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定集 (四庫全書本)/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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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十一 文定集 巻十二 巻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文定集巻十二
  宋 汪應辰 撰
  題跋
  跋羅宗約試晬録
  士之言行必于其私見之盖無所潤餙也韓退之一代儒宗及其示符詩乃夸詡居處服用之盛勸之以學與其他言行絶不相似識者疑焉故右文殿修撰羅公作試晬録所望于其子孫者在于聞道而不為章句之學自非精思力行真如天爵之貴為不可復加者則閨門之言豈能出于此哉宗約年踰三十蕭然獨處紛華盛麗不以汩其中孜孜為道之求至于當官臨事纖悉必舉隱伏必察無一毫苟且意曰吾道固然非有二也蓋其淵源所漸有自來矣
  跋譚師直士訓
  長沙譚公師直應辰未及識之而得其言于劉于駒為詳盖篤意于聖人之學專以躬行為本者也今年六十餘矣取聖人之言集為士訓置之座右以自課厲汲汲焉如恐不及蓋其心必有不可已者惟躬行而自知之非口耳可及也
  跋陳無已談叢
  右陳無己談叢六巻從建安游中孚借録竊意或不止也按國史李昉仕周朝至翰林學士國初仍舊職俄罷知衡州歸為陶榖所譛出為彰武軍司馬六年復歸翰林太宗即位以爲承㫖爲文明殿學士爲參知政事為同平章事今談叢記昉知開封府㑹太祖還師獨不朝貶道州司馬三年徙延州别駕五年召判兵部與國史所載絶異因記之俟他日詳攷應辰書
  題節孝先生行狀
  吾黨葉君丙讀莭孝徐先生行状竦然起可作之嘆又欲鋟之板以淑諸人誠有味其言也夫先生嘗語蘇公子瞻曰有功者多矣而獨稱大禹者以其不矜不伐也有才者多矣而獨稱周公者以其不驕不吝也蘇公受而書之策又嘗語黄公魯直曰為政之道慮不厭熟則寡過睦僚佐則事舉魯直謝之曰立參于前坐倚于衡何日忘之惟先生之言精確簡直二公皆盖世之才聞一善言而信受欽服如此是皆可為學者法故附益于行狀之末云
  書莭行王夫人事
  包孝肅公冢婦崔氏夫亡子夭惸然無歸而能誓死不嫁拊飬孤弱以立包氏之門元祐十年詔封永嘉郡君表其門閭今觀王夫人之莭行無媿于崔矣方宣和間一草一木之異州縣輒以聞而獨無以夫人節行為言者何哉
  䟦張右丞送翟中書赴闕詩
  右史張公送翟舍人詩其間有云稍出胷臆蘇疲民又改為吾民又改云况公之意常在民然皆不如初語之勝盖右史時方在謪籍故語言間其畏忌如此
  題張魏公為王詹事作不欺室銘
  凡人緣餙于外何所不可至于死生之際氣不亂志不變此决非智巧果敢所能强為也丞相魏國公將啓手足爲龜齡侍御作不欺室銘詞氣凛然如曾子之戰戰兢兢也學道之功豈偶然哉龜齡以剛毅正直稱天下方且以不欺銘其室又資諸人以爲善若不及焉其過人逺矣
  題張魏公折樞密與劉御史帖
  平蠻之功御史初不自言非立功之難不有其功之難也御史既没而其子汲汲然思所以推明父之志者盖父子之間生死之際雖或黙或語其趨一也
  䟦張魏公釣臺詩
  忠獻魏國公純孝精忠貫通日月充塞天地既以身任天下之重至于可以去而去宜亦與世相忘矣然而惓惓之義其根于心者豈能已哉此詩蓋公辭相位過嚴子陵釣臺所作玩味其意趣于言語之表想象其風采于翰墨之餘庶幾得公之心焉
  跋張魏公詩
  魏公以天下爲己任舉世莫助齎志未已此詩其將終二十日前所作雖闊逺平澹若將與世相忘而拳拳之志見于言意之表者終不可揜也所謂任重道逺者歟
  題許右丞瀚作陳少陽哀詞
  尚書右丞許公之爲人其言也訒所著昜春秋論語列傳類皆簡要微婉令觀陳諫議哀詞指摘情偽䆒極本末詞繁而不殺蓋忠憤所激孟子所謂予不得已者歟
  書呉忠烈遺事
  忠烈吴公力捍强敵以保全蜀其忠勇謀略夫人而能言之今觀其遺事如平糴營田興水利闢曠土招流民減宂員莭犒享汲汲焉以愛民體國為意昔充國省繇役之勞馮奉世惜轉輸之費郭子儀鎮河中士卒不勸而耕軍有餘粮三人皆卓然為漢唐中興名將盖其用心逺矣今復于忠烈公見之公役幾三十年蜀人奉嘗之如一日其忠誠之所感格𠅤愛之所固結非偶然也
  書王直講所著教述萹
