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辯義 (四庫全書本)/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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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三 春秋辯義 卷二十四 卷二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卷
  春秋辯義卷二十四   明 卓爾康 撰
  昭公二
  辛未○景王十五年
  十有二年○晉昭二齊景十八衛靈五蔡滅鄭簡三十六卒曹武二十五陳滅杞平六宋元二秦哀七楚靈十一呉夷昧十四
  春齊髙偃帥師納北燕伯于陽
  陽即唐燕别邑中山有唐縣蘇子繇曰三年燕伯奔齊六年齊将納之而不克至是始納之其言納燕有君也名其出奔而不名其納不以髙偃名燕伯君臣之禮也不言納于燕者未得所都也
  陽今保定唐縣古中山
  三月壬申鄭伯嘉卒
  髙閌氏曰鄭去中國即楚久矣至于簡公乗晉悼之方興以國反正遂息諸侯之兵子産相之薫然慈仁民蒙其惠蔚為春秋之賢諸侯
  夏宋公使華定來聘
  左傳通嗣君也
  公如晉至河乃復
  左氏取郠之役莒人愬于晉晉有平公之喪未之治也故辭公公子憖遂如晉公如晉者七至河而復者五豈盡為莒之愬耶葢惡公附楚也榖梁氏季孫氏不使遂于晉也是也
  趙子常曰榖梁氏季孫氏不使遂乎晉也左氏謂南蒯公子慗謀季氏憖告公而遂從公如晉晉人以取郠故辭公南蒯懼不克以費叛如齊子仲還及郊奔齊使晉人但以莒故二子何懼之甚唯季孫覺二子之謀恐公愬已于晉故私屬晉人使不納公此二子者所以叛且奔也榖梁此説必有所傳可補左氏之闕
  五月𦵏鄭簡公
  楚殺其大夫成熊
  左傳楚子謂成虎若敖之餘也遂殺之或譖成虎于楚子成虎知之而不能行書曰楚殺其大夫成熊懷寵也
  黄東發曰以宣四年鬬椒之亂也熊于得臣為四世孫雖鬭氏同出若敖已遥遥矣或曰呉楚殺大夫必關于中國之故乃書夫将有其終必有其始此亦楚䖍見殺之由豈不關于中國之故哉
  左傳晉荀呉偽㑹齊師者假道于鮮虞遂入晉陽秋八月壬午滅肥以肥子緜臯歸
  熊公作然榖作虎
  秋七月
  冬十月公子憖出奔齊
  季氏之臣南蒯怨季孫之不禮也将去季孫而立公子憖不克南蒯以費叛憖從公于晉還及郊聞亂遂奔齊
  憖公作整
  楚子伐徐
  左傳楚子狩于州來次于潁尾使蕩侯潘子司馬督囂尹午陵尹喜帥師圍徐以懼呉楚子次于乾谿以為之援
  王樵氏曰楚子已滅陳蔡欲肆其心将有事于北方而患呉之撓其後故伐徐以威呉也然則曷不遂伐呉乎葢懲鵲岸房鍾之兩敗且慮兵連釁結未易得解為北方諸侯所窺故乗滅陳蔡之威加兵于徐欲以先聲脇呉使不敢動爾何以知其将有事于壮方曰使人于周求鼎以為分求伯父昆吾舊宅之許田于鄭此非啓其端乎且申之㑹所聞六王二公之事其心欣然極其願之所止固必如穆王周行天下皆有車轍馬跡而後已也子革之言固其志矣動之以後禍其心暫而怵焉隋煬帝之江都海陵庶人之江上與楚子䖍之乾谿前後一也
  晉伐鮮虞
  春秋記事前畧而後詳先言荆而後言楚先國而後人後名後爵書法固自如此非徒以漸進之也晉之于中國舊矣何以畧而舉國鮮虞新也鮮虞為狄之餘舊也而鮮虞為狄别族又名鮮虞新也晉國啓疆鮮虞新國兩者皆不來告魯國聞之記曰晉伐鮮虞而已不能詳也不詳伐鮮虞自不詳晉也過此便可知其顛末矣昭十五年定五六年哀六年四伐稱将稱師矣此等魯可以不記記者著白狄之餘孽舉攘狄之始終為春秋一大事也
  季氏曰鮮虞子姓國狄之别族也在今真定府新樂縣漢志所謂中山新市縣有鮮虞亭中山今為定州其東南為下曲陽今之晉州也是為鼓子國下曲陽之西南為肥子國在中山新市南三百餘里後漢下曲陽屬鉅鹿郡鉅鹿本治廮陶縣即今順徳府平鄉縣也按地理志云下曲陽有鼓聚故狄鼓子國則中山鉅鹿之地皆狄區杜氏以鮮虞肥鼓皆為白狄别種失之矣白狄自有一種在今延綏葭鹿之地與中山鉅鹿相去甚遠安得同為一種也
