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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辯義 (四庫全書本)/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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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六 春秋辯義 卷二十七 卷二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辯義卷二十七   明 卓爾康 撰
  定公二
  辛丑○敬王二十年
  十年○晉定十二齊景四十八衞靈三十五蔡昭十九鄭聲公勝元年曹陽二陳閔二杞僖六宋景十七秦惠公元年楚昭十六吴闔廬十五
  春王三月及齊平
  齊以魯事晉七八年兩伐魯魯亦兩侵之此時用魯惟平齊從晉為救時用世第一務及齊平見魯之睦隣非復如前日之用兵矣孔子用魯其施為如此
  夏公㑹齊侯于夾谷
  齊欲結魯而伐晉也或謂魯欲叛晉而從齊非也夫子當國叛晉之說非所出也葢將平齊從晉以靖中國耳
  王樵氏曰陽虎奔齊請師以伐魯齊侯將許之以鮑文子之諌而止至是魯之君臣能用孔子魯國大治齊人慕義故今年三月及齊平而為夾谷之㑹焉安得有使萊人以兵刼魯侯之事乎是㑹也聖人相禮將使兩國繼好謀闕敦於信義以從先王之典何以盟為經言㑹傳言盟足知其誣也其盟辭曰齊師出境而魯以三百乘從是欲以邾滕視魯也及魯使兹無還荅之則要其反我汶陽之田而已何其不倫乎使齊反汶陽之田則魯將為齊役乎他書載景公之言曰魯以君子之道輔其君而子獨以夷狄之道教寡人晏嬰之言曰小人之謝過也以文君子之謝過也以質君已知過則謝之以質爾於是齊人歸田以謝過此為是則左氏之說為非矣
  姜廷善曰何休氏載晏嬰謝過之言理或有之但考晏嬰自襄二十五年崔杼弑君時已用事於齊至是又四十八年則嬰不勝其老矣觀孟子載齊景公為晏子作君臣相悅之樂則似言無不聽者當時稱晏子以其君顯必非偶然然景公自定七年之後結黨稱兵侵伐魯衞類非賢臣輔佐者所為豈嬰時已老不用事而復因孔子以勸齊平魯邪然考左氏以及榖梁家語史記諸書序夾谷事皆盛稱孔子而不及嬰惟何休乃一言之疏以為本於晏子春秋則亦未可信其必然也
  郝仲輿曰齊魯之不相能久矣逺附晉而近讐齊非魯之利也齊毆魯使歸晉亦非齊之利也二國親睦則晉不得間而東方以寧故夾谷之㑹仲尼為輔行其非失計可知說者必欲以諸侯奉晉則仲尼不當與於斯行矣
  熊過氏曰夾谷在濟南府淄川縣西南界左氏祝其實夾谷則今淮安贑榆矣其地逺疑非㑹所
  夾公榖作頰
  晉趙鞅帥師圍衞
  左傳報夷儀也○去年五氏之次
  趙子常曰晉人討衞之叛故曰繇渉佗成何於是執渉佗以求成於衞衞人不許晉人遂殺渉佗成何奔燕甚矣晉之不競也許瀚氏曰使晉有以報齊則衞可無用兵而服也今圍衞而不能服則徒足以堅齊之從而已矣
  八年鄟澤之盟渉佗捘衞侯之手及捥無禮已甚晉討叛故而殺佗求成其克已善交亦足録也趙許之論全是客氣何足以知春秋哉
  齊人來歸鄆讙龜隂田
  公羊傳曰孔子行乎季孫三月不違齊人為是來歸之
  趙子常曰結叛晉也當是時陽虎既去而南蒯侯犯公山不狃之難未息季孫之用夫子非為興魯也彼齊人固知孔子於魯非有三年淹者故歸女樂沮之則鄆讙歸隂之田不為孔子而來歸明矣
