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世祖實錄/五年
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甲申朔,百官行望闕禮。御勤政殿受賀禮,仍御月臺上,設會禮宴,唐人、倭、野人等亦侍,三爵而罷,賜侍衛軍士酒。
○吏曹啓:「中樞院旣爲一品衙門,其典吏,請依議政府典吏七品去官。」從之。
1月2日
[编辑]○乙酉,同副承旨李克堪設功臣宴于其第,賜宣醞,功臣、宰樞及承旨等赴宴。
○命赦大司憲閔騫等罪,令就職。
1月3日
[编辑]○丙戌,彗星見。
○命兵曹判書韓明澮、繕工監提調朴薑、都承旨曺錫文,往豐壤,看審離宮傾頹處及堤堰可築之地。遣宦官洪得敬,齎宣醞、內羞往慰之。
○賜承旨、入直諸將宴于思政殿月廊。
1月4日
[编辑]○丁亥,以李仁孫判中樞院事,黃致身、康袞中樞院副使,郭連城仁壽府尹,尹士昐漢城府尹,尹垠刑曹參議,康純、李延孫行僉知中樞院事,李巨乙加介僉知中樞院事。垠,鈴川府院君尹師路之父也。
○遣行僉知司譯院事金有禮,齎漂流唐人鎖慶等奏本幷倭人聲息咨如大明。奏曰:
議政府狀啓,「據忠淸道都觀察使黃孝源呈備,『登州衛右所軍人張勝等連名狀告,「俱係山東都司登州衛左所百戶缺官所梢班,篷碇手身役,天順二年八月內奉勘合本衛批差,根隨總旗鎖慶,駕使登字三號五百料海船一隻,裝運賞賜遼東都司官軍布花鈔錠。前往旅順等口下䣃,於本年十月十七日,出離海口行使,至二十四日,到於鐵山大洋內,忽遇西北猛風颶作,晝夜雨雪,連綿不絶。疊浪上船,將本船舵擺壞,大桅、連篷、貢具什物、脚船等件,擺折去訖。又將兩傍邊裝載花絨幷㢀當壓,跳風浪掣去無存,漂流黑水大洋。至十一月初一日,又加西風,驟雪大作,將頭篷緯索幷包桅索,刮斷飛去無存。本月初五日,隨風浪漂流,到於懸島岸邊,本船又被暗礁淺閣,風浪踞跌,棧板梁頭開裂損壞,泥水進倉。不知何處地名,後有小船一隻前來到,彼問寫說,今知是朝鮮地方。就借小船,各軍連日打撈搬搶水濕布花鈔錠,上岸曬晾,原裝大綿布三萬一千五十八匹、花絨一萬斤、鈔一十二萬二千綻內,見有打撈布三萬一千三十三匹、水跡浥瀾破布九千九十一匹、堪中布二萬一千六百三十四匹、包鈔布一百八十三匹、包花布一百二十五匹、漂流無存布二十五匹、見有花絨八千二百五十斤、漂去花絨一千七百五十斤、見有鈔一十二萬二千錠。除漂流無存外,見有布花鈔錠,蒙本處官司照數收領了當。若不告狀,干係賞賜俵散遼東軍需爲重。切思本船委的在海,節次遭風損壞,不能裝載錢糧,水路難以搬運,如蒙準告啓過轉達朝廷,明降施行。」得此具呈。』得此啓」差通事康門寶、知印金沚等,前往本道結城縣泊船地頭去,後回據康門寶呈,「該蒙差前往漂風敗船停泊去處,眼同本縣守令李貴寶,坐船總旗鎖慶等備細打點,得見有堪中布二萬一千六百三十四匹、水跡浥瀾布九千九十一匹、包鈔布一百八十三匹、包花布一百二十五匹、花絨八千二百五十斤、鈔一十二萬二千錠等,物件數目,與張勝狀告相同。又有敗船存留鐵猫三箇,斤重難運,鼓一面皮破,大金一面、旗一面、號帶一條、鍋二口、鉅二連、七十斤秤子一部除外。就令本地船匠審視『本船,爲因在海遭風,什物盡行損壞漂去,板縫俱裂,底板腐朽不壯,無從修理。』得此狀啓,據此看審,上項人等係是朝廷搬運軍需,不幸遭風敗船,漂流到境,理宜發回。今將鎖慶等四十五員名,給與衣糧盤纏脚力先行,送付遼東都司,交割轉解,所有錢糧等物內,除鐵猫不得運轉外,前項布花鈔錠等件,差人管押隨同,原來坐船軍人孫貴、于順兒、李廣等三名,運到本國境界義州鴨綠江邊。所據物件終是頒給遼東軍丁錢糧,着令遼東都司差撥人夫前來,照數接取搬運便益。
咨曰:
議政府狀啓,」據禮曹呈該,『有日本國差來盧圓等傳國王源義政言語說稱,在先遣使進貢朝廷,使人失禮,欽蒙聖恩寬饒回還,卽將本人科罪外,欲要差人謝罪,却緣邊島海寇曾往上國沿海地方作耗,慮恐把海官軍意謂賊船,阻礙不便。差令盧圓等,具陳事由,預先轉報朝廷。得此具呈。』得此狀啓。「據此參詳,上項所告,係是外國朝貢聲息,理宜轉奏。
其齎去事目:
一,禮部若欲令本國輸轉遼東,當言曰,」我國自船泊處忠淸道結城至義州鴨綠江數千餘里,山路險峻,車不得通,皆用牛馬轉輸,民力極困,豈有分亳餘力?雖令轉輸,人夫牛馬必無出處。「一,若問倭人請朝貢事其誠實與否,答曰」未知。「一,若問:」日本國通信乎?「答曰:」日本使有時來。「又問」朝鮮亦遣使乎?「答曰」水路險惡,未能遣使,數十年乃一遣使焉。「又問商倭往來,答以實,又問」遣使對馬州乎?「答如上。
○野人指揮於夫乃、吾看主等來獻土物。
○命釋豐基郡付處林繼中。
1月5日
[编辑]○戊子,彗星見。
○野人中樞金權老等六人來獻土物。
1月6日
[编辑]○己丑,野人中樞劉無澄介、婁時介等十六人辭,賜劉無澄介、婁時介馬各一匹,又賜紅帶、絛環刀子、綵囊、藥物。
○野人童亡乃等十二人來獻土物。
○御書傳旨曰:「今後日月食分下小餘,皆是食分之內,書雲觀宜盡報禮曹,通諭中外。」
○諭平安道觀察使元孝然曰:「後門野人逃入李滿住部落,親命伊澄巨,使之刷還。又受禮曹書契以歸,今伊澄巨之事,必有要領,若更來,則卿其上送。」
1月7日
[编辑]○庚寅,都承旨曺錫文、左承旨尹子雲、同副承旨李克堪承命往圜丘署,肄祀天儀。
○御書諭咸興道都節制使楊汀曰:
浪孛兒罕無禮於卿,故予初引見思政殿,令申叔舟問曰:「汝何無禮於都節制使耶?汝雖切欲朝見,而輕慢邊將,予欲治汝罪。而汝子侍朝勤誠,故待汝素厚,異於諸酋長。是以赦汝,汝勿復爲如此。」孛兒罕懼而飾辭辨明。予再三從容問之,命引出饋之。其日伊升巨欲請其父於家,予多賜酒肉,幷其管下宴之。孛兒罕泣語其子曰:「上責我,我心欲死。都節制使奏我所失,甚負於我矣。」其後伊升巨往館見其父,孛兒罕亦言,「都節制使甚負於我。」予之接待如舊,卿可預知此意。孛兒罕銜卿必甚,料必不和,或扇構諸種,言卿之短。卿宜柔制。能爲方圓,勿生釁隙,威惠幷施。
○野人中樞浪孛兒罕等十六人辭,別賜有差。
1月8日
[编辑]○辛卯,彗星見。
○傳旨禮曹曰:「闕內及京外公處用酒,一皆禁斷。」以年歉也。
○命繕工監,率軍人五百修豐壤宮。
1月10日
[编辑]○癸巳,唐人鎖慶等四十五人辭,賜衣、耳掩、氈帽兒、雲鞋各一。于順兒等三人因押布花鈔錠留結城縣。
○琉球國使者覇家島冷泉津平氏護軍道安曾受我國所送綿布、紬布及書契還,至對馬島,爲其島所奪。惟餘書契,付其子送于琉球國,道安等十人還告于禮曹以啓。傳曰:「當通書于對馬島,問其情由,若果肆暴奪掠,則其情甚頑,當發兵討之。」
1月11日
[编辑]○甲午,彗星見在婁北,光芒微。
○親傳永寧殿香祝。
○野人中樞柳尙同介等十九人辭,別賜有差。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野人柳尙同介等來言曰:『與兀狄哈結釁旣深,報復必速。某等散居諸部,恐不能支,願聚居一處。』予諭之曰:『汝等不必聚居。予已令都節制使爲援矣。』大抵野人聚居,於我不便,又柳尙同介等世居後門,爲我藩籬,亦不可恝視其受禍也。卿其爲聲援之勢,不可失信。但兀狄哈等與野人作讎,於我國本無釁隙,今不可爲柳尙同介等更生一敵也,雖爲聲援,而其中緩急,卿宜酌量處之。」
1月12日
[编辑]○乙未,日有兩珥。彗星見,其光微。
○親行春享祭于宗廟。
○日本國大內殿遣使來獻土物。
1月13日
[编辑]○丙申,親祀于圜丘,還御思政殿,命召隨駕宗親、宰樞、諸將、承旨等入侍設酌。是祭必以每年正月十五日行之,至是軍器判事金石梯啓:「今月十五日應有月食之變。」故用此日。上問書雲觀:「月蝕之變,何不啓乎?」對曰:「世宗嘗敎,『月蝕未滿於分則勿啓。』故未敢耳。」上曰:「自今雖未滿,亦啓。」
1月14日
[编辑]○丁酉,御勤政殿月臺,設飮福宴。王世子及宗親、議政府、六曹參議以上、判漢城、大司憲、獻官、諸執事、唐人、倭、野人等侍宴。
○傳旨義禁府曰:「野人中樞馬仇音波以其弟馬加乙愁職未滿其意,禮曹饋餉時,發憤言辭不恭,其推鞫以聞。」
1月15日
[编辑]○戊戌,命召左議政姜孟卿、右議政申叔舟,與都承旨曺錫文,議作諭對馬島主宗成職書契,曰:
今承王旨,曩於某年某月,琉球國王將我國漂流人口付道安還送,予嘉其誠款,以禮物若干就付道安回答。今聞道安到對馬島沙浦,禮物某某幷道安私齎,悉被攘奪,甚爲無禮。爾禮曹亟問其由,且令推究作謀攘奪之人,幷其所奪物件以送,惟足下卽宜敬奉王旨施行。如或遲違,後悔無及,足下審度爲幸。
○世子右正字許宗上疏曰:
月食者,曆家之定數,且陰亢陽而不勝,乃其常也。然臣觀古人之書,皆以列於災異之中者何?蓋人君代天而理物,所當則者天也,所當畏者天也。故一有災異之譴,不可謂之小異,不可謂之常數而慢忽之也。願殿下加精致誠,求言改過,擧行其今之所可行者,以答天譴。臣觀今之所可行者,不過曰法祖宗、曰斥異端、曰絶遊畋、曰御經筵耳,而開言路爲之先也。言路開則四者可行,國家可安,言路不開則四者未必行,國家未必安。夫舜,古之大聖人也,其戒群臣之辭曰:「予違汝弼,汝無面從,退有後言。」成湯,亦古之大聖人也,仲虺之美其德曰:「從諫弗咈,改過不吝。」秦始皇設誹謗之木,以速天下之亂,後世皆知其愚也,唐太宗假以辭色,冀聞規諫,以致貞觀之太平,後世皆知其明也。蓋人君處崇高之位,其尊如天,其威如雷,忤己者死,悅志者榮,死之與榮,其間何如?其所以折檻牽裾者,良由忠君愛國之心,奮激而忘其生也。是宜和其顔色,虛心以納之,不當從而罪之,以塞忠諫之路也。臣愚不知今之世陰陽水旱可謂調乎?府庫可謂實乎?百姓之在湖山千里之外者可謂得所乎?政治可謂如唐、虞三代乎?臣之所謂法祖宗、斥異端、絶遊畋、御經筵,此則今世之所可行也。然今之在臺省者,未聞有爲殿下指陳闕失。臣今觀訓辭曰:「自是則必拒諫,拒諫則無直言,由是孤立無助,闇無所照,無由知弊。下多離叛,亡國之道也。旨哉王言!」此一國臣民之福也。願殿下念玆在玆,日戒于心,尊其耳目之官,廣開諫諍之路,其言之善者擧行之,其言之不善者亦不之罪,則忠言日聞於上,而國家日底於治安矣。臣無言責,位且卑矣,越職言事,固當罪也。然知而不言,愛身忘國,此實不忠之臣,臣則不敢爲也。昔者郭隗之言於燕王曰:「請自隗始。」臣之言雖固陋,幸殿下察其言而赦其罪,則此亦開言路之一端也,臣謹昧死以聞。
御書答之曰:「有才有旨,特加一資。」
○兵曹據平安、黃海道都體察使啓本啓:「平安道慈城郡人物鮮少,而分戍邑城及池寧貴、虛空橋三處,因病氣每當入保,轉相傳染,多致殞命。江界境內自上土至瓦洞、滿浦,田多陳荒,地廣人稀。請革慈城而移其民於上土、滿浦、瓦洞,其前此徙居人,移置龜城鎭,幷依新徙例復戶免稅。本道浴邊甲士則自三月至九月,分二番一月相遞,留營十五日,每一日給到二,體探十五日,每一日給到十五,自十月至二月合番,留營及體探到,依上項例給之。無贏糧往來之弊,防戍便易,而得到反多,不過五六年,受五六品之職。內地甲士則分十一番,滿四年番上赴防,不過一月,故雖至十年,反不如江邊甲士一年之到。每當都目遷轉時,見奪於江邊甲士,勞逸不均,去官無期。請自今南道甲士,計赴防日及來往日數給到,咸吉道內地甲士及兩界內地充補甲士,亦依此例。」從之。
○兵曹據忠淸道水軍處置使啓本啓:「波知島萬戶營,在海中三十里,船軍往來爲難,請移古營。」從之。
○漢城府據戶曹關啓:「飢民之流移者,請於廣津、三田渡、漢江、臨津等處,令渡丞安接,限麥熟,以所在邑米豆鹽醬賑恤。」從之。
1月16日
[编辑]○己亥,上與中宮御康寧殿,設飮福宴。承旨及入直諸將、宣傳官、兼司僕,賜宴于思政殿月廊,幷賜樂,又賜入直軍士酒。
○差通事副知司譯院事金許義,管押唐人鎖慶等四十五名,解赴遼東。
1月17日
[编辑]○庚子,彗星見,其光微。
○御康寧殿,宗親、議政府、六曹判書、承旨等入侍。賜宴及樂于兵曹,令都鎭撫、諸將赴宴。遣左副承旨金礩,賜宣醞。
○刑曹參判盧叔仝以母年八十在慶尙道昌原府乞辭職歸養,從之。
○司憲府啓:「今以元志於爲濟州牧使,人器不相當。且志於爲繕工判事時,光州等邑貢物海竹,不錄于重記,方覈之,請勿遣。」傳曰:「勿劾,更速遣。」
1月18日
[编辑]○辛丑,彗星見,其光微。
○命還給宋重、文漢、徐敬生告身。
○賜野人中樞柳尙同介彩段衣一領、環刀一。
○傳旨刑曹曰:「親功臣等前後公私賤妾所生,幷從良。」
○兵曹據平安、黃海道都體察使啓本啓:「平安道防禦最緊,故設千戶、百戶、小牌,明立部伍,以備緩急。只緣年久,流亡物故,殘盛不同,千戶、百戶等所領,非徒多寡頓異,或至全無。請令本道都節制使與觀察使同議,諸邑軍士每二十五名,小牌一;五十名,百戶一;一百名,千戶一。若一邑軍士所統之數不足,則以隣邑軍士推移定屬,錄千戶、百戶之數啓聞,依前例令其道薦望,下批差定,幷褒貶。」從之。
1月19日
[编辑]○壬寅,彗星見,其光微。
○觀獵于豐壤城山,召隨駕宗親宰樞野人等設酌。仍幸離宮,御朝啓廳,又設酌。謂左右曰:「太宗居此宮時,世宗受朝啓之處,遺跡宛然,不勝感愴。予亦重修,春秋講武舍于此。」又謂左議政姜孟卿、右議政申叔舟曰:「『昭玆來許,繩其祖武』,兩相足之。」叔舟對曰:「於萬斯年,受天之祐。」還至多也院川邊,鎭撫洪永江聞命還對,命司僕杖之,下義禁府鞫之。鎭撫金雄虎以標旗鎭撫先駕還京,事覺囚義禁府。
1月20日
[编辑]○癸卯,議政府啓:「昨日行幸時,鄭麟趾於上前言涉無禮,不敬甚矣。請加罪。」不允。更啓曰:「臣非不知麟趾勳舊大臣。然所關者大,不得不請。」傳曰:「衰老大臣,不可强責之也。」
○命承旨及兵曹堂上、入直諸將,往內兵曹,同鞫金雄虎、洪永江。御書曰:「軍令本嚴,不可犯也,而犯者多者,紀綱陵夷之致也。昨日諸司官吏多不奉命,在射場目前指令,而無從令者,紛亂無統。至於臨瀛承傳旨言之,而洪永江不奉命回避,洪達孫以宣傳標信令之,而金雄虎不奉命先歸。此之不懲,軍令不立矣。永江已受杖,雄虎可刑問。」
○諭咸吉道觀察使咸禹治曰:「今來速魯帖木兒云,『端川囚沈靑殺人事,非靑眞犯,乃同囚人所爲。而推覈官吏誤加靑罪。』卽考文案,知其情狀。然慮或有未盡處,更鞫以啓。又靑之父母見速魯帖木兒於端川路上,私相請說,幷鞫私通野人之罪以啓。」
○以洪允成爲禮曹判書,李承孫知中樞院事,柳洙刑曹參判,李茵中樞院副使兼慶尙右道處置使,黃致身仁順府尹,任孝仁吏曹參議,權躽僉知中樞院事,安知歸公州牧使,盧叔仝判晋州牧事。
○兵曹據黃海道觀察使啓本啓:「金郊站人以惡疾死亡殆盡,站吏只遺三戶。請近站居民二十戶定爲助役,給田立馬。」從之。
○兵曹據咸吉道觀察使啓本啓:「曾築咸興、富寧城,而功未畢。請於今春,咸興則北靑以南軍人,富寧則本邑及北靑以北軍人畢築。」從之。
○兵曹據忠淸、全羅、慶尙道都巡問賑恤使啓本啓:「慶尙左道處置使本營,移設於開雲浦,所非浦營,還設於蛇梁,助羅、丑山、突山三浦,均是防禦最緊之處,幷復立。」從之。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斡朶里所麟可、非常可等還本事,已諭於李滿住,卿姑勿遣所衆可刷還。」
○吏曹據平安、黃海道都體察使啓本啓:「平安道雲山郡僻在山谷,民僅百餘戶,不堪貢賦差役。請革之,屬寧邊府,且本郡,乃江邊來往直路也,依舊置驛。」從之。
1月21日
[编辑]○甲辰,彗星見,其光微。
○御後苑觀射。命召判內資寺事李堣、知承文院事李坡、直藝文館李墀、成均司藝孔頎、直講盧思愼、世子右正字許悰,講《易學啓蒙》。思愼當講啓曰:「臣多病,且仕于友善堂,未暇讀之。」上深責之。琮講後,上因問前日上疏條件,琮失對,上怒命杖之,旋命進爵。入侍宰樞等啓請其罪,命囚義禁府。
○命注書河漢近,齎宣醞往豐壤離宮,賜繕工監提調朴薑。
○刑曹啓:「軍士及雜人等希望賞功,聞有盜賊,則擅持兵仗,群聚橫行,且逮捕無辜。請在逃賊人及行止可疑者,京中則於本曹,外方則於所在邑密告,差人共捕。」從之。
1月22日
[编辑]○乙巳,日暈。夜,彗星見,其光微。
○臺諫以許琮疏請避嫌,不允。
○御後苑觀射,宗親、議政府、諸將、承旨等入侍。引見野人馬申哈,問照運兀狄哈等與斡朶里野人使得和親之策。
○命還給金永濡、朴哲孫、康孝文告身。
○吏曹啓:「曾降傳旨內,『官吏秩滿及加資時,歲月功績自錄自薦』,實爲不可。今後吏曹覈功過除授,以杜媒進之弊。自後外方官吏,其道觀察使只計實仕移文,不錄雜故,本曹考之無據。請今後外官實仕已滿者,觀察使具錄雜故移文後,本曹更考遞差。」從之。
1月23日
[编辑]○丙午,彗星見,其光微。
○御交泰殿,引見右議政申叔舟、禮曹判書洪允成、都承旨曺錫文、左承旨尹子雲、右承旨權摯、左副承旨金礩、右副承旨鄭軾議事,仍引見野人馬申哈,賜紬衣一領、環刀一把及弓矢。
○忠淸道觀察使黃孝源據道內牙山留鄕品官人吏及時興、昌德、長時、日興、光時、花川驛子等狀告啓:「臣見牙山之吏,咸以欺詐謀害守令爲業。且官舍頹圮隘陋,而遠於材木産地,營建無由,且其基地大水衝激,勢將墊溺。況驛吏狀告守令死亡之說,雖怪誕,然曾經守令生者少死者多,驛吏之言,似爲不虛。上項六驛吏本少,又因歲凶,流亡頗多。而牙山東距溫陽郡十二里,北距平澤縣、南距新昌縣各十里。請革牙山縣,其土地人民割屬三邑,鄕吏屬於溫陽,奴婢分屬六驛,以懲惡俗,以補殘邑,以實驛路。」啓下吏曹。吏曹啓:「廢置郡縣,其事甚重,請令都巡問賑恤使黃守身更審便否,啓聞擬議施行。」上從孝源啓革之,其土地人民,割屬溫陽等三邑,奴婢鄕吏,量屬隣近邑。
1月24日
[编辑]○丁未,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設酌。上謂左右曰:「玆者許琮進《月蝕推步》而因上疏論事。古人云,『工執藝事以諫。』琮之上書,夫豈不宜?予欲聞過而求改,然琮之疏辭,以不法祖宗等事汎稱,而不直指某事,言無要領。是掇取傳聞,未究其實,而喜言君之過也。頃者姦臣河緯地之流,好爲高論,終致君弱臣强之弊。如此之風,甚不可長,捨今不懲,則好事之徒,相繼而起,後將難禁。」命左副承旨金礩,亟往義禁府,鞫問情由。
○司諫院啓:「今聞還給金永濡、朴哲孫、康孝文告身,臣等以爲所犯非輕,未可輕易還給。」傳曰:「是無情由。」再三請之,不允。
○忠淸道都巡問賑恤使黃守身辭,設酌慰遣。又命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兵曹判書韓明澮,齎宣醞往餞于漢江。
○吏曹啓:「在前吏典等各其司都目去官,故其司仕滿者多則都目有數,不得一時去官,或無仕滿者則雖闕都目,亦不得去官,因此沈滯頗多。今後一司無去官人,則同品諸司仕滿者推移去官。又前此兵曹受敎,『去官典吏願屬甲士者,依閑良取才例,五考三上入格後更試,而行職差下,自上而下』,此法務要士卒精銳也。然吏典等積年勤苦從仕,無他仕路,而依閑良例取才除職,誠可憐憫。請自今仍舊只試會試,隨其去官之品除甲士職。」從之。
○學生宋緝以嫡孫,常鎖閉祠堂不祀,母死數日,奸妓月中梅於殯側,司憲府劾啓,命杖六十,長城縣付處。
1月25日
[编辑]○戊申,彗星見,其光微。
○御書下內醫院曰:「今後承命診視病人,朝夕書證候啓達,病劇者午時亦啓。」
○野人中樞李豆里來獻土物。
○賜永膺大君琰奴婢十口。
1月26日
[编辑]○己酉,野人中樞金權老辭,賜彩段衣一領、馬一匹及紅絲帶、絛環、綵囊、刀子。
1月27日
[编辑]○庚戌,親傳先農祭香祝。
○是日天寒且雨,上慮豐壤宮赴役軍卒凍濕,遣注書齎酒饋之。
○御思政殿,宗親及右贊成權擥、入直諸將承旨等侍食。命釋許琮就職。謂擥曰:「泉出一原而合衆流以成大澤,及其汎濫下流,得達于海。然其流也或失其性,洩於地中,則人築塞之,順導其流,以成灌漑之利。比如人主資爾一二同德之臣,以成出治之源,又有群臣同寅協恭,相導繩繆,利澤民物,以成泰和之治。」擥對曰:「水有當塞之時,塞有可爲之機。塞之不得其機,則徒無益也。臣之諫君,亦猶是也。」
1月28日
[编辑]○辛亥,彗星見,其光微。
○遣桂陽君璔、都承旨曺錫文、判內侍府事田畇于豐壤離宮,審修葺處。
○兵曹啓:「闕內胡跪已有禁令,然至今因循,殊無敬上之意。不可不痛禁,本曹旣已檢劾。今五衛鎭撫所職掌闕內禁令,亦令禁之,如有犯者,一一拿鞫,啓聞論罪。」從之。
1月29日
[编辑]○壬子,彗星見,其光微。
○以申叔舟爲咸吉道都體察使。叔舟辭,設酌慰遣,賜貂裘、靴、劍、弓矢,命入內拜辭于中宮,令宗親及政府六曹齎宣醞餞于東郊。時,上慮兀良哈、兀狄哈報復無已,欲令和解,以叔舟爲體察使。命曰:「往諭野人云,『聞汝等舊相讎,無益浪死。於我無所利害,予以汝等雖異類,而人情則同。是故與我國人一視之。李滿住實國賊,而予無偏窄之心,故其子皆來,一人侍朝。童倉等亦來朝,於汝種類何異焉?予不忍相爲死亡。妻子離散,呼泣悲思,天亦必爲之傷惻。予今代天理物,平定禍亂,視汝等猶子之時,不爲汝等保安之,則豈合天心?汝兀狄哈等勿懼路阻,頻頻來朝,兀良哈、斡朶里等勿阻王化,各棄前怨,聽予至誨。』」初,兀良哈柳尙同介、金管婁、斡朶里童速魯帖木兒、骨看兀狄哈金麻尙哈等來朝,麻尙哈將諸種兀狄哈木契告禮曹曰:「兀狄哈等使我來告云,『兀良哈等殺虜我人畜,欲報復。乞不救援,勿許入長城。我輩爲兀良哈所阻,願從骨看地面以朝。』」上引見麻尙哈於交泰殿,諭之曰:「予以酒困而臥,未得見汝。汝其往兀狄哈諭之曰:『予憐諸種野人,非獨斡朶里、兀良哈,李滿住國賊也,而予等視之。滿住之子皆來朝,乃至再三,今又豆里來欲入侍。爾兀狄哈等雖阻斡朶里,予令勿遮。爾嫌舊罪,予則不有,勿以路阻爲難,勿以舊罪爲嫌。且以爾相讎浪死無益,故予欲刷還爾等妻子牛馬,使之和解,各安生業。』爾往諭予意。」因賜弓箭衣劍以遣,麻尙哈曰:「死且不避命矣。」
○諭咸吉道都觀察使咸禹治、都節制使楊汀曰:「卿等久勞于外,無以相慰,今因體察使賜宴,卿宜知悉。」
○吏曹據慶尙道豐基郡事呈啓:「本郡因文宗胎室奉安,去庚午年以縣陞爲郡,而其鄕學,至今因循不置敎官。今考《續六典》,『知官以上及縣官滿五百戶,皆置敎官。』今順興府合屬本郡,生徒增倍,請依《六典》置敎官。」從之。
1月30日
[编辑]○癸丑,彗星見,其光微。
○御思政殿,受常參,輪臺,設酌,宗親及承旨等入侍。判晋州牧事盧叔仝、忠淸道都節制使康袞辭,命都承旨曺錫文,齎宣醞往餞之。
○命藝文直提學徐岡、司憲監察李覲,撰《蠶書註解》。
○刑曹據都官呈啓:「親著決折之法,已寢尋復之,因此詐飾多端,爭訟繁起,有違斷訟本意。且親著殘缺處,考之無據,尤爲不可。請今後依舊決訟。」從之。
○以斜地住時乙豆、愁州住於赤乃、毛里安住滿禿哈、孛加退住金引乙介、金之下里、童奴兒干、東良北住李昌阿、浪羅守、浪仇音夫、阿赤郞貴住浪時波赤、吾弄草住浪金世、草串住金眞哥我、李把剌速、金馬申介、李訥仇於件等爲本處萬戶。南羅貴住帖苦、東良北住出羊哈、吾治安住愁隱豆、無兒界住著兒速、上家下住里仇、毛里安住訥失、斜地住忽失塔、朴可別羅住每下、伐引住於夫乃、吾看主、何多山住劉高來失、愁所好住童稱統、甫靑浦住劉阿赤哈、吾弄草住撒歹、何多山住金尙張哈、吾音會住高羅邑多孫、汝吾住吾臥者吾、建州衛住無陽可、沙漢他等爲本處副萬戶。浮昌住李波乙時、無兒界住浪時加具、東良北住李麻具、訓春住金沙魯哈、草串住李汝乙於、建州衛住李毛只乃等爲本處都萬戶。
二月
[编辑]2月1日
[编辑]○甲寅朔,彗星見,其光微。
○始行號牌法。
○諭黃海道觀察使曰:「道內慈悲嶺高險,夏雨冬氷,行路甚難,今欲以銅仙、岊嶺兩驛移置於鳳山,或曰:『入自伊彦洞,踰于馬谷、餘叱界峴,出于普濟院支石下,則不踰慈悲之險,而洞仙、岊嶺兩驛,亦不必移置。』卿親審便否以啓。」
○諭京畿觀察使曰:「讓寧大君禔今往利川,卿其宴慰。」
2月2日
[编辑]○乙卯,彗星見,其光微。
○傳于戶曹曰:「自今堤堰防川等事,與堤堰提調同議施行。」
2月3日
[编辑]○丙辰,親傳文宣王祭香祝。
2月4日
[编辑]○丁巳,親傳社稷祭香祝。
2月5日
[编辑]○戊午,彗星見,其光微。
○親傳風雲雷雨祭香祝。
○檢判中樞院事李樺卒,停朝市,命致賻奠。諡襄靖,甲冑有勞『襄』,柔直考終『靖』。
○命右副承旨鄭軾,往審健元陵上莎土缺處。
○兵曹據慶尙右道處置使牒呈啓:「兵船匠等不顧産業,且無助丁,而勤苦役事,其同居弟姪,不宜定他役。請自今毋定他役護恤。」從之。
2月6日
[编辑]○己未,彗星見,其光微。
○幸豐壤,宗親、六曹參判以上、野人中樞李豆里等七人隨駕,賜豆里弓、矢、環刀。至豐壤川邊,審定防川之地。還至忠勳府,御大廳,命臨瀛大君璆、桂陽君璔、朴從愚、趙惠進酒,又命諸宗宰各以次進酒。御書曰:「諸宗宰功臣之於予,猶磁石之於鐵,故相合無能間,薪之於火,故勢盛不可遏,地之於天,故生成無得議。」示諸左右,因以此命題各賦詩文。
2月7日
[编辑]○庚申,彗星見,其光微。
○賜宴于判漢城沈澮家,命承旨等往赴宴。
○上聞前參議韓繼禧居喪氣力羸憊,命注書河漢近齎酒肉賜之。
○禮曹啓:「舊例,文科會試,禮曹主之,藝文館、集賢殿參之,進士會試,禮曹主之,集賢殿參之。今罷集賢殿,請文科及進士會試,令館閣知製敎文臣參試。」從之。
2月8日
[编辑]○辛酉,彗星見,其光微。
○御思政殿,受常參,朝啓。上從容謂左議政姜孟卿曰:「太宗、世宗皆大德英傑之主,然制禮作樂紀綱條章盡善盡美,則太宗固不若世宗矣。」孟卿對曰:「何有優劣?太宗當草創之時,但未遑耳。世宗之治,實在太宗範圍之內。」仍啓曰:「今者僧徒盛行,混處閭市,恬不爲愧,請立禁章。」上曰:「如此破戒之輩,已令兩宗禁防矣。」又啓:「守令分憂百里,其責匪輕,間有汚吏,誣上虐民。聖心軫慮,親製諭書,不法之事,使民直告。然部民一有不愜於心,則投狀告訴,卽令拿致,因此諸邑騷擾,爲吏者畏縮,不敢措手。願禁告訐之風,以安靖之。有貪汚者,當置於法。」上曰:「卿言誠是。守令專任一邑,公爲不法,貽害於民,故特爲一時之法,以矯其弊,非永久之道。」遂下諭,曉諸守令以勿復拿致之意。仍設酌,命諸大臣起舞。孟卿進酒,上執其手從容談論,孟卿因更請禁僧徒橫行,上曰:「予好佛之主。」引孟卿袖入康寧殿,御書曰:「因朝啓與姜政丞話舊。政丞大爲謙讓,予以少時詩句示之。『至美不務冶,大造無顯迹。騏足寧急展,鵬程豈厲促』」
○唐人孫貴、于順兒、李廣等辭,賜黑布各二匹、綵囊、廣絛兒絛環具各一。
○傳旨吏曹曰:「京官褒貶等第一淺二上者,依三上例加資,而守令則六期內一淺九上者,不以十上例論,用法不同。自今依十上例。」
2月9日
[编辑]○壬戌,彗星見,其光微。
○以宜爲原川尹,金守溫同知中樞院事,黃致身仁壽府尹,郭連城仁順府尹,成任工曹參議,柳漵、權攀僉知中樞院事,成順祖知司諫院事,安知歸晋州牧使。守溫、任曾以行職仕友善堂,繕寫《釋譜》,至是以其功幷準職。知歸初爲晋州牧使,以晋州近於盧叔仝母在之地,移授知歸公州牧,而以叔仝代之。今叔仝遭母喪,故復除之。
2月10日
[编辑]○癸亥,彗星見,其光微。
○御慶會樓下觀射,設酌,王世子進酒。引見野人中樞李豆里等八人。內宗親及左議政姜孟卿、領院事李季甸、左參贊朴仲孫、判院事洪達孫、梁山君李澄石、戶曹判書權蹲、判漢城沈澮、工曹參判尹士昀、漢城府尹尹士昐、右承旨權摯、左副承旨金礩、右副承旨鄭軾入侍。召禮曹判書洪允成,令改撰《陣書》。命兼司僕、內禁衛分左右射侯,又命澄石、仲孫射侯,仲孫連中三矢,賜黑漆籠一事。
○兵曹啓:「別侍衛考奴婢土田之數,給助丁三人,分三番一年相遞,而憚於宿衛,托故下鄕,影占助丁,甘心役事者頗多。請如此輩助丁,幷刷充軍,當身於侍衛牌元額五十人外,別作牌,依侍衛牌例番上。且諸邑守令等聽軍士請辭合家時病、親病、身病等項,陳省輕易成給,以致侍衛虛疎。自今陳省成給後,具由報觀察使,觀察使不時摘姦,果爲虛妄,勿論功臣降資。」從之。
2月11日
[编辑]○甲子,彗星見,其光微。
○兵曹判書韓明澮、都承旨曺錫文啓:「臣等往審豐壤新築防川,功役至重,農前未易畢築,姑停之,以待秋成。」從之。
2月12日
[编辑]○乙丑,彗星見,其光微。
○賜宴于義昌君玒第,命承旨等往赴。
○差通事行副知司譯院事鄭復,管押被虜逃來遼東東寧衛人金寶,解赴遼東。
2月13日
[编辑]○丙寅,彗星見,其光微。
○受常參,視事。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翼峴君璭、義昌君玒、判中樞院事洪達孫、承旨等入侍。司宰監正韓致仁、繕工監正安理、判官李扶、軍資監副正柳孝眞、判官晋自康輪對。上謂致仁等曰:「予常以未能日接百官爲慮,大臣則每於常參、朝啓、觀射日接之,小臣則秩卑類多,故未得人人而接之。然予之心則大臣小臣何間焉?今日爾小臣,將爲後日大臣者也。予自家爲國,人情世態,備嘗知之。大抵人臣之於君前,恐惑怯縮,未能悉展素蘊,爾等當肆志舒體,悉陳無隱。予當採納之,言雖不中,亦不之罪。古人有言曰:『先有司,赦小過,擧賢才。』又曰:『宥過無大,刑故無小。』故犯之人,不得不懲,至於小過,固當宥之。爾等轉諭同僚。」又謂都承旨曺錫文曰:「予之此言,曉諭百官。」
○夜,貞善坊行廊災。
2月14日
[编辑]○丁卯,野人中樞李豆里辭,命判內侍府事田畇,語豆里曰:「汝父遣汝兄弟,使相來朝,又遣汝侍朝,予嘉其誠,特賜鞍具馬一匹,汝其悉傳。前趙豆之還也,奪驛吏之物以去,汝語汝父罰之,推其物以還其主,具狀以啓。汝今遠來侍朝,予其嘉之。其速來歸,汝之生理,保予措置。」仍賜紅絲帶、刀子、綵囊,賜甫下土、老胡赤等馬各一匹、紅絲帶、刀子、綵囊,其餘四人各賜紅絲帶、刀子、綵囊。
○戶曹啓:「諸司重記,請書監察姓名,以憑後考。」從之。
2月15日
[编辑]○戊辰,日暈。
○以左贊成權擥、禮曹判書洪允成、判中樞院事李仁孫、中樞院使金鉤、兵曹參判金淳、禮曹參議徐居正等爲試官,取生員柳洵等一百人、進士李復善等一百人。
○晋州人別侍衛周命寧、僧一遵等來告左議政姜孟卿曰:「前年四月,自臺山來生佛德成云,『四更中有光明,姜政丞等身星見出。姜字減上下見之可知開國。開泰寺置僧一二人,不勞而可成大業。姜政丞、周命寧、一遵等前世與我同盟,爾等急歸告之。』」孟卿聞之,悉書其言卽啓。命囚命寧、一遵于義禁府,遣百戶拿德成來。仍出內膳,饋孟卿于政院。
2月16日
[编辑]○己巳,日暈。
○命左承旨尹子雲,往義禁府鞫周命寧、一遵等。
○日本國大內殿遣使告糶,命賜米二百石。
○奏聞使金有禮馳啓:「廣寧百戶黃英密與臣言,『建州都指揮李兀哈、童火爾赤等訴於總兵官曰:「都督童倉今秋到朝鮮,朝鮮國王每日賜宴,又賜鞍馬衣服弓劍,度其勢,必有招撫之意。」總兵官曰:「汝等聞諸何處?」李兀哈等曰:「我輩眼所共見。」仍告賞賜物件,總兵官卽與太監奏達,秘不宣,遣經歷佟成前去童倉居處,窺覘情僞。』」
2月17日
[编辑]○庚午,彗星見,其光微。
○諭黃海道觀察使曰:「臨瀛大君璆今往海州溫井,卿其支待毋忽。
2月18日
[编辑]○辛未,彗星見,其光微。
○幸慕華館,命司僕、內禁衛射侯,講問講肄生經書,令五衛軍士習戰,命饋軍士酒肉。又命梁山君李澄石、左參贊朴仲孫耦射,澄石疊中,賜鷹一連、雨具一部。還幸左議政姜孟卿第,設酌。
○司憲府啓:「還紙其質麤軟,隨用隨破,文籍未得傳久。且造紙者與諸司胥吏、奴婢共謀,竊文書以造,因此公廨窓壁紙及國家緊關文案盡爲還紙,其弊不貲。請自今還紙一禁。」從之。
2月19日
[编辑]○壬申,日暈。
○放生員、進士榜。
○命還給堅信告身。
2月20日
[编辑]○癸酉,彗星見,其光微。
○以茂生爲宣城君,隆生貞石正,堅信松峴正,洪允成禮曹判書,朴楣司諫院正言。
2月21日
[编辑]○甲戌,彗星見,其光微。
○戶曹據全羅道觀察使啓本啓:「前此受敎內,『軍資備軍需,義倉備賑恤。』國家立法各有攸當,諸道觀察使、守令不顧大體,混雜分給,軍需日減。自今非有饑荒若忠淸之丙辰、京畿之甲子、黃海之丙寅,而請幷軍資米賑給者抵罪。」從之。
2月23日
[编辑]○丙子,彗星見,其光微。
2月24日
[编辑]○丁丑,上與中宮幸豐壤離宮,王世子及百官分司扈駕。
2月25日
[编辑]○戊寅,彗星見,其光微。
○觀獵于入串山,賜楮一口于宰樞。
2月26日
[编辑]○己卯,彗星見,其光微。
○安愈、安惠、安忠等,平壤府院君趙浚婢妾女子之子也,上密封書,乞赴擧,下其書于承政院,因問:「愈等今爲原從功臣,許赴科擧若何?」都承旨曺錫文、左承旨金礩啓:「科擧,國家重選,以賤孽赴擧,自古所無,不可許也。」上曰:「是矣。」卽令憲府鞫私上封事之罪。
○離宮前橋,大駕纔過而頹圮,憲府請劾楊州府使金震知,從之。
○忠淸道都巡問賑恤使黃守身遣從事官申末舟來問安。
○議政府、六曹使工曹判書李邊問安。
2月27日
[编辑]○庚辰,彗星見,其光微。
○觀獵于猪積山,所獲甚多,命注書薦禽于宗廟。上在射場,親札賜守宮將相曰:
不有行者,誰捍牧圉?不有居者,誰守社稷?卿等勤心守職,晝夜不懈,予則受樂享福,顧念慇懃。特命中宮族親尹士昐,賜酒肉若干,可會議政府飮一杯。
○江原道觀察使遣經歷李仁全問安。
2月28日
[编辑]○辛巳,觀獵于離宮城山,賜獐于隨駕宗親、宰樞,幷賜酒。
2月29日
[编辑]○壬午,彗星見,其光微。
○觀獵于入串山。
○管押使李禮孫回到鳳山病革,命內醫金有智及禮孫子克堅往治之。
○命右副承旨鄭軾,齎素膳及宣醞,往領議政鄭昌孫廬次饋之。
○留都將相遣檢詳閔順孫進謝賜宴箋曰:
奎藻宸文,昭示奬勵,雲天霈澤,謬及庸愚,感激冞深,佩銘無已。伏念臣等俱以孱質,幸際盛朝,濫叨宰輔之班,恒慙尸素。近承留守之命,尤切兢惶,何圖睿慈特加敦慰,乃分內廚之珍膳,至遣外戚之重臣。聖諭丁寧,顔不違於咫尺。華筵醉飽,澤下浹於肌膚,揆涯分而實踰,雖糜粉而難報。玆蓋伏遇至仁涵育,大度包容,遂令駑鈍之徒,咸被鹿苹之慶。臣等謹當夙興夜寐,心益殫於効忠,日升月恒,祝常伸於多壽。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癸未朔,彗星見,其光微。駕還駐所界川邊,留都議政府、六曹進豐呈奏樂。王世子進酒,次左議政姜孟卿、孝寧大君補、河東府院君鄭麟趾、梁山君李澄石、工曹判書李邊等進酒,賜隨駕宗親、宰樞及留都宗親、宰樞宴。百官出東小門外迎駕。日晡,還宮。
○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及宗盛直、一岐州眞弓源永、筑前州大宰都督司馬少卿藤源朝臣敎賴各遣使來獻土物。
○諭黃海道觀察使李純之曰:「今遣宦官賜宴于臨瀛大君璆,卿其宴慰。」
3月3日
[编辑]○乙酉,命召行僉知中樞院事金鉤、軍器副正金石梯,議新陣法。
○賜耆老宴于普濟院,命都承旨曺錫文,齎宣醞賜之。
○戶曹據濟用監呈啓:「東班九品以上、西班六品以上例納品布,則行職堂上及奉朝請堂上等不宜獨不納,自今幷令納布。且西班行職人內除甲士外,以六品以上散階而職帶參外者,亦從本品納布。」從之。
3月4日
[编辑]○丙戌,受常參,視事。左議政姜孟卿、禮曹判書洪允成、兵曹判書韓明澮、承旨等侍食。上謂左右曰:「予欲振文風,多得人才,何爲則可?或親講經史,或命製詩文,以勵士習何如?」僉曰:「上敎允當。」仍講輔德崔善復、司經李淑瑊、閔貞、正字許琮、藝文待敎李壽男、檢閱金仲衡等《孟子》、《中庸》、《大學》,宣傳官金處智、申興智等陣法。正朝使曺孝門、副使尹吉生來復命,引見,令進酒。耆老宰樞李携等謝賜宴,亦令進爵,謂携曰:「八十生子,古今所罕。」仍賜段衣一領,曰:「以慶生子,諸相知之。」
○傳旨禮曹曰:「五子登科父母,歲賜米二十石,父母已歿者追封,令所在邑致祭。」
3月5日
[编辑]○丁亥,御後苑觀射,內宗親及兵曹判書韓明澮、判中樞院事洪達孫、中樞院使朴薑、行僉知中樞院事金鉤、行上護軍金末、洪益誠、金漑、禮曹判書洪允誠、行上護軍金守溫、康純、李埤、魚得海、閔發、承旨等入侍。命司僕部將等射侯,親講吏曹佐郞崔漢輔、兵曹佐郞李克增、李亨元、司膳注簿李克均、承文院副校理崔灝、注書丘致峒、成均學正閔友曾、承文院著作魚世恭等《易學啓蒙》、《孟子》,講部將等陣法。賜明澮弓一張,達孫及右副承旨鄭軾石鼎各一事,留都將相馬各一匹。
○送新陣法干忠淸道都節制使處置使、及諸鎭邑。
3月6日
[编辑]○戊子,彗星見,其光微。
○右贊成權擥上書曰:
臣以病在告,捍牧圉、守社稷,俱不得與焉,今錫馬之恩,有同留守將相之例,聞命驚駭,措躬無地。卽欲詣闕辭謝,第緣累日飮啖減少,神疲氣耗,未敢進詣,冞增惶悚。大抵車馬之錫,酬功之大者也。人主愛一嚬一笑,況此內廐之馬而濫及於無功者乎?聖恩罔極,撫躬知感,然恐有乖於賞不僭之義而或有解體之人矣。伏望諒臣區區愧赧之意,收還恩命,公道幸甚。臣豈區區欲堅小諒哉?
