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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泉子集 (四庫全書本)/全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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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泉子集 全覽


  欽定四庫全書     集部二
  文泉子集       别集類一
  提要
  等謹案文泉子集六巻唐劉蛻撰蜕字復愚長沙人大中四年進士及第咸通中官至左拾遺外謫華隂令案孫光憲北夢𤨏言載蜕為桐廬人官至中書舍人有聴其父命死不祭祀一事所叙爵里皆不同或疑為別一劉蛻未之詳也是集前有自序曰自褐衣以後辛卯以前收其㣲詞屬意古今上下之間者為内外篇復收其怨抑頌記嬰于仁義者雜為諸篇焉物不可以終雜故離為十巻離則名之不絶故授之以為文泉盖覃以九流之㫖曰文配以不竭之義曰泉崖谷結珠璣昧則將救之雨雷亢粢盛乾則將救之豈垂之空文哉觀其命名之義自負者良厚其文冡銘最為世所傳他文皆原本揚雄亦多奇奥險于孫樵而易于樊宗師大㫖與元結相出入欲挽末俗反之古而所謂古者乃多歸宗于老氏不盡協聖賢之軌又詞多恚憤亦非仁義藹如之㫖然唐之末造相率為纂組俳儷之文而蛻獨毅然以復古自任亦可謂特立者矣髙彦休唐闕史載蜕能辨齊桓公盎之偽其學葢有根柢舊唐書令狐楚傳載咸通二年左拾遺劉蛻極論令狐綯子滈恃權納貨之罪坐貶華陰令則蛻在當時本風裁矯矯宜其文之拔俗也原集十巻今已不傳此本為崇禎庚辰閩人韓錫所編僅得一巻葢從文苑英華諸家書采出非其舊帙存留唐文之一家姑見崖畧云爾乾隆四十六年十月恭校上
  總纂官紀昀陸錫熊孫士毅
  總 校 官陸 費 墀
















  欽定四庫全書
  文泉子集巻一
  唐 劉蜕 撰
  文泉子集序
  於西華主之降也其三月辛卯夜未半埜水入廬漬壊簡筴既明日燎其書有不可玩其辭者噫當初不敢自明其書十五年矣今水之來冦余命也已矣故自褐衣以來辛卯以前收其㣲詞屬意古今上下之間者為外内篇焉復收其怨抑頌記嬰於仁義者雜為諸篇焉物不可以終雜故離為十巻離則名之不絶故授之以為文泉泉之時義大矣哉蓋覃以九流之㫖曰文配以不竭之義曰泉崖谷結一作枯珠璣昧則將救之雲雷亢粢盛乾則將救之予豈垂之空文哉自辛卯迄甲午覆研於襄陽之埜
  憫禱辭有序
  小子出都城見邑大夫為民之禱者屬石燕不飛商羊不舞民有焦心請大夫祈龍波祠以厭民望彼巫歌伶吹竹鼔栧呼空者訖唱屢夕俄然㣲灑輕霎若神之來意似憫巫之役是也作辭以弔民云
  公邑之南兮禱龍之潭空波鄰天兮雲物中涵鱗颸縠碧兮淵怪相叅風翼輕翔兮直帶煙嵐吏不政兮胥為民蠶政不繩兮官為胥酣彼民之不能口舌兮為胥之緘進不得理兮若結若鉗隂戾陽返兮民之不堪燥日流焰兮赫奕如惔奫泉沸涌兮如湯而炎役巫女兮鼉鼓坎坎平聲叶韻風笛揺空兮舞袂衫衫胥不䖍祈兮官資笑譚胡不戮狡胥兮狥此潔嚴胡不辠已之不正兮去此貪婪荷天子之優禄兮胡為而不亷又何役巫女而一作兮禱此空潭
  弔屈原辭三章并序
  吁三閭大夫之事司馬相如一作長卿班孟堅各有言蜕不載故也噫大夫之賢懷王之事蜕得之涕泗下衣濡毫瀝一作血辭噫大夫之為臣千萬年其誰肖宋玉淮南王劉向東方朔王褒繼有悼語蜕一小儒也思賢人之作悲哿一作苛人之佞著弔屈原一無原字辭三章弔公之志也雨濛湘波浮檝揺歌既一無既字而悲伸紙波辭祈公兮來之
  哀湘竹
