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舊聞考/卷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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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百五十九 日下舊聞考
卷一百六十
 

雜綴[编辑]

原太宗在藩邸,有風李秀者啟上:某地貴不可言,殿下寧有可葬者乎?上怪其不祥,曰:無之。秀曰:固也,第不知殿下乳母誰與?上曰:死矣,藁葬于其原。秀請更葬,上従之。其地去西山四十里平壤間,即聖夫人墓,人呼妳母墳是已。七《九朝野記》:太監王瑾銀記四,曰忠肝義膽,曰原。宣德年,賜御用金貂貴客,曰忠誠自勵,曰心跡雙清。又司禮太監金英、范宏,各有銀記之賜。景廟于興安、王誠、舒良輩亦有賜。憲廟賜司禮太監譚昌牙記二,曰忠誠不怠,曰謙亨忠敬,銀記一,曰才華明敏,石記一,曰補衮宣化。世廟賜司禮太監張佐銀記四,曰集謀補德,曰端忠誠慎,曰補忠,曰勵忠。賜麥福銀記一,曰公勤端慎。右皆見墓碑中,國史所不載。然則内臣膺賜者不止此矣。雨,明典彚曰:雨原正統末,京師旱,街巷小兒為土龍禱拜而歌:帝雨帝,城隍土地,雨若再來,還我土地。成羣譟呼,不知所起。未㡬,有監國即位之事,繼又有復辟之舉。説者謂雨帝者,與弟,城隍者,郕王,再來還土地,復辟也,以謡為有徵也。《九朝野記》:原景泰二年,王威寧越廷試時,疾風吹其卷起,失之,因乞他卷成文,奏上登第後琉球國得其卷,遣使入奏。耳譚官阿丑善詼諧,每于上前作院本,頗有東方朔譎原中諫之風。汪直用事,勢傾中外。一日,丑作醉人酗酒,一人佯曰:某官至。酗罵如故。又曰:駕至。酗亦如故。又曰:汪太監來矣。醉者驚迫帖然。旁一人曰:駕至不懼,而懼汪太監,何也?曰:吾知有汪太監,不知有天子。時王越、陳鉞媚直,結為死黨,丑復作,直特雙斧,趨蹌而行。或問故,答曰:吾將兵惟仗此两鉞耳。問鉞何名,曰:王鉞、陳鉞也。上微哂焉。朱永掌十二團營,役兵治私第,丑作儒生高吟曰:六千兵散楚歌聲。一人曰:八千。爭之不已。丑徐曰:汝不知二千在保國公家盖房子。上密遣尚銘察之,保國即撤工。成化末年,刑政多頗,丑于上前作六部差遣狀,命精擇之。既得一人,問其姓名,曰:公論。主者曰:公論如今無用。次一人曰:公道。主者曰:公道如今亦難行。最後一人曰:胡塗,主者首肯曰:胡塗如今儘去得。上亦微哂而已。《貂璫史鑑》原成化間都下諺云:韋英房、梁芳馬,尚銘銀子似磗瓦。嘉靖間,都下又有諺云:滕太監房,麥太監馬,高太監,金銀似磚瓦。滕名祥,御用監;麥名福,掌團營;高名忠,内臣監。監督諸工者,宙載。

原平江伯陳睿好飲涼酒,京師謠曰:平江不飲熱酒怕火篩。弘治庚申,火篩兵勢頗張,孝廟遣平江禦之,臨軒挂印,平江畏怯失措,跌而失印。孝廟不樂,尋竟以逗留削爵。金臺記聞原世廟宫人張氏無寵早卒後宫制凡殮者必索其身畔物得羅巾有詩以聞于上上傷之以宫監不早聞杖殺數人此庚戍年事都下盛傳之詩曰悶倚雕闌强笑歌嬌姿無力怯宫羅欲將舊恨題紅葉只恐新愁上翠蛾雨過玉階天色淨風吹金鎖夜涼多從來不識君王面棄置其如薄命何 耳譚原萬歷中京師風霾二十二見最甚者四十六年三月庚午空有聲如波濤黄塵蔽天日色晦㝠將昏東方電流如火赤光照地少頃西亦如之又雨濛濛如霧霰土氣襲人 綏冦紀畧補臻福堂西有一樹鐵雲板銜樹幹内僅露十之三盖古物也 嬴隱集 原在明宫室門今移改