  章俊卿氏曰左氏載犂彌言於齊侯曰孔丘知禮而無勇若使萊人以兵刼魯侯必得志按春秋中國之㑹不知其㡬未嘗有以兵刼人之事齊景公圖伯魯方請成以兵刼之何以視諸侯乎借或有之左氏以為萊人榖梁又不言萊人但曰孔子行乎季孫司馬遷又不言刼公之事但曰奏夷狄之樂優倡侏儒為戲數者之説更相背戾如此且左氏曰齊人加於載書曰齊兵出境不以甲車三百乘從我者有如此盟孔子使兹無還對曰而不反我汶陽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故司馬遷亦謂歸我汶陽龜隂之田據汶陽田與此所歸之田自别稽之地志鄆田屬廪丘縣經書公居於鄆是也讙在濟北蛇丘縣經書公㑹齊侯於濟是也龜隂古梁父縣詩所謂奄有龜蒙是也此皆魯地若乃汶陽則齊田也成公藉晉之力取齊汶陽田未幾齊睦於晉晉侯復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於齊自此田歸齊之後魯不可得也而鄆田之失自昭公失國齊取此以居之昭二十五年書齊侯取鄆是矣定六年又書季孫斯帥師圍鄆次年齊人歸鄆陽闗不得以此田為汶陽田明矣左傳以夫子請歸者汶陽司馬遷亦謂汶陽歸我何耶杜預徒見左氏以鄆讙龜隂為汶陽即注云三邑皆汶陽田也汶雖齊魯之道魯之西北境拒齊汶上之陽盡屬齊地閔子騫曰如有復我者則吾必在汶上矣言欲北踰齊也齊人刺襄公曰汶水湯湯以此見適齊何疑何得附合左氏即謂三邑乎若然經何不直言曰齊人來歸汶陽田也借如彼說聖人修春秋自書其功已非人情矣春秋之作正以賞有功罰僣亂方三家僣亂之極陪臣執國命近有寳玉大弓之竊後有叔仲圍郈之變聖人若用於時不能一振魯之頽綱乃區區自書其功以示後世乎既不能正三家之専陪臣之亂又書其事於經將誰之過歟說者必欲謂夫子嘗為大夫於魯必有其功夫子雖暫為大夫遭定公之孱懦三家之専肆未㡬齊歸女樂即致政而去歸田之事於聖人何與當時諸侯喜怒無常與之隙則横見侵奪與之好則侵地復歸此年魯與齊有隙齊國夏伐我者再公亦兩加兵於齊逮是年及齊平為夾谷之好㑹齊人以魯服已故鄆讙龜隂之侵地復歸於我亦如宣公之時齊人嘗取我濟西田及宣公事齊經則書齊人歸我濟西田哀公之時齊嘗取我讙及鄆及魯睦於齊經則書齊人歸讙及鄆若以此歸田之功自夫子則濟西之歸讙闡之歸誰之力乎嗚呼自聖人沒三傳妄設事實亂經十八九予非好為臆說以毁聖人之功葢惡其害經失實爾使聖人復生必以予說為然
  熊過氏曰於是東諸侯之即晉者魯而已齊將伐晉已得鄭衞而難魯自臯鼬以來齊之伐魯西鄙者再魯之圍鄆者一侵齊者再齊急於得魯以為南主是桓公管仲之始謀也夾谷㑹齊齊葢幸矣故亦率桓公之故反魯侵地鄆濟西田與范界齊嘗取以居昭讙汶陽田與棘界則陽虎所以挾而奔者龜山之隂是為龜隂鄆魯西南讙魯西北龜隂魯東北皆魯故也景不自度欲修桓之業為是來歸本非畏魯其歸田亦曰田反而齊師出境魯以三百乘從矣季明徳謂齊欲息争亦非也趙氏曰學者欲以相㑹夾谷歸侵田實其言其知聖人㣲矣子常所指切葢謂馬遷康侯等耶金氏有言三家於孔子非有土地甲兵之用至甲辰閱四年始攝相事聞國政則前此其權可知學者忿聖人失職而幸其用欲以是歸功不考於事實也近陽氏言齊畏三家益踈矣
  季氏曰鄆濟西田也此田昭二十五年為齊所取讙汶陽田也此田成八年魯歸於齊龜隂龜山之隂也龜山今在兖州府泗水縣東北五十里漢為博縣北一十五里其北為嬴縣地所謂嬴博之間也汶水自泰安州萊蕪縣西南出焉龜隂之東北為漢泰山郡牟縣地古根牟國也牟汶出焉牟汶葢即小汶地志在秦安州新泰縣東北三十里源出龍池西南流百里餘入汶河今泰安州西南四十里有徂徠山汶水流經其北小汶水流經其南而西與汶水合於泰山之南流經魯北以至於讙是為汶陽田矣魯在汶南龜又在小汶之南即二水之所從出自泰山以南徂徠山以東嬴博之間似皆非魯本封内地葢小國見侵而齊魯之所互争者也觀其上猶有根牟國在焉其下鑄亡而後以蛇丘名讙焉亦可見矣詩所謂泰山岩岩魯邦所詹者亦據後人尊以為望而言耳然則龜隂未歸之前其田嘗為齊得何以不見於經耶疆埸之民自相據奪互争未决不以國事録也今魯與齊講㑹夾谷兩相修睦故歸三田亦中分其地以息争而已葢濟西之田鄆范之界也汶陽之田讙棘之界也龜隂之田嬴博之界也鄆讙博之近魯者則以來歸而范棘嬴之近齊者則為齊有此歸田之意也大抵齊魯之争多起於疆埸之事田分而争息矣又按鄆在魯西讙在魯西北龜隂在魯東北相去頗逺而左氏俱以為汶陽田非也
