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王朝實錄/英祖實錄/四十三年
春正月
[编辑]1月1日
[编辑]○朔丙寅,上詣太廟,行展拜禮,詣璿源殿,行展拜禮,詣毓祥宮,行禮訖,還宮。
○下勸農傳敎,命飭諸道。
○侍從臣父年七十八十人,命加資。
1月2日
[编辑]○丁卯,內局入診。命修撰崔益男,施刊版之典。因領議政徐志修所白也。初益男疏論尹東度、金致仁、韓翼謩,宋載經疏後,益男意出三人旨,上疏對辨,至曰卵育年少,肆然修隙。喉院雖退却,而左議政韓翼謩卽出城,志修以益男所論,皆君子邊人仰達,上有是命。志修又以左相出城時,納命召則政院以不待命而納命召退却,事體未安,當該承旨請罷職,允之,在院承旨竝解見任。志修又曰:「諸玉堂去就隨人,誠庸劣矣。」上曰:「大臣旣有言,儒臣必撕捱矣。」志修曰:「故相臣黃喜,使諸儒臣,皆承牌入闕,而今臣之言,將使撕捱,臣誠失言矣。」命諸儒臣,幷解見任。
1月3日
[编辑]○戊辰,以李昌壽爲弘文提學、宋鍈爲掌令、李秀逸爲獻納、李仁默爲持平、鄭尙淳爲副提學、李昌誼爲判敦寧、申晦爲禮曹判書、鄭弘淳爲工曹判書、金始煐爲判尹、鄭汝稷爲右尹。
1月4日
[编辑]○己巳,上御崇政殿月臺,犒饋都監禁營新舊番將士。命徐志修內局都提擧許副,以韓翼謩代之,命前領議政尹東度、前左議政金致仁、前右議政金陽澤敍用。
○左議政韓翼謩上疏陳辨,以其言之可駭,何足介意,安心勿辭爲批。右議政金尙喆又上辭本,以手書賜批,命承旨傳諭。
1月5日
[编辑]○庚午,上引見大臣備堂。特擢前參判李山斗知中樞,令本道給肉帛。山斗,嶺南人,因領議政徐志修所白也。
○司直南有容上疏乞休,批曰:「頃年託沖子,與朴聖源一也,不忍一許一否,一請卽允。雖然卿本家貧,薄略月廩,爲卿悶焉。」仍命該曹,元歲饌外加給。
○命申飭堤堰及還穀分留。
1月7日
[编辑]○壬申,上御景賢堂,試圓點儒生人日製,命居首生員柳德申直赴殿試。
○命儀曹擇日行親耕親蠶。敎曰:「七十四歲,與沖子親耕,命內殿親蠶,此豈國牒所有?於親蠶三朝已有古例,皇朝亦有此禮。《五禮儀》所無者,今番當義起下敎,以此擧行。內執事三獻,內殿惠嬪嬪宮爲之,禮儀使執禮執尊大祝祝史齋郞,以內命婦外命婦爲之,親蠶時勿用妓樂。」命春秋館堂郞,往沁都,考實錄以奏。
1月9日
[编辑]○甲戌,右議政金尙喆三上辭疏,賜優批。尙喆出肅入侍,上執手敦勉。
○司直金尙翼上疏乞休,上許之。
1月10日
[编辑]○乙亥,上行朝講,引見大臣備堂。右議政金尙喆,請久任春坊,以責成效,申飭賓客,輪入書筵,愼爵賞擇守令,上嘉納。禮曹判書申晦,以親耕儀節,王世孫當七推,宗室大臣當七推仰達,命冡宰以下,皆以九推磨錬,太室告由,當日擧行,親耕時用黑牛,習儀只一度擧行。
1月13日
[编辑]○戊寅,上御景賢堂,宣奉朝賀南有容、金尙翼、朴聖源麻。
○修撰鄭厚謙上疏,請太廟用酒,又請尙在罪累之山林,以言獲罪之臺臣,幷加恩宥,尾論刑曹判書沈鏽,濟私肥己,請改正兩銓度支望,敎曰:「年少無隱,志則可尙,旣受面飭,焉敢若此?末端事,非參涉於此等者,爲此章然後,可謂名官乎?此章給之,永不敍用。」厚謙,日城尉致達之子也,校理徐有良等箚救,上曰:「此類勸小兒爲此,亟施刊版之典。」
○命勿問候,却湯劑。藥房求對,領右相請對,鷄鳴始命入侍。上曰:「逸士罹讉,固渠自取,而終非國家福矣。」領議政徐志修曰:「非謂渠賢,培養士林之道,恐不宜若此。」
1月15日
[编辑]○庚辰,以金尙重爲大司憲、朴師海爲大司諫、李鎭恒爲執義、鄭昌聖爲副應敎、李行源爲司諫、申一淸、洪相直爲掌令、李致中、趙㻐爲校理、沈觀之、兪彦鎬爲副校理、徐浩修、金魯淳爲修撰、尹師國爲副修撰、李重海、李謙彬爲持平、蔡緯夏爲獻納、尹錫烈爲文學、李商岳、洪纉海爲正言、李命彬爲司書、元景濂爲兵曹參判,是政凡十三通。
○吏曹參判徐命膺上疏,略曰:「昨者小吏,以簡通來示臣,臣方引入,不發封而還之。及見政眼,爛漫通擬,皆臣之所不與聞。通擬之法,在外則不簡通,未肅拜則簡通,而不書謹悉,以情病引入者,雖不可否,許其通擬則通擬,不然而無所可否,則不得通擬者例也。今臣旣非在外,又非未肅拜,而兩僚不問臣之與聞不與聞。如臣無狀,不能見重於僚堂,致此失格,臣固自咎,而亦安有如是通擬哉?請昨政通擬諸人,幷姑勿施,待後政更通,以存格例。」敎曰:「今者銓官之事,俱不無飭勵。徐命膺則陳章可也,而末梢結語,卽予初聞。判書尹汲、參議洪樂仁,通淸極爛漫,幷罷職。」除李最中參判,李瀰參議。
○內局入診。命右副承旨任㻐,考奏《禮經》中五齊文義,以太廟用酒事,遍詢諸臣訖,敎曰:「乙亥禁酒之令,寔爲朝鮮苦心,而涼德不能下行,至於莫重太室,用醴酒,予意實爲宗國,心切悚然。況昨年春夏後,服松節茶,于今行步,誠陟降攸賜。若此而太室用醴,不復古禮,此不孝也。今日特召大臣,竟夕問難,晩後大覺。五齊之醴,醴酒之醴字同,意不同。思之及此,何敢逾日乎?先命太常,預備來月初吉日,告廟社復古事,分付禮曹。」又命:「祭酒勿爲濫封,所餘者,典祀官灌於淨潔處,飮禮餘酒,廟司灌於淨潔處。」修撰趙㻐曰:「旣採鄭厚謙言,以復廟酒,第二件事,亦宜賜允從矣。」諸臣迭陳,上曰:「宋明欽等律名何如?」右議政金尙喆曰:「永爲庶人矣。」敎曰:「儒林庶民,三百年所無,扶植士林,卽我朝傳授之法,特寢爲庶人之命。」仍命分揀鄭厚謙等處分。
1月17日
[编辑]○壬午,以鄭弘淳爲吏曹判書、韓光會爲大司憲、鄭純儉爲大司諫、李得一爲校理。
○修撰具庠上疏,略曰:「崔益男未徹之疏,誠一變怪也。滿紙叫嚷,卽一彈章,其漸不可長也。向來除命,出於意外,永銜一條,實有汚無餘之歎,淸朝學士,擧切與爲伍之羞。」踏啓字。都承旨尹得雨,以無批答還下仰白,批曰:「崔益男之章,不特其言之駭悖,宵小之目,渠安敢辭?刊版之典,予則曰爲益男而設也。」
○內局入侍。同副承旨姜必履曰:「申暻今作旣骨之人,宜幷施曠蕩之典。」命罷職旋寢。都承旨尹得雨曰:「翰林李思祚移拜注書,則自翰苑還付,而付翰苑則自堂后又爲還付,此誠難處,宜一經稟定。」上曰:「若是下番翰林,則不可推移,而上番則似當推移矣。」
1月18日
[编辑]○癸未,執義李鎭恒上疏言:「庶人之命旣寢,則前後言官之坐此事被讉者,宜有蕩滌之典。」命刊名仕版,付籤侍從案,諸承旨論救,命竝遞。
○同春秋趙曮考實錄後復命,內局入侍。命承旨讀親蠶儀詿。上曰:「先蠶,黃帝軒轅氏皇后西陵氏也。」又敎曰:「王后與命婦,皆鞠衣乎?」都提調韓翼謩曰:「然矣。」命書傳敎曰:「今覽實錄考來,若覩其時盛儀。今則其儀節,若指掌。朝臣命婦,今不可論。今番惠嬪世孫嬪及內命婦外命婦諸翁主郡主當宁王孫婦入參,致詞惠嬪及內命婦班首,外命婦班首者爲之。我朝旣無親享之禮,伊日丑初一刻,先蠶壇遣禮官先行,採桑時執事蠶母,依禮文擧行,王妃五條,惠嬪世孫嬪七條,內命婦九條,外命婦府夫人翁主郡主十一條,鉤筐亦依禮文擧行。《大明會典》有拜禮之儀,禮畢後設王妃位於蠶壇南向,依朝賀禮行禮事,令儀曹擧行。頃日禮官以親耕親蠶後有賀儀云,予答云予何辭焉,中廟朝只行內賀。望七嘉禮之後今已九年,遵三百年古事,欲行此禮。憶成廟之故事,追昔年之聖心,禮雖行也,何忍張大?其日當與內殿,同詣景福,以觀其禮,以此分付該曹。」
1月20日