増明玉熙宫承應有御前王留子雜劇王留見元曲是 善撒科所云打牙諢匹者或曰天啟六年有鐘鼓司僉 書王進朝綽號王瘤子善抹臉詼諧瘤子即留子西河詩話

原天啟中都下造有天鑒錄㸃將錄崔呈秀密以付魏 忠賢遂流入宫禁按籍以罪錄中諸人至崇禎年枚卜 閣臣一時大僚及臺諫相搆不休其不得與會推者因 造為二十四氣之目以摇惑中外其曰二十四氣者殺 氣吳甡棍氣孫晉戾氣金光宸陰氣章正宸妖氣吳昌 時淫氣倪元璐瘴氣王錫衮時氣黄景昉羶氣馬嘉植 賊氣楊枝起晦氣王士鎔霸氣倪仁楨疝氣周仲璉糞 氣房之騏痰氣沈維炳毒氣姚思孝逆氣賀王盛臭氣 房可壯望氣吳偉業雜氣馮元飇濁氣袁愷油氣徐汧 穢氣瞿式耜尸氣錢元慤各有諢號中間賢不肖叅雜 其指為淫氣逆氣油氣穢氣者其後皆死國難天鑒㸃 將二錄傳抄者衆故不具錄錄此以備野史之闕云两朝識小錄原崇禎十六年春京營巡捕軍夜宿碁盤街之西更初定一老人囑曰夜半子分有婦人縞素涕泣自西至東勿令過過者厄不淺雞鳴則免矣吾乃土神故以告也夜半果婦至軍如所戒不聴前五鼓偶睡熱婦折而東旋返□邏者醒之曰我䘮門神也上帝命我刑罰此方若何聴老人言阻我災首及汝言畢不見邏者懼奔歸告家人言未終仆地死大疫乃作舉場左右人鬼錯雜薄暮人屏不行一時貿易多得紙錢乃置水投之有聲則錢無聲則紙大疫定後乃已 青暽屑

原崔子忠青蚓工圖繪為絶技有人欲得其畫者强之 不可得山齋佛壁則往往有焉董文敏公謂其人文畫 皆非近世所常見青箱堂集

原京師瞽者李近樓籍錦衣千户善琵琶能左右手彈 新聲古曲無不絶妙平生羈愁哀怨及人已胸中事皆 於鳴弦鐵撥發之令人髮上指淚交下忽作魚山梵唄 冷然孤僧雲水復作蘇臺圍獵淒然百獸鳴嗥有言瞽 者習琵琶穿被作二孔寒夜舒手出其中時時弄撥故 㡬于神若此耳譚

原閻子明善圍碁下子十餘便知勝負所在終日對局 令次第冄布不差一子隆萬間為京師第一次者為方 生某象棋則有張京局將半即懸定㡬十著後當用某 著取勝他如王國用之吹簫劉善初之撃鼓蘇宣之投 壺皆號一時絶技燕山叢錄

原京都人以都城内外所有作對偶其最可破顔者如 臭水塘對香山寺奶子府對勇士營王姑菴對韋公寺 珍珠酒對琥珀糖單牌樓對雙塔寺象棋餅對骨牌糕 碁盤街對幡竿寺金山寺對玉河橋六科廊對四夷館 文官果對孩兒茶打秋風對撞太歲白靴校尉對紅盔 將軍誠意高香對細心堅燭細皮薄脆對多肉餛飩椿 樹餃兒對桃花燒賣天理肥皂對地道藥材香水混堂 對醽醪酒館麻姑雙料酒對玟瑰灌香糖舊柴炭外厰 對新蓮子衚衕奇味薏米酒對絶頂松蘿茶京城内外 巡捕營對禮部南北會同館秉筆司禮僉書太監對帶 刀散騎勲衛舍人野獲編補文皇在燕邸時嘗微行遇一相字者書帛字與之其人即跪拜稱死罪王驚問故對曰皇頭帝脚必非常人也宣字觸筆山水人物花果翎毛草虫上有年月用廣補 廟御運之寶或用武英殿寶雍熙世人圖書 續圖繪寳鑑