  昔陽城在今太原府樂平縣東五十里
  壬申○景王十六年
  十有三年○晉昭三齊景十九衛靈六蔡平公廬元年鄭定公寕元年曹武二十六陳惠公呉元年杞平七宋元三秦哀八楚靈十二殺呉夷昧十五
  春叔弓帥師圍費
  趙子常曰内邑言圍皆叛也費叛曷為不書家臣叛其大夫而非叛君也是時三家分魯尺地一民皆非魯君之有故家臣得假張公室之美以亢其大夫故圍鄆圍郈皆不言叛苟非叛其君則不足志也
  夏四月楚公子比自晉歸于楚弑其君䖍于乾谿谿榖作溪
  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
  胡傳棄疾立比為王而已為司馬固君比矣而又殺之則宜書曰棄疾弑其君比而曰殺公子比何也初子干歸自晉觀從假棄疾命而召之來則來坎牲加書而强之盟則盟帥四族衆而使之入楚則入殺太子禄而立之為王則王周走而呼於國中謂衆怒如水火而逼之自殺則自殺其行止遲速去就生死皆觀從與國人所為而比未嘗可否之也安得為棄疾之君乎然比兄也黒肱弟也棄疾其季弟也立比為王肱為令尹棄疾為司馬葢國人以長幼之序立之也則宜書曰楚人殺比而春秋變文歸獄棄疾者誅其本意在於代比而非討之也所謂輕重之權衡曲直之繩墨而懷惡者亦無所隱其情矣
  楚君淫虐四族失職陳蔡腐心棄疾為蔡公子干子晳二亡公子在外者耳觀從作搆而蔡朝呉以一言决之是時棄疾已翻然决計以藩為軍速于入楚使須務牟史猈先入殺羣公子者棄疾也及為司馬先除王宫使觀從于乾谿者先歸復所後者劓亦棄疾也公子比一妄庸人為人牽弄棄疾輩尊其為王則為王而已彼其深謀狡計久握兵柄一國之人咸為之用夜駭大驚豈無故而然乎比始而妄立既而妄驚匆匆自殺徒作笑端據其情事乾谿之弑棄疾實為賊首然比已為王矣王位其可闇干乎魯公子偃僅以穆姜一指春秋書刺曽不少貶豈以子比為妄庸人乃可貸其罪乎故書弑不得不書比書比而棄疾之罪益不可逃春秋每書弑賊之法或重或輕或推或附大抵如此或曰棄疾無主名罪終可卸予曰子未讀經爾經書楚公子比自晉歸于楚弑其君䖍于乾谿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夫弑君大事豈十三年之亡公子一旦言歸倉卒可舉乎討賊之辭不曰楚則曰楚人而今書楚公子棄疾殺公子比則兩下相殺矣夫比實為君則應書弑君比實首惡應書討賊兩無所加而以相殺書葢在比為弑君故以弑君書在公子棄疾不得為討賊亦不得為弑君故以兩下相殺書書法著明甚矣杜元凱曰不為弑君位未定也此言亦未盡公子比總不可言王如草頭野冦掠一城一縣輒以黄袍加身侈然自大而已何足筭哉
  姜廷善曰乾谿杜元凱以為在譙國城父縣南按城父在今亳州東南七十里本陳之夷邑葢楚滅陳以乾谿為南北要地而築章華臺於此以時駐師游觀焉漢志汝南郡下所載城父縣故夷有章華臺註云有乾谿在縣南者即其地也
  殺公作弑
  秋公㑹劉子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平丘
  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
  左傳晉成虒祁諸侯朝而歸者皆有貳心為取郠故晉将以諸侯來討叔向曰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並徴㑹告于呉秋晉侯㑹呉子于良水道不可呉子辭乃還七月丙寅治兵于邾南甲車四千乗羊舌鮒攝司馬遂合諸侯于平丘
  晉人将尋盟齊人不可晉侯使叔向告劉獻公齊人懼從之
  榖梁傳同者有同也同外楚也公不與盟者可以與而不與譏在公也其日善是盟也
  孫明復曰自宋之㑹大夫専盟㑹者十年申之㑹楚之専盟㑹者又十年晉昭公一旦與劉子合諸侯同盟于此夫晉昭初立楚國有亂有志于收諸侯叔向曰諸侯不可以不示威是也至于同盟之書盟㑹殊日復舉同盟若曰諸侯同盟于平丘則上有劉子不當書若曰劉子同盟于平丘則劉子為天子老苟可但已何不諱之不忍書其書法文理應是如此蘇子繇曰齊人不欲盟要之乃可故書同盟胡侍講曰其曰同盟劉子與盟也榖梁以為善其因楚有難而反陳蔡之君公羊注又以為諸侯欲討棄疾是皆不得其傳而臆度之言也
