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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齋先生遺稿/卷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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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二 明齋先生遺稿
卷之二十三
作者:尹拯
1732年
卷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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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姜錫朋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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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類云云。無乃太過耶。頃者。梁君季通。問及此事。固知有今日之鬧端矣。不料明者之見。亦如此也。栗谷之論晦齋大學。只辨其得失而已。何嘗謂之斯文大變耶。尊先師未嘗參涉。則只可告他。使之去之而已。觀同門愕貽之語。驚動何至於是耶。雖有世人之外謗。我無所預。則何關焉。鄙見如此。故梁君之問也。懼煩不能答矣。今承勤問。必欲知鄙意。故不得有隱。幸以此紙示梁君如何。亦願勿煩於人。以資唇舌。幸甚。竊見諸賢之驚動如此。無乃懲向來西溪之事耶。彼所以爲說。前後一般。黨人之所爲也。今乃踵其後。作一場紛紜。豈未之思耶。無已則與同志。從容論辨。作一說以明尊先師本意。以曉觀者。却未爲不可也。鄙見如此。未知如何。己丑二月十三日。

別幅所示。具審雅意。鄙書之徑出。非左右之咎。則曾已聞知矣。凡心之所存。人必知之。況發於言與書乎。至於疏事。事已過矣。亦無可言。巋然靈光之稱。亦非所敢當。義理無形。權度極難。鄙見與諸賢所執。未知孰得孰失。唯各加精義之功以看如何耳。唯是疏中所詆浦翁一款。鄙意深用未安。尊先師所引浦翁自道之語。未必有含蓄於其間。而今乃推出言外微意。似以歸之於僭妄。其後人之致憾。豈是異事。來諭又似咎趙君之陳疏。無乃又失恕人之道耶。蓋浦翁非與於今日之事。而無端移乙。輕肆侵侮於昔之盛德君子。豈非不韙之甚耶。再疏時。欲引入鄙名。亦聞之矣。推爲先師之義。亦欲鄙人之並免。其意可謂厚矣。然鄙意。只如前書所言。故不敢以引入爲幸。捨之實當矣。紙末所謂自新云云者。似太過。晦翁云云四字。則又不類學者之語。深爲叔重惜之。幸加猛省。勿爲此等辭氣如何。未知賢意以爲如何。曾與直卿言及。故不容自外。略布之。宜密之諭。敢不領悉。子孫之外。不畀他眼耳。然心之所存。人必知之。如上所云。卽所謂誠之不可掩也。亦可呵也。

答沈廷煕明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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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冬。實承惠札。長牘二幅。致意鄭重。至今愧戢。眼暗艱書。且聞有意率婦下來。佇有一奉之便。遂遷延稽謝。豈勝悚歎。卽惟春和。素履珍福。拯無日不病。衰昏日甚。自知死期不遠。無足言者。久要圖本。索之竟不得。無以仰副。愧歎。玆以栗谷先生所爲爲學之圖寫呈。此實出於晦翁之書。而爲學者之指南者也。服膺於此。當必有得矣。幸加意焉。前書中所敎多少。具悉雅意。爲學圖論敬處。雖在他書。而爲圖綱領。乃答林伯和書而爲之。故敢有云云矣。且非但論敬處。其下諸目。皆本於晦翁語。其能一一諦講耶。神昏且忙。姑未盡復。壬申三月六日。

所諭玩愒之歎。吾黨之所共惕然者。然自訟至此。必有存省之不懈於中者。幸益充此志。以慰衰朽之望。拯一味澌昏。無足言者。先銘不敢怠忘。而心力凋耗。不能自力。遷就至今。凡百之頹憊不振。據此可知。承此提撕。爲增愧悚。如此而又誤有來託者。辭以實情。不復見諒。良可悶塞。自知不能。而強顏應副。在己心爲不誠。爲人謀爲不忠。從此欲斷之。悔不堅辭於左右。自親者始也。偶自循省。因筆縷及。想不以爲訝也。第早晩脫藁。當有仰復。癸酉二月九日。

令胤資才如此。何待老朽之相勉。惟在家庭之間。日以遠者大者。鞭辟近裏。俾充其天賦之量耳。別紙所示。謹以鄙見說與令胤。旣是權奉則奉還。宗家。依禮行事之外。恐無他道理矣。蒙垂問。不敢不復。而妄議難決之節。悚仄。戊寅二月二十七日。

敎示文字删改之處。謹當與令胤消詳。一一依敎。而至於學之一字。何必過謙至此。士之爲學。猶農夫之畊也。亦非過分語。便以爲己任。務自充闡。以光先業。不亦可乎。此實區區之望也。己卯至月十日。

頃於便中。得承正月念後惠札。披慰至今。比來淸和。想惟靜履對佳。所敎孤松齋扁。不覺向風馳傃。只此題目。已自淸灑絶俗。撫玩盤桓。自可尙友古人。樂而忘老。何用文字外面粧綴。反害眞趣耶。第未知果能如計完了否。山林終與在城市時不同。晩節工夫。殊非小事。爲之歆歎不能已已也。令胤之才。於科場則已優矣。得失只可付之於命。而從事於經學實地。以爲遠大之圖。不可緩也。久習無益之文。光陰可惜。千萬加意焉。拯昏聾日甚。精神日以茫昧。日間常若溘然。雖欲自強。不負餘日。何可得。惟得朋友盍簪。稍有提起喚醒之益。而亦自難得。每懷高居。恨無由縮地也。偶有拙句錄呈。此是病伏中。絶無而僅有者。恐煩他眼也。幸垂諒。前日所示與堂叔唱酬云者。是德升耶。德升詩原韻。寄示如何。近來不嗣音久矣。常有戀遡。欲得以替面耳。辛巳四月十日。

頃承閏月惠書。披慰至今。病昏稽謝。又至於今。愧訟何喩。卽玆新涼。想惟靜履淸福。馳仰彌勤。拯弟婦之喪。悲傷何可言。病弟老鱞相對。生趣索然。眞箇作粥飯僧矣。移居之計非他。以此中傍路益可厭。而山中有水石可合幽棲云。故聊欲就之。以送餘日而已。有何別樣休咎。情敎及此。豈或有所聞耶。然其能辦得。亦姑未可必耳。別紙所示。豈不感不鄙之意哉。而心氣之凋剝益甚。終恐勉強不得也。奈何。令胤見其書辭。每有向裏之語。實地工夫。當日有味。失於外而得於內。天餉爲不少矣。千萬難盡。壬午八月二日。

三陽回泰。遠惟德學彌新。闔候均慶。區區馳仰。不翅例賀也。去冬惠札。並東遊錄。承拜披玩。實同面晤。邇來數月。得以破遣岑寂。何慰如之。敍記詳悉。間有議論詩韻和暢。令人亹亹。前日令胤所錄。先已還之。恨不留以參觀也。父子同遊。可謂好事。歆歎無已。夭㧻之慘。關於數命。無可言。蒙養之方。小學備矣。只當依古人遺矩。循循有序。自當有成。其敏鈍。係其才性耳。有何別法。如草木之長。欲速不得。觀來敎。似有正助之病。未知如何。拯與病弟。僅得依昨。而自一家以至親知。無論老少。凋落相繼。老懷常多悲疚。而去冬。又連失同志少友。尤爲悼惜。餘日無幾。而昏憒日甚。其將如此澌盡而已。自憐奈何。令胤筮仕祿養可喜。科臼遲速。亦自有數。不足深留意。所望益勉於明誠實地。副此相愛之心耳。千萬難盡。只希靜養之中。要加不息工夫。以收晩節之功。以慰區區之望。乙酉元月十八月。

今夏以來。益以憊劣。尤倦於書札。每憧憧於吾左右父子間。而不能以一字相候。常抱愧歎。昨承去月幾望惠札。始審還入京宅。起居萬重。披玩感慰。無以容喩。自聞令胤筮仕入城。固知難於分離矣。第習靜之久。想非所樂。然隨時隨處。自有用工夫處。使吾存省之功。不懈於日用。則道未嘗須臾離也。如何如何。拯日以澌盡。與病弟相對。視蔭度晷而已。無可言者。山査情貺。深戢情味。能消食云。挂之壁上。每食後摘嘗耳。落葉滿庭。歲晏之懷。倍覺憀慄。無由盍簪。以慰離索。悵然何已。令胤齋居讀書。當日有進益。科事直有數存。今番得失。復何足道。加意遠大之業。區區之望也。有書不能答。幸恕病慵。千萬將寒。素履加護。十月五日。

