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僧祇律/卷第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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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訶僧祇律卷第三十二

東晉天竺三藏佛陀跋陀羅共法顯譯

明雜跋渠法之十 共食法者,佛住舍衛城,爾時六群比丘共食,為世人所嫌:「云何沙門釋子如世間婬泆人共食?」乃至佛言:「呼六群比丘來。」來已,佛語比丘:「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言:「從今日後不聽共食。」

共食者,共一器食。食者,五正食、五雜正食,應別器食。若無鉢者,應用鉤鉢、若鍵[金*慈]。若復無者,應團飯著左手中,右手食。若復不能者,應置鉢著草葉上更互取食,不得俱下手。離五正食、五雜正食,若麨、若餅、果菜,共食無罪。若共器食者,越比尼罪。是名共食法。

机食者,佛住舍衛城,如來以五事利益故,五日一行諸比丘房,見難陀、優波難陀房中食机種種畫色,佛知而故問:「此是誰食机,種種畫色?」諸比丘答言:「是難陀、優波難陀食机。」佛言:「從今日後不聽机上食。」

復次佛住舍衛城,如來五事利益故,五日一行諸比丘房,見一痏手比丘,佛知而故問:「比丘調適安樂不?」答言:「世尊!我痏手破鉢,世尊制戒不聽机上食,故不樂。」佛言:「從今日聽病比丘机上食,不聽種種畫色。」若僧食机,種種畫色無罪。若私有,聽一種色。病比丘机上食,應先立心作念,得用無罪。若比丘不病,一切不聽机上食。若老病痏手、刺頭出血,若鉢重、若滿、若熱、若冷,得机上食無罪。若比丘不病机上食者,得越比尼罪。是名机法。

 食蒜并覆鉢、  鈎紐及腰帶、  騎乘及同床、  共坐同器食、  食机種種色。  第八跋渠竟。

為殺者,佛住舍衛城時。難陀、優波難陀遊行還舍衛城。時有一舊檀越名阿跋吒,是比丘時到著入聚落衣持鉢入其家,檀越見已作是言:「阿闍梨!何故希行多時不見?」比丘言:「長壽!我希行來,欲與我作何等好食?」答言:「我明日當與阿闍梨作食。」比丘言:「汝莫作織師食。」便問言:「何等名織師食?」比丘言:「麁飯豆羹是。」檀越言:「我不與阿闍梨麁飯豆羹,當與肉食。」比丘言:「汝莫與我冷肉。」答言:「我不與阿闍梨冷肉食,當熱煮與。」比丘言:「我所言熱不謂此熱。」問言:「何等熱?」比丘答言:「新死熱肉。」檀越言:「若欲爾者明日早來,當在阿闍梨前殺者可得熱。」比丘答言:「可爾。」到明旦著衣持鉢往至其家,檀越即牽羊猪雞,羅列在比丘前殺。供食已去,檀越嫌言:「沙門瞿曇無數方便毀呰殺生、讚歎不殺,而此沙門目前教殺,與自殺何異?」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佛言:「呼難陀、優波難陀來。」來已,佛問比丘:「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言:「比丘!此是惡事。」乃至佛言:「汝云何現前教殺?從今日後不聽為殺。」

為殺者,為比丘殺。為比丘殺者,一切比丘、比丘尼、式叉摩尼、沙彌、沙彌尼、優婆塞、優婆夷盡不得食。如是乃至為優婆夷殺,一切比丘不得食,乃至優婆夷亦不得食。為有三事:見、聞、疑。見者,現前眼見為殺,不聽食,是名見。聞者,耳自聞、或從他聞為殺,不聽食。若前人是不可信,故欲擾亂比丘者,不應受語;當從可信人邊取定,是名聞。疑者,比丘至檀越家常見羊,後往正見頭脚在地,見已心即生疑,應問:「前所見羊為在何處?」若言:「已為阿闍梨殺。」者,不應食。若言:「尊者!我為祠天故殺,食不盡。」與得食,是名疑。如是一切眾生,若見、若聞,疑亦如是,是名為殺。

人肉者,佛住舍衛城,爾時舍衛城中有優婆塞名[口*束]卑,其婦亦名[口*束]卑。有客比丘來亦名[口*束]卑,時優婆塞聞已便作是念:「阿闍梨與我等同字,當往請食。」即詣精舍請來家中,設種種飲食供養已,頭面禮足胡跪合掌,白言:「尊者!唯願受我四事請:衣、食、床臥具、病瘦湯藥。」比丘即便受請。時夫主欲逐商人遠行,囑婦言:「我遠行,汝在後當好供養阿闍梨,勿使有乏。」去後比丘不和,欲服下藥,語優婆夷言:「我欲服下藥,能隨時次第料理食不?」答言:「可爾。」服下藥已隨次第應病與食,清粥滰粥次須肉,持罽利沙槃與婢言:「持是往買肉來。」其婢入市,值齋日都無殺者而不得還。時優婆夷心生不悅言:「阿闍梨服藥,若不得隨病食者,或能增動。」即磨蕪菁子以油漬之,便入房內即以利刀割髀肉,諸婢言:「汝持此肉,以蕪菁子油淨洗作食與阿闍梨,問阿闍梨明日復須何等食。」其婢如教辦食送往,問言:「明日復須何食?」答言:「止!莫復更送。」時優婆夷患瘡而臥,其夫商人行還,作是念:「我常遠行還時,婦出二門、三門迎我。今何故不出?」入房見婦臥床上,便瞋恚言:「汝何故慢我不出耶?」其婦答言:「此行有何功?夫欲使我迎。」答言:「我行得百千萬來。」其婦答言:「此是外財何足為奇!我自割身肉供給阿闍梨。」其夫問言:「為割何處?」即褰衣示之,其夫見已迷悶倒地。時有鬼神即語比丘。時比丘聞已便入慈三昧,定力感之平復如故。其婦語夫言:「起!起!勿怖!阿闍梨威神故,我瘡已平復。」其夫起已見瘡平復,即大歡喜,往到店肆上作如是言:「我家婦精進如是割身供養。」眾人聞已嫌言:「云何沙門釋子噉人肉?」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佛言:「呼是比丘來。」來已,佛問比丘:「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我不入定故。」佛言:「從今日後不聽食人肉。」

