晩求先生續集/卷四
書
[编辑]與許景懋
[编辑]道非加遠而便自漸疎。君面已二歲。母齡踰七。耋思或發於夢寐。信或討於便郵。而此心鬱陶。如何可釋。春間緬奉。知已利行。而長夏亢旱。西成告歉。來頭濟接。能不爲念。吾人讀書。正好此處審機。流舟未遠。急宜一柁施力。吾景懋亦嘗講到此否。雙蚌想善茁。而分門諸節。俱安好否。杞夏初。哭從兄喪。又經考妣緬襄。悲慕何言。館移豈是素慮所到。但鄙人近來所處。便是中道無告。而此有李大衡以古義相處。爲我搆數椽屋。種一頃稻。以今月六日。已捲室而從之矣。跡涉無廉。義近偸生。外人頗以爲言。然館洞自是伽下好風水。視潯居之湫隘。旣逈異矣。而大衡又芳鄰也。以無告之人而得古義之處。出湫隘之居而有芳鄰之接。吾安得不從乎。幸景懋諒焉。科期且近。知君必不安坐。然鄙意只欲吾景懋但且隨例觀光。更不以得失嬰懷可也。我身謀家計。決不在一小成之有無。而况冗耗濫費。使外慕未得。而實害先之耶。幸勿以蒭蕘而棄之。試虛心一想焉。如杞者固已無所營於斯世矣。只欲與若而同志。相從於寂寞之濱。庶幾成此晩暮家計。而吾黨之厄。近則寒洲告終。遠則性齋捐背。而又世故層生。迷津無涯。只歎生世之不辰耳。秋間未可一面否。
答許景懋,景著垈。
[编辑]朝來一角札。無脛而至。跟尋其人則騎而過矣。喜與悵幷。季方茅棟已成。不暫費者不永寧。今而後風欞月榭。往來硏業。爲樂可知。如僕湫軒溽暑。流汗終日。然有暇亦不敢自逸。高賢輩當思不如己者。以自勉也。
與許景懋
[编辑]春進而不面。夏阻而無聞。紆菀不可言。所可言者。以君力於科過當。奔走京鄕。枉費神用。正使得一小成。何補於身心哉。曷若杜門養老。以暇日親近書冊。以修吾天爵之爲得也。此非老生常談。道理實然。但君不之察耳。此無京來直便。未知君下來與否。然苟以必得之心。爲久駐之計。則狼狽非一。柰何柰何。老人入夏來。眼患諸症。莫無侵尋。在君地久曠亦難。幸留念焉。玉胤頃見讀書於祝宅矣。間已率來否。是子端明聡敏。必能有成矣。幸以身敎如何。
與許景懋
[编辑]遨遊一歲。有志者事竟成。上以慰壽母之望。下以成門戶之光。外人猶賀。况情摯間乎。中間付一書于丹亭。責君之營求太甚。今而爲老生之迂見矣。聞榜之後。亦抵書於景著。榮歸之日。想次第入手矣。亦聞帶花之行。歷趁於霞堂。致侑之辰。謂接英眄矣。此計竟左。悵如之何。雋選之餘。費用許多。何以收拾也。從此潛光閉戶。以儉拙爲修補之資。區區所夐祝。從母書中有來汝爲賀客之敎。而天寒道夐。萬無蠢動之勢。慊悚不可言。
答許景懋
[编辑]險歲相阻。動以時月。不能走一伻候耋老。傷哉。承審重幃體力無𠎝節。兄弟征邁。保有佳况。何等慰瀉。玉胤已讀許多卷。其進可量。然以身敎者從。吾意欲。賢者之更加意焉。無使慧竇兒謂夫子之未出於正也。杞前月已賦歸矣。但兩歲無秋。百室如掃可悶然。只得安之耳。見接三間屋子。樸陋依分。而門親共謂不可無外舍。擬結兩架於居室之西偏。此計若遂。則當賦考槃之詩矣。八月間當掃萬南出。爲母姪相面計。書不可盡。第冀默會。
與許景懋
[编辑]襄樹歸路。溪山風物。亦帶我悲。旣又時月貽阻。遞探亦無路。瞻望能不攪懷。爲問奠餘時見之節。幸無疚損。新壠之未完者。想已畢築。而無慊於孝思否。幷切悲溯。杞又被文會相招。盤旋累日。大率爲己爲人。皆不得力。而祗覺衰力難堪。世路益巇。吾輩源源。漸不可知。惟勉焉征邁。以副遐翹也。
答許景懋
[编辑]險世相戀。孰有如哀者。而山川夐隔。聲信且難凭。况進於是者乎。近因族人搬歸。可以爲魚鴈之遞。而懶未之遂。廼見先施。繼以情餽。始知愛嚮之厚。亦吾所不如也。仲陽已辦烈丈夫事。宥歸與否。又何足論也。古翁之逝。悼歎良深。晩交而相厚。未有如此老。今遽失之。轉覺此生之踽凉也。吾輩同在漏船上。如有謀猷可及。吾豈於子乎秘。自顧昏昏。安能使人昭昭也。無已則禮義爲干櫓。忠信爲甲冑。日從事於仁善之域。而將來得失禍福。置之不問。爲哀謀者。止此而已。吾居亦野而堅守不動。實亦有見於是也。還發一笑。禫服半廣布帶殊未安。依士儀用博二寸如何。仍奉几筵。雖非正禮。世多有行之者。旣奉之後。晨謁似不可廢如何。