[编辑]○乙酉,上御金商門,行朝參,諸大臣及禮判備堂,迭請親耕親蠶後陳賀,命書傳敎曰:「己卯年爲宗國,奏于孝昭殿,嘉禮今已九年矣,且欲行此禮,是誰之賜?行親耕親蠶後,御勤政殿舊基當受賀,以此分付儀曹。」命承旨,讀奏《大明會典》。命書傳敎曰:「景福宮設兩壇,一則設壝門,內殿行親祭,其下壇,依觀耕臺例,內殿率內外命婦採桑。先一日內殿與惠嬪內外命婦,先詣齋宿,翌朝行採桑禮,還宮獻禮,一依皇朝故事。內殿皆行三獻禮,禮儀使以下諸執事,以女官爲之。只進幣瓚爵官、奠幣瓚爵官,以內外命婦,自內塡差,以此分付。古則用樂,而妓樂今不可用,令禮官問議于大臣稟處。親蠶禮以三月上巳日擧行,習儀只行一度,光明殿爲之。」領議政徐志修曰:「均廳給代米爲三萬餘石,而二萬石則以貢物條移納,萬餘石則無出處,不得已爲貿米之政,南民之怨次骨。均廳當初事目,沿海邑則每結捧米二斗,而以錢捧之便於民,遂爲結錢矣。今者捧結錢而還以其錢厲民,請依事目,以結米捧之,加錄儲置,以新大同照數,多送均廳。」上曰:「磨礪當如百錬金,卿等與備堂消商,後日更稟。」右議政金尙喆,請以陳田勸耕事,出擧條嚴飭,允之。禮曹判書申晦,以祭享旣用酒,外方一體擧行,請知委,允之。命書傳敎,蕫飭群工。大司憲韓光會申前啓,不允。又啓:「不參朝參二品以上,請罷職。」依啓。上曰:「二品罷職現告誰耶?」同副承旨崔台衡,以兵曹判書、訓錬大將、守禦使、摠戎使仰對,命訓將摠戎使勿出代。志修曰:「戶判似當入現告矣。正卿乏人,請以從二品備擬。」命加望。志修曰:「從二品中鄭宲爲可,其次趙暾,其次李景祜也。」上曰:「原任大臣,方在何處?」志修以皆在江郊仰對。命史官,以安心入城,卽謝西樞,傳諭于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致仁、金陽澤。
○特旨除李瀰、李性遂、尹蓍東、崔台衡爲承旨。
1月21日
[编辑]○丙戌,內局入侍。命大司憲韓光會罷職,以一啓斥吏戶兵判守禦使也。除鄭尙淳吏曹參判、洪趾海吏曹參議。
○以李昌誼爲兵曹判書、南泰齊爲吏曹判書、鄭宲爲戶曹判書、安允行爲大司憲、朴師訥爲大司諫、金載順爲副應敎、金時默爲守禦使。
1月22日
[编辑]○丁亥,上御集慶堂,試到記儒生殿講,幼學金履權、方宗擧,命直赴殿試。
○領議政徐志修獻議,略曰:「若欲用樂,則妓樂旣命勿用,矇瞍只爲管絃,而不習鐘磬,樂生則我朝家法甚嚴,雖庭外行之,猶爲未安。若不用樂,則祀典先蠶,在中祀,中祀必有樂章,惟小祀無樂。先蠶壇上巳祭,元有樂章用雅樂,而坤殿親祭時,乃用小祀無樂,儀文未備。我朝三聖行親蠶,而實錄皆無親祭之擧。且《周禮》《禮記》,皆言親采桑,而后祭先蠶,無所載見。今若遵三聖舊禮,先蠶祭命有司攝行,坤殿親采桑,出還大次時,使矇瞍奏此樂章,則恐似合宜。」左議政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議,與領議政議同,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致仁、金陽澤不獻議。
1月23日
[编辑]○戊子,內局入侍。命儒臣讀《警世問答》,至宵小二字,上曰:「崔益男事,予以爲予自召之矣。宵小者隱於無形,暗地搆人之謂也。若謂其心不美則可矣,至以宵小二字爲目,則予之批答中所云,無乃過乎?」應敎金載順,修撰李在簡曰:「小人有暗地紏結者,有情狀顯著者,向來聖批,實非過當也。」
○命能麿兒堂郞,入侍試講,命宣傳官李烒待闋服調用。
1月24日
[编辑]○己丑,內局入診。上曰:「予之親耕,幾次乎?」副提調尹得雨曰:「三次矣。」上曰:「文伯之母,豈不言王后親織玄紞乎?近者蠶桑之道未聞,心常慨然,欲使坤殿親蠶,意蓋深也。而儀文不可不備,只行采桑,亦近觀瞻。西陵氏先蠶之主,而近萬年行此,使坤殿若不親祀,豈敬姜之意乎?命以十一日擧行。其日予先詣景福宮禮畢,坐勤政殿受世孫百官賀,勤政內庭,坤殿受百官賀。後予坐康寧殿,與坤殿受惠嬪與世孫嬪內外命婦朝見回駕。十一日先傳西陵氏香於崇賢門內殿、惠嬪、世孫嬪、內外命婦,當爲隨行,祝文頭辭,稱以朝鮮國王妃某氏。蠶母各賜綿布一疋,親蠶禮畢後,依親耕禮,令蠶母先行叩頭,領綿布後,令叩頭。內執事以下,當其時施賞,依此擧行。」
○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徐志修曰:「李烒聞其父病,呈辭路阻,不能棄官歸護,乃差奪符之行,以爲歷省之計,致有中路奔赴,密符委置之患,可罰而不可賞。請寢待闋服調用之命。」允之。右議政金尙喆曰:「喉院體重,六承旨一時被罪,下位留院,與新除承旨,面看例也。今番空院,有關後弊,請示警命一體罷職。」禮曹判書申晦請陳賀時外方方物物膳,依例封進,命只進箋,方物物膳,幷置之。又請王世孫宮賀禮,待還宮擧行,命置之。又請親蠶時告由,依親耕例,告由於宗廟,允之。又曰:「親蠶時外命婦,有十一條之命,而親耕時,旣以五推七推九推磨錬,採桑時亦以五條七條,請磨錬。」允之。命分付四宮,擇定蠶母以醫女充差,儀仗捧持。
○上御集慶堂,行翰林召試,取李得華等三人。
1月27日
[编辑]○壬辰,內局入診。上曰:「所啓不公,業已處分,現告不察,亦已知焉。朝參時罷職卿宰幷敍用,前訓將鄭汝稷、前摠戎使具善行,復授前任。命遣史官,以關係君臣分義,一大機關,傳諭于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致仁、金陽澤。
1月28日
[编辑]○癸巳,諮議金鍾厚上疏,略曰:「竊伏聞講院之設是官,將以待夫懷藏不市之士,俾輔養睿德,爲任顧不重歟?若臣者,姿本駑下,無所知識,顧以世祿之故,亦旣隨人應科試從蔭仕矣。不幸荐罹喪故,心隕事乖,乃與偏母,就近丘墓之鄕,而又身嬰奇疾,遂成放廢,特一狼狽,無聊之踪耳。何可比擬於草澤之間,高尙之倫哉?銓官不察,致誤聖恩,甚非所以置官選人之意也。羞士林而駭物情,孰大於此?」批曰:「士幼而學壯而行,元良輔導,其何過辭?」
1月29日
[编辑]○甲午,上祗迎穆陵忌辰祭香於崇政殿庭,還御殿,引見大臣備堂。命還寢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致仁、金陽澤家致祭之命。先是三原任敦勉後,不卽膺命,屢下嚴敎,至命致祭,至是下詢領議政徐志修曰:「卿等以致祭爲過乎?蕭何之繫漢高之過,而予則非過也。漢高用機關,故予亦用機關,而在三大臣之道,其將受致祭乎?」志修曰:「何敢不受乎?」上曰:「然則置之。」左議政韓翼謩曰:「吏曹判書南泰齊,旣經三銓亞銓,又經文任西銓,而今於陳章中,以雨露不擇地而下,爲語甚非矣。」命罷職。
○以鄭弘淳爲吏曹判書、沈墢爲大司諫、洪應輔爲掌令、趙載俊爲正言、李在簡爲應敎。
○命承旨入侍,命院隷往丹門,探朔祭撤籩荳與否回奏。
二月
[编辑]2月2日
[编辑]○丙申,吏曹參判鄭尙淳許遞,以與判書鄭弘淳爲六寸親也。
○命寢具性玉翰圈準點施行之命。先是上以儒林事激惱,駕幸泮宮,嶺人具性玉詆毁儒林,特命除職。後性玉登科,而見漏於翰圈,特敎以準點施行,至是都承旨尹得雨,以違定規關後弊,請還寢,允之。
2月4日
[编辑]○戊戌,內局入侍。敎曰:「爲人子之道,無貴賤一也。自冷節令士庶許用祭酒,身爲士夫,非祭私飮者,勿許淸選。」
2月5日
[编辑]○己亥,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徐志修曰:「曆官之回,江界犯越完結咨一度,三水犯越完結咨一度帶來。兩咨回答,請依例撰出,定禁軍下送灣府,傳給鳳城將,傳送北京。」允之。