復次佛住波羅奈仙人鹿野苑,時有比丘黃病,醫師言:「尊者服人血者可差,若不服者便死,更無餘方。」時有人犯王事,反縛兩手著迦毘羅華鬘,打鼓唱令詣其刑處。比丘至魁膾邊作是言:「長壽!施我人血飲。」魁膾言:「若欲食肉亦當相與,何況血耶?」即坐罪人在地,以刀刺兩喉脈出血,比丘兩手承取血飲,為世人所嫌:「此非比丘,是噉人鬼。」即以瓦石土塊擲,是比丘劣而得脫。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佛言:「呼是比丘來。」來已,佛問比丘:「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言:「比丘!此是惡事,愛命乃爾。」佛言:「從今已後不聽飲人血,乃至人髓一切不聽。」若比丘頭生瘡,醫言:「須人骨灰塗得差。」者,得塗。塗已不得眾中住,應在邊小房中住,差已應淨洗浴還入眾中。

復次佛住毘舍離,時有一種姓食龍肉,諸比丘亦有食龍肉者,是故殺者眾多。時有一龍女到世尊床前立住而啼,佛知而故問:「汝何故啼耶?」時龍女白佛言:「世尊!毘舍離人食龍,諸比丘亦食,以是故殺者眾多。唯願世尊勿令諸比丘食龍。」爾時世尊為龍女隨順說法,示教利喜而去。時世尊往到眾多比丘所,敷尼師檀而坐,即為比丘具說上事:「從今日後不聽食龍肉、龍血、龍骨、龍筋、龍髓,一切不聽食。若身外有諸病,須骨灰塗者,得用無罪。」

佛住王舍城,時瓶沙王象死,有諸小姓旃陀羅食肉,諸比丘亦有食者。時耆舊童子至佛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瓶沙王象死,有諸小姓旃陀羅噉肉,諸比丘亦有噉者。比丘者,出家人,人所敬重,唯願世尊莫令食象肉。」世尊為童子隨順說法示教利喜,頭面禮足而退。時世尊往至眾多比丘所,敷尼師檀坐,為諸比丘具說上事,佛言:「從今已後不聽食象肉,乃至象髓亦不聽食。聽以象牙、骨作鉢支衣細結無罪。」

佛住王舍城,時瓶沙王馬死,亦如上象中說。若外有癬疥病,須馬血塗者無罪。塗已不得眾中住,應在邊小房中住。

佛住舍衛城,時諸比丘食狗肉,入聚落時為狗所逐競吠。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乃至佛言:「從今日後不聽食狗肉,乃至狗髓不聽食。若為狗所齧,須燒狗毛塗瘡者得用無罪。」

佛住舍衛城,時有比丘食烏肉,比丘入聚落乞食,或林中經行時,群烏逐鳴。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乃至佛言:「從今日後不聽食烏肉,乃至烏髓亦不聽食,若須翅翮外用者無罪。」

佛住舍衛城,時有比丘食鷲鳥肉,比丘近林中經行,有諸群鷲逐比丘鳴喚。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乃至佛言:「從今已後不聽食鷲鳥肉,乃至鷲髓亦不聽食,若須翅翮外用者無罪。」

一、人肉。二、龍肉。三、象肉。四、馬肉。五、狗肉。六、烏肉。七、鷲鳥肉。八、猪肉。九、獼猴肉。十、師子肉。

蒜者,生熟皮葉,一切盡不聽食。若須外用塗瘡聽用。若塗已,不得眾中住,當在邊小房中住,差已應淨洗浴還聽入眾。是名肉蒜法。

皮法者,佛住舍衛城,時難陀、優波難陀至牧牛家坐床上,有新生犢子見比丘衣色似母,跳踉來趣。比丘即以手摩額上,細滑觸手,便作是言:「此皮軟好,可作坐具。」時牧牛人便作是念:「此比丘是王大臣貴勝所識,有大力勢,故當欲得是皮。」即問:「阿闍梨欲須皮耶?我當與。」比丘便言:「正與我此犢皮。」牧牛人言:「我家中有成死犢皮亦軟好,當鞣治相與。」比丘言:「審與我者,正與我是,更不須餘者。」時牧牛人便作是念:「此比丘有大勢力,能作不饒益事。」畏難故即比丘前殺犢,剝皮與之。時犢母牧還,不見其子,循籬鳴喚。牧牛人嫌言:「沙門釋子而無慈心,使沙門在犢母處者意當云何?」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佛言:「呼難陀、優波難陀來。」來已,佛問比丘:「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言:「比丘!此是惡事,汝云何現前教殺?從今已後不聽用皮。」