答許景懋
[编辑]頃書悲惋。不能盡所蘊。豈意種德之家。亦有是事乎。久愈傷痛。不能自已也。杞自聞慘報。南望長吁。膓一日而九回。縱欲奔走一痛於新封。而指蹄難辦。步屧轉艱。直此逡廵。是豈平日替事之義乎。每中夜以興。不覺淚下。第有一事未能釋然於心。請爲君誦之。春秋之義。君弑賊不討則不書葬。葢以復讐之大義爲重。而揜葬之常禮爲輕也。今此匪徒之變。不可以此義準之。則含寃忍痛。奉體還封。寔出於孝子權宜之道。然吾事旣了。則讐其可忘乎。此輩蹤跡易露。惡極必反。苟能廣置耳目。期以時月。罪人必得矣。旣得之後。附以公法。則此與懷刃跟跡。決死生於頃刻者。其勢又萬萬不同矣。如是而後可以歸報於地下。有辭於知舊矣。抑今世之遭此變者。例多揜置。而其不揜者亦多。君子立心。當以盡者爲準。不當以不盡者爲準。未知賢者以爲何如。
與許景懋,景著。
[编辑]天氣漸寒。壽席載届。陰澹園林。想賦恠來和氣之句矣。杞今夏往立山。與尊舅氏約會于君家宴席。然病夫初不謂其必踐約也。今若一老往而一老後。則豈不謂誠意之有淺深而然耶。重可愧歎。胤君學問有進否。景著履用亦何如。聞金州甚熟。雖兄弟晏坐讀書。可以無濟接之憂矣。况過庭者有觀感之益耶。爲望甚不淺耳。
答李應晦炳憙
[编辑]頃便承慰答。且有俯訊。而便遽失覆。想諒恕矣。讀禮之工。正應不懈益懋。人家子弟纔有意做好人。已自難得。况賢史富有其具者乎。每庸艶歎。杞不學而衰。與病爲鄰。近又以先事汩汩度日。安有好意思上心耶。詢及禮疑。鄙生尤不嫺於禮。何敢臆對。然盛意不可孤。聊復供答。葢以是爲求敎之資耳。尊先集見寄不淺。而謏見難於妄斤。所以奉玩多時。略加丁乙。深恐無以塞慈孫之請。愧歎而已。
別紙
[编辑]愼齋曰心制待吉祭之期而復常。尤庵曰吉祭月或丁或亥。略擬於心。以此爲節。所謂復常者。是脫黲卽吉之節乎。若然則再朞之日。無事於變除。而至二十八月或丁或亥。哭除於墓乎。愚伏曰再朞用白衣靴。仍戴黲笠。如常時忌祭之服。翌日改漆黲笠以著。按此則雖不卽吉於再朞之日。然再朞之翌日則玄冠矣。退陶先生有祥後玉色衣之敎。而謂白衣者非是。未知將何適從。
心喪終於二十七月。大山東巖已有定論。終其月則爲二十八月矣。其月之朔。便可卽吉。而亦不必之墓哭除也。愼齋所謂待吉祭之期而復常者是已。愚伏所謂再朞後著吉冠。恐是習俗相循。非禮家定論也。退陶所謂祥後玉色衣者。向吉之意也。葢玉色非純吉。而比白衣差吉故耶。今俗則白衣。從俗從厚。恐得之。
又按諸禮書。父在爲母及爲妻。原無吉祭祫祀之節。而先儒或云因四時正祭倣而行之。然鄙家本不行正祭。竊念先妣再朞。在明年五月。而八月是二十八月吉祭之月也。因節祀倣而行之。未知如何。
母喪畢後雖行正祭。而干祫則不可。况節祀乎。此等事恐不可行。
間傳曰齊衰四升五升六升。註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義服六升。通解圖式父在爲母是杖期。而以在正服之例。故衰五升。爲人後者爲本生父母及女子子適人者爲其父母。此皆是不杖朞。而以在降服之例。故衰反四升。按此則不杖朞之衰升數。反重於杖朞也。故其下註云父在爲母。當是降服云云。炳憙竊謂雖使此一條。升在降服衰四升之例。亦不過與不杖朞同升數也。况爲妻以下三條杖朞依舊。輕於不杖朞者乎。且杖朞與不杖朞同升數。恐非差降之義也。鄙意當云三年齊衰四升。杖朞五升。不杖朞六升。則與家禮三條次等生布之說相合。未知如何。
依間傳則爲母杖朞爲四升。而如來說則爲五升。欲重而反輕之何也。且以不杖朞正服爲六升。則義服將爲七升乎。離經失正。不如只從間傳註說。杖朞與不杖朞。通同爲四升如何。
服問曰三年之喪旣練矣。有期之喪旣葬矣。帶其故葛帶。絰期之絰。服其功衰。疏曰功衰者。父喪練後之衰。呂氏曰期喪旣葬之衰。二說不同。未知孰是。
疏說是。葢三年練後之衰七升。而與大功之衰同。故曰功衰。呂氏所謂期喪旣葬之衰。雖亦功衰。而功同則當服三年之功衰。
答李應晦問目
[编辑]母喪畢後。旣不可祫祀。則只當於再朞前一日。以酒果告遷於祠堂。厥明行事畢。奉主祔廟。此後更無儀節。而至二十八月之朔。卽服吉服。而晨謁而已耶。詳細下敎伏望。