古人詩。市廛差可隱。未暇泛滄洲云者。似或無害。而晦翁之大加斥責何耶。承喩京裏不如山齋。豈有所感之深耶。舍弟老病。人事已絶。而分外通淸。秪增慙懼。與其孫一時騰名。自恐有何災厄之隨之。方與懍惕耳。聞左右亦有剡章。雖晩。柏悅之情。烏可已也。丁亥二月二日。

意外令孫來見。問而後知之。愛其雅端。一慰一愴。仍承惠札。得審夏秋以來。素履萬重。無任欣幸。此心苟存。動亦定。靜亦定。無非進德之地。自訟之語。亦令人警省也。第衰病二字。無可免之道。如鄙人者。惟終日放倒昏昏而已。坐負餘日。未知幾時觀化也。雖欲一訪。聾甚。不能與人酬酢。有何益乎。書札。亦艱於謝敬。不如兩忘之爲省事也。只以路遠。不得頻聞平安消息。爲鬱耳。聞令胤又入楓嶽云。及此閑暇。進學修業。不可少緩。而乃爲此閑行。徒費光陰於道路。豈非可惜耶。且何不南遊。此間諸名山。求益見其所未見耶。令孫乍逢旋別。殊用懸懸。如許美質。開導誘掖。以遠到爲期者。想慈情於此當切切也。歲晏加護。副玆瞻仰。壬辰九月二十四日。

意外忽見令胤直長之來訪。面目幾不可識。屈指相別。已十餘年矣。驚喜何量。其間人事之變。逝水之感。亦堪一愴。仍承惠札。披慰倍常。令胤冒寒委來。留連旬日。情義極可感也。聖賢說話。無非學者所服膺。一句一言。皆可以收效。患在誠心之不立。而實功之不加耳。連日相勉。惟在於此。未知前頭樹立果如何也。此則在己。不在人。須與之申申如何。千萬何能盡此區區。唯希加護歲暮。以慰遠誠。冬至日。

與韓佑箕正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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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別已周歲矣。侍外爲學之功。日有進益否。比來朋友書中。每以浪過光陰。爲自訟之語。若只謙辭則可矣。不然而眞未免浪過。則誠爲可憂。人生豈無憂患疾病之時耶。以外事而廢學。朱夫子以爲無志。恐不可不警省也。僕衰病歲加。今夏眼昏尤甚憒憒。無足言。頃迫於恩命。未免一番妄動。只添罪戾而歸。想亦聞之。癸亥。

與朴述可泰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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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家禍變。更何忍喩。侍奉之下。日夜以憂慘度日者。已過三時。每想左右情事。不堪衋然于心。自初每欲奉一書相慰。而把筆不忍提起。以至於今。一念懸結。何時可弛。拯殘喘懍懍。爲未死前。永辭先墓之計。作此舁載之行。而無由一握以敍此懷。奈何奈何。兒子入城。使之進候。付此一字。千萬何能盡意。

答李玄佐汝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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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且讀何妨。第何不於實學上用功。而爲此泛濫計耶。頃見容色不健。正宜優游保攝。姑以調病爲主。勿太騖外。稍加存養工夫如何。沈秀才何不留與敎做耶。泛泛隨他。鮮有所益矣。

與宋文壽寬夫,弼壽忠甫,光壽正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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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也君去之日。率來于此。方與厚兒同學。兼小學,史略。何可往來廢業也。玆令還送人馬。須善告于侍下。俾勿爲念。且使專意於學。如何。龍也亦可起送也。失今不學。則仍爲不學之人。甚悔日前之放過。故申申之耳。甲寅七月晦日。

近來說話極紛紜。十分愼言。且禮說兩件之說頗多。極可慮。人若有問者。一切對以不知可也。凡百耳可聞也。口不可言也。須以前事痛自懲創。如何。隨處讀書。勉爲本源工夫。此爲長遠家計。幸勿泛聽。丙辰。

雖不能來。若勤業不廢。則好矣。恐其未免偸浪度日。則不可說也。令季尤不可任其惰遊。君之晩學。已是寬夫之過。而令季若又失學。則是兩兄之責也。十分惕念爲可。丁巳二月旣望。

頃因一叔。聞携眷往忠州云。若不可住京口。則何不遂歸侍下耶。君爲家長在遠外。二季學業。無與提挈。雖云形勢有不得已者。亦恐君之不能思量也。幸須定居一處。與二季同處讀書。以爲數年活計。如何。蹉過少壯時節。則悔無所及矣。君則雖在羈旅。或不至全然弛廢。而二季則漸以鹵莽。力不能相聚。誠不能相感。每念之。有負幽明也。己未正月旣望。

此苟遣依昨。而與賢輩又遠一步。末由相聞。僉亦不能一來。其爲感歎。不獨阻戀而已。惟望寬夫更奮志氣。必以力學立身。以承先志爲心。忠甫及季。亦勿遂廢棄書冊。操持勤謹。以副平日之望。區區夙宵之願也。每念久要之言。有時中夜無寐。而形勢如許。有若相忘。良可慨然。雖未能相聚。幸因便數寄書尺。使知安否。且於辭筆之間。可以驗見進學之功程耳。千萬勿忽。臘月五日。

極戀之中。忽承惠札。慰不可言。自嶺而京。自京而鄕。不但行役之傷人。抑亦光陰之虛棄。今見書辭。比舊無所長進。可知工夫之有間。不能不爲賢者歎咄也。賢者年已長大矣。須自知力學。追副先庭期望之意。不可悠悠度日而已。千萬猛省幸甚。庚申二月十日。

忠甫問所業。則謂無着實工夫。賢季亦然云。年猶未晩。而如是浪過。殊可悶歎。幸相與勉厲。如詩,書,論,孟之類。一番精讀。而綱目一帙。循環看過。要以書冊。不離於手。則自有進益之效矣。壬申臘月二十三日。

公達昨過。聞其書社甚好。爲君兄弟深喜。幸須隨衆赶去。勤勉不懈。期於有成。如何。凡人爲學。不在早晩。只在立志之誠實。用功之勤篤而已。得此畏友強輔。正自不易。十分鞭策。以副區區之望。如何。丁丑八月二十二日。

答任震昌志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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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此云云。雖出於科場失志。慨然自歎之餘。亦緣君本來有志氣。故不甘於卑陋汨沒。起此轉移之念。聖人所謂困而學之者是也。苟令此心。日新又新。無少間斷。則君之齒。猶未三十。何事之不可做也。用十百之功。充天賦之量。以卒副我先人之所期。唯在君耳。旣往之虛擲歲月。何足悔哉。若今日慨然發歎。而明日忘之。明日慨然發歎。而又明日忘之。悠悠歲月。不肯待人。而一時意氣。不足以濟事。如此則其所云云者。適爲自欺之歸耳。甲子元月三日。

令胤容儀彌茂。深可愛賞。須勤加誨督。俾有成就。如何。然夫子未出於正。則不可以敎人。亦須自加警惕。以爲身敎之本也。如何。庚午端陽後日。

以屢空之患爲言。爲之奉念。不改其樂。唯顏子爲能。豈易及哉。然不可不企而學之。蓋無他道也。如何。丁亥四月八日

答李延大體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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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旅榻。冒寒耐苦。可謂勤矣。而顧我初無實得。無以相啓發。追思增愧。學非止讀書之謂也。士而希賢。賢而希聖。先立此志。然後可以有爲。隨時隨處。無非爲學之地。而朋友相從。亦不爲閑追逐之歸矣。千萬勉旃。幸甚。庚申正月二十日

頹墮之歎。鄕人之憂。固出於自訟之辭。然此心少放。便至頹墮。因循日月。奄失芳年。則鄕人之歸。眞不難矣。士旣有志。不可以疾病自恕。如行役事宂。人所不能無者。而亦不可不隨處用功。幸惟加勉。勿苟自謙於書札間而已。則拙者之望也。八月晦日。

示變禮。國恤卒哭前。私家諸祀停廢。已成近例。恐當遵行矣。禮曹文移中。所謂行祭如常者。乃指國家大小祀事也。非謂私家諳祀也。蓋大殿服盡。故行祭如常云爾。以臣民言之。則乃國葬前也。何可比而同之耶。練祥則退行。而禫則過時不祭矣。至月十三日。

卽奉手滋。深慰歲暮離索之懷第承又經重患。未知何證耶。年少善疾。多由於不能愼起居節飮食二款。而書冊間斷。光陰虛擲。則非細憂也。千萬自愛。治心檢身。閉戶看書。亦却病之良劑也。僕病陋只如昨。前冬則猶賴朋友之聚。得以溫習舊讀。今冬。棲遑疾厄。呻吟度日。無意味甚矣。自歎奈何。臘月二十五日。