皮者,牛皮、水牛皮、虎皮、豹皮、羆皮、鹿皮,如是一切皮不聽坐,唯聽恕奴邊地羊皮。羊皮有二種:一者羖羊,二者羺羊。羖羊、羺羊各有十種,如上說。若坐皮上,越比尼罪。若坐皮兜羅褥上者,二越比尼罪。若坐革屣上,越比尼罪。若臥革屣上齊膝以上,越比尼罪;膝已下無罪。若皮織床,坐上無罪。

揩脚物者,佛住舍衛城,時難陀、優波難陀,作種種揩脚物洗足,外道弟子見已便作是念:「我等當共試擾亂優婆塞去。」如上屑末中廣說,乃至佛言:「從今日後不聽用種種物揩洗脚。」

揩物者,若方、若圓刻上如摩沙豆、蒙具豆形,一切不聽用。脚底有垢破,得圓草、若塼瓦聽用。是名揩脚物。

眼藥者,佛住王舍城,時世人節日男女出城遊觀,時六群比丘以空青黑物莊眼,為世人所嫌:「云何沙門釋子如貴勝童子以空青莊眼?」有見黑物莊者,復言:「沙門釋子如下賤使人,黑物莊眼而行。此壞敗人,何道之有?」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乃至佛言:「從今日後不聽莊眼。」

復次佛住舍衛城耆舊童子菴婆羅園,時諸比丘眼痛,耆舊童子言:「尊者!可以此藥塗眼。」諸比丘言:「世尊制戒不聽塗眼。」童子言:「我當往從世尊乞此願。」即往佛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諸比丘是一食人,眼是人之所重,唯願世尊聽諸比丘著眼藥。」佛言:「從今已後聽用眼藥,除空青。若醫言:『尊者!此眼痛,得空青屑塗便差,更無餘方。』若爾者得塗。塗已不得眾中住,應在邊小房中,差已當淨洗得還入眾。」是名眼藥。

眼藥筒者,佛住舍衛城,時諸比丘持樹葉盛眼藥。佛知而故問:「比丘此是何等?」答言:「是眼藥。」佛言:「眼藥是貴物,應用筒盛。」時諸比丘作金銀筒盛,佛言:「金銀及一切寶不聽用。應用銅、鐵、白臘、竹葦筐、鳥翮,下至皮裹。」是名藥筒。

眼藥籌者,佛住舍衛城,時有比丘持竹作眼藥籌,佛知而故問:「比丘此是何等?」答言:「世尊!是眼藥籌。」佛言:「眼是軟物,應用滑物作籌。」時有比丘便以金銀作,佛言:「不聽金銀及一切寶物作,應用銅鐵、牙骨、栴檀堅木作,揩摩令滑澤,下至用指頭。」是名眼藥籌法。

蓋法者,佛住王舍城,時世人節會日男女遊觀,時六群比丘持種種雜色傘蓋、有持樹皮傘蓋者,為世人所嫌:「云何沙門釋子如王子大臣,持種種雜色傘蓋?」見持樹葉者,復作是言:「云何沙門釋子如下賤使人,持樹葉傘蓋行。此壞敗人,何道之有?」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乃至佛言:「從今已後不聽持傘蓋。」

復次佛住舍衛城,時長老阿那律金毘羅,在塔山安居竟,還舍衛城禮拜世尊。佛知而故問:「比丘!衣何故醎污乃爾?」比丘答言:「世尊制戒不聽持傘蓋,我乞食被雨,是故如是。」佛言:「從今日後聽持傘蓋。」

傘蓋者,樹皮蓋、樹葉蓋、竹蓋,如是等蓋聽用,不聽種種雜色傘蓋。是名傘蓋法也。

扇法者,世人節會日男女遊觀,六群比丘持雲母莊挍扇、有持草扇者,為世人所嫌:「云何沙門釋子如王子大臣,持雲母莊挍扇?」見有持草扇者,復言:「云何沙門釋子如下賤人持草扇行?此壞敗人,何道之有?」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乃至佛言:「從今已後不聽持扇。」復次佛住毘舍離,諸比丘在禪坊中患蚊子,以衣扇作聲。佛知而故問:「比丘作何等,如象振耳作聲?」比丘答言:「世尊制戒不得捉扇,諸比丘患蚊,以衣拂故作聲。」佛言:「從今已後聽捉竹扇、葦扇、樹葉扇,除雲母扇及種種畫色扇。」若僧扇作種種色無罪,若私扇壞色,若有持種種香塗扇來施者,聽洗已受用。是名扇法。

拂法者,佛住王舍城,世人節會日男女遊觀,時六群比丘持白犛牛尾拂,以金銀作柄、有持馬尾拂者,為世人所嫌,乃至佛言:「從今已後不聽捉拂。」

復次佛住毘舍離,諸比丘禪坊中患蚊故,以樹葉拂蚊作聲。佛知而故問:「比丘此何等聲?」答言:「世尊制戒不聽捉拂,是故諸比丘以樹葉拂蚊作聲。」佛言:「從今已後聽捉拂。」