似然。
按家禮。齊衰之服。三年則用斬衰次等之布。杖朞又用次等之布。不杖朞又用次等之布。此雖不言升數。然三條次等字。分明是遞加升數之義。故炳憙前書妄有所云云也。下敎只從間傳註降正義之例。而不取家禮朞三年之差。未如如何。
差降雖然。而輕重之際。終似有碍如何。
答全淑明中鍵
[编辑]廼者妄轅出。而華旆臨。交違之悵。望塵之歎。尙復何言。卽見令族兄重到。華問繼之。一眄一讀。感愧自不量也。尊先祖退隱公遺蹟。敬覽一回。而狀行之委。實非其人。所當固辭。而厚意不能孤。略綽搆成。愧無以屬辭。幸更謀於秉筆家。以光先烈千萬。
答李贊敬承洙
[编辑]間阻瞻悵。二友來承手畢。備悉靜居履用燕相。示中犯冒人患。古之人亦有行之者矣。但職思其居。無愧於吾心可也。杞病有加而志益退。悲歎竆廬。身履而後知也。近有數三朋友相從講討。此事差强人意耳。盛問非昧識可對。厚意不可孤。略此供臆。紕繆是恐。
別紙
[编辑]以心使心。驟看可疑。而亦曾依此用功否。用功時可見其言之親切。而與觀心之說。大故懸隔。
反席未安。謂易簀之後。未及安卧而已沒矣。此可見曾子進德已極。造次不離於正也。來喩於未安字似或誤看。更檢之如何。
答吳遠可相毅
[编辑]芝宇尙在眼中。而未得源源奉晤勢也。卽領替函。備悉學履有相。慰浣多矣。但山田告荒。蔀屋益凉。何以爲計。徐孺子非力不食。縱是高致。而居此之世。不得不稍有變通。幸留念焉。種杞一病經歲。淟涊愈甚。認是時至則行。直當任之耳。巖亭書冊。沒便稽附。幸爲我傳致。善謝不敏是望。定門型範。落落晨星。每用翹仰。
答盧子鑑瑞容○辛丑
[编辑]承有門內喪慽。爲之悲溯。春日漸姸。興居有相。是則慰慰。杞病間而氣不振。例也柰何。古今公行狀。前付桃津。想非久入覽矣。寢郞兄平安否。各在衰暮。相念忉怛。爲致此意也。
與朴午謙燉
[编辑]書後月改。寒意且酷。沙鳧一方。琴書冷落。未知下帷潛居。足以爲家計否。有食可守。有兒可敎。安而樂之。無入而不自得也。杞近况粗保。而朋友遠來相守。頗以講問爲事。第恨其無以相長耳。前書所云詆異之端。賢果知是否之所在否。鄙生無似見棄於朋友。只可以自反。而賢輩謬相譏揣。此非黨同乎。千萬更勿說此事。以重吾過。
答朴午謙問目
[编辑]爲妻杖朞。實具三年之體。然尤庵所謂家禮不論父在與否。通爲杖朞者。恐當有商量。葢宋制父在爲母伸三年。故爲妻亦不降者。從時王之制也。今於母則旣從古而壓降之。於妻而伸杖禫。則是父之尊。獨行於母。而不行於妻。其可乎。禮疏明言父在則不杖。不杖則不禫。更詢於知禮家如何。
答朴午謙
[编辑]承書稽謝。直緣撓汩。非敢忘之。卽日霜寒。伏惟侍奉康福。前此憂慮之端。乃是自外至者。而今旣解蹇卽夷。正宜收拾身心。從事於明牕淨硏之中。第聞朋遊無幾。寤語恒獨。雖若可悶。然亦惟吾立志之如何耳。
答朴午謙戊子
[编辑]來書謂心。一身之主宰。萬事之樞機者得矣。而其下又疑言情時非心。言性時非心。則心獨非統性情者乎。張子以定性爲主內。而惡外物之爲累則非也。而程子內外兩忘之云。只言性之無內外也。忘者忘其惡外物之心也。非絶外物而不之應也。且明則尙之下闕七字。豈明者以尙字爲句乎。未可知也。荷俯詢之勤。信筆及此。卻以見喩如何。
答朴午謙戊戌
[编辑]弄璋之喜。前此已聞。困極而亨。天道固然。卽承耑翰。靠審靜履超勝。留意泉錄。可見幹務之暇。料理舊業。亦自不易。律身刑家。尤宜致謹於畸僻之鄕。區區所願望。杞衰病轉加。意趣滲淡。荒憂從以惱心。雖隨分安之。而本原不立。撓敗實多。爲是之懼耳。
答文見五秉純問目乙未
[编辑]遷怒者。是氣動志歟。志動氣歟。
怒出於氣而理乘之爲志則謂氣動志亦可。
國恤中私家凡祭。有因山前後之異。
吉祭則因山前可廢。而喪祭則如練祥禫可行於成服後。顯廟朝崔相錫鼎嘗奏議行之。今制則不許行。
答張仲厚熹遠問目
[编辑]贊曰中曰正。中禮之得宜處也。正智之正當處也。然此不曰禮智。而特曰中正者。是叶韻歟。
圖說主易。易以中正爲重故也。非獨叶韻而然。
魯齋王氏人心道心圖。退溪先生以爲多誤。愚謂王氏此說似無疑。