○戶曹判書鄭宲陳辭疏,以今者陞擢,意蓋深矣,勿過辭,從速行公爲批。
2月8日
[编辑]○壬寅,以李迪輔爲司諫、高裕爲掌令、尹承烈爲校理、尹正烈爲說書、李昌壽爲判敦寧、洪重孝爲工曹判書、趙雲逵爲左參贊、鄭尙淳爲工曹參判、尹東昇爲大司成、李昌壽、申晦、趙雲逵爲知經筵、李昌誼爲左賓客、申晦爲右賓客、鄭宲爲弘文提學。造紙別提宋德相,以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啓遞。
○內局入侍。敎曰:「己未耕根車試取,意蓋體昔耕蠶親行,卽三百後初也。適於此時夢拜先聖,且二十九歲入學之月,七十四歲復拜大成殿行此禮,則亦豈偶然?分付儀曹,謁聖日字,以九月十八日擧行。」
2月9日
[编辑]○癸卯,憲府申前啓,不允。
2月10日
[编辑]○甲辰,上引見大臣備堂。掌令高裕申前啓,不允。裕又以調護聖躬,輔導東宮,養廉恥抑躁競仰勉,上嘉納。
2月13日
[编辑]○丁未,上引見大臣備堂。命許遞刑曹判書沈鏽,前判書尹汲,參判徐命膺、參議洪樂仁竝命敍用。大司憲安允行申前啓,不允。大司諫沈墢申前啓,不允。
○奉敎姜彛福,待敎洪彦喆,檢閱安廷鉉、李思祚、洪相簡等聯名陳疏:「以翰圈人李得華、禹禎圭、權坪、李濟萬、柳翰申、尹昌㷜之不叶人望,請拔圈中。」待敎李東郁陳疏,略曰:「禹禎圭之卑微不似者,亦入圈中,自劾之論,臣固無異同之意,而乃若餘人之幷論,亦不無意見之差異。」竝命削職。
2月14日
[编辑]○戊申,內局入診。都提調韓翼謩曰:「臣考見《史記》,則大舜授禹精一之訓,乃在七十四歲矣。」
2月19日
[编辑]○癸丑,以徐命膺爲禮曹參判、趙曮爲吏曹參判、尹汲爲刑曹判書、南泰齊爲左副賓客、呂善應爲執義、洪檢爲獻納、徐命膺爲藝文提學、金相翊爲大司成。
○內局入診。敎曰:「暮年親耕,豈無度支乎?不可苟且行禮,戶判許遞。內殿所執鉤子,令尙方擧行,而鉤子用錫杖,則以龍丹爲之。」都提調韓翼謩曰:「中宮殿鉤子龍丹漆,似太薄矣。」上曰:「質朴何妨耶?」命親蠶告由祭,只太廟擧行。
○特除李思觀戶曹判書。
2月20日
[编辑]○甲寅,戶曹判書李思觀許遞,以趙雲逵代之。以李思觀曾經司馬宗伯,而見漏於度支薦望,下嚴敎,命領相免相,又命左右相一體免相,旋命還寢。內局都提調韓翼謩許副,以金致仁代之。
2月21日
[编辑]○乙卯,上祗迎雩祭香。左副承旨兪漢蕭,以雩祀祭司寒祭,俱祭玄冥氏,而雩祀祭祝書以玄冥氏,司寒祭祝只書玄冥而無氏字,宜有一番定式仰達,命添氏字,仍爲定式。
○領議政徐志修、左議政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陳疏請譴,溫批命傳諭。
2月22日
[编辑]○丙辰,上詣毓祥宮,行展拜禮,仍詣彰義宮御養性軒,行晝講。講訖,上曰:「十九歲講《大學》於此軒,今又臨此重講《小學》,實是料表。」出御容三本,命諸臣仰瞻,親書御製講字韻一句,命諸臣賡進。歷臨康寧殿,仍還宮。御景賢堂,王世孫侍坐,春坊上下番入侍。王世孫讀《七月篇》,自二之日至萬壽無疆,上又親讀。上曰:「萬壽無疆,予今爲汝祝之,以報汝爲予之誠矣。」仍又親讀《小學》題辭曰:「予今誦此,使沖子聽之,亦有意也。」下御製,命王世孫卽席賡進,王世孫讀奏賡進詩。上曰:「善作,對偶亦精矣。」命承旨,幷御製粧帖以入。
2月23日
[编辑]○丁巳,獻納洪檢上疏略曰:「國有三公,百僚之所表率,萬民之所具瞻,事或不摡於上心,惟當從容前席,曰可曰否,而日昨度支之望,致煩聖慮,絲綸屢降,鼎席一空,有欠於大聖人體九體九經之義。」以隨事匡救,予庸嘉之爲批。
2月25日
[编辑]○己未,上引見大臣備堂。命卿宰堂上堂下罷散人,幷敍用使參班,左議政韓翼謩所白也。敎曰:「望八與世孫親耕,豈爲觀瞻?其實爲民。今番守令邊將,勿論差員與否,其令例立田畔,着薏意農。今番親蠶後,諸道當抽栍,視其勤慢,以此下諭于諸道。」
2月26日
[编辑]○庚申,上詣昌德宮,王世孫隨駕。詣眞殿行展拜禮,仍詣皇壇奉審訖,詣東壇行親耕禮。畢,還御親耕臺,命行勞酒禮。仍還宮,御景賢堂,命畿伯諸守令入侍,申飭耕蠶。朔寧郡守崔弘輔、永平縣令兪彦銖、漣川縣監丁載遠奏對稱旨,命各賜大鹿皮一令。陽城縣監沈以鎭,以民俗不業,養蠶桑木且不宜土仰對,命該府諸堂,開坐王府門外,決杖一百,前縣監金守默,施以制書有違律。
○親耕儀。前一日奉常寺設殿下耕籍位於南門外東南十步所南向隨地之宜,設王世孫侍耕位於殿下耕籍位之後稍東南向。典設司設幄座於親耕臺上南向,小次於西階下稍北,設王世孫侍座於御座之東西向,便次於殿下小次之後隨地之宜。奉常寺設殿下版位於耕籍所南向,設王世孫從耕位於耕籍所版位之東南西向,從耕宗親宰臣國舅儀賓位,在王世孫位之南近東,諸判書臺諫位在其南,皆西向北上,庶人位在其南少東十步外,耆民陪耕位又在其南,皆西向。設親耕耒席於宗親之北稍西南向。司僕寺設親耕牛於親耕位之西稍北,王世孫從耕耒耟及牛於王世孫從耕位之後。典樂設登歌之樂於觀耕臺上,軒架於庶人耕位西南俱北向。奉常寺設耕籍使位於親耕位之東南向,奉常寺正在耕籍使之南東少退,籍田令在奉常寺正之南少退,俱西向北上。奉靑箱子官及執畚鍤官位於其後,奉常寺判官位於庶人位之前,主簿位於判官位之南小退,西向北上。司僕寺正位於親耕牛之東稍前南向,京畿觀察使邑令及諸縣令位於庶人位之東西向,異位重行西上。從耕官位於親耕位之東,執畚鍤者之西稍北西上。又設從耕秉耟及牛於從耕官位之後,百官序立位於執事之後稍南。耕籍初,殿下入大次,王世孫入次,奉常寺正具朝服,帥諸執耒耟者先就位,謁者引侍耕從耕諸執事,文武百官,皆朝服以次入就位,觀察使邑令誰縣令各就位。左通禮詣大次俯伏跪,啓請中嚴,殿下具遠遊冠絳紗袍,相禮贊請出次,王世孫改具遠遊冠絳紗袍以出,相禮前引入就位。左通禮跪啓請外辦,殿下出次,左通禮跪啓請乘輿,殿下乘輿軒架樂作。左右通禮夾引至觀耕臺南階下,左通禮跪啓請降輿。殿下降輿,禮儀使跪啓請執圭,近侍跪進圭,殿下執圭。禮儀使前導,至耕籍位南向立樂止。禮儀使啓請行耕籍禮,籍田令進親耕耒席南,北向跪,俯伏搢笏,解韜出耒,東向立,授奉常寺正,奉常寺正以授近侍進之,司僕寺正進牛。禮儀使啓請搢圭,受耒耟,殿下搢圭,受耒耟樂作。近侍一人,與高品中官二人共執耒,司僕寺正執轡,五推禮畢樂止。近侍受耒耟,復轉以次授之籍田令復于鞱。禮儀使啓請執圭,殿下執圭,禮儀使導殿下陞觀耕臺,軒架樂作,陞自南階樂止,登歌樂作,殿下卽座南向樂止。相禮引王世孫就侍耕位,奉常寺判官解韜出耒,授宮官進之,司僕寺僉正進牛。相禮贊請搢圭,受耒耟,向王世孫搢圭,受耒耟樂作。宮官一人中官二人共執耒,司僕寺僉正執轡,七推禮畢樂止。宮官受耒耟,復轉授之奉常寺判官,復于韜。相禮贊請執圭,引王世孫陞就侍座位。謁者引從耕宰臣大臣及吏判戶判大憲,就親耕位之東畝稍北各就位,諸執耒耟者隨之,各授耒耟執之,軒架樂作,以次行九推禮訖樂止。謁者分引侍耕從耕官及文武百官,俱就觀耕臺下,依初位序立。奉常寺判官帥庶人,以次耕于百畝耕畢乃退。耕籍使陞,自東階進幄座前稍東西向立,陪耕耆民,進臺下北向四拜訖跪。都承旨進當座前,北面承敎,退之南階之東西向立,宣敎而退。左通禮承敎,西面宣敎曰:『敬勞耆民』,耆民四拜,皆退復位。禮儀使啓禮畢,殿下降自南階,登歌樂作,至臺下樂止。左通禮跪啓請釋圭,殿下釋圭,近侍跪受圭。左通禮跪啓請乘輿,殿下乘輿,軒架樂作,至大次入內樂止。王世孫隨後入次,侍從從耕官及文武百官皆退。捧靑箱官,以橦稑之種,傳授奉常寺正,捧至耕所播之。判官帥主簿,眎終百畝,奉常寺正省功畢,至大次前北面跪,啓功畢,訖,皆退。