拂者,線拂、裂[疊*毛]拂、芒草拂、樹皮拂,是中除白犛牛尾、白馬尾、金銀柄,餘一切聽捉。若有白者當染壞色已聽用。捉拂時不得如婬女捉拂作姿作相,是名拂法。

 為殺食人肉、  眼藥并筒籌、  牛皮揩脚物、  傘蓋及扇拂。  第九跋渠竟。

刀治者,佛住舍衛城,時有比丘痔病語醫言:「長壽!能為我刀治不?」答言:「爾。」醫便作是念:「是諸沙門聰明智慧,見我治者便當學得,不復求我。」即遣諸比丘去已,欲作非法。時此比丘即生疑,喚諸比丘言:「長老來此,醫欲作非法。」諸比丘聞即便來入,醫怖畏棄刀而走。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佛言:「呼彼比丘來。」來已,佛問比丘:「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世尊!」佛言:「比丘!汝云何用刀治愛處。從今已後不聽用刀治愛處。」

愛處者,離穀道邊各四指。若有癰痤癤,聽嚼小麥、雞屎塗上使熟,當令同和上、阿闍梨擿破。若餘處有癰痤癤等諸病,須刀治者聽用。用刀治愛處者,偷蘭罪。是名刀治。

灌筒者,佛住舍衛城,有比丘[病-丙+干]痟病,語醫言:「長壽!能為我灌病不?」答言:「可爾。」即作是念:「此諸沙門聰明智慧,見我灌者更不喚我。」乃至棄筒而走。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乃至佛言:「汝云何用筒灌病?從今已後不聽用筒。」

筒者,牛皮筒、水牛皮筒、羊皮筒,如是一切不聽用灌。若醫言:「此病須油灌。」者,應在浴室中穿板盛油,褰衣坐上、口含甘蔗。若復以[疊*毛]衣絮等內著油中,臨孔上按之,令油流入者無罪。若筒灌者,偷蘭罪。是名筒灌法。

剃髮法者,佛住舍衛城,南方國土有邑名大林,時有商人驅八牛到北方俱哆國。復有一商人,共在澤中牧牛。時離車捕龍食之。捕得一龍女,龍女受布薩法無害心,能使人穿鼻牽行。商人見之形相端正,即起慈心,問離車言:「汝牽此欲作何等?」答言:「我欲殺噉。」商人言:「勿殺!我與汝一牛貿取,放之令去。」捕者不肯,乃至八牛方言:「此肉多美,今為汝故我當放之。」即取八牛,放龍女去。時商人尋復念言:「此是惡人,恐復追逐更還捕取。」即自隨逐看其向到池邊,龍變為人語商人言:「天施我命,我欲報恩,可共入宮,當報天恩。」商人答言:「不能,汝等龍性卒暴瞋恚無常,或能殺我。」答言:「不爾。前人繫我,我力能殺彼,但以受布薩法故都無殺心。何況天今施我壽命,而當加害?若不去者小住此中,我今先入拼擋宮中。」即便入去。是龍門邊見二龍繫在一處,見已商人問言:「汝為何事被繫?」答言:「此龍女半月中三日受齋法,我弟兄守護此龍女不堅固,為離車所捕得,以是故被繫,唯願天慈語令放我。此龍女若問:『欲食何等食?』者,龍宮中有食,盡壽乃能消者,有二十年消者、有七年消者、有閻浮提食,若索者當索閻浮提人間食。」龍女拼擋已,即便呼入坐寶床褥上,龍女白言:「天今欲食何等食?為欲食一食盡壽?」乃至答言:「欲食閻浮提人間食。」即持種種飲食與。問龍女言:「此何故被繫?」龍女言:「天但食,用問為?」「不爾!我要欲知之。」為問不已,即語言:「此人有過,我欲殺之。」商人言:「汝莫殺。」「不爾!要當殺之。」商人言:「汝放彼者,我當食耳。」白言:「不得直爾放之,當罰六月擯置人間。」即罰六月人間。商人見龍宮中種種寶物莊嚴宮殿,商人問言:「汝有如是莊嚴,用受布薩為?」答言:「我龍法有五事苦。何等五?生時龍、眠時龍、婬時龍、瞋時龍、死時龍。一日之中三過皮肉落地熱沙爆身。」復問:「汝欲求何等?」答言:「我欲求人道中生。所以者何?畜生道中苦,不知法故。」「我已得人身,應求何等?」龍女言:「出家難得。」又問:「當就誰出家?」答言:「如來、應供、正遍知今在舍衛城,未度者度、未脫者脫,汝可就出家。」便言:「我欲還歸。」龍女即與八鉼金,語言:「此是龍金,足汝父母眷屬終身用不盡。」語言:「汝合眼。」即以神變持著本國。行伴先至語其家言:「入龍宮去。」父母謂兒已死,眷屬宗親聚在一處悲啼哭。時放牧者及取薪草人見已,先還語其家言:「某甲來歸。」家人聞已即大歡喜出迎入家,入家已為作生會。作會時以八鉼金持與父母:「此是龍金,截已更生,盡壽用之不可盡也。唯願父母聽我出家。」其父母不放,即便走詣祇洹精舍,比丘即度出家。父母尋後來至精舍門,問諸比丘:「汝識某甲不?」皆言:「不見不聞。」有比丘語言:「汝但此門間住,若有者須臾自當出入。」即如其言須臾待之,便見兒出,作是嫌言:「沙門釋子妄語,見言不見、聞言不聞。」兒語父母:「莫作不饒益事,我此間出家誰都得知。」即往至佛所頭面禮足却坐一面,佛為說法示教利喜,得法眼淨已,即語兒言:「我等便是更生,汝今出家大得善利。」諸比丘聞向嫌言,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佛言:「呼彼比丘來。」來已,佛問比丘:「汝實爾不?」答言:「實爾。」佛語比丘:「汝云何不白眾度人出家,從今日後不聽不白僧度人出家,應白剃髮出家。」