補韓秀實涿州人與商喜惟吉齊名畫人物亦佳尤善 畫馬同上

補陳復啟鴻號坦坦居士燕山人長于畫山水松竹皆 有矩度亦精寫照弟後啟先詩文書畫與兄齊名同上補成化元年五月京師大風皇墻以西有聲如雨雹視之皆黄泥丸子堅淨如櫻桃大破之中有硫黄氣 可齊筆記中京師黒眚見有物若狸或如犬其行如風倐補成化忽無定或侵人面或嚙人足師震澤長話坊巷細民家補成化丙申秋七月初旬京 黒𤯝見時男女夜多露宿忽有物負黒氣一片而來或自户牖入雖密室亦無不有至則人昏迷或手足或頭面或腹背被傷出黄水醒始覺傷亦不甚痛有見其狀者黒而小金晴修尾類犬狸滿城驚擾暮夜各持刀張燈自防凡有黒氣來輒鳴金擊鼓以逐之兼旬始息往瑣綴錄文補成化丁酉六月九日京師大雨雨中往 得錢王恪鏊有詩紀事云蒼天似憫斯人困故向雲中撒與錢錢若了時民又困何如只賜與豐年 稗史彚編補孝宗嘗問一内侍云在京各衙門官每日早起朝叅日間坐衙其同年同僚與故鄉親舊亦須讌會那得工夫内侍答云惟是夜間飲酒孝宗曰各衙門差使缺人若是夜間飲酒騎馬醉歸何處覓燈燭今後各官飲酒回家逐鋪皆要籠燈傳送自是两京皆然雖風雪寒凛之夕夜半呼燈未嘗缺乏 四友齋叢説補大興劉公機為諸生時畿郡有鷹神乃一獵鷹也一日飛止公宅奴以糍飼之偶不潔鷹攫其奴若懲之者居數日呼公名語曰劉機大貴人他日當坐八人轎至南京語已飛去公後舉進士累官兵部尚書叅贊南京機務如鷹語云善涉異志善嘲謔居京師作月令記二月補陳指揮鐸 詞曲又下曰是月也壁蝨出溝中臭氣上騰妓鞾化為鞵最善名狀鞾化為鞵更可笑也 客坐贅語補程篁墩沒後京師有雪夜祈仙者降筆云江山何日許重来白骨青燐事可哀吾黨莫憐清夢逺海東東去是蓬莱鄧才鬼記乩仙于都下降筆云勾漏山頭古洞補徐州 玉田扶天金堂玉室地相連門前千尺長松樹親手栽来不記年末書唐貞元道人 道聴錄補嘉靖六年六月十九日京師雨錢惟軍職官屋上為多 稗史彚編補楊爵用直言繋獄暴風連作都城㫮恐呼為楊御史風 越章

補寶應陶成字懋學畫花鳥人物最工中式赴南宫試 二月五日語其壻朱升之曰聞張家灣某氏丁香盛開 子其従我遊乎升之曰去試僅三日公無往成不許明 旦升之他避成買輿徑去醉主人家五日及榜發升之 登第其鄉人醵錢為賀曰公女壻㨗矣幸為我輩作圖 成曰善即舉筆畫丁香一本尤妙絶稗史彚編

補宛平劉副使效祖仲修以才見抑罷歸寄情詞曲小 令可入元人之室如沈醉東風云東華路塵沙滚滚玉 河橋車馬紛紛官高休羡榮命蹇須安分靠青山緊閉 柴門間把英雄細討論能㡬個到頭安穩又一闋云門 巷外旋栽楊柳池塘中新浴沙鷗半灣水繞村㡬朶雲 生岫愛村居景致風流間啜盧仝茗一甌醉翁意何須 在酒朝天子云景陽宫曉鐘鳴珂巷玉驄總是南柯夢 生來無分紫泥封機巧成何用捉霧拿雲攀龍附鳯這 心腸無半種拄一條瘦笻引一個小僮沿村疃瞧耕種 又一闋云喜碧山日親把銀魚早焚銷繳了功名分軺 車鳩杖鹿皮巾也不讓黄金印晩景無多前程休問趂 明時自在隱尋㡬個故人團坐在蓽門嘗則把陰晴論 入小山樂府中不能辨也昭陵嘗遣中使索其題冊呼 曰念庵念庵副使别字也因賦詩云更生雙鬢已蕭騷 敢謂文章擅彩毫過誤偶承明主問因緣不是鬱輪袍 蒓䰻詞話

補燕人薛論道有林石逸興十卷皆雜曲也其玉抱肚 云神仙無分且藏身烟村水村看白鷗撞破殘霞靠青 山界斷紅塵清風明月共三人去住悠悠一片雲又一 闋云淒涼時候聴征鴻蕭蕭過樓映疎簾明月泠泠走 空階落葉颼颼教人腸斷淚交流屈指歸期又半秋律 以元音亦稱舍作問之都中故老蔑有知其姓氏者矣 同上

補上虞倪公元璐為祭酒時與温輔體仁忤將請告惠 安鄭仰田者善拆字遇于官人席上初未通名取骰子 中以緋飾四者予卜鄭曰京官四品而掌印者惟祭酒 爾公其祭酒倪公耶公頷之曰公必與當事忤姓名中 帶骨字者其人也盖骰子骨所成而四面稜角不能刓 圓以是知不合也又曰公意欲圖歸乎必得請矣骰體 方類口四亦類口乃回字也後果然字觸補萬歷丁亥金臺有婦人以羊毛遍鬻于市忽不見繼而都人身生泡瘤漸大痛死者甚衆瘤内惟有羊毛有道人傳一方以黒豆菆麥為粉塗之毛落而愈名羊毛疔 名醫類案