  郝仲輿曰晉自魯襄公二十五年夷儀之㑹失諸侯十九年矣康靈張楚晉同寒灰熊䖍死晉突發其甲車四千乗耀武邾南脇齊人盟聽邾莒之愬辱魯君臣于㑹是臧紇所笑齊荘之功如鼠者也世儒强春秋與之何與
  平丘在今開封府陳留縣西北九十里
  公不與盟晉人執季孫意如以歸
  左傳邾人莒人訴于晉曰魯朝夕伐我幾亡矣我之不共魯故之以晉侯不見公
  公羊傳公不與盟者何公不見與盟也公不見與盟大夫執何以致㑹不耻也曷為不耻諸侯遂亂反陳蔡君子不耻不與焉
  廬陵李氏曰楚棄疾立諸侯懼之故同盟公不得與于同盟幸也胡氏謂平丘之㑹具五不韙全本此若榖梁以平丘為善則固宜以不與為譏公矣公羊以為晉疑公與楚故不與公盟而春秋諱公若自公不肯與盟然此説亦通至陳氏説又不然葢如胡氏則以沙隨不見平丘不與作一例而與黒壤相對為曲直之辭如陳氏則以沙隨之不見公與平丘之不與自相對為曲直之辭竊嘗考之不見公與公不與文意誠若小不同而陳氏説亦精究事理胡氏則全無貶魯之文恐亦小偏故㕘較二家論之黒壤之曲全在魯故諱而不書沙隨平丘之曲雖在晉然沙隨以僑如之譛魯實無罪而平丘以邾莒之訴魯亦不能無責焉故于曲之中又分曲直也如此則書法兩通矣
  季氏曰去年昭公如晉至河乃復魯以南蒯子仲之憂正卿未徃致謝此晉人怒魯之本也邾莒自㑹虢以來亦未與晉通好至是晉合諸侯而以威責貢邾莒無以諉罪乃乗晉怒魯而曰我之不供魯故之以晉於是乎拒公使不與盟且執季孫意如以歸夫以貨財之故而威之所加先及于魯雖人望弗恤焉何以使諸侯有固志哉戴溪氏曰桓文之霸先屈意交魯今昭公欲復霸最先治魯晉之盟主止于此亦理勢然也
  左傳子産歸聞子皮卒哭且曰吾已無為善矣惟夫子知我
  公至自㑹
  蔡侯廬歸于蔡陳侯呉歸于陳
  廬者世子有之子是為蔡平公呉者世子偃師之子是為陳惠公楚滅陳蔡而縣之于是棄疾以陳蔡諸師入楚因遂得國事定而醻之故二侯得歸事理直是如此聖人雖無與楚之心棄疾亦非復國之善而本等酬恩報徳復國歸君自不容没胡康侯云歸者順辭不與楚滅也不言自楚不與楚封也趙企明直謂晉力皆不必然也
  范守已氏曰廬世子有之子也呉世子偃師之子也皆未嘗為侯者楚子初立而封之耳曰蔡侯陳侯者何皆非出奔者曰歸于蔡歸于陳何葢陳蔡雖夷于九縣而二子之侯爵乃其所固有者不與楚人之絶其統也二子雖未嘗為君而陳蔡之故國乃其所偶失者不與楚人之縣其地也然則二子之侯非楚與之非天子與之非方伯與之夫子之與之也夫子何敢與二侯二侯之國乃其固有當時周天子之封國也夫子本周初而與之故曰春秋天子之事
  冬十月𦵏蔡靈公
  公如晉至河乃復
  左傳公如晉荀呉謂韓宣子曰諸侯相朝講舊好也執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辭之乃使士景伯辭公于河
  呉滅州來
  左傳呉滅州來令尹子旗請伐呉王弗許曰吾未撫民人未事鬼神未修守備未定國家而用民力敗不可悔州來在呉猶在楚也子姑待之
  癸酉○景王十七年
  十有四年○晉昭四齊景二十衛靈七蔡平二鄭定三曹武二十七卒陳惠二杞平八宋元四秦哀九楚平王居元年呉夷昧十六
  春意如至自晉
  劉氏曰左氏以舎族為尊晉罪已非也一事再見卒名耳
  三月曹伯滕卒
  夏四月
  秋𦵏曹武公
  八月莒子去疾卒
  左傳莒著丘公卒郊公不慽國人弗順欲立著丘公之弟庚輿郊公惡公子鐸而善于意恢公子鐸因蒲餘侯而與之謀曰爾殺意恢我出君而納庚輿許之胡傳卒自外録者也莒人來赴故魯史書其卒𦵏自内録者也魯人不徃是以闕其𦵏自昭公以來雖薛杞微國無不㑹其𦵏者何獨于莒則不徃乎方是時意如專政而莒嘗訴其疆鄆取郠之罪于方伯而見執矣為是怒莒故獨不㑹其𦵏也夫怨不棄義惡不忘親怒不廢禮在桓公時雖與衛戰而宣公卒則徃𦵏之不以私故絶吉凶慶弔徃來施報之常禮也以此見意如之専恣矣若意如者其敖狠脩怨敢施于昭公與莒子及其在晉聞除館西河則恐懼逃歸如一匹夫何也小人無禮喜忿勇怯不中節皆若是耳
  冬莒殺其公子意恢