御書答曰:「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予在闕而威四夷,卿在家而鎭京城,功懋懋賞,自享天福。大禮不讓。焉有解體者乎?」
3月7日
[编辑]○己丑,受常參,視事。引見野人伊澄巨等四人。
○兵曹據原從功臣良妾子郭憲等上言啓:「原從功臣嫡室無子,則請以妾子中長子屬忠贊衛。」從之。
3月8日
[编辑]○庚寅,日暈。
○兵曹判書韓明澮啓:「義禁府囚人周命寧言,『僧德成云,「嚮者晋州牧使、判官鍊軍謀反時,明澮與知其謀。」』臣不勝惶恐。」上卽召見,命進酒。明澮更啓:「如此之人,須推覈懲之。」上曰:「欲洞覈大懲,則辭連繫獄者必多。且以無根之言而訊之,則恐後有如此不逞之徒誣陷功臣者。予置而勿論者,特防微耳。」
○命承旨曺錫文、尹子雲等,往左議政姜孟卿第,議丹城囚强盜白仁京等事。仍諭慶尙道觀察使李克培曰:「今考敬差官金良璥推考啓本,每處强盜施爲一樣,且所謂現贓,家家所有之物,其數亦少。疑是抑勒取招,誣入於罪。有同朴貴生之事,予欲更遣朝官鞫之,囹圄之苦甚重,萬一稍失救療,則慮致隕命,卿其措置,毋使飢餓生病。若有一人死,則卿必受責。」
○傳旨義禁府曰:「吉生戶强盜者,乃白仁京也。而丹城縣監柳末孫、宜寧縣監尹子濴、三嘉縣監金孝瑛、咸安郡事李恒茂等誤以朴貴生爲盜,羅織成獄,且拷訊無辜五六人致死,其推鞫以聞。」仍下旨刑曹曰:「慶尙道宜寧囚朴貴生其速移文釋之。」
○起復前兵曹參議韓繼禧,命仕《六典》詳定所。繼禧以白衣、白笠來承政院直廬,潛語承旨而還。
○吏曹啓:「舊制,凡士夫嫡妻,一依夫職隨品封爵,但其未及封爵而死者,夫之職秩雖至貴顯,神主內只書姓氏,與庶人之妻無異,殊非夫婦適體之義。請自今其夫見在而妻未及封爵而死者,許令子孫及族親,照依封爵例,錄四祖本貫,告吏曹追贈。」從之。
3月10日
[编辑]○壬辰,親傳先蚕祭香祝。仍御思政殿,都承旨曺錫文啓京畿救荒事目。設酌,錫文及判內侍府事田畇進酒。慶尙道强盜推考敬差官判軍資監事金㻶辭,召見令進酒,上曰:「爾知予意,須存欽恤之心。」
○咸吉道都體察使申叔舟馳啓:
臣到會寧,招兀良哈、斡朶里等諸酋,諭以上旨,且語之曰:「我今承命來,聽爾等情願,將招兀狄哈,使與和解,汝等以爲如何?」諸酋皆叩頭曰:「此皆殿下爲我等至計,敢不如命?」又招柳尙同哈於鍾城,與金把兒歹等面約,皆願如命。尙同哈言,「我聞兀狄哈二人來愁州議和,但未及聽其言耳」,臣卽令尙同哈妹壻這比冬哈招二人,兀狄哈名加霜哈者一人來。臣問之,曰:「我本兀良哈,曾爲兀狄哈所擄,有母在此,每往來相見。今來路經兀未車兀狄哈也堂其所居也,堂其等言,『汝往兀良哈處,爲我語之「天雷方起而或止,兩兵相合而或解。死者則已,生者見還,相與和解,安居何如?」』」時兀良哈尙冬哈等亦在坐,臣語加霜哈曰:「汝還語也堂其,『我聖上神武定難,撫臨東夏,靖綏四方,以至殊俗一如國人,悉棄舊惡,保之若子,無有遠邇,亦汝等所聞知也。今聞也堂其等妻子爲兀良哈所殺擄,憐其死亡流離,命臣諭兀良哈,還其所擄,使各棄前怨和解。汝等可來聽命。汝等雖欲起兵謀報,汝今見此輩皆居近境,出入效順如我國人,邊將豈恝然旁觀?況我在此乎?然則汝安得必其得利乎?凡當事會,時不可失,不如來聽王旨,率還妻子,各安生業,數數朝見,以承上恩。聖上待汝等,豈有遠邇?若違拒無禮,則兀狄哈之地,亦不過數日程耳,後悔無及。我今承命而來,整戍鍊兵事訖,則亦不久留於此。來則宜速。』」加霜哈曰:「上位憐恤遠人,恩實至重,誰敢不來?」臣乃作書,譯以女眞字,付加霜哈,諭也堂其等。書曰:「玆者骨看兀狄哈麻尙哈持木契進啓曰:『照兒好兀狄哈送木契言,「兀未車兀狄哈爲兀良哈、斡朶里等所攻殺,妻子見擄,因此路阻,願從骨看地面別路朝見。」』我殿下命臣若曰:『兀狄哈與兀良哈、斡朶里舊相讎殺,於我國固無利害。然彼雖殊俗,人情則同,故予與我國人一視之。今彼無益浪死,妻子離散,呼泣悲思,天亦必爲之傷惻。予方平定禍難,代天字民,視諸種如子之時,若不保安之,則豈合天心?爾往諭兀良哈、斡朶里,使還所擄,勿阻王化。兀狄哈亦勿懼路阻,頻頻來朝。各棄前怨,以安生業。』我今承命而來,行邊招諭,兀良合、斡朶里等已皆聽命,不敢違異,刷出所擄,願與釋仇。汝等妻子亦流離孤苦,日望汝來。適聞加霜哈來到,使之傳語。可速來率還,使妻子團圓安生樂業。以承我聖上不忍之仁,不亦可乎?惟我承天體道烈文英武王殿下神武定難,撫臨東土,推誠待物,一視同仁,威惠遠著,東夷北狄爭先納款,如蛾赴燭。李滿住、童倉等前爲國賊,今皆投化,遣子入侍,殿下亦不記舊嫌,待之如一,況於汝等,何有異焉?兀良哈今旣聞命,敢爲誰何?汝等勿生疑貳,勿慮路梗,亟來聽命。」兀良哈等聞臣語,亦皆感恩,坐中自相謂曰:「上位爲吾等計,雖父憐子,亦不過也。」臣今考前年朝見者,火剌溫外諸姓兀狄哈無一人來者,是必畏路阻,且兀狄哈等曾於慶源作耗,亦以此自疑耳。臣竊計今彼旣與兀良哈作讎,而今來議和,是非畏兀良哈,乃畏我援,其心亦必欲納款,以孤兀良哈之勢,招之則勢必無事而來。又憑和解招之,則兀良哈等亦爲我等計不爲疑貳。此正當兩撫之時,臣一以示憐撫之意,一以恐動之。又於加霜哈路經最近尼麻車兀狄哈亏豆處,作書送之,令亏豆傳諸姓兀狄哈,以招諭之。書曰:「今承王旨巡邊,招安諸種。爾可遍告諸姓兀狄哈頭目,來聽王旨。兀良哈、斡朶里等今旣承命和解,爾等勿懷疑阻。」臣歷到穩城、慶源,招諭兀良哈、女眞等皆如命。召骨看麻尙哈與金管婁面約,又於諸姓兀狄哈頭目處,作書譯送之,書曰:「惟我承天體道烈文英武王殿下握符乘運,平定禍難,撫臨東夏,島夷、山戎一視國人,恩威竝著,遠近爭赴,如子投母。邇者兀良哈、斡朶里等謀報兀未車兀狄哈舊讎,乘其不備,殺擄妻子。我殿下憐其死亡流離,命臣行邊安輯,使彼此各棄前怨,永安生業,且通爾等朝見之路。我來宣諭兀良哈、斡朶里等,悉皆稽顙聽命,願與解仇,不復相讎。今使骨看兀狄哈麻尙哈招兀未車頭目,與之面約,爾可導致麻尙哈於兀未車,且諭此意於諸姓頭目,勿慮路梗,來聽王旨。」又再諭也堂其等,書與加霜哈齎去書同。臣初欲先送人招兀狄哈,慮兀狄哈旣來而兀良哈不欲,則爲兀狄哈所輕,今旣送人預刷所擄人畜,來則與之。又慮旣刷而兀狄哈不至,則爲兀良狄所輕,今旣兩道送人,計往還程途及到彼擬議,幾至一朔,兀狄哈旣至,刷沿江上下遠近散占人畜,會諸酋定約還付,亦幾一朔。臣在京計三月內可了,今來計與事殊,處處稽留。辭離輦下,時移節變,日夜懸望宸極,情不能已。又浪孛兒罕言,「近聞兀狄哈二萬餘兵欲來報。」臣又慮彼之請和,安知非計?今憑習閱,部署六鎭軍精鍊以待。今觀兀良哈、斡朶里、女眞等環居六鎭近境,特承上恩,唯邊將所使與我國人無異。臣今來,處處無男女老少,皆奔走爭來謁見,數百爲群。兀狄哈等地遠,恩威所及不如此輩。今當招撫之時,宜有以感其心,臣令所在邊將呼被擄兀狄哈妻子厚饋,量給糧餐,諭以上恩,且語上待諸種無遠近厚薄之意,令各還語其夫若父,使彼心感。
○御書諭申叔舟曰:「予旣任卿,豈有小慮?卿之所爲節目盡善盡美,予豈今日乃誇卿才?卿亦勿自誇伐,本來然也。兀狄哈則天時漸熱,更諭秋冬赴京。卿家衣服必不齎去。今送藍羅帖裏、桃紅羅帖裏、白紬裌裏肚各一領、白苧布汗帖裏、白綃短衫兒各二領,卿宜受着。」又諭咸吉道觀察使咸禹治曰:「申叔舟久勞于外,卿與都節制使楊汀一會申叔舟處大設宴,幷會野人酋長饋之。」
○命戶曹以軍資米鹽賑京畿人民。
3月11日
[编辑]○癸巳,司諫院啓:「韓繼禧喪未踰期,特命起復,臣等恐短喪之漸從此而起。願收成命,勿令起復。」從之。
○管押使李禮孫死于鳳山,賜賻米豆各二十石、紙一百卷、槨、松脂、石灰等物。禮孫,廣州人,性慷慨方直不苟容,時稱廉介,及其亡也,人皆悼之。
○禮曹據平安道觀察使關啓:「平壤府常行檀君、高句麗始祖、箕子殿、九津溺水、平壤江祭及文宣王釋奠時,皆用時服,有違盛服承祀之意。且永崇殿祭服亦不足,請令奉常寺製祭服以送。」從之。
3月12日
[编辑]○甲午,觀獵于西山,賜所獲猪于隨駕宗親、宰樞、倭、野人,幷賜酒,還宮。
○奏聞使知司譯院事金有禮先送通事金由敬來啓:「刑科給事中陳嘉猷、序班王軏齎捧勑諭,本月初三日發北京。」
3月13日
[编辑]○乙未,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東萊縣令曰:
今三月十二日,奏聞使金有禮從事官來言,「日本國三郞朝貢事,金有禮已奏達,奉聖勑月望時當到。」須轉諭此意于國王使者盧圓,留待浦所,奉審聖旨後回去。
○諭咸吉道都體察使申叔舟曰:「刑科給事中陳嘉猷、序班王軏等今三月初三日發北京,月晦時渡江,以招撫野人事也。雖未足慮,然與卿所議之事必多,卿所委去和解之事旣辦,則細節目付都節制使而還可也。若未辦,則不可速還,卿宜斟酌施行。幷送聞見事目,卿獨看之。」
3月14日
[编辑]○丙申,受常參,視事。左議政姜孟卿、判中樞院事洪達孫、右贊成權擥、兵曹判書韓明澮、左參贊朴仲孫、吏曹判書成奉祖、工曹判書李邊、刑曹判書朴元亨、知中樞院事李承孫、大司憲閔騫、漢城府尹魚孝瞻、刑曹參判柳洙、戶曹參議李承召、禮曹參議徐居正、左司諫金從舜、承旨等入侍。讓寧大君禔入見,上起賜酒,謂孟卿曰:「讓寧之心,敬謹不已。」孟卿對曰:「讓寧所以如此者,蒙世宗大德至故也。」上曰:「然。」孟卿又啓:「殿下之德亦至矣。」上曰:「予則何德?」命孟卿進酒,命諸宰樞起舞,孝瞻帶醉容作戲舞一肩高,上笑之,呼爲漁父,〈李仁老詩有『倚船漁父一肩高』之句,故云然。〉賜鹿皮一張。
○初,金仲廉等告妻弟趙武英合執奴婢,下義禁府覈之。仲廉等及武英俱被囚,武英於本月十二日夜刺項,放還其家。至是夜,命校勘金順命往武英家,問刺項之因,對曰:「其夜如廁還出,有白衣人猝然刺項。臣驚懼未能拘執,依倚於柱,守卒隨至救護。其後事,因痛未知。」順命以啓,卽命閉都城四門,命宣傳官朴壽長及部將,領步卒二百,往仲廉、趙選、金紐等家,盡縛男丁囚之。上意仲廉等雖切親,怨武英如仇讎,且人無自刺之理,故有是命。然時議武英欲中傷仲廉等,自刺而不至於傷。
○上問左議政姜孟卿曰:「今當明使來,停科擧何如?」孟卿對曰:「明使雖來,命一二大臣,依式年例試取爲可。」右贊成權擥啓曰:「除三場製述,從權直赴殿試何如?」上曰:「式年之法甚重,不可從權。」孟卿又啓曰:「遠方學生,不宜久留。當速試,勿許遊街。」上曰:「遊街雖似兒戲,然年少之士得意之事,不可除也。」禮曹判書洪允成啓曰:「若試三場,則供給諸事不能無弊,宜親策試取。」上曰:「姑從權典,只試殿策一道可也。」
○御書下議政府曰:
中朝今方惡野人歸順,待伊澄擧等以薄乎?勑書未至,而據何辭薄待乎?依舊厚待乎?若中朝使臣適至建州而觀聽,則得無嫌乎?厚賜野人本非所諱,而勑亦未至,厚賜遣之,於我有厚恩,於中朝怨隙發矣,從此雖薄待,無傷也。
3月15日
[编辑]○丁酉,命都承旨曺錫文,往義禁府鞫趙武英被刺事。
○以刑曹判書朴元亨爲遠接使。
○遣宣慰使禮曹參判曺孝文于開城府,吏曹參判辛碩祖于黃州,中樞院使朴薑子平壤,判漢城府事沈澮于安州,仁壽府尹黃致身于義州,又遣別宣慰使左承旨尹子雲于嘉山。致身齎贈明使陳嘉猷、序班王軏各鴉靑綿布單直身、白苧布帖裏、白綃衫兒、草綠裌帖裏、白紬裌裹肚各一領、白鹿皮夾金靴一雙,頭目鴉靑綿布單直身、柳靑紬裌帖裏各一領,子雲齎贈陳嘉猷、王軏各汗帖裏二領、黑麻布帖裏一領、扇子十把、油籠三事、騣拂子、蓑衣、把赤、弓箭、帽、油鞍籠各一事、毛馬裝一部,頭目各扇子三把、油籠三事。又命禮曹參議徐居正、左弼善洪應,宣慰于都司,應齎贈都司十二升黑麻布四匹、十一升黑麻布十匹、鴉靑綿布單團領、柳靑紬內紅紬裌帖裏、草綠紬裌塔胡各二領、油紙席四張。且付事目曰:「都司若有所贈固辭,不得已受之,則以齎去布子、刀子等物隨其所贈之直回奉,若所贈之直多,則以義州所藏布子量宜加數」,仍付十升黑麻布三匹、刀子三部、扇子十把。
3月16日
[编辑]○戊戌,觀獵于峨嵯山,王世子隨駕。
3月17日
[编辑]○己亥,野人伊澄巨等四人辭,命饋之。傳于伊澄巨曰:「中朝以我國招撫汝等,今遣子來問,爾等宜知此意,愼勿任意出來。我國亦不敢擅便招納。」賜弓矢、布子、席紙、鍮器、紅絲帶、刀子、綵囊,餘皆賜物有差。
○遣行僉知中樞院事康純、行上護軍李石亨如大明謝恩。表曰:
聖心克廣,庸篤懷柔,睿澤覃施,祗增感激,撫躬罔措,銘骨何忘?伏念臣叨守弊封,幸際熙運,壤奠惟謹,愧無效於絲毫,天貺聿臻,曲承恩於筐篚,寵榮至此,荷戴難堪。玆蓋伏遇量擴包荒,仁敦字小,遂令孱質,獲霑殊私。臣謹當于藩于宣,益虔侯度,曰康曰壽,恒祝皇齡。
方物表曰:
天眷悉深,特蒙殊渥。土宜雖薄,聊表謝忱。謹備黃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黃花席一十張、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右件物等製造匪精,名般甚尠,冀諒由中之懇,俯容享上之儀。皇太后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一十匹。中宮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紬麻布一十匹。
謝皇太子箋曰:
望隆儲貳,密贊皇猷,仁篤懷柔,導宣睿澤,佩銘曷已?糜粉難酬。伏念臣猥以孱資,邈處遠裔,欣逢盛代,唯知執壤之儀,曲荷洪私,獲紆在笥之錫,撫躬自慶,擧國騰歡。玆蓋伏遇德備溫文,性稟英偉,功益著於翼亮,心常切於順承,遂使弊封得霑殊渥。臣謹當永作藩於鰈域,恒申祝於龍樓。禮物,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
3月19日
[编辑]○辛丑,御後苑觀射。
○命釋靈山付處李澄珪。
3月20日
[编辑]○壬寅,以李昇平知中樞院事,魚孝瞻刑曹參判,尹士昐工曹參判,柳洙同知中樞院事兼全羅道兵馬都節制使,沈決仁順府尹,金守溫、郭連城漢城府尹,尹士昀司憲府大司憲,閔騫同知中樞院事,趙惠行僉知中樞院事。
3月22日
[编辑]○甲辰,御後苑觀射。
○兵曹據忠淸、全羅、慶尙道都巡問賑恤使韓明澮啓本啓:「今考下三道閑良人之數,慶尙道一千一百五十六,全羅道四百五十八,忠淸道五百七十三,幷年壯富居,而仕路不廣,閑遊于外。請將上項人等分六牌,稱虎翼衛,屬虎賁衛,別設散官遞兒,慶尙道六品四、七品六、八品七、九品九,忠淸、全羅道各六品二、七品三、八品四、九品六,番上三年後爲始計仕,一年兩都目,限六品除授去官。又令諸邑守令常加撫恤,蠲除雜徭,有欲從仕者聽,若有願屬本衛者,都節制使啓聞,本曹須卽分屬。」從之。
○諭平安、黃海道觀察使曰:「今迎明使時,山臺儺禮,依舊爲之。若日迫勢難卒辦,則只設彩棚儺禮。」
3月23日
[编辑]○乙巳,御慶會樓下觀射,宗親、宰樞、承旨等入侍。
3月24日
[编辑]○丙午,御思政殿,引見左議政姜孟卿、右贊成權擥、判中樞院事洪達孫、兵曹判書韓明澮、禮曹判書洪允成、承旨等,議接待明使儀。
○吏曹啓:「通禮門職掌朝儀,所繫匪輕。請依承文院例,勿論東西班差兼官,常時則各仕其司,凡朝賀、朝參時,供通禮門職事。」又啓:「尙瑞司掌大寶及馬牌標信出納,不宜無久任員。請二員久任。」皆從之。
○雲峯縣監李成得白金古器以進,其重一斤二兩。
3月25日
[编辑]○丁未,御忠順堂觀射,宗親、宰樞入侍。命內禁衛、司僕,分左右射侯。引見倭護軍皮古汝文賜酒,又賜苧布帖裏二領、綿布單帖裏、綿布單褶兒、鴨頭綠綿布單直身、麻布褶兒各一領、紬布五匹。召前寶城郡事崔淸江射侯,禮曹判書洪允成所薦也。
○諭平安道觀察使元孝然、都節制使具致寬曰:「野人來服,我國之上策,卿等獨知。然上國所惡,故使臣回還間建州衛野人等來朝者,勿許上送,諭之曰:『汝等精誠,國家所知,然中國非之,故上命勿送,爾知此意。』給行糧鹽醬送還。」
○以李承孫爲戶曹判書,權蹲知中樞院事,曺錫文吏曹參判,權摯仁壽府尹,辛碩祖漢城府尹,尹垠戶曹參議,金處禮兵曹參議,李承召刑曹參議,權躽工曹參議,尹子雲都承旨,金礩左承旨,鄭軾右承旨,李克堪左副承旨,李晈然右副承旨,成任同副承旨,黃致身、金守溫行僉知中樞院事。
3月27日
[编辑]○己酉,日暈。
○以左議政姜孟卿、左參贊朴仲孫、禮曹判書洪允成、刑曹參議李承召、左副承旨鄭軾、右副承旨李晈然爲試官。御製策題曰:「戶口軍籍,國之重事,國家自來不明,如之何而明乎?其悉陳之,予將親覽焉。」
○幸慕華館,宗親、宰樞、承旨等隨駕。取武擧進義副尉張孝孫等二十八人。
○遠接使朴元亨馳啓:「今三月二十四日,明使到義順館云,『十日內當到王京,書道路里數以來。』臣請曰:『站路險遠,不可如是急速。』且說陳鑑、高閏每站止宿事,明使答曰:『我行不如陳、高,又有皇帝定限,不得不爾。』」其事目曰:
一,王軏辟人謂通事孫壽山曰:「吾與上使同是欽差,彼南人我鄕人。凡事每讓於彼,彼本驕傲多錯事。殿下須知此意,善待之。」一,陳嘉猷曰:「王序班,通事例也,非陳、高之比。」一,宣慰使黃致身以人情物件贈之,嘉猷曰:「多謝殿下厚意,但吾離家日淺,受衣服何用?若宴食則當受之。」致身更請之,答曰:「吾平生不受一條線。然多謝殿下厚意。」王軏曰:「陳大人不受,吾受之不可」,亦不受。一,嘉猷言:「到王京,留五日乃還。」
3月28日
[编辑]○庚戌,以婆猪江住千戶童阿羅愁爲本處副萬戶,婆猪江都指揮沈伊時哈爲本處萬戶,建州衛住指揮王車多、王昆伊等爲本處副萬戶,汝吾住副萬戶金亦留爲本處萬戶。
3月29日
[编辑]○辛亥,御忠順堂觀射,宗親及承旨等入侍。
〈世祖惠莊大王實錄卷第十五〉
夏四月
[编辑]4月1日
[编辑]○壬子朔,取文科高台鼎等三十三人。初,試官以閔粹爲第一,上覽台鼎策,批曰「才豪可置第一。」僉知中樞院事權攀中丁科第五。舊制,位至正三品者,還納告身乃赴擧,是擧攀請納告身,特命勿納。
4月2日
[编辑]○癸丑,王軏道疾,遣大司成宋處儉率內醫楊暿問安,遣別宣慰使左承旨金礩于開城府。
4月3日
[编辑]○甲寅,命還給趙安孝、成以乾等告身。
○平安道別宣慰使都承旨尹子雲馳啓曰:「月二十八日到嘉平館,贈陳嘉猷禮物,嘉猷曰:『已知殿下厚意』,不受。又贈王軏禮物,軏曰:『上使不受,吾何敢受?』」
○以𡩁爲瑞原尹,㝓寶城尹,定永川尹,宜原川尹,寍樂安尹,浚龜城尹,金何、權攀行僉知中樞院事。
4月5日
[编辑]○丙辰,親傳夏享祭香祝。
○傳旨戶曹曰:「時方播種,明使適至,觀察使、守令必不暇賑貸。又不識農務,徒使刻期播種,必致妨農。其速移文,使無此弊。」
4月6日
[编辑]○丁巳,承政院啓:「今來頭目陳訓、陳明,上使家人蕭勝,王序班家人,待之將如何?」傳曰:「不可殊例待之。然議諸政府。」政府議啓:「陳訓若上使親弟,則宜加等待之,不然則不必加也。」從之。
4月7日
[编辑]○戊午,御慶會樓觀射。
4月8日
[编辑]○己未,幸慕華館迎勑,至勤政殿受勑,行禮如儀。勑曰:
近者邊將奏報,聞有『建州三衛都督古納哈、童山等私詣王國,俱得賞賜而回』,此雖傳聞之言,必有形迹可疑。且國王爲朝廷東藩,而王之先代以來,世篤忠貞,恪秉禮義,未嘗私與外人交通,何至於王乃有此事?今特遣人齎勑諭王,王宜自省。如無此事則已,果有此事,王速改之。如彼自來,亦當拒絶,諭以各安本分、各守境土,毋或自作不靖,以貽後悔。在王尤當秉禮守法,遠絶嫌疑,繼承前烈,以全令名,王其愼之。
上陞殿,與陳嘉猷行禮,又欲行禮於王軏,嘉猷曰:「王序班,非副使,乃欽差通事,不可竝禮。」軏近南向西北行禮,上向東答拜。軏趨出,上與嘉猷行茶禮,命禮曹判書洪允成,就東廊與軏行茶禮。嘉猷令軏傳語云:「朝廷非有他意。蓋因野人報邊將,邊將差人覆審乃奏,故有是勑也。貴國世守禮義,殿下賢明,天下共知。近又搬運漂海錢糧,解送人口,日本朝見亦幷奏達,朝廷深嘉殿下忠誠。今聞古納哈、童倉及諸野人受職,又受弓劍、鞍馬,以此爲訝耳。」上令金何答曰:「今見勑旨,又蒙大人指示備悉,豈敢小隱?古納哈、童倉等曾受本國之職,李滿住子四五人頻頻來往,其子一人前月來還。此輩人面獸心,若不許來,卽生邊釁,不得已而待之,有自來矣。」嘉猷曰:「朝廷亦知此輩易生釁端。此輩與畜生一般,今年受職,明年又欲受職,欲心無窮,朝廷所知。但朝廷之意以爲此二人曾受朝廷都督職事,殿下又加授職,於理未安,只此一節而已。今奏本書『某人於某月日來,受某職及某某賞物,某日回去,』明白具聞,朝廷當勑彼人等,勿復交通。彼人不敢更來,則便是朝鮮之福也。」又問:「聞都希來住,信乎?」上答曰:「滿住子豆里近者來此願住,不聽送還。」嘉猷曰:「奏本亦須明白開具。」上答曰:「當如大人指示,一一具奏。且我國西北連野人東南近倭人。若日本國則相去窵遠,往來稀闊;至如對馬、一歧、覇家臺等三島倭人,屢生邊釁,我國不得已隨所討索,給與米布,煩費不小。朝廷焉知我國細事?今應接野人,亦出於不得已耳。」上幸太平館,將設下馬宴,明使辭,上固請,明使出,上與之行禮。上坐西壁,陳嘉猷東壁,王軏於東壁差退近南而坐。奏樂行茶禮。上行酒,永膺大君琰、義昌君玒、翼峴君璭、左議政姜孟卿、兵曹判書韓明澮、刑曹判書朴元亨、禮曹判書洪允成等以次行酒。嘉猷曰:「要見奏本草。」上答曰:「蒙大人曲盡指示,深謝深謝。敬當如命。」嘉猷曰:「聞古納哈授正憲大夫職事,童山改名童倉,亦授正憲大夫。如此授職者不止二人。亦須載諸奏本。又聞於里帖木兒亦曾來去。」上答曰:「於里帖木兒不曾記憶,當考之。童倉則前來勑書皆稱童倉,不是我國改其名也。然具奏本草,送與大人看了。」宴罷還宮,命都承旨尹子雲、行僉知中樞院事金何齎人情衣服、布子、雜物,分贈明使,嘉猷不受,軏受之,云:「上使不受,予難顯受。望送諸江上。」只受白苧布帖裏二、白綃衫兒一。贈頭目鴉靑綿布單圓領各一,皆受之。
○設看經會于內佛堂,爲佛生日也。
4月9日
[编辑]○庚申,左議政姜孟卿、右承旨金礩問安于明使。自是,日遣承旨、宰相各一人問安。
○幸太平館,設宴慰明使。
○遣都承旨尹子雲贈明使鞍具馬各一匹、弓矢一部、油紙席二部、厚紙十卷、油烟墨五丁、黃毛筆七十枝。唯鞍馬不受。
○諭咸吉道觀察使咸禹治、都節制使楊汀曰:「今送藍紗塔胡各一領,又賜宴,卿等與都體察使申叔舟一歡。」又諭申叔舟曰:「前日下諭以爲或及明使而來,今明使旣入京,卿之還在卿心,卿之所爲,予何布置?但時漸熱,慮卿馳驅,予心不安。今送羅衣及靴,至可領也。又賜宴遙慰。」
4月10日
[编辑]○辛酉,行知司譯院事金有禮奉勑回自大明。上幸慕華館迎勑如儀。勑曰:
得奏登州衛軍人張勝等駕使海船,裝運賞賜遼東官軍布、花、鈔錠,忽被風水,打壞船隻,漂流至王國境上打撈。前項布、花、鈔錠,王卽差人見數,運至義州鴨綠江邊,報與遼東都司接取,又將摠旗鎖慶等四十五人,給與衣糧、盤費、脚力先行,送赴遼東都司交割等因,具見王忠敬朝廷之意,良足嘉尙。今使臣回,特頒勑奬諭,王其體朕至懷。
又勑曰:
該禮部奏稱得王咨,有「日本國差人盧圓等到國傳言,『國王源義政說稱,比先差去進貢使人失禮,蒙朝廷恩宥放回。已將本人科罪,今欲差人赴京謝罪等因』然本國僻在海隅,去京路途窵遠,其情眞僞難以遙度,必得其實然後可信,」勑至,王卽拘集本國來人盧圓等,詳審前項傳說事情。如果眞實無僞,轉行源義政,知會「朝廷以爾旣能悔過自新,恭修職貢,準令擇謹厚老成識達大體者爲使來朝,其通事亦須選委謹愼知禮人員伴送,尤須嚴加戒約,往來中途,不許生事擾人。若或似前犯法無禮、搶掠財物、欺陵官府,罪必不宥。」王其仔細審實停當而行,毋得忽略。
○命判內侍府事田畇齎脯、鱐、海菜、松子、淸蜜等物,分贈明使,嘉猷不受,軏受之。嘉猷及軏遊觀漢江,館伴朴元亨、曺孝門及右贊成權擥、禮曹判書洪允成、行僉知中樞院事金守溫隨行。命都承旨尹子雲、左副承旨李克堪齎宣醞往慰明使。登濟川亭,徧觀題詠,與諸宰相行茶禮,乘舟泛流。都監設宴,司饔房網魚供之,明使歡甚。沿流而下至龍山江,子雲等又餽別宣醞及蒸羊、猪、雁、鴨。至加乙頭峯設宴,判中樞院事洪達孫又承命齎宣醞及別下程,來慰明使,相與飮懽而罷。嘉猷問:「誰是金守溫宰相?」左右指之,以素聞守溫能詩也。
○王軏求大鏡,命工曹鑄給。
○明使謂館伴朴元亨曰:「吾欲於十二日回程。」元亨曰:「回程太速。殿下聞之必觖望。」嘉猷曰:「十三日亦可,使人馳報遼東。」
○命還給李澄珪告身。
4月11日
[编辑]○壬戌,御康寧殿,引見左議政姜孟卿、兵曹判書韓明澮、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權覽、左參贊朴仲孫、工曹判書李邊、戶曹判書李承孫、禮曹判書洪允成、吏曹參判曺錫文、仁壽府尹權摯、吏曹參議任孝仁、承旨等,議奏本節目。命行僉知中樞院事金何、都承旨尹子雲,往太平館請明使至,上出勤政門外,相揖引入思政殿,坐定行茶禮。上行酒,永膺大君琰、義昌君玒、翼現君璭、孟卿、明澮、判中樞院事洪達孫、兵曹參判金淳等以次行酒。命示奏草于明使,陳嘉猷讀了,改數字云:「朝廷一體,不敢不爾。」朴元亨、金何問曰:「本國事大文書字體,自古用《毛晃韻》,今欲用《洪武正韻》,難可遽改。」嘉猷云:「《洪武正韻》時皆通用,字畫楷正,則雖非《正韻》亦無妨。」
○命金何、尹子雲往太平館,贈明使黑麻布、白苧布各二十匹、人蔘三十觔、騣拂子一事,嘉猷固辭。軏欲受,畏嘉猷知之,答曰:「殿下之賜,吾何敢辭?請送于義州。」贈頭目白苧布帖裏各一領、刀子各一部、油籠各五事、扇子各十把、油紙席各一部,加贈別頭目二人扇子各五把、油紙席各一部、黃毛筆各十枝、墨各五丁、白紙各二十卷。嘉猷止之,皆不受。
4月12日
[编辑]○癸亥,命判內侍府事田畇齎鹿及鹿尾、脯、鱐、乾菌、胡桃、鰒魚鮓、銀口魚鮓、海衣、甘苔等物贈明使,嘉猷不受,軏受之。贈頭目脯、鱐、魚鮓等物,頭目不敢擅受,令金子安告于嘉猷,不諾,良久曰:「可。只受數物。」
○賜宴卓于諸宰樞,遣右承旨金礩往赴。
○慶尙道觀察使李克培以誤劾朴貴生事,上書辭職曰:
