此之思,專事浮囂,行己賤陋,媚附權要,左右跳踉,此已可惡之甚者,而曾在騎郞軍色之任,貪鄙不法之狀,畢露無餘,十目難掩,士夫羞與比肩,朝紳莫不嗤點。當此聖明抑躁競懲鄙夫之日,如此之輩,不可置之於衣冠之列,臣謂洪相直,爲先改正兩司之望,仍施削版之典,斷不可已也。楊州牧使李潤成,出自將任,偃便爲事,大小政令,專不致力,猾吏乘間,民多受弊,畿輔重地,未免騷擾,臣謂李潤成,罷職,可也。長湍府使尹珖,人旣鄙悖,性又狂妄,前後居官,輒致人言,今莅本邑,不悛舊習,酷施刑杖,人或致傷,捧糴太濫,怨聲載路,尋常狀報,輒借吏手,許多獄訟,必藉客謀,臣謂尹珖,削去仕版,可也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洪相直事,已見者、今陳者觀之,其果駭也。何謂?已見,君爲其父,子何負恩,浮囂也?今陳者,將此較彼,爾言,是矣,而旣有定式,只施削版之典。李潤成,頃聞糴政,心嘉尙矣,今若所陳,其欲求備,捨此何先?請不過飭,亦依施。尹珖事,不可置人於黯黮,今當歲暮,亦難曠官,先遞差而拿問。爾其勿辭察職。

○己丑十二月十七日未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金應淳,記事官李範濟、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柳光翼、玄處明,以次進伏訖。翼謩曰,日已向暮,尙未得診候,莫非臣之死罪也。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亦何如?上曰,如前矣。翼謩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湯劑尙未進御,臣等悶迫,尤當何如?俯諒臣等之懇,卽爲進御焉,再三仰請。上曰,湯劑入之。進湯劑,上曰,蜜棗置之,只兩廳首醫診候。又下敎曰,鄭允協、吳道炯、慶絢,同爲診候。礈診候曰,左三部沈,右三部均,而滑體頗不足矣。以楷、允協、道炯、絢,以次診候後,皆以次陳達訖,藥房退出。

○己丑十二月十七日未時,上御集慶堂。前關西道臣入侍時,關西道臣李景祜,左副承旨金勉行,記事官金東淵、兪漢謹、金夏材進伏訖。景祜曰,臣逖違天陛,歲已周矣。今侍前席,不勝微忱,而第伏聞藏樂之敎,尙未反汗,正朝物饍及春帖子、端午帖,皆有權停之命,況當如是沍寒,不許進御湯劑云,臣情之悶迫,當復如何?若未蒙允,臣不敢退去矣。上曰,南塘城役,何如?景祜曰,前道臣已經紀,故臣仍以治之矣。上曰,淸江水道,好乎?景祜曰,水道今無潰決之慮矣。又曰,時、原任大臣及禮堂,在外請對矣。上曰,注書出去,皆令入侍。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領府事金致仁,判府事金陽澤、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判府事李昌誼,禮曹參判李最中,參議徐命天進伏。鳳漢曰,日寒如此,湯劑未進,誠甚悶迫矣。致仁曰,察臣等由中之懇,請亟進湯劑。鳳漢曰,殿下每爲此過中之擧,臣等之情,不勝焦迫。延祥詩、春帖子,前或有一者權停之擧,而至於物饍,則無命停之事,況湯劑之不進乎?上曰,此亦運氣也。致仁曰,運氣之權在殿下,殿下受皇天祖宗之付畀,保護聖躬,莫如進御湯劑矣。尙喆曰,聖躬保護之道,宜愼於寒暑,而今夏六月,數日不御湯劑,以致聖候有損,故其時有日二貼不可廢之敎,當此極寒,可不進御乎?諸大臣相繼陳懇,都提奉湯劑,仰懇良久,更去冷以進,上遂進御。鳳漢又請再貼復進,力懇不已,上許之。鳳漢曰,湯劑則蒙允,而正朝物饍,與延祥詩、春帖子有別,決難停進矣。上亦許勿停。鳳漢曰,湯劑與物饍,旣奉聖敎之特許,臣等之心,如有所得,而第春帖等事,亦甚切迫。然亦不敢更煩天聽,姑於後日,當仰達矣。上曰,湯劑、物饍二件事,旣勉循,禮堂退去。鳳漢曰,宰臣鄭光漢,以微事被罪,特爲給牒敍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臺臣所論洪相直騎郞軍色時事,臣於前日,亦有所達。然亦不可以此,永作棄人,而但其所論人,不以公心矣。上曰,論之者誰也?鳳漢曰,如黃景源、金善行,而善行事,尤不成說矣。上曰,予於相直之父,頗加恩數,而相直則不知其然矣。鳳漢曰,李潤成,殿下旣試以將任,可知其人,而臣亦知其非偃便自處者也。今者臺臣所論,誠異矣。上曰,如李邦一民歸如家之題目,是許多州罕有之治也。鳳漢曰,其諸李,善於治郡,潤成之父邦協,亦以善治名矣。上曰,然耶?鳳漢曰,尹珖亦可用之人也。上曰,其相,好矣。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十七日申時,上御集慶堂。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徐有寧,記事官金東淵、兪漢謹、金夏材進伏訖。有寧讀奏戶曹老人歲饌分給件記。上命臣東淵,持入前下老人歲饌傳旨與御廚院時所下傳旨。有寧讀奏訖。上曰,是矣。命臣東淵,出給其二張傳旨,仍命內局入侍。進御湯劑後,藥房先退。上命有寧,御廚院時所下傳旨,擧行後以奏。遂退出。

12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在協。右承旨具庠坐直。左副承旨李壽鳳。右副承旨李世演在外。同副承旨徐有寧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柳誼仕直李心休。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雲逵,右承旨臣李壽鳳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强勉酬應,憶昔萬倍,氣何諭乎?下敎時,只卿等入侍,宜矣。中宮殿、惠嬪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李壽鳳曰,都政,國之重者,頃者遵癸亥年慶運宮親政昔年都政時,整御衣御便殿仰覩,而近年,因靜攝於此堂,仍爲只初着笠,心竊歉然。況暮年坐殿,欲爲涼冷,當於建明門南騎省親政,東、西銓待令于此。

○傳于李壽鳳曰,服色,以時服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申晦,參判鄭尙淳,參議李徽之,行都承旨尹得雨,正郞李世孝、柳匡國,佐郞洪相聖、金光岳進。吏批啓曰,侍從臣父、閫帥父年七十者,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明年歲首,當爲擧行,而有今月內啓下之命,故侍從臣父、閫帥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以金仁謙爲內資主簿,鄭存玉爲尙衣直長,金景澤爲司饔奉事,趙載述爲戶曹佐郞,申光翰爲禮曹佐郞,趙榮克爲引儀,韓德一爲羅州牧使,宋載德爲振威縣令,李福海爲富平府使,金樂淳爲肅川府使,李敬一爲德山縣監,鄭東淵爲洪川縣監,嚴思敏爲靑陽縣監,李渭爲臨坡縣令,沈宗之爲禮山縣監,金敏材爲任實縣監,李胤汲爲大靜縣監,李商鳳爲禁府都事,尹行儼爲濟用直長,白師憲爲內贍奉事,尹得說爲顯陵令,李鎭翼爲宗廟令,權中立爲平市令,李性默爲三和府使,崔朝岳爲朔州府使,韓師吉爲咸陽府使,李長燁爲慈山府使,金持默爲平壤庶尹,金容爲沃溝縣監,李益培爲益山郡守,尹㫛爲恭陵令,朴恒源爲貞陵令,金熲爲尙瑞直長,尹晦東爲司饔奉事,白東毅爲德川郡守,尹光億爲端川府使,柳鎭夏爲永興府使,鄭世柱爲寧遠郡守,趙載萬爲善山府使,李哲培爲順天府使,朴應煥爲健元陵令,洪相宜爲旌善郡守,李喜永爲司饔僉正,徐有大爲南陽府使,朴尙淳爲平海郡守,崔錫佐爲雲峯縣監,申光勉爲兎山縣監,洪儆爲谷城縣監,徐仁修爲安山郡守,金載均爲禁府都事,趙載翰爲廣興守,朴師沃爲引儀,李命楫爲司宰僉正,李壽鵬爲明川府使,金熲爲司圃別提,李徽範爲碧沙察訪,洪綸爲綾州牧使,金大淳爲濟用判官,閔源爲寶城縣監,尹遇東爲恩津縣監,洪啓瑞爲龍安縣監,李益烇爲尼山縣監,李善海爲楊口縣令,李激爲大司憲,李一曾、崔爲掌令,尹養厚爲應敎,李得宗爲戶曹參判,李命植爲大司成,曺命楫爲戶曹佐郞,洪樂彬爲玉果縣監,金鍾秀爲長淵縣監,李敬養爲尙瑞副直長。折衝李壽爀、朴昌祐、金德峻,以上嘉善、捉虎五頭之功賞加。耆老所守直官單具性玉。趙鎭容爲掌樂主簿,鄭華淳爲刑曹佐郞,洪忠海爲同福縣監,南允熙爲社稷令,李福源爲同春秋,趙載天爲工曹佐郞,洪宗藎爲忠淸都事,閔膺世爲黃海都事,姜五成爲穩城府使,尹世英爲泰安郡守,金熲爲監察,李敬養爲尙瑞直長,趙來鎭爲社稷令,任瑗爲井邑縣監,金和澤爲楊州牧使,田翊顯爲長湍府使,尹耆東爲漢城判官,李文源爲尙瑞副直長,李端會爲繕工副奉事,文得一爲宗廟副奉事,李宜白爲內資主簿,申𰖑爲氷庫別提,金蓍耉爲咸鏡都事,洪鐵漢爲贊儀,金晚耉、朴道仁爲兵曹佐郞,張志豐爲坡州牧使,李光洙爲利城縣監,尹耆東爲刑曹佐郞,具宗謙爲平市主簿,鄭宇明爲工曹佐郞,朴性善爲寧海府使,朴相鼎爲漢城主簿,閔憲爲兼引儀,金寅燮、李範濟、金東淵爲典籍,宋煥五爲漢城判官,韓鼎裕爲司饔奉事,李顯發爲泰陵直長,任希遠爲監察,魏興祖爲禮曹正郞,李德師爲典籍,申光業爲軍器主簿,任珹爲司諫,金魯淳爲獻納,洪龍漢爲兼輔德,李顯祚爲掌樂正,許浹爲慶源府使,康文祥爲直講,韓德厚爲麒麟察訪,崔命麟爲濟源察訪,金復元爲孝陵別檢,閔憲爲引儀,李得祥爲尙衣主簿,李普徽爲濟用主簿,申光鼎爲司圃別提,尹㬘爲漢城主簿,李挺民爲尙衣別提,吳載漢爲司䆃主簿,閔台烈爲司饔主簿,尹行元爲西部奉事,蔡百休爲繕工監役,權應奎爲惠陵別檢,柳翼星爲造紙別提,姜廷一爲司圃別提,李思景爲繕工主簿,金益重爲瓦署別提,金興大、李滾、金彦國、玄啓寅爲兼引儀,金鍾倫爲假引儀,柳正養爲繕工假監役,成德漢爲繕工監役,李漌、朴忠行、尹商欽爲假引儀,洪宣輔爲繕工假監役,曺霔爲厚陵參奉,李玄圭爲禮賓參奉,朴仁榮爲長寧殿參奉,金復根爲穆陵參奉,閔百準爲翼陵參奉,李泰漢爲莊陵參奉,兪漢容爲徽寧殿參奉,趙基顯爲齊陵參奉。兼喬桐府使單金範魯,典籍二單柳楦、邊聖運。以上四館去館,承文博士單李衡弼,成均博士單金健修,學正單白光澤,學祿三單鄭顯道、全光瑞、盧仁鐸,學諭二單洪履祚、崔大奎,兼養賢主簿單柳楦,兼春秋單申光翰。

○兵批,判書朴相德,參判金鍾正,參議具庠,參知洪啓遠,左副承旨李壽鳳,正郞李漢一、李亨元、宋樂,佐郞閔膺世進。兵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慶瞻,五衛將金景游,昌德宮衛將徐達敏、金顯善,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不可等待其差復,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李邦曄爲訓鍊都正,慶瞻爲僉知,李弘器爲五衛將,李匡運爲都摠經歷,姜柱星爲都摠都事,李壽弘爲羅州營將,沈禧鎭爲大興山城中軍,李章運爲忠州營將,安擎國爲柔院僉使,金鎭國爲注文僉使,李廷柱爲吾叉浦僉使,張泰軫爲彌串僉使,洪履基爲馬樑gg馬梁g僉使,金範濟爲京畿水使,宋載岳爲咸鏡中軍,李夏祥爲黃海兵虞候,姜浩溥爲同知,盧勛相爲內禁將,鄭景祚爲訓鍊僉正,李烒爲訓鍊判官,李東曄爲訓鍊主簿,李宗恒爲鍊浦萬戶,李亨道爲平山浦萬戶,具善得爲鹿島萬戶,高廷斌爲安骨萬戶,金鼎禹爲位羅萬戶,金景游爲五衛將,全聖佑爲龍津萬戶,金麗滉爲廢茂山萬戶,金邦彦爲森森坡萬戶,崔慶泰爲舊所非別將。訓鍊主簿單全聖佑,訓鍊判官單尙彦澤。訓鍊主簿任道東、金宗赫、金義大,以上減下。同知單蔡景錫,僉知三單盧弼相、金景洙、黃錠,副護軍趙𡷗、具觀徵、張志豐、李敬懋、徐浩修,副司直鄭光漢、宋瑩中、洪樂仁、金應淳、閔弘烈、李恒祚,副司果洪纘海、全栢齡、李潤春,黃海兵虞候閔永喆,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同知單白祥曇。崔景岳爲訓鍊副正,金珩爲所己萬戶,韓哲相爲格浦別將,金富元爲慈母山城別將,鄭彦澤爲黃龍山城別將,洪和輔爲訓鍊正,李宗魯爲訓鍊判官,李夏疇爲訓鍊主簿,李宇平爲加德僉使,金景洙爲昌洲僉使,柳鎭恒爲忠翊衛將,林永老爲訓鍊副正,金趾祥爲都摠經歷,李漢興爲訓鍊主簿,李秉三爲伐登萬戶,申晛爲內禁衛將,李殷福爲羽林衛將,金載仁爲宣傳官,任嵂爲宣傳官,李萱爲淸州營將,崔昌齡爲月串僉使,嚴達天爲濟物萬戶,裵贊奉爲越松萬戶,禹錫龜爲文殊山城別將,朴泰滉爲大峴山城別將,具明謙爲釜山僉使,沈墩爲五衛將,李東曄爲都摠都事,鄭翼漢、洪致復、申必漢爲武兼,金挺垕、李栭漢、崔景爲部將,申旭爲多大浦僉使,孫裕輝爲訓鍊判官加設,李世春、金燁、宋泰運爲訓鍊主簿加設。同知三單徐達敏、張潚、金顯吾,副護軍具鼎煥、尹復淵、李昌明、任益昌、呂趾永、李壽弘、李章運、盧勛相、睦相垕、閔永喆、河命一、吳道炯。僉知作闕單吳道炯。申鏶爲僉知,文星輔爲景德將,徐命郁爲景福將,權鎭夏爲訓鍊僉正,申大偀爲訓鍊判官,朴載謙爲武兼。知事單洪重孝,副護軍李萱、李殷福、柳鎭恒。李得濟爲內乘,黃泰彦、李栢然、申大權爲部將,劉洪世、林暄、金大礪、鄭昌伯爲守門將,申思彚、李繼興爲訓鍊主簿,白師天爲部將,宋錫臣爲守門將,李夏益爲恃寨僉使,金徽柱爲武兼。權管秩大吉號里李慶餘,廟洞張後宅,雲頭里朴致範,梁永萬洞金聲郁。

○李範濟陞六代,柳誼爲假注書,金東淵陞六代,李心休爲假注書。

○傳于徐有寧曰,中官安國來下敎置之,中官越捧亦置之。

○親政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有寧,以義禁府言啓曰,長湍府使尹珖,先遞差而拿問事,傳旨啓下矣。尹珖,以兼營將,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行都承旨金應淳疏曰,伏以臣,昨夕退食之後,猝患關格,達夜叫呻,昏不省事,殆若頃刻垂盡者然,此蓋臣素抱奇症也。一有所祟,每輒闖發,近因毒感彌留,諸般症形,比前倍劇,實無强策之望,略陳疾痛之呼。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諒,亟賜鐫改,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嚴朝綱,千萬幸甚。以承傳色,答曰,省疏具悉。業已諒矣,許遞焉。又下敎曰,都承旨許遞代,前承旨尹得雨除授,牌招察任,房順房,三院副提調例兼。