  左傳冬十二月蒲餘侯茲夫殺公子意恢郊公奔齊公子鐸逆庚輿于齊齊隰黨公子鉏送之有賂田趙子常曰殺意恢者蒲餘侯也曷為以國殺書譏不在相殺也莒子卒國人欲出郊公而立莒子之弟庚輿蒲餘侯殺公子意恢郊公奔齊則意恢者郊公之所為存亡者也故書其殺以明變也然則郊公出而庚輿入何以不書春秋公子爭國非有辨于疑似之際則不書也既郊公見出而庚輿以公弟立自無嫌于亂適春秋奚譏焉是故書鄭忽曹羈不書莒郊公書鄭突曹赤不書莒庚輿
  襄陵許氏曰公子鐸首亂而無見焉者韓愈氏曰春秋書王法不誅其人身此類皆所以表見王道若鐸不書者多矣二氏之説如此予謂未然邾莒小國書其一足矣其餘畧之而已
  甲戌○景王十八年
  十有五年○晉昭五齊景二十一衛靈八蔡平三鄭定三曹平公須元年陳惠三杞平九宋元五秦哀十楚平二呉夷昧十七卒
  春王正月呉子夷末卒
  末公作夷昧
  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宫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
  左傳春将禘于武宫二月癸酉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樂卒事禮也
  公羊傳其言去樂卒事何禮也君有事于廟聞大夫之喪去樂卒事大夫聞君之喪攝主而徃大夫聞大夫之喪尸事畢而徃
  王樵氏曰按曽子問當祭而聞天子崩后之喪君薨夫人之喪皆廢而未及大臣檀弓記衛大史柳荘寝疾君曰疾革雖當祭必告是知舊不告也不告禮也衛當祭而告神明已接而禮不終乃以請于尸而徃示全于祖魯襄仲之喪卒事而聞而不知廢繹乃以萬入去籥示全于臣是皆失之今年有事于宗廟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樂卒事得禮之變矣孔氏曰縁先祖之心見大臣之卒必聞樂不樂縁孝子之心不忍撤已設之饌故去樂卒事而可也若叔弓歿于家則不可告公榖之説非也宗廟合禮者嘗事不書此記禮之變而書之者也
  以事而専祭一廟或方望曰有事以事而全祭各廟或羣望曰大有事此有事于武宫左氏謂禘非也若禘直云禘如禘于太廟吉禘于荘公是矣故前此十三年四月左氏記楚共王埋璧之祭則曰大有事于羣望後此十七年秋左氏晉侯使屠蒯如周請有事于雒與三塗
  夏蔡朝呉出奔鄭
  朝呉忠于蔡亦有功于平王安于下位似非貪寵利者推其心内不忍遠于舊君外不敢自疎于楚王此兩難也則勿居其位可也張子房韓讐已報不賴漢寵翩然物外得其道矣然使韓存良歸韓亦必不免朝呉有功兩國見信兩主而身兩事焉此費無極所以來位下速飛之謗而不復詰耳費無極固巧于讒然在君子不可不精于自處也王氏之言是也滅蔡者前靈王復蔡者今平王熊氏責呉國亡不死而又事仇則非矣乃觀從者觀起之子固竒士也亂楚復蔡為子干謀殺棄疾已以先佐開卜安受卜尹蔡有呉從二人欲不興得乎其意在比原自不錯特棄疾桀黠子干為其所肉耳
  朝公作昭無出字
  六月丁已朔日有食之
  晉荀呉帥師伐鮮虞
  兵行竒正不可缺一穆子之圍鼓也不受叛人食未盡力未竭不許其降君子以為美談克國獲君可謂勝矣及反鼓子鮮虞又叛二十二年穆子畧東陽使師偽糴者負甲以息于昔陽之門外遂襲鼓滅之是何前正後譎歟豈鼓子不悛不可以徳綏禮服耶抑兵法貴竒前穆子之下鼓渉于腐爛如宋襄之仁義也
  鼓在今真定府晉州
  冬公如晉
  左傳平丘之㑹故也
  乙亥○景王十九年
  十有六年○晉昭六卒齊景二十二衛靈九蔡平四鄭定四曹平二陳惠四杞平十宋元六秦哀十一楚平三呉子僚元年
  
  左傳春王正月公在晉晉人止公不書諱之也左氏此意葢縁五月公在楚為此説耳不知楚為夷狄公在楚不可以不書晉則繼伯之國主盟諸侯何嫌之有
  齊侯伐徐
  熊過氏曰齊景公女于呉昭四年申之㑹楚合淮夷執徐子通呉之道斷矣于是齊侯将兵伐之齊師至于蒲隧徐人行成徐子及莒人邾人㑹齊侯盟于蒲隧叔孫昭子曰諸侯之無伯害哉齊侯之心非叔孫所知也晉人始欲通呉以制楚今晉衰而楚亂方新景公不能自修遽欲代興耳以興師伐遠為齊無道亦未察其微矣