補天順間錦衣衛都指揮門達怙寵驕横凡忤之者輒 嗾覘卒潛致其罪逮捕考掠由是權傾一時言者結舌 其同僚袁彬質直不屈乃誣以重情拷掠成獄内外冤 之莫或敢發京城有楊塤者戍伍之餘夫也素不識彬 而為之上疏曰正統十四年車駕北狩從臣奔散逃生 惟袁彬一人持校尉之役乃能保䕶聖躬備嘗艱苦及 駕還復辟授職酬勞公論稱當今者無人奏劾卒然付 獄拷掠備至罪定而後附律法司雖知其枉不敢辨明 陷彬于死雖止一夫但傷公論人不自安乞以彬等御 前審錄庶得明白擊登聞鼓以進仍赴衛獄達因是欲 盡去異已者乃緩塤死使誣大學士李賢指使塤佯諾 之達遂以聞命中貴三法司鞫于午門前塤乃直述所 言皆出于已於賢無預達計不行而彬猶降黜居第盡 毁未㡬英宗升遐言者劾達罪舉塤事為證達謫死南 丹彬得復舊職代達總衛事塤字景和父為漆工宣德 間嘗遣人至倭國傳泥金畫漆之法以歸塤遂習之而 自出已意以五色金鈿並施天真爛然倭人見之亦齚 指稱歎以為不可及成化初修英宗實録稱為義士云 東海集

原内官同法司錄囚始於正統六年凡大審錄内監奉 㫖出則齎勅張黄盖騎導于大理寺内為三尺壇中坐 尚書都察院大理寺以次左右列坐御史郎中下捧牘 立唯諾趨走惟謹三法司視成案有所出入若輕重俱 目視太監太監意所不欲不敢忤也内監經奉命審錄 者死則于暮寢畫壁南面坐旁列法司及御史刑部郎 引囚鞠躬聴命狀悉圖之示後世以為榮觀焉明《一統志》補崇禎癸未京城大疫死者甚衆有全家數十口一夕俱斃者一人出買棺俾賣棺者同舁歸入室而買棺者忽不見始知亦鬼也日中市上所收錢審視則紙為之乃各置水一盂于門市者令投錢于水以騐真偽民間終夜擊銅鐵器以敺厲祟聲徹宫中上亦不禁命張真人建醮釀之無騐畿者早有黍離之歎矣 白頭間話補王森原名石自然薊州皮工也路遇妖狐為鷹所搏狐求救于森森收之至家狐斷其尾相謝傳以妖香凡聞此香者心即迷惑妄有所見森依其術創為白蓮教自稱聞香教主立大小傳頭會首名色此牽彼引雲合響應頂禮皈依蔓延遍于京東西山東山西河南陕西四川六省不下二百萬人撮合俚言謊説刊作經文分授徒衆萬歷四十七年死于獄云説畧箋賣四時荷花補正德間朝廷開設酒館酒望 本店發高酒猶南人言蓮花白酒也又有二扁一云天下第一酒館一云四時應饑食店 暖姝由筆

補正德中錦衣衛千户順天李雄征西陣歿遺孤五人 子二曰承祖曰亞奴女三曰桂英曰玉英曰桃英諸子 皆前妻所産惟亞奴後妻焦氏生焦欲圖親兒繼襲雄 死令承祖往戰塲尋父骸骨覬其陷于非命而承祖竟 抱骨以歸焦乃鴆死承祖支解而埋之又以桂英鬻豪 家為婢玉英頗知典籍年十六伶仃窮迫作送春詩云 柴門寂寂鎖殘春滿地榆錢不療貧雲髩霞裳伴泥土 野花何似一愁人又作别燕詩云新巢泥滿舊巢欹泥 滿疎簾欲掩遲愁對呢喃終一别畫堂依舊主人非焦 指詩詞謂有外通等情俾舅焦榕執送錦衣衛誣以姦 淫不孝擬凌遲嘉靖四年夏差太監審錄罪囚凡有事 枉人冤許行陳奏于是玉英具本托其姝桃英賫奏訟 冤有㫖命三法司會勘焦氏論斬玉英著錦衣衛選良 才作配焉玉英疏畧云臣年十二遇皇上嗣位偏選才 人府尹以臣應選禮部憫臣孤弱未諳侍御發臣寧家 臣年十六伶仃無倚是以濫形吟詠感諸身心寄諸筆 札盖有不得已而為言者柰何母恩雖廣弗察臣衷但 玩詩詞以為外通拿送錦衣衛本官昧審事理誣臣姦 淫不孝問擬剮罪臣在獄日久有欺臣孤弱而興不良 之心者臣撫膺大慟獄中莫不驚惶臣素不才隣里何 無糾舉乃以數句之詩尋風捉影陷臣死罪臣之死固 無憾十歲之弟毒藥鴆死肢解埋棄果何罪乎臣母之 罪臣不敢言凱風有詩臣當自責陛下俯察臣情將臣 詩句付有司委勘有無淫姦實情推詳臣父之心盡在 不言之表則臣亡父母之靈亦可慰於地下矣其辭亦 甚委曲周盡雖載之國史列女傳無媿也查浦輯聞