書中自訟之意。深見不懈之功。然城裏士子。非科工則唯出入悠泛。解頤談世而已。此果何干於己事耶。閉戶讀書。唯於己分上着力。方名爲學。未知能加省察否。如聚會陳疏。妄論時事。皆非士子之常分也。適有懷漫及之。癸亥七月二十七日。

自作之孼。貽辱先人。莫非我見識昏昧。處身無狀之致。尙誰咎哉。示喩陳辨云云。可笑君之亦未免俗習也。人言有罪。只當自省愆尤。無辨以自修而已。有何紛紜辨爭之義耶。自處如此。則與我相從者。亦只當各加警惕。以此道相勉而已。呶呶向人。甚非所望於朋友也。君不必以此事。強疾來訪。須待涼生身健。一來敍阻則幸矣。不勉勉於學業。而閑人事往還。徒廢光陰。何益之有。千萬心諒甲子六月九日。

梁君來求奉安祭文。鄙人以分義則誠有不敢辭者。而顧以老病日甚。心氣凋耗。書尺文字。亦不能如意。故凡係斯文此等事。不得承當。前後辭謝。不能應副已有年矣。以此竟未免固辭。非但私心之缺恨。如負盛德。梁君委枉。未免虛行。其爲罪訟。何可勝言。玆以略布區區。幸惟諒察。乙亥二月八日

兒子作縣。能無得罪於吏民否。隨聞相警。朋友之任也。左右在近。須頻加鞭策如何。戊寅五月四日。

答鄭夏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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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示從姊妹之爲姑婦。父子之爲同堂亞壻。以俗情言之。似爲未安。而禮義則恐無所妨。未知如何。蓋亞壻之稱。只言於同生。而無稱於四寸以外者矣。第念兄弟之爲亞壻。妻娚妹夫之互爲者。亦於禮義無妨。而今俗以爲大禁。若或有之。則大以爲譏議云。此等處俗情。亦似難擺脫也耶。且孤陋見聞不廣。須更加詢問而商量處之。如何。戊寅

答兪敬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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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之戀戀。別後懸懸。書來爲之把玩。文與筆俱勝。須益勉勤不怠也。外翁作宰西郡。想西歸不可止。與此將成闊別。恨相望隔江。未別之前。不得相守也。光陰易失。事故遷就。令人慨嘆。唯望勿廢課業。以副區區。辛亥九月十三日。

委伻以書。惠蟹六十。深愧有情也。別已半月。匪唯子戀我。我亦憧憧。唯無廢日業。他日。學與身俱長而見我。則當爲子刮眸也。此中兒子輩。失友益惰。眞豚犬耳。相聚似遠。可念可歎。壬子八月二日。

書與別詩俱至。披玩以還。爲增戀悵。昨所奉讀書題目。卽我牛溪先生與學者書中語也。佩服不忘。則非獨我之幸也。詩儘好。適此悲苦。不能和。追當和寄也。京中可與從遊者。姑未聞。吾所知者。則皆方不在京矣。且姑未及於親師取友之年。先從事於小學及通鑑。以待稍長。如何。癸丑二月十八日。

答李墀伯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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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紙所示。令人感歎。世以斷指一事。例蒙旌閭之典。旣已呈於方伯。則安有不成之慮乎。但所慮者。凡人家庭之行。只是人子之常節。故非遇變故。實無以聳人瞻聆者。而如斷指一事。則鄕曲間有至性之人。往往有之。而他無可稱者多矣。今玆之事。未知因方伯有詢問之擧而爲之耶。若然則他邑亦或有之。若或見例於此等。則恐初不如無之。愚慮所及如此。未知如何。然旣發則更難容商量矣。

答金最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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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後倏已經歲。未知比間。有何工夫。少時多疾。雖云壽徵。其爲書冊之魔障則大矣。且多疾則謹愼。故云有壽也。幸須加意自愛。勿致枉費光陰。以副區區之望也。孟子別無難解處。唯在熟讀成誦。精思玩味。雖有不通者。亦寡矣。壬戌正月十七日。

眷聚侍下。湛翕可想。而事育之艱。亦非細事。若不以此爲憂。而易其內外賓主之辨則幾矣。學者用功。當於此等處加勉。幸惟亹亹焉。癸亥元月十一日。

方病暑。負席呻吟。忽得惠札。有以因循放過。自訟之語。令人起坐警惕。暫如濯熱。何慰如之。衰頹善病。志不帥氣。心常不快。如吾賢雖有憂宂。何至全然至此。然旣知其病。便不如此。乃藥也何待問人。且有何別樣方法。可以責效於工課耶。惟就所讀書中。致精循序。涵泳而有得焉。則日用工夫次第。無不在其中耳。惟加意而已。秋氣漸涼。讀書之工。不可久輟也。光陰易邁。衰老忽至。外事紛紜。不必聞問。箇裏殊有眞趣味。然後如此等往復。亦免於一閑話矣。如何。乙丑七月十二日。

所示通情於主倅事。其在匍匐之義。有難忍辭者。而邇來人事。尤以罪戾。蟄縮爲分。答謝之外。不能作書與人。以此竟不得破戒。孤負哀遑中委便之意。愧歎何可言。稱家有無。隨分自盡。勿求煩擾於官事。此爲士者自守之道。古人有負土營墓者。其爲古人志節如許。豈非可法耶。無以相助。略布鄙見。未知以爲如何。冬至日。

外事更無所聞。然此等舒慘。不須計較。惟自己分上工夫多少。而一任荒頹。無能着力。所憂在此。而不在彼也。丙寅正月二十三日。

頃還自龍溪。聞君虛枉。深以爲悵矣。卽承伻書委問。良用哀感。且言前日不能轉訪之意。實爲眞切。尤以感歎。近得延平答問一讀之。見其每於招邀之際。輒以親側無人難離爲慮。其情意之曲盡藹然。猶可想見。以此不覺三復於來書耳。丙寅四月十日。

此病與衰謀。雖春生。而生趣殊少。少不力學老時悔。此常談也。而少時不知其言之眞切。只以爲古人勉人語而已。老而後方覺之。而已無及矣。樂夫亦年已過三十矣。幾何不輥到此白首境界耶。少壯光陰。眞是難再得之物。切須加勉。使自訟之語。勿徒爲紙上之空言。如何。丁卯元月五日。

示諭。欲讀節要。甚善。此書工夫。大小大事。勉旃爲佳。己巳正月十八日。

所諭志業之日墮。實爲吾黨之通患。誠可警惕。然素憂患亦當行乎憂患。苟使此心無間斷。則工夫亦有不息之功效。深願加勉焉。第麗澤之益爲大。而比來講習之風日熄。閉門獨學。易入於汨沒懈弛之域。此甚可懼。峽中或有後生之可與共學者耶。若得有志者。與同家塾。則斅學相長。殊勝於兀兀而索居矣。蓋與人講習。儘能警惰矣。癸酉元月二十三日。

此學是終身事。收斂身心者。所謂持敬也。日用應事接物。必求當理者。所謂窮理也。只此兩端。無有間斷。則雖疾病憂厄之中。無時無處而非學矣。惟勉旃如何。甲戌元月旣望。

書末哀苦之辭。尤爲之愴怳而所患血證。實非輕淺。區區奉慮。不任遠情。幸須念古人滅性之戒。十分勉護。以慰區區之望。求山之計。亦甚不易。亦須十分諒思而處之。義理不可循情而過分。以蹈世俗。惟求吉地而不顧其他之弊也。憂中讀禮。以盡愼終追遠之誠。且愼疾保生。以體平日慈念。此爲至切。如山事。求之有義。得之有時。誠不宜強病而汲汲也。恐孝思不能自節。略布鄙見。諒察爲幸。八月十四日。

學不進之嘆。自訟深切。朋友書尺。此等說話。亦且罕見。可知點檢不懈。工夫接續之意。爲之三復。凡事只可責志。幸須加勉日新。以副衰朽之望如何。飢火所惱。至於心病。則安用學力。此又當用工夫處也。

書中自訟之辭頗切。其或有感發之端耶。比因閔生汝猷。讀節要。賴其講討。得與一閱。無非進德勉學之語。學者誠不可一日捨此書也。君亦更就此書加工。以爲晩暮收拾之地。如何。