  夾谷之㑹及鄆讙歸田記者徒欲歸功夫子不知竟掩聖人本色其所侈稱歴階要盟等語不過曹沬藺相如作用耳儒者於是起而非之將當日情事盡行抹摋以為此吾夫子所羞而不道也是則然矣夫智者不背時仁者不棄世夫子仁智盛聖身不際堯舜文武之時鳳鳴圖出已不可得及時濟物為兆致功即當日之事勢調停補救以慰安民濟世之心期月三年必有許大事業掀揭出來假如當日事勢晉定昏庸諸臣好貨而失諸侯齊叛晉取朝歌鄭叛晉盟齊於鹹衞叛晉盟齊於沙天下岌岌盡將解散而我魯有陪臣之患三家就衰正患難可共語之時惟齊大國比隣可以恊力齊舉事必當合我我舉事必當合齊此天下之大勢齊桓圖覇始謀亦不外此取魯一着定公七八兩年齊魯搆兵其交甚惡夫子爾時作用惟竭力善齊是一做手善齊以聨鄭衞因以平晉諸侯言歸於好上者尊周匡主可還豐鎬之盛次亦修政明禁救民水火之中此夫子實事也晉為伯國之舊夫子當事必不能置於度外此後更當有幾許好晉功夫在俗儒闇於大較夾谷之㑹亦以魯欲叛晉為言夫叛晉之說豈夫子所出口哉定公十年夫子在魯駸駸嚮用開手所書及齊平此為第一妙用已墮郈墮費子路任事夫子與聞一旦而去百年之聚毒還我魯於清明豈非一大快事其歸鄆讙功雖夫子所恥居然非齊平何以有此其所以平齊之故與致齊之平非吾夫子一段苦心妙用不能也有大國焉向者逆我顔行而今乃歸疆章章謝過以質當時功効只合如此此時安得便有圖出鳳鳴以彰吾夫子之大化哉若夫彼婦出走大業不竟者天也然則即以歸田頌功夫子亦可也
  田上穀有之字
  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
  左傳初叔孫成子欲立武叔公若藐固諫武叔既定使郈馬正侯犯殺公若侯犯以郈叛
  季氏曰侯犯宰郈公山不狃宰費皆倚城以自固而陽虎與之為黨所恃以亂魯者也孔子用於魯感以誠心而季桓子革心改行陽虎既不能安其位矣則郈費之叛勢所必至也春秋内叛不書書圍郈則叛可知矣再書二卿帥師圍郈則恃强不服亦可知矣孔子所以處此亦得仲孫何忌之力葢仲孫氏叔季二家之親信者也何忌方受學於孔子能以聖人經國尊君之意諭使信從故先以兵助叔孫而處郈繼以兵助季孫而處費中間所以感格侯犯與不狃者亦多術矣此孔子之用也不然叔孫二家且不相信安能使叛臣避邑而墮城耶
  郈費成三邑惟費為家臣所據耳武叔以私怨殺公若故侯犯以郈叛若成則公歛處父且為孟氏故守之矣三家勢一而情事不同
  郈公作費
  郈叔孫氏邑在東平州東古無鹽縣故宿國
  秋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郈
  左傳秋二子及齊復圍郈弗克郈工師駟赤謂侯犯曰子不如易於齊齊有司觀郈將至駟赤使周走呼曰齊師至矣郈人大駭侯犯請行許之駟赤止而納魯人侯犯奔齊齊人乃致郈
  宋樂大心出奔曹
  左傳宋公使樂大心盟於晉且逆樂祁之尸辭偽有疾乃使向巢如晉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謂桐門右師出曰吾猶衰絰而子擊鐘何也右師曰䘮不在此故也既而告人曰已衰絰而生子余何故舍鐘子明聞之怒言於公曰右師將不利戴氏不肯適晉將作亂也不然無疾乃逐桐門右師
  子明樂祁之子溷也右師樂大心子明族父也季氏曰宋景公寵用桓魋諸卿皆有離心君臣之迹暌矣故聞子明譛大心將亂而遂逐之景公不能禮遇大臣信讒猜忌固為有罪而大心以國卿之重挾詐不忠亦安保其不為亂哉書奔罪之也
  宋公子地出奔陳
  左傳宋公子地有白馬四公嬖向魋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與之地怒使其徒抶魋而奪之母弟辰曰子為君禮也不過出境君必止子公子地出奔陳公弗止
  地公作池
  冬齊侯衞侯鄭游速㑹于安甫
  鹹沙之㑹鄭衞单至曲濮之役鄭衞自盟今兩國同㑹於齊地則服齊之志益堅圖晉之謀愈亟矣安甫公作鞍
