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世祖實錄/八年
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丙申朔,上御仁政殿,受朝賀。王世子率百官賀中宮。
○上與中宮御仁政殿,王世子與宗親、宰樞進豐呈。上謂梁誠之曰:「卿知《太平廣記》?」其語《廣記》中之言。誠之啓:「昔唐宰相蘇瓌、李嶠二兒皆童年,中宗召置於前,賜與甚厚,因語曰:『爾讀書何事最好?』瓌子頲曰:『惟木從繩則正,后從諫則聖。』嶠子曰:『斮朝涉之脛,剖賢人之心。』中宗曰:『蘇瓌有子,李嶠無兒。』」上笑曰:「卿可謂因事勸戒者也。」
○賜酒樂于琉球國使臣,命戶曺判書曺錫文押宴。
1月2日
[编辑]○丁酉,命鄭麟趾、鄭昌孫、申叔舟、權擥、黃守身、李純之、金從舜等往豐壤等處,相葬地。
○知司諫院事權至將本院議啓:「今以黃從兄爲淸道郡事,從兄之父保身犯贓罪,贓吏之子不宜親民之職。」傳曰:「從兄旣已筮仕,何獨於守令而不可乎?」至更啓:「守令者專制一邑,非京官之比。若貪墨之人,則恣行私欲,無所不爲,豈可以贓吏之子任之?」傳曰:「勿復言。」至又啓:「鄭碩禮、鄭碩禧、辛以中、崔仁等身犯反逆,不宜放遣。」傳曰:「予方商量。」
○司諫院上疏曰:
臣等前日將奉石柱罪狀,仰瀆天聽,未蒙允兪。臣等竊惟賞罰國之大柄,廉恥士之大節,廉恥一失,不可以爲人,賞罰不中,不可以爲國。彼石柱當全羅處置之日,不顧廉恥,不恤物議,差發船軍,潛耕牧場,又使軍官,掌督耕耘。以收綿花七十餘石,或輸于家,或授部民,督使織造,亦已極矣,猶以爲未足,又出營米,分授軍民,勒令販賣,則其爲無厭之心,可勝言哉?且托以買賣而勒奪民田,此雖無狀之人,尙且知愧,豈身任一道大臣之所可忍爲哉?殿下特以勳臣之故,置而不論,其待功臣之義至矣。然石柱位非不高,祿非不厚,而曾不知足,見利忘義,肆行貪欲,一至於此,眞市井小人之心也。伏望殿下斷以大義,以正厥罪,以杜後來貪墨之風。
○司憲府上疏曰:
臣等聞人主之道,在於善善而能用,惡惡而能去,如其惡惡而不能去,則無貴於知惡,而國之危亡係焉,此誠可懼者也。日者命奉石柱爲全羅處置使,是殿下以爲勳盟親信之臣,擇授重任也。石柱罔念委任之重,先懷貪饕之計,發行之日,已率二妾而去,乃於郊外適謁大駕,初若未率,佯爲取旨,其罔冒天聽極矣。在任未幾,穢惡已彰,遣臺官覈之,則多率水軍,廣拓牧場而田之,聚斂民間木綿種而種之,所收幾至百石,將以織布分諸民戶,償功贈屨幾至二百,而綿布之數亦幾至二百。其貪固已甚矣,猶以爲未足,竊其軍需,多貿綿花,强奪民田,役軍耕種。是則石柱以國之牧場,爲己之田,以國之水軍,爲己之奴,以國之軍食,爲己之資,眞所謂盜臣也、聚斂之臣也。傳曰:「譬諸小人,其猶穿窬之盜也。」若石柱者,豈徒穿窬?尤有甚焉。小人之穿窬,猶或迫於飢寒而爲之,石柱亦迫於飢寒而然乎?人臣欺君汚己之罪,莫過於此,此而不治,將安所懲?今乃不置於法,是雖殿下不亡勳盟之至意,然石柱旣無人臣之行,而貪汚誣罔之罪已極,則石柱雖可赦,而天下之法可枉乎?若未知石柱之罪則已矣,旣已知之而猶不置法,則其於去惡之道何如?伏望殿下斷以大義,將石柱置之於法,以正人臣贓汚欺罔之罪,以垂萬世惡惡能去之道。
疏上,命罷石柱職,謂左承旨洪應曰:「石柱素無行者,人皆輕賤之,臺諫請亦狎其人耳。」
○義禁府啓:「僧了一往平安道及黃海道瓮津、長淵、廣巖梁等處,詐言『承傳審擧守令萬戶不法』,又欲點閱廣巖船軍,罪應斬。僧乃裕與了一知情橫行,罪應杖一百、流三千里。德川郡事禹元老、寧邊判官禹孝新、鐵山郡事李誠孝、前瓮津縣令李允若,以官物贈遺了一,罪應杖六十。長淵縣監任孝明,雖覺了一之詐,轉報觀察使,然所贈之物不幷載錄,不可以首告論,且給與脚力,送至阿郞浦,罪應杖八十。前廣巖萬戶李興枝信了一點軍之言,吹角徵聚,罪應杖八十。了一外餘皆經赦。」命斬了一,罷元老、孝新、誠孝、允若、興枝職,孝明勿論。
○夕上與中宮幸景福宮,觀火山棚,召琉球國使及倭、野人等觀之。
1月3日
[编辑]○戊戌,司憲府啓:「奉石柱只罷其職,恐失於輕。」傳曰:「勿復言。」
1月4日
[编辑]○己亥,上幸高陽後嶺,相葬地,內宗親及河東府院君鄭麟趾、領議政鄭昌孫、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上黨府院君韓明澮、左贊成黃守身、諸將、承旨等隨駕。傳曰:「此山不可用也。」命麟趾、昌孫、擥、守身及桂陽君璔、知中樞院事李純之、吏曹參議任元濬、左副承旨李文炯等往坡州,相姜淮伯母墳,遂還駕。
1月5日
[编辑]○庚子,以尹士昐判中樞院事,李克培吏曹判書,崔恒中樞院使,安止行同知中樞院事,閔發行僉知中樞院事。
○賜琉球國使臣酒肉、柑子等物。
○桂陽君璔等來復命,啓姜淮伯母墳風水可用。
1月6日
[编辑]○辛丑,掌令柳季藩將本府議啓:「兵曹判書金師禹妻弟李克培今拜吏曹判書,政權在一家,甚爲不可,請改之。」傳曰:「吏曹不得理兵曹,兵曹不得理吏曹,兩無干攝,何不可之有?」季藩啓曰:「吏、兵曹判書威權匪輕,用人之際,亦有同議之時。一家兄弟拜是官者,自古無之。」傳曰:「予已熟計爲之,其勿言。」
○傳于司憲府曰:「諸道守令可褒者或不褒,可貶者或不貶,已令廣問啓達,何至今寥寥?」掌令李永垠啓曰:「更議以啓。」
1月7日
[编辑]○壬寅,掌令柳季藩將本府議啓:「臣等反覆思之,金師禹旣長兵曹,妻弟李克培又長吏曹,政權摠于一家,實爲未便。」傳曰:「汝自不察耳,其熟思之。」有頃召都承旨金從舜于兩儀殿曰:「臺諫擇其可言之事而言之,則人主聽用得納諫之名,而臺諫亦得獻替之譽。若不顧大體,偶思輒言,則人主不聽而得拒諫之名,臺諫聲聞亦從以卑。且臺諫言焉而予不聽焉,則心常未安,臺諫不見納,亦豈自安?此則兩未安也。日者憲府請黃致身冒濫之罪,又請奉石柱贓汚之罪,其言善矣,予皆聽之,然則不可謂不納諫也。司諫院言:『沈湄殿最居下,不宜仍職。』予曰:『此特旨耳。』諫院更言曰:『雖特旨亦爲未可。』如此之事,予豈可以臺諫之言而必聽乎?前此金師禹爲兵曹判書,李克培爲兼司僕將,克堪爲都鎭撫,是則兵權摠于一家。當其時宜若可言,而略不之言,今克培爲吏曹判書,有何不可,敢來煩說耶?若以吏、兵曹威權重大,兄弟不可爲之,則假使其父仁孫坐於議政府,而子不得爲吏、兵曹耶?其曲諭憲員以送。」
○賜琉球國使臣別下程酒、魚肉、白饊、白餹等物。
1月8日
[编辑]○癸卯,司諫院啓:「兵曹於軍士除職時,百官加資,都目加資,一時竝除,甚爲不當。」命承政院議之。
○傳旨兵曹曰:
京外平虜衛、正兵等,常時專不操練,脫有緩急,終爲無用,有違設置衛兵之意。自今京中則兵曹,外方則守令,每月初二日習陣訖,仍使鍊藝,步射八十步一矢中,一百五十步一矢入,騎射五發二中者置簿,歲抄摠計,兵曹及外方居首者一人次一人啓聞,居首者,平虜衛則別給二朔仕,正兵則二年仕,次者平虜衛則別給一朔仕,正兵則一年仕。破敵衛、壯勇隊內自願鍊藝者,試才入格,則破敵衛依平虜衛例給仕,壯勇隊,兩界則居首者別給二朔仕,次者一朔仕,他道則居首者二年仕,次者一年仕。雜色軍內鄕吏及公賤,則居首者限二年,次者限一年免役,良人及私賤則居首者限二年,次者限一年復戶。
1月10日
[编辑]○乙巳,正言李吉甫將本院議啓:「安岳郡事李掄,乃趙和外曾孫而和之妻失行。守令,外所司也,不可以失行者之後任之。」傳曰:「世系則如此矣,人品何如?」吉甫對以不知,傳曰:「守令之爲外所司,載在何典?」
○命注書李壽男往太平館,賜琉球國使普須古、副使蔡璟等鞍子一面、屛風一坐、韓文、柳文、李白選詩法帖各一件、正官僧《圓吽》鞍子一面、《成道記》、《法華經》、《金剛經》、《飜譯名義》、《證道謌》、《起信論》、《永嘉集》、《心經》、《大悲心經》、《圓覺經》、《楞嚴經》、《四敎儀》、《楞伽經疏》、《阿彌陁經疏》、《維摩經》、《宗要法經論觀》、《無量壽經義記》法帖各一件、船主、押物鞍子一面,使臣等祗受感喜。壽男宣傳曰:「若等之歸,初欲遣人護送,今更思之,予遣人護送,則其人之還,汝國又必護送。如此互相往來,則其勢無窮。玆不護送,汝其知之。」普須古等曰:「聞命但今賜物,而宣傳拜辭,必不引見,可恨。」上黨府院君韓明澮、戶曹參判李克堪等啓:「中朝尋訪書目在藝文館,今琉球國使臣之還,求請所無書冊,何如?又使臣貿易雜物,雖曰價重,比諸倭人頗輕,且異國之人,遠輸貨物,未畢貿易而還,則於國體何?請令戶曹、漢城府畢貿易。」從之。
○傳旨戶曹曰:「將親祭健元陵、顯陵,給開慶寺米豆幷四十石。
1月11日
[编辑]○丙午,先是,上黨府院君韓明澮啓:「罷珍島郡不可。倭賊不能直入,必泊近島休息窺覘而後入寇,若罷珍島爲牧場,則是去藩籬開賊路也,馬雖蕃息,終非我有。」上然之,諭敬差官卜承利曰:「黃原串移徙人中願仍居者,與還入珍島者,皆從願施行。渡江時用心措置,毋使陷溺。」幷諭全羅道觀察使。
1月12日
[编辑]○丁未,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據鍾城節制使呈馳啓:「愁州住兀良哈也尙哈來言:『蒲州住女眞伊速哈、毛里哈等言「年前十二月蒲州住斡朶里三百餘名,請火剌溫兀狄哈五十餘名入寇平安道」,各虜人畜而來曰:「平安道軍士不實,防禦疎虞,將更請火剌溫兵二月間入寇。」』又諸處兀良哈等共議曰:『今正月望時來二月初,當於吉州、甲山等處乘虛入寇。』臣卽移牒平安道,且令甲山、惠山、三水等處更嚴隄備,差送軍官李仲潔檢察。」
○諭平安道都觀察使金礩、都節制使魚得海曰:「同封傳寫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啓本事情審之,益加隄備。應機破之上也,輕敵蹉跌下也,愼勿爲賊所乘,持重養銳。」
1月13日
[编辑]○戊申,上備法駕,就宗廟齋宮。
1月14日
[编辑]○己酉,親享宗廟,夜二鼓上備法駕,就圜丘。
○判中樞院事金何卒,輟朝二日。何留後自知之子,登第累遷禮曹判書。通譯語出入中原,明習儀制,每明使至,何將命周旋,言動無差。然冒憂蓄妾,物論鄙之。謚靖宣,寬樂令終『靖』,善聞周達『宣』。
1月15日
[编辑]○庚戌,親祀圜丘,還景福宮,百官行賀禮,御勤政殿,設飮福宴,接見琉球國使臣普須古等。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領議政鄭昌孫、左議政申叔舟、工曹判書沈決、判中樞院事尹士昐、禮曹判書洪允成、兵曹判書金師禹、判漢城府事鄭軾、中樞院使尹士昕、漢城府尹李延孫、戶曹參判李克堪、工曹參判權攀、行護軍李誠長、工曹參議李墅等入侍。傳于普須古、蔡璟曰:「爾等遠來,予甚嘉焉。雖不遣使報聘,予意悉在書中爾,可明報爾殿下。且予今付送中朝尋訪書目,歸報爾殿下。所有書冊送之可也,以天下而失其本,況海外之國,未必有也。然幸有一二本,須宜送之。」仍命普須古等進酒,賜圜吽《宗鏡錄》、《宋元節要》,賜宴卓于普須古等。御思政殿,召宗親、諸將設小酌。有頃幸永膺大君琰第,良久還宮。
1月16日
[编辑]○辛亥,御後苑射侯,內宗親及左議政申叔舟、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具致寬、右參贊成奉祖、兵曹判書金師禹、戶曹參判李克堪、承旨及文學盧思愼等侍射。上謂思愼曰:「命汝爲承旨。」卽命帶鈒銀帶肅拜。
○賜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貞懿公主米豆各五十石。
○諭黃海道都觀察使金吉通、平安道都觀察使金礩、都節制使魚得海曰:「今命上黨府院君韓明澮體察道內軍務,卿以下諸將聽明澮節度。」敎明澮曰:「近因北征徙民等事,民窮兵困,予甚悶焉。命卿爲平安、黃海、江原、咸吉道都體察使,卿其體予至懷,慰撫安集,兼督軍務。自觀察使、都節制使以下有能、有不能、用命、不用命,卿可黜陟賞罰,權授職任,先行後聞。」
○夕御崇文堂,命臨瀛大君璆於庭中,設小火山棚,觀之。
○琉球國使臣普須古等辭還,命禮曹判書洪允成,餞于漢江。答琉球國王書曰:
海路遐阻,遠勞問遺,禮義勤備,喜慰良多。本國漂流人口蒙王贖命,送還妻孥得完,尤感厚意。前此,屢因日本海商發回人口,當時仍付來人,略致謝意,未審達否。今所索《大藏經》一部,曁不腆土物,就授來使,照領萬幸。鸚鵡、孔雀因後日來使,送至副望,益見王敦信交隣之意。餘冀各享天祿,永堅隣好。不宣。
別幅,《大藏經》一部、《金剛經》、《法華經》、《四敎儀》、《成道記》、《心經》、《大悲心經》、《楞嚴經》、《證道謌》、《永嘉集》、《起信論》、《圓覺經》、《飜譯名義》、《楞伽經疏》、《阿彌陁經疏》、《維摩經》、《宗要觀》、《無量壽義議》、《金剛經五家解》、《宗鏡錄》、《法經論》及法帖各二部、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黑細麻布各四十匹、白細綿紬三十匹、蔘一百五十斤、虎、豹、熊皮各一十張、滿花席、彩花席、滿花方席各一十五張、豹皮坐子二事、鞍子二面、厚紙一十卷、油紙席三十張、屛風一坐、石燈盞四事、簇子二對、白摺扇二百把、毛鞭六事、松子六百斤、燒酒三十甁、淸密三十斗。
1月17日
[编辑]○壬子,設曲宴于兩儀殿,王世子與內宗親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臨瀛大君璆、永應大君琰、領議政鄭昌孫、左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六曹參判以上承旨等入侍。
○以尹子雲爲兵曹判書,李克堪廣城君,成任工曹參判,金從舜吏曹參判,權攀漢城府尹,權愷福川君,李墅仁順府尹,柳子煥承政院都承旨,洪應左承旨,李文炯右承旨,金謙光左副承旨,尹欽右副承旨,盧思愼同副承旨,尹賛、李蕃僉知中樞院事,金師禹平安道都節制使,魚得海江界節制使。思愼,性直率倜儻,生長戚里,痛去豪奢,好學博問,爲詩文喜作古語,選爲集賢博士,日就藏書閣,亂抽奧帙,每有意會,輒廢食成誦,人皆謂眞博士也。上與之論說古今,語多稱旨,至是有是除。
1月18日
[编辑]○癸丑,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都節制使康純據鍾城節制使金嶠呈馳啓:「愁州住兀良哈都萬戶柳於麟哈來言『吾聞於常家下住甫羅大,不記名火剌溫兀狄哈五名,於本月初三日到阿赤郞貴住宣頭家言曰:「同類火剌溫都督伐兒哥、伊應加多哈、下甫堂哈等各率管下一千名,蒲州住斡朶里童倉、李滿住子等,各率管下五百名約曰,平安道兵弱,防禦疎虞,再度入寇,不一枝梧,當於解氷前,往攻搶擄人畜。」』」
○兵曹啓:「前此用吏典去官者差驛丞,不計前程,多行不義,驛路諸事專不布置,故罷驛丞置察訪,差遣朝官。然察訪所掌諸驛,多道路隔遠,以一身未能遍察驛路彫殘,無異前日。請自今每一察訪道加設驛丞一人,用吏典去官者差下,量宜分掌,各自專心布置,蘇復驛路。」從之。
1月19日
[编辑]○甲寅,諭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都節制使康純曰:「聞近日野人等窮困,頗有歸順之意,若一切絶之,則是無自新之路。今刷還人物報告聲息等,有成效者,如欲上京,酌其輕重,約其從者,分運上送。」
○以具州住尼麻車兀狄哈上護軍也多好爲本處都萬戶。
1月20日
[编辑]○乙卯,平安道都節制使金師禹辭,命左承旨洪應齎宣醞,餞于慕華館。
○日本國關西路肥、筑二州太守藤源朝臣菊池爲邦遣人來獻土物。
1月21日
[编辑]○丙辰,御仁政殿,受朝參,尼麻車兀狄哈也多好等七人隨班。御宣政殿,引見也多好等設酌,領議政鄭昌孫、左議政申叔舟、吏曹判書李克培及諸將、承旨等入侍。
1月22日
[编辑]○丁巳,行護軍李俊生啓:「臣齊宿昭格殿,人言:『洞內有豹,昏暮出沒。』」卽以左贊成具致寬爲主將,吏曹判書李克培左廂大將,禮曹參判曺孝文右廂大將。上出光化門前指揮諸軍。慮事急軍少,分遣宣傳官于諸司,使各率驅軍隨駕。兵曹參判金國光等啓:「諸司官吏皆請臺出納,宣傳官督令隨駕,則收閉之時,恐生姦僞。」從之。駕至白岳山腰,諸軍驅下,終不得豹,日晡還宮。
1月23日
[编辑]○戊午,日暈。
○以黃孝源爲戶曹參判,韓致仁工曹參議,李諴長僉知中樞院事江原道觀察使。
1月24日
[编辑]○己未,上以豹在白岳,雨雪之後,必有蹤跡,命桂陽君璔、翼峴君璭及行上護軍趙得琳跡之。得琳啓:「臣至內佛堂北,則犬肉委地,傍有豹。」上率諸將幸衍屈庵東嶺。命放火砲,豹驚出,臨瀛大君璆射殪之。賜璆內廐馬一匹、鹿皮一張、豹皮坐子一坐,永膺大君琰馬一匹、鹿皮一張,璔馬一匹。
1月25日
[编辑]○庚申,幸楊州洪福寺等處觀獵,日暮還宮。
1月26日
[编辑]○辛酉,賜領議政鄭昌孫、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酒及獵獲鹿。
○都體察使韓明澮、從事官李克均馳啓:「自本年十月十一月之間,諸部酋長聽臣節度,繼踵來見,刷還人畜者絡繹不絶,牛馬共三十六頭匹、小男一名。十二月以後諸酋皆不來,刷還者亦斷絶。臣探問情由,會寧城底住斡朶里僉知浪金世來言:『蒲州住浪孛兒罕弟者右三波姪阿兒豆、凡察子甫可豆等送木契于毛憐衛諸酋浪婁時哈、金多弄哈、汝羅豆等處,且言曰:「本衛人欲報怨朝鮮,若入平安道,人畜可大得,汝等愼勿效順,同心作賊。」故如此隔絶。』又愁州住兀良哈也尙哈來鍾城言:『蒲州住汝夫伊所介、毛里可等到家言曰:「十一月蒲州斡朶里等三百餘名,請率火剌溫兀狄哈五十餘名,入寇平安道」,各擄人畜而來曰:「平安道兵弱,防禦疎虞,請火剌溫兵,來二月間更往作賊。」』且本衛諸處兀良哈等擬於正二月間,吉州、甲山等處乘虛入寇。以此觀之,賊情可見。」
○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同封傳寫李克均啓本,審之。」
○司憲府啓:「鹽夫劉亡龍歐打僧信云,當坐鬪歐律。」上曰:「按律誤矣。」遂下義禁府覈按之。召司憲府掌令柳季潘曰:「信云雖幸而不死,亡龍等以刃傷之,意在於殺也。鬪歐律甚誤,誰首此議?且詐傳敎旨,信云之罪則已矣,亡龍等歐傷在詐傳未分揀前,則是猶打承傳人也,幷鞫此意否」季潘無辭以對,但曰:「還本府,僉議更啓。」
1月27日
[编辑]○壬戌,遣僉知中樞院事趙得仍如大明,奏邊警。奏曰:
議政府狀啓,據平安道都節制使金繼孫呈備本道昌城鎭兵馬節制使宋嚴卿呈該:「天順五年十一月十八日建州衛住野人數百餘騎,潛來本鎭江邊作賊,殺死一十一名,搶去一十名,馬一十三匹、牛三十三頭去訖呈,乞照詳,得此具啓。」臣據此參詳,所有野人等前於天順五年九月日前來義州江邊,殺虜農民頭畜,爲此差陪臣梅佑具由奏達。今又似前作賊,兇頑莫甚。伏望聖慈,今次槍去人畜幷令刷還,不勝幸甚。禮物,黃細苧布一十五匹、白細苧布一十五匹、黑細麻布三十匹、黃花席一十張、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兼進海靑二連。聖烈慈壽皇太后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中宮禮物同。皇太子啓本與奏本同,禮物,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代官宗盛直遣人來獻土物。
○司憲府大司憲李孝長等以劉亡龍等按律之誤,請避嫌,傳曰:「昨日柳季潘曰:『僉議更啓。』何不對所問事,遽爾避嫌?」孝長等啓:「本府公事必皆僉議,無首議者。」傳曰:「必有先發言者,宜直啓。」孝長等啓:「首議者則無之。但檢律比此律,臣等疑之,執義南倫曰:『雖謀殺,若不死,則當以此律論。』倫曾爲刑曹郞吏,已經如此事,故臣等信之。」傳曰:「律則誤矣,然無元情,其勿避嫌。」
○兵曹啓:「宣傳官、鎭撫、部將等取才及勸懲節次:一,宣傳官、部將、鎭撫皆以五品以上差下。一,宣傳官十五內減五。一,試部將則兵曹、都鎭撫、衛將試,宣傳官、鎭撫則兵曹都鎭撫共試之。一,取才時,《兵要七書》內三書、《兵政》、《陣法》、《兵家》三說二通一略以上,步射二百步,三矢內一矢入者試取。一,每番都鎭撫、衛將、宣傳官同試,部將、鎭撫一次講一書,用小形名習陣,錄其能否,報兵曹,箇滿十錯以下,依受敎加資顯官敍用,四十錯以上,罷黜收告身,限二年不敍,十一錯以上三十九錯以下,仍任更待箇滿,依上項施行。一,部將、鎭撫助番入直時,講書習陣,能者削錯,不能者勿錄過。」從之。
○兵曹據慶尙道敬差官趙之夏啓本啓:
諸邑人口畢刷具錄四祖,而才人、禾尺則不知內外祖名字者頗多,族類各異,良賤區別,故以不知書之,無害大體。大小人員率居雇工,則或少時父母俱歿,遺棄小兒,或失父母小兒,爲人育養,寄食他家,父母名字、良賤元系,實皆不知。婢夫良人、奴良妻等,不知父母名字者亦多。請依號牌成給例,姑以良賤未辨書之,幷諭他道。
從之。
1月28日
[编辑]○癸亥,日暈。
○初以左贊成黃守身濫受牙山田,下司憲府劾之,守身歷司憲府所劾六條上言訴冤:
一,司憲府劾臣曰:「將以牙山屯田爲農場,欲秘之,潛用族人金克剛名字,請受立案。」謂臣爲詭謫。臣賑恤使審度牙山形勢以書啓曰:「凶荒之時,務要安靜,恐革罷浮動,使失農業。且衙前、官奴分屬三邑不便,請令縣監因任救荒。」若於其時,欲設農場,則恐罷之不亟,何敢啓停?且克剛受議送在二月十三日,臣之啓聞在十一日,問諭之前,請受議送,萬無是理。臣初到溫陽,克剛來見曰:「吾有軍役無田,願受牙山屯田。」臣言於郡事趙元祉,偶然請之而已。今憲府取克剛、元祉之招曰:「守身再到溫陽請之。」然臣之到溫陽在三月初一日,克剛受立案在二月二十七日,臣到溫陽之前,已受立案,臣何更說乎?以此觀之,臣非用謀明矣。然克剛受刑誣服曰:「守身俾予受立案」,今雖更問,勢必不改。然則請受立案,臣未得免,假使克剛受立案,其年六月,啓達換受,則固非潛隱私受,詭譎之狀,臣實無之。
一,司憲劾臣曰:「終不移妻葬,朦朧上聰,莫此爲甚。」臣竊惟自牙山革罷後,因邑人之訴,命下吏曹及議政府反覆商議,令監司親審以聞,其後金潚以徙民敬差官審之,朴元亨以牧場巡察使覆審沿革議論,至今未定,何暇移葬乎?臣非飾辭,一國共知,朦朧上聽,臣實無之。
一,司憲府劾臣曰:「公衙買得時,奴子、伴人等以價高訴趙元祉,元祉更折其價。」謂臣爲抑買,臣初遣奴末金於牙山,推訪受賜田,又於移葬之地禁樵牧,末金到溫陽,請買公衙,以窓戶踏板,盡皆被盜,更請定價,還以告臣。臣意以爲「公家買得,必有後議,」不給其價。其後更不遣奴,至今牙山之內無有臣奴。以公衙材瓦造鄕校,其家尙在,憲府已知其實。折價抑買,臣實無之。
一,司憲府劾臣曰:「通書咸禹治勿置社倉,亟撤公衙。」謂臣爲冒占。臣馳書禹治曰:「進人仰白傾照。」仍使告曰:「亡妻移葬,已啓蒙允,聞於公衙置社倉,衙之東穴乃葬地,須破乃移,請勿置社倉。」臣之所請,只此言耳。以此歸咎,臣實悶焉。
一,司憲府劾臣曰:「牙山菜田未受賜而用官奴耕耘,其所出之穀,請趙元祉受之。」臣以其年六月換受其田,其官以發穗前回換例給所出,非臣私請也。臣若請之,豈無其書乎?且臣性疎闊,一家居計,尙不與知,況外方皮穀四五石,臣豈介意乎?