  悵二妃之淚竹圓紅滴滴兮臨乎湮沚竦枝與脩榦兮吟哀風之不巳揺勁節而錦舒兮垂髙䕃一作隂而自美招翔鸞之與翠鳳兮緝晴霞之數里繁柯重乎舜祠兮瘦影疊乎湘水諒髙節之自任一作佳兮匪庭篠之云比鄙衆䕃之延接兮耻凡羽之棲止入清溪之浪聲兮無笙簧之相擬恨葉翻波兮騷屑之風露滴煙䝉兮濯纓之子悵靈均之節兮依然想貞姿兮千年若此
  下清江
  清江之上兮心夷猶清江之下兮煙波浮風軟雨絲兮湘波髙雲昏竹暗兮鬼神愁逺霞開兮鳥文苑作烏㠶隨碧江平兮桂檝移帶隠虹兮衣凝雲披一作被薜荔兮扈江蘺歲華髙兮水東注秋色下兮紅蘭渡瓴甋合兮荆和喪岐鳳翔兮龍媒去又曰心既潔兮道雲端水之浪兮人之一無之字波瀾浪可平兮人心不可平波瀾一翻兮孰測其情水之深兮不曰深悵前恨兮淚沾襟
  招帝子文苑作招魂
  招湘靈兮澄瀾之渚雲蔽煙沈兮明月之浦唱宵歌兮撫雲璫擊鳴桹兮薦清醑鸞去鳯飛兮雲不歸九疑疊翠兮横湘雨䬃輕颺兮揚㣲波激楚怨兮下湘娥緝荷蓋兮集雲壇潔桂席兮紉芳一作奠椒蘭霞為裳兮瓊為珮舉雲旗兮持風旛若有來兮窸窣敲懸珂兮珊珊張孔蓋兮臨瑶臺月凝袖兮雲裁冠目眇眇兮千里春悵一作恨無言兮蒼梧濵戢蕙帶兮握芳芬撫一作拂瑶琴一作瑟兮淚斑筠乘桂華兮下清湘拖無一作金波兮渉滄浪一作茫九疑之翠兮不可尋懷沙之水兮恨之深
  禺謗文粹為皮日休作
  有肪兮墨而謂之不潔有泉兮壅而謂之不决有𦶜兮躝而謂之不芳有軸兮鍥而謂之不轍聲咺唏以無音兮氣鬱悒而空咽既愸愸以憎懼兮又謾謾而不訣誣彭祖以為孺兮譎殤子以為耋夥衆人之難信兮撏夸者之不悦佞為贅兮何去奸為疣兮莫劀讟為轡兮莫銜謗為玉兮何切彘既䑋而必烹兮木方𮑪而必折心⿰⿰以似車兮思綿綿而如瓞手欲動兮似拳足將行兮如絏既不辨於盗跖兮遂一貫於堯桀吾哀生之不逢兮奚至死而惙惙念帝座之不爣兮胡交光於巻舌既何路以自辨兮遂沒齒而癆刺






  文泉子集巻一



  欽定四庫全書
  文泉子集巻二
  唐 劉蜕 撰
  山書一十八篇并序
  予於山上著書一十八篇大不復物意茫洋乎無窮自號為山書
  天地之氣復則結者而為山也融者而為川也結於結於一作為非其所者安静而不動融於其時者疏决以一作而忘其及其及一作反故山之性為近正川之性為革為革為一作融是以處其結者有一作為君子處其融者為利人
  天地之先未嘗有形故字其形為人民為禽蟲萬物然後受其字據其形之動曰生形之静曰死嗚呼我苟不生乎天地先而未嘗用其形竅以出納斯非混沌之似乎故吾以混沌不嘗在天下先而在我之不為萬一本無萬字物鑿者而巳矣
  懐人者天地也使其數出故觀數而象動則有爭殺亂患夫數始乎手足故離吾之指為吾視其指而心亦離則數數人乎心數人乎心一作入字矣故知指生六而為有餘生四而為不足不足與有一作其餘也為體不備嗚呼心既分身之有餘與不足也則爭殺亂患何嘗不足盡足盡一作目其數出
  聖人重其生以榆出先濟其用故甘羶之臭出於榆末而後網罟不足於野一作也以牢養一作豢於宫中故天下忘身以自給嗚呼上古食而棄其餘一作榆熱而棄其皮亦足矣是知聖人欲化而更亂其生聽鳳鳴而吹管果象也故有象竹之聲者必有象葭之器然文苑作其則造其為一作鳴而恥葭學者鳳也故不世而來造其象而恥人學者聖人也故末世而不出嗚呼
  江河鑿而山木泣以為川既出而必伐舟也舟既入水而蛟魚相市文苑作對以其居泉而逺於殺者也今則造泉之具成是大道存而異其質大道亡而運一作連其禍利以觀一作勸天下利盡而天下畔道以歸天下道薄而天下去嗚呼為利物所間一作惡為道亦不偽故始愛其應者終亦將以應人然則利盡所畔者以滅其後道薄而所去者貴不殺其孤而已
  城郭溝池以固民也有竊城郭溝池以盗民一作氓者則殺人甚於不固夫有竊固之具必有功一作攻固之利苟有利之物㓂必生其下是以太古安民以巢故於野則無爭巢固民則相殺
  車服妾媵所以奉貴也然而奉天下來事貴者賤夫有車服必有雜珮有妾媵必有娛樂聖人既為之貴賤是欲鞭農父子以奉不暇雖有杵臼吾安得粟而舂之嗚呼教民以杵臼不若均民以貧賤古之弓矢所以防惡也懐惡者在内所以能避一作持弓矢也故射惡未及死而奪械可以殺人於天下天下從而禁畜私械者嗚呼古之弓矢所以防惡也今則不然反防人之持弓矢也萬物無常聲而主聲者定其悲歡則聽在心而耳職廢也謂雷為可畏則以畏聲聽之不知有時雷可長養也謂瑟為可狎則以狎聲聽之不知有時瑟可流哀一作衷也則有幽思之深砧聲之悲也去家日逺雨聲之愁也嗚呼悲愁果在心也雷與瑟無常聲也