  安甫齊地
  叔孫州仇如齊
  此役為謝歸田致郈也齊以致郈見徳叔孫答云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惡君豈以寡君賜義正辭嚴可謂不辱君命矣魯論語載其毁仲尼於朝大聖人固非才能應對者所知也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陳
  辰為地請勿聽辰曰是我迋吾兄也吾以國人出君誰與處
  辰於君為同母弟而地則衆公子也景公以嬖臣之故而奔其二弟辰以地故而自絶於君兄又率仲石彄與之偕行佗彄身為卿佐有君不事而與辰俱奔兄不友弟不悌臣不忠此一書而並貶也
  壬寅○敬王二十一年
  十有一年○晉定十三齊景四十九衞靈三十六蔡昭二十鄭聲二曹陽三陳閔三杞僖七宋景十八秦恵二楚昭十七吴闔廬十六
  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陳入于蕭以叛熊過氏曰辰猶稱弟屬藉未絶也出奔稱暨辰强之入於蕭以叛則稱及辰主之也蕭宋邑莊十二年宋萬弑閔公蕭叔大心者宋蕭邑大夫也平宋亂立桓公宋人加之以蕭邑封叔為附庸宣十二年楚子滅之復為宋邑故辰等今入以叛胡子以為叛臣所食私邑非也
  夏四月
  秋宋樂大心自曹入于蕭
  左傳宋公母弟辰暨仲佗石彄公子地入於蕭以叛秋樂大心從之大為宋患寵桓魋故也
  陳方附楚曹方奸宋故亂臣徃依之大心不言叛者蒙上文也
  冬及鄭平叔還如鄭涖盟
  左傳冬及鄭平始叛晉也
  杜氏曰魯自僖公以來世服於晉至今而叛故曰始郝仲輿曰魯自僖公以來七世事晉晉黨季孫逐昭公識者知晉之將失魯矣及韓范内閧同盟解體齊張於東衛鄭先往故魯有夾谷之㑹然猶未顯與晉絶也至是魯鄭同盟四國之好成而晉遂失諸侯不復可收矣
  六年魯侵鄭取匡鄭不與魯通及齊平歸三邑而鄭亦與魯平皆齊意也鄭附齊者也季氏曰平齊之後魯不復與隣國争似夫子用魯而盡修睦之道也涖公榖作莅
  癸卯○敬王二十二年
  十有二年○晉定十四齊景五十衛靈三十七蔡昭二十一鄭聲三曹陽四陳閔四杞僖八宋景十九秦恵三楚昭十八吴闔廬十七
  春薛伯定卒
  夏葬薛襄公
  叔孫州仇帥師墮郈
  趙子常曰郈叔孫氏之邑也州仇曷為自墮其邑除家臣之患也家臣為患之日久矣陽虎作難囚季孫居鄆陽闗以叛三家㡬不免焉侯犯以郈叛叔孫與仲孫帥師圍郈不克再圍之侯犯以郈奔齊齊人乃致郈而侯犯猶在齊也時邑宰數叛魯卿患之孔子方任於朝而仲由為季氏宰建墮三都之議以絶陪臣之禍故叔孫首帥師墮郈郈易墮也
  衛公孟彄帥師伐曹
  曹不從齊衛為齊伐之
  諸侯惟宋事晉曹以宋叛人之奔方與有隙衛欲因其隙伐曹以求成使之絶晉以從齊也
  季孫斯仲孫何忌帥師墮費
  左傳仲由為季氏宰將墮三都於是叔孫氏墮郈季氏將墮費公山不狃叔孫輒帥費人以襲魯公與三子入於季氏之宫登武子之臺費人攻之弗克入及公側仲尼命申句須樂頎下伐之費人北國人追之敗諸姑蔑二子奔齊遂墮費
  何氏曰郈叔孫氏所食邑費季氏所食邑二大夫宰吏數叛患之以問孔子孔子曰陪臣執國命采長數叛者坐邑有城池之固家有甲兵之藏故也季氏說其言而墮之書者善定公任大聖復古制弱臣勢也不書去甲者舉墮城為重
  季氏曰公山不狃以費叛者也何以不圍觀不狃初欲召用孔子葢猶有善意焉故從容調䕶姑不急攻而先以仲孫何忌助叔孫州仇攻郈圍而又圍及郈墮而後何忌乃助季孫斯以兵臨費則不狃聽命費遂不待圍而墮矣此見不狃猶賢於侯犯也左氏謂仲由為季氏宰將墮費而公山不狃叔孫輒帥費人襲魯而攻公仲尼命申句須樂頎伐之二子奔齊遂墮費夫仲尼所以黙運於其間者以有何忌也使叔季二氏而無何忌通焉雖子路亦無可為而况於申句須樂頎哉以此知左氏之說非也
  秋大雩
  冬十月癸亥公㑹齊侯盟于黄
  季氏曰黄之盟齊魯睦也葢因孔子用魯政化大行有所感焉然忌而沮之之意已間之矣女樂之歸其在此盟之後歟
  齊公作晉