  楚子誘戎蠻子殺之
  熊過氏曰左氏蠻子名嘉今不書名史失之耳楚子誘殺戎蠻子與楚䖍蔡般無異而或名或不名杜氏曰蔡大夫怨深故以楚子名告此非蠻人所告葢楚不以其君名告故不得書名也若是乎其書也聖人不如是之隨賈逵曰楚子不名以立其子夫殺則殺也立則立也是二人之身也若是乎其書也聖人不如是之恕胡子曰䖍滅中國而棄疾討蠻氏謹華夷之辨也夫亂而無質罪也誘而殺之是田于蹊而牛奪也以是為討也聖人不如是之武公羊子以為其相誘君子不疾也不疾乃深疾之庶乎知春秋之㫖矣
  戎蠻子不名非特不與同盟㑹且畧之也蔡般名不獨以其弑逆諸侯之卒必名例也楚子書名不獨惡其誘殺同列諸侯為大惡以蔡般敵楚子不得不名以戎蠻無名敵楚子不必名也
  戎蠻公作戎曼今在汝州西南有蠻中聚
  夏公至自晉
  秋八月已亥晉侯夷卒
  李琪氏曰晉昭僅能一㑹大夫一盟諸侯方楚䖍辱于乾谿諸夏庶幾復伯為晉君臣者改物厲志憤悱警懼以率舊烈猶恐不逮今也四夷未觀徳而虒祁崇侈以啓貳列國未聞信而邾南盛兵以示汰平丘雖曰同盟齊敢拒令鄭敢爭承衛病芻蕘之擾魯困蠻夷之訴坐視諸侯之去而不之顧况能駕敵國哉宜乎晉之卑也
  九月大雩
  季孫意如如晉
  冬十月𦵏晉昭公
  丙子○景王二十年
  十有七年○晉頃公去疾元年齊景二十三衛靈十蔡平五鄭定五曹平三陳惠五杞平十一宋元七秦哀十二楚平四呉僚二
  春小邾子來朝
  郝仲輿曰魯既卑矣小國猶有朝者晉亦卑矣諸侯猶有徃者此不畏其君而畏强臣耳以力服人諸侯不可况大夫乎春秋之事聖人難言之矣
  夏六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秋郯子來朝
  八月晉荀呉帥師滅陸渾之戎
  先王居允姓之姦于瓜州自晉惠公誘以來偪諸姬入郊甸世為周患后稷封殖天下而戎制之晉之咎也今驅而逐之亦晉之功也即如汪氏追其昔日伊川之故今能滅之亦不可罪王氏謂非王室除患乃因其貳楚而隂襲之夫楚嘗伐陸渾觀兵周疆貳楚即為王室患矣又曰使非萇𢎞先見戎備素警則震警王室大矣夫兵事貴密如必先告王室曰以某日伐戎則先聲已露阻拒必多豈成行兵之道哉熊過氏曰兵将等故登其名氏謂褒非也貶非也是非存乎事焉耳
  陸渾後屬晉曰九州之戎
  公作賁渾戎榖無之字
  冬有星孛于大辰
  范守已氏曰大辰大火卯之宫也孛星似彗而短光芒四出暗昧不明者也大辰宋鄭之分野其内心宿又為天子之明堂前星為太子後星為庶子也申須梓慎以為火祥胡氏以為王猛子朝之亂皆是也
  楚人及呉戰于長岸
  杜氏曰呉楚兩敗莫肯告負故但書戰
  楚将令尹陽匄不可言卑呉為公子光亦不可畧大槩呉楚君臣之稱春秋不甚措意焉然呉于時少進矣五年呉敗楚于鵲岸不書六年敗楚于房鍾不書止書伐呉而已今書戰者呉楚敵也自是楚大夫不見于經者十有八年而呉入郢矣
  長岸杜元凱以為楚地葢呉兵至楚境而楚禦之水戰也
  丁丑○景王二十一年
  十有八年○晉頃二齊景二十四衛靈十一蔡平六鄭定六曹平四卒陳惠六杞平十二宋元八秦哀十三楚平五呉僚三
  春王三月曹伯須卒
  夏五月壬午宋衛陳鄭災
  春秋災異多矣止書周齊晉二伯宋陳三恪大國耳宣榭火書周也齊火災書齊也梁山沙鹿書晉也石隕鷁飛書宋也陳災書陳也今書宋衛陳鄭災及衛鄭者何宋陳挈之耳且四國控在中原數千里天下心腹之地盡災即非宋陳挈之自當書也此春秋書災異之法也
  六月邾人入鄅
  左傳盡俘以歸鄅子曰余無歸矣從帑于邾邾荘公反鄅夫人而舎其女
  鄅國在瑯琊開陽縣一名啓陽今沂州
  秋𦵏曹平公
  冬許遷于白羽
  左傳楚左尹王子勝言于楚子曰許於鄭仇敵也而居楚地以不禮于鄭晉鄭方睦鄭若伐許而晉助之楚喪地矣葉在楚國方城外之蔽也土不可易國不可小君其圖之楚子説冬楚子使王子勝遷許於析實白羽
  傳許之白羽自葉遷也九年遷夷何説已考十三年傳楚之滅蔡也靈王遷許胡沈道房申于荆焉平王即位既封陳蔡而皆復之許于成公十五年遷葉昭公九年遷夷楚滅蔡在十一年則靈王之遷許自夷遷荆也十三年平王之復則自夷還葉也今之白羽又自葉遷乃與傳王子勝之言合王子勝為是言似為國計其實不然明年費無極言于楚子曰若大城城父而寘太子焉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也葢欲陷太子建處于葉以便其讒間耳則王子勝之遷許其亦與無極比者歟