一,司憲府劾臣曰:「牙山官奴道者未受賜而私請使喚,尤爲貪冒無狀。」道者非受賜奴也,乃臣功臣驅使也。今訴臣之人誣曰:「以屯田所出授道者。」道者驅使立案在己卯十二月,粟收穫在七八月。然則道者,時爲官奴,受吾之穀,萬無此理。憲府不考道者十二月前役使處,只取隻人單辭,誣臣貪冒無狀,臣實憫焉。憲府論臣所犯多矣,其要在公衙買得與幷受田所出二事而已。其公衙至今猶存,其田所出臣所當得,所謂請托之言,附會之論,不攻自破矣。憲府若正論其事,則未足以深陷小臣。今於請罪啓目,趙元祉供稱發明之辭,任意減削,深刻論當不一問臣,指臣以貪冒無狀,或詭譎,或矇矓上聰極口詆毁,以成臣罪。若下憲府問之,則臣雖據文證發明,憲府豈容自縮直啓乎?乞下他司,更辨曲直,則臣之罪狀自定矣。臣過蒙上恩,竊祿旣久,圖報不暇,何敢用謀苟得?況牙山田,本非膏腴,散在四方,盡爲荒閑。今年亦不收租。初無貪得之心,但要移葬而已。
書上,命召司憲掌令柳季潘,反復詰問,季潘逐條辨明。仍召左承旨洪應更議,傳旨司憲府曰:「黃守身未受賜前,役牙山官奴道者,溫陽郡事趙元祉聽守身奴請辭,全給花利,其劾牙山差使員平澤縣監金得敬及元祉以啓。」
○初於藝文館聚文臣及成衆官等,以行上護軍梁誠之爲提調,磨勘書籍。至是命桂陽君璔往藝文館盡輸書籍,令解文學宗親等考閱,多有違誤。命收唱準人等告身着笠,仍仕贖罪。
○兵曹啓:「平安、黃海道非他道之比,入朝使臣行次騎載護送,其弊多端,日就淍殘,救弊條件開錄于後。一,乾糧之數,《經國大典》謄錄使、副使各六十斗,每行次至收百餘斗,食物亦多載去。因此馬匹不勝負重,中路困斃。請自今大小使臣行次食物毋過一駄,乾糧毋過其數。若有加載一物者,與者、受者竝以制書有違律論。
一,騎載抄定時,或出人丁,或出馬匹,因此受馬者以爲非己之馬,專不喂養,以致疲困,至有生剝其皮而還者。請自今每行次諸邑口傳軍官中,擇有武藝剛明可領軍者一人,另差率歸遼東,嚴加檢擧,如有犯者,隨卽重論,徵馬給主,使副使及書狀官不能檢察,或倍道而行,以致物故者,義州牧使親自點檢。
一,義州牧使及領軍人等物故馬匹隱漏不報者,請牧使罷黜,軍官降資。
一,護送軍使副使行次一百名、單使行次五十名,本有定數,近因聲息,或送數百名,因此失所者頗多。諸自今大小行次毋過定數,若有不得已聲息,則臨時啓聞酌定。」從之。
○義禁府啓:「平安道都節制使金繼孫、義州牧使張孟昌、判官張孝孫等非徒不能接戰,全不追賊,賊人擄去人畜及賊人鞍馬奪來事,皆不閱實,虛捏啓聞,罪應奏不奏條。云『若有窺避增減緊關情節朦朧奏準,施行已後因事發露,雖經年遠,鞫問明白斬。』預知彼賊入寇水下之報,義州則非他江邊之例,農民多越江布野,只令移牒,以主將托不緊取才,退在平壤等處,不一親到布置,人畜多被殺擄,罪主將不固守條。云『凡守邊將師守備不設,爲賊所掩襲而失陷城寨者斬。』於奉敎推鞫時,咸吉道則十二度殺攎人畜,不曾請劾都節制使,今者只命鞫張孟昌而再度啓請,連累於吾項鎖推鞫,含怨高聲揚說,罪比棄毁制書印信條云『凡棄毁制書者斬。』《名例》云『二罪以上俱發以重者論罪,各等者從一科斷。』金繼孫從一斬待時。」從之,命不待時。
○知司諫院事權至啓:「本朝官制,參外每品各二階、參上各四階以次而升,成衆官及西班則不然,設有一人,當遷以九品初秩,例陞八品。今百官加資,出於一時恩典,宜於命下之時,卽加一資,兵曹不於其時加資,至後日都目,乃曰:『越一次遷轉,旣有前例,則遷轉之際,宜更加一資。』果如其言,卽二資非一資也,官爵惡得無濫?頃者臣等將此意以啓,得蒙兪允,今兵曹曲爲之辭,固執不可,殿下又允之,臣等竊惑焉。」
1月29日
[编辑]○甲子,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遣鎭撫梁敬老上事目。上御崇文堂,引見敬老,問後門事,召左贊成具致寬示敬老齎來事目,回諭孝文曰:「今見事目,竝聽敬老言,備悉卿意。本道軍士勿給侍丁與除口傳事,甲山作主鎭三水軍防禦檢察事,甲山、三水、惠山軍官減額事,停虛水剌置鎭等事,準卿所啓施行。汝羅禿等推刷有功野人上送事,已下諭。甲山判官設立事,罷惠山萬戶,立僉節制使未久,無大利害,不須又革節制使而遽設判官。三水以西防禦雖難,茂昌、慈城已革,其居民竝移龜城,勢難復設。宜令三水謹愼自固。前此本國造弓皆用阿膠,本道箭用木,其來已久,近來崇用魚膠,而好竹箭,然其道不産,遠輸亦難,不若隨土宜,精造多備之爲便也。且於京中箭竹轉輸有弊,令江原道輸送事已立法。甲山、惠山、三水等處烟臺紙信砲難繼,鐵信砲加造。毛憐、建州連兵勢必然矣,已下諭平安道。卿亦令邊將,益嚴隄備。」
1月30日
[编辑]○乙丑,命以所諭咸吉道觀察使書示左議政申叔舟。叔舟啓:「辭意皆當。但木箭用工甚難,且南道木亦難得。前此江原道箭竹産處,皆已置簿禁私用,令由水路歲輸咸吉道兵使營,分送五鎭以用之。於觀察使營,則無輸送之法,故南道無箭竹,請今令江原道量送箭竹於觀察使,以爲常法。用阿膠造弓,不如魚膠,近以黃海道歲貢輸平安道,諸依此例,量送魚膠。且弓房及軍器監諸道歲貢甚多,請除京中所用外量數入送,以爲常法。」
○初上以昌德宮後苑淺狹,欲廣築東墻。至是命繕工提調審定基址,周圍凡四千二百尺,其內人家凡七十三。命及二月皆撤去,其家主復戶三年,令漢城府從願折給隙地。
○傳旨戶曹曰:「家舍撤去人,各給米一石、麥四石。」又傳于承政院曰:「今廣築宮城,須撤去人家,必起怨咨。其材瓦豈能一一如舊?予欲量賜殘瓦枯木,以補不足如何?」左副承旨金謙光啓:「人家甚多,材瓦有限,安能盡償乎?賜米足矣。」從之。尋命:「材瓦未可給也,何以使民有喜乎?其令皀隷、防牌、別軍等去官,公賤匠人除本司一年之役,良民、私賤加復戶二年,鷹師、壯勇隊、舞工、甲士、宦官、司饔諸員等給仕到有差。」
○刊經都監啓:「火災可畏,請撤去傍近人家。」命亦及二月撤去。凡二十三戶給復賜米,悉如宮城傍近居人例。
○傳旨漢城府:「撤屋人請受家基者,以所告先後急速折給,日錄已受幾人、未受幾人以啓。」
○禮曹啓:「二月初八日風雲雷雨祭齋戒。」傳曰:「何不於初三日社稷祭兼行,而使之連齋乎?」其召禮曹、書雲觀問之。
二月
[编辑]2月1日
[编辑]○丙寅朔,御札傳旨禮曹曰:「齋戒者,於五禮屬凶,不可長守齋也。刑政等事緩馳有弊,今後凡祭祀皆令一時兼行,毋得如此。特令風雲雷雨祭,於初三日兼行。」
○戶曹啓:「請諸司錢穀出納重記,衙前奴隷等,多所增減,姦僞日滋。請自今重記兩件成籍,一件各其司,一件每十日監等封輸于本曹,會計憑考,以防姦僞。」從之。
○諭八道戶籍敬差官等曰:「諸邑茭草積置之狀,審視以啓。」
2月2日
[编辑]○丁卯,日暈。
○傳曰:「凡決事官公事分爲大中小三等,限日畢決,若不得已則具由以啓,已有成法。近來司憲府、義禁府、刑曹、漢城府官吏,雖已過限,一不以聞,此甚不可。其速分等以啓。」
○福川君權愷啓:「舊例發兵符新舊觀察使相面授受,頃者臣以江原道觀察使承諭上來,以兵符授首領官。今適遞代,若依舊例面授,則往來有弊,處之如何?」上卽遣人于右贊成具致寬第問之,且問咸吉道置鎭便否。
2月3日
[编辑]○戊辰,命召南陽府院君洪達孫、右贊成具致寬、禮曹判書洪允成、參判曺孝門及兵曹堂上等議甲士、正兵番上等事。
2月4日
[编辑]○己巳,賜王世子嬪諡章順,溫克令儀:『章』,案賢慈惠:『順』。
○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以病,久未詣闕,命遣中官李得守于叔舟第,藝文撿閱許譔于擥第問疾,且曰:「病愈可來。」擥聞命卽來。御宣政殿,引見日本國京極殿使僧修慶等十四人,設小酌,內宗親及擥、諸將、承旨等侍,命召王世子進酒,擥進曰:「世子觀獵,臣未知其可,如李克堪者,迂闊之甚,未足以補養世子。若令臣輔導,則當盡心敎誨。」上曰:「已知。」顧謂世子曰:「擥與乃翁無間,汝應知之。」擥之進言,誠利於世子,然語涉不遜,聞者以爲失人臣之體。
○傳旨戶曹曰:「《經國大典》:『東籍田則給楊州民一百名,西籍田則豐德民二百名爲農軍,用籍田傍近三十里內耕十結以上戶定一名,未滿十結者,幷他戶定之,悉除貢賦外雜役,使專農事。』然農軍等不無艱苦之弊。自今兩邑境內居民,依元定農軍之數,輪次役使。」
2月5日
[编辑]○庚午,御崇文堂,召左承旨洪應,議金繼孫等罪,繼孫及張孟昌斬不待時,張孝孫、李誠孝、趙之商竝減死。仍下議政府議之。
2月7日
[编辑]○壬申,初內禁衛李元斡奸弓匠印卿妻四節事覺,下司憲府鞫之。憲府以元斡和奸不加栲訊,上以憲府聽請辭,命義禁府覆按。持平李永敷將本府議,請待罪。傳曰:「義禁府若畢覆,則憲府必有非者。然今方事緊,不可避嫌。」
○吏曹啓:「前此檢職去官,吏典六品則禮賓注簿,七品則禮賓直長,八品則導官署丞,九品則都染錄事,隨品除授。今導官署、都染署已皆革罷,請自今八品差京市錄事,九品京市副錄事。」從之。
2月8日
[编辑]○癸酉,尼麻車兀狄哈于豆等來獻土物。
○司憲府鞫趙元祉、金得敬以啓,傳曰:「此皆黃守身所不知也。彼差使員等聽黃守身之奴請辭,固有罪。告訴人等非己冤抑而敢訴,亦有罪。皆可照律。」
2月9日
[编辑]○甲戌,日暈。
○親傳先農祭香祝。
2月10日
[编辑]○乙亥,日暈、有珥。
○王世子出東郊,內宗親及書筵翊衛司、司僕寺等隨之。
2月11日
[编辑]○丙子,上與中宮幸景福宮,相新構東宮基址,御後苑,觀司僕官等射侯。
○奏聞使梅佑遣通事齎事目先來以啓曰:「本月二十五日到永平府灤河驛,序班王忠護送海西達子勑督魯溫、大加哈、昌安奴等回還此驛,臣等問其聲息,忠答曰:『護送達子至開原,其管下達子千餘人來迎,相謂曰:「往者建州都督指揮趙三波等搶擄朝鮮人畜,彼人等猶且如此,我等何不往寇?今方整齊軍馬,待雪消草生往寇。」聽此須將此意,往啓殿下。以固邊備。』」
2月12日
[编辑]○丁丑,御閱武亭,觀射設酌,內宗親及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具致寬、禮曹判書洪允成、吏曹判書李克培、廣成君李克堪、禮曹參判曺孝門等入侍。
2月13日
[编辑]○戊寅,以朴居謙判安州牧事。
○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據判會寧府事宣炯呈馳啓:「東良住知中樞院事金波乙大來告:『去冬蒲州人等與火剌溫連兵,往寇平安道,所擄頭匹,不可勝數,人口擄來者亦多,人各執二三名而去。火剌溫毛歹哈首議,聚兵解氷前,欲與蒲州人作賊,毛憐衛汝羅豆等,送木契倂力爲寇,且伐引、毛里安、蒙古家舍、朴加別羅等處人,皆議待草長作賊。』又據鍾城節制使金矯呈,愁州住兀良哈速沙、阿充可等來告:『吾聞於火剌溫兀狄哈光應自言蒲州住斡朶里甫羅大遣人於兀狄哈都督里應可大曰:「前者入寇平安道,無城子處防禦疎虞,若以汝等兵來,則吾當同力作賊。」里應可大曰:『當率管下軍士二百名,以正月晦時作賊。』愁州住兀良哈羅邑他率居唐人蒙古來告曰:『吾治安住兀良哈末弄哈率居唐人舍吾間到吾家言曰:「阿赤郞耳、吾治安等處前日攻伐時,被殺者之族親來言曰:『伐州住斡朶里等違逆朝鮮,再度作賊,吾等亦將報復。適値凶歉人畜飢困,難爲報復,然分運屯聚,乘虛入賊事議之。』』阿赤郞耳住兀良哈司直吾同古來告曰:『火剌溫兀狄哈仇郞同哈來言曰:「同類兀狄哈等議曰:『同類人乃伐引住斡朶里三千餘兵,前往平安道防禦疎虞處作賊,則將盡擄人畜而來。』」』」都節制使康純亦以是馳啓,卽諭平安、咸吉、江原、黃海道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同封傳寫咸吉道觀察使康孝文啓本及奏聞使梅佑先來事目看詳。」又以梅佑事目馳諭咸吉道都觀察使及都節制使。
○戶曹據都體察使韓明澮啓本啓:
洞仙舊站田極膏腴,然平民重遷不願回換,新徙站吏生業可慮。況程途隔遠處往來,耕稼牛馬漸就凋耗。請令觀察使審視新站傍近可耕之田,辨其膏瘠,須及農前勒令換給。
從之。
2月14日
[编辑]○己卯,日暈。
○傳曰:「諸司公事必多稽留,速令諸司具錄以聞。」
○禮曹啓醫書習讀官勸懲條件:
一,習讀人數少,請以三十人爲定額,三館及生員、進士內年二十五歲以下聰敏者,議政府、吏曹、禮曹、典醫提調等共擇定。一,每十日一次,藥房承旨、內醫院堂上會闕內,《直指》、《纂圖》背講,二書皆略以上,《瘡疹集》、《産書》、《張子華方》臨文二書皆略,其餘諸方抽籤一書略者,不計都目加資,東西班敍用。一,內醫院官員中直以下,每三朔習讀,出身東西班受職人,每月季禮曹堂上、典醫提調各一員共考講。一,不通最多,懶慢現著者,收告身著笠仍仕,待其勤謹習讀通曉諸方,還許敍用。一,習讀人等每月季,考療病及誤用藥材多少,禮曹堂上、典醫提調、承旨,共磨勘啓達陞黜。
從之。
2月15日
[编辑]○庚辰,議政府、六曹進香于章順嬪殯堂。
2月16日
[编辑]○辛巳,先是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馳啓:「今次會寧逃來唐人楊柳甫,原住遼東後衛體昌地面被擄,蒲州住斡朶里伊羅愁聽使十二年。然在前彼人歸順時,搶擄使喚唐人逃來,則例當還給,近年作賊後逃來唐人皆還本土。日者彼人歸順如舊,所據逃來楊柳甫處之何如?」至是,諭孝文及都節制使康純曰:「會寧巡來楊柳甫,其主若請還而關於歸順,則量其事勢,依前還給,不然則上送。卿宜斟酌施行。」
○初,丙子年正月二十五日船軍梁成等濟州發船逢風,二月初二日漂到琉球國北面仇彌島。島周回可二息,島內有小石城,島主獨居之,村落皆在城外。島距其國,順風二日程,梁成等留島一月,載貢船到國,住水邊公館。館距王都五里餘,館傍土城有百餘家,皆我國及中原人居之,令每家輪日餉成等。過一月歸王城,王城凡三重,外城有倉庫及廐,中城侍衛軍二百餘居之,內城有二三層閣。大槪如勤政殿,其王擇吉日往來居之。其閣覆以板,板上以鑞沃之。上層藏珍寶,下層置酒食,王居中層,侍女百餘人。其國地勢中央狹小,或一二息,南北廣闊不見其際,大槪如長鼓之形。國無大川,國都東北距五日程,有大山,山無雜獸,只有猪耳。島內置郡縣築石城,有官守者一人,道路相距,或一息、或二息、或半息。居民或稠或稀,每里各有長,公私家舍無大小,其制皆如一字無回互,覆以芧草。其國常暖無霜雪,冬寒如四月,草木不彫落,衣不綿絮,喂馬常用靑草,夏日在正北。一,節日、元日以藁左索懸於門上,又剖木爲束,置於積沙之上,加餠器於其中,又以松木揷於束木之間,至五日乃止。其俗謂之祈禳,且置酒相娛。一,七月十五日上佛寺,記亡親姓名,置於案上,奠米於床,以竹葉灌水於地,僧則讀經,俗則禮拜。一,奴婢日本人,雖切族皆賣爲奴婢,國王親近使令,皆所買也。或有女國人來贈奴婢者。一,工匠,只用鑄匠木手,餘皆未見。一,鋪陳。莞草織席如本朝,或於中原買來。一,衣服、飮食,男服則如本朝直領之制,但袖廣闊,色尙黑白,女服則衣裳一如我國,君臣上下男女,皆不冠巾。徒跣而行,無靴鞋等物。凡牛馬之皮,皆納官造甲,其食無匙筯,折薍草如筯而食。一,男子騎馬如常,婦人騎馬時竝垂兩脚踞坐馬背,如坐交床而行。一,錢貨,所興用者錢貨,然不知鑄成之法,皆得於中原而用之,丁丑年中原人始來敎之,十文準米一升。一,商賈在沿江船泊處,日本、女國之人亦且來市。一,斗升,升則如我國,斗則或容五升,或容十升,或容三十升。一,更點,闕南門,以木爲漏器,器體圓虛其中,穿穴其腹,量水爲注,以水盡爲度謂之一更,遂擊鼓,鼓數如其更數,人定、罷漏無異本朝。一,朝會,遠方邑長擇吉日辦宴供進闕庭,國王在層閣不下,群臣在庭而飮食,無音樂,無獻爵。一,迎詔勑,中原詔勑及我國書契到國,船泊初面以旗、纛、蓋等物爲儀仗。又軍士具甲胄出迎,安詔勑書契於轝轎,從傍擊鼓,錚吹太平簫,迎入王宮。王服絳衣着冠而拜之,坐開讀。國王常在層閣不下,使婦人傳命,俗無冠服,皆行膜拜。至此下庭拜跪,略如禮焉。一,喪葬,本國王死,一應侍衛,住民着麻冠、麻衣,哭之盡哀,二七日而除。凡民遭父母喪,族親聚喪家,弔哭,喪人着白衣,皆三日後食肉,七日內不殺生。一,國王葬禮,鑿巖爲壙,壙內四面編板立之,遂定棺作板門以鑰鎖,使之墓前及兩傍,構屋守墓人居之。環墓築石城,城有一門。凡人葬禮鑿壙定棺同,但無構屋築城等事。一,婚嫁,婚姻之時,男家先媒約定擇日,男家族女歸婦家,率新婦還家行禮,其日夜兩家族聚飮而散。一,祭,其國無祭享。一,朝官,凡用人聽在位人,薦擧官給奴婢、土田、家舍及軍器等物。如不能黜之,幷收其所給之物。常時百餘人在闕內治事,五日相遞,又有四五人長番不出,若以己意數行出入,則黜之如上。其入番之時,皆受公廩,其中一人居首總理。一,盜賊,本國無盜賊,自日本見賣而往者,往往竊人財物,捕鞫之,大則戮之,小則流于他島。其推鞫之法,無笞杖,但重置兩板於地,浹罪人之脚,結其兩端,使人登而搖之,一端不過三人。一,農桑,諸穀皆有,但無小豆、木麥、菉豆。一,無桑麻木綿,但有生苧,其長二丈,許一年三取之。一,旱田、水田不用耒耟,以手治之,每於十月苗種,翼年正月分苗種之,及五月而熟,刈其穗,不取其藁,其孼苗又盛,十月再收之。治田但以鍤,不用耒耟。一,所産金銀不産,買於南蠻、日本用之。一,禽獸,其畜則有牛、馬、猪、雞、犬,其禽則有鴉、雀,其俗好玩鸚鵡,常於中原買來。一,水陸産,産於水者,但魚物耳,産於陸者,柚、橘、柑耳,一,軍士,以軍士百餘爲額,更日遞直,然其原數則未易悉知。但軍裝甲胄無異本朝。以鐵作片,其薄如紙,附於甲領,如護項之樣。又以鐵作人面,着於面上,形如假面。環刀、楯、槍無異本朝,但以鐵爲四枝之刃,其形屈曲,以木二丈許作柄用之,其俗謂之拘,斬遠處罪人之兵。一,火筒,其大小及體制一如本國之制。一,弓矢,以桑木爲弓,以苧爲絃,矢則如本朝磨箭,或有以竹爲鏃者。一,交隣中原及日本國、女國相通,然不數數。一,中原程途因東南風舟行七日乃到,日本程途順西風舟行,十八日乃到。一,攻戰,國東有二島,一曰池蘇,一曰吾時麻,皆不降附。吾時麻則攻討歸順,今已十五餘年,池蘇則每年致討,猶不服從。肖得誠等八人,今年正月二十四日,羅州發船,二月初四日,漂到琉球國彌阿槐島。島人載酒肉來饋,引留此島,島人輪辦供給。島長二息、廣一息許。二月大麥已收刈,小麥皆熟,瓜茄已結實。至四月十六日,附趁琉球國商船,本月二十七日,到本國。國王於宮內南行廊接置,日日召見厚饋。七月六日發還。一,城有三重,皆石築,城高如我國都城而稍高,城門亦如我國。其城回互如曲水,兩城相距如一匹布長。一,國王居於二層閣,其閣皆著丹艧,覆以板,每鷲頭以鑞沃之。廊廡周回連接,間數不能知悉。軍士留宿焉,朝會及罪囚鞫問時,軍士着甲侍衛,又着面甲如假面形,以鐵作兩角,狀如鹿角,沃以金銀。以鐵作行縢,束其兩脚。一,國王年三十三歲。一,國王有子四人,長子年十五許,餘皆幼。長子出入時,軍士十餘人侍從之。王子不與國王同處,別在他所。
一,舊宮在所居宮城南,其層閣、城郭制度與常居宮同。時時往來,或二三日、或四五日留居焉。國王行時,侍衛軍士約三百餘,皆着甲騎馬,所執兵或弓矢、或槍、或劍、或有形如鉤者,前後雜列而行。國王或乘轎,或乘馬,侍衛軍士唱歌,曲節如農歌。年少三子在前,長子於後從之。一,國王燕居,或用紅白綃,或用黑綃裹頭,若出入則着倭笠,狀如本國女竹笠,內紅外黑。服飾與朝官無別。一,每五日一朝會,左右各立一大旗,無他儀仗。朝官入庭合掌三拜。其日人民持酒桶來,納於宮,又納生苧。一,民居稠密,比屋連墻,街路甚狹,人家好種植松棕二樹。一,衣服制度一如倭服,但不着袴。其服用段子、絲綃及苧布,男女同服。
一,其俗常佩大小二刀,飮食起居,不離於身。刀形與本國環刀同。一,上下男女竝皆徒跣,而無靴鞋,但城外着鞋如倭鞋。入宮城不着,雖城外若見尊長,則亦脫去。一,男子椎髻在頭左,女子椎髻在腦後,當不冠巾,雨日或着倭笠,或着棕葉,或着氈衫,或着蓑衣。一,朝官祿俸,每五日一頒。一,外城內有倉庫及內廐,常養大馬六匹。一,於江邊築城,中置酒庫房,內排列大甕,酒醪盈溢,一二三年酒庫分書其額。又置軍器庫,鐵甲、槍、劍、弓矢充牣其中。一,諸穀皆有。一,其畜有牛、馬、雞、犬,獸有獐、鹿,禽有燕、鶯、鴉、鳩、黃雀,無虎、豹。一,其菜,有葱、韮、蒜、薑、蘿葍、萵苣、芭蕉、蘘荷、芋、薯藇。一,船隻常患蛆食,於江邊作草舍入置焉。一,市在江邊,南蠻、日本國、中原商船來互市。一,南蠻在國正南,順風則可三月乃到,日本國在國東南,順風則可五日乃到,中原在國西,順風則可二十日乃到云。一,但凡盜賊或戮之,或國王親鞫,軍士拿去城外殺之。或於官府有司治而殺之。一,水産惟魚物,在陸者惟梨、栗、桃、棕、松、橡、倭橘樹而已。一,初到彌抄槐島,本島人與隣近屈伊麻島、日南浦島、時麻子島、于甘島五島人民互相往來飮酒,每相往時,必請肖得誠等厚慰之。
2月17日
[编辑]○壬午,義禁府提調金淳、李克培等啓:「刑典犯罪人員推劾條:『堂上以上犯死罪者十惡外,皆賜死。』今金繼孫、張孟昌雖犯死,罪不干十惡,何以處之?」傳曰:「義禁府奉旨推劾,而繼孫歸咎義禁府堂上,語涉不敬,不可謂不干十惡。孟昌亦依軍律處斬,」繼孫中武擧,累遷至訓鍊觀使,超拜江原道觀察使,歲庚辰征毛憐衛,頗有功。
○忠勳府進香于殯堂。
○國葬都監啓:「沙峴崖壑路狹,大輿過時不便,請令漢城府修治。」判漢城府事鄭軾啓:「沙峴崖壑路雖狹隘,大輿過時,用短輦梢,則可以容行。若補以棧道,則功役重大,且不堅牢。」傳曰:「所啓甚當。國葬事至煩,自初予若不抑,則弊必極矣。予恐斷割山脈,削平道路,以致勞弊。自今國葬事,承政院檢擧。事畢後,予亦觀之。道路修治等事,一有違法,則罪國葬都監及漢城府官吏,其悉此意。」
○遣判漢城府事鄭軾賜世子嬪諡,仍設奠。其冊文曰:
表行定諡,君父之至情,節惠易名,古今之常典。爰擧顯冊,用賁幽扃。惟爾生從令門,早入儲邸,每承顔以怡悅,常率下而肅雍。德配离明,望孚少陽之儷,祥凝震索,夢協大人之占,慶宗社之攸歸,喜蘋藻之有托。庶延龜算,益贊鴻圖,何不弔於靈旻,而遽戹於殤夭?蟾宮墜魄,鶴闈纏悲。痛瑤華之云亡。念徽音之如在,情豈間於存沒?禮宜備於哀榮。玆遣判漢城府事臣鄭軾,贈爾諡章順。〈溫克令儀,章;柔賢慈惠,順。〉嗚呼!生也有涯,雖未窮百年之樂,死而不朽,庶幾綏萬世之祺。哀爾英靈,體我寵命。
其儀:
前一日,忠扈衛設權安冊印幄於殯宮門外南向,設使者次於冊印幄之南,隨地之宜。設冊印案于殯宮月臺上東北南向。設使者位于冊印案之東西向,設喪主代受冊印位於冊案前北向,設喪主位于東階下西向,設喪主拜位于庭中北向。其日有司陳冊印樓子於勤政門外,設鹵簿于弘禮門外。〈小駕儀仗。〉有司奉冊函印盝入內,〈冊印安置於思政殿門外。〉贈諡印官及執事官竝服常服,詣闕入就勤政殿庭道東北向立。承旨詣思政殿門外,取諡冊諡印,授執事者,內眞別監跪受置于冊印案,〈每案二人對擧。〉由勤政殿東邊,詣諡印官東北向立。稱「有旨」,通贊贊「跪」,諡印官跪。承旨宣旨曰:「賜王世子嬪韓氏諡冊諡印。命卿展禮宣」訖,執事者以冊案進立於承旨之南少退俱西向。承旨取冊函西向授使者,使者受以授奉冊官。執事者以印案進立於承旨之南,承旨取印盝西向授使者。使者受以授奉印官。〈內直執事者各以冊印案授行事,擧冊印案者退。〉擧冊印案者,立於奉冊印官之後,使者俯伏、興、平身。奉冊印官前行,〈擧冊印案者,隨之。〉由勤政門東偏門出,使者隨。行至勤政門外,以樓子載冊函、印盝而行。至弘禮門外,鹵簿前導,至殯宮外幄次,權安於案上。掌次者,引使者就次,司儀引喪主,就東階下立。使者出次,立於門西東向,奉冊官奉冊函,奉印官奉印盝,立於使者之北,俱東向。擧冊印案者,立於奉冊印官之後。司儀入告,喪主去杖免絰。司儀引喪主出迎於門外。〈在西東向。〉司儀引使者入。奉冊印官先行,持案者從之,升置于月臺上,東近北南向。使者立於其東西向,奉冊印官及擧案者立於使者之後稍南西向。司儀引喪主就拜位北向。司儀贊「鞠躬、四拜、興、平身。」使者稱「有旨」,司儀贊「跪」,喪主跪。使者宣旨賜諡冊印宣訖。司儀贊「俯伏、興、平身。」喪主俯伏、興、四拜、興、平身。司儀引喪主升自西階入,就代受冊印位跪。使者取冊函授喪主,喪主受冊函。擧冊案者進,擧冊案跪,奠于靈座前,喪主以冊函跪奠于案上,還就代受印位跪。使者取印盝授喪主,喪主受印盝。擧印案者進擧印案跪,奠于靈座前,喪主以印盝跪,奠于案上,降立於東階下。司儀引使者出,喪主送于門外。使者還,司儀引喪主絰杖而入。
○遣左贊成黃守身以賜章順嬪諡冊印,告宗廟。
2月18日
[编辑]○癸未,左贊成黃守身啓:「沙峴崖壑,今不修治,若大轝過時,路狹難容,則實非細故。請於明日先試大轝過行便否。」傳曰:「雖不試驗可也,其除之。」
○上與中宮、王世子幸景福宮。有頃上出自北門,幸壯義門等處觀獵,日暮還宮。上與中宮御忠順堂,河城尉鄭顯祖進豐呈。
○先是上親製《兵將說》。〈初名《兵鏡》,後改《兵將說》。〉《兵說》曰:
兵者,以智運用,以用應智。智者,本仁義,度我人,審地利也。用者,明形數,一節制,利器械也。不本仁義,則無敵自破,不度我人,則如蛾赴燭,不審地利,則盲者去杖。不明形數,則多還爲少,不一節制,則臨陣棄將,不利器械,則肆上肥腴。本仁義,則如之何?明學校,嚴君臣,崇文武,守典章是也,度我人,則如之何?觀天運,校將士,計曲直,參勞逸是也,審地利,則如之何?乘風水,達道里,因高下,據險易是也。明形數,則如之何?修軍籍,預作隊,定人心,一耳目是也,一節制,則如之何?勤敎閱,恒賞罰,比臨敵,無少貸是也。利器械,則如之何?人各造,禁常用,勸牧馬,考黜陟是也。苟知此大槪,思過半矣。人爲人計,豚爲豚計,有將骨者,不假予言,夫何勞諭?
《將說》曰:
凡爲將之咎,智能倣人才,足陵人,未與接人,己志蔑人,獨身行事,上下無交,此眞匹夫耳。狃於順心,罕於逆心,瞋力所恃,逢不如意,不及盛壯,功名不遂,可惜也哉?聞譽而不喜,受辱而不怒,周問下資,以柔濟事,上也,積智而求智,蘊才而救才,果斷任能,以强立事,中也,仰天而不俯,見賢而不敬,專擅獨辦,以妄敗事,下也。常事弓馬,兼治儒術,上也,謗儒尙武,心愼狂妄,中也,恃力挾勢,逢人則慢,下也。見利思義,上也,執杯思醉,中也,分外思得,下也。是故得其上,則致君堯、舜,得其中,安民制敵,得其下,則亡家敗國,可不重歟?
命左議政申叔舟、中樞院使崔恒、藝文提學李承召、刑曹參判徐居正等撰註。至是叔舟等註訖,隨箋以進。箋曰:
天之眷命,用懋誕撫,文運之隆,國之大事,在戎昭揭,兵家之要,豈惟纉武之略?實是保邦之規。臣等竊觀黃帝著《握機》之文,蒼姬制司馬之法,蓋非兵則難以禦侮,而無律則莫能行師。恭惟聖敬日躋,勇智天錫,功高湯、武之撥亂,德協堯、舜之重華,應乎天順乎人,曆數歸于一德,繼之志述之事,禮樂興於百年。然而聖不自居,猶謂治之未給,益務內修之政,兼擧外禦之方,敎閱勤於四時,兵精卒鍊,威靈振於八表,大畏小懷。尙慮爲將之道,未悉用武之道,乃賜御札,以示指南,震翰昭回,與誓誥同,其灝噩王猷允塞,以仁義爲之本源,條貫盡其詳明,規模極其宏遠。然聖訓之微密,而睿藻之簡嚴,苟非發揮,孰究蘊奧?臣等謀慙借筯,學昧止戈,不揆僭踰,妄著註解。採歷代征戰之事,以驗成敗之機,引前人論斷之言,以明得失之効,敢竭千慮,用贊一辭。雖未能潤色乎聖謀,亦庶幾開諭於將士,戰必勝攻必取,奉成算於一朝,制未亂保未危,繫苞桑於億載。
賜叔舟、恒、承召、居正內廐馬各一匹。
○忠翊司進香于殯堂。
2月19日
[编辑]○甲申,御後苑觀射,內宗親及中樞院使尹士昕、中樞院副使韓繼禧及承旨等入侍,命召兼司僕等分左右射侯,賜勝者鹿皮各一張。時判司僕寺事林自蕃方射,上曰:「汝能中鵠,卽加嘉善。」自蕃中之,命加嘉善。
○以兀狄哈金于豆知中樞院事,從者三人皆除職有差。
○義禁府啓:「司憲府官吏聽李元幹請辭,以和奸啓,請劾之。」命下掌令柳季潘于義禁府,尋釋之。
○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平安道助戰節制使具文老得病,以僉知中樞孟得美代之,其令除朝辭留防。」
○韓明澮遣從事官金壽寧啓:「請令義州人還耕三島之田。」初義州民多占三島爲田,厥地土腴,禾稼歲登。於江外遠斥候、嚴守護,使民往來耕穫,以爲常。張孟昌狃於泰帖,縱民布野,至挈老幼而往。兀良哈趙三波等突入島中,擄人口頭匹,其有拒者,刳腹剖心,窮殘極酷,民望見者,多赴水死。孟昌閉關不出,判官張孝孫率麾下追之于江外不及。遂欲捐三島,不許民耕,至是啓之。
○設啓殯奠。其儀:
有司先設喪主位於庭東近北北向,設告啓殯官位於喪主之後近南。執事者一人,執拭柩巾陪其後,俱北向。執事者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之左。時至,執事者捧盞置于尊所,〈酒盞三、茶鍾一。〉捧饌升奠於靈座前。司儀引告啓殯官入就位,執巾者從之。司儀引喪主入就位北向立。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司儀引喪主升自東階,詣靈座前北向跪,執事者一人捧香合,一人捧香爐跪進。喪主二上香,執事者奠于靈座前。執事者進茶酒,喪主酹茶三奠酒。司儀贊「俯伏、興、小退、跪」,祝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祭文,訖。喪主俯伏、興降,復位。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司儀引喪主權歸幕次,執事者撤饌。告啓殯官,升自東階,〈執巾者從升。〉就殯南北向跪告曰:「謹以吉辰啓殯。」告訖,掌事者升撤殯塗訖。啓殯官以巾拂拭靈柩,覆以棺衣。執事者周回設帷,施常食之奠如常儀,訖。司儀引喪主入就位,北向立哭。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以出。「
○設祖奠。其儀:
有司先設喪主位於庭東近北北向,執事者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位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之左。時至,執事者捧盞升自東階,奠于尊所。〈酒盞三茶鍾一。〉捧饌升奠于靈座前。司儀引喪主入就位北向立。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堂哀。司儀引喪主升自東階,詣靈座前跪。執事者一人捧香合,一人捧香爐跪進,喪主三上香,執事者奠于靈座前。執事者進茶、酒,喪主酹茶奠酒。司儀贊「俯伏、興、少退、跪」,祝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祭文,訖。喪主俯伏興降復位。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以出。
2月20日
[编辑]○乙酉,日暈。
○御宣政殿,引見兀狄哈金于豆等設酌。內宗親及左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花川君權恭、禮曹判書洪允成、知中樞院事金淳、判漢城府事鄭軾、兵曹判書尹子雲、戶曹參判李克堪、刑曹參判李石亨、兵曹參判金國光、承旨等入侍。命于豆進酒,賜于豆等衣帶等物有差。
2月21日
[编辑]○丙戌,日暈。
○設遣奠。其儀:
有司先設喪主位於庭東近北北向,有司〈國葬都監。〉進輴〈今用輪輿二。〉於內庭。儀仗、明器序列於外門前。執事者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之左。時至,執事者捧盞升自東階,奠于尊所。〈酒盞三茶鍾一。〉捧饌升奠於靈座前,司儀引喪主入就位北向立。司儀唱「再拜、哭」,喪主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司儀引喪主升自東階,詣靈座前北向跪。執事者一人捧香爐,一人捧香合跪進。喪主三上香,執事者奠于靈座前。執事進茶酒,喪主醉茶奠二酒。司儀贊「俯伏、興、少退、跪」,祝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祭文訖。喪主俯伏興少退於位。職掌設哀冊案於奠東,捧冊升詣冊案前,跪奠於案上,俯伏、興、少退。司儀贊「跪」,喪主跪。捧冊官詣冊案前跪擧冊,讀冊官跪,讀冊訖,俯伏、興、退。捧冊官以冊授仁順府官員。司儀贊「俯伏、興、再拜、哭」,喪主俯伏、興、再拜、哭盡哀,內外俱再拜哭盡哀。執事者撤饌訖。司儀引喪主權歸幕次。舁柩官進輴於階下,內官捧魂帛函,安於腰轝,虞主櫃次其後。內官捧諡冊、諡印、哀冊及平時封冊置於轝。攝僉知通禮進靈座前跪告請升輴,俯伏、興、退。捧柩官帥舁柩官及內官捧柩升輴。〈堂內用小輪轝,轉升大輪轝,覆以素錦升。〉攝僉知通禮前導,靈柩至外門外,攝斂知通禮進輴前跪,告「請升大轝」,俯伏、興、退。捧柩官帥舁柩官及內官捧柩升大轝。攝僉知通禮進靈駕前跪告「請靈駕進發」,俯伏興退。儀衛次次前引,喪主以下以次哭從如儀。
○其哀冊文曰:
維天順五年十二月庚午,王世子嬪韓氏卒于私第。遂就殯焉,以翌年二月庚寅將厝于坡州普施洞之原,禮也。蜃衛宵嚴,鶴關曉闢。雲旌旂旎,以飜風殲,歌凄咽而訴月。我主上殿下哀少陽之喪,偶痛元孫之失慈,緬懷冥遊,增悲喪事,俾稽令典,式楊貞儀。其詞曰:「天祚大東,奕業重光。妊、姒迭纉,陰敎用彰。我聖當宁,前星重景,贊德小海,孰司內政?上黨之韓,粤惟元功,載生碩媛,載媲靑宮。地望旣高,天資克懿,夙夜儆戒,罔愆相事。思媚中闈,徽音乃嗣。錫羡溥將,慶應弓韥。廼誕元孫,輿望攸屬。鴻休無疆,景命有僕。夫何一疾,奄就窀穸?痛結九重,悲均一國。嗚呼哀哉!龍樓問寢,嗚盈誰告?熊夢協祥,顧復誰托?優容儀兮如在,委仙佩兮若休。謝靑春而莫返,侶金母而遐遊。香奩閣兮玉臺塵,露華溥兮月色愁。嗚呼哀哉!廼卜靈龜,廼間佳辰。彝章備擧,群儀具陳。辭祖帳之寂寞,背鸞殿之罘罳。龍驂動兮跼步,川原繚兮逶遲,嗚呼哀哉!鬱鬱佳城,鈴平之疆,靑鳥告吉,黃媪諸祥。佳城旣開,乃妥乃康。百靈朝兮,肅肅長夜。深兮漫漫,悵宮官之雨泣,藹羽翹之空還。嗚呼哀哉!彭殤不齊,萬古一致。仁或未壽,孰主張是?惟俔天之懿範與夢日之遐福。託彤管而不朽,永傳芳於竹帛。嗚呼哀哉!」