  為學豈有嵗故勞於農夫以其有遇世也故佚於使人然而雖佚不忘一作妄學以其勞而未嘗運是故死而不得止一作正其心古有志者猶悲日月之易於人也故謂一作為飛烏走兔在其中付大藏之鑰未必有信之友也夫取人之鑰必薦信以入其中一作心受人之託必有情以寄其内故大信者不使人付一作信有道者不使人求棺衣之厚葬以王禮百姓不貪其死以其愛名不甚於愛身任時之重必多怨借君之權必易死是於名則君子愛身不甚於百姓焉
  聖人有意哉故勸善以爵使利爵者樂修夫惡殺人與殺盗均為仁人之心則亦召盗以爵嗚呼使聖人無意則勸善不以爵矣故君子為善不獨樂欲為一作與聖人而出是不見仁人之術使爵以召盗乎
  食秦人之炙則懐其妻子聞秦婦之嫁則垂涕悲其身當是時亦疑天下之妻矣吾過富貴之門則懷其爵矣及聞秦人以爵死者則垂涕悲其身當是時不顧天下之貴矣有惡雀鹿一作爵禄之甚者揮一作持帚以驅雀結罟以禁鹿夫帚罟既可以駭物則帚罟必可以取物嗚呼執其具以逐雀鹿安知不有學其具以取之故善惡去者不必惡其名善逐者不示人以其具
  猿鳴不過薜蘿以其有蔓蔓者必組物夫能過其組必自硋一作駭其心嗚呼髻之組吾髮也帶之組吾腰一作身也線一本下有拊字之組吾衣一作身也亦是矣今蔓在天下安得復硋一作駭其心哉
  禹書上
  以功不就而受誅則可謂勤民而死乎曰不然然則夏之郊也奚不尋其先安得以鯀配曰功不就則可謂勤民文苑作以功不可就則不可謂勤民而死也以誅其身則可謂一作為勤其家也文苑作矣不怨君誅而尋父功鯀當誅也傳曰不以家事辭王事既勤其家為天下故報其勤家於夏郊而已矣有鯀之誅而不廢其功禹為其子也不得以天下而擇其功者禹為文苑無為字之事鬼神也㣲禹之為子先人之罪將不食矣故其子之功由勤父嗣也然則夏郊宜矣於是君誅其怠也而子不怨其家祭其勤也民神文苑無神字弗畔蓋禹以天下不逮事其父而致孝乎鬼神云
  禹書下
  治天下之野見之於夏功而未見先於夏功者乆矣夫八年之間生聚非不壊也委積非不耗也帝憂則民愁樂則民喜帝憂二句文苑作常無憂則人怨無樂則民愁故以憂樂隱顯而助之帝一作常能治其心者文苑有也字故禹後雖以身先天下而不以一身負天下之土石以其得治世之心而易使也嗚呼必不得和心之人而謂可以智治則豈羽山之下忍不以智獻其父者歟天下天下文苑作夫見濡手足之禹則不見土階之上以治憂樂者也故曰心治乎人也功治乎水也其可獨禹云乎
  古漁父四篇有後序
  叟行山逐禽而逢虞人虞人反以罟而獵叟叟欺虞人以事鬼神而得逸他日叟之子壯圍山而讐獵吾父者曰今日凡在山澤殺無赦虞人亡於大澤虞之父教之以漁漁利厚於罟末之年富於澤上反聞叟將殺其子於帝側帝教之以漁天下天下之利厚於陶稼末之年富於九州漁者常以此自笑而聞於士師士師以法執之漁者對曰始臣學漁不學笑而天下入臣笑舜聞之亦曰始朕學事叟不學受天下禪而天下禪朕
  晦冥之後漁者啼而奔帝辛曰始風㣲水上魚聚臣舟臣垂之十鈎魚方眂臣鈎未及吞而雷驚臣舟夫雷不發而震盍戮於燮理者辛應曰爾不得魚市不闕魚亦殷人得魚耳夫多魚而垂之十鈎魚必爭而且威後其餌然而猶相與眡其鈎豈非君其餌薄乎何戮之有㣲子自旁聞之亦曰殷餌薄矣臣不受戮殷民驚矣抱祭器而入周
  暮有二舟還而爭一舟於中流空舟中者恃其無傷舟中也則盛鬭以薄兩舟果與俱覆明日訟於王王以其罪均也平於二漁既而空舟者歸吿其子曰吾勝矣覆彼所載載魚者歸亦吿其鄰曰吾勝矣其鄰笑曰罪均而子獨覆所載孰謂勝乎
  有置魚於葦間仰見鳴鳶集其上乃冠木於器旁以懼之明日澤西漁者乃刻材澤畔前日置魚者目眡而去而三年不敢漁其妻笑曰始偽以紿一器之魚學偽得盗一澤之利
  篇後序
