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承政院日記/高宗/十一年/六月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五月 六月 七月

6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廚院進。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奎弘。左副承旨吳俊泳。右副承旨趙熙一坐直。同副承旨閔昌植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前夜人定至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寸三分。

○彗星,以密雲下雨,不得看候。

○傳曰,以儒疏事前後申飭,不啻截嚴,而近日之遞相伏閤者,一向挾雜,不畏君命,豈有如許士習乎?日前又有所處分,而今聞閤外儒生,尙不退去。似此無嚴之徒,斷當繩以重律,不無斟量者存,其疏頭停擧,仍令秋曹,一切禁斷,卽爲退送。

○傳曰,寶出納之中官吳慶殷,拿處。

○傳曰,卽見前掌令韓龍珪等聯名疏,則趙光淳之許多罪犯,不可以人理臣分責之,而如是臚列,可見一道之公憤。至於趙愿祖事,以向日事推之,可知其行己無狀。似此之類,斷不可置諸朝著之端,趙光淳爲先施以絶島定配,趙愿祖勘放屬耳,不無斟量,永刊仕籍,放逐鄕里。

○奎章閣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卽接景慕宮入直訓鍊院主簿趙熙斌手本,則含春苑右掖門南邊墻垣四間半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堅實圍排,卽速修築,而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曰,傳曰,以儒疏事,前後申飭,不啻截嚴,而近日之遞相伏閤者,一向挾雜,不畏君命,豈有如許士習乎?日前又有所處分,而今聞閤外儒生,尙不退去云。似此無嚴之徒,斷當繩以重律,不無斟量者存焉,疏頭停擧,仍令秋曹,一切禁斷,卽爲退去事,命下矣。謹依傳敎,伏閤儒生等,一一禁斷,卽令退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權秉龍、王鉉章、兪石柱等亦,權秉龍段,闕門守直,何等謹嚴,而下隷作鬧,不能禁斷,王鉉章、兪石柱等段,替直單子,趁不來呈,罪在不審。竝只以此照律,何如?啓,依允。

○又啓目粘連,守門將權秉龍,景福宮衛將王鉉章、兪石柱等矣本府議啓內,權秉龍段,闕門守直,何等謹嚴,而下隷作鬧,不能禁戢,王章鉉、兪石柱等段,替直單子,趁未來呈,罪在不審。竝只以此照律,罪,權秉龍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王鉉章、兪石柱各笞四十收贖,附送還職,竝私罪。奉敎依允爲旀,權秉龍段,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曰,保放罪人安時協,爲先施以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安時協,慶尙道昌原府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前掌令韓龍珪等疏略曰,噫噫,臣等道內定州前承旨臣趙光淳許多貪黷之狀,不可覼縷,而年前願納一款,寔出國計之不得已,渠反作利竇龍斷,富民則恐動而誅求,知舊則囑托而請貸。吮膏旣甘,則或爲見漏,宿憾所逞,則匿用暗箭,其做事之凶譎,行己之縱恣,此其一大罪也。今春陳賀,偃臥私第,不參嵩班,陰有怨天之心,此其二大罪也。本道文武科之分館越薦也,利己害人,淵膝懸殊。如許事狀,已登於副司果臣崔奭奎疏本,群冤畢申,不敢更肆煩瀆,而其罪狀,不可以旣往勿論,此其三大罪也。凡爲臣子者,有一於此,萬戮猶輕,況衆惡之貫盈者乎?且前持平臣趙愿祖,素以荒雜之類,不可以人倫責之,一聽光淳之指嗾,助虐諂事,譏訕朝廷,卽其習性。渠輩以遐鄕疎蹤,過蒙殊恩,殫竭之誠,宜倍餘人,一切反是,犯負君背國之罪。伏乞趙光淳、趙愿祖等,永刊仕籍,遠惡島限己身長流,俾關石重焉云云。省疏具悉。當有處分矣。

6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廚院進。左承旨申道熙緣故出。右承旨金奎弘。左副承旨吳俊泳。右副承旨趙熙一坐直。同副承旨閔昌植。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爲雲氣所蔽,不得看候。

○傳曰,左捕將李景夏許遞,御營大將梁憲洙除授。

○傳曰,安胎時奉函承旨申道熙加資,觀象監官員、禁漏官,令衙門高品付料,分軍部將,上弦弓一張賜給,鼓吹、工人、員役、下人等,依判下米布分等施賞。

○以中官吳殷慶囚單子,傳曰,分揀放送。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說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左邊捕盜大將單梁憲洙,除授事承傳。

○政院啓曰,命召親納例也,而前左邊捕盜大將李景夏,謂有身病,使其軍官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御營大將梁憲洙,卽爲牌招,傳授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趙光淳,爲先施以絶島定配,趙愿祖永刊仕籍,放逐鄕里事,承傳啓下矣。趙愿祖放逐鄕里,趙光淳全羅道康津縣薪智島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bb何b如?傳曰,允。

6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未肅拜。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洪淳學未肅拜。左副承旨金昌熙坐直。右副承旨趙秉轍坐直。同副承旨閔致序未肅拜。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爲雲氣所蔽,不得看候。

○傳曰,藥院都提調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都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領議政李裕元落點。

○傳曰,藥院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提調前望單子入之,宋近洙落點。

○傳曰,都承旨、左承旨外,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淳學、金昌熙、李根秀、趙秉轍落點。

○傳曰,都承旨、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炳始、閔致序落點。

○政院啓曰,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申道熙,新除授右承旨洪淳學,右副承旨趙秉轍,同副承旨閔致序,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吏兵批歲抄點下者,依例捧傳旨。

○傳曰,卽見平安監司申應朝査啓,則金善柱之恣行侵虐,如是無嚴,究厥所爲,萬萬痛駭。此不可以削職而止,施以竄配之典。

○以平安監司申應朝狀啓,金善柱不法之事,依關辭詳査以聞事,傳曰,査啓如是的確,則其所犯諸條,不可仍値gg置g。自本道監營,一一還推,出給該民處後,形止狀聞。

○傳曰,兵曹參議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呈告兵曹參知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堂上前望單子入之,李敎稙、金永秀落點。

○吏曹,兵曹參議單金永秀,參知單李敎稙。

○司饔院啓曰,今日監膳時,日下生鮮,腐傷體少,屢次點退,其所改色,與前無異。日勢漸晩,雖不得不捧入,而今當潦水,捉得無路云。在前如此之時,曾有所稟旨,代封之例矣。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知道。代封。

○刑曹啓曰,卽接中部故參判臣鄭海尙家奴漢吉白活,則矣上典家,與譯學方漢一家隔墻,而以微細事,有所相詰矣。去五月二十六日夕,方漢一,募聚揖拜堂閑良等,突入內庭,詬辱家主,先縛二奴,繼縛家主之本生弟敍源,捉給捕校云。幺麽象譯,作鬧於宰相家,無數凌辱,甚至於縛去士族之境,如此變怪,前所未聞。其在名分與紀綱,萬萬痛駭。方譯同黨諸漢,竝自臣曹,捉來嚴繩,以懲頑悖,以昭法紀,何如?傳曰,允。幺麽象譯之凌蔑士夫家,豈可如是無嚴乎?揆以法分,此不可尋常處之。所謂方漢一,卽爲捉致,嚴刑遠配,其符同諸漢,竝一一捉査,照法嚴繩。

○右議政朴珪壽箚曰,伏以臣蒲柳之質,未秋已衰,採薪之憂,注夏添劇。虛縻保護之任,每闕起居之班,中情惶恧,靡敢自安。況復近値潦暑,將攝益難,澌頓之狀,豈敢猥煩?疾痛之號,自不得已。伏乞聖慈,特賜憫憐,將臣所帶內局提擧之銜,暫許卸免,不勝至祝。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愼節奉慮,所辭藥院之任,今姑勉副,卿其安心調理。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6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昌熙坐直。左副承旨金炳翊未肅拜。右副承旨趙秉轍坐直。同副承旨閔致序。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爲雲氣掩翳,不得看候。

○傳曰,檢校直提學尹滋悳,馳詣景陵,奉審摘奸,仍留監祭,局內諸陵,一體奉審以來。

○傳曰,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炳翊落點。

○政院啓曰,同副承旨閔致序,以前任洪州牧使,方在解由未出中,而前望不爲付籤,至於循例頒布之境,何以爲之?而事甚疎忽,萬萬未安。當該吏曹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勿拘。

○義禁府啓曰,金善柱施以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金善柱全羅道益山郡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大護軍金炳德疏曰,伏以臣於見帶閣學之任,曷嘗有一半分可以榜樣,而蹲冒至此哉?誠以重誤恩簡,寵眷彌隆,間値慶會,義分是怵,不敢更事瀆撓耳。臣之才學聞望,未敢承當之實,淵鑑之所悉燭也,樗散瓠落,䑃經瞽史,甘爲五十無聞之人,若其前後蒙被,高厚莫量,而絲毫無補,塵刹蔑效,雖於百執事之末,尙恐無能爲役,況可擬議於黼黻皇猷,冠冕詞英,標名一院之長席,仰贊右文之晟化者乎?臣實滋愧,罔知爲榮,顧安敢貪戀寵光,淟涊久據,注之於旣備之器,服之於已蹇之蹄,立見其覆溢而僨輸也?且臣蒲柳之賁,先衰到極,枵然羸尫,便成貞痼,榮衛內鑠,形神外脫,委淹床笫,藥餌爲命者,有年矣。雖以邇來監董之事言之,非不欲專心殫力,以效一日之責,而只緣許久沈綿之餘,趨赴每艱於彈束,神識未周於考檢,玩愒時日,必致瘝弱而乃已,用是惶悶,食息靡安,玆敢申暴情實,仰瀆崇聽。伏望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閣銜,而監董之任,劃卽減下,俾得以投諸閒散,棲遲郊坰,隨意調息,以保餘景,則寔公私大幸也,臣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6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藥院進。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昌熙緣故出。左副承旨金炳翊。右副承旨趙秉轍坐直。同副承旨閔致序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爲雲氣黯淡月光映射,不得看候。

○藥房副提調金炳始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伏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王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大妃殿,進御二錢重人蔘粟米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榻前下敎。

○傳曰,霖雨損稼,星氛著象,政必有闕,災不虛生,迨此修省,惟在尙儉務實,以爲一分消弭之道,而挽近奢靡之弊,日甚一日,僭飾濫服,全無防限,貿遷之刁騰,風俗之淆漓,未嘗不由於此,思之及此,寧不寒心?從今以後,軍物章服外,紗緞珠貝之屬,一切嚴禁,而如是飭敎之下,無論朝臣士庶,若有犯禁入聞,則斷當以法處之,自廟堂各別申飭,亦爲行會於八道、四都。

○政院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李裕元,右議政朴珪壽,無時急稟定事,左議政未差,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齋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監司趙性敎狀啓,全州府民家漂頹事,傳曰,迨此農殷之時,民家漂頹,過百其多,甚庸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趁卽結構,俾無一民仳離之嘆事,廟堂措辭行會。

○兵曹口傳政事,以鄭洛鎔爲宣傳官。

6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藥院進。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昌熙式暇。左副承旨金炳翊坐直。右副承旨趙秉轍緣故出。同副承旨閔致序坐直。注書。假注書金喆熙。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傳曰,奉審閣臣入侍。

○兵曹啓曰,北水閣水門鐵窓破傷處,今已修改矣,把守軍兵,解送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御營廳啓曰,本廳中軍李承淵,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甲戌六月初六日午時,上御重熙堂。奉審閣臣入侍時,同副承旨閔致序,假注書金喆熙,記注官吳宅禹,記事官沈相萬,檢校直提學尹滋悳,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閣臣進前,滋悳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景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詣健元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顯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穆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徽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崇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惠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元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綏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還詣景陵,仍留監祭,將事安寧之意,敢此仰達矣。上曰,諸陵上俱爲安寧乎?滋悳曰,安寧矣。上曰,碑閣、丁字閣,皆無頉乎?滋悳曰,今番潦雨,略有滲漏處,以因暴注而然矣,此后經雨,若更漏,則自當報禮曹修補矣。上曰,何處爲然,而不至甚過乎?滋悳曰,健元陵、顯陵、徽陵、綏陵丁字閣,皆有微漏處,而初不甚過矣。上曰,何時將事乎?滋悳曰,三更量將事矣。上曰,何時發行乎?滋悳曰,將事後卽爲發行矣。上曰,沿路雖不遠,而跨朔成霖之餘,農形,果何如?滋悳曰,高燥之地,秧苗善就,下濕之地,則或水沈或潰決,所見甚悶矣。上曰,從何路來往,而快霽今已數日矣,潦水盡退乎?滋悳曰,來往皆從小路,而竹梁川今雖行舟,漲水已退,別無渡涉之難矣。上曰,如此盛暑,行中無頉乎?滋悳曰,趁早發行,乘夜回還,不甚冒熱,無頉往來矣。上曰,早發夜行,果可乘涼,而昨日則夜亦甚熱矣。滋悳曰,然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閣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昌熙緣故出。左副承旨金炳翊。右副承旨趙秉轍坐直。同副承旨閔致序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酉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彗星初昏,游氣掩翳,五更後雲氣往來,不得看候。

○傳曰,初十日次對,進定於再明日。

○政院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承文院啓曰,今番皇太后四旬稱慶,進賀使拜表日字,隔近一朔,而上號儀節及表式頒布,禮部咨文,尙不出來矣。使臣賚去表咨文,無以修正,若或晩時出來,則進賀之日,勢難趁期入去,今此上號進賀儀節表式等例頒咨,俾卽出送,以爲臨期稱賀之意,禮部咨文,令文任撰出,罔夜騎撥,下送灣府,傳給鳳城將處,轉致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刑曹啓曰,謹依傳敎,罪人方漢一,嚴刑一次,全羅道龍潭縣遠地定配所,適値齋日,待用刑嚴刑後,卽爲押送,其餘符同諸漢中安聖直、尹湙、安寅斌,先自左捕廳,捉送臣曹,故嚴加査問,則聖直所供內,素有親分於鄭參判家,而去五月二十六日夕,揖拜堂閑良尹湙、金相元、洪和淑、全成道、吳士悅、玄聖信等來見,矣身曰鄭班家傔從徐、金兩漢,惹鬧於方漢一家,漢一則已受不意之敗,畏其更困,至於鎖門逃避之境,以吾輩平日之誼,不勝代憤,將欲捉治兩傔,汝其偕往云,故答以我有親分於鄭班,何可參涉?卽避於鄭班家,實無干預云。尹湙所供內,適在方家近,則得聞惹鬧之說,果與金相元等,往聖直處,偕至于鄭班家,只爲參見,實無所犯云,安寅斌所供內,適過水標橋,但聞此惹鬧等說,初不參涉,而只以揖拜堂閑良名色,被捉於捕廳,至於移送之境,實爲冤枉云,故更於安聖直、尹湙等處,面質嚴査,則寅斌初不來參於當場云,而鄭敍源捉去之捕盜軍官金聖賢等,亦爲査問,則所供內,揖拜堂閑良金相元、尹湙、安聖直等三名執捉,何許一人,認以徐漢,出給捕校宋相彦處,及至本廳,始爲詳問,則乃是鄭班之本生弟,故卽爲放送云矣,觀此各人所招安聖直、尹湙兩漢之實犯,捕校納供,如是丁寧,而互相推諉,敢欲粧撰者,究厥所爲,尤極痛惋,似此蔑法之類,宜用加倍之律,各嚴刑一次,遠惡地定配,至若安寅斌同黨,旣曰不參當場,捕校亦云不見其面,未執所犯之贓,則合有參恕之端,所謂金相元等五名,已爲知機逃躱,分付左右捕廳,刻期詗捉,至於捕盜軍官宋相彦,閑良輩雖有捉給,而不辨士族,無難捉去,揆以法紀,萬萬可駭,已自該廳捉治云,而亦自臣曹,照法勘處,何如?傳曰,允。方漢一雖有日前處分,如是作鬧,皆出於方漢,則不可但以遠配而止,絶島限己身定配,逃躱諸漢,各別譏詗,不日捉得。

○御營廳啓曰,本廳千摠許奎,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6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昌熙坐直。左副承旨金炳翊。右副承旨趙秉轍坐直。同副承旨閔致序緣故出。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初昏,雲氣掩翳,三更後游氣往來,不得看候。

○傳曰,吏曹參議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吏曹參議前望單子入之,李起鏞落點。

○傳曰,在外藝文提學許遞,與弘文提學未差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藝文提學前望單子入之,金世均落點,弘文提學前望單子入之,徐承輔落點。

○傳曰,藥院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內醫提調前望單子入之,李承輔落點。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差備軍士廉乭伊,嚴刑一次後,遠地定配。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齋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今六月初八日己卯寅正三刻七分土王用事,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景慕宮、毓祥宮、景祐宮,依例改火,議政府、內閣、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以李祉秀,爲御營中軍。