  黄齊地
  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公至自黄
  十有二月公圍成
  趙子常曰成孟孫氏之邑也公曷為自圍成孟孫氏不肯墮成也三家者患同而情異成宰公歛處父者孟氏家𨽻之良也陽虎之宵軍齊師戒都車將為三子不利賴處父發其姦以免陽虎伐孟氏處父帥成人與陽氏戰而敗之二家之臣方竊邑以為其主機穽而處父獨以其邑為孟氏保障此孟孫所以不肯墮成也孟孫不肯墮成而公自圍成用建墮三都之議定於公朝將以弱私家張公室而不但除陪臣之患矣除陪臣之患三家之願也故孟孫與季孫同帥師以墮費張公室非三家之願也故孟孫不肯墮成公親圍之而不克胡侍講曰孔子為魯司冦而不能墮成何也圍成之明年孔子由大司冦攝相事則圍成之時仲尼未得魯國之政也及齊人饋女樂而孔子遂行矣使聖人得志行乎魯國以及期月則不待兵革而自墮矣
  公至自圍成
  自定公初年季平子卒其家臣陽虎始用事五年執桓子囚之而専魯政辱之於晉陷之於齊師且盟且詛九年又將享桓子而殺之僅而獲免當是時非惟魯國不可為而季氏亦自不可支矣霜降水涸涯涘自見桓子於此亦謀所以為靖亂興衰之計故舉孔子於公而試用之已而政聲四逹子路等欲墮三都强公弱私夫無成是無孟氏季氏豈不知之顧是時季方受制家臣未敢自計其私耳及郈費既墮衰相現前桓子便忽然憬悟未必不悔縱桓子甘之季氏私人亦必有以不利告者故一聞處父之言輒爾中止且此時齊欲争晉故與魯作好耳成墮則齊人必至於北門處父固謀國忠言亦夫子所慮也葢三家之在魯猶癰毒之在身攻與不攻皆為吾害與其去成折而入齊不若存之而猶名為魯若無法以處三家張公室草草墮成聖人作用豈若是哉書公圍成見公之輕動耳榖梁乃曰大公謬矣
  陸粲氏曰三都之墮其孔子以張公室乎當是時費人不服公與三子狼狽登臺兵及君側僅能勝之及公歛陽一言而孟氏之意中變則魯公親駕圍成而弗克也聖人以禮為國之功㣲矣孔子嘗言臨事而懼好謀而成三都之墮曾不能逆䇿其成否而輕發哉或曰成之不服定公狃於速克之過也郈費墮則曰仲尼之功成不克則曰定公之過勝則歸已敗則歸君非君子所忍言左氏言仲由為季氏宰將墮三都夫是舉也謂孟氏之徒或與焉則可謂自孔氏謀之則不可不然則三子者之意而仲由賛之孔子或不與聞也曰夫公山佛肸之召孔子猶欲往就之將以有為也矧三桓自墮其城非可乘之㑹耶而聖人不屑也曰聖人應變之權非吾徒所知矣然吾以為孔子誠與夫二三子者共事則所以消息其間宜自有道亦何至動干戈於邦内而搶攘至此乎所謂與聞國政誅少正卯者亦非事實昔之君子以為此論語所不載子思孟子所不言雖春秋内外傳之誣且駁而猶不道葢齊魯間陋儒者為之攝行相事之云愚謂亦因左氏㑹於夾谷孔丘相之言而誤耳相㑹禮之相非相國也是時政在季氏定公不能為有無孔子仕日淺謂其君臣能知敬信以咨謀議則有之謂舉相事以授焉使攝行之無是理也然則三都終不可墮乎曰何為不可使聖人而得魯國之政將舉周公之典法率三家以尊魯率魯以尊周雖以復文武之盛可也而於區區之三城何有
  李亷氏曰按史明年孔子由司冦攝相事至十四年然後行則恐未必然故胡宏氏曰聖人色斯舉矣安有明年由大司冦攝相之事所以必知其無者考據經文明年無更敗起廢之事而築囿大蒐絶與墮都之意不侔故也此說似得其實故魯世家亦以攝相與聞國政歸女樂孔子行皆為十二年事也
  甲辰○敬王二十三年
  十有三年○晉定十五齊景五十一衛靈三十八蔡昭二十二鄭聲四曹陽五陳閔五杞僖九宋景二十秦恵四楚昭十九吴闔廬十八
  春齊侯衛侯次于垂葭
  左傳使師伐晉
  垂葭一名郥氏在鉅野其西南為曹地季氏曰衛葢懼曹召晉出兵而與齊次以備之且以遥制曹也與九年次五氏義同左氏以為次於垂葭使師伐晉河内則非矣
  垂葭衛地一名郥氏髙平鉅野縣西南有郥亭鉅野今屬兖州府
  榖無衛侯字葭公作瑕
  夏築蛇淵囿
  蛇淵囿在汶陽讙田之東界李亷氏曰此正與受女樂事相類定公君臣安知不自以為齊人已服强都已墮國家閒暇可以般樂乎此决非孔子為政時今兖州府定陶縣界有蛇丘城在寜陽縣北