○發引儀。
攸司陳吉凶儀仗如儀,竢遣奠禮畢,攝僉知通禮進當靈座前,跪告「請升輴」〈今用輪轝二。〉告訖,俯伏、興。內官捧諡冊、印、哀冊及平時冊,各安於腰轝,內官捧魂帛函,安於轎子,虞主櫃置其後。捧柩官帥舁柩官及內官,捧柩升輴,〈堂中用小輪轝,轉升大輪轝,覆以素錦楮。〉攝僉知通禮前導,靈柩至外門外,攝僉知通禮進輴前跪,告「請升大轝」,俯伏、興。捧柩官帥舁柩官及內官、挽士、奉柩升大轝。攝僉知通禮進大轝前告「請靈轝進發」,俯伏、興、退。執鐸司馬俱振鐸,〈凡靈轝進退,司馬皆振鐸。〉靈擧動。侍衛官以次侍衛如儀。〈於城外三處路祭後,侍從群官皆上馬,執儀仗者皆步行。〉至晝停所,靈帳設路上南向,隨地之宜。又設帳陳靈座於柩東。侍女幕次設於靈帳之旁,魂帛轎子及銘旌駐於靈座前。靈轝至,攝僉知通禮詣靈轝跪,告「請駐轝」,捧柩官導轝安於帳內。〈服玩、明器、腰轝,以次陳列。〉內官捧魂帛安於靈座,虞主匱置其後。銘旌植於靈座之右,諡冊、諡印、哀冊、平時冊置於靈座之南。設奠及上食如常儀。訖,發引皆如初儀。大轝至墓所洞口,侍衛官竝下馬從行。至靈幄廳前回轝南向。攝僉知通禮進當大轝前跪,告「請降大轝」,告訖俯伏、興。奉柩官帥舁柩官及內官捧柩安於座。〈用輪轝二,轉升槨無足平床西首。〉設靈座於柩東,〈棺坐平床,魂帛坐平床南向連排。〉內官捧魂帛安於座,虞主匱置其後,捧銘旌植於靈座之東,捧諡冊、謚印、哀冊各安於案上,分東西隨地陳列。服玩、明器、腰轝亦以次陳之,儀仗入陳靈座之旁。侍女竝下馬,哭於靈幄之西。〈以笆子作幕,次用帳設圍。〉喪主以下哭於帳門外,東西相向哭盡哀,各退就次。時至,行下墓奠。
○發引班次。
禁亂官二在後,〈義禁府郞廳。〉次國葬、造墓、斂殯三都監官員,次書筵、翊衛司、仁順府官員。〈白衣、烏帽、角帶。〉次喪主,次內官,〈喪服內官〉次宮人。〈鞍馬及牽馬人、司僕寺,白衣、白笠自備。〉次黼翣二左右分立,〈捧持內官白衣、烏帽、角帶,蓋陪竝定,白衣自備,白巾濟用監,下同。〉次大轝,〈擔陪軍近俱防牌幷一千名,分四運。白衣、白行纏自備,白鶴氅、白巾濟用監。〉次黻翣、畫翣各二於大轝左右分立。〈捧持上同。〉次執鐸司馬八人〈忠贊衛、白衣、烏帽、角帶、搖鈴,工曹進排。〉左右翣外分立。次銘旌中立,〈捧持內官二相遞白衣、烏帽、角帶。〉次羽葆中立,〈捧持繕工官員,權知直長幷定,白衣、烏帽、角帶。〉次執望燭內官二十左右分列於儀仗內,〈白衣、烏帽、角帶。〉次執望燭吏典二百八十人左右分列於儀仗內。〈白衣、烏帽、角帶。〉次炬火三百分列於左右吉仗凶仗之外。〈捧持各司奴子白衣、白巾自備,燭炬皆天明而止。〉次肩轝中立,〈擔陪軍一百名分二運,白衣自備,白巾濟用監。〉次哀冊腰轝中立,〈擔陪軍二十名各司奴子,白衣自備,白巾濟用監。〉次服玩腰轝。〈擔陪軍二十名尙衣院匠人,衣、巾上同。〉次明器腰轝三中立。〈擔陪軍六十名各司奴子,衣、巾上同,已上腰轝,仁順府令史帥擔陪軍擔陪。〉次靑繡鞍馬二在左,紫繡鞍馬二在右,〈馬及牽馬八人司僕寺,白衣、白笠自備。〉次竹鞍馬四左右分立,次竹散馬二左右分立。〈牽曳軍三十名司僕寺,白衣、白笠自備。〉次挽詞三十左右分立,〈捧持軍四十名正兵,白衣、白巾自備。〉次方相氏四乘馬,左右分立。〈鞍馬及牽馬人司僕寺,白衣、白笠自備。〉次火車鐵籠二十連望燭左右分列。〈持捧軍二十名,司宰監奴子,白衣、白巾自備。〉次靑扇二左右分立。〈捧持內官吉服,蓋部幷定,黑衣、黑巾,兵曹受出。〉次反虞轎子中立,〈擔部軍一百名內八十名工曹匠人,二十名尙衣院匠人。紫衣、黑鶴氅、靑行纏、雲鞋,兵曹受出,黑巾、紅巾帶濟用監。〉次香亭子中立,〈擔陪軍十五名近仗,紫衣兵曹受出,黑衣、紅帶濟用監。〉次白燭籠二左右分立,〈捧持別監四相遞,黑團領、紫巾自備,下燭籠同。〉次靑陽繖中立,〈捧持內官,蓋陪幷定衣冠,上同。〉次靑燭籠二。〈捧持上同。〉次反虞腰轝中立,〈擔陪軍二十名尙衣院匠人,紫衣兵曹,黑巾、紅帶濟用監。〉次紅籠二左右分立,〈捧持上同。〉次諡冊印腰轝中立,次平時冊腰轝中立,〈擔陪軍四十名軍器監匠人,紫衣兵曹,黑巾、紅帶濟用監。〉次旗二左右分立,〈捧指蓋陪,靑衣皮帽子兵曹受出。〉次烏杖二十左右前導。〈忠贊衛吉服,路祭後乘馬。〉已上隨從官員路祭後皆乘馬,執儀仗者步行。
○行路祭。其儀:
前期一日忠扈衛於城外〈慕華館南邊。〉設靈帳,〈大轝駐處。〉又設帳於其旁。執事陳靈座〈魂帛坐平床。〉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次設禮饌,設尊。儀仗將至,議政府、六曹,隨地立班,異位重行。靈轝至,攝僉知通禮詣靈轝前跪,告「請靈轝小駐」,俯伏、興、退。捧柩官帥舁柩官導轝安於靈帳內,內官奉魂帛安於靈座,通贊唱「再拜」,衆宮皆再拜。執事者引班首,詣靈座前。奉禮郞贊「跪」,班首跪,衆官皆跪。執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跪進,班首三上香,奠爐于案,執事者進茶酒,班首饌酹茶三奠酒,奉禮郞贊「俯伏、興、小退」,祝進靈座之左跪,讀祝文訖。通贊贊「俯伏、興、平身」,班首退伏位,衆官皆俯伏、興、平身,通贊贊「再拜」,衆官皆再拜退。攝僉知通禮,詣靈轝前跪告『請靈轝進業,俯伏興退。執事者撤。
2月22日
[编辑]○丁亥,移御景福宮。
2月23日
[编辑]○戊子,日暈。
○傳旨兵曹曰:「部將、鎭撫等勿更試才,竝令仍仕,隨箇滿敍用,以新試才者差之。」
○初,壞簡儀臺,建世子宮,上以諸處功役竝擧,命停之。
○兀良哈都事汝羅豆等來獻土物。
2月24日
[编辑]○己丑,日暈。
○召刊經都監副使崔有池,問都監所需米𥸴、魚物之數,命停罷。議猶未定,以用度太煩也。
2月25日
[编辑]○庚寅,兵曹啓:「京中軍士加數番上,及諸道互相習陣軍額,抄定節次磨勘,具錄于後。一,助番甲士勿分半,全數番上。一,忠淸、全羅道正兵在前一旅番上,今加一旅,慶尙道正兵近因邊警除番上,沿邊卦防,本道軍額倍於他道,本道防禦一旅外二旅加定番上,京畿正兵亦令一旅番上。一,諸邑日守定額外,竝定軍役。一,平壤、咸興等土官諸處東西班額外,預差人及其餘額外諸色衙前,竝定軍役。一,在前諸道、諸邑每月二度習陣,春秋各於主鎭習陣,遠路行軍節次專不閑習,請自今沿邊旁近諸邑軍士外,每年一度臨時命將換道習陣。一,防牌每番九百分五番六朔相遞番上,然除雜故,每番不過四五百,請自今依甲士助番例,分半各三朔番。」上從之。
○葬章順嬪于坡州。
○設遷奠。其儀:
前期一日,忠扈衛設靈帳及吉帷於墓前東向。〈吉帷在靈帳之內。〉執事者設靈座於吉帷之內,設諡冊、印、平時冊案於靈座前。攸司設喪主位於靈座之東西向,內官在後。執事者奠祝版於靈座之左,設奠於靈座前,設香爐、香合幷燭於其旁。方相氏先至壙內,以戈擊壙四隅。明器、服玩、哀冊、贈玉、贈帛等至,陳於玄室門外左右。時至,攝僉知通禮進靈幄廳,跪告「請升大轝」,俯伏、興、退。陳儀仗如儀。〈時侍女退,次先入京。〉捧柩官帥舁柩官及內官捧柩升大轝,〈用二輪轝轉升。〉內官捧魂帛安於轎子,至遷奠廳,導轝安於靈帷內。內官捧魂帛安於靈座,虞主匱置於後,銘旌植於左。執事者設尊所,奉饌奠于靈座前。司儀引喪主就位,唱「再拜、哭」,喪主以下再拜哭盡哀。司儀引喪主詣靈座前跪,執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跪進。喪主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者進茶酒,喪主酹茶三奠酒,俯伏、興、少退、跪。祝進靈座之左跪,讀祝文,訖,司儀引喪主復位唱「再拜、哭」,喪主以下再拜哭盡哀,以次出。先是,設喪主辭位於羡道之東,又設進哀冊官位於羡道西向。書雲觀報時,攝僉知通禮告請「進發。」捧柩官帥舁柩官,導大轝,至玄室門外。銘旌前引,〈魂帛、虞主仍安吉帷。〉喪主以下哭從。攝僉知通禮進大轝前,告請「降大轝升輴。」〈卽輪轝也。〉捧柩官帥舁柩官及挽士捧柩安於輴,去輪對板,解裏察其上下,移安於懸索。〈用紬裹白正布索及白苧布裹、白正布索。〉漸次下安於槨內,整柩衣加蓋。輪入玄室,安於座。〈黃腸木平床〉覆以槨衣二,〈白紅紬各一〉銘旌去杠,置其上。進哀冊官奉冊,奠於梓室之西,次以贈帛、贈玉奠于哀冊之南。國葬都監提調率其屬,以黼翣、黻翣樹梓宮兩旁,次奉服玩,〈入盛土籠箱子二。〉明器各以次隨便陳列。喪主以下俯伏、哭,贊者唱「哭止、再拜、興、平身,」喪主以下再拜、興、平身。贊者唱「俯伏、哭,」喪主以下跪,俯伏,哭盡哀。辭訖,退詣立主廳。〈卽吉帷也。〉造墓都監提調鎖閉玄室,掌令竝監鎖閉。造墓都監提調覆土九鍤,攸司帥工作覆土。終事下誌石。〈埋於墓東近地石床之西。〉書雲觀祠后土如儀。上下通用之物外,竝皆燒焚。
其誌文曰:
嬪韓氏,上黨茂族也。遠祖諱闌,在高麗初,賜號三韓功臣。其後最著者曰渥,仕高麗位政丞,諡思肅,配享忠惠王廟庭。曰脩,判厚德府事,諡文敬,於嬪爲高祖。曾祖諱尙質,仕本朝官至資憲大夫三司左僕射,諡文烈。祖諱起,贈純忠積德秉義補祚功臣大匡輔國崇祿大夫領議政府事領經筵事上黨府院君行承儀郞司憲監察。父諱明澮,今爲輸忠衛社協策靖難同德在翼功臣輔國崇祿大夫上黨府院君兼判兵曹事,勳著鍾鼎。母,驪江閔氏,高麗大儒門下侍中,諡文仁公諱漬五世孫嘉靖大夫漢城府尹奉朝請大生之女也。內外門閥之盛,甲於東方,咸能世濟其美,積有餘慶,以正統十年乙丑正月十六日庚寅生嬪。嬪生而淑婉,柔嘉維則,遂膺妙選,冊封爲王世子嬪。天順四年夏四月甲子親迎禮成。自是儆戒無違,執婦道惟謹。奉兩宮盡誠孝,克著肅雍之美。翌年有身,十一月丁酉忽遘疾,兩宮軫慮,親臨視疾,醫藥祈禱無所不用其極。遂彌留不痊,越三十日丙寅,誕元孫兩宮喜深,宥境內,賜百官資,擧國懽忭。十二月辛未疾革遂卽世,享年十七。兩宮震悼,國人無小大罔不悲惋。嗚呼慟哉!賜諡曰章順,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庚寅安厝于坡州普施洞原禮也。嬪雅性閑靜,配儲位生元孫,篤敬邦家,夫何一朝遽至於斯?嗚呼!賦之德而嗇其壽,天之不可恃也甚矣,可勝痛哉!銘曰:「猗歟勳閥,趾美積德。廼生淑媛,廼配貳極。思媚兩宮,克修嬪則。不弔于天,仙馭何迫?脩短有數,天耶叵測。元孫克岐,厥聲喤喤。委祉于後,萬世無疆。」
○設立主奠。其儀:
竢掩壙將畢,有司設喪主位於吉帷之東西向,執事者設卓二〈用墓所黑漆床。〉於靈座東北南向。〈題主卓在北,次筆硯卓。〉具筆、硯、墨、盥盤、匜,〈具香湯〉拭巾,〈用白苧。〉次奠祝板於靈座之左,設香爐、香合幷燭於靈座前,設尊於其旁。時至,司儀引喪主詣卓前西向立,祝盥手開匱,奉出栗主,置於卓上,以香湯浴主,拭以巾,臥置卓上。題主官詣卓前西向立。先題陷中云「有明朝鮮國王世子嬪韓氏。」神主面云「贈諡章順嬪韓氏神主」,乃退。祝奉安靈座魂帛廂置其後。執事奉盞置于尊所,奉饌升奠于靈座前。司儀引喪主詣靈座前跪。執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跪進。喪主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案。執事進茶酒,喪主酹茶三奠酒。司儀贊「俯伏、興、小退、跪,」祝進靈座之左,西向跪,讀祭文,訖。喪主俯伏、興、平身,降復位。司儀唱「再拜、哭」盡哀。祝奉栗主納于匱中,司儀引喪主權歸幕次。執事者撤禮饌,祝板瘞於坎。
○設安墓奠。其儀:
竢覆土訖,謁者設獻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設諸執事位於獻官之後,異位重行,但西向北上。執事奠祝版於靈座前,設尊於戶外之左。時至,執事置于尊所,奉饌升奠于靈座前。謁者引獻官就拜位。謁者唱「再拜、哭,」獻官再拜、哭。謁者引獻官詣靈座前三上香。執事者以茶酒授獻官,酹茶三奠酒,俯伏、興、小退、跪。祝進靈座之左跪,讀祭文訖,引獻官降復位,謁者唱「再拜、哭」,獻官再拜哭。謁者出,執事者撤饌,祝版瘞於坎。
○行謝后土祭。其儀:
竢覆土旣畢,執事者玄宮之左除地,設后土氏神位南向,席以莞。設獻官位於神位東南西向,執事者位於其後西向北上,謁者、贊者位於獻官西南向北上。奠祝版於神位之右,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畢,次設尊所於神位東南。執事官具公服。時至,謁者、贊者先就拜位北向四拜訖就位。謁者引祝及諸執事入就拜位北向。贊者曰「四拜」,祝以下四拜。謁者引獻官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獻官詣神位前三上香。執事者以爵授獻官,獻官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俛伏、興、小退、北向跪。祝就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退」,復位。贊者曰「四拜」,獻官四拜。謁者引出,謁者引祝以下就拜位。贊者曰「四拜」,祝以下四拜。謁者引出,謁者就拜位,四拜而出。執事者撤饌,祝版瘞於坎。
○行返虞祭。其儀:
攸司布陳儀衛如儀。候執事者撤立主奠訖,攝僉知通禮進當吉帷前跪,告「請升轎」告訖,俯伏、興。執事者奉冊印就腰轝,內官奉虞主安於轎子,魂帛函置其後。攝僉知通禮進當轎前跪告「請進發」告訖俯伏、興、退。儀衛以次前引,喪主以下以次侍從如儀。〈去墓門百步許上馬。〉至晝停所小駐,設奠及上食如成儀。先是執事者設靈座于魂宮,返虞轎至魂宮洞口,喪主以下皆下馬。返虞轎至魂宮門外,攝僉知通禮進當轎前跪告「請降轎升轝。」〈今魂宮門狹,用小轎子。〉告訖,俯伏、興。內官奉虞主匱,安于轝上,內官奉轝。攝僉知通禮前導至階上跪,告「請降轝升座」,告訖,俯伏、興。內官奉虞主匱安于靈座,魂帛函置其後,執事者奉冊、印,轝案隨入陳於靈座前稍南。靑陽繖植於右,扇二分植左右。時至,行初虞祭。
○返虞班次。
禁亂官二在後,次國葬、斂殯都監官員,次書筵、翊衛司、仁順府官員,次喪主,次內官,次靑扇二左右分立,次返虞轎子,次香亭子中立,次白燭籠二左右分立,〈別監奉持。〉次靑陽繖中立,〈忠義衛奉持。〉次靑燭籠二左右分立,〈別監奉持。〉次返虞腰轝中立,次紅燭籠二左右分立,〈別監奉持。〉次諡冊印腰轝中立,次平時冊腰轝中立,次旗二左右分立。〈近仗奉持。〉次烏杖二十左右分立,前導。
2月26日
[编辑]○辛卯,御思政殿,受常參。召左承旨洪應曰:「前者令文臣讀《禮記》,今已畢讀乎?無乃中止乎?《禮記》不可不讀,其更檢擧。近日予將親講。」應對曰:「文臣等須聚一處,博考給聞,所學當日就。乞於藝文館分番直宿,以資博考,且備考問。」上然之,卒不果。
○行再虞祭。
○都體察使韓明澮、從事官金壽寧辭,諭明澮曰:「今來金壽寧所啓已悉。義州三島田依所啓。深塹設柵,多定守護軍,令判官或口傳軍官帶領往來耕稼。」
2月27日
[编辑]○壬辰,上與中宮幸東郊,觀獵。王世子從左右廂驅狐,命王世子射之,卽射殪之,命世子進酒,賜宗親、宰樞及宣傳官、司僕等酒。
2月28日
[编辑]○癸巳,持平李永敷將本府議啓:「黃守身以功臣特赦,然其罪甚重。今若不治,人無所警,請依法科罪。」傳曰:「守身無罪,其勿復言。」司憲府因上疏曰:
臣等謹按《周書》,立三公曰:「論道經邦。」,三孤曰:「貳公弘化。」又曰:「官不必備,惟其人。」夫公、孤國之重任,臣之極位,苟無其人,寧虛其位,寧可以非其人而竊其位乎?日者左贊成黃守身當國家議革牙山便否之日,陰懷有田其地、家其官之計,偶受賑恤之命,而使於其道,潛用族人金克剛之名,請受議送於黃孝源,立案於趙元祉而謂已秘且固矣。當其時,豈料邑人希武爭之於後乎?希武爭之而公衙菜田遽屬於公,則深自病焉,謀欲受賜,托以移葬其妻,而冒爲啓達,以其沙石不用之地,換受膏腴。於是病其縣之復也,則謀破公衙,且欲抑買而請囑元祉者屢屢。惡置社倉,欲急破家而通書禹治者懇懇。且使伴人而菜田花利求請盡用,官奴道者冒受役使。名曰:「平山之田,還屬於公」,而其耕穫自若,是則守身以國家之地爲己之農庄。假賑恤之命爲求田之資,以克剛之身爲己之身,表裏孝源,指使元祉以沙石換受膏腴,瘠國自肥也。名屬公而且耕且收,竊其國財也。惡其社倉而通書者病於國也。謀破而欲其抑買,私其官也。至於菜田花利之求計析秋毫,官奴冒濫之使,隱占人民。嗚呼!曾謂廟堂大臣而誣上行私,一至於此乎?旣啓葬妻而終不移葬,則又有甚焉。守身則以爲「慮其國論未定,將以復立而然也」,臣等以爲「屢遣使臣,已審便否,而革之有年矣,非國論已定而何?復立萬無,急急破取之書,旣通於禹治矣,又何慮乎?」欲爲農場而啓以葬妻,其謀甚巧。今旣畢露而猶欲自明,其爲罔冒天聰極矣。夫守身之欺罔朝廷,特其貪欲,不足責也,曾以爲廟堂大臣,而罔冒天聰至此乎,人臣之罪,莫大於此。此而不治,將安所懲?《詩》曰:「赫赫師尹,民具爾瞻」,子路問事君,子曰:「勿欺。」守身旣無人臣之行,又有欺君之罪,殿下寧可論以勳舊而待以大臣,使處巖廊具瞻之地乎?且未知守身重歟?廟堂重歟?殿下重守身則廟堂輕矣,輕廟堂則廟堂之臣亦輕矣。殿下惜守身歟?臣等爲廟堂惜焉。又未知後之論此,以爲「相惟其人耶」臣等懼焉。伏望殿下將守身明置於法,以正人臣貪饕誣罔之罪。
疏上,御書紙尾曰:「守身雖小有過誤之事,豈至於誣罔?眞不如小人巧飾之行,故其過彰耳。功臣之罪,死亦當宥,況一無情乎?」掌令柳季潘更啓,不允。
○御札諭咸吉、平安、江原、黃海道都體察使韓明澮曰:
自張孟昌棄民之後,至於海西之人,皆生心焉。今毛憐衛之賊,又移黼州,是利西北之虛,而欲厚黨作賊耳。及今勢未盡合而散蕩之,正攻心伐謀之機也。然中朝所忌,且吾未至富强,故不可輕動。料必秋冬,請兵海西,數千兵至矣,於其時卿以何術禦之乎?預屯兵則空疲,不預則與賊宜列置大城。爲秋冬入保之所,間設小柵,爲春夏農作之處,預整赴援之兵,申嚴烟臺、斥候、報邊之令。是謂有備無患。如此守而勿攻。養銳畜念,每歲徙民實之,從而敎之,不過十年,兵可精於天下,何患蕞爾腥膻小醜?
○咸告道都觀察使康孝文據會寧節制使宣炯呈馳啓:「上甫兒下住兀良哈愁堂介來告:『伐引、河州、毛里安、蒙古、家舍等處野人議曰:「今二月內將移蒲州,其中壯者,則於會寧境內高嶺、豐山等處登山窺伺作賊,後移去。」』不獨此也,東良住中樞金波兒大、都萬戶于老哈等所告亦與此合。其逃移形狀已令備細探問,且防禦器械,更加布置待變。」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同封傳寫咸吉道觀察使康孝文啓本諭書及敷衍事目審之,幷聽宣傳官仇自平言。一。氷合則須撤小寨,聚保堅城。然臨時迫促入保,民必受苦,宜於閑暇之時,計所入人戶、丁口、頭畜,量城內廣狹,預定區畫,造家及土宇,毋使飢凍。一。城上窄狹,人不得竝行,守城爲難。曾令城上騎馬竝行,今猶未擧。宜使邊將依法修治,以便防守器械,宜令趁時嚴備。一。城上坐更軍鋪,量其相距遠近造作,以便巡更警備。一。於諸城多積馬芻,且備火災。」
○琉球國使臣宣慰使李繼孫上《聞見事目》曰:
臣與正使普須古、副使蔡璟因閑話,據《文獻通考》所載琉球國風俗之事,逐條問男女服飾、冠帶之制,以漢通事康致和傳言,答曰:「男着斑爛之衣,見今伴人之衣則可知,冠則如貴國之僧所冠竹笠。女則衣裳,一如漢女,但加斑斕之衣,蒙頭而下,冠如男笠而稍大。」問古人云:「其俗男子鳥羽爲冠,裝以珠貝,飾以赤毛,婦人以羅紋白布爲帽,幷雜羽爲衣。」何與大人之言不同?答曰:「上古之事則不知,今則不然。」問弓箭、甲胄、刀劍之制,答曰:「其形制一如日本。」問古人云:「其俗少鐵刀,多以骨角助之,編紵爲甲,或用熊豹皮」,答曰:「我國多鐵稀熊豹,此正謊說。」問攻戰之事,答曰:「本國俗尙輕死,知進不知退,戰無不勝。」問古人云:「國人互相擊刺,如其不勝,遣人致謝,共和解,收鬪死者聚而食之。」答曰:「不然,古今天下安有人相食之?亦安有不勝而致謝?」問刑罰之事,答曰:「一依《大明律》。但盜賊則卽斬不貸,故路不拾遺。」問古人云:「獄無枷鎖,以鐵錐鑽項殺之。」答曰:「豈有如此慘酷之刑?此是謊說。」問造酒醋、鹽醬之法,答曰:「淨洗米作飯,和麴釀之,但一日之酒,則以十五歲處女漱口咬飯釀之,其味甚甘旨,亦以米釀之。鹽則煮海爲之。醬則用小麥董造。」問歌舞,答曰:「一人擊掌而歌,衆皆和之,搖手而舞,無朝廷正樂。」仍使伴人歌舞,其歌聲似我國農歌,舞似野人之舞。問送終之禮,答曰:「於山上巖下作室,女人家人死,則燒收骨盛函,次次置於巖室,春秋擇日,開門入室祭之。且於家正廳奉安神主,以朝夕所食之物,祭如平生,以白衣終三年。若中朝福建之俗,則臨死之時,令左右持體,使之坐死,用水銀灌口,顔色如平生,奉安正廳,奉祀如常,三年喪畢後或燒葬,喪葬之禮,如此其厚,故世人云」生在楊州,死在福建。「問所種穀名,答曰,」有稻、粱、牟麥、麻、豆,無小豆及黍。「問播種收穫之節,答曰,」水田則十一月播種,三月移秧,六月刈之,又六月播種,七月移秧,十月刈之。若穉禾則收實太減。旱田則三月播種,七月刈之。「問天竺酒法,答曰,」桄榔樹將燒成酒,其味香烈,飮二杯,終日而醉。「問土産異物,有」黃金、珊瑚、琥珀、硫黃、鑞鐵,若硫黃則堀之一年,復滿其坎,無窮盡之理。「問蠶績之事,答曰,」促勤蠶績,織錦不織段子,有麻而不織布,只用爲繩。紵長丈餘,一家一年不過織闊細布一匹,以其用功重也。「問地勢、宮闕之制,答曰,」東南平原,西北多山,地之遠近則吾未之詳。王宮曰乾淸殿,有三層,正門曰紫丹城,有三重。左右長史二人出納王命,凡王擧動女官杖劍侍衛,闕內常無軍士,只於城外軍士更日直宿。設五軍統制府、議政司、六曹,各有堂上四員,無郞廳,只於統制府有郞廳二員。「問講武之事,答曰,」一年一度徵軍,臨時特命王族一人講武,王不親行。「問婚嫁之禮,答曰,」男家以幣帛行聘禮,定約後男先設宴於女家而還,女又設宴於男家,仍行夫婦禮畢。與媒人設席別房,共飮後同女母,取白帕取花。若婦人無花,告官赶出,取回聘物,妻母問妻坐罪。「問祀神之禮,答曰,」國有神堂,人畏之不得近而視之,若有嫌人,則憑巫人祝神,巫傳神語曰:『當焚其家。』卽起神火,只焚其家,暫不延燒隣家,其可畏如此。若男夫因酒虐妻,妻卽入神堂,則國家卽斬其男夫,不斬則投諸遠島,故男夫畏妻如虎。且神怒則國內起大風、興大疫,國人共齊心祈禱,乃止。又於海邊,作天妃娘娘殿,若發船則斬馬猪祭之,泛舟大洋,或遇風浪,船中人共齊心念天妃懸筆,則其筆自落自書云『平安無事。』「臣曰,」此語怪誕不經,無足取信。「答曰,」吾亦嘗聞而未信,吾行船屢遇風變,果有此驗,誓不妄談。「問朝中朝常貢之數,答曰,」一年一度遣臣朝貢,硫黃六萬斤、良馬四十匹,如珠貝等物,不拘數。「問女國之事,答曰,」女國在處吾未曾見知,但聞在西良之地,水流無力,投鵝毛卽沈,人不得淺。未知其國風土、人物何如「問我前聞」女國人朝中朝「,答曰,」此是謊說,我國則中朝人多住,每年朝中朝,何事不知?未聞女國朝中朝。但永樂年間暹羅國女官朝中朝,外人不知,誤以爲女國人。其暹羅女色絶妙,浴用煮香之水,男則蓬頭黑身,毛髮如緜羊。「臣據琉球國圖問,」自貴國至日本所經島名及國內頭頭地名「,其答說與圖無異。但云」自朝鮮發向琉球國,則從日本西邊,向東南去。「此言與圖各異。臣更據圖問我前聞從日本西邊,向西南去,答曰,」向西南去,則江南路也。「臣據圖問扶桑、瀛洲、羅刹國、大身、大漢、勃楚、三佛齊、黑齒、渤海、尾渠等國所在處,答曰,」吾未曾聞見。但吾國石面書刻瀛洲,吾以謂必是好事人所爲。且日本及我國稱爲扶桑,亦未知別有扶桑。「正副使於勤政殿初引見之日曰,」命進齎來天竺酒,榮幸無比,卒開缸視之,非酒乃糖,慙赧何言?萬死無憾。殿下特賜溫言慰解之,然自此以後每欲刎死,以雪其恥,只慮隨從之人,以我之故,不得還家而未果耳。我等復命,必有罪責,亦於貴國,必致謝禮。「正使於慕華館引見之日曰,」倭人來我國者,皆云『朝鮮射御,天下無雙』,今來目擊,果如所聞,上令微臣進爵,命把玉體,不勝驚惶,冞增感激。「副使於後苑引見之日曰,」我於中國及外國無不遍行,今到貴國,衣冠、文物侔擬中華。凡朝臣擧動有似福建長樂縣俗,非他外國所及,射御之能,亦非所及。「副使於後苑觀火之日曰,」火砲猛烈,天下無比,但火色紅,若合用銅末與樟木之油,則火色白。「臣曰,」火色本紅,何用白?「答曰,」變常爲貴。「正副使等受賞賜禮物,使伴人搜閱,每一物必擧手頂戴曰,」今日殿下賞賜,專是我國殿下之德。「伴人等又拜於正副使曰,」我等受賞,專是正副使之德。「互相稱贊,喜形於色。副使又曰,」賞賜雜物,皆是稀貴之物。然他物一時所用,如書籍則萬世子孫之益。況精巧無比,貴國精彩,於此益顯。「副使每到諸邑,稱贊山川,秀麗館宇,敝豁天下,亦無及焉。到昌原府,謁監司曰,」殿下至憐微賤之輩,館待優厚,賞賜便蕃,所經諸邑亦賜盛宴,重茵而坐,列鼎而食,聖恩不可勝言。「正副使到浦,開見國王處賜送禮物曰,」此皆我國稀貴精華之物。且封裹堅固,因此可知殿下交隣誠敬之意。況大藏我殿下誠求之物,全部賜送,我殿下必遣臣謝恩。我正副使、押物中,必復來矣。「臣於今二月初八日臨別之時,正副使曰:『殿下若問我等,願大人啓曰:『船中百餘人,共蒙上德,皆無疾病,裝束已完。』當於二月十一日發船江口,待風而行。又叩頭曰:『殿下之恩,罔有紀極,無以報效。顧無珍貴之物,可宜進上。』」正使環刀一柄,副使甲一部付臣進上。臣曰:「凡使客進上,必有回奉,大人發程日迫,回奉未及啓給,似難持進。』答曰:『是何言也?此麤惡微物,不合進上。然誠不在物,將欲達心誠耳,何望回奉?」臣不得已受來。且謂臣曰:「大人爲我險遠之路,往來迎送,相從日久,交道日深,今當相別,情不自已。」仍贈環刀一柄、長劍一柄、鐵箭六箇、胡椒三十斤、木香三斤,臣據義不受,答曰:「兵器防身之物,胡椒、木香藥物,非爲君貨之也,只表心耳。」臣亦固辭,彼若慙恨,故不得已受來。副使以自持角弓欲換吾角弓,故臣卽換曰:「見物思人,願勿失此弓,永以爲好。」副使曰:「吾之換,亦以此也。」
○行三虞祭。
2月29日
[编辑]○甲午,御序賢亭,引見那羅禿等三人設酌,內宗親及左議政申叔舟、諸將、承旨等入侍。傳于那羅禿曰:「前者野人作賊時,汝雖不與,其同類來賊者必多。北征大將不知汝之不與,加兵汝境。汝今効誠來見,予乃嘉之。汝將此意,往說同類。」那羅禿啓曰:「出來時同類人皆以爲『見汝此行,將皆歸順。』」上曰:「此甚詐人也。」仍命進酒,那羅禿啓曰:「吾子與童淸周妹約婚,今者淸周母死,其女上來,願還率歸嫁之。」傳曰:「汝率汝子來嫁,予當授汝子職。」賜那羅禿等衣帶、布貨、馬匹有差。上與叔舟議黃守身事。命取昨日司憲府疏示叔舟、知中樞院事金淳、廣城君李克堪等,叔舟覽訖進曰:「守身雖不入己,以奉命使臣請於當道觀察使守令受立案,甚非義也。且憲府狀疏文有浮華,果如上敎。然言不激切,無以感天意。」上曰:「令憲府兩間相詰極矣。守身仰天不俯,以爲小事而忽焉,甚非也。此兩間政如孝長走狗,守身被驅猪也。守身今方畏孝長摶噬縮頭而入。」仍命召大司憲李孝長、執義南倫、掌令李永垠等,傳曰:「以守身事責之,無乃懼乎?予實嘉卿等召之耳。憲府公事陵夷已久,近者卿等頗復慷慨,予甚嘉之。」仍命孝長進酒曰:「論守身之事已足,後勿復言。」
2月30日
[编辑]○乙未,行四虞祭。
○司憲府上疏曰:
禮義廉恥,謂之四維,人主以此而爲國之網,人臣以此而爲己之綱。苟無此,人非其人,國非其國,誠可懼也。臣等竊以守身之事,反復思之,未審守身亦知以此而爲之綱耶?夫禮義廉恥之心,人固有之,其於不義之不可爲,廉恥之不可無,人皆知之,況以守身之智而曾不知之乎?然且知之,猶冒爲之,是寧有人臣之道歟?且以士而論大夫則大夫重,以大夫而論公卿則公卿重,其位重則其身重,而人望亦重矣。夫廟堂之相位極人臣,人主敬重,朝廷望重,居是位者,必惟其人,則夙夜惟寅惟諄諄經邦贊化而已。守身則曾不是念,自輕其身,屑屑焉經營數畝之田,以濟其私欲,人莫之知也,一國聽聞,安可掩耶?守身之所爲若是,寧可使處於廟堂猶舊耶,臣等病焉。若其葬妻一事,臣等尤爲寒心。旣欲田之,直啓受之,猶可得也,又何誣罔,啓以葬妻乎?假使其計未露於今日,則守身之欺冒殿下,終不寤矣。是不亦寒心耶?臣等伏覩御書,若曰:「守身雖有小過,豈至誣罔?」臣等未審此豈小過耶?人臣誣罔,孰過於此?且曰:「眞不如小人巧飾其過,故其過彰耳。」臣等以爲事已畢露,猶且誣卞,非巧飾而何?特其證具輸情,其事難掩而彰耳。又曰:「功臣死亦當宥」,臣等缺望。臣非不知功臣之不置於死而敢爲如是上聞,誠不忍守身之所犯如彼,而猶靦然在位故也。且反覆請之者,豈特爲守身哉?守身旣汚廟堂,如使復在其位,是再汚矣,焉可使廟堂而再汚也?臣等區區之心不能自已者,以其天有從人之心,人有回天之力,意謂臣等之言必有見寤之日矣。臣而不言,有誰言耶?伏望殿下試加三思,斷以大義,明正守身之罪,以礪人臣之行,以長廉恥之風幸甚。
疏上,御書疏尾曰:「卿等更審前日書意。」掌令李永垠啓曰:「臣等雖未審御書旨趣,大槪則雖有罪,而以功臣、大臣而原之。然守身非他朝士之比,以廟堂之臣,經營數畝之田,不可不懲。」上令河城尉鄭顯祖究問守身之事,仍傳曰:「此細碎事也。但官奴受賜前後使及花利收納事,更詳覈以來。大臣之事不可以事勢如此而定罪也。」永垠又啓:「前義州判官張孝孫、龍川郡事趙之商、鐵山郡事李誠孝等失誤軍機,多被殺擄,今命只流本鄕,都鎭撫閔亨孫則勿論,甚爲未可。請皆邊遠充軍。」傳曰:「此非爾所知也。」
○戶曹啓:「全羅、忠淸道田稅則以新造漕船轉運,忠淸上道及江原、慶尙道田稅布貨皆以左道站船運之,而公船不足用,以私船給價漕運。辛巳年私船敗沒,耗米至八百餘石。今按本道所屬站船八十艘內,京畿二艘忠淸道六艘、江原道二十四艘,至今未辦,幷前傷破船共三十二艘。雖每加催督,江原道諸邑彫殘爲甚,辦造無日,宜令造船所別造漕船二十艘,又於未辦諸邑收納船材,幷此造作,然後庶合《大典》漕轉之意。材木出處造船條件具陳于後。一。漕船一艘所入材木,不過十七八條,若令未辦諸邑收價民間,使之代納,則一艘之價,幾至數百餘匹,民弊不貲。請令諸邑伐材,務令輕便輸造船所,交割隨卽造作。一。造船所請於水邊材木易輸之處原州興原倉前、加平縣前分二所。一。江原道嶺西鹽甚貴,京畿會計付鹽八百石用站船轉輸,江原道會計付鹽二百石令諸邑次次轉輸於麟蹄、楊口、洪川、春川、原州、旌善等處從民情願優給,貿易材木,輸造船所造作。一。船匠、木手依前例抄發京江,京畿、江原、忠淸道水邊住居人一百名,用諸邑軍資米供給,役使助役軍二百名忠淸、江原道當領船軍中,以旁近住居人,隨防禦緊慢,抽出抄定。一。釘鐵用忠淸道會計付正鐵,隨所入支用。一。監造敬差官令吏曹揀擇差定。」從之。
○司憲府啓:「卒中樞院副使李師元女壻趙瑾、柳睆、鄭仁孫子繼和妻閔氏、繼賢妻李氏、敬全女壻金繼元等以師元手書奴婢文券,爲師元子繼昌僞造訴於官,以爲文券的實,至經宸斷。而瑾等猶貪奴婢,拒不承服,瑾爲首罪,應杖一百、流二千五百里,餘皆杖一百、徒三年。」以瑾功臣命收告身,外方付處,繼元功臣,柳睆功臣之孫,只牧告身,仁孫杖一百、收告身,閔氏、李氏勿論。
〈世祖惠莊大王實錄卷第二十七〉
三月
[编辑]3月1日
[编辑]○丙申朔,御思政殿,設酌,宗親、諸將、承旨等入侍。上謂都承旨柳子煥曰:「黃守身若欲得牙山田地,何必假金克剛名然後爲之?且復牙山縣與否,國議未定,其未得葬妻,勢所必然。公衙抑買事,則大抵買賣必輕重其價,此皆不足爲過。但受賜前役使官奴之由,平山屬公田幷收花利之事,令憲府問於守身。」
○命知中樞院事金渟、吏書判書李克培等講宗親書,行鳳城副令𢓡、行明川副令長孫、行毛山監僖、行提川副監薀、行徘山長義童、行福城監穎等皆通。命皆加資,資窮者陛堂上官,又令放學。
○行五虞祭。
3月2日
[编辑]○丁酉,正朝使洪益誠、鄭種來復命。
○典船色都提調等往麻浦,看唐船制度,遣都承旨柳子煥賜酒。
○兀良哈大護軍者叱同合等來獻土物。
3月3日
[编辑]○戊戌,幸西郊,觀獵。
○行卒哭祭。
3月4日
[编辑]○己亥,掌令李永垠將本府議啓:「黃守身平山屬公田花利收用事及牙山官奴受賜前使喚事,辭證明白,守身猶不承服,請上裁施行。」傳曰:「大臣事不可以臆度決之,更覈以啓。」永垠又啓:「守身伴人尹山耕其田,請拿來鞫問。」傳曰:「拿問尹山及平山戶房吏。」
3月5日
[编辑]○庚子,司憲府啓:「請配趙瑾于醴泉郡。」命勿配。
3月6日
[编辑]○辛丑,司憲府啓:「牙山官奴禾萬雖愚惑無知,聽金鉤、趙珪指嗾,告訴大臣,平澤縣監金得敬、溫陽郡事趙元祉阿附大臣,屈法從請,趙珪、金鉤謀復本縣,備錄大臣之過,陰囑禾萬告訴,竝不當,不可以赦前全釋,請依律科罪。」命收珪、鉤告身,餘皆勿論。
3月7日
[编辑]○壬寅,以金連枝判漢城府事,鄭軾知中樞院事慶尙左道都節制使,李純之仁順府尹,趙誠山行判司僕寺事,鄭種慶尙左道都按撫處置使。以藏氷稽緩,降廣州牧使庾智、驪興府使李淳伯、抱川縣監河孟洵、川寧縣監李賁然、果川縣監崔季男、砥平縣監李云菶等一資。
3月8日
[编辑]○癸未,日暈。
3月9日
[编辑]○甲辰,親傳先蠶祭香祝。
○前此,令堂上官以上從願放馬于綠楊牧塲者,僅四十餘匹。傳曰:「東班六品以上、西班四品以上,皆令三月內各放雌馬一匹。」
○傳旨禮曹曰:「饋餉客人時,勿用女樂。」
○御書下承政院,令議于洪允成、申叔舟。