  王公直講著教述一萹以為學者當髙其志至于聖人而後已夫聖孔子不居庸可幾乎曰智仁聖義周官以教萬民矣既曰教之捨聖人孰為之標凖故曰羿之教人射必志于的學者亦必志于的危冠侈袂厚自藩餙以别異于民至即古人所以教民者諗之顧疑且畏汔以不果何其不相應也直講之孫植既以先訓鋟木流布又属予書其右端因為道古人所以然者庶知夫士之尚志理所當然非以為高而教述所謂髙其志者亦爲流俗趣向陿阨者云爾
  跋李伯時孝經圖
  漢石建以馴行孝謹為齊相國齊國慕其家行不言而治此所謂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也况于聖人乎伯時書此意乃徽纆桁楊纍纍然者何也
  跋程樞密答周侍郎書
  贛州李先之剛介寡合言語確訒而于施公相與特厚宣和末嘗以書抵公曰受形氣于天地父母如聖掦可以無恨蓋自是二十餘年間天下事數變士亦竭其知力以應之䆒其所成能無負于初心者幾人也施公文學才諝不為後人而審于處已恬于自進白首一節全而歸之今資政殿學士程公亦以為可無恨者蓋其平日心之所存力之所至如贛州者其有以知之矣
  跋李先之文
  右李公先之文施聖掦見示聖掦季季中二公皆從公游為某言公介潔寡與意所不樂者不忍正視其為建昌軍某縣使客至公輒移病辟之其聞公之名願見不可得者徃徃先造其門嘗赴郡宴太守顧宫奴私語公揖起席守俟之良乆則公已去矣彊挽竟不就盖其所自立大抵類此季中又言公為西京學官程正叔先生方里居公一日見且請納拜伊川曰何也公因請受教伊川乃許後請别伊川曰子行太峻恐不免于世慎之朝廷議復元祐皇后位號公見諫官陳瑩中曰此雖美事然復之既易異時變更不難宜使百官集議攷正當時所以廢絀之因庶幾可乆瑩中明日將論之而麻已降矣遂不果公曰瑩中非裂麻手矣使公當此地君子信其必能踐言後果有他議而服公之識見也卒于䖍州季中父彦時為䖍倅白郡具奏乞裒典守不從彦時獨銜以聞得贈待制某見聖掦問所聞于季中者聖掦曰舜顯與先之游從乆未嘗一言及伊川也慨懐前修不可得見詳記所聞尚見公之彷彿云彦時名隨季中名叔度
  書陶靖莭及二蘇先生和勸農詩示鄭元制
  吾鄉風俗大抵以貧富為疏戚以躬耕稼為恥今晚出益媮矣鄭元制始而富富而侈侈而貧貧既甚而始悟乃毆諸子使從事農圃抑天將空乏其身使復其本真耶然而貧未必非福也雖然貧而力農特勢使然使愈于迷而不復者耳元制其勢必復冨要當他日常不忘本則可以長處樂矣故書陶靖莭二蘇先生勸農詩以勸之既躬行之更擇可告語者告語之使知今人之所恥昔人之所重庶幾可復乎
  跋王參政祭蔣從義文
  紹興二十有一年應辰官于桂林而識其邦人蔣公仲虎公嘗守容瓊二筦海瀕遐逺文法濶踈捲握之物足富數世而公獨守清莭終始如一今七十餘年居陋巷中僅蔽風雨服食器用簡約樸素如韋布之士且未嘗以圭黍公事請謁府縣余方汩没吏牘間得暇隙即諧公清談輒移日退未嘗不嘆服也既而聞諸公之鄉人公之皇考從義公雖為武吏而清慎謹厚素為州里所重余雖不及身親見之然循其流可以知其源矣他日公持王參政所癸從義公之文見示余復以所見于公所聞于公之鄉人者附益其後焉昔孟嘗守合浦以清著名蓋其先三世爲郡吏皆有節義今蔣氏實相似然盖士之能自㧞于流俗者積習傳授必有自來非苟能也
  跋曼容中復齋記
  曼容生于相門而服用僕從如寒素之士容止謙退如不勝衣詞氣和平如不能言者非特家法之純質性之厚盖其學問講習所以省察涵飬非一日積也嘗受易學于朱公子發取中行獨復之義名其所居之齋曰中復而范陽張先生為之記或曰易之道大矣復之六四曰中行獨復繫辭則曰以從道也而已非其盛也而獨有取者何哉曰聖人之言本末貫通體用備具顧所以充之者如何耳孔子曰加我數年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而西晉之士更相稱許則曰我能成天下之務能通天下之志能不疾而速不行而至盖不必問其如何而知其為妄人也曼容之于易探索玩味終其身而不厭然其所自處如此亦可見其擇善固執强學力行不欺不愧皆非苟然者矣
  跋石洞霄傳
  劉歆叙七畧以道家為諸子神仙為方技至道家者流有所謂黄帝力牧之書蓋非特不以道家為神仙亦不以黄帝為道家也自崔浩請頒寇謙之之説于天下是後道家方技遂合為一以黄帝為道家且不可况又變而為方技乎人情喜異而疑似投其所喜乗其方疑而遂入之又借重于崔浩故黄帝之説其譌謬至此又安知後之好事者不以吾徽宗藉口此石洞霄傳所為作也玉山汪應辰書







  文定集巻十二
<集部,別集類,南宋建炎至德祐,文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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