王氏以性命爲知其本有故曰微。以形氣爲知其本無故曰危。則其微其危。皆勢之自然。而非本有本無之故也。退溪之論。可謂勘覈得盡。而賢者猶疑之何也。正私見外之說亦然。葢王氏於此圖。不爲全無所見。而下語未精。辭不達意。宜其見譏於先輩。
畢竟周之卿士去聖人近。退溪先生以武公爲王朝卿士。故指武公言。又云大小雅諸詩多是周卿士所作。故因論抑詩。而兼指諸作而美之。
退溪先生果有兩說。然去聖人近。非武公。不足以當之。且兼指云者。泛而不切。恐只指武公爲是。
朱子曰古人言志帥心君。荀子曰心者形之君也。愚謂心是一身之主宰也。旣曰形之君則形乃已發也。只看作已發。恐不若以主宰言之。
曰形之君。非主宰之意乎。形體亦有靜時。何必專屬於已發乎。
舍去如斯。達去如斯。此兩斯字下有二吐。或曰斯〈牙〉或曰斯〈丷匚〉斯〈乀又夕〉。未知何吐爲得。鶴林玉露以達爲朝聞道。以舍爲夕死。大抵此段不能理會。同舟老夫之說。雖是異端之學。比諸舍達云者。猶恐近理。
諸說皆以舍爲舍生。達爲聞道。懸吐之小異。無足論也。同舟老人自謂無心而能不動。豈亦老氏之流歟。賢者謂勝於舍達云者過矣。
葉賀孫請問語聲末後低〈止〉。公仙鄕人。何故云云。只以語聲一事責之。
當依退陶訓作公〈矣〉仙鄕人〈是〉讀。葢當時天台之人語聲多類此。故責之。夫言。心聲也。心莊則言厲。學者非但理會心。亦須於言上做工也。
終有伊蒲塞氣味。伊蒲塞未詳出於何書。或云禪家飮食之名。或云綱目作優婆塞。未知孰是。
優婆。與伊蒲音相近。當從綱目。
答李聖重衡模
[编辑]奉晤經歲。懷𨓏正爾。華宗來承惠函。存問有加。且審雅履連嗇。先伯公碣文之托。豈敢忘之。但拙作未足以形容德媺。幸徧勘于具眼。苟有一毫未盡。剗去不用。亦相愛間事也。如何如何。
與許景著垈
[编辑]令伯科事。外人猶賀。况吾相處如一家者乎。遠不能馳進。未知聞喜在那日。此時重幃節想太和康福。而在家者接應等待。正爾勞費心神。旋用慮念。杞衰冗轉甚。無可言者。惟幸室間仍安耳。霞堂賜祭在來月十二日。君如枉顧則相面可喜。而但未知與榜讌相値否耳。從今而後。兄弟相勉。閉戶看讀。是區區所企望也。伯君之歸。亦以此書轉達也。
與金禹若普鉉○庚寅
[编辑]中庸體用之云。恐分析太甚。葢中字兼未發已發而自有體用。庸只是這中之平常處。非中之外別有所謂庸也。故程子朱子或分合言之。而皆未有體用之云。更入思議如何。碣文之托。顧非其人。祇合固辭。而念平生誼分。惟此一事可以粗展素心。故冒昧爲之。然筆路萎弱。未足用也。幸更乞于大方。以圖不朽。千萬之望。
與朴應見鳳烈
[编辑]向枉迨感。恭詢靜履啓處連勝。子舍穩做否。杞宣城之行。載病而歸。繼以滿室虞憂。擾惱可知。大率吾人無靜帖時節。如賢史萑苻之警是已。鶴陽先生遺集。依囑刪正。葢至是而不可有加矣。狀行亦忘僭屬筆。幷玆呈付。視至如何。
答宋仲實殷弼○戊戌
[编辑]阻餘一函。可敵面討。但歸便旣失。奉謝此稽。尋常悚耿。示及改題事。非攝主之所可爲。第待立宗後爲之如何。此有先輩定論矣。令族氏金溪之行。謂當歸路再過。而迄無消息。其時鄙亦有書。懇及尊家文字矣。未知竟不落莫否。
答崔子笛鶴吉
[编辑]不遺腐臭老物。專人遠問。已極感泐。審有棣祺無欠。肘案經工。有足起予者。尤爲嘉尙。禮集爲人所借去。而姑未見還。俟後非晩耶。老物老而不死。久視此世。甚覺支離。而肩臂不利。每夜卧作痛。至使旁人睡不穩尤悶。甚欲與伯仲相見。不知能抽隙一見過否。惟祈爲學不怠。
答崔子笛
[编辑]向書緣擾未卽修報。衰悴人事。類多如是。良用慨歎。日下作何工夫。伯仲之間。師友自在。何必輕鷄愛𮬾而遠求別人哉。幸依本分做去也。齋役謾令士友耗費心力。甚是不安。此物素以虛名欺人。而此莫非人之見欺而然。可愧可笑。
答李聖表大根○庚子
[编辑]日月居然。孝子之麻葛已更。緬惟霣廓摧慕。何以堪抑。莽蒼地。旣不能趍慰。乃蒙先賜問訊。感愧來幷。秋事已闌。哀履萬支。杞病與年加。近又左臂牽引。動作殆不能自任。苦事苦事。齋役迄未有成。無麵不托。勢固然矣。哀史能不廢讀禮之工否。是所懸仰。
答許明顯�問目