  㑹昌甲子歲余於西巖下見版洗而得漁父書七篇尚多古文然其三篇甚怪妄淺近類詞賦今皆捨之其四篇余特為之箋正其文字然前二篇文有髙致後二篇則託寓鄙狎以其頗有譏動余亦存之然不知其年代故謂之古漁父
  文泉子集巻二



  欽定四庫全書
  文泉子集巻三
  唐 劉蜕 撰
  太古無為論
  不得時者之言太古也無為而成化其禁畏也以使待令而從之也夫既為之君又為之師以受令而教其供也畏生而自禁畏令而君從則是不待君令而為太古時人也既君令之不立與人且猶不辨孰能得人心而化其無為哉夫天下之服一人也必其有所相須果身服歟自化也已果心服歟而心無為也已誰為太古之人也而勤何居焉夫庖犧氏之用契一作結書也始代結繩則太古之政安用契無為之心太古之家安用契無為之信果使有其一作異心則是賤教而尚不教者也夫人之祭也必待詔相教而後能敬若豺獺也則不教而祭君子苟受其不教而能則豺獺亦敬也何貴人為故曰不得時者之言
  嬴秦論
  無有天下而不知秦之焚書也無世而不謂不用聖人之道所以亡也嗚呼秦亡自亡也安能焚書為秦亡耳天下不用秦如聖人之道故秦不得其道而用也當其時天下一家而尊已外無非心之人故深法禁人之惡也則不當去法以禁人之善是則果習天下之離心而背已也豈秦區區之心歟蓋天必以秦之强暴非大敗無以叛其四海之心故先絶其事君敬長之術而後從天下以亡其天下焉夫天與秦則書存不與秦則書焚而秦終無自焚之心也且聖人宫先自藏其書是秦未始有焚書之心聖人之家先有其心矣故曰秦亡其自亡矣且聖人之道與天地合其乆與鬼神合其㣲則不得毁置之在秦也然矣陶唐氏之水前有聖人之化後有聖人之勤而後民知事君敬長之術自秦之火前聖已逺後聖不作而其術不數世亦已成矣豈非天之欲有絶而先立歟今或怨之火不全其道也不知秦火息矣
  較農
  功以救於民賴其功者有違順德以化於民敦其民者有疾徐夫以三月除穀地五月穀入土雖當世不拔其苗後世不毁其穀其飲食之道順於情也故生不疵癘其道死則爼豆其功一本無功字聖人救壊以禮垂世以法當世伐其樹後世毁其法所以禮違其情法違其欲者也是以生為旅人疵癘於天下肉腐於爼酒乾於器然後為聖人是愚民頼聖人之功忘聖人之道嗚呼禮亡而爭器矣雖有粟弱者安得而食之法壊而奪其三時矣雖有山澤農者安得而種也一作之
  疏亡
  盗惡名也取之有以合聖人若取其亂而理之取其死而生之則民樂其取也後豈擇其故歟故昏夜之盗為小人衰亂之盗為丈一作大非夫能知其取者而嘗蹈其背也故不以無人而棄其守者有大棄天下者仁義盗其名有小棄其國者小人有盗其器故春秋不貶其器聖人以正其名嗚呼盗非惡名也左右前後亦可懼哉
  删方策
  古以記惡將以鑑惡而後世為昏䛕淫逆徒而將徴於古謂古不盡善若其涕泣以信其詐罪已以固其㤙隂謀反覆從書以滋其智矣然而記惡者將以懼民也去善者不足懼昔紂讀是一無是字夏書而嘗一作常笑其亡國嗚呼惡既不足以鑑則刑一作刋可也古無其迹可也無其迹可也無其迹五字一本無
  朱氏夢龍解一作辯
  吳郡朱氏言昔之夜夢龍入井客之好誕者作佳占以祥朱氏予曰予未嘗識周公孔子者也然而使予得夢一丈夫苟冠衣之古者因謂之周公孔子人必知其自欺也未嘗識越不知越之城郭宫室途巷苟或夢之未可自知其何城也然則朱氏之所夢入井者朱氏安知其龍乎豈非常見畫工者屈其⿱兆目 -- 脊挐其爪施甲鬛雲氣於身則似乎其所入井者邪是朱氏之夢畫者也殆非夢龍矣自夏后以來人不見龍然而言龍者信其畫而已漢魏之數見者見其畫者也薄姬之娠者亦畫者也時門之鬭者亦畫者也史皆謂之龍且明史之妄况朱氏之學妄哉夫龍不輕出又不可䙝乎婦人有徳不鬭故知皆非龍也嗚呼龍以變化為徳也故孔子曰唯龍也不可知是則徳也而如螾如蠖如虵如魚未可知不為龍也或者謂如所畫亦可謂之龍也則朱氏所夢曾何龍乎
  梓州兜率寺文冡銘并序