臣性本昏愚,任重難堪,承命以來,夙夜祗懼,黽勉從事,常自惕厲。頃因吉生家强盜推鞫時,差使員三嘉縣監金孝瑛、丹成縣監柳末孫等,初以朴貴生爲首謀取招,咸陽郡事李恒茂、宜寧縣監尹子濚等考覆亦同,當臣親問時,作賊之狀、分贓之數無異前說。臣亦昧於聽察,不能推明得情,以致軫念,臣罪在不赦。靦面就職,心實慙懼。乞罷臣職,以正臣昏迷誣妄之罪。
諭書答之曰:「失非在卿,乃守令之過也,毋嫌就職。」
4月13日
[编辑]○甲子,遣都承旨尹子雲,更示奏草于明使。
○議政府、六曹往太平館,宴慰明使。
○咸吉道都體察使申叔舟馳啓:
麻尙哈等率兀未車兀狄哈育帖應哥及南訥兀狄哈好土、剌亦哈等還言,「初行無人之地七日,始到兀未車愁呵歹家,愁呵歹率妻子莊匿山谷。又行到南訥吾哈家寄宿,吾哈適不在,使其家人召愁呵歹,開說事意,授書使傳布諸姓。次日又行過愁呵歹所在處,愁呵歹二子言,『爾等必爲間諜』,引滿相向,麻尙哈等開說上命乃止。愁呵歹率到南訥呵剌哈家,愁呵歹使人先報阿剌哈,率甲騎五六十餘,出迎於路,跪聽上命受書言,『吾等聞柳尙冬哈前冬上京,啓請五鎭兵五百餘將復來。以此皆移置家累於山,亦欲聚衆謀報。今聞上命,恩出望外,孰不聽命?』乃於路上自行酒,饋麻尙哈等,請至其家留宿,饋待極厚,又請留一日。又行四日到兀未車育帖應哥所居,家舍皆爲灰燼。適育帖應哥自山中來取米,問也堂其等所在,答曰:『傳聞柳尙冬哈啓請五鎭兵將復來,皆移往阿毛剌、忽兒阿等處,距此五六日程。』麻尙哈等授書,育帖應哥曰:『我等牛馬、家財,皆爲所掠,無物可以買還妻子。但多兵力以報耳,已於諸處請兵,得五千餘,以待草長。今聞上旨,當往聽命也。堂其等聞此,亦當來矣。』乃使其子宋吾持書往諭也堂其等。育帖應哥卽隨來,行三日,還到阿剌哈家,又留慰一日。阿剌哈言,『我等素效順大國,近以此輩相讎,未敢往。今恩憐至此,時方向熱,老人不能自往,欲遣家人代行,』乃使好土齎土物隨來。又行半日,還到吾哈家寄宿,阿剌哈兄所雄哥子波水來饋言,『我父昔年買還大國婦女內隱莊與家財,以功受職,』乃使其長子剌亦哈齎土物隨來。又行六日,還到也春麻尙哈家,留一日,又行一日到此。」臣卽召兀良哈、斡朶里諸酋,本月初六日,遠近畢會,與兀未車育帖應哥相見,面定解和,且約將率也堂其諸人來聽和,次次刷還。育帖應哥妻及子四人被擄在此,其妻懷孕而來,今已産兒。臣竊計今育帖應哥親殺兀良哈蘇多哈者,而猶聞命卽來,其餘頭目之來,無疑矣。然方在疑信之間,欲待育帖應哥之還以爲計,今不還育帖應哥妻子,使空還招餘人,則益彼之疑,盡還其妻子,則所欲已盡,其來或緩,留其四子,只給妻與乳兒,使還告餘人,且以爲驗。如是則其招徠必力而速。臣語育帖應哥曰:「人孰無過?過而能改,亦爲善人耳。今汝許我改行效順,將與同類偕來聽命,男兒一諾則已,我豈有疑汝心?但汝盡率妻子而行,則不能遠達,且獨身勢難,今姑還汝妻與乳兒,汝亟還更率餘人而來。汝四子,我當厚恤以待。我聖上一視同仁,不記舊惡,汝今改行聽命,又力於招徠,則上必嘉之。」育帖應哥扣頭曰:「敢不盡心?」又令麻尙哈等三人護送,且又招徠餘人,和事大槪已定。臣前後與彼此相語及諸處書契凡諸節目,一一囑付都節制使楊汀施行,臣卽日發還向京。又阿剌哈及波水皆知尊敬我國,厚待使人,其心可嘉。其所使人,不可拒還以孤其心,臣移文都節制使,令厚待上送。又前月二十九日,尼麻車兀狄哈大護軍亏豆率麾下十人,持前日加霜哈受去臣書來見曰:「老王殿下時,招我除職,我亦往來效順,中絶十餘年矣。今上恩威遠播,孰不效順?但不敢自達耳。今又致書招來,上恩極大,承書卽日來。」臣語之曰:「我承命召諸頭目,汝最先來,其誠可嘉。當達上前。」亏豆曰:「時方向熱,未得上京,秋涼當來朝見。且我還語諸頭目,亦必相繼來朝。」臣令留一日厚饋,略給其所求以送。諸姓頭目計將次次出來,皆付楊汀厚待存撫。
御札諭申書狀官曰:「今傳寫勑書同封以送,卿可看焉。予謂中國多有計度誘我耳,欲威而不得威,欲置而不得置,勢固然也。又卿所分送書契,大有招撫之迹,卿雖還程,可還北道,隨宜還收,上策也。雖未盡收,近中國處則須還收,然不可露形迹也。和解之事,宜終始如一,畢竟歸順之而已。此餘細節目,委卿布置。」
4月14日
[编辑]○乙丑,命判內侍府事洪得敬齎脯、鱐、胡桃、松子、鹿尾、淸蜜、魚鮓等物,分贈明使,陳嘉猷只受鹿尾,軏皆受之。又命都承旨尹予雲各贈黃毛筆一百枝、精烟墨十五丁、紫石硯一面、畫簇八幅、白厚紙一卷、法帖五部,皆受之。
○幸太平館設宴餞明使。上語明使曰:「後門野人,世爲邊患,自祖宗奉勑旨存撫,以安邊氓耳,非我招徠也。」因良久立話。上將還,明使送至中門。上又語以至誠事大之意,嘉猷曰:「誠也者,可以事大,可以事小,可以交隣,殿下之言,正是。」上還宮,命饋隨駕宰樞於勤政殿西庭。
4月15日
[编辑]○丙寅,幸慕華館餞明使。上出門外揖別,遂御館門觀射。命孟卿及禮曹判書洪允成、都承旨尹子雲齎宣醞往碧蹄驛餞慰。別遣同副承旨成任問安于明使,仍贈夏衣、馬粧、貂皮等物,只受貂皮而去。
○御扎諭申叔舟、楊汀曰:「卿等諭諸種野人云,『中朝忌汝等來順,聞武忠者以勑往建州,勿令來往朝鮮,汝等雖非建州衛人,亦不可公然來往。殿下待汝等憐育甚至,然中國所忌,不必相抗,汝等知此意,勿來。』」
4月16日
[编辑]○丁卯,遣吏曹參判曺錫文、仁順府尹權摯奉奏本如大明。奏曰:
天順三年四月初八日,欽差刑科給事中陳嘉猷齎捧到勑諭該,「近者邊將奏報,聞有建州三衛都督古納哈、童山等私詣王國,俱得賞賜而回,此雖傳聞之言,必有形迹可疑。且王國爲朝廷東藩,而王之先代以來,世篤忠貞,恪秉禮義,未嘗私與外人交通,何至於王,乃有此事?今特遣人齎勑諭王,王宜自省,如無此事則已,果有此事,則王速改之。如彼自來亦拒絶,諭以各安本分,各守境土,毋或自作不靖,以貽後悔。在王尤當秉禮守法,遠絶嫌疑,繼承前烈,以全令名,王其愼之。」欽此臣不勝兢惶。欽檢到宣德八年閏八月初十日欽差指揮僉事孟捏可來等官齎捧勑諭節該,「自今各順天道,謹固邊備,輯和隣境,」欽此正統三年五月二十五日陪臣叔父祉等齎捧到勑諭節該,「此輩皆朝廷赤子,在彼在此一也。王惟善加撫恤,使之安生樂業,各得其所,」欽此正統五年九月三十日陪臣崔致雲齎捧到勑諭節該,「王宜解釋舊怨,寬以撫之,」欽此正統六年三月二十六日遼東東寧衛千戶金寶齎捧到勑諭節該,「如彼革心自止,王亦棄其前過,勿與較也。」欽此正統七年四月二十二日陪臣李季疄齎捧到勑諭節該,「王惟飭兵以備之,推誠以待之。」欽此正統十二年正月初九日陪臣李堅期齎捧到勑諭節該,『王素重德義,爲賢籓屛,宜敦崇和睦,保境恤隣,用造下人之福,副朕一視同仁之心。』欽此竊照,董山親父猛哥帖木兒率領伊弟凡察及管下人民,世居本國鏡城阿木河地面,臣先祖臣康獻王諱時,授鏡城等處萬戶職事,臣祖臣恭定王諱時,授上將軍職事,附籍當差,至臣父臣莊憲王諱時,授董山上護軍職事。其餘散處野人等前來和順者,或給米布、鹽醬,或與衣服、鞍馬等物,願受職者,或都萬戶、或副萬戶,分等除授,厥數甚多,其來已久。又李滿住原居婆猪江時,分常川往來本國邊境,討索衣糧,隨請隨給。自構釁以來,懷忿旣深,欲要報復,誘引凡察、董山等,搬移遠地,聚居一處,同心作賊,不與本國相通。所有建州三衛古納哈,天順二年八月初一日到本國,本月二十日回還,董山,天順二年九月二十三日到本國,至十月二十三日回還。不只此輩,都希,景泰六年六月三十日到本國,至閏二月二十七日回還,景泰七年二月初一日到本國,本月二十五日回還,天順二年四月二十六日到本國,至五月十七日回還。又今年正月二十三日到本國,言說欲要帶領妻子留住都城,臣不許,於二月十四日送還。眞羊,景泰七年二月初八日到本國,本月二十六日回還。額里忒木,天順元年二月初八日到本國,至三月初八日回還,天順二年正月二十五日到本國,至二月十八日回還。阿具,景泰七年二月初一日到本國,本月二十五日回還,天順二年七月二十八日到本國,至八月二十日回還。伊澄巨,天順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到本國,至七月二十日回還,今年三月初四日到本國,本月十八日回還。毛只乃,天順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到本國,至今年二月初一日回還。前項各人等,初到本國境界,告說邊將,「我等還到婆猪江舊居住處,改心革非,俱欲親往以謝前罪」,懇請不已。臣竊意拒而不納,邊患復生,又蒙屢降勑諭內「輯和隣境,棄其前過。」,臣欽遵勑旨事理,許其來往,且依本國故事,衣服、鞍馬等物隨其所索,量宜給與,其有懇請受職者,亦許除授,以塞無厭之欲,以解舊怨,以除邊患。非至臣身始有此事,自臣先祖,來則待之,去則勿追,自成故事。臣又念本國北連野人,東濱島倭,皆是受敵之處,常伺虛實,無時攪擾,須要輯和以保邊境。矧是滿住、董山等皆與本國素結讎嫌,今其悔過自來,勢難拒絶,臣事不得已北和、東交耳,豈敢欺朝廷?此輩獸心,其於往來徒爲煩費,臣有何利益,敢爾區區和惠乎?小邦世蒙列聖厚恩,思欲報效,夙夜祗懼,又安敢私與外人交通,以負朝廷?緣臣祖父時往來有素,因仍至今,今承勑諭,倍增惶悚,措躬無地。在後彼雖懇求欲來,臣當諭以勑旨,拒而不納,仰副明降。謹備進獻禮物:黃細苧布一十五匹、白細苧布一十五匹、黑細麻布三十匹、黃花席一十張、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皇太后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中宮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皇太子禮物: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
錫文、摯辭,命世子饋之。賜錫文毛衣、毛冠、耳掩各一事、藍羅帖裏塔胡、鴉靑羅帖裏圓領各一領、黑斜皮靴、馬皮靴各一部、草笠一頂、刀子、弓矢、馬裝各一部,《摯》,鴉靑羅圓領、藍羅帖裏塔胡各一領、毛冠、耳掩各一事、刀子、馬皮靴、馬裝各一部。命同副承旨成任齎宣醞往慕華館餞之。
○差通事判司譯院事朴枝,管押管運錢糧落後軍孫貴、李廣、于順兒等解赴遼東。
○命成均直講李約東齎勑書寫本及書契,往東萊富山浦,付日本國使者盧圓。其書契曰:
使至得書,兼承厚貺,爲慰殊甚。洋海相阻,不克以時聘問,王乃屢遣信使,踐修舊好,非情重交隣,不能爾也。朝貢上國事,已爲王奏達蒙準,今來勑諭謄寫,謹付回价,王宜欽遵施行。不腆土宜具在別幅,領納爲幸。餘冀順序保嗇。
○日本國山名殿遣使來獻土物。
4月17日
[编辑]○戊辰,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仍召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左議政姜孟卿、領中樞院事李季甸、判中樞院事趙惠設酌。南陽都護府使朴离辭,引見曰:「守令之道,不過愼刑罰而已。若有罪者不懲,則事多陵夷,宥之罪之,須愼用之。」
○御慶會樓觀射。都體察使右議政申叔舟來復命,引見設酌,問邊事。
○遠接使刑曹判書朴元亨以頭目白洪疾篤馳啓,遣內醫鄭次良齎藥往救之。
○傳于承政院曰:「今後事大文書考畫官,例以承旨差定。」
○日本國山名殿源敎豐遣使獻書契、佛像及土物,求紬布、綿布合千餘匹、虎、豹皮各十張、靑斜皮、雉鳥等物。
4月18日
[编辑]○己巳,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觀察使曰:「慶源府德陵、安陵已奉遷,其表石猶存,其速撤去。」以鏡城府新創節制使營廨,命賜米五百石,又以富寧府新徙,賜米一百石,又命穩城、鍾城鎭置妓,賜樂器。皆從申叔舟之啓也。
4月19日
[编辑]○庚午,幸東郊習陣,賜扈衛軍士酒。
4月20日
[编辑]○辛未,前知中樞院事鄭陟上書曰:
臣竊惟元朝中丞劉意採宋儒西山眞德秀諭同僚『四事十害』,載其舊文,附以時事,逐節議論,兼錄臞軒王邁《四事箴》,名曰《府縣官箴》,誠爲守令者之懿範也。然西山之下聯附中丞之說,糅雜難辨,且字多訛謬。臣參考《居家必用全書》,分析校正。謄寫以進,伏乞睿覽,下鑄字所,印頒中外,令大小臣寮習讀勉勵,各盡修己治人之方,則庶幾廉恥興而風俗美,敎化行而治道隆矣。
4月21日
[编辑]○壬申,上觀構鍾閣基于光化門外,還御慶會樓下觀射。
○授通事金有禮僉知中樞院事,以齎勑而還也。
○兵曹據京畿觀察使關啓:「臨津縣曾合於長湍縣,其發兵符,請以長湍號改造。」從之。
○兵曹據咸吉道都體察使申叔舟啓本啓:「會寧府甫乙下烟臺,深入彼境,勢甚孤單,脫有賊變,必不及救援。又斡朶里所居密近,放牧牛馬踏損禾穀,又當春月縱火山野,延燒木柵,令農民隨卽修補,實是巨弊。請罷甫乙下烟臺,自行城上頭至禿山烟臺築石城,以固關防。」從之。
4月22日
[编辑]○癸酉,御慶會樓下觀射。判中樞院事洪達孫、禮曹判書洪允成、承旨等及內宗親入侍。命司僕、內禁衛、別侍衛甲士、忠義衛、忠贊衛侍衛牌射侯,賜酒。傳曰:「今後每令入番軍士射侯,爾等習射。」兩殿御翠露亭觀稼,右副承旨李克堪製詩以進,曰:「後苑雨初足,稻畦發新綠。楊柳正依依,池水淸漣漪。天心自怡樂,對時看天工。群臣拜獻壽,稽首鴻恩濃。」命克堪、子雲及金守溫序之。序曰:
上欲知稼穡之艱難,於後苑開水田數頃,以觀民事之早晩。己卯四月二十有二日,兩殿同御翠露亭,觀稻畦發苗、雨澤沾洽,顧謂群臣曰:「農爲國本,食爲民天,予敢舍穡事?予敢怠荒?非好爲遊衍,正與卿等共對揚天休耳。」群臣共稽首稱賀。禮曹判書洪允成進曰:「乾道資始,坤道資生。今殿下對天時育萬物,不忘稼穡之艱難,其天地資始資生之心乎!宜傳示不朽,以揚今日之休。」群臣咸颺言曰:「誠如允成之言。」上命臣守溫、臣子雲、臣克堪略序梗槪,又命永膺大君臣琰圖畫。臣等竊惟周之先世,以農事開基,其君臣延訪陳戒之際,莫不以農事爲先,豈徒然哉?今殿下再靖內難,開建大業,省徭薄賦,與時休息,敬天勤民之意,不忘于造次,眞我朝鮮子孫無疆之福。而今日聖訓,當與《豳風》、《無逸》之圖,同垂於千百載也。
○諭諸道觀察使曰:「今年雨澤適中,播種甚好。正是天造之時,只恐穀種不敷,播植愆期。予甚軫慮,卿宜體予,曲盡措置,勿令失時。」
○愁濱江南訥兀狄哈副司正乃也哈等來獻土物。
○兵曹啓:「才人、禾尺曾屬守城軍、侍衛牌者,已令試充補甲士,其無軍役者,則不許取才。此輩非他平民之例,雖無軍役者,請竝許取才以通仕路。」從之。
4月23日
[编辑]○甲戌,兵曹據咸吉道都體察使申叔舟啓本啓:「穩城府豐川堡戍卒,舊於美專通望古烟臺峯守護,後設美專堡,山勢高險,且無可耕之地。請革此堡,其軍士依舊居豐川堡戍禦,而於古烟臺峯定權管,守護農民。」從之。
4月25日
[编辑]○丙子,御勤政門,受朝參。引見南訥兀狄哈使者及倭人井大郞等十餘人。
○御慶會樓下觀射。內宗親及右議政申叔舟、判中樞院事洪達孫、兵曹判書韓明澮、禮曹判書洪允成、知中樞院事朴薑、郭連城、承旨尹子雲、鄭軾、李皎然、僉知中樞院事閔發、直講康孝文等試射。
○禮曹啓:「咸吉道五鎭內會寧、慶源則已置妓,穩城、鍾城等是沿邊巨鎭野人宴享之處而不置。請依會寧、慶源例置妓,令樂學都監造樂器以送。慶興、富寧兩邑,則非野人往來直路,勿置妓。」從之。
4月26日
[编辑]○丁丑,兵曹據咸吉道都體察使申叔舟啓本啓:「慶興府官舍地勢傾仄,土田磽薄,城中唯一井泉,遇旱輒涸,常汲江水用之。撫安堡則土沃有水,又多良田,請移慶興府于撫安堡,又令撫夷萬戶移戍于慶興本邑,撫夷本邑則土地廣衍,其自願仍居者聽,防禦守護等事,令本府守令來往檢察。」從之。
○兵曹據平安道都觀察使關啓:「雲山郡僻在大山間,居民僅百餘戶,日以凋弊,請革之,合于寧邊府。自寧邊至雲山、古延州、牛塲、古理山、渭源、滿浦直路,仍設合排于本郡,擇定富實十五戶,竝給官廨奴婢。」從之。
4月27日
[编辑]○戊寅,命召左贊成黃守身議事。問諸道播種如何,守身對曰:「臣見忠淸道諸邑分穀種於民,卽令監督播種,使不得自食,守令亦時檢察,故今已畢播種。」上嘉之。遂諭諸道觀察使曰:「今當凶歉,愚民爲飢餓所迫,暗於遠慮,雖官給穀種,隨給隨食,或詐爲播種狀,苟免官責者頗多。今聞,『忠淸道每給種子,必監督播種,使民不得自食,守令亦親行檢察,故播種得宜。』大抵播種得失專在守令,如或稽緩致失農業,守令不得辭其責。諸道觀察使以此爲法,務要責實,毋事虛文。予將遣臺官點檢。且種而不耘,與不種同,勤加勸課,毋或過時不耘以致荒蕪。」
○傳旨義禁府曰:「咸平縣監李渙推問慶州人孫若致死根因,時濫刑,辭連人其推鞫以聞。」
○兵曹據咸吉道都體察使啓本啓:「慶源府訓戎堡,賊路要衝,土田沃饒,且有水泉,宜設堡。但自訓戎至安元堡相距六十里,每冬入保安原,春秋移徙,來往有弊,自願仍居訓戎者居多,請勿入保。安原堡壁堡周回四千一百七十尺內,時居人家一百七十五戶,雖不至稠密,然田地肥衍,効此來居者漸多,將至窄狹。卑濕南面仍舊,而東西北三面限坑坎之外,各一百五十四尺退築,則廣狹得中,守城便易,令本府居民築石城于訓戎堡,以固關防。鍾城府童關堡,土地沃饒,民居富盛,兀狄哈往來要路,防禦最緊,請築石城。不特此也,諸鎭諸堡初設之時,山多材木,竝設壁堡,今則民居日衆,至墾山田,材木盡伐,每年修葺,其弊無窮,且不堅緻。請依上中下緊次第,令本邑居民漸築石城。」從之。
○前少尹鄭冕家婢二人曾謀害冕妻,置毒菌於羹。後二婢因鬪發於言端,冕告刑曹,刑曹推鞫得情。二婢當置於法。上曰:「二婢不無輕重,發於言端者,可從輕刑。」
○夜,盜入市,刦奪人露積米穀,命閉城門搜捕,張榜云,「有能捕告者,良人超三資授職,賤口免賤,願受綿布者官給六十匹。若不能捕獲,罪五部管領。」有一人告其子盜,傳旨曰:「父子一體,罪同自首。勿罪其子,只鞫其黨。」
○兵曹啓:「自京中至沿邊所經諸邑,凡倭、野人及軍情緊急事絡繹,其軍需馬芻費用倍他,請須預儲,以備不虞。」從之。
○兵曹據咸吉道都體察使申叔舟啓本啓:「頃者,以穩城府時建堡守護不便,移於永建堡,歲乙丑,復設時建,令軍士夏則戍時建冬則退守永建,春秋往來有弊。況時建則在高峯無水,保守爲難,山高地瘠,可耕之田亦少。犬灘雖云賊路,水深人馬不易渡,請罷時建堡,令其人民仍居,永建則革萬戶,只依舊於賊路要害處定權管,率軍士守護農民。且永建距本邑僅十五里,令本邑守令檢察防守。」從之。
○兵曹據咸吉道都體察使申叔舟啓本啓:「鍾城府城內民居稠密,接屋連墻,火災可畏。城基八千六百三尺,除南面二千二十一尺,而退築西面三千九百八十尺,則城基摠一萬五百六十二尺,庶廣狹得中。請令本府居民退築。」從之。
4月28日
[编辑]○己卯,起復前工曹判書崔恒,命修撰《六典》。
4月29日
[编辑]○庚辰,諭京畿觀察使金連枝曰:「今聞慶尙、忠淸等道播種已畢,唯道內多不播種。今年雨澤周洽,農事方興,予常慮播種違期以失天時,累次下諭。今乃芒種已過,而尙爾此,非細故也。卿其知悉,刻日畢種,具緩不及期之故以聞。」
○遣臺官尹起磻、李覲于京畿左右道,檢察播種。
○差通事行副司直池自佃,管押被擄逃來遼東、東寧衛婦女朶兒哈等二口解付遼東。
○兵曹據咸吉道都體察使申叔舟啓本啓:「烽燧之設,專爲候望賊變,飛報緩急,而燧卒率以單寒無馬者差之,因此放炮、候望、禦敵等事,多致緩弛。請燧卒五人內除一人,以本邑甲士、充補中一人充差,一月相遞,倍給別到,率元定四人,常敎放炮等事,坑坎、柵木、軍器亦令修補,其中勤於候望能報事變者,勤於修治功績現著者、令其道都節制使第其功勞啓聞,論賞敍用,其不勤謹奉行者,論罪削到。」從之。
4月30日
[编辑]○辛巳,知中樞院事權蹲卒。停朝市二日,賻米豆幷四十石、紙一百卷、油芚四部。蹲,文忠公近之子。厚重嚴毅,有宰相體,以門蔭補官,遇事善剖決。嘗爲刑曹,處決甚當,訟者稱快。後爲靖難功臣。諡安肅:寬柔和平『安』,執心決斷『肅』。
○命咸吉道敬差官康孝文齎紅白綿布各一百匹、角弓一百十張、箭竹三萬箇,付都節制使。
○兵曹據咸吉道都體察使啓本啓:「都節制使本營,今移鏡城府,役事甚劇,故本府月課軍器,已限三年停之。然軍器不可容易停罷,請令其道觀察使第其諸邑殘盛,分定造作,三年後令本府造作。」從之。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壬午朔,義禁府啓:「崔霖孽子漢陽誣告崔玉山殺父罪,應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從之。
5月2日
[编辑]○癸未,日暈。
○幸慕華館。宗親、宰樞及倭、野人等隨駕。召順城君𧪚、寶城君㝓、判中樞院事洪達孫、禮曹判書洪允成、漢城府尹郭連城、行上護軍柳河、具文信射侯。賜達孫內廐馬一匹,又命司僕、內禁衛,騎、步射、甲、乙槍。
5月3日
[编辑]○甲申,賜文武科恩榮宴。
5月4日
[编辑]○乙酉,日暈。
○文科及第高台鼎、武科張孝孫上箋謝賜恩榮宴。箋曰:
乾坤大度,曲遂生成,雨露洪私,謬霑優渥,感謝無地,麋粉難酬。伏念臣等俱以庸資,幸逢昭代,學竊聖賢之糟粕,尙未通方,才乏公侯之干城,豈能禦侮?敢有何望得與賢科?披沙揀金,濫叨非分之選,攀龍附鳳,又忝不次之恩。況今草木之微生,均被雲天之大澤,歌《湛露》而旣醉,怳鈞天之忽登。寵光若玆,前古所罕。玆蓋伏遇網羅一世,駕御群才,稽《商書》之立賢,念《周雅》之多士。蓋將責臣以來效,故玆錫臣以極榮。臣等謹當鉛槧効功、爪牙服力,夙興夜寐,更竭臣子之忠,地久天長,恒祝聖人之壽。
5月5日
[编辑]○丙戌,幸慕華館。宗親、宰樞及野人乃也哈、倭人井大郞等隨駕。命武士騎、步射、毛毬、騎槍,仍設功臣仲朔宴。功臣及功臣嫡長、堂上官侍宴。賜扈衛軍士酒,還御慶會樓下,命隨駕宗親、入番將士入侍,設酌,觀射。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骨看兀狄哈麻尙哈冒險再往兀未車兀狄哈之地,予甚嘉之。卿爲設酒饌厚饋,以慰其勞。秋涼和解事畢後,令率其隨從往還人上來。」
○御書曰:「咸吉道,乃興王之地,祖宗時從仕者多,而今則少。其訪可用者于崔濡及曾經其道觀察使成奉祖、節制使朴從愚、郭連城,幷諭其道訪之。」
○御書曰:「今後宦官出納公事,若無御筆,則須更啓,毋得奉行。」
5月6日
[编辑]○丁亥,上與中宮御慶會樓下,王世子侍。忠勳府進豐呈。引見南訥兀狄哈乃也哈、亏好土等,賜紅綿布各二匹、靑綿布各一匹、麻布帖裏、鴨頭綠圓領、襖衣各一領、靴、紅絲帶、綵囊、刀子等物,賜送阿羅哈段衣及靴。
5月7日
[编辑]○戊子,甘露降後苑。
○以李仁孫、崔恒知中樞院事,尹士昀禮曹參判,曺孝門司憲府大司憲,尹垠行僉知中樞院事,李承召戶曹參議,尹士昕刑曹參議,韓終孫僉知中樞院事。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夏暑多苦,念卿鎭守之勞,曷嘗弛慮?今送藥一封,卿可領受,順時調攝,以副予倚重之意。」
○諭平安道都節制使具致寬曰:「聞卿有疾,遣內醫鄭次良齎藥問疾,卿其順時調攝,以副予倚重之意。」
○諭忠淸道觀察使黃孝源曰:「世子年幼,諸道不宜進物,卿屢進筆墨,此雖學習之具,恐生侈心不付。今卿又進中宮銀飾小刀子等物,費財造物而不精,則流於暴殄,卿之忠誠,予固嘉之,然勿復爲也。」又諭曰:「聞卿宣化得民歡心,又聞播種旣畢、立苗已均,遙慰。本道非邊方也,禦敵之事稍歇,卿可留心蠶畜等事,予冀必見效。」
○命還給洪約告身。
5月8日
[编辑]○己丑,議政府左議政姜孟卿、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左贊成黃守身、左參贊朴仲孫等謝賜宴忠勳府。仍啓:「臣等聞還給洪約告身,加階敍用,約親犯大罪,其得生幸矣。今又特用,請罷之。」不允。孟卿等更啓:「約非徒其子之緣坐,實往來瑜家,陰爲羽翼,又與瑜獵于沙川,其爲罪惡,國人所共知。且用人所以任事,今約年老,不堪任事,何必復用?請罷之。」傳曰:「約之往來瑜家,無他心,但遵世宗從遊之命耳,且於予亦有隨從之勞。約今年老而以累廢棄,則將何時得免?若曰年老不能任事,則今雖復用,後當自止矣。」
○諭平安道觀察使元孝然、都節制使具致寬曰:「前去野人接待諭書內一節,不必說與野人,其聽吳伯昌之言措置。」
○諭江界節制使洪興祚曰:「聽吳伯昌之言,委卿措置。大槪野人來者必厚接,問云,『中朝禁汝等來往,聞武忠、佟成往來,其事云何?我殿下待汝等厚薄,汝等所知,汝等以爲自今忘恩乎?中朝使臣何樣往來,汝等何樣接待?使臣問何事,汝等對何事乎?汝等不忘殿下之恩,殿下亦不忘汝等之誠。然中朝所忌,不可相通,汝等可速去。』若請糧鹽等物,當諭以中朝之旨不許,若强請,則優給之,曰:『汝等之中,必有異心者,當密齎去。吾體殿下寬仁普育之意而給耳。』」
5月9日
[编辑]○庚寅,掌令朴健順、右正言申渙啓:「洪約之子黨瑜爲惡,約亦未免大罪,今授約職,請罷之。」傳曰:「其子等尙不死,其父除職何害?」
○左議政姜孟卿等啓:「昨傳曰:『約來往瑜家,實遵世宗之命。』沙川之獵,瑜自往耳。然臣等以爲此時瑜之有貳心,國人皆已知之,約雖不學,豈獨不知?約親犯大罪,得保首領,以至今日,實蒙聖恩,今又特授官爵,其於輿議何?請罷歸田里。」傳曰:「約年今已老,不於此時復用,何時得免其累?」孟卿等更啓:「約之罪,實關宗社,請殿下斷以大義。」兵曹判書韓明澮啓:「約子亨老,靖難之後,以未與功臣有怨言,其黨於瑜,約豈不知之?使約禁制,則其子豈得往來?且瑜之有異心,非徒瑜之罪,實是亨老等輩有以養成耳。向使瑜孤立無助,則或未能懷二心也。以此論之,約之罪,實浮於瑜。今傳曰:『約年今已老,不於此時復用,何時得免其累?』蓋人臣之懷二心者,身無存沒、時無古今,當正典刑以示大義,豈可以年老而除職乎?在太宗朝,以李叔蕃定社、佐命之功,逬黜于外,終身不敍。況今約之微勞,與叔蕃異,而其罪有甚於叔蕃乎!」傳曰:「更商量。」