  白羽即析今鄧州内鄉縣
  戊寅○景王二十二年
  十有九年○晉頃三齊景二十五衛靈十二蔡平七鄭定七曹悼公午元年陳惠七杞平十三宋元九秦哀十四楚平六呉僚四
  
  宋公伐邾
  左傳鄅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寕請師圍蟲取之胡傳按左氏宋公伐邾圍蟲取之而經不書圍與取何也初鄅人藉稻邾人襲鄅盡俘之鄅子曰余無歸矣從帑于邾邾子反其夫人而舎其女夫人宋向戌之女也故向寕請師圍蟲取之盡歸鄅俘此所謂聲罪執言之兵歸鄅之俘其善意也故書伐邾而釋其取邑之罪此亦善善長惡惡短之義
  髙氏曰天下無霸而宋元于此一正入鄅之亂是以春秋録而進之
  邾以蕞爾小邦而侵魯鄙用鄫子黠驁素甚故宋元親討之以懲其暴横不第為向戌報女怨也
  夏五月戊辰許世子止弑其君買
  許止一事頗極紛紜然獄貴初情事有原案惟讞者洗出之耳按經書許世子弑其君買左氏曰許悼公瘧五月戊辰飲太子止之藥卒太子奔晉公羊曰止進藥而藥殺也據二傳明是許止以藥殺父矣即榖梁許世子不知嘗藥一語葢謂即使手自和劑亦須先嘗以知藥性味非謂别醫所進世子僅一不嘗而已自榖梁有此一語而永叔泥之刻者推永叔之瀾以為許止必有實弑之惡微者摸子春之意以為不嘗之罪等于操戈然而皆非也切意世子必是雜學喜事之人生平自負能醫適遇父疾鋭然投藥自詭應手取愈不意一劑而殂如此之速無論史書聖筆即世子亦不欲自卸其弑君之罪以悖倫壊法觀其與弟虺哭泣啜飦粥嗌不容粒未踰年而死則自責可知矣趙子常曰藥劑所以致人死者非一端也止進藥而藥殺可不謂之弑哉止所以異于楚商臣蔡般者過與故爾然春秋之法一施之者以臣子于君父不可過也金氏曰雖無弑逆之意而以竒藥誤其君者山人柳泌之徒是也故律謂藥不依本方致殺人者與故殺同而天子升遐侍醫視疾無状者死葢謹亂賊之防也蘇子繇曰今律過失殺人以贖論過失殺朞尊减殺人二等過失殺大父母減殺人一等而和御藥誤不如法者死葢父子之親許以情論至于君臣則情不勝法此春秋之遺意也張洽氏曰是事雖未有明文而洽嘗觀近世治瘧者以砒鍛而餌之多愈然鍛不如法而反殺人者亦多悼公之死必此類也不然當時所進非必死之藥止偶不嘗而已則公羊何以謂之藥殺世子何為遽棄國而出奔乎夫諸儒蔽許止進藥之罪是也永叔蔽許子藥殺之罪亦是也其誤認榖梁不嘗藥之㫖則謬矣永叔理學大儒而毎以文理阻礙致起紛紛如議禮不㑹小記父母之文而君實深譏此事誤認榖梁嘗藥之語而後賢聚訟則亦讀書未精之故爾
  已卯地震
  秋齊髙發帥師伐莒
  季氏曰髙發偃之子也莒與齊密邇而不事齊庚輿又以郊公在齊之故尤不相能齊欲服諸侯當自莒始葢欲逐庚輿而歸郊公以為利故伐之此齊景窺晉衰而為鄟陵爭霸之端也
  冬𦵏許悼公
  已卯○景王二十三年
  二十年○晉頃四齊景二十六衛靈十三蔡平八卒鄭定八曹悼二陳惠八杞平十四宋元十秦哀十五楚平七呉僚五
  春王正月
  夏曹公孫㑹自鄸出奔宋
  此條書法與宋華向自南里出奔楚同左氏無傳已不可考李亷氏曰賈逵及公羊皆以為叛然經不書叛故公羊有為喜時之後諱之説夫叛逆而以其祖父故諱之是管蔡不當誅于周也况春秋大夫自其叛邑出奔者必先書叛如宋華亥向寕自宋南里出奔楚先書入南里以叛宋公弟辰自蕭來奔先書入蕭以叛今書自鄸出奔而不先書叛又安得槩目出奔為叛乎大傷教矣胡主劉敞之説以為待放按十八年三月曹伯須卒豈㑹得罪于嗣君故因平公之卒而待放歟惟劉氏意林曰春秋之時臣能専其邑無不叛其國者能使其衆無不要其君者深察公孫歸父之至檉奔齊公孫㑹之自鄸奔宋其賢于臧武仲遠矣但宋乃曹之讐國也㑹可徃奔之乎其視華向之亂紏紛無已則公孫㑹者其見幾遠去以避禍患如叔肸子哀一流人耶無出于此矣
  髙忠憲曰奔未有言自者此言自何也必曹君無道致令其奔非㑹之罪也其曰公孫賢之也言其專乎鄸而不以鄸叛賢於臧武仲遠矣公羊曰㑹子臧之子