  大蒐于比蒲
  衛公孟彄帥師伐曹
  衛比伐曹曹不叛晉故也
  秋晉趙鞅入于晉陽以叛
  邯鄲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趙鞅以不速歸衛貢疑午有二心而殺之専利擅殺罪不容誅然傳載范氏中行氏伐趙氏之宫趙鞅奔晉陽非如二氏伐公不逞也而春秋以叛書之與朝歌無異葢晉陽為鞅私邑欲以衛貢五百家寘諸晉陽為私據自封之計今又逃歸於此安得不以叛書
  趙今平陽府趙城縣晉陽今太原
  冬晉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
  左傳荀躒言於晉侯曰始禍者死今三臣始禍而獨逐鞅刑已不均矣請皆逐之冬十一月荀躒奉公命以伐范氏中行氏弗克二氏遂伐公二子敗奔朝歌季氏曰荀寅吴之子是為中行文子吉射士鞅之子是為范昭子荀氏本封於荀鄭漁仲曰荀邑在絳州正平縣唐絳州治也士氏本居於范鄭漁仲曰其地在濮州范縣今按濮州乃衛地范之始封不應在此意士氏初本居隨地當近晉而范亦其别名邪葢荀士二氏之私邑在此矣朝歌在今淇縣西二十二里本衛地後復於晉故自朝歌以北皆謂之衛貢但邑非逼取而自服者春秋恒不書耳則朝歌者公邑也胡康侯以為二子所食之私邑則非矣朝歌逺晉不能為亂特欲自保耳非若晉陽之可以為國患也荀寅下公有及字
  晉趙鞅歸于晉
  趙子常曰鞅叛而言歸韓魏請而復之也韓魏惡荀范而善鞅故復鞅使同敵荀范也胡侍講曰三子之叛其罪一也鞅以有援故得入寅吉射以無助故終叛春秋書鞅歸於晉以明晉侯縱釋有罪無政刑矣其能國乎陳氏傳曰歸不言自鞅無所自也歸易辭也欒盈魚石猶言入至鞅而後言歸則晉無人之辭也此韓趙魏分晉之本也
  趙鞅之歸公羊曰鞅取晉陽之甲以逐君側之惡人是謬說也榖梁曰貴其以地反許誨過是勦辭也胡氏曰罪晉侯縱釋有罪無政刑是漫論也三人不束身歸公而各事奔邑擅有其地春秋書叛夫子武仲要君之法也然三人事異而罪亦不同殺邯鄲午不可謂非専殺入晉陽不可謂非要君然究其實邯鄲午不歸衛貢固非有罪矣趙稷渉賓以邯鄲叛不可不圍也而不肯始禍以辭董安于之備又不可不謂束身聽命也若荀寅士吉射以私怨仇趙氏可耳其伐公何為伐公是亂臣賊子誅不待教者也春秋以君臣之義不可差池故書趙鞅叛與二子叛其文一施之所以戒天下之為臣子也若寅射安可與鞅同論哉王樵氏曰趙鞅以地反國夫子正其叛臧武以防請復夫子正其要君得其㫖矣故趙鞅得書歸以鞅有歸道也且入難歸易入邑歸國入有奉歸無奉三者鞅有是乎即非春秋赦鞅亦不得不言歸矣晉六卿二荀氏荀寅中行氏也荀躒知氏也士吉氏即范氏也荀士二家自此亡知氏春秋後亡故止韓趙魏三家分晉
  薛弑其君比
  胡傳稱國以弑者當國大臣之罪也孫復以為舉國之衆皆可誅非矣三晉有國半天下若皆可誅刀鋸不亦濫乎潁川常秩曰孫復之於春秋動輒有罪葢商鞅之法耳棄灰於道者有誅歩過六尺者有罰其不即人心逺矣王回以是尚秩此善議復者
  陸粲氏曰稱國以弑者有數義焉或曰君無道國人之所欲弑也或曰國小政亂而訃告之畧也或曰地逺而聞之弗詳也以為舉國之衆皆可誅其論固不即人心而概指為當國大臣之罪者亦疑其未盡矣
  乙巳○敬王二十四年
  十有四年○晉定十六齊景五十二衛靈三十九蔡昭二十三鄭聲五曹陽六陳閔六杞僖十宋景二十一秦恵五楚昭二十吴闔廬十九卒
  春衛公叔戍來奔
  衛趙陽出奔宋
  衛靈公夫人南子有淫行公叔戍衛世臣也謀去夫人之黨夫人愬於公曰戍將為亂公為逐戍與其黨趙陽北宫結趙陽奔宋北宫結以公叔戍之故來奔衛侯嬖南子縱其淫佚而不之禁於是一言而出三大夫
  衛趙陽公榖作晉趙陽
  二月辛巳楚公子結陳公孫佗人帥師滅頓以頓子牂歸
  左傳頓子牂欲事晉背楚而絶陳好二月楚滅頓頓嘗㑹諸侯於召陵也明年楚滅胡亦以召陵故孫公作子佗公作牄
  夏衛北宫結來奔
  五月於越敗吴于檇李吴子光卒