○刑曹啓曰,謹依傳敎,方漢一嚴刑一次,全羅道靈光郡莅子島絶島限己身定配,安聖直嚴刑一次,咸鏡道鏡城府遠惡地定配,尹湙嚴刑一次,平安道碧潼郡遠惡地定配,捕校宋相彦,依《大明律訴訟條》云,汚人名節者,發邊衛充軍之文,慶尙道泗川縣,發邊衛充軍定配,而罪不可止此,本律外嚴刑一次,安寅斌雖無所犯,旣是同黨,則亦不可無懲,嚴刑一次放送,而竝待用刑各嚴刑後,卽爲押送配所,逃躱之金相元等五名,嚴飭譏詗,待捉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趙秉鈺疏辭職。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6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昌熙坐直。左副承旨金炳翊坐直。右副承旨趙秉轍緣故出。同副承旨閔致序式暇。注書。假注書崔鼎獻。事變假注書朴應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初昏雲氣交翳,五更至天明,游氣往來,不得看候。

○內醫院啓曰,本院提調,例不得兼帶金吾之任矣,提調李承輔所帶判義禁,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傳曰,藥院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內醫提調前望單子入之,吳取善落點。

○三軍府啓曰,卽接禁衛營所報,則依定式,六月七月習陣,不爲設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曰,以司謁口傳下敎曰,差備軍士廉乭伊,嚴刑一次,遠惡地定配事,命下矣。謹依下敎,罪人廉乭伊,嚴刑一次後,全羅道海南縣遠惡地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甲戌六月初九日巳時,上御重熙堂。大臣政府堂上,引見入侍時,行都承旨金炳始,假注書崔鼎獻,事變bb假b注書朴應冕,記注官吳宅禹,記事官沈相萬,領議政李裕元,右議政朴珪壽,政府堂上李承輔、金世均、趙龜夏、鄭健朝、趙基應、洪鍾雲、姜蘭馨、徐相鼎、梁憲洙、趙寧夏,校理朴熹陽,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大臣進前,裕元進前奏曰,近候甚熱矣,今日則朝氣淸涼,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各殿問候訖,奏曰,雨勢支離,在年事,爲慮者多矣,近日則快霽,似有益於農形也。上曰,果因霖雨,不無痒稼之慮,而今則日候調順,別無受損矣。裕元曰,外道水災,在在有之,湖南尤甚也。上曰,接見全羅道水災狀啓,則致傷者多云,深切憂悶矣。裕元曰,南川橋浮,臣所覩,而完固不可動者頹圮云,其汎濫之水可知,且稅船多致敗,爲國計極悶矣。上曰,何爲而敗船者多也?裕元曰,雨下則獰風隨其水上,則雲霧蔽天,所以船多自擊而致傷矣。上曰,故破與否,各別探問也。裕元曰,當依敎爲之矣。仍奏曰,彗星之見,欲求弭災之方,不啻懇摯,先有禁奢侈之命,旋又有進定次對,未知有何所敎而然乎?上曰,禁奢侈出於特敎,另加嚴飭,可也。裕元曰,自今月二十日爲始,嚴加禁斷之意,申飭矣。上曰,予不免侈服,故群情亦然,當先反躬也。裕元曰,責躬若是屢屢,可見儉之爲德,種福之源也。上曰,章服戎服外,一切禁斷,貝纓不必禁之也。裕元曰,平服貝纓,亦是章服也。上曰,爲文章以表貴賤,而今則上下無倫矣。裕元曰,古語曰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又云不作無益,害有益,史曰庶人孽妾,以緣爲履,古亦有侈風,而錦鞋有之矣。上曰,近日外間,似無錦鞋也。裕元曰,欲抑奢侈,不作無益,則不禁而自禁矣。上曰,然矣。珪壽曰,錦鞋亦出於極奢所致,而宮中則似或有之矣。正廟朝,亦嘗澣衣而御之矣。上曰,先朝盛德,亦有木綿服御矣。珪壽曰,翼廟服御,昔在臣之布衣時,亦嘗親見云云。上曰,次對爲之。裕元曰,雲觀之告星警,有日矣,臣聞天人之際,精祲相蘯,事作乎下,象動乎上,今天之若是著象,或有所因而然耶?聖心儆惕,丙枕未安,向於班次,面下責躬之敎,勉臣以輔導之責,又於日前,誕宣尙儉之諭,克盡消弭之道,此誠周王之側身修行,大舜之責難於臣者也。臣不勝欽仰攢頌,而如臣無似,冒據匪據,旣不能燮理寅亮,終不得對揚德音,乖盭致災,職臣之由也,顧安有禳災之術,可以仰副我聖上求助之萬一也哉?臣不暇遠引前代策勉之故事,而不能者止,庶僚尙然,況元輔重任,爲百責攸萃者乎?亟賜斥退,以答天譴,區區之望也。臣旣承聖敎,愚忱自激,敢效古人責難於君之義,冒陳一得之見,惟聖明察之。先儒有言曰,徒恐懼而不修省,猶無懼爾,旣知其可恐而可懼,則必當修其身省其過,行其應天以實之方然後,災可使轉而爲祥,否可使回而爲泰矣。苟或災至則憂,災已則休,甚至曰是適然也,未必盡驗也,循常習故,姑息偸安,則實非所以恐懼修省之意也。第今國事民憂,難以歷陳,而擧其大本大體,則紀綱不立而百度解弛,風俗不淳而衆心渙散,千緖萬端,皆從此出,而國弊到十分極處,民窮到十分極處,興言及此,不覺寒心,惟整頹之策反樸之道,直不過轉移間事,而亶在我殿下一心上實之一字也。蓋天下之實理,萬古之實事,載之聖賢經傳,必須沈潛玩繹,體驗心得,發而措諸政令事爲,以實心行實政,朝行暮行,無一不出乎誠實篤實之地,則景星德星,其將不日快覩矣。値玆盛炎雖不得已停講,而未敢知淸燕之暇,所用工者何書,所留神者亦何事歟?竊伏覩近日筵敎,每及於武備一事,文武竝用,雖爲帝王之德,右文爲治,自是熙世之事,故人臣之頌君德,必曰乃文乃武,又曰允文允武,其所先文而後武者,可見緩急輕重之有殊也,惟殿下,軫恬嬉之弊,體弛張之道,益勵立志之工,以盡應天之實焉。上曰,所陳若是切實,敢不服膺乎?出擧條裕元曰,臣以極不似之物,冒據首揆,遇此災異,無以抗顔於朝堂之上矣,幸賜斥退焉。上曰,今此辭勉,果是料外,卿等之此擧,誠未知也。裕元曰,不勝其任者退,卽情之常也。仍奏曰,元子宮誕降百日後,以《御牒》、《譜冊》依例修錄之意,敦寧府草記允下矣,從前如此之時,自該府,關問敦寧有無於八道各邑,仍捧禮木,卽已例,然而年前因大臣筵奏,勿爲擧論,今當廣慶之會,方有成命,別設都監,則使之遵用往例,實係覃恩之盛典,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裕元曰,此統制使李周喆狀啓也,以爲固城還邑事,詳審形便,博採物議,則舊邑要衝,固當復設,而以年前帳籍時作鬧事,民情多有掣礙,且以物力言之,布在民間還邑之役,待其收刷,始可經紀,營下春元一面,屬之中營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固城還邑,便是大同之論,而統帥所啓,擧言要衝之地,又言復設之不暇,則其便否,自在其中,不必持疑,待秋成還設之意,更爲申飭於巡統兩營,毋敢復出橫議,至若春元一面,雖曰營下,梱任之(之))不關民事,自是法例,帳籍之屬於中營,尤不當,所請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裕元曰,砲糧剩餘米七百石,留在別營之儲留庫,每於七月間收捧矣。今此把守之軍糧料,無他可劃之方,以是直爲劃付訓局,庶可爲一臂之用,而大抵養兵之道,足食然後,可以足兵,臣本書生,未學軍旅之事,亦無理財之才,凡他方略,惟恃掌賦及將兵之臣,而以把守軍事言之,裏面看之,不過是把門警夜之任,而外間則以此事,轉相滋惑,臣等屢次仰稟,至蒙不爲張大之處分,臣豈不仰揣聖意,而家諭戶說,莫可洞然知之,凡諸規模之立,式例之定,務從簡便,毋至弊生其中,不可收拾之境,千萬顒祝。上曰,此不過爲把守而設者,則諸般事,自當簡便,而外間之轉相滋惑,必不知裏許而然也。出擧條裕元曰,設置把守,果是創有,然闕門不嚴,或有攔入之弊,以近日事觀之,擊鼓之人,何可如是相續乎?臣意非但差備門把守,闕門把守,亦當嚴束矣。上曰,近者擊鼓頗多,雜人無難入闕,實是宮門之不嚴故也。裕元曰,各驛之弊,有不可勝言也,許多痼瘼,不可一一指陳,而西北置郵,尤速於傳命也,近日凋殘莫甚者,位畓盡歸於權賣,雖有年前朝飭,未嘗不還推之擧,其難支之狀,又復如前,此非他故,大小公行,惟事凌勒,濫把仍把,便成恒例,甚至於責出轎貰,及釣其利馬匹之數,自有定式,卜馱輸致之際,貰牛貰人,鞭扑狼藉,此等料外之費,皆出驛屬,是豈可行之事哉?海西之金郊驛,專爲關西也,關東之銀溪驛,專爲關北也,臣年前,目見其廢敗,不覺寒心,至若湖南、湖西,以至畿內,則以耽羅之歲貢,嶺南之朔鐥gg膳g,奔走疲困,莫可支保,此亦臣所知也,嚴飭各道道臣,進上物種之轉輸外,毋敢濫付私卜之意,措辭行會,如有入聞者,不飭之該道臣,從重譴責,何如?上曰,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撥馬亦使申飭,毋得付私卜也。裕元曰,私卜之付於陪持,大是痼弊,殿下已洞燭,是階前萬里也,當一體嚴飭矣。仍奏曰,債訟族徵之弊,前後朝飭,不啻截嚴,而漫不知戢,弊復如前,浮浪子弟,乘時售計,京外良民,無以支保,以舊債言之,本錢已償,加利尙存,年增歲積,迄無消帳之日,烟婭gg姻婭g族戚之不知面目者,無罪侵債,爲官長者,視若應行,僞標假券,執若左契,村巷缾罌,日以罄竭,此實由於上下和應,看作貨竇,縱知排徵之冤,眞贗之別,尋常掩護,惟捧乃已,京司則或有顧忌,莫敢肆行,至於各道,恬不知畏,謂之以遐土事,無以入聞,恣弄不法,自作窩主,畢竟官吏分利迷藏債主,可惡可哀之事,安有加於此哉?今此嚴禁後,如有現發者,非但守令之重勘,責亦所歸,以此意申飭於京司,亦爲行會於八道、四都,何如?上曰,此果民生之巨弊也,別般嚴飭,可也。出擧條上曰,此事予亦聞之,今見卿奏矣。裕元曰,私債混入公錢,畢竟族徵,兩西尤甚矣。仍奏曰,奉朝賀尹定鉉,以三朝老臣,年過八耋,菽水難繼云,其子行護軍泰經,特畀一邑,俾伸孝養之情,實合優老之盛典,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陳實合優老之典,分付銓曹,可也。出擧條上曰,此事果好矣,奉朝賀何爲如是貧寒乎?裕元曰,此重臣,自少好讀書,不治家人産業,故若是淸貧矣。上曰,批旨分付銓曹也。裕元曰,大科後分館例也,增廣文科人,纔已應榜,令承文院,斯速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裕元曰,訓鍊大將李景夏,摠戎使吳顯文,以其身病,來詣朝房,不得登筵,未知實病之如何,而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珪壽奏曰,近日彗孛示警,恒雨無節,我聖上,惕然修省,十行絲綸,深察弊源,痛禁奢侈,申戒中外,卽此施措得宜,有足消弭氛祲矣。第如臣無似,備位三事,燮理之化,毫無裨補,災異之見,豈非厥咎?惟願斥退,以答天譴,然猶區區之愚衷,不敢不粗陳蕘說,庶備採擇,竊以爲皇天無親,克敬惟親,則應天以實,豈可以虛文爲哉?聖王所以克享天心,與天合德,蓋其欽欽慥慥,造次食息,惟以代天理物,作爲己分內事,斯須之頃,未敢忽焉,則一政令一施爲,莫不實心以出之,實事以行之,於是乎民蒙其福,而自天祐之,四海之內,無一物不得其所,而咸囿於太平仁壽之域,降及後世,所以事天敬天,未免爲節文儀制之循行故常,一遇災眚,未嘗不恐懼警惕,修擧一二弊政,而踰時過境,還復因循,應天以實以文,其有不同,乃如此矣。人爲天地之心,而人君之一動一念,直與天通,是故一念之善,足以致景星慶雲,一念之非,足以致災眚氛祲,一念之善,民有終身而受其惠者,一念之非,事有海內而被其害者,可不勉歟,可不懼哉?惟我殿下,聖智天縱,勵精求治,仁民愛物,至誠惻怛,今若於一日之內,試念八域民一日之事,鱞寡孤獨窮迫無告者幾人矣,水火盜賊殘害性命者幾人矣,橫罹獄訟敗家失業者幾人矣,抱枉懷冤無處申白者幾人矣,扶携流離宛轉道路者幾人矣,不堪征斂賣子鬻妻者幾人矣,官長貪饕不保田宅者幾人矣,山採林樵虎食蛇噉者幾人矣,服勤南畝病于夏畦者幾人矣,此皆殿下之赤子也,以殿下爲斯民父母之心,其必丙枕未安,玉食靡甘,憫惻矜憐,思所以拯濟而安頓之矣,如欲拯濟斯許多生民,安頓此許多赤子,殿下其將何術以行之,何道以治之?以臣愚昧,百回思量,終不能得其術得其道,而爲殿下陳之矣,無已則竊有獻焉,殿下臨御以來,臣隣陳勉之言,必曰人主一心,萬化之原,此因千古不易之正論,而殿下之聞此說,亦已多且久矣,安得不支離可厭,同之於老生陳腐之常談哉?今臣所獻,未暇敷陳斯言之爲千古不易正論,而輒敢曰我殿下,必有拯濟斯生民、安頓此赤子之心,而必求拯濟安頓之術與道矣,是惟在殿下一心上耳,誠若是焉,則今日國計之耗絀不足憂也,風俗之侈靡不足論也,彗孛之爲眚,行且自消而自滅矣,惟殿下之懋哉?上曰,所陳若是切實,敢不服膺乎?出擧條上命大臣就座。炳始曰,諸宰奏事。承輔等曰,別無所奏者矣。炳始曰,玉堂所懷奏之。熹陽奏曰,臣以無似,適値邦國之大慶,倖竊科名,固已分濫榮極,而又況特蒙恩除,忝叨於經幄之列,趨走於文陞之下,滿心悚恧,不知爲措,臣以眇然新進,何敢以見職自居,而區區寸忱之不得自已者,卽出於秉彝,而悠悠一事,惟願聖學之日就光明也。夫帝王之學問,異於匹庶,每於經史之中,歷代治亂政謨得失,躬驗體行,造次之間,無一毫放過,則動靜云爲,自然有得得之效,用以至於聖賢之域,果不難矣。今當盛暑,經筵頉稟,雖緣故事,若至召對之全閣,恐或功虧於一簣,淸燕之暇,溫繹之餘,遵尼聖不厭之訓,勉《羲經》自强之工,時接臣隣,討論講究,則必致聖又聖新又新之美矣,伏願殿下,懋哉懋哉。上曰,所陳當留念矣。出擧條裕元曰,俄已略達,而臣,上無以裨益治化,下無以導率百官,是乃臣之罪也,引過退去,是亦故事也。上曰,皆予之責,大臣之若是固辭,誠過當也。珪壽曰,臣等斥退之請,此非文具之辭也,果出於眞情,古來名臣碩輔,雖不敢望,倖無僨誤,報答君恩,亦所自期,而旣無絲毫可稱,徒以大官威儀出入道路,安知不爲路傍觀者所嗤點乎?每念及此,不覺愧恥矣。上曰,各道囚徒狀啓,何不上來乎?珪壽曰,向於發關時,以各道程里遠近,獄囚多寡,分別定限,而關西、嶺南,獄案最多,故以六月晦前上送之意,申飭矣,近道則間或來到,而關西、嶺南,尙無消息,更當發關申飭矣。上曰,平安道何爲甚也?從速擧行之意,分付也,日前見京畿審理,參看檢題跋辭,則其可以傅生者,瞭然可知矣。珪壽曰,漢祖入關,除秦苛法,只存約法三章,而殺人者死,居其第一,以此觀之,殺人之獄,自古最重,不可以不忍之心,輒付好生之論,所以辟以止辟者,刑一人而所懲畏者,千百其人,則犯罪之人,從以止息之謂也,當今廣慶之會,宜布好生之德,而亦有不可不審愼者矣。上曰,初覆再覆三覆,正廟朝御題有之矣。裕元曰,大凡獄事甚重,當爲詳審處之,未可草率觀之,故克愼克審矣。珪壽曰,殺獄初檢之後,更待覆檢而決之,如或初檢覆檢,獄情參差,則又行三檢四檢,自來治獄,其嚴如此,昔在正廟朝,京外獄案,屢命審理,多有親察判決,而其或守令道臣之誤決者,雖年久之案,往往譴削竄配,獄體之重,有如是矣。上曰,斯速爲之,可也。此時異於他時,可以宥者宥之,而如或有當刑而不刑者,則此非常憲矣。珪壽曰,聖敎誠然矣,値此慶會,速施霈澤,聖意攸在,臣等固已仰體矣。上曰,領相近果率眷上來乎?裕元曰,率眷而來矣。上曰,今旣率眷,當無用心於京鄕事,而專一致力於國事也。裕元曰,雖已率眷,而家事則抛之已久矣,凡爲相者,不能善輔,則君上之德有損,若善輔,則君上之德無咎矣,臣何敢當此聖敎也?上曰,玉堂初登筵席,所奏甚善矣,其先代爲誰乎?珪壽曰,朴齊寅之子,而故判敦寧之玄孫也。上曰,是則予已知矣,所問者,與右相爲族遠近也。珪壽曰,臣之十代祖文康公紹,有子五人,玉堂,長子之派也,臣則第四子之派也,爲二十二寸祖孫行矣。上曰,十代祖非遠族也,玉堂之有文學,予亦聞之矣。珪壽曰,恩敎及此,玉堂必當益勉篤學,報答聖恩矣。裕元曰,臣與玉堂有戚誼,而玉堂,卽臣家之外孫也,而與右相,亦有戚分矣。上曰,何以爲戚分乎?珪壽曰,臣之七代祖錦陽尉,領相先祖文忠公甥孫,而受學於文忠公,且臣八代祖忠翼公,當壬辰之亂,同文忠扈聖,弘濟時艱,友道情誼,自別於人,至今子孫世好,不但戚誼矣。上曰,共濟艱險,其情誼自別矣。

