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泉子集 (四庫全書本)/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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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文泉子集巻四
  唐 劉蜕 撰
  上宰相書
  天下固有良時既去而悲歌歎泣之不同故當時則歎已去而泣過時而歌然君子居其位則耻聞之不在其位則恥不能言之其為士君子之不忍聞之與聞之而不忍棄之則一也夫思慮可以精安危歩驟可以負戈殳彊勁莊勇持乆有守臨事不亂然而良時不與斯不得不歎既而信不見任智不見謀周游而晚歸風雨相半苦其精力良時不集而畏事之不成斯不得不泣及其田園已暮始反鄉里白頭無事或有自疑斯不得不歌是其為人皆有憂天下而欲用其道者也不私其身之安佚而休者也既不私其身則公於悲歌者歎泣者也而是人豈以富貴而後天下之心哉蜕也歌之則已太早泣之則不得不豫計歎之則正當其時而君子未聞雖然閣下及其少壯而用之無以使後時泣歌恥累君子幸甚太𤣥曰當時則貴已用則賤其不可後也已矣當今巖無人矣溪無人矣佐王活人一作治民之術一皆以文學進苟文學進而君子不動心則蜕也不知其所以得罪一本無以字
  獻南海崔尚書書
  所謂大丈夫豈天使為之哉以其進為天下利退有百世名顯為諸侯師黙成萬一作髙非世法而已為退黙者為避人得時而退黙者為自進為進顯者為必行不得時而進顯者為失志是以雄才盛德不可以不兼其時故無其時不可行也有其時而志未達又不可行也志達而未信於天下又不可行也上位之人有不可故下位之人有踰垣塞牖而自遁者又豈唯退黙而已矣一作哉方今天下百姓不敢争步畆四夷不敢犯守陲自元和以後國家不傷一夫不亡一矢雖有豎子弄兵曾無根一作筋穿皮蠧之患尋已伏誅一作誅伏然而閣下不謂無其時乎昔雍丘不能以才達求討吳蜀以自試班超不能守其家儒然後得官校尉夫文一有家之二字不遇清世不免操弓矢而擐甲胄也今則仕由文學著官自清顯尊閣下不謂志未達乎夫南海實筦𣙜之地有金珠貝甲脩牙文犀之貨非茂徳亷名國家常重其人閣下不謂未信於天下乎當其時士亦故不以天下之廣居自隘其身一作不以天下之廣自隘其居不以天下之道自負以不知已故賂媒請介則不忍為守媒待介或有所自棄故退黙者不得不自進矣閣下以為時乎未可也嗚呼蜕之生於今二十四年雖天有南無可置其門雖天有東不得開其序伏臘不足於糗糧冬夏常苦於皸濕然而因時著書滿十巻自謂不有得於今必有得於後不有得於人必有得於鬼神今則力疲於天下笑日暮而郵舍閉今閣下進為天下利而又顯為諸侯師之時奈何得為踰垣塞牖之蜕乎故先自棄南嚮再拜不勝懇懇窮泰有時未可知也謹貢舊拔刺書一巻以其最近於情雜歌詩共二巻以其頗有逸事伏惟周賜觀覽無憚僇笑
  復崔尚書書
  男子生而射四方所以有四方之志故懐其道不可以退已非其人又不可以動心今蜕也伏念仁人在位野無君子不敢隠忍自置削簡授僕夫堂上猶逺况千里之悠悠哉亦將天未甚棄果遇閣下響不私岸谷與髙下為應不戮其使得復廬下而又重幣厚詞素未嘗遇知一作始者嘗謂齊桓公之明活俘而相晏平仲之賢贖𨽻而友夫俘未至而鮑子先言之桓雖智不逮安得勿相𨽻未言而晏子已見其色雖智未逮安得勿友豈如左右無先言之人閣下未見蜕之色而與歎息乎與之教道乎則斯然後心因閣下而動已為閣下而知不復遺恨幸甚幸甚雖然敢不再拜以謝知已而自道其所得罪蜕早不量已嘗欲與其道以死生樂之自以得其位即一作則欲立殊節於君友不得其位即欲垂長幅於後世然而以為身屈則道不勝語卑則道不明以其諠譁不敢安已矜道也不敢矜於口也伏惟閣下以忘道而圖已孰若道勝而已勞乎從俗而飽其親孰若道在有君子而後顯其親乎閣下不以行已失態天命拙塞乃復書間曰恃才傲物與論議險直與儕伍擠毁與夫承貴仕之後身尊而食足然踞辱卒吏猶有陷人於急上四字一作隠忍况蜕近世無九品之官可以藉聲勢而又當時無綿絡之舊無一簞之食設有乘人之氣而窮賤奪其氣矣何能為也使蜕一旦為病狂妄人而行之俄而自成怪笑不止人之怪笑也然則希權門以媚嬖媵隨衆口以贊曲私瞻視行坐傾身預起則信乎對南面如濠壁之相峙也如此豈曰恃才傲物乎險直之在已不得其人而盡言之則有殺身磔尸一作終身殺戮非之禍得其人而盡言之則有忠義諒正之名使蜕前不得其人而言之則身死一作辱已乆得其人而言之則安得困而至此故豈曾論議險直乎蜕伏以冠衣不完一作髙潔趨拜未識威一無威字儀又伏念春秋時四人受縣而後見魏子則古人之見也其不在受㤙之後乎謹重遣前使以謝殊遇以結後計蜕再拜
  賀友人拜右拾遺書自外府恊律召拜
  今日街東見詔書以執事拜右拾遺朝廷之意將有在擇能言者而使之言哉雖執事材氣壯健它日無不乘之若驟以地一作他遷耶耶一作即未嘗有也故蜕謂朝廷之意將有在也魯欲用樂正子為政孟子聞之喜而不寐僕不止為執事且為天下不寐也丞相致主上復貞觀之業自此敢伺察者必得伺察敏一作敢口舌者必得口舌所嫌忌出棄者稍稍引用蜕幸未老一二年得見朝廷治平著歌謡為訓詁也然人世㡬何時不可遭伏惟執事飲食起居無忘丞相意



  文泉子集巻四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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