白者,白一切眾僧,下至白上座八人,應語令使如法白剃髮,不白出家得越比尼罪;若俱白出家俱無罪。若都不白出家、不白剃髮,二越比尼罪;二俱白者無罪。若出界度者無罪。是名剃髮。

復次佛住王舍城迦蘭陀竹園,如來處處度人,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國王、長者、外道、沙門、婆羅門。佛告比丘:「汝等從今已後亦當度人出家受具足。」爾時諸比丘亦學如來善來,度人出家鬚髮故在。佛語諸比丘:「何處一切得如來無畏口鬚髮自落?從今已後應剃髮。」剃髮時諸比丘剃髮不剃鬚,有比丘剃鬚不剃髮。諸比丘以是因緣往白世尊。佛言:「應一切剃。」

剃者應先剃鬚後剃髮。若剃髮人難共語者,前剃髮無罪。若欲新出家者,不得便說出家樂,應說出家苦:「一食、一住、一眠、少食、少飲、多覺、少眠,長壽能不?」若言:「能。」應與剃。比丘先剃髮後剃鬚無罪。是名剃髮。

剃髮具者,佛住俱薩羅國遊行,故名婆羅門聚落。摩訶羅父子持剃髮具出家,乃至佛言:「汝等云何剃髮人持作具與出家?從今日後不聽合剃髮具與出家。」若剃髮人持剃髮具欲求出家者,應語:「捨剃髮具,然後與汝出家。」出家已後欲須時得從借用。如是鍛師、木師、金銀師、皮師、織師,如是工師比不聽持作具度出家。若合度者,越比尼罪。是名作具。

破僧者,佛住舍衛城,時尊者優波離往至佛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說破僧,云何名破僧?」佛告優波離:「如大德比丘如法如律善解深理,是比丘應禮拜恭敬隨順法教。若比丘謂彼比丘所說非法、不隨順行,僧諍非破僧,乃至一界一住同說戒共作羯磨。我已制一界一住中別作布薩自恣羯磨,是名破僧。」尊者優波離復白佛言:「破僧者得何等罪?」佛言:「一劫泥犁罪。」是名破僧。

和合僧者,佛住舍衛城,爾時尊者優波離白佛言:「世尊說和合僧。云何名和合?」佛告優波離:「我已制如大德比丘如法如律善解深理,是比丘應禮拜恭敬。諸比丘隨順行法,共一界住共一布薩自恣、共作羯磨,是名僧和合。」尊者優波離往至佛所,頭面禮足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和合僧有何功德?」佛言:「一劫善報。」是名和合僧。

五百比丘集法藏者,佛住王舍城,爾時阿闍世王韋提希子與毘舍離有怨,如《大泥洹經》中廣說,乃至世尊在毘舍離於放弓杖塔邊捨壽,向拘尸那城熙連禪河側力士生地堅固林中雙樹間般泥洹,於天冠塔邊闍維,乃至諸天使火不然,待尊者大迦葉故。時尊者大迦葉在耆闍崛山賓鉢羅山窟中坐禪。時尊者大迦葉作是念:「世尊已捨壽,欲何處般泥洹?今在何處?少病少惱安樂住不?」作是念已即入正受三昧,以天眼觀一切世界,見世尊在拘尸那竭城熙連河側力士生地堅固林中雙樹間,天冠塔邊闍維,乃至火不然。見已慘然不悅,復作是念:「及世尊舍利未散,當往禮敬。」尋復念言:「我今往見世尊最後身,不宜乘神足往,宜應步詣。」時尊者大迦葉語諸比丘言:「諸長老!世尊已般泥洹,各持衣鉢共詣拘尸那竭禮覲世尊。」諸比丘聞已皆言:「善哉!」時尊者摩訶迦葉,即與眾多比丘俱詣拘尸那竭,路經一聚落。聚落中有一摩訶羅比丘,先在中住。尊者摩訶迦葉告摩訶羅言:「持衣鉢來,共汝詣拘尸那竭城禮覲世尊。」摩訶羅言:「長老大迦葉!且待前食後食訖,然後當去。」迦葉答言:「不宜待食。」摩訶羅勤勤至三,迦葉故言:「不宜待。」時摩訶羅恚言:「沙門有何急事怱怱乃爾?如死烏不直一錢,且待須臾,食已當去。」尊者大迦葉復言:「宜且置食,世尊今已泥洹,及未闍維,宜應速往。」時摩訶羅聞佛已般泥洹,語尊者摩訶迦葉言:「我今永得解脫。所以者何?彼阿羅訶在時常言:『是應行、是不應行。』今已泥洹,應行、不應行自在隨意。」時大迦葉聞此語已慘然不悅,即彈右指火出,右足蹈地。摩訶羅見已大怖而走。乃至大迦葉往詣佛所,世尊即現兩足,從棺雙出。時尊者大迦葉見佛足已,偏袒右肩頭面作禮,說此偈言:

「如來足踝滿,  千輻相輪現,  指纖長柔軟,  合縵網文成;  是故我今日,  頂禮最勝足。  最勝柔軟足,  曾遊行世間,  大悲濟群生,  從今永不會;  是故我今日,  稽首如來足。  如來救濟我,  解脫得應真,  我今最後見,  永已不復覲。  斷世眾疑惑,  離欲中最上,  利益一切眾,  無不得歡喜;  是故我今日,  頂禮最勝足。  佛有如是德,  善答決眾疑,  今日時已過,  慈慧光永滅;  是故我今日,  稽首最勝足。  我證四真諦,  說佛功德寶。」  偈讚禮敬訖,  還攝雙足入。

諸比丘各議言:「誰應闍維?」時尊者大迦葉言:「我是世尊長子,我應闍維。」是時大眾皆言:「善哉!」即便闍維。闍維已,迦葉憶聚落中摩訶羅比丘語,乃至欲行便行、不行則止。即語諸比丘言:「長老!世尊舍利非我等事,國王、長者、婆羅門、居士眾求福之人自當供養。我等事者宜應先結集法藏,勿令佛法速滅。」尋復議言:「我等宜應何處結集法藏?」時有言:「向舍衛。」者,有言:「向沙祇。」有言:「向瞻婆。」有言:「向毘舍離。」有言:「向迦維羅衛。」時大迦葉作是言:「應向王舍城結集法藏。所以者何?世尊記王舍城韋提希子阿闍世王,聲聞優婆塞無根信中最為第一,又彼王有五百人床臥供具,應當詣彼。」皆言:「爾。」

世尊先語尊者阿那律言:「如來般泥洹,汝應守舍利,勿使諸天持去。所以然者,過去世時如來般泥洹,諸天持舍利去,世人不能得往,失諸功德。諸天能來人間供養,世人不能往彼,除其神足,是故應好守護。」侍者阿難復以供養故不去。

時大迦葉即與千比丘俱,詣王舍城至剎帝山窟,敷置床褥莊嚴世尊座。世尊座左面敷尊者舍利弗座,右面敷尊者大目連座,次敷大迦葉座,如是次第安置床褥已辦四月供具,結集法藏故悉斷外緣。

大眾集已,中有三明六通德力自在者、於中有從世尊面受誦一部比尼者、有從聲聞受誦一部比尼者、有從世尊面受誦二部比尼者、有從聲聞受誦二部比尼者,眾共論言:「此中應集三明六通德力自在,從世尊面受誦二部比尼者、從聲聞受二部比尼者。」集已數少二人,不滿五百。復議言:「應滿五百。」長老阿那律後到,猶少一人。時尊者大迦葉為第一上座,第二上座名那頭盧,第三上座名優波那頭盧。時尊者大迦葉自昇己座,唯留尊者舍利弗、目連阿難座已,諸比丘各隨次而坐。時尊者大迦葉告尊者目連共行弟子梨婆提長老:「汝至三十三天呼[口*束]提那比丘來,世尊已般涅槃,比丘僧集欲結集法藏。」即受命往三十三天白:「長老!世尊已般泥洹,比丘僧集欲結集法藏故來相呼。」比丘聞已慘然不悅:「世尊已般泥洹耶?」答言:「爾。」便言:「世尊在閻浮提者當往,世尊已般泥洹,世間眼滅。」即以神足上昇虛空,入火光三昧以自闍維。見已即還,來入僧中具說上事,乃至言入火光三昧。復遣至三十三天尸利沙翅宮,呼憍梵波提,次長老善見在香山、長老頗頭洗那在遊戲山、長老拔佉梨在瞻婆山、復有長老欝多羅在淨山、尊者目連弟子名大光在光山、尊者舍利弗弟子摩藪盧在慢陀山、尊者羅杜在摩羅山,如是等乃至聞喚,皆般泥洹。復遣使往毘沙門天宮,喚修蜜哆,使至已作是言:「長老!世尊已般泥洹,比丘僧集欲結集法藏,故來相喚。」比丘聞已慘然不悅言:「世尊已般泥洹耶?」答言:「爾。」便言:「世尊在閻浮提者我當詣彼,世尊般泥洹後世間眼滅。」即以神足上昇虛空,入火光三昧以自闍維,入於般泥洹。使還僧中具白僧如上,大迦葉言:「諸長老且止!勿復喚餘,諸聞喚者便自泥洹,若更喚者復當般泥洹,如是世間便空無有福田。」有比丘言:「諸長老!尊者阿難是佛侍者,親受法教,又復世尊記阿難有三事第一,宜應喚來。」大迦葉言:「不爾!如此學人入無學德力自在眾中,猶如疥瘙野干入師子群中。」