一,遣宰相與監司宣諭三浦倭人,太半刷還其島。一,商倭無定數,甚不可,雖不定一年數,而可定留浦數。一,奪官文書者,移文使治罪,幷責島主。允成以爲:「第一條、第三條臣計亦然,第二條諸島依例使船,則未有定數,留浦之數,可易定數,若對馬島商販、釣魚倭,則朝夕來往,本無常法,留浦之數,似未定易。」叔舟以爲:「第一條,臣意竊謂,若一時遽行,則彼必不樂遷徙,造言生釁。今旣謀北,又若圖南,恐力有所不及也。以三浦恒居者,比舊倍多,彼此俱不宜之意,諭宗成職,使自刷還,徐觀其勢。第二條,臣意以爲竊謂,諸島使船皆已定數,但數外來者,以違例還送甚多。然本浦報觀察使,觀察使報禮曹,禮曹啓聞移文觀察使,觀察使移文本浦,處處稽留,及其還時,必至飢困,情亦可矜。今宜定限,毋得淹滯,淹滯則重罰。第三條,上敎允當,但東萊縣令及萬戶改差治罪。一,今後違例還送倭船,啓聞移文時,但錄開說辭緣。」承旨柳光煥、洪應、李文炯、尹欽、盧思愼等議與叔舟同,但倭人來者絡繹,易以生釁,不可以一事錯誤,遽遞邊方守令、萬戶,姑令觀察使推劾啓聞,且左義重使者旣不接待,久留邊鄙,以致飢饉,若不周恤,必生怨隙,量給過海糧還送。
○田制詳定所據京畿觀察使啓本啓:「楊州東面北楊根、砥平、永平、加平、抱川、連川、麻田、積城、朔寧、長湍、坡州東面、廣州東面類,皆山田,民不得歲耕,互相陳荒,請依災傷田例,隨年踏檢,分揀免稅。」從之。
3月10日
[编辑]○乙巳,日暈。
○親祭獻陵、英陵,觀獵淸溪山。以花川君權恭爲左廂大將,吏曹判書李克培爲右廂大將,禮曹判書曺孝文爲百官將。獲獸甚多,至夜還宮。
3月11日
[编辑]○丙午,日暈。
○戶曹啓:「考平安道諸邑軍資、義倉錄會計,米豆幷七十三萬四千二百餘石。然北道諸邑,則見在軍需甚少,陸轉、水運皆難,請依前例募人納粟于諸邑,從願償以他道米穀。但前者守令聽商販者之請,受布貨,抑賣民間,貽弊不貲,自今令守令收米穀錄數,報觀察使,觀察使差人糾檢,移文本曹,方許給價,違者以制書有違律論,隨卽罷黜。」從之。
3月12日
[编辑]○丁未,日暈。
○上與中宮御思政殿,忠勳府進仲朔宴。
○兀良哈都萬戶金阿羅哈等來獻土物。
3月13日
[编辑]○戊申,日暈。
○傳曰:「昨日侍宴功臣等,皆往雲城府院君朴從愚第,賜酒樂,」命承旨入直外,皆往赴。
○兀良哈上護軍權豆等來獻土物。
○延昌尉安孟聃婢良衣莊謀害其主,以不測之言語其母三月,三月又語族姪得夫,得夫,卽臨瀛大君璆奴也,以告璆轉啓,夜二鼓上御忠順堂親鞫之,夜深命囚闕內。
○禮曹據慶尙右道處置使李好誠啓本啓:「日本國京極殿使者和也時老牛馬要告曰:『奴都羅臥可年十五歲逃亡,搜索恒居倭幕不得。』請移文諸邑,令窮極搜捕,還本主。」從之。
3月14日
[编辑]○己酉,御華韡堂,召內宗親及承旨等,杖訊良衣莊,傳旨義禁府曰:「婢良衣莊被罪含怨,欲害本主,造爲不測之言,處斬,三月處較。」
○諭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曰:「咸興哈闌北水洞、所乙外、中江等處與慈城相通捷路,恐或賊虜入寇,須嚴隄備。」
3月15日
[编辑]○庚戌,御思政殿,宗親、諸將、承旨入侍設酌,講宗親經書。雲林令愊、懷義副令菆、大林副令綱、富原副令鎭、川邑監倩、牟陽監稙通,命放學。
○吏曹判書李克培啓:「本朝宰相憚於衙仕,受朝之時隨班者少,請劾之。」傳曰:「錄不入者以啓。」
○傳曰:「自今朝衙平明,啓三嚴。」
3月17日
[编辑]○壬子,上與王世子觀獵于綠楊平。
○斡朶里豆里、兀良哈老古等來獻土物。
3月18日
[编辑]○癸丑,御華韡堂,觀射,仍設酌,餞延昌尉安孟聃往浴江原道溫泉,內宗親及左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吏曹判書李克培、兵曹判書尹子雲、承旨等入侍。
○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據鍾城節制使申興智呈馳啓:「阿赤郞耳住兀郞哈吾同古到鍾城,告曰:『女眞毛尼可到吾家言曰:「吾等及同里住火剌溫兀狄哈都督尼應可大、汝羅豆等率兵五十,將入寇平安道」去二月到李滿住家議之,滿住曰:「江水解氷,且前年秋入寇,以此平安人皆入保城內,勢難攻城,又汝等馬瘦,待草長,農民布野入寇爲可」,遂還養馬鍊兵。』」
3月20日
[编辑]○乙卯,幸早谷山,觀獵。花川君權恭爲左廂大將,行上護軍金漑爲右廂大將,宗親及左議政申叔舟、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具致寬、禮曹判書洪允成、刑曹判書朴元亨、工曹判書沈決、領中樞院事沈澮、南陽府院君洪達孫、吏曹判書李克培、兵曹判書尹子雲、廣成君李克堪、文城君柳洙等隨駕。上御山上,恭與軍士相失。登山頂,吹角,不應,終不得見,遂來哭上前,具啓其由。命以雜類續右廂驅之,獲獸甚多。大風忽起,塵沙張天,山谷暝暗。日晡至亡兀伊後平,御川邊設酌而還。
○以兀良哈無乙界住上護軍權豆爲本處都萬戶,指揮于豆茂本處副萬戶,訓春住指揮兀良哈也叱大爲本處副萬戶。
3月21日
[编辑]○丙辰,傳旨司憲府,令禁公處用酒。
○吏曹啓:「今考諸司所掌,校書館則字學,典醫監則醫學,書雲觀則陰陽學,司譯院則譯學,承文院則吏學,兵曹則武學,各有司存而別置諸學提調、別坐、訓導未便,請皆罷之,令諸司堂上,提調、別坐、訓導等糾察,但算學別坐則專掌會計,所任至重,幷提調勿罷,字學則校書館別坐中一員,擇文臣通字學者差之,書雲觀則本無提調,以陰陽學提調改稱書雲觀提調兼治。」從之。
○吏曹啓:「京市署職任非輕,而爲七品衙門未便,請復立署,令漢城府判官兼差,每衙日仕于本署,又以翊衛司翊贊一員兼差,王世子侍衛外常仕本署。」從之。
3月22日
[编辑]○丁巳,命召司憲府掌務,傳曰:「黃守身事何不速決?其速決之。」
○刑曹啓曰:「今捕盜者賞職,故一人捕盜,則因緣請托,連名狀告,賊人決罪後不卽受賞,或七八年、或十餘年後詐飾狀告,冒受賞職不可。請自今賊人決罪後周年內,狀告啓聞賞職,且於告身書捕盜功,以防姦僞。」從之。
3月23日
[编辑]○戊午,兀良哈南羅等來獻土物。
○吏曹啓:「鎭撫、部將兵曹除授,及箇滿去官時,本曹只據鎭撫所、衛將所關,遷轉間有差誤。請自今箇滿者,令鎭撫所衛將所移牒主掌,兵曹磨勘移文本曹後遷轉。」從之。
3月25日
[编辑]○庚申,御思政殿,設酌。內宗親及左議政申叔舟、領中樞院事洪達孫、禮曹判書洪允成、吏曹判書李克培、兵曹判書尹子雲、諸將、承旨等入侍。召知中樞院事金淳曰:「敎養人才,莫重師儒,而本朝師儒金鈞、金末外無人焉。聞二人若不仕成均館,則雖有他敎官,儒生不受業,予甚慮焉。二人之後誰可代者?」淳對曰:「聖上右文雖至,然待師儒,浸不如昔。諸邑敎官或至十年不調,人見其如是,誰敢力學爲腐儒乎?」上笑曰:「卿言是也。」引見野人阿羅哈等二十三人,傳曰:「頃者,汝等自作不靖,故我遣將討之。今爾等能自新遠來,予乃嘉之,隆其爵賞。比如人行路,其顚沛傷足,亦由其人,其不顚沛,亦由其人,作賊歸順,任汝所爲,予則來者撫之,去者勿追而已。」命阿羅哈進酒,又命浪孛兒哈孫、時郞哈進前,傳曰:「自汝祖父世受我國爵賞,待之甚厚,不意汝祖父辜負國恩,自底誅戮。今爾能悔悟輸誠則予當厚待,無異前日。」顧謂諸宰相曰:「此人出來可嘉。」命特除護軍職,時郞哈感激叩頭。命允成、克培各率軍士,捕盜于都城門外。
○諭咸吉道都觀察使、都節制使曰:「今者邑同哈來言:『柳尙同哈請來朝,邊將不許。』卿等何不上送?」
3月27日
[编辑]○壬戌,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召左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河原君鄭守忠等入侍設小酌,謂叔舟曰:「功臣等過飮而死者頗多,如李季甸、尹巖是也。且花川君權恭、桂陽君璔、領中樞院事洪達孫等雖不死,亦已羸憊,是大不可。予欲一禁,使不得飮酒,何如?叔舟對曰:」一禁爲難,令勿過飮爲便。「命忠勳府有司堂上,擧劾功臣過飮者。
○召典樂黃孝誠,問:「女妓何故無成材者?」孝誠啓曰:「都監官吏常借於人,不暇習樂,故無成才者。」傳旨司憲府:「令劾樂學都監官吏。」
○夜遣宦官林童,搜取樂學都監文書。
○淸城君韓終孫丁父憂,有疾,遣注書,賜酒肉勸之。
○兵曹據慶尙左道都節制使洪益生啓本啓:「道內蔚山柳浦石堡實要害之地,故乙亥年設木柵,加定防戍軍六百名,分四番遞戍,丁丑年革加定軍,己卯年築石城,屯蔚山、慶州兩鎭軍士五十名、本營軍士二十名赴防。然蔚山留防軍士只十五名,本營留防騎兵只一百五名,悉皆單弱,無以威敵,慶州則無鎭軍,故以下番正兵輪遞赴防,當番則上京宿衛,疲勞倍他。今敬差官所括隱丁頗多,請令觀察使,以石堡旁近慶州、蔚山、永川、河陽、慶山、新寧、大丘、彦陽、梁山、密陽等邑所括隱丁三百名,分三番遞戍,以實防禦。」從之。
○戶曹據江原道觀察使李諴長啓本啓:「本道諸驛分田,非如他道膏腴之地,實是山間瘠薄之田,請依啓本限阜盛,仍舊遠給。」從之。
○日本國藝州海賊大將藤原朝臣村上備中守國重遣人來獻土物。倭護軍藤茂家亦來獻土物。
3月28日
[编辑]○癸亥,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傳于右贊成具致寬曰:「近無成才之妓,專是私借諸人,不暇習樂之故。予雖不好樂,體貌不當如是。且獻壽外不得借妓,已曾有禁,憲府不料理,不得辭責,改下昨日傳旨于刑曹。」
○司憲掌令柳季藩啓曰:「借妓者,臣等不能檢擧,請待罪。」傳曰:「朝士陵夷,專是携妓崇飮之,故憲府專不檢擧,甚非也。」
○諭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都節制使康純曰:「前送魚膠箭竹,勿爲射侯之費,專用於軍器。」
3月29日
[编辑]○甲子,刑曹啓:「樂學都監文書內朝士請妓折簡,幾七十餘。」命改下司諫院劾之,以刑曹郞吏亦與焉也。
○賜都體察使韓明澮夏衣一襲。
3月30日
[编辑]○乙丑,日暈。
○京畿經歷崔濬啓:「野人者叱同哈、凡察、阿未多質之等還至抱川遇盜,受賜衣服物件,皆被搶奪。」命議于左議政申叔舟曰:「野人被盜之物,皆準本色備給耶?以他物準給耶?」叔舟對曰:「以本色備給甚當。」命召右贊成具致寬,議捕抱川盜。致寬對曰:「命部將數人率軍士十餘名往捕,又擇諳練一人往鞫傍近居人,則庶或可得,請遣知訓鍊觀事李繼孫。」從之。
○進鷹使朴大孫等回自大明,帝以進海靑,回賜采段二表裏。
○兀良哈浪婁時哈等來獻土物。
夏四月
[编辑]4月2日
[编辑]○丁卯,親傳宗廟永寧殿香祝。
4月3日
[编辑]○戊辰,傳旨刑曹:「除犯十惡、杖八十以上罪外,悉皆原免。」
4月4日
[编辑]○己巳,御光化門,觀武士射侯、騎搶,又令壯勇隊、破敵衛三人作耦爭走。
○禮曹啓:「在先度僧之數,今不可考,自戊寅年八月楡岾等諸處赴役僧人已給度牒者四萬三千八百九十四,未給者二千七百四,共四萬六千五百九十八,役于懿墓及刊經都監,而受度牒者無定數,重修檜庵寺,期以訖工,已給度牒者一萬五千二百七十四,未給者一千八百六,共一萬七千八十。然事畢無期,無識之徒,爭相剃髮,其弊不貲,諸處赴役僧,請自今勿給度牒,從願賞職。」從之。
4月5日
[编辑]○庚午,承政院奉旨馳書于京畿、忠淸道觀察使曰:「讓寧大君禔浴于延豐溫井,盡心支待。」
○禮曹據慶尙道都觀察使關啓:「薺浦恒居倭三未時羅家失火,延燒三十戶。其中盡燒家産,無衣食者,已令熊川縣監、薺浦萬戶備給衣糧,且給造家之需,宜遣本曹郞廳,審視存撫,然驛路有弊,請令其道觀察使賑恤。」從之。
4月6日
[编辑]○辛未,御光化門,觀射。
○以李延孫爲工曹參判,成任中樞院副使慶尙道都觀察使,李孝長中樞院副使,盧叔仝漢城府尹,咸禹治司憲府大司憲,權愷行僉知中樞院事全羅道都觀察使,權摯僉知中樞院事,申松舟行司憲掌令。
4月7日
[编辑]○壬申,傳于承政院曰:「禁伐松木已久。然守令必不奉行,其令朝官之因事往諸道者兼審以啓。」承政院啓曰:「朝官奉使諸道者,皆已上來,別遣宣差爲便。」從之,卽命分遣于京畿、忠淸、江原、黃海、全羅、慶尙道。
○吏曹據典醫監都提調啓箚啓:「本監官吏因一年相遞受職,無久任者,故凡干唐、鄕藥材及劑藥典賣之事,不檢擧布置,請擇一員定爲久任,本監祿官西班遞兒職中隨宜敍用,使之檢擧。然本監祿官皆以前銜取才,除授久任員,若以時行不得取才,則遷轉無門,竝令取才。」從之。
4月8日
[编辑]○癸酉,日暈。
○司諫院啓:「樂學都監官吏聽諸司官吏請,私借御前呈才女妓,諸司官吏邀致會飮,司憲持平成慄、李永敷、掌令柳季潘、李永垠、執義南倫、大司憲李孝長不能檢察。且孝長以都監提調慢不糾擧,慄、永敷、季潘、永垠罪應笞三十,倫笞二十,孝長笞一十。」命季潘、孝長左遷,餘勿論。
○以無乙界住兀良哈指揮著兒速爲本處副萬戶。
4月9日
[编辑]○甲戌,命召司憲執義南倫、掌令李永垠、持平成慄、李永敷,令出仕。倫等啓:「臣等罪重,不宜仍仕。」傳曰:「罪雖大,已赦之,其速出仕。」倫等啓:「黃守身平山田所出,尹山則曰:『吳連守自用,』連守則曰:『與尹山分用,』請杖訊覈實。」傳曰:「先問守身。」
○成均生員李克紹等上書曰:
臣等伏惟,殿下如天地父母,有所欲言,敢有不達?臣金鉤資質純朴,學術精明,歷事累朝,恒任大學,敎誨子弟,諄諄不倦,我朝文士率皆受業。其有功於斯文甚大,故我殿下恩禮優厚,擢之崇品。近緣衰耗,冒觸邦憲,特蒙寬恩,只收告身,不幸本月初一日病終。雖臣鉤之心,死無所恨,然家貧無子,遺孀獨在,不能營喪。臣等皆嘗受業,見鉤死無所歸,深自傷悼。臣等以爲,臣鉤之罪,雖在當懲,累朝爲一國人師,其功不細,以功掩過,帝王大度。伏望殿下念功舍過,特霈洪恩,復其爵秩,不勝至願。
傳于承政院曰:「鉤旣得罪,復職則難,致賻何如?」承政院啓:「上敎允當。」左議政申叔舟適詣闕,傳曰:「金鉤雖有罪,非係國家,且非入己事,予欲還給告身,但身死之後,雖給何益?」叔舟對曰:「鉤雖已死,計活零丁,還給告身。則得禮葬致賻,上恩何量?」傳于克紹等曰:「鉤之罪重矣,專由愚惑所致,予嘗欲還給告身,今適死矣,汝等之言當矣。」遂命吏、兵曹,還給鉤告身,禮曹致賻,官庀葬事。鉤性眞醇,少力學務究奧旨,居常誦說,若不能出諸口,及有問難,能章分句析,聽者亹亹,當時以文學進者多出其門。事親孝,微時家貧,親操薪水奉之,晩年常拜家廟。世居牙山,朝議革本縣,鉤力爭經營,竟坐遞職。至是,還給告身,賜諡文長,博文多見『文』,敎誨不倦『長』。
4月10日
[编辑]○乙亥,日背、重暈、兩珥。
○日本國對馬州秦盛幸遣人來獻土物。
4月11日
[编辑]○丙子,以柳子煥爲吏曹參判,金從舜戶曹參判,盧叔仝、全循義同知中樞院事,黃孝源漢城府尹,權愷福川君慶尙道都觀察使,元孝然原城君全羅道都觀察使,成任中樞院副使,洪應承政院都承旨,李久炯左承旨,金謙光右承旨,尹欽左副承旨,盧思愼右副承旨,李繼孫同副承旨,安止行僉知中樞院事。
○上御交泰殿,設酌。內宗親及左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禮曹判書洪允成、兵曹判書尹子雲、吏曹判書李克培、諸將、承旨等入侍。引見兀良哈浪婁時哈等九人,傳曰:「前者賊徒犯邊,汝等皆與焉?汝雖百端飾辭,予悉知汝詐。然汝今來朝,予乃嘉之,汝宜悔悟自新。」又傳于婁時哈曰:「今特援中樞院使,依科給祿。」婁時哈叩頭而退。
○上謂申叔舟等曰:「洪應久爲刑房承旨,每議獄,予曰:『可殺。』應必救生道,活人之志多者也。」謂應曰:「陞是職,以此非例遷也。」
4月12日
[编辑]○丁丑,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據鍾城節制使申興智呈馳啓:「愁州住兀良哈中樞柳於麟哈來告曰:『伊應巨住兀良哈都哈因興販往火剌溫地,還來語我曰:「火剌溫兀狄哈都督另可歹、甫堂介、汝羅豆介下等言曰:『我等曾與李滿住、充尙等連兵入寇平安道還時,更議四五月間草長馬肥,則復寇甲山及平安道,滿住已整兵五百,我等亦聚一千餘兵,當如約入寇。』」』又愁州住兀良哈司正也叱歹來告曰:『弟伐陽巨來言:「阿赤郞耳、尙家下、東良北、無乙界、斜地等處住人四十餘名挈家徙居伐州,其仍居者議曰:『伐州住斡朶里浪巨具使人傳箭曰,竢草長馬肥,入寇甲山,故將如約發兵,姑與四五人乘虛入朝鮮,殺虜人畜。』」』」又據會寧節制使宣炯呈啓:「斜地住兀良哈甫兒介來告曰:『我往東良、阿州等處聞之,檢天住羅邑乃、陽所應可等則本年二月、東良住兀良哈也叱歹、於弄巨、巨餘老等、伐引住加乙巨乃、車吾羅乃、也可等則三月,要苔、也吾乃、阿古歹、加斤乃等則辛巳九月,河州住私家老、仇叱豆、金舍老、伐巨汝等則本年十月竝徙居蒲州地,于豆住時浪巨、毛多吾、蒙古住舍地等則三月亦徙居火剌溫地。且吾子路遇阿赤郞耳住兀良哈老也,問火剌溫聲息,老也答曰:「我嘗往火剌溫甫堂可家,聞火剌溫等議曰,草長馬肥,則入寇平安道。」』」卽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同封傳寫咸吉道觀察使康孝文啓本,審之申嚴隄備。」
4月13日
[编辑]○戊寅,先是,琉球國所進水牛二頭留養熊川,至是遣司僕寺尹朴徐昌取來,牛性畏暑,深伏水中,命養于昌德宮後苑,令司僕官員輪次看養。又命抄錄醫經及諸書養牛法,使醫生四人習之。
○賜名義昌君玒子灝,授承憲大夫榮山君,命戶曹給灝、夏等祿。
○傳曰:「予意以爲建春門內所儲材木,毁簡儀之石,猶足構世子宮,今請伐石,是何意歟?」河城尉年少,不知事體者,但傳命而已,是必金漑等務以侈美爲能,若此其煩耳。茅茨土階萬世稱美,雖以瓦礫支柱可矣?其召當該官員,詰問煩請之因,且儒生必知故事,其改選文臣以啓。「
4月14日
[编辑]○己卯,花川君權恭卒。恭字敬夫,江界節制使復之子。尙太宗後宮金氏女淑謹翁主,封花川君。歲乙卯,以謝恩使如大明竣事,還至通州,帝知爲駙馬,召還賜見,賜冠帶及衣一襲,白銀、綵段、寶鈔遣之,後出爲慶尙右道都節制使,尋改花川尉,乙亥又以謝恩使如大明,上卽位與佐翼功臣復封花川君。至是以病卒,輟朝二日,賜賻米豆幷五十石。恭少業弓馬,爲都鎭撫十餘年,每蒐狩閱武,數命爲大將,士卒皆愛之。性豁達,家貧晏如也,奉公不避夷險。訃聞,上謂都承旨洪應曰:「予少時到花川家,迎我入室,四壁蕭然。飮予濁酒數杯而出。平生不營産業,亦無紈綺習,其心直實,命之事則無難色。於國家有勞,非他駙馬比也。」贈諡襄孝,甲胄有勞『襄』,慈惠愛親『孝』。一子彭。
○左贊成黃守身啓曰:「平山田所出,尹山、吳連守皆言分用,憲府不信,今請刑問。夫以田野愚民,冒憲府之威,敢以分用爲言,其不預於臣明矣。憲府前日深劾臣罪,羅織以啓,今又欲杖訊愚人,是必以威抑問,歸罪小臣耳。若杖訊,則豈爲小臣忍杖乎?雖不實之事,必皆言之矣。聖明之下,尙不得下,則終身之累,安可洗也?臣意以憲府偏聽,請移他司覈之,則庶乎得情。」傳曰:「然則已前憲府之推,盡爲虛妄,固無預於二相矣。若改下他司,則物議以爲二相固請而改下則非矣。」卽召憲府,傳曰:「勿杖訊尹山等,問分用之數以啓。」掌令李永垠啓:「前此推考時,連守則言分用,尹山則言連守盡用,今不更推,不知其數。且田地所出當錄會計,不可不鞫。」承傳宦官駁之曰:「憲府前啓,尹山分用,今所言與前言不符,憲府對,當更究以啓。」
○日本國畿內住津州兵庫津平方子民部衛忠吉、五島宇久守源勝、肥前州松浦志佐一岐州太守源義皆遣人來獻土物。
4月15日
[编辑]○庚辰,兀良哈萬戶者羅大等來獻土物。
4月16日
[编辑]○辛巳,召戶曹參判金從舜、參議安哲孫問曰:「綿絮,於世宗朝用之有餘,今何不足?意者諸道貢物多遲滯未納者?」從舜等啓:「曩者代納禁嚴,故雖間有代納者,恐其事覺,未嘗遲滯,今者許令代納,故恣行無忌,淹延不納,而反以徵價爲急,此其弊也。」傳曰:「其覈未納者以啓。」
○上慮監司、守令非法作弊,欲遣分臺于八道,問承旨等,承旨等議啓:「遣之爲便。」卽以藝文直提學安寬厚、判宗簿寺事李堣、行成均司藝金瑞陳、右翊衛李垤兼司憲執義,漢城少尹鄭從韶、司宰副正閔奎、濟用副正宋春琳兼司憲掌令。
○都體察使韓明澮自平安道來復命。
○掌令李永垠將本府議啓:「已前尹山一無分用之語,與吳連守所言各異,今以分用爲言,與前說不符,形跡可疑,安可取實?且田地所出終錄會計,不可不推。請刑問閱實。」傳曰:「尹山旣云分用,何不問分用之數以啓?其速知數以聞。」
○上謂都承旨洪應曰:「近日予留意武備,士卒精鍊,戎器亦完,予無可憂,但慮儒學或廢弛。」應對曰:「臣意以爲勿數設科目,取僥倖非材者,鄕學儒生,雖年老者,勿定軍役,以儲養之。」上曰:「然。其所以益廣學校之道,爾其主之」
4月17日
[编辑]○壬午,遣分巡御史李永垠于京畿,金瑞陳于忠淸道,安寬厚于慶尙道,宋春琳于全羅道,鄭從韶于江原道,閔奎于咸吉道,李垤于平安道,李堣于黃海道。其齎去事目:
一,巡審播種灌漑之狀,如有不趁時播種者及詐爲播種之狀者囚,守令鞫之。一,守令七事擧行與否糾理,竝考曾降曉民諭書及下戶曹傳旨禁令條件糾理。一,水陸將帥及守令、萬戶、察訪等貪墨虐民之事,但巡行諸邑不得盡知,或至閭閻咨訪,或遣衙前聞見,如有犯者,三品以下,依本府訟者例句聞,堂上官以上用公緘覈問,辭證明白而不服者,三品以下收告身、囚鞫,堂上官以上啓達取旨,辭連人有不輸情者,隨卽杖訊。一,上項水陸將帥、守令、萬戶、驛丞等貪墨虐民及自己冤抑事,許民告訴。一,分臺擧劾細碎不緊之事,徒擾民間,勿糾小事。
○司諫院啓:「樂學都監使宋衣、副使鄭沈、判官趙怡、權以順等私借女妓,使不得習業,行司勇尹澹、行司正金承緖、行司直李從胤、前興籤李季町、行直長鄭有義、舍人權綸、鄭文炯、檢詳朴楗、正郞李仁堅、成允文、李元孝、李崇元、權以經、金性源、鄭沂、愼承善、佐郞鄭佸、金升卿、南偁、宋克昌、鄭蘭宗、魚世謙、趙瑞廷、趙叔宗、崔灝、前佐郞鄭孝常、監察崔侹、注簿鄭偁、少尹秦有經、元孟禭、經歷權體、別坐安從道、趙克諴、宋善忠、前判官朴擴、將仕郞金慶春、金旼等邀致女妓會飮,罪竝杖八十。」命克昌、蘭宗、克諴、慶春贖笞四十,餘勿論。
4月18日
[编辑]○癸未,持平李永敷將本府議啓:「尹山、吳連守等前在平山,虛心服招,故其辭直,今來憲府言多不一,臣等旣請杖訊,守身詣闕自訴,而命勿杖訊。臣等未知守身所啓者何事?然在大臣,苟有嫌疑,則宜速避形跡使法司窮覈暴白,今乃綢繆自訴,使勿杖訊,臣等以爲雖不杖訊,其情可得乎。且牙山田及官奴請托冒受事,前者旣蒙傳敎,已知其非,今又如此,請依法科罪。」御書答曰:
是公事有功有過。不墜憲府大體,振擧紀綱,能劾大臣功也,先立偏心過也。不尋其源,遽以爲:「守身用公田花利」,過也,不質守身,請刑吳連守等,似若公正而實非公正,過也。連守等旣納招而不啓,過也,旣服而守臣欲加棰楚,然後信之,過也。臣下直陳,固其義也,欲閉大臣之口,過也,旣有定命,煩瀆上聰,過也。予以任之重、責之大,竭乃誠、盡乃心,故特優容之,後勿輕議大臣功臣。
執義南倫、掌令申松舟、持平李永敷、成慄等復請曰:「臣等復見御書,不勝兢惶。若復枚擧以啓,則恐涉煩瀆,且皆已陳,不復更贅。但守身所行殊失大臣之道,請科罪。」傳曰:「前書盡之,其勿復言。」
○司譯院都提調啓:「倭學人員所任最爲艱苦,人皆厭憚,將至絶業。今具勸勵條件以啓。一,本學前銜生徒等,率皆貧窮無奴婢者,留京習業爲難,請自今令守令擇有奴婢良家子弟,遣詣習業,違者,守令及觀察使論罪。一,曾令慶尙道選沿海諸邑鄕校生徒二十人上送,然皆以無學識年壯人送之,故到京未久,連續躱避,請更令諸邑選年少聰敏者二十人以送。一,本學奴婢幷一十口定給已久,竝皆身死,無可使令者,凡賤役親自爲之,艱苦莫甚。本院京居奴婢數少,依前例,令都官、司贍寺擇給京居奴婢五口。一。每年譯科試取時,雖不拘額數,人猶厭憚,不肯隷業。自丙子年立法試取,毋過一人,故尤厭憚不仕者頗多,請自今以分數加取勸勵。一,本學生徒謀避不仕者及移屬他司者,隨卽科罪。」命禮曹依所啓施行。
○以兀良哈朴加別羅住副萬戶者羅大、斜地住萬戶秋陽介爲本處萬戶。
○內外蠶室及峨嵯山蠶室各獻新繭,外蠶室最多。時外蠶室則尙衣院主之,內蠶室、峨嵯山則宦官主之。以繭多少賞罰,主者爭先採桑者,或出入閭巷桑田,人頗苦之。
4月19日
[编辑]○甲申,右議政權擥詣闕進書冊,上御思政殿,引見賜鞍具內廐馬一匹。仍設酌。王世子與內宗親、中樞院副使韓繼禧、都承旨洪應等入侍。上顧應謂擥曰:「應非凡人,但恐安於小成。」擥進曰:「臣所知,應之爲人必無此病。」上曰:「賞罰須盡分明。問朝士中必有不肖當去者。凡善人常少,不善人常多,卿若知之,卽言之。」擥對曰:「別無姦詐者,但崔淸江授天安郡事無實。在連山詐以隨老母居京辭職,及母死不奔喪,而以吉服歸連山,欺罔天聰莫甚。」上顧謂諸宰曰:「政丞之言,所係非輕。」命囚義禁府鞫之。
4月20日
[编辑]○乙酉,御華韡堂,觀射、設酌。永順君溥、河城尉鄭顯祖、左議政申叔舟、上黨府院君韓明澮、右贊成具致寬、仁壽府尹李純之、中樞院副使韓繼禧、承旨、司僕等入侍。
4月21日
[编辑]○丙戌,遣吏曹參判金係熙、仁順府尹姜希顔奉表箋如大明。謝恩表曰:
震眷優隆,持加寵賚,睿恩稠疊,祗增感銘,粉骨難忘,矢心圖報。伏念臣幸逢昭代,叨守敝封,補乏毫毛,聊効多儀之享。仁深卵翼,遽蒙踰分之頒。洪私若此,前古所罕。玆蓋伏遇皇帝陛下心敦字小,度擴包荒,遂令庸資,獲紆殊錫,臣謹當朝朝暮暮恒存挾纊之懷,子子孫孫永被垂衣之化。
方物表曰:
天眷是深,特蒙寵賚。土宜雖薄,聊表謝忱。謹備黃細苧紬貳拾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黃花席一十五張、雜彩花席一十五張,右件物等製造匪精,名般甚尠,冀諒由中之懇,俯容享上之儀。聖烈慈壽皇太后禮物,紅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中宮禮物同。
箋曰:
尊居儲位,密贊宸猷,導霈皇恩,覃霑海徼,撫躬罔措,鏤骨難忘。伏念臣猥將譾材,邈居荒裔,壤奠惟謹,奚効絲毫之補?天眷特深,尤荷便蕃之錫,寵光旣極,感激何涯?玆蓋伏遇皇太子殿下偉量淵沖,英姿玉裕,常篤承顔之孝,克體懷遠之仁,遂令孱資,荐蒙異渥,臣謹當益愼漢藩之守,恒申華祝之誠。禮物,白細苧布三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
○遣通事行副司正張有誠,管押被擄逃來唐人金昌銘等二名,解赴遼東。
○兵曹據吏曹關啓:「在先京市署使令以市裏人定之,不敢摘撥姦僞,請加設漢城府皀隷十人送于本署,以供役使。」從之。
○司憲執義南倫等上疏曰:
臣等聞立敎之道,廉恥爲重,人臣之罪欺罔爲大,廉恥不立,欺罔相尙,雖堯、舜不能以爲國矣。今黃守身不顧廉恥,欺罔上聰,情迹甚明。臣等前後陳之旣悉,皆不得蒙允,臣等不勝憾焉。夫法者,當與天下共之而必自貴近始,故罰一人而天下莫不知懼。守身所犯苟出於過誤,則論以大臣勳舊而優容之,宜無不可,守身則不然,肆行貪慾,飾詐欺罔,其故爲不法,誣上行私,莫過於是。彼旣不以大臣自處,而聖上猶以大臣待之,使處廟堂圖議國政,其於正百官勵廉恥之義何如?伏望殿下斷以大義,將守身置之於法,爲一世立敎,爲一國正法,不勝幸甚。
不允。
○左贊成黃守身上言曰:「臣本無才識,謬蒙睿眷,濫參勳盟之列,位至崇班,恩寵踰分,圖報無由。福過災生,被牙山人訴,憲府論臣之罪,幾陷不測,日月所照洞知無他,生死肉骨之恩,感銘罔極。然憲府論曰:『名屬公而且耕且收,竊其國財也。』臣竊謂:『大抵論人之罪,覈其實服其罪,然後按律科斷,』今憲府不然,但據平山己卯年伴人尹山耕作,庚辰、辛巳年吳連守耕作之文,不覈花利所用之人,遽以臣爲竊其國財。此田自受賜之年還納,至己卯年,吳連守、尹山分半耕作,其曰,己卯年尹山,庚辰、辛巳年吳連守耕作』之文亦妄矣。憲府樂言臣過,據此不明之文,誣論臣罪,天日照明,俾問尹山、吳連守,其租果皆此人等分用,不與於臣,憲府愧其前言之妄,欲於箠楚之下,取招成罪,以實其言,臣竊痛悶。請下他司辨明,明睿洞悉,不允刑問,憲府無如之何?据摭虛言,更請臣罪,尹山非臣伴倘,仍指揮竝作人,自此田還納以後,絶不相往,吳連守素不相知,有何厚於我?而自三月至今被囚,任度日如年之苦,尙曰自用?且田地非囊中之物,皆着於地,其四方耕作者,用花利人昭昭皆知,臣何得飾非乎?臣雖至貪,來往數日程取些少之穀,以延命耶?且臣曾受賜永川徐盛代之田,意謂還納,不收所出,今次訟時,更考文案,乃知永川田不納,此田尙且疑其還納不收其租,況已納平山田租,臣何冒得乎?證在永川官,憲府論曰:『以沙石而換受膏腴,瘠國自肥。』臣以爲,牙山官屯田凡二十四處,其十七處不用田地。臣棄置不耕,或陳荒,或他人耕作,其二處去秋全損不收,但片田五處竝耕耳。差人逐所審檢,則換受膏腴,瘠國自肥之論,自虛矣。臣若欲得膏腴置農場,則回換之日,卽聚奴婢,使居其地而耕耘矣,何至三年無一奴居者乎?其僅耕五處,亦皆竝耕,但不絶之,以待移葬耳。今與牙山人旣作仇讎,移葬未安,且緣此田,枉被論責,屢煩天鑑,心常隕越,何心仍耕乎?已送人勿令幷耕,還納其邑,瘠國自肥之論,臣實痛悶。憲府論曰:『惡其社倉而通書者,病於國也,移葬其妻而終不葬,以爲慮其國論未定,將以復立而然也。』臣等以爲:『屢遣使臣,以審便否,而革之有年矣。』非國論已定而何?復立萬無急急破取之書,已通於禹治矣。臣以爲,葬穴與公衙相距不容數十步,若設社倉於公衙,則安得移葬乎?於咸禹治處通書曰:『進人仰白傾照。』仍使告曰:『亡妻移葬,曾已蒙允,詮聞公衙社倉排置,然此衙東穴乃葬所,須去此衙然後可葬。今若入社穀不可,請勿爲之。』臣之所言,止此耳。社倉之穀,雖不入公衙,其邑倉庫俱在,可以爲之,何病於國乎?復立萬無急急破取之言,憲府未見臣書,此言必自訴臣之口而出,義不可偏聽,憲府何所取信而敢論之乎?自牙山革罷後,因人民告訴,吏曹連年分揀,屢遣臣更審便否,尙且未定。辛巳四月,刑曹判書朴元亨又審啓本,時未定奪,同年五月牙山官奴禾萬訴臣,至今未畢,何敢移葬乎?憲府所論,國論已定,革之有年,其妻終不移葬之言,其誣明矣。元亨生存,禾萬之狀在,而文案俱明,尙云有年,織成無辜,其他罪臣之言,推此可知。憲府論曰:『謀欲抑買,私其官也。』臣以爲,其公衙之買,雖曰初臣所欲,後知其非悔而反正,則尙且無咎,況此事以移葬處禁伐?臣奴末金下去公衙買得,右奴自意呈狀,詰其價之輕重定價,然後來告請價,臣以爲不可也,不給其價。其處尙在,鄕校造成,已曾區處,憲府行移已審間架,訴臣者亦服,不買此家,不干於臣,衆所共知。憲府所論抑買私其官者,其誣亦明矣。憲府論曰:『采田花利之求,計析秋毫。』臣以爲田地換受戶曹明文其年六月到付,以其靑苗未發穗前回換所出,例當臣得,公然許給。其伴人金孝禮其處居生人也,奴末金已曾下去奴也。於二日程途皮粟五石、小豆十斗瑣瑣小物何敢來京,告臣然後請托受出乎?臣之不知也明矣。且憲府推問之際,深刻之狀,口不可道,臣之請托之實,不待取一言而枉論,計析秋毫,臣實痛悶。憲府論曰:『官奴冒濫役使,隱占人民。』臣以爲,牙山官奴道者,於己卯十二月,以丘史、奉足受立案後,毋役使事,告于都官,傳報刑曹,移文觀察使,乃得放役,臣於已前私得使用,則但受都官立案耳,何必由都官、刑曹、觀察使轉轉苦受明文,然後得放乎?前項三司印信官署,若以臣爲僞造則可矣,若非僞造,何不取信?且此奴自己卯八月至十一月,其邑豈無役使明文乎?憲府皆不考實,論臣爲隱占人民,臣實痛悶。臣之所言俱有明證,憲府所論,實是羅織,其曰貪饕,曰其心甚黠、其謀甚巧,曰誣天聰,曰肆行貪恣、飾詐欺罔,極口誣詆,若撻于市,臣豈能家諭戶曉,以明其不然乎?臣不勝愧赧,靦面周行,況政府,百官之長,贊成,政府貳官,尤不可得責而就職,乞罷臣職,杜門省咎,得保聖恩,不勝幸甚。」
○先是,黃守身啓:「架閣庫無看守奴婢,慮文籍或爲人偸取。昔蕭何先收丞相府圖籍,願移架閣庫于議政府墻內,以防文籍散失。」至是,移置。
4月22日
[编辑]○丁亥,日暈。
○幸東郊,觀獵。內宗親及左議政申叔舟、上黨府院君韓明澮、右贊成具政寬、禮曹判書洪允成、刑曹判書朴元亨、承旨等隨駕。駕往三田渡川邊,設小酌,命左右廂大將用形名以觀用軍節度,大將權躽、金處義等失律,謂明澮曰:「將卒不習形名,今日失律。當於端午疊鐘時,用形名以觀,卿其磨勘以啓。」
4月24日
[编辑]○己丑,雨雹。
○御康寧殿,召上黨府院君韓明澮、右贊成具致寬、兵曹判書尹子雲、參判金國光及諸將、承旨等設酌。
○諭忠淸、全羅、慶尙道觀察使、節制使曰:「擇道內武才卓異者,遣之。」
○吏曹據投化倭人行大護軍平順等狀告啓:「平順父中樞院副使原海,則去丙子年,皮尙宜父副司直沙古則去己卯年出來,侍衛身死。後臣等生長於此,特蒙上恩,官至三品,但無本鄕,至于子孫,以日本稱鄕未便。乞依梅佑、唐夢璋例賜鄕。臣等照得平順、尙宜等生于本國,侍衛已久,請賜鄕。」命賜尙宜東萊,順昌原。
4月25日
[编辑]○庚寅,御思政殿,設小酌。諸將及承旨等入侍,講宣傳官《兵將說》。
4月26日
[编辑]○辛卯,御思政殿,設酌。孝寧大君補、翼峴君璭、永順君溥、河城尉鄭顯祖、上黨府院君韓明澮、右參贊成奉祖、兵曹判書尹子雲、參判金國光、中樞院副使韓繼禧及諸將、承旨等入侍,引見野人光時大等五人,傳曰:「前日刷還搶去頭畜,今又歸順,良用嘉悅。今有人比隣而居,尙不可相讎以生,況汝等與大國爲隣,其可犯邊作耗,以干天討乎?汝等如前作耗,予當致討,汝不能升天入地矣。」光時大對曰:「頃者我朝京時,本土人結黨犯邊,愚兒亦與焉,得牛一頭而去。我回自帝都,卽勑吾兒,還所掠牛。且本土人率皆愚惑故如此。我若還本土,將上敎誨之,且我止之,彼人等雖欲犯邊,無能爲也。」
4月27日
[编辑]○壬辰,日珥。