6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昌熙緣故出。左副承旨金炳翊坐直。右副承旨趙秉轍。同副承旨閔致序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初昏雲氣交翳,五更後游氣往來,不得看候。

○藥房提調吳取善,左副承旨金炳翊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內醫院啓曰,副提調金炳始,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臺諫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三軍府啓曰,卽接御營廳所報,則依定式,六月七月習陣,不爲設行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三軍府啓曰,前此宣薦,削薦人文玄奎、金相殷、石泰東、石泰魯、陳達聖、裵學彩、裵時永、鄭奎鉉、黃鼎顯、李載斗、李潤權、李秉升、徐勳,俱以名祖後裔,公議不無稱屈,一竝復薦施行,何如?傳曰,允。

○三軍府啓曰,部薦出身李顯徑、李昇鎬、宋熙俊、吳萬善、姜濬會、李豐熙、沈宜表、閔種汶、權頲、陳芳,俱宜宣薦,尙此見漏,公議稱屈,一竝宣薦施行,何如?傳曰,允。

○三軍府啓曰,武臣越薦人,依定式別單書入,而待啓下,出給各該廳,使之按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6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昌熙。左副承旨金炳翊緣故出。右副承旨趙秉轍坐直。同副承旨閔致序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初昏至五更,月光映射,至天明雲氣往來,不得看候。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6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昌熙。左副承旨金炳翊式暇。右副承旨趙秉轍坐直。同副承旨閔致序坐直。注書。假注書李鎬喆。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初昏至五更,月光映射,至天明雲氣往來,不得看候。

○備忘記,濟州牧使李熙忠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曰,下直守令入侍。

○政院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以入,而判義禁未差,次堂例不得擧行云,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金大根落點。

○御營廳啓曰,本廳別將金泰郁,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本廳千摠白南益,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甲戌六月十二日巳時,上御誠正閣。下直守令入侍時,左承旨申道熙,假注書李鎬喆,記注官金在鼎,記事官沈相萬,濟州牧使李熙忠,谷山府使李世宰,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承旨奏請下直守令進前,上可之。熙忠、世宰,以次進前,奏職姓名訖。上曰,如是招見,爲其善治而然也,濟州以海防重地,異於他處,且遠王化,實是難治之地也,誠心做去,然後可以宣布德意,另加恪謹對揚,而防守之節,亦十分審愼,可也。熙忠曰,謹依聖敎,實心對揚矣。上曰,谷山府使,曾經他邑,不必申飭,而各別善治也。世宰曰,謹當實心對揚矣。上曰,自濟州以御乘馬進上者,或有其例,下去後御乘馬三匹,擇品上送也。熙忠曰,謹當上送,而濟馬之性,本自驚悍,故列聖朝,無御乘馬之例也。上曰,太祖朝八駿馬,濟馬參乎其一,正廟朝,亦有御乘馬別爲封進之敎矣,馬性雖善驚,擇其順者而上送,則可以馴乘矣。熙忠曰,擇其良順,而謹當上送矣。上曰,濟馬之年例進貢也,其來到之善不善,亶係於申飭之如何,此亦各別申飭也。熙忠曰,下去後各別申飭矣。上曰,貢馬今似已發,而三匹馬則如是申諭,雖追後,從速擇上也。熙忠曰,下去後誠心求之,而恐有曠日之慮,預庸惶悚矣。上曰,稍或曠日,勿爲太遲也。熙忠曰,各別擧行矣。上曰,幾日可抵任所耶?熙忠曰,陸行則可爲十三日之程,而水路則候風發船,行之遲速,未敢質對矣。上曰,下去後俱爲實心圖治,以體予招見面諭之至意也。熙忠、世宰曰,恪謹奉行矣。道熙曰,宣諭別諭,何以爲之乎?上曰,出去爲之,可也。上命史官就座,仍命下直守令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廚院進。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昌熙。左副承旨金炳翊坐直。右副承旨趙秉轍坐直。同副承旨閔致序緣故出。注書。假注書崔鼎獻。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初昏至五更,月光映射,罷漏以後,雲氣散漫,不得看候。

○藥房都提調李裕元,提調吳取善,左副承旨金炳翊啓曰,時値庚節,暑熱轉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元子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元子宮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賜物遲滯之中官文用奎,令該府拿處。

○傳曰,安胎使以下,別單書入。

○傳曰,日熱如此,輕囚放釋。

○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傳曰,安胎使金翊鎭子侄中敎官作窠,今日政擬入,都差使員兼地方官結城縣監林佑漢陞敍,陪胎官韓敎直,監役官李熙奎,竝監牧官待窠,爲先差送,奏時官皮秉侃,令該衙門高品付料,本道伯成彝鎬加資,鄕看役將校,京鄕吏隷工匠等,竝依判下施賞。

○傳曰,安胎行時京畿陪行道伯鄭泰好,內下中虎皮一令gg領g,賜給。

○內醫院啓曰,副提調金炳始,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謹依下敎,庚戌生堂上醫官吳景煥,己巳生堂上醫bb官b李敬仁,竝加資事,分付銓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臣昌熙,敬奉聖敎,馳往義禁府,取考囚徒案,則時囚罪人申弘均,以陽德縣監,勒取民錢,賣鄕賣任,罪不可以輕囚論,故仍囚,仍往典獄署,取閱囚徒案,則蠶頭擧火罪人,因傳敎勘處,間嚴囚罪人一名,勒奪民錢不報,及各司直囚罪人李象俊等十七名,係是輕囚,故竝依傳敎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摠戎使吳顯文,當日卒逝云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禁將兼察,摠戎使出代間,密符兼察大將仍珮。

○又啓曰,摠戎使禁衛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摠戎使趙寧夏,卽爲牌招聽傳敎,仍傳密符,何如?傳曰,允。

○議政府薦望,以李景宇爲摠戎使。

○甲戌六月十三日巳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安胎使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李裕元,提調吳取善,左承旨金炳翊,假注書崔鼎獻,記事官金㽥、沈相萬,安胎使金翊鎭,以次進伏,醫官李慶年、李忠淵、崔性協、李命錫,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裕元進前奏曰,數日東風淸涼矣,今朝則稍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各殿問候訖,奏曰,每於別問安時,元子宮問候矣,近日則日益岐嶷乎?上曰,善長,而近日則翻身動作,稍能知人矣。裕元曰,醫官使之入診乎?上可之,醫官診脈訖。裕元曰,湯劑別無議定者乎?醫官等曰,別無議進矣。上曰,近日夜熱難堪矣。裕元曰,臣去夜甚熱,故不知門開,而宿宮中保護之地,豈或有疎虞,而此時將攝甚難矣。上曰,醫官中有庚戌生己巳生之人,甚貴矣,特施加資,好矣。裕元曰,堂上醫官授資,本無損益於頒祿之節,今此聖敎,果曠絶矣。上曰,以此分付銓曹,可也。裕元曰,謹依下敎,草記先此爲之矣。上曰,唯。又奏曰,譯官應資者有數人,從近以草記擧行矣。上曰,如有可爲者,草記爲之也。又奏曰,卽見全羅監司趙性敎所報,則淸錢革罷後,本營事勢,日甚遑汲,就社米中五萬石,待秋成執錢取用,卽已詳定立本,限五年只納耗條,本穀待年熟更爲充納,而本道結錢中限三萬兩,姑先貸下,趁秋備納爲辭矣。錢貸通變後,各道所請,無非經法之外,然此不無闊狹之道,且有湖西已施之例,獨於該道,有難靳持,五萬石取用及詳定立本耗條備給,竝依施,至於本穀之待年豐,雖曰紓力之計,穀變爲錢,錢變爲穀,又拖多年,有非糴法,所請置之,結錢貸下,縱無其例,言念事勢,足汲西江之水,限三四朔依此數寬限之意,分付惠廳,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裕元曰,兩醫司之凋殘,比他最甚,生徒無以支保,常所矜念,而譯院各廳與雲監畫寫,各有赴燕一窠或兩窠,至於兩醫司,則只以一窠輪回,多年勤勞,往往有老而未獲之歎,此合有存恤之道,且有年前譯員算員加設一窠之例,從今以後,節行赴燕一窠,依譯院學官廳例,特爲劃付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兩醫司官生幾人乎?裕元曰,四百餘人矣。上曰,如是而一窠之分差可矜矣。裕元曰,譯院雲監中每年節使時入送譯院同廳,有兩人入送之例矣。上曰,然則如是爲之,好矣。裕元曰,以把守軍服色措備,向有淸錢十萬兩劃下,而今又加劃十萬兩,可以計用云矣。上可之。上曰,把守軍初磨鍊記,訓局稟於閤門,而欲懸註以下矣。裕元曰,先有別單,後有節目冊矣。上曰,舟橋司雜卜米剩餘,九百石矣。裕元曰,事皆有餘地,上下俱便,九百石不必盡數入用矣。上曰,其中有不知歸屬而消融者,想必多矣。裕元曰,此不無消融之慮,而用於頒料者,亦有之矣。上曰,鎭撫營木數,幾許同乎?裕元曰,留庫二百餘同矣。上曰,摘奸之回,聞之則木百同餘,米近爲百石矣。裕元曰,沁都錢木,猶可取用,保障之地糧米不必取用,有剩則積置本營,以作不虞之備,好矣。又奏曰,君父之前,陳生財之說,極涉未安,而廣東木靑花出稅,補於經用好矣。上曰,欲如何用之乎?裕元曰,受置戶惠廳,有公用,則廟堂句檢用之,自上或有入用處,則亦可以入用矣。上曰,如是磨鍊,好矣。上曰,卽今山林,只爲一人乎?裕元曰,任憲晦一人矣。上曰,一人在於喪中,而甲子以後,別無山林之抄選矣,近來作故山林,有可稱者乎?裕元曰,近來山林,趙秉德學行超異矣。上曰,趙秉德誰家之族乎?裕元曰,故奉朝賀之族矣。上曰,曾經何官乎?裕元曰,曾爲參議矣。上曰,何爲而位不過堂上乎?裕元曰,近日山林,不爲行公,故難於加資,而每於身後,追施恩典,蓋崇奬儒道,乃王政之大者也。上曰,古之山林,多有出仕者矣。裕元曰,臣之六代祖世弼,以山林,曾經監司守令,而諡文敬,年前承不祧之典矣。上曰,祀孫誰也?裕元曰,李裕承爲長派。上曰,卿,文敬之第幾派乎?裕元曰,臣則第二派矣。上曰,惠廳襦衣給代剩木,爲十有餘同乎?裕元曰,似是十五同,而未詳矣。上曰,各營門木邊放下,似是不足矣。裕元曰,木邊與錢邊有異,每每不足矣。上曰,向日所奏節惠二儒賢,果年代久遠之人矣。裕元曰,成近默,則近來之人,而李夢奎、李維泰,卽仁宗朝、肅宗朝名賢,其子孫微微,其道學高明,不能褒揚矣,子孫今居忠淸道云矣。上曰,卿所奏三儒賢事,其時不能準許者,欲考見其事蹟,非有他意,予豈後於慕賢之心也?今皆依奏施之也。裕元曰,向筵所奏三儒賢褒揚事,今承下敎,依奏施行,此崇儒重道之盛意也,臣固欽仰萬萬,而因此有仰奏者,故經筵官趙秉德,先朝禮遇之山林也,實學文章,爲士林所推重,尙未蒙恩施,甚是缺典,超贈易名,一體擧行之意,分付銓曹及弘文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裕元曰,考見史冊,崇儒之事,種種有之,則上下俱光,下之所奏,豈或挾私而然也?上之許施,又豈有不燭之理哉?上曰,我國還結,太半不足,何也?裕元曰,還穀之蠲蕩,結摠之災減,有減無復,所以國計,日以艱絀矣。上曰,卿言果然矣。裕元曰,今此訓局區劃,如是苟艱,若大於此之事,何可爲之乎?上曰,卿言誠然矣,訓局別單,正書入之耶?裕元曰,更爲修正以入,則啓下後,始爲節目矣。上曰,訟者,法司之所係,而自捕廳,或有決訟者,欺人取物,與官屬輩,偸弄公穀,與賊情無異,或有捕治矣。上曰,民訟可以申飭也,判尹,民訟善爲決處云矣。取善曰,伏承下敎,極爲惶悚,臣年老,無以堪當,惟伏望體諒矣。上曰,此判尹,可以久任矣。裕元曰,久任亦可爲之,曾經數處藩任,皆善爲之矣。取善曰,職任不輕,以臣老病筋力,聰明不足,不能堪承矣。上曰,是謙讓矣。裕元曰,今有禁奢侈之令,而都民歡抃,自卄日嚴禁,似有實效矣。上曰,予着紵弊衣,果便好矣。裕元曰,憲宗朝,常着苧弊衣,亦不極細矣。上曰,冠服裏衣,紗緞用之,亦無妨矣。裕元曰,朝士吏胥下隷,許着苧衣,馬夫驅從等賤人,細苧皆禁之,吏胥以下,不得着道袍之意,出令矣。上曰,果好矣。裕元曰,士庶亦禁紬衣,而短衣一件,不得不許矣。上曰,武藝廳軍服,冬而用木,夏而用布,不用常布矣。裕元曰,我國之苧禁,自古有之,今此令式,亦復舊矣。上曰,常賤之服,侈於朝士,甚可怪矣。裕元曰,法令嚴立,則自可禁之,臣分付於法司曰,雖掖屬宮隷大官家奴,隨捉來告矣。上曰,此果好矣,分付也,自上禁之,則下必效矣。裕元曰,聖敎誠然矣,上行下效,古人之法矣。上謂安胎使曰,炎程善爲往返乎?翊鎭曰,歡抃之極,不知行役之勞而往返矣。上曰,予聞沿路貽弊之端,多有除之者云矣。翊鎭曰,沿邑凋殘,廚傳之弊甚悶,故例行之事,多有減除矣。上曰,胎峯,何如?翊鎭曰,周覽胎峯體勢,則佳麗吉祥,以凡眼看之,果爲極吉矣。仍奏曰,此臺址,卽田班河班所居之地,而其田畓與園林,亦在此中矣。上曰,此是邑民之田畓與園林,則給價買之甚好,而何以則好也?翊鎭曰,令道伯,量宜除給,似好矣。裕元曰,此果盛德事也,當自雲監,發關該道矣。上曰,植木,亦使道臣擧行何如乎?裕元曰,此亦使道臣,從便擧行之意,發關矣。翊鎭曰,待其秋成發關,恐好矣。上曰,安胎下去沿路,欲示意,如何爲之則好耶?裕元曰,此不可無之事也,自上出傳敎乎?上曰,自廟堂發關,問其弊瘼好矣。裕元曰,京畿、廣州、水原、湖西當發關,而沿路店幕近處,蠲役似好矣。上曰,此固予意也。仍命內侍,搜出安胎所圖形,授于炳翊,炳翊受而開置裕元前,裕元覽訖,炳翊還納。上曰,沿路農形,何如?翊鎭曰,今番潦水,田穀雖多受害處,畓穀則別無受損矣,從此雨暘均適,則可占大有之望矣。