答申黃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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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冬於禫服之中。冒寒遠枉。至今何敢忘。其後擬一奉書以謝。且慰闋制。而病昏人事。不能如誠。汔致闕然。一心懸懸如鯁。卽承去月所惠札。得審比來體履保重。區區慰感。難以言喩。拯病陋只如昨。而心氣之凋耗最甚。凡百不能自振。旣奉留家狀及諸文字。而一有繙閱。旋復茫然。一日之中。旋開旋掩者多矣。以此尙未能卒業。旣受重託而遷延至此。愧悚何極。因永叔聞有更枉之意。或欲委送賢胤云。幸勿爲此計如何。雖或起草。亦須再三易紙。非但慮有悤迫。亦恐遠路有虛枉之弊。千萬諒察。庚辰三月十六日。

頃者樓院之會。實出意外。感戢情義。何能已已。只恨行色悤悤。不得更作山間一日之穩。別後悵缺。累日不自釋。歸路又承惠札。稍慰此懷。所敎晩退先生誌文下方贈職一款。謹添數十字以上。而旣書之後。又有所疑。具兩端以稟。在左右裁察而去取之耳。原誌中。又有五字之改。蓋某議已成云者。不如據實直書之爲當也。未知如何。挽詞祭文等冊。眼暗神昏。猶未詳覽。何能有所删定。第俟畢覽後還之竊計耳。拯分外恩數。不勝惶恐。淹留尤爲難安。過節祀後。卽發歸程。永辭墓下。而不得十餘日之留。分義私情。俱不得自盡。自咄奈何。九月九日。

答兪監司命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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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令惠札。憑審向來窮陰。令候神相。卽玆春發。竊惟益膺新祉。區區感慰。無以容喩。拯老病已甚。尸居度晷。朝暮就木。無足言者。十種歲儀之惠。遠荷勤念。無任愧戢。顧此屛伏賤分。素不敢以匪分官名自居。親舊問存之外。外方此等禮遺。從前例不敢受。非有他意。只是分不敢當故也。伯氏令監。曾蒙枉顧之義。以此曾有問而不敢辭矣。於執事則未嘗有識面之分。誠不敢輒渝拙法。冒受厚饋。不得不奉以還呈。虛辱盛貺。實深悚懼。不知所以爲謝也。敬布心腹。冀幸諒察。餘縷不備。

答金監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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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下問札。伏審比來暑熱。台候起居神相萬福。區區感慰。不任下誠。示諭臨訪之意。尤用悚蹙。前者令弟佐郞。再度枉過。申致台敎。謹以實情仰對。謂已蒙下察矣。今奉辭意。猶未盡俯悉。豈令弟未能道達賤衷耶。自量精力。苟可以勉強。則何敢爲必辭之計。以負我鄭重勤摯之誼乎。伏望垂諒。勿復準擬。以安衰陋之分。千萬幸甚。下惠醍醐,益元,淸蜜。無非夏月調養之具。至意見念。一至於此。旣未克承副委託之敎。則蒙此厚饋。實非微分之所安。理當辭還。而顧以曾己獲私之故。又不敢徑情。終未免拜受虛辱盛貺。益不勝惶愧之至。拯澌惙。遇暑益甚。昏昏度日。無足仰道。西溪事。出於意外。咄歎何已。聞其病勢難支云。尤可憂慮。昏憒伏枕。倩草不備。

答金天與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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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書來。可替顏面。常謂一麾南來。而乃西去邈然。豈勝悵然。庭闈聞奉往矣。今知未也。想尊府以爲嫌也。古人已有行之者。抑何嫌也。所要陋筆。重違勤索。書兩先生詩以送。早晩歸到。花石可以展玩也。惠饋蜜果柏子。知出於至意。而蜜果櫃封。非遠寄之物。心甚不安。且鄙家祭祀不用。故不欲以自養。兼性所不嗜。虛致遠勤愧仄。恐早晩。又有念貺。縷及如此。諒察爲幸。癸未九月十二日。

答朴壽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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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顯道離親遠謫之後。日望同罪。少安微分。而迄未能得。寢食不安。衰病筋力。亦末由一鞭馳去。與共旅榻。比來秋懷。益覺憀慄也。彼輩搆捏。至其門疏而極矣。其疏所謂閃奸打訛。眞所以自道也。所以欺天罔人。無有紀極。其爲痛心。不但爲私而已。然欲從而辨之。則眞成兩掌。益貽世道之累。不如一切任他。以付公議之爲愈也。知向來委至洛下。留滯一月。且有與同志更議抗章之意。固知至意所存。盛義所激。而揆以事理。如右所陳。顯道之疏。已不可追。今何可再耶。幸姑勿以此事爲意。如何。今日吾黨之所共勉者。唯當就吾實學。潛究力行。庶幾傳扶一脈。不至斷絶而已。如鄙人則孼自己作。孤負忠孝。已無可言。區區所望於朋友者。誠切切於此。幸加意焉。丁卯八月二十一日。

答李重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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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冬蒙委訪於山中。得奉一宵晤敍。感戢何可忘也。昨又承惠札之問。致意鄭重。冞增愧悚。先狀一冊。謹受而伏讀。先人患難相從之迹。不勝哽咽。而又伏見當時闔門成仁之節。卓烈如是。又爲之感涕。不能已。顧此衰陋。比昨年昏耗尤甚。雖欲自盡微誠。實恐無以稱副見託之至意也。慙懼之極。不知所喩。壬午十一月二十一日。

答洪友德友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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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自訟之語。極知出於憤悱。然不可只自訟而已。必須益勉讀業。益充初志。徒自慨歎無益也。且雖非讀書之時。而心存於此。念念不忘。則日用事物。無非學也。自當有進矣。勉之爲佳。壬申九月十九日。

書傳想已精熟。未知更讀何書耶。字字不放過。無如左右者。積累之久。必得貫通之效。須加勉焉。癸酉九月二十一日。

所示兩冊題目。重違委送之意。忘拙書上。而眼暗不成字。愧悚。第此兩冊。實學者之所當終身從事者也。若束閣而不讀。或讀之而無得焉。則非吾書送題目之意也。惟僉賢之加意焉。則幸甚。丁丑至月二十七日。

答崔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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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禮源流。果有先人與市南兪先生共爲纂錄者。而久在草本中。近方淨寫一件。此中方謀更寫一件。若成數本之後。則奉借亦何難也。第今只一本。故難於遠送耳。壬戌至月七日。

貴鄕建祠事。前冬辛上舍之來也。以疊設冒禁及凶歲起役。俱爲未安之意。請其愼重矣。乃竟至於始役。而見其通告一鄕之文。則鄙名亦入於其中。極可悚然。蓋前日陳疏。旣以疊設見防。則今日之事。雖名爲遺愛鄕祠。而亦歸冒禁。自恨不能力言止之。而此間李友子貞。又率爾於其間以致此也。深望僉賢。毋以士論已發。十分商量。長慮善圖。無致貽人譏笑。如何。此等事。多以始謀不審。終有尤悔之境。憂慮之切。不容自外。敢此煩縷。千萬心諒。

答沈天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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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大學疑處。略復于其左耳。道里不邇。何能每事遠遊。唯願無忘向學之誠。則不異於合席矣。聖賢說話。人信之爲難。若知其必不我欺。則方可以委身從事矣。幸勉勉如何。癸亥。

格物致知章註。格物。非欲盡窮天下之物。但於一事上窮盡。其他可以類推。其下面曰。一物格而衆理通。雖顏子。亦未至此。二說不同。

二說果不同。而各有主意。上文則人疑天下之物。必一一盡格。下文則人疑格一物。而盡通萬理。故以爲顏子。亦未至此。如此處宜更入心致思也。蓋窮到七八分。則其餘自通者。乃格物之說也。

所示近思疑處。具復於紙末。第此書難讀。以爲四書階梯。而反難於四書。不可草草也。所示疑處。太略恐未深玩也。若得同志之友。相聚講討。則殊勝於獨看。未知鄕中有之否。然習說而後。有朋來之樂。千萬亹亹。以副區區之望也。甲子十月三日。

無極而太極註。列子不生不化之說。未曉其義。

列子說。以爲不生不化者。別爲一物。在陰陽之外云。故以爲謬也。

示院享事。已悉鄙意於對面時矣。無乃猶有疑於鄙言耶。令人愧悚。蓋欲別建之人。當問於鄙人。而欲合享之人。則當問於玄石。事理當然也。昨森溪諸賢。書問於我。已以當合享之意爲答矣。貴鄕人。亦當問於玄石。要之歸一而後可行。如此然後士論可定。而爭端可息。不可復如前日之草草。重貽人譏也。鄙見如此。未知如何。大抵此事。鄙人則已無他意於貴鄕矣。若只問於鄙人。有若執文書者然。而揮斥玄石之言。則豈非未安之甚者乎。似當更具曲折。並與鄙人之意。而就正於玄台。俾止別建之人。方爲盡善矣。玄台之意終未歸一。然後方可以不能從之意。仰告而行事。亦當周詳而無欠矣。於賢不容有外。略布鄙見。幸諒察之也。若強排一邊之議。而並與玄石而揮斥。則或別生爭端於意外。亦不難矣。幸加商量。若果就正於玄台。則去路。歷受鄙書以去。如何。甲戌八月二十五日。