○掌令申松舟啓:「今據西部呈,餘慶坊住故學生金龜石妻李氏家人舍方知服女服,蹤跡詭異,本府拿致視之,果女服,陰莖、陰囊卽是男子。彼以男女裝,必有其故,請囚拷訊。」命河城尉鄭顯祖,傳曰:「其令承政院審視之。」顯祖與永順君溥及承旨等視之,首飾、服色則女,而狀貌及陰莖、陰囊盡是男子,但精道在莖頭下,與人少異耳。承旨等啓:「此是二儀之人,而男狀尤多。」傳于松舟曰:「亂杖李氏家婢小斤召史訊之,有諸?且有何可問而請拷訊乎?」松舟對曰:「彼以男而女服,必有其情,故請拷訊,且小斤召史當訊問之際,鞭一二度耳。」又傳曰:「荒唐之人出入女家,而李純之以家長不能禁,固非矣。然非奸所捕獲而輕議宰相家事,且如此異常事不以啓稟,抑勒取招,甚爲不可。」命罷憲府官吏職。夕,令溥問承旨等曰:「囚鞫舍方知何如?」承旨等啓:「允當」,命義禁府鞫囚之。金龜石妻早寡,私舍方知累年,又有金仲廉家婢爲尼,與舍方知通事覺,至是,憲府固請。上謂都承旨洪應曰:「李純之亦大夫家門也。以晻昧難明之事,一朝受玷,不亦冤乎?憲府等不識大體,敢瀆不已,其囚之。」時,李氏以豪富稱,舍方知服飾華麗,盡是李氏所俸也。
○以李季專爲司憲執義,李文煥掌令,沈山甫持平。
○兵曹啓:「慶尙道加望浦船艘請移安骨浦,其萬戶改稱安骨浦萬戶。」從之。
4月28日
[编辑]○癸巳,兵曹啓:「烟臺本爲報邊警,然諸道烟臺或低微,無以通遠望,請令都節制使更審磨勘以啓。」從之。
4月29日
[编辑]○甲午,義禁府啓:「請推舍方知。」御書曰:「傳旨辭緣,非指舍方知也,指小斤召史耳,舍方知病者,勿推。」
○甘露降于後苑木葉。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乙未朔,御思政殿,召諸將、承旨等設酌,謂都承旨洪應曰:「予非以司憲府推舍方知爲非也,以先立偏心故耳。終當鞫舍方知而罪李純之,承旨勿忘。」
○諭京畿都觀察使李石亨、平安、黃海、江原道都巡察使韓繼美曰:「前此敬差官等戶籍已畢,據此分壯弱籍軍丁,竝考敬差官戶籍能否。」以吏曹判書李克培爲忠淸、全羅、慶尙道軍籍都巡察使。
5月2日
[编辑]○丙申,義禁府鞫司憲府官吏啓曰:「持平成慄聞舍方知事於金石孫,石孫聞於尹遇,遇聞於仲非。」傳曰:「幷鞫仲非,罷純之職,以舍方知付純之。」
○舍人權綸將本府堂上議啓:「舍方知在李氏家所行則未知之,初尼僧仲非與智遠及小女同住,舍方知托以剃髮爲尼,往來仲非家,奸智遠,又奸仲非及小女,仲非懼有身,則曰:『我曾奸內竪金衍妻非一日,未嘗孕胎,爾勿懼。』衍妻乃其父同産而通之,其罪尤甚,且其母使爲女服,以至於此,請幷鞫之。」令河城尉鄭顯祖傳曰:「非奸所捕獲而鞫之,律文所不載,若鞫之則恐弊及萬世。且其母始使女服,豈預料今日所爲哉?此雖情迹明白,皆在赦前,不可問,況是傳聞之言,豈可盡信?」
5月3日
[编辑]○丁酉,上謂世子曰:「夫人主之道,愛民節儉爲本,若其本危,則邦乃危矣。故《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凡目前所見之物,莫非民膏,汝雖小物,必尋其源,以除民弊,則其本安矣。又人主多事忩忩,雊勞莫甚,逸則不可。然本性正,則處處事事皆安然不動,雖勞四體,悉以寧矣。汝之終身所行,不過此矣。」
○平安、黃海、江原道都巡察使韓繼美來復命。
5月4日
[编辑]○戊戌,傳旨刑曹,還賜敬惠公主屬公奴婢五十口。
5月5日
[编辑]○己亥,親祭文昭殿。
○幸慕華館前峰頭,以右贊成具致寬爲左廂大將,吏曹判書李克培爲右廂大將,閱武。御慕華館大門,忠勳府進仲朔宴,宰樞、承旨等侍。傳于侍宴群臣曰:「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予今享祀先王,簡閱軍旅,適當令節。卿等須痛飮盡歡。」仍觀射,賜宴卓于議政府、宗親。
5月6日
[编辑]○庚子,上黨府院君韓明澮覲妻父中樞院副使閔大生于南陽辭,諭京畿觀察使,賜宴于大生家。
○右贊成具致寬加階輔國,奉石柱江城君,任孝仁仁順府尹,李墀知司諫院事,鄭從韶兼司憲掌令。
5月7日
[编辑]○辛丑,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輪對。右贊成具致寬,兼成均司成金末,以謝恩詣闕,引見設小酌,命末進酒,問年幾何?對曰:「七十六。」上曰:「加數年則八十矣,予曾受業,且爲國師儒,故特加階,卿其知之。」
○議政府、六曹以賜宴卓設宴于本府,遣都承旨洪應齎宣醞賜之。
5月8日
[编辑]○壬寅,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輪對。領議政鄭昌孫、右贊成具致寬、左參贊李承孫、右參贊成奉祖、禮曹判書洪允成、兵曹判書尹子雲、廣城君李克堪、中樞院副使魚孝瞻、韓繼禧、工曹參判李延學、文城君柳洙、兵曹參判金國光、中樞院使尹士昕、刑曹參判徐居正、吏曹參議任元濬、戶曹參議安哲孫、禮曹參議辛永孫入侍設酌。上謂昌孫曰:「予欲每月初一日十五日朝賀,令成均館儒生隨班,仍講諸書,何如?」昌孫對曰:「允當。但武人中都試一等者皆加資,文臣課試,三次居首,方加一資,勸勵之方有異。」上曰:「予固知之。然前者一次居首者加資,南秀文、權採等每居首加資,其時文臣皆謂不可,故今不擧行耳。徐居正、任元濬皆能文者也。然二人職高,皆非以文學致之。元濬以他技,居正亦自致。近者無文臣褒賞之擧。」卽令昌孫講居正《中庸》,仍使製述以觀之。又召哲孫問貢物代納事,對曰:「代納甚有弊。」上曰:「汝以戶曹參議而不知代納本旨可乎?設二人,其一人有淸密,一人有米,則固當聽其有情願,使之換納,不許勒令之法,著在《大典》,守令不能奉行,罪固當死。汝等何不申明此法,使之必行而遽有是言乎?今汝等自不奉行,而乃以法爲非可乎?」昌孫又啓:「臣亦聞此法搔擾。」上曰:「領議政亦不知也。非法之罪,乃人之罪也。今代納人等侵索於民,倍蓰收價,貢物則累年不納,以致國用不敷,深爲不可。須痛懲之。人囚代納。」己卯、庚辰年貢物而不納者于刑曹囚者,凡九十三人。命王世子進酒曰:「當以心役氣,毋以氣役心,莊敬日强,安肆日偸。又兵、刑大事,汝於兵則觀我閱習,庶幾知之,刑則汝必不知。蓋刑者死生所關,不可不愼,爾宜知之。」時讓寧大君禔回自延豐溫井,上引見談話,令進酒。上與昌孫論世子學問曰:「達大之後,將歸國事。」昌孫對曰:「允當。」諸臣皆無異言,獨禔曰:「何等上敎?未知所指也。」又曰:「昌孫失對,不可。」
○夕,上御交泰殿,召都承旨洪應曰:「予欲禪位,其速辦諸事。」應驚駭罔知所由,俯伏不出,上嚴促之。應徐曰:「禪授,大事。臣子所不忍聞,臣未敢奉命。」上起握手進應曰:「鄭昌孫使我速去位,汝不從我命,何耶?」應對曰:「今朝昌孫之言,臣實未及知。」上曰:「李克堪知之。」時,克堪以都鎭撫入直,召問之,對曰:『昌孫之言如是。』「上曰:」朝廷皆惡我,故昌孫之言至此,予有何顧戀而猶據之耶?「
5月9日
[编辑]○癸卯,忠淸、全羅、慶尙道軍籍都巡察使李克培辭,其齎去事目:
一,前者敬差官等所成戶籍,親審民丁壯弱定軍役,幷考戶籍敬差官能否。一,有軍役者同居子壻弟姪及單寒無依,或爲雇工,或爲婢夫,僑居寄生者,勿幷抄定,雖子壻弟姪已定他軍者勿改,其中貧窮不能自立者,錄以率居。一,如甲士、別侍衛、正兵等或有不分富實與否,例給助丁者,依受敎考所耕及奴婢多少,改定給。一,諸邑日守書員則已曾定額,醫律學及諸驛日守,則無定額,今定留守府醫律學幷二十人、都護府以上十五人、知官以下十人、諸驛日守大路二十人、中路十五人、小路十人,餘皆定軍。一,守令等以閑役人稱爲『螺將』,雖縣官亦率行未便,今定都節制使營三十人、無軍主鎭、有軍諸鎭各二十人,其餘螺匠皆定軍。一,戶籍時隱漏人丁許人陳告,五口以上者,四品以下超一資,三品以上加資,資窮人從自願代授子壻弟姪中一人二口以下限一年復戶,賤人五口以上限三年、三口以上限二年、二口以下限一年復戶,戶首及己身不自首者,全家徙邊。一,諸邑鄕吏及豪民等,隱占軍士同居子壻弟姪役使,或稱奉足,公然奴使者,許人陳告,依上論賞,鄕吏全家徙邊。一,守令犯罪者,三品以下勿論功臣、議親囚鞫,輕則還任,重則罷黜,具由啓聞,堂上官則啓聞鞫之,觀察使有愆違則啓達,首領官直斷。一,如甲士、別侍衛、諸色軍士作散者,將差牒詐稱,侍衛軍士以至仍役助丁者,間或有之,宜謄寫兵曹軍案憑考,有如此者,論罪定役。一,鄕校生徒、醫律學、日守、書員、鄕吏、公私奴等不問役之有無,定雜色軍每五十人爲一牌,置總牌一人,每十人置小牌一人,五丁以上不給助丁,四丁以下給一單戶爲助丁,十五丁以上定正軍二名,不給助丁。一,軍籍時,姦吏等或隱漏,或改換名字,一應姦僞事,雖經赦宥,依欺隱田糧例,全家徙屬江原道殘驛吏。一,成軍籍藏于本邑觀察使營、節制使營、處置使、兵曹。
○御交泰殿,召都承旨洪應曰:「五十老翁猶貪戀大位,亢龍之極,政事多不厭衆心,朝廷輿論不以我爲足,鄭昌孫之對,政以此也。予亦思之,人心向背如彼,一日萬機浩繁,憂勞聽斷,彌不能堪,豈不知所以自處之道耶?我朝自祖宗皆內禪相承,當時以爲家法美事,我今日傳世子,明日傳一世兒,以爲美事,則於國事何,於宗廟、社稷何?世宗初政,太宗猶摠大政,有人言曰:『政柄不可不歸于一,』而獲重譴,昌孫此言,何以異此?昌孫以名儒位首相,君父之道,素所講明,若子棄父、臣擇君,非所以訓後世之道也,昌孫若爾,其餘何責?」應對曰:「昨日設酌,昌孫本不飮,言語亦不苟,今所對必有情由。願下攸司推鞫。」請之反覆,不允。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左贊成黃守身、鈴川府院君尹師路等來啓:「臣等聞鄭昌孫所啓之言,不勝駭愕,請鞫情由罪之。」御書答曰:
予因世子學《中庸》,嘉歎世子學習日長,曰:「學問大達之後,予將授國事矣。」鄭昌孫忘忽不慮之間,小失言勢耳,非有深意。
叔舟等又啓:「以功臣、大臣而聞上敎如此,則尤當痛心固爭,反曰:『允當』,罪孰大焉?且如此大事,豈可以忘忽妄對乎?必有情由。」傳曰:「功臣不可罪之。且於大事赦之,是乃恩也。」又啓:「小則可赦,如此之罪,不可以功臣、大臣而饒之也。」傳曰:「予之本意,不欲待功臣如此。」又啓:「人臣無將。今所言必有其情,固請不已。」傳曰:「予將商量。」
○傳于禮曹曰:「每月大朝會前一日,成均館寫儒生姓名於講籌,呈于承政院,政院探籌,令三四人翌日詣闕,以待予親講。」
○日本國上松浦鹽津留松林院源重實遣人來獻土物。
5月10日
[编辑]○甲辰,忠勳府堂上河東府院君鄭麟趾、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親功臣、嫡長、堂上官以上來啓:「昨日請鄭昌孫之罪,上敎曰:『予將商量。』臣等以爲此事甚大,罪之無疑,奚待商量?且在側者,聞上敎,含默不陳,倘曰未知,昌孫聞之,則同侍坐者豈有不聞之理?臣等又聞讓寧大君聞命爭之,是則必皆聞之。請幷推在側者。」御書答曰:「予常重念世子,故因敎《中庸》,發攄心懷,鄭亦重念儲副,故因聞褒美,率爾而對,是皆至心,正君臣兩得之際,無所怪也。雖然禪授之事,古今大變,無情實而失大義,鄭之不賢耳。故將只罷首相,以全功臣,其餘在側者,實不及聞。」麟趾等將欲更請,上御思政殿,命都承旨洪應召麟趾、叔舟、擥入內,仍召李克堪,問昌孫所對之辭,克堪啓:昌孫聞此上敎,對曰:『允當。』臣亦聞之,未及爭之。「又命宦官李得守往具致寬第問之,致寬曰:」臣但聞昌孫上敎允當之對,未詳所對爲何事也。「上謂麟趾等曰:」昌孫所言,實是妄對,雖使天地鬼神索之,情實不可得也。然此片言之失,所係甚大,亂臣賊子猶可接踵而起,此鄭之大失也。「遂命罷昌孫職,傳曰:」予過於愛子,極稱譽之,乃作昌孫罪惡。「
○司諫院、司憲府啓:「古云『民生於三,事之如一。』鄭昌孫之言,非所言於君父之前,只罷職事,於罪爲輕。」傳曰:「汝等知其罪乎?」又啓:「以御書觀之可知。安有臣子而發如此言乎?臣等聞之,不勝痛心。」傳曰:「大臣之事,非汝等所知。」
○夕,鄭昌孫上書,留中不下。
5月11日
[编辑]○乙巳,忠勳府堂上鄭麟趾等上疏曰:
臣等本月初八日上語及傳政之事,鄭昌孫對曰:「允當。」臣等聞之,不勝駭愕,請問情由,未蒙兪允,冞切痛悶,敢冒昧仰瀆天聰。臣等竊惟君臣與父子一也。在家爲孝,在國爲忠,固所自盡者也,安有父欲棄家而子肯從者乎?此愚孩小兒所共知也。有臣子之心者,固當驚駭激切,以死力爭,是不待計較而自不能已也。對曰:『允當』者,有何意也?旣謂允當,則安有無其心而有是對乎?言出於心,源其對則其心謂何?臣等請之不已者以是也。上猶欲以功臣、大臣而貸之,只罷其職,若他失則以功掩之可矣,此等事實關君臣大義,功臣、大臣者所宜力爭,昌孫非惟不爭,纔聞有敎,輒謂允當,功臣、大臣之義安在?其餘在側者,亦各有心,固宜爭先固爭,一聞昌孫之言,靡然含默,略無一語,君臣之義,固若是乎?伏望殿下夬決剛斷,命鞫情由,明正其罪,宗社幸甚。
疏上,御書疏中「『傳政之事』之旁曰:『非今日傳政之語』,書以『功掩之』之旁曰:『功臣何所報?』書『其餘在側者』之旁,曰『無在側者,但具致寬在側而曰:『不可。』」麟趾等更啓:「御書:『非今日傳政之語』,臣等以爲今日、非今日無以異也。御書:『功臣何所報?』臣等以爲若他事,則以功臣而勿論可矣。此則實關君臣大義,不可以功臣而恕之,請明正其罪。」傳曰:「別無可問情實,旣已罷職,復何加罪?」麟趾等更請數四,傳曰:「昨日罷職時,予旣盡言之,予不復言。」麟趾等又啓:「御書:『無在側者,但具致寬在側而曰:「不可。」』臣等以爲昨日李克堪啓:『臣亦聞之』,未及對,是則非無在側人也,請幷鞫之?」傳曰:「克堪雖與聞,固無進言之隙。」
○臺諫上交章曰:
臣等請明正鄭昌孫之罪,仰凟震嚴,未蒙兪允,不勝憤激之至。臣等竊惟,《傳》曰:「民生於三,事之如一,惟其所在,則致死焉。」此天下古今不易之常道也。今昌孫旣參勳盟之列,又爲百寮之長,其待遇殊恩,豈平生所能報也?是宜但知有殿下,而無貳其心,竭盡忠誠,粉身圖報也。聞殿下因褒美世子而曰:「將授國事。」遽然對曰:「是。」是雖無知之人,不忍出諸口也。昌孫其曰不知君臣之大義乎?其心豈無所懷而發此言乎?我太宗改封儲副,欲早定大位,將禪于世宗,當時朝廷大臣以爲不可,尙且力諫,況當平常無事時,其可乎哉?昌孫此言,必有情由,伏願殿下合智於衆,因心於人心,俯順輿意,命下攸司,鞫問情由,明正其罪,宗社幸甚。
御書疏尾曰:「言雖正,事甚乖。已罷職,無改擧。」臺諫又請之,傳曰:「勿復言。」
○兀良哈中樞柳尙同介等來獻土物。
5月12日
[编辑]○丙午,臺諫來啓:「鄭昌孫只罷職事甚輕,請加罪,且其時在側大臣,豈無及聞者?而一不敢言,請幷鞫之。」傳曰:「不可加罪,且無在側者。」忠勳府堂上又啓:「臣等累日陳請,至爲煩瀆,上亦厭聽。然更思之,鄭昌孫之罪,不止罷職而已。故今又敢請。」傳曰:「若然則收告身、配外方。」復啓,上欲全昌孫性命,不敢更請,請削功臣籍,又幷鞫在側者。「御書答曰:」側聞者,具致寬、李克堪,致寬則已曰不可,克堪則予卽召而語其非,何暇劾焉?「遂傳曰:」功過各異,何以削籍?「臺諫又啓:」臣等聞配外方,不勝欣抃,但不究情由,以暴其罪,故人不能悉知,請須鞫問,削功臣籍。「不允。
○御書傳旨義禁府曰:「前者憲府官吏誣陷大臣家門,故鞫之,然事出於摧邪立正,矯枉過正耳。別無情由,特赦勿問」,又傳旨吏曹:「令復職。」
○傳曰:「四部學堂儒生必須廩給,然後可乎?今諸司官吏奔走不遑,而或有未食者,彼儒生等不事官事,有志于學者,何必食之然後可以爲學乎?其議廩給與否以啓。」承旨李文炯、盧思愼啓:「養育人材,國家常典,且學堂廩給之法,著在《經國大典》,今而廢之,於國體何如?」
5月13日
[编辑]○丁未,忠勳府堂上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南原府院君黃守身、密山君朴仲孫等啓:「鄭昌孫之罪,所係匪輕,請削功臣籍。」傳曰:「昌孫之言,非論今日之事,且因戲而發,不可削籍。」又啓:「上敎雖出於戲,臣子安敢以戲對?昔者李原、安崇善之罪,視此爲輕,而猶削功臣籍。」不允。
○司諫院啓:「舍方知以男子而衣女服,出入寡婦之家,必有其情,請鞫問科罪。」傳曰:「赦前事不可問。」
○掌令李文煥啓:「本府官吏以舍方知事見囚,故臣等以爲畢劾之後,將舍方知別有處置,今猶置之不問,彼衣女服,以紊男女。若不加罪,請送諸外方。」傳曰:「旣以赦前釋之,何必置之外方?」文煥與承旨李繼孫議,欲更請,恐忤上旨,囁嚅不陳。
○先是,甲山郡事鄭希文以不能禦敵伏誅,其子及妾芿叱德輿屍到洪原縣,宿于院,縣監金彭壽使人要於路,竊其妾,希文之子訴于司憲府,拿芿叱德及彭壽鞫之。至是請坐罪,傳曰:「芿叱德通書而彭壽應之,爲可罪耳,然彭壽有武才,予甚重之,芿叱德本女妓,行宜如是。且事在赦前,其勿論。」承政院復啓:「彭壽與希文一時守令也。芿叱德新服夫喪,扶柩而行,彭壽竊之,肆其淫欲,士風不美。請科罪痛懲。」
5月14日
[编辑]○戊申,忠勳府堂上又請削鄭昌孫功臣籍,不允。
○正言李吉甫將本院議啓:「昨日請鞫舍方知,傳曰:『赦前不可問』,臣等以爲,赦後猶在其家,不可以赦前勿論。」傳曰:「所謂猶在其家者,何家?」吉甫啓:「金龜石妻李氏家也。」御交泰殿,召見都承旨洪應及吉甫,問吉甫曰:「舍方知所犯,汝悉知之乎?」吉甫啓:「彼以男而出入寡婦之家,其所犯明白。」上謂洪應曰:「凡爲諫官者,徒以敢諫爲賢,不知大義,甚不可也。玆者,鄭昌孫之事,大臣、言官反覆煩請,予固非之。今舍方知事,予旣與大臣議之,其不可更鞫者有三,似男子而實爲未成之人,一也,非奸所捕獲,二也,事在赦前,三也。反覆曉諭者已久,今瑣瑣小臣不通是非,不識大體,徒以敢言爲是,亟請不已,予所不取。其囚吉甫于義禁府,令鞫之,舍方知與龜石妻同止一處,暫不相離,至於出入,亦常帶行,其醜聲播聞非一朝。然龜石妻,中樞李純之女,其子則河東府院君鄭麟趾女壻也。」
5月15日
[编辑]○己酉,御思政殿,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𥙷、臨瀛大君璆、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右贊成具致寬、密山君朴仲孫、戶曹判書曺錫文、兵曹判書尹子雲及承旨等入侍。命召成均生員孫比長等五人,令叔舟傳曰:「汝等在學宮,雖讀經書,不知朝廷禮制,遂爲腐儒。今召汝等,非徒欲講經書,使習朝儀耳。」仍設酌。令擥傳于儒生等曰:「將君我而與我齒讓,汝等知此言乎?」對曰:「未知。」召王世子進酒,仍行酒于宗親、宰樞,賜儒生等御膳、麥飯。傳曰:「儒者多志高而不遜,汝等若或臨民,則須降志而勿驕。今賜爾以麥飯,汝等知之乎?」皆對曰:「唯」遂進五人于前,各講所讀書,令王世子進御榻上,聽儒生等講論,因傳曰:「前日鄭昌孫以論世子事被罪。昌孫以妄對之,予以實罪之。昔不能保全功臣,莫如漢高也。予欲終始一心,無若漢高之爲也。今昌孫別無他心,但失其言耳。然其事甚重,故勉循群情,付處於外,卿等猶以爲輕,更欲削奪功臣,予意謂以言說爲政,民無訴措手足矣。且功臣遽以一言之失,見削者多,漸不可長,若以大事言之,周公誅管、蔡,舜封象,惟其正而已。」叔舟對曰:「昌孫之罪至重,臣等請削功臣籍,恐瀆天聰,未敢更請。」
5月16日
[编辑]○庚戌,江原、黃海道都巡察使韓繼美辭。
○知中樞院事金聽卒。輟朝一日,諡僖靖,小心畏忌『僖』,恭己鮮言『靖』。
5月17日
[编辑]○辛亥,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輪對。上慮文學之士不如古,命都承旨洪應擇文士有學術者以啓,應以判內資寺事李坡、司憲掌令李永垠、世子弼善金壽寧、議政府檢詳朴楗、成均直講李克墩、前都事孫舜孝、吏曹佐郞魚世謙、鄭蘭宗、閔粹、前佐郞鄭孝常、成均注簿崔漢良、李壽男、金宗蓮、咸吉道都事許琮、刑曹佐郞李孟賢、世子侍直朴時衡、訓鍊注簿崔敬止、成均博士朴始亨、承文院著作金宗直、正字柳文通、藝文待敎許譔、成均學正李淑文、漢城參軍魚世恭等以啓。遂命以坡等兼藝文館職,每朔望朝會後親講經書,又月再賦詩。然兼藝文之人,各拘本職,未能專心致志。
5月20日
[编辑]○甲寅,以申叔舟爲領議政,權擥左議政,韓明澮右議政,鄭從韶兼司憲掌令。
○日本國肥前州上松浦丹後太守源盛遣人來獻土物,倭護軍六郞灑文,亦來獻土物。
5月21日
[编辑]○乙卯,知中樞院事金淳卒。輟朝一日,賻米豆幷三十石、紙一百卷及油芚、棺槨等物。諡僖憲,小心畏忌『僖』,博聞多能『憲』。
○兵曹判書尹子雲以祖母大祥往京畿豐德郡,命承政院馳書于京畿觀察使,備給奠物。
○傳旨禮曹曰:「每朝賀日,儒生講經分數置簿於館,漢城、鄕試初場幷計給分。」
5月22日
[编辑]○丙辰,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輪對。左議政權擥、右議政韓明澮、工曹判書沈決、刑曹判書朴元亨等入侍。設酌,命決進酒,謂擥、明澮等曰:「王者無私,固不可以殊恩待之。然故舊安有如此二人者乎?」與擥議作成文士之方,遂以承政院所揀文臣示之,擥削其可去者以啓。召王世子進酒,入侍諸臣皆下殿,召擥進御榻,議儒、釋、老子之道。擥對曰:「臣不會老子之道,但學人臣處己之道,曰:『知止不殆,知足不辱,如斯而已。」上論知止、知足之義曰:「是老子欲使予不用兵耳。」擥對曰:「臣之所啓,但言人臣處己之道,非如上敎。」上又召元亨於前,擥啓:「元亨久任刑曹,請須遞職。」上曰:「不可。非元亨,不能治此官。」仍命元亨曰:「汝須多活人。」擥曰:「元亨久於刑官,欲不結怨于人,凡爲盜者,若無贓則悉皆放之。以此盜賊不懼,害及平民。」擥因啓:「舍方知須當鞫情科罪。」上曰:「何也?」擥對曰:「以男子出入寡婦之家,罪固可治。」上曰:「然。則以舍方知爲奸李純之之女乎?」對曰:「然。彼衣女服,在其家幾十年,其爲相奸明甚。」上曰:「此事關係大臣家門,而無形迹可據,故予不鞫之。且純之自有處置。」擥對曰:「臣素知純之爲人,必無所處置。」上曰:「然則予之鞫諫院官吏者,非乎?」擥對曰:「諫院官吏不能悉知其故,妄自啓請,信有罪矣。然諫官者,以言爲責,故凡有所聞,必欲敢諫,是皆不得已耳。殿下如其善言,則嘉納之,如其不善,則固當置而勿論,不必治其罪也。」上卽召都承旨洪應,釋諫院官吏,仍命擥進酒。先是,令宰樞徙奴婢于黃海、江原、平安道耕墾陳地。至是,傳旨司憲府曰:「劾諸宰樞不墾田者以啓。」
○兀良哈上護軍好心波等來獻土物。
5月23日
[编辑]○丁巳,司憲府啓:「黃守身以當國大臣,請于平澤縣監,預占官奴道者,未受賜而役之於家,又使官奴婢耕牙山菜田而收其利,又以遠接使親到平山府,請除尹山之役,專屬家事,殊無大臣正大之體。請上裁施行,道者未還定本役,尹山充軍,牙山菜田所出,令戶曹區處。」從之,命守身勿論。
5月24日
[编辑]○戊午,奏聞使趙得仁通事齎《聞見事目》來啓曰:「趙得仁在會同館得病而死。書狀官辛義卿呈批文于禮部轉奏,一應斂殯諸事,曲盡布置,至十一日賜祭,祭文曰:『皇帝遣禮部郞中李和,賜祭于朝鮮國陪臣僉知中樞院事趙得仁曰:「維爾國王尊事朝廷,朝聘以時。簡爾將命,跋涉遠途,已至京師,胡疾是嬰,遽捐館舍?訃聞嗟悼。念厥勤誠,特令有司棺斂致祭,靈如不昧,尙克欽承。」』」
○傳旨刑曹曰:「自今承傳囚禁人如有病劇,或杖傷不得已保放者,適値齋戒,不得啓聞,則不知罪名及死罪外,先放後啓。」
○以無乙界住兀良哈上護軍好心波爲本處都萬戶,副萬戶余弄哈萬戶,司正浦兒哈副司直。
5月25日
[编辑]○己未,御慶會樓下,設酌。內宗親及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領議政申叔舟、右議政韓明澮、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右贊成具致寬、領中樞院事沈澮、工曹判書沈決、中樞院使尹士昐、廣城君李克堪、入直諸將、兵曹堂上、承旨等入侍。命召前日所選文臣李坡、金壽寧、李孟賢、崔敬止、朴始亨、金宗直、柳文通等講《中庸》,又引見野人柳尙同介等五人。
○以金處義知中樞院事,韓繼禧中樞院副使。
○傳旨曰:「肅拜啓箚外大小公事,承旨親授承傳宦官,宦官稟旨,親傳於承旨。」
5月26日
[编辑]○庚申,御慶會樓下水閣設酌,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內宗親及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禮曹判書洪允成、兵曹參判金國光、承旨等入侍。命召昨日進講文臣金壽寧、李孟賢、崔敬止、朴始亨、金宗直、柳文通等講書,命各加一資。御札出題,令壽寧等製之曰:「守令遞期三年與六年利害何如?每邑皆置佐貳官何如?軍數何如而多?馬牛何如而蕃?」
5月27日
[编辑]○辛酉,諭咸吉道觀察使康孝文曰:「今見卿啓本,具悉卿措置得宜。汝羅豆前者來朝時,言酋長人有欲朝見者,今欲或率酋長來朝,或率子來朝,或獨遣其子,則皆許之,其隨從毋過三四人上送。」
○戶曹啓:「守信、恤養田,或嫡他民成丁嫁夫後,潛隱收租者,父母沒後不遞受,因仍收租者,間或有之。《經國大典》科田遞受條節該:『祖父母、父母及夫沒,則其科田子壻孫及妻喪畢翌年,內告戶曹,戶曹考田關爵牒遞給。若不及限告官,潛隱收租者,計年追徵,其田屬公。無後、無妻、身死者田、受守信田後適他者、妻父母田遞受後棄妻者,許族親告官屬公,不告者論罪。』然無識之徒,畏其追徵,論罪不告,則如今改正田案時,檢擧爲難,請姑勿追徵論罪,定限許告。其應受守信、恤養田者,京中則告戶曹,外方則守令考眞僞傳報,如有不告者,許人陳告,依《大典》論罪,以其田給告者,其未堪受田者,推徵米豆論賞。」從之。
5月28日
[编辑]○壬戌,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上謂都承旨洪應曰:「今奏聞使《聞見事目》,野人等入中朝,買水牛角及火砲所入等物,事覺被劾,以此觀之,我國亦不得買水牛角于上國必矣。凡造弓之用,須多畜牛馬乃可,禁用牛馬皮可乎?切於民用,故盜牛馬者亦多,不可不禁。」右承旨金謙光對曰:「禁之爲便。」應對曰:「如有自死牛馬,則勿用其皮乎,如禁之則代用何皮?臣意謂,自死者,旣不可棄,又無代用之物,不如仍舊。」
○日本國肥前州上松浦佐志源次郞遣人來獻土物。
5月29日
[编辑]○癸亥,前知中樞府事李崇之卒。輟朝一日,賻米豆竝二十石、紙一百卷、油芚、棺槨。諡曰夸厲,華言無實『夸』,暴慢無親『厲』。
○傳曰:「自今西班上護軍、大護軍、護軍每日十人輪對。」前此,諸司輪次入對,至是以受西班職者無衙門,無緣入對,故有是命。自後內禁衛軍士等亦許輪對,不視事之日,則承政院書所對之言以啓。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甲子朔,御忠順堂,講成均生員陸順行等五人《書》,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權擥、右議政韓明澮、右贊成具致寬、左參贊李承孫、刑曹判書朴元亨、兵曹參判金國光、中樞院副使韓繼禧、承旨等侍講。命宰樞等議諸邑軍丁逃移他邑者禁防之法。
6月3日
[编辑]○丙寅,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召右贊成具致寬、兵曹判書尹子雲、都承旨洪應等議六畜孼息等事,致寬等議作條件:
一。京中大戶畜猪十五口、牛七頭、馬五匹,中戶猪十口、牛五頭、馬四匹,小戶猪五口、牛三頭、馬二匹以上者復戶。一。外方猪數與京中同,大戶畜牛十頭、馬八匹,中戶牛七頭、馬六匹,小戶牛四頭、馬三匹以上者復戶。一。宗親、宰樞及世家子弟,雖畜此數,勿復戶,不畜者限來正月論罪。一。京中漢城府,外方觀察使,每歲抄各其名下錄畜牧數以啓。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諸道觀察使曰:「道內諸邑軍器、弓矢、甲胄、槍劍精造與否及其數軍器點火與否,辛巳、壬午兩年兼監牧守令牛馬孼息數,詳錄以聞。」
6月4日
[编辑]○丁卯,命右贊成具致寬往慕華館習陣,遣左副承旨尹欽,齎宣醞賜之。
○兵曹啓:「諸色軍士服闋者,竝更試才,唯破敵衛、壯勇隊不改試,請自今依防牌、攝六十、近仗終制,改取才例,兩手各持五十斤之物,能行八十步者,還仕本衛,其中願彎弓百斤、或百八十步一矢者,許令竝試。」從之。
6月5日
[编辑]○戊辰,御思政殿,內宗親及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權擥、右議政韓明澮、刑曹判書朴元亨、兵曹判書尹子雲、參判金國光、入直諸將、承旨等入侍設酌。上與叔舟、擥、明澮等議畜養雞豚,遂傳旨戶曹曰:「雞豚狗彘之畜,無失其時,七十者可以食肉,此王政之所先。我國土風,不事畜養,或有賓祭之需,尙且未贍,自今京外大小家咸畜雞豚,京中漢城府五部,外方觀察使、守令,常加考察,每歲抄具數啓達。其中孼息最多者論賞,其不用之者論罰,官吏亦憑考賞罰。」
6月7日
[编辑]○庚午,御康寧殿,設宴。王世子及內宗親、左議政權擥、右議政韓明澮、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刑曹判書朴元亨、兵曹判書尹子雲、工曹判書沈決、中樞院使崔恒、尹士昕、行上護軍金末、密山君朴仲孫、中樞院副使魚孝瞻、韓繼禧、廣城君李克堪、承旨等入侍。召護軍尹弼商、直講李克墩亦令入侍。命末講論經書,卽以末判中樞院事,李邊行僉知中樞院事。
6月8日
[编辑]○辛未,御忠順堂,召內宗親及中宮族親,右參贊成奉祖、中樞院使尹士昕、工曹參判李延孫、行上護軍洪元用、左副承旨尹欽等設酌。賜奉祖婢一口。
6月9日
[编辑]○壬申,兵曹啓:「兵器,軍國先務。須令諸邑分定造作,以爲歲用,庶合備戎之策。請自今每年,留守府、牧、大都護府,勿論鄕唐,牛角弓、鹿角弓、木弓一十張、磨箭四部、皮、絲絃中四十箇、都護府、知官弓五張、箭三部、絃三十箇、縣官弓二張、箭二部、絃二十箇每歲抄觀察使摠數以啓,納軍器監,兩畏則勿令上納,各其邑錄會計藏之。」從之。
6月10日
[编辑]○癸酉,上問勸奬文臣之術,都承旨洪應對曰:「擇文臣授閑官兼帶藝文,更日直宿,相與討論講習。」上曰:「承旨言甚當,其速授閑官。」乃以李坡爲藝文直提學,鄭蘭宗守吏曹佐郞,李孟賢行成均注簿,金宗蓮成均注簿,魚世恭承文院副校理,金宗直行承文院博士竝兼藝文奉敎,柳文通行承文院正字兼藝文檢閱,是政鄭求通爲司憲掌令,宋春琳兼掌令,金順命司諫院正言。
○諭諸道觀察使:「對妻僧人還俗之法旣立,而守令暫不致意,因循久弊,非但染汚僧家,因此軍籍日減,非細故也。亦是觀察使不察先務之所致,卿宜更加考察,悉刷以啓。」
○傳旨吏曹曰:「四部敎授官令除他務,以專敎訓,不得已任他務,則具由以啓。江原、黃海道守令,雖有秩滿者,限軍案成籍,勿遞差。」
○諭江原、黃海、平安道都巡察使韓繼美曰:「前者徙居人分五運,限丙戌年徙之,然至五年未畢徙居,則事甚稽緩。今欲分二運,壬午年徙八百十八戶,癸未年八百十七戶,慮恐供給諸事不贍,卿酌量事宜,可徙之數磨勘啓達。」
○禮曹啓:「在先科擧時,只用《禮部韻》,請自今兼用《洪武正韻》,譯科竝試《童子習》。」從之。
6月11日
[编辑]○甲戌,以故軍器判官崔道一女爲世子昭訓。
○上慮犴獄漏濕,致有疾厲,命承政院摘察。
○兵曹啓:「舊例五衛軍士各從其衛之色,皆帖章標,近因廢弛,諸衛軍士區別爲難。請自今凡行幸及大小講武依舊例,軍士皆帖章標,各書衛部職姓名,以便檢擧。」從之。
6月12日
[编辑]○乙亥,京畿分臺掌令李永垠,以誤鞫罪人馳書,請待罪。傳曰:「可。改差。」
6月13日
[编辑]○丙子,奏聞使趙得仁、書狀官辛義卿齎進鷹,回賜表裏來復命。
○諭諸道觀察使曰:「曾令才人、禾尺不置諸里,不得聚居,觀察使、守令不能奉法,亦致聚居一處,相與作賊,可速分置,具由以啓。」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倭護軍三甫郞大郞亦來獻土物。
6月14日
[编辑]○丁丑,司憲府啓:「金浦人檢護軍崔富奸其妻弟之妻,因以爲妻。請收告身,全家徙平安道江界府。」從之。
○日本國薩州伊集院寓鎭偶州藤熙久遣人來獻土物。
○禮曹啓:「司譯院祿官遞兒職相遞,故前此無褒貶,然漢學、蒙學、女眞、倭學等竝於本院仍品除授,受職後稱病不仕者,比比有之。請自今依三醫司例幷前銜褒貶。」從之。
6月15日
[编辑]○戊寅,御華韡堂,設酌。內宗親及右議政韓明澮、右贊成具致寬、刑曹判書朴元亨、判中樞院事金末、中樞院事崔恒、兵曹判書尹子雲、中樞院副使韓繼禧、承旨等入侍。講成均生員金克紹等五人經書。上慮軍器未精,議于宰樞等,分遣監鍊官于諸道。
6月16日
[编辑]○己卯,獲白鹿于西山。
6月17日
[编辑]○庚辰,初,僧信云歐傷人,或以歐打,或以謀殺議律,上皆不允。經年未決,義禁府乃以謀反按律。上曰:「予欲斬首謀劉亡龍,其餘皆減死,金永湔收告身發配外方,其示議政府。」
○兵曹啓:「諸處警守內幽僻山谷處,則五員正兵直宿,其餘閭巷警守八十七所,皆以坊里人直宿,率多老弱,雖遇盜賊,不能追捕,恐怖退縮,或反見害,因此盜賊興行,其弊不小。請自今閭巷警守,除入直巡綽外,以出番甲士、別侍衛、平虜衛、破敵衛、別軍勿論騎步,每一警守分定二人,三日輪次帶領坊里人直宿,有能捕盜者,依《大典》捕盜條內自願受到者例給到。」從之。
6月18日
[编辑]○辛巳,舍人朴楗將本府堂上議啓:「劉亡龍罪雖至重,愚惑莫甚,宜從寬免死,餘皆遞減。」傳曰:「明日承旨親啓,予將處決。」
6月19日