○己丑十二月十八日辰時,上御內兵曹。親臨都政入侍時,左承旨李在協,右承旨李壽鳳,左副承旨金勉行,同副承旨徐有寧,記事官李範濟、金東淵、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通陽門,詣兵曹,仍爲殿座。上命他承旨退去。行都承旨尹得雨,追入進伏。上命政官開政。行吏曹判書申晦,參判鄭尙淳,參議李徽之,正郞李世孝、柳匡國,佐郞金光岳、洪相聖,兵曹判書朴相德,參判金鍾正,參知洪啓遠,參議具庠,正郞李漢一、李亨元,佐郞宋樂、閔膺世,以次進伏訖。晦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赴任監司,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晦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規矣。今秋冬等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上曰,依爲之。晦曰,羅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各別擇差,他道有聲績已準朔、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晦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五部都事、平市署、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晦曰,卽伏見咸鏡道臣褒貶啓本,則穩城府使趙㠎,倘能剛制也,自良治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明川府使具世元,以心勞政拙,古人之云爲目,則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致勤點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道臣,推考警責,依定式,趙㠎則中考施行,具世元則下考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晦曰,在任守令,年滿七十,則歲首例當遞改,而洪川縣監洪啓九,明年則年滿七十矣。明年只隔十許日,曾前都政時,亦多啓稟作闕之例,窠闕甚窄,合有變通之道,故敢達。上曰,依爲之。晦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而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候、守令、察訪、都事,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出擧條相德曰,京畿水使,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兵使,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相德曰,訓鍊正,今當差出,外任,竝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持平柳薰追後進伏曰,請還寢定配罪人金柱泰減等之命。措辭見上上曰,不過減等,今當歲暮,其勿復煩。出擧條薰曰,請還寢東呂、址淳等還配之命,更令王府嚴鞫得情。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出擧條薰曰,臣於乞免之章,附陳數語,粗效一日之責矣。及承聖批,隨事允可,臣奉讀未半,百拜感激。至於洪相直事,則其所孤恩負國,貪饕浮囂,遍謁權門,出沒諂媚之狀,爲世唾鄙,故臣不勝憤駭,論斥之際,至有改正之請。旣有定式,則臣之昏謬顚錯,擬律不審之失,在所難免,臣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其陳旣詳,未諳做錯,何傷之有?勿辭,亦勿退待。薰曰,新除授執義洪秀輔,時在江原道原州地,司諫院司諫李正吾,時在京畿抱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洪秀輔事,依啓。李正吾,在京則違牌,若遞則尋鄕,此豈原在鄕而然乎?其君其將添歲,其臣聞點若此,此何臣分?不可適中其意,渠旣樂尋,何問遠近?仍其地投畀。出擧條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出榻敎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持湯劑進伏,上進御訖。上曰,暮年親政,豈臥處酬應?特臨內西銓親政,頃者幸慶雲,今日行此臨西銓,其亦憶昔也。十考十上,五考五上,純褒抄啓守令、邊將、廉吏,爲國效節人,戊申軍功人孫錄用,依例擧行。漢之爲漢,職由於良二千石,可不重歟?況暮年親政者乎?爲官擇人,不負爲元元之意,徒抱紅牌,餓於牖下,豈王政之爲者?瞻彼八道,雖有董邵南之行,孰能以聞?舊逋雖命停止,徵新逋猶遍於三百六十州,其中焉知無董子?須體暮年臨西銓親政之意,必也爲官擇人,亦必也先擧外方。漢帝豈不云乎?今之初入仕,卽漢應列宿之郞吏也。另加擇擬事,申飭兩銓。今政雖洗滌者,曾爲禁錮者,雖用京職,勿復檢擬於字牧,新予暮年親政事,一體分付東、西銓。出傳敎上曰,噫,欽哉欽哉,尙書所載,而身爲佐幕,旣不恤掌試何言,而爲藩臣,焉敢護都事,旣置下等?當該監司,緘辭從重推考,其令不數日內緘答,兪恒柱,令該府處之,施以制書有違私律勘處。出傳敎上曰,楊州牧使代,無論文武備擬事,分付。又曰,親政時入侍注書,尙瑞院官員,依例陞六。出傳敎上曰,凡事一門開,衆門隨開,必也蕩然。其若此,朝鮮文臣奉親者多,於頃者申飭之意,焉在?況任瑎,國有近八其君,不肯侍從,何敢外郡?金和澤,其雖特敎,今者之望,可謂曲循,若此不已,三百六十州,皆以文堂郞塡差乎?予雖衰矣,國綱在手,此望勿施,該堂推考,以武弁備擬。又曰,以今觀之,朝鮮有國綱乎?此不過前後顧瞻之致,堂下侍從臣、守令望,一倂禁錮,少存國體。出傳敎上曰,近者百隷懈怠,專由乎此,則東道參軍,何敢稟奏?雖命置之,其宜申飭,該堂推考。出傳敎上曰,今予之臨,一則追慕,一則憫年,一則苦湯,故頃者下敎,蓋由於此。常時一座三服,其雖過矣,若此然後得其隙,而少食數匙水剌故也。歲將暮,此心憧憧,晝夜帖身堂中,雖闕中,少起動於此,望興化門心亦弭,令水剌間待令,意亦在此,自內所盛過多故也。頃者應辦食能食,盛不過而然矣,初水剌若此,故亦能食焉。薛里中官,比自內,其盛恐或其少,勸飯工而加盛,故僅數匙而停食,問無乃勸乎?果然,自內食粥蓋此,故更命煮粥而來,待其盤而食,可謂苟且。內局不量此心,亦不量夕食之時,必也充數,欲食飯而不能,欲待粥而不能,政若萬般補養,只有淸心之語,建功雖靈劑,豈若數匙水剌乎?一劑代以飯,一劑代以羹,一劑代水澆,近八用心之君,豈不苦哉?其政今將畢矣,此敎豈不多事,而亘中不耐,卽余素心,故不獲已諭,爲我諭局方,其令知調護聖躬,不但在於陳根焉。出傳敎上曰,中官安國來,身爲承傳色中官,臨銓曹親政之際,其敢偃便?特施不敍之典,承傳色吳命來,便臥內班院,驕蹇莫甚,越俸五等。又曰,中官申德龍放恣,驕蹇忒甚,越俸十等,中官朱好一,施以不敍之典。出傳敎上曰,頃者之事,專由年少未諳而然,暮年思其父,其欲復用,而於今爲冢宰子,何待其擬?今適有窠,軍職殿最不參,可見其心,西學敎授,特以申光緝除授,以示開用之意。出傳敎上曰,隨錄,今命刊印,故問曾孫柳發之年,明年其將八十八歲,可謂稀有,玆者牖餓下敎,況此人?今聞已經同知實職云,無他可施之職,欲見其人,今當親政,宜先乎此,五衛將望置之,其代除授,當日謝恩,回內時侍衛。又曰,今當歲暮,以耿耿之心,豈可在鄕?予亦歲年欲見,知中樞一窠作闕,前判書洪重孝除授,其令登途。出傳敎上曰,次對進定於明日事,分付備局。又曰,親政後次對,意雖深,明日隷儀相値,其宜從容爲之,午後來待事,分付備局。又曰,今日親政時,諸守令,其令明日次對後入侍。又曰,守令中,明日,只堂下守令入侍。出傳敎上曰,今日內西銓親政,其意豈一?一則追慕乙卯年重模之意,一則暮年親政,爲此之意,朝已諭,一則其動作,少紓此心之意。宜表予意,兩銓執筆郞廳,各賜弦弓一張,兩銓政色書吏,政院兩房書吏,令該曹米布賞給。出傳敎政官先退。上曰,新除兩司,卽爲牌招,其令此庭謝恩。出傳敎上曰,殘劣注書,從重推考。出傳敎上曰,承旨所奏,其涉駭然,左副承旨金勉行遞差,旣下敎內局,其令退去。出傳敎上曰,參議具庠,承旨除授,牌招入直,房順房。出傳敎上命陞六注書,卽地謝恩,注書等典籍,謝恩後退出。

○同月同日二更一點,上御內兵曹。親政時,假注書柳誼追後入侍時,上曰,在外承旨許遞,左副承旨下敎置之,其令仍任,仍前待開門牌招。出傳敎上曰,注書李範濟、金東淵,卽爲典籍肅拜。上曰,今者在京侍從望不小gg少g,豈可苟且?已下諭洪秀輔外,在外與家在城外之人,一倂許遞,前單入之。出傳敎上曰,李溵牌去來,申飭知入。上曰,特敎之下,焉敢若此?都憲李溵,特施不敍之典,其代,李惟秀除授,待開門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注書出去,玉堂入直上下番知入。誼以上番副校理趙載俊,下番修撰李秉鼎仰奏。上曰,正言有闕代,趙載俊除授,卽爲牌招察任。出傳敎上曰,今覺趙載俊撕捱,不無所據,然其在國體,今日不可特遞,違牌傳旨,卽爲捧入。出傳敎上曰,以今觀之,朝鮮有國乎?此不過前後顧瞻之致,堂下侍從臣、守令望,一倂禁錮,少存國體。出傳敎上曰,正言有闕代,李秉鼎除授,卽爲牌招察任。出傳敎假注書李心休追後入侍。

12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坐直。右承旨李性源。左副承旨李壽鳳坐直。右副承旨金勉行。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柳誼李心休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啓曰,昨日親臨大政,深夜還內,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暮年甚苦鎖鈔,見輒欲蹴,氣則餘事矣。此鈔止然後,心可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入來當爲問候批答,勿待命入來事,遣史官傳于都提調。

○又下敎曰,次對同爲入侍。

○又下敎曰,守令下敎時入侍。

○李壽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引見。

○傳于金勉行曰,守令署經,今日內爲之。

○金勉行啓曰,守令署經,今日爲之事,命下矣。掌令權穎,卽爲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今予一心憶昔,歲將暮,心亦切,氣益衰,一刻若一日,一日若一月。此時朝鮮侍從之臣,恪勤若楚越,便身爲己計,局房行首,以能爲事,若曰沈諸,皆曰沈,若曰勝諸,皆曰勝,誰知烏之雌雄?今見內局,予雖衰矣,近者下敎,庶可謂利道之言。昔則李時聖、權聖徵,飛言流耳目,以至抹名內局,予皆召焉,今則雄唱雌和,雌雄何辨?此亦爲身計,臣若此而國何爲國,局房若此,何護聖躬?大抵亦以理言之,建功雖靈劑,非中則過,而脈微沈則加勸,若一步則更勸,若一動則且勸,若此不已,一日十二時,當服十二貼,萬古豈有是理?只臥堂中,起頭而飮,起頭而飮,以此消日,豈不苟且哉?曾聞朝服八味元,暮服益氣湯有矣,豈有若予者乎?因予胃氣異,雖若此,比諭學問,古人云過則聖,及則賢,旣聖之後且何過?且日新又新,湯之又新,亦由建功乎?昨日五衛將,亦服此湯,此誠鄒聖所云莫非命也。比諸塗粉,中則美也,過則便成粉假面,於今此心,誠難誠難。臥此堂半刻難耐,欲步而步不隨意,昨雖起動,心雖舒,而望興化,心欲奔。若此之人,建功日事苦我,侍從日益慢蹇,讀書之人,一循庸扁鵲,耳目之臣,右袒隨類,雖然於耳目,猶見李溎、柳薰,而於苦湯,無一人請止,一皆若此,將何以爲君,亦何以正心?詣閤大小臣僚,先須知悉。

○備忘記,纔者下敎若此,而待朝牌招,焉敢修章?雖有所懷,當入侍爲之,萬萬可駭,此章給之,牌招入侍。林鼎遠,何敢違牌?捧傳旨承旨遞差,傳旨勿施,其令卽爲謝恩。

○備忘記,侍從臣只有頃年遐方文臣,山樵水漁者其幾千,且親年高者,豈特京侍從?此正若只是眼前者。年雖暮矣,此心自初至今一也,故更以下敎,靜夜思之,今於暮年,侍從之臣,其雖自便,皆世祿之臣,豈有此等之意?昨日侍從臣、守令下敎,特爲安徐,以示予意。

○以文臣朔試射試官望筒,傳于李壽鳳曰,侍從行公皆厭之,則況朔試射,亦必足冷,其置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相說爲順興府使,以具埉爲洪原縣監。

○備邊司薦望,以張志豐爲坡州牧使。

○金勉行,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弼善徐有元,文學洪樂任,新除授兼輔德洪龍漢,卽爲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壽鳳,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之言啓曰,本院奉事李顯發,昨日政泰陵直長遷轉,而今年柴場摘奸後,明年燔造物力,旣已區處矣。莫重燔造之任,不可付之於手生之人,本院直長中,依前例相換,以爲竣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壽鳳,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都事兪恒柱,令該府處之,施以制書有違私律勘處事,傳旨啓下矣。兪恒柱,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壽鳳,以義禁府言啓曰,前司諫李正吾,仍其地投畀事,承傳啓下矣。李正吾,時在京畿抱川地,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仍其地抱川縣投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李秉鼎啓曰,臣於玉署直中,忽奉薇垣除命,伏聞筵敎截嚴,繼而牌召降臨,怵迫義分,雖不得不章皇祗肅,而第臣旣經納言,則見職之不容仍冒,法例當然。昨緣夜深,瀆擾是懼,待朝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批答見下次對日記

○輔德金尙默上疏,伏以臣於今月十二日,伏奉有旨,以臣爲侍講院輔德,令從速上來者,念臣世受國恩,與天無極,逮玆眇末,又忝邇列,涓埃圖報,天日鑑誠,而木訥之性,未易矯揉,鈍滯之見,不解周旋,嚴譴屢速於明時,私心恒切於隕越。昨春臺職特授之命,乃在玉署儤直之日,逃遁無路,冒沒拜命,臣亦知括囊無咎,轉喉觸諱,而時則大政纔過,國言喧騰,朝廷之置臺閣,政爲糾劾官邪也。臣遂以草草數語,效一日之責,雖巽軟可愧,而斟量則存,只緣忱誠未格,批旨靳允。伊後嚴敎荐降,罪名非常,臣心之震懍抑塞,惟鈇鉞是俟,幸賴天地之洪造,薄施田里之閑放,隨分耕漁,以沒此生,臣實過望而懼災。誠不自意,雷雨之澤,普沾窮鱗,曠蕩之典,一洗積罪,念及先故而恩敎鄭重,復廁宿趼而召旨遠辱,此非臣夢寐之所敢到,惟有惝怳感激,不省所措而已。顧臣衷情未暴,惶蹙轉深,寵渥雖隆,廉防亦大,胄筵勸講之地,雖欲抗顔更進,已不可得矣。至若金載人反詈之疏,誠一世之變,而聖鑑孔昭,嚴示斥却,却使駭機毒鋒,竟不得售焉,則亦可見天道之至仁矣,臣何足更汚筆舌也哉?恩命之下,不敢一向泯伏,略將危苦之懇,從縣道以陳。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賜鐫遞,仍命刊臣姓名於朝籍,俾臣得以永守丘壑,歌詠聖澤,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旣悔其前,則今宜承命,而焉敢若此?于今暮年暮月,其可酬應此輩,雖無金尙默,豈無春坊之人乎?特施不敍之典,此章給之,當該捧納承旨,似當下敎,而旣處分,不架疊矣。

○掌令權穎上疏,伏以臣罪大溺職,罰止編管,曾未幾何,恩宥遄降,臣伏地感恩,杜門訟愆,分作聖世之棄物矣。不意柏府新命,遽下此際,滓穢賤臣,何以得此?以惶以感,罔知所措。臣於頃年,以乍在外而旋入來,推下位而不傳啓,至被竄謫之罰,伊時聖敎,至爲惶悚,至以見欺心恧爲敎。嗚呼,臣以至微末疎賤之蹤,荷大聖人特達之知,前後嘉奬之敎,不啻屢下,此固聖鑑之偶有遺照,而臣之感激欲死之忱,曷有其極?而臣旣不能粉身糜骨,以報聖恩之萬一,乃反巧詐欺罔,以負聖明,此其罪,肆諸市朝而有餘,豈以一時薄竄,謂足以塞其罪乎?本事委折,已悉於昨年掌憲時未徹之疏,今於日久之後,不敢復爲覼縷,以溷聖聽,而其不可復冒臺職之狀,不但一世之所共知,聖明亦或下燭矣。伏乞聖上,亟命遞臣之職,治臣之罪,勿復檢擬臺望,不勝大願。臣雖不以言職自居,而耳目所及,有可言者,亦不敢自隱焉。古之明王,賞不踰時,罰不愆期,所以彰善癉惡也。北靑殺人罪人李贊長,旣已承款,被殺之女,亦已旌表,已及三載。贊長之誅尙稽,臣自下土來,未知其故之如何,而王章不行,人心疑惑,丁亥以後啓覆時,李宦恐不可無責也。凶荒之時,募粟拜爵,自古有例,上年北靑,慘遭大無,而邑人趙繼德,自願納鹽百石,故賑鹽足用而有餘,其功大矣。繼德略有家業,不甚饒富,而能爲此者,不但激於義氣,蓋觀其意,不無少望。繼德以鄕品出身,空老牖下,若名徹天門,得霑一資,則誠爲遐土之大榮。今聞繼德,無褒賞之事,遠人必多落莫,臣亦無顔以對北路之人矣。且天災流行,不可前知,後有凶荒,則北土之民,必無自願納粟者矣。關係利害,亦甚不輕,謂宜亟命有司,劃卽論賞也。端川前府使盧勛相,掘塚檢屍,有違定式,銀店所捧太濫,店民不能支當,附近居民,至於收斂而補助之。洪原縣監李義錫,政多狂悖,刑尤濫酷,因杖致死者,至於三人之多,人不自保,怨聲載路,臣謂兩守令,竝先罷後拿,可也。日前禮官言事之章,喉院退却不捧,事未前聞,有關後弊,臣謂當該承旨,宜罷其職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牌招有命,詣臺條列,臺體卽然,而趙繼德事,入侍所懷,亦何不可?未啓東牌招,何暇索紙?其涉可駭,下敎給章。僚臺旣入侍,臺閣之道,陳所懷以給,非暮年裕昆之道,故取來命讀。盧勛相與道臣殿最,一何相反?雖然所請適中,與李義錫事,依施。趙繼德,旣有南康故事,因前官事而有此請,非干恩也,令該廳稟處。李贊長事,尙未擧行,不能啓覆而然,非李宦之淹滯,當該承旨事件,與爾章異焉,其請過矣。所陳皆下敎,而昨夜下敎,若何?不爲白簡,亦不敢無端坐違,半日稽滯,大違紀綱。予雖衰矣,豈賜循例勿辭?特遞職存紀綱。