  文冢者長沙劉蜕復愚為文不忍棄其草聚而封之也蜕愚而不鋭於用百工之技天不工蜕也而獨文蜕焉故飲食不忘於文晦冥不忘於文悲戚怨憤疾病嬉遊羣居行役未嘗不以文為懐也適當無事而天下將以文為號文明代生殖文苑作植明晦皆效文用一作明故日月星辰文乎旂常昆蟲鳥獸文乎彛器徐方之土文於侯社夏翟之羽文於旌文苑作旗旄登龍於章升玉於藻百工婦人彫礱染練文粹作塗以供宗廟祭祀之文文苑作用豈獨蜕也生一作固知效用不及時文哉然而意常文苑作嘗獲助於天而不獲助於人故其窮雖窮無憾也當勤意之時不敢嚏不敢咳不敢唾不敢跛一作跂倚嗜欲躁競忘之於心其祗祗畏畏如臨上帝故有粲如星光如貝氣如蛟宫之水又有黯一作暗如屯雲如乆隂如枯腐熬燥之色則有如春陽如華川逶逶迤迤則有如海運如震怒動盪怪異夫十為文不滿一作得十如意少如意則豈非天助乎常欲使天下聞之而必行覩一作勸之而必蹈散之茫洋以為道演之浸遥一作潤以及物然後為農文之使風雨以時兵文之使戎虜以順文於野文於市使得一本無得字其所幽隠之士以出口者使之言材者使之用然而自振者無力終知者甚稀豈非不獲於人助乎嗚呼十五年矣實得二文苑作一千一百八十紙有塗者乙者有注楷者有覆背者有朱墨圍者於是以周易筮之遇復䷗震下坤上之同人䷌離下乾上筮者曰鳴於地中殷殷隆隆七日而文粹作不復復來而文粹作其天下昭融乎他日更召龜而合文粹作令之二字將聽襲吉卜於火如秦兆惟曰不吉卜於水不成乎河洛兆則亦惟曰不吉卜於木而悶悶一作閟之土叶吉纍纍文苑作累累為冢則汲之兆乎峭峭為壁則魯之兆乎且其占曰土之文為河山一作阿山為華英將不崩不竭為滋味而傳乎結為丘陵為其設險乎融為川瀆率其朝宗乎華為百穀以潔祭祀文苑作禮之粢盛乎不然使其速腐為墟一作丘壤乎文苑無乎字生芻藁以食牛羊乎化塗泥為甄陶以作器乎將塊為五色而茅社分封文苑作分封茅社乎流於樂為土鼓為凷古塊字桴以洩其和聲乎夷為都邑以興宫廟坎為洿池以澤生殖一作植乎祀為壇竈乎窽為井墓乎吾皆不得而知也當文苑作嘗既不為吾用唯速化為百工之用慎無朽為芝菌以怪人自媚慎無堅為金鐵以作貨起爭慎無滴文苑作潏為醴泉以味乎諂口慎無禱為城社以狐鼠憑妖慎無聳為良材以雕斵傷性慎無萌為蘭𦶜以佩服見藝文苑作䙝文粹作爇非嗚呼介而為石使之能文苑作服言舒而為螾使之飲泉既而他年遊魂之未返者亦命巫師而弔師而弔文苑作以巾三招之號曰在几閣而來歸兮奄一作掩為塵垢在耳目而來歸兮奄一作掩視汝醜在口吻而來歸兮譽不汝乆噫筆絶之年而麟見祟文其無祟乎唅非珠玉斂無裙襦後世詩禮之儒無驚吾之幽墟其冢也在莽蒼之野大塊之丘時有唐大中文苑有之字丁卯而戊辰之季秋銘云一本作曰文乎文乎有鬼神乎風水惟貞將利其子孫乎






  文泉子集巻三



  欽定四庫全書
  文泉子集巻四
  唐 劉蜕 撰
  上宰相書
  天下固有良時既去而悲歌歎泣之不同故當時則歎已去而泣過時而歌然君子居其位則耻聞之不在其位則恥不能言之其為士君子之不忍聞之與聞之而不忍棄之則一也夫思慮可以精安危歩驟可以負戈殳彊勁莊勇持乆有守臨事不亂然而良時不與斯不得不歎既而信不見任智不見謀周游而晚歸風雨相半苦其精力良時不集而畏事之不成斯不得不泣及其田園已暮始反鄉里白頭無事或有自疑斯不得不歌是其為人皆有憂天下而欲用其道者也不私其身之安佚而休者也既不私其身則公於悲歌者歎泣者也而是人豈以富貴而後天下之心哉蜕也歌之則已太早泣之則不得不豫計歎之則正當其時而君子未聞雖然閣下及其少壯而用之無以使後時泣歌恥累君子幸甚太𤣥曰當時則貴已用則賤其不可後也已矣當今巖無人矣溪無人矣佐王活人一作治民之術一皆以文學進苟文學進而君子不動心則蜕也不知其所以得罪一本無以字
  獻南海崔尚書書