[编辑]○壬午,御思政殿,受常參。命二品以上入侍。同副承旨李繼孫將劉亡龍等事以啓,上曰:「亡龍初不知信云,詐傳諭書而歐傷,則是歐承傳人也。蔑其君上甚矣,豈可以愚惑而不治?予雖末減,在下則宜論重典,今政府之議大不可,其議諸入侍宰樞。」僉曰:「上敎允當。」
○兵曹啓:「前此諸道沿海諸邑,皆合屬主鎭,獨於下三道置獨鎭,有違軍國大體。請下三道沿海諸邑,隨其遠近,合屬主鎭,守令職銜,依舊稱號,沿邊所居軍士,各於所在防禦,他道沿海諸邑軍士,亦依此例。」從之。
6月21日
[编辑]○甲申,大雨驟下,命宣傳官、內禁衛等分往審都城內及四大門外傾危家舍及水邊墊沒家舍。
○崇仁門外有一女震死,遣官致祭解怪。
○平安道价川境上分端灘邊烏的巖自移寧邊境六十二尺,許降香、祝,行解怪祭。
6月22日
[编辑]○乙酉,下敎曰:「刑獄重事,一或偏繫,見枉必多。至於治盜,尤爲難處,或因宿嫌誣引爲盜者,或指爲眞盜而實贓不現者,或贓物雖現而色樣相似有可疑者,且今盜牛馬爲首者,權用重典,則其辨首從不可不愼也,京外官吏用法深刻,務欲速成,不問正贓有無,例皆拷訊,言端雖不一,以贓物相同爲辭,贓物雖不同,以被盜者文案爲證,援引傅會,羅織成辭,至於枉法亂杖,捽髮批蹴,使愚者誣服,以致無辜隕命,姦者幸免,是豈司獄者平反之道耶?其令治獄官吏,將上項可疑事件,精白虛心,本之仁恕,行之明允,要期得情,毋殺不辜。敢有似前違法,濫刑誣陷無罪者,當治罪不饒。惟爾刑曹體予至懷,曉諭中外。」
○兵曹啓:「諸色軍士內彎弓百二十斤者,騎兵則稱控絃衛,步兵則稱彎强隊,平時各屬本衛,行幸時依獅子衛射隊例扈駕,其中閑散人彎强弓中格者,從自願屬別侍衛、破敵衛,欲入內禁衛、甲士者亦聽。」從之。
6月24日
[编辑]○丁亥,以諄爲資信大夫行蓬山副令,諶爲資信大夫行安昌副令,諄、諶皆讓寧大君禔庶子也。以禔病苦,故特命超資,以悅其心。命判內侍府事田昀齎諄、諶告身及宣醞,往賜其第。且曰:「予慮大君之疾,加爵二子,大君勿念二子,全付於我。」禔感泣,遣子咸陽君𧦞率諄、諶謝恩。上御思政殿引見,因召入直都鎭撫及中樞院副使韓繼禧設酌,講宣傳官等《書》。「
6月27日
[编辑]○庚寅,遣同知中樞院事盧叔仝、中樞院副使洪益生奉表如大明,謝賜綵段。表曰:
天心字小,曲加撫綏。海甸添恩,冞深感激,驚惶罔措,糜粉難忘。伏念臣猥將譾材,端逢聖代。祗受侯度,顧乏毫毛之勞,特荷聖慈,濫承筐篚之錫,洪私若玆,前昔所稀。玆蓋伏遇皇帝陛下家四海而同仁,利萬物而竝育,遂令遐裔,獲紆寵光,臣謹當恪守靑丘,益殫漢蕃之職,顒望紫極,恒輸華祝之誠。
方物表曰:
天貺沓臻,祗增感激。土宜雖薄,聊申謝儀。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黃花席二十張、滿花席一十五張、雜彩花席一十五張。右件物等製造匪精,名般不腆,豈合旅庭之實?庸效獻芹之誠。聖烈慈壽皇太后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一十匹、雜彩花席一十張,中宮禮物同。
箋曰:
望隆儲貳,密贊皇猷,仁篤懷綏,導宣睿澤,銘佩曷已?麋粉難酬。伏念臣猥以孱資,邈處遐裔,欣逢聖代,惟知執壤之勤。曲荷洪私,獲紆在笥之錫。撫躬自慶,擧國騰歡。玆蓋伏遇皇太子殿下德備溫文,性稟英偉,功益著於翊亮,心常切於順承。遂令敞封,得霑殊渥,臣謹當永作藩於鰈域,恒申祝於龍樓。禮物,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
○傳旨吏曹,給還趙瑾告身。
○日本國西海路宗像朝臣氏卿、對馬州太守宗成職各遣人來獻土物。
6月28日
[编辑]○辛卯,傳旨吏曹曰:「人情久則未有不變。始勤終怠,勢使然也。自今守令以三十朔爲遞期。」
○兵曹啓:「忠州船軍金玉京詐稱內禮萬戶潛著冠帶,橫行州郡,請令攸司鞫之。」命下義禁府。
○兵曹啓:「諸道鎭軍不分緊慢,或多或小,今更磨勘定額,分三番二朔相遞。具錄于後。忠淸道內廂正軍五百、藍浦鎭、泰安鎭各四百、庇仁鎭一百、全羅道內廂、順天鎭、興陽鎭各五百、茂長鎭、扶安鎭、沃溝鎭各四百、慶尙右道內廂六百、熊川鎭七百、泗川鎭五百、左道內廂六百、東萊鎭七百、迎日鎭四百、寧海鎭三百、黃海道海州內廂、康翎鎭、瓮津鎭、長淵鎭、豐川鎭各三百、黃州棘城鎭、遂安防垣鎭各二百、江原道內廂、三涉鎭各二百。」從之。
○兵曹啓:「曾命加設醫書習讀官遞兒五,請以忠扈衛諸員遞兒司正四內二、風水學別坐、訓導六內二去官,畫員遞兒副司正一,一年兩都目受職。」從之。
○都體察使韓明澮據吏曹受敎關啓:「臣今親審雲山郡,人吏、日守蠲遼東騎載、新安館立馬、寧邊府立役、本邑合排完聚等事,竝皆未便。但本郡東指熙川一百二十餘里、北指理山二百七十餘里、碧潼二百四十里、昌城二百七十里、西指泰川九十里、南指博川九十里、寧邊六十里,在四路中央,大小使臣絡繹來往,都節制使夏則本營寧邊,冬則理山赴防,其間三百里程報變遞馬及大小使客支待爲難。本郡鄕吏七十六戶、日守六戶、居民四百九十七戶、官奴婢竝五十二口。請復立爲郡,在先移屬定州鄕吏、日守,亦皆還屬。臣又審三登本縣之地,東入黃海遂安郡爲多,四面道里不均,西去江東九十餘里,居民甚苦,渡江往來。江東則使客往來道路中央館舍完固。請移三登縣於江東。」從之。
6月29日
[编辑]○壬辰,兵曹啓:「兩界甲士在外地者,長戍軍門,故其仕多,輒先受職,在內地者,各於其番防戍,姑其仕小,每都目見奪,實爲不均。請自今除授時,五分之三授外地甲士,其二分授內地甲士。」從之。
秋七月
[编辑]7月1日
[编辑]○甲午朔,日暈。
○親傳宗廟、永寧殿秋享祭香祝。
7月4日
[编辑]○丁酉,日本國關西路九州都元帥源敎直遣人來獻土物。
7月6日
[编辑]○己亥,右議政韓明澮將往江原道,御思政殿,設宴慰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觀察使曰:「行大護軍浪將家老母大祥祭,優例備給,父于老哈須及講武上送。」
7月7日
[编辑]○庚子,僧處安、雪敬等擊光化門鍾,上言曰:「幹事僧仁庇、惠珠、佛明等對妻育子,濫受諸邑代納之價,」命下仁庇等于刑曹鞫之。
○命放海南付處李宗衍。
7月8日
[编辑]○辛丑,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設酌,內宗親及左議政權擥、工曹判書沈決、兵曹參判金國光、諸將、承旨等入侍。上問右副承旨盧思愼曰:「所考號牌文籍何如?」思愼對曰:「今考文籍,漢城府不考戶口賤籍,而給號牌者頗多,禮曹別無差誤。但度牒參考文籍無有。」上曰:「不考戶口賤籍而成給,甚不可。」御札曰:
一,推當該官吏。一,推準字烙印。一,僧人無度牒而例非還俗者,啓聞給號牌。一,京中漢城府郞廳二員同議成給。
上謂擥曰:「今之史官記事,但記其迹而不書所以然之」,故仍召奉敎金礪曰:「汝操史筆,書號牌成籍條件,所以然之故以來。」礪書以進:
一,國家慮民丁脫漏,自去年立號牌之法,令漢城府成給,姦詐冒受者間或有之,今又改『漢』字爲『漢城』二字烙給,又有姦僞。若令盡更,則必有遲緩之弊,以準字烙印成給,姦僞易見,且無遲緩。一,僧人無度牒者,法當還俗,然或年老,雖使還俗,無益於軍丁,勿令還俗。
上覽訖,命賜酒以其書示擥曰:「此人精通。」又召思愼進前謂沈決曰:「族親中思愼善於從仕,良用嘉悅,卿其知之。」傳旨司憲府曰:「漢城府當該官吏號牌成籍時,不考準戶口賤籍而成給,其推劾以聞。」
7月9日
[编辑]○壬寅,御忠順堂,召下三道所選武才卓異人等觀射,兵曹參判金國光、左副承旨尹欽入侍。
○平安、黃海、江原、咸吉道都體察使韓明澮辭。
○兵曹啓:「京外住居閑散三品以下朝士及有蔭子弟內有科田者稱奉忠衛,無科田者稱拱宸衛,依受田牌例作統,每一番以一統入直,京外正兵、別軍亦皆屬五部,依軍士例,十二朔番休,二朔番上。」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兵曹啓:「中外有官守者,竝皆褒貶,而諸道節制、處置使、都鎭撫京畿左右道及綠楊察訪獨無褒貶,請自今都鎭撫則節制、處置使,察訪則觀察使褒貶。」從之。
7月10日
[编辑]○癸卯,傳于承政院曰:「貢物代納之弊,人多言之,其議利害以啓。」承政院啓:「代納之意,本欲有無相濟,今以某邑貢物給刊經都監,某邑貢物給忠勳府,有違大體。且收價之際,不得無弊,今後國家勿代納,間有不能自備者,則宜聽其自願代納。」傳曰:「外貢代納,今以有弊廢之,若後世不得已而復行,則是後嗣未免毁祖宗之制也。且代納之價,已令守令從民情願收納,期以無弊,而今作弊如是,是必守令未盡奉行也。令分司憲府檢察何如?」承政院啓:「上敎允當。」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7月11日
[编辑]○甲辰,御思政殿,設酌。孝寧大君補、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翼峴君璭、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右贊成具致寬、楊山君楊汀、刑曹判書朴元亨、中樞院使尹士昕、中樞院副使韓繼禧、兵曹參判金國光、承旨等入侍。先是,咸吉道觀察使康孝文馳啓:「請破沿邊諸邑寺社搬移僧人。」至是,上與都承旨洪應議其事。時汀進酒,亦與此議,頗失對。宗親、宰樞進曰:「汀之言必有其情,請鞫之。」不允。
○兵曹據忠淸、全羅、慶尙道都巡察使關啓:「慶尙道左道內廂營屬軍士內守城軍三百九十二名分二番,馬兵五百二名分四番,防牌軍七十二名分三番,銃筒軍九十名分四番,右道內廂營屬軍士內守城軍四百四十四名分二番,馬兵六百名分四番,防牌軍六十名分三番,銃筒軍二十五名分四番,守護軍二百十六名分四番赴防,上項右道內廂守護軍二百餘名,名爲守護軍,而實差雜役未便。且左道內廂則未有守護軍,請右道守護軍抽出定他役,諸道內廂守城軍元不定額,請依牧、大都護府例,分三番,每一番各一百名定額,防牌、銃筒軍則竝稱鎭軍,竝諭他道。」從之。
○義禁府啓:「喪人崔淸江母死,不着衰奔喪,且母居連山,詐稱就醫京師,虛捏上言,受賜藥,要免天安郡事,朦朧上請,按律應斬。」命削原從功臣籍,杖一百、永屬珍山官奴。
7月12日
[编辑]○乙巳,承政院啓:「楊汀昨日所啓之言,必有其情,請鞫之。」傳曰:「汀有何言可問而請鞫之耶?」都承旨洪應啓:「臣等未得備聞終始,然其言曰:『欲從王世子。』是何等言也?請問其情。」左議政權擥等亦請汀罪,上召擥入內曰:「楊汀之言無情,不可問也。」左贊成黃守身啓:「楊汀所言,關係至重,不可不問。」傳曰:「如此細碎事,何煩强請?其勿復言。」
○前此,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馳啓:「富寧以北諸鎭及三水等處住居僧人,非但潛入彼土爲可慮,且恐見擄於賊,上項諸邑及吉州、端川彼土連境寺社及僧人,請依宣德八年受敎內事理,一禁。」御札諭江原、黃海、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韓明澮曰:「康孝文啓本乍看,則似有理,而細看則有甚不可。僧人雖愚,好生惡死,人情所同。豈有自就死地?沙汰寺社古今所未能,徒騷擾無益,失民心而已。予今略擧不可之條,以議於卿,竝孝文啓本以送,卿更度可行事件以啓,白露爲霜,益懷行李。」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敎頼等遣人來獻土物。
7月14日
[编辑]○丁未,傳旨吏曹曰:「復設兵曹兼正郞、佐郞各一,新設鎭撫所錄事四,以架閣庫、中樞院錄事各二人移差。」
○吏曹啓:「諸道土官職多寡不同,名號亦異,或於不緊處設立,今更磨勘具錄于後。平壤府都府司摠掌府中諸事,都府一、〈正五品。〉副都府一、〈從五品。〉丞一、〈正六品。〉注簿二。〈正七品。〉軍器署,〈掌軍器、戎兵、機械諸事。〉令一〈從五品。〉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正八品。〉錄事一。〈正九品。〉典賓署,〈掌供饋使客諸事。〉令一、〈從五品。〉丞一、〈從六品。〉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正八品。〉錄事一。〈正九品。〉正設局,〈掌宴享諸事。〉令一、〈從五品。〉丞一、〈從六品。〉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典禮局,〈掌禮樂諸事,小處則兼掌使客供饋、宴享諸事。〉令一、〈從五品。〉丞一、〈從六品。〉注簿一、〈從七品。〉錄事一。〈從九品。〉營作院,〈掌營造帷幄、柴炭、炬草、鋪陳等事。〉使一〈從五品〉副使一、〈從六品〉判官二、〈從七品。〉錄事一。〈從九品。〉諸學院,〈掌儒、醫、譯學諸生供給、院舍修葺、劑藥、救病等事。〉使一、〈從五品。〉副使一、〈從六品。〉判官一、〈從七品。〉錄事二。〈從九品。〉典酒署,〈掌酒醞酒亭諸事。〉令一、〈從六品。〉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二。〈從九品〉仁興府,〈掌東西兵、農、救荒、禁令諸事。〉使一、〈從六品。〉副錄事一。〈權務。〉禮安部,〈掌南面兵、農、救荒、禁令諸事。〉使一、〈從六品。〉副錄事一。〈權務。〉義興部,〈掌西面兵、農、救荒、禁令諸事。〉使一、〈從六品。〉副錄事一。〈權務。〉智安部,〈掌北面兵、農、救荒、禁令諸事。〉使一、〈從六品。〉副錄事一。〈權務。〉信平部,〈掌府內兵、農、救荒、禁令諸事。〉使一、〈從六品。〉副錄事一。〈權務。〉司倉署,〈掌看守倉廩、出納錢穀等事。〉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收支署,〈掌廩給出納諸事。〉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掌膳署,〈掌公衙、供饋諸事。〉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從八品。〉副錄事一。〈權務。〉司獄署,〈掌犴獄修葺、囚徒救恤等事。〉直長一、〈從八品。〉副錄事一。〈權務。〉掌漏署,〈掌奏時。〉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已上六十人。在前九十一,今減三十一。咸興府都府司,都府一、〈正五品。〉丞一、〈正六品。〉注簿一、〈正七品。〉軍器署令一、〈從五品。〉注簿一、〈從七品。〉錄事一。〈從九品。〉典賓署,令一、〈從五品。〉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正設局,令一、〈從五品。〉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典禮局,令一、〈從五品。〉注簿一。〈從七品。〉營作院,使一、〈從五品。〉判官一、〈從七品。〉錄事一。〈從九品。〉諸學院,使一、〈從六品。〉判官一、〈從七品。〉錄事一。〈從九品。〉仁興部,使一、〈從六品。〉副錄事一。〈權務。〉禮安部,使一、〈從六品。〉副錄事一。〈權務。〉義興部,使一、〈從六品。〉副錄事一。〈權務。〉智安部,使一、〈從六品〉副錄事一。〈權務〉信平部,使一、〈從六品。〉副錄事一。〈權務。〉司倉署,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從八品。〉收支署,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從八品。〉掌膳署,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從八品。〉典酒署,注簿一、〈從七品。〉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司獄署,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掌漏署,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已上四十五人,在前六十,今減十五。寧邊府、鏡城府都府司,都府一、〈正五品。〉丞一、〈從六品。〉注簿二。〈正八品。〉典禮局,令一、〈從五品。〉錄事二。〈正九品。〉典賓署,注簿一、〈正七品。〉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二。〈從九品。〉軍器署,注簿一、〈從七品。〉錄事二。〈從九品。〉營作院,判官一、〈從七品。〉錄事二。〈從九品。〉典酒署,直長一、〈從八品。〉副錄事二。〈權務。〉司倉署,直長一、〈從八品。〉副錄事二。〈權務。〉收支署,直長一、〈從八品。〉副錄事二。〈權務。〉司獄署,直長一、〈從八品。〉副錄事一。〈權務。〉已上二十八人,在前寧邊二十八人,仍鏡城十五,今加十三。義州、會寧、慶源都監司都尉一、〈正六品。〉丞一、〈從六品。〉注簿一。〈正八品。〉典禮局,令一、〈從六品。〉注簿一。〈從七品。〉典賓署,注簿一〈正七品。〉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二。〈正九品。〉營作院,判官一、〈從七品。〉錄事一。〈正九品。〉司倉署,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司獄署,錄事一、〈從九品。〉副錄事一。〈權務。〉典酒署,直長一、〈從八品。〉錄事一、〈從九品。〉副錄事二。〈權務。〉已上十七人,在前義州十五,今加二,會寧十四,今加三,慶源十七仍。鏡城、穩城、富寧、江界都監司都尉一、〈正六品。〉注簿一。〈正八品。〉典禮局,令一、〈從六品。〉注簿一、〈從七品。〉錄事二。〈正九品。〉營作院,判官一、〈從七品。〉副錄事一。〈權務。〉司倉署,直長一、〈從八品。〉司獄署,錄事一。〈從九品。〉典酒署,錄事一。〈從九品。〉副錄事一。〈權務。〉已上十二人,在前鍾城六,今加六,慶州、全州皆革。」從之。
○兵曹又以諸道土官職增減磨勘以啓:「平壤府鎭西衛一領,司直一、攝司直一、副司直一、攝副司直一、司正一、攝司正一、副司正一、攝副司正一、司勇一、攝司勇一、隊長十、隊副三十,二領,攝司直一、攝副司直二、攝司正二、攝副司正二、司勇一、攝司勇一、隊長十、隊副三十,三領,攝司直一、攝副司直二、攝司正二、攝副司正二、司勇一、攝司勇二、隊長十、隊副三十,四領,攝司直一、攝副司直二、攝司正二、攝副司正二、司勇一、攝司勇二、隊長十、隊副三十。咸興府鎭北衛,一領,司直一、攝司直一、副司直一、攝副司直一、司正一、攝司正一、副司正一、攝副司正一、司勇二、攝司勇三、隊長六、隊副十五,二領,攝司直一、攝副司直二、攝司正二、攝副司正二、司勇一、攝司勇三、隊長六、隊副十五,三領,攝司直一、攝副司直二、攝司正二、攝副司正二、司勇一、攝司勇三、隊長六、隊副十五,四領,攝司直一、攝副司直二、攝司正二、攝副司正二、司勇一、攝司勇三、隊長六、隊副十五。寧邊府鎭邊衛、鏡城府鎭封衛,一領,司直一、副司直一、司正一、攝司正一、攝副司正一、司勇二、攝司勇二、隊長七、隊副十,二領,攝司直一、攝副司直一、攝司正二、攝副司正二、司勇二、攝司勇四、隊長七、隊副十,三領,攝司直一、攝副司直一、攝司正二、副司正二、司勇二、攝司勇四、隊長七、隊副十。義州牧鎭彊衛、慶源府柔遠衛、會寧府懷遠衛,一領,司直一、攝司直二、司正一、攝司正二、副司正一、攝副司正二、司勇二、攝司勇二、隊長五、隊副十,二領,攝副司直三、攝司正三、攝副司正三、攝司勇四、隊長六、隊副十。江界鎭彊衛、穩城柔遠衛、富寧懷遠衛、鍾城柔遠衛,一領,副司直一、攝副司直一、司正一、副司正一、攝副司正一、司勇一、攝司勇一、隊長四、隊副六,二領,攝副司直一、攝司正二、攝副司正二、攝司勇二、隊長四、隊副六,全州、慶州皆革。」從之。
7月16日
[编辑]○己酉,御華韡堂,設酌。講成均生員兪鎭等十人經書,王世子、內宗親、文學宗親及河東府院君鄭麟趾、右贊成具致寬、左參贊李承孫、戶曹判書曺錫文、判中樞院事金末、中樞院事崔恒、廣城君李克堪、藝文提學李承召、承旨等入侍。命饋儒生酒,召宗親等講書,夜分乃罷。
○傳于禮曹曰:「江界府復置女妓。」
7月17日
[编辑]○庚戌,前此,司憲府大司憲咸禹治、掌令鄭永通、持平沈山甫、金用利等以誤劾解送三甫老,官吏見劾于司諫院。至是,本府以公事多滯,請改差。上曰:「咸禹治等不劾主掌禮曹,固已非矣。」又曰:「承文院專掌,罪又重焉,予特赦之。」
○以尹士昕爲中樞院使,姜子平司憲掌令。
○御札諭平安、黃海、江原道都巡察使韓繼美曰:「卿所答徙民事,卿迫於朝議,不得已從之耳,卿心實以爲未可。若未盡安集,輸轉等事,則反生怨恨,此非小事,卿更商度以啓。予欲速而懼有弊,故未能決斷,待卿布置。」
7月18日
[编辑]○辛亥,幸西郊,觀獵。宗親、宰樞、諸將、承旨等隨駕。
○上謂都承旨洪應曰:「凡齋戒者,欲使行祭者致齋也。今不親祭,亦致齋,人主一日萬機。苟不聽斷,慮庶務停留,自今不親祭,不齋。」
7月19日
[编辑]○壬子,傳旨戶曹曰:「自今秋敬惠公主依科給祿。」
7月20日
[编辑]○癸丑,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家遣人來獻土物。
7月21日
[编辑]○甲寅,前處置使金允壽卒。輟朝一日,諡胡襄,彌年壽考『胡』,甲胄有勞『襄』。
7月24日
[编辑]○丁巳,禮曹啓:「今奉傳旨,儒生付籍讀書者外,悉充正兵,因此儒生年壯才踈者,窺免軍役,競投鄕校。諸依《元六典》定額,年滿四十者充軍,雖未滿四十,而無進就者,亦罷遣。」從之。
7月26日
[编辑]○己未,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賊三十餘人入寇富寧獐項等處,府使朴保生帥兵追之,賊伏林間,射保生而死,軍士二人亦中箭死。」
○加議政府右贊成具致寬輔國崇祿大夫,朴元亨爲吏曹判書,李克培刑曹判書,李仲英行富寧府使。
○兵曹啓:「筒箭我國長技,不可不習。舊例如甲士、別侍衛竝試筒箭,今三等試才時不許試取,甚爲不可,請於八十步左右立標,三矢入者爲一等,二矢爲二等,一矢爲三等,以此試之,入直軍士習射時,亦令鍊習。」從之。
7月27日
[编辑]○庚申,御札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今送康純啓本,卿其審之。予與申政丞同議云:『野人狃於小小得志,自謂國家未能攻伐,作賊不已,恒爲聲言以脅之,自謂得策,我一無所爲,示弱之甚矣。今宜因殺將之幾,整兵示威,使不得安心生業,失所流離,益以困之。』玆遣金謙光于康純,以上項事意口授方略,卿其知之。」仍命謙光將上項諭書,往咸吉道,諭純曰:「可聽金謙光之言布置。」賜謙光衣、鞾、弓箭。
7月28日
[编辑]○辛酉,上謂都承旨洪應曰:「爾等考《兵書》註解及誤處,使河東府院君鄭麟趾更考定,以爲無可改,今觀之,亦多有未穩處,每視事畢,輒進一冊,予親裁。」
7月29日
[编辑]○壬戌,幸西江,觀構大倉基址,遂幸西郊,觀獵。時,兵曹佐郞高台翼不入打圍,龜城君浚承傳脫笠,台翼冒從者笠,馳往他處,浚以啓,命褫衣,縛致義禁府鞫之。上曰:「台翼濟州人,予常護之,今日罪重,將殺之。」
○禮曹啓:「按《文獻通考》、《杜氏通典》祀圜丘儀云:『攝事無皇帝齋儀』,凡祭皆云:『竝如圜丘儀。』諸司職掌亦云:『攝事無皇帝齋儀。』請自今親行祭外攝行及遣官行祭,一依古制,除親齋,香、祝亦勿親傳。」從之。
〈世祖惠莊大王實錄卷第二十八〉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癸亥朔,命都承旨洪應與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權擥、右贊成具致寬、判中樞院事金末、中樞院使崔恒、戶曹判書曺錫文、中樞院副使魚孝瞻、兵曹參判金國光等議置大倉。僉議啓曰:「於軍資監、廣興倉、豐儲倉,加造間架,又不足則於長生殿之傍,新構爲便。」
○時,忠淸道所選武才卓異人等到京。上令彎强弓,能彎者二人。命屬內禁衛。
8月2日
[编辑]○甲子,以李孝長爲中樞院副使,姜希孟禮曹參議,辛永孫僉知中樞院事黃海道觀察使,李堣兼司憲執義,許琮行司諫院正言,李士平全羅道都節制使。
8月3日
[编辑]○乙丑,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設酌。內宗親及領議政申叔舟、左議政權擥、吏曹判書朴元亨、禮曹判書洪允成、中樞院使崔恒、戶曹參判金從舜、工曹參判李延孫、中樞院副使韓繼禧、禮曹參議姜希孟、兵曹參議宋文琳、黃海道觀察使辛永孫、諸將及承旨等入侍。嘗作新甲,欲授監鍊官,送于諸道,令依樣造作,至是,命允成及衛將閔發、宦官宋師禹等着之,以試便否。
8月4日
[编辑]○丙寅,平安道都觀察使金礩馳啓:「義州通事崔智隨謝恩使盧叔仝,前往遼東回還曰:『行至伯顔洞,遇唐人朴珍,珍云「兀良哈二百餘兵將寇義州,來屯仁淸城。」今方收穫之時,農民布野,而守護軍士寡弱,故更發軍二百,使之守護。』」謝恩使盧叔仝亦馳啓:「臣等到伯顔洞,聞野人聲息,從間道到遼東。」命示領議政申叔舟,仍諭都體察使韓明澮。
8月5日
[编辑]○丁卯,慶尙道軍威縣女震死,降畓祝,行解怪祭。
○兀良哈上護軍汝羅豆等來獻土物。
○日本國對馬州宗盛家、宗盛直各遣人來獻土物。
○兵曹啓:「在先諸道站驛或罷,驛丞各以附近合爲一道置察訪,然所管驛多道里遙隔,察訪未易遍察,驛路凋殘,今更磨勘分大中小驛路及遠近,已前驛丞差遣各路,每一察訪加設驛丞一。謹開具于後。忠淸道連原驛、丹月驛、黃江驛、水山驛、安陰驛、安富驛、新豐驛、仁山驛、坎原驛、用安驛、長林驛、靈泉驛、吾賜乎驛、泉南驛已上十四驛,稱連原道察訪,栗峯驛、雙樹驛、猪山驛、長楊驛、台郞驛、時化驛、增若驛、嘉禾驛、土破驛、順陽驛、化仁驛、田民驛、德留驛、會洞驛、新興驛、舍林驛、原巖驛已上十七驛,稱栗峯驛道察訪,成歡驛、新恩驛、金蹄驛、長命驛、迎春驛、日新驛、廣程驛、敬天驛、平川驛、金沙驛、丹平驛、惟鳩驛已上十二驛,稱成歡道察訪;利仁驛、楡楊驛、龍田驛、銀山驛、靈楡驛、宿鴻驛、新谷驛、豆谷驛、菁化驛、藍田驛已上十驛,稱利仁道丞,時興驛、昌德驛、日興驛、花川驛、長時驛、順城驛、興世驛、汲泉驛已上八驛,稱時興道丞,金井驛、光時驛、龍谷驛、世川驛、夢熊驛、海門驛、靑淵驛、豐田驛、下川驛已上九驛,稱金井道丞。全羅道蔘禮驛、鶯谷驛、半石驛、烏原驛、葛蕈驛、蘇安驛、寸谷驛、良才驛、居山驛、川原驛、瀛原驛、扶興驛、內才驛已上十三驛,稱蔘禮道察訪,獒樹驛、昌活驛、東道驛、應嶺驛、引月驛、知申驛、潺水驛、良栗驛、洛水驛、德陽驛、益申驛、蟾居驛已上十二驛,稱獒樹道察訪,靑嚴驛、永申驛、仙嚴驛、新安驛、綠沙驛、加里驛、景申驛、廣利驛、烏林驛、永保驛、丹巖驛、靑松驛已上十二驛,稱靑嚴道察訪,濟原驛、達溪驛、所川驛、丹嶺驛、玉包驛已上五驛,稱濟原道丞,碧沙驛、鎭原驛、通路驛、別珍驛、南利驛、祿山驛、可申驛、波淸驛、陽江驛、樂昇驛已上十驛,稱碧沙道丞;景陽驛、德奇驛、加休驛、人物驛、黔富驛、昌新驛、大富驛已上七驛,稱景陽道丞。慶尙道長水驛、淸通驛、淸景驛、牛谷驛、華陽驛、押梁驛、毛良驛、阿火驛、義谷驛、鏡驛、仍甫驛、沙里驛、朝驛、仇於驛、奴谷驛、仁庇驛已上十六驛,稱長水道察訪,昌樂驛、竹洞驛、昌保驛、平恩驛、道深驛、宣安驛、安郊驛、幽洞驛、安奇驛、瓮泉驛、雲山驛、松蹄驛、琴召驛、通明驛、鐵破驛、靑路驛已上十六驛,稱昌樂道察訪,金泉驛、文山驛、秋豐驛、作乃驛、長谷驛、茂村驛、省草驛、星奇驛、踏溪驛、安彦驛、茂溪驛、舌化驛、高平驛、楊原驛、東安驛、楊川驛、扶雙驛、安林驛、八鎭驛、勸賓驛、金陽驛已上二十一驛,稱金泉道察訪,省峴驛、凡於驛、琴川驛、水安驛、金洞驛、良洞驛、龍駕驛、幽山驛、無訖驛、楡川驛、買田驛、西之驛、鰲西驛、溫井驛、一門驛、內也驛、雙山驛、昌仁驛、靈浦驛已上十九驛,稱省峴道察訪,幽谷驛、聊城驛、德通驛、知保驛、守山驛、雙溪驛、安溪驛、洛平驛、洛東驛、洛陽驛、洛西驛、長林驛、洛原驛、上林驛、迎香驛、仇彌驛、安谷驛、召溪驛已上十八驛,稱幽谷道察訪,沙斤驛、蹄閑驛、正谷驛、臨水驛、有隣驛、新興驛、小南驛、平沙驛、正守驛、安澗驛、新安驛、碧溪驛、栗院驛、馬田驛、橫甫驛已上十五驛,稱沙斤道驛丞,召村驛、富多驛、永昌驛、文利驛、平居驛、德新驛、完沙驛、良浦驛、官栗驛、東溪驛、松道驛、丘墟驛、背屯驛、烏壤驛、常令驛、知南驛已上十六驛,稱召村道驛丞,自如驛、近珠驛、良民驛、新豐驛、報平驛、春谷驛、巴水驛、赤項驛、省法驛、南驛、德山驛、金谷驛、大山驛已上十三驛,稱自如道驛丞,黃山驛、輪山驛、渭川驛、蘇山驛、休山驛、新明驛、阿月驛、肝谷驛、堀火驛、富平驛、德泉驛已上十一驛,稱黃山道驛丞,松羅驛、南驛、酒登驛、柄谷驛、寧陽驛、望昌驛、大松驛、和目驛、文居驛、靑雲驛、峯山驛、陸驛、角山驛已上十三驛,稱松羅道驛丞。江原道銀溪驛、新安驛、大昌驛、瑞雲驛、生昌驛、玉洞驛、乾川驛、龍津驛、山陽驛、原川驛、方川驛、含春驛、水仁驛、馬奴驛、富林驛、嵐校驛、林川驛已上十七驛,稱銀溪道察訪,保安驛、仁嵐驛、富昌驛、安保驛、原昌驛、連峯驛、泉甘驛、蒼峯驛、葛豐驛、烏原驛、安興驛、由原驛、丹丘驛、安昌驛、神林驛、新興驛、楊淵驛、延平驛、藥水驛、平安驛、碧呑驛、好善驛、餘糧驛、雲交驛、方林驛、大和驛、珍富驛、橫溪驛、高丹驛、臨溪驛已上三十驛,稱保安道察訪,平陵驛、達孝驛、德神驛、守山驛、興富驛、沃原驛、龍化驛、交可驛、史直驛、樂豐驛、安仁驛、大昌驛、丘山驛、水界驛、冬德驛已上十五驛,稱平陵道驛丞,祥雲驛、連蒼驛、五色驛、降仙驛、麟丘驛、淸澗驛、竹泡驛、雲根驛、明波驛、大江驛、高岑驛、養珍驛、朝珍驛、登路驛、巨豐驛、貞德驛已上十六驛,稱祥雲道驛丞。黃海道靑丹驛、南山驛、金谷驛、深洞驛、新行驛、望汀驛、金剛驛、文羅驛、維安驛已上九驛,稱靑丹道察訪,麒麟驛、安山驛、文羅驛、朴山驛、眞木驛、延陽驛、元山驛、茶滿驛、新興驛、位羅驛、所串驛已上十一,稱麒麟道察訪。七站察訪及咸吉道、平安道察訪竝仍舊。」從之。
8月6日
[编辑]○戊辰,御交泰殿,內宗親及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中樞院副使宋處寬、承旨等入侍設酌。召中樞院使崔恒、兵曹參判金國光、行上護軍梁誠之、刑曹參判徐居正、中樞院副使韓繼禧、刑曹參議李芮,講論《兵書》。
○以毛里安住兀良哈上護軍汝羅豆爲本處都萬戶,副萬戶愁隱豆大護軍,副司正多邑仇司正,學生阿下大副司正。
○野人中樞金多弄哈等、倭護軍多羅而羅汝文等來獻土物。
○禮曹啓:「今考諸道御容殿守僕之數,濬源殿則司贍寺奴八名,穆淸殿則司贍寺奴四名、都官奴四名,慶基殿則官奴一名、良民十八名,集慶殿則諸司奴八名、或良或賤而數又不同,請依慶基殿守僕例,各以傍近良民二十名抄定,番休守直。」從之。
8月7日
[编辑]○己巳,以李克培爲廣陵君,李克堪刑曹判書,韓繼禧吏曹參判,李石亨戶曹參判,柳子煥中樞院副使,金從舜中樞院副使京畿道觀察使,姜希孟吏曹參議,李永肩禮曹參議,任元濬僉知中樞院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諸道觀察使曰:「紅花春夏皆可種,我國人但知春種,而不知夏種。今抄《農桑輯要》種紅花法送之,宜曉諭民間,使知兩種之利。」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倭護軍多羅而羅亦來獻土物。
8月8日
[编辑]○庚午,御思政殿,內宗親及右贊成具致寬、禮曹判書洪允成、吏曹判書朴元亨、刑曹判書李克堪、兵曹參判金國光、入直、諸將、承旨等入侍設酌。上謂克堪曰:「卿職帶書筵,不可授以煩劇之任,然刑獄重事,非卿不可,故特授刑官。」引見野人金多弄哈等五人,傳曰:「汝等前者來言『將率諸種歸順者而來。』今何不然?」多弄哈對曰:「節制使以方農時不許,故不得來。」傳曰:「汝等本是賊徒,今皆歸順,予嘉之,汝等何故侵盜不已?」對曰:「我等非侵盜者。」傳曰:「雖在側之臣,若犯罪,則皆置於法,況汝等長惡不悛,則容可赦乎?」野人等皆叩頭曰:「我有如此之心,何敢歸順乎?」賜野人等酒。
○傳旨禮曹曰:「職兼藝文館者,書名于籌,每月初一日十五日探得三人講經或製述,其通不通及製述等第竝錄簿,歲抄開寫以啓。」
8月10日