  左别傳宋元公無信多私而惡華向華定華亥與向寕謀曰亡愈于死先諸華亥偽有疾以誘羣公子公子問之則執之夏六月丙申殺公子寅公子御戎公子朱公子固公孫援公孫丁拘向勝向行于其廪公如華氏請焉弗許遂刼之癸卯取太子欒與母弟辰公子地以為質公亦取華亥之子無慼向寕之子羅華定之子啓與華氏盟以為質
  鄸榖作夢
  秋盗殺衛侯之兄縶
  左傳衛公孟縶狎齊豹奪之司冦與鄄惡北宫喜褚師圃欲去之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懼而欲以作亂故衛豹北宫喜褚師圃公子朝作亂齊子氏用戈擊公孟宗魯以背蔽皆殺之榖梁傳盗賤也兄母兄也目衛侯衛侯累也
  熊過氏曰胡子以盗為宗魯而蔽罪是乎曰宗魯之罪不知學耳其謂以周事豹而歸死公孟乃若其情則可哀矣即兩治之亦當分其重輕今乃釋閎中執戈者而以受戈斷肱者麗法焉可乎
  傳有公聞亂載寶以出如死鳥北宫喜定難復國之事皆不書
  沈長卿曰此公子朝衛也非宋也然兩子朝皆通于衛夫人按季札適衛曰衛多君子歴數其人而公子朝與焉夫既名君子則蘧瑗史魚之流亞矣若通乎國母而因以作亂乃巨奸也札號知人豈顛倒至此意衛同時有兩子朝如晉有兩士丐之類
  縶公榖作輙
  冬十月宋華亥向寕華定出奔陳
  左傳華亥與其妻必盥而食所質公子者而後食公與夫人每日必適華氏食公子而後歸華亥患之欲歸公子向寕曰唯不信故質其子若又歸之死無日矣公請于華費遂将攻華氏對曰臣不敢愛死無乃求去憂而滋長乎臣是以懼敢不聽命公曰子死亡有命余不忍其訽冬十月公殺華向之質而攻之戊辰華向奔陳登奔呉
  寕公作甯
  十有一月辛卯蔡侯盧卒
  盧公作廬
  庚辰○景王二十四年
  二十有一年○晉頃五齊景二十七衛靈十四蔡悼公東國元年鄭定九曹悼三陳惠九杞平十五宋元十一秦哀十六楚平八呉僚六
  春王三月𦵏蔡平公
  夏晉侯使士鞅來聘
  郝仲輿曰時叔孫婼執魯政季孫嫉之使有司殺禮以怒晉使魯人懼而加四牢焉為十一牢
  許翰曰禮好不結而求財無度則聘義亡矣葢自是聘不復志
  書聘止此
  宋華亥向寕華定自陳入于宋南里以叛
  左傳宋華費遂生華貙華多僚華登貙為少司馬多僚為御士與貙相惡乃譖諸公曰貙将納亡人司馬費遂乃與公謀逐華貙張匄不勝其怒遂與子皮貙刼司馬以叛而召亡人華向入
  胡傳凡書叛有入于戚者而不言衛有入于朝歌者而不言晉猶曰非自外也有入于蕭者而不言宋則自外入者也此自外入獨稱宋南里何也南里者宋國城内之里名也左氏華氏居廬門以南里叛六月庚午宋城舊鄘及桑林之門而守之是華氏與宋公分國而居矣故其入其出皆以南里繫之宋
  沈長卿曰華費遂處君臣父子間何舛錯也業已知多僚之讒則條其罪于君而逐之殺之皆可也反隱忍而逐所讒之貙是何等舉動耶貙拒張匄之請不殺多僚尋因匄殺多僚而遂刼司馬以叛召亡人據南里欲何為乎費遂與貙皆以轉念迷其初念而慈孝兩失殊可異也左氏狃傳聞而未核其實止當據經文為凖宋華亥等三子藉陳之力竊入盧門與君分國而居較諸據邑以叛厥罪更浮庶令觀史者可信耳
  叛公作畔
  秋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
  八月乙亥叔輒卒
  輒公作痤
  冬蔡侯朱出奔楚
  費無極取貨于東國𪫟蔡出朱而立東國朱愬于楚自是不反矣
  汪氏曰或疑此書朱出奔楚後書東國卒于楚朱無歸入𦵏之文東國無出奔之事疑只是一事東即東國而誤為朱也然左傳昭二十七年記沈尹戌之言亦曰出蔡侯朱而史記蔡世家亦曰隱太子東國攻平侯子而代立則朱東國固兩人也豈榖梁經文因後書東國而誤也歟
  朱榖作東
  公如晉至河乃復
  郝仲輿曰左傳謂晉有鮮虞之役辭公非也晉六卿魯三桓之黨昭公不見悦于魯而欲見禮于晉乎徃則郤豈必鮮虞耳
  辛已○景王二十五年崩
  二十有二年○晉頃六齊景二十八衛靈十五蔡悼二鄭定十曹悼四陳惠十杞平十六宋元十二秦哀十七楚平九呉僚七
  春齊侯伐莒