所示昨答儒林書中。所謂乖氣致異云者。鄙意此雖人心不淑之致。而士林不睦。無有和氣。則不祥之災所由生也。只如來示所言。有何他意也。無論合享與別建。祟在鄙家。私心憂恐。若無所容。不覺略布私慮矣。又致儒林之疑。則尤可慙悚。今此宋生事。亦貴郡儒林之災厄也。以鄙家之故。貽累於貴郡。一至於此。此後實無顏以見貴郡之士也。謂賢當預本郡士論者。非疑君也。意君家從前與本郡士論同事。故力或可以調劑故耳。今知雅意在守靜。深以爲喜也。勿預彼此之爭。專意辦自家工夫。便是實地。幸惟加勉。以慰遠者。乙亥。

敬身篇分無求多之分字。乃分財之義。則宜讀平聲。而讀以去聲。何也。

方分之則爲平聲。旣分而爲彼我之別。則爲去聲。如分限之分。

嘉言篇尼媼註。牙婆。未詳。

牙婆者。如村間合人買賣者也。

善行篇纈文絹。是何絹耶。

纈。斑駁之文。謂絹帛結之而染之。則結處染不入。而不結處則染入。有染有不染。其色斑駁。故謂之纈文絹也。

答李挺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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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多少。似有不安於鄕里者。雖未詳其曲折。而爲之奉慮不能已也。然在我者。唯當仁禮存心。不校橫逆。加工於忠信篤敬之地而已。守靜讀書。專意辦自己工夫。則外至之患。何足道哉。書辭少寬裕之意。故略布鄙見。未知以爲如何。丁丑臘月十五日。

理氣性情之說。非可草草了當者。昨於俯問。不能有所反復。深以爲愧。栗翁長書。明白詳悉。熟讀而潛玩焉。則庶乎可以有得。幸加意焉。此實道理之大頭腦處。不可輕於論說。並冀諒察。庚辰正月二十日。

理氣之說。若可以一筆容易句斷。則諸老先生何至有連篇累牘之許多辨論耶。此前日所以奉勸。以且就諸先生書。沈潛熟讀者也。理氣謂二物。而以不可離者言之則一物也。謂一物。而以不可雜者言之則二物也。其說具見於太極首句之下。非諸先生之各主一偏也。且爲學有序。近思錄序。呂東萊所論。實慮學者之躐等也。今願賢者。且姑置此。從事於論,孟,庸,學等書。下學而上達焉。則自當有得。不須如此勞攘也。七月二十七日。

與宋命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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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鬧端。至及於先正。不勝驚駭之至。所抵明村書及前後通文。皆披見矣。前日同議共事之人。到今反爲攻斥。未知何故耶。況辛君與左右。豈不親善。而乃至於此者。亦何事耶。殊以爲訝也。院儒僉尊問及善處之方。而不知所以爲計。鄙人實無更爲容喙之地矣。略布於院中答書。取見如何。可知鄙意矣。大抵貴鄕事。自初至今。爲爭鬨之場者。實由於吾家。只自慙悚咄咄。而此後則於貴鄕事。不問彼此。皆不欲干預。千萬不能盡意。

答權絿汝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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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曾於故友迂齋公挽祭文錄中。得見賢者姓名。而心識之矣。忽擎惠札。如逢舊知。不覺山川之悠遠也。第執禮過謙。見稱過實。有若請敎者然。則非衰陋之所敢當也。竊惟迂齋公文學行義。實有淵源。左右從遊之久。必有所講服者。如鄙人者。自少屛蟄。人或疑其有聞於家庭。而本以不逮之資。用力不篤。孤露以後。益以荒墜。今到垂死之境。一無肖似之可言者。有何所得。可以副左右勤懇之意哉。唯嘗聞諸先人。以爲栗谷先生所著擊蒙要訣及牛溪先生所抄朱子書爲學之方。初學者不可不先讀也。是以有來學者。先人必令先讀此二書而後及他書。未知左右。亦嘗見之否。今安邊有刻本。名三先生遺書者。卽退溪先生聖學十圖及此二書合刊者也。安邊之去仙鄕不遠。若印取而讀之。則來諭所謂盡其職分之所當爲。以復其所受之本性者。不待尋師訪友。而可以得之於此矣。然志立而後百事可做。此要訣。所以必以此爲首章者也。嘗悲迂齋之早逝。而感賢者之誠意。今於辱問之及。有不容自外者。略誦所聞如此。未知賢者以爲如何。老病俱劇。眼暗尤甚。草復不能成字。只希雅諒。丙子四月二十七日。

存養涵養兩段工夫

存養以心性言。涵養以日用言。皆通動靜說。而存養較親切。

俛焉之俛字。與勉旃勉力之勉字。異義之辨。

俛者。俯首之謂。今人不勤於事者。必頻頻擧頭。左右顧望。勤者則直俯首專心。不念他事。蓋與勉字意則同。而字義則異。俛字是形容勉字之意也。

中庸每章。右第幾章。下總論處。或連書。或不連書者。必有意義。解示如何。

中庸分四節。首章爲一節。而其下至十一章屬焉。費隱章爲一節。而其下至二十章屬焉。誠明章爲一節。而其下至三十二章屬焉。末章爲一節。首章費隱章誠明章末章此四處連書。而其餘則不連。所以表分節之義可見矣。但小註。未見有言及此者。未知如何。

物格格物之義。雖蒙屢賜譬諭。終不分曉。且或者。論格物物格。分作二義看。

致知格物爲一事。知至物格爲一事。自人而言。則爲致知知至。自物理而言。則爲格物物格。格之者雖人。而以物理言。故格物也。或以格物屬之人。物格屬之物理則不是。今以行路譬之。以京城爲極至處。以人言之。則爲作行行至。以路言之。則爲窮路路窮。至京城則路窮而行至矣。行者人也。而以路言之。故窮路路窮也。

國恤中四禮。私議謄去云。未定之論。不可出也。先儒所論諸說之外。其間鄙人之僭論者。皆删去如何。旣有先儒所論。則人之見者。自當裁擇於其中而行之。鄙說思之甚妄。恐不免汰哉之罪也。壬午正月二十六日。

東歸時。歷訪金副學。則請見質疑文字。看閱殆遍。乃曰。凡所答意。正與鄙見相合。至論答大學序俛焉之俛字義曰。此善形容。至論答中庸每章下總論處連書或不連書之義曰。此條方被人見問。熟觀而然之。至論答涵養之義曰。涵養二字。本出宋賢養心如物之漸漬於水也。養心以惡。亦當如此。不可專指日用而言於學者云。考涵養本註。養心以敬。如物之涵淹於水。而養之。程,朱子於學者工夫。言涵養處甚多。後來諸賢。亦未嘗分善惡二義。今者金令之說。不有違於涵養本義乎。

涵養與存養一般。而存養則專言於心性。涵養則包日用動靜皆在其中。故於小學。亦言涵養。於氣質。亦言涵養。其義則如物之涵淹於水。而養成云也。人之漸漬於不善之事。以之成習。亦可以言涵養。而第古人之訓。皆言於善一邊。而未見其惡言也。金令之言未可曉。豈誤記之耶。如習與性成之說。則言於善。亦言於惡矣。金令之意。豈出於此耶。

長夏工夫。又在何書。此中喪威之餘。老鱞相對。眞箇粥飯僧情況也。幸賴道以及數三少輩相與講討。極有喚醒相長之益。令人忘炎潦之苦。每說及左右。恨無由縮地也。道以方讀近思與綱目。而思索益苦。將必有所透矣。其餘數人。亦皆有志者。盍簪之趣。不如左右前年之踽踽也。別幅諸紙。以心眼之益昏。不能自檢。先使東洙條復。則皆與鄙見合。無更可贅者。遂以其紙呈似。而東洙之所未論者。就原幅中。略復。裁察如何。

歲暮窮陰。靜況安穩否信息久阻。馳傃無已。且聞嶺西凶荒無前。人民流散云。嶺東則不然否。前日別紙所示。病昏艱於檢看。稽復至今。愧歎。今冬則未知有何工夫。此中雖有一二學子之往來者。病昏日甚。自不能勉強。安能有益於人。只自撫玩光陰。悲歎而已。癸未臘月二十二日。