○己丑十二月十九日巳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假注書柳誼,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許溫,以次進伏訖。翼謩曰,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進湯劑。翼謩請診候,上曰,置之。藥房先退。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翼謩、雲逵進湯劑,上進御。藥房先退。

○己丑十二月十九日未時,上御集慶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知敦寧鄭弘淳,禮曹判書李景祜,戶曹判書洪麟漢,行副司直金時默,刑曹判書具善復,行副司直李章吾,判尹蔡濟恭,吏曹參判鄭尙淳,禮曹參判李最中,兵曹參判金鍾正,大司諫鄭運維,左副承旨李壽鳳,應敎尹養厚,持平柳薰,假注書李心休,事變假注書金重燮,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上命藥房都提調入侍。都提調韓翼謩進伏曰,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痰候,何如?上曰,亦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亦一樣矣。翼謩曰,此時湯劑,不容少緩,請進御湯劑,以盡調攝之道。上曰,予若聞此聲,甚厭甚厭。今日朝鮮,其有願忠者乎,孰有一分顧予之心乎?翼謩曰,臣奉職無狀,以致聖敎之過重,無非臣罪。上曰,予以侍從之故,尤不欲進湯劑矣。翼謩曰,侍從黜陟,何煩聖慮,而致此聖諭之過中,不勝惶懍之忱矣。上曰,非但侍從,朝鮮之人皆然矣。鳳漢曰,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鳳漢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鳳漢曰,此時湯劑,一時爲急,而殿下一向難進,群下之情,不勝悶迫矣。上曰,雖蜜水,亦難長服,況湯劑乎?侍從若此,國何能爲國乎?今日臣下之擧措,如此怠慢,予之湯劑雖服,亦何愈於國乎?莫非予不肖之致也。鳳漢曰,群下愚迷,聖敎至此,下情惶蹙,更何仰達?上曰,予欲今日盡遞三提擧,以伸却藥之懷,以示今日朝鮮君臣分義,但亦有所顧而然也。鳳漢曰,臣等心事,聖明下燭,而今番下敎,至爲嚴截,臣等忱誠,更何所伸?臣等所請中一事,固是聖明之所嚴防,臣等固不敢望,而至於正朝陳賀,固是海東臣子所同願,而其歡歡樂樂之心,自切于中,殿下一向防塞,在群下抑塞之忱,復何盡達?上曰,苦矣苦矣。今世界,有何歡歡樂樂者乎?鳳漢曰,臣等幸逢嘉會慶運,實切忭賀之忱,故誠實之願如此,豈有萬分近似於聖敎者乎?上曰,此何嘉會,此何慶運?今此臘月亦難矣。卿等可謂當怪運,何謂之慶運乎?鳳漢曰,果使臣等,伸此情理,其樂可勝,臣等之所顒望者,正是臘月也。上曰,柳薰入來乎?其言亦多可尙。鳳漢曰,然矣。相福曰,藥院進劑之請,只欲保護聖躬,在聖心,若有一分支離,則曰可曰否,何所不可,而乃過下激惱之敎,下情不勝惶恐矣。上曰,予雖曰否,藥院其聽之乎?鳳漢曰,局房今無可爭之事,只俟下敎之如何。上曰,如此則豈不幸乎?今石穴之內,豈獨有家貧親老者乎?故昨日下敎矣。更以思之,亦宜有弛張之道,故更爲下敎,此皆予心弱之致也。鳳漢曰,或弛或張,莫非聖度,此亦盛德事也。上曰,昨日政,洪宗藎爲何官?鳳漢曰,都事矣。命得雨讀權穎疏。上曰,此何人?濟恭曰,權賮之從弟也。上曰,此是愷悌人物,曾經翰林乎?濟恭曰,然矣。遂命進湯劑。得雨曰,今此進御後,預爲日定數,似好矣。上曰,此後則日二貼,可也。遂進湯劑。上曰,旣已賜批,誠可謂皮不存。提調趙雲逵,牌招察任。出傳敎鳳漢曰,羅州牧使韓德一,有實病,洪原縣監李義錫,旣遭彈,其在事理,似當遞矣。上曰,此時守令,豈可曠焉?予則得人,聞相奏,今難供劇,羅州牧使韓德一遞差,與李義錫代,前單入之,韓德一無端作散,令該曹隨窠調用京職出傳敎鳳漢曰,昨日大政,大體則好矣,而但東銓,則蔭官陞擬,或有太遽者,雖緣排望之乏人,而終違政格。西銓,則五衛將以白徒加資者,遽然備擬,尤有違於嚴飭定式之意。兩銓長,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其五衛將改差。出擧條鳳漢曰,武兼崔雲翮,以備郞下往,摘奸於封山風落松矣。此後則當使戶曹,句管區處,而不可付之生手。此人必帶戶郞,然後可以爲之,與新除佐郞曺命楫,相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遂命新除守令入侍。振威縣令宋載德,洪川縣監鄭東淵,禮山縣監沈宗之,咸陽府使韓師吉,沃溝縣監金容,利城縣監洪儆,旌善縣監洪相宜,順天府使李喆培,寧遠郡守鄭世柱,龍安縣監洪啓瑞,明川府使李壽鵬,泰安郡守尹世英,玉果縣監洪樂彬,德山縣監李敬一,靑陽縣令嚴思敏,任實縣監金敏材,平壤庶尹金持默,平海郡守朴尙淳,兎山縣監申光勉,安山郡守徐仁修,德川郡守白東毅,尼山縣監李益烇,恩津縣監尹遇東,同福縣監洪忠海,井邑縣監任瑗,以次進伏。上曰,各陳職姓名。載德、東淵、宗之、師吉,以次進奏訖。隨奏命退。光勉進伏,上曰,誰也?鳳漢曰,此故判書申銋之孫也。上曰,初除乎?鳳漢曰,然矣。持默進伏,上曰,幾番作郡?鳳漢曰,二番矣。上曰,可謂熟手矣,今則無勸武之慮矣。樂彬進伏,上曰,良吏易乎,能吏易乎?樂彬曰,俱是難爲之事,而第臣所願,能吏也。上曰,予以末望落點之意有在,汝其勉焉。相福曰,此人百事可做矣。儆進伏,上曰,此誰也?鳳漢曰,洪霖之子也。上曰,汝則除講七事,予有感於爾父矣。容進伏,講七事訖。上曰,何者良吏,何者能吏?容曰,悃愊無華者爲良吏,臨事幹能者爲能吏。上曰,此人果是名官,能善對矣。思敏進伏,上曰,良吏易乎,能吏易乎?思敏曰,俱是難矣。上曰,欲爲何吏?思敏曰,願爲良吏矣。遂命諸守令退,洪原前望單子入之。末望有朴河潤名。鳳漢曰,朴河潤事,有可駭者,今因事端,敢此仰達矣。渠以監營裨將,入於甲山城役,請賞狀啓之中,其時巡使,今不在世,不可擧論,至於河潤,非特不當論賞,其若仍以置之,此後此類之公然希覬之弊,將不勝其紛紜矣。上曰,狀聞勿施,其在嚴防後弊之道,不可置之,朴河潤,其令該曹勿復檢擬於字牧望。出擧條上曰,左承旨許遞,與同副承旨代,前承旨李性源、李聖圭除授,牌招察任,房順房。上曰,實注書當次者,誰也?得雨曰,柳翼之也。上曰,何地人?得雨曰,嶺南人也。又命進湯劑,進服訖。上曰,此後則或一日一貼,或二貼進之,可也。鳳漢曰,一貼則太減矣。在聖心,雖甚苦惱,在聖候調攝之道,不容急減矣。遂命臺臣傳啓。運維曰,罪人天大之窮凶情節,昭載於乙亥鞫案,至今全保,終是失刑之大者,旣拿旋配,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此等凶徒,決不容一向涵貸。請還寢鍾城爲奴罪人天大酌處之命,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出擧條薰曰,物故罪人得輿,以告者徑斃杖下,則東呂、址淳之窮覈,自是次第事,而酌處之命,雖出於聖上好生之德意,其在鞫體,不可不嚴覈。請還寢東呂、址淳等還配之命,更令王府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出擧條薰曰,金柱泰,卽賊潤之子,只施定配之律,在渠亦云幸矣。今此減等處分,雖出於霈澤同流之聖意,減等則爲徒年,而徒年則遇赦卽放,此後國有赦典,則應入放秩。以潤之子,而猶爲無故平人,使之晏然行世,寧有如許道理?請還寢定配罪人金柱泰減等之命。上曰,旣諭,勿煩。出擧條鳳漢曰,臣等,每以爲明年,則大加稱慶,以伸群下祈祝之情,至於今番處分,過爲嚴防,至如正朝陳賀、延祥詩帖、設小酌之事,尙今落落,未蒙許進,臣子之職,到此蔑如,愚迷所致,不能挽回,下情抑鬱,曷可勝達?上曰,此說予豈樂聞乎?鳳漢曰,復樂一節,以臣等淺誠,雖難回天,至於春帖、延祥之獻,自是新年舊例,亦何必一向苦拒乎?相福曰,明年雖未得大稱慶,至於小酌,固非擧條之大者,伏願俯察群下之情,少賜許可焉。上曰,小酌豈非宴乎?鳳漢曰,小酌亦小宴,小宴則亦何妨乎?尙喆曰,殿下撝謙之意,雖屛却稱慶等擧措,而至於春帖,則本意不是贊頌之意也,乃規諷之意,在人君容受之量,豈可廢規諫之義乎?景祜曰,大臣之請小酌,實出於迫不得已,此豈小酌、小宴之事,而只以聖敎之撝却,如此矣。況春帖,乃是規箴之義,則此亦却之,恐爲太過也。上曰,予已固矣,更何請爲?最中曰,大臣、重臣所奏,固是當然,小酌自是減分之事,而至於春帖之却,實是過中之事也。鳳漢曰,殿下之使臣等,以其一段忱誠之見孚,而今臣等區區之誠,終未見孚於殿下,以至半晌牢塞,此正臣等淺誠,泥首靦面,無以自抗於朝著之上也。上曰,卿何若此固予乎?最中曰,聖敎只以撝謙爲中,臣謂藏樂一節,太過中矣。今年已盡,雖難更推,至於明春,則復樂不容少緩也。上曰,予何心復樂乎?最中曰,春帖則許之,似好矣。上曰,一若許之,何堪年年作苦乎?鳳漢曰,年年作苦,豈非好事乎?上曰,卿等每以宴一字,作一話柄,良苦良苦。予若進小爵,豈非有愧於洪啓禧乎?上曰,禮判之形,能钁鑠gg矍鑠g乎?鳳漢曰,筋力甚好,精神亦難矣。上曰,飮啖,何如?景祜曰,本不能善矣。上問濟恭曰,李之億,飮食,何如?濟恭曰,能食一時五合矣。上曰,寢睡則何如?濟恭曰,善爲之矣。鳳漢曰,曾前日食單子,例爲三朔前入啓,而近有稽滯之敎矣。卽聞日官言,則明年五月,亦當日食云,單子入啓,依前前期三朔乎,其或以五朔擧行乎?上曰,以五朔,定式爲之,可也。鳳漢曰,宗室茂林君母,今年八十九歲云,而當爲加資,加資以新年給之乎?上曰,今聞茂林君母,今年八十九歲云,依他例,今月內擧行,歲初給官敎。出擧條上曰,昨欲下敎而未果,前縣令金漢佑,以故奉朝賀之子,特授守令,應嫌遞來,令該曹相當窠,卽爲調用。上曰,昨夜特除,其聞引嫌,不過其思錯料而然,旣在應遞之科,何待處置?正言李秉鼎,臺職遞差。上曰,兩司未差,前望入之。出傳敎上曰,洪原縣監望,令該曹卽爲口傳擧行,順興府使代,一體令該曹口傳擇擬。出傳敎鳳漢曰,正朝封箋等事,似當相値,畿甸守令,今月內到任然後,似無相礙之弊矣。上曰,畿甸守令,爲先今月內下送。上曰,李溵,旣已飭勵,而李惟秀,視若循例,則昨日處分,豈不斑駁乎?李惟秀,亦施不敍之典,前前單入之。遂命諸臣退。

12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坐直。右承旨李性源。左副承旨李壽鳳。右副承旨金勉行式暇。同副承旨未差。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柳誼李心休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副提調臣尹得雨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靈劑少息,故此心少便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殿座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日唐柚子入來封進時,欲觀唐柚子,待令於建明門正門,禮判亦爲待令,侍衛以入直擧行,承旨以黑團領擧行。

○又下敎曰,禮曹唐柚子,無腐朽與否,知入。

○又下敎曰,濟州貢人,近百來到云,惠廳米待令事,分付。都承旨坐於廚院門,依初運例擧行,入侍以奏。

○又下敎曰,內局入侍。

○傳于李性源曰,新除二守令,內局入侍,同爲入侍。

○又傳于李性源曰,還內後當進湯劑,內局勿爲來待。

○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副提調意啓曰,提調趙雲逵,昨日違牌,今日問安,又不仕進,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於今皆團束之軍,有何習放,而然亦古例雖爲,行於洗馬臺事,定式。

○李壽鳳,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李性默外任,代以御營廳千摠李邦緯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壽鳳,以義禁府言啓曰,端川前府使盧勛相,洪原前縣監李義錫拿處事,傳旨啓下矣。盧勛相,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李義錫,以兼營將,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允。

○正言南柱老啓曰,大司諫臣鄭運維,卽臣之姻叔也。同在一院,有應避之親嫌,請命遞斥臣職。批答見下

○江原監司徐命善上疏,伏以臣,旣冒膺藩任,行將東出矣。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長湍地,而久曠省掃,自切霜露之感,玆敢援例陳章,仰請恩暇。伏乞特許往來,俾伸至情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請往來焉。

○說書吳鼎源上疏,伏以臣,年少才薄,倖竊科第,乃於月前,猥蒙聖上不世之恩,濫廁春坊非分之職,恩敎屢及於念先,榮幸尤極於臣身,臣方闔門感泣,繼之以惶隕,久而靡措。第念臣見叨之職,責任不輕,有非蔑學薄識所可一日堪承者,顧何敢夤緣倖會,揚揚冒據,若將固有,而祗以除拜之初,適値事勢之窘迫,冒沒一肅,只爲粗伸分義之計,而陳疏阻院,控籲無路,一味蹲仍,三朔于玆,愧懼之私,當復如何?顧臣難冒之義,旣如所陳,目下情理,又有萬萬焦迫者。臣父素患痰癖之症,每當寒節,輒致添頓,自來症形,種種危惡矣。月初往省松楸,適値日氣之猝寒,中路重添感疾,宿症隨以倍劇,急足踵至,促臣來視,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日前飭敎之下,非不知義分之爲懼,瀆擾之爲罪,而情私所迫,按住不得,玆敢略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諒,亟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己丑十二月二十日巳時,上詣建明門。殿座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李性源,左副承旨李壽鳳,假注書柳誼、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興泰門,因詣建明門下輿立。上曰,禮判進前。禮判李景祜進前。上曰,唐柚子進上,自奉常寺來乎,自邸人家來乎?何遲也?景祜曰,前例自邸人家,直爲載納以薦云矣。上曰,太廟薦進,何等重大,而慢留邸人家,事甚疎忽。自今以後,先進于奉常寺,以爲敬謹之薦,可也,以此定式,宜矣。唐柚子櫃進,上命禮判啓櫃,景祜啓之,上親審訖。上曰,徽寧殿,以五箇用之乎?景祜曰,然矣。遂命卽爲封進,薦太廟,遂還輿,殿座延和門,命洪原、長淵、楊口、大靜四守令入侍。洪原縣監具埉進前,上曰,汝欲能吏乎,良吏乎?埉曰,所願良吏矣。命誦七事訖,命退。長淵縣監金鍾秀進前,上曰,汝欲良吏乎,能吏乎?鍾秀曰,臣不材無能,未敢曰自能自良,而第猥承分憂之命,自勉鹵莾之力,以爲報答之萬一矣。遂命誦七事。上曰,此誰也?得雨曰,此是前應敎金鍾秀也。上曰,此人乎?予眼昏,未詳見矣。曾經儒臣,則除七事,自是例也,而予於此,泛然不省矣。遂命退。楊口縣監李善海進前,上曰,七事。善海誦之。上曰,初守令乎?善海曰,然矣。上曰,汝是李壽海之弟乎?善海曰,然矣。上曰,汝兄弟福海、祿海、壽海、祥海,俱善作名矣。命退。大靜縣監李胤伋進前,上曰,七事。胤伋誦之。上曰,汝欲良吏乎,能吏乎?胤伋曰,良吏,似好矣。能吏亦難,臣甚魯鈍,莫能必其爲能爲良也。上曰,不能爲能吏,又不能爲良吏,作何吏乎?作庸吏乎?似好二字,可知可知,速出速出。胤伋忙急曰,願爲良吏,願爲良吏。上曰,已知已知,速出速出。此關西人乎?得雨曰,然矣。上曰,薦新莫重,意謂直到太常,昨日隷儀,微忱憧憧,貢柚到今日,於建明門親奉審,宗伯陪進,若予隨到,一忱少伸,而雖到興化門,只回來,餘忱何抑?今日始到,凡進獻之物,雖到闕門外,因其堂之怠踰日,故予在廚院時,當日捧入定式。此猶若此,薦新何重?自貢人之家持來,事之駭然,莫此爲甚,此後凡諸薦新,道臣親封,直到太常,禮堂捧時,始開封事,定式。今見於無監封之事,其亦可駭,此後一體申飭廚院,貢果捧入時,第一閣留待,薦新中若有腐朽者,言于廚院,代封後捧入事,分付太常、廚院。勿論魚物、貢果,雖夜深,凡諸薦新到太常,禮堂卽詣看品,雖翌曉薦新,奉常寺官員,卽爲陪進太室,留宿擧行事,分付。此後亦勿論某物,凡諸來到者,直到該曹,而若留滯邸人之家,令該曹草記。出傳敎上曰,若無此擧,莫重薦新,若是䙝慢,何以知之?此則已有下敎,而大抵此弊忒甚,至於東萊進獻之物,私置邸吏家,曠日遲滯,從中作俑,比比有之。此後凡諸貢獻,不納禮曹,與廚院與邸吏,符同若此者,當該監色、邸吏,隨現重繩事,嚴飭。出傳敎遂命還輿,諸臣退。