○王世孫侍耕儀。前一日,奉常寺設殿下耕籍位於南壝門外東南十步所南向,設王世孫侍耕位於殿下耕籍位之後稍東南向。典設司設殿下幄座於觀耕臺上南向,設王世孫侍座於御座之東西向。設殿下小次於西階下稍北南向,設王世孫便次於小次之後隨地之宜。奉常寺設殿下版位於耕籍所南向,設王世孫從耕位於版位之東南西向。從耕宗親、宰臣、國舅、儀賓位,在王世孫位之南近東,諸判書臺諫位,在其南,皆西向北上。庶人位在其南,耆民位又在其南西向。設親耕耒席於宗親之北,司僕寺設親耕牛於親耕位之西,設王世孫侍耕耒耟及牛於王世孫侍耕位之後,隨地之宜。典樂設登歌之樂於觀耕臺上,軒架於庶人耕位西南俱北向。奉常寺設諸執事位於階下東西如常儀,設從耕官位於親耕位之東,設百官序立位於東西。耕籍初,殿下入大次,王世孫入次,侍耕從耕諸執事及文武百官。〈四品以上朝服,五品以下黑團領。〉入就位。宮官服朝服俱詣王世孫次前奉迎,相禮跪贊請內嚴。少頃又贊請出次,王世孫具遠遊冠絳紗袍執圭以出,相禮前引入就從耕位西向立。親耕時至,殿下具遠遊冠絳紗袍執圭以出樂作。禮儀使前導,詣耕籍位南向立樂止。籍田令以親耕耒授奉常寺正,受以授近侍進之,司僕寺正進牛。殿下受耒耟樂作,近侍一人與中官二人共執耒,司僕寺正執轡五推禮畢樂止。近侍受耒耟,授籍田分,禮儀使導殿下,陞觀耕臺,登歌樂作,殿下卽座樂止。相禮引王世孫就侍耕位,奉常寺判官解韜出耒,授宮官,宮官受之進之,司僕寺僉正進牛。相禮贊請搢圭受耒,王世孫搢圭受耒耟樂作。宮官一人與高品中官二人,共執耒,司僕寺僉正執轡七推禮畢樂止。宮官受耒耟,復轉以次授之,奉常寺僉正復于鞱。相禮贊請執圭,王世孫執圭。相禮引王世孫,由東階陞,就侍座位。謁者引從耕宰臣大臣及吏判戶判大憲就東畝,各就位,又引從耕親宗及國舅儀賓兵判畿伯大諫,就西畝各就位,各執耒耟樂作,行九推禮訖樂止。侍耕官依初位序立,庶人以次耕于百畝,耕畢退。陪耕耆民進臺下,四拜訖,都承旨進當座前承敎,就南階宣敎,左通禮承敎宣敎曰:『敬勞耆民』,耆民四拜,退復位,禮儀使啓禮畢。殿下降自南階,登歌樂作,至臺下樂止。殿下還入大次,相禮引王世孫還入次,侍耕官及百官退。捧靑箱官以穜稑之種,傳授奉常寺正播之,判官率主簿,眎終百畝,奉常寺正省功畢,至大次,跪啓功畢,訖退。
○親耕後勞酒儀。其日親耕訖,掖庭署仍設御座於觀耕臺上南向,王世孫侍坐於近東西向。典設司設耆民庶人位於臺下東西重行相向,又設拜位於臺下稍南。內資寺設耆民庶人酒卓於階下東西,耆民庶人,各服其服,分東西整齊以待。左通禮詣大次前,啓請外辦,殿下仍具遠遊冠絳紗袍以出,左通禮跪啓請乘輿,殿下乘輿,繖扇侍衛如常儀,軒架樂作。左右通禮導至觀耕臺南階下,左通禮跪啓請降輿,殿下降輿,軒架樂止,登歌樂作。左通禮跪啓請執圭,近侍跪進圭,殿下執圭。左右通禮導殿下,陞自南階,詣臺上,陞座南向,繖扇侍衛如常儀,樂止。王世孫就侍座位,耆民庶人以次入就拜位四拜訖,各就坐。東西位執事者,各排饌器於耆民庶人之前,內資寺官,酌酒以授執事者,執事者行爵,耆民庶人皆離位,俯伏跪受爵訖,還復位,行二爵至三爵如上儀。小頃執事者撒饌器,耆民庶人還就拜位四拜訖,左通禮陞自東階,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殿下降座,登歌樂作,左右通禮導殿下,降自南階,至臺下樂止。左通禮跪啓請釋圭,殿下釋圭,近侍跪受圭。左通禮跪啓請乘輿,殿下乘輿,繖扇侍衛如常儀,軒架樂作。左右通禮前導,還入大次樂止。王世孫入次,耆民庶人以次出,還宮時至,還宮如儀。
○親耕後勞酒時,王世孫侍座儀。其日親耕訖,掖庭署仍設御座於觀耕臺上,設王世孫侍座於御座之東西向。耆民庶人,各服其服,分東西整齊以待。殿下仍具遠遊冠絳紗袍以出樂作,相禮跪贊請出次。王世孫仍具遠遊冠絳紗枹以出,通禮前引殿下,至臺上陞座樂止,相禮引王世孫陞就侍座位,耆民庶人就拜位,四拜訖,各就坐。各排饌器於耆民庶人之前,執事者行爵,耆民庶人離位跪受爵訖復位,行二爵至三爵,幷如上儀。執事者撤饌器,耆民庶人四拜訖,左通禮進當座前跪,啓禮畢。殿下降座,還入大次樂止。相禮引王世孫入次,還宮如儀。
○王妃獻種儀。前一日,尙寢率其屬,設殿下座於便殿北壁少東,王妃座於殿內北壁少西,俱南向。設香案二於殿外左右,設惠嬪拜位於前庭道西,王世孫拜位於道東少南,王世孫嬪拜位於惠嬪位之後,命婦拜位於其後,竝東上異位重行,俱北向。其日尙功以靑箱,盛穀種,置於案前,三刻命婦各具禮服集到。前二刻,惠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具翼善冠袞龍袍,典賓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典賓引命婦入就位。時至尙儀跪啓請中嚴。少頃啓請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袞龍袍,尙官前導以出陞座,王妃具禮服,尙宮前導以出陞座。爐烟升,繖扇侍衛如常儀。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尙功奉箱跪進于王妃座前,王妃降座。典贊唱跪,尙官跪,啓請跪,王妃跪,受以授尙儀,尙儀跪受奉獻于殿下座前。殿下陞座,典贊唱跪,尙宮跪,啓請跪,殿下跪受,復授尙儀,尙儀跪受以出。殿下降座,王妃陞座。尙儀傳于內侍,內侍跪受,傳于承旨。承旨跪受,傳于耕耤使,耕耤使跪受,以授耤田令,尙儀復命。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殿下降座,王妃降座還內,守閨典賓各引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出。
○親受刈穀儀。前一日,掖庭署設殿下版位於便殿庭中南向,設王世孫侍座位於版位之東西向。其日禮曹判書及耕耤使耤田令,俱以黑團領,進詣東耤田,率田民刈穀訖,耤田令監視,盛於靑箱二,奉於架子,覆靑木袱。引路先行,次架子,次耤田令,次耕耤使,次禮曹判書詣闕。架子由正門入,權置於閤外。受麥時至,承史及侍衛之官,各服其服,俱詣閤外,左通禮跪啓請中嚴。少頃啓請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袞龍袍以出,左右通禮前導,至庭中版位南向立,繖扇侍衛如常儀。王世孫具翼善冠袞龍袍,隨後以出,就侍座位西向立。耤田令奉粢盛麥箱,跪授耕耤使,耕耤使跪受,以授近侍,近侍跪受以進。贊儀唱跪,左通禮跪,啓請跪,殿下跪受,復授近侍,近侍跪受。贊儀唱興,左通禮跪,啓請興,殿下興。近侍以箱授耕耤使,耕耤使跪受,以授耤田令,耤田令跪受,出而權置于閤外。藏種箱內入後,盛于架子,詣太常奉藏。左通禮進當座前,俯伏啓禮畢,殿下還內,王世孫隨後以入,承史以下退出。