[编辑]孔子言繼之者善。孟子道性善。性善之善。非繼善之善。
繼之者善。以在天而言也。性善以在人而言也。然惟其繼之者善。故稟之以生者。其性皆善。徹上徹下。只是一箇善。
中正是禮智。變言中正而先於仁義者何也。
圖說推明易理。易貴中正。中正卽禮智之骨子也。禮而無過不及者中也。智而不流邪僻者正也。且易之道。貞下起元。貞者智也。元者仁也。正之先於仁。似以是耳。
朱子曰情如舟車。意如使那舟車一般。則情意似有先後。又曰情是體統上說。意從念頭上說。則情意相須而似無後先。
情發而意隨之。先後可知。而情如木之有榦。意如榦之生出枝葉。所以有體統念頭之異。而其有先後。固自如耳。
性卽理也。其尊無對。而但氣以成形之後。凡發用率多氣爲用事。理弱氣强何也。
氣雖爲用而宰之在理。此理氣之正也。若乃理爲氣揜而馳騖騰倒。則似氣强理弱。然理定則畢竟宰氣。
孔子答問仁多矣。而罕言仁者何歟。
答問仁者。仁之事。罕言仁者。仁之道。
孟子養心章小註曰存者以理言。〈止〉不言心而曰理。
心具是理也。而對欲言。故曰理。
答崔仁哉性一問目甲午
[编辑]陳仲子時貪冒爲惡者多。而仲子孤介自守。至於避兄離母。若以亂倫之罪言之。則何者爲輕。何者爲重。
仲子孤介自守。故孟子許之以巨擘。然小廉不足以贖大罪。
子濯孺子章。程子曰國之安危。在此一擧則殺之可也。舍之而無害於國。權輕重可也。若不得已射之。則亦有心喪之義耶。
公義私恩。幷行不悖。
答成聖與載晳問目乙未
[编辑]朱子謂幅巾是溫公舊制。退陶雖譏其似僧巾。而亦嘗曰今日欲試古人衣冠。葢未謂其不可用也。
魂帛終三年。極爲未安。鄙人嘗妄謂葬未造主者。當以紙牌返魂。魂帛則待虞後埋于墓下。倘免汰哉之誚否。
答安致行鍾彰○丁酉
[编辑]性和來。獲承珍函。忻審侍餘學履珍重。知留意於讀書。屬此大界陸沈。不啻如蓬藋之跫音。苟能終始此心。剝三之无咎。庶幾可望。勉旃勉旃。杞杜門省諐。日有不暇。眼中朋友未見有長進者。尋常慨歎。
別紙
[编辑]明德包心性情。故曰虛靈不昧。具衆理應萬事。然單說心時。亦自包性情。故曰人之神明。所以具衆理而應萬事者也。只是一物。故其釋亦相類。
近道之近。承知所先後而言爾。知而未及於行。故曰近而已。若夫慮而能得。則行道上說也。何相近之有。意發於心而有營爲計度。故有善有不善。情發於性而未有所適。故無不善。葢心兼理氣性理而已。故其發有不同。
與裵性和文昶,安致行。
[编辑]月前聯顧。迨玆感戢。恭詢僉侍節宣晏福。往來麗澤。多有相長之益否。齋會在今初。而遠未能合席。瞻悵良深。族弟去暫此寄聲。而亦緣病倦未能各幅。聯照是仰。
答楊仲玉鍾八問目庚子
[编辑]古禮有事則袒。無事則襲。據此則小大斂時。主人袒。斂畢當襲。此云小斂後袒則未詳。
吊禮主人先再拜。賓答再拜。主人又再拜。賓不答拜。如此恐得之。
祔祭雖紙牓必行之。
答楊仲玉問目
[编辑]顔子之樂。惟日孶孶於博文約禮。卽孟子所謂樂則生矣之樂歟。
博文約禮。是顔子用工夫處。工夫到後。心自然樂。非博約便是樂也。孟子所謂樂亦然。
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止〉一物各具五行之理。
就五性論之。仁貫四德。義禮智亦然。如程子以上蔡羞惡爲惻隱之心。孟子擧不仁而繼以不智無禮無義之類。一物之各具五理。亦此類也歟。
心學圖赤子心大人心。有知覺無知覺之別歟。良心本心何別。良心仁義之所存。本心羞惡之所形耶。
赤子心大人心。有有知無知之別。誠如所諭。而良心之爲仁義。本心之爲羞惡。分別太甚。卻成語病。
答楊仲玉禮仲鍾樂○乙未
[编辑]初秋聯枉。倏如阿閃。常用熲熲。廼者延壻之日。各有書問。此意非偶。而就讀其書。則仲玉有事務妨學之歎。禮仲有奉親涉難之憂。皆切問也。至若推重於不似之人。望效於無實之地。則兩書均有之。辭勤而事左。是必此人一生崇虛飾僞。自欺以欺人之致也。尤增愧恧。葢一心向學。則雖應事接物。而終必有成。安靜自持。爲吾之所當爲。以聽於蒼蒼者而已。禍福非可預計。爲賢謀者。不過如是。不知以爲何如。
答周五汝尙洪問目
[编辑]陰陽未生之前。太極之理。兼包陰陽之氣耶。