○己丑十二月二十日申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假注書柳誼,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鄭允說、金光國、玄處明,以次進伏訖。上曰,署經,何以爲之?得雨曰,或在外,或違牌,或避嫌。上曰,誰也?得雨曰,南柱老也。上曰,何也?得雨曰,鄭運維姪女壻也。翼謩曰,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請進湯劑,上曰,進之。仍進御。翼謩請診候,上曰,三尺脈,何以知之?翼謩、雲逵先退。上曰,今覽灣尹狀聞,可謂據職,而以我國往來通官,有此作俑,萬萬叵測。旣異此人,則我國人,其何犯禁?渠之海蔘非潛商,則時太之若此,全由乎此人。爲通官,陷灣府人於一律咨文,而此人旣有功於我國,參酌,令灣尹或有通官來,令譯官使之聞之,勿復陷我國人於一律事,下諭本道。出傳敎上曰,翰薦爲翰圈之後,近者召試,可謂基立,予庸嘉之,因些少葛藤,陞六者其猶惜之,今番兪岳柱、韓光近、洪樂恒,公然惹鬧雖非無端,至於李師濂、李鼎運、尹弼秉,心雖慷慨,而然可謂無端,除有端,無端豈有爻翰圈之國?噫,白首暮年,裕昆之道,豈創無前之事,中夜興思,昨欲諭,夜深未果,正若再昨文臣守令處分,綱雖不可墜,豈開無前之例乎?反爻周於其下敎,以示予爲方長裕後昆之意,六翰林,令駭曹gg該曹g依例付職,而尹弼秉座次,令本館領事考例,明日內局入侍以奏。出傳敎得雨曰,今日分給時,濟州民人,八十人矣。上曰,長淵縣監金鍾秀,若李命彬,聞輒遺,今日轎前,乃見其人,無異騎曹參判,聲音亦同,此人玉署,豈稀見?暮年外任可惜,曾聞其便母,且有古例,長淵縣監金鍾秀,修撰除授,待開門牌招察任,令該曹衣資食物題給,以示予爲其祖以待之意。出傳敎上曰,幾次特敎之下,尙不署經,此何紀綱?都憲之納牌不進,常時可恕,今日何敢若此?依李惟秀例捧傳旨,其代,鄭光忠除授,在外人、引嫌人,竝許遞差,其代,任希敎執義除授,李命彬獻納除授,兩司各一員,在臺廳云,任希敎、李命彬,今在闕中,牌招今日內署經,其他諸臺,待開門政官牌招,以在京無故人擧行,開陽門仍留,署經畢後下鑰。出傳敎上曰,注書出去,內氷庫、西氷庫藏氷與否,知入。誼以數日間畢爲之意,仰奏。上曰,國體寒心,故以玉署入直人特差,薇垣已署經,柏府不爲云,聞其嫌,果未覺之,故今則來朝開政有命,入直玉堂,無端作窠可惜,任希敎、李命彬,復差前任,牌招入直,一司旣署經,一司除署經。出傳敎上曰,臺臣下敎之後,鄭枋之今乃謝恩,其涉駭然,施以不敍之典。出傳敎得雨曰,昨夜之兩司前望下批後,執義、司諫換書出牌,追後覺得,始乃釐正,以致司諫鄭枋之差晩承牌,至於被罪之境,夫臺閣出牌,何等重大,而不能照檢,致此錯誤,院中諸員,今方惶恐待罪,而當駭gg當該g誤書之注書,亦不可無從重警責之道,故敢達。上曰,承旨勿待罪,不過疎忽之致,當駭gg當該g注書推考。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出榻敎誼出來,翼謩、雲逵召入進前。上進湯劑。上命退,諸臣遂退出。

12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趙𪰱。同副承旨金勉行。注書柳翼之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誼李心休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雲逵,副提調臣尹得雨啓曰,節屆隆冬,寒事頗緊,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中宮殿氣候何如,惠嬪宮氣候何如,世孫宮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問候依古五一次,建功亦然,予可心弛,而此則百諭何益?氣一般心已量矣,惟在祗迎而舒心矣。內殿氣候一樣,惠嬪、世孫、嬪宮氣候,亦一樣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下敎時入侍。

○又下敎曰,判尹,內局入侍,同爲入侍。

○備忘記,趙𪰱爲承旨。

○吏曹,右副承旨趙𪰱,同副承旨金勉行。

○趙𪰱啓曰,大司成李命植,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以今之心,明日祗迎後,何可便處?宿於典設司,開東後當入設房帳,承旨侍衛依前,公廨宿諸軍,入典設司後,直於本處。

○傳于尹得雨曰,內氷庫、西氷庫藏氷與否知奏,歲饌單子若來,持入。

○傳于李聖圭曰,內局入侍,領相、判尹同入侍。

○具庠,以吏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明年歲首,當爲擧行,而有今月內啓下之命,故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具庠,以吏批言啓曰,新除授穩城府使姜五成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老父,以風病,閱歲沈痼,委頓床席,食飮專廢,時月之內,萬無差復之望矣,上典無兄弟,勢難離捨遠赴之望,卽速入啓變通云,親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申晦受由在外,參判鄭尙淳進,參議李徽之進,同副承旨金勉行進。以李敬玉爲執義,申景濬爲司諫,洪景顔爲獻納,朱炯質、高裕爲掌令,李昌任爲持平,金普淳、金敍九爲正言,徐浩修爲輔德,兪彦民爲刑曹參判,徐有良爲兵曹參議,柳翼之爲注書,兼春秋單韓民敎。武兼崔雲翮,戶曹左郞曺命楫相換,泰陵直長李顯發,司饔直長徐琢修相換。洪啓遠爲兵曹參議。

○兵批,判書朴相德呈辭受由,參判金鍾正病,參議未差,參知洪啓遠入直進,同副承旨金勉行進。副護軍徐浩修、申思運、李思祚、洪秀輔、任珹、盧聖中、崔光璧、洪景顔、崔、李一曾、權穎、成胤儉,副司直具允鈺、李在協、具庠、魚錫定、李世演、李性遂、元義孫、金致恭、徐有寧、金魯淳、盧瑞國、韓後樂,副司果李秉鼎、安聖彬、李翼運、南柱老、安廷鉉,副司正鄭宅柱、申思益,副司勇盧以漸。同知單柳發,僉知單李德運,南漢留營別將單沈𰊄

○李聖圭啓曰,新除授承政院注書柳翼之,時在慶尙道順興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李燁爲穩城府使,申大謙爲慶源府使。

○大司成李命植上疏,伏以成均之官,專管敎胄造士,卽古司徒典樂之遺,其爲任甚大且重,後世學校之政不修,職寢冗而任稍輕,然猶極選一代,必以門閥高華,材望茂著者處之,曾未有若臣無似而叨玷者也。臣家世本自寒素,人品又居下中,不足當淸朝百執事之末,平生所矢心自守者,惟在永謝淸華,不受嗤點,欲以安狷拙之分,欲以遠濫冒之罪,欲以竊恬素之名,以爲藉手圖報之地矣。今玆除目一下,三欲俱喪,臣之狼狽失圖,已無可言,在朝家愼惜名器之道,豈不大有乖盭乎?目今吉髦盈庭,時望所歸,不患無人,何乃以空疎謭劣千萬不稱之臣,苟然充位也?於是乎選部之檢擬爲謬擧,聖朝之差除,亦歸於誤恩也。夫國學,四方之所趨也,而乃其居師儒之長者如此,將何以厭服多士?允愜物議,臣恐朝廷之不尊,職由臣始也。與其怵畏義分,冒沒彈冠,無寧畢陳情實,早自辭遜,召牌之下,承膺無路,略入文字,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察臣不堪任使,特改臣新授職名,俾公器重而私分安,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勿過辭察職。

○右承旨李性源上疏,伏以臣母,素抱貞疾,居常凜綴,入冬以來,寧日絶少,又自昨日,重患寒泄,度數無算,食飮專廢,委身床席,神氣昏綴,臣於公退之後,諸症越添,左右扶將,方寸焦灼,目下情理,實無暫時離捨之勢,玆敢略入文字,疾聲仰籲於慈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俯垂悶察,卽命鐫削,俾得安意救護,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批答踏啓字

○左副承旨李壽鳳上疏,伏以日昨,諸臺臣出牌之際,司諫、執義,誤書以出,追後釐正,擧措顚錯,官名孰不重,而臺閣則尤別,下批何等尊嚴,而致此誤書,書之於牌,雖是注書之任,而臣以伊日下批時承宣,不能照檢之罪,無以自逃。因知申所奏,雖下勿待罪之命,而關係不輕,惶蹙靡措,玆敢露章自列,徑出禁門。伏乞聖明,亟降重譴,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批答踏啓字

○己丑十二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領議政、判尹同爲入侍時,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假注書柳誼,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領議政洪鳳漢,判尹蔡濟恭,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柳光翼、金光國、鄭允說、玄處明,以次進伏訖。翼謩曰,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請診候,鳳漢繼請之。上曰,只吳道炯爲之。鳳漢曰,今日許診候,下情欣幸矣。礈、以楷、允協等,診脈候曰,左三部沈,則勝左部,滑體比前少勝,而不如常時矣。上進湯劑訖,雲逵先退。上曰,昨下敎而未果,訓鍊正洪和輔,仍任長淵府使。出傳敎上曰,內禁將李爀,歲將暮,今聞孝子云,特放事,分付。出傳敎上曰,因李爀事乃覺,曾已下敎,尙不檢擬,其涉非矣,沈翼雲,申飭銓曹,調用宿趼。出傳敎上曰,相臣旣奏,慶源府使許浹,特遞其職,與穩城府使代,口傳擇差,慶源代,亦依前擇差事,一體分付。出傳敎上曰,今聞春秋館領事所奏,鄭好仁事勢固然,其他六人,其下敎旣爻周,則何敢撕捱,而翰苑之規,亦不可墜,鄭好仁、李師濂、兪岳柱、韓光近、洪樂恒、李鼎運、尹弼秉,竝陞六。出傳敎上曰,今聞領相所奏,鄭枋處分過矣,特爲分揀,政院之事,其雖做錯,不無參酌,當駭gg當該g承旨,只遞其職,李性源亦爲許遞,其代,前承旨具庠、魚錫定除授,房順房,趙𪰱敍用,一體牌招察任。出傳敎鳳漢曰,兩醫、司譯院、雲監、寫字、圖畫、律算等官員,以凡事擧行之不善,或有刊汰之命,而還敍一款,則以其微賤之故,有不敢煩稟,苟非重罪,勢將自各其本衙門,有所弛張矣。上曰,今當歲暮,一倂分揀,可也。鳳漢曰,此後此輩,雖有特敎施罪之事,不敢煩達一也,過一都目後,循例收用事,定式擧行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臺臣行公後違牌者,輕重間隨時譴罰,在於自上處分,則至於五等奪告身定律,亦非垂裕之道矣。上曰,定式乎?鳳漢曰,聞承旨言,頃日特敎定式云矣。上曰,卿奏,是矣。其下敎還寢,可也。出擧條鳳漢曰,臣於藏氷事,常有所見,今因言端,敢此仰達矣。外方營邑,少有事力,則輒造石氷庫,況御供進排之京氷庫乎?以內氷庫每年所入言之,戶曹上下,姑捨勿論,當此東道諸山濯濯之時,樑木、體木、椽木等所斫來者,其數夥然,一年二年,勢將難繼,趁此時鳩聚物力,造成石氷庫,則雖有一時之費,將爲久遠之計,而亦可以尊事面矣。上曰,內氷庫乎?竝擧東西庫乎?鳳漢曰,臣意則先試內氷庫後,始可議東西庫矣。上曰,誠好矣,諸議,何如?翼謩曰,近來材木之難,誠如領相所達,如果以石造成,可爲永久之利矣。上曰,誰可爲之?若爲之則明年用氷後,當始役矣。鳳漢曰,如此大役,當付之於軍門,三軍門合力與一軍門獨當之難易便否,臣姑未深量,從當消詳更稟,當入財力,亦當區劃稟定,而旣承下敎,先出擧條,以爲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得雨曰,注書柳翼之,今日下批,而時在慶尙道順興地,假注書柳誼,姑爲仍察,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出榻敎誼出來,召雲逵進湯劑,上進御。上曰,儀軌,何以爲之?濟恭曰,幾爲之矣。上曰,注書出去知入。誼以姑未畢役,而匪久畢役仰奏。上曰,保民司勝乎?濟恭曰,比前勝矣。翼謩、鳳漢、雲逵、濟恭先退。上曰,注書出去,儒臣持《通鑑纂要》入侍。出榻敎誼出來,校理任希敎,修撰李碩載,召入進前。上曰,讀之。諸臣輪讀後,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二十一日申時,上御集慶堂。坐直承旨、儒臣同爲入侍時,右承旨具庠,假注書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副校理任希敎,副修撰李碩載,以次進伏訖。上命儒臣講《通鑑纂要》,希敎進讀帝堯篇,碩載進讀帝舜篇。上曰,堯之德至矣,能覆萬物故如天,能通萬事故如神,此所以爲堯也。希敎曰,《書》稱堯德,而首曰欽明,欽明之工推之,則足以隨事物而各盡,以至於如天如神矣。碩載曰,舜之德亦盛,而孟子稱之以自耕稼陶漁,以至爲帝,而無非取於人爲善者,夫取人爲善,是聖人進德修業底工夫,苟或一分有自足底意思,則不足以爲聖人,願聖上體之。上曰,然矣,今已歲暮,儒臣亦暫便休,可也。上曰,前儒臣林鼎遠,校理除授,入直儒臣無人,牌招入直,一人以入直春坊兼官,先省記入直,春坊代,其令待開門入直。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上曰,宣傳官一員入侍。出榻敎藥房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進伏。上命進湯劑,進服訖。遂命諸臣退。

12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齋宿。左承旨李聖圭齋宿。右承旨具庠齋直。左副承旨魚錫定齋宿。右副承旨趙𪰱齋直。同副承旨金勉行齋宿。注書柳翼之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柳誼齋宿。李心休齋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典設司。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雲逵,副提調臣尹得雨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今日予心,只在丹門,氣何諭乎?明日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臘亨大祭香祗迎,仍詣典設司,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禮房詣太廟南殿,看審以來,同副承旨,亦一體詣社壇,看審以來。

○又下敎曰,人君齋宿之時,其人不善點火,駭然,申飭。

○又下敎曰,中官卽分付,而致于此,只言之。

○又下敎曰,建功湯,奉審承旨入侍時持入。

○又下敎曰,入直注書待令。

○又下敎曰,都提調持建功湯入侍。

○又下敎曰,此下御製朱紅井間綠衣書表題,一件內入,一件入于世孫宮。

○又下敎曰,禮房卽時馳詣南殿,奉審摘奸後來待。

○又下敎曰,禮房與朝者進去同副承旨,詣於朝者進去處,門外進排官,摘奸以來。

○又下敎曰,三更一點起寢時,故有下敎者,呼承傳色,處處昏睡,承傳色從重推考。

○金勉行,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臘亨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勉行曰,奉審承旨入侍。

○趙𪰱,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靈巖郡楸子島充軍罪人李爀特放,承傳啓下矣。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丑十二月二十二日辰時,上詣延和門。香祗迎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趙𪰱,同副承旨金勉行,假注書柳誼、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通陽門,詣延和門祗迎後,步詣興化門祗送。上曰,禮房、同副俱進前。具庠、金勉行進伏。上曰,須詣太廟及社稷,奉審以來。上曰,入直史官與中使,偕往徽寧殿,看審祭物以來。遂還詣典設司,命諸臣退。