○王妃藏種儀。前一日,尙寢帥其屬,設殿下座於便殿北壁少東,王妃座於殿內北壁少西,俱南向。設香案二於殿外左右,設惠嬪拜位於前庭道西,王世孫拜位於道東少南,王世孫嬪拜位於惠嬪位之後,命婦拜位於其後,竝東上異位重行,俱北向。其日藏種時前三刻,命婦各具禮服集到,前二刻惠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具翼善冠袞龍袍,典賓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典賓引命婦入就位。時至尙儀跪,啓請中嚴,少頃啓請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袞龍袍,尙宮前導以出陞座,王妃具禮服,尙宮前導以出陞座。爐烟升,繖扇侍衛如常儀。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該房承旨禮曹判書以下,奉麥箱俱詣閤外,請承傳色,承傳色出至閤外西向立。籍田分以箱跪授耕籍使,耕籍使跪受,以授承旨,承旨跪受傳于承傳色。承傳色跪受以入,傳于尙儀,尙儀受入奉獻于殿下座前。殿下降座,典贊唱跪,尙宮跪,啓請跪,殿下跪受,復授尙儀,尙儀跪受,奉獻于王妃座前。典贊唱跪,尙宮跪,啓請跪,王妃跪受,以授尙功,尙功跪受藏之。殿下陞座,王妃陞座,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尙議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殿下降座,王妃降座還內,守閨典賓各引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出。
○御製頒敎文諭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嗚呼!望八衰年禮何稠疊?先行舊闕,今行時御。其於受賀,予志雖固,農業事重,予何敢辭?旣行五推之禮於東壇,且行五條之採於北苑,三百年盛事復擧,幾千年古禮乃修。嗚呼!憶昨年春夏,寔荷陟降陰隲之賜,而若其戒太康之心,於宿於食,豈敢少忽?古人云《周禮》,卽周公未行之文,而何意今予千千萬萬夢想之外,同行其禮於一日之內,而沖子幼婦,同侍殿中乎?乃以仲夏二十六夏至日,予與坤殿,行藏種受繭之禮於德游堂,本月二十九日,先告于廟社,特御崇政殿,受世孫與百官賀,頒布中外。昧爽以前,凡諸雜犯囚繫人,諸道徒流人,參量輕重,幷施曠蕩之典。時推人蕩滌歲抄,百官加下批,亦依例擧行。此正始條理終條理,金聲玉振之義也,此敎文比他有異。畀諸詞臣,其或張大,則揄揚之意何在?況耕蠶時旣遵古禮,親製布諭。四六之製文也,敷心之諭誠也,文雖齟齬,大略不遺重農桑。而暮年行禮,爲京外而霈澤同流。故玆諭示,咸體此意。」
○內局入診。敎曰:「昨日過守石橋北邊,是誰之家,故夏陵君家也。噫!父子崇品,年過八十,其家卽草屋也,薄陋若此,其何能祭?無異四民。道上興感者,前則祗迎一間門矣,昨則未見。其子雖在,何能瞻羽旄?予甚悵然。令該廳,祭物特爲顧助,以示予意。」
2月28日
[编辑]○壬戌,上幸南壇省耕,王世孫隨駕。命備堂侍立,召見農民,下詢農糧之有無。命世孫進田畔看審,仍命春坊官員入侍,下詢曰:「世孫召見農民乎?」文學李奎緯對曰:「王世孫親問農作之節,勞苦之狀矣。」仍行賓對於幕次。左議政韓翼謩以民間農牛甚貴,貧民有牛者少,請使有牛者許借,使之通功易事,有無相濟,右議政金尙喆,請嚴禁中外役民之弊,隨現論罪,幷允之。大司憲安允行申前啓,不允。司諫李迪輔申前啓,不允。命大司憲安允行、大司諫沈墢,司諫李迪輔罷職,以允行、迪輔,謄傳故紙,墢昨參今不參也。還宮時,命校理趙㻐廉察果川,歷臨南關王廟,敎曰:「平生我愛壽亭公,仰覩昔年御詩也。」命致祭東南廟,新備東南廟龍袍。
2月29日
[编辑]○癸亥,領議政徐志修,陳箚乞免,賜溫批。
○內局入診。敎曰:「噫!親耕東郊,省耕南郊,豈爲觀瞻哉?效古人春省耕補不足之意。種糧之絶乏者,料理覓給,農民之懶惰者,勸諭警飭,此宣諭中二事也。目今春耕方張,助其種糧,警飭懶惰,令諸道嚴飭。噫!以千乘之尊,舃履田土,今者此擧,其誠爲民。伊尹、諸葛,其猶躬耕,不敢自便。故相金堉,躬自耕田,田畔讀書,位至大拜。不然豈能辦爲民設大同?昔之敬姜,爲文伯之母,其猶績焉,而今則無聞。外方遊衣遊食之夫婦,夫不能耕,妻何以蠶桑,是豈敬姜敎其子之意乎?予暮年,聞盈德縣令李明吾躬耕之事,其涉嘉之,特命繪師,以官服付諸騶從,着簑笠而耕田者,其令圖像,親製序文,掛諸殿中常看。曾未幾何,爲人譏嘲,故相其雖在今,豈不被嘲?爲世道嘅然也。」明吾曾被彈,故上敎及之。
○命大司成,率儒生入侍,講箴銘頌,給紙筆墨。
三月
[编辑]3月2日
[编辑]○丙寅,以李應恊爲大司憲、李徽之爲大司諫、金載順爲應敎、南泰齊爲左參贊。
○領議政徐志修又陳箚乞免,優批不許。
○內局入診。命致祭故左尹尹勉敎,其子東哲令存問,待闋服右職調用,前郡守李普祥命加資,勉敎妻.仁元王后同氣,普祥妻,宣懿王后同氣也。
○上御集慶堂,宗臣文臣武臣,試講施賞。命入侍諸試官承史,製進十韻排律。
3月3日
[编辑]○丁卯,命藝文提學徐命膺入侍,科次應製詩,坼名至金始煐,敎曰:「七旬三下,可謂稀有,特置三上。」賜豹皮一令。上命命膺前曰:「頃者卿章一入,十三侍從尙撕捱,甚可憫也。」命膺對曰:「雖使臣當之,通淸不出此十三人。而臣之所論,不過欲存政格矣,追後思之,臣亦有不審之失矣。若有飭敎,則亦豈可一向撕捱乎?」命持入先蠶壇祭報府,下敎曰:「今番親蠶,三百年後初也,坤殿親行酌獻禮,卽國朝始行者。樂舞掣肘,先行祭禮,雖行酌獻,其實則親祭也。今觀諸執事,其涉可駭,人臣事君之道,豈與予有間?該郞禁推,禮判重推,遣大臣擧行。」
3月4日
[编辑]○戊辰,上親傳先蠶壇香。
○承旨入侍,命召入四學譯官,試講施賞。冬至使先來軍官二人,譯官一人,幷命散配於湖南海島,以軍官則落後於嘉山、郭山譯官則僅到高陽也。
3月5日
[编辑]○己巳,上引見大臣備堂。謂左議政韓翼謩曰:「領相尙引入,可憫矣。往事予至今悔之。」翼謩曰:「領相聞此下敎,必感泣,以此開釋則好矣。」令各司郞官入侍,下詢用遺在及弊瘼。
3月6日
[编辑]○庚午,上祗迎光陵寒食祭香。
3月7日
[编辑]○辛未,上親傳太室各陵殿宮園寒食祭香。
○命親蠶禮,進定於初十日。
○領議政徐志修又陳箚,以一時過中之敎,於卿何有?其雖十箚,予何勉副爲批。
○前贊善尹鳳九上疏,略曰:「臣之先師文純公權尙夏溫泉時事有不得不辨者。先師淵凝之資謹密之工,主盟斯道,爲世矜式,我肅宗大王禮遇寵眷,終始不衰。今於御製《裕昆錄》有曰:『顔子陋巷,豈到饋遺?』,又曰:『請招勸行,予見溫泉』,先師以當世大老,適在行旅,親知之在近邑者,送助客廚,不過饌物壼酒之屬,餽之有辭,何容却之?孟子於薛於宋,皆有所受,顔子、孟子,其道一也。孟子所受,顔子亦必受之,臣師所受,亦豈有愧於顔子之道哉?行殿入對,陳疏先歸,儘有委折。先師以近就溫泉承候之計,進詣行朝,恩禮隆洽,至於握手敦勉,是豈因人勸沮,有所前却?設令有人請招出勸行者,其人不誠,關先師何哉?且擬將陪扈天。稷之間,爲告歸之計,不幸子病濱危,未遂初心。終見諒於仁恕,大度至有枚卜之命,伏想淵衷,尙今記有。伏乞念臣師進退辭受,初無疵欠之可言,特示追咎之意,終不至權輿不承之歎,則在殿下繼述之道,大有光焉。」疏入,敎曰:「頃年駭章,溫泉時已見,故今者無職名陳章,亦涉訝之。此非他也。因御製句語,若是張皇。一事則尹鳳九亦不掩諱,一事則其文所言,非指其師,卽慨然其時儒臣而言,則今何替辨若此?噫!予雖衰矣,於斯文,自嗣服初,嚴飭深矣。所謂嚴隄防《裕昆錄》,頃者因申暻之駭擧以製者,況白首暮年,今幾年之後,此等事豈敢更提今日乎?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奚比於溫泉陳章乎?事當嚴處,而曾聞衰昏,已知此章,決非自辦者,其雖參酌,其在嚴君君臣臣之道,不可循例賜答。其章下送。」承旨李徽之奏曰:「尹鳳九年迫八十,故相先朝禮遇之臣,若賜優待,則有光聖德。嚴君君臣臣之敎,誠過中矣。」上曰:「與其君相較爲師辨誣者,豈不非乎?」命罷徽之職。