補會稽王冕北上燕薊縱觀居庸古北之勝主秘書卿 達兼善家寫梅花張座間題詩云疎花箇箇團冰雪𦍑 笛吹他不下來見者皆齰舌稗史集傳補盛啟東在吳時有内使督花鳥于東南常主其家病脹啟東療之而差即至北京遇内使于途曰有太監某患脹無能治者急往安樂堂見之投以藥尋愈太宗遊西苑太監病新起步往觀焉太宗遥望見之曰彼人當死久矣安得復生曰得吳醫盛啟東而生太宗喜曰明日與来啟東方散步長安門外中使傳曰宣吳醫盛啟東乃以平巾入見稱㫖遂留之御藥房既而曰汝在朕左右平巾可乎乃授御醫一日與韓叔暘奕于御藥房上猝至不及屏曰誰與棊者對曰臣與韓叔𤾉問二人孰優曰臣優于叔晹遂命奕于前親觀之連勝者三因命賦詩有曰不材未解神仙著有幸親承聖主觀不數日上賜象牙棋局並詞一闋棊留置院中 震澤紀聞補京師娼女有高三者自幼美姿容昌平侯楊俊見之屬意因與之狎猶處子也昌平去備北邊數載高閉門謝客天順復辟昌平為石亨所忌謂正統十四年駕陷土木昌平生視不救為不忠朝廷命斬于市親戚故吏無一往者高獨素服往哭親吮其血仍以絲續其首買棺殮之遂縊而死 寓圃雜記

補京師北城有王翁者年七十餘無子買一妾年甚艾 翁死遺言令改適而妾矢志不移翁瞑即不食日夕號 慟卒縊死萬歷間事也燕□紀聞補北京殿門前擎天石柱絶高成化間曾粘一帖子于上云秦檜當年陷岳飛至今留得惡名題于今邱濬排王恕聖主應須早見㡬 暖姝由筆

補正統中在朝每宴享廷中陳五獸近陛之東西二獸 東麒麟身似鹿灰色微有文頸特長待將二丈望之如 植竿其首亦大㮣如羊頗醜非所云麕身鳯肩有許文 彩也右騶虞亦與傳記所稱不同九朝野記

補明崇禎五年十一月長至羣臣朝畢思陵步至殿前 近白石扶闌閲諸王府所進馬拔神駿者四匹畫其狀 命閣臣撰名以進其一曰太平騟緑色有紫㸃其三曰 玉龍媒曰吉良乘曰璿臺駿皆白馬也於是閣試以天 閑四駿歌為題有老中官云雅坪散錄補程篁墩以神童入宫范妃親為之總髻五暖姝由筆補嘉靖二十三年施藥京師為丸凡三十 以治百病俱有湯别以白綾作袋上刻板作印云凝道雷軒施袋中貯銀五分作方片嘉靖錢七枚雷軒朝廷道號也暖姝由筆年五月京城雷電雨雹大風拔木壞室走正補天順元陽門牌于郊外曹吉祥之門巨樹皆折石亨宅水深數尺京師震恐 古今奇文類紀補北京正陽門無敢出䘮餘皆不禁大明門雖空棺亦不許過各門空棺亦不許舁入 稗史類編補嘉靖六年六月十九日夜京城雨電交作次早東江米巷大街南李學等家房上拾有銅錢八十四文一一壁立瓦隴中御史張璠具奏錢進入庫以戒菴漫筆自補崇禎十七年正月大學士李建泰請 家財佐軍往辦賊帝甚喜曰卿若行朕當倣古推轂禮遂以是月二十日以特牲告廟廷授尚方劍諭以二十六日行遣將禮至期車駕登正陽門官軍旗幡自午門外排列至正陽門旌旗金鼓甚盛建泰叩頭帝慰諭再四即賜座列席張宴共一十九席東文臣十三人為三行西武臣六人為一行御席居中酒七行帝親賜建泰酒三杯并以杯賜之復自撰勅御筆親灑龍箋即於門上用寶内臣為建泰掛紅簮花鼓樂導尚方而出 山書補弘治癸丑五月明時坊白晝有二人入巡警鋪久不出管舖者疑之推户入視但見衣二領委壁下衣旁各有積血而不見其人京菽園雜記晩間風雪交作寒冽補隆慶元年清明日 師甚和暖異常次日九門報城外凍死者一百七十人崇文門下乘轎婦人母子俱死轎中轎夫亦死轎下 戒菴漫筆補北京柏林寺一僧房有祟山東二舉人會試入京従寺僧假寓僧拒不可强之至夜主僕四人同臥一室二舉人一醉一醒更深牕忽遍開醒者見黒漢七人跳入將醉者舁至牀下二僕皆作魘語天將明仍一一跳出牕外醒者呼醉者語之故答曰吾亦知之但口欲叫不能出聲耳於是起就僧借鋤従牕外掘之得鐵鍋大小七隻急擊碎之鑄成香爐至今存焉下暖姝由筆郭山補萬歷甲辰厚載門外皇城一帶牆 忽影出城川樹木人物諸狀有鐵騎數百臨城城上皆䜿旗幟與畫圖無異移時乃滅 玉芝堂説薈 以上八條原在城市門今移改月二十一日大通轎下水聲如雷有白原崇禎壬申四物類犬擁波而馳至下流十里小聖窩而伏物畧 帝京景原崇禎十年京師宣武門外斜街民家白雞羽毛鮮好喙距純赤重四十觔慈溪應孝㢘廷吉見之愀然曰此鷔也所見之處國亡坰綏冦紀畧 此上二條原在郊 門今移改