  所謂大丈夫豈天使為之哉以其進為天下利退有百世名顯為諸侯師黙成萬一作髙非世法而已為退黙者為避人得時而退黙者為自進為進顯者為必行不得時而進顯者為失志是以雄才盛德不可以不兼其時故無其時不可行也有其時而志未達又不可行也志達而未信於天下又不可行也上位之人有不可故下位之人有踰垣塞牖而自遁者又豈唯退黙而已矣一作哉方今天下百姓不敢争步畆四夷不敢犯守陲自元和以後國家不傷一夫不亡一矢雖有豎子弄兵曾無根一作筋穿皮蠧之患尋已伏誅一作誅伏然而閣下不謂無其時乎昔雍丘不能以才達求討吳蜀以自試班超不能守其家儒然後得官校尉夫文一有家之二字不遇清世不免操弓矢而擐甲胄也今則仕由文學著官自清顯尊閣下不謂志未達乎夫南海實筦𣙜之地有金珠貝甲脩牙文犀之貨非茂徳亷名國家常重其人閣下不謂未信於天下乎當其時士亦故不以天下之廣居自隘其身一作不以天下之廣自隘其居不以天下之道自負以不知已故賂媒請介則不忍為守媒待介或有所自棄故退黙者不得不自進矣閣下以為時乎未可也嗚呼蜕之生於今二十四年雖天有南無可置其門雖天有東不得開其序伏臘不足於糗糧冬夏常苦於皸濕然而因時著書滿十巻自謂不有得於今必有得於後不有得於人必有得於鬼神今則力疲於天下笑日暮而郵舍閉今閣下進為天下利而又顯為諸侯師之時奈何得為踰垣塞牖之蜕乎故先自棄南嚮再拜不勝懇懇窮泰有時未可知也謹貢舊拔刺書一巻以其最近於情雜歌詩共二巻以其頗有逸事伏惟周賜觀覽無憚僇笑
  復崔尚書書
  男子生而射四方所以有四方之志故懐其道不可以退已非其人又不可以動心今蜕也伏念仁人在位野無君子不敢隠忍自置削簡授僕夫堂上猶逺况千里之悠悠哉亦將天未甚棄果遇閣下響不私岸谷與髙下為應不戮其使得復廬下而又重幣厚詞素未嘗遇知一作始者嘗謂齊桓公之明活俘而相晏平仲之賢贖𨽻而友夫俘未至而鮑子先言之桓雖智不逮安得勿相𨽻未言而晏子已見其色雖智未逮安得勿友豈如左右無先言之人閣下未見蜕之色而與歎息乎與之教道乎則斯然後心因閣下而動已為閣下而知不復遺恨幸甚幸甚雖然敢不再拜以謝知已而自道其所得罪蜕早不量已嘗欲與其道以死生樂之自以得其位即一作則欲立殊節於君友不得其位即欲垂長幅於後世然而以為身屈則道不勝語卑則道不明以其諠譁不敢安已矜道也不敢矜於口也伏惟閣下以忘道而圖已孰若道勝而已勞乎從俗而飽其親孰若道在有君子而後顯其親乎閣下不以行已失態天命拙塞乃復書間曰恃才傲物與論議險直與儕伍擠毁與夫承貴仕之後身尊而食足然踞辱卒吏猶有陷人於急上四字一作隠忍况蜕近世無九品之官可以藉聲勢而又當時無綿絡之舊無一簞之食設有乘人之氣而窮賤奪其氣矣何能為也使蜕一旦為病狂妄人而行之俄而自成怪笑不止人之怪笑也然則希權門以媚嬖媵隨衆口以贊曲私瞻視行坐傾身預起則信乎對南面如濠壁之相峙也如此豈曰恃才傲物乎險直之在已不得其人而盡言之則有殺身磔尸一作終身殺戮非之禍得其人而盡言之則有忠義諒正之名使蜕前不得其人而言之則身死一作辱已乆得其人而言之則安得困而至此故豈曾論議險直乎蜕伏以冠衣不完一作髙潔趨拜未識威一無威字儀又伏念春秋時四人受縣而後見魏子則古人之見也其不在受㤙之後乎謹重遣前使以謝殊遇以結後計蜕再拜
  賀友人拜右拾遺書自外府恊律召拜
  今日街東見詔書以執事拜右拾遺朝廷之意將有在擇能言者而使之言哉雖執事材氣壯健它日無不乘之若驟以地一作他遷耶耶一作即未嘗有也故蜕謂朝廷之意將有在也魯欲用樂正子為政孟子聞之喜而不寐僕不止為執事且為天下不寐也丞相致主上復貞觀之業自此敢伺察者必得伺察敏一作敢口舌者必得口舌所嫌忌出棄者稍稍引用蜕幸未老一二年得見朝廷治平著歌謡為訓詁也然人世㡬何時不可遭伏惟執事飲食起居無忘丞相意



  文泉子集巻四



  欽定四庫全書
  文泉子集巻五
  唐 劉蜕 撰
  上禮部裴侍郎書
  臨其事不能苟有待而先自請者閣下以為難乎贊功論美近乎諂飾詞言已近乎私低陋摧伏近乎鼠竊廣博張引近乎不敬鉤深簡尚則畏不能動乎人偕儷相比又畏取笑乎後情志激切謂之躁詞語連綿謂之續一作俗夫臨其事而自言者其難如此也然不有聽者之明言者無病則固當恐惶踖踧文苑作秼俟乎知者而自知也用者而自用也安能持一言於已難之時者哉然或不得已而言之者亦將自言而已矣又豈敢因其時而遽言大體哉蜕少時不知小人通生有自可之事樹之為梔茜種之為穀粟賈於市釣於江亦以亦以一作棄老也無何羅絡舊簡附㑹時律懐筆啟一作譽於縉紳家十二三年矣謂丱而習之齓而成基壯而歴級乘時