3月8日
[编辑]○壬申,上親傳昭寧園忌辰祭香,仍俯伏於崇政殿月臺,以尹鳳九事,縷縷口奏。藥房都提調金致仁,請進湯劑,受而覆於地。
3月10日
[编辑]○甲戌,上詣景福宮,王世孫隨駕,內殿詣景福宮,惠嬪王世孫嬪,亦同詣。採桑禮後,上御勤政殿,王世孫率百官陳賀。朝見禮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問安。領議政徐志修,左議政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陽澤,以大禮順成,舊闕受賀,各陳歡忭之忱,上曰:「領相入來,誠得體矣。」命明日設庭試,名以耕蠶科,依戊申年例取三人,禮房承旨兪漢蕭加資,金吾秋曹輕囚,當日內放送,諸道徒年以下,一體放送。
○以尹得孟爲大司諫、尹勉憲爲執義。
○前二日,禮曹宣攝內外,各供其職。前一日,掖庭署設殿下大次於勤政殿,小次於思政殿,幄次於康寧殿,俱南向。設王妃次於祭壇西北南向,小次於採桑壇道西南向,設惠嬪次於王妃次之東,小次於王妃小次之西,俱近南西向。設王世孫次於勤政殿大次之東,及康寧殿幄次之東,俱西向。設王世孫嬪次於惠嬪次之東,小次於惠嬪小次西。俱近南西向。大駕出宮,王世孫百官祗迎隨駕,殿下入大次,如常儀。其日兵曹陳王妃仗衛如儀,司僕寺官進輦於閤外。掌樂院陳前部皷吹如儀,出宮時至,王妃乘輦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至興化門外,侍衛百官鞠躬,過則平身,以次侍衛。至光化門外,先詣百官,分東西序立,王世孫出次西向立,王妃至鞠躬,過則平身,王妃入次如儀。時至酌獻禮及親蠶陳賀朝見行禮如儀。大車駕還宮,如來儀。還宮時將至,王妃侍衛百官,出就光化門外侍立位,分東西序立。王妃乘輦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至光化門外,侍衛百官鞠躬,過則平身侍衛。至興化門外,先詣百官鞠躬祗迎如儀,還宮如來儀。
○王妃親蠶時,詣景福宮儀。前朝該司掃除壇之內外,設次如儀。設饌幔於東壝門外。前一日典祀官設神座於壇上北方南向,席以莞。設王妃板位於壇下東南西向,設惠嬪王世孫嬪及應參命婦拜位於南壝門內,近南異位重行北向。設諸執事位於壇下如儀,執禮〈女官。○贊引、執尊、大祝、贊者幷同。〉位於東階下。又設諸執事外位於西門外,異位重行北向。設惠嬪王世孫嬪及應參命婦外位於壇南門外異位重行北向。其日未行事前,典祀官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設香爐香盒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典祀官入實饌具畢,典祀官升設神位版於座。贊引引惠嬪王世孫嬪及應參命婦,各服其服,就外位。諸執事就外位,尙儀詣大次前跪,啓請中嚴。諸執事入就拜位,執禮曰四拜,諸執事皆四拜訖。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洗訖各就位。贊引引惠嬪王世孫嬪及應參命婦,入就拜位,執事詣爵洗位,洗爵拭爵訖,置於篚,捧詣尊所,置於坫上。執禮曰尙儀啓請行事,尙儀詣大次前跪,啓請行酌獻禮,王妃具禮服加首飾,盥洗以出。尙儀導王妃,將至東門外,尙儀俯伏跪,啓請執圭。尙宮跪進圭,尙儀導王妃,入就版位西向。執禮曰四拜,尙儀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妃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以下在位者皆四拜。執禮曰尙儀導王妃,行酌獻禮,尙儀導王妃,陞自東陛,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尙宮一人酌酒,一人以爵受酒。尙儀導王妃,詣神位前北向立。執禮曰跪,尙儀啓請跪搢圭,王妃跪榗圭,惠嬪以下在位者皆跪。尙宮一人捧香盒,一人捧香爐跪進,尙儀啓請三上香。王妃三上香,尙宮奠爐于神位前。尙宮捧爵跪進,尙儀啓請執爵獻爵。王妃執爵獻爵,以爵授尙宮,奠于神位前。尙儀啓請執圭俯伏,興少退北向跪,王妃執圭俯伏,興少退北向跪。大祝進神位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尙儀啓讀俯伏興平身。王妃俯伏興平身,惠嬪以下在位者,皆俯伏興平身。尙儀導王妃,降復位,執禮曰四拜。尙儀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妃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以下在位者皆四拜。少頃執禮曰四拜,尙儀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妃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以下在位者皆四拜。尙儀跪啓禮畢,尙儀導王妃還至東門外,尙儀啓請釋圭。王妃釋圭,尙宮受圭。尙儀導王妃還大次,執禮曰望燎。贊引引惠嬪詣望燎,大祝取祝版至燎所,置於燎柴。執禮曰可燎,燎半柴。贊引引惠嬪以下出,贊引引諸執事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祝官撤禮饌,藏位版以降乃退出。
○王妃酌獻先蠶儀。前期掖庭署施帷幄於採桑壇外,四面開門。設王妃幄次於壇東北南向,設惠嬪次於幄次之南稍東西向,設王世孫嬪次於惠嬪次之南西向,設內外命婦次於壇之西南東向。其日尙寢設王妃採桑褥位於壇上少東東向,設惠嬪王世孫嬪採桑位於壇下近北南向,又設採桑內外命婦採桑位於壇下近南北向,俱異位重行西上。設執王妃鉤筐者位於惠嬪位之西少南西上。又於壇上,設執王妃鉤筐者位於王妃採桑位之北稍東南向西上。執惠嬪以下鉤筐者位於各位之後。女侍以蠶種、鉤、箔、筐、架及一應養蠶器物,授尙傳,尙傳受以授執鉤筐者及蠶母以待。王妃行酌獻禮畢,還入幄次,尙宮以下各服其服,尙記捧寶,俱詣幄次前伺候。採桑時至,尙儀詣幄次前俯伏跪,啓請中嚴。惠嬪王世孫嬪及採桑內外命婦各服其服。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及採桑內外命婦,俱就壇下位,諸執鉤筐者各就位。尙儀俯伏跪,啓請行禮,王妃改具常服以出,尙宮前導詣採桑壇,陞自南階就採桑位東向立。執鉤筐者陞自北階就位,典賓引尙功典製,詣採桑位西向立。尙功奉鉤以進,王妃受鉤採桑,典製奉筐進,以受桑。王妃採桑五條止,以鉤授尙功,尙功受鉤,典製奉筐,俱降復位。