等謹按以上各條皆叙明時雜事

原序[编辑]

古地志九邱之所述,土訓誦訓之所傳,不可得而聞矣。禹貢于帝都不書疆界,其首列冀州,僅两言爾而已,見尊京師,示王者無外之意,此書之體例也。商頌稱亳都曰景員惟河。景,山河,大河;員,言大河之旋繞於山。文僅四言,而山之高大,水之縈迴,形勢之雄壯險固,俱粲若指掌,此立言之法也。文王治岐及豐,二南所咏,多在江沱、汝漢之間,無一言及于岐豐王俗者,舉逺可以見近也。盖詩、書之言約而該,其㫖微而顯,而志有地理,為史家者流,義取詳覈,辭取典贍,有不必然者。余考自古帝王建都之地多且久,莫如關中,今則燕京而已。關中自漢黄圖外,若葛洪、薛寘、蕭賁之所紀,無慮數十家,獨唐韋述譔西京記,宋宋敏求演之以為長安志十卷,最稱淹博。若燕剏都於遼,歷金、元及明,迄今七百餘年,其名雖燕舊,而西自恒山、滹沱、易水以屬之邯鄲,為趙地;西南漳、衛,為魏及邢、衛之境;東南自大河附之海,為齊接壤,盖奄有數國之封畧,故其所錄不得不廣,而故典缺如,蒐輯者尤難之。友人秀水朱君竹垞檢討居京師久,乃博采經史子集㡬千卷,及遊覽所至,所訪聞於遺賢故老者,集之為《日下舊聞》,分為一十三門,總其卷至四十有二,則所謂詳覈而典贍者矣。又間以己意辨論其是非,援據精確,辭雅義暢,前此未有書也。盖自郡國、寰宇之有記,至元始編為《大一統志》,明踵而修之。其所載者,天文分野、户口、賦額、山川城郭、宫室、坊市、津梁、廟寺、陵墓之名數,與夫各郡邑之人物土宜,亦云記其大凡而已。若夫歷代遷徙沿革之不同,風俗好尚,圖史金石彞器,淵沈土埋,山銘塚刻之剥蝕殘脱而僅存者,人妖物𤯝,虞初之所志,靈異之所錄,禽獸草木,詭形殊品,非此書不備也。誠能仿其例,於十三布政司志各配以一書行之,志為之經,此為之緯,識大識小,兼羅並收,學者一開卷而坐見六合之内,窮古今之變,豈不甚快?惜乎竹垞已老,而作者之不易得也。是編摭拾止于前代軼事,然觀其所述,非徒以侈浩博已也,其於世運隆替、君臣謀議、政治民風得失之故瞭然矣。法戒之實,不在是歟?其以翼經而補史之所不及者,尤作書之深意,不可以無察也。 慈谿姜宸英譔

余兄弟祇命充《一統志》總裁官因得遍閲天下郡邑所上志書其 間舛錯漏脱不可勝舉以是知地理之難言若崔 後渠之彰德府志康對山之武功縣志志誠未易 才也因歎京師古之建國金元以來舊都其沿革 徙復歷年滋久不僅立乎所見以指所傳聞矣劉 氏帝京景物畧一書漫無考據徒掠取前譌足成 已謬流播鄙俗識者病之冀博雅君子起而有作 一洗其穢亡何而余友朱竹垞館文有日下舊聞 之輯甫期月而書具竹垞于書無所不讀其才亦 無所不通而尤閎覽能强識長於考據其書名曰 舊聞乃其採摭故書於前人本文一字無有損益 而注其出處曰某書所謂信以傳信疑以傳疑盖 其慎也其間間出已意按斷則有云疑作某者有 云當以某為是者有云某書記載與某書不合而 不敢定其為孰是者夫亦深疾夫劉氏之專且固 而於考據之功猶謙讓未遑居歟其自序言所鈔 羣書凡千六百餘種余伯兄藏書稍多悉出相示 其他殘編斷碣搜考殆盡從来著述家所鈔未有 若此之富者也而猶欿然不足以皇元建都記北 平志諸書不得見為憾甚矣夫著述之不可輕言 而地理為尤難也然而讀書愈多則愈以為尠聞 寡見而畏後生之嗤㸃此其所以為不妄作也竹 垞之博雅上掩乎康崔筆亦過之京大師衆取多 用弘以視彰德武功所謂諸侯之事不足觀也已。