  趙子常曰凡夷狄交相敗不書据襄十三年楚人敗吴師十四年楚伐吴吴人敗之不書此為吴子光以敗卒而書然此時吳進矣不在此例也
  黄正憲氏曰按檇李杜元凱云吴郡賈逵云越地然左氏謂吴伐越越子勾踐禦之陳於檇李則越反先渡江至吴地吴駐師境内以待越之禦也則檇李當從賈註為是或云此是勾踐加兵於吴又與傳不相合
  檇公作醉今嘉興西南有檇李城
  公㑹齊侯衛侯于牽
  左傳謀救范中行氏
  季氏曰范中行入朝歌以叛衛之所深幸也而朝歌近在衛西不無隂結之情衛方有内難懼晉討朝歌或將生變故合齊魯以㑹於牽葢察虚實耳而晉實未嘗有兵至朝歌則三國亦遂退矣左氏謂晉人圍朝歌公㑹齊侯救范中行氏經文未嘗書圍書救安可遽謂三國為是而㑹哉
  牽公作堅又作掔齊魯為㑹止此
  今濬縣東北有牽城
  公至自㑹
  秋齊侯宋公㑹于洮
  左傳范氏故也
  廬陵李氏曰謝氏云是時宋有公子辰之難洮之㑹著齊不能靖宋難也此亦一說葢時宋衛方多事而宋之患為尤急豈能舍其國而謀救范氏哉謝氏說是
  自齊景圖伯衛鄭魯既與同盟矣宋猶未忍絶晉至是始及齊為此㑹既瞷晉有内難且本國又有難也洮曹地
  天王使石尚來歸脤
  榖梁傳脤者何也爼實也祭肉也生曰脤熟曰膰其辭石尚士也何以知其士也天子之大夫不名石尚欲書春秋諌曰久矣周之不行禮於魯也請行脤貴復正也
  書天王止此
  衛世子蒯聵出奔宋
  王樵氏曰易曰幹母之蠱不可貞以剛承柔而治其壊當巽以入之使之身正事治而已若伸已剛陽之道遽然矯拂則所害大矣衛靈公陽位而隂才南子隂尊而不正以易言之固幹母之蠱之時也公叔戍欲去夫人之黨疾惡之正也而不免為犯上世子蒯聵之命戲陽速羞惡之心也而不免為作亂
  先儒謂蒯聵無殺母事特南子與戲陽速朋比誣之與驪姬害申生相似不然宋南子家何以反奔宋乎
  衛公孟彄出奔鄭
  左傳太子奔宋盡逐太子之黨故公孟彄出奔鄭自鄭奔齊
  宋公之弟辰自蕭來奔
  蕭不能容故來奔公子地等亦於此時奔鄭
  宋公以公子地白馬與向魋此細事耳魋欲地馬嬌也公朱其鬛穉也地更奪魋狠也泣目盡瘇癡也公子辰為謀悖也謀不得而出奔陳入蕭以叛逆也仲佗石彄偕叛黨也樂大心入蕭濟也鄭納地奔魯納辰奔亂也即此事而亂宋者凡十二年亦可笑矣於是晉有趙范中行之事衛有趙陽北宫結之事君臣列國如此安得不為春秋之終乎
  大蒐于比蒲
  比蒲魯近邾之地
  邾子來㑹公
  杜元凱曰㑹公於比蒲而不用朝禮故曰㑹
  張主一曰蒐而邾子來㑹公則公親蒐矣孫莘老曰春秋田狩之事公行者必書公公矢魚於棠公狩於郎政猶自公出也自蒐於紅政在三桓雖公自行皆曰大蒐而不曰公見公不得為政也
  城莒父及霄
  杜元凱曰公叛晉助范氏故懼而城二邑明年城漆亦此義此年不書冬史闕文
  按史記此年孔子始以大司冦攝相事夾谷之㑹葉氏所辯益足據矣
  丙午○敬王二十五年
  十有五年○晉定十七齊景五十三衛靈四十蔡昭二十四鄭聲六曹陽七陳閔七杞僖十一宋景二十二秦恵六楚昭二十一吴子夫差元年
  春王正月邾子來朝
  邾朝止此
  鼷䑕食郊牛牛死改卜牛
  公羊傳不言其所食漫也
  二月辛丑楚子滅胡以胡子豹歸
  左傳吴之入楚也胡子盡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既定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
  晉㑹召陵侵楚頓胡之君皆在楚有吴患不能報今吴越搆難去年滅頓今年滅胡葢不能報之於中國而吞噬小國以快其宿憾也
  夏五月辛亥郊
  汪氏曰不書卜郊徐彦疏云言郊則知卜吉可知夫正月改卜牛若在滌三月則當以四月郊今郊於五月葢卜以四月郊而不吉又卜五月必龜從而後郊也故但書改卜牛不書卜郊經於卜郊不從則書之以譏凟卜卜而從則但書郊之過時以譏其慢耳
  壬申公薨于高寢
  非正寢也得正而斃惟莊宣成三公而已
  諸侯三寢路寢正寢也小寢燕寢也小寢在路寢之後髙寢又在小寢之後髙寢之後則後宫矣