無難梗寒苦之疲今者欲三十歲矣所望不過抱闗輸力求粟養親而已何者家在九江之南去長安近四千里膝下無怡怡之助一作趣四海無強大之親日行六十里用半歲為徃來程歲須三月侍親左右又畱二月為乞假衣食於道路是一歲之中獨餘一月在長安王侯聽尊媒妁聲深况有疾病寒暑風雨之不可期者雜處一歲之中哉是風雨生白髮田園變荒蕪求抱闗養親亦不可期也及今年冬見乙一作丁酉詔書用閣下以古道正時文一作聞以平律校郡一作羣士懐才一作道負藝者踴躍至公蜕也不度入春明門請與八百之列負階待試嗚呼蜕也材不良命甚竒時來而功不成事修而名不副將三十年矣今而後閣下進之蜕亦得以至公進閣下退之蜕亦得以至公退進退者由閣下也未可知也干凟尊嚴敢忘僇辱情或須露豈曰圖私不然則蜕也豈敢蜕再拜
  與韋員外書
  蜕性甚性甚一作雖冥頑識不及髙嘗以當今由文學求用遲其顯遇在執事未知如何蜕輒自愛而庶㡬不惑也故進不暇視地食不及卒哺起居不忘於文窮泰不忘於文雖分不出出下一本有其字畛實愛且専也執事以為愛乎未也蜕為人子二十二一作六年唯初七年持瓦石為俎豆戲其餘卒不離前之志也執事以為專乎未也伏念方今人人自謂力然沛若有餘今日以執事如重星輪月争下堂而觀之畏已後耳宜乎人之心適在徃越而使去有人正從越來執執下一本有事字車而問於路執事以為可教與否如曰吾幸知其徑途安得勿教則執事正可以其手呼而指畫也果遇他人以其有徃而猶不逆則蜕云所愛而専者有謁執事之餘勇也深如此而已可則道合而服從不可則道異而更學
  移史館書
  蜕早懐忿懥常有所欲言而卒不得發今雖蠱惑病妄猶將自復其意况逢足下以中正許身以仁義自任者乎伏以釋氏之疾生民也比虞禹時曷甞在洪水下比湯與武王時曷嘗在夏政商王下比孔子孟軻時曷嘗在禮崩樂壊楊墨邪道下然而聖主賢臣欲利民而務其民害如此其勤也今釋氏夷其體而外其身反天維一作性而亂中正一本有者字自晉以來相率詭怪而往之半天下而化其衣冠苟未徃者不其一作自欺亦不資其生矣聖人之教棄不相守㡬數百年唐初有天下以為刑政禁民乘間作詐偽以欺刑政果所不能公禁之也故寢䕶其事以愚其民為殃罪疾苦隨所作詐偽而及諸身也是一作其欲教化固一作因天下之心以助行政教化之一道耳今天子聪明以為中正衣冠之所棄則刑政教化亦無所取故絶其法不使汙中土未半年父母得𨽻子夫婦有家室是以復出一天下天下一作家也僕故謂其功業出禹湯武王孔子孟軻之上萬萬不類然而洪水開則有禹貢商周平亂則有誥誓孔子孟軻則至今歌誦之足下以文用於時為百家所託善惡焉其不為則已若為之斯其時也勿疑夫立言者不惟能言亦欲言得其時得其時不朽若奚斯史克者也無其時雖多述前事猶有譏焉僕早傳古學身處草野知其時而無位敢言又竊見足下未有其意故以移云一作私焉
  與京西幕府書
  漢武帝聞子虚賦初恨不與相如同時既而復喜其人之在世也若然者居蓬蒿而名聞於天子富貴固不足疑其來爵土固不足畏其大今按其本傳云官則止於使者居家初則甚貧嗚呼有才如相如有好才如武帝然而不達者蜕知之矣於時武帝以四境為心中國耗弱爵土酬於謀臣金帛竭於戰士雖念一篇之子虚固不能減十夫之口食冝矣蜕也生值當時天下無事以文争勝得居第一獨蜕居家甚困白身三十過於相如者蓋無人先聞子虚於天子今又不然使有聞之於今藩翰大臣則其人自不廢棄老死者也嗚呼異矣事古矣相如之時雖遇天子不能致富貴於今之時遇藩翰大臣則足以叙材用伏惟執事以文學顯用士之得失無不經於心謂小子之言何如哉













  文泉子集巻五



  欽定四庫全書
  文泉子集巻六
  唐 劉蜕 撰
  投知已書或云與大理楊卿書