謂太極含動靜則可。謂太極兼包陰陽則恐不可。
所以動靜者。太極之理。而陰陽是流行之氣歟。
所以動靜者。固太極也。乘氣流行者。亦太極也。
邵子曰用起天地之先。體立天地之後。
未有天地。先有此理。所謂用起天地先也。天地之後。則事物爲體而其理之發見者爲用。所謂體立天地後也。
答周五汝問目
[编辑]定齋論明德是氣淸理澈處。此言最善名狀。然則不可以心言。亦不可以性言。
鳶飛魚躍。氣之有形者也。鬼神陰陽。氣之無形者也。而理皆在焉。鬼者陰之靈。神者陽之靈。曰靈曰良能者。雖或以理言而畢竟是氣也。何可擬之於太極動靜乎。
或人所謂天理也命氣也者。似亦可通焉。恐涉太分。大山嘗云天命之性此天字。兼理氣看。
大學謹嚴。中庸深醇。須自體看。
明德之訓。重在不昧。故曰虛靈不昧。心具寂感。故統說虛靈知覺。
一貫之忠恕。違道不遠之忠恕。只爭箇自然與用功耳。
與朴禹賢榮九○甲午
[编辑]因往來便得安信。輒不復作書。葢亦衰甚矣。謹請臘沍。奉幃壽體無𠎝。節省餘啓居佳讌。而京信尙無聞否。險世相戀但切。東擾近聞果何如。天寒歲暮。移峽之計。將次第罷休矣。大率去者不必生。不去者不必死。而輕動則有悔。守靖則无咎。禹賢於此。亦枉費心力矣。歲前未可一顧否乎。
與朴禹賢丙申
[编辑]阻久紆鬱。謹詢和煦。哀履連支。幼孩失恃。正想眼前作噩。三年如一瞥。望須忍竆終制。無取人譏可也。人生禍福皆前定。苟守死而善道。天必佑之。勿以老生之言爲迂濶。毋惑於外人之說。千萬千萬。
答成敬初哲永○丁酉
[编辑]枉顧而違眄。書問而稽覆。追思愧負。卽日霜淸。承歡慶迪。杞年來病與爲鄰。惟是友朋之相愛者。不諒空疎。輒欲擬之於不敢當之地。令人愧汗。賢座數面記不得。而味來書之言與夫拈疑之問。辭懇而意摯。可見篤實之一端。條答紕繆必多是恐。
答宋子敬鎬彥○庚子
[编辑]幾十年問聞不相及。匪意珍函遠投。旣感不遐。繼以欣慰。色憂妨學。想已有節度。不至全然廢卻也。種杞衰甚病甚。自分不得復至湖湘間。直諒多聞。何由得一番盍簪也。頃見諸君子。問學有餘而踐履或欠。揆之以先知後行。則特一轉移間事。未知諸友別後所見更何如。秖緣愛𨓏之厚。出此不逮之言。倘不何斥否。忠恕一貫之旨。話頭儘高。陋拙何敢與聞。但忠恕雖是學者事。而曾子借以形一貫之妙。故程朱子皆就聖人分上說。曺君所謂忠爲一恕爲貫者。恐無不可。來喩謂一貫則體用爲一。忠恕則體用爲二。使人聽瑩。夫謂體用一源者。以其用不外於體而云爾。乃若其分則體自體用自用。安有一貫則爲一。而忠恕則爲二之理乎。率爾貢愚。幸有以剖示之也。
答李孟遠基馨○己亥
[编辑]示喩本然氣質。一人而有兩箇性。前輩已聽瑩。顧譾劣何敢與議乎。竊嘗聞之。性者本然而已。因在氣中有二名。然未發之前。只可言本然之性。及其發也。有氣質之可名。而其實亦只此本然之性乘氣而行也。卽程子曰性則氣氣則性也。未知如此說去。可以破二性之分歧乎。
答吳周用寅淳問目
[编辑]文王安行之聖也。亦有緝煕底工夫歟。
接續光明。無時不明。惟安行者能之。
傳五章。人心之〈止〉有知。其下曰吾心之〈止〉無不明。人心之靈。指未發吾心之〈止〉。指未發已發。
人心之靈。以良知良能而言。吾心之全體大用。以盡心知性而言。此處不必說未發已發。
毋自欺小註曰自欺是半知半不知底人。旣有致知工夫。而於誠意時又有半知半不知何也。知至就未動上說。而自欺是心動上說歟。
致知誠意。亦須齊頭幷進。朱子答吳晦叔書論此甚詳。可考也。爲誠意工夫而有自欺之弊者。緣其知有未盡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則可謂眞知而實行矣。知至固屬乎靜。然致知時亦須動也。自欺固動上說。然必自其未動時。知有未盡而然也。
視其所以章好底。鐵定是好人。
底字〈句〉鐵定如曰確定。決定不可變易之意。
攻乎異端章。朱子曰不惟說不可專治。略去理會也不得。〈止〉止去看他病痛。
學有定後止看他病痛。則其初之略不理會可知。
殷因夏禮章。馬氏曰所因謂三綱五常。不言仁義智信而但言因禮。