  後宫之中夫人之所居也謂之中宫左為東宫世子居之右為西宫妾媵居之諸侯寢内之制似當如此
  鄭罕逹帥師伐宋
  杜元凱曰宋公子地奔鄭鄭人為之伐宋欲取地以處之哀十二年左氏曰宋平元之族自蕭奔鄭鄭人為之城嵒戈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是也
  季氏曰罕逹虎之孫也鄭乘晉楚之衰即有許斯之虜盟鹹以來雖從齊黨而安甫一㑹之外恒不預焉葢已侈然有争雄之志矣故罕逹乘宋亂而伐之罕公作軒
  齊侯衛侯次于蕖蒢
  左傳謀救宋也
  王樵氏曰欲救宋則失久好之鄭欲勿救則失新附之宋故為是觀望之役按五氏垂葭之次皆為伐晉此次疑亦為謀晉而出故明年伐晉
  蕖蒢公作蘧蒢宋地
  邾子來奔䘮
  趙子常曰邾始强世有惡於魯而嘗恃晉以為重至是衰㣲而晉亦不競故躬為非禮以示服從庶免侵伐之禍也何休氏天子崩諸侯奔䘮㑹葬
  諸侯始奔䘮
  秋七月壬申姒氏卒
  左傳不稱夫人不赴且不袝也
  孔氏曰夫人初薨赴於同盟之國其辭當云夫人某氏薨是赴則成夫人也禮適妻袝於適祖姑妾袝於妾祖姑若得袝祖姑則亦成夫人矣此赴同袝姑皆是夫人之禮二者皆闕故不曰夫人薨
  劉氏曰左氏不稱夫人之說非也安有夫人薨而不書夫人者乎凡夫人始卒則史書之書之固云夫人矣不待赴袝而書其夫人也姒氏要為妾母哀未成君故亦未敢謂其母夫人爾
  黄正憲氏曰按此哀公之母也何以不稱夫人葢僖宣昭即位既久嫡母已薨故成風敬嬴齊歸皆以妾母尊為夫人哀公初立定公䘮在殯嫡母又未薨故定姒卒不稱夫人葬不稱小君未備尊崇之禮也左氏云不赴且不袝夫國君之母卒則史書之何待於赴祔在小祥之後豈待朞而始書薨耶
  姒榖作弋
  八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九月滕子來㑹葬
  家氏曰周末小國以事王朝之禮事大國魯君嘗奔齊晉之䘮矣故邾滕二君來奔㑹葬書之著其失也
  丁巳葬我君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姜廷善曰按塟日虞所以寧親也敬嬴日中克葬葬後猶可虞若日下昃而葬則失虞之時矣故當為雨具而不為雨止可也若不為雨具而雨不克葬也則寧有待焉葬而虞可也日下昃而葬失虞之時不可也
  昃榖作稷
  辛巳葬定姒
  左氏云不稱小君不成䘮也王樵氏曰非也若姒氏實夫人固當書夫人姒氏薨而後葬不稱小君明不成䘮以責臣子可也今曰姒氏卒則非夫人何足以見不成䘮乎諸家皆以哀未踰年之君故定姒止書卒葬而不書夫人以薨小君以葬此皆因諸侯僣禮而為之辭其實子雖踰年成君亦不得夫人其妾母也自成風以來妾母皆僣用夫人之禮故春秋亦從而書夫人薨書塟小君以著其非禮姒氏哀公之母定公之妾已君未君皆不得稱夫人卒曰姒氏卒葬曰葬定姒皆正名也非以未踰年不稱夫人小君而已踰年則可稱也按如王氏之說則成風敬嬴齊歸稱夫人皆為非禮而禮自哀公時始定耶魯至於此君道日衰定公不得行其寵妾之事哀公亦無所用其尊母之心更以自卑反成得禮劉氏云僖宣襄昭四妾母羣臣皆逢君而尊之定哀母不成為夫人亦足見魯道之衰也
  冬城漆
  王樵氏曰按漆本邾邑庶其以來奔者也城之葢疑其貳於邾也昭公之世政在季氏待邾無道亟受其叛人與邑自定公為拔之盟邾好復修終其世無犯焉邾人徳之故來㑹來朝又奔其䘮禮雖過而情則真也定公既薨三桓復起釁此年兩大䘮之後亟城漆元年伐邾二年取其田七年俘其君卒致吴人來伐齊取讙闡利未得而害隨之謀國如此三桓之罪哀公之惛也魯欲不削得乎











  春秋辯義卷二十七
<經部,春秋類,春秋辯義>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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