6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行左承旨申道熙。右承旨金昌熙坐直。左副承旨金炳翊坐直。右副承旨趙秉轍緣故出。同副承旨閔致序。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初昏至四更,月光雲氣,交相掩映,五更以後,密雲灑雨,不得看候。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密符單子捧入不審之當該承旨推考。

○傳曰,啓字誤踏之中官朴奎鉉,推考。

○政院啓曰,密符親納,例也,而兼察摠戎使趙寧夏,謂有身病,使營校替納,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摠戎使李景宇,卽爲牌招,傳授密符及諭書,何如?傳曰,允。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宗親府啓曰,明日,卽天漢殿望奉審日次,臣邦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奎章閣啓曰,明日,卽書香閣望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忠勳府啓曰,今甲戌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寧豐君臣崔遇亨,安正君臣權𫍇,俱以身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譯院啓曰,漢學堂上譯官李尙健、韓應晩、秦喜永、李泰秀,係是久次之人,特加一資,漢學堂下譯官李在聲,淸學堂下譯官崔寅植,倭學堂下譯官玄昔運,履歷俱備,竝加資施行,以爲前頭任使之地,何如?傳曰,允。

○訓鍊都監啓曰,把守軍各樣接濟,一年捧下式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曰,中學敎授李晩燾,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僉知中樞府事趙存興、姜顯周,兼訓鍊院都正李鳳億,宣傳官鄭洛鎔、李敎應,五衛將尹泰炳、李翼夏、李昞宇、金載禹、安周瑨,忠翊將柳泰魯,忠壯衛將洪昌燮,景福宮衛將李應謨、鄭東潤,慶熙宮衛將崔完楨、金在濂,文臣兼宣傳官朴齊晠,武臣兼宣傳官金得權,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基應,參議李起鏞進,參判閔奎鎬牌不進。以李根弼爲大司憲,成夏慶爲大司諫,李晩燾爲執義,李南會爲司諫,徐胄淳、尹用求爲掌令,李昌煥、李贊斗爲持平,鄭昌東爲獻納,鄭海瑢、趙承夏爲正言,尹滋承爲戶曹參判,林喜鎭爲工曹參判,具鍾祿爲敦寧都正,洪承億爲禮曹參議,申道熙爲同春秋,金來顯爲典籍,朴齊昇爲明陵令,李鍾德爲昌陵令,朴喜陽爲中學敎授,金應漢爲童蒙敎官,梁柱石爲豐川府使,崔兢淵爲平邱察訪,宗正卿單李鍾承,校書博士單金基宅,正字單崔義漸,成均博士二單蔡東夏、白奎燮,學正二單朴文彬、白永濟,學錄單朴龍㘽,忠淸監司成彝鎬今加嘉義,左承旨申道熙今加嘉善,已上加資事承傳。

○再政。以李鎬翼爲副應敎,朴齊性爲景慕宮令,趙寅奎爲社稷令,朴衍壽爲長興主簿,尹弘求爲監察。

○三政。以鄭冕時爲刑曹正郞,李敏泰爲思陵令,黃觀周爲繕工主簿。

○四政。以趙膺奎爲敦寧判官,李喆在爲刑曹佐郞。

○五政。以鄭晉默爲溫陵令,崔秉翰爲司饔主簿。

○六政。以南廷翊爲社稷令,李奭鎭爲引儀。

○七政。以李臣奎爲監察,李載復爲掌樂主簿。

○八政。以李恩植爲監察,故經筵官成近默贈吏判祭酒超贈正卿事承傳,故同知張敬信贈戶參例兼,同知張好仁考故學生朴興宗贈戶參例兼,朴之默贈左承旨,朴漢朝贈僕正,已上同知朴以祐三代。

○兵批,判書徐相鼎進。以蔡東健爲知訓鍊,朴膺臣、李容肅爲僉知,李承淵爲兼訓鍊都正,李公濂、李載敏爲宣傳官,金圭涉、申觀休、金光栢、朴熙和、李健爀爲五衛將,金在獻爲曹司五衛將,李文容爲忠翊將,吳顯明爲忠壯將,尹恒錫、金麗郁爲景福將,李駿謨、千瑢根、金翊台爲慶熙將,金致榮爲訓鍊判官,朴憙陽爲文兼,張佑軫、李容佑爲武兼,李珽周爲西道參軍,徐相龜爲廣州中軍,僉知三單尹泰炳、李昞宇、安周瑨。

○再政。以李秉泓爲宣傳官,安膺浩爲訓鍊主簿,同知單尹恒錫,僉知三單金圭涉、申觀休、金光栢。

○三政。以李建晳爲宣傳官,李秉德爲訓鍊僉正,同知單金麗郁,僉知三單朴熙和、李健爀、金在獻。

○四政。以柳錫夏爲訓鍊判官,李漢用爲訓鍊都監,哨官同知單李駿謨。

○五政。以閔寬植爲訓鍊僉正,金翼濟爲主簿,同知單千瑢根。

○六政。以趙鍾哲爲武兼,同知單金翊台。

○兵曹啓目粘連,觀此慶尙監司兪致善狀啓,則大邱營將李彦吉,居官周年,殫誠奉公,勤於戢盜,而村里無穿窬之患,嚴于束下,而奸猾有屛息之效,治績優著,聲譽蕩蔚,今當瓜期,衆情惜去,限一瓜特爲仍任事,令該曹稟處亦爲白有臥乎所,優績雖如是嘉尙,係是職分內事,大邱營將李彦吉仍任一款,置之,何如?啓依允。

6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行左承旨李玄翼未肅拜。行右承旨申道熙坐直。左副承旨金聲根未肅拜。右副承旨金敬均未肅拜。同副承旨李起鎬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初昏至五更,月光雲影,交相掩映,罷漏後陰雲遮蔽,不得看候。

○藥房提調吳取善,左副承旨金炳翊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內醫院啓曰,副提調金炳始,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臺諫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傳曰,吏兵批褒貶陞降,自今爲始,依前爲之。

○政院啓曰,行左承旨申道熙,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都承旨、左承旨外,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玄翼、金聲根、李起鎬、金敬均,落點。

○傳曰,別軍職李敏應、朴準祥、李奎性竝減下,前別單職李鍾承、李奎奭、李敎獻、白樂貞、金泰郁竝還差下,行護軍申正熙別軍職差下。

○政院啓曰,行都承旨金炳始,不爲仕進,新除授行左承旨李玄翼,左副承旨金聲根,右副承旨金敬均,同副承旨李起鎬,未肅拜,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李起鎬,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上前開坼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奎章閣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奎章閣啓曰,本閣今甲戌年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提學金炳德有身病,一員未差,不得擧行,外閣褒貶,亦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宗親府啓曰,本府郞廳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俱有實病實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敦寧府啓曰,府郞廳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爲磨勘,而堂上俱有實病實故,限內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敦寧府啓曰,府郞廳等今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爲磨勘,而領事洪淳穆,有身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監司趙性敎狀啓,全州府民家漂頹事,傳曰,一邑之水災,又過百餘戶之多,極爲矜慘,元恤典外,結構之方,益加顧助,俾無一民失所之歎事,廟堂措辭行會。

○兵曹啓曰,觀光窓修改時,限畢役間,建陽門入直軍十名除出,晝察夜巡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同知加設三單李奎奭、李敎獻、申正熙,僉知加設單金泰郁。

○義禁府啓目,中官文用奎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長番內官,勿爲請刑,載在法典,議處,何如?啓飭已施矣,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行左承旨申道熙疏。。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6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行左承旨李玄翼。行右承旨申道熙緣故出。左副承旨金聲根坐直。右副承旨李起鎬坐直。同副承旨趙肅夏未肅拜。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六分。

○彗星,初昏至昧爽,月光雲氣交相掩映,不得看候。

○傳曰,再明日眞殿茶禮,當自內親行矣,該房知悉,時原任大臣、宗親、儀賓、諸閣臣、儒臣二品以上入參。

○傳曰,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肅夏落點。

○傳曰,定州牧使有闕之代,同敦寧尹泰經,令該曹口傳擬入。

○政院啓曰,行都承旨金炳始,不爲仕進,行右承旨申道熙,緣故出去,臣與右副承旨金敬均,伴直矣,纔已許遞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左副承旨金聲根,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吏曹,口傳政事,以尹泰經爲定州牧使。

○傳曰,定州牧使尹泰經,楊州鄭漢朝相換。

○以全羅監司趙性敎狀啓,金溝等邑民家漂頹人命渰死事,傳曰,湖南列邑之水災,若是孔酷,極爲驚悶,人命之渰死,民家之頹壓,數甚夥多,其呼號之狀,如在目擊,渰壓人,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漂頹戶結構之方,元恤典外,另加助給,俾無一民失所流離之患事,廟堂各別措辭關飭。

○兵曹啓曰,慶尙監司兪致善狀啓,道內別試武士入格人等起送事,纔已啓下矣。在前嶺南別試武士上來者,依本道入格技藝,自臣曹,有更試草記之例,今日宣薦內禁衛試取時,同爲試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嶺南別試士更爲試取事草記允下後,以其本道入格技藝試取,則大邱閑良崔瓊林、全鳳俊,病不上來,淸河閑良金周澤,片箭入格,永川閑良鄭東憲,講書入格,而在前抄上武士試取時,武技之中式者,閑良直赴殿試,能講者閑良直赴會試,依判下擧行矣,今此片箭入格金周澤,講書入格鄭東憲,竝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6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行左承旨李玄翼式暇。行右承旨申道熙緣故出。左副承旨金聲根。右副承旨李起鎬坐直。同副承旨趙肅夏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前夜人定至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六分,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水深一寸六分。

○彗星,初昏至開東,密雲下雨,不得看候。

○政院啓曰,來二十一日輪臺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傳曰,殿最後陞降,法意甚重,所以有日昨下敎矣,必參互等第,嚴明黜陟,無或有一分爽實之意,分付吏兵曹。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定州牧使尹泰經,楊州牧使鄭漢朝,已上口傳相換事承傳。

○兵曹啓曰,宗廟大門東邊墻垣頹圮處及外面缺落處,今已畢築矣,守直衛軍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臣等來詣試所,射員亦皆聚會,而雨勢如此,後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6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緣故出。行左承旨李玄翼坐直。行右承旨申道熙。左副承旨金聲根坐直。右副承旨李起鎬。同副承旨趙肅夏式暇。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前夜人定至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自開東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六分。

○彗星,初昏至開東,密雲下雨,不得看候。

○三軍府啓曰,卽接訓鍊都監所報,則今六月十九日習陣日次,而夏而六月七月,冬而十一月十二月停操事,曾有受敎,依例停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卽接景慕宮入直訓鍊院主簿趙熙斌手本,則弘化門越邊含春苑墻垣二間半許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堅實圍排,卽速修築,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曰,廣州府留守李㘾狀啓內,前判官洪淳迥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洪淳迥,以淸道郡守,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同副承旨趙肅夏疏,缺。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甲戌六月十八日卯時,上詣璿源殿,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金炳始,行左承旨李玄翼,行右承旨申道熙,左副承旨金聲根,右副承旨李起鎬,同副承旨趙肅夏,缺。記事官沈相萬,別兼春秋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原任提學金大根、李承輔,檢校直提學金輔鉉、趙寧夏、李載冕,原任直提學韓敬源,直提學李鎬俊,檢校直提學尹滋悳,直提學閔奎鎬,原任直閣吳取善、鄭健朝,檢校直閣李喬翼、金永壽、李鎬翼,直閣閔泳穆,原任待敎李秉文,檢校待敎鄭範朝,待敎李載兢,原任副提學李載元、趙龜夏、鄭健朝、金炳始、李鎬俊、趙寧夏,原任典翰李會正、李起鎬,應敎閔泳穆,副應敎李鎬翼,校理金九鉉、李雲夏,修撰鄭匡始,副修撰朴周陽,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龍袍,出齋殿詣版位,行四拜禮,詣盥洗位,盥洗訖,詣第一室尊所,炳始進前監酌訖,上詣第一室神位前,炳始奉香,承旨奉爐,上三上香,炳始進盞,上執盞以授承旨,承旨奠于案上,連獻三爵訖,仍詣第二室第三室第四室第五室第六室行禮,竝如上儀,上降復位,行四拜禮訖,領議政李裕元等,進前問候,上仍還入齋殿,命承史退出,諸臣以次退出。

6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行左承旨李玄翼坐直。右承旨金翼鉉。左副承旨金聲根坐直。右副承旨洪在正。同副承旨趙肅夏式暇。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初昏微有形痕,其存滅,未能措的,而五更後密雲灑雨,不得看候。

○傳曰,楊州牧使尹泰經,除拜幾日,尙不出肅,令政院,申飭肅命。

○傳曰,右承旨、右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翼鉉、洪在正落點。

○政院啓曰,新除授右承旨金翼鉉,右副承旨洪在正,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卽者檢閱沈相萬,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內醫院啓曰,議藥同參李命錫移差,內醫代前議藥同參鄭一龜還差下,李好錫移差,內醫代外醫高𬬡差下,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曰,今日本曹開坼坐起時,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密陽府使李廷器,以漕宜趁限伈泄何故爲目,高城郡守李國寧,以還戶災民庶幾就安爲目,陽川縣令李輔應,以浮謗奚信爲目,順川郡守李種懿,以誰毁誰譽孰眞孰假爲目,英陽縣監金尙鉉,以友以禪定索不勞爲目,安義縣監尹泰東,以吏不斂手民何息肩爲目,光陽縣監李熙正,以病與弊仍爲目,狼川縣監李胤植,以庶有良籌適當艱會爲目,松禾縣監李鼎和,以婆鄕寡剛民憂䙡切爲目,則俱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六道道臣,竝推考警責,上頃九邑守令,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拆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平安監司申應朝啓本中,廣梁僉使金在煥,以宜陪戒鄕爲目,黃海水使尹𣇍啓本中,龍媒僉使張昌薰,以何必多人宜務盡己爲目,全羅右水使白藥賢啓本中,荏子島僉使秋正旭,bb以b瑕宜活看爲目,智島萬戶車好鎭,以倘無過情爲目,則俱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平安兵使朴承儒啓本中,靑水萬戶金桂祚,以宜殫乃誠曷懈其職爲目,全羅左水使李圭浩啓本中,呂島萬戶池象胤,以殆慢檢飭爲目,鹿島萬戶劉海鎭,以苟能小心乃優奉職爲目,則俱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統制使李周喆啓本中,磨浦萬戶陳道律之律字,誤以享字書之,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若是疎忽,不可無警,該將臣道臣及各該帥臣,竝推考警責,廣梁僉使金在煥,龍媒僉使張昌薰,荏子島僉使秋正旭,智島萬戶車好鎭,竝中考施行,靑水萬戶金桂祚,呂島萬戶池象胤,鹿島萬戶劉海鎭,竝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檢閱沈相萬疏曰,伏以臣於持被之中,獲接家信,則臣母素患痰眩之證,近因閱月霖濕,調將失宜,委淹床玆,氣息澌綴,伻報踵至,立促歸視,臣方寸煎灼,實難按住,屢犯瀆擾,是豈義分之所可敢,而急請救護,抑亦情私之不自已也,玆庸忙徹短章,徑出禁扄。伏望聖慈,俯垂鑑亮,亟遞臣職,俾伸微諒,仍治臣罪,以昭法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副護軍高時鴻疏略曰,臣迹賤螻蟻,命微海禽,而八耋無死,幸獲少須臾之暇,聿覩大無前之慶,玄鳦生商,高禖受長發之祥,赤龍興劉,小海播日重之謠,堯槎貫月,適會其期,軒電繞樞,兆朕無疆,猗歟休哉,祖宗之陰騭,妊、姒之徽音,感應至斯,胖蠁徵召,庶幾沓至,眄彼仁川之海,千年蓮葉遊龜,爲聖人而出,則堯時之綠龜,夏時之玄龜,不得專美於當時,而爲我東之符瑞,則聖人之作,神物之顯,其符應,同日而可語矣。且其龜也何龜也?《禮》曰,寶龜尺有二寸,今龜之長,五扶有餘云,則天地靈異之氣,彌亘億萬世而長在,至今日爲大中之寶耶?在邃古,爲三英之寶,在我東,爲我東之寶,則必爲乘時受命之符,於萬年宥密之基,基於此矣。夫龜爲四靈之一,則一旣現形矣,阿閣之鳳巢麟遊,太阿之風驪負圖,繼此可期,國家將興,必有禎祥者,爲今日鑿鑿符也,伏願殿下,潛周乎堯、舜三代之瑞,留神乎堯、舜三代之治,益勉聖學,講究制度,上以孚神祗之所感,下以副臣民之顒祝,使之歌頌聖德,賁飾笙鏞,設科取士,旁招俊乂,充諸前列先知,以備龜鑑萬世之地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適然之事,何必如是陣勉?當留念矣。