○己丑十二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典設司。奉審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具庠,假注書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上命庠讀太廟祭物單子。上曰,春坊官員,啓請東宮入侍,日寒如此,沖子之病纔愈矣,予之爲沖子之心,惟恐少傷,此何意乎?予自昨年以來,自量筋力,萬無行禮之望,故不敢便臥,來此齋宿,亦予不得已之致也。今使承旨讀祭物單子,實體孔聖加朝服拖紳之義,此予不肖之過也,予之祖孫之間,欲見則招之,欲侍則請之,豈待春坊之請乎?此心似不知予心,爭請小酌之狀也。第思今日筋力,建功湯,亦於不言之中自有效,故予不爲頓辭之,量時自進,何待內局之勸乎?而內局每每苦勸,所以尤厭也,祭官、進排官,俱已進否?庠曰,然矣。上曰,噫,祖依於孫,孫依於祖,孫雖不請,祖何不召,祖雖不召,孫何不來?今朝來時,世孫來見,欲諭泯默,予已知之,而臘寒若此,纔愈故佯若不知,只云便休而來,而頃年宿此時,祖孫同宿房帳內,今年只予來,雖因日寒,心則悵然,轉輾枕席,呼寫示沖子,承言色有奏故問之,因春坊所稟也。噫,今予爲國深護,卽一沖子,今予祖孫之間,人孰勸其誠,人孰謂予護?噫,今予祖孫之間,孰敢人事於其間?噫,今日追慕萬倍之中,憶頃年房中戀沖子,此則人事從何而來?正爾思良妻思良相耳。思尹勉憲,予心愴焉,莫云前例,今寒若此,沖子纔愈,春坊亦豈不知,而不思祖孫之心爲此乎?予雖命春坊招來,纔愈日寒之意宜稟,政院豈爲此乎?予雖衰矣,勉沖子則誠也,爲文具而設春坊,其涉駭也。今日入直春坊,一竝施以不敍之典,春坊闕直,卽爲牌招入直。出傳敎上曰,騎馬二疋立之。出榻敎命諸臣退。

○己丑十二月二十二日未時,上御典設司。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假注書柳誼,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以次進伏訖。翼謩曰,午間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進湯劑。翼謩曰,日寒如此冷處,下情甚悶矣。上曰,多有入處之時矣。同副承旨金勉行,奉審宗廟、永禧殿入來入侍,讀祭物單子及諸執事、進排官擧案以奏。右承旨具庠,奉審社稷入來入侍,讀祭物單子及諸執事、進排官擧案以奏。諸臣遂退出。

○同月同日申時,上御典設司。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假注書柳誼,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以次進伏訖。翼謩曰,日寒如此,湯劑己冷矣。上進湯劑。諸臣遂退出。

12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坐直。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趙𪰱坐直。同副承旨金勉行。注書柳翼之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心休仕直黃宅仁。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臘享大祭齋宿翌日,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內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同副承旨,雖已奉審而來,禮房承旨奉審來後,同爲入侍。

○又下敎曰,今日晝講爲之,待下敎,只入正時,入侍單子先入之。

○又下敎曰,旣爲御製金領府事家貞敬夫人官敎,明日成給。

○備忘記,今年五享今已畢,而春攝、夏攝、秋攝、冬攝、臘攝,雖云氣耗,豈曰孝乎?身雖在此,耳若聞贊拜之聲,目若視周旋之像,心若在於祭所,雖不肖而誠淺。吁嗟,一片此心,四十五載若一,此心雖若此,於國於民,何事能述?若此若此,年將添年將添,欲籲高高,欲訴漠漠,雖然夙宵,此心惟在宗國。嗟哉沖子,補予莫逮,大小臣工,精白協贊,吾國其庶幾,吾民其庶幾,更鼓旣撤,曉星欲昇,眷眷於心,懃懃申諭,宜體此意。凡於祀典,必敬必誠。

○李聖圭啓曰,假注書柳誼,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黃宅仁爲假注書。

○具庠,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弼善徐有元,司書柳義養罷職不敍下敎,旣有特寢之命,卽爲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趙𪰱,以侍講院言啓曰,司書柳義養牌不進,兼司書閔鍾烈在外,說書吳鼎源受由在外,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道,不得已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丑十二月二十三日寅時,上御典設司。奉審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具庠,同副承旨金勉行,假注書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上曰,享事以利成乎?勉行曰,自四更一點始事,至五更四點,已撤事矣。上曰,早矣,善行矣。獻官來待乎?勉行曰,然矣。庠曰,臣奉命進去,則時方撤籩豆矣。上曰,樂已撤乎?庠曰,然矣。上曰,南殿亦方徹乎?庠曰,南殿則已撤矣。上曰,獻官亦來待乎?庠曰,然矣。上曰,領、左相入侍。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進伏。上曰,大享俱已利成,予之精白一心,庶少伸矣。行祀果早,卿等意思,皆精謹否?鳳漢曰,享事俱是精謹矣。上曰,今則微忱少伸,予將還內矣。遂命諸臣退。

○己丑十二月二十三日卯時,上御典設司。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假注書柳誼,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以次進伏訖。翼謩曰,達夜淸齋,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上進湯劑。上曰,領、左相幾來乎?誼以來待闕外,而尙未及開門仰奏。上曰,門鑰盡流之。上曰,春坊所爲,其雖不量,不過循舊,處分下敎特寢。出傳敎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進伏曰,享祀平安過行矣。上還內,諸臣遂退出。

○己丑十二月二十三日卯時,上還內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趙𪰱,同副承旨金勉行,假注書柳誼、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典設司。上曰,右相若未及來,須於還內後待令,可也。得雨曰,見方來待門外矣。上曰,入侍。遂命駐輿,右相金尙喆進前。上曰,行祭果早乎?尙喆曰,早矣。上曰,今曉予思憧憧,卿等俱來,各聞利成然後,予心安矣。卿其退。遂還內,諸臣退出。

○己丑十二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集慶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鄭尙淳,參贊官趙𪰱,侍讀官林鼎遠,檢討官金鍾秀,假注書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𪰱曰,特進官兪彦述當講次,故塡入於座目中,而屢度催促,尙不入來,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然則講筵,尙無特進官乎?𪰱曰,然矣。上曰,此非但特進官之過也,承旨不爲預定,輕先入之,方乃奏之,承旨遞差,可也。注書出去,率來一承旨,可矣。特進官則藥房提調代入,可也,賤臣承命出,傳下敎于右承旨具庠,𪰱退出,庠入侍。上曰,噫,曾已下敎,雖誦講,近八其君法講,則于今特進官,焉敢逡巡?特進官兪彦述不參,事體寒心,特施不敍之典,法講命下已久,則其宜申飭,旣修座目,故意備命傳殿座,若不備宜稟,而入侍以稟,其涉不職,參贊官趙𪰱遞差。上曰,莫重法講,特進官不可不備,判書趙雲逵,爲特進官,其令入侍。上曰,法講莫重,故纔下敎,今聞不無事勢,特寢俄者下敎。上曰,予見新玉堂,則必設講,故所以爲今日筵也。遂誦《小學題辭》訖。上曰,玉署有《小學集成》乎?此乃故贊成朴弼周所得進者,有得見者乎?鼎遠曰,未得見也。上曰,俄者亦已下敎,而今日法講,專爲兩儒臣設也,上番追念其叔,故欲見之耳,其叔曾於視學時,熟知其人矣。鼎遠曰,臣叔於視學時講《大學》,而受御賜《小學》矣。上曰,其叔受《小學》,而其姪又講《小學》,誠奇矣。今此座中,無非屢代經事之人,下番則其父,亦經事乎?鍾秀曰,臣父是蔭官矣。上曰,下番之祖父,予思之矣。鍾秀曰,聖敎之下,不勝惶感。上曰,近來童蒙之不識《小學》,予曾怪之矣,今予長講,而每懵然,其無怪乎彼矣。命陳文義。鍾秀曰,元亨利貞,乃是天之四德,而第是周回不息,但自元而亨而利而貞,則工夫爲易,自貞而元,則工夫爲難,執一歲觀之,則貞者冬也,元者春也,自冬而復于春,用功尤倍,此正修省着工處也。上曰,然矣。鼎遠曰,扞格二字,尤是着力處也,利慾交蔽,則嘉言善謨,雖入耳而不之聞,觸目而不之見,故必倍着做工夫於塡壑摧山之間,及其習與智長,化與心成,無一切壅蔽之患然後,自可無扞格之憂矣。上曰,然矣。雲逵曰,人之物慾,誠是第一難遏之事,一有物慾之蔽,則自天子至于庶人,本地都喪,不能保其本然之眞,可不懼歟?上曰,然矣。灑掃二字,乃治平之本,自《小學》而至《大學》,自灑掃而至治平,無非自近而及遠,此二字爲重矣。鼎遠曰,然矣。庠曰,晝講勢急,單子先爲修入,而特進官,未及入來,已有入侍之敎,故勢自然矣。上曰,然則非承旨之故也。尙淳曰,俄者判尹,以追榮事呈單,而職緘旣經知事,則更無可施之資,故書吏退其單云矣。上曰,前例,何如?尙淳曰,前例或同品,而以子職追榮,則從其美職爲之者亦有矣。上曰,判尹旣陞資,意謂追榮,以待其單,其無故自曰無,乃其父以壽職,爲正二品乎?今日銓官入侍故下問,曾經知中樞,故前例不一,未及擧行云,知中樞卽壽職實職,贈職卽追榮,曾前拘於同品,或贈或否云,予於此等事,爲人子之心,追榮單子企待,判尹追榮單子,今日啓下,此外依此例,永爲定式。上曰,今日豈不欲休,而曾已諭,自銅邸時,若有初來春、桂坊,書筵召對必爲,故今雖衰,猶有古心,二儒臣入直,一則特除者,一則命留者,初則命持入《史記》,特命晝講,意蓋在也。今日卽臘日,故追思昔癸卯正月十五日瑤華堂夜對之事,爲此而其事亦忘,昔則其叔視學,以靑衿講《大學》,今則爲《小學》,亦非偶然,因此下問,林錫憲爲儒臣時,特賜《小學》云,今講此,亦非偶然,豈特憶故人?此人心常不忘者,聞有其子果命調用,而頃者作散者旣敍用,前參奉林重遠,豈循他人?令該曹以三十朔窠,待窠卽爲懸註調用,以示予意。遂命諸臣退。

○己丑十二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集慶堂。儒臣入侍時,右承旨具庠,副校理林鼎遠,修撰金鍾秀,假注書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訖。上曰,《綱鑑》持來乎?庠曰,方於尹得雨家持來矣。上曰,《小學集成》,注書持入。賤臣承命出,持《小學集成》進。上曰,下番儒臣往見領府事親迎時乎?鍾秀曰,然矣。上曰,無陪行者乎?鍾秀曰,然矣。上曰,古時亦有以相娶妻者乎?鍾秀曰,古未聞也,上曰,領府事過婚,予無表情之物,故特賜手書,使史官往給之矣。遂親書十八字曰,紅線有定,卿今親迎,效宋高宗,手書祝卿。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進伏。上命進湯劑,進服訖。上曰,予之手書,承旨其讀之。得雨讀訖。上曰,領府事以婚說,每含羞愧云,成婚後亦如何乎?翼謩曰,然矣。昨日送致賀傳喝,則果不答矣。上曰,領府事必知三大臣,往嘲於婚席,故必擇三相有故之日而過婚矣。翼謩曰,此則擇日,偶然相値矣。上曰,此則不可無謝箋也,此亦可謂聖世事乎?翼謩曰,此是聖世事矣,非聖世,豈有此等事乎?上曰,然乎?翼謩曰,此非但際遇爲難,相臣之娶,君上之手書,古何嘗有之乎?宜乎其有謝也。上曰,予意則今朔今朔,將何時爲乎云爾?今日偶聞,金領府事之親迎,昨日行云,前則蹉跎,今則順成,此亦自然之理也,予心欣矣。今於暮年,見大官執贄,誠是料表,是誰子婦,是誰孫婦?一倍憶故相,特賜手書十六字,以入侍注書,傳於暮年大臣新婚家,其令謝箋。賤臣承命出。上曰,相臣婚娶,古豈有哉?此豈特前無?頃者爲金領府事,亦豈爲一相?蓋爲先相,於今順成,暮歲暮年深欣,故一則表其意,一則爲相臣,末端有下敎者更思,凡帖子皆禁,歲初循例箋文,其雖甚苦,禁不聽,故此則雖默,無古之謝箋,今何創乎?旣在藏樂之時,鼓吹雖不可論,龍亭儀仗,擧措張大,俄者下敎中謝箋二字特寢,便予心便大臣之意,此可謂君與相俱便,寢其文見其實,亦待領府之意也。召中樞府錄事,諭此言。遂命諸臣退。

○己丑十二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集慶堂。儒臣入侍時,假注書黃宅仁追後入侍時,命鼎遠讀《綱鑑》。至人皇氏始察陰陽,上曰,天開地闢之前,安有陰陽,而生二皇乎?不經之甚矣。上曰,儒臣及上下番翰林,或三代事予,或兩代事予,今日一堂同會,誠非偶然矣。得雨讀全羅監司金致讓狀啓。至都已上二百餘結,上曰,戶結一一査實否乎?得雨曰,道臣豈不盡心,而守令若不親執,則似有弊矣。得雨曰,此後則特進官,預爲停當,好矣。上曰,依。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坐直。右副承旨趙𪰱坐直。同副承旨金勉行式暇。注書柳翼之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心休黃宅仁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趙𪰱啓曰,大司憲鄭光忠呈辭,執義鄭枋未肅拜,掌令朱炯質呈辭,高裕,持平李昌任在外,柳薰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心日悶氣日憊,何諭何諭?中宮殿、惠嬪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魚錫定曰,今日次對爲之,當爲科次,弘文提學,使之同爲入侍。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此則政院知悉擧行,今日科次榜目,催促書入。

○又下敎曰,藥房次對,同爲入侍。

○傳于魚錫定曰,備堂入來後,卽日詣閤。

○魚錫定啓曰,今日次對時,憲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大司憲鄭光忠,執義李敬玉,掌令朱炯質,持平柳薰,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製述壯元虎皮一令,三中各鹿皮一令,三下各紙二卷、筆三枝、墨二笏賜給。

○備忘記,承傳色吳命來,驕慢特甚,渠奏者,令郞廳替奏,承傳色安國來,卽飮食之人,御製纔寫,尋飮於內班院,倂越捧一等。

○傳于趙𪰱曰,執義李敬玉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申晦呈辭,參判鄭尙淳牌不進,參議李徽之,行都承旨尹得雨進。吏批啓曰,判書申晦呈辭,參判鄭尙淳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前待敎兪岳柱,前檢閱韓光近、洪樂恒、李鼎運陞六事,命下矣。方在罷散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後陞六。又啓曰,本曹佐郞洪相聖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李顯祚爲司諫,金履禧爲司書,金熤爲弼善,李秉鼎爲兼司書,金器大爲左尹,柳翼星爲監察,趙榮弼爲吏曹佐郞,鄭枋爲執義。長淵縣監洪和輔,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朴相德呈辭,參判金鍾正病,參議未差,參知洪啓遠,左副承旨魚錫定進。兵批啓曰,新除授廢茂山萬戶金麗滉老母,今年七十八歲,廟洞權管張後宅老父,今年七十五歲,呈狀乞遞,倂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護軍許浹、鄭枋,司直李壽鳳,司果鄭好仁、李師濂、尹弼秉,司正吳鼎源。

○魚錫定,以兵曹言啓曰,內氷庫牒報,則藏氷畢役云,曜金門還閉,守門將撤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丑十二月二十四日巳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假注書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柳光翼、鄭允說、徐命緯,以次進伏。翼謩曰,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痰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金領府事,昨承手書,其必有謝矣,領右相來乎?入侍,可也。洪鳳漢、金尙喆進伏。上曰,領府事成婚後,卿等往見乎?鳳漢曰,往見矣,右相亦往見矣。上曰,其將有謝乎?領相曰,宜有矣。上曰,其新夫人加資,卽爲帖給之意,予已下敎矣,夫人八字,誠好矣。鳳漢曰,外議則以傳說比之矣。上曰,其意,何也?尙喆曰,傳說以胥靡而作相,夫人以處子而直貞敬,誠宜取譬故也。上曰,何氏族也?鳳漢曰,廣州李氏,相臣仁孫之後云矣。上曰,門閥亦好矣,領府事進謝箋時,不可無禮饌也,此則卿等,其行之也。鳳漢曰,此是好事也,臣等退而議之,其自議政府,略設饌以進,似是好事。上曰,此是領府事東床禮也。鳳漢曰,設謝箋、設禮饌,俱是曠世所無之事,盛矣盛矣。遂命諸臣退。