○全羅道珍島郡吏進蠙珠一枚,大如榛子。
5月10日
[编辑]○辛卯,傳于承政院曰:「書字雖末藝,亦儒者所不廢。予欲摹畫諸家法帖刊印,其擇文臣善寫能摹者以啓。」上嘗論古今人書法曰:「予着意亦能書。」讓寧大君禔啓:「人主雖有兼人之才,不可自謂能也。」上優納。
5月11日
[编辑]○壬辰,雨。
○遣注書丘致峒往普濟院、利泰院,審救荒及川邊傾危家舍。
○崔恒上書曰:
臣恒伏蒙特命起復,仍除職事,駭汗之極,悲感交深。謹卽謝訖,輒訴卑悃,願乞終制,未蒙兪音,不勝壹鬱,復瀆天聰。伏念臣素以庸愚,謬荷眷遇,濫與勳列,遂側宰聯,補乏絲毫,恩踰覆燾。故乃福過災生,罪積禍臻,數載之間,二艱相繼,枕塊孑孑,廬墳煢煢。豈意宸想不遺,爵命遄加?何緣不次之恩,遽及無狀之資?感徹九原,哀激五內。第念起復,非待尋常之士,必其有無能爲輕重。如臣之愚,有何所關?臣猶知恥,物豈無議?臣重念君臣同一體,忠孝非二道。免懷恩重,千古如一,事親日短,百歲難再。臣立身無似,爲子有愧。生未致養,歿何盡禮?唯有三年之制,庶伸寸草之誠,乃今練期尙遙,綸命忽降,纔服衰絰,俄變簪紳,憯是太甚,孰不駭觀?內纏短喪之慘,外抱冒榮之羞,臣於此日,何以爲心?借曰:「詳定事緊,臣嘗與焉,不得不奪情,」然念憲章,國之經紀,要必材識之明、計慮之長、擬議輒當、獻替惟允者,然後庶可奉承睿裁,纂成《大典》。如臣之愚,初非所堪,動失商搉,徒煩指授,焉有三長,敢贊一辭?曾合斥退,反又甄收。況今臣年齒已暮,骨肉多喪,雙淚不乾,眼明益晦,百憂交煎,鬢雪漸深。氣血羸消,精神眩瞀,縱欲黽勉而就任,其奈癡鈍而失措?或更增疾,亦祇廢事。旣忘哀而毁禮,又曠職而速辜,臣何擧顔?人且交指。伏望憐臣辭不隨例,諒臣情非徇名,許遂微懇,追寢成命,俾仍苴麻還守松楸,庶幾下不虧事親之終,上無負孝理之風。有懷悶悶,無容默默,敢干天威,冞切震懼。
御書答之曰:「事之重,國所共稱,卿之才,予所獨知,不合全爲一身,正宜廣利萬世。」
○左司諫大夫金從舜、執義尹慈等上疏曰:
臣等近將洪約敍用事,累瀆天聽,未蒙兪允,更將管見,仰干聖聰。臣等竊謂法者天下之至公,人主執之而已。執之,不過曰信賞必罰而已。謂之必罰,則罪固不可易而宥之,易而宥之,則不可謂之法也。又況罪有大小,而亂逆天下之大罪,誅討之典,尤嚴於黨與,此《春秋》大法也。向者洪約當國家甫安,逆瑜陰懷二心之際,率其子等潛與交結往來,至於遊獵,始雖詭秘,卒自露著。然猶聖恩寬容,子等見竄而約則只收告身,當其時,臺諫交章以爲不宜安處京邑,書至再三,而竟不蒙允,其於嚴治黨與之法何如?偏蒙上恩固踰矣,今乃還給告身,加資除職,臣等驚駭,未審殿下惠此罪人若此之厚也。爵賞人主之大柄,不可僭爵。非其人,猶謂僭爵,其罪人,豈徒曰僭?況約之罪,有關於宗社哉?臣等反覆思之,再瀆天聽,殿下不允,反謂「約年已老,其子有功,非身之所犯」,臣等竊惑焉。假如功有關於宗社而罪亦關於宗社,則一身功過,尙不相掩,況子有功而貸其父乎?《春秋》之法,亂逆之徒,身無存歿、時無古今皆得討而不赦,不可謂年已老矣而宥其罪也。倘曰「非身之所犯」,則前日與瑜交結遊獵,有何心而爲之歟?非身之所犯而誰爲耶?以若所爲,而歸之於子之罪,臣等以爲難也。非唯臣等爲難,勳戚大臣與國家同休戚者也,而僉曰「不可」,累日進言,殿下不允何哉?昔唐太宗曰:「言之而是,匹夫之言,未必可棄。」況今勳戚之言,爲宗社慮也,殿下何憚而不允乎?臣等區區之心,不能自已,謹復聞奏。伏惟殿下試加三思,特賜兪允,收還成命,宗社幸甚。
不允。
○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一岐州眞弓源永各遣使來獻土物。
5月12日
[编辑]○癸巳,崔恒又上書曰:
臣願辭起復,累陳悃愊,未蒙允許,冞切悶鬱,敢冒昧塵瀆。臣竊念親之於子,恩誠罔極,子之於親,情亦無窮,雖行三年之喪,何足紓終身之痛以報其親乎?古之聖人姑設中制以立大防,使雖不肖者亦必企而及之,其用意也厚矣!其制禮也至矣!吾夫子嘗責宰予短喪之問,至云,「食稻、衣錦,於汝安乎?」又云,「予也有三年之愛於其父母乎?」深斥其作俑不仁之說,使天下萬世爲人子者,知其忘哀徇情不行三年之制者,比之匪人,不得竝立於天地之間,其所以固大防而立人紀者嚴矣。世豈有無親之子,喪安有可短之義乎?若乃起復之制,特一時之權耳,非尋常可行之典也。故必大不得已而後行之,非有大不得已之故則不也。若曰:「民生於三,事之如一。」臣之有身,非己所得專,國家欲有使焉,則雖非不得已,奪其喪何傷?則豈所謂適道之權哉?爲子爲臣,初非二身,惟忠惟孝,固難兩全,而親喪也者,尤所自盡,人生百年之中,一行而不可再者也。人道之大節,莫過於此,一奪其情,終身含哀。若夫忠則無限焉,古人日短日長之分,亦以此也。奪人之情,誠不可拘焉,亦不可容易者也。故昔之起復者,必其賢者能者關係國家輕重,除此人外無他望焉者,然後起之。是以上旣以公廢私而無强逼之嫌,下亦知王事靡監而不暇顧吾親。如其不爾,則非惟起者自忘其哀之可恥,適以啓人子忘親毁紀干名冒利之門耳,比諸前之企及之不肖者,又大不及,豈止爲聖門之罪人而罔生天地間者乎?亦豈不有累於國家之風化乎?此其起復之擧,所關甚大。今臣之起復,非不得已之比也,臣更思之,未知其可。雖曰「知臣莫如君」,然不若臣之自知。臣之能爲有無與否豈不知?行屍走肉,無寸長可取,有何不得已之故而必起乎?臣幼讀聖訓,竊怪宰予,今臣之遭喪在前歲十月,三年之制未踰一期,而有是擧,校之「期可已矣」者,尤速矣。徒以聖恩特深,天威嚴重,義宜固辭,而遽釋衰麻,靦然趨朝,則忘哀累化,無所逃罪,臣雖無狀,心實不忍。況今臣衰羸已甚,疾疹交攻,雖欲黽勉,亦未能堪。退無所損、進無所益者,臣之行止也,有虧於私、有累於公者,臣之起復也。反復思之,祗增愧赧,物議之公、後世之譏,又安可不恤?此臣之所以瀆冒威嚴,期於得辭而不已者也。伏望曲諒微懇,夬賜兪音,不勝幸甚。
御書批答曰:「宰予有短喪之志,卿亦有乎?孔子之責,予之責,予之起復,孔子之起復。且孔子無所賴於宰予,予則實有賴於卿,勢之頓殊,不啻如天地。深慰卿哀,勉奪孝思,體予至懷。」
5月13日
[编辑]○甲午,崔恒又上言曰:
臣恒以愚昧,叨荷睿恩,常切矢心,圖報萬一。今承起復之命,敢不掩泣思効微勞?唯念喪制有限,而効忠無期,遽釋衰麻,欲忍未敢。肆露微忱,籲天再三,尙未蒙允,且諭之曰:「事之重,國所共稱。」,冞切痛悶,且增愧赧。臣念事雖重,而臣身則輕,上旣不得已焉,下亦當不得已焉,臣非不得已者也,臣安能爲有無,又安敢强辭?《大典》一書,誠萬世經國之具,宜軫睿念拳拳纂修也,去取損益,裁自聖心,有非群下所敢擬議也。第其改校,須藉左右,宜得大臣之識政體、諳典故者委之,然後乃可。如臣者徒操筆硯,蒙未有知,雖賜顧問,安能對揚?臣故自受命,願替不獲,每切憂懼,今幸有大故,天之所廢也,不須起復。但命他臣之能者代之,臣之至願也。倘或聖心優容未輕絶人,以臣粗知格例而不替,又恐不必今日輟哀纂成也。《六典謄錄》規模已具,但患考閱不便耳。新纂之典雖緩數年,官吏治事無所加損。又以臣爲不得已焉者,則雖待臣之終制而纂,亦未爲晩。光景如流,臣亦幾月而終制乎!又況《大典》之修,曾命諸臣分科責成,而六科亦各有主者,備知本末,皆嘗先臣而受命者也。如《戶典》不可無繼禧,《禮典》不可無希孟,而今也二人亦皆遭喪,若欲及期纂修,則彼二人者亦當起復,臣痛鬱之懷,卽二人之懷也。一擧之速,而數人不忍忘其親,又豈非可悶之甚乎?恭惟聖上以不忍之心,行不忍之政,想念至於此,不忍盡起之矣。小臣可無而二人不可無也。同事一體之臣,而或起或不,又情之所難、義之所阻也。起復之易,物議必非之,前日諫官之獻言,亦未可忽也。今此數人終制之期,亦皆不遙,臣愚以爲俟後日而纂,庶副衆望。玆事之重,臣非不知,小緩亦無大害。事合變通,言當曲從,豈可謂業已有命勢難中止乎?螻蟻微誠,天日照臨,伏望聖慈矜察,勿謂臣言全爲一身,更咨大臣以審可否,特賜兪音,俾遂愚悃,不勝至願。
不允。
5月14日
[编辑]○乙未,日本國對馬州倭護軍藤茂家、薩摩州持久使者等來獻土物。
○臨瀛大君璆奴上佐告:「江原道平昌人李爲言,『郡人前敎諭劉得良欲於沙峴北造豐樂院,作爲文記,因錄錦城、魯山等伴倘,將謀爲亂。』」命囚李爲及其從兄金牧于義禁府,令鎭撫李由義往寧越、平昌等處,捕囚劉得良及伴儻七十餘人。
5月15日
[编辑]○丙申,親享于文昭殿。
○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左參贊朴仲孫啓:「前日請罷洪約職,傳曰:『予更商量』,近因齋戒未得復請。臣等三復思之,約之罪關係宗社,不可不罷。」不允。
○上與中宮御慶會樓下,設宴慰臨瀛大君璆。王世子及內宗親、判漢城府事沈澮、仁壽府尹沈決、工曹參判尹士昐、禮曹參判尹士昀、刑曹參議尹士昕等入侍。賜入直都鎭撫、衛、部將、兼司僕、宣傳官、軍士等酒肉。
○日本國對馬州宗虎熊瓦遣使來獻土物。
5月16日
[编辑]○丁酉,左議政姜孟卿、領中樞院事李季甸、梁山君李澄石、左贊成黃守身、左參贊朴仲孫、中樞院使朴薑、開城君崔濡、漢城府尹郭連城等啓:「洪約罪關宗社,得保今日,實天地再造之恩,豈可反受爵祿?」御書答之曰:「約可恕者,凡四。舊識一也,不干二也,功臣父三也,年老已宥四也。」孟卿等更啓:「約之免誅責以至今日,是乃殿下優待舊識之至也。當瑜初被責之時,國人皆知瑜有貳心,約亦以此罷職,宜自改悔,反與瑜結黨數往來,且會獵沙川,豈可謂之不干?凡亂賊,身無存歿,人得而討之。約之得免誅討,亦已幸矣,豈可以年老而除職?大抵功過不相掩,前雖有功而後有罪,則亦未可免,況其子之功,豈能掩其父之惡乎?今不可宥而宥之,此臣所以累瀆天聰而不能但已者也。」右司諫金從舜、執義尹慈等亦啓請。傳曰:「卿等退而三思,予亦三思。」
○命同副承旨成任往義禁府鞫李爲、金牧等。
5月17日
[编辑]○戊戌,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予念爪牙之士被堅執銳戍禦邊方,塞上無良醫良藥,或遇疾疹橫罹夭扎者,間或有之,予甚惻焉。今送急藥若干,卿宜令醫士隨證治療,以副予仁愛黎元之意。」
5月18日
[编辑]○己亥,慶尙道觀察使李克培進五岐麥穗。
○成均生員崔自濱等上書曰:
臣等竊惟爲國之道,莫大於敎養人材。敎養之道,又在於師儒,師儒得其人,則惇典敷敎,培養國本,人倫明於上,小民親於下,而王道成矣。此古昔帝王所以莫不建學、立師以興化致理也。恭惟我本朝太祖康獻大王應天開國,首建成均館,列聖相承,丕闡文敎。今我主上殿下以天縱之聖,登君師之位,躬行心得,以立敎於上,愼簡師儒,以掌敎於下,繼天立極、撫育人材之意,眞與唐、虞三代同一揆也。前兼司成金鉤體聖上委任之意,敎育人材爲己任,孜孜敎誨,循循善諭,能盡師儒之任,宜示褒奬之典,反加奉朝請之命,臣等惑焉。以爲老也,則氣力未至衰耄,以爲諸臣亦迭除罷也,則學校之任,不可一日無此人。臣等遑遑冀得還職,今已旬月,未聞休命,敢瀆淵聰。昔唐施士丐爲大學助敎善講說,秩滿當遷,諸生愛慕,上疏乞留,天子嘉賞而從之,至於十九年之久,不離大學,至今爲美談。伏望收還奉朝請之命,俾終敎養之任,於國家右文興化之道,實爲幸甚。
御書答之曰:「奉朝請,非棄替之處,迭爲朝請,出不得已。雖然今看子等之意,實合予心,嘉賞不已,後當改授。特賜酒殽,可會一歡。」仍賜酒五十甁、乾獐、鹿各十口、乾魚五十尾。
5月19日
[编辑]○庚子,日暈。
○幸慕華館觀射。仍設酌,宗親及判書以上入侍,奉朝請金鉤承召亦侍。賜司僕、內禁衛及扈衛軍士酒肉,命判中樞院事洪達孫爲大將習陣。
5月20日
[编辑]○辛丑,平安道觀察使元孝然啓:「野人李豆里與其徒五六人齎其父滿住書,到江界願朝,且云,『中朝使臣武忠、佟成等齎勑滿住、古羅哈、童倉、羅郞哈等四人書,去四月初八日到建州衛等處。武忠責我等叛中朝歸順朝鮮,且問曰:「汝於今春往朝鮮而還乎?」曰「然。」又問「自今以後亦敢往來乎?」答云「自祖先投順往來受職受賜,後亦安敢已乎?」又問「馬匹雜物亦受之乎?」答曰「然。段子非爾國所産,唯受綿布、麻布、衣服耳。」武忠等將率滿住、古羅哈等四人赴中朝,滿住病,以其弟阿古乙代遣。且四人等各率子弟八人向遼東,皆議云,「到朝鮮,當告以自來交隣往來耳。」』豆里又言,『中朝之所以如此者,以童倉管下李亏哈往訴也。吾等與童倉疾亏合,但彼族類多,欲殺而未得也。』節制使洪興祚諭以中朝勑諭我國之意,只給糧鹽送還。」
○成均生員崔自濱等進箋謝恩。箋曰:
離日中天,肇開文明之運,需雲霈澤,偏蒙寵渥之降,喜溢儒林,光增簡策。竊念臣等螢窓末藝、學海微瀾,講學芹宮,共被樂育之化。獻章楓陛,敢望允兪之音,又況寵齎之榮,濫及狂簡之輩。雲罍九醞,香浮雨露之恩,玉俎八珍,綺錯乾坤之惠。沈酣醺骨,顧眄生輝。玆蓋精一執中,終始典學,法《周雅》之多士,豐芑澤深,稽軻書之樂育,菁莪敎美。遂令駑質特荷鴻私,臣等敢不抱義飮仁,洗情滌慮?手舞足蹈,載賡《旱麓》之詩,日升月恒,倍申皇齡之祝。
○司憲府啓:「朴洳疎薄正妻昵愛婢妾罪,應杖九十。」從之。
5月22日
[编辑]○癸卯,諭平安道觀察使元孝然、都節制使具致寬曰:「今得書具悉。若李滿住使人更來,則當語之曰:『前日汝等齎來書及接待武忠之事,已馳啓,殿下聞之,深嘉汝等向慕之志愈確,仍設酒饌厚饋之』。如有需索,當優給米鹽、綿布等物,但令彼不知出朝命,若又童倉使人來,亦依此例隨宜厚接,益堅彼歸附之心。」
5月23日
[编辑]○甲辰,諭諸道觀察使曰:「箭竹須經二年斫之,可中於用,緣斬刈無度,使軟弱不堪用。又如竹席、竹枕、皮竹箱等物,雖係進貢之物,無益於用,自今勿復進。除民家私養箭竹外,諸邑公處竹林,觀察使差人禁伐培養。諸邑貢竹,毋得擅伐,必報觀察使,觀察使審經年久近,方許刈取,違者,論以制書有違律。又道內箭竹産處,一一搜訪以啓,令該司置簿,培養勤慢。遣人摘姦,卿亦巡行時,或親見、或差人檢察。」
○吏曹啓:「巨邑敎官,竝差文臣。」從之。
5月25日
[编辑]○丙午,御慶會樓下觀射。宗親、議政府、六曹判書以上、諸將、承旨等入侍。
○忠勳府更請:「洪約罪重,不宜敍用。」命還收告身。
○震中和郡人吳貴興,降香祝,行解怪祭。
5月26日
[编辑]○丁未,御慶會樓下觀射。內宗親及判中樞院事洪達孫、禮曹判書洪允成、兵曹判書韓明澮、承旨尹子雲、李皎然、成任等入侍。
5月27日
[编辑]○戊申,大雨。命注書往典獄、義禁府,審獄內漏濕。
○洪允成以母大祥歸忠淸道鴻山,令觀察使備給母及祖父母、外祖父母墳奠,且賜宴于其父濟年。
○遣上護軍具信忠奉奏本如大明。奏曰:
天順三年四月初十日陪臣金有禮齎捧到勑諭該,「禮部奏稱得王咨,有『日本國差人盧圓等到本國傳言,國王源義政說,稱比先差去進貢使人失禮,蒙朝廷恩諭放回。已將本人科罪,今欲差人赴京謝罪等因。然本國僻在海隅,去京路途窵遠,其情眞僞難以遙度,必得其實然後可信。』勑至,王卽拘集本國來人盧圓等,詳審前項傳說事情,如果眞實無僞,轉行源義政,知會『朝廷以爾旣能悔過自新,恭修職貢,準令擇遣謹厚老成識達大體者,爲使來朝,其通事亦須選委謹愼知禮人員伴送。尤須嚴加戒約,往來中途,不許生事擾人,若或以前犯法,無禮搶掠財物,欺陵官府,罪必不宥。』王其仔細審實,停當而行,毋得忽略。」欽此拘集盧圓等,備說勑諭事意,具問情僞,本人答言,卽與前說無異。得此轉令源義政知會。
5月28日
[编辑]○己酉,京畿觀察使金連枝進三岐麥穗。
○是日大雨。三更命開迎秋門,令闕內諸司夜直員及入番內禁衛、別侍衛等各騎司僕馬,受宣傳標信,分往五部,審水邊人家及傾危家舍,令移接他處。
5月29日
[编辑]○庚戌,忠淸道觀察使黃孝源進四岐麥穗。
○上欲觀稼于城南,車駕已備,尋停曰:「待晴觀稼。」
○重創凈業院,命給今年慶尙道輸貢布價,以供其費。
○有如屍斷右臂,棄于昭格殿洞口,命義禁府、刑曹、漢城府同鞫之。牓曰:「告者,良人除職,賤者給賞。」竟未得。
○咸陽安置𤥽病死。
○賜錦山安置瓔及妻、光州安置鄭悰及妻三節衣服。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辛亥朔,幸西郊觀稼,仍御麻浦讓寧大君禔新亭。御書名其亭曰榮福亭,註其下曰:「榮一世,享百年。」命左議政姜孟卿作序,兵曹參判金淳、都承旨尹子雲、左承旨金礩、右副承旨李晈然等賦詩。賜大君米五十石,又賜扈衛軍士酒肉。
○諭全羅道觀察使金世敏曰:「予聞順天府軍資,去三月失火盡燒,此事匪輕,卿何迨今不啓乎?其速啓失火之因、燒穀之數。」仍傳于承政院曰:「遣朝官推鞫,罷府使朴延世職。」
6月2日
[编辑]○壬子,日暈。
○御慶會樓下觀射,宗親、宰樞、承旨等入侍。召成均生員崔自濱、李孟賢等講《易學啓蒙》。自濱、孟賢頗通大義,命自濱進酒,令吏曹除自濱、孟賢等職。
○兵曹據咸吉道北靑甲士趙季孫等狀啓:「六眞邑城、行城,竝令石築,慮人物貧困,限十年阜盛間,令北靑軍士春秋赴防。其後內廂閑良、充補衙前幷七百戶充立,而軍裝馬匹未備,姑以北靑軍士助戰赴防。因此限年已過,至今二十六年,每一年二度赴防,將爲失巢。今六鎭石城完固,士卒富强,又無聲息,請自今依南道諸邑例,一年一度赴防。」從之。
○兵曹啓軍政可行條件:
一,京中諸司皀隷、螺匠、諸色人定額外,稱爲差備,諸邑亦有額外書員、日守役使,故生齒漸繁,而軍額不加多。請中外號牌成籍後,盡刷預差皀隷、螺匝、諸色人及數外書員、日守無役人,增定侍衛牌。
一,甲士、別侍衛、忠順衛、忠贊衛去官年少人等,無屬處閑遊。扈翼衛乃衣冠子弟入屬散官職去官處也。請上項無屬處不堪東西班敍用者,皆屬扈翼衛,計番上日,月滿十月,加資從三品而止,其中東西班遷轉者,通計扈翼衛月數加資,且東西班受職作散而自願入屬者,亦依上項例。
一,軍器監弓絃製造不精,易致斷絶,自今監造官及匠人,依繰鍊軍士條罪之,兩界所用弓絃,則以生絲,送諸鎭,令守令監造,亦依上項例置簿科罪。
一,訓鍊觀,軍士會處,而暑雨祈寒無入接之處。請於本觀東北隅空地,造行廊十餘間。
從之。
○刑曹啓:「富寧府甲士李崇敬逃避本邑築城、習陣等事,守令拿鞫,抗拒罵辱,罪應杖一百、破家潴宅、黜鄕。」從之。
○日本國王遣使來獻土物及佛像三軀。
6月3日
[编辑]○癸丑,御思正殿,引見源義政使者僧秀彌等二十人。上曰:「書契辭意,予已具悉。所求《大藏經》當委送。」仍命秀彌等進酒,謂都承旨尹子雲曰:「此僧志尙淸潔,其飮食居處,須要潔精。」
○以沈澮判漢城府事,權攀藝文提學,花山君鄭軾刑曹參判,金鉤同知中樞院事,魚孝瞻中樞院副使,沈決仁順府尹,曺孝門大司憲,柳洙文城君兼全羅道都節制使,黃孝源商山君兼忠淸道都觀察使,李克培廣陵君兼慶尙道都觀察使,金從舜刑曹參議,李克堪右承旨,李皎然左副承旨,成任右副承旨,尹士昕同副承旨,魚得海行僉知中樞院事兼慶尙左道處置使,金得禮司諫院左司諫大夫,李孝長右司諫大夫,申末舟右獻納,宋文琳司憲持平。
6月5日
[编辑]○乙卯,大雨。御書傳旨刑曹曰:「近日霖雨過多,必有滯囚傷和氣者。京外獄囚奸盜外,杖八十以下盡放,以上年老者保放。」
○兵曹啓:「宣傳官不謹入直侍衛諸事,以無檢覈故也。請依部將例,本曹考其勤慢褒貶。」從之。
6月6日
[编辑]○丙辰,日暈。
○倭司正有羅多羅等來獻土物。
○刑曹啓:「他人牛馬買殺者、自己牛馬宰殺者、知情放賣者,一依《元典》及受敎,杖一百、身充水軍。而盜殺牛馬者,則依天順二年三月日傳旨,杖一百、刺字、徒三年。蓋徒年有限,而充軍者終身不返,若是則盜殺之律,反輕於買殺、宰殺。請自今盜殺者,亦杖一百、刺字、身充水軍。」從之。
6月7日
[编辑]○丁巳,時,霖雨不止,命行祈晴醮禮于昭格殿,又命錄囚可放、可保授者,幷速移文諸道。
○司憲府啓:「忠義衛金孝卿疎薄正妻昵愛妓妾罪,應杖九十。」上以功臣之裔原之,只收告身。
6月8日
[编辑]○戊午,行祈晴祭于名山大川。
○兵曹啓:「忠贊衛五品遞兒,本依忠順衛而設。然忠順衛入屬者,或白身參外,竝無前仕。數年之內輒受五品,過於猥濫,故限三年去官。若忠贊衛則參上、參外有前仕者,竝令入屬,而六品以下,始自初年次次呈都目受職,元職六品者,則有前仕而不得呈都目,沈滯者多。請元職六品者,自今年六月呈都目授五品。」從之。
6月9日
[编辑]○己未,傳旨承政院曰:「宗親、宰樞、功臣等請醫者,毋得自占內醫。」
○兵曹啓:「初中武擧者,或除訓鍊觀參外官、或差本官權知,越一年各二人去官,其餘竝分屬甲士,仕路不廣。加以甲士分十一番,至四年不得番上,致使壯勇者老於鄕曲。請自今武擧有屬處去官者外,竝於別侍衛、甲士分半差定,以廣遷轉之路。」從之。
○刑曹啓:「北靑府使徐涭,以府民高玄等暴揚過失,訴於觀察使,杖玄致死,律應斬待時。」上以功臣原之,只收告身,徵埋葬銀,安置于全羅道咸平縣。
6月10日
[编辑]○庚申,御慶會樓下觀射,會文臣講書。左議政姜孟卿、右議政申叔舟、右贊成權擥、吏曹判書成奉祖、戶曹判書李承孫、兵曹判書韓明澮、刑曹判書朴元亨、工曹判書李邊、僉知中樞院事金何、同知中樞院事金鈎、魚孝瞻、行上護軍金末、兵曹參判金淳、吏曹參議任孝仁、承旨等入侍。
○兵曹啓:「文武一體,而文科則分屬承文院、三館,每年十人去官,隨才除職,武擧則除有屬處人外,竝屬訓鍊觀權知,又屬甲士,去官之路不廣。且去官之後或置散、或送西,無闕不敍,非特奬勵無方,文武科等是科目,而轉遷用捨之法頓殊。軍器監職掌戎事,宜任武士,請訓鍊觀權知等,依祿官取才例試取中格者及觀祿官中人器相當者四人,依奉尙參外官例,授軍器監直長、錄事,兼差訓鍊參軍,常仕本監,越一年三人去官,去官後勿令無故置散。」從之。
6月11日
[编辑]○辛酉,咸吉道敬差官康孝文馳啓:「今兀未車兀狄哈也當其、育帖應哥等男婦十九名,從麻尙哈到慶源。今五月二十三日,臣與楊汀招兀良哈、斡朶里諸酋與也當其等同饋,也當其等與五良哈自相酬酢,告天約和,其所擄來男婦共二十七人給還。且前者申叔舟在慶源,集諸鎭諸酋,刷還兀狄哈人物,諸酋皆來,獨孛兒罕辭病不赴。及申叔舟還,囑楊汀令遣通事開諭之。孛兒罕子於兒哥禿及姪月郞哥遇通事於路,月郞哥彎弓欲射,於兒哥禿遽止之,且問,『因何事來?』通事若曰:『將與兀狄哈和解,招汝等來也。』又孛兒罕道遇通事,其族人浪明家等二人亦引滿,於兒哥禿、月郞哥等又止之。孛兒罕問委來之由,通事答之如初。孛兒罕云,『朝鮮將發兵擊我,遣汝等詗吾出處爾。』〈孛兒罕素憾楊汀,且不欲還兀狄哈之人,詐稱朝鮮轉伐,諸種又作木契相傳,欲煽動構釁。〉通事云,『儻疑間牒,可遣人探候,』孛兒罕云,『昔在庚寅,安乙貴與阿古車交親,反間窺詗,尋引兵馬殺虜妻子殆盡,汝等所言,實未可保,』通事云,『汝子伊升哥近侍輦下,愛護甚篤,豈有是事?』孛兒罕云,『安知汝國先殺我子乎?前者富寧兵馬審虛水剌道路,我等皆懷疑慮,分軍望候。今四月十五日卽是寅日,〈野人俗忌寅日〉豈不疑慮?竝令妻子登山耳。』遂不來。前此叔舟令富寧府使吳益昌審虛水剌賊路,故孛兒罕借以爲辭。汀累遣人招之,亦不來,且言,『子阿兒哥禿所擄兀狄哈剌斡里者,因所喂馬斃,惑而自縊,後當親告事由。』是後猶遷延不來,必有其情。臣見楊汀文移,令會寧府因便招致,若來則孛兒罕外竝皆囚鞫。臣謂孛兒罕爲人性本陰譎,必是不欲還所虜人物,多般詭詐,若遽加威脅,非唯無益於和解,將招朋儻或背聖化,則安知環鎭野人擧皆如此?臣觀東良北無兒界、舍地等處野人不靖之勢,必自孛兒罕唱之也。」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今觀康孝文所啓,知卿遣人招浪孛兒罕,托辭不來,卿令會寧府招浪孛兒罕等,若來則孛兒罕外囚禁鞫問。孛兒罕無禮,若繩以法,則不得無罪。然狼子野心,豈可一一以法繩之?且與卿有隙,卿從權處置,自然誠威夙著,彼必祗服,不須深慮也。更宜靜以鎭之,令諸部寧一。」
6月12日
[编辑]○壬戌,上謂承旨等曰:「今武士已精鍊,文臣講習亦所當務。其令年少聰敏者,讀《中庸或問》,予將親講焉。《禮記》皆載日用常行之事,不可不力學,而世儒多不喜讀。讀了《中庸》後,亦令讀之。」
○文昭殿舊用鍍金銀酒器壞,令工曹改造,上議諸政府曰:「君子雖不以天下儉其親,然鍍金無益,不如純用白金也。」遂令勿鍍。
○諭平安道觀察使元孝然、都節制使具致寬曰:「今野人來者,諸處戍將各自接待開諭,則慮誤事機,可令沿邊戍將依舊送于滿浦,使江界節制使主管。」
○傳旨義禁府曰:「申自繩家奴謁同告自繩杖殺其妹注音生,以奴訴主,事干綱常,其推鞫以啓。」
○兀狄哈也堂其等三人來獻土物。
6月13日
[编辑]○癸亥,傳旨義禁府曰:「前監察南份妾子惇中矢致傷,其鞫事因以啓。」
○判洪州牧事李明晨卒。停朝市,賜賻致祭。諡康平,溫柔好樂『康』,治而無眚『平』。明晨連姻戚里,有吏幹。
6月14日
[编辑]○甲子,吏曹啓:「前此,大殿別監、小親侍幷五十二人,各品遞兒十五,丁丑年減九只置六,一年兩都目遷轉。然其遞兒不與他處別監和會,又非加設祿科,請一年四都目除授。」從之。
○陞慶尙道靑松郡爲都護府,以昭憲王后內鄕也。
○諭忠淸道觀察使黃孝源曰:「卿體予恤民之意,盡心撫字,政聲流布,予甚嘉尙。吏民上書請留卿,予嘉實惠,不違民情留卿。卿雖有老母,程途不遠,任卿來往相見,益務著功。」
6月15日