6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藥院進。行左承旨李玄翼緣故出。右承旨金翼鉉。左副承旨金聲根式暇。右副承旨洪在正坐直。同副承旨趙肅夏坐直。注書。假注書鄭寅性。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前夜人定至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九分,自開東至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九分。

○彗星,自初昏至開東,密雲下雨,不得看候。

○藥房都提調李裕元,提調吳取善,副提調金炳始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李裕元,右議政朴珪壽,無時急稟定事,左議政未差,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新及第尹致聃、徐夔淳,竝副校理除授,新及第金允植、鄭寅協,竝修撰除授,新及第洪永禹、閔種默,竝副修撰除授。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把守軍稱號,以武衛廳爲之,令訓將仍爲句檢。

○傳曰,元子宮水痘平復,喜幸曷已?藥院雖無別入直,如此大慶,豈無施賞之典?都提調以下及醫官等,別單書入。

○政院啓曰,同副承旨趙肅夏,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副校理二單尹致聃、徐夔淳,修撰二單金允植、鄭寅協,副修撰二單洪永禹、閔種默,已上除授事承傳。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修撰金允植,副修撰洪永禹、閔種黙,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副校理尹致聃,時在京畿坡州地,徐夔淳,時在京畿砥平地,修撰鄭寅協,時在京畿楊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許遞。

○政院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禮曹啓曰,元子宮水痘平復,告布之節,令該曹擇日擧行事,命下矣。告廟頒敎陳賀吉日,令日官李秉洪推擇,則今二十九日、來月初三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二十九日定行。

○又啓曰,以元子宮水痘平復,告廟頒敎陳賀擇日草記,傳曰,二十九日定行事,命下矣。同日曉頭,先行於宗廟、永寧殿、社稷、景慕宮,午時頒敎陳賀,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進箋陳賀,方物物膳,依例封進之意,知委京外,箋文頭辭,令文任撰出,何如?傳曰,允。

○禮曹,來八月初七日,行文宣王釋奠祭,同月初六日,行南壇祭香祝,親傳取稟,奉敎敬依。

○內醫院啓曰,本院議藥同參高𬬡,待令差下,使之輪回入直,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因承政院啓辭,右邊捕盜大將白樂貞,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事,命下矣。時帶別軍職,依例同中樞加設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卽接西所入直衛將任龍準牒報,則北水閣水門中間鐵窓一隻,爲雨水所激,拔落云。爲先令紫門監,堅實圍排,卽速修改,而把守軍兵,令該營,量宜除出,限修改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卽接西所衛將任龍準牒報,則泰秋門外東邊小松四株,因風顚仆云,令該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同知加設單白樂貞。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承政院同副承旨趙肅夏上疏,則以爲,臣外祖領議政臣李裕元,方帶春秋館領事矣。臣兼帶修撰官之銜,其爲應避,典式所載,亟令選部,照例遞改亦爲白有臥乎,承旨與領事相避,則春秋減下,載在法典矣。承政院同副承旨趙肅夏所兼春秋館修撰官之銜,今姑減下,何如?啓,依允。

○甲戌六月二十日巳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裕元,提調吳取善,副提調金炳始,假注書鄭寅性,兼春秋吳宅禹、金顯默,待敎李載兢,以次進伏,醫官李慶年、金在瑚、崔性協、李好錫等,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裕元進前奏曰,雨事連霔,日候陰濕,此時聖體,若何?仍各殿問候訖。裕元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慶年等,以次診候,退伏楹外訖,裕元曰,脈候奏之。慶年等,起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上曰,雨事多日不霽,得無痒稼之慮乎?裕元曰,苦待開霽,而尙此支離,爲穡事甚悶然矣。仍奏曰,近日老炎益甚,元子宮氣候,若何?上曰,間經水痘,而恰如正痘,自五月爲始,極其平順,今已出場矣。裕元曰,外間流傳之語未詳,故下情,方切憧憧矣,今伏承下敎,萬萬慶忭矣。取善曰,元子宮水痘順經,慶祝無比矣。炳始曰,此誠莫大之慶矣。上曰,大臣曾爲産室廳都相,其慶幸之心,尤當自別也。裕元曰,水痘雖異於正痘,平順遄復,藥院亦不承聞,未得有一次問安,此誠稀有之慶也。上曰,如經水痘,則或有不爲正痘者乎?裕元曰,或有之矣。上曰,予亦水痘三年後,經正痘,而大抵水痘,亦或有斑痕矣。裕元曰,此當有告布之節,而考例擧行似好矣。仍奏曰,臣若早已承聞,則與諸大臣,率禮堂請對,而今始承敎,先以榻敎頒布,諸般儀節,令該曹草記擧行爲宜矣。上曰,雖奏之,所奏之外,凡干事竝置之,切勿張大也。裕元奏曰,伏承下敎,元子宮間經水痘,症候平順,不煩本院待令,勿藥遄復,慈聖之嘉悅,聖心之喜幸,群情之慶祝,何可形達乎?謹稽各殿宮已行之例,告布之節,令該曹擇日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裕元曰,水痘稱慶,曾有辛酉之例,而其時大臣,引各殿宮水痘有告布等事仰奏,則今番稱慶,無疑矣。上曰,今番入診兒醫,亦有效勞,當入於別單,而當有下敎矣。裕元曰,若有藥院別單書入之命,則除拜,在於平復之後,法當不入矣。上曰,曾見辛酉年例,則發表與落痂時,前後都相,竝入別單矣。上曰,小兒醫李章赫術業,甚精明矣。裕元曰,果精明矣。上曰,凡醫術,試可然後,方知其淺深矣。裕元曰,向日公退之時,聞有仁川府來呈瑞龜,而臣則雖未得見,果是稀有之祥也。上曰,昨見高時鴻疏,則以此事,至有設科飾慶之請,而適然之事,不必如是矣。裕元曰,此疏之稱瑞,亦無怪矣。上曰,龜形甚大,長可一丈有餘,廣亦如之,伸頸見之,恰如二丈許,而假量一間屋子,不可容兩龜矣,龜大之說,於古聞之,今始見其大矣。裕元曰,古之《瑞應圖》云,德化湛漬,漁獵以時則出,又曰王道無偏無黨,尊用耆舊則出,今此禎祥,莫非我殿下治化及物之致矣。上曰,異則異矣,而有何治化之可稱歟?未必不由大臣夾贊之效也。裕元曰,自古瑞應,專在於君德之所致,未聞人臣輔導之功也。上曰,龜有千年者乎?裕元曰,龜千年游於蓮葉之上,以若至千年,則形體似還小矣。上曰,或云龜化爲龍云,有之乎?裕元曰,未知在何書,而蓋此瑞,在三代之時,而我東則罕聞之矣。上曰,孝宗朝瀋館住駕時,親見大龜云矣。裕元曰,果在《寧陵誌》矣。上曰,寫字官李海龍,有筆名,而入燕時功勞封君云,然乎?裕元曰,此是丁應泰辨誣奏文時事也。上曰,入燕時此人,有所書者耶?裕元曰,辨誣時多有疑阻,昏夜時多有書寫,種種有受困之事,此人,擡眼臨紙,如雙燭照映,不錯一字云,事載《李文忠廷龜文集》矣。上曰,每見古昔盛時,果多有功之人矣。裕元曰,人物之輩出,多於宣廟盛際矣。上曰,李海龍,是卿之先祖文忠公時人乎?裕元曰,然矣。其時上使,卽先祖文忠公也,副使,卽李廷龜也,書狀卽黃汝一也。上曰,其子孫,誰也?裕元曰,黃汝一,卽關東平海人,號以海月者,臣之先祖,亦嘗以文章推詡矣,其後屬甚零替,今無立朝者也。上曰,李海龍之子孫,入屬譯院云,敎誨一窠,加設差給,好矣。裕元曰,敎誨,是渠輩之名器也。正廟朝受敎有之加設,於例不可,待窠出時差給甚好矣。上曰,當出於何時乎?裕元曰,明年五六月間,當出窠矣,若有意外窠,則當先爲區處,而明年,臣雖不在此任,以此意預爲分付,則孰不奉行乎?上笑曰,卿之此任,何可遞免於明年之內耶?仍敎曰,敎誨爲幾窠乎?裕元曰,爲二十三員矣。上曰,醫官中,或有年老而未及加資之人乎?裕元曰,醫官則雖資窮,只受本祿,而姑未聞自願之人矣,然如欲幾人加資時,惟在處分之如何也。上曰,似或有之,故試問者也。裕元曰,堂上譯官,雖資窮者,本無受祿之例,其陞資,不必惜之矣。上曰,醫官何爲有祿,譯官何爲無祿乎?裕元曰,醫官職在保護,且多貧寒,所以定其堂上堂下,祿窠分以別之,雖陞崇資,只受本祿,更不加多矣。上曰,果然矣。上曰,把守軍設始後,不可無信蹟矣,印與條間刻給行用何如乎?統長廳亦有印矣,依此例爲之,似好矣。裕元曰,此則無傷,而統長廳所在,非印卽條也,條者,圖書之謂也,把守軍如有條,則以所字刻之,不必稱以營字矣。外間辭說,雖未一一入聞,而臣豈敢有聞而不告乎?臣每以逆耳之言仰達,而退還,不勝惶悚矣。上曰,卿言出於忠告,予豈有厭聽之理哉?此本非張大之意也。裕元曰,如刻條則誰可掌而用之乎?上曰,國朝,有五衛武勇之設廳,而其後仁祖朝,都監軍皆以條行用矣,今番把守軍,使訓將主管,條則入置闕內無妨也。裕元曰,條則使禮曹造入,而令訓將主管,果好矣。上曰,造印,欲出傳敎何如乎?裕元曰,此非出傳敎之事,只使政院,分付禮曹,似好矣。上命承旨分付禮曹,炳始承命。上曰,禁中多有不用之古印信,古亦多造印信也。裕元曰,此是古物也,今雖無用,善爲典守,誠美事也。上曰,禁軍額數,古則爲千名乎?裕元曰,聞爲七百名矣。上曰,近來又爲減數,爲六百名矣,扈衛廳亦不可無,而何以則成樣乎?裕元曰,此廳自來凋殘,然軍官試射條,若加數則爲好,而此亦財力不敷,今不可遽議矣。上曰,內閣,卿是曾經之地也,向見案冊,則多是家世文章之望也。裕元曰,以其極選之故,非徒受敎定式之積成券𨋀,至於閣中物種,異於他司,有別寘庫,貿置紙地筆墨,其置簿冊曰,閣吏某置簿冊,一件內入,或者入鑑乎?上曰,未得見之矣。上曰,提學多以文衡先生爲之,故黃景源、李晩秀,皆爲之矣,其時閣臣,爲幾人乎?裕元曰,未可記得,而無幾人矣。上曰,大臣閣職以後,又出幾人乎?裕元曰,臣於近年,不管閣務,未能詳知矣。上曰,閣臣,本非多出之窠矣。裕元曰,待敎則前者,例以曾經翰林之人參圈,而直閣則以曾經銓郞備望矣,後爲圈閣矣。上曰,今則爲幾人乎?裕元曰,今則員數雖多,如有可爲之人,則亦何可不爲乎?上曰,銓郞,是古之名宦矣。裕元曰,卽所謂紅點銓郞,是也。上曰,何時革之乎?裕元曰,此是自望之窠,而英廟時,以紛競之故,乍革之。正廟初,乍設旋罷矣。上曰,其時則然,而仍革可惜也。仍敎曰,近來里巷,罕聞讀書之聲云,誠可歎也。裕元曰,士子,秋冬則課讀經史,春夏則製述詩賦,而近來則漸不如前矣。上曰,予亦豈可曰勤學,而如此做去,將無文任可爲之人矣。裕元曰,振作文風,惟在自上導率之如何也。上曰,何以振作乎?裕元曰,頻設應製而試士,則雖不必番番出科,亦可爲勸奬之一道矣。上曰,古者則館學儒生應製,一月內數三次設行,而英廟時,只以步輦,數數動駕矣。裕元曰,然矣。集春門,爲謁聖而建之矣。上曰,雨勢不止,可悶。裕元曰,田穀已多受損,而畓穀亦有爲害之慮矣,然從今雨暘適宜,以至秋節,日候暄暖,亦退霜氣,則尙可有收楡之望矣。上曰,安胎使下去時,沿路謨瘼蠲災事,已爲行會乎?裕元曰,已關飭於沿路諸邑矣。上曰,胎封處,卽龜項洞卯山也。裕元曰,問安胎使復命日,靈龜適至,而胎封地名之符合龜字事,不偶然矣。上曰,果異矣,胎封之行,所經地方,幾邑乎?裕元曰,自始興,至水原、振威、平澤、結城等地矣。上曰,大臣顔色,何爲少損乎?裕元曰,近日暑祟,長在彌留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行左承旨李玄翼。右承旨金翼鉉緣故出。左副承旨金聲根式暇。右副承旨洪在正坐直。同副承旨趙肅夏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彗星,初昏時衆星畢露,彗獨不見,似是消滅,而五更後雲氣掩翳,不得看候。

○以元子宮水痘時內醫都提調以下別單,傳曰,都提調領議政李裕元,前都提調朴珪壽,各鞍具馬一匹面給,提調判尹吳取善,前提調行上護軍金炳㴤,各熟馬一匹面給,副提調行都承旨金炳始,半熟馬一匹面給,前副提調前承旨申道熙,內下大鹿皮一令賜給,別入直醫官李章爀,守令待窠擬入,李兢柱守令除授,李海昌掌務官,李漢慶監牧官差送,李漢宗外職除授,御醫李慶年,鍼醫彭繼述,議藥同參鄭禮秀,竝相當職調用,入直御醫李重植、李宗榮竝加資,金鴻男、李敬仁,內醫金潤、金在瑚、崔性協、李命錫、李好錫,入直鍼醫鄭光殷、慶鈴、李元基、金鏞賢、李章桓、金重九、李忠根,議藥廳入直李碩柱,竝相當職調用,李忠淵監牧官差送,朴時永從前效勞旣多,守令除授,李基徹術業精明云,直付內醫,待窠陞實,其餘員役等,竝依辛酉年例施賞。

○傳曰,別單職李鍾承、李敎憲、李奎奭、白樂貞、申正熙、金泰郁、申奭熙、吳永運、李載先、李敏皐、沈遠澤、徐光承、朴準成、王昌鎬、金振永、申肯鉉、梁柱顯、許璡、吳聖模、尹興求、任原鎬、李允用、李兢鎔、李奎大、李恒儀、魚東琇、李承白、尹光翼、金鴻求、韓鎭行、尹昌根、李淸烈、李載旭、柳冀命、尹永奎、李章憲、崔丙斗,各上弦弓一張賜給,下人等,竝考例施賞。

○傳曰,元子宮傳言色內官李敏榮、黃胤明,竝加資,長番內官柳賁然、鄭之良、金圭復、柳載賢、李孝元、李漢用、文有用、朴奎鉉,各內下筒箇一部賜給,掌務內官高永勳、徐相圭,竝令內府陞敍,差備內官金洛亨、金德和,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司鑰尹東善、趙興龍,各弓矢一部賜給,別監,竝依例施賞。

○傳曰,政官牌招開政。

○政院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禮曹,來八月初八日行社稷大祭香祝,親傳取稟,奉敎敬依。

○禮曹,來八月初二日行景慕宮秋享大祭香祝,親傳取稟,奉敎恭依。

○又啓曰,今此元子宮水痘平復,頒敎陳賀節目,當爲磨鍊矣,仁政殿受賀之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依例磨鍊。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趙基應,參判閔奎鎬,參議李起鏞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以北兵使金永求狀啓,異樣船二隻,來到慶源府屈項津,民家人畜,沒數掠去,該府使咸熙億,爲先罷黜,臣則惶恐待罪事,傳曰,允。勿待罪事,回諭。