五常之見於事者爲五倫。五倫乃禮之大體。今曰因夏禮因殷禮則仁義智信在其中。
伯叔父母無子而爲其後可也。然若親已死則子不得自專。但奉祀而已可乎。
無父命則不得自專。然或門父兄命之。則可以出後否。不然則奉祀而已似可。
答金瑞九永蓍
[编辑]示喩學術多門。是衰世之患也。旣非一葦可抗。而惟閉門守舌。從事於實知實踐。是今日第一義諦。如何。承有左顧之意。然遠道何可必也。疑目留俟更勘。
答金瑞九問目
[编辑]鬼神之爲德。以性情功效而言。則性情言其理也。功效言其氣也。這德字須兼理氣看。朱子曰陰陽合散。無非實者。又曰屈是實屈。伸是實伸。
管仲之不死。程子以桓兄解之。則君子樂成人之美也。然外書亦有言桓弟糾兄者。要之仲之不死。只當以功補過耳。桓公旣立。則春秋繫之齊固也。大率二公子俱非適長。則不必分輕重。
程子謂知春秋者。莫如孟子。春秋者。聖人之權也。在孔子時則尊周者經也。在孟子時則天命已去。齊梁雖僭。而勸以行王者權也。
伊訓之習與性成。主氣質而言也。動箴之習與性成。主本然而言也。來問所謂習於善習於惡者是已。
答呂希允達鎬○庚子
[编辑]僉孝斬然在憂服中。懸念更切。便中得二封疏。備審哀履萬支。讀禮之工。能不廢否。明發之餘。想有所仰體也。杞秋冬來。以病自繞。百念俱歇。自憐而已。從氏再顧漳濱。病未能輸欵。爲悵可知。疑問略答在左方。未必中窽。更詢于禮家。切仰切仰。
答安復初植源問目戊戌
[编辑]中庸。朱子作六大節。王氏作四大支。支節名目何分。
人身支大節小。支上有節。王氏就子思立言更端處。而分爲四大支也。朱子則就四支之中。亦以語有更端處。分爲六大節。合兩說而通攷之則其意可見。
序文小註胡氏曰。大學不出性字。故於序言性詳焉。中庸不出心字。故於序言心詳焉。葢初學不容驟語性道。故大學不露性字。中庸指本源。故不說心字乎。
心具是性。性統於心。兩序所以互明者此也。大學之言心。爲學者用工說也。中庸之言性。爲指示本源說也。來意大較得之。
中庸言誠身。大學言修身。小學言敬身。
修身自誠意正心來。而中庸直言誠身。庸學之相爲表裏可見。而至若小學之敬身。從心術威儀飮食衣服上說。乃修身誠身之基本也。
答安復初問目庚子
[编辑]理者。無形狀無方所。立於無物之先而行乎有物之後者也。賢者必欲其摸捉得定。故曰陰陽未生之前。何所附著。殊不知其無形狀無方所。不爲有所附著而存。不爲無所附著而亡也。須默會之可也。
太極圖說不言禮智而言中正。其曰本於大易者。得矣。而中是禮之無過不及處。正是智之正當處也。通書亦嘗言仁義禮智。
定之以中正仁義而主靜。朱子嘗言中仁屬動。義智屬靜。故解此段而曰聖人全動靜之德而常本之於靜也。來問以是爲修道之事則恐儳說。
動而生陽。旣曰動在陽生之前。則靜而生陰。靜亦在陰生之前矣。通書曰動而無動靜而無靜者神也。熟味之可見。來問以動靜爲推本於太極。夫太極自有動靜。何待於推本耶。
孔子合葬於防。先返而墓崩。始聞之而不應者。隱痛而未遽發也。至於三而泫然流涕者。哀於是焉至矣。
子思非不知嫁母與廟絶。而哭於廟者。人子之至情也。聞人之言。哭於他室者。從善之速也。
孔子曰凶年祭以下牲。順荒政之義也。王制漢儒乃爲制國用之論。而曰豐年不奢。凶年不儉。所謂漢儒傅會者。豈此類也歟。
禹立三年。百姓以仁遂矣。葢堯舜之化。雖入人已深。而禹如不賢。則民豈得遂仁。語曰必世而後仁。今三年而遂仁者。承堯舜之後故爾。
大讓如慢。小讓如僞。大讓如讓國讓爵。讓而后已。故曰如慢。小讓如賓主揖讓。始讓而終辭。故曰如僞。
戴仁而行。抱義而處。葢仁主愛而屬陽屬動。故以行言。義主制而屬陰屬靜。故以處言。
答呂振佑光鎬問目
[编辑]素隱行恠。後世有述焉。後世指夫子當時而言歟。指將來而言歟。
指夫子之當時。
費隱。以理言歟。以氣言歟。
卽氣而看理。
答金敬可永學問目癸巳
[编辑]明德果在那間耶。葢性則在命之次云云。
更熟玩得命是何如。性是何如。於性命而有見。則明德便在此。
執中。無形狀可執。〈止〉與操心相似。
中與心皆無形。故無可執操。然聖人何以言執中操心。須自體驗得。
自戒懼而約之。是說戒懼已是約歟。是說戒懼去約歟。