  復何事哉弓矢乎制敵之事今為導衞羽儀金革乎勇衆之器今為節奏和聲射宫蓬蒿幽燕少年恥蹈其下文之用莫過乎當時文之人莫過乎閣下復何事哉漢既治世詩書禮樂皆已逸墜求亡書者故冬官考工聞千金之購議帝制者進退贊拜定茅蕝之中而今河洛塚壁圖簡編修登降俯仰不倒步序便蕃之儀莫過乎當時優游之學莫過乎閣下復何事哉材力既以相譽忠正得以相扶及秦世為之妖言東漢為之黨禁公道畏忌相顧而野死今布衣匹夫得歌王公大人之盛德先進達生得薦布衣匹夫之事業唯其公當舉之不以為疑扶之不以為黨無私之道莫過乎當時譽能之心一作人莫過乎閣下嗚呼苟有其時而無其人雖有舉能之心一作人斯為閣下惜有其人有其時而閣下苟不畱意屬念斯為來世弔蜕生二十餘年已過當時之盛棲遲困辱者過一作未遇當時之人書成而嘗樂乎其時出車滿於道路而才髙於蜕忌蜕侵已才下於蜕畏蜕擅名是以深知之者不得終其朝欲振之者又自無其力也謂其書空一作終為來世弔已矣乎不意得與閣下不為異世同乎文字所謂當時之人斯非閣下者乎則其人未死口能言手能盡一作畫閣下見之復用何禮以接之既接之復用何詞以譽之譽之得盡其才接之得盡其禮斯人也讀書業文徳一作得有知已居窮守道死且不朽復何事哉
  謝舊恩書一作答知巳書
  蜕嘗感近世知已一作友隳離交道沈一作曠廢不忍終日疚之於心思出其門閭上謁於公卿水行吳楚之城陸走商周之甸旁聽天下歲晚而歸卒無所遇是十六國之故墟四瀆之隅落未足為大也卒不能副蜕也區區之望况有一言解相印一見爵上卿者乎斯不無人晚乃遇之不自紹介之口不因媒屬之勢纓綏車佩下入蓬蒿一言而膠附不離有憂其終始出處之事者况蜕之遇執事於南康也其來六月而餘無不得日奉論議欲變隂谷為生植之地起死人為奔走之夫返覆一作徃返踰時將止復動雖人有昆弟親戚之愛哭其死憂其病榮其逹則或過於執事之心至於誘掖殷勤不遽以違命見絶者則昆弟親戚相強一不相從則終身不復意之蜕前日來求人為知已交道之心一旦得遇昆弟親戚之愛又自思之而夫人夫人一作盡此之身宜如何之報謝將報謝復與執事何所補哉然而有意益厚違命固難者則不敢書且試托之韓繁秀才風雪滿硯不獲多書
  論江陵耆老書
  太原王生嘗移耆老書以江陵固楚也子胥親逐其君臣夷其墳墓且楚人之所宜怨也而江陵反為之廟世饗其仇謂耆老而忘其君父也吾以為不然楚人之性慓悍世一作大能復其仇讐其後自懷王入武闗楚人怨秦不忘干戈况其人之性能忘胥之能破其國家而事之乎且今文苑作令江陵之人牽牛羊而祝文粹作祀其廟者將祈年穀而獲㓙荒禱疾病而得死亡者乎如厚其餼而虛文粹作虐非其報則江陵知胥之不可祠一作祀而不祀矣若果祈年穀而得豐穰禱疾病而獲康強有其餼而尋其報則破人之國而居其土辱人之君而受其饗遇一食而自忘楚人之殺其父兄則胥自為無勇也何獨江陵之人而忘習讐乎吾以為其廟申包胥之廟也包胥有復楚之功年代寖逺楚人以子胥嘗封諸申故不謂包胥耳不然則子胥何為饗人之食而江陵何為事讐人之神乎耆老得書速易其版曰申胥之廟無使人神皆媿耳
  江南論鄉飲酒禮書
  昨日送貢士堂上得觀大禮之器見籩豆一作爼破折尊盂穿漏生徒倦怠不稱其服賓主向背不習其容嗚呼天下所以知尊君敬長小所以事大者抑非其道乎天下之用其道不過於一日尚猶偷惰如此况天下尊君敬長能終日者乎是以朝廷時誅不順鄰里日起紛争固當然也夫布衣匹夫始則用其道自達故化耕稼為王侯化陶漁為公卿其變化不測若此然而一旦居上位既不預興俯拜揖之事尚不能素嚴有司時閲其威儀乎嗚呼則蜕謂王公大人耆一作髦老衰罷固當然也然而有擎跽稽首於髠褐之前畏敬戒愼有終日不敢嗜酒肴不敢近妾婦者其於誣惑之道尚能去其情自化之術則不能一日勤其容唯王公大人無慚髠褐乎髠褐尚能自大其法王公大人反以其道信之乎即其奉髠褐能速化其耕稼陶漁者則髠褐者可以有土地而制王公大人矣是不知升乎科者不由夷狄言遷乎資者不由髠褐授文苑作援昭昭然奈何哉抑不知孔子之道如商君乎以其法自敝也伏惟閣下務速有司按諸禮圖修其器服戒將事而隳一作堕者時訓習之毋使每歲臨事而隳其容幸甚幸甚蜕再拜














  文泉子集巻六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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