○己丑十二月二十四日巳時,上御集慶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綾恩君具允明,右參贊沈鏽,行副司直元仁孫,禮曹判書李景祜,戶曹判書洪麟漢,行副司直金時默,刑曹判書具善復,行副司直李章吾,判尹蔡濟恭,副司直金器大,禮曹參判李最中,副司直金孝大、鄭存謙、李重祜,行大司諫鄭運維,掌令朱炯質,校理林鼎遠,左副承旨魚錫定,假注書黃宅仁,事變假注書金重燮,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諸臣以次進伏訖。鳳漢曰,日寒如此,聖體調攝若何,寢睡,何如?上曰,一樣矣。上命錫定讀祈穀祭文。相福曰,水旱二字不緊,改之,好矣。上曰,製進者,誰也?錫定曰,任希敎也。命以凡有二字改之。鳳漢曰,金領府,昨蒙非常之異數,欲謝箋,而有追下傳敎,故不敢爲之,箚子亦非便,故以承候來待矣。命注書金領府入侍。出榻敎宅仁出去,召入領府事金致仁進前,致仁問候訖。上曰,莫重婚事,何其草草行之?致仁對曰,備禮行之,不是草草矣。昨下手書,極爲曠絶,而祝卿二字,尤不勝感激。數行謝箋,本不足叨謝之萬一,而此亦以龍亭儀仗爲張大,不許之,此非自上命止之事也。鳳漢曰,此則自下爲之之事,小無張大矣。上曰,然則依例爲之。鳳漢曰,領府夫人以處女,直爲命婦,與爰立作相同焉,可謂女中傳說也。上曰,然則領府,必有吉夢矣。致仁先退出。上曰,前牧使李明中,令該曹隨京外窠復職。出傳敎鳳漢曰,《太廟儀軌》及《續錄》,辛酉年以後,更無添錄,況丁丑祔廟以後,事體尤重,至今遷就,事甚未安,改張添錄及續錄加書之擧,似當從便爲之,待開春擧行,而內入件還下然後,可以一體修正以入矣。上曰,依爲之。內入件置之,只太廟所在者,修正,可也。出擧條鳳漢曰,前備堂李溵坐罷,不過由於違牌,似當卽爲敍用還差,俾參歲末次對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重臣具允明,有稟達事云矣。上曰,進前。允明進伏曰,疆域誌若成出,則八路山川,道里遠近,可以洞然,頗倣《輿地勝覽》之規成之,似好矣。上曰,好矣,早書以入。鳳漢曰,右相以爲,我國典故,無一該博,欲創《東國文憲通考gg東國文獻通考g》,而臣以爲張大,故姑未稟定矣。上曰,我國規模,如均役、濬川等事,皆載錄則甚好,而《疆域誌》之目甚野,此則校正,可也。允明曰,申景濬,明於典故,《疆域誌》,使之釐正,好矣。鳳漢曰,景濬雖不善言語,聰明精詳,鍊達機務,眞可爲備局文郞,使之董力矣。上曰,老乎少乎?鳳漢曰,不老矣。尙喆曰,更得如此之人,同爲照管,好矣。上曰,然矣。鳳漢曰,洪纘海,亦爲備郞,以乃父之子,必該博於此等事矣。上曰,頃者以《疆域誌》下敎,今覺其名近於野,名曰《輿地便覽》,此非張大者,令句管備局堂郞照管,紙筆墨書寫許給,郞廳申景濬,臺職許遞,復差備郞,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其令專意玆事。出傳敎上曰,前司諫申景濬入侍。出榻敎宅仁出去,召入申景濬,景濬進伏。上曰,《疆域誌》,汝意則必有方略,何以則爲好耶?對曰,各邑地圖,以數尺之紙,難考其長短闊狹,三百六十州各有圖然後,可無詿誤矣。尙喆曰,此則不緊,但書其從某與大綱,好矣。上曰,此言好矣,依此更爲消詳以奏。麟漢曰,東萊年例,生銅、黑角,自是夏初所納者,而戊子條黑角,至今不納,各處經用,推移無路,已自臣曹連加關促,而歲色已暮,終無消息,目下事勢,誠甚渴悶。經費所關,不可一任其稽滯,正月內準數上納之意,另加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麟漢曰,各道銀店之設置,意非不好,而近年以來,有害無益,雖以嶺南一道言之,前後設店,殆至六七邑,而地部無一分收稅之事。臣待罪本曹以後,詳加採探,則銀脈都絶,廢店亦久,在本邑,則有許多弊端,與其虛置店名,徒貽民弊,毋寧急早革破,以除騷擾,嶺南諸處所謂銀店,一竝革罷,此後內而軍門,外而營邑,勿論銀店與雜鐵,如或有不由於地部,而私自開店之事,道臣、守令,依《續典》論責事,嚴加申飭,何如?上曰,所奏誠是,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侍從坐罷及定配者,罪同罰異者,當爲分揀矣。上曰,尹師國、李壽勛特放,洪檢、朴相老給牒敍用,此類若有遺者,政院入侍時以稟,一體捧傳旨。出傳敎上曰,今聞春、桂坊在外者多云,許遞,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出傳敎運維進伏曰,今日是齋戒,故不爲傳啓矣。上曰,何陵乎?對曰,宣陵矣。上曰,予頓忘之矣,亦衰之致也。上曰,應製詩,提學入侍科次。命儒臣更爲入侍。出榻敎鼎遠進伏,命讀應製詩。至祝崗陵,上曰,可憎矣。御筆打之。鳳漢曰,此詩甚好,不可不被抄矣。畢考後,七張被抄。上曰,翰林見漏矣。最中曰,初欲選之,而以一對偶不精見落,甚可惜矣。鳳漢曰,夏材之文,多有佳句而見漏,冤矣。上曰,亦有幸不幸矣。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二十四日未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假注書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柳光翼、鄭允說、徐命緯,以次進伏。翼謩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遂進服湯劑訖。翼謩曰,請診候。上曰,只兩廳首醫入診,可也。許礈入診訖,進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均平,而滑體稍不足矣。允協入診訖,進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均平,而滑體稍不足矣。上曰,今日應製,左副爲壯元,誠好矣。翼謩曰,然矣。遂命諸臣退。

12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坐直。右副承旨趙𪰱坐直。同副承旨金勉行。注書柳翼之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心休黃宅仁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振威縣令宋載德,位羅萬戶金鼎禹,所己萬戶金瑛,月串僉使崔昌齡,濟物萬戶嚴達天。

○趙𪰱啓曰,大司憲鄭光忠呈辭,執義鄭枋未肅拜,掌令朱炯質呈辭,高裕,持平李昌任在外,柳薰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夜甚長氣亦悶,待下敎入侍焉。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殿座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魚錫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正朝望闕禮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金領府事謝箋來到,午後延和門當親受,來則姑留卽稟。

○李聖圭啓曰,延和門殿座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右承旨具庠,以望闕禮習儀出去,同副承旨金勉行,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當於崇政殿東月臺爲之,砲手排立置之,領府事黑團領爲之,諸臣常服爲之。

○備忘記,昔唐李泌、宋高申貢,一則山人,一則新第者,相臣婚娶,古豈有之?況祖則古相,二十歲爲予領相者之子乎?今日受箋,豈可循例?亦有於禮,先下敎之事,時原任、禮堂入侍,昨已諭於宣廳,龍頭、鳳尾、鵝黃、竹葉之古敎,宣廳猶然,況大臣歟?今於進箋時,黃葉已無可論,予與時原任、宗伯當受,其使領府亦只備三器以來,只一麪一肴一湯以來,若加一器,予不受也,此兼舒諸臣之意也。

○傳于具庠曰,明日晝講爲之,時刻隨時,待下敎入侍。

○備忘記,今日此擧,意蓋深矣。一則爲二十年元輔之子元任新婚,傳示後世,一則前期如此,庸副諸臣之意,一則予意已若此,而若此雖三器,恐近五府進饌矣。原任之請亦然,儒臣之請得體,故雖許焉,此何引者,而政府必也一爲,故特令兼備,爲大臣之意伸,禦將來之意深,今擧可謂一擧而兩施也。然其以此之必舒,亦何然也?於今此擧先下敎,歲初憧憧之心少舒,故蓋爲此也。然名雖三器,若逢小宴,太康之戒,冞切于中,以此觀之,雖六朔之後,孰敢請張大之事乎?以示予意,皆令知悉。

○趙𪰱,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道海美縣投畀罪人尹師國,全羅道海南縣投畀罪人李壽勛等放送,承傳啓下矣。竝放送事,分付各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京畿監司金華鎭狀啓,楊州龜旨面居保人姜旕奉等渰死、燒死事。傳于趙𪰱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全羅監司金致讓狀啓,厲疫熾發,全州等六邑人物之死亡,至於一百九十八名之多,言念民事,極爲驚慘事。傳于趙𪰱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領府事金致仁箚曰,伏以臣,荐蒙隆渥,將進謝箋之際,伏見傳敎下者,俾臣備數器饌進獻,固知此敎,亦出於優異之恩。而第念君臣之間,義分截然,以臣子而私獻君父,禮防甚嚴,況臣位忝大官,此而放倒,則其於尊國體慮後弊之道,果如何也?至若諸府進爵,自有古例,臣謹當遵依下敎,自樞府略具數品以進,恭承聖意,惟聖明特加體諒,亟賜允許焉。取進止。答曰,省卿之懇。予意亦若此,正合予意,依此而只三器,政府、樞府同備焉。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史官卽爲傳諭,有下敎事,早爲陪進事,一體傳諭。又下敎曰,以莫重事,有下敎者,承傳先詣,陪箋催促。

○副校理林鼎遠,修撰金鍾秀等箚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傳敎下者,有進箋大臣備來三器饌之命,臣等竊以爲過矣。人臣禮無私獻,況因婚進饌,事近猥䙝,此雖細故,其爲關國體,而開後弊則大矣。伏乞聖明,淵然深思,亟寢成命焉。取進止。答曰,已諭於領府之批,其請是矣。

○己丑十二月二十五日未時,上御崇政殿東月臺。殿座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趙𪰱,同副承旨金勉行,假注書李心休、黃宅仁,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以乘輿出資政門,降輿殿座訖。上曰,注書出去,時原任大臣、禮判入侍。出榻敎宅仁出去召入,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判府事金陽澤、韓翼謩、李昌誼,禮曹判書李景祜進前。鳳漢曰,日氣甚寒,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大臣之箋,予豈臥受乎?故於此受之矣。鳳漢曰,若因此事,正朝有受箋之事,則誠大幸矣,臣等不任區區之思矣。上曰,此何言哉?今番因磨勘正朝之箋矣。仍命書傳敎曰,噫,歲暮年暮,此心憧憧,歲首展謁,夙宵若何?於今日字將近,依今年例,來月初一日,先行展謁禮於太室,次詣昌德展禮後,回駕時,當展拜毓祥宮,世孫祗迎隨駕,太室外皆安徐,此是歲首,挾輦軍八十名以內,入直軍隨駕前後廂軍,以外營入直軍,訓將只率新營標下都領,留營留陣皆置之,三嚴以辰正三刻單嚴,今此下敎之後,此心少舒,今日自可安寢矣。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入侍。出榻敎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進湯劑,上進止訖。領府事金致仁進箋,命儒臣林鼎遠讀之。上手書賜致仁曰,平轎新郞,古豈有焉?手書謝箋,予與卿見。又製詩一句曰,夫人若問郞何歲,五十已過近六旬,以下之。上又手書各賜三相曰,卿等皆賡韻焉。致仁進前曰,俄者臣感激天恩,爲進謝箋,而日寒如此,冷處已久,緣臣之事,恐或聖體之傷損矣。上曰,無傷也。致仁曰,臣旣被聖恩隆重,手書荐降,宸翰再下,銘骨深感,不知所報也。上曰,東牀禮饌入之。遂進饌。上曰,飮食中樞府爲之乎?鳳漢曰,政府、樞府,合力設辦矣。撤牀後,上命書金鍾秀傳敎曰,暮年爲儒臣下敎,今聞親年,予心一倍,豈可以此而止?此則其令爲歲饌,後有當窠,金鍾秀備擬之意,分付銓曹,書訖。諸大臣以次進前,各誦賡句。命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上遂進湯劑。翼謩曰,寒殿久御,日已向西,三劑之進,不可緩也。上曰,蔘橘茶內入,可也。出榻敎遂還入大內,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趙𪰱坐直。同副承旨金勉行坐直。注書柳翼之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心休黃宅仁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下直,長湍府使田翊顯。

○趙𪰱啓曰,大司憲鄭光忠呈辭,執義鄭枋未肅拜,掌令朱炯質呈辭,高裕,持平李昌任在外,柳薰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啓曰,昨日親臨月臺,向夕還內,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旣諭後心少舒,歲將暮慕一倍,氣何道悶?建功,晝講時同入焉。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今番擧,憶古相,昔年完平,袖中獻鰒,予旣命,豈私獻?君臣同食,可謂公也,古今異焉。其請亦是,其二儒臣能擧職,頃年錫馬,特賜鹿皮。

○備忘記,日甲戌,憶昔年,命開筵,童子講於正朝卽七日,予心倍冞憧憧。

○傳于具庠曰,夕講爲之,以《大學》入侍。

○傳于金勉行曰,夕講入侍于德游堂,大司成率儒生,同爲入侍。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招政府錄事,領相爲予書之,傳于領府事事,分付。

○具庠,以侍講院言啓曰,新除授弼善金熤,時在京畿高陽地,司書金履禧,時在忠淸道淸州地,書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具庠,以禮曹言啓曰,圖畫署,有司果祿二遞兒,而畫員訓長及勤勞國役者,使之許付矣。付祿中趙興瑀,今已老退,其祿窠則訓長韓重興,兼有前後國役之勞,依例許付,何如?傳曰,允。

○具庠,以內醫院言啓曰,御醫鄭行哲,已爲闋服,依例還屬本院,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具庠,以觀象監言啓曰,本監命課學、國家涓吉等事,全掌擧行,其爲責任,至重且緊,而行用方書,刊布已久,刓弊無餘,每當科試及祿取才時,苟艱特甚,將至於絶種廢業之境,誠非細慮。而顧今式年科取不遠,所用方冊,萬無推移分排之勢,不可不及時變通,本學方書中,《袁天綱》、《應天歌》各二冊,《範圍數》、《徐子平》各單冊,最爲緊要,刊印所入物力,令該曹斯速磨鍊上下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𪰱,以義禁府言啓曰,洪原前縣監李義錫拿來事,傳旨啓下,而以兼營將,時在任所云,故依例交代後拿來之意,草記蒙允矣。李義錫,以差使員上來,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丑十二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集慶堂。晝講入侍,藥房同爲入診入侍時,同知事金時默,特進官兪彦述,參贊官金勉行,侍讀官林鼎遠,檢討官金鍾秀,假注書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以次進伏。上曰,藥房提調入侍。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柳光翼、鄭允說、徐命緯,以次進伏。翼謩曰,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痰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請諸御醫入診。許礈、李以楷、鄭允協等八人,各入診訖。勉行曰,晝講先行乎,湯劑先行乎?上曰,晝講先之。親誦《小學》第一章訖。鼎遠、鍾秀,各讀第二第三章,上命陳文義。鍾秀曰,古者自天子至庶人,日用動靜之間,無非《小學》,別無書冊之可論,至後世,聖敎漸弛,蒙養不端,故乃以此書,俾牖其蒙,至於近書,則書雖存而敎則亡一部《小學》,便作弁髦,殿下乃於此時,常目在玆,以爲朝夕長行之指南。以此推之,惟我海東一域,擧入於入孝出悌之彀率,聖人之敎,於斯盛矣。苟若推而廣之,以至口小學而心小學焉,則臣之大幸與莫大焉。時默曰,此云禮樂,不可斯須去身,禮樂誠重矣,雖匹庶行之,則自可有效,況帝王家制作之盛乎?至於殿下之禮樂,可謂盛矣,而但來年停樂之擧,此無於禮之禮也,以聖上示後之道,不可創行無前之禮也。上曰,昨日領府事之謝箋始之,今又繼之,卿之文義,甚不襯着矣。鼎遠曰,聖人之禮樂,固所以節文而適中者,至於殿下,來年停樂,誠是過中之事也。鍾秀曰,古人元無忌月停樂之規,況忌年乎?鼎遠曰,殿下雖作此過中之事,在大臣之道,當反覆納規,以至無過之域,而乃奉承焉不暇,臣竊慨然也。上曰,大臣有何過乎?時默曰,今則聖孝已伸,更爲復樂,少無妨焉。鍾秀曰,大臣筵白,而靳許到今,以臣等文義而許之,則豈非有光於臣等乎?上曰,六朔停樂,予亦斟酌爲之。鍾秀曰,聖德無愧於禮樂之可述,而此禮則誠古未有也。上曰,但修子孫之道理而已,何顧古禮之有無?《家語》子夏,彈琴不成聲,是有所不忍於其心也。鼎遠曰,子夏之所爲,豈是聖上之所可效,而況此停樂,實非子夏所當爲也。上曰,此說專非晝講文義,但今日此請,乃予鼓動者也,昨日領府事東床禮,已發端矣。翼謩曰,先王制禮,不敢不盡,今此殿下之禮,則可謂太過,而今日便成前例,此豈裕後之道乎?臣謂藏樂者,非鍾鼓鏗鏘之聲,王言一下,八路寂寞,今若牽復,則向之寂寞者,反以爲歡欣鏗鏘矣。況來年聖算益高,宜有稱酌,故群下所望,亦如此矣。上曰,然,故予不許矣,宴豈有陳而不作者乎?旣曰宴矣,則雖土鼓,必將擊之,卿等復樂之請予知之,決不許矣。彦述曰,殿下過行無於禮之禮,大小臣僚,所以同心而齊請者,以其導殿下於無過之域也,殿下何一竝牢塞之至此也?上曰,來年十二朔則過矣,但五月忌辰前,則斷不可復也。勉行曰,聖人謂不中節之禮,其害甚,以殿下導率之德,豈可使群下見此乎?上曰,所奏,是矣。顧謂鍾秀曰,儒臣之親已老云,故予其賜紬,體古人賜帛之義,遂手書以賜之。上曰,儒臣其以今日歸覲焉,今歲則雖中官,有親則使之往省,儒臣亦宜體之。遂命進湯劑,進服訖。上曰,鍾秀所居廣州,距京幾里?得雨曰,三十餘里矣。上曰,然則今日足以入去矣。翼謩曰,復樂之事,少不容已也。上曰,昨日許宴,持旗持鼓,相倡相和,果紛紜矣,復樂前,決無受宴之義,以此知之,其休其休。翼謩曰,此非停樂之時,而殿下之過禮,一至此極,此所以臣等之請宴也。上曰,樂則雖雲門大夏,可以用之,宴則決不可矣。上曰,御將之文義,誠怪矣。翼謩曰,日氣乖常,三貼進御,不可容已也。且元日擧動,聖體將勞,預爲調護,好矣。上曰,今日是甲戌,故誦蓼莪章生我劬勞,不覺中心悲感,何論調護之事乎?上曰,聞相臣所奏,已下敎,而中夜耿耿,手諭賜紬,其令替直,家在廣州云,亦令辭朝歸覲,仍與過歲回來入侍。出傳敎上命儒臣先退。上曰,一貼煎入速已之。得雨曰,月正元日,將見太室、眞殿、毓祥廟,此是一國之所聳動而瞻望者,法駕將動之時,若無管籥之音,則其在道路之觀瞻,亦何如哉?此歲已盡,其誠已伸,來月復之,有何妨哉?翼謩曰,雖過一日,猶賢于已,今已盡其誠,來月復之,好矣。上曰,已之已之。翼謩曰,頃者下敎,每於抹摟升降之際甚難云,近日則更何如?上曰,前者如廁時雖久,無妨矣,今則不能久坐,可見筋力之衰矣。上命得雨讀湖西道臣請賞狀啓。上曰,今覽湖西道臣狀聞,縣監李爀之修擧者多,其涉可尙,令該曹依例稟處,而於紅氈笠等物,自有象毛勇字而若成一物,杻籠等物,其涉微細,亦皆條列,莫重奏御,宜簡而不簡,當該道臣推考。出傳敎上曰,歲將暮,欲見大司成,牌招率東寄齋五人、西寄齋五人,其令入侍。出傳敎上曰,吏、兵判三度加給由。出傳敎上曰,今則已盡藏氷乎?得雨曰,然矣。前則或寒或溫,故氷樣不精,今番則一夜驟堅,故其氷甚精云矣。上命得雨讀歲饌單子。上曰,李益炡,何年回婚禮乎?得雨曰,丁酉也。來年則邊致明,以正月十三日,行回婚禮矣。上曰,京畿老人,過百者六人,誠多矣。翼謩曰,建功若一向厭服,則蔘橘茶,未爲不可也。上曰,蔘橘茶,誠防牌茶也。翼謩曰,是所謂常茶飯也。雲逵曰,君父之間,堂陛截嚴,勸劑一節,未能如子之勸父,此臣等之所以未能進湯劑也。上曰,雖子之勸父,亦何以加此乎?上曰,侍從,職牒還授人及違牌坐罷人,竝敍用,被謫蒙放人,竝給牒敍用。出傳敎命諸臣退。