[编辑]○乙丑,御慶會樓下,設宴觀射。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諴寧君䄄、益寧君𰧺、桂陽君璔、義昌君玒、密城君琛、翼峴君璭、寧海君瑭、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延昌尉安孟聃、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左議政姜孟卿、右議政申叔舟、判中樞院事李仁孫、梁山君李澄石、行僉知中樞院事趙惠、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權擥、兵曹判書韓明澮、判中樞院事洪達孫、左參贊朴仲孫、吏曹判書成奉祖、戶曹判書李承孫、刑曹判書朴元亨、工曹判書李邊、大司憲曺孝門、戶曹參判安崇孝、禮曹參判尹士昀、兵曹參判金淳、刑曹參判鄭軾、工曹參判尹士昐、兼成均司成金鈎、金末、承旨等侍。引見倭使者僧秀彌等二十五人、兀狄哈也堂其等三人,令侍宴。賜宴卓于成均館,又賜儒生等酒肉,幷賜男樂。
○兵曹啓:「諸道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新舊替代時發兵符,依虎符例交割,具由以啓,又令守令、萬戶、僉節制使,具發兵陰符授受事由,報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轉啓。」從之。
○兵曹啓:「捕盜者論賞給到之法太輕,故詐僞之徒,聞有捕盜者,則爭相賄遺,詭稱共捕,多至百餘人,官吏莫辨眞僞,率移該曹,一樣給到。因此軍士怠於宿衛,濫得仕到,奪勤士宿衛者都目,至爲不當。大抵捕盜之功,人衆則易,力寡則難,請自今十人以下共捕則給到三十,十人以上則給到二十,二十人以上則給到一十。捕强盜者,二十人以下共捕則給到一百,三十人以下則給到九十。以次爲差,若迹知爲首者,給到三十。如此則論賞得中,庶無冒濫之弊。」從之。
○兵曹據忠淸道觀察使黃孝源啓本啓:「號牌成給時,姦僞甚多,未能悉辨。隱丁者、壓良者、冒認他奴爲己奴者、流亡未見者、盜賊在逃者,如此之類頗多。未成籍時,刷出爲難,今已成籍,若考牌面所居州里、容貌、年歲、戶首,則刷出不難。然而未聞京外有丁現捕者,此實京外官吏及各坊管領、各里正長等,視國法爲文具,全不檢覈所致。請自今管領、正長等,各於掌內新到接者、無牌者,痛察告官,俾考根脚,竝還本處,若不現告,因他後現,則勿論赦前後,官吏及許接戶首、管領、正長,竝論以制書有違律。」從之。
6月16日
[编辑]○丙寅,持平李永垠將本府議啓:「忠淸道觀察使,因其道百人等狀,仍等不遞,此門一開,則効此者多,臣等以爲不可。」御書答之曰:「若黃孝源自請速遞,而遞之則有弊。此予特嘉賞有効,又因民情,有何弊乎?」永垠又啓:「賜酒肉于成均足矣。又賜樂于文廟之側,臣等以爲不可。」御書答之曰:「成均賜樂,有何不可?若於孔子殿作樂飮酒,則雖予不得焉,明倫堂則予所作樂處,又使臣作樂處,何嫌之有?況男樂尤爲正大,設若賜女樂,亦不妨。豈有國家不廢之物,邪於成均而正於朝廷?朝廷則謂之邪而用之爲常,成均則謂之至正至大,尊於朝廷之所,而不可用邪物乎?然則事理甚乖,漸不可長。所言甚無謂也。」〈史臣論曰:「謹按帝王爲治之道、聖賢敎人之法,皆以禮樂爲本,舜命夔敎冑子。禮曰:『學樂誦詩』,是未嘗去樂於學校之中也。今夜特賜酒於成均,又賜樂以侑之,是重儒敎養之意而深慰之,乃一時之盛擧也。如或賜以倡優之類,戲於文廟之側,宜乎言矣!」〉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兀良哈斡朶里等擄掠兀狄哈人物,或作妻或作奴婢,或多給牛馬財物買得,今從國令,不敢爭而還給,其心可嘉。卿與孝文磨勘,以其虜來人物壯弱、買價多小及還給時情勢輕重,分爲三等,一等給軍資米七石,二等五石,三等三石。前後和解時,聚會聽令、往來有勞如尙同介、管婁把兒、歹婁時哈等,亦以情勢輕重,分爲三等,給米如上。麻尙哈能再度往來招來,給米十石,其隨從往來二度者,給七石,一度者五石。且各諭以上旨以褒奬。又以上項論賞之人,於今冬野人上送時,爲先上送。」
6月17日
[编辑]○丁卯,兼成均司成金鉤等上箋謝恩。箋曰:
乾坤大度,曲加生成,鉛槧微才,獲霑優渥,佩銘曷已,糜粉難酬。伏念臣等蒲柳孱材,雕篆末藝,叨承藝眷,猥側縉紳之班。濫居皐比,徒守章句之訓,愧乏絲毫之補,常恐尸素之譏,意殊尤之私,遽踰生平之望?九重宮醞,濃含雨露之恩,列案珍羞,誕降雲天之澤。況聲樂之特賜,乃前昔之所稀。玆蓋剛健粹精,聰明睿知。橫經問道,陋漢帝之臨雍,敬德愼儀,體魯侯之在泮。右文之化旣至,養老之禮亦隆。遂令庸愚得紆寵幸,謹當策駑希驥、磨鈍生鋩。嘉與靑衿,載賡歌於醉飽,恒輸丹懇,倍祝算於康寧。
○傳旨刑曹曰:「霖雨過多,必有冤滯以傷和氣,予甚慮焉。精審冤獄囚徒可保放者及徒、流、付處人以啓。」
○傳旨禮曹曰:「霖雨過多,咎實在予。民未蒙澤而冤枉者必多。自六月十八日,停供上及外方進膳。又令三品以上極言得失,無所隱諱。」時,重創淨業院,訓鍊院使庾智以爲,農月不宜督民興役,上封事,留中不報。
○司憲府啓:「醴泉郡民成富告其父爲郡吏林才、勝山等杖殺,郡事趙敷恐其農月役民事露,謀欲掩覆,不卽追捕林才等,將官中米布雜物贈成富助葬。請依律科罪。」上以功臣原之,只收告身,配慶尙道密陽府,尋命釋之。
6月18日
[编辑]○戊辰,大雨。城中水漲,平地水深四五尺,江水亦漲,人多漂沒。右議政申叔舟啓:「臣伏覩傳旨,以久雨爲災,責躬減膳,不勝悚惶。自念臣以庸劣,特蒙謬知,濫擢調爕之任,旣無以參贊化育,近以久病又不能奔走夙夜,以貽聖慮,天苟爲災,咎實由臣。伏望亟免臣職,以塞天譴。」不允。
○傳旨刑曹曰:「近日霖雨過多,必有滯冤以傷和氣,予甚慮焉。京外十惡、强、竊盜外罪囚,竝皆放赦。」
○傳旨義禁府曰:「靖難以後亂臣等緣坐男夫內,各其未成丁者待滿十六歲決罪人及保授人等,竝放送,永爲庶人,外方從便。女人內,除原係賤口外,各處賜給良女,自願贖身,從願施行,且其中男夫原係公私賤者,令各其官主依他役使,安置人慶尙道山陰趙枚、全羅道興陽任敬義,定役人江原道淮陽申得敬、鐵原孟孫,充軍人江原道襄陽金雄虎、全羅道珍島朴俗,流人江原道淮陽金龍、咸吉道富寧金斡生、鍾城金珣、慶尙道固城鄭得賢、河東鄭同、泗川洪山,付處人全羅道龍安禹繼蕃,外方從便人李樑材、李三老、李承命、金石公、崔千齡、奉忠孝、河紹義、張和等放遣。」
○傳旨司憲府曰:「付處人慶尙道固城柳衍、江原道原州柳孝班,流人咸吉道鍾城王以德等放遣。」
○傳旨刑曹曰:「充軍人京畿右道井浦、鄭今、黃海道康翎韓孝生等放遣。」
○司憲府囚人崔命全、金巖等以赦見放,憲府啓:「命全侵虐其妻,金巖兄弟不睦,罪干綱常,請勿放。」從之。
○召戶曹正郞權瑊曰:「諸道貢物代納之價,無定數,民多苦之。其速磨勘以啓。」
○諭平安道觀察使元孝然、都節制使具致寬曰:「建州等衛野人如有出來欲上京者,令江界節制使,考同封事目內辭緣,開說。」
6月19日
[编辑]○己巳,祈晴于昭格殿、宗廟、社稷、北郊。
○舍人李季專將本府議啓:「夏月時雨大行,雖久不霽,未爲災也。請還收減膳之旨。且亂臣緣坐時未成丁、保授人等,竝皆放送,臣等以爲其中或有不可赦者。」御書答曰:「敬愼自損,乃求祥之道,況水上漂流人,有幾乎?」又曰:「政府所謂不可赦者,何等人歟?有所指歟?其磨勘以聞。」
6月20日
[编辑]○庚午,大雨。
○知敦寧府事李渲卒。停朝市。渲時遭喪,自咸吉道還,路値大雨,至高山驛前川,其子先渡漂溺,渲就援之,亦隨而溺。渲,啓川君登之子,中壬子科,累遷至正二品。諡文良。學勤好問『文』,溫良好樂『良』。
6月21日
[编辑]○辛未,大雨。設祈晴道場于慶會樓下。
6月23日
[编辑]○癸酉,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瑛、桂陽君璔、義昌君玒、密城君琛、翼峴君璭、寧海君瑭、烏山君澍、延昌尉安孟聃、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左議政姜孟卿、右議政申叔舟、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權擥、判中樞院事洪達孫、同知中樞院事金鈎、禮曹參判尹士昀、工曹參判尹士昐、行上護軍金漑、承旨等入侍,命孟卿進酒。傳曰:「霖雨過多,慮有傷和之事,使三品以上各陳所言,兩相默無所陳,反以德位不稱、不能調爕辭免。當國之災,退而不顧,是豈大相之事?古人亦言,『顚而不扶,將焉用彼相?』卿之所言甚無理焉。」仍罰以酒,御慶會樓下觀射。
○命減瓦窰貢納燔瓦木,丙子年以上未收。
○義禁府啓:「百戶朴己隨趙武英如廁,往來於金仲廉處,且覘武英所持可疑之物有無,以報仲廉,初諱武英欲見刑房吏金自呂之言,竟服之。然以武英刺項後不省人事,招證之,則必無自呂相見之說。又武英刺項事,不卽告於夜直官黃允元,而與仲廉大叫。況初則曰,告允元以『武英項血出之因未知。』,後則曰:『武英自手刺項。』,前後異言可疑也。金自呂初告允元,只曰:『武英仆臥於南行廊西隅。』,再告曰:『武英衣血染。』又從允元到武英處,搜刀子也而諱之,與允元供招不同可疑也。仲廉、金紐、趙選等,初與武英同囚一處有日矣,武英刺項之夜,出庭中過夜,必有情由。況武英刺項後,急呼仲廉等,雖相訟者,以兄弟叔姪之親,不卽救護,有乖情理。且仲廉等各令奴子每日聚宿府門外,此等事狀可疑。」命收仲廉、紐、選等告身,付處于外,己、自呂,竝充軍。
6月24日
[编辑]○甲戌,戶曹據兵曹關啓:「自京中至諸道沿路諸邑,凡倭、野人往來及軍情緊急事甚多,費用倍他,而軍資不敷,請自今沿邊諸邑軍資,竝限千石儲備。」從之。
○傳旨禮曹曰:「予欲多印法帖,廣布國中,如進趙學士眞筆、眞草《千字》等書者,從願厚賞,又如書屛簇、法帖,摹刻後還主。以此曉諭中外。」
6月25日
[编辑]○乙亥,日暈。
○諭諸道觀察使曰:「近者霖雨爲災,損傷禾稼,漂沒人命,予甚軫慮,已令京中三品以上各言得失,然四方之廣,萬民之病,朝中之臣豈能盡知?守令近民之任,必審知民之利病,宜令各陳民瘼,無有所隱,足以知其賢否。觀察使亦以所見陳策,以副予恤民之意。」
○戶曹判書李承孫啓:「請遣分巡御史于諸道,紏察守令斷獄,以釋冤滯。」
6月26日
[编辑]○丙子,命左議政姜孟卿、右贊成黃守身、左參贊朴仲孫、中樞院使朴薑、禮曹參判尹士昀、都承旨尹子雲往英陵,奉審主脈頹圮處。
○傳旨漢城府曰:「五部城底十里水邊人家內,漂沒家基及水侵家舍,其速審以啓。」
○議政府啓:「靖亂後亂臣緣坐待年保授者及曾已爲奴者,請勿放。」從之。
6月27日
[编辑]○丁丑,御慶會樓下觀射。
○罷宦官安璐、尹得富、尹彦等職;收嚴敬之告身充軍,囚入番宦官、飯監等于義禁府鞫之,以不謹奉職也。
○義禁府啓:「申自繩奴謁同訴其主濫殺其婢,罪應絞待時。」從之。
○傳旨義禁府曰:「官奴永屬宦者茂朱鄭存、寧海柳漢、珍島劉進、濟州金潔、盈德吳栗山等放送,還給家産從仕。珍島金革、鄭福、趙生、巨濟李孝智、李春、文仲善、南海李岡、康津化繼山、河東安遇祥、金山黃思義、固城朴存壽、南海崔岑、旌義黃義之、朴漢、泗川金德恭、咸悅李澗、咸從金從直等,自願外方移,永屬木川崔濕,外方從便。」
6月28日
[编辑]○戊寅,御慶會樓下觀射。引見兀狄哈也堂其、槐道夫、乙洪吾等,賜也堂其具鞍馬一匹、綵段裌帖裏、紅絲帶、綵囊、刀子、弓矢,槐道夫、乙洪吾等,各綿布裌帖裏、紅絲帶、綵囊、刀子。傳曰:「爾妻子等待汝等久矣。其速回還。」
○賜讓寧大君禔、益寧君𰧺各內廐馬一匹。又令禔與兼司僕金彛射,彛屢中,賜弓一張、蓑衣一領。
○傳旨義禁府曰:「官奴永屬人濟州辛以中、巨濟朴撝謙、南海成九淵、昆陽洪澤、寶城曺柱、慈城楊子濡等,自願外方移,永屬安置人金海成熺、成照、成然等,自願外方移安置。」
○命戶曹,具養蠶條件,頒諸中外。戶曹啓:
一。依山有桑木郡縣,每一道或十邑,或二十邑,一年相遞,幷二邑養蠶,曾已立法。若守令多植桑木,盡心布置,則雖非山郡,亦能得効。始今年桑椹成熟,每於諸邑採二三斗,擇地苗種,待其成長,各其境內路傍及官舍、倉庫墻底、菓園、楮田,凡宜桑閑曠之地,依方移種,錄其株數,轉報本曹,本曹啓聞。如有虛張株數,不能培養守令,則推覈科罪。
一,在前,每邑給蠶種一張,取眞絲二斤。然慮其邑有大小、人物多寡有異,令諸道觀察使考其諸邑殘盛,蠶種張數酌定,報本曹,始庚辰年,分送蠶種。
一,無桑木諸邑則始今年栽植,待二三年成長後,依上項例分送蠶種。
一,平安、咸吉兩道,初以土薄非宜桑之地,植桑、養蠶之事,竝不措置。然平安南道及咸吉諸邑,桑木茂盛,養蠶民戶頗多,始今年於兩道諸邑,依上項栽植例,待二三年成長後,觀察使酌定蠶種報,本曹計張分送。
一,諸邑養蠶時採桑人,除村民,使以入番人吏、日守、官奴婢,蠶母則公處婢子能養蠶者,監考則品官中勤謹者擇定,養蠶取絲,上納該司,轉報本曹。本曹考其勤慢,其中能養得繭絲多者,蠶母賞以米布,監考復戶,或從願褒賞,有不能養蠶得絲最少者,監考、蠶母竝依律科罪。且守令勤慢,觀察使每於殿最,憑考施行。
一,諸邑爭務多得繭絲,分給蠶種數外加備多養,或盡摘民間桑葉,或役農民,若繭絲不足,以官中之物貿易,民間作弊者,憑公處養蠶,養於衙內作弊者,啓聞科罪。
一,諸邑限桑木茂盛,每年具栽植桑木之數,報本曹。
一,每年養蠶後取種張數,具報本曹。
一,民間栽桑,大戶三百株,中戶二百株,小戶一百株。不能者家長及守令竝科罪。
6月29日
[编辑]○己卯,御札諭楊汀曰:「卿再勞于外,念之日篤。卿亦必思射侯之場,予欲速見卿,而方和解事大,非卿莫竟。故陞資賜卿角弓十、竹一千,仍留鎭北,卿勿嗔予。」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敬差官康孝文曰:「昔年,僉知中樞院事李巨乙加介弟時羅孫、妹姐姐等爲兀狄哈搶去,今兀狄哈與兀良哈釋仇,其所掠人口悉相解送。上項時羅孫等,前日都體察使申叔舟在慶源時,語育帖應哥『訪問率來,如未率來,則所在處聞見來告』,今育帖應哥再來,其說云何?於兀狄哈出來酋長處備細更說,使之刷還。」
○擇文臣司憲持平李永垠、承文院副校理鄭孝常、世子司經李淑瑊、仁壽府丞閔粹、奉常錄事魚世謙、成均注簿李克均、承文院著作魚世恭、世子右正字許琮、成均學諭金宗碩、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金宗直等,竝除閑官讀書。乃賜《中庸或問》各一件。
〈世祖惠莊大王實錄卷第十六〉
秋七月
[编辑]7月1日
[编辑]○庚辰朔,傳旨義禁府曰:「安置人巨濟李孝宗、興德李季町、付處人白川趙選,放遣。」
○革咸吉道預原郡屬于定平府。
7月2日
[编辑]○辛巳,御慶會樓下觀射,內宗親及左議政姜孟卿、右議政申叔舟、右贊成權擥、判中樞院事洪達孫、漢城府尹郭連城、兵曹判書韓明澮、都承旨尹子雲、左承旨金礩等入侍。上與孟卿等議點諸道軍丁。以領中樞院事李季甸爲京畿都體察使,京畿觀察使金連枝忠淸道都巡察使,判中樞院事洪達孫全羅道都體察使,禮曹判書洪允成慶尙道都巡察使,左贊成黃守身江原道都體察使,中樞院事朴薑黃海道都巡察使。
○忠淸道觀察使黃孝源上箋謝恩。箋曰:
鶴書屢降,眷遇非常,駑力難堪,震兢無已。榮喩望外,感與愧幷。伏念臣猥以孱資,叨承重奇,顧乏涓埃之補,累蒙綸綍之音。任情歸寧,足慰倚閭之望,有時入覲,俾遂捧日之誠。豈期密勿之辭,遽及庸愚之品?殊恩若此,前古所稀。玆蓋伏遇盛德在躬,至仁育物,政先懷保,視民如傷,度廓包容,與人不備。謂小臣未遑將母,怜小臣每欲觀光,遂令譾材獲遇寵命,臣敢不馳驅原隰、誓帶礪而益堅?瞻仰雲霄,祝岡陵而彌切。
7月3日
[编辑]○壬午,李季甸、黃守身、洪達孫、金連枝、朴薑等議點軍事目以啓。
○以朴仲孫爲議政府左參贊,成奉祖右參贊,具致寬吏曹判書,李承孫戶曹判書,尹士昀工曹判書,李邊中樞院使,金世敏知中樞院事,沈澮判漢城府事,辛碩祖開城府留守,李允孫戶曹參判,黃孝源禮曹參判,李克培兵曹參判,元孝然刑曹參判,權摯工曹參判,安崇孝同知中樞院事兼忠淸道都觀察使,韓瑞龍同知中樞院事,閔騫同知中樞院事兼京畿都觀察使,尹士昐、金連枝中樞院副使,任孝仁中樞院副使兼江原道都觀察使,李延孫中樞院副使兼全羅道都觀察使,李純之仁壽府尹,金淳慶昌府尹兼慶尙道觀察使,沈決仁順府尹,金光睟漢城府尹,咸禹治司憲府大司憲,鄭守忠河原君,康袞信川君兼忠淸道都節制使,金從舜吏曹參議,黃石生兵曹參議,金得禮刑曹參議,金脩行僉知中樞院事兼黃海道都觀察使,趙之唐、宋處儉僉知中樞院事,李好誠行僉知中樞院事兼慶尙左道都節制使,李茵僉知中樞院事兼慶尙右道處置使,朴炯行僉知中樞院事兼慶尙右道都節制使,庾智司諫院左司諫大夫,李云菶右正言,鄭軾咸吉道都觀察使,曺孝門平安道都觀察使,楊汀咸吉道都節制使,金處禮平安道都節制使,李孝誠忠淸道水軍處置使,薛丁新全羅道水軍處置使,尹垠判廣州牧使。舊制,家在本道或父母居者,不許除觀察使、都事。淳家在慶尙道而得拜,殊例也。
○議政府請停諸道分巡御使,從之。
7月4日
[编辑]○癸未,傳旨禮曹曰:「五子登科,父母歲賜米二十石,歿者追贈,令所在邑致祭。」
7月5日
[编辑]○甲申,親傳秋享祭香祝。
○司憲府啓:「今因水災,禾稼未稔,而分遣諸道軍籍使。且捕鷹事,委之觀察使守令亦可辦也。若以進獻事重,不得已發遣,則每道不過遣一採訪。今或遣二人、或三四人,騷擾州郡,弊固不小。李季町、李孝宗罪關宗社,不宜輕宥。」傳曰:「軍籍事,非汝等所知。採訪事,係進獻,不可停止。季町、孝宗,以大臣之故議諸大臣而放之,何害?」季町,李季甸之弟,孝宗,李邊之子也。
7月6日
[编辑]○乙酉,兵曹啓:「虎翼衛竝衣冠子弟,請依別侍衛例,分屬虎賁衛入直,其軍裝馬匹,每月番上時,本曹與都鎭撫點閱。」從之。
○諭京畿、忠淸、全羅、慶尙、江原、黃海道觀察使曰:「我國戶籍不修,因此軍籍不明,豪者多自影占,弱者孑立無助,民不聊生。今遣大臣修明軍籍,但欲矯積弊耳,非欲盡刷隱丁以充軍額也。愚民必不知國家之意,或致驚懼,卿預先曉諭,毋使駭擾。」
○臺諫更啓李孝宗、李季町不宜輕宥,不允。
7月8日
[编辑]○丁亥,李灌之孫祐上言:「歲戊戌,祖灌與朴習同時被罪,今習子孫已許通仕路,乞依此例,許令赴試。」從之。
○賜兵法于宣傳官等,令讀之。
○賜日本國使者僧秀彌《成道記》。
7月9日
[编辑]○戊子,復行成均館春秋等課試,優等者直赴會試之法。
○禮曹啓:「文臣三品以下,依舊例,每春秋仲月,會于議政府,試表、箋、或古、律詩,等第啓聞置簿,三爲首者進秩奬勵。其不赴試者囚家僮,再不赴則科罪,三不赴則罷職。」從之。
7月10日
[编辑]○己丑,刑曹據京畿觀察使啓本啓:「廣州甲士河閏生怒其邑守差賑恤官,凌辱罵詈。平安道泰川郡人方直慢罵邑守,且稱前守任寬爲賊人訴之,姦惡莫甚。雖經赦,不可不懲,請竝依法瀦宅黜鄕。」從之。
7月11日
[编辑]○庚寅,御書下承政院曰:「霪雨過多,予甚軫慮。其令減膳徹樂。」
○兵曹據慶尙道節制使啓本啓:「安東府雖爲巨鎭,非他東萊、延日有軍士諸鎭例,不必置軍官。若句當軍情公事時,須用鎭印,請鑄送安東鎭三字印,他如全羅道羅州、長興、光州、南原、全州、慶尙道蔚山、昌原、大丘、晋州、星州、尙州、忠淸道公州、忠州、洪州、天安、淸州、京畿水原、廣州、楊州、江華、開城府、黃海道海州、黃州、遂安、江原道江陵、原州、淮陽、春川、平安道平壤、成川、安州、定州、龜城、義州、朔州、咸吉道安邊、永興、咸興等諸鎭,亦依安東鎭例鑄給。」從之。
7月12日
[编辑]○辛卯,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內宗親及議政府、六曹判書以上、入直諸將、承旨等入侍。京畿都觀察使閔騫、慶尙道都觀察使金淳辭,賜見。召成均直講李永垠、承文院副校理鄭孝常、世子司經李叔瑊、成均注簿李克均、仁壽副丞閔粹、成均學諭金宗碩等,親講《中庸》。
7月13日
[编辑]○壬辰,左獻納朴纘祖將本院議啓:「本月初三日,吏曹判書成奉祖子慄、三寸姪李鐵堅、四寸弟成重識、知曹事尹子雲女壻鄭沃、三寸姪申澯、正郞李文煥兄文炯、正郞朴楗妻三寸叔崔曦、佐郞崔漢輔妻父趙安孝、四寸弟許琮等,不計相避授職。三館去官時,授準職例也,而承文院博士金自貞降授行副司正。具人文拜陰城縣監,不赴任,法當三年不敍,而遽授京職,臣等以爲有違於法。」傳曰:「此皆予之所知也。」
7月14日
[编辑]○癸巳,御慶會樓下觀射。內宗親及兵曹判書韓明澮、承旨等入侍。
○義禁府啓:「金牧、李爲誣告人謀亂,牧應斬,爲杖一百、流三千里。」從之。
○遣災傷敬差官于京畿、忠淸、江原、黃海道。
7月15日
[编辑]○甲午,奏聞使書狀官姜耆壽還到義州高進江,游之溺死。命其兄司僕少尹眉壽往收骸骨。
○禮曹據咸吉道觀察使關啓:「《武經七書》已令校書館刊印貿易,本道道里遼遠,雖有志讀《武經》者,不得來貿。請送《武經》十八件于本道,使之講習。」從之。
7月16日
[编辑]○乙未,禮曹啓:「判中樞院事李仁孫子克培、克堪、克增、克墩、克均五人登科,卒漢城府尹李士寬子義長、禮長、智長、諴長、孝長、恕長六人登科,而父母俱歿。請依曾降傳旨,仁孫歲賜米二十石,士寬追贈,令所在邑致祭。」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家遣使來獻土物。
7月17日
[编辑]○丙申,謝恩使行上護軍康純、行大護軍李石亨等來自大明。石亨言:「中國唯城郭高壯而已,其餘文物,皆無足貴。」聞者譏之。
○咸吉道敬差官康孝文馳啓:「浪孛兒罕與月郞哥、阿兒哥禿等來鍾城,臣謂孛兒罕云,『胡不率所擄兀狄哈剌幹里以來乎?雖稱自縊,豈可信哉?』孛兒罕曰:『吾何誣敬差官?誣敬差官,乃所以誣朝廷也。吾雖欲掩覆,其如隣里耳目何?今葬處在焉,不是虛妄,指天爲誓。』又曰:『諸種野人所擄兀狄哈人物,我當以爲己任招誘率來。』臣又云,『汝厚蒙國恩,位至中樞,汝前日告都節制使曰:「吉州斜麻兒洞口子,非要害之處。」故都節制使使富寧府使往審之,此事實出汝之所言,汝何反生疑惑?』孛兒罕曰:『果吾前日所言。年旣老耄,又無知識,以至於此,皇恐謝罪。』臣又云,『汝子伊升哥近侍,蒙恩甚重,待汝父子實出等夷,汝何向本國通事彎弓欲射,援引庚寅年事,以至分軍候望乎?以此觀之,朝鮮軍馬出來訛言,必出於汝口也。』孛兒罕反覆辨明。臣云,『中樞豈妄言?況悔過乎!訛言不出於汝,則月郞哥者欲射我通事,此必爲訛言者。我將鞫問情由,繩之以法。』孛兒罕叩頭哀乞云,『此人彎弓,非眞欲射,纔與隣人飮酒,大醉相詰,適逢通事,作彎弓勢耳。況胡人逢人則彎弓相戲,常事也。訛言亦非出於此人。』固請放之。臣答云,『此人罪重,汝不得私請,我不得私釋。妻子之心,尙未能測,汝焉知姪子之心?』臣觀孛兒罕容辭,訛言實出於孛兒罕,而鞫問月郞哥,則必吐露情實,以此固請勿鞫。臣鞫問月郞哥,月郞哥亦自辨不服,尋亦放之。」
○兵曹啓:「兩界甲士職窠闕有數,因此充補甲士等雖累年防戍例當受職,而不卽除授,誠可憐愍。請自今充補滿七年防戍者,依內地正軍防戍例,除散官職,及其實職當次,則從下除授。」從之。
○兵曹據忠淸、慶尙、全羅道都巡問賑恤使韓明澮啓本啓:「沿邊諸邑,國家藩籬,受敵初面也,而其人民或稱船軍,或稱鎭軍,移屬他邑,本邑則無守禦軍卒,雖褊小殘邑,不可不置鎭。如慶尙道盈德、淸河、興海、長鬐、金海、機張、鎭海、固城、巨濟、昆陽、河東、南海、全羅道光陽、樂安、寶城、康津、海南、靈光、靈巖、珍島、務安、咸平、臨陂、咸悅、忠淸道舒川、庇仁、保寧、結城、海美、瑞山、唐津、沔川等諸邑,防禦最緊,請竝設鎭。其守令職銜稱其鎭節制使、僉節制使,各自爲鎭,其軍卒則悉除內廂及諸鎭赴防者,各屬其邑,稱鎭軍。且曾設無軍巨鎭如慶尙道蔚山、昌原、全羅道全州、長興、忠淸道洪州等諸邑,亦依上項例置鎭,分二番防戍,內廂及諸鎭軍士則令其道觀察使刷出內地諸邑加現閑良人,漸次充定,若諸浦船軍,則慣熟舟楫人,勿令除下。上項諸邑侍衛牌及甲士、別侍衛、忠順衛、近仗防牌、攝六十、諸司諸員等,軍士下番時,則勿令統屬巨鎭,各屬其邑,某鎭脫有事變,隣近左右鎭相爲救援,其不能救援守令,以軍機失律論。若慶尙道蔚山、昌原、全羅道康津、忠淸道海美等邑,則都節制使本營所在,其內廂防戍軍士仍舊,其餘屬其邑。又於上項置鎭諸邑加現閑良人,令所在邑盡刷,加定其邑鎭軍,與元定軍士和會防戍。又令其道都節制使具諸邑騎步兵數啓聞,錄籍送于本曹。且慶尙道蔚山柳浦則防禦最緊,今當置鎭,軍卒除下時,本浦曾赴防者盡除而無他戍卒不可。請以本浦連境慶州、蔚山兩鎭當番軍士五十名、內廂赴防當番軍士二十名抄定,擇有武才四品以上廉謹者,都節制使軍官數內口傳,定爲本浦權管,令都節制使檢察能否,褒貶啓聞,周年後考績敍用。」從之。
○吏曹啓:「咸吉道洪原以北,野人地面,防禦最緊,守令不宜挈家赴任。請依五鎭例,滿三十月代遞。且邊邑學文者本少,而又以不學無才行者差敎導,甚爲不可。請自今以文臣有才行者差遣勸勵。」從之。
7月18日
[编辑]○丁酉,以沈澮判中樞院事,李仁孫戶曹判書,李承孫判漢城府事,權摯戶曹參判,李允孫工曹參判,鄭從韶司諫院左獻納。
7月19日
[编辑]○戊戌,奏聞使吏曹參判曺錫文、戶曹參判權摯等齎勑,回自大明。勑曰:
先因邊將奏報,王與建州三衛頭目交通,朝廷以傳聞之言,未可遽信,因此遣使齎勑諭王。今得王回奏,交通事情具悉察。王所言似爲當然,不以爲己過,故特再勑諭王,王其明聽朕言毋忽。王以爲「欽遵勑旨事理,許其往來。」但宣德、正統年間以王國與彼互相侵犯,所降勑諭,欲令釋怨息兵,各保境土,未嘗許其往來交通、除授官職。且彼旣受朝廷官職,王又加之,是與朝廷抗衡矣。王以爲「除官給賞,依本國故事,」此事有無,朕不得知。縱使有之,亦爲非義,王因仍不改,是不能蓋前人之愆也。王欲和隣保境,理固宜,然而除官給賞事,實未當,王之明達,豈不自知?且童山等,王以爲有獸心者,今彼乃能自知其非,俱來輸情服罪,而王素秉禮義,何爲文過飾非如此?然《春秋》責備賢者,況朕以至誠御天下,豈可外王而不言?但事在已往,朕不深咎。自今以後,王宜謹守法度,以絶私交,恪秉忠誠,以全令譽,庶副朕訓告之意。欽哉!