○義禁府啓曰,咸鏡監司徐堂輔狀啓內,慶源府使咸熙億,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拿處事,啓下矣。咸熙億,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6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行左承旨李玄翼緣故出。右承旨金翼鉉。左副承旨金聲根。右副承旨洪在正坐直。同副承旨趙肅夏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六分。

○彗星,自初昏至開東,密雲下雨,不得看候。

○政院啓曰,右承旨金翼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金翼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傳曰,呈告知敦寧知春秋兵曹參判,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曰,在外敦寧都正,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曰,啓字誤踏之中官朴奎鉉,推考。

○傳曰,在外玉堂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副校理金演壽、尹升求落點。

○政院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旣有只推之命,檢閱沈相萬,由限已過,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檢閱沈相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內醫院啓曰,議藥同參李基徹,術業精明,直付內醫,待窠陞實事,判下矣,依判下議藥同參李基徹直付內醫待窠陞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內醫院啓曰,本院議藥同參李基徹,移差內醫,代外醫,前典醫監僉正趙錫洪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政院啓曰,吏曹判書趙基應,參判閔奎鎬,參議李起鏞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以吏曹參議李起鏞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有政。吏批,判書趙基應進,參判閔奎鎬,參議李起鏞,牌招不進。

○以朴齊寅爲知敦寧,李炳敎爲同敦寧,申道熙爲兵曹參判,朴大鉉爲敦寧都正,李會淳爲知春秋,李兢在爲造紙別提,學諭單盧德龍,故學生沈夏永贈戶參例兼,沈恒鎭贈左承旨,沈師益贈僕正,已上同知沈能儀三代,故戶參趙秉悳贈吏判祭酒,超贈事承傳。

○兵批,副司正趙東萬、鄭元夏,五衛將林昌殼、白興洙、金正彦、金漢求、徐基夏、申大郁、李載益、朴洙鉉、任百武、洪大儆、李基鶴、崔湜、權鳳儒、沈永之、金鳳周、具匡錫、丁載郁、閔宗顯、朴來龍、陸海源,以上加設,依定式減下。

○義禁府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方徽鏞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朴孝容,多日海瘴,偏被中毒,素患痰癖之症,一倍添劇,食飮全却,氣息奄奄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載在法典,朴孝容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裕元箚曰,伏以臣於前席,伏奉聖敎,伏聞元子宮水痘,勿藥平復,上而供慈聖嘉悅之心,下以答群黎歡祝之情,默佑神功,無往非上天之陰騭,慶忭之忱,曷有其極?臣之任保護之職,不幾日矣,臣何嘗有勞可紀,有效可言,而今乃上駟恩賚,混廁於其間乎哉?面陳辭巽,未蒙準許,尙切悚惶,圉人拖轡,光生蓬蓽,尤無以措躬匪頌之地,乘謝無路,略綴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令收還,俾恩數無褻,私分獲安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領受。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喩。

○右議政朴珪壽箚曰,伏以天地祖宗,默佑陰騭,元子誕生,方過百日,而水痘美疢,居然順經,不煩醫官之診候,無待良劑之效技,而天機潛運,神功已完,中禁外廷,晏然無事,及夫相告懽喜,踴躍稱慶,乃在平復旬日之後,奇幸之極,從古罕覯,無以惟疾之憂,貽勞止慈之念,孝之始也,亦我聖上,孝感神明,致荷希有之慶,仰承慈殿之懽,《詩》云君子有孝子,孝子不匱,永錫爾類者,於是乎可徵矣。臣於間者,忝叨藥院提擧之銜,衰病瘝曠,陳箚蒙遞,到今追惟,則方臣乞解之辰,正是不敢言私之日也,理應潛心默禱,夙夜在公,而乃罔聞知,規占便宜,撫躬循省,無地自容。迺者藥院別單之特旨書入也,謬擧臣名,匪頒重賞,至被錫馬之典,惝怳慙悚,轉益甚焉,臣於此日,罪有可論,而特蒙原恕,猶或倖望,功無可酬,而濫冒異數,非所敢聞,雖以遇慶而識喜,有此覃恩之特施,旣無擧職之可言,豈容寵錫之虛受?乘而拜謝,未敢造次,冒綴文字,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收謬恩,以存典式,以安分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安心領受。仍傳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6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廚院進。左承旨金聲根坐直。右承旨吳德泳未肅拜。左副承旨李敦相未肅拜。右副承旨洪在正緣故出。同副承旨趙肅夏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前夜人定至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自開東至酉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自初昏至開東,密雲下雨,彗星有無,不得看候。

○傳曰,左承旨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敦相、吳德泳落點。

○政院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檢閱沈相萬,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檢閱沈相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朴孝容,當爲議處,而判義禁金大根,有身病,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李景夏落點。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副校理金演壽、尹升求,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慶尙監司兪致善狀啓,善山府使洪肯謨,暗行御史,旣已封庫爲先罷黜事,傳曰,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當日下送。

○三軍府啓曰,多大僉使李鍾俊,聞有身病,不能察任云,今姑改差,許用履歷,其代,令該曹勿拘常格,口傳各別擇差,使之不日下送,何如?傳曰,允。

○三君府啓曰,卽見都京禮部咨文出來者,則此與尋常例咨有異,所守之莫越,厚意之感謝,不可不備盡措辭於回咨文中,咨文,令文任撰出,別定咨官,使之罔夜入送,何如?傳曰,允。

○三軍府啓曰,卽見咸鏡監司徐堂輔,北兵使金永求狀啓,則今春開市時,會寧民吳秀良,見失牛隻,還給次彼人三名,來到慶源江邊矣,奪牛之定日推還,雖是交隣之信意,私相與受,未敢擅便,伏俟處分云矣,開市時彼此攘奪,其弊有不可勝言,而彼人之覓送牛隻,實出於厚意,然吳秀良之奸狀,有未可知,另査其根因,的知我人之物,然後許受之意,分付道帥臣,何如?傳曰,允。

○三軍府啓曰,卽見咸鏡監司徐堂輔,北兵使金永求狀啓,則慶源屈項津,有異樣小船二隻,放砲驟至,居民崔宗達家人畜什物,劫掠載去,常時失飭之該府使咸熙億,罷黜,其罪狀,令攸司拿處,該邑座首軍官等,捉囚該府,崔宗達餘存家産,竝待回下擧行爲辭矣。六鎭隔在一帶之水,鷄狗相聞,沿陸來往,已極駭然,騎船掠去,尤爲可驚,該府使,自當拿勘處之,而人畜,則外似被劫,內實和應,此不可尋常看過,其所去處,各別譏詗之意,嚴飭道帥臣,在囚諸人,不宜許久淹滯,姑爲保放,其家産,自兵營從長措處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禜祭設行後,當有報謝之節,而見今日候,稍有開霽之意,四門報謝祭,謹依禮文,待立秋擇日設行,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鎬肅爲善山府使。

○兵曹啓曰,卽接西所入直衛將金泰鉉牒報,則北水閣水門中間西邊鐵窓一隻,爲急水所激破傷云,爲先令紫門監,堅實圍排,卽速修改,而把守軍兵,令該營量宜除出,限修改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景慕宮入直訓鍊院主簿趙熙斌手本,則含春苑右掖門南邊墻垣,已爲頹圮,連接處一間半,又爲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堅實圍排,卽速修築,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漕船裝載官咸悅縣監朴孝容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曰,保放罪人朴孝容,所當還囚議處以入,而病勢一向未差,仍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校理金演壽疏略曰,伏以臣,以萬萬無似,月前謬蒙恩點,猥參於監試覆試試役,備員充數而已,不敢與議於考校之責,而乃於竣事之後,人言峻發,斥論備至,臣亦冒添試席,曷不滿心惶恧,措躬無所也?縮伏私廬,勘何是俟,聖度涵弘,不惟加之以罪,乃反寵之以官,瀛館除旨遽降,召牌踵臨,𨃃蹶趨承,而愆尤未湔,咫尺脩門,進身無路,隨詣闕外,忙具短章,冒瀆崇嚴。伏乞亟遞臣新授職名焉。臣於自劾之章,不宜贅他,而耿耿愚衷,敢此尾達。夫出治之本,在於學,爲學之要,主於誠,顧今聖學,已躋緝熙之域,貴無間斷之時也,惟從聖字上做去,時敏日孜,終始懋哉。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引?爾其勿辭察職,尾謝事當留念矣。

6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金聲根緣故出。右承旨吳德泳陳疏。左副承旨李敦相坐直。右副承旨洪在正坐直。同副承旨趙肅夏。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前夜五更至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初昏至開東,密雲下雨,彗痕有無,不得看候,自開東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寸五分。

○傳曰,明日次對,依例來會。

○傳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

○政院啓曰,頒敎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雜犯死罪以下,竝宥。

○政院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檢閱沈相萬,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檢閱沈相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只推。

○義禁府啓曰,保放罪人朴孝容,所當還囚照律以入,而病勢一向未差,仍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卽接景慕宮入直訓鍊院主簿趙熙斌手本,則弘化門越邊含春苑墻垣八間許,頹圮,右掖門南邊墻垣,前日頹圮,連接處六間許,又爲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堅實圍排,卽速修築,而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南輯,爲多大僉使。

○右承旨吳德泳疏,略曰,臣罪著辜犯,彈駁踵至,向忝試望,奉牌自效,天聽逾邈,情踪危蹙,及夫李有臣疏出後,在臣勘處,自有邦憲,而雷霆不加,雨露殆遍,因罪媒榮,固當𨃃蹶出肅,而其爲貽羞朝廷,顧如何哉?亟遞臣職,勘臣未勘之律,以謝國言焉云云。省疏具悉。旣往何必爲引?爾其勿辭察職。

6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藥院進。左承旨金聲根。右承旨吳德泳。左副承旨李敦相坐直。右副承旨洪在正坐直。同副承旨趙肅夏未肅拜。注書。假注書沈相薰、李命宰。事變假注書朴應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前夜四更至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寸三分,初昏天氣乍霽,彗星體迹,終未得見,其爲消滅,的無可疑,五更後密雲下雨,未能詳察,自開東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三寸五分。

○藥房都提調李裕元,提調吳取善,副提調金炳始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直提學有闕之代,前望單子入之。

○直提學前望單子入之,鄭範朝落點。

○傳曰,原任直提學李鎬俊,檢校差下。

○傳曰,原任直閣李鎬翼,馳詣健陵,奉審摘奸,仍留監祭,顯隆園、華寧殿,一體奉審以來。

○傳曰,大臣政府堂上引見。

○傳曰,秋令將屆,一雨復此連霔,言念穡事,極爲可悶,再次四門禜祭,遣正卿不卜日虔誠設行。

○奎章閣啓曰,原任直提學李鎬俊,檢校差下事,命下矣。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直提學鄭範朝,敎旨安寶次,濬哲之寶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洪在鉉落點。

○政院啓曰,新除授承旨洪在鉉,時在順天府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肅夏落點。

○傳曰,在外敦寧都正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以司謁口傳下敎曰,五部民戶頹壓,依前例摘奸以來。

○議政府啓曰,鏡城判官,有闕矣,本邑,處在極邊,又是營下,素稱積弊,勿拘常格,各別擇差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趙性敎狀啓,全州等邑民家漂頹事,傳曰,今年水災,近來罕有,而湖南,殆若偏被,完伯前啓中許多人命民戶之渰沒漂頹,念其景色,尙未定懷,意謂雨勢稍止,奠接庶就,今見續啓,怛然驚心,有倍于前,死者慘矣勿論,當此方農之時,哀彼棲遑道路,呼號顚連者,何以寄命,亦何以有秋乎?興言及此,錦玉靡安,元恤典外,道臣雖加助給,在予懷保之心,不容但已,帑錢一萬兩,特爲劃下道臣,量宜俵散前後災戶,而此雖無補,亦足爲投醪之義,分給時,道臣以此意,使之曉諭,更加顧助,結構奠接之策,斯速經紀,俾無一民失所之歎,渰死人身還布,亦竝爲蕩減,而慰諭綸音,玆又撰下道臣,令各其邑守,遍行坊曲,一一面諭於災戶民人,咸使知眷顧惻怛之至意事,廟堂措辭分付。

○禮曹啓曰,傳曰,秋令將屆,一雨復此連霔,言念穡事,極爲可悶,再次四門禜祭,遣正卿不卜日虔誠設行事,命下矣。再次禜祭,不卜日今二十七日設行,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傳曰,一時爲悶,當日受香。

○兵曹啓曰,卽接西所入直衛將任龍準牒報,則北水閣水門東邊鐵窓一隻,爲雨水所激,拔落云,爲先令紫門監,堅實圍排,卽速修改,而旣有中間水門鐵窓破傷處把守軍,則把守軍兵,不必加定,以前把守軍兵,限修改間仍爲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宗廟署入直訓鍊主簿姜周興手本,則宗廟大門西邊墻垣二間許,外面缺落云,爲先令繕工監,以杻杷子堅實圍排,依例樹柵,而衛軍二名定立,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令該曹卽速修築,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景慕宮入直訓鍊院主簿趙熙斌手本,則宣化門越邊含春苑墻垣十九間,頹圮云,爲先令繕工監,堅實圍排,卽速修築,而亦令巡邏營門,申飭校卒,各別巡察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南所入直衛將李暐沼牒報,則南水閣水門西邊鐵窓一隻,爲雨水所激,破傷云,爲先令紫門監,堅實圍排,卽速修改,而把守軍兵,令該營量宜除出,限修改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接西營入直哨官孫再興手本,則拱北門南邊墻垣二間許,頹圮云,爲先令紫門監,堅實圍排,卽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令該營量宜除出,限改築間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基應進,參判閔奎鎬,參議李起鏞,牌招不進。以李載晩爲修撰,南廷龍爲同敦寧,李承秉爲敦寧都正,金始淵爲知春秋,吳俊泳爲順天府使,徐光鼎爲甲山府使,李容謙爲慶源府使,柳海魯爲穩城府使,趙靖顯爲興海郡守,尹琓爲鏡城判官,兪鎭龜爲聞慶縣監,兼掌令單姜𧄽,故學生申命俊贈吏議,申琮贈僕正,已上兵曹參判申道熙本生兩代。