時尊者阿難料理供養訖,來到一聚落中作是言:「我今此中宿,明日當往王舍城。」時有天來語阿難言:「大迦葉言:『尊者是疥瘙野干。』」阿難作是念:「世尊已泥洹,我今正欲依附。云何持我作疥瘙野干?」心生不悅,復作是念:「是大迦葉,足知我眷屬姓字,正當以我結使未盡故作是言耳。」時尊者阿難勤加精進,經行不懈欲盡有漏。時尊者阿難以行道疲苦,又復世尊泥洹憂惱纏心,先所聞持不復通徹,尋作是念:「世尊記我,於現法中心不放逸,得盡有漏用太苦為?」心不捨定傾身欲臥,頭未至枕得盡有漏,三明六通德力自在,即以神足乘空而去。到剎帝窟戶外,而說偈言:

「多聞有辯才,  給侍世尊者;  瞿曇子阿難,  今在門外立。」  由不與開門。

又復說偈言:

「多聞利辯才,  給侍世尊者,  已捨結使擔,  瞿曇子在外。」

爾時大迦葉而說偈言:

「汝捨煩惱擔,  自說言得證,  未入瞿曇子,  來入瞿曇子。」

阿難入已,禮世尊座訖次禮上座,到己座處便坐。時大迦葉語阿難言:「我不自高,亦不輕慢於汝,故作是言;但汝求道不進,欲使精勤盡諸有漏故,說此言耳。」阿難言:「我亦知,但以我結使未盡,欲使勤進斷諸有漏。」時尊者大迦葉問眾坐言:「今欲先集何藏?」眾人咸言:「先集法藏。」復問言:「誰應集者?」比丘言:「長老阿難。」阿難言:「不爾,更有餘長老比丘。」又言:「雖有餘長老比丘,但世尊記汝多聞第一,汝應結集。」阿難言:「諸長老!若使我集者,如法者隨喜,不如法者應遮。若不相應應遮,勿見尊重而不遮,是義非義願見告語。」眾皆言:「長老阿難!汝但集法藏,如法者隨喜,非法者臨時當知。」時尊者阿難即作是念:「我今云何結集法藏?」作是思惟已便說經言:「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欝毘羅尼連河側菩提曼陀羅。」尊者阿難適說是語,五百阿羅漢德力自在者,上昇虛空咸皆喟歎:「我等目見世尊!今已言聞。」悉稱南無佛已,還復本座。爾時阿難說此偈言:

「勤修習正受,  見諸法生滅,  知法從緣起,  離癡滅煩惱。  勤修習正受,  見諸法生滅,  知法從緣起,  證諸法滅盡。  勤修習正受,  見諸法生滅,  知法從緣起,  摧伏諸魔軍。  勤修習正受,  見諸法生滅,  知法從緣起,  如日除眾冥。」

尊者阿難誦如是等一切法藏,文句長者集為《長阿含》;文句中者集為《中阿含》;文句雜者集為《雜阿含》,所謂根雜、力雜、覺雜、道雜,如是比等名為雜;一增、二增、三增乃至百增,隨其數類相從,集為《增一阿含》;《雜藏》者,所謂辟支佛、阿羅漢自說本行因緣,如是等比諸偈誦,是名《雜藏》。爾時長老阿難說此偈言:

「所有八萬諸法藏,  如是等法從佛聞,  所有八萬諸法藏,  如是等法從他聞;  如是等法我盡持,  是佛所說趣泥洹。」  是名撰集諸法藏。

次問:「誰復應集比尼藏者?」有言:「長老優波離。」優波離言:「不爾,更有餘長老比丘。」有言:「雖有長老比丘,但世尊記長老成就十四法,除如來、應供、正遍知,持律第一。」優波離言:「諸長老!若使我集者,如法者隨喜,不如法者應遮。若不相應應遮,勿見尊重,是義非義願見告示。」皆言:「長老優波離但集,如法者隨喜,非法者臨時當知。」尊者優波離即作是念:「我今云何結集律藏?五淨法,如法如律隨喜,不如法律者應遮。何等五?一、制限淨。二、方法淨。三、戒行淨。四、長老淨。五、風俗淨。制限淨者,諸比丘住處作制限,與四大教相應者用,不相應者捨,是名制限淨。方法淨者,國土法爾,與四大教相應者用,不相應者捨,是名方法淨。戒行淨者,我見某持戒比丘行是法,若與四大教相應者用,若不相應者捨,是名戒行淨。長老淨者,我見長老比丘尊者舍利弗、目連行此法,與四大教相應者用,不相應者捨,是名長老淨。風俗淨者,不得如本俗法非時食、飲酒、行婬,如是一切本是俗淨,非出家淨,是名風俗淨。如是諸長老!若如法者隨喜,若不如法應遮。」諸比丘答言:「相應者用,若不相應者臨時應當遮。」