○御思政殿,引見奏聞使曺錫文、權摯等。內宗親及左議政姜孟卿、右議政申叔舟、兵曹判書韓明澮、衛將沈決、金漑、李埤及承旨等入侍。設酌出內樂以慰之,賜軍士酒肉。
○禮曹據司譯院都提調單子啓:「曾揀儒生年少聰敏者十三人,講肄漢訓,令文臣五人爲訓導。然訓導等各牽本司事務,又未解漢訓,全不供職,遂使儒生廢業,請罷文臣訓導,更選明習漢訓者爲訓導。且文臣習讀官等,以講肄漢訓,輪次赴京,而慢不加意,尤爲不可。請自今每三日一仕習業,每節季具錄仕日及所學勤慢以啓。」又啓:「成均館,風化之源,其任最重,而指館員爲閑官,或差他任,或以窠闕不足數易,因此不得專務訓誨,學生亦不得專心受業。請選經明行修諸生所推服者二人,俾久其任,以次陞授本館之職。」皆從之。
7月20日
[编辑]○己亥,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敬差官康孝文曰:「今得浪孛兒罕服罪事具悉,賞米當從優給之。然此等事在爾臨機布置,不可一一取旨以致稽緩。」
7月21日
[编辑]○庚子,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觀察使曰:「予之赴燕京時護送軍士及隨從人等,具錄姓名以啓,居喪、物故者竝啓。」
○兵曹據平安道節制使啓本啓:「本道燧卒役滿九年者,依咸吉道例,啓聞授散官職。」從之。
7月22日
[编辑]○辛丑,御慶會樓下觀射。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桂陽君璔、寧海君瑭、鈴川府院君尹師路、河東府院君鄭麟趾、左議政姜孟卿、右議政申叔舟、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權擥、左參贊朴仲孫、右參贊成奉祖、梁山君李澄石、領中樞院事李季甸、判中樞院事洪達孫、禮曹判書洪允成、刑曹判書朴元亨、吏曹參判曺錫文、戶曹參判權摯、兵曹參判李克培、戶曹參議李承召、禮曹參議徐居正、承旨等入侍。引見日本使者秀彌等,賜佛經。召文臣鄭孝常等八人,親講《中庸或問》。又選甲士二十七人射侯,仍饋酒肉。
7月26日
[编辑]○乙巳,御思政殿,臨瀛大君璆及禮曹判書洪允成、衛將沈決、金漑、承旨等入侍。引見判中樞院事李季甸、刑曹判書朴元亨、戶曹參議李承召,命季甸、元亨進酒,賜季甸及咸吉道觀察使鄭軾等馬粧各一部。
○義禁府啓:「南惇爲嫡母,發無根口不可道之言,罪應絞待時。」命杖一百、永屬濟州官奴。
○推刷提調啓:「京案付諸司奴婢,或逃亡、或流移,住居外方者多。因此奸狡之徒避重就輕,服役京中者日減。然强令還役,則窮乏之人不能自立,必至逃散。請刷京中無族親不堪役使者,錄外案納貢,其餘竝令還役。」從之。
7月27日
[编辑]○丙午,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觀察使曰:「今去浪伊升巨賜紅、靑木綿各五匹、燒酒五十甁、鹽十五石、米十石及魚物,如有所索,亦量宜給與。」又諭曰:「賜宴于伊升巨之父孛兒罕及兄弟,卿其備給。」
○遣刑曹判書朴元亨、戶曹參議李承召如大明謝恩。表曰:
皇恩溥博,庸瀆懷柔。睿訓溫諄,冞切感佩。粉身難報,鏤骨何忘?伏念臣猥將孱資,幸逢熙運,叨守釐東之任,恒輸拱北之誠。顧緣獷俗之與隣,但知安邊之寔急,事自妄作,罪實難逃。詔忽頒於十行,淵氷罔措,悔無及於萬死,天日有臨。方虞嚴譴之加,敢望恩宥之降?往旣不咎,誕布寬大之恩,來許自新,昭示丁寧之誡。感蒙私於再造,庶圖報於一生,涕隨言零,情由中激。玆蓋伏遇心敦字小,量廓包荒,遂令庸材獲紆殊眷,臣謹當益殫素節,痛改前愆。不二不三,虔侯度於永世,時萬時億,祝聖壽於齊天。
方物表曰:
天心至仁,特荷恩眷。壤奠雖薄,聊表謝忱。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黃花席一十張、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蔘一百觔、雜色馬二十匹。右件物等製造匪精,名般甚尠,冀諒由中之懇,俯容享上之儀。皇太后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中宮禮物,同。
謝皇太子箋曰:
望尊儲貳,密裨皇猷,志篤順承,導先睿眷,佩銘不已,糜粉難酬。伏念臣幸際昌辰,叨襲先業,誓謹守於屛翰,期無負於絲毫。乃緣敝封誕隣頑俗,冀杜陵侮之患,自底罪愆,遽承勑諭之頒,曷勝悔懼?方竢重譴,敢望隆私?旣加寬貸之殊恩,且示諄切之丕訓,豈惟微臣之感?實爲擧國之歡。玆蓋伏遇德著英明,心專翼亮,憐小邦事大之懇,體上聖柔遠之仁,遂令庸資獲蒙洪造,臣謹當歌載賡於重潤,祝恒貢於千齡。禮物: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雜色馬四匹。
元亨、承召等辭,賜衣服帽靴等物。
○日本國對馬州倭護軍平家久子而難灑也文等二人來獻土物。
7月28日
[编辑]○丁未,兵曹據慶尙道觀察使啓本啓:「尙州洛西、常平、龍山等三驛,使客往來稀少,又無文書遞送等事,洛陽、洛平等驛,使客絡繹,轉輸不絶,日漸凋敝。請合洛西于洛陽驛,龍山、常平于洛平驛。」從之。
○命除燔造珠玉之禁。前此,以盜用熖焇禁之。
7月29日
[编辑]○戊申,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輪對。內宗親及六曹參判以上、承旨等入侍。工曹參判李允孫,以江原道觀察使遞還復命,召見。謂左右曰:「予體中不平,未堪進酒,然今日允孫來,須設酌。」仍遍賜酒,謂允孫曰:「卿觀察江原,字撫民物,予甚嘉之。予謂今年水災,江原爲甚,民必阻飢。」允孫對曰:「嶺東禾穀稍盛,嶺西諸邑被水災爲甚,全失農業,且橡栗亦無,民甚病焉。」上曰:「本道地品如何?」對曰:「嶺東地稍肥饒,嶺西磽薄,歲易耕之。」
○命停諸道點軍使。
○傳旨戶曹曰:「平安、黃海、江原三道之民,或因年荒,或因疾疫,或因徭役,流移他道者甚多。人稀地廣,沃壤多荒,地有遺利。予愍民失樂土寄生他鄕者,雖欲還故鄕,而勢難自致,雖非流民,欲就閑曠之地,而難於始業。故已令平安、黃海、江原三道新徙者給復七年,且優給義倉米穀,新墾者免稅五年,又給諸邑農牛、農器。官墾陳地以待來者,隨其情願給付,使民知樂土之利、國無曠地之憂。予亦將往來平壤,爲東西都以存撫之。且黃海道疾疫已息,新徙者亦多樂業,江原道亦省講武場以業武。其曉喩中外,使百姓知予至意。」
7月30日
[编辑]○己酉,禮曹據咸吉道觀察使關啓:「慶源住良女仍火伊痛其夫金仁得癲疾累年,聞邑人魏永弼言,卽斷指和藥以救,其心可嘉。請依國典,旌門復戶。」從之。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庚戌朔,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家遣使來獻土物。
○上與中宮御內殿,引見宰樞,講宗親經書。召河東府院君鄭麟趾入內,設酌。
8月2日
[编辑]○辛亥,左議政姜孟卿、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權擥、左參贊朴仲孫、右參贊成奉祖、禮曹判書洪允成、工曹判書尹士昀等啓:「昨鄭麟趾在上前語涉無禮,罪在不赦。請下該司,推鞫情由。」傳曰:「麟趾無禮,非自今日。每被酒如是,何足責也。且內殿私會之事,不可聲言。」孟卿等更啓:「凡人於朋友之際,當相敬以待之,況君臣之間乎?彼必常畜不敬之心,故屢發於言,安可以內殿之事而私之。請明正其罪。」傳曰:「麟趾功臣,不可加罪。當召麟趾於卿等坐中質責,使自知過。」孟卿等更啓:「功臣小失,猶或可赦。若不忠、不孝之罪,則不可以私赦。且法者,天下古今之所共,非人主所得而私之也。麟趾罪關不敬,死有餘辜。請抵罪勿赦。」傳曰:「親見卿等,深責麟趾。」遂御慶會樓下觀射。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義昌君玒、順城君𧪚、寶城君㝓、新宗正孝伯、孟卿、守身、擥、仲孫、奉祖、允成、士昀、承旨等入侍。召麟趾親責諭之,命罷職。孟卿等更啓:「麟趾之罪,雖收告身、外方付處,亦幸矣。但罷其職,臣等缺望。」卽命義禁府收告身、外方從便。
○御後苑,示《觀稼圖》于諸臣,命製詩以進。
○傳旨禮曹曰:「宗親通經書,免就宗學者,其除月講。」
8月3日
[编辑]○壬子,右正言李云菶將本院議啓:「昨命收鄭麟趾告身、外方從便,臣等未知其由。」傳曰:「非爾等所知。」云菶更啓:「麟趾之罪,今雖未知,先此屢犯不敬之罪,請明正其罪。」傳曰:「今已區處,勿復言。」御慶會樓下觀射,賜內宗親、議政府、六曹判書、都鎭撫、承旨等兒馬各一匹。
○向化浪伊升哥妻從兄崔適密啓:「伊升哥妻言,『伊升哥欲往中國,預備行裝有日。今必因浴,遂往父處。』」前此,伊升哥請暇往吉州溫井治病,發程已數日矣。上召右議政申叔舟及兵曹判書韓明澮議,孛兒罕父子罪不可赦。命以兵曹正郞吳伯昌爲咸吉道敬差官,往囚孛兒罕父子家小,鞫問扇動浮言使諸部落登山,又欲射通事情狀,執伊升哥於所到處,送于京。孛兒罕性最兇狡,累嗾諸種寇我甲山等處,每現說兇謀脅我。當世宗朝,遣伊升哥入侍,伊升哥尋還。文宗累召不至,及上靖難以後,諸種皆歸順,孛兒罕復遣伊升哥入侍,上厚待之。建州衛李滿住諸子及童倉等來朝,孛兒罕嫉之,始有缺望之心。吳伯昌齎去御札事目:
一,召孛兒罕時,勿誘致,與酋長雜召之,旣至,囚孛兒罕父子,語諸酋長以孛兒罕之罪。
一,語孛兒罕扇動之罪,則諸酋恐緣及推問,或致騷動,宜又語之曰:「孛兒罕前日申叔舟在慶源招諸酋時,造爲浮言,托故不來,其罪獨當,他無所及。」
8月4日
[编辑]○癸丑,地震于忠淸道報恩、懷仁、槐山、淸安、淸州、燕歧、文義、沃川、靑山、恩津、石城、全羅道南原、任實、淳昌、潭陽、玉果,降香祝,行解怪祭。
○忠勳府啓:「鄭麟趾罪大,宜削功臣籍,聖恩寬貸,但令外方從便,罪大罰輕。請加罪之。」傳曰:「醉中之事,不足論也。」又啓:「雖因酒失,不敬莫大,其於勳籍不可不削。」不允。
8月5日
[编辑]○甲寅,忠勳府又啓:「麟趾,但收其職,外方從便,是退休于家,適以自便而已,非所以懲惡也。請加罪以戒後來。」固請數四,不允。臺諫亦請治麟趾不敬之罪,不允。
○司憲府啓禁令可行條件:
一,市肆令該曹量宜分地,使不得亂雜,以杜欺罔。一,用惡米者,令兵曹、義禁府發吏捕之,只罪賣者,吏卒能捕告者,給到十五。一,攘殺雞犬者,依律刺字後收贖,其中成黨持杖者,良人外方充軍,公私賤口,永屬殘弊站驛轉運奴。有能捕告者,軍士依捕告竊盜例給到,餘人將犯人收贖充賞。一,私窯燔瓦,造作不如法者,本府及漢城府檢察論罪,其瓦沒官。一,上項犯禁者,限風俗歸正間,竝以制書有違律論。
從之。
8月6日
[编辑]○乙卯,日暈。
8月7日
[编辑]○丙辰,左議政姜孟卿啓:「臣同里人別侍衛李堣去夜爲賊所刺,請搜捕。」命分遣宣傳官、部將、鎭撫搜之,不得。問堣,則曰:「我爲弟址所刺。」遂搜址房內,得血染衣,捕址而來。命囚義禁府。
○戶曹啓:「軍資監米豆,專爲軍需而蓄積,年久將至紅腐,廣興倉歲納米豆,卽皆頒祿,有違用舊蓄新之意。請自今以廣興倉所納諸道米豆移納軍資監,換久陳米豆。」從之。
8月8日
[编辑]○丁巳,親傳社稷祭香祝。
○御思政殿,謂都承旨尹子雲曰:「李堣被刺事狀,予已知大槪。然事在可疑,得情甚難,其速問址妻。且昨政院何不先問址妻乎?」對曰:「良家婦女,當取上旨而後招問,未及取旨,故未敢耳。」上曰:「已命宦者令先問址妻,宦竪不傳耳。政院須速拿址妻及辭連人,詳鞫以啓。」
8月9日
[编辑]○戊午,御慶會樓下觀射。內宗親、議政府、六曹判書、判中樞院事洪達孫、承旨等入侍。
○命釋吏曹參議金從舜、正郞柳季潘、李文煥、佐郞崔漢輔、李仁堅、判承文院事洪逸童、博士高台翼、副校理李丙奎,各就職。先是,勑書至,命承文院勿發,從舜等見本曹吏所謄寫,不以聞,幷逸童等下義禁府。
○左司諫庾智、執義尹慈等上疏曰:
臣等竊謂分莫大於君臣,罪莫大於不敬。臣而犯不敬之罪,則豈可容於天地之間哉?鄭麟趾學古人之書,知君臣之分,非他不學無知者之比也,而屢犯不敬之罪,是豈過誤哉?不敬之心常積於中而輒見於外也。殿下曲垂寬仁,置而不問,是宜改心易慮,以報殿下再造之恩也,尙不悔悟,復蹈前轍,不敬之罪,口不忍言。只令從便安坐鄕閭,有何所憚而懲戒哉?臣等以爲不敬無禮,不赦之罪也,曲法輕論,一時之恩也。豈可以一時之私恩,輕論不赦之罪哉?伏望殿下斷以大義,明正其罪。
不允。
8月10日
[编辑]○己未,吏曹判書具致寬啓:「今年自六月以後連雨不霽,損傷禾穀,平安道田穀專不發穗,水田又爲風損。請今年姑停損實敬差官,令首領官、察訪等審驗。」命戶曹議之,戶曹請如致寬所啓,命停京畿、江原、黃海、平安、咸吉道敬差官。
○御慶會樓下觀射。讓寧大君禔、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義昌君玒、翼峴君璭、密城君琛、雲城府院君朴從愚、鈴川府院君尹師路、順城君𧪚、寶城君㝓、新宗正孝伯、判中樞院事洪達孫、禮曹判書洪允成、行上護軍河友明、兵曹參判李克培、漢城府尹郭連城、承旨及兼司僕等入侍。賜禔馬一匹。
○命孝寧大君補、判內侍府事田畇、都承旨尹子雲等,巡私第擇處女,爲王世子嬪也。
○奏聞使先來通使孫壽山上聞見事目曰:「詣陳嘉猷第,問朝賀時服色,嘉猷曰:『皇帝皮弁、皀袍,皇太子翼善冠、紅袍,群臣公服,汝殿下具遠遊冠、絳紗袍,世子翼善冠,群臣公服可也。』」
○傳旨戶曹曰:「曾命諸邑軍資穀,每十斗取息四斗,自今依社倉法,減二斗。」
8月11日
[编辑]○庚申,承政院椽吏韓義孫告,「僧弘胤言國家興亡之事,」命往捕之,弘胤逃。閉城門搜之未獲,移文于諸道追捕。
8月12日
[编辑]○辛酉,諭忠淸道都觀察使安崇孝曰:「右贊成權擥往浴忠州安保溫井,其賜營米十五石及食物,若欲役人,亦聽。」
○賜懿敬世子守墓官鄭守忠鞍具馬一匹,侍墓內侍申雲馬一匹。
○戶曹啓:「諸處代納貢物,已令聽民情願,而守令及幹事僧等,不體本意,雖民間可備之物,竝皆代納,貽弊不貲。請自今如有勒令代納者,守令、幹事僧重論。」從之。
8月13日
[编辑]○壬戌,戶曹啓:「本曹版籍、田案、會計文書,所係匪輕,藏之樓庫,與人家相接,火災可慮。請量撤旁近人家。」從之。
8月14日
[编辑]○癸亥,御書傳旨兵曹,罷忠順衛。
○傳旨工曹曰:「進上鞍子,毋用金銀飾。」
8月15日
[编辑]○甲子,親祭文昭殿,幸慕華館。宗親、六曹參判以上隨駕。觀騎步射、甲乙槍、習杖、放砲,賜侍衛軍士酒肉。
○兵曹啓入直將士宿衛及令軍行巡節次:
一,設東南西三所,令軍士入直諸將受點分所。一,都鎭撫、衛將,各三人入直。一,抄入番司僕、內禁衛、諸衛軍士作獅子衛,其衛將,除入番都鎭撫、諸衛將外,可當宰樞等,前夕本曹抄啓受點受牌,入直中所。一,把門軍士分屬三衛。一,行巡分更,本曹入省記無定式,且諸衛受分更牌於本曹入直堂上。一,本曹於都鎭撫所移文外,有緊急事,牌召郞官鎭撫,面說都鎭撫所,於衛將所同。一,外所入直鎭撫及本曹郞官等,承宣傳標施行。一,本曹都鎭撫所內外軍士摘姦時,用摘姦牌,本曹則摠統,都鎭撫所則分統。一,諸衛則無所巡察,然警衆不弛,兵家所貴,或命大臣,或命宗室,或命本曹,或命鎭撫所,或命內官,或命司謁、司鑰,以至賤隷,若受宣傳標信而往,則卒及伍長以上,不告將帥而奉命。若大將傳令標信,則令其部將而已,如此各令其次而已,部將不聽大將之令,統將不受衛將之令,皆以此例。一,延秋門郞官鎭撫一人入直。宮城諸門,用宣傳標信開門。一,內禁衛不隷五衛,其節制使三人稱內禁衛將,設衙門,每番一將率入直。一,疊擊大鼓時,於勤政殿庭具形名,各占其方。一,都鎭撫、衛將不可同處。一,把門甲士雖本義興衛,分隷他衛後,不復屬義興。
從之。
8月16日
[编辑]○乙丑,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遣皮古汝文等來獻土物。一岐州倭司正藤也三甫羅等亦來獻土物。皮古汝文上關處鎭守秦盛幸回答書契曰:
粤承聞道安琉球之禮物,於當州盡被奪取之旨頻訴之,是卽欲令當州而違背大國之義謀略,悉惟虛說也。道安今隔海程千里,居住他國,故生擒以不得令渡之。太守成職發憤千萬,難避心中者也。於自今以後而如此妄語虛說姦曲之輩,被留置大國,急急示賜,定自太守,可被待厥過者乎!宓丐尊察。微薄進上大刀三桭,照領多幸。
○司憲府遣吏及皀隷于兵曹,點察使令六十等數,判書韓明澮來啓上曰:「憲府不當於軍門擅自摘姦。」命囚執義尹慈、持平宋春琳、李崇元等于義禁府。
○賜司諫院酒肉。
8月17日
[编辑]○丙寅,御思政殿視事,引見倭人皮古汝文等六人,設酌。
○左議政姜孟卿以覲母晋州辭,引見賜酒,命鈴川府院君尹師路餞于漢江。
○漢城府啓:「《續典謄錄》內,諸司奴婢遺失之物不難徵者,令各自徵,毋得移文本府。近者諸司官吏,雖瑣屑之物,亦皆移文徵之,至爲煩擾。請依《六典》施行。」從之。
8月18日
[编辑]○丁卯,雨雹。
○命釋執義尹慈等,就職。
○兵曹啓:「別侍衛元額五千,分三番一年相遞,而憚於終年番上,托故者多,番上之數不過三四百。其已番上者,芻糧不給,或稱身病、親疾,直呈上言,續續下鄕,宿衛日疎。請自今分二番六月而遞,遞兒仍舊,一番番上侍衛,仕到十一月初十日至計十五日呈都目,二番,五月初十日至計十五日呈都目,春秋孟月各一等給祿。」從之。
○吏曹據長湍人民狀告啓:「凡州府郡縣,以民戶多少差等稱號。今長湍縣合臨津、臨江兩縣,民戶多至一千二十二戶,不可稱縣,請升爲郡。」從之。
8月19日
[编辑]○戊辰,以昌爲壽城正,尹士昕戶曹參判,權摯工曹參判,金末行中樞院副使,李允孫漢城府尹,李孝長吏曹參議,金從舜承政院同副承旨,李芮僉知中樞院事。
○御慶會樓下觀射。內宗親及申叔舟、具致寬、韓明澮、承旨等入侍。
○日本國關西道周坊州多多良別駕敎行遣使來獻土物。
○戶曹啓:「諸邑軍資米穀,已減取息之數,但軍資、義倉米穀,元不別置。故分給時,受者與守令,皆不識某倉所出,吏緣爲姦,致令愚民受弊。請自今守令每分給時,別錄某倉穀幾斗,給受者帖亦然,收納時憑驗,又令觀察使摘姦,如有混雜載錄者,罪守令。」從之。
8月20日
[编辑]○己巳,別賜日本國對馬州宗成職慶尙道米一百石。
○御札下承政院曰:
予欲省作《蠶書》,以便觀者,使易擧行,親披數日,雖有可省之語,亦不可太省。且此一卷之書,非爲浩汗難窮,但其中誤句訣、誤注釋者,須要校正刊行。如是則欲全觀者全觀,省觀者省觀矣。以我國人才輕改古書,必致甚錯,反不如存古之愈也。
遂命行大護軍梁誠之考校。
8月21日
[编辑]○庚午,日本國九州都元帥源敎直遣使來獻土物。
○命右承旨李克堪、世子弼善洪應撰前代《女訓》以進。
8月22日
[编辑]○辛未,諭京畿、忠淸、慶尙、全羅道觀察使曰:「讓寧大君禔往浴東萊溫井,厚待之,一次設賜宴。」
○戶曹據黃海道觀察使啓本啓:「今歲失農,非但黃海道,如京畿、江原、平安道皆然。飢饉流移,中路轉死者,或有之,所至邑必視爲他邑人民,不加救恤。請令諸道觀察使知會,諸邑流移人民過境時,或病、或飢者,許監考、里正卽告官,錄其根脚、保授所,至民戶官給食物救恤,待麥熟還本。守令不能救恤者科罪。又今年大水,傷稼覆沙之田亦多,田少者必至飢餓。一應徭役例加侵督,必多流移,請令守令第其災傷,報觀察使更加檢覈,假如十分損七八九分,則除常貢外雜徭,優給義倉之粟救恤。」從之。
○戶曹據堤堰提調單子啓:
一,諸道堤堰,今因大水決毁必多。請於秋冬之交,鑿去塡塞,以備灌漑。一,堤堰無洩水,木桶則易致決毁,請設水桶,大堤三,中堤二,小堤一。一,堤堰左右水道鋪石,俾不決毁。一,遣堤堰別監摘姦,違者依受敎治罪。
從之。
8月23日
[编辑]○壬申,賜入番軍士酒。
○禮曹啓答秦盛幸書曰:
前者,我殿下聞道安齎傳琉球國禮幣,到貴島被刦奪,命問其由,今書至,披陳誠懇,指天爲誓,自辨甚力,且欲親朝以啓,我殿下具悉足下之意。但我國曾因足下先大人之請,使掌管南鄙諸島使船、商舶點檢往來,今足下主關食征,實我國所命。今曰:「承扶桑殿下之命」,是必不知先世事爾。昌韺藏主之來,數在額外,例不當納,殿下特命上朝,又從其請,副以佛經、法器具如別幅。殿下又以皮古汝文有勞,命使往來侍衛,足下亦宜知悉。
○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敬差官吳伯昌馳啓:「囚孛兒罕與子仇難、仇難之子毛多哥於會寧。」先時,孛兒罕妻其沙哥率子阿兒哥禿、無者、女子吐勞古、從婢何兒河知、奴歹漢在富寧靑巖母家,今令鏡城判官禹貢執囚之。伊升哥倍道疾馳,處處敺鞭驛吏,夜至北靑前川,水方漲,宿于川邊,待水落,便渡已到吉州,又令都鎭撫趙繼宗執送于京。是後,孛兒罕子加麟應哈、仇難子者邑哈、加麟應哈子無同可、奴卜剌遜亦囚會寧。孛兒罕子阿比車與伊升哥子十三四歲小童、加麟應哈子時郞哥逃。「前此,楊汀馳啓:」臣與康孝文、吳伯昌召孛兒罕父子及諸酋于會寧,召孛兒罕父子就臣前,開諭上旨,歷數其罪,孛兒罕隨辭辨明。且曰:『前日無兒哈野人喧說朝鮮兵馬入來,故富寧府使虛水剌開路事,實深驚恐。然木契非我造作,乃傳自他人,而我亦傳送林高古家爾。』臣又曰:『東良北諸種野人,因汝造言浮動,不事農業,使耕種失時,以至分軍候望,汝之姦譎甚矣。又率徒黨彎弓,欲射我所遣通事,援引庚寅年事,言極悖慢。及通事稱,「汝子伊升哥厚蒙國恩,汝何敢爾?」,則汝曰:「安知汝國先殺我子而來乎?」其罪大矣。』仍令力士拘執。時,童亡乃、金把兒歹、柳尙冬哈、金多弄哈、浪婁時哈、浪時帖具等在坐,皆失色曰:『孛兒罕受中國高職,年又老耄,請輕論。』臣答曰:『此上旨也,非我所爲也。』獨柳於麟哈曰:『孛兒罕之罪,實是自作,我不恐怖。』臣因與諸種野人飮酒,極歡而罷。其後或有持酒肉來訪孛兒罕者,雖反覆開諭,而野人等皆驚懼不安,臣從權撫安。「
○以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爲日本國通信使,行護軍李從實爲副,宗簿注簿李覲爲書狀官,齎禮物,與秀彌偕往。又令齎紬三百匹、白金五百兩,求買我國所無書籍等物。其書契曰:
朝鮮國王奉書日本國殿下。秋涼,想起居佳勝爲慰。弊邦與貴國壤地相接,世講隣好,迄至于今。自予卽位五年,於玆屢遣信使,用致殷勤。肆遣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齎所求《大藏經》及注解諸經幷土宜,聊答厚意,領納爲幸。海波遼闊,致耗良艱,願益敦舊好,日以尤新。餘冀爲國珍重。付別幅禮物:《大藏經》一部、《法華經》二部、《金剛經》二部、《金剛經十七家解》二部、《圓覺經》二部、《楞嚴經》二部、《心經》二部、《地藏經》二部、《起信論》二部、《永嘉集》二部、《證道歌》二件、趙學士書《證道歌》二件、《高峯禪要》二部、《飜譯名義》二部、《成道記》二部、小鍾二事、雲板二隻、銅鈸五部、磬子五事、石燈盞五事、鞍子一面、諸緣具,黑細麻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白細綿紬二十匹、藍斜皮十張、人蔘一百觔、豹皮心、虎皮邊、猠皮裏坐子一事、豹皮十張、虎皮十張、雜彩花席十張、滿花席十張、滿花方席十張、松子四百觔、淸蜜十五斗。
禮曹判書洪允成奉書日本國大內多多良公足下:
足下以系出我國,不忘先世,屢致誠款,殿下嘉之,特賜白細綿紬十匹、白細苧布十匹、黑細麻布十匹、《法華經》一部、《金剛經》一部、《金剛經十七家解》一部、《圓覺經》一部、《心經》一部、《楞嚴經》一部、《地藏經》一部、《起信論》一部、《永嘉集》一部、《證道歌》一部、趙學士書《證道歌》一部、《高峯禪要》一部、《飜譯名義》一部、虎皮心、豹皮邊、猠皮裏坐子一事、紅氈帽一,象毛玉頂子、鍍金臺、玉壓纓、紫綃纓具、人蔘五十觔、藍斜皮三張、黑斜皮三張、邊兒寢席十五張、豹皮二張、虎皮四張、淸蜜十斗、松子七十觔,就付通信使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聊示信意,惟照領,仍冀差人護送。且覇家臺住人等冒受諸處文引,多率船卒,濫行出來,深爲未便。足下旣以轄此地,自今嚴立禁防,以袪前弊,益敦舊好幸甚。秋涼,順序自愛。不宣。
禮曹參判黃孝源奉書日本國大和守足下:
秋涼,想震艮多祉,遙慰遙慰。緣海路阻,脩未易通問,殿下今遣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等官,前往貴國修好,仍將土宜白細綿紬五匹、白細苧布五匹、黑細麻布五匹、邊兒寢席十張、豹皮一張、虎皮二張,就付前去,惟照領。更冀保嗇。
禮曹判書洪允成奉書日本國畠山修理大夫源公足下:
緬惟動止佳裕,爲慰爲慰。足下遠遣信使,屢輸誠懇,我殿下嘉之。第緣洋海遼隔,未克通耗。特賜土宜白細綿紬十匹、黑細麻布十匹、彩花席十張、豹皮一張、虎皮二張,就付通信使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聊申信義,惟照納。餘冀順序自重。
禮曹判書洪允成奉書日本國左武衛源公足下:
想起居淸勝,遙慰遙慰。足下每遣使修誠,我殿下嘉之。水道阻脩,久隔音耗。今因通信使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之行,特賜土宜黑細麻布十五匹、白細綿紬十五匹、豹皮二張、虎皮四張、邊兒寢席十五張,就付前去,惟照領。餘冀保嗇。
禮曹判書洪允成奉書日本國管領足下:
秋涼,想起居淸裕,開慰開慰。足下遠輸誠款,克敦隣好,我殿下喜悅。只緣風濤險阻,不克以時通問。今因通信使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之行,特賜土宜白細綿紬十匹、白細苧布十匹、黑細麻布十匹、邊兒寢席十五張、豹皮二張、虎皮四張,就付前去,惟照領,仍冀調保。
禮曹判書洪允成奉書日本國京極佐佐木氏大膳大夫源公足下:
秋涼,遙祝動止多福。足下年前春節,專人遣來,遠輸誠懇,殿下嘉之。玆將土宜白細綿紬十匹、黑細麻布十匹、彩花席十張、豹皮一張、虎皮二張,就付通信使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前去,惟照領。餘冀順序調重。
禮曹參判黃孝源奉書日本國關西道大友源公足下:
自足下先世歸順我國,積有年紀。今足下克紹先緖,屢遣信使以輸誠款,殿下良用嘉悅,特賜白細苧布五匹、白細綿紬五匹、邊兒寢席十張,就付通信使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前去,惟照領。仍冀撥船護送。秋氣稍涼,順序保嗇。
禮曹參議徐居正奉書對馬州太守宗公足下:
想惟起居淸裕,爲慰爲慰。我殿下差遣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等官,通信貴國,經由貴州,冀護送。玆將不腆土宜白細苧布五匹、白細綿紬五匹、黑細麻布五匹、人蔘三十觔、松子一百四十觔、邊兒寢席十張、豹皮四張、粳米二十石、燒酒五十甁、蜜果子五櫃、茶食五櫃、淸蜜五斗,就付本使,惟照領。淸秋時屆,順序自保。
禮曹佐郞金永堅奉書日本國肥前州松浦一岐州太守志左源公足下:
緬惟動止佳勝,爲慰爲慰。足下不忘舊好,每遣信使遠輸誠款,殿下嘉之,特賜白細苧布五匹、白細綿紬五匹、邊兒寢席十張,就付通信使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前去,惟照領,仍冀護送。秋涼,順序保練。
禮曹佐郞金永堅奉書日本國一岐州佐志源公足下:
足下每遣信使,益敦舊好,殿下嘉乃誠款,特賜白細苧布五匹、白細綿紬五匹、邊兒寢席十張,就付通信使僉知中樞院事宋處儉前去,惟照領。仍冀護送。秋涼,以時自保。
8月24日
[编辑]○癸酉,右獻納申末舟啓:「讓寧大君禔就浴慶尙道東萊溫井,而又欲往全羅見其女子。沐浴治病則已矣,不宜枉路遨遊以煩州郡。且命於留宿之官抄給才人、白丁,任情獵禽,才人、白丁亦軍卒也,王子抄軍,漸不可長。」傳曰:「業已發行,不可中止。」末舟又啓:「禔在前日罪關宗社,屬籍已絶,幸世宗特賜寬恩,今益加厚遇,賜浴湯泉,已爲特恩。全羅道之行與聚軍獵禽之事,不宜竝許。」不允。
○御札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
浪孛兒罕受恩旣久,而惟懷逆心,造爲浮言,驚動諸落,至於其徒彎弓向我使人,又誘其子伊升哥內外相應。伊升哥特受厚恩,事我累年,而不諫其父,一朝離反,托沐浴吉州,而直過吉州,促急欲出境。孛兒罕又於和解不克順命,是父子情狀已甚,天討所加,罪不可赦。今將拿來治罪,慮諸部酋長不知所由,或致驚恐,卿宜明諭予意。一,浪孛兒罕罪犯,前日已與諸酋開說,然慮猶懷驚疑,卿可以今去諭書開示諸酋,使洞知事由。若一時招來,則又慮益生驚疑,卿巡行時,隨其來謁開示,務在不生疑阻。亦宜喧說孛兒罕罪狀,使遠近自然聞知。一,孛兒罕父子隨身輕貨外家産、頭畜、田地,其所居近住最恭順聽命不爲浮言所惑如把兒歹等者,量宜分給,諭以予意。
8月25日
[编辑]○甲戌,遣禮曹參判李克培如大明賀千秋,中樞院副使郭連城賀聖節。
○改虎翼衛爲平虜衛。
○以尹士昕爲吏曹參判,曺錫文戶曹參判昌寧君,金礩兵曹參判上洛君,郭連城同知中樞院事淸平君,金連枝中樞院副使兼慶尙道都觀察使,李克培漢城府尹廣陵君,金淳慶昌府尹,李承召吏曹參議,李孝長戶曹參議,李芮工曹參議,李克堪承政院左承旨,李皎然右承旨,成任左副承旨,金從舜右副承旨,柳子煥同副承旨,許亨孫、張進忠僉知中樞院事,崔漢卿司諫院右司諫大夫,尹慈司憲執義,李崇元、宋春琳持平,朴楣司諫院左正言,林得楨兼知兵曹事,金世敏知中樞院事奉朝請,韓世龍中樞院副使奉朝請,成得識中樞院副使上護軍奉朝請。
8月26日
[编辑]○乙亥,御思政殿受常參,內宗親、宰樞、承旨等入侍。上謂順城君𧪚曰:「臺諫來言,『許讓寧大君沐浴東萊,仍往全羅道,又於道上聚才人田獵,甚爲不可。』予答曰:『今讓寧已在道,何不早言?』臺諫更言,『事實非義,猶可及止。』臺諫所言實當,然旣從尊長之請,不可中止。」𧪚對曰:「臣似當上敎通書于父。」上曰:「父子之情如是,予何敢止?」仍設酌。右議政申叔舟進酒,啓:「讓寧今往兩道,所過供頓皆出於民,安得無弊。」上曰:「善哉!政丞之言。」謂吏曹參判尹士昕曰:「汝非文、非武、非老,一年之內,由承旨爲戶曹參判,今遷吏曹參判,福極則災生,汝宜戒之。」出內女奏樂,𧪚及花川尉權恭起舞。上謂諸宗宰曰:「予之於叔舟,若堯、舜之有稷、契、唐宗之有魏徵。卿等以爲何如?」僉曰:「誠如上敎。」上曰:「漢祖豁達多大略,唐宗比漢祖差優。然唐宗友之者少,是不如我。予之待卿等,若唐宗之待秦府僚屬。」叔舟曰:「聖上以公天下爲心,待群臣何有間焉?」
○命自今都鎭撫分率軍士入直于建春、光化、迎秋三門。
○敬差官吳伯昌拿浪伊升哥以來,命囚義禁府。傳曰:「伊升哥當初請浴吉州溫井,後往會寧覲父,而不入溫井,經往會寧,且欲往中國而不先啓達。其推鞫以聞。」
○義禁府啓:「吳尙文爲忠州判官時,賣達川橋材木事、貸義倉穀一百三十石事、以官船遭轉私處米穀收價事、五龍致死後品官等壓膝切隣人麿老事,請遣朝官鞫之。」從之。
8月27日
[编辑]○丙子,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孛兒罕子阿比車及伊升哥母妻等逃未捕者,皆婦幼無足慮也。然隱在諸種,慮生後患。卿開諭附近諸酋,使之捉來,捉來者厚賞之。月郞哥、浪將家二人彎弓欲射通事,其罪固大,然其親族多,不能盡捕,事益滋蔓,終成釁耳。又非擉此二人也,隨孛兒罕佩弓箭見通事者十人,必生驚疑。卿宜揚言,『浪孛兒罕之令耳,在下者何罪乎?殿下有旨勿問。』使彼月郞哥、浪將家及佩弓十人等聞之。」
○義禁府啓:「朴信、周命寧、僧一遵等亂言,律應凌遲處死、子年十六以上者處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祖孫、兄弟、娣妹流三千里安置。」命子年十六以上勿絞爲奴。
8月28日
[编辑]○丁丑,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臨瀛大君璆、桂陽君璔、翼峴君璭、永順君溥、烏山君澍、河城尉鄭顯祖、右議政申叔舟、兵曹參判金礩、承旨等入侍。設酌。議作諭楊汀事目,上與叔舟等議浪伊升哥罪。叔舟曰:「伊升哥叛狀已著,若遲留不誅,恐或有彼人爲黨者,疑爲連累,又更生事,不如速誅。」卽命義禁府誅伊升哥于門外,遣知事金國光斬浪孛兒罕、仇羅、加麟應哈、阿兒哥禿、無者、毛多可、者邑哈、無同可于所在。御札諭汀曰:
卿審同封事目施行。一,其沙哥、吐勞古付與其兄弟之居靑巖者,豆稱哈等、何兒河知、卜剌遜、火剌違、歹漢給賞,有功酋長。一,孛何罕子及孫子逃者,隨獲隨斬,其妻妾、子婦勿論。一,孛兒罕受予厚恩,位至二品,遣子入侍,予所特待,所宜不避水火,乃當和解之時,以私怨忌童速魯帖木兒、柳尙冬哈、金把兒歹、金管婁、浪婁時哈等諸酋之順命,殺所虜兀狄哈剌幹里,使和事不成,妄動浮言,驚恐諸部,欲生邊釁,又使麾下彎弓欲射使者,罪一也。申叔舟受命而往,招之不來,罪二也,與其子伊升哥相應謀叛,罪三也。其罪犯不可不令諸種知之,明白曉諭,使遠近悉知。大抵明罰而寬仁,只誅渠魁,不令諸落生疑畏,察察之政耳。古語曰:「水淸無大魚」,卿其體予。
○石城縣監崔洧上書曰:
甲者,軍國所重,不可廢也。然紙、鐵甲方物之獻,其來尙矣,今三名日方物,悉改以猪皮甲,不論山海,俾納內廂,猪皮一張之直幾至十匹。猪皮雖非異土之産,産處有限,亦非民間所有也。以官府之力尙且難支,分定民戶,俾出童羖,其弊不貲。非惟猪皮爲然,諸物進退之權,專在監造鎭撫,而唯視賄賂多少。是以一皮甲之費幾至五十餘匹,以此推之,諸色方物所入,亦必倍蓰。臣願革猪皮甲,如不得已,則依京中式例,定皮甲製造之費,以除積年之弊。
命下軍器監。
8月29日
[编辑]○戊寅,推刷提調啓:「曾降敎旨,『自宣德七年七月初一日以後,公私婢子嫁良夫一禁,犯者依律論罪。犯法所生男女,不可從父爲良,各還官主,其一品以下東西流品、文武科出身、生員、成衆官、有蔭子孫公私婢子作妾及若平民年至四十無子者娶公私婢子所産,不在此限。』此法專爲平民年老者更無生子之理,主祀爲重而設也。近者推刷時,『嫁良夫所生從良』,立案內平民嫁公賤所生男女,雖至十口,竝皆從良。大抵雖元勳子孫,適子、衆子皆有等差,平民娶賤口所生,獨無差等一皆從良,甚無意謂。姦詐之徒夤緣詭謀,巧飾訴官,官吏眩於辨正,公賤日減,誠爲可慮。請自今平民年至四十無子娶公賤所生者,除承重長子外,衆子及女子一皆從賤。」從之。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庚辰朔,以懿敬世子大祥,作佛事于內殿。命行大護軍金守溫、左副承旨成任、右弼善洪應、藝文應敎盧思愼、司僕少尹姜眉壽、吏曹佐郞成允文參之,以曾寫《釋譜》也。
○御書示左承旨李克堪曰:
《治平要覽》、《醫方類聚》,皆世宗時撰集之書,不可不印。然《治平》更校之,則誤處多,若《類聚》,則不必如是之多誤矣,且切用,非《治平》之所及,予欲先校《類聚》印出,《治平》則徐徐更校,如何?《治平》之病分房撰集,取舍各異,詳略不同。且鄭麟趾一筆存削,麤率不精。一節之中,雖有甚切之語,例以削之,雖有甚不用之語,例以存之,豈留心繹思爲後人垂訓之意?其時世宗命予盡覽,予於是始覽定,與予盡覽者,金汶、李季甸耳。二人常以鄭麟趾麤略快率爲恨言之。然摠主者之所爲,不敢大有更張,是故誤錯處多。予知此病,終置不擧,實無印之之心。近日卿請印布,予欲使卿知其多誤,使之更校。卿旣知多病,何以處之?若欲不棄先王之事,宜大擧校正,不然則終無印頒之理。卿更商確以啓。
9月2日
[编辑]○辛巳,行懿敬世子大祥祭,命議立廟。
○下軍威縣監琴嵩于義禁府。先是,本縣有僧保惠,與孕婦同謀殺人。嵩報觀察使金淳,囚保惠。淳以啓,命遞淳,遣宣傳官金堅壽拿嵩以來。
9月3日
[编辑]○壬午,日本國薩摩州日向太守藤原盛久、對馬州宗盛直各遣使來獻土物。
9月4日
[编辑]○癸未,御慶會樓下觀射。內宗親、兵曹判書韓明澮、中樞院使朴薑、行上護軍金漑、河原君鄭守忠、承旨等入侍。命守忠進酒,仍命懿敬世子墓所供役諸司奴子等,限三年勿役。
○左承旨李克堪上書曰:
臣伏承御書,反覆尋思,《治平要覽》一書,實史家之大全而前昔所無之規模也。我世宗右文興儒,留心載籍,凡所證定之書非一,如《資治訓義》、《綱目訓義》、《左傳》、《韓》、《柳文》、《杜詩註解》、《大小絲綸集》、《兵要》、《三綱行實》等書非一。然有關於治體而爲後嗣之所觀監者,一則《訓義》二書,一則《治平要覽》也。臣謂先王盛意不可湮滅,伏請印頒,旣蒙允可,又承讎校之命,不勝欣躍。退而參考,則註解失次,去就不精,寔如聖諭,此誠鄭麟趾輕率之所致也。然旣經聖上睿覽,又經季甸、金汶校定,雖間有紕繆,而亦無大段錯誤。讎校之功,亦可易就,不必大擧。臣伏觀《資治通鑑》,溫公之所編摩,而加之以范祖禹、劉恕之贊助,經十九年而乃成。臣觀凡例及師友之間往復尺牘,用意勤矣。然今觀唐末以後,去就不精,日月差錯者亦多有之。不惟臣之管見爲然,先儒亦以議之,著書之難如是也。然《資治》一書,人敬之如神明、仰之如日星,不敢有議者,以其所益多也。臣謂《治平》一書亦如是也,雖有錯誤,其裒聚之廣、綴集之勤,用力亦大,而又先王所留心之書,不可棄也。其在今日而不可證定,則將無後日矣。今威烈以上,校正垂畢,自宋以下,請將新宋史添入刪潤,又將《君鑑》所載大明事跡添入,則渾圓大全,似無欠闕。自威烈以下後周以上,旣有《資治通鑑》,雖間採他書,而規模一樣,校正之功倍加易就,雖不大擧,亦不過十餘朔而可訖矣。《醫方類聚》亦醫書之大全,切於日要,固非《治平》之所及也。然以斤兩之多少、藥性之寒溫,若少有錯誤,則害人甚大,其校正之功,當倍著力,不可容易。然其校正,不必儒士。臣觀醫書習讀諸人,皆通曉文理,熟知方書,可令此輩校正,乞選通儒知醫方者一人監領如近日《兵要》校正之例,互相檢察,施其賞罰,則不必別立書局、別廩飮啖,而功亦易就。臣謂二書不可皆廢,伏惟聖裁。
御書答之曰:「甚當。非卿不能如是,委卿布置。」
9月5日
[编辑]○甲申,移御昌德宮。議政府、六曹堂上問安。
9月6日
[编辑]○乙酉,御後苑。分左右鑿池,賜酒肉于役夫。觀放鵶鶻。
○吏曹啓:「訓鍊觀參外官無解由交割之法,故參外官等專不修葺,廨舍所藏兵法等書,又不能看守,以致破失,請自今竝令解由交割。且習讀官,因無賞罰之典,常不勤仕,武經亦不致意講習。請令訓鍊提調與兵曹考講經書,數仕日多少,以爲殿最,三考居上者,無屬處人敍用,有屬處人給別仕。」從之。
○戶曹據高城郡事朴惟誼等陳言啓:「江原道諸邑所貢生猪,典廐署五十口、分禮賓寺九十七口,京畿諸邑則初不分定生猪,而司宰監所納乾猪,只四十八口。蓋江原嶺西諸邑距京不遠,至如嶺東九邑則踰大嶺轉輸生猪甚難。請於貢案以上項九邑生猪,換錄京畿諸邑所貢乾猪。」從之。凡諸道觀察使、守令陳言者,皆願罷軍資取息,或願隨土所産定貢,或願下三道用踏驗,或言軍丁、土木、錢穀利害,上皆親覽,採可取條件,下該司。其言僧徒恣橫者,皆留不下。
9月7日
[编辑]○丙戌,賜侍衛軍士酒肉。
○遣藝文直提學宋文琳賜宴于讓寧大君禔;左議政姜孟卿、領中樞院事李季甸于慶尙道,右贊成權擥于忠淸道,令本道觀察使各於所在辦之。
○禮曹啓:「新定儀注內,『每月朔望朝賀,殿下具遠遊冠、絳紗袍,王世子具冕服,文武百官各具朝服』,今考諸司職掌曰:『文武官朝服於大事慶成、正朝、冬至、聖節及頒降、開讀、詔赦、進表、傳制則服之,公服於每日早晩朝奏事及侍班、謝恩、見辭則服之。』且今來奏聞事聞見事目曰:『初一、十五朝賀時,皇帝服皮弁、皀袍,皇太子具翼善冠、紅袍,群臣着公服。』請自今依中朝之制及本國已行格例,宗親、文武百官於大事慶成、冬至、正朝、聖節、迎詔、頒降敎書、誕日拜表外,初一、十五朝賀及見辭、謝恩、復命時,竝着公服。群臣旣着公服,則王世子不宜用冕服,且翼善冠、袞龍袍則便服,不可用於朝賀。大事慶成、正至、聖節、迎詔、頒降敎書、誕日拜表則具冕服,朔望朝日則具公服。」從之。
○戶曹啓:「舊法,外方貢物,諸司官吏或不精察點退,則貢吏將所退之物告于本司,可退然後退之,此法甚美。然官吏等不拘國法,外貢收納之際,妄意點退,貢吏亦矇於國法,齎還本邑,往復之間,或致遺失,改備轉輸,弊亦不貲。且諸司黠奴夤緣爲謀,雖可納之物,吹毛求疵,以告官吏。官吏亦陷術中點退,貢吏請其司奴子代納,奴子受帖而去,倍蓰收價,民甚病焉。請自今外貢收納,一依舊法,本曹更審點退,具由啓聞。」從之。
9月8日
[编辑]○丁亥,觀獵于道峯山。
9月9日
[编辑]○戊子,設耆老宴于普濟院,命左承旨李克堪齎宣醞往賜之。
○兵曹啓:「諸色軍士等憚於留京,番上未幾,無本官陳省,上言回家,例稱甲士、別侍衛,多占助丁,累月閑遊,臨遞還仕,纔過十餘日而去,宿衛虛疎,甚爲不可。正統九年十二月受敎,『軍士等無所居官陳省直呈上言者遞差,待闕,前仕削除,各其本品從末復屬。』天順元年五月受敎,『受祿軍士無緣故十五日、有緣故四十日、前銜軍士無緣故二十日、有緣故五十日定限。』請依上項受敎,軍士直呈上言回家者,限內還來則削前仕還仕,過限則充軍。」從之。
9月10日
[编辑]○己丑,御仁政殿受常參,視事,輪對。傳曰:「御正殿受常參,例同朝參。今後設皷吹四拜。」
○以寍爲樂安尹,定永川尹,宜原川尹,李澄石知中樞院事,趙秀文中樞院副使,尹岑、李梓僉知中樞院事,金守溫尙州牧使。
○知敦寧府事姜碩德卒。賜賻米豆幷二十石、紙一百卷、棺槨、油芚等物。碩德字子明,晋州人。蔭補啓聖殿直,累除楊根郡事,治爲第一。遷仁壽府少尹,陞司憲執義,進承政院同副承旨,歷戶曹參判、司憲府大司憲、吏、刑二曹參判、開城留守,入拜知敦寧府事。碩德性淸廉、慷慨、高邁,好古事。寡母至孝,待異母兄弟,極其和睦。嘗語其子希顔、希孟曰:「吾行年六十,雖無功利之及人,行事無權詐,則自反無愧矣。」居官慮事,綱理甚密,處家則左右圖書,焚香端坐,澹然無營。手作『懲忿窒慾』四大字貼座右,手不釋卷。篆、隷、八分墨戲俱妙,詩以簡雅爲宗,必中古人矩度乃發。至疾亟,亦令諸子讀書聽之。諡戴敏:典禮不愆『戴』,好古不怠『敏』。
9月11日
[编辑]○庚寅,御仁政殿設養老宴。王世子及內宗親、議政府、六曹判書以上、承旨等入侍。賜侍衛軍士酒。傳旨吏曹曰:「赴宴老人等各加一資,資窮者子壻、弟、姪、孫中一人代加,年九十者超資。」
○戶曹啓:「平安、黃海、江原道守令,開墾荒田、安集流民者多。若不褒奬,無以勸勵。請令觀察使,每歲抄錄其能墾田、安集者啓聞論賞。」從之。
9月12日
[编辑]○辛卯,御內苑,命諸將用小刑名習陣。
○傳旨司憲府曰:「奉常寺官吏,今九月九日文昭殿例薦菊花,不及進供,其推鞫以聞。」
○御書下承政院曰:「予卽位後,敎書、諭書、傳旨多矣。觀察使、守令一見之,明日已忘。其中赦文等一度施行事外,令觀察使刻日收諸守令,則可知遵與不遵矣。其議以啓。」
9月13日
[编辑]○壬辰,幸箭串平觀習陣。以大將許亨孫、衛將金漑善陣,陞漑一資,進亨孫僉知中樞院事。衛將李埤、金有銑坐失律,罷職。
○諭諸道觀察使曰:「令出惟行,不惟反。立法而不能守,與無法同,何以爲國?予自卽位以來,勵精圖治,期至寧謐,有出於予之獨斷而特下諭書、敎書者,有出於有司之奏請而頒諸令甲者,條款非一。中外官吏若盡心奉行,豈無裨益?予聞官吏因循舊習,視爲文具,廢閣不行者比比有之,卿檢覈守令奉行與否,具錄啓達,毋徒事虛文以免責譴。」
9月14日
[编辑]○癸巳,召衛將、都鎭撫、兵曹堂上議兵法。又召奉禮郞許琮等五人講《禮記》,護軍吳幹等十餘人講《武經》。
○兵曹啓:「平虜衛遞兒,與他軍士不同。他軍士則和會呈都目,平虜衛則每道別設都目。請依他例和會遷轉,五品四、六品八、七品十二、八品十五、九品二十一設遞兒,參外則侍衛滿五月,參上則滿七月,其中仕多者呈都目,次次而陞,從五品去官。且下三道則閑良人數多,雖不付巡察使啓本,有自願入屬者,觀察使、節制使同議分五牌,錄名啓達。又於京中及他道亦有自願入屬者,京中漢城府,外方觀察使、節制使啓聞,依上項例分五牌立番。」從之。
9月15日
[编辑]○甲午,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馳啓:「今承金國光齎到諭書事目,『若卽斬孛兒罕,則阿比車等在逃者,終必不來』,今姑停行刑,以孛兒罕言招阿比車,待之。」御書諭汀曰:
勢不可遙度,委卿處置。然見卿書,疑其遲決,更諭予意。初,不待執阿比車,速斬孛兒罕,勿論彎弓者,使諸酋長知罪止孛兒罕,而自無驚惑也,今若强索阿比車,則諸酋之事干者,皆疑將自及矣。且卿以孛兒罕之言權辭招致,是尤使諸酋生不信之心也。阿比車雖親子,切欲執致,而執之甚難,雖逃之中國無妨,生存作賊何畏?今乃以阿比車之故而用權辭,使諸酋不信,一未可也,久不殲巨魁,使脅從疑將自及,益固彼黨,二未可也,爲彼一小竪,用心太過,而竟不能獲,徒示彼人無威耳,三未可也。卿其酌量,勿拘遙度。且金把兒歹等自疑事干,勿區區强致。
○兵曹啓:「陣法云『騎步竝用』,且我國山川險阻,便於用步,而騎兵多、步兵少。請出牓知會,如防牌、攝六十、皀隷、螺匠、所由、喝道、杖首、別軍、都府外諸員、吏典一應京從仕人,有願爲步兵者,聽。且京外閑良人及外方數外書員、日守、醫、律學、下番京役人等,令京中漢城府,外方兩界外諸道觀察使,募壯勇可備侍衛者,錄都目,狀呈本曹,本曹及五衛都鎭撫、訓鍊觀提調同試,鍮水渴間能走二百七十步者、兩手各持五十斤之物能行一百六十步者、彎弓百斤者、二百步三矢內一矢入格者、百八十步二矢入格者、五才內二才入格者取之,分六番,每番五百人,稱破敵衛,屬忠佐衛,立番三朔而遞,遞兒則散官從六品五、正七品十、從七品十五、正八品二十、從八品三十、正九品五十、從九品七十,侍衛滿七朔,其中仕多者呈都目,次次而陞,從六品去官,其中有武才願屬甲士者,勿論去官前後,依五考三上例,試騎步射,滿十矢者移屬甲士,隨品呈都目。」從之。
○義禁府啓:「行司勇李址謀殺其兄堣,罪應斬。」從之。
9月16日
[编辑]○乙未,領中樞院事李季甸卒。停朝市二日,官庀葬事,賻米豆幷七十石、紙一百卷。季甸,韓山君穡之孫也。性寬厚,氣宇恢洪。少登第,選入集賢殿,累遷承政院都承旨。參靖難、佐翼功臣。有子三,堣,坡,封。諡文烈,博聞多見『文』,秉德尊業『烈』。
○御書諭右贊成權擥曰:「時氣漸寒風烈,卿起居如何?李季甸浴後頗不調理而致不幸。予益念卿母年老,恐風寒乘虛,則他病感萌。卿亦宜不忘往時親囑,勿多出汗之語,爲國保重。」
9月17日
[编辑]○丙申,上以李季甸之卒,將擧哀,議于政院,左承旨李克堪啓:「上固難親臨擧哀。且在殿庭以權停例拜哭,亦爲未可,請停之。」從之。
○琉球國王遣而羅灑毛等六人、日本國對馬島主宗成職遣僧昌韺等三人,來獻土物。
9月18日
[编辑]○丁酉,兵曹啓:「公私賤口中,彎弓百斤、鍮壺水渴間能走二百七十步,或彎弓百斤、步射二百步三矢內一矢入格者,稱壯勇隊,本曹及五衛都鎭撫、訓鍊觀提調,同試自願取才者,取一旅,分屬忠武衛五部,各一隊輪次入直。其遞兒用上林園職,一年四都目,歲末五品一、六品一、七品一、八品一、正九品二、從九品二;四月,六品一、七品一、八品二、正九品二、從九品二;七月,五品一、七品二、八品一、正九品二、從九品二;十月,六品一、八品一、正九品二、從九品二,其中仕多者,次次呈都目除授。去官後,公賤則己身免役,私賤則以公處奴子年歲相準者,聽本主自願換給,己身免役,上項公私賤口免役後,良妻所生及以公賤而換私賤者良妻所生,竝許官主使用。又已前侍衛公私賤口等,勿更試取,隨品呈都目。」從之。
9月19日
[编辑]○戊戌,設中宮養老宴于思政院。
○禮曹啓:「崇義殿副使王循禮,國家拔於民間,優給土田、高爵厚祿,以奉先代之祀。國家之恩至重,今疎薄正妻,昵嬖賤妾,且侵虐居民,恣行無忌,殊無敬謹之志。請令司憲府離異其妾,收循禮告身以懲。」從之。
9月20日
[编辑]○己亥,賜弼善洪應、文學盧思愼、佐郞成允文、少尹姜眉壽、校理趙安貞、奉敎崔漢良、待敎李壽男、鄭蘭宗、校勘金順命、直講李永垠及司直安惠等法帖各一部。
○以咸禹治爲中樞院副使,金光睟司憲府大司憲,宋文琳執義,洪甄持平。
○諭咸吉道敬差官康孝文曰:「和解事已成,未刷還者不多,不必强刷。其付都節制使審勢施行,爾可上來。」
9月21日
[编辑]○庚子,賻左參贊朴仲孫母米豆幷三十石、紙一百卷、油芚三部、棺槨等物。
○傳旨吏曹曰:「廣興倉、仁壽府、禮賓寺、䆃官署、義盈庫、養賢庫,職掌錢穀,久任一二員外,數數遷轉,甚爲不可。今後竝皆久任,且擇諳練人差之。」
9月23日
[编辑]○壬寅,兀良哈柳尙冬哈等三人來獻土物。
9月24日
[编辑]○癸卯,上與中宮御後苑觀射。王世子及宗親、議政府、都鎭撫、兵曹堂上、司僕、承旨等入侍。賜入直軍士酒肉。
○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及敬差官金國光馳啓:「已斬孛兒罕,又捕斬仇難子小童二人。其沙哥、吐勞古、河兒河知授豆稱哥,歹漢授本主靑巖童風,其妻卜剌遜、火剌速留置會寧府。」諭汀曰:「今來浪孛兒罕等論刑書狀已悉。但會寧近處住金波乙歹等自疑者,不必督令上京,從其所欲可也。前日以浪孛兒罕家人賞給波乙歹等,同里人有自疑之勢,不必强致賞給。卿觀其情勢,斟酌施行。」
9月25日
[编辑]○甲辰,琉球國王遣使來獻土物。
9月26日
[编辑]○乙巳,命收宦官尹得富告身,以得富檢察捕鷹,往咸吉道,放肆橫行也。
○禮曹啓:「懿敬世子廟稱孝靖廟,墓稱懿墓。朔望祭、四仲月、有名日別祭、忌日祭,子孫年長奉祀,間姑令宗親及功臣子弟內三品官行祭,其奠物,奉常寺仍掌設。」從之。
○賻坡平君尹巖母米豆幷三十石、棺槨等物。
9月27日
[编辑]○丙午,幸麻浦,御淡淡亭,觀唐船,仍放諸色火砲。賜右議政申叔舟米五十石、內廐馬一匹。
9月28日
[编辑]○丁未,御後苑,用小形名習陣,仍觀射。宗親及議政府、六曹、都鎭撫、衛將、承旨等入侍。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都觀察使鄭軾曰:「及草未枯,多獲海靑,無如今年,足見卿之用心也。玆遣內官李存賜宴及衣一襲,卿知予意。」幷賜存衣一襲,以存亦與捕鶻也。
○兀良哈護軍柳於麟可子尼應加大等十人來獻土物。
9月29日
[编辑]○戊申,幸慕華館。王世子及宗親、宰樞隨駕。令宗親、宰樞、兼司僕、內禁衛射侯,以新宗正孝伯及崔適善射,各進一階。觀甲乙槍、放砲、射毛毬、手搏戲。引見野人柳尙冬哈等三人,賜尙冬哈衣及鞍具馬、刀子、弓矢,於致巨、所應大等紅絲帶、刀子、綵囊、藥物。賜侍衛軍士酒。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己酉朔,行上護軍梁誠之新撰《蠶書》以進。
10月2日
[编辑]○庚戌,以慈聖王妃內鄕,陞原平府爲坡州牧。
10月3日
[编辑]○辛亥,以柳泗僉知中樞院事。
○命堂上官以上議平安道慈城郡流民事情。先是,議革慈城郡,其元居者屬江界,募徙者屬龜城,觀察使元孝然啓請待秋移徙。至秋,江界府使洪興祚又請待豐年移徙。民始聞待秋之議,皆預爲遷居之計,不事農産,及聞待豐年之言,轉相告報,扶携流亡。觀察使曺孝門以爲『人心已搖,勢不可遏。若遷延旬月之間,則逃散殆盡,倉庫軍器亦無所托』。於是以便宜發義倉穀賑飢民,又將穀粟器仗分輸于江界、理山等邑,使民皆知必遷,以安其心,仍啓自爲擅便之罪。諭書答之曰:
今見卿所啓,具悉卿意。旣已委卿布置,先行後啓,事非得已,予不咎焉。其合行事件,悉聽卿所啓,卿宜益加盡心撫恤,勿令赤子飢饉流移,以副予意。且慮或有逃入東八站地界者,卿令沿江州郡,嚴守道路,勿令逃越。年値凶歉,移徙之民,糧餉必不能自備,留防戶首,妻子皆就他邑而單身獨留,糧餉亦不能贍。卿亦以倉穀計口給糧,勿令失所,定居之後,許於本邑依數納倉。唯邊邑軍需,不宜輕費,斟酌施行。
10月5日
[编辑]○癸丑,兀良哈護軍金舍弄介、司正劉羅松介、副萬戶大伊舍、司正馬巨車、護軍李波乙時、副司直劉豆升巨、副司正金大豆、金多乃等來獻土物。
○推刷提調啓本:「年八月受敎節該,『壬子年以後平民年至四十嫁公賤所生,除主祀長子外,其餘衆子女,竝令從賤。』今考嫁良夫所生等從良文契,民年未滿四十者所生及壬子年前未滿四十交嫁者,滿四十後所生及交嫁時如隊副、隊長、雜職之類及諸司吏典或無職平民等,娶公賤産子女之後,受流品職者,稱爲東西班流品,其所生例皆從良。然壬子年受敎,『自宣德七年七月初一日以後公私婢子嫁良夫者一禁。如有犯令者,依律論罪,犯法所生男女,不可從父爲良,各還官主。其一品以下東西班流品、文武科出身人、生員、成衆官、有蔭子孫之娶公私婢子爲妾者及平民年至四十而無子娶公私婢子者之所生,例當爲良矣。』平民之年未四十交嫁者所生,待滿四十後從良,雜職流品人,元是平民,已前所生謂後受流品而從良,殊失受敎本意。且正統十二年四月初十日敬奉徽旨節該,『壬子年以後仍嫁所生者,除東西班流品、文武科出身、生員、成衆官、有蔭子孫及民年四十而無子者所生外,自餘公私婢子嫁良夫,一皆禁斷,若不卽離異,違法仍嫁者,其所生子女不可從良。』然其後仍嫁所生竝許從良,因此公賤日減。其違法所生,請皆從賤。」從之。
10月6日
[编辑]○甲寅,初,强盜丁善逃,募有捕告者超三資賞職。至是,水原都護府事崔悌男捕之,賞超三資。司諫院啓:「賞職之令,指凡人耳。以守令捕境內之盜,不足論賞。」命吏曹只加一資。
○以白受禧爲司諫院右獻納。
10月7日
[编辑]○乙卯,親傳宗廟冬享大祭香祝。
○命桂陽君璔、左議政姜孟卿、右議政申叔舟、左贊成黃守身、判中樞院事洪達孫、中樞院使崔恒、禮曹判曹洪允成、吏曹判書具致寬、兵曹判書韓明澮、參判金礩、參議黃石生、僉知中樞院事韓終孫、許亨孫、知兵曹事林得禎、訓鍊判官鄭山彙及兵曹郞官等,入內商確陣法。上親加裁決,名曰《兵政》。且令王世子講讀。
○上召判漢城府事李純之,出示潛邸時所撰《奇正圖譜》與外篇,曰:「篇中課命之法,引而不發。爾與崔灝元撰集,令初學易知也。」於是純之等纂集以進,上親筆削定之,名曰《奇正圖譜續篇》。今三篇行于世。
○命立孝靖廟。又構世子嬪韓氏第于其傍。
○成均生員任孟智等上言曰:「臣等伏遇殿下勵精文治,崇重儒術,以成均爲作成人材之地,特選臣金鉤、金末、金新民以爲師表,俾專其任,金鉤、金末相繼爲奉朝請,臣等敢瀆聖聽,獲蒙兪允,特命陞資復職。今者一批之下,金末、金新民俱奉朝請,臣等前日之望始觖。況一金鉤兼帶雜學,常坐日少,又使二臣置諸散地不復其任,則臣等竊恐國學疎虞,有虧聖上崇化勵賢之意。伏願殿下曲從臣等之望,特還二臣之職。」御書答之曰:「心誠求之,有餘師矣,後日更啓。」
10月8日
[编辑]○丙辰,御仁政殿設飮福宴。王世子及內宗親、六曹參判以上、承旨等入侍。王世子進酒,命倭、野人亦進酒。
10月9日
[编辑]○丁巳,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平安道觀察使曰:「謝恩使朴元亨護送軍回還時,連山把截等處禾穀數多竊取損傷,至有亂敺人民者。其時狎領千戶、百戶、頭目等,窮推以聞。」
10月10日
[编辑]○戊午,上與中宮、世子幸華陽亭大閱。夕次于忠良浦。
10月11日
[编辑]○己未,觀獵于豐壤,夕次離宮。
10月12日
[编辑]○庚申,觀獵于無芚山,夕次于佛丁洞口。
○女眞都萬戶元好時乃、副萬戶阿龍、兀良哈都萬戶李舍土、司直於乙遊巨、女眞指揮也良哈、副司直殷仇音波、兀良哈李者多、副司直金班車、副萬戶金者叱同介等來獻土物。
10月13日
[编辑]○辛酉,觀獵于抱川,賜獵獲猪及酒樂于留都將相。命大將所從事官權節令右廂陣于王方山,節不卽宣傳,使右廂與左廂連陣,命下節于義禁府。夕次于抱川安騎驛前平。
○兀良哈柳奴好赤、林多伊、舍只翁可、指揮撒出格、也邑時等來獻土物。
○賜抱川縣老人檢戶曹參議閔安修、宣敎郞申安義、前豐儲倉丞鄭斯文米各二石。
10月14日
[编辑]○壬戌,觀獵于王方山,所獲甚多。命饋司僕官,酒房宦官李春吉承傳不卽饋餉,命杖之。
○野人指揮克忒里、副萬戶官禿等來獻土物。
10月15日
[编辑]○癸亥,駕至豐壤離宮,賜留館倭人猪一口、酒十甁、野人猪鹿各一口、酒二十甁。又賜左右廂大將酒肉。
○野人副萬戶劉阿赤哈、攝司直金所時、右副司直劉豆伊應巨、亏未車兀狄哈加雙可、夫之應可、加郞介等來獻土物。
10月16日
[编辑]○甲子,駕留豊壤離宮。
○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馳啓:「兀狄哈澄羅右奪斡朶里馬匹,以敗和事。」御札諭汀曰:
今觀卿啓本,具悉尼麻車兀狄哈奪馬事,其所諭條件如左。一,澄羅右雖與斡朶里作隙,而來朝之志則有之,欲要書契,當速送書契以招之,金師禹擅便爲之則失矣。然旣送而卿還收之,恐歸順者皆生疑貳,不信國家之意也。一,澄羅右歸化,故直冒作隙處而遠來,卿乃拘留之,則恐乖以信招撫之意。一,斡朶里等雖請推刷馬匹,然澄羅右則以歸順而來,所當從例上送,勿沮投化之路。若到京而自聞予敎,則推刷之事何難?一,六月之事遲緩啓本,故不及詳問要時老等也。右大略如此。然本委卿,予豈遙制乎?卿善隨宜,一以上送澄羅右,一以隨後刷還之意,慰語斡朶里,以待予方略。
○左贊成權擥自忠州溫井來,肅拜而還,傳于承政院曰:「予未見權擥,無乃欲言民間弊瘼乎?其令注書細問來啓。」注書成壽嶙往問之,擥啓:「臣在京師,聞今年頗稔,臣見下道禾穀不實處甚多。若京畿竹山、陽智等縣,視下道尤甚,民或艱食。且今當大閱,下三道軍士道途脩遠,其人馬芻糧,豈能周備而來?京畿視下道雖近,然糧物亦豈無乏?軍士等不無飢困。又驛路凋殘,人吏多逃,一驛僅存二三人。臣意以爲速還車駕幸甚。豐壤乃太宗舊遊之地,今日行幸雖爲盛擧,然太宗之時傳位世宗,萬幾無虞,今則時異事殊,宜速還宮。」傳曰:「已令軍士裹十日糧,今若遽還,則難以取信於人,不可以此弊而速還。且察訪或有作弊者,其令推鞫。」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忠淸道觀察使曰:「聞道內諸驛吏,流亡者頗多,一人兼數人之役,不能支當。某驛幾戶內流亡者幾戶、時存者幾戶內立馬幾戶,詳問以啓。」
○命罷權節職。
10月17日
[编辑]○乙丑,觀獵于入串,賜獐于議政府。命承旨齎香醞往賜。
○骨看萬戶金眞哥我、金馬申哈、大護軍金吾昌哈、副萬戶金木哈尙、看吾者吾、金阿剌、金乞都革、指揮同知你哈、安成哥、指揮弗魯額、司正金伊郞哈、李也吾時哈等來獻土物。
10月18日
[编辑]○丙寅,上登豐壤川邊峯,以花川君權恭爲左廂大將,中樞院使朴薑爲右廂大將,分率軍士作戰鬪之勢以觀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留都承旨曰:「今賜倭人鹿一口、野人鹿二口獐三口,可賜倭人酒十甁、野人酒二十甁。」
10月19日
[编辑]○丁卯,駕還昌德宮。
○骨看兀狄哈副司直李多陽介、金照乙同介、李阿伊多介、李羅下等來獻土物。
10月20日
[编辑]○戊辰,諭平安道觀察使曺孝門曰:「聖節使郭連城過遼東已久,而聞見事目至今未到。慮恐中路遲滯,及時督送。且聞連城帶去別馬三匹,到松站逃逸,護送軍得二匹在義州,而至今不啓,其速推啓。」
○野人指揮舍隱土等來獻土物。
10月21日
[编辑]○己巳,差通事知司譯院事唐夢璋,管押被虜逃來梁富寶等四名,解赴遼東。
○以野人大護軍李波乙時爲都萬戶,護軍金舍弄介副萬戶,元多沙上護軍副萬戶,劉豆升巨護軍司正,馬巨車正,金多乃司直,副司正金大豆司正,劉羅松介副司直,學生他吾阿老、亏時應巨司正,學生蘇羅副司正。
○命起復前藝文直提學任元濬。
10月22日
[编辑]○庚午,移御景福宮。
10月23日
[编辑]○辛未,御勤政殿設宴。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益寧君𰧺、桂陽君璔、義昌君玒、密城君琛、翼峴君璭、寧海君塘、誼城君寀、順城君𧪚、雲城府院君朴從愚、花川君權恭、烏山君澍、咸陽卿𧦞、寶城尹㝓、樂安尹寍、永川尹定、鎭南君終生、宣城君茂生、玉山君躋、原川尹宜、靑城尉沈安義、左議政姜孟卿、戶曹判書李仁孫、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權擥、兵曹判書韓明澮、判中樞院事洪達孫、中樞院事李邊、判漢城府事李承孫、右參贊成奉祖、判中樞院使沈澮、仁順府尹沈決、中樞院使朴薑、禮曹判書洪允成、吏曹判書具致寬、中樞院副使尹士昐、工曹判書尹士昀、漢城府尹李允孫、戶曹參判曺錫文、行上護軍金漑、康純、大司憲金光睟、刑曹參判元孝然、禮曹參判黃孝源、行上護軍柳河、兵曹參判金礩、工曹參判權摯、吏曹參判尹士昕、行大護軍李士平、僉知中樞院事韓終孫、許亨孫、承旨等入侍。王世子進酒,孟卿次進酒。野人都萬戶李舍土、元好時乃、倭人護軍平茂續等亦入侍。
○以兀狄哈加雙介爲護軍,夫之應介、加郞介副司正。
10月24日
[编辑]○壬申,司憲府啓:「讓寧大君禔往浴溫井,久而不返,不無作弊。請令速還。又任元濬特令起復,亦爲不可。」傳曰:「讓寧已往下道,今不可招之。全循義老且病,無敎誨醫生者,故起復元濬爾。」
○以辛碩祖爲開城府留守,金礩兵曹參判,李純之仁壽府尹,李好誠行僉知中樞院事兼慶尙左道兵馬都節制使,庾智司諫院左司諫大夫。
10月25日
[编辑]○癸酉,遣中樞院副使咸禹治、工曹參判權攀,奉表如大明,賀正兼進松鶻二連。
○禮曹啓:「成均館,敎養人材風化之地,近年以來,生員、進士等全不居館,因緣請托,或入成衆官,或差諸邑學長,或詐稱親老病,冒受文憑,雖未滿圓點,安然赴試,非特國學虛疎,猥濫莫甚。請今後成衆官內如忠義、忠贊衛七品以下及內直司樽院事歇處入屬,生員、進士則圓點滿一百,散官六品及前銜七品以下則滿一百五十,學長則年滿五十者差定,待敎訓滿三百日,方許赴試。雖有老病親者,無圓點而赴館試不可,請令赴鄕、漢城試。若觀察使及守令以請托差年少者爲學長、詐稱親老病給文憑者,令司憲府推鞫科罪,以實國學。」從之。
10月26日
[编辑]○甲戌,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召左議政姜孟卿議世子冠服,賜孟卿酒,又賜衣。命王世子進酒。
○賜宴于議政府。命判中樞院事洪允成、大司憲金光睟往參。又令左承旨李克堪齎宣醞十甁、柚子、鹿獐等物賜之。
10月27日
[编辑]○乙亥,持平李崇元將本府議啓:「讓寧大君禔多率騶從,行歷慶尙、全羅道,作弊甚多。」上曰:「人馬數幾何?」崇元對曰:「未知。然以王子行歷州郡,奔走洪億,弊豈小乎?」上曰:「僕從之數,汝未知之,予何爲乎?」
10月29日
[编辑]○丁丑,御後苑觀射,引見倭、野人。宗親、議政府、六曹參判以上及承旨、內禁衛、兼司僕等入侍。
○議定以明年春巡幸于平安、黃海道。
○以野人浮昌可住大護軍李波乙時爲都萬戶,草串住骨看萬戶金馬申哈都萬戶,兀良哈上護軍金阿羅哈、柳時要老都萬戶。
10月30日
[编辑]○戊寅,左贊成權擥啓請停巡幸,令議政府、六曹參判以上議之。皆曰:「兩道年歉,不宜巡幸。」上命饋之。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己卯朔,謝恩使朴元亨、副使李承召來復命,啓:「通事張有誠、金繼朴等詣禮部,郞中孫茂語之曰:『裹頭官皆稱今來表箋甚好,近來所無。』學士倪謙見孫壽山亦曰:『吾見禮科,稱今來表箋詞旨甚順下字極工。』後有誠等又詣禮部,茂語之曰:『皇帝取汝國所進表文詳覽,再三歎曰:「詞意順,作文甚好。朝鮮有文人矣。近日交趾國上表甚好,今來表箋尤好,說與宰相知道。」』」
○以骨看金馬申哈爲中樞院副使。
○兵曹啓:「諸道軍士,平安、咸吉道稱正軍,自餘諸道稱侍衛牌,而正軍所統人則稱百戶、千戶,侍衛牌所統人則稱總牌,名號各異。且正軍計赴防年限授散官職,侍衛牌雖多年番上侍衛,不得除職。請正軍、侍衛牌竝稱正兵,有馬者稱正騎兵,無馬者稱正步兵。每二十五人置隊正一人,百二十五人置旅帥一人,令諸道都節制使依舊千戶取才例試取,擇可領衆者,啓聞除授,依式褒貶,考滿加資。兩界、南道赴防正騎兵滿六年、正步兵滿七年、他道京中番上正騎兵滿七年、正步兵滿八年、兩界所在邑赴防正騎兵滿八年、正步兵滿九年、他道所在邑赴防正騎兵滿九年、正步兵滿十年者,除散官職。且隊正、旅帥等,若久不遞差,則不無作弊,滿三十朔遞差。」從之。
11月2日
[编辑]○庚辰,夜雷電。
○臺諫啓:「黃海、平安道禾穀不登,若至明春,民必阻飢,請停巡幸。」傳曰:「巡幸可爲乎,不可爲乎?」臺諫更啓:「非謂巡幸不可爲也。兩道失農尤甚,若大駕巡幸,則豈無民弊?」傳曰:「已與大臣熟議,不可從也。」臺諫更啓:「爲民巡幸,而必於凶歉之道,則民弊不貲。全羅、慶尙道禾穀稍稔,巡幸何如?」不從。
11月3日
[编辑]○辛巳,日珥。
○御忠順堂觀射。宗親、宰樞、承旨等入侍。引見倭護軍平茂續,饋之賜衣。又引見野人舍隱土等十人,賜舍隱土、伊澄巨綿布各五匹、李多陽介四匹、其餘七人各二匹,賜加雙可內廐馬一匹及弓箭。
11月4日
[编辑]○壬午,上欲知諸司官吏濫費,分遣朝官及宦官于有錢穀諸司,收取文書。
○訓鍊錄事崔命全昵愛婢妾三加伊,聽其讒訴,以刀刺傷其妻金氏,凡家內所失物,輒賣金氏衣服以充之,金氏嘗苦飢寒。司憲府推劾照律以啓,上以命全功臣,只收告身,配遠方,離異其妻,杖三加伊一百,永屬極邊邑婢。
11月5日
[编辑]○癸未,御思政殿,引見左議政姜孟卿、右議政申叔舟,議松鶻進獻事,設酌,兵曹判書韓明澮、判中樞院事洪達孫、吏曹判書具致寬、承旨等入侍。
○臺諫復請停明春巡幸,不允。
○諭黃海道觀察使金脩、平安道觀察使曺孝門曰:「所以巡幸者,只爲問民瘼、詰戎兵耳。大抵下之於上,支應諸事,不無過當,非私家待客之例,而以供進爲己誠。命之除弊,而必欲預備,謟莫如焉。卿知予意,必不如是効尤,然或慮在下者有言,則勢難獨拒,是用預飭,卿更加省察。若不體予意,暫有煩民之事,予必不饒。」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擄掠兀狄哈還給人內,一等,米三石、鹽二石、大口魚五十尾;二等,米二石、鹽一石、大口魚四十尾;三等,米一石、鹽十斗、大口魚三十尾,和解時來往有勞人內,一等,米三石、鹽二石、大口魚五十尾,二等,米二石、鹽一石、大口魚四十尾;三等,米一石、鹽十斗、大口魚三十尾,兀狄哈處來往金麻尙介等諸人內,二度來往者,米三石、鹽二石、大口魚五十尾;一度來往者,米二石、鹽一石、大口魚四十尾,金毛知里刷還人內,一等,米三石、鹽二石、大口魚五十尾;二等,米二石、鹽一石、大口魚四十尾;三等,米一石、鹽十斗、大口魚三十尾,諭以上旨給之。」
○以慈聖王妃外鄕,仁川郡爲都護府。
11月6日
[编辑]○甲申,受常參,視事。仍設酌,引見野人中樞院副使金馬申哈等十二人。臨瀛大君璆、桂陽君璔、義昌君玒、永順君溥、河城尉鄭顯祖、右議政申叔舟、左贊成權擥、判中樞院事洪達孫、兵曹判書韓明澮、吏曹判書具致寬、兵曹參判金礩、行上護軍金漑、漢城府尹李允孫、行上護軍李士平、承旨等入侍。命金馬申哈進酒,賜兼司僕、部將等酒。謂承旨及史官、注書曰:「大抵人才有長短,今日坐中之臣,予未盡知,以後進年少故也。汝等勿以吾之不知爲嫌!他日皆輔我爲將相者也。」又謂擥曰:「予於臨瀛、永膺,別加友愛,汝亦有弟,亦必如我。凡有弟者,可知予言。」