○己丑十二月二十六日午時,上御集慶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金時默,特進官兪彦述,參贊官金勉行,侍讀官林鼎遠,檢討官金鍾秀,假注書黃宅仁,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諸臣以次進伏訖。勉行曰,晝講先爲乎,湯劑先進乎?上曰,畢講後當進湯劑,姑置之,只都提入侍。上講《小學立敎篇》訖。鼎遠講新下音至半,命鍾秀繼讀訖。鼎遠陳文義曰,三代盛時,家有塾黨有庠,故《詩》云周王壽考,遐不作人,以此加勉,區區之望也。鍾秀曰,此書中別無仰達,而上番所謂遐不作人之語,好矣。但其書雖存,其道幾熄,自上又修明其道,以爲作成之休伏望。上曰,上下番文義,好矣,而予自顧有愧矣。時默曰,十有三年,學樂誦詩云者,可見古人重禮樂之意,樂豈可斯須去身哉?藏樂之敎,頃者大臣,屢爭不允,而此非相持者,亟寢成命,臣之望也。鼎遠曰,經筵官之言,誠好矣。禮經有忌日無忌月,況忌年乎?六朔藏樂,實爲過中,頃日大臣之奉承,臣以爲慨然也。聖人之道,貴乎執中,旣知其過中,則卽爲還收然後,有光聖德矣。上曰,經筵官發怪說,儒臣遂爲此文義矣。昨日三器饌,猶以爲如何,六朔藏樂,烏可已乎?昔子夏,三年甫畢而彈琴,孔聖非之,今予所執,意蓋在矣,雖質諸聖人,而無愧矣。都提調韓翼謩曰,法講體重,臣未敢仰達,而今朔藏樂,猶或可也,至於明年,則實無所據,以此八路,皆無管籥之音,擧措太過矣。上曰,予但藏樂而已,八路亦如此乎?翼謩曰,八域孰敢不然矣?上曰,昔予諒闇終制後,故相李宗城謂予曰,殿下服色,何異於常?予答以心有所不忍矣,昨日許宴,而持旗擊鼓,相倡相和,以至於如此紛紜矣。翼謩曰,今日命法講,而經筵諸臣,皆以復樂仰達,群情大可見矣。上曰,洪奉朝賀曾言,己丑亦當藏樂乎?予其時答曰,不爲云,而中間忘之耳,武德門豎碑意亦深,至明年忌辰藏之,其後當卽復樂,此乃加不得減不得也。勉行曰,禮有中節不中節,如不中節,則又必入於不是處,朱子所謂外馳者是也,匹庶則雖不中節,猶不大害,人君則導率一世,可不愼哉?上曰,此言精矣,而予意則不然矣。上手書賜鍾秀賜紬之敎曰,聞儒臣親年篤老,故以此相資,歸覲過歲後,來見予也。經筵官先退,諸臣亦以次退出。

○己丑十二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德游堂。夕講入侍時,知事洪麟漢,特進官金鍾正,參贊官趙𪰱,侍讀官林鼎遠,檢討官徐有隣,假注書黃宅仁,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大司成入侍。宅仁出來召入,大司成李命植進伏。上曰,今日始行公矣。上問麟漢曰,田稅陸續來到乎?對曰,期限前畢來矣。上講《大學經一章》訖。鼎遠讀新受音至半,鍾秀繼讀訖。上曰,天子之元子、衆子,卿大夫之適子、庶子,皆入太學云者,不無疑晦處,此外無入大學之人乎?鼎遠曰,凡民俊秀,皆入太學,不能者歸農矣。上曰,近八始覺,此必有等級而然也。文義訖。上命命植率儒生入侍,命植出去,率入儒生進前。上曰,今日當依視學例,與爾輩互相問難矣。姜德行講《大學》經一章。上曰,今來十人,皆下齋生乎?對曰,然矣。上曰,予欲賜饌,故東、西齋儒生,皆令來待矣。誤認下敎,只寄齋生來待,一飽亦有數也。宋翼孫進講經一章,李基崇進講七書初大文,上問光被四表之意,何也?對曰,峻德、光華之無不被也。上曰,所對精矣。沈埮進講《中庸》首章,陳文義。李世馣、崔修恒、韓錫鳳、金龜洪,皆以次進講。上顧命植曰,師道之在下久矣,予何以問議耶?欲聞國子與儒生問難語矣。命植曰,聖敎如此,臣何敢問難乎?上笑曰,然則此下敎置之,相與問答,可也。金鳳仁講九經章。上問誠敬之實,對曰,誠則眞實無妄,敬則恭敬矣。上曰,未暢矣。鄭成仁講《詩傳關睢章》。上問關睢章誰作,對曰,宮中人作矣。命各賜饌而退。上曰,爲賢關,歲初皆禁贖錢,況暮年乎?懸房贖錢,依今春例,除減擧行,四十五年臨御,無一惠政,況加一歲者乎?自今日至來月十五日禁牌,自政院至用牌處,皆令藏牌。出傳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2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坐直。左副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趙𪰱坐直。同副承旨金勉行。注書柳翼之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心休黃宅仁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予則一樣,下敎時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殿座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𪰱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啓,俱涉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具庠啓曰,左尹金器大,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歲饌單子闕員中,年過八十者,建明門待令,午後當殿座,差晩待令。

○又下敎曰,諸道方物,如已盡到,皆於午前捧入事,分付禮曹,領來色吏,使之待令於建明門。

○又下敎曰,色吏卽爲下去事,下敎矣。未盡來到云,勿爲催促,其下敎,拔於朝報。

○傳于李聖圭曰,老人如入來,使之溫處,米亦令惠廳待令。

○李聖圭啓曰,今日建明門殿座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左副承旨魚錫定,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予則自悶,于今臣子,豈敢若此?國之耳目,牌招而强來,其前國有耳目乎?少有臣分,豈待牌招?欲下敎而中官誤答,當該中官,自內已處之,待牌耳目,一竝解見任,頃日命敍用者其下敎,一皆置之,以存君綱。

○備忘記,今授遇八十者,意在其年,至於十六人之多,其爲子弟者,此何八字?予意一倍,此時酬應三相,問其本金時默,故雖已下敎,觀今擧措,豈止於此乎?若此三劑貼,必將復請,果然何心受物饌問安?政院、朝廷口傳問安然後,予當受,觀過歲問安,其若違命,動駕時百官隨駕,其當禁,今予之心,若金若石,惟待元朝伸禮矣。

○備忘記,予若此,歲時問安,春、桂坊,焉敢單子問安?其令知悉,元朝,內局亦爲口傳問安。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鄭行晢。

○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箚曰,伏以臣等,晩始得聞,昨日講筵,重臣以藏樂事,因文義仰陳,繼以儒臣,以臣等之遽爾奉承,謂之慨然,臣等誠不勝瞿然也。蓋此藏樂之命,雖出於我聖上追慕之孝思,究之邦禮,旣無所據。揆以國體,大有所損,臣等縷縷之懇,終未上格,卽地迫隘之情,莫知所措。不敢一味瀆擾,有若昧然奉承,臣等之罪,固大矣。今玆論斥,亦云過恕,苟非遄伏不職之罪,何以謝公議乎?玆敢聚首惶恧,聯陳短箚。伏乞聖明,特施威罰,俾安臣等之心焉。臣等方俟罪之不暇,而至於樂之不可去,前後諸臣,旣已詳陳,而今則荏苒之間,歲聿將窮,歲前之藏,雖難追議,歲後之復,有不容已,亦願深留聖意,亟降明命,以重典禮,以副群情,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昨日儒臣之請,萬萬料表,今者卿等之箚,尤萬萬過矣。卿等之請而止者,予雖誠淺,寔由其衷而然也,可謂將順其美,則重臣之文義外以陳,已是過矣,儒臣因此,語及大臣、諸臣,尤爲過矣,則卿等此箚,意在於何爲?三節其雖苦予,今當臨門,彼蒼高高,六朔之前,何更其心?此非卿等若此者,亦非今箚尾陳者,安心勿辭,以安予心焉。仍命曰,遣史官傳諭。

○己丑十二月二十七日未時,上詣建明門。殿座入待時,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趙𪰱,同副承旨金勉行,假注書李心休、黃宅仁,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諸臣以次進伏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以乘輿出通陽門,至建明門,降輿殿座。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曰,日氣甚寒,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當此極寒,久御冷地,甚悶矣。上曰,今日則頗溫矣。翼謩進湯劑請診,上曰,置之。內局先退。得雨曰,臺臣坐罷人敍用傳敎,有一竝置之之命矣。再昨與昨日所下傳敎,皆置之乎?上曰,然矣。上曰,老人皆待令乎?對曰,然矣。上曰,幾人?對曰,五十四人矣。上曰,判尹入來乎?聖圭曰,郞廳擧行,故不來矣。命老人扶杖入來,以次進前,各奏姓名年紀,各賜米三斗。至八十二三歲,上曰,予別有所思,令戶曹賜帛。至九十二歲一老人,命加給一斗。至幼學李璟年八十一,勉行曰,此乃廣平大君之後孫也。上曰,然乎?何不爲壽職乎?勉行曰,庶士則九十以上爲之矣。上曰,今者此擧,意蓋深矣。其中果有八十三歲老人九人,八十二歲老人七人,噫,此十六老人,爲子弟者,可謂奇矣。昨日儒臣,特賜緣紬,心自謂曰,此正夫子所謂余未能者也,其心憧憧,有此擧,年過八十中,若見一二人,懷可伸矣,一何多也?心益隕矣,雖加賜綿紬,其何耐乎?此中資二品者,依鄕人例,今日內加設同知啓下,只加資者,加設僉知啓下,仍付歲饌,猶在白徒未資者六人,亦口傳加資下批,以表予意。出傳敎上曰,今日五十四人中一人,卽幼學,聞廣平大君後孫,其祖曾經承旨云,此人以幼學,老於京中,其涉可矜,李璟,特爲加資,五衛將除授,其令帳前謝恩。出傳敎得雨讀三相聯名箚子。上曰,金時默發怪說,以至於此矣。命書箚批訖。上曰,今予之心,只有追慕二字,而其何歲暮?無風生浪,無中生有,究其本,卽知經筵,其若申飭,捨此而誰?知經筵金時默,從重推考,使今日海東臣子,咸知其君之固心焉。出傳敎翼謩持湯劑進前。上曰,李璟不飮此湯而壽,卿等何以勸予乎?遂撥湯于地曰,予以爲八十二三歲老人,不過一二人矣。今見其數夥然,想其爲子者之心,可謂喜懼,而予則反不如彼,豈曰孝乎?翼謩曰,旣有儒臣之言,則三相之箚,誠無怪矣,何可如是下敎?今日欲進三貼,而至於再貼,却而不進,下情抑鬱惶悶,伏願乍回聖心,更爲進御。上曰,置之,儒臣之言何關,而尋箚乎?諸大臣欲請宴,而豈有無樂之宴乎?當初事當請復樂,然後更請宴,而不此之爲,今乃有箚,誠意外矣。庠曰,太廟擧動時,有世孫隨駕下敎,而禁軍陪衛,何以定之乎?上曰,今番世孫隨駕時,挾輿軍二十名,以禁軍入直中擧行,牌軍外營入直中二十名,分前後陪衛,回來後,挾輦軍前後牌軍,依前先爲入直,禁軍,因付本番隨駕,頃者下敎時,未及下敎,前後廂軍,以外營入直八十名擧行,禁軍,動駕時,內入直八十名隨駕,二十名世孫陪衛,回駕時,合一番隨駕事,分付。出傳敎上曰,歲律將暮,其雖中官,豈可越祿而過歲?況其饌旣禁,其食又越,將欲下敎,旣思之後,亦何踰日?諸中官越廩傳敎,一竝置之,此則雖置之,詐謀宜飭,相箚今到,則挾侍中官,用詐不奏,只囑郞廳中官以奏,于今內府,只有角圈者乎?左右入侍承傳色吳命來、安國來,一竝從重推考。出傳敎上乘轝還內,翼謩隨後來,固請持湯劑入侍。上曰,然則還內後入之,可也。上曰,五衛將李璟入侍。出榻敎璟進前,上曰,前後幾次發解乎?對曰,大小科初試六七次矣。上曰,誦少時所作文,可也。璟誦之,上曰,老而亦健矣。遂還內,諸臣退出。

12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趙𪰱。同副承旨金勉行。注書柳翼之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心休黃宅仁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啓曰,昨日臨門恤民,向夕還內,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氣一樣心萬倍,建功建功,待敎待敎,明日入侍。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魚錫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啓曰,臣等昨夕陪入湯劑之意,屢煩祈懇,終未允可,卽伏奉啓辭批旨,有明日入侍之敎,臣等相顧愕眙,誠不勝抑塞之至,顧今天時極寒,動駕隔日,雖日許診候,連進湯劑,猶恐保攝之或疎,而況昨日不許再進,今日又不賜對,是豈臣等所仰望於聖明者乎?伏乞暫許臣等持湯劑入侍,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予心固矣。然今朔講對,只有明日故旣命,今年一心,只在于此,其時同入,宜矣。

○備忘記,八年之內,於次對,其皆進定,於講,今近八,雖誦講猶爲,況暮年講對只明日,明日晝講爲之,次對亦爲進定於同日。

○備忘記,陪箋差員,其令明日次對同爲入侍,此歲時方物、物膳領來人,自內已下敎,禮曹、廚院申飭,尺文皆令卽爲成給。

○魚錫定,以兵曹言啓曰,景福宮衛將白祥曇,昌慶宮衛將張潚,宣傳官具顯謙,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𪰱,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前都事兪恒柱,令該府處之,施以制書有違私律勘處事,傳旨啓下,故兪恒柱,今已拿囚,而特敎定律名者,勿捧原情,直爲草記勘處,曾有定式。兪恒柱,以制書有違私律,杖一百收贖,盡奪告身,而依承傳功減一等放送,何如?傳曰,允。

12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坐直。左副承旨魚錫定式暇。右副承旨趙𪰱坐直。同副承旨金勉行。注書柳翼之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心休。黃宅仁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只晝講。

○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依下敎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若明日,予年其何?今日予心萬倍,亦歇後須見御製,氣何諭乎?講對入侍,宜矣。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得雨啓曰,同副承旨金勉行,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耆社諸臣中李益炡,是誰之子?夫妻同在,可謂稀有,歲饌今日預給,晝講一體入侍,新入鄭宲、徐命臣,亦令入侍。

○備忘記,耆社臣中夫妻同在人歲饌,今日內先加給,來月回婚之人重婚之需,亦爲今日內預給。

○備忘記,再明只拜而已,明日延和門當祗迎,時刻單子、儀註置之,下敎時,只入正時,三明日亦祗迎,禮房知悉。

○傳于具庠曰,晝講入侍,副學爲之。

○趙𪰱啓曰,大臣、備局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引見。

○兵曹、都摠府侍衛守宮望筒,傳于趙𪰱曰,仍。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帖草入來云,以藁精紙爲之,宜矣。