○再政。同春秋單金始淵。

○兵批,副司正,沈相薰、李命宰。

○知春秋李會正疏,略曰,伏以日前政,臣兄會淳,除拜知春秋,臣亦適忝是職,則揆以格例,在下當遞,玆陳短章,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遞臣春秋之銜,以便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直提學李鎬俊疏曰,伏以元子宮水痘平復,寶籙無疆,縟儀將擧,大小歡忭,益切延頸之忱。仍伏念臣,猥叨閣銜,三年于玆矣,是閣也官凡六員,而若其位間崇卑,務兼巨細,望極淸峻,體亦老成,則惟直學是耳,所以前後膺是選,未有如臣謭劣之濫廁者也,循名責實,循職顧名,毫乏稱塞,每自思惟,愧汗浹背,矧今英雋林立,多儲一世之望,臣若久據匪據,徒防賢路,則其爲玷累於淸朝官人之政,諒非細故也。且臣素患暑濕之症,近益添劇,胃土痿弱,食飮全阻,委頓床笫,萬無時日內供職之望,玆敢短章仰籲。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將臣所帶職名,卽賜遞免,回授可堪之人,公私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同敦寧李炳敎,疏陳無敦寧乞遞。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甲戌六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重熙堂。藥房入診,大臣政府堂上引見,同爲入侍時,都提調李裕元,提調吳取善,副提調金炳始,直閣閔泳穆,假注書李命宰,記事官金㽥、沈相萬,行都承旨金炳始,假注書李命宰,事變假注書朴應冕,記事官金㽥、沈相萬,領議政李裕元,右議政朴珪壽,政府堂上行知三軍府事李景宇、李承輔,行戶曹判書金世均,知三軍府事李景夏、趙龜夏、鄭健朝,吏曹判書趙基應、洪鍾雲,兵曹判書徐相鼎,知三軍府事梁憲洙、金輔鉉,同知三軍府事趙寧夏,副校理尹升求,以次進伏,醫官李慶年、金在瑚、李命錫、李好錫,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裕元等,進前奏曰,近日日候陰濕,甚爲乖候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各殿問候訖,上曰,見湖南狀啓,則水災太甚,誠切悶然。裕元曰,水災果太甚,慰諭使當爲差送,而旣有該道監司,則不必張大爲此擧,臣亦已爲關飭矣。上曰,俄者傳敎見之乎?裕元曰,姑未奉覽矣。上曰,雖有劃下,其數甚少,不過萬兩矣。珪壽曰,元子宮水痘證候,外間全然未知,而旣爲平復,不承歡欣慶祝矣。上曰,證旣平順,故不爲頒布矣。珪壽曰,正痘亦當平順,尤爲慶祝萬幸矣。裕元曰,醫官待令,使之入診乎?上可之。慶年等,以次診候訖。裕元曰,脈候奏之。慶年等,起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取善曰,湯劑別無議定者乎?慶年等曰,湯劑別無議定者矣。上曰,醫官先退,藥房諸臣仍留,可也。裕元曰,藥院兩提調,皆以政府堂上,應參次對矣。上曰,次對爲之。裕元曰,北咨之出來,是飛行之邊報也,上國之視以內服,有此先告,不勝欽誦,回咨,當以感謝之意,備盡撰送,而島夷與洋醜,雖云交通,其綢繆之狀,我國之所未的知也,脫有不虞之事,邇來器械精鍊,設砲相望,峙糧亦支幾年之需,然其在安不忘危之道,內而備豫,外而固圉,尤宜申嚴,而古人之言曰,治平日久,天下之人,驕惰脆弱,如婦人孺子,不出於閨門,論戰鬪之事,則縮頸而股栗,聞盜賊之名,則掩耳而不願聽,而士大夫,亦未嘗言兵,以爲生事擾民,漸不可長,此政我國之時病,而畏之太甚者也。顧今修封疆守要害,塹蹊隧壘軍營,謹禁防明斥堠,務農以足力,鍊卒以蓄威,寇少至則遏其衝,寇大至則邀其歸,誠萬全之策也。臣於日前,已飭沿邊防守之臣,使之瞭望馳報,未知擧行之如何,而每以此等事,視若文具,玩愒度日,不無其慮,分付各閫營,俾無敢稽忽之地,何如?上曰,雖無邊報,防守之節,何可一時稽忽?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仍敎曰我國,素不嫺習於用兵,而今欲用兵,則其方略精勇,當不及於壬辰矣。裕元曰,壬辰之役,我國民不見兵,久矣,初有恐怯逃散之擧,與島夷相習之後,其强剛,彼此無異,卒有成功,而今則無事不習,已知砲放之技,有何疑怯?且年前,又經洋擾,凡洋醜之長短,習知無餘,當今之兵,比之壬辰時,則反有或勝處,欲用兵,西北之軍爲最,而江界砲手,天下莫强也,耐寒耐暑,忍飢忍渴,一擧手百發百中,此則彼國之所無,而我國之獨有也,洋人及島夷,所長在於砲放,則我人,亦當以砲放敵之,而以彼人言之,亦是人類中物,有何別技之出衆,我國草野之間,豈無人才之可以出而用之者乎?顧今事勢,時行則行,時止則止,所以臣之所見,已盡於奏草矣。上曰,咨文辭意,果何如耶?裕元曰,總理衙門,欲報我國之有事,則只言有事而已,何爲以通商等說,有若恐動而誘之者乎?上國事,有可知者,而我國之準備器械,嚴守邊圉,何可少弛乎?備之而卒無所用,則尤爲大幸,此亦兵書中語也。上曰,卿言是矣,申飭沿海,好矣。裕元曰,臣於日前,已有知委,而更當以今日所奏,行會矣,如以騷擾爲慮,則兵事,無可修之日矣。上曰,安不忘危之義,何可坐視無備乎?惟在卿籌劃矣。上曰,此時邪學,尤爲痛禁,必緣雜類和應,有此事也,洋人,不知我國裏許,則豈敢出侵犯之計乎?裕元曰,兵法最要者內應也,彼人之潛通我人者,欲知我國之事也,如無內應,幾萬里外人,何可輕投異國乎?臣請以他事仰喩矣,凡人潛入他人之家,足將躊躇,殊方之踪,匿影越海,何可容易接足乎?畢竟有攀援之階,其階不出乎邪學之類,而兵書,人之用謀,我亦用之,安知無今有覘國之人乎?今此下敎,禁邪尤嚴之敎,深診鋤根之方矣。上曰,卿言節節是矣,彼人,何可無階而潛入乎?所以欲痛禁之意也。裕元曰,筵退,謹當嚴飭左右捕廳,又飭各道鎭營矣。仍奏曰,時御所修理之役,見今方張,而向日所劃二十萬之數,幾至罄用,且役處浩大,年前新定式例之外,籌摘出來者,將無限節,惟在自內戒飭,俾盡撙節之方,至於間架之規,舊建修理,尙未入量,新建之役,何暇議到乎?臣意,先爲專責於葺補等事,如有連構加建者,姑待紓力,以爲經紀之地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陳切當,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修理異於新建,自當量度物力而爲之耳。裕元曰,今日登筵,又陳殿下逆耳之言矣。上笑曰,未陳此說,則將以何說陳之乎?裕元曰,向於筵中,略陳闕門把守不嚴之事矣,把門不嚴,故閒雜之類,無難爛入,甚至於擊鼓,幾乎無月無之,擊鼓人,雖從敦化門入,而曜金門出入之人,皆是宮屬,則尤宜愼嚴,從今以往,申明舊規,必檢信漢等諸牌,而許入之意,分付兵曹,而如以顔私,有闊狹之弊,則該堂郞,斷當重勘,將此擧條,揭付壁上,常目恪遵,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通化門、丹鳳門,每有無常往來之人,至有爛入之弊,此宜另飭者也。裕元曰,誠有此弊,而白衣人或有往來之時,豈可如是乎?上曰,前則不然,而今有此弊矣。裕元曰,臣之所奏,卽與俄者所奏固邊圉之事,同矣,以一國言之,都城內鑰也,邊圉樊籬也,以宮中言之,內門把守如都城,外門把守如樊籬,以內諭外,以外諭內,乃宮府一體之意也。裕元曰,今夏潦水,罕見也,各道頹壓之啓,相續登聞,我殿下,深診哀矜之狀,每下顧恤之處分,臣固欽仰萬萬,而在昔法意,則十戶以上,獲蒙恩典,伊來公穀不敷,更定以五十戶矣,行之幾年,猝難變通,而災民仰哺,斗升亦重,按藩守土之臣,對揚德意,豈或少忽?然災有深淺,戶有大小,其奠接之方,各別顧助之意,更爲行會,何如?上曰,各道水災,果近年初有,而方農之時,民生之棲遑失所,誠極可悶,所奏甚幸民情,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十戶以上及五十戶以上變通,在於何時乎?裕元曰,事在不遠,而近日事,臣未能詳知矣。上曰,似在七八年間矣。裕元曰,今年稅船致敗之報,已屢至矣,泛舟海上,涉險經危,有非人力可責,而嫺路水手,雖曰年年來往,至若風浪所激,何可如地方之人尤爲熟諳者乎?護送官員,若能事事恪謹指導,豈至於是也?言念擧行,極爲寒心,見今臭載邑,自當按例照法,而雖已爲過去處,這這申飭,毋敢如前稽忽,且以沙格革言之逗遛僻嶼,分石和沙,酣於偸弄,坐失風順之時,尤爲可惡,分付各該道臣,詗察其故敗與實敗之情節,以爲參酌正法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分石和沙何事耶?裕元曰,厚斗捧之,小斗分石,更以沙水等屬,潤之,許多作奸,臣在湖南,稔知矣。上曰,其計甚狡惡矣,不可不申飭者也,故敗與實敗,尤當廉探也。裕元曰,使行從人,元有定數,毋得濫率,法意至重,所以有渡江別單修啓之規矣。挽近以來,元數之外,別立許多雜名色,此灣柵間所云無牌驅人者也,匿影潛入,橫行彼中,或經年不還,或間路經歸,無非偸竊姦宄之類,而禁遏不得,至有今春鳳城捉送之擧而極矣,防限之無節,邊禁之解弛,莫此爲甚,顧今別行在,卽如有似此之弊,書狀官及灣尹,難免其責,該首譯,斷當重勘,以此先爲行會於灣府,何如?上曰,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仍敎曰,雜類之憑藉橫行於燕中者,曾已聞之矣,如是申飭之後,可無此弊乎?裕元曰,第當嚴加禁飭,而專在灣尹及書狀矣。仍奏曰,守令十考十上人之遞付京職,稽之古法,卽外輕內重而然也。近來遞付之後,擧作閒散,徒得善治之名,實無善治之效,有欠於償功之政,已滿十考人,不必以內移爲準,雖値瓜朔,勿拘遷轉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爲之。裕元曰,兵曹參判申道熙,當爲追榮,而所后家,無可施處,依近例移施其本生家,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裕元曰,沿海邑守令,多有見窠矣,此時差代,有難遲待,都政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使之不日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不日與不多日之限,有異乎?裕元曰,不日之限,爲三日,不多日之限,爲五日矣。珪壽曰,今番咨文,雖是飛傳驛遞,其事也關係於軍國者,甚大矣。上曰,此時守令,宜加愼擇,而有將略者收用,可也。珪壽曰,大臣將臣,當商確差送矣。仍奏曰,是豈君臣上下恬嬉之時乎?用兵之擧,則穀與財預爲措備,然後可矣,而此猶屬不急之務也,伏望殿下,益懋修德化民之道,則彼必不敢來侵,至若防守備禦之策,下詢大臣而處之未晩也。殿下,任五百年宗社之責矣,仰念付托之重,益懋長遠之圖焉,臣等祈祝之心,擧皆如是,在聖心,尤當如何?中國自古有戰爭,而東國僻在一隅,宜無是事,然高麗,專尙干戈,至于我朝,聖神相繼,治濟太平,只有壬辰丙子兩亂而已,見今民不知兵之餘,一聞此言,則必皆驚動畏怯,殿下,凡於政令注措之際,一以修德行仁爲務,則民皆感服,衆心成城,自無外寇之來侵,伏望益加聖念焉。近以把守軍事,聖念雖勤,此是微事,昔者周公之戒成王,有書曰立政,其意蓋自三事之臣,至于庶官,罔非正人然後,可以立一國之政,立一國之政然後,海隅諸邦,罔不率服,其勸戒誥勉甚大,所以致郅隆之治也。窮兵黷武,未必如秦皇、漢武,而治法,宜遵成王矣,何必以五百名軍兵,屢勤聖念乎?宏大其規,長遠其慮,則將帥自可得人,亦足以制勝千里之外也。上曰,大臣之言,皆懇摯矣。又敎曰,大臣曾有燕行,或聞洋夷有一番出來之計,而其國無賦稅云,然乎?珪壽曰,洋夷專以交易立國,故果無賦稅矣。上曰,洋夷兵器,有火輪船,而大國,亦有此制云矣。珪壽曰,臣亦聞之矣,洋夷之通商日本,厥惟久矣,日本人,初非不嚴斥,而竟至浸溺於邪學,故其中有學問者,擧皆拂鬱慷慨,近則仕宦之人,皆駸駸然入其中,打成一片,與洋夷,同請交易於中國,中國,亦許之云矣。上曰,此必勢弱而然矣。珪壽曰,咸豐時洋夷納賄,欲售其通商傳學之計,其時果卽嚴斥,而洋夷乃反含憾,大擧入都,遂劫逐皇帝矣。上曰,此是皇帝幸熱河之時也。珪壽曰,恭親王,獨自浸惑,脈絡相連,而人莫敢誰何,故至於劫逐皇帝之境,而近聞洋夷轉侵安南,已竝呑其國矣。上曰,今番咨文中退兵臺灣云者,甚疑訝矣。珪壽曰,退兵,似是班師之謂也。上曰,稱朝鮮者,尙號以高麗,何爲而然也?裕元曰,臺灣,本日本之所據,而今屬中原,近福建地,種穀一年再熟處也,高麗云者,其人,每以古號呼之,故我人,皆以高麗稱之,習於口吻矣。珪壽曰,人之恒言,皆然矣。上曰,燕貨每以唐物云者,何也?裕元曰,臣見古書,物之精緻者,乃唐制也,所以物之好者,必稱唐物,非有他意也。上曰,中國人之尙號以漢人者,亦此意也。珪壽曰,今番咨文曰,行五百里而出來,此是飛語也,其所爲說,專事恐動,而交易,不可許者也。上曰,請許交易者,貪於利而然也。珪壽曰,蠻夏心腸,不可測知,固當嚴其備禦,而備禦之道,莫先於衆心成城四字,俄已詳達矣,伏望益加聖念焉。裕元曰,衆心成城者,卽得人心之謂也,軍心之得,尤難,故古名將,每以得人心,勸於後人也。上曰,人心感服,果爲第一急務矣。又敎曰,我國軍器,工巧精緻,似勝於古,而其用之之道,當不及於古矣。裕元曰,誠如聖敎,而軍器諸法,皆載《武備志》中,卽諸葛亮遺制,而亦多古名將語也,今之洋人所制,皆出於此,而反有所稍巧者矣。上曰,禁衛新營之軍器修備所入,假量爲幾許乎?裕元曰,此則訓將登筵,下詢恐好矣。景夏曰,旣往所入,爲二萬兩,而機械雖有所造,弓矢姑未及成,又有十萬金,然後可以畢其役矣。上曰,車制各自不同云,而其制樣,予未見之矣。裕元曰,已畢者携入大內,以爲親鑑似好,而物力錢淸錢十萬兩,先爲加劃,不足之數,次次區劃,盡畢後都數,當仰達矣。上曰,量宜爲之也。上曰,眞殿西偏庫中,有舊儲甲冑馬鞍數百件,棄置多年,或云孝廟時所製,而亦未詳矣,取色則似可用,而其中,有銕甲如吐手者,異於近日製樣矣。珪壽曰,甲衣制度,前後有掩心鏡護心鏡,下則有裳矣。上曰,古畫中,有圖繪甲衣者矣。裕元曰,古畫中所繪者,其甲衣舊制也,臂甲膝甲面甲手甲之制,皆有之,而當今之甲冑如周衣樣,非古制也,古人,內着銕甲,外着戰袍,所以起作,有鏗然聲矣。上曰,大國甲衣,甚簡便且好矣。上曰,孝廟時所御甲冑,尙在眞殿,而甚是堅固,宣廟時,有大明恩賜蟒袍,以爲常御之服,而亦用之迎勅時,蟒袍,聞是中國所禁,而何以有賜乎?珪壽曰,大明眷遇我邦,故有此特賜也。裕元曰,我太祖登極後,皇朝賜九錫,在國乘,而朝臣章服之制,古今有異,至英廟時,府院君所着品服,乃紫團領矣。珪壽曰,服色法例,詳載於《經國大典》,而今則不能悉遵矣。上曰,漸至凋殘而然也。裕元曰,誠然矣。上曰,壬辰後奏請中國,而蟒袍更爲出來云,此說,在於何書乎?裕元曰,此在國乘矣。上曰,蟒袍,卽九章服,而皇明所賜九錫,尙今皆在矣。仍敎曰,近日動駕,內官所負,箇箇亦九錫中一物也。裕元曰,然矣,上命大臣就座。炳始曰,諸宰奏事。鍾雲奏曰,報謝祭,立秋後當擇日設行,而今秋,再承禜祭設行傳敎矣,報謝祭,待快晴擇日退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禜祭,不卜日設行,則當自今夕乎?裕元曰,當自今夕設行矣。炳始曰,玉堂所懷奏之。升求奏曰,臣學識空疎,固不敢以見職自居,而旣登前席,玆效一言仰達矣。第伏念帝王之學,尤有所重,仁義孝悌之道,修齊治平之本,皆由於學,是前聖傳心之法,後昆垂裕之猷也,而我元子宮岐嶷之令聞日彰,擧切歡忭慶祝之忱,而惟其自貽哲命,罔不在初,則正宜勤考聖學,日新德業,以躬行之要,爲燕翼之謨,伏願益勉緝熙之工,克臻光明之域,以之垂懿訓而基永命,用副臣民顒祝之望焉。上曰,所陳當留念矣。出擧條上曰,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6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金聲根。右承旨吳德泳坐直。左副承旨李敦相式暇。右副承旨洪在正緣故出。同副承旨趙肅夏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初昏星光穿漏,抵曉天際開霽,彗星終無形痕,其爲消滅,更無可疑。

○王若曰,極備之災固往往,而至如今夏大浸,殆挽近創有,庶土混入懷襄,群黎乃墜昏墊,而惟玆湖以南被害尤酷,陂堰潰裂,而歲功失成熟之望,井閭蕩析,而民庶多胥溺之患,數千戶漂頹,已極慘報,十餘名渰沒,豈勝驚心?哀我無辜,罹此無前之災,飢痿之命,沈投魚鳖之窟,漂蕩之喘,叫號沙礫之場,九重雖敻,想到其光景,宛如在目,恫若在躬,苟究致此,實由寡昧涼德,上不能感孚天心,下無以懷保民生而然也。凡係修省,罔敢少忽,而矜惻憂悶之心,曷其盡喩?宜卽遣使慰撫,而此時沿路供億,亦所當念,特捐帑金一萬,令道臣守宰,量酌均俵,漂戶之結構,渰命之瘞埋,趁速措辦,仍蠲死者之還布,此雖河醪之投,庶爲薪火之救,其在宣化分憂之地,必當爛加商確,隨邑逐戶,悉心撫諭,不待予言之再,而方來安堵樂業之望,猶復耿耿,錦玉靡安,爾等,體予惻怛之念,流離漂梗,復作澤鴻之安集,疆理汙萊,更期田豚之祝穰,回咷爲笑,依舊胥匡,則惟予一人,庶弛南顧之憂,咨爾有衆,咸宜知悉。