是說戒懼去約。
第十二章。將言道之體而必先用。第十六章。將言道之用而必先體。何也。
大凡隱在費中。而十二章擧費以見隱。故先用。十六章兼費隱言。故先體。
誠者非自成己章句。仁者體之存。智者用之發。這體用。果指在心爲體在事爲用而言歟。
在心固爲體。在事固爲用。然獨不思在事者。卽此心之用乎。
答安達賢和鎭
[编辑]天台硏業。果讀得幾𢎥。溫理所得亦幾何。深所願聞。杞衰頹轉甚。日前又爲朋舊相招。盤礴於八溪等地。因以添病朅歸。儘覺不出戶庭。爲第一義諦也。朱書疑義。淺陋何敢與聞。喜賢史之留意於此。輒敢條答。疎謬必多是愧。
吟風弄月以歸。是周程契悟處。范文正之於張子。只發其端而已。未可謂契悟也。
狀性之體段。體。幹也骨子也。段。片段也。一體字未足。故又添段字。
盡己推己。本學者事。明道先生卻移上一步說聖人事。正如曾子說夫子之道忠恕而已也。
答都舜達相舜問目
[编辑]魏元履爲太學錄。抗疏極論時事罷去。但曾覿龍大淵嘗爲周必大全安節所論。而不見於元履事。當更考。
陳了翁被召。首錄王安石日錄誣毁神宗。史官因之而改修國史。乞改正裕陵。疑神宗陵號。
宋時告命。自九品以上。有角軸犀軸穗草之別。葢愈上則愈華。而亦不詳其名物之如何。
合祔昭陵。撤去籠罩。葢仁宗山陵時。有鐵籠罩。以木貫之。懸於壙上。木朽則鐵墜於壙。將有玄宮之禍。故伊川上書富公。請因仁宗皇后祔葬昭陵之時。而去此鐵罩。
指文定小節。葢當時欲立胡文定祠堂。而應求邦彥不知何人。皆指其小節疑之云云。小節亦未詳何事。然文定自有大處。何必求小節。
宋時有庸醫殺人償命之律。故伊川以姪子醴川令冤死。請依律文罪其醫。
答都舜達
[编辑]來喩行透名利。有契於上蔡之語。甚尙甚尙。自此而求之。當有進步處矣。如拙者自拔不得。何能爲賢謀也。多愧。
答許鴻進澤
[编辑]衰境已深。而限以川嶺。自分其不得更接聲光矣。豈料有此勤縟。賢季再顧。意非偶爾。而顧在此無以相長。畢竟垂槖而歸。可愧可歎。尊本生奉祀之節與賢季有所云云。更爲博詢於禮家而處之如何。頃敎齋記昏懶人事。且有應接之擾。迄此未果。要之記不必作也。惟居是齋而懋勉學問。不猶愈於有記而無其實乎。至望至望。
與金復彥昊淑○己亥
[编辑]邇來旱熇。謹詢服履何如。困衡拂亂。不害爲玉成之地。以是相勉。千萬之望。杞頃於布川之歸。準擬歷唁。而爲同行所掣。自遂不得。追思慊恨。梧寓近阻。而婦阿娩期已過。令人黯菀。
答權致斗錫會問目
[编辑]追服事。世或有行之。而君子不貴。故其禮未聞。
父喪中宗子死者。其弟攝行饋奠。自當依禮。以待立後歸重。
答權致若▣▣問目
[编辑]說卦。本義每稱荀九家以斷之。何也。
說卦言卦象。而取類有未盡。故本義引荀九家以足之。
夫婦之愚。可以與知云云。
夫婦居室。人事之至近。而道亦在其中。故曰夫婦之愚。可以與知。
答朴孔玉京瑗問目
[编辑]心合理氣。〈止〉各有得名地頭界分。
就用功言則可主理。就本體言則合理氣。
八佾章下。先引范氏容忍之說。後引謝氏敢忍之說。何也。
八佾註季氏忍此。指季氏而言也。容忍。指他人而言也。兩說皆通。故集註引范謝之說。
冉有子路。夫子許其能從政。而終爲季氏聚斂而不得其死。何也。
曰治賦曰爲宰曰果曰藝。而後來皆狼狽者。德不能濟其才也。
三月不違仁者。仁與心如兩物相依否。
三月不違仁。心卽仁也。非兩物。然其不違。則有依底意。
喜怒哀樂。一般七情之發也。怒當不遷。而獨哀則終日餘哀。憤亦怒屬。而發憤忘食。聞韶喜也。而三月不知肉味。
不遷怒。是怒於甲者不移於乙也。若聖人之哀憤與喜。何嘗有移於乙之事耶。
唐虞之際。於斯爲盛。唐虞以下。周乃盛耶。抑周室人才之多。非唐虞則莫盛於斯耶。
非唐虞則莫盛於斯。以言周室人才之多也。來說得之。
答李敬則純鎔問目
[编辑]祭法。官師一廟曰考廟。祖則於禰廟幷祭而不得別立者。位卑而流澤淺也。適士二廟。各祭祖禰。而顯考則祭於壇。顯考乃高祖也。皇考乃曾祖也。祖考始祖也。去祧爲壇。去壇爲墠。而享嘗亦不及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