○又下敎曰,鄭宲如已上來,亦令入侍。

○尹得雨,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永寧殿、徽寧殿春享大祭執禮、大祝及各陵殿正朝祭典祀官、兼大祝,皆以侍從塡差,而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趙𪰱,以備邊司言啓曰,羅里浦節目,依筵中下敎,正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𪰱,以司僕寺言啓曰,今此擧動時,本寺正,例爲進輿差備,而正李敬玉,移拜執義,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趙𪰱,以義禁府言啓曰,再明日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王世孫左右考喧都事二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合十二員分排,而無以推移,都事李商鳳身病不仕之代,卽令該曹口傳差出,假都事二員,亦令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魯淳爲司僕正,南紀雲爲禁府都事。

○吏曹判書申晦疏曰,伏以臣於七八年之間,冒居銓地,凡幾遭矣,有除輒應,若固有之,此豈臣可堪而然哉?去就大節也,而或撓於怵分畏義之際,廉防至重也,而莫伸其守株循墻之私,每自循省,徒切愧恧,仍念臣父臣兄,小心畏愼,居寵若驚,惟以避遠權要,爲律身事君之方者,非但臣家庭之所見聞然也。抑亦通朝之所共諒,而臣於此職,始不能力辭苦避,一出之後,亦不能早自引去,中間誣辱之來,實惟銓地爲祟,其忝負先父兄遺規,而仰孤聖上使任之恩者至此,而更無餘地矣。寤寐怵惕,一息靡寧,夏間更叨,已是意外,而向來之乍出旋入,雖緣疾病之難强,實亦由於前後誤恩,有不敢每每承當故耳。因仍盤礴,又過大政,尤非臣始慮之所及,藻鑑旣昏,排擬且忙,則遺珠濫竽,臣固難保其必無,世道至危,衆望未厭,則洗瘢覓疵,人亦易加以情外,此臣之所以兢兢危懼,早夜待勘者也。況銓官瓜期,例指都政,便成常典,未嘗墮壞,臣於伊日政席,豈不欲仰陳肝膈之懇,冀賜體下之恩,而更鼓已深,煩瀆是懼,竟不免泯然而退,私心悶鬱,久猶耿耿,惟俟三度之入,獲蒙恩褫,加由之命,遽出格外,狼狽失度,罔知攸措,顧臣必遞之義,不待臣費辭煩陳,而惟聖明亦必俯燭無餘矣。且臣孱質易衰,衰相種種,感氣乘虛,兼旬未解,腫處肆毒,餘症尙苦,以情以病,俱無冒沒蹲據之勢,略控短章,仰暴微悃,言非飾外,懇實由中。伏乞聖慈,亟加鐫改,以卒終始之澤,則私分庶可以少安,賢路亦可以不妨矣。答曰,省疏具悉。卿心已知,其何張皇?纔過一政,其辭過矣,於今冢宰,捨卿其誰?歲暮憧憧,酬應誠難。卿勿辭速行公。

○兵曹判書朴相德疏曰,伏以聖上,臨幸內西銓,親行大政,臣以至庸極陋,待罪司馬之長,叨陪筵席,獲覩曠擧,私心欣忭,有不可極。臣受任以來,夙夜憂懼,兢兢若臨深履薄,而尙且閱月蹲據者,只爲趁考績之期,行計仕之政而已,今則都目調遷已過矣。長單之上,雖似例告,其求遞之願,則殆同縛者之求解,不料三度加由之命,出於格外,臣誠驚惶失圖,莫知所措。夫銓官之以都政爲瓜限,自古而然。雖名碩之負重望者,皆必遞而後已,況如臣無似,全昧物情,惟以畏謹二字,銘在心肚,注措之際,非不十分審愼,而甄敍失宜,昏謬畢露,蓋其苫塊之餘,精神消亡,萬念俱灰,其不可更備驅策,久處重地也,決矣。且以臣病勢言之,則十年沈痼,已至難醫之境,入冬以後,一味作劇,夙夜鞅掌,擔舁奔奏,胃敗而不能食,血虛而不得睡,宛轉床席,日漸危惡,卽今症狀,實無復起爲人之望,中權重職,豈爲如臣癃殘者養病之坊乎?至於大僚之筵推,政吏之替囚,尤是臣難進之端,臣之怵惕愧懍,到此一倍,雖不無委折之可言,而銓衡之地,已屬臣身外,臣不必費辭覼縷,以重傷事體,而臣之不可一日在職者,於此蓋較然矣。玆敢略控短章,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賜矜諒,亟命鐫改臣職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受此任屬耳,三度旣加由,則一章雖例,其何支蔓?卿勿辭速行公。

○知中樞府事洪重孝疏曰,伏以臣之年來去就私義,初無可論於職事之有無,而區區所自期者,惟在於首歲及誕辰,趨參起居之班,少伸慶祝之忱而已,趁期來往,五年于玆,況今歲籥已窮,新元隔日?聖壽有添籌之慶,群情倍愛日之誠,八域疲癃,莫不歡忭蹈舞,則如臣之偏蒙洪造,忝居崇秩者,其心忭祝,豈後於人?而第臣自九月還鄕之後,四十年宿患風痺,忽又添發於秋冬換節之交,右邊半身,便同全廢,起動飮食,皆借傍人之扶護。而屢年泄痢,一倍添劇於遇寒之後,裏急後重,則腹痛如刺,膓虛滑脫,則遺矢不知,作一屍居。餘氣且値暖餘猝寒,又中輪行毒感,頭疼如碎,寒熱兼作,火升痰盛,咳喘達夜,目不交睫,粥飮全却者,已十數日矣。臣雖病困昏憒,猶不至全昧歲月,則屈指正元,庶或及期而進身,每欲强疾自試,輒致欲起還仆,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撫躬悲缺,有隕如瀉。誠不自意樞府特除之命,又下此際,暮年欲見之敎,其令登道之命,繾綣懇摯,迥出常格,有若慈父之眷戀迷子者然。伏枕驚感,不知死所,歷數往牒,臣子之得此於君父者,凡幾人哉?臣雖拭巾待符,而尙有秉彝恒性,奉讀此敎,將何爲心?雖欲𢬵命擔舁,趨謝恩命,仍參候班,而病勢如右,自力無由,瞻望雲天,血涕盈襟,而辜恩慢命,萬戮猶輕。玆不得不縣道陳章,乞伏違傲之誅,兼請闕禮之罪。伏願聖慈,俯諒病重實狀,亟命刊削臣職秩於朝籍,仍命有司,重勘臣罪,以昭法紀,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噫,予欲用卿,浮囂沮焉,可勝歎哉?知樞特除,曲軫于卿,意謂登途,卿章若此,卿子亦不到,其恙可知,而今歲未來,予心悵然,卿體此意,豈云歲翻?俟少間而登途焉。

○己丑十二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集慶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假注書李心休,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醫官許礈、李以楷、鄭允協、慶絢、吳道炯、柳光翼、鄭允說、徐命緯,以次進伏。翼謩曰,聖體調攝,此時若何?上曰,一樣矣。翼謩曰,痰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翼謩曰,請使醫官入診。上曰,可也。礈入診訖,進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均平,滑體少不足矣。李以楷以下,皆入診訖。上命進湯劑,進服訖。命諸臣退。

○己丑十二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集慶堂。晝講,大臣、備局堂上同爲引見入侍時,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右議政金尙喆,行司直李昌壽,綾恩君具允明,司直韓光會、元仁孫,知敦寧鄭弘淳,禮曹判書李景祜,戶曹判書洪麟漢,司直金時默,刑曹判書具善復,司直李章吾,知事徐命臣,判尹蔡濟恭,副司直金孝大,禮曹參判李最中,副司直鄭存謙,吏曹參判鄭尙淳,副司直李重祜、金應淳,行大司諫鄭運維,右副承旨趙𪰱,假注書黃宅仁,事變假注書金重燮,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特進官具善行,同知事李重祜,參贊官李潭、具庠,檢討官徐有隣,諸臣以次進伏訖。鳳漢曰,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講《小學》十二板孟子曰大文,潭讀新受音訖。上曰,事親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君臣之間,何異朋友?言而未有信,則上下不孚,情志不通,今此君臣,可謂情志之不通矣。遂命經筵官各陳文義,潭陳文義曰,顔色整齊者,敬之外也,中心必式者,敬之內也,內外交敬,則始終如一,伏願聖上,深體敬字工夫。有隣曰,自虛二字,正大舜舍己從人這工夫,伏望聖上,體念自虛二字,以恢從人之量焉。上曰,其言,誠貴矣。遂進湯劑。上曰,原任大臣入侍。出榻敎宅仁出去召入,領府事金致仁,判府事金陽澤、李昌誼進伏,問候訖。上曰,今逢此日,予懷一倍矣。鳳漢曰,曾經承旨、參議以上,年滿八十,則例爲加資,而參知則雖與參議同,而定式無所載,故吏曹不得直爲擧行,必待大臣提稟矣。前則參知鄭惟一,明年當滿八十,依例擧行,此後則歲首吏曹啓稟時,參知亦與參議,一體擧行之意,定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李永中,前以六同事被謫矣,今已歲暮,似有寬恕之道矣。上曰,放之,可也。出擧條命書傳敎曰,定配罪人李永中特放。出榻前下敎鳳漢曰,耆社臣之子李禹圭,在職時有右職陞用之命,而今則方在落職中,所受承傳,無以擧行云矣。上曰,依初下敎,六品除職,可也。出擧條命書傳敎曰,前參奉李禹圭,六品除職。出榻前下敎鳳漢曰,凡黃腸斫取時,不無憑藉濫斫之弊,事極寒心。今番爲始,應納外,切勿加斫,如有不得已加斫者,某某邑幾株,敬差官,一一計數狀聞,自本殿稟處,雖一二株,如或遺漏,則敬差官當重勘。又或有營邑取用之事,則監司守令,亦爲重勘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齎咨官便,朴厚贊、金順丁等緩決咨文,又爲出來矣,回咨撰出傳送等節,依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鳳漢曰,咸鏡監司及北兵使習操,取稟狀啓,今已上來矣。大抵今秋各道束伍牙兵習操皆以年荒竝停,明春宜無異同,而遠近癘疫漸熾云。此時窮民,尤宜軫念,臣意則諸道水陸操營城操,一依今春例停止,至於西北,與他有異,似當擧行,故敢此仰稟矣。上曰,勿論西北與諸道,竝依今春例停止,可也。鳳漢曰,營城將巡點等節,亦依今秋停止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耆社堂上及差員,□□□注書出去率入。宅仁出來召入,知事李益炡、徐命臣,殷山縣監徐行德,豐川府使□□□縣監李命瑀,玄風縣監朴東最,金城縣令李運永進前。上問諸守令曰,還□□□守令對曰,幾盡捧矣。命守令竝退。上曰,承旨讀時囚單子。𪰱讀訖。上曰,該府時□□□景胤飭已行,今當歲暮,分揀放送。出傳敎孝大曰,本廳舊還上,仍特敎停捧,而□□□舊還數旣少,而皆是各陵軍受食者,年條久遠,指徵無處,事甚可悶,且□□□皆以蕩減,獨此未蒙一視之澤,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卽爲一體蕩減,可也。出擧條□□□言端,仰達矣。摠廳還分之法,太半私分,至於所志還上,是別還,朝家之所嚴□□□各年舊逋,皆由於此,事誠寒心。卽今摠戎使,旣親承下敎,必無犯手□□□慮,而此後如有所犯,隨現從重勘罪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事甚駭然,自今bb依b此嚴飭,可也。摠戎使金孝大曰,臣旣承此飭敎,不勝惶悚,固當惕念奉承,無或敢犯,而旣不得私分,則糶糴甚難,此則與京畿監司相議,各邑移轉,比前加給,何如?鳳漢曰,事勢自不得不如此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麟漢曰,來頭單蔘所入人蔘,別貿於江界,而其中五斤,先爲貿取以來矣。價本依前例,自備局區劃,何如?上曰,依前例爲之。出擧條鳳漢曰,正朝各陵典祀官不足,侍從坐罷人,竝敍用,何如?上曰,侍從臣違牌人、不敍人,竝敍用。出榻敎上曰,藥房提調持湯劑,更爲入侍。出榻敎宅仁出去召入,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進前,進湯劑。善復曰,凡外方推考緘答,例以楷書作帖,移關本曹,而今此咸鏡監司趙榮順緘辭,不用關式,有若京司緘答書納者,殊違格式,趙榮順推考,此緘答還爲下送,使之改修整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運維請還寢鍾城府爲奴罪人天大酌處之命,依律處斷。措辭見上上曰,勿煩。出擧條又啓曰,新除授正言金普淳,時在京畿廣州地,正言金敍九,時在坡州地,司憲府掌令高裕,時在慶尙道尙州地,持平李昌任,時在京畿廣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出擧條𪰱曰,明日有口傳問安之敎,而不擧單子,下情實爲悶迫矣。鳳漢曰,臣亦見昨日下敎,不勝抑鬱矣。上曰,其止之。諸臣以次退出。

12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趙𪰱坐直。同副承旨金勉行坐直。注書柳翼之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心休仕直黃宅仁。事變假注書金重燮

○上在慶熙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臣韓翼謩,提調臣趙雲逵,副提調臣尹得雨啓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痰候何如,寢睡、水剌之節,亦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旣已下敎,而有何此問安乎?

○中宮殿、惠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香祗迎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惠嬪宮、世孫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𪰱啓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高裕在外,一員未差,持平李昌任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𪰱啓曰,明日正朝望闕禮,依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戶曹今日內擧行之意,下敎矣。單子尙今不入,申飭戶曹。

○以忠淸監司狀啓,韓山等邑癘疫死亡區別事,傳于金勉行曰,令本道恤典擧行。

○金勉行,以吏曹言啓曰,本曹郞廳,只是四員,而正郞李世孝、柳匡國,俱差正朝祭典祀官進去,佐郞金光岳受由在外,佐郞趙榮弼在外未肅拜,時無入直之員,佐郞金光岳、趙榮弼,竝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備擬以入,而待下批,仍卽出肅,以爲呈省記後,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得華、南柱□爲□曹佐郞。

○兵曹口傳政事,都摠管海溪君𪹯、慶興君□、□□燝、具善行、李思觀、李光溥,副摠管鶴林君焴、西溪君□、□□君榗。

○趙𪰱,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道新昌縣定配罪人李永中特放事,承傳啓下矣。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己丑十二月三十日辰時,上御延和門外,香祗迎入侍時,行都承旨尹得雨,左承旨李聖圭,右承旨具庠,左副承旨魚錫定,右副承旨趙𪰱,同副承旨金勉行,假注書李心休、黃宅仁,記事官兪漢謹、金夏材,諸臣以次侍立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以乘輿出通陽門,延和門外降輿,就板位,祗迎訖。命得雨讀各陵祭報府訖。上曰,李應協年幾何?聖圭曰,明日則六十一矣。上曰,順陵祭官大祝南玉,乃一名人也,豈可□□□乎?命書傳敎曰,莫重大祝,一則未通淸之人也,一則藝閣官員,苟充塡差,事當嚴處,而歲律方暮,其雖參酌,今當暮年,莫重陵大祝,豈可苟充?李斌,雖未通淸,自有將來,南玉,非承文之人,豈可苟差?以入直郞廳,卽爲馳往順陵爲大祝,桐葉不可欺,況此乎?其君旣諭將來之敎,焉無信哉?其令銓曹,仍爲通淸。出傳敎上祗迎後,仍隨詣興化門內,坐小輿上。上曰,右副承旨,馳詣永禧殿,祭物看審,進排官摘奸,仍詣儲慶宮,摘奸以來事。出駕前下敎上曰,禮房承旨,馳詣太廟奉審,仍詣毓祥宮,進排官摘奸以來。出駕前下敎得雨曰,時、原任大臣,以承候來待矣。上曰,入侍。領議政洪鳳漢,左議政金相福,領府事金致仁,藥房都提調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判府事李昌誼,皆進問候。鳳漢曰,明日乃新年,聖算益高,臣等顒祝□□其極□□□陪班,以伸臣□□□臣等□□□矣。上曰,明日動駕,□□□耆社堂上待令,□耆社門外。上曰,摠□□□該曹,口傳差出,□□。上曰,守衛守宮寶□□□仍其代爲之。出駕前下敎上曰,差員察訪邊將,其令今日內,卽□□□,德津萬戶安正福,能誦宣諭,其涉可尙,□弦弓一張賞給,明朝諸道進封官吏,其令興化門外待令。出傳敎藥房都提調韓翼謩,提調趙雲逵,副提調尹得雨進前,進湯劑曰,動駕隔日,日寒又如此,伏願早□□。上曰,今日則雖冷水,決不飮矣,甚苦□□。翼謩曰,今當歲新,殿下之一向撝謙若此,雖出於追慕之孝思,而豈非有孤□□□?上曰,予有同心,卿等其止之。上曰,噫,此闕寧嬪房在北,貴人房在南,噫,仁壽宮□□□該曹今日內輪送,噫,今日干支戊寅,□予同腹介弟生年,明日干支己卯,卽□□□年同昔年御製首編,有春日憶介弟之詩,此卽公主房也。見干支憶□□□安國洞祭需,今日內輸送,以表予意。出駕前下敎上仍乘輿還內。□□□命承旨書傳敎曰,今日過司謁房,昔年直宿,怳若今日,且其若何□□□臣皆問安,國舅安在?予心愴然。府夫人家,今日內米太輸送,□□□亦令該曹衣資、食物,今日內依數輸送,以表予意。出駕前下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