  莒素服于齊自庚餘以郊公在齊之故遂與齊不相能九年齊髙發伐之而倨强如故令北郭啓伐之莒子不聽苑羊牧之之諌而反敗齊師于夀餘于是景公親帥師致伐始得行成然猶彼此涖盟不甚相下則莒之民力亦疲于奔命矣寕不大惡其君乎
  宋華亥向寕華定自宋南里出奔楚
  左氏載前年冬十月華登以呉師救華氏齊師宋師敗呉師于鴻口華氏北十一月公子城以晉師至宋曹翰胡㑹晉荀呉齊苑何忌衛公子朝救宋大敗華氏圍諸南里華登如楚乞師諸侯之戍謀曰華氏知困而致死楚耻無功而疾戰非吾利也不如出之為楚功乃固請出之以晉大夫㑹諸侯之師救宋而絀于薳越譏不在宋矣是故救宋不書不足書也王樵氏曰按入春秋亂臣賊子有之矣未有刼其君殺其羣公子質其太子母弟亡而再入圖危宗社與君分國而居君臣日戰借夷狄之援如宋華向之甚者也黨亂賊為之羽翼者亦有之矣未有借之師以抗諸侯之討如楚之甚者也楚荘王入陳納公孫寕儀行父于陳君子猶惡之以為内弗受而强納之制人之上下使不得其道况遣将帥師以逆隣國不令之臣曰寡君請受而戮之明為亂臣之地制其君使無討是豈止于亢不衷奨亂人而已乎欒盈奔楚再入于曲沃而晉得誅之華向奔陳再入于南里而楚特脱之楚之右賊而蔑中國也至是極矣
  大蒐于昌間
  間公作姦
  昌間近邾地
  夏四月乙丑天王崩
  六月叔鞅如京師𦵏景王
  景王太子夀早夭猛與匄皆為母弟子朝庶孽也猛幼而貴朝長而卑王愛朝将立焉不及而崩子朝恃寵爭立諸大臣不服于是劉子單子欲附立子猛尹氏召伯毛伯欲附立子朝彼此相持皆未即位所以三月即𦵏景王者葢劉單欲使王猛急成喪以行事也
  王室亂
  叔鞅言而書之未知誰是故曰亂嫡庶並爭亂在家室故不曰京師而曰王室
  劉子單子以王猛居于皇
  熊過氏曰以者挈乎人之辭未成尊者則施之苟成尊則否敬王居乎狄泉是也故天王出入或有以之而不書者于傳有之荘二十年鄭伯以王處于櫟昭二十三年單昭子以王如劉二十六年劉子以王出次于渠皆有其事而經沒之者也以為尊王諱書也劉單之以王猛不諱而猛稱名杜元凱以為未即位是也所在言居明其當得位也劉原父曰未踰年則以王繫名通謂之小子王王生名之死亦名之尊未成也若是則皆史法也何嫌于君前臣名之義哉劉單之失第不能早定其位魯春秋書曰王室亂則劉子單子以王猛居于皇劉子單子以王子猛入于王城王子猛卒屬辭疑于羣王子則正不正何以辨焉故正其尊稱而繫以在喪之名以别于羣王子之爭立者所以别嫌疑而定猶豫也
  今鞏縣西北有皇亭繇湟水而名湟即皇也
  秋劉子單子以王猛入于王城
  合言之曰京師言王城者别皇也王猛之居入不可不詳故曰王城
  王樵氏曰王猛在喪不稱子而稱王明正也書名者别子朝也居于皇入于王城而書猛别嫌也王城天子都而子朝之黨在焉故言入入者難詞也公羊云其言入何簒辭也榖梁云入者内弗受也皆妄髙忠憲曰凡稱以者不以者也不以者非所得而以者也劉蚠單旗臣也曷為能以王猛猛無寵於景王不能自定其位制在劉單其曰以者能廢立之也何以稱王示當立也當立何以名明嗣君也未立也以别子朝也曰以曰居於皇而景王之亂國本輕宗社之罪著矣
  季氏曰王城在今河南府城唐苑内漢為河南縣即武王定鼎郟鄏處周公營此以為都洛誥所謂卜澗水東瀍水西惟洛食者也自平王東遷以來天子世世居之乃周之京師也不言京師而曰王城者京師衆大之稱自王室之亂國内無主王族逃奔臣民離散子朝勢孤久不得立僅守一空城耳則不得謂之京師矣故王城者無主之辭也入者難辭子朝尚亂兵相拒故耳及猛入而子朝始奔私邑則于書入之義始合
  冬十月王子猛卒
  趙氏曰未踰年之君雖嘗有謚猶不列于廟是故衛侯申雖謚戴公猛雖謚曰悼王均之為不成君也蘇子繇曰猛既稱王猛矣于其卒也稱王子猛何也春秋書名嚴于卒𦵏于其卒不得不正其本名也所謂非薨非𦵏名有所不必盡也
  十有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










  春秋辯義卷二十四
<經部,春秋類,春秋辯義>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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