崑山徐元文書

往代都會記載之書莫著于漢之三輔黄圖與西 京雜記葛稚川稱其家有劉子駿漢書百本班孟 堅鋪叙两京最為該練盖多資取于子駿也然孟 堅亦有不錄者稚川集而藏之名曰西京雜記其 中事實與班少有異同今所傳且失其半三輔黄 圖既不知作者何人又為中興書目崇文總目所 不載程氏以有唐縣名辨其非漢書他如關中洛 陽帝都東都諸記與两京新記京師錄長安志或 存或亡乃若金陵記蜀都記江左編建康錄臨安 鄴城諸書皆偏安無足取重吳自牧之夢梁錄孟 元老之東京夢華錄則又從䘮亂後追述舊事尤 為瑣屑燕京自遼金元明定都于此宜有紀載而 著述無聞往者劉同入有帝京景物畧採取多缺 未合大雅論者有盆花盎草之譏予自束髮来京 師凡城市巷陌旗亭茶社無不觀近畿之山川寺 觀無不遊人家之園圃亭榭與前代之廢館荒臺 無不過而問焉每一流憩俯仰低徊動輒忘返嘗 思我朝當聲名文物之盛據天下形勢之雄控制中外遐邇 嚮化梯航萬邦時集都下欲著燕京一書垂示永 久補前人所未逮顧旅食鮮暇繼復叨直 禁近早夜惕厲足不出重闉者十二年不但不能為此 書視向時登覽逰歷之地且可望而不可即矣歲 癸亥與同年友竹垞偕侍直廬每言及此慨焉興 嘆彈指五年竹垞日下舊聞之書成詳載山川宫 室城市郊坰畿輔邊障户版風俗物産遐收彚集 可以資掌故備採覽使有班孟堅者出當必取之 為史家之一助也竹垞博極羣書晝則歷郊野摩 碑碣問父老斷字巵言悉經掌錄夕則篝燈散帙 馳騁古今務使聞見两無所憾而後愉快故其書 大無不該細無不析竹垞猶未敢自居于作者曰 吾述舊聞而已竹垞遭際 盛時優遊纂紀成不杇之業副在名山視三輔黄圖西 京雜記諸書益又逺勝之矣。錢塘高士奇序

秀水朱竹垞以史官入直南書房既被謫留居都下以京師遼金元明歷代建都 於是不有以紀之慮舊聞之放失也廼采撫羣書 自六經以至百家二氏自國史家集以至海外之 載紀自百千卷以至殘碑壞碣斷楮零墨靡不搜 錄成四十有二卷題曰日下舊聞三𤃩主人方假 歸竹垞飲餞于郊啟篋讀之作而曰猗與偉與紀 述之備其蔑有遺憾也夫竹垞曰否否燕之有春 秋見于墨子幽都之有記有圖經見于隋志幽州 古今人物之有志見于唐書遼有燕北會要金則 疆域有圖元則建都有紀其外著錄有若熊自得 之燕京志劉崧之北平志北平事迹戚不磷郭造 卿之燕史其少者或數卷多或至數百卷是皆燕 志也而未之見焉烏得無憾譬諸尋河者不得其 源而徒取夫窮瀆細流也主人曰不然水之發源 而注乎尾閭也并千七百一川而為河觀河者不 期臻乎星宿也納萬川而為海觀海者不期極乎 歸墟也子之閎覽既已靡奇不有靡怪不儲豈必 盡收㘭堂瀱汋之水而注之川乎在昔燕有騶子 列中國名山大川通谷禽獸水土所殖物類所珍 因而推之及海外其言以為九州之類名曰赤縣 赤縣之畿從冀州而起今之京師亦陶唐氏之冀 方也竹垞網羅舊聞既始于此試推而及于九州 之廣合成一書不亦大愉快事也哉觴酒既行慺 慺而别因書其言以為序。丹徒張鵬