東洙雖在憂中。不廢學業。而時有吐血之證。且有眼患。是爲憂悶。書齋時有來留者。而病昏日甚。無以相益。可愧。後生中亦不無可望者。而未知幾箇能展拓地步也。

四書正文下字音反切及集註中疏釋文義處。或有之。而不擧先儒。此朱子所爲耶。抑後來皇明人編成大全時所錄耶。

正文下字音反切。恐是朱子所爲也。註中無先儒氏者。未知誰言。曾問於玄石。謂似是胡雲峯四書通之說。而編小註時。所掇入者云。

朱子曰。敬要回頭看。義要向前看。此兩句意。未能詳解。此語。見心經發揮。

所謂回頭看者。卽反顧收存之意。所謂向前看者。卽隨遇裁處之意。未知如何。

愼君之不淑。驚怛無已。不得一識其面。尤可悼恨。西溪臨老遭厄。自關其數。豈世人之所能爲耶。其乘化安歸。亦可羨也。陟州之出。可謂淸福。與高居雖南北稍遠。豈無相從之便。所云辨訂冊子。亦必精詳。須一一講討。歸一如何。前後所示小紙。每以鄙見略復。亦與君輔訂之可矣。病昏不能檢看書冊。多出臆見。必多謬誤也。昨聞吳掌令入城。自此傳書。似復有路。而或不無累人之嫌。未免趑趄。未知如何。書齋雖有一二往來之人。病昏日甚。無以開發。是可懼也。甲申二月幾望。

兩書一時遞到。阻闊之餘。披慰沒量。第前則無病。而比來多言病。前則不言貧。而今書有之。病則妨於講習。貧則事育爲艱。爲之奉慮。俱不淺也。示諭日用工夫。可見存省不息之意。千里好音。何以逾此。德不孤必有隣。吾心誠在於學。則必有同志者相從。愼君雖逝。豈無可繼者。更希日進又進。勿致退轉。終當有所至。區區每以爲望耳。病弟終年在淨寺。有同老僧。其鱞獨之況。可想。七月二十七日。

前來疑目。略復于原紙以還。第昏忘日甚。此等酬酢亦艱。此後則恐亦廢矣。抱孫之慶。爲之仰喜。男女雖有輕重。慰情何間焉。此亦孫婦近當解脕。方以爲企耳。但抱孫已覺催老。況於曾孫乎。餘日已索。而所就無可言。是可愧懼也。如吾左右視此尙少。宜加勉勵。毋致老悔而無及也。自訟之餘。略布區區。乙酉至月二十一日。

令胤大小科解。今始聞之。小科則會試見屈可歎。大科榜時。未得見。未知又如何。得失自有數存。只可盡心於在我者耳。拯日覺昏劣。頹臥度日。無事過夏。未可必也。名入儒疏。又入臺章。自作之孼。有不足言。而身伏草莽。累及世道每如此。自咄而已。所問諸說。當有奉復者。而書札每招尤悔。未免有一切斷止之意。懲羹吹虀。亦可笑也。唯在心諒。明村已入地矣。浩然乘化。無所愧怍。後死者可羨。而不須悲也。庚寅六月五日。

山中先蹟所留處。荷一一記示。拜感無已。第仲父未躋冢頂。頂上何以有刻耶。無乃亦後人所爲耶。鄙名書於毗盧頂上一石。約同行一僧刻之矣。今無之則其僧必不踐約也。可笑山人之無信也。頂上只有一石。無他可題名處。然題名亦不關。追思只如一夢。留名何爲也。

與鄭洊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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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一見。忽忽十有餘載。一念懸懸。何嘗暫忘。聞加冠聞委禽。每聞爲之喜與感幷。又聞從學老峯座下。此何異庭訓。想已斐然。而恨吾病蟄。無由就叩也。尊先君苗而不秀。志業長湮。朋友之痛。至今未已。望賢之及時力學。揚名顯親。區區此懷。言何能盡之也。每欲以一書嗣音。而居遠便稀。耿耿未遂。今因尊季舅從者。附此相問。幸因便惠書。使我得以玩其文筆。而如見面目也。丙辰十二月二日

京鄕隔遠之故。至今尙未一握。每用懸戀悵然而已。前日惠書得於褫中。而未遇的便。因仍闕謝。深負奉念之懷。邇來侍外學況何如。前者耳患。其能醫治。有效否。目視而心悟。則重聽何妨。深願勿以病沮廢。加意於學業。區區之望也。此跧蟄窮谷。衰病頹侵。無復可言。無由盍簪。一抒情素。奈何。兒子開春。當入城。當使之委候。姑憑遞便申謝亦希。因便頻寄手滋。使得以如見顏面也。壬戌十二月七日。

歲初惠書。至今留在案上。時一披玩。以代面晤。雅志之能自植立如此。感歎慰幸。非尋常比也。前日所託文字。謹以識之於心矣。早晩不死。當有以仰報。所恨九原難作。無以抒討今日苦懷也。奈何奈何。無因一握。唯希勉勤學業。不墜家聲。以副區區。丁卯三月十七日。

昨於交河歸路。得承惠札於明村。具審多少示意。且有贐行之資。極知吾賢惓惓之意。不勝感歎。其不能來見。誠如所諭。苟此心不渝。豈必見面而後爲信耶。然所望於賢者。不止於此。更願益勉於聖賢遺書。使所知日新。所履日進。益自充闡於遠大工夫。以毋負我先兩世愛念期待之至意。如此然後方可謂不墜遺訓。千萬勉旃。如僕者。非但罪累纏身。衰疾已深。將泯泯昏昏。以趨於死。雖有相愛之誠。無地可效。只堪愧歎。向者聞驪陽公之喪。欲以一書奉慰。書旣封而更思之。病蟄人事。不宜煩廣。何能自盡於情義耶。還復寢置。不能送呈矣。▣因修謝。並以呈似。只冀左右知此區區。一覽而去之耳。紙末早晩有二訪之語。若得相見。豈非幸也。而無益於講學。徒爲累於彼此。未敢深願耳。書不可盡。統惟心諒。戊辰正月二十九日。

意外浩汝來訪。旣致惠札。又傳雅意。披慰之極。不減面晤。向來事當時辭之固善。縱不得辭長者之命。倉卒未能拒。亦勢所然也。何至以此仍爲相阻耶。然此事亦只在君之心。若君之心。以其言爲是。則將拒我之不暇。不然則吾無拒君之理。亦決於此而已。今知歸程由此縣路。恨於其時。不得相遇一說破也。先人書札。不勝感涕。又見粧在冊間。極知致意之勤。如此。益以欽歎。謄出後。當依示奉還耳。此中亦有先尊丈手札數十幅。亦欲作帖而傳後。先尊若書數紙。亦有之。後日當呈覽也。浩汝再宿而歸。多少付此。不復一一。所希勿以憂患自沮。潛心勉學。益以充闡。以副遠望。己巳八月四日。

所示先尊丈與先人一札。前日搜上。遺札中不在耶。此中則無復留者矣。若不在其中。則當時似不得收藏矣。追歎奈何。自庇安來候愼齋事。昨見金生萬圭而問之。則愼齋先生。未嘗爲日記。無可考文字云矣。先人曆書所記。以別紙書呈。第未知有何欲追考之事耶。舊事日遠。知者漸稀。老病垂死。無與開懷。承此示諭。爲之感歎。恨無由有盍簪之便也。浩汝頃過。爲飢所驅。觸熱奔走。良可傷心。所希饋莫之暇。加勉於書冊工夫。以繼先志。區區之至望也。己卯七月二十八日。

多少示諭。不減面晤。先墓文字。能諒鄙誠。復有訂敎。仰認雅意之如此。感歎難量。爲祿之仕。古人之所不免。唯在隨事隨處。不忘存省之功。卽此無非進學之地。幸加勉焉。壬午六月一日。

論孟小大學。徹上徹下。修己治人。舍此何求焉。溫故知新。益以充拓。無以摧頹自沮。棄區區之至望也。癸未十二月十四日。

旱災之酷。遠邇同然。聖上之親禱至再。憂恤靡不用極。至誠動天。今望前若或霔應。則猶可以救得一半。日夜瞻祝。唯此而已。有分憂之責者。亦當職思其外預務節省。以爲前頭活民之計。不可但付之天運已也。想已思量到此。不待人言也。甲申六月十日。