尙宮導王妃就壇南坐,觀惠嬪以下採桑。初王妃採桑女史,各以鉤授惠嬪王世孫嬪及採桑內外命婦。王妃採桑訖,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內外命婦,以次採桑,執筐者受之。惠嬪王世孫嬪,各採七條,內外命婦各採九條,女史受鉤,與執筐者,退復位,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內外命婦還復位。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及內外命婦詣蠶室,尙功帥執鉤筐者,以次從至蠶室。尙功以桑授蠶母,蠶母受桑鏤切之,授內命婦,食蠶灑一箔訖,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內外命婦,還復位。蠶母進壇下,先行叩頭禮,頒賞畢,蠶母復行叩頭禮。尙儀詣王妃前俯伏跪,啓禮畢。王妃入小次,改具禮服加首飾出陞座,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及內外命婦以下,改具禮服就拜位。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典賓引惠嬪以下登壇,侍坐後,蠶母等列坐壇下,賜食,食畢退位。尙儀跪啓禮畢,王妃降座,尙宮前導入幄次。典賓引惠嬪以下各還次。朝見禮時至,行禮如儀。〈親蠶儀。○親耕有獻種之例,親蠶前當有浴種之儀,而無可行儀闕之〉。
○前一日,掖庭署設幄次於康寧殿。尙寢帥其屬,設御座於幄次之內少東南向,王妃座於幄次之內少西南向。設寶案於御座前近東,又設寶案於王妃座前近西,設香案二於殿外左右。內侍府陳儀仗於殿庭東西如儀。其日典贊設惠嬪拜位於前庭當中北向,又設王世孫嬪拜位於惠嬪位之東稍南北向。又設命婦班首以下拜位於王世孫嬪拜位之後,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司贊、典賓位於東西階下,典言、典贊在南差退。尙宮以下各具禮服,尙傳、尙記捧寶,俱詣幄次前伺候。女執事入就位,尙傳俯伏跪,啓請殿下中嚴,尙儀跪啓請王妃中嚴,守則跪白惠嬪內嚴,少頃又白外備。惠嬪具翟衣加首飾,守閨前引以出,立於道東近南西向,陪衛如儀。守則跪白王世孫嬪內嚴,少頃又白外備。王世孫嬪具翟衣加首飾,守閨前引以出立於道西,當惠嬪位稍南東向,陪衛如儀。典賓引命婦班首以下入,立於道南北向,異位重行西上。尙傳跪啓殿下外辦,殿下具遠遊冠絳紗袍以出陞座。爐烟升,尙傳捧寶置於案,繖扇侍衛如常儀。尙儀俯伏跪,啓王妃外辦,王妃具翟衣加首飾以出陞座。尙記捧寶置於案,繖扇侍衛如常儀。守閨引惠嬪入就拜位,司贊曰四拜,典贊唱四拜,惠嬪鞠躬四拜興平身。典言陞自東階,進當座前,俯伏跪,典贊唱跪,惠嬪跪。典言代致詞云:『惠嬪妾某氏云云』。賀訖俯伏興,降復位。典贊唱俯伏興四拜,惠嬪俯伏興四拜。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傳旨,俯伏興出,臨階西向立,稱有旨,典贊唱跪,惠嬪跪。尙儀宣旨曰:『與惠嬪同慶』。典贊唱俯伏興四拜,惠嬪俯伏興四拜,典賓引惠嬪出。典賓引王世孫嬪入就拜位,典贊唱四拜,王世孫嬪鞠躬四拜興平身。典言陞自東階,進當座前,俯伏跪,典贊唱跪,王世孫嬪跪。典言代致詞曰:『王世孫嬪妾某氏云云』。賀訖俯伏興降復位。典贊唱俯伏興四拜,王世孫嬪俯伏興四拜,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傳旨俯伏興出,臨階西向立,稱有旨,典贊唱跪,王世孫嬪跪。尙儀宣旨曰:『與世孫嬪同慶』。典贊唱俯伏興四拜,王世孫嬪俯伏興四拜,典賓引王世孫嬪出。典賓引命婦班首以下,入就拜位,典贊唱四拜,命婦班首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典言陞自東階進當座前俯伏跪,典贊唱跪,命婦班首以下跪。典言代致詞曰:『命婦妾某翁主等云云』。賀訖,俯伏興降復位。典贊唱俯伏興四拜,命婦班首以下俯伏興四拜,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傳旨,俯伏興出,臨階西向立,稱有旨,典贊唱跪,命婦班首以下跪。尙儀宣旨曰:『與命婦等同慶』,典贊唱俯伏興四拜,命婦班首以下俯伏興四拜。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俯伏興退,殿下降座,尙儀前導,入幄次。王妃降座,尙儀前導入幄次,典賓引命婦以下各就次。
○親蠶後朝見儀。前一日,尙寢設殿下座於便殿北壁少東,王妃座於殿內北壁少西,俱南向。設香案二於殿外左右,設惠嬪拜位於前庭道西,王世孫拜位於道東少南,王世孫嬪拜位於惠嬪位之後,命婦拜位於其後,竝東上,異位重行俱北向。其日尙功以竹箱,盛繭置於案。前三刻,命婦各具禮服集到,前二刻,惠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具翼善冠袞龍袍,典賓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典賓引命婦入就位。時至尙儀跪,啓請中嚴,少頃啓請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袞龍袍,尙宮前導以出陞座,王妃具禮服,尙宮前導以出陞座。爐烟升,繖扇侍衛如常儀。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尙功奉箱詣殿下座前,殿下立。尙功奉示後,詣王妃座前進之,王妃立受以授尙儀,尙儀跪受以授尙服。殿下陞座,王妃陞座。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殿下降座,王妃降座還內。守閨典賓各引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出。〈受繭儀。頒敎文見上親耕條。〉
3月11日
[编辑]○乙亥,上御崇政門,設庭試,取金文淳等三人。
○副修撰鄭厚謙上疏言:「臣與鄭履煥,言實則同而罪名有異。臣則偏霑洪渥,履煥則尙在栫棘。」上命讀疏曰:「年少輩秉心雖可尙,與鄭履煥言實相同云者,太過矣。」命踏啓字。
3月12日
[编辑]○丙子,上御建明門試射。敎曰:「今當邦慶,宜有同霈之典。侍從中被謫人鄭履煥、黃最彦、李海鎭、尹光禮、張淀竝放送,永除臺望,徐逈修、柳戇、李鎭恒、李獻慶、林鼎遠、崔益男、具庠竝蕩滌。」命諸試官入侍科次,上親坼名。至金文淳,都承旨兪漢蕭曰:「故相臣金昌集玄孫矣。」上曰:「然乎,貴矣。」命文科入格三人入侍,命文科三人,武科甲乙人賜舞童。
○以李澤徵爲掌令、洪應輔爲獻納、徐命善爲應敎。
○內局都提調金致仁,命許副,以判府事金陽澤代之,致仁陳箚引病故也。
3月13日
[编辑]○丁丑,內局入診。敎曰:「今番邦慶,三百年後再有,豈無施惠八道?最久一年條,特爲蕩減,市民、貢人最久一年條,亦爲蕩滌,以示予同慶之意。」判義禁李益怔、刑判尹汲許遞,特除申晦判義禁、南泰齊刑曹判書。
○大司憲李應恊,司諫黃榦,皆陳疏對辨,竝許遞。
3月14日