[编辑]○壬申,都體察使韓明澮從事官弼善金壽寧來,上御華韡堂引見,召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兵曹參判金國光、都承旨洪應、左副承旨尹欽議北事,遂諭韓明澮曰:「今見金壽寧,具悉卿意。今富寧之賊亦草竊爾,且不得利而還,因一小竊切,又興忿兵,是徒結怨生事,於待幾之計乖矣。兵法曰:『先爲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且今東西備急,自守不暇,而兼以攻人,則非安閑畜力之策。且夷狄之情,緩之則附,急之則叛,近間緩之之故,爲寇於中國者已再。以蠻夷攻蠻夷之術,正方今之善謀,卿宜姑且忍辱畜力,相幾而動。但如金謙光齎去事目示威,使不得安業,亦足致困,如此堅忍持重,以觀其勢可也。其餘所啓,悉從卿議。」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馳啓:「兀良哈豆末應巨、阿容介、金波老、巨郞介、所古老等到鍾城告曰:『七月二十九日,於厚大住兀良哈多下下乃來自愁州語我等曰:「具州住兀狄哈阿羅介子、多陽介等四十餘兵來屯厚地洞,言前者穩城府饋兀狄哈毒藥,腹脹而死,今欲報仇。」』臣卽移文諸鎭堡,使嚴隄備。」回諭純曰:「今見卿啓,具知兀狄哈事變。兀狄哈等與我國本無讎隙,近日往來無阻,今忽構辭造釁,若實來者,姑勿輕戰,審觀其勢,諭以『汝等歸順往來受國之恩有年,今無故擧兵而來,必有他意。豈爲一人腹病,疑我致毒而爲此擧乎?』汝等欲爲賊,則直來爲賊,毋爲虛辭。我亦豈無待汝之策?如是開說,若不擧兵而來,則或因自來者,或招致而諭之,且曰『汝等豈不見。兀良哈等曾爲賊,而歸順者接之如舊,亦不爲毒?況汝等輸誠無貳,寧有是乎?堂堂大國有罪則討之,有功則賞之耳,豈容潛行酖毒,姦詐害人哉?他日汝等往來者,或自有身病,便爲虛辭,以疑我是造釁無窮。汝雖欲來款,我國安能待之如舊?汝爲兀良哈之所弄,輕與大國構釁可乎?汝更思利害而爲之。』如是開說。予近聞兀狄哈與兀良哈爲讎,將欲報之,今兀良哈無乃造此說,欲間我乎?亦不可不察也。」
○禮曹啓:「文科幷講《易學啓蒙》,於四書、三經雖不通一書,《易學啓蒙》粗通以上者,幷計給分。」從之。
○諭諸道觀察使曰:
《大典》貢物代納條:『聽兩相情願代納,守令依定價收給,若勒令代納及過數收價者,以制書有違律論,其代納之人不告官,擅收民間者,亦以制書有違律論,價物沒官。』今聞守令等皆不如是,民雖欲之而不從,不欲而强之,皆不聽民之情願,及其收價,亦令代納人出入民間,厚索其價,至於田稅貢物之價,使作者直輸浦所,官不知之,如此之弊,難以枚擧,皆守令等不能奉法之致,然不可不懲,詳悉推覈。
8月11日
[编辑]○癸酉,御思政殿,設酌。王世子與內宗親、左議政權擥、右贊成具致寬、判中樞院事金末、兵曹判書尹子雲、入直諸將、承旨等入侍。講兼藝文李孟賢等及生員崔濟等經書。
○賜永膺大君琰白米五十石。
8月12日
[编辑]○甲戌,都體察使從事官金壽寧辭,賜襖、塔、胡帖裏各二領。
○命放平海付處趙孝禮、稷山安置尹塘。
8月14日
[编辑]○丙子,中樞院事崔恒、禮曹判書洪允成承命取生員裵孟厚等一百人、進士裵孟厚等一百人以啓。
8月15日
[编辑]○丁丑,御思政殿,設宴。左贊成黃守身等侍宴。
8月16日
[编辑]○戊寅,傳旨禮曹曰:「今年文科勿講經。」
8月17日
[编辑]○己卯,御華韡堂,設酌。內宗親及判中樞院事金末、禮曹判書洪允成、刑曹判書李克堪、中樞院副使魚孝瞻、宋處寬、韓繼禧、漢成府尹黃孝源、承旨等入侍。講兼藝文成均博士朴始亨、承文院博士金宗直、藝文侍敎許譔及成均生員金從漢等五人經書,賜酒。上與宗親、宰樞或論兵書,或議經史,允成將以安胎使發向慶尙道星州、昆陽,請於回還覲父于鴻山,命忠淸道觀察使致祭于允成母墳、祖墳,宴其父。
○兵曹據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啓本啓:「鍾城府防垣堡、會寧府豐山堡、富寧府黃節堡皆賊路要害,而與本鎭隔遠,儻有賊變,不及救援,且只差權管與軍士齊等,敎令不行,防禦疎虞,請竝差遣萬戶。」從之。
8月18日
[编辑]○庚辰,義禁府鞫兵曹佐郞高台翼啓曰:「罪應凌遲。」命杖一百、配康津縣。啓僧信云歐傷劉亡龍事已久,至是命減亡龍罪一等、放金永湔。
8月19日
[编辑]○辛巳,放生員進士榜。
○司憲府啓:「高台翼違逆上命,罪不可恕,請依律治罪。」不允。
8月20日
[编辑]○壬午,御札付世子曰:
禮樂不可斯須去身,事親之禮,莫大焉。夫禮者,體之嚴,嚴矯懦弱。樂者,用之和,和矯暴虐。非嚴,無以立體,非和,無以發用,非嚴而立體,則體無堅固,非和而發用,則用無通達。此聖人所以緣物設敎,預定民志,以固天下之勢,以致太平之化者也。是故禮莫重而忽之易,其弊成野,樂莫要而流之速,其弊成淫。勿忽而守之不變,勿流而用之有節,則雖軍陣燕閑之際,事事逢原,取用無窮,何有乎繼志述事哉?右言大略耳,細目在汝自思,年久力行,乃可有得。特書賜之,書紳莫忘。
○謝恩使金係熙、姜希顔先遣通事張有誠啓:
聞見事目:「一。五月二十九日還到寧遠衛,指揮盛光云『達賊與建州、毛憐等衛野人連結,今在沙河北長墻外二十里之地,汝國向者殺野人有幾?』答曰:『不知。』盛光曰:『野人等汝國之讎,朝廷與汝國合兵攻之,則可以殄殲無遺。』一。七月二十九宿于曹家莊驛,廣寧差人管押被擄達子回來漢女四人及本朝解送楊里夫、金長命等詣北京,楊里夫云『向虜我者與趙三波一族,故三波知我,三波到廣寧,見我問曰:「汝自朝鮮後門,到鴨綠江而來,鴨綠江淺深幾許?騎馬可渡乎?江邊農莊有無、防禦緊緩何如?」答云:「農莊無有,防禦甚緊,鴨綠江水深不可徒沙。」又問:「何人帶汝來?」答云:「隨使臣入來。」又問:「使臣多少幾何?」答云:「三十餘人。』」一。八月初三日宿于十三山驛,序班王忠自遼東向北京,臣問聲息,答曰:『我到廣寧,摠兵官謂我曰,野人趙三波來此,我語之云「汝建州人,於朝鮮無讎怨,何故搶擄人馬乎?三波曰,朝鮮所殺浪孛兒罕乃叔伯,故欲復讎耳」。』一。初四日宿于廣寧,王璜曰:『野人趙三波、童關赤等五人來告摠兵官曰:「建州人等田獵到開原衛,不分情僞,搶殺之」,摠兵官謂三波曰:「汝等若田獵,則何以帶兵甲入長墻底乎?汝嘗搶擄朝鮮人馬,又犯上國。汝若如此,我與朝鮮及遼東合攻,則汝類無遺矣。』」璜仍曰:『達子聲息寧定,則及冬將請朝鮮兵,合攻遼州衛矣。』一。遼東聞東八站有野人聲息,加護送軍二十五名。一。遼東護送百戶高輔曰:『野人等皆着明甲,到乾者介,搶掠頭畜財物,問於人曰:「朝鮮使臣回來何時?」,野人等今在山太豆,欲邀截搶刼奪其輜重。」
卽以事目諭都體察使韓明澮、咸吉道觀察使康孝文、都節使康純、平安道觀察使金礩、都節制使金師禹。
○遣奇允哲于全羅道,鄭仁耘于慶尙道,李壽稚于江原道,趙怡于黃海道,皆授發兵符令徵兵。又諭其道觀察使、節制使曰:「今秋講武軍士須及九月二十七日遣詣京師。」
8月22日
[编辑]○甲申,日暈。
○傳旨禮曹曰:「今後御胎及王世子、元孫胎室,竝勿設石欄干。」
8月25日
[编辑]○丁亥,幸成均館,謁先聖,御明倫堂,宗親、文武官、館官、諸生分東西班四拜訖,都承旨洪應承命,召試官河東府院君鄭麟趾、領議政申叔舟、中樞院使崔恒、吏曹參判韓繼禧升階,上親製策題曰:
禮樂之說有三:「曰不可斯須去身,」「曰緣以設敎耳,」「曰雖軍陣、宴閑之際,事事逢原,取用無窮,」右三說同乎異乎?用人之說有三:「曰試可乃已,」「曰擧爾所知,」「曰見賢焉而後用之,」右三說同乎異乎?子大夫讀書久矣,悉陣其義。
還御昌德宮後苑,設酌、閱陣。
8月27日
[编辑]○己丑,兵曹啓:「自今武擧終場講四書、五經中一書、武經七書中一書,取略通以上,又從自願,講《通鑑》、《兵要》、《將鑑博議》、《兵將說》。」從之。
8月28日
[编辑]○庚寅,親試文科,取姜安重等九人。
○遣中樞院副使朴大生,奉箋如大明,賀千秋,又遣中樞院副使金有禮,奉表賀聖節。
○遣通事行副司正朴枝,管押被虜唐人童忽舍等三名,解赴遼東都司。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8月29日
[编辑]○辛卯,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召二品以上入侍,設酌。僉知中樞院事魚有沼等以赴防平安道辭,引見,令有沼進酒。
○諭諸道觀察使曰:「聞守令等以爲滿三年卽遞,凡干軍民事,務慢不致意,優游度日者多,予姑忍不治罪。卿知此意,嚴加考察,其尤甚者一二人啓聞。雖立三年之法,當以年月最久者漸次遞授,非一時盡遞也,亦以此意,遍諭諸守,毋生怠惰,恪守其職。」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壬辰朔,以任孝仁同知中樞院事,黃孝源仁順府尹,金吉通漢城府尹,閔奎司憲掌令。
○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碧潼郡守趙宗智有才能,委任邊鄙,今犯貪汚,見劾分臺,卿其憑考同封分臺啓本,更覈實以聞。」
9月2日
[编辑]○癸巳,順城君𧪚卒。輟朝二日。謚僖安,小心畏忌『僖』,寬裕平和『安』。
○都體察使韓明澮、從事官金壽寧來。上御交泰殿,引見,命召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楊山君楊汀、兵曹判書尹子雲、都承旨洪應等,議寧北置鎭事。叔舟等作事目:
一,吉州一百戶、鍾城八十戶、穩城六十戶、源慶四十戶、端川二十戶,已上三百戶、下三道一千七百戶,摠二千戶右寧北鎭。一,會寧三十戶、吉州四十戶、鏡城四十戶、豐山五十戶,已上一百六十戶、下三道三百四十戶,摠五百戶,右築代。一。端川以北諸邑之民,徙居寧北鎭築代者,償以下三道之民八百二十戶,倍數充入,豐山償入之民,入于會寧。一,吉州以北請邑之民流移南邑者,無遺刷還。一,束草坡設站,古富居、懷綏站吏竝皆移入。一,新設官奴婢,則以鏡城以北諸邑散居公私賊定屬,以下三道諸邑奴婢及都官司贍外方奴婢內年歲相準者充給。一,束草站以寧北鎭軍士一百名防戍,擇有武略者,差權管考察。一,築城時量抄洪原以北諸邑之民,役使。一,寧北鎭城基周回一萬尺、築代四千尺、束草站三百尺。一,自下三道至咸吉道沿途諸邑徙居人散料米𥸴,令戶曹磨鍊。
9月3日
[编辑]○甲午,傳于承政院曰:「分巡御史等所檢劾官吏具錄罪名以啓,今後分臺不能擧劾者,亦行罷黜,發遣時更啓。」
○命召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楊山君楊汀、兵曹判書尹子雲等議寧北置鎭事,叔舟等同議以啓:「一,端川、吾乙足、雙靑以北,豆里山以南有吉州、甲山相通之路,若審地置堡,則吉州、甲山可以相援,而端川以南無虞矣。一,富寧茂山堡北有梁陽萬洞,可於洞源審地置堡,移茂山防戍。一,黃節堡西有虛水剌洞,卽賊路也。可於洞源審地置堡,移黃節防戍。一,寧北鎭若不新設,則不必徙下三道民。一,吉州以北許令納穀,受償於下三道。」
○命召都承旨洪應,令叔舟等草諭書,御筆潤色,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
今見金壽寧,具悉卿意正合予本心。誡置寧北鎭,則據要害之地,富寧以南賊路防戍可除,其利甚大,故議於申叔舟、楊汀、具致寬、尹子雲等磨勘規畫如此。予思利雖大,而事甚鉅。下三道之民搬移在途者,不下萬數,怨咨者多,和氣感傷,疾疫必生,牛馬疲困,十死一活,且沿途各官散料散草助輸救病等事,非江原道之所能支。非獨此也,南方之民,異風於北,以疲困之力,禦寇不暇,奚能治農。死於寇而餓於農,將恐有兩失之患也。五鎭之民旣非安集之時,而又有移入之擧,則兵分力弱,民情大懈,慕大而兼失小,欲勝而取不勝矣。如此商度之際,或言「端川、吾乙足、雙靑以北、豆里山以南審地置堡,則可以通吉州、甲山之路,緩急相援,且除西北堡以南賊路防戍,」又言「移富寧之茂山堡於梁陽萬洞源,據要害之地,則防戍爲便。」又言「移黃節堡於兄弟巖之上虛水剌洞源亦便,可令審其地勢,設堡嚴戍,雖不設寧北鎭,亦可以自守。」予謂或者之策亦善也。雖然寧北鎭竟不可不置也。當勿欲速,漸漸移民入實,則無支待疲困之弊,數年之後,勢必變矣。旣實而置之,則何難之有?旣置將役野人可也,將滅群醜可也,將又置他鎭可也,卿其審擇諸論更通便否,惟卿所陳,勿拘廟算。
○御札諭諸道觀察使曰:「松木禁伐之法,立之未久,而卽時陵夷。雖遣分臺,亦符同不劾,予甚怒,方鞫分臺而將重論之,卿其毋掩前愆,推鞫以啓。」
9月4日
[编辑]○乙未,幸東郊,觀獵。
9月5日
[编辑]○丙申,諭諸道觀察使曰:「人才無窮,山林村野豈無隱伏沈滯者?其有文名學術者、武藝智略者、操仃廉潔者、慈祥愷悌者、有孝行者、有吏才者,雖一鄕推服,素有聞望,患不能自售,其令界首官各擧所知,如其薦擧得人,自有上賞,其或徇私阿意,擧非其人,亦有其罰,卿其體之。」
9月7日
[编辑]○戊戌,讓寧大君禔卒。禔,太宗長子,永樂二年甲申封世子,戊子朝大明,戊戌以罪降封讓寧大君,出居利川,世宗十八年丙辰,量移果川,丁巳召還京第,至是以病卒,壽六十九。訃聞,輟朝三日,性戇直不治産,以射獵自娛。世宗友愛天至,禔亦秉心無他,克保終始。娶光山君金漢老之女,生三男四女,男𧪚、𧦞、譓,側室男六女十,贈謚剛靖,彊毅果敢『剛』,寬樂令終『靖』。
○傳于刑曹、漢城府、義禁府曰:「盜入闕內樂器庫,竊冠帶等物,搜索都城內人戶。
9月8日
[编辑]○己亥,傳曰:「自今兵曹堂上入直都鎭撫各一人,日率內禁衛及軍士一百人,入後苑,騎射。」
9月9日
[编辑]○庚子,右承旨金謙光自咸吉道來復命。上引見序賢亭,召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兵曹判書尹子雲、參判金國光議事。
○御製敎曰:
人生而正,本無過失,欲與物交,百罪興焉。聖無怒心,因故作刑。哀汝罪徒離親失鄕,汝自求戮,非我戮之。自予登極,愛民爲心,不幸多戮,心恒未安。皆是汝作,又誰咎之?雖然世間離親莫若,以身恕之,情不能忍。日月旣久,想必悔悟,宜降寬恩,咸與惟新。惟爾政府磨勘囚錄,除其甚重,務要合理,具辭以啓。
○遣都承旨洪應,奉審英陵。
9月10日
[编辑]○辛丑,耆老、宰樞宴于洪濟院,遣都承旨洪應,賜酒樂。
○禮曹啓:「諸邑學長無勸勵之法,不勤敎誨,請自今勤謹訓誨有成效者,啓聞授散官職。」從之。
9月11日
[编辑]○壬寅,御勤政殿,設養老宴。
9月12日
[编辑]○癸卯,御序賢亭觀軍士騎射,同副承旨李繼孫、兵曹參判金國光等入侍。
○諭黃海道觀察使辛永孫曰:「卿受委一方,體任匪輕。凡發兵應變,安民制敵,一應常事,自有舊章,慮或有予與卿獨斷處置事,則非密付莫可施爲,故賜親押第十一密符,卿其受之。」
9月14日
[编辑]○乙巳,先是,禮曹啓:「御胎室在星州大君、諸君胎室之旁,且無儀物,請擇地移安,依先王舊例設儀物。」不允,只命去標石,立碑以別之,至是立碑。其文曰:
恭惟我世宗莊憲大王卽位之二十一年命有司卜地,藏諸大君、諸君之胎于星州治北二十里禪石山之岡,各立石標之,主上聖胎亦列其行,表曰首陽大君諱之室。厥今膺景命,御瑤圖已踰八禩,禮官亟請依祖宗故事,別爲相攸,移安御胎,不允曰:「兄弟同胎,何必改爲?」請設儀物,亦不允,乃命只去標石,樹碑志之,務令省事。於虖我主上,承天體道,烈文英武,殿下聰明睿智,謙遜儉約之德,莫罄名言,然猶卽此一事,亦可知其執謙崇儉,處愈尊德愈光之至也。而朝鮮億萬年無疆之基,益以永孚于休者,亦於是乎可占矣。
銘曰,
於赫仙李,本支萬葉。棣華交暎,獨秀曄曄。龍飛御天,海宇淸寧。巍乎神功,制度備明。顧惟聖胎,仍舊不移,禮官上請,願遵往規,謙光不允,險德彌昭。龜趺卓立,億載之標。禪山峩峩,秘厥英粹,天長地久,克昌以熾。
○兵曹據都體察使韓明澮啓本啓:「江原道山城浦則浦口塡沙,船不得出入,泊立爲難,連谷浦則浦口多巖石,亦難泊船,不宜置萬戶。蔚珍、三陟兩浦則賊程要衝,乃以守令兼管,倘有事變,則兼治水陸軍,其勢甚難。請革山城、連谷萬戶,置萬戶於蔚珍、三陟。」從之。
9月15日
[编辑]○丙午,中宮御思政殿,設養老宴。
○以司諫院正言許琮爲咸吉道敬差官,命召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楊山君楊汀、兵曹參判金國光與右承旨金謙光同議草琮齎去事目。
9月16日
[编辑]○丁未,御序賢亭,觀騎射。宗親及河東府院君鄭麟趾、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楊山君楊汀、判中樞院事金未、密山君朴仲孫、中樞院事崔恒、戶曹判書曹錫文、兵曹判書尹子雲、刑曹判書李克堪、中樞院副使魚孝瞻、戶曹參判李石亨、兵曹參判金國光、承旨等入侍,講成均館儒生金世臣等十人經書,賜酒。
9月17日
[编辑]○戊申,黃海道康翎縣進白鹿,承政院請陳賀,不允。
○上御序賢亭,觀騎射。
9月18日
[编辑]○己酉,百官進箋,賀白鹿,上不受賀禮。其箋曰:
聖人紹統,神化旁流,瑤光委精,靈貺沓至。瞻聆所曁,蹈舞悉均。恭惟澤洽黎烝,仁霑飛走。惟跂跂之仙,獸濯出銀潢。乃呦呦於墅苹,輝映瑞牒。玆協氣之所致,實壽考之有徵。伏今臣猥以庸資,端逢熙運,獲趨靈囿,覩希世之嘉祥,竊効華封,祝齊天之遐算。
禮曹請令諸道進賀箋,不允。
○御序賢亭,觀射侯。內宗親及領議政申叔舟、左贊成黃守身、右贊成具致寬、兵曹判書尹子雲、戶曹判書曺錫文、兵曹參判金國光、承旨等入侍,賜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叔舟內廐馬各一匹。
○傳旨吏曹,給還柳子文、金昇、金有善、李牛平等告身。
○吏曹啓:「司憲監察本二十員,然不周於諸司請臺,出納遲滯,故增置兼監察五員,以成均注簿一、承文院副校理一、世子衛率一、通禮門通贊一、訓鍊注簿一推移兼差。然成均注簿、承文院副校理則必授文臣,訓鍊注簿則必授文武科出身人,故或有缺乏之時,因此監察亦少。今考通禮門員多務閑,請奉禮郞一二員,隨其人品亦兼差。」從之。
○傳旨兵曹曰:「武擧講五經、四書中一書,武經七書中一書,略通以上者,雖不通《將鑑博議》、《兵將說》,姑幷試之。
9月19日
[编辑]○庚戌,幸綠楊平,觀獵。王世子與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柱陽君璔、翼峴君璭、永順君溥、鈴川府院君尹師路、河城尉鄭顯祖、靑城尉沈安義、領議政申叔舟、南陽府院君洪達孫、左贊成黃守身、領中樞院事沈澮、右贊成具致寬、工曹判書沈決、楊山君楊汀、吏曹判書朴元亨、中樞院使尹士昕、戶曹判書曺錫文、中樞院副使魚孝瞻、行大護軍金瀚、文城君柳洙、江陵君奉石柱、兵曹判書尹子雲、刑曹判書李克堪、行上護軍朴居謙、大司憲咸禹治、信川君康袞、戶曹參判李石亨、行上護軍具文信、權摯、閔發、洪益誠、金處禮、洪逸童、林自蕃、工曹參判李迴孫、漢城府尹權攀、兵曹參判金國光等隨駕。
9月20日
[编辑]○辛亥,王世子往平原大君第。
○都體察使韓明澮遣從事官金壽寧上書曰:
臣敬承聖諭,兼審諸論,晝思夜度,敢陳愚慮。臣竊見咸吉五鎭,其勢必須設寧北鎭內藩外籬,可以永固,五鎭不可棄,則寧北決不可置也較然矣。謹以地勢明之,富寧、鏡、吉如齒,虛水剌如唇,缺其唇而求齒之不寒,不可得也。虛水剌之地,臣不目擊,比來彼虜之內寇者,皆由是路而後敢入,誠扼其喉,富寧以南之防守,斷可除矣。臣惟世宗大王初置五鎭,廷議皆以爲難,世宗竟行之,至今五鎭之盛,倍於他鎭,兵卒精强,胡馬不敢輕犯。蓋世宗之意旣建諸鎭,又從而及於寧北,則大役之後,功力不易,因循未就,非不敢也,勢不可也。且五鎭之設也,規模皆所創新,無有可因之勢,今寧北有富寧爲之本,有懷綏爲之輔,設鎭設站,皆非若五鎭之難也。況五鎭猶能列置,則此獨一鎭耳,豈復有甚難者哉?南民之搬移者,勢必怨咨,臣亦慮此久矣。惟念今之在五鎭者,亦是南民居半,生生有永建之利,此乃已然之驗也。臣願今年移幾戶,明年移幾戶,又明年移幾戶,以漸而入,三年之外觀勢而置之,斯無難矣。聖諭所謂「旣實而置之何難?」此正臣之之意也。如或者之言吾乙足、雙靑以北、豆里山以南,審地置堡,又移茂山堡於梁陽萬洞源,又移黃節堡於虛水剌洞源,審此三策,果確論矣。臣愚以爲據孤遠之地,設此三堡,竊恐秪資敵益致弊也。臣計如鏡城之魚游澗、朱兒溫、吉之斜下北斜未乙洞西北諸堡軍少援遠,特爲賊耳,非自守之良計也。且與設三堡於孤遠之地,寧置一鎭於要衝。誠一置寧北鎭,則內面諸堡可撤,撤諸堡而益寧北,則寧北爲一堂堂之鎭,彼烏敢窺我哉?此萬世長慮,臣之所以反覆縷陳者也。若寧北未設,只宜仍舊嚴守,不必更置他堡,伏惟睿鑑。
上手批云「正合予策。」
9月21日
[编辑]○壬子,御序賢亭,閱習陣法,設酌。
9月22日
[编辑]○癸丑,以崔漢良爲司諫院正言。
9月24日
[编辑]○乙卯,百官賀誕辰,上不受。
○司憲府啓:「趙宗智罪犯貪汚,不可以赦前不論,請罷職,以懲後人。」
○御序賢亭,設宴。王世子與議政府堂上、六曹判書、將扈從講武諸將、留都守相守將及承旨等入侍。
○兀良哈都萬戶于老哈等來獻土物。
○司憲府據全羅道分司憲府關啓:
節制使洪興祚旣娶摠制洪寶外孫姜氏,又娶淳昌別侍衛禹伯敏之女,竝畜二妻,猶爲不足,乃以本道兵使欲娶靈光安置趙廷瑞之女,至其家,多張威勢以脅之,廷瑞不許,辭以女斷髮,興祚使其邑守令及其弟洪興致突入寢房見之,互相足趯,貪淫頑暴,無狀莫甚,不可以赦前釋之,請推鞫痛懲。
命罷興祚職,離異後妻。
9月25日
[编辑]○丙辰,傳曰:「講武時令浪于老哈隨駕。
9月26日
[编辑]○丁巳,日本國對馬州平朝臣宗彦八郞茂世遣人來獻土物。
9月27日
[编辑]○戊午,先是,將講武徵兵于全羅、慶尙、黃海道。至是會于箭串平,騎兵凡七千八百餘,步兵凡二千四百餘,京中騎兵二千四百餘,步兵三千六百餘。以右贊成具致寬爲支應使,兵曹正郞李恕長從事官,行上護軍金漑爲左廂大將,知中樞院事金處義右廂大將,大護軍金澣、行僉知中樞院事閔發、行護軍李俊生、行上護軍朴居謙、薛孝祖、權擎、居平正復、進禮正衡、金山正衍、春陽令徠爲衛將。廂各五衛,衛各五部,部有將部各四統,統有將,以諸道兵分屬焉。又以漢城府尹權攀爲司僕將,新宗尹孝伯獅子衛將,江城君奉石柱射隊將,宣傳官金承緖雜類將,信川君康袞控弦衛將,行上護軍權躽彎强隊將,林自蕃壯勇隊將,李孟孫破敵衛將,鈴川府院君尹士路、左議政權擥、左參贊李承孫、密山君朴仲孫、中樞院使崔恒、河原君鄭守忠、中樞院副使成任、吏曹參判韓繼禧爲守相,靑城尉沈安義、領中樞院事沈澮、吏曹判書朴元亨、戶曹判書曺錫文、刑曹判書李克堪、戶曹參判李石亨守大將。前一日,漑、處義領軍先屯于綠楊平,是日破漏後動駕。備前後部皷吹,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翼峴君璭、永順君溥、河城尉鄭顯祖、領議政申叔舟、左贊成黃守身、兵曹判書尹子雲、禮曹判書洪允成、工曹判書沈決、中樞院使尹士昕、楊山君楊汀、兵曹參判金國光、都承旨洪應、左副承旨尹欽、右副承旨盧思愼、同副承旨李繼孫、行上護軍李蒙哥、薛繼祖及宣傳官十員、尙衣院二員、忠扈衛三員、香室一員、尙瑞司二員、書雲觀二員、禁漏一員、司僕祿官四員、兼官三十一員、臺諫各一員、吏曹郞廳一員、兵曹郞廳四員、舍人一員、郞廳鎭撫八員、義禁府郞廳四員、器軍監二員、司膳署一員隨駕。駕至彌沙里平,京畿都觀察使金從舜、楊州府使李孝恭來迎,從舜進鷹,分賜諸臣,中宮遣宦官李春來問安,夕次楓川,夜把門鎭撫曺効彬、鄭允福禁持摽信者不得通行,上親問,效杉對以愚惑誤錯,卽命赦之,允福飾辭以對,命下義禁府。
9月28日
[编辑]○己未,駕至漣川縣加兒平,御高丘,觀打圍,夕次松折院平。江原、黃海、平安道都巡察使韓繼美、黃海道都事李愼孝、延安都護府使安誼來問安。
○遣注書成俊,薦禽于宗廟,薦新于文昭殿。
9月29日
[编辑]○庚申,命右贊成具致寬爲主將,駕至江原道鐵原府境,觀察使李諴長來迎,至加乙麿峴射場,觀打圍,夕次馬山,中宮遣宦官崔玉來問安。
○行四方祭。
○領議政申叔舟統右翼在射場外,命司僕將權攀載鹿酒馳賜之,兼賜御製詩曰:「昔在己未春,氣力回山岳。一騁殘十禽,仰箭透一鹿。所獲焉能算?算者六十八。獨得天顔豫,將謂平生業。豈意摠六師?賜申出烟樂。〈太宗嘗講武,命召承旨,內豎不知承旨所在,太宗笑曰,」尋出烟處去。「以承旨等每當駐駕,必先燒肉後酒而飮故云。〉叔舟和進曰:」昔在先王時,分圍囿山岳。人人逞材力,紛紛逐秦鹿。聖武眞天縱,豈止六十八?天意回有屬,中興創大業。顧臣是何人?與享太平樂。「
9月30日
[编辑]○辛酉,日暈。上御幄次,命召諸宗親、宰樞入侍設酌,以奉石柱入圍內,射獸,罷射隊將。傳曰:「奉石柱昨日事甚不可。講武實大禮所在,豈可如此?石柱有過人材技,每當任事,屢犯禁令,此正智能傲人,才足陵人者也。予當終不授將帥之任,但以功臣享富貴而已。」叔舟等請罪,不允。
○命送鹿十二于中宮,賜鹿一、猪二,酒樂于留都將相、承旨等。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留都承政院曰:「同封御製賜鹿詩令忠勳府及文臣奉和善寫,還宮日進于晝停所。」
○夕次鐵原府回山,平安道經歷安克思、咸吉道都事仇自平來問安。
○傳旨義禁府,令放遣黃海道信川官奴永屬宦官朴漢、江原道橫城官奴永屬宦官黃義之。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壬戌朔,御幄次,召宗親、宰樞設酌,駕至平康縣石橋,前安邊府使尹諫謁道傍啓曰:「臣嘗於太宗講武時扈從。」賜綿紬襖衣一領。夕次積山,全羅道經歷高台弼、慶尙道都事金秀光來問安。
○是日西蘆平打圍時,壯勇隊、彎强隊等闌入射場,命義禁府竝杖之,罷其將林自蕃、權躽,以洪益誠、李孟孫代之。分賜獐鹿于隨駕宰樞及諸司,賜宣傳官、射隊、獅子衛等酒肉。
○工曹參判李延孫來問安。
10月2日
[编辑]○癸亥,御幄次,召宗親、宰樞,設酌。駕至平康縣,栽松射場觀獵,夕次鐵原府鐥盞。
○命賜浪于老哈紵絲、帖裏、緜紬、帖裏各一領,命其子將家老先往救藥。
○京畿經歷崔濬、忠淸道連山縣監柳孝明來問安,以都事有故,孝明代之也。
10月3日
[编辑]○甲子,御幄次,召宗親、宰樞,設酌。駕至鐵原南山下射場,適天雨,主將具致寬遽罷陣。夕次永平縣堀洞。兵曹請鞫致寬擅便罷陣之罪,允之。有頃承政院啓:「致寬罪犯匪輕,請下義禁府鞫之。」傳曰:「予當面諭。」
○中宮遣宦官池德壽,來問安。
○鐵原人前行護軍韓方至年逾八十,來謁進生梨、葡萄等物,命賜綿紬衣一領。
○留都將相遣輔德鄭文炯奉箋謝賜宴。箋曰:
离照當陽,蔚啓風雲之會,需天霈澤,偏蒙雨露之霑。鏤骨何忘?粉身難報。伏念臣等俱以庸品,幸際昌辰,誓不渝於險夷,惟匪懈於夙夜。雅望不足繫國之輕重,焉能有焉能無?孱材曾非出山之東西,胡爲將胡爲相?濫膺留守之任,恐負隆委之嚴,豈期睿慈曲加?寵念飛騎,忽屆於一夕?恩綸誕降於九宵,酒旣旨殽旣嘉,敞鹿苹之大燕,髓於淪肌於浹,怳魚藻之同歡。寵光莫逾,鼇抃奚極?玆蓋伏遇承天體道,烈文英武,殿下允文允武,乃聖乃神。講羲田之三驅,開湯網之一面,觀師律於搏獸,展孝思於獻禽。接下思恭,且眷肱股耳目之在內,愛人以德,更披心腹腎腸而由中。遂令臣等之踈迂,特荷宸私之繾綣。臣等謹當益殫素節,庶免素餐之譏,恒貢丹忱,永祝丹扆之壽。
10月4日
[编辑]○乙丑,御幄次,召宗親、宰樞,設酌。領議政申叔舟請鞫具致寬,上曰:「閫外之事,將軍制之」云者,以君將各在而言也。今則予在此,而致寬不啓罷陣,不得無罪。然其情不過憐恤軍士耳。昔秦穆公不廢孟明,卿等勿復言。「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留都承旨曰:「初六日迎駕時,曺錫文率一所軍士守景福宮,沈澮、沈安義率兩所軍士侍衛中宮,迎于盡停所,李承孫、朴仲孫留都,其餘宰樞隨百官例出迎,兵曹堂上、承旨各一員如沈澮例,各一員如李承孫例。」
○駕至永平寶藏山射場,觀獵,夕還次永平縣前平。上在射場,命召楊山君楊汀、西原君韓繼美、禮曹判書洪允成入射場,允成不卽馳詣,命罷允成都鎭撫。
○江原道都事趙祉來問安。
10月5日
[编辑]○丙寅,御幄次,召宗親、宰樞設酌。
○賜倭向化平茂續、藤安吉紵絲帖裏各一領。
○駕至王方山射場,觀獵。賜宰樞獐鹿及酒,夕次每塲。召洪應傳曰:「予昨責允成,今見允成,終日有戚色。」仍使應語宰樞等曰:「昨命允成從我入射場,久不來,故令司僕召之,亦不來,又前日召允成,不卽趨走應命,見宗親禮貌之,徐徐而來,允成必執己見以爲是,病正在此。至尊之前,豈有私禮?允成以禮官之長,至於如此,可謂知禮乎?以此臨事,則同僚必不推服,任之閫外,則必不能令衆以敗事也。」申叔舟等啓:「允成不敬,請鞫之。」上曰:「允成情狀予備知之,更鞫何事?」叔舟等更啓:「臣等請鞫者,不必更鞫情狀,欲下法司抵罪。」不允。
10月6日
[编辑]○丁卯,駕至非論石峴,行陣不整,命脫部將、統將等笠,李俊生所領衛軍亦不整,命脫俊生笠,給付義禁府。駕至綠楊平,百官以戎服來迎,至牛耳洞前丘,王世子來謁。上入晝停幄次,中宮進豐呈,命二品以上侍宴。命罷陣,令軍士等退屯于箭串平,命兵曹判書尹子雲點閱後罷遣,如有躱避者,以軍法論。日暮還宮。
10月8日
[编辑]○己巳,命遣注書于漢城府,搜取號牌文書。
10月9日
[编辑]○庚午,持平沈山甫將本府議啓:「洪允成聞上命,不卽馳詣,不敬莫大,請鞫之。」傳曰:「安可以不敬言之?」山甫更請,傳曰:「非故不來也,馬不進耳。」山甫更啓,傳曰:「中間使者不卽傳,命勿更言。」
○凡儒生會試講經中格者例授敎導,有李淵澄者請吏曹令史,詐爲會試講經者,冒授陜川敎導。吏曹自覺,請避嫌,傳曰:「淵澄及令史所爲,官員何知?其勿避」
○傳曰:「輪對東西班相間,每日一人進對。」
○日本國王源義政遣僧順惠等來獻土物。其書契曰:
動復協吉,忻慰惟深。近乏乘槎之信,無見持節之人。往歲寶鈔滿船運來,流通以利物之心,幸孰大焉?玆承自貴國送槳舶逢風波之險,未到日域,旣聽失所在,天歟命歟?不堪咨嗟者也。次我國爲修和親之道,齎書使投盧通事,速遣使大明國泥封,頂戴天澤,不勝幸甚。又比年北狄雖企干戈,不戰成功,王化所貴,威光盛者,異於他邦,不敢感幸哉?今復差圓滿院淨善法司,大明國天童第一位機外用禪師求昆盧法寶。蓋我京大和州有敎寺,乃天台宗之雄也。爰厄兵火,鞠爲灰燼藏殿,遂罹延燎,當彼寺之復舊而藏經未備,欲將一藏安置本山,爲植福之地。同重賜銅錢,以遂利物之心者,有甚奇産如之乎?況貴國無恡璧之心,每求允容,其德固有隣者也,不勝忱謝。不腆之土宜在乎別幅,采納惟幸。順序保重,切希爲國自珍。不宣。
○兀良哈萬戶浪于老哈特加資憲,學生可湯只爲副司正,前例野人之職毋過從二品。
10月10日
[编辑]○辛未,御札下承政院曰:「號牌改其體制,以癸未年十二月晦日爲限,京中漢城府、外方都會所,大君以下奴婢,必準賤籍給牒,不付良賤籍,而又無可證文籍者,皆付之公賤。良人不及限者,以制書有違律論,賤人不及限者,亦付之公賤,以杜避役者冒認者。」
○禮曹參判曺孝門卒。孝門,昌寧縣人,中甲子科,授藝文檢閱,累遷議政府舍人,及世祖卽位,與佐翼功臣,歷慶尙道觀察使、禮曹參議,陞參判,封昌城君,如大明賀正,還拜大司憲,出爲平安道觀察使。上西巡進階嘉靖,復爲禮曹參判,以疾卒,輟朝一日。諡成度,佐相克終『成』,心能制義『度』。性有崖岸,好高論。
○司憲府又請洪允成罪,不允。
○遣僉知中樞院事李甲中如大明,進貢種馬五十匹。
10月11日
[编辑]○壬申,諭都體察使、諸道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曰:「今兵正凡徵兵,只用發兵符,不用虎符。前此受去虎符上送。」
10月12日
[编辑]○癸酉,御忠順堂,命中樞院副使宋處寬、都承旨洪應讎校《兵書》。
○遣工曹參判柳守剛、仁順府尹洪逸童如大明,賀正。
10月13日
[编辑]○甲戌,都體察使韓明澮、從事官李克均來,上引見傳于承政院曰:「咸吉道慶源、穩城等邑失農太甚,轉南道諸邑倉粟救荒事,令戶曹磨勘以啓。」
○洪允成判中樞院事,李克培禮曹判書,李石亨判漢城府事,柳子燠戶曹參判,金吉通禮曹參判,金禮蒙同知中樞院事兼成均司成,金連枝中樞院副使,金係熙漢城府尹,崔濡開城君,田秱生僉知中樞院事。
○遣司饔別坐許峻于京畿,宗簿注簿朴繼金于開城府,尙瑞錄事金承慶于忠淸道,皆授發兵符,令徵兵,幷諭其道觀察使及留守曰:「今冬講武軍士須及十月二十三日上送。」
10月14日
[编辑]○乙亥,聖節千秋使以聖烈慈壽皇太后遺誥一道送于承政院。
○禮曹啓:「壬戌十一月大行太皇后擧哀則上未寧,令文武百官具素服、烏紗帽、黑角帶,設闕牌,擧哀三日,丙子三月大行太皇后擧哀,則聞喪卽日,上率百官素服、烏紗帽、黑角帶擧哀,每日早朝擧臨,三日而除,停朝市、去刑戮、禁屠殺、斷音樂、停嫁娶,外方亦如之。」御札下議政府曰:「親喪且以日易月,外國停之何如?」議政府議啓:「除擧哀,只停朝市。」
○諭都體察使韓明澮曰:「今諭康純令語彼人曰:『汝等作賊不已,每稱歸順,欲以緩我師,非我不知汝等謊說。汝等實欲歸順,則何不執致叛國大恩林阿具乎?汝等護一林阿具,終共被禍矣。但以國家憐恤汝等久,故冀其歸順,使之安生樂業,戢威示恩,喩之以義,汝等暫無悔過之心,所爲如此,汝等爲國家竟無誰何,止此而已乎?今日何可逃焚蕩殺戮之禍?皆汝自作,非關於我。我若致討,顯行征伐,不爲陰謀,爾可戰則戰,逃則逃。一征之後,汝等斷不得居爾土也,預知之。』卿悉是意,若豆里等建州之人來,亦以是意語之,使彼知懼,因以觀其情勢,此後之事,隨後有旨。」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曰:「今賊旣慮我致討,又爲兀狄哈所破,勢亦震恐,乘機設謀之時,於我亦因勢利導之,時同封事目,細審施行爲可。一,兀狄哈之人若出來,厚待慰送,若欲上京,勿阻上送。一,兀狄哈與訓春野人相攻,不可使彼此疑我生釁,宜存撫訓春之人,使安其居,厚待兀狄哈,令不疑阻,務在適宜。」
○傳旨司僕寺賜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左贊成具致寬、楊山君楊汀、雲城府院君朴從愚、文城君柳洙、兵曹判書尹子雲、漢城府尹權攀各兒馬一匹,以講武時分左右射獲而勝也。
○御忠順堂,命中樞院副使宋處寬、都承旨洪應讎校《兵書》。