年事大失。遠近同然。公私憂慮。有不可言。救飢者之爲憂。甚於飢者。未知何以爲計耶。唯節省一切浮費。一以救民爲事。則或庶幾耶。勉之幸甚。乙酉九月一日。

意外之厄。至於經夏於福堂。暑濕所傷必不貲。爲之憂慮。豈能少弛。今聞已得無事出場。未知還歸鄕廬耶。抑仍留洛中否。氣況平善否。仍念外至毀譽。雖不足道。以尊家奕世淸白。國人所誦。而至於君身。蒙此黯黮。令人慨傷。久而不已。然君子自修之道。唯在反躬加省。有改無勉而已。十分惕念。以爲懲前毖後之圖。如何。區區不容自外。有此心告。能諒之否。丙戌七月八日。

聞再從所傳。君以向年鄙書中有則改之一句。爲慊云。爲之一笑。鄙書今不能記憶。而必以初聞君遭厄。不知有何苗脈。以致人言。略擧古人省身之意。以相勉而已。君若以爲無是事。則吾豈不信君言。而信他人之言耶。何至今留在胸中耶。此亦其後不得面敍之所致也。是可歎也。拯自喪舍弟之後。無有生世之意。而老而不死。尙有殘喘。盲聾尸居。苟偸朝夕而已。無可言者。平生叨竊。致位至此。實古今之所未有也。身伏草莽。鬧及朝端。亦古今之所未有也。孤負國恩。貽累世道。將死有餘責矣。亦每自悼自怪而已。至於華宗台公北塞之謫。尙未蒙宥。每念其緣我而至此。惕然若身負其罪。未嘗食息而忘也。再從往卜芳隣。可謂得所。但畢竟未知何處果爲福地也。良可浩歎。此只是朝暮之人耳。未死之前。無由更奉顏面。臨書悵黯。不能爲懷。所希勿以閑散懈於學業。勖率諸胤。益勵晩節。以副垂死之望。辛卯五月十四日。

答趙棡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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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縷縷。出於至意。旣以仰悉所存之一二。爲之欽歎。而又愧衰陋之無足以得此於哀左右也。尊王考先生遺文。實蒙先丈之不鄙。俾得以細繹而反復焉。恨此病宂怠緩。迄未卒業。竟未及仰復於在世之日。幽明之間。罪負何勝。昨與申生美汝。約更爲對討。一過。庶以追盡此誠。而申生尙未至。此亦又被善山趙汝常。託以浦渚先生文集年譜等校讎之事。加之病憒眊昏。姑未免倚閣。如此遷延。一心常用耿耿。承此示諭。益切慙悚。別紙變節之俯詢。皆節目之大者。未容僭易容喙。而委敎之及。不敢不復。唯在裁擇之如何耳。丁卯至月十一日。

所示國恤中變節。其所異同。誠如來諭。安敢以妄見有所折衷。曾與玄石略講之。欲從龜峯說。而玄石又引栗翁有官無官之論。以爲行否之分。未知果如何也。唯在僉哀之裁擇之耳。內喪不同一款。鄙意亦如來諭。而玄石曾以爲不然。其後未能更論矣。吉祭則當四時之祭月。則不待踰月。已有註疏之文。何可違也。不待踰月之義。則或人之說。似是註疏之意。適在山房。未及取考禮書。幸考見之如何。拯今年衰病頓甚。長伴枕席。且目昏廢書。尤無可言者。承諭及遺命。寄意鄭重。旣以感悚又愧。無以仰答也。唯所希者。日加勉勵。以充所立之志。庶幾日有所事。日以向前。而區區衰朽。得借餘光。幸矣。前日先先生遺文數冊。今付申君納還。相與傳受。以垂久遠。此後人之任也。勉旃。幸甚。戊辰十一月十三日。

答李世德伯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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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容謹節。愼言敏行。讀書有課。勿令間斷。皆初學急先之務也。隨時隨處。心不忘學。則自能進益矣。幸須孶孶勿怠。以副相愛之望。己未四月六日。

久耐寒苦。固慮生病。書至果爾。爲之奉厲。但此春生。想對時和泰也。人例於新舊歲換之際。皆懷警惕。過數日後。則還復悠泛。以至於老悔者滔滔是也。則年少不可自恃富強。而怠於進學也。自訟之餘。漫及之耳。庚申立春日。

書中叩問甚切。可就朱門旨訣。一一體究。不待他求而知之矣。雖復善誘。何以加此。顧恐賢者志之不篤。有此低徊耳。臘月二日。

有書不能答。而問存不怠。感君之義。而愧我之慵也。第每以病字。爲不能勤業之歎。未知芳年所祟何證耶。血氣未定。聖人有戒。年少多疾。十居八九。千萬自愛。看書則放心常收。寡欲則諸病自退。幸試加工。而默察其效。如何。辛酉五月二十一日。

索居中。非無朋友之往來者。而非但自無眞得。無以益人。人亦尠有眞箇立志遠期者。每念吾友志氣不群。必日有振奮自力者。而無由盍簪。每用悵然而已。第未知比來讀得何書。有何工夫。俗學聲利場中。初心能不退轉否乎。千萬加勉。且因書。略示日用功程如何。壬戌至月二十五日。

僕之情勢。異於他人。而實無才分力量可適實用。若隨他旅進旅退。則無益於國家。而但失其本心。故平生自矢爲沒齒溝壑之計矣。不料虛名上欺。盜竊寵榮至於此極而措躬無所。窮迫悶蹙。憂懼戰灼之狀。何以盡喩。判府大爺。知憐有素。謂當見哀。而仄聞於榻前。爲擧賤名。尤不勝慙惶之至。前後籲章。悉暴微忱。今不必覼縷。而只以朝廷事體言之。強逼牽拽無實不稱之人。任之以事。而至於僨敗。則其人不足道。於朝廷有何益事。容而置之。使之不失爲量能度分自守有恥之士。不至終爲貽羞於徵召之禮者。不猶愈乎。此非待罪賤臣之所敢言。而情勢窮極。未免私於左右。乞於侍次一爲達之。幸甚。癸亥四月十九日。

書來。深慰戀懷。第每得書。一無講討規警之益。而只寒暄。豈所望於朋友者哉。科工不須奉叩。未知從何同志。讀何經書。做何工夫。自覺有何進益。可以充闡始初所立之志否耶。別來已久。若不於書札中略及所得。何以慰此離索耶。相愛之深。質此所疑。未知以爲如何。七月二十七日。

近何工夫。時與大叔叔姪相聚否。有問爲學宗旨。朱子曰。無他宗旨。只隨分讀書。比覺此訓最切於學者。今學者少有勤於讀書者。只悠悠日闋而已。在家尤易汨沒。若與同志一二人。相聚講習。則相警益當不淺。須從大叔叔姪遊處。如何。甲子三月七日。

此中所遭。自作之孼也。復誰尤也。所望於朋友者。唯以在我之道相責勉。俾得不陷於非義而已。來書則多忿辭。非所以念我也。且聞希敬言。有相爲伸辨之意。尤以驚駭。果爾則是益擠我於坑坎也。千萬勿爲此意思如何。所望加意讀書。勉勉於爲己實地。自然心存而不動於外累。理明而不蔽於己私矣。五月十日

朋友書來。罕有以自反自省。不尤無辨之義相勉。而或不能忘情於爭辨一節。常謂道理不當如此。聞君亦嘗有此意。恐未之深思也。若有一言半辭。與人爭辨。則卽添我罪戾。非所以愛我也。適足以陷我也。非以利害言也。實道理當然也。千萬勿作妄念。如何。六月。

衰病離索之中。所賴於朋友者。唯在義理之相講。警益之相資。而書來每只慨歎於外事而已。言不謹愼。自取大罪。何尤於人。諸友相與懲我。益勉於己分內事。而時以所得。振此昏頹。則豈不交益於彼此乎。而今直將外間紛紜爲大事。甚非所望也。頃得喬伯書。有所箴戒。此却務實於己。故亦有以及人。令人欽尙。幸深諒焉。乙丑六月六日。

喬伯書令人眼明。其植立已如此。若一向進步。其所至可量耶。望相與警策。勿虛送少壯時節也。此學幾絶。如鄙人者已無可言。而所望於年少朋友者。不翅飢渴。千萬勉旃。丁卯五月旣望。

憂中無他外事。饋奠之暇。其有進學之功否。人少有志而漸長漸弛者。滔滔皆是。少壯時節。居然而失之。旣而蹉過。則難以追復矣。自訟之餘。每不免爲朋友憂之。未知能免此患否。喬伯叔侄。近在何處。作何工夫。時得相見否。戊辰九月二十二日。