○吏曹啓曰,慶源府使李容謙,身病猝重,萬無赴任之望云,罷黜,何如?傳曰,允。口傳各別擇差,不日下送。

○觀象監啓曰,今此彗星,已爲消滅,文臣及本監別測候,竝爲撤罷,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今六月二十六日丁酉寅初三刻十三分立秋,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景慕宮、毓祥宮、景祐宮,依例改火,議政府、內閣、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弘文館啓曰,新除授修撰李載晩,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卽伏見京畿監司鄭泰好狀啓,則本道進上封進時,敦義門,明日爲始開閉,令該曹稟旨分付爲辭矣,敦義門,依前例令政院,臨時請出標信,開閉,何如?傳曰,允。

○兵曹啓曰,卽接西所衛將任龍準牒報,則明禮門東邊內宮墻二間許頹圮處,今已修築云,把守軍兵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6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金聲根。右承旨沈履澤未肅拜。左副承旨李敦相坐直。右副承旨洪在正式暇。同副承旨趙肅夏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前夜人定至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政院啓曰,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傳曰,右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沈履澤落點。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喜泰爲慶源府使。

○奎章閣啓曰,直提學鄭範朝疏批已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摠戎廳啓曰,謹依下敎,本廳策應所,今六月二十八日移接於訓局新南營,而入直將卒,依例移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重勳手本,則以爲,時囚罪人申弘均,素患疝積,又添暑濕,目下形症,極涉危重云,罪人病勢如此,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載在法典,申弘均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護軍鄭範朝疏曰,伏以惟天眷顧,惟祖宗默佑,惟元子宮水痘康復,縟儀將擧於呼嵩,丕基益鞏於措泰,於萬千年,忭祝無疆,竊伏念直學士之設,昉于唐之集賢院,而逮夫宋朝,膺瑞籙於翠嬀,闡淵圖於昭漢,寶典謨黻禮樂,簡英奇文獻,遂置延閣秘職,而亦有直學士之不離待制之淸,上之無遜乎學士之重,要之極一代之峻,而莫之與二焉,今臣所叨,是閣是職卽是已,洪惟我朝,奎運隆熙,右文作人,權輿於是,而歷數前後,與其選者,必皆大雅宏達,布濩聲明,賁乎其笙鏞也,蔚乎其冠冕也,曷嘗有如臣者流,得以齊竽之濫而燕石之混也哉?臣以無似,獲受我聖上賜者,天燾地載,河海莫量,名途亨衢,馳騖華轍,邇來所歷遍者,愈往愈耀,龍光所被,鼴量已滿,而今又徽數曠絶至此,臣惟感鏤而已,惶懍而已,實未知何修而能消受,何藉而能報效也?臣有一言冒陳者,是官也,卽臣祖臣父之所已經者也,問其職則繼之誠爲榮,而問其所以盡其職,忝墜之獨不爲懼乎?且臣,曾於本閣,猥玷參外之選,出入邇密,滋有年所,而程功課能,蔑一足稱,噫,試之而無可則已之宜也,考之而無績則黜之亦宜也,而乃反引而進之峻階之上,其有累於淸朝官人之政,亦大矣。若臣之此一擧,而仰而累聖簡,俯而忝家聲,則無寧退守微分之爲公私計之得者也,牙牌臨門,典式莫越,雖不敢不趨走肅命,而至若恬然而蹲冒,則卽臣籌量之所萬萬不能者也,猥控情實,仰瀆聰聽。伏乞聖慈,至明以察之,至仁以遂之,將臣直提學之任,亟賜鐫免,則臣之感戴洪造,更有深於拔擢之榮矣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6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金聲根。右承旨沈履澤。左副承旨李敦相坐直。右副承旨洪在正。同副承旨趙肅夏坐直。注書。假注書。沈相薰。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奉審閣臣入侍。

○議政府啓曰,賀儀隔日,未付軍職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參班,何如?傳曰,允。

○禮曹啓曰,元子宮水痘平復,頒敎陳賀時,諸道所封方物中,自京廳封進方物,依例看品內入,而各道方物,亦依前例待其到,看品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甲戌六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誠正閣。奉審閣臣入侍時,同副承旨趙肅夏,假注書沈相薰,記事官金弘集、沈相萬,檢校直閣李鎬翼,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閣臣進前,鎬翼進前奏曰,臣承命馳詣健陵,陵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摘奸則無頉,仍詣顯隆園,園上奉審則安寧,碑閣、丁字閣奉審則無頉,仍詣華寧殿,殿內奉審則安寧,還詣健陵,仍留監祭,將事安寧之意,敢此仰達矣。上曰,陵上園上太平,碑閣、丁字閣,亦無頉乎?鎬翼曰,然矣。上曰,殿內安寧乎?鎬翼曰,然矣。上曰,間經大雨,果無滲漏處乎?鎬翼曰,無滲漏處矣。上曰,何時行事,而仍卽還發耶?鎬翼曰,三更量行事,而留待天明,始發行矣。上曰,行事時,得無雨乎?鎬翼曰,無雨矣。上曰,江流必大漲矣,渡涉得無難乎?鎬翼曰,昨日發行時,自堂峴乘舟,溯流而上,則龍驤鳳翥亭下,始登陸矣。上曰,水至鳳翥亭前何處乎?鎬翼曰,水至三門階下矣。上曰,今日則中路不逢雨乎?鎬翼曰,今日巳時量,有微雨可濕人衣矣。上曰,來時江漲,譬gg比g昨何如乎?鎬翼曰,可減二丈許矣。上曰,一行,皆無頉善還否?鎬翼曰,無頉往還矣。上曰,沿路民家,無頹壓之患乎?鎬翼曰,別無頹壓處矣。上曰,水原則農形,果無大損否?鎬翼曰,水原禾穀,以臣所見,頗有豐登之望矣。上曰,始興、果川何如乎?臣去時路由始興,歸時由果川,而始興,亦近於豐,果川則浦沿田土,多有潰缺受損處矣。上曰,國家,第一以豐年爲願矣。鎬翼曰,聖敎切當矣。古語曰,民以食爲天者,正謂此也,第近日市直漸高,鄕外亦然矣。上曰,市直果至幾何?鎬翼曰,市直,市升一升爲四錢餘矣。上曰,市直果高,果已聞之矣,京中則日間市直,或得稍下否?鎬翼曰,臣今方入城,姑未詳聞矣。上曰,承旨則有聞乎?肅夏曰,京中市直,亦爲高騰,而從今日氣連好,則自當漸下矣。上曰,市人,凡於物價,一番高騰,未復減歇,此惡習也。鎬翼曰,此亦人心所致也,若有方便之道,以爲懲勵則好矣,然人心卽天心,亦不可强爲操制也,市人,利析秋毫,但以高價爲事,此則奸猾之致也。上曰,市人奸猾至此,甚可痛也。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閣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炳始藥院進。左承旨金聲根。右承旨沈履澤。左副承旨李敦相。右副承旨洪在正坐直。同副承旨趙肅夏坐直。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還內後,藥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陳賀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內閣、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裕元,提調吳最善gg吳取善g,副提調金炳始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曰,侍衛與各門排立軍,令各其營乾犒饋。

○傳曰,陳賀時禮房承旨李敦相,宣敎官金裕行,竝加資。

○傳曰,陳賀時各差備以下,別單書入。

○傳曰,禮曹參議洪承億,百官加親授。

○傳曰,中官金重錫、金應鉉,元子宮中官柳載賢、李孝元竝百官,加親授。

○政院啓曰,議政府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陳賀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宗親府啓曰,明日,卽天漢殿朔奉審日次,臣升洙,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都摠府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習射技放,而殿座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政院啓曰,吏曹郞廳來言,百官加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傳曰,俄於筵中,有所下敎於大臣矣。近聞京外雜類,稱以儒疏,逗遛公廨,嘯聚無賴,作弊莫甚云,前後飭敎果何如,而秋曹之不能禁斷,誠極駭然,當該堂上,竝從重推考,雜類輩,自該曹一一捉得,嚴囚以聞。

○以忠淸監司成彝鎬狀啓,公州等邑人命渰死民家漂頹事,傳曰,近以湖南水災事,滿心憂憫,丙枕不寧,卽見錦伯二狀啓,則渰命漂戶,又如是夥多,念其情狀,驚慘何極?死者已無及矣,當此方農,哀彼無戶無食,棲遑呼號者,何以得保其生乎?元恤典外,道臣雖有助給,予心之若恫在己,不能無河醪之投,以內帑錢五千兩,特爲劃下道臣,須量宜俵給於災戶,而曉諭此意,亦須更加助給,不日奠居,俾無一民失所之歎,渰死人身還布,竝爲蕩減,至若拯救諸人,當此死生之際,挺身活命,可見其志義,竝特爲賞加,木布公穀中從厚題給,慰諭綸音,玆以撰下,令各其邑守,偏行坊曲,一一面諭於災民,咸使知懷保惻怛之至意。

○禮曹啓曰,元子宮水痘平復,此實宗社莫大之慶,旣已祗告廟社,頒赦八方,設科取士,亦係應行之典,今番慶科,以何科設行,而日字,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除初試庭試,磨鍊日字,九月旬前擇入。

○政院啓曰,今日朔祭諸執事捧擧案時,宗廟大祝副司果任尙鎬,不爲待令,事未前有,萬萬駭然,祭單子,今方使之改付標以入,而不審塡差之吏曹堂上,從重推考,當該大祝,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允。拿處。

○吏曹啓曰,在前頒赦時,有別歲抄書入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例捧入。

○又啓曰,別歲抄書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一體書入乎?敢稟。傳曰,一體書入。

○兵曹啓曰,觀光窓修改,今旣畢役,把守軍兵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兵曹啓曰,北水閣水門鐵窓拔落處,今已修改矣,把守軍兵解送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御營廳啓曰,謹依下敎,侍衛本廳軍兵等處,乾犒饋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等人書。王若曰,元子適有疾恙,惟憂方深,皇天誕降休祥,乃瘳則喜,此誠一國之同慶,詎無十行之用亶?念祖宗佑予寡躬,而世嫡錫玆胄胤,重暉重潤,聽漢代之歌謠,克嶷克岐,宛邰室之儀狀,百靈共護於左右,蒙養有方,一念靡弛於晝宵,節宣罔忽,屬値夏季之月,偶嬰時行之痾,證形雖輕,是謂痘瘡之小者,湯劑宜愼,矧玆襁褓之中乎?燕寢自然屢興,中心有戒,醫院無煩移直,外人不聞,於焉榮衛之獲完,依然孩笑之可愛,體若勝昔,已收瓊漿珠靨之功,疢不浹旬,寧藉蔘溫朮補之力,斯實荷上天之陰騭,于以悅東朝之慈心,正惟勝邪,膺箕疇康寧之福,慶必由善,鞏周家宥密之基,薦牲醴而祗告,自廟徂宮,出綸綍而載宣,至陬與澨,一年內賀儀再擧,八域中協氣長留,體乾坤之好生,施恩布德,霈雷雨之作解,蕩垢滌瑕云云。於戲,百祿是遒,予方勉推己之政,萬世永賴,爾其懷保子之仁,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徐承輔製進。

○甲戌六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仁政殿,元子宮水痘平復稱慶陳賀入侍時,行都承旨金炳始,左承旨金聲根,右承旨沈履澤,左副承旨李敦相,右副承旨洪在正,同副承旨趙肅夏,注書缺,記事官金弘集、沈相萬,別兼春秋金鶴鎭、徐正淳、李根命、金永哲,檢校直提學金輔鉉、趙寧夏、趙成夏、趙慶鎬、李鎬俊、尹滋悳,直提學閔奎鎬、鄭範朝,檢校直閣李喬翼、金永壽、李鎬翼、姜𧄽、直閣閔泳穆,待敎李載兢,校理金九鉉、李雲夏,副校理金演壽、尹升求,修撰金允植、李載晩,副修撰洪永禹、閔種默,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吳取善,副提調金炳始,進前問候訖,仍出協陽、肅章門,入仁政門,詣仁政殿月臺,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跪啓請執圭,承旨進圭,上執圭升座,炳始稟請百官入庭行禮,次出標信,把守甲子處祗受命,以已下標信擧行,宗親文武百官就座,代致詞官,進前致詞訖,百官行四拜禮,宣敎官宣敎訖,百官行四拜禮,贊儀唱搢笏三叩頭,百官跪搢笏三叩頭,贊儀唱山呼,百官以下,齊聲呼千歲,又呼千歲,又再山呼千千歲,仍行四拜禮,宣箋官跪宣箋目訖,百官俯伏興平身,通禮跪啓禮畢,大臣進前,裕元奏曰,吉慶荐臻,親臨受賀,伏想嘉悅,而萬姓擧切歡忭矣。上曰,果甚嘉悅矣。裕元曰,臨殿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各殿問候訖,裕元曰,元子宮諸節,亦一安乎?上曰,連安矣。淳穆曰云云。珪壽曰云云。上曰,自昨始有霽意,可喜也。裕元曰,從此而可期快晴矣。仍奏曰,廟務之關係非輕者,雖於賀班,不得不奏達矣。臣以倭館事,竊有一言,而含忍度日,不勝滋惑,今玆仰達,臣亦不免因循玩愒之罪矣,我國與倭人結隣通信,已三百年,所以無一釁端,有百和好,書契之以禮,贈給之以時,毫無相失,忽於三年之間,無故阻隔,今則無異閉關絶約,我國尙不知其所由,只信一訓導之言,任其所爲,渠自得意,恣橫放肆,廣占家舍,偃處邑底,囊括三南,都賈百貨,足跡之不到倭館,已至幾年,此固法外,而別差之入處館所者,竝爲遏止,事之閃忽,意之叵測,罔有紀極,且其公木之幻弄,債殖之無厭,一道嗷嗷,萬口難掩,猶屬薄物細故,而按藩守土之臣,擧墮迷藏之術,雖知其罪,莫敢顯言,國體之虧損,約條之隳壞,實由於此,臣於春間,嚴飭新去道臣及萊守,公木則使之收刷以待,而放債之尙此狼藉,未知何故,臣意釜山前訓導安東晙,發遣府羅將拿來,嚴覈正罪,別定渡海官下送,探其委由後登聞,其公私幻弄之物,令道臣一一査出,一竝屬公,補用於軍需,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別差,嘗所往來於對馬島者耶?裕元曰,別差亦譯窠,而往來彼島,無事則以講和好,有事則以探機密者也,挽近數年,遏阻不送,以至釁隙漸生,而彼情無由聞知,今計莫若別送渡海官,詳細探來之爲宜也。上曰,予亦欲送,探彼情者久矣。珪壽曰,向以安東晙之姑留幹當,雖有下敎,而渠旣自作不法,全道嗷嗷,前後罪犯,畢露無餘,且以其邊釁言之,倭主逐出,館伯摠攬國政,卽其夸張也,對馬島主之曰皇曰勅,卽彼自尊之稱,非求我國之稱皇而稱勅也,且島主爵秩之與前異稱,無怪其加授兼帶也,而謂以違式,遽却其書,至今多年,仍無究竟,海外蠢俗,安得不致生嫌隙乎?雖尋常朋友之間,人遺書札,拒之不納,必當含慍,而況交隣講好之地乎?領相所奏,果係時急,而安東晙,斷施當律矣。上曰,對馬島主左少衛將軍之稱,是前日所無耶?珪壽曰,然矣。上曰,近日疏儒,嘯聚雜類,作弊不少,前後令飭之下,何敢一向如是?令刑漢兩司左右捕廳,一竝捉囚,可也。裕元曰,以儒爲稱,則恐不可自捕廳擧行矣。上曰,此豈可以儒生待之乎?出沒京外,爲弊莫甚,卽是無賴輩,則雖自捕廳捉致,亦何不可乎?裕元曰,謹以聖敎,退傳於法司堂上,使之隨現捉仰聞矣。又奏曰,松京城役,今旣停止矣,助役錢一竝勿爲擧論,勿復責納之意,關飭恐好矣。上曰,城役已撤,何可有民斂乎,竝使寘之,可也。裕元曰,旣不興役,則何可斂民乎?上曰,斂民又何可爲之乎?通禮跪啓請釋圭,上釋圭,承旨受圭,上降座乘輿,出仁政門,由肅章門入協陽門,承旨請出標信解嚴,上由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日記廳堂上閔泳達。郞廳李載崐、金炳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