10月15日
[编辑]○丙子,兵曹啓:「在先犯罪軍士當囚鞫者,送刑曹收告身囚禁,然本曹摠治軍務,請勿送刑曹,本曹囚鞫,啓聞科罪後,追奪告身。」從之。
10月16日
[编辑]○丁丑,御忠順堂,命宋處寬、洪應,讎校《兵書》。
○傳旨吏兵曰:「諸司吏典皀隷犯罪者擅便黜免未便,自今啓達。」
○先是,樂工黃鍾生及私奴加叱朴、金義同、吾亡知等敺茂林正善生子終孫,終孫兄明川正長孫具由以啓。命宗簿寺竝囚之,黃鍾生詣獄,加叱朴等逃匿,命追捕之,下御札曰,速囚奴主,至是少尹柳季潘啓曰:「奴主凡三人,其二在外,其一德城君敏也。且其奴三人,皆已捕囚。」上曰:「何不速囚而今日取旨?甚不可也。」竝下季潘及鍾生等于義禁府鞫之。
10月19日
[编辑]○庚辰,御思政殿,受常參、時事、設酌。世子與臨瀛大君璆、桂陽君璔、翼峴君璭、龜城君浚、領議政申叔舟、雲城府院君朴從愚、鈴川府院君尹師路、河城尉鄭顯祖、吏曹判書朴元亨、判中樞院事尹士昐、中樞院使尹士昕、兵曹判書尹子雲、刑曹判書李克堪、判漢城府事李石亨、大司憲咸禹治、戶曹參判柳子煥、工曹參判李延孫、禮曹參判金吉通、漢城府尹權攀、仁壽府尹李墅、承旨等入侍。上曰:「講武後未見宰相久矣。」命世子進酒,遂行酒于諸宗親、宰樞,上謂叔舟等曰:「大槪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而前日講武時,洪允成多有失誤。予親敎之,不從予言,遽爾妄對,且蘆平打圍,命入射場,允成遲留不來,雖其心以爲在場外爲是,予旣有命,且古有水火無避之說,況馳入射場,有何難事而不卽來乎?爲臣之道,不當如是,然允成愚惑無情人也,予不過之。且予心本不含畜,苟有可言,必皆言之如靑天白日也。太宗嘗謂不言人之是非爲是,其時功臣李茂有過,太宗不言,卒致叛逆。予意以爲君臣之間各言所懷,可以兩得相安。允成如此屢失,不宜任大事,但以愚惑致然,故今罷職事,只令安亨富貴而已。」叔舟啓曰:「臣之於君,有死無貳,安有聞君上之命而不卽進者乎?當其時,臣等已請其罪,上原之,故不得更煩。然所犯如此而今不罪之,無復懲艾。」上曰:「卿言是也。然旣已勿論,不須更言。」卽命叔舟進酒曰:「予使世子常侍常參朝啓,欲其知君臣間事也。世子武藝有能,而學問未進,此予所軫慮也。」又命禹治進酒,傳曰:「今日予將習陣於後苑,諸宗宰可入侍。」遂御序賢亭,進膳。世子與宗親、宰樞皆侍食設酌。命金漑爲左廂大將,金處義爲右廂大將,各率軍士,習講武打圍。命罷陣,御華韡堂射侯,璆、叔舟、汀、石亨等侍射。又令諸宗宰及兼司僕等射侯。
10月20日
[编辑]○辛巳,司憲府據黃海道觀察使關啓:「李愈昌爲兎山縣監,置妾私婢元德於境內民家,亟來往厚贈官物,又爲助邑浦差使員監收稅糧,通其浦住私婢芿叱德贈米五石、緜布二匹等物,事覺自知罪大,逃隱不現,請令本鄕忠淸道藍浦、妻鄕黃海道遂安郡守令根尋掩捕,幷移文他道搜捕。」從之。
10月21日
[编辑]○壬午,御思政殿,召諸將,設酌,示《御製武經序》。其辭曰:
古之論兵者多,而今所宗尙七書而已。皆先傑更事所知,積思所發,制治保邦,無要於此。求之益深,用之不窮,譬如對峯望山,陟之彌高,能入其門者,方乃可窺。夫天之生物,脚之、齒之、翼之、爪之,求其食,備其侮,安其性,理一事通,家國皆然,故求其食者,農也;備其侮者,兵也;安其性者,學也。非此三者,世道不竪。庸麤迷碎之徒,誦九流之說,不知一致之道,未嘗經目而指爲武人之學,何笑如之?世宗嘗曰:「兵不可不知。」乃親授予孫子』,予承聖訓,弓馬之間,究精兵家,蓋有所得,未必無暗合處,亦非語言之所能喩人也。文宗以予知兵,命予口訣幷解,予與權擥、洪允成不遑於靖難,莫得而致詳焉,今更與申叔舟、權擥、崔恒、宋處寬、洪應等定口訣,命校註,庶育英才,收功四方云爾。
○命臨瀛大君璆問宣傳官金承緖曰:「汝爲雜類將,與金澣熟優?」承緖對曰:「臣優矣。」問所優何?對曰:「澣爲雜類將,不知病處,臣則能知病處而善處之,是以爲優。」上曰:「然。」賜鹿皮一張。
10月22日
[编辑]○癸未,試文科擧子于勤政殿庭,領議政申叔舟、藝文大提學崔恒、提學李承召等爲讀券官,都承旨洪應、禮曹參議李永肩、判司宰監事金㻶、藝文直提學李坡、禮曹正郞趙安貞爲對讀官。策題:「王若曰,予自莅政以來,屬意文武,或親講經,或試製述,敦勸儒士,非一方也,未見作成之効,或親習閱,或試兵法,策勵武士,非一方也,未見作興之効,敦勸策勵之術,有未盡歟?甄別拔擢之道,有未至歟?抑氣化有盛衰,非人力可及歟?安得使士競奮勵,英豪輩出與共經濟乎?士大夫各悉心以對。」命王世子先試武擧人步射于慶會樓池南邊,上御序賢亭,試騎槍、筒箭。
10月23日
[编辑]○甲申,御思政殿,入直諸將、兵曹堂上、承旨等侍設酌。引見日本國使臣順惠等,命左贊成具致寬傳曰:「書契之意已悉。求請《大藏經》當贈送,銅錢則國不行用,將索之以送。與三寶不可飮酒,然情意甚好,故酬酢耳。」
○取文科柳自濱等三十三人、武科趙穎達等二十八人。
10月26日
[编辑]○丁亥,文武科日晏詣闕謝恩。傳曰:「新及第等謝恩太晩,予甚非之。欲不許出身何如?」承政院啓曰:「旣賜出身,請下攸司推鞫罪之。」上曰:「然則文武中先到者十人令遊街,其餘令憲府鞫之。」
○諭諸道觀察使曰:「貪窮乞食人救恤之法已詳,然隣里族親等專不救恤,而官吏不檢擧未便。自今盡心糾檢,其不恤者,推劾以啓。」
○先是,上將講武,徵兵于京畿、開城府、忠淸道,至是皆聚于箭串平,騎步凡一萬四千三百六十一。分爲三廂,廂各三衛,衛各五部,部各四統。以右贊成具致寬爲支應使,兵曹正郞李恕長從事官,行上護軍金漑左廂大將,知中樞院使金處義右廂大將,行上護軍權躽中廂大將,居平君復、進禮正衡、金山正衍、春陽令徠、行大護軍金瀚、行護軍朴居謙、行僉知中樞院事閔發、行護軍薛孝祖、行上護軍權擎衛將,栗元令徖獅子衛將,江城君奉石柱射隊將,行護軍洪益誠彎强隊將,行護軍李孟孫破敵衛將,仁壽府李墅兼司僕將。漑、處義領軍先陣于中良浦。留都將相皆仍前日講武時將相。
10月27日
[编辑]○戊子,日暈。上與中宮動駕,王世子與臨瀛大君璆、永順君溥、龜城君浚、河城尉鄭顯祖、新宗君孝伯、毛山正禧、堤川副正蒕、富潤副令孝叔、銀山副令徹、鵠城副令金孫、雲水副令孝誠、枰城副令徫、牟陽監稙、雲城府院君朴從愚、領議政申叔舟、左贊成黃守身、工曹判書沈決、楊山君楊汀、中樞院使尹士昕、文城君柳洙、兵曹判書尹子雲、行護軍李俊生、行上護軍金處禮、行護軍李澄珪、兵曹參判金國光、大護軍李蒙哥、都承旨洪應、右承旨金謙光、同副承旨李繼孫、行上護軍趙得琳、具文信、薛繼祖等隨駕。諸司官員則依前講武時數。百官以戎服祗送于中良浦,京畿都觀察使金從舜來迎。駕至中良浦,三廂大將各率軍士扈從。駕至楊州達川,召宗親宰已設酌。從舜進鷹、狗,分賜宗宰。
○先是,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據會寧節制使宣炯呈馳啓:「兀良哈林阿具送其子告曰:『前者爲阿兒豆、林大等脅從犯境,今欲歸順,恐獲罪未敢。玆將鹿皮,以表下誠。』且將所搶去富寧女一名還送,若林阿具來乞降,則何以處之?」至是,命示申叔舟,遂諭純曰:「林阿具曾來侍朝,告暇而去,遂叛從賊,自庚辰以後凡賊之寇邊,無不與焉,其惡已甚,所當執致明正己刑,而宣炯之受其贈,不合事宜。今若誘之使來,則不可治罪,宜如前諭督令賊之歸順者,拿致而觀其勢,若林阿具更使人,則語之曰:『汝來則來,不必使人來告。其他諸種來者誰先使人而後來耶?』阿具若來,則拘囚馳啓,可也。」
10月28日
[编辑]○己丑,駕渡龍津浮橋,至楊根龍頭,忽大雷雨、雪雹交下。命兵曹判書尹子雲齎酒食杆後,以救凍餒者。夕次盧多谷,軍士與輜重相失者頗多。臨瀛大君璆亦失之,上聞之,令司饔房供饋。
○夜有一軍士敺傷右廂前衛從事官鄭從雅而逃,命其弟義禁府都事懷雅救護還京。
○忠淸道都節制使李允孫遣人進方物于大殿、中宮、世子。上以講武時中宮、世子進上,非《大典》所載,命司憲府劾之。
10月29日
[编辑]○庚寅,命楊山君楊汀率宣傳官三人,領三廂,令軍士之失輜重者留宿所以待,軍士多詐言、失輜重、還宿所者,命金國光馳諭三廂。駕至彌智山下孝寧大君補農莊,幸上院寺,補及都鎭撫等隨駕。夜還次補農莊。宦官宋重不及進輦,命義禁府杖之,收告身。
○留都守相等遣從事官成均直講李克增來問安。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辛卯朔,支應使具致寬啓:「支應差使員忠州判官閔亨、淸風郡事李繼忠、堤川縣監金承幹、槐山郡事權永和、陰城縣監孫士溫、原州判官金輿俱不肅拜,請鞫之。」命下義禁府。承政院啓:「今若囚之,恐稽支應諸事。請待事完推鞫。」從之。
○幸龍門寺,夕次鉢山。
○留都議政府六曹遣戶曹參判柳子煥問安。
○上聞臨瀛大君子定陽尹淳病,命遣隨駕內醫金智,令承政院馳書于留都承旨曰:「令全循義與今去金智同心治療。」
○兵曹得敺傷鄭從雅者以啓,夜命領議政申叔舟、兵曹判書尹子雲、參判金國光、承旨李繼孫與義禁府提調雲城府院君朴從愚、右贊成黃守身等拷訊。
○命臨瀛大君璆亟還京,視子淳病。
11月2日
[编辑]○壬辰,申叔舟等推敺傷鄭從雅者,未得其情以啓,命作捕獲事目:「一,敺傷右廂前衛從事官鄭從雅人現告者,軍士則超三資賞職,賤人則賞綿布五十匹,助丁則免軍役賞職。一,知情不告者,與敺傷人同罪,全家徙邊。一,衛、部、統將及旅帥、隊正等不能檢擧,所管軍士不及還宮前現告而後現,則杖一百、充軍。」夕次盧多谷。
○部將金巑等得敺傷鄭從雅,甲士朴陽茂、證見正兵朴乙、朴乙成、朴永年等以啓,命下義禁府,令叔舟等鞫之。
○命下差使員閔亨于義禁府。
11月3日
[编辑]○癸巳,命承政院馳書于留都承旨曰:「前者令臨瀛大君璆來迎豐壤,今其子病頓愈則來,不則勿來,幷給藥材、食物。」夕次楊州月介田。
○申叔舟等啓:「今鞫朴陽茂,辭證明白,形迹現著而不輸情,請拷訊。」時夜寒甚,賜叔舟等酒肉。俄而傳曰:「若拷訊則雖使服招,謂之得情乎?」召叔舟等入帳內,令拿陽茂等來親問之,言辭或異,傳曰:「此獄非急遽間所能決,姑下義禁府,後日更鞫。」
11月4日
[编辑]○甲午,命三廂軍先往豐壤,合圍以待,御幄次外,召宗親、宰樞設酌。世子進酒,仍行酒于諸臣,上還內,俄而動駕,有一壯勇隊訴駕前曰:「私奴富貴者,欲入壯勇隊,其主洪繼祖疾之割耳斷筋。」命義禁府知事金琦馳往拿來鞫之。駕至楊州柳浦,前僉知中樞院事金子鏗進紅柿子,賜衣一領及魚肉等物。留都百官以戎服來迎于豐壤前平。夕次豐壤離宮。夜傳于承政院曰:「明日放軍士還宮。」初講武以十日爲期,軍士冒雨寒甚,故有是命。
○臨瀛大君璆來肅拜。
11月5日
[编辑]○乙未,以上幸上元寺,時有觀音現相之異,百官進箋陳賀,下敎赦謀反大逆、謀反、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但犯軍令、盜强外罪。
○命召宗親、宰樞設酌。命司僕判官李德良、宣傳官尹末孫等領當番軍士先行打圍,傳曰:「非爲獵也,欲觀若等才耳。」又命尹士昕、金國光留點三廂軍放遣。駕至楊州大方洞觀獵,暮還宮。「
11月6日
[编辑]○丙申,日暈。
○以鄭永通爲司憲掌令。
11月7日
[编辑]○丁酉,御華韡堂,設宴。宗親、宰樞、承旨等入侍,上射侯,臨瀛大君璆、領議政申叔舟、楊山君楊汀、判中樞院事洪允成、判漢城府事李石亨、行上護軍閔發等侍射。以璆、叔舟、汀等射侯得勝算,賜畫鍾各一事,賜權擥漢江圖一幅。
11月8日
[编辑]○戊戌,地震于慶尙道金山、仁同、開寧、善山等邑,降香祝,行解怪祭。
11月9日
[编辑]○己亥,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
○傳旨吏曹曰:
故敦寧安壽山、故判敦寧金九德、故摠制金五文、前監察呂宗敬、修義交尉柳子濱、故郡事韓卷、前判事李添老、行直長朴元直、護軍柳泂、故護軍全仁貴、前通贊盧定行、司勇萬同源、故學生金處、故牧使金有讓、前郡事楊國華、副司直金孝順、玄得利、吹螺赤李止、司鑰朴良守、前司正李喜山、敦勇校尉李龍壽、行司正朴枝茂、金熙璫、本宮奴張成萬、私奴保霖、朴非山、姜今音同、姜白同追錄原從功臣三等。
11月11日
[编辑]○辛丑,設中宮誕日宴于思政殿,宗親、宰樞、承旨等入侍。
○以文城君柳洙爲咸吉道都巡察使,兵曹正郞李恕長黃海道敬差官,宣傳官尹末孫平安道敬差官,宣傳官權愼江原道敬差官,授事目以遣:「一,捕松鶻器械不盡心布置,至今未獲一連,採訪別監守令推劾,其中尤甚者,勿論功臣議親,拷訊堂上官啓聞施行。一,鎖所監考及辭連人,有不輸情者拷訊。」
11月12日
[编辑]○壬寅,司諫院啓:「咸吉道防禦事緊,平安、黃海道時方徙民,江原道失農,今遣敬差官,恐有騷擾之弊。請令觀察使推鞫。」傳曰:「咸吉之防禦、江原之失農、平安、黃海之徙民,予固知之,然進獻鷹子採訪等,迨今不獲一連,故遣敬差鞫之。」
○承政院奉旨馳書全羅道觀察使曰:「道內靈光巨頭山東麓産倭楮,守令匿不以聞,甚不可。倭楮條數親審以啓,且定看守人,嚴加禁防。」
○夜命留迎秋門及崇禮門、興仁門,遣注書孫昭于屯地山氷庫,檢閱金淸于別氷庫,審修葺勤慢。
11月13日
[编辑]○癸卯,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觀宗親等捧戲,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刑曹判書李克堪、承旨等入侍設酌。
11月14日
[编辑]○甲辰,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內宗親及左議政權擥、右贊成具致寬、行僉知中樞院事李邊、判中樞院事洪允成、吏曹判書朴元亨、中樞院副使金連枝、魚孝瞻、刑曹判書李克堪、工曹參判李延孫、戶曹參判柳子煥、承旨等入侍設酌。
○平安、黃海、江原道都巡察使韓繼美來復命。
11月15日
[编辑]○乙巳,司憲府啓:「李淵澄冒受官爵,雖已經赦,不可不懲。臣等曾請徙邊,未蒙兪允,請收告身。」從之。
11月18日
[编辑]○戊申,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設酌。內宗親及左參贊李承孫、河原君鄭守忠、戶曹判書曺錫文、藝文提學李承召、入直諸將、承旨等入侍。下御札云:
治衆而不可一一耳命,故作形名分數,預定其進退散合,臨戰而不可常守一勢,故出變通新令,乘機而用正用奇。若山川隔礙則視難泂,百里連陣則言難通,一部受敵,則應難齊。故知兵者委律其將,漢祖是也,不知者麿縶諸軍,隋煬是也,此兵家之大要不出於此,至如心體國家之大計,得士卒之心力,臨危而制變,取勝於四方,在人而不在法,律肆不詳。及卿等皆國之俊,又知遇於一時者也,而但以國家昇平,不以兵事爲意,故行軍則一日之路十日不到,講法則專不通,打圍則長蛇爭下,閱陣則受令於下,載牽馬首,在公則多病,在家則無醒,笑之極者,無如卿等。勿以予言爲惶,當以予言爲愧,與我共享天祿之由,非他之供,皆自食其功耳。
右戲諭諸將。仍召部將、鎭撫、兼司僕、宣傳官等講問。
○傳旨義禁府,放遣忠淸道木川付處鄭孝孫。
11月19日
[编辑]○己酉,諭諸道觀察使、節制使曰:「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凡干軍務事件,該曹受敎移文者數矣,諸營、鎭將視爲餘事,兵器馬匹專不點閱,因此軍士亦不自備,每當點閱,潛相借貸,名存實無。將遣人糾察,大明黜陟,卿宜知悉,倍加考察,使速自備。」
11月20日
[编辑]○庚戌,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左議政權擥、吏曹判書朴元亨、刑曹判書李克堪、判漢城李石亨、楊山君楊汀、中樞院使崔恒、中樞院副使魚孝瞻、吏曹參判韓從禧、兵曹參判金國光、承旨等入侍、設酌。命放全羅道礪山付處鄭昌孫,召王世子進酒,右副承旨盧思愼啓德源君居第事,上曰:「昨予與世子言此事,以爲曙之第若新構,則功役甚重,爲弊不貲。欲令買之者,所以除弊也,今戶曹請買六十餘間大屋,此尤不可。昔世宗朝大君、諸君之家,皆有定制,今若買大屋,則後世鍾愛庶子者,必援此而增益之,終至百餘間矣,其速令戶曹改擇以啓。」召兼司僕具文老、裵孟達、鎭撫河礪,傳曰:「汝等誠善射,若不知學,將焉用之?」遂命擥及國光、孝瞻講文老等兵書。謂世子曰:「汝生於宮中,長於婦人之手,不知細民之事,甚不可也。須爰曁小人乃可。」御札出題曰:「敎世子文武之道,備嘗世法爲上,身嘗勞苦爲中,循途守轍爲下。」卽令宰樞等製進。
11月21日
[编辑]○辛亥,御思政殿,諸將及承旨等入侍設酌。
○忠勳府有司堂上密山君朴仲孫來啓:「鄭昌孫之罪甚重,請勿放。」傳曰:「昌孫功臣,故放之。」仲孫再三啓請,不允。大司憲咸禹治、持平沈山甫、司諫尹慈、正言崔漢艮等啓:「鄭昌孫旣保性命,雖終身禁錮,上恩亦已至矣,今而速放,無乃不可乎?」傳曰:昌孫曰旣爲功臣,其罪本無情實,迨今未放,猶爲晩也,勿復言。「禹治等請之再三,竟不允。
11月23日
[编辑]○癸丑,百官賀冬至,又賀于王世子。上御勤政殿,設冬至宴,王世子與侍宴官日本國王使臣等入侍。
11月26日
[编辑]○丙辰,上以天氣甚寒,慮役夫凍死,命罷大倉役。
○日本國關西路九州都元帥源敎直遣人來獻土物。
11月29日
[编辑]○己未,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設酌。二品以上入侍,講宣傳官、鎭撫、部將等《兵要》。
○義禁府鞫洪繼祖啓:「律應斬待時。」命勿待時。
11月30日
[编辑]○庚申,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命二品以上入侍、設酌,上謂禮曹判書李克培曰:「名分不可不嚴,昨日司饔院進膳,雜用世子器皿,甚不可,若是則父子同器,君臣同器,奴主同器矣,名分何居?與野人奚擇焉?世子尙且視膳,事孰大於御膳乎?其司饔別坐罪尤重焉,當丁寧告戒之。」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辛酉朔,正朝使柳守剛等先送事目于承政院以啓:「有建州右等衛、女直都指揮,指揮卜花禿等各自分投海西毛憐等衛,句引都督寧哈答等,起五百人馬,毛憐等衛女直都指揮尙冬加等人馬五百、卜花禿、趙乃剌等五百人等共千五百人馬,會同十二月十八日都到東北幹阿地面取齊,二十四日從婆猪江進去,搶朝鮮國人馬牛畜大殺,一場出來,到遼陽撫順所東北草河口入口,到遼陽界上,搶遼東人馬牛畜,就去朝鮮國愛州江上搶截人馬,回還分用。」
○諭都體察使韓明澮、咸吉道都觀察使康孝文曰:「同封傳寫正朝使先送事目看審。」
12月2日
[编辑]○壬戌,御序賢亭,閱陣。內宗親及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刑曹判書李克堪、判漢城府事李石亨、兵曹參判金國光、刑曹參判徐居正、諸將、承旨等入侍,講兼藝文官及成均儒生等經書,習讀官醫書。
○盜入豐儲倉,偸米,命金國光率部將壯勇隊等搜捕。
○御札傳旨禮曹曰:「自今宴享取旨,然後殺牛馬羊。」
○謝恩使盧叔仝齎禮部發還人口咨,回自大明,咨主客淸吏司案呈,準錦衣衛鎭撫司手本,天順六年九月二十日節:「已奉欽依南蘇等着使臣盧叔仝等領回去,衣服等件都與他。」欽此。手本到司,案呈到部,隨據南蘇等告係朝鮮國鎭撫軍人等職役爲因本國採打船隻,遭風漂流,至山東、登州地面,被捉解送赴京,欽蒙着令本國差來陪臣認領回還,思得艱難,天氣寒冷,無衣服、袴鞋、口糧、脚力,過關勘合,乞爲給賜,應付等因査例具題,天順六年九月二十五日,本部尙書石瑁等於西角門奏,奉聖旨是,欽此除欽遵將南蘇等每人給與胖襖、袴鞋各一件隻及應付口糧脚力,令盧叔仝等帶領回還外,合行開咨知會施行。又咨曰:
主客淸吏司案呈,準兵部職方淸吏司手本,開鎭守遼東都知監左少監覃機等具本差人伴送走回朝鮮國男子金干撒爾等二名,赴京奏送到司,行該都督同知季鐔等審得金干撒爾係朝鮮國義州民,被建州女直搶去,脫走前來,情願回還本國完住,本部擬議合無將金干撒爾等給與朝鮮國陪臣盧叔仝等領回本國完住具題天順六年十月初一日太子少保兵部尙書馬昂等於西角門,奏奉聖旨是,欽此。欽遵將金干撒爾等二人付本國差來陪臣盧叔仝等領回外,手本知會案呈到部,參照前事,合行開咨,知會施行。
12月3日
[编辑]○癸亥,命刑曹判書李克堪、兵曹參判金國光等會承政院,鞫豐儲倉米賊。
12月4日
[编辑]○甲子,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設酌。二品以上入侍,王世子進酒。召書筵官尹弼商、李克基,講《孟子》「君子不以天下儉其親。」上曰:「汝於此文,得註外之意。」遂謂世子曰:「人君以天下奉一己,故奢侈爲易,而崇儉爲難。古人以服澣衣,爲人君美德,夫服澣衣,何德之有?然而以爲美德者,所以著崇儉之難也。不知者曰:『田舍翁得此過矣。』以金銀珠玉,華飾嬖妾,肆其寵樂,或與之荒湛于酒,而不知民生之疾苦,以至敗亡,此乃醉生蒙死耳,何足道哉?予本不好色,欲飮酒,則與汝及諸將相等相飮耳,絶不與宮妾飮之,此則汝所見也。且予有昭容一人、少女一人而已,有罪則或囚之,誰敢與予言哉?又賞罰不可少弛,賞罰少弛,則天下不可治矣。昔韓昭侯藏弊袴以待有功,溫公書諸史策,夫袴之藏也,市井之徒,尙且不爲,而溫公書之者,所以重賞罰也。須賞當其功,罰當其罪方可,爾宜存心焉。」仍命弼商等曰:「汝等當以予此言敎誨世子,俾勿忘焉。」又曰:「古有初之易而後實難之語,汝等知其意乎?」克基對曰:「堅凝之難,殆此語也。」上曰:「然。」仍命陞職,右贊成具致寬啓:「克基已受準職,更不可陞,加階爲便。」上曰:「若加階,則無功,不可也。」
12月5日
[编辑]○乙丑,御思政殿,召諸將設酌。特賜右贊成具致寬鞍具馬一匹,傳于諸將曰:「汝等毋優游度日,惟勤謹國事,則予待之亦如致寬矣。」
○鄭昌孫來肅拜,命還給告身、科田。
○傳旨義禁府曰:「內醫朴承傳醫治侍女終伊之病,不勤其職,以致病勢日深,反以已愈啓達,推劾以啓。」
12月6日
[编辑]○丙寅,內侍府職嘗汰正七品二員、正八品三員,至是命復置。
12月7日
[编辑]○丁卯,諭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曰:「卿今秩滿當遞,近以邊圉事多幾務,非卿不可以專委,姑煩卿仍任,待寧靜卽遞,卿悉予意。」
○以鄭昌孫爲蓬原府院君,洪元用江寧君,李承明兼成均司成,金禮蒙同知中樞院事江原道都觀察使,李孝智行僉知中樞院事,李諴長、申自準僉知中樞院事,崔漢卿僉知中樞院事忠淸道觀察使,崔士老兼知刑曹事,李英耉行公州牧使,金自行行星州牧使,朴大孫行江陵大都護府使。
12月8日
[编辑]○戊辰,日暈。
○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設酌。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翼峴君璭、烏山君澍、德城君敏、銀山令徹、何城尉鄭顯祖、班城尉姜子順、右贊成具致寬、左參贊李承孫、行僉知中樞院事李邊、雞林君李興商、中樞院副使魚孝瞻、吏曹判書朴元亨、戶曹判書曹錫文、中樞院副使宋處寬、行僉知中樞院事梁誠之、大司憲咸禹治、承旨等入侍。蓬原府院君鄭昌孫、江原道觀察使金禮蒙、忠淸道觀察使崔漢卿等來肅拜,皆引見,慰諭昌孫曰:「卿因予誇世子之言而失對,本無情實,卽欲召還,慮有朝議,故未敢耳。」問禮蒙、漢卿等治民之略,先是金澣以受根隨奴所贈,司憲府劾之,經赦猶不置。禹治進酒,上召澣,傳曰:「大司憲欲黜卿,予以赦前特勿論,卿其知之。」命昌孫進酒,執昌孫袖起舞,諸宗宰亦起舞。
○遣戶曹參判鄭自濟、中樞院副使權躽如大明,陳慰進香。表曰:
昊天不弔,奄秘慈儀,率土無依,悉均哀慕。冀循中制,少抑聖懷。
祭文曰:
思齊聖后,克配乾剛,旣嚴內治,慈訓冞彰,庶幾萬歲,永享多福,賓天何亟?痛均八極。顧惟小邦,優荷洪私,伏聞訃音,驚號曷其?聊遣賤价,恭陳泂酌,仰惟懿靈,俯垂歆格。
12月10日
[编辑]○庚午,世子宮成,上與中宮臨幸,設落成宴,王世子進酒,遂行酒于侍宴諸宗親、宰樞。
12月13日
[编辑]○癸酉,中樞院副使魚孝瞻以書啓曰:
今月初十日內宴,臣飮酒太過,不省人事而出,翌日尙未擧頭,十二日出仕,始聞其日臣與已妓對舞事。因念臣醉酒迷亂,乃於闕內無上敎,而輒自起立對妓戲舞,非惟自失威儀,越禮無狀,臣罪極矣。臣不勝慙懼之至,願待罪于家。
御札紙尾曰:「予猶樂笑,何罪之有?會須復觀。」
12月14日
[编辑]○甲戌,日本國使僧順惠等辭,就付回答書契曰:
使至承惠書,得審起居康裕,兼受厚貺,欣感殊深。前者遣使修好,不幸中遭颶風,竟未能達,予甚傷焉。聞殿下命諸島廣搜,寧不感荷?所索《大藏經》、銅錢,不腆土宜,就付來使。具如別幅,冀領納。但銅錢非本國所用,不多爲愧爾。且獮猴宜馬不産本國,若有來船,付惠爲幸。臘天寒甚,順時自重。不宣。
別幅《大藏經》一部、函具,銅錢一千五百貫、白細綿紬二十匹、白細紵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虎皮邊豹皮坐子一事、鞍子一面、諸緣具虎皮一十張、豹皮一十張、藍斜皮一十張、滿花席一十張、滿花方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蔘一百觔、松子五百觔、淸蜜二十斗、麝香四臍、白鵝二雙、白鴨二雙。
12月15日
[编辑]○乙亥,御康寧殿設酌,內宗親及蓬原府院君鄭昌孫、領議政申叔舟、右贊成具致寬、判中樞院事洪允成、中樞院使崔恒、戶曹判書曺錫文、行僉知中樞院事李邊、吏曹參判韓繼禧、藝文提學李承召、兵曹參判金國光、中樞院使尹士昕、行上護軍金漑、行護軍曺變安、承旨等入侍,講成均館儒生經書。
12月17日
[编辑]○丁丑,馳書于都體察使韓明澮曰:「依卿所啓,以趙宗智爲卿軍官,宗智知碧潼郡事時所犯眞僞,以卿所聞回啓。」
12月18日
[编辑]○戊寅,司憲府啓:「有人以紙一封投府庭,開緘視之,則蔚山郡事孫孝胤餽食物於左參贊朴仲孫、禮曹判書李克培處,請遞任事也。其人則未及卽捕,請鞫孝允。」從之。
○戶曹啓:「正統二年六月日受敎:『凡立後者一應家事,皆如己子,爲所生父母降服』。請將卒左贊成李孟畇科田,遞給立後子李保基,且自今功臣田、別賜田、科田遞給立後人事,幷載《大典》。」從之。
12月19日
[编辑]○己卯,上弗豫。
12月20日
[编辑]○庚辰,承政院問安。
○先是義禁府鞫朴軍,啓律應斬待時,允之,承政院啓:「朴軍罪當死,然其情理非甚可憎,且雖待時,今乃行刑之時,若判下,則卽當刑矣。」命覆啓,至是命保放。
○都體察使韓明澮馳啓:「平安道都節制使金師禹得病」,承政院奉旨馳書曰:「今送藥材,以卿帶去醫員車孟康依證救療。」
12月22日
[编辑]○壬午,慶尙道都觀察使權愷進死白雉。
○遣戶曹參判柳子煥、仁壽府尹田秱生如大明。謝恩表曰:
帝德丕冒,庸瀆懷綏,宸眷偏隆,曷勝銘佩?矢心圖報,粉身難忘。伏念臣猥將孱資,邀居敝服,顧乏絲毫之効,叨承卵翼之私。何期賊价之旋,荐荷睿恩之渥?海卒遭颶,幸依山東,邊氓被俘,得走遼左,曲軫收護,竝許帶回,父老驚非夢而眞,妻孥感幾骨而肉,事光編簡,喜溢提封。玆蓋伏遇皇帝陛下度廓包荒,仁敦柔遠,保萬民如赤子,視四表猶一家,遂令遐陬,特蒙洪造。臣謹當益虔釐東之職,永作漢藩,恒輸拱北之誠,倍伸華祝。
方物表曰:
天心至仁,曲加矜育,土甚尠,聊表謝忱。謹備黃細苧布二十匹、白細苧布二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黃花席一十五張、滿花席一十五張、滿花方席一十五張、雜彩花席一十五張、人蔘一百觔。右件物等製造匪精,名般不腆,冀諒由中之悃,俯容享上之儀。兼進文魚一千尾、兎鶻二連、黃鷹一十連。中宮禮物,紅細苧布一十匹、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
箋曰:
望尊元良,密裨神化,心敦博愛,導霈皇恩,麋粉何酬?感激罔措。伏念臣幸際熙運,叨守荒陬,曾靡效於藩宣,乃偏蒙於撫育。憐漂泊之海卒,特許發還,恤俘虜之邊民,亦俾安集,奚止一家之慶?悉均三韓之歡。玆蓋伏遇皇太子殿下德著淵沖,功專翼亮,諒微臣事大之懇,體上聖字小之仁,遂令庸資,獲紆殊眷。臣謹當歌載賡於重潤,壽倍祝於千齡。禮物,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滿花席一十張、雜彩花席一十張、人蔘五十觔。
○遣知司譯院事金自海管押被擄唐人楊職,解赴遼東。
12月23日
[编辑]○癸未,日暈。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康純曰:「前者諭以城底住兀良哈及刷還擄去人兀良哈等有欲上京者,約其從者上送,今番卿書必中間留滯,卿其知悉。」
○右贊成具致寬詣賓廳問安,傳曰:「予濱死復蘇而無一人問安者,今卿來,予甚喜悅。予謂若飮卿家酒,則予病卽痊。」致寬伏地垂泣,啓曰:「臣未聞上體未寧。但近者久不視事,臣詣闕始得聞焉。」命中官往致寬家取酒,使之進酒,賜致寬豹皮阿多介一事、燒酒五甁、生鹿一口。
○領議政申叔舟問安,傳曰:「予晝夜幷三日甚劇,平生無如此病,今已向愈。」仍問曰:「兀良哈約其從者上送事,已下諭咸吉道,無乃明春沓至妨農乎?」叔舟啓曰:「居城底者本少,且農時則自不來矣。」
12月24日
[编辑]○甲申,議政府遣檢詳尹孝孫問安。
○左議政權擥問安。賜議政府堂上豹皮阿多介各一坐。
○中部慶幸坊住檢注簿林自正妻一産三男,賜米十石。
12月25日
[编辑]○乙酉,吏曹啓:「曾下傳旨云『加設大殿司鑰遞兒從七品一、別監小親侍遞兒從八品一、中宮世子宮別監小親侍遞兒從九品一,改大殿書房色、中宮司鑰遞兒八品爲從七品,世子宮司鑰遞兒五品二爲從八品汰其一,又汰大殿別監小親侍兒遞七品一、世子宮別監小親侍遞兒八品一。』請定其職名,大殿司鑰從七品一稱典僕郞掖庭署謁者,別監小親侍從八品一稱典引郞掖庭署左班殿直,中宮別監小親侍稱奉事郞掖庭署內班從事,大殿書房色、中宮司鑰從七品稱典僕郞掖庭署謁者,世子宮司鑰從八品一稱典引郞仁順府謁者。」從之。
○延昌尉安孟聃卒,輟朝二日,賻米豆幷九十石、正布七十匹、紙二百卷。諡良孝,溫良好樂『良』,慈惠愛親『孝』。孟聃尙世宗女貞懿公主,封竹城君,後改延昌。嗜酒成疾,絶朝謁。在世宗朝嘗招致飮客,上問延昌誰與崇飮?飮客聞之,懼不復往。
12月26日
[编辑]○丙戌,御札傳旨刑曹曰:
設官賞罰,務要合情,善勸惡懲,國家大機,一有不正,本末倒置。大抵有罪者,不可不得其情而罪之,故下有司推劾,今有司一切拘於舊弊,專不分揀,雖灼知其情,務欲苟合傳旨,抑勒取招,歸怨於上,而解說於下,甚無意謂。此中憲府尤甚。凡推劾之事,以苛刻爲賢曰。本府之法固然,是則不如無憲府。自今因循不革者,予必痛懲,曉諭中外。
○以柳子煥爲箕城君,任元濬戶曹參判。
12月27日
[编辑]○丁亥,日暈。
○上以《五行圍碁鷹鶻圖》入譜外篇,命韓繼禧、任元濬製《五行圍碁法》,再三修改,猶未當,上卽下筆曰:「圍碁乃立極。五行子相擊挾打圍,積畫取極,能事畢。局路八十一義,掛數配極。」乃示繼禧等,歎服其神。命註解印之。
○都體察使韓明澮據滿浦鎭節制使趙繼宗呈馳啓:「兀良哈古納哈將父滿住書來告曰:『我等特蒙上恩,誠心効力,前者趙三波、李權赤、浪巨具、童甫阿土再犯邊,父令弟豆里馳報禁制管下人,使不得黨惡,若大國發兵致討,則請啓殿下勿迎擊我等,更加憐恤。』臣以曾降諭書事意反覆曉諭,古納哈扣頭曰:『大人之言然矣。我等曾欲刷還,然三波等非我管下,不從吾言。更與童倉盡心刷還。』滿住書則無解野人文字者,監對上送。」命通事譯之,其書契曰:
永樂二十年太宗皇帝諭父於許乙主曰:「達達侵擾,汝是皇親,若被擄則名譽不美,汝可移居蒲州地,朕當諭朝鮮國王。」永樂二十二年移住,宣德七年火剌溫兀狄哈毛都古入寇大國,宣德八年四月十九日大國發兵七道,入攻盡殺父子、兄弟、妻子,擄六十四口後乃遣還滿住,猶不敢報,移居開元、遼東近地,達達之兵侵中國,又侵我等,我還蒲州江。天順五年趙三波奏于皇帝曰:「叔父浪孛兒罕無罪被殺于朝鮮,要欲報復。』帝爲止之。」又曰:「今上撫恤小人之子,特授高職,賜之鞍馬,報恩無路,祗欲直心劾力。」
卽回諭明澮曰:「古納哈等若又來,語之曰:『汝雖陳情,亦無利害。憐汝小汝,故置之。怒汝憎汝則征之,在我所爲,無干於汝。且汝陳情何晩耶?孛兒罕今朝死乎?征與不征在我,生與死也在汝,如或久迷,必有速寤矣。』古納哈、豆里等頻頻告變,向國有効,須厚待異於他。」
12月28日
[编辑]○戊子,日暈。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觀察使康孝文曰:「今進瓜魚封署分明,而無二十尾,是必計數封裹後,不卽收藏,因而失之也。如此則不惟失之,雖雜不潔之物,卿亦不知,卿審此意,更加謹愼。」
12月29日
[编辑]○己丑,禮曹啓正朝望闕賀禮事,傳曰:「前此予不親行望闕禮,則百官獨行之甚不可。自今予不親行,則百官亦勿行。」
○司憲府啓:「前碧潼郡事成以乾、趙宗智等罪犯貪汚,雖經赦不可不懲,故啓請更劾,宗智則已諭體察使韓明澮,卞其眞僞,以乾則命勿鞫。臣等思之,以乾監臨自盜,若經赦不劾,則無以懲惡。請收告身,其贓物沒已。」從之。
〈世祖惠莊大王實錄卷第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