衰病常事不足道。而喫到還甲。回顧茫然。只堪憐歎。少時全非無志。而只坐因循荏苒至此。後來者當視以爲戒。少壯時眞不可恃也。承以疾患之故。不能有工夫。此固然矣。然此心不忘乎學則隨時隨處。自有工夫。不知不覺。自有進益矣。離索衰頹之中。所望於後來朋友者。此心良切。幸加勉焉。喬伯一得書。而大叔則久無聞。未知方住何處。一念憧憧也。別紙所示國哀中私家喪祭諸節。此有曾與玄石往復文字。而未暇謄呈。然此等禮節。亦宜自用工夫。檢討禮書及先儒問答。以爲講明服行之地。不可道聽塗說而已。朝夕祭與朔望殷奠。未見有不可行之義。所謂祭而不哭。未曉其由也。練後出入展拜及墓前朝夕。則似皆當有哭。墓前固與几筵不同。雖三年之後。如張南軒展墓時必哭。況三年內耶。雖止朝夕哭。猶有無時哀至之哭。則出入時似無不可哭之義矣。己巳正月十四日。

此日益頹昏。將負此殘年。諸友尙富強者。須勿自棄。必酬初心。爲幸。爲學無他。只持敬窮理兩端。而持敬則只收斂身心而已。窮理則逐日遇事接物。每事求合於天理而已。讀書求見此理而已。日日積累。則自致成熟。只在勉與不勉而已。甲戌元月二日。

來示。若以外議爲不快。然非知我者。若果如前見斥。則其在賤分。實得其所。豈非私幸。昨得君實書亦然。不能各謝。幸同照。所希僉賢各俛焉。爲自己實地工夫。世俗紛嘵。不入於胸次。然後方有所樹立。幸相與警勉。以慰區區之望。閏五月二十一日。

自警自訟之意。語皆眞切。三復感歎。君以已近四十爲懼。而四十以後。尤覺易邁。有志之士。誠不可以玩愒也。當日下工。在己不在人。若復因循。無藥可醫。幸加勉厲。勿爲空言之歸。如何。乙亥二月二十日。

朴喬伯之不得永年。實是吾黨之不幸。豈但其家之無祿而已。至行無報。英才短命。天道氣化之每如此者。何耶。慘痛悼惜。不能已已。遠地人事。無由一酹。將何處伸此一哀耶。只自悲嘆。八月二日

環顧無成之歎。吾友前路猶遠。亦未必眞知爲可懼也。輥到吾輩地頭。而後方眞悔而無及矣。窮當益堅。勉旃爲幸。庚辰四月二十六日。

學進則理益明。理明而後所見所論。可以無差矣。幸加勉於此。如何。不然則億而雖中。君子不貴也。辛巳二月。

科事又虛度。爲之歎咜。第此得失。莫非數也。又何足云。來示似不無兩失之嗟。非所望也。在外者。固未得也。在我者。則自若耳。喚醒收回。如轉戶樞。何患於無成也。如今只可責志耳。未知如何。兒子妄言之罪。鐫誨切至。若微左右相念之至。何以及此。銘感之私。不能盡喩。雖父子之間。渠以老父之故不得赴召。已爲惶恐。欲一貢所懷。則在我安有可止之義。只恐其言之未必是當耳。然亦無非父子忝叨匪分之致。自咄奈何。壬午四月幾望。

西溪事。出於意外。亦其厄會所關。豈他人之所能爲也。所示云云。深荷警策。每於此中所遭。不欲放過如此。尤所感歎。金書所詆。蓋有苗脈矣。往在辛未年。奔舍姊喪。爲過葬事。留棲西溪家後蕭寺二十日。其時得見其說。而悲撓病憊之中。不能盡觀。觀者亦草草涉獵看過。其後非不欲借來更看。而眼昏不能看書。故遂不能爲借來計。今泮疏所摘中庸說云云者。全不能記其有無。未知其語意之果如何也。然當此紛紜之時。欲爲鄙人分疏。則豈不爲鄙人之羞耶。須一切任他。勿爲此等語如何。近來有何工夫耶。科場外物。得不得有數。汨沒於此一事。虛度強壯時節。豈非可慨耶。從今立定脚跟。雖晩猶可及也。幸加意焉。癸未五月二十八日。

所示云云。憂愛誠切。思盡職責如此。不勝歎仰。爲之三復而不能已也。勸導之說。有何古今之異。只是勉盡孝友之道。勉進典學之功而已。此兩端之外。恐無他義也。古人之言。則文王世子保傅篇。二書無餘蘊矣。載在大學衍義。未知曾讀之否。近日則同春有書進聖賢格言於先王之在東宮時者。見在春翁文集中矣。亦考見如何。謄諸文字。未必加益。而文字易致蹉誤。或反失正意者有之。恐不如臨文口講。面罄誠懇之爲善也。文字之計。恐未之深思也。如何。此亦非草莽賤分之所敢言。而感勤問之義。不敢不以所聞奉復。悚恐。一覽而去之。勿畀傍眼。至幸。丁亥九月十七日。

仕學相優。雖有聖訓。而學爲之本。不可怠也。未知於何書用功耶。聖學輯要。最宜熟讀。幸加意。戊子九月二十八日。

左右見金稿。而致疑於故友彥暉云。亦過矣。彥暉與金曾相識於道峯甚款。而其時金方不仕屛處。一者往見。有何不可。況因講討文義。書札往復。尤無可嫌。今以好名疑之。不已偏乎。且金於我。曾無侵斥之事。亦無不可見之義矣。若以趣向之殊。而便與之絶。則實非無偏無黨平平蕩蕩之道也。此等處。非但論人。亦窮理之一事。省察如何。庚寅三月十日。

姜梁云云。輾轉又過矣。昔年鄙書之出。乃見失也。非故出也。其時或有疑之者。而出於億逆不是矣。況今乃欲追以實之。而泛及諸人耶。君子忠信之道。不當如是也。幸加猛省。勿復爲此言如何。七月十四日。

向者疏本。卽得奉覽。上款所言固是實事。雖私分踧踖。亦無奈何。而下款則實拖引矣。侵及牛溪。非渠之罪也。徒惹無限鬧端。今雖未發。後必一發。何可謂過慮耶。然已發之矢。言之無及。故至今不能奉吐此意矣。今書乃謂十分稱停。可謂自省又疏也。恐皆出於察理未精。未知如何。拯無事至今。亦是怪事。唯是澌昏日甚。無所用心。夜則輾轉。晝則坐睡而已。無可言者。昨得見玄石新修自警編。比舊尤詳好看。若索置几案。朝夕繙閱。則似有大益矣。未知或已得見否。辛卯八月十七日。

以言獲罪。在吾人。爲不負職責。而爲聖朝之累則大矣。豈勝驚歎。第疏辭直截。出於忠悃。雖有一時恩譴。天心豈不感動耶。仰屋之餘。爲之祝望耳。知君素抱病。其能無恙踰嶺耶。配所不至遠惡。此亦差幸。唯願凡百加愛。以副吾君玉成之意。此外更何言哉。只是朝暮人事。更見難期。此爲惘然。奈何奈何。壬辰九月十八日。

連得三書。得審到配後體履休健。黃卷爲伴。可忘羈孤之憂。爲之欣慰。況韻語尤可諷詠。每披玩。如對顏面也。家廟奉往事。無便。未能奉復。而其前因高山之胤。已言事無不可之義矣。蓋家屬隨往。法所不禁。則奉往家廟。情理當然。古人已行之迹。雖無所考。於法於義。恐無所妨矣。未知果何以處之耶。文卿之喪。遽出於晦日。驚惋痛怛。何可勝言。自少情義。何異骨肉。浮生脩短。雖云有數。亦豈料其奄止於此耶。老而不死。每見平日從遊之人凋零於目前。實亦關吾之命。自痛奈何。至月二十九日。

得見邸報。恩旨特宥。不勝感祝。想已離配所。或者由此路如初計否。一握以敍。計日待之。而日子已多。恐以人馬之難於迂路。已取直路而北也。悵望何已。昨與昭夫語。一冬所讀書許多。若加留則所得必益多矣。爲之一笑。未知左右以爲如何。頃聞昭夫之言。其爲左右謀者似好。未知如何。前路之崎嶇。已可知矣。退與昭夫輩作伴。爲晩節家計。不亦善乎。愛而莫助。略及區區。如何如何。癸巳三月二十三日。

答尹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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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大學經文第二節疑處。恐生疑於不必疑之處也。更詳味或問所釋。如何。能得有大小。若聖人之得處。則顏子固有所未達一間者矣。讀書少則無由通透。學者熟讀經書。實爲一件大事。幸加意孜孜。雖分寸之陰。勿令悠悠度過。則自有所得。自有所進矣。癸亥四月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