○以姜孟卿領議政府事,申叔舟左議政,權擥右議政。
○命召還扶餘付處鄭麟趾,令乘傳上來。臺諫啓:「麟趾身犯不敬之罪,外方從便幸矣,今又驛召,不可。」不允。
○野人金馬申哈等辭,別賜馬申哈鞍具馬一匹、紅絲帶、刀子、綵囊,其餘十一人各賜紅絲帶、綵囊、刀子。其中兀狄哈處二度來往者,給綿布五匹,一度來往者,四匹。
11月7日
[编辑]○乙酉,以兵曹判書韓明澮爲黃海、平安道軍容都體察使,兵曹正郞吳伯昌爲從事官。
○傳旨兵曹:「停來春黃海、平安道巡幸。」
11月8日
[编辑]○丙戌,以洪達孫領中樞院事,黃守身議政府左贊成,李仁孫議政府右贊成兼判戶曹事,李承孫議政府左參贊,具致寬吏曹判書,曺錫文戶曹判書,朴元亨刑曹判書,崔恒知中樞院事,李純之判漢城府事,權摯戶曹參判,黃孝源禮曹參判,魚孝瞻工曹參判,安崇孝同知中樞院事兼忠淸道觀察使,李思明中樞院副使,金處禮仁壽府尹,李克培慶昌府尹,金淳漢城府尹,林得楨兵曹參議,金係熙刑曹參議,李中允僉知中樞院事,許亨孫兼知兵曹事,趙治知司諫院事,黃石生平安道都節制使。處禮爲都節制使,凡事効古執拗,用刑不中,謝恩使朴元亨接待之際,有所不愜,元亨來而處禮遞。
○臺諫又啓:「鄭麟趾不宜召還。」傳曰:「非汝所知,勿復言。」
11月9日
[编辑]○丁亥,舍人閔順孫將本府議啓:「鄭麟趾以不敬之罪,外方從便,已爲幸矣。今命給傳上送,竊謂不可。」傳曰:「前日加罪,實予之過,所言不可從也。」忠勳府堂上、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左贊成黃守身等亦啓:「麟趾不可召還。」傳曰:「麟趾年已老矣,難從卿等所言。」
○臺諫又啓:「鄭麟趾於上前言涉無禮,外方從便,已爲多幸。今乃召還,臣等缺望。」傳曰:「麟趾之事,與韓山君無異。若罪麟趾,則韓山君今可追論乎?」臺諫更啓:「韓山君事,今已往矣。麟趾竄外,纔經數月,遽還輦下,竊恐不可。」傳曰:「果如所言,則前日何不請削勳籍乎?功臣死於外方可乎?」臺諫更啓:「麟趾付處時收告身,臣等意謂其時削籍,不請。但付處未久而遽還,無乃不可乎?」傳曰:「勿更言。」
○禮曹啓:「成均館常養生員、進士元額二百,而每不滿額。故選四學儒生升補,尙未滿百,國學虛疎。請二度中生員、進士鄕、漢城試者、一度中文科鄕、漢城試者,本曹考各年牓目,移送成均館,令赴學。」從之。
11月10日
[编辑]○戊子,諭咸吉道觀察使鄭軾曰:「本道所進貂鼠皮,國用最緊。然人言,『此物不産於南,而令南民採納,每歲遠貿北道,因此失業者有之』,然歟?今欲以南民所貢移於北道,移北道難輸之物於南道,卿量度便宜以聞。」
○左贊成黃守身啓:「君臣之間,以敬爲主。鄭麟趾無禮於上,其罪莫大,不絶勳籍,只配于外,已從輕典。今又給傳還京,竊謂未可。」傳曰:「麟趾醉中之事,何足責也?況又年老乎!卿等之言,斷不可從。」
○傳旨刑曹曰:「公處奴婢累次定限,而私處奴婢則丁酉年立限已久,姦詐之徒因緣作謀,累年爭訟,以至良賤相混、骨肉相殘,風俗薄惡,弊將難禁。依丁酉年例定限決折,合行條件,其議以啓。」
○遣上護軍魯參如大明進松鶻三連。
11月11日
[编辑]○己丑,行聖節賀禮。
○百官行中宮誕日賀禮。上與中宮御康寧殿設宴。王世子進酒,次宗親及功臣班首進酒。命於思政殿月廊饋宗親、功臣及功臣嫡長,賜樂。命姜孟卿、權擥、黃守身、洪允成、朴元亨、尹子雲、金從舜曰:「今日不醉者,將行罰宴。」孟卿、擥等啓:「大內密近,動樂歡娛,未安於心也。」傳曰:「賜樂,非自今始也。行之已久,何至今日乃言其非乎?是則前日常蓄非我之心也。」卽命孟卿等就第。傳于宗宰曰:「今日之宴當極歡,兩政丞發迂闊之言,故命退其家。兩二相固當盡歡,何無歌皷之聲乎?」守身及李仁孫等聞命,始令奏樂。以申叔舟爲領議政,仁孫右議政。傳于子雲曰:「孟卿、擥等於新進之士聚會處,以正大之言責我,予甚愧焉,不能容之,罷就私第。歲後當更見。」遣藝文館官,傳諭此意。檢閱黃淑往孟卿、擥家宣傳,孟卿但叩頭而已,擥叩頭曰:「孟卿先出言,臣聞之亦以爲然啓之,至煩動念,不勝惶懼。」
11月12日
[编辑]○庚寅,舍人閔順孫將左議政申叔舟言啓:「昨日以臣爲領議政,臣適患胸膈礙滯,未得詣闕謝恩,冞切驚惶。大抵領議政,必有宿德名望者,乃能稱職,寧使虛位,不可處以庸劣。況臣以右議政拜左議政纔經四日,超拜領議政,濫蒙非常之寵,惶悚無已。昨日姜孟卿、權擥等無禮之罪,不可不懲。」傳曰:「不可辭也。其餘事,亦知之矣。」
○忠勳府堂上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左贊成黃守身等啓:「姜孟卿、權擥等無禮之罪,不宜只罷職事,請下攸司,明正其罪。」傳曰:「不可推問加罪也。賜樂于宰樞,非自今始,至於昨日始言其非,是必平昔常蓄非我之心也。在平昔言之,則予當喜聞過矣。且擥有病,雖無昨日之罪,固當免也。」師路等更啓:「凡諸上敎,貴近之臣,當先遵守,孟卿等以大相,不遵上敎,不敬莫甚。請下有司,以正其罪。」傳曰:「功臣不可加罪也。」〈史臣曰:「『予違汝弼,汝無面從。』君子之事君也,苟不明諍顯諫以激人主之怒,亦當委曲開陳庶回人主之意可也。今以中宮誕日,設宴大內,欲與元勳、大臣同享太平之樂,特賜宴于前殿,使之歡醉,恩至渥也。然豈敢安然別爲聲樂,以自歡乎?故孟卿等進其未安之說,是雖忤旨以至罷相,亦不過敬謹之至而然耳。師路、守身等,當俟上解威,從容微諷,請復孟卿之職可也。若難於言請,姑且周旋其間,以待上之霽威亦可也。顧乃不然,反請推問,是徒知承順上意之爲可,不知開陳讜議之爲美也。未幾深自追悔,卽令復職,前日之唯唯面從者,不亦可愧乎?」〉
○諭江原道觀察使任孝仁曰:「予惟本道地瘠民貧,加以每年失農,困耗未復,而徭役不歇,民之流移,非民之辜。遷徙之際,必有彼此不及餓死道路者矣。言之及此,未嘗不惻然。予已令該曹量減貢物、停修軍籍、弛講武場之禁,務使齊民安業,無流離之患。只緣愚民不爲遠慮,姑息目前,遷移他鄕,或旣往而不得自還,或以良而陷於賤役,卿體予意,益加存恤,勸課農桑,使安本土。」又諭曰:「予慮本道民間艱苦,令限蘇復,蠲除徭役,又蠲薦新及新物外朔望進上,然其他弊瘼,恐未悉知,卿其備詳訪問以啓。」
○諭全羅、慶尙、忠淸、咸吉道觀察使曰:「江原、黃海道失農尤甚,民多流移。若有寄食丐乞于其道者,備細搜訪,令所在邑曲加救恤,開春後刷還本道,錄名以啓。」
○平安、黃海道都體察使韓明澮辭,御忠順堂引見,設酌餞之。仍觀射,賜明澮綵段帖裏、貂皮內白綃帖裏、弓矢、馬粧。
○召任元濬,傳曰:「全循義病且衰老,精於醫術者絶無,不獲已起復。今見汝形容憔悴,大節雖不可虧,守節捐命亦非細事,汝其食肉。」
11月13日
[编辑]○辛卯,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左贊成黃守身等啓:「昨日請治姜孟卿、權擥之罪,傳曰:『功臣不可加罪也。』臣等反復思之,孟卿、擥等雖是功臣,不敬之罪,不可赦也,請鞫問情狀,以正其罪。」不允。
○坡平君尹巖居廬病劇,命內資判事尹慈齎酒肉,往其第賜之。
○傳旨戶曹曰:「姜孟卿、權擥依科給祿。」
○開城府留守辛碩祖卒。碩祖字賛之,初名石堅,靈山縣人。少善屬文,魁丙午生員試登第,選補集賢殿著作郞,累陞至直提學,遷右司諫大夫,陞集賢殿副提學,歷吏曹參判、司憲府大司憲、開城府留守,卒年五十三。性溫良純謹。諡文僖:博文多見『文』,小心畏忌『僖』。賜賻弔奠如例。
11月14日
[编辑]○壬辰,姜孟卿、權擥等詣闕門外,啓:「臣等罪在不赦,只命罷職,又命給祿,臣等不勝感激。」召孟卿等謂曰:「前日予因宮人犯罪,餘嗔未歇,卿等適啓正大之語,予乃遷怒,罷卿等職,實予之愆。大抵功臣,雖有大罪,當宥及子孫,今以一言牾意,遽命罷職,與國同休戚之意安在?」領議政申叔舟啓:「臣等初聞孟卿等無禮之辭,請加其罪,今聞上敎,允協臣等之心。大抵人情,有善則褒之,不善則責之,然後親情益篤,善而不褒,不善而不責,則上下之情不通。今聖訓至此,孰不感動?」傳曰:「卿言是。予若知其不善而不責,則君臣之間否隔,大不可也。」命孟卿等進酒,竟日極歡,率孟卿、擥等入康寧殿。
○傳旨禮曹曰:「輪對官勿拘定數,臺諫及諸司各以衙門次第進對。」
11月15日
[编辑]○癸巳,以姜孟卿爲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權擥右議政,李仁孫右議政仍令致仕。
11月17日
[编辑]○乙未,幸東郊觀獵。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益寧君𰧺、桂陽君璔、義昌君玒、翼峴君璭、寧海君瑭、新宗尹孝伯、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判中樞院事洪達孫、吏曹判書具致寬、禮曹判書洪允成、中樞院使朴薑、兵曹參判金礩、承旨等隨駕。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卿所啓骨看兀狄哈被擄事具悉。是必自中之事,雖不足介意,然骨看獵者二十人,而被擄至十二人,賊若小,則不能如此。訓春距慶源不遠,不可不詳悉聞見也。骨看見擄事狀、賊衆多寡、爲來之由及其去處,問於脫來八人則可知,細問以啓。」
11月18日
[编辑]○丙申,御交泰殿,引見吏曹判書具致寬、兵曹參判金礩、知兵曹事許亨孫及承旨等,議讎校《武經》。
○兵曹啓:「新設破敵衛、壯勇隊,請依銃筒衛給到例,入直每一日二,侍衛每一日門內三、門外五,巡更二,習陣二。且壯勇隊元額一百二十五人,而今入直只十三人,其遞兒不可全給。姑令每品仕多者一人呈都目。」從之。
11月20日
[编辑]○戊戌,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命宰樞及文臣入殿內。上曰:「常參官拜訖輒出,君臣之間,不無疎隔。汝等必皆有可言之事,不必輪對,然後陳其所蘊。且汝等所業《詩》、《書》耳,自今常參論講經書以爲恒式。」仍設酌。右司諫崔漢卿、知刑曹事金㻶、舍人李季專、持平洪甄、戶曹正郞鄭永通、兵曹正郞高台弼、都官正郞金効孟、吏曹佐郞李仁堅、刑曹佐郞李克墩、禮曹佐郞吳凝、工曹佐郞趙叔宗、都官佐郞權徵等講經書,部將權崇厚等六人、鎭撫金貴孫等三人講《兵要》、陣法,醫員全循義等十一人講醫書。傳曰:「今後常參官講史學,卿等宜知之。」命賜入直宣傳官、鎭撫、部將、內禁衛及軍士等酒。
○召藝文直提學康孝文特加一資,以爲咸吉道敬差官。其齎去事目:
一,諭兀良哈等,「今和解實爲汝等。他人則已順國令,汝獨不還何也?以爲國家令之不得乎?若猶執迷,則將治汝罪,後悔無益。況今兀狄哈知汝等獨不順命,將欲報復,當其時,何顔更求援於國家乎?」一,兀狄哈若曰:「兀良哈不順命還給被虜人,今欲報讎。」則語之曰:「數多散處人,安可刻日一一盡送?當徐徐畢還。吾等已受殿下嚴命,豈小忽汝?不可欲速。」一,東良北近處野人等,今雖不來,後當自來,不可汲汲厚待,以益彼疑。若有自疑之勢,徐徐諭國家之旨耳。一,語會寧等處野人等曰:「阿比車年少,前已不問。今阿比車不知上恩,反欲生釁,今汝等若能捕來,當受厚賞。」
○御書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
慰卿勞心之久,今猶未弭,何足介意?委卿處置耳。今遣藝文直提學康孝文賜卿宴,卿可與麾下一歡。但事不可以遠指,故直付康孝文面授方略,卿亦不必拘於遙度,務使揚威而保民。
○御書諭諸道觀察使曰:
聞諸邑犴獄不謹修葺,寒暑死亡者多,重囚逃亡者多,有罪者逃,無罪者夭,豈治平之道?正召災之術耳。卿等不檢擧,豈體予之心?予將遣分臺檢考,卿等預知,毋覆前尤,同升至治。
○諭江原、咸吉道觀察使曰:「驛路彫弊,野人來往時驛騎不敷,支待疎虞。今後所經諸邑,於境內之驛專管支待,刷馬民戶以補不足。」
11月21日
[编辑]○己亥,御忠順堂,命行上護軍具文信、李埤、閔發、護軍崔適等射侯。
11月22日
[编辑]○庚子,御忠順堂,以鈴川府院君尹師路爲左廂大將,行護軍梁誠之爲右廂大將,習陣于後苑。召《治平要覽》修撰官左弼善李文炯、右弼善洪應、右文學盧思愼、直講尹子濚、奉禮許琮、副校理鄭孝常、右司經李淑瑊、待敎李壽男、檢閱金漬、李介甫等講經書,內醫曺敬智等三人、醫書習讀官金義剛等八人講醫書,講肄生徒薛柱等八人講《漢訓》。應、思愼、壽男及注書金順命、奉敎崔漢良、佐郞成允文、司直安惠等寫眞草書,上護軍具文信、閔發、李埤、行護軍崔適等射侯。賜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內廐馬各一匹,賜宣傳官、衛、部將、軍士酒肉。
○諭咸吉道敬差官康孝文曰:「今聞六鎭瀉庫樓板低微,所儲米穀年久朽損。爾於巡行之時,審視庫內樓板高低、地氣薰濕、米穀朽否及可移可改處,備錄以啓。」
11月23日
[编辑]○辛丑,兀狄哈伊乙之右來獻土物。
11月24日
[编辑]○甲辰,建州衛李滿住遣人馳報:「浪孛兒罕親黨火剌溫可昌哈率千餘兵欲犯邊。」乃以訓鍊觀使具信忠爲咸吉道敬差官,授御札事目,諭楊汀曰:
一,浪孛兒罕素往來火剌溫,今此聲息,雖或可信,然度其情勢,必不能來,不可先自騷擾。但邊境隄備,豈可恃其不來?宜廣耳目,度其道路要衝,觀勢以待。兵法曰:「毋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一,火剌溫若來,則當先語之曰:『浪孛兒罕受我國厚恩旣久,今國家和解兀良哈、兀狄哈等,欲各安生業也。孛兒罕獨不順命,造爲浮言,恐動同類,使登山失業,又刻木徵聚同類,欲生邊釁,自罹罪辜。殿下寬仁大度,只誅罪魁,不問脅從。其子阿比車逃竄,今汝何與於孛兒罕而自作釁端?況我主上一視同仁,汝等來者無不厚恤,不知報効,今反如此,後悔無及。今宜縛送阿比車,汝酋長朝見以承上恩,不亦可乎?』若猶不聽,則當盡兵勢,使匹馬無歸。以宣威靈可也。然兵可止戰,愼勿貪功乘勝,勿迫窮寇。一,訪問彼人中,可以往來火剌溫者,使往火剌溫數浪孛兒罕之罪,且語之曰:「其子阿比車逃竄不見。汝火剌溫久受國恩,今我主上撫綏汝等無遠近,汝所知也。阿比車若到汝境,宜卽捕來,以受重賞。」一,火剌溫若來,而東良等處之人,雖有內應者,知而不知,上策也。姑勿形言詰問,徐觀情勢以聞。若顯然內應與我交兵,則卿之兵勢,豈可遙制?
11月27日
[编辑]○乙巳,命永膺大君琰、都承旨尹子雲往璿源殿,奉太祖、太宗、恭順王影幀入內。
○有僧信順告:「讓寧大君禔至慶州聚衆,將謀據州爲亂。」命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右承旨李皎然鞫信順等于承政院,仍囚義禁府。
○司憲府啓:「攝司正金巖以小嫌銜母弟巑,誣訴巑無故棄妻,罪應杖八十。」命配潭陽。
11月28日
[编辑]○丙午,御書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卿之往也,代予之行,予無西顧之憂。不意卿妻小失調攝,不得已而召卿,予心甚無聊焉。今卿妻已差,自言以『上德更生』,醫亦言『其無憂』,故予思事大,非卿莫能辦,玆特勉留卿前任。卿速回鉞,爲國施策,報予委重。久不相見,杯樽累塵,遙與相笑無勸自飮耳。」
○禮曹啓:「昭格殿別坐以他官兼任,不得常仕殿內,諸事虛疎。請自今別坐二員竝擇前銜文臣勤謹者差之,使專其任,且祭享雜物,依他司例,同監察出納。」從之。
11月29日
[编辑]○丁未,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引見兀狄哈伊乙之右,傳曰:「汝之所居,距我國最遠,今者出來,予甚嘉之。」仍命進酒。
○召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禮曹判書洪允成、臺諫,傳曰:「我爲世子擇配,許蔘、宋善忠匿其女,宜論罪以懲其餘。然若推鞫,人皆知之,則無乃有愧於朝廷乎?故置而不問。且大小人,視元尹以下宗親如野人然,皆不欲結婚,世宗立法痛治其罪。」孟卿等啓:「許蔘、宋善忠之罪,不可不懲。請從屬賤之法,幷其父論罪。且已命憲府鞫之,而不卽推鞫,請幷鞫憲府官吏。」傳曰:「蔘等自首,反蒙其罪,則誰肯首告乎?憲府官吏亦不可問也。」孟卿等更啓:「宜置嘉禮色,然別立一司,則其弊如舊。請以政府及禮曹堂上爲提調,各以郞廳爲別監,則庶乎無弊。」命以孟卿、允成爲提調,檢詳鄭文炯、禮曹正郞安寬厚爲別監。
○司諫院啓:「許蔘、宋善忠已令憲府劾之,而不卽推問,且處女告官之限已過,間有隱諱不告者,而該曹及諸道觀察使不檢擧,請皆推鞫。」不允。
11月30日
[编辑]○戊申,司憲府以推覈許蔘、宋善忠等稽緩,請避嫌。傳曰:「犯者旣已虛論,汝等毋嫌就職。」
○召還黃海、平安道都體察使韓明澮,以妻病復發也。
○命行大護軍梁誠之校正《醫方類聚》。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己酉朔,召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戶曹判書曺錫文、吏曹判書具致寬、兵曹參判金礩、都承旨尹子雲,御書示之曰:「京畿之民多流移,非細故也。是予不聰之致,然救之豈無術乎?遣大臣發倉賑恤,盡除徭役,使安撫之何如?速議以啓。」孟卿等啓:「民多流亡,而守令等專不賑恤,觀察使亦不能檢擧,請推問論罪。且朔望進上及諸徭,一皆蠲減,則庶可復蘇。又減司僕馬十之三四,以除芻藁上納之弊,其飢饉尤甚諸邑,又減芻藁。」傳曰:「黃孝源嘗爲忠淸道觀察使,民懷其德,今以黃孝源爲京畿觀察使可也。」又命以漢城府尹金淳爲賑恤使,減司僕馬二百五十匹、牛十五首。
○吏曹據兵曹關啓:「下三道沿邊諸鎭守令,稱某鎭節制使、僉節制使。但五六品員不宜竝稱僉節制使,請稱節制判官。」從之。
○兀狄哈指揮也多好等五人來獻土物。
12月2日
[编辑]○庚戌,傳旨兵曹曰:「諸道軍籍,令限庚辰年四月畢修,京畿則姑停之。」
○命停京畿薦新外朔望進上及新物進上。
12月3日
[编辑]○辛亥,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今送平安道節制使野人聲息啓本,卿其究審,謹愼隄備,且示具信忠、康孝文。」
○咸吉道都觀察使鄭軾啓:「甫靑浦住兀良哈劉阿赤介等六人,回還到吉州雄平站,站吏以馬不足,給豆伊應巨所乘牛,豆伊應巨怒,拔刀刺傷其牛。」至是諭鄭軾曰:「野人豆伊應巨刺傷牛畜,敢干邦憲,宜置法懲後。然遠人不可一一坐罪,特宥放還。吉州牧使南尙亨不檢察野人所乘馬,亦當論罪,然旣赦野人,卿拿尙亨,令與野人同跪,將予意曲盡開諭乃赦。」
○以衡爲進禮正,楊汀判中樞院事,李邊中樞院事,權摯開城府留守,金淳戶曹參判,李克培禮曹參判,閔騫同知中樞院事,朴炯中樞院副使,具文信慶昌府尹,李石亨漢城府尹,黃孝源商山君京畿都觀察使,朴居謙、韓終孫行僉知中樞院事,具信忠僉知中樞院事,李繼孫司憲掌令,申松舟持平,黃守身咸吉道都節制使,趙秀文慶尙右道兵馬都節制使,李梓全羅道水軍按撫處置使。
12月4日
[编辑]○壬子,受常參,視事。宗親及領議政姜孟卿、右議政權擥、咸吉道節制使黃守身、六曹堂上、承旨、臺諫等入侍,仍設酌。上謂守身曰:「節制使之任,當有威與忍耳。無威則難以鎭服,然喜怒發之暴,則必敗事,忍而後發,未爲晩也。」遂書『威忍』二字授之。
○傳于刑曹曰:「近日囚徒數小,幾於獄空,予喜待其空,今又稍多,宜勉刑措之治。」
○生員金仲矩與永膺大君琰訟奴婢。義禁府啓:「仲矩誣陷宗親,罪當死。」傳曰:「仲矩非欲誣陷宗親,不過貪財而已。只杖八十可也。」
○諭慶尙、忠淸、全羅道觀察使曰:「京畿、黃海、江原道今年失農尤甚,民不聊生,漸相流移。存恤條件已下敎知會,而今京畿廣州、龍仁等邑,流民尤多,懷土人情所重,豈樂於流亡?乃緣不能自存耳。卿體予至懷,令諸邑流民所至,曲加賑恤安集,保若嬰兒,不須勒還本土。」
○禮曹啓:「倭人來朝者,對馬州人則受職者外不賜衣服,若深遠處則雖微者,例皆賜給。然每年來者絡繹,後將難繼。請自今日本琉球國、大內、京極、畠山、山名殿、管提源敎直使者上、副官人外,若船主、押物、侍奉及諸處使者,一依對馬州例勿給。」從之。
○以兀狄哈指揮也多好爲上護軍,好心波護軍,夫乙好、項時加蘆古司直。
12月5日
[编辑]○癸丑,幸東郊觀放鷹。
12月7日
[编辑]○乙卯,御忠順堂觀射,引見兀狄哈伊乙之右及指揮也多好等五人。也多好、夫乙好等中侯,賜也多好綵段衣,夫乙好紬衣。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速魯帖木兒等疑畏厭憚,無足慮也。但明白顯言諭之而已。彼若實逃,不過往建州耳,卿宜不露形迹,促送靑州及好時乃,彼將無暇施計,勢必自崩,革面順服矣。」
○命還給鄭麟趾告身。
12月8日
[编辑]○丙辰,司諫院啓:「京畿民流移甚多,守令等不能存撫,不可不治其罪。閔騫專任一方,旣不能撫恤飢民,又不糾治守令,罪合罷黜,今復除職,請劾守令、罷騫職。」不允。
○遣僉知中樞院事金有禮,如大明進松鶻二連。
12月9日
[编辑]○丁巳,幸慕華館觀射,引見野人指揮也多好等六人,命射侯。又命內禁衛、兼司僕等騎射、甲乙槍、射毛毬。
12月10日
[编辑]○戊午,野人來朝者言:「江原、咸吉道沿路諸邑,館待甚薄,驛騎不足,或有徒步之時。」命遣兵曹正郞金謙光,囚其守令,待野人回示之。
12月11日
[编辑]○己未,承政院啓囚人之數。傳曰:「來日召刑曹、漢城府、司憲府官吏,問不能空獄之由。」
○兵曹啓:「五衛都鎭撫兼摠內禁衛、獅子衛一應侍衛軍士,而只稱五衛都鎭撫,請改稱諸衛鎭撫。」從之。
○禮曹啓:「圜丘祭神主出納用腰轝,且令內直別監奉持。」從之。
12月13日
[编辑]○辛酉,兀狄哈也乙古來獻土物。
12月14日
[编辑]○壬戌,上與世子觀放鷹于東郊。
12月15日
[编辑]○癸亥,兵曹據平安、黃海道都體察使韓明澮啓本啓:「平安道館軍,以諸邑鄕吏分定,一年供役,二年休息。近因凶歉,人物彫殘,鄕吏數小,一年相遞供役,而遞番則還役于本邑。或使臣,或本朝使客,騎載頻繁,不堪其苦,連續逃散。請助役奴子量數加定,竝定附近諸邑富實百姓十五戶,皆以三丁爲一戶,使供館軍之役,考勤慢授土官職,限七品勸勵。且鄕吏不可一時盡革,俟新定館軍富實,漸次除之。」從之。
12月16日
[编辑]○甲子,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內宗親及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右議政仍令致仕李仁孫、中樞院副使金鉤、戶曹判書曺錫文、衛將、都鎭撫、承旨等入侍。召衛將金漑、沈安義、金處義、具文信示御書:「胡騎三千人精馬良卒倐忽衝突,犯我一衛,大將未及用形名,故衛將不動,衛將未及用形名,故部將不動,部將未及用形名,故統將不動,統將未及用形名,故旅隊伍卒皆不動,若待次第用形名,則殺虜殆盡,陣已亂矣,我雖三萬,見敗必矣。然則反不如胡騎揮鞭吹簫、皷進金退,而已乎待之有術乎?」仍敎曰:「在平時習陣之時,號爲將帥,當臨戰禦敵之時,罔知所措,則不可謂之將也。令諸將各陳待之之術,又令入直宣傳官、部將、鎭撫各製禦之之條。」又傳于鉤及承旨李克堪曰:「窮理之學,用於一己則足矣,用於國家則辭命爲重。今當儒士精於經學者絶無,留意文章者亦罕。大抵勤學人情所惡,幼稚之輩惰學尤甚。且其成功者,登名仕板,則安於小成,孰肯勉於爲學哉?欲數行科擧以勵學者,然科擧亦不可數行也。金中樞久爲師表,必知興學育材之方,其與克堪共議言之。」鉤俯伏莫能對,上曰:「將使政府議之。」上又曰:「上之人思欲勸勵儒士,振起文風,下之人皆謂『我非無才,特上下相隔,不相知耳』,此言爲是,然予旣不知某也爲賢,豈可不盡勸勵之方?克堪可卽述吾意以來。」
○司憲府啓:「諸道褒貶,居最者多,居殿者小。大抵人才有賢不肖,雖三四人之中,必有優劣。今諸道守令,豈盡善哉?京畿、江原、咸吉、黃海道無一人居殿者。夫守令之任,專以保民爲重,而京畿廣州、龍仁之民流亡過半,是宜貶黜,而反置之上第,顚倒莫甚。請覈觀察使及廣州、龍仁守令。」傳曰:「予更思之。」
○前此,上以楊汀久勞北方,令左贊成黃守身代之。至是命汀留鎭,御札諭曰:
今兀良哈、兀狄哈等和解事,卿已成之,且卿久勞邊境,欲速相見,曾令遞卿。今深處兀狄哈方相續來投,卿之力也。卿素諳情勢,其於撫綏,非卿不可,予不獲已仍命留鎭。卿之家小累予,安心益勉大功,以紓予北顧之憂。
○傳旨司憲府曰:「慶尙道善山囚李山守奸人妻,共謀殺本夫,自乙亥年迨今未決,其鞫前後守令及刑曹當該官吏以啓。」傳旨司憲府曰:「廣州牧使、楊州府使、龍仁縣令等不賑恤百姓,以致流亡,且不卽啓,其推鞫以啓。」
12月17日
[编辑]○乙丑,召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左贊成黃守身、兵曹判書韓明澮等,與都承旨尹子雲、桂陽君璔,議平安、黃海、江原道蘇復條件。
○平安道都節制使黃石生辭。上語石生曰:「年少將帥莫不欲威振敵國,是最末也。爲將之道,豁懷披心,使士卒親附耳。若常頤指如意、顧眄生風,則無親上死長者矣。」遂賜弓五張、弓絃二十、綵段衣一領。
○漢城府啓:「請置賑濟場於普濟院、利泰院、洪濟院,以活京畿飢民。」從之。
○獻納白受禧將本院議啓:「前啓長淵縣監任孝明、監察金守經、宋仁昌、文汝良、奉禮金九英、書雲判事申熙等事,未蒙兪允。臣等更思之,仁昌、汝良、九英、熙等事則已矣,孝明曾爲軍器判事,當附廟日,奸娼妓於齋所,贈以官物,不宜守令。守經則其父訓親犯不忠不孝之罪,不宜監察。」傳曰:「孝明以原從功臣,今已許通仕路,守經則其弟守溫已爲宰相,何爲不宜?」
12月18日
[编辑]○丙寅,御書下敎政府曰:
予自卽位以來,專爲百姓,除其苛禁,寬其刑罰,抑制官吏,使民直來告予。朝士尙或不知予意,百姓焉能盡知?其不知者,每一令下,必有驚駭謗其紛更者,其不便於自己,則必有怨言胥動者,其便於自己,則必有稱美讃德者。此不能使人人盡同好德者也。國家以八道爲一家,而平安、黃海、江原三道人物凋殘,譬如一家一面無墻,安得不守?予欲募民移居三道,若有能應募者,良職賤良,十年復戶,優給土田,撫育倍他,豈無有志效力國家者乎?惟爾政府其議條件以啓。
議政府啓:
一,下三道良人應募者,自慶尙、全羅道移平安者,則有無職竝超五資,移江原、黃海者則三資,自忠淸道移平安道者則四資,移江原、黃海道者則二資敍用,有欲爲其道土官者聽。一,下三道公私賤人應募者免賤,永良以通仕路,私賤則以年歲相當下三道住居公賤,聽主自願換給,若本主沮抑,使不得應募者,決杖一百,竝本主徙之,不許相換告者,良人賞職,賤人賞綿布三十匹。應募良人如有自願留丁以守本業者,量口聽留,許令往來相資。一,募徙人計丁數爲三等,擇沃饒可耕之地,一等給五十結,二等四十結,三等三十結,農牛、農器,官備助之,復戶十年。其新墾田免稅七年,穀種口糧以義倉給之,別加存恤。一,上項諸人如有受職免賤後逃還者,許人陳告,奪職還賤,依律論罪還送。陳告者以本人本業田産充賞,知而不告里正、色掌,決杖一百。一,移徙時所經諸邑給糧救藥,如有病不救而死者,守令論以制書有違律,永不敍用。一,新徙之民,皆置內郡,勿送極邊。
從之。命遣左輔德李翊于忠淸道,兼副知承文院事權至于全羅道,成均司藝金永濡于慶尙左道,大護軍愼後甲于慶尙右道,推刷應募人。
○兀狄哈波鱗介來獻土物。
12月19日
[编辑]○丁卯,持平李崇元將本府議啓:「讓寧大君頃在慶尙道,從者敺梁山郡孕婦墜胎。又金海府使卞袍多聚武士,使之射侯,請皆推鞫。」從之。
12月22日
[编辑]○庚午,親傳宗廟、社稷臘享祭香祝。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京畿、江原道賑恤使金淳、京畿觀察使黃孝源曰:「民有多積穀種者,聽其自願納官,以備明年穀種,用軍資江監陳糙米換給。」
○兀狄哈阿羅介等八人來獻土物。
12月23日
[编辑]○辛未,親享于文昭殿,御慶會樓下,設飮福宴,觀射。宗親及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李承孫、左參贊成奉祖、六曹參判以上、諸將、承旨等入侍,倭、野人亦侍。令野人諸將射侯。又命禮曹判書洪允成與野人李哈兒帖哈耦射,謂衛士等曰:「爾輩雖能射御,其如不識文字何?宜各自勉,須如允成。」
○諭諸道敬差官等曰:「如有欲送奴于江原、黃海、平安道受田居生者聽。苟能力農以致富厚,則其主賞職,竝賞其奴。爾宜廣行知會,如有自願者錄啓。」
○咸吉道都觀察使鄭軾馳啓:「通事朴永守率兀良哈浪打化婁上京時,以打化婁爲孛兒罕遠族,恐嚇取其衣令,囚鍾城鞫之。」
12月24日
[编辑]○壬申,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馳啓:「柳尙冬哈告,『因探候親識,往阿赤郞貴見浪孛兒罕弟舍隱都哈及從第佐化婁等。請兵曰:「朝鮮殺我族親,欲聚兵報復,汝等若不從請,當盡勦殺之。」吾反覆曉譬,舍隱都哈猶且不從。諸部野人皆不應,惟東良北八九百里人聽從,謀欲犯邊。』臣令諸鎭整兵以待。」
○咸吉道敬差官康孝文馳啓:「鍾城愁州兀良哈南剌來言,『前往火剌溫兀狄哈愁婁家、廬兒禿等,怨乙亥年來朝不納,五百餘人聚議,今十一月間欲寇甲山。』臣計甲山偏據一隅,軍馬不多,救援之路險遠,其孤單形勢、道路迂直,賊所素諳,當今隄備之策非一。烟臺候望,所係匪輕,而軍卒盡單寒劣弱之人,乞諭沿邊諸鎭申嚴候望,更立論賞勸勵之方。」
○以左贊成黃守身爲慶尙道、判中樞院事沈澮全羅道、左參贊成奉祖忠淸道募民體察使。其齎去事目曰:「體察使親到閭巷,聞其審知募民事目與否,如有未知者,都事、經歷及其邑守令,直行決罰,觀察使及州府堂上官以上,啓聞施行,鄕吏應募者,依前事目免役,以通仕路。」守身啓:「近年以來驛路淍殘,臣意宜諭旁近諸邑鄕吏以實之。且今秋冬,倭人無遣使來者,亦宜詗知。」
12月25日
[编辑]○癸酉,司憲府啓:「讓寧大君禔浴于慶尙道東萊溫井時,所經諸邑供頓煩劇,駄載多至百餘,民弊不貲,請鞫之。下三道連年失農,雖今年稍稔,然又爲風水所損。旣遣敬差官,復遣都體察使,非徒民弊,抑民必驚駭,不若只遣敬差官徐徐諭之。」傳曰:「遣體察使乃爲大事,不可從汝言也。讓寧事,只鞫諸邑守令可也。」
12月26日
[编辑]○甲戌,吏曹啓:「文臣拘於吏職,專業學問者少。請擇三品以下文臣年少聰敏者十五人,職兼藝文館,令仕本館習業。」從之。
12月27日
[编辑]○乙亥,上與中宮御光化門觀放砲。
○傳于承政院曰:「自今承旨及都鎭撫每二人直宿。」舊制一員直宿,右承旨李皎然當直,與都鎭撫飮醉臥,不能對上敎,故有是命。
○諭楊汀事目曰:
一,今來康孝文事目,「火剌溫廬兒禿等以乙亥年不許入朝含憤,謀寇甲山、鍾城等處」,彼人與火剌溫常相往來,如有往彼者,語以阿比車之事,仍諭撫綏無間遐邇,來則受賞之意,火剌溫有來者,亦招來面諭,使彼不疑來附可也。若有言乙亥不納之事者,語之曰:「其時上初卽位,邊將未審上意耳。今則不然,來則可知。」務使彼不懷疑阻。一,烟臺候望,於備最急,於役最苦。聞其軍人率皆殘劣之徒,雖日三令,不能謹愼候望。今沿邊緊要烟臺,令其所在鎭甲士各一人,一朔相遞,率軍人候望。甲士給別到、軍人授賞職節次,已令該曹立法,卿知此意,姑先施行。一,毋恃其不來,恃吾有以待之。精察人情,寬厚接敵。一,浪孛兒罕之事,只罪其魁首耳。今鍾城通事朴永守恐嚇浪打化婁,奪其衣服,使彼一族同類益生疑懼,罪不可赦。予必殺之以懲衆人。卿於衆中推問事由,取其衣冠,還給打化婁,諭以只誅罪魁、不問一族同類,待之如舊之意。非徒打化婁,使彼人周知,亦不可區區知會。永守如有情跡明白而隱諱,則刑問依法,堅囚以啓。
12月28日
[编辑]○丙子,御康寧殿,引見宗親、宰樞。招內諸司文臣講經書,又招內醫講醫書,講肄生講譯學。命吏曹判書具致寬、禮曹判書洪允成、兵曹參判金礩等,講武臣兵書。
○御製手札,賜姜孟卿、申叔舟。其詩曰:
兩相獨對,君臣際會,乘醉遊筆,聊與戲耳。詩非音律,音律非詩,歌詠性情,卽是詩樂。是故四方不同風,而人性則一,然則詩在言志,不在於律。卿等徒効中國之律,不攷之於國風,是猶越人而胡語也,將焉用之?如欲用之,莫如確强,磪强之道,固而不弛,忠孝而已矣。我祖起朔方,神武作朝鮮。列聖嗣勤勞,貽我多曆年。中値波濤闊,我時乘衆船。夜盡日升谷,雲消月淨天。威勢凌胡越,愧德未逮賢。股肱須念始,終也莫我捐。莫捐云何事?常思得意前。交修在時敏,國祚乃纏綿。
入侍之臣皆和進。
○戶曹以平安、黃海、江原道地廣人稀可耕之地多荒,啓闢田興業條件:
一,可耕陳地,從自願折給,如大君、諸君、宗親、附馬、宰樞、正一品三十結,從一品二十五結,正二品二十結,從二品十五結,三品堂上官十結,庚辰年爲始耕墾,耕墾之數每年終觀察使啓聞。如有欲加受者聽。一,奉朝請、前銜檢職堂上官以上,亦依此例折給。一,堂上官以下宗親及朝士、前銜成衆官、生員、進士、有蔭子弟、閑良人等,自願者聽,其結負之數,從自願折給,能治二十結者超二資,十五結者超資,十結者加資,賞職勸勵,其耕墾之數,觀察使啓聞。一,給復免稅,一依曾降敎旨。
從之。
12月29日
[编辑]○丁丑,戶曹啓:「平安、黃海、江原三道軍資,視他道數少。近因年儉,義倉之穀不足以賑窮,不得已用軍資,因此庫無留儲。請募人納粟,用下三道水邊諸邑軍資陳米穀準給。」從之。
○兀狄哈護軍金亏豆等七人來獻土物。
12月30日
[编辑]○戊寅,上與中宮御康寧殿設宴。賜宗親及堂上官以上宴于思政殿,賜闕內諸司會直守歲者及入直軍士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