時尊者優波離語阿難:「長老有罪,清淨眾中應當悔過。」阿難言:「有何等罪?」答言:「世尊乃至三制不聽度女人出家,而汝三請,是越比尼罪。」時尊者大迦葉擲籌置地言:「是第一籌。」即時震動三千大千世界。「復次佛在毘舍離,佛告阿難:『毘舍離般樂放弓杖塔可樂,若得四神足者可住壽一劫、一劫有餘。若佛在世,世人得見。』汝言:『如是世尊!如是修伽陀!』汝不請佛住世,越比尼罪。」次擲第二籌。「復次汝右脚指躡世尊僧伽梨衣縫,而汝不知是僧伽梨是諸天世人塔應恭敬耶?是越比尼罪。」次下第三籌。「復次佛告阿難取水來,如是至三汝不與世尊取水,是越比尼罪。」下第四籌。「復次佛告阿難:『我臨般泥洹時當語我,我當為諸比丘捨細微戒。』而汝不白,越比尼罪。」下第五籌。「復次佛般泥洹,而汝以佛陰馬藏示比丘尼,是越比尼罪。」下第六籌。「復次佛般泥洹已,力士諸老母臨世尊足上啼,淚墮足上,汝為侍者不遮,是越比尼罪。」下第七籌。

爾時阿難不受二罪,作是言:「長老!過去諸佛皆有四眾,是故三請度比丘尼。佛在毘舍離,三告不請佛住世者,我爾時是學人,為魔所蔽,是故不請。是中犯五越比尼罪。長老!如法作已。」

時尊者優波離作是言:「諸長老!是九法序。何等九?一、波羅夷;二、僧伽婆尸沙;三、二不定法;四、三十尼薩耆;五、九十二波夜提;六、四波羅提提舍尼;七、眾學法;八、七滅諍法;九、法隨順法。世尊在某處為某甲比丘制此戒不?」皆言:「如是優波離!如是優波離!」復言:「比尼有五事記。何等五?一者、修多羅;二、比尼;三、義;四、教;五、輕重。修多羅者,五修多羅。比尼者,二部比尼略廣。義者,句句有義。教者,如世尊為剎利婆羅門居士說四大教法。輕重者,盜滿五,重;減五,偷蘭遮。是名五事記比尼。長老!如是應學。復有五比尼。何等五?一者略比尼;二者廣比尼;三者方面比尼;四者堅固比尼;五者應法比尼。略比尼者,五篇戒。廣比尼者,二部比尼。方面比尼者,輸奴、邊地聽五事。堅固比尼者,受迦絺那衣捨五罪、別眾食乃至不白離同食。應法比尼者,是中法羯磨、和合羯磨,是名應法比尼,餘者非羯磨。」如是集比尼藏竟。

喚外千比丘入,語言:「諸長老!如是集法藏、如是集比尼藏。」有比丘言:「諸長老!世尊先語阿難:『欲為諸比丘捨細微戒。』為捨何等?」有比丘言:「世尊若捨細微戒者,正當捨威儀。」有言:「不正捨威儀,亦當捨眾學。」有言:「亦捨四波羅提提舍尼。」有言:「亦應捨九十二波夜提。」有言:「亦應捨三十尼薩耆波夜提。」有言:「亦應捨二不定法。」時六群比丘言:「諸長老!若世尊在者一切盡捨。」大迦葉威德嚴峻猶如世尊,作是言:「咄!咄!莫作是聲。」即時一切咸皆默然。大迦葉言:「諸長老!若已制復開者,當致外人言:『瞿曇在世儀法熾盛,今日泥洹法用頹毀。』諸長老!未制者莫制,已制者我等當隨順學。」

此法從何處聞?從尊者道力聞,《比尼》、《阿毘曇》、《雜阿含》、《增一阿含》、《中阿含》、《長阿含》。道力復從誰聞?從尊者弗沙婆陀羅聞。尊者弗沙婆陀羅復從誰聞?從尊者法勝聞。法勝從誰聞?從尊者僧伽提婆聞。僧伽提婆從誰聞?從尊者龍覺聞。龍覺從誰聞?從尊者法錢聞。法錢從誰聞?從尊者提那伽聞。提那伽從誰聞?從尊者法護聞。法護從誰聞?從尊者耆婆伽聞。耆婆伽從誰聞?從尊者弗提羅聞。弗提羅從誰聞?從尊者耶舍聞。耶舍從誰聞?從尊者差陀聞。差陀從誰聞?從尊者護命聞。護命從誰聞?從尊者善護聞。善護從誰聞?從尊者牛護聞。牛護從誰聞?從尊者巨舍羅聞。巨舍羅從誰聞?從尊者摩求哆聞。摩求哆從誰聞?從尊者摩訶那聞。摩訶那從誰聞?從尊者能護聞。能護從誰聞?從尊者目哆聞。目哆從誰聞?從尊者巨醯聞。巨醯從誰聞?從尊者法高聞。法高從誰聞?從尊者根護聞。根護從誰聞?從尊者耆哆聞。耆哆從誰聞?從尊者樹提陀娑聞。樹提陀娑從誰聞?從尊者陀娑婆羅聞。陀娑婆羅從誰聞?從尊者優波離聞。優波離從誰聞?從佛聞。佛從誰聞?無師自悟更不從他聞。佛有無量智慧,為饒益諸眾生故授優波離。優波離授陀娑婆羅,陀娑婆羅授樹提陀娑,樹提陀娑如是乃至授尊者道力,道力授我及餘人。

 我等因師教,  從無上尊聞,  聞持誦比尼,  賢聖所行法。  世尊內法藏,  紹繼釋迦後,  各各共護持,  令法得久住。

是名五百結集法藏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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