[编辑]○戊寅,大臣金吾秋曹堂上,臺臣入侍。命讀徒流案,至柳懋,諸臣迭稱冤,命放送,金柱泰命減等。敎曰:「申暻所爲,誠無謂,朴致隆所爲極無狀,而今覽徒流案,俱已物故,何關世道?今當此日,竝放。」掌令李澤徵申前啓,不允。又啓:「金柱泰,卽賊潤之子,減等則爲徒年,徒年則遇赦卽放。以潤之子而猝爲無故平人,使之晏然行世,寧有如許道理?請還寢金桂泰減等之命。」不允。領議政徐志修,以尹光天之以大訓事,曾被罪謫仰奏,刑曹判書南泰齊曰:「光天年過八十,其時被謫蒙放矣。」命泰齊罷職,以越職奏事也。志修又請雪尹九淵,上不從。志修又曰:「日昨以密符事有仰達。而密匣旣下,故臣果着署以納,而見置簿冊,則初無置簿之事。今番適以臣之復爲冒膺,其時承旨亦在院,故得以追後修納,而此成謬例則未安。其時承旨請罷職,如此之時,使史官齎去修整。」允之。
○以鄭宲爲大司憲、宋文載爲大司諫、李聖檍爲司諫、柳知養爲正言、金尙默爲校理、李益輔爲左參贊、趙明鼎爲刑曹判書。
3月15日
[编辑]○己卯,上御崇政殿,放文武科榜,命武科除赴防,諸道拯劣米最多二年條,幷蕩滌。
○修撰尹師國,以親老乞郡:『以想惟爾父,中夜愴然,今覽爾章,深嘉爲親之心。何待回啓?特許所請』,爲批。
○上御集慶堂,行翰林召試,取李克生等二人。
○正言柳知養上疏,略曰:「復祭酒宥山林,前後大臣儒臣言之者多,而終未見採,廼者戚里小臣,一陳章而次第見施。」又曰:「厚謙年未弱冠,學未通方,猥登科第,直通雷肆。聖王無私,孔聖所訓童子備官,敬姜攸戒。」疏入不賜批,先遞知養職。敎曰:「祭享不用酒,今已十年。予飮松茶,小民用酒,此豈孝哉?三臣事,三百載所無之事。其雖爲國,心竊慨然。因此詢問大臣而下敎,則此非私意也。疏中戚臣二字,面目已駭,論其全篇,歸其君於挾私之科,極涉無嚴。此等宵小,何足深治?」
3月16日
[编辑]○庚辰,內局入侍。都提調金陽澤問候,上不答却湯劑。以柳知養事口奏,連下不敢聞之敎。副提調兪漢蕭,請收還,命罷職,以洪名漢代之。
3月17日
[编辑]○辛巳,上詣毓祥宮,歷臨勤政殿舊基,移時俯伏。時原任大臣玉堂上下番國舅,請對入侍,迭陳焦迫之忱。敎曰:「今日光景,三司之臣,何敢偃便在家?隨駕外三司竝削版。」修撰尹師國掌令除授。仍詣毓祥宮,行展拜禮後,命尹師國先入侍後謝恩。師國再召始膺命,只傳前啓,命大靜縣投畀。應敎洪檍執義除授,檍請竄柳知養。上曰:「其欲處分,何請臺請?此非予意。自有當律,柳知養永刊仕版,不齒搢紳。」檍以擬律不審引避。上曰:「尹師國昨日疏批之下,若爲其親,焉敢負其君乎?業已處分,而洪檍傳啓,極涉糢糊,巨濟府投畀。」敎曰:「今日勤政擧措,可謂朝鮮無大臣。其時入侍大臣,一竝罷職。」
○王世孫上疏曰:「伏以臣昨聞有柳知養萬萬駭擧之疏矣。聖心因此煩惱,不進湯劑,臣心焦迫,曷有其極?今日勤政舊基大臣入侍,無一人垂涕而陳請,臣尤不勝慨然。此時建功之一日停進,豈不大可煎悶也哉?玆敢不避煩瀆,仰陳微懇。伏乞聖明,俯察臣夙宵依仰之忱,亟降兪音,許進湯劑,千萬幸甚。」批曰:「省爾之懇,感爾之誠。噫!今者之事,豈云知養?爾祖之四十年不能導率之致。雖然再昨以後,何心服湯?予有着笠以奏,三日之內,何敢强服,而爾諴若此,豈不感動?當許診筵服蔘苓茶。噫!一隅靑丘,祖依於孫,孫依於祖,今爾章,主鬯庶幾,不覺涕泗之被面也。」
○王世孫再疏曰:「伏以猥陳微忱,冀蒙允許,及承批旨,雖許蔘苓之煎入,尙靳建功之進御。湯劑一日再進之餘,今此停止,已至經宿。臣心焦迫,當復如何?今日之內,雖至三疏四疏,不得請之前,臣何敢抑情而中止也哉?瀆擾雖甚未安,衷情不能自已,玆敢復申前請,伏乞聖上,快賜兪音,卽許所請,以慰臣抑鬱之忱,千萬祈懇之至。」批曰:「省爾之章,迫爾望八之祖,一何至此?雖然今當沖年,由於至誠,其當着笠更奏,當允爾。請三章四章,此文何時學乎?少抑方長之氣,卽爾祖之望也。」
○內局入侍,進湯劑。命在外臺臣幷許遞,在外玉堂亦許遞。徐命臣大司憲、李得培大司諫、任希敎司諫、南玄老獻納、鄭景仁、李益烍正言、鄭象仁、鄭昌順校理、徐浩修副校理,徐有寧。李在簡修撰、金尙集、洪景顔副修撰除授。
○承旨入侍,敎曰:「尹師國可謂不忠不孝。渠不能孝,君何悔焉?而頃覽其章,親年七十四歲云。越海其宜參酌,以海南縣投畀。」洪檍初牌膺命,其能擧職,特寢投畀之命。前領相徐志修,前秋判南泰齊,竝命削職,志修則以尹光天、尹九淵事提奏,泰齊則以尹光天事分疏故也。
3月18日
[编辑]○壬午,流星出大角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命童蒙敎官,率童蒙入侍,試講後賞紙筆墨。
3月19日
[编辑]○癸未,月犯心後星。
○上御崇政殿月臺,行皇壇望拜禮。命前領府事尹東度,前判府事金致仁、金陽澤、前左議政韓翼謩,前右議政金尙喆竝敍用,金致仁、韓翼謩、金尙喆復拜三公,戶判趙雲逵除判尹,司直李思觀除戶判,司直趙暾除秋判。
○以鄭恒齡爲執義、李宗榮爲正言、尹勉憲爲副應敎、宋鍈、李台鼎爲掌令、李祉承、洪九瑞爲持平。
○上以步輿,臨典設司前,俯伏移時,王世孫侍坐,力請還內。時原任大臣三司,請對入侍,以久處濕地,恐損聖體迭陳,上涕泣敎曰:「皇朝罔極之恩,無以報之,奄當此日,待暮當還。」命儒臣讀皇《明史》毅宗紀。申時後,入於典設司,暮後始還內。命御供米,來日勿入。右承旨李瀰以御供米不可減仰稟,命待下敎入之,時方閔旱也。
3月20日
[编辑]○甲申,以鄭尙淳爲承旨。
○敎曰:「旣減膳,意謂承宣必有求對之擧,至今寥寥,其可曰有臣分乎?監膳提調請捧入,其涉擧職,熟馬一匹賜給,經夜默默禮房承旨,聽下敎都承旨,施以不敍之典。」
○領議政金致仁上疏引罪,乞解相職,上賜批不許,因命遣承旨,與之偕來。
○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陽澤,左議政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上箚引罪,竝優批慰諭。
○知事鄭亨復上疏略曰:「殿下念大禹亡國之戒,永罷御醞,遵周王祀酒之訓,虔告復故,前後通變之至意,孰不知之?而今柳知養之疏語,全未仰認,其亦妄耳。自上直下處分,以其罪罪之,夫誰曰不可?而至若特命言官,迫令論啓,是前古所無,大關後弊,尤九非今日貽燕之謨。」又言殿下威怒大遽,辭氣過費,殊乖古聖王不大聲色之義。不賜批,還給其章。
○上引見大臣備堂。左議政韓翼謩請嚴還穀分留之法,申飭諸道,允之。
3月21日
[编辑]○乙酉,領議政金致仁陳疏乞免,優批。命承宣偕來致仁,卽膺命入侍。
3月22日
[编辑]○丙戌,以李堉爲司諫、任希曾爲持平、金魯淳爲校理、黃景源爲兵曹參判、李燮元爲左尹、金尙重爲右尹、趙榮順爲大司成。
3月23日
[编辑]○丁亥,以蔡緯夏爲獻納、沈觀之爲校理。
○上引見大臣備堂。下詢春坊入直誰也?都承旨鄭尙淳對曰:「李世演矣。」特除世演持平,命先入侍後謝恩。中官奏世演違牌,上曰:「置之。渠固執不來,不得縳置則奈何?此人此心,可謂牢確,予則謂可用人矣。」領議政金致仁曰:「平安監司朴相德狀啓,平壤府民家失火,延燒至於五百十二戶之多,公廨庫舍,穀物燒燼亦夥然,人物亦爛死。軫恤之擧,不容少緩,請題給管餉米五百十二石,逐戶分給,身役限一年蠲役,爛死人別爲恤典擧行。」允之。
3月24日
[编辑]○戊子,禮曹判書申晦請對入侍,命領議政金致仁入侍。命讀全羅監司元仁孫狀啓,全州城內失火,延燒二