昔漢婁敬言形勢首關中次三齊而他不與焉金 源梁襄則以燕為京都之選首其地左滄海右大 行後倚關塞南面而臨區夏壯哉度越東西秦逺 矣歷年既久市㕓古跡漸多遊京師者尋覽名勝 發為歌詩匪掌故奚由哉朱子竹垞博極經史述 而不作輯為日下舊聞聞者聞之于昔也非一人 獨撰之書也乃廣其義例首星土世統次形勝次 宫室次城市次郊坰京畿僑治附焉又次邊障户 版風俗物産而終之以雜綴及石鼓考共四十二 卷上自軒轅下迄明季所采輯經史與稗官家言 計千六百有奇其經緯宏逺備矣後有作者蔑以 加矣曩歲在己未上召海内文學之士試闕下時予承乏政府讀竹垞卷 嘆為奇絶同時五十人皆拔置禁林而竹垞獨供奉 内庭未㡬罷去乃僦居古藤書屋風雨一編青燈永夕 人見其蕭然闔户疑有牢愁羈旅之思不知其搜 拾舊聞訂訛辨誤與古人角勝于楮墨間也竹垞 在翰苑著有瀛洲道古錄一書宜并出問世使官 詞林者知職守之所在累朝禮下之典亦與有助 焉予退處田間老而廢學得此二編以送餘年庶 㡬京師舊遊歷歷在目亦可以消玉堂天上之感 也已。益都馮溥序

朱彞尊自序[编辑]

今之京師,范鎮以為地博大以爽塏,繩直砥平。梁襄則謂北倚山險,南壓區夏,王業根本,京都之選首。粤自軒轅氏邑于涿鹿之阿,周以薊封,其後北燕都之,慕容燕又都之。迨至遼曰南京,金曰中都,元曰大都,明曰北京。皇朝因之,以統萬國。宫殿井邑之繁麗,倉廪府庫之充實,詩所云四方之極者也。考唐之幽州,其址半在新城之西,金展其南,元拓其東北。洎徐武寧定北平,毁故都城,縮而小之,以昊天、憫忠、延壽、竹林、仙露諸寺,皆限於城外,則其所毁不獨光熙、安貞二門而已。及嘉靖築新城,之數寺者復圍于郭内,而梁園以左,南極於魏村,東至於神木之厰,則又曩郊外之地也。若夫元之宫闕,以地度之,當在今安定門北。明初即南城故宫以建燕邸,而非因大都之舊,盖宫室城市基凡數易,至琳宫梵舍之建置,沿其舊者十一,更額者十九。故老淪亡,遺書散佚,歷年愈久,陳跡愈不可得而尋矣。彞尊謫居無事,捃拾載籍及金石遺文會粹之,分一十三門,曰星土、曰世紀、曰形勢、曰宫室、曰城市、曰郊坰、曰京畿、曰僑治、曰邊障、曰户版、曰風俗、曰物産、曰雜綴,而以《石鼓考》終焉,合四十有二卷。刑部尚書崑山徐公見之,謂其可傳,乃捐資俾鋟木。計草創於丙寅之夏,錄成於丁卯之秋,開雕于冬,迄戊辰九月而竣。中間滲漏,隨覽隨悔,復命兒子昆田以剰義補其闕遺,附於各卷之末。所抄羣書凡千四百餘種,慮觀者莫究其始,必分注於下,非以侈摭采之博也。昔衛正叔嘗纂《禮記集説》矣,其言病世儒勦取前人之説以為己出,而曰:他人著書,惟恐不出于己,予此編惟恐不出于人。彞尊不敏,竊取正叔之義,至旁及稗官、小説、百家二氏之書,或有未足盡信者。世之君子毋以擇焉不精罪我,斯幸矣。

原跋[编辑]

記十三四時,先君對客譚京華舊事,徵據昇平文獻,合之覽覩,亹亹盡纎悉。原嘗侍左右,蒙稚無識,不及筆注斯語。荏苒歲月,積久遺忘。時歲乙丑,天下貢士入成均,原亦在選中,躡屩都下,約畧前聞,都不省記,間能追憶一二,則三十年来風景,視昔又復小異矣。比數從秀水朱先生逰,先生方鍵户著述,薈萃京邑典故,勒成一書,名曰《日下舊聞》。時從座上抽覽一二幀,則向日緒言顯顯在目,如覺思夢,忽得故處,灑然心快。先生自罷供奉,僦屋宣武門外,目夕坐臥一室,藤牀竹几,架上藏書萬軸,圍列左右。先生目不停披,手不絶書,又時時延訪遺老,質問逸事,或摹拓殘碑碣,攀崖附澗,側足重繭,不憚困。凡閲書一千三百餘種,再歷寒暑而書成,總四十二卷。其采輯考辨,可謂勤且瘁矣。原學文於先生,嘗聞為學由博而入,歸諸潔淨精微,乃臻極至。基始之難,莫如考據。若夫論世辨物,必要諸瑣屑,不如是不能極其情狀,識其歸趨爾矣。是書之輯,雖止考據之一端,然傳諸學者,殆亦博文之别流,掌故之小乘也。原喜覯其成,承先生命,遂述數語於後。青浦王原謹書。  

欽定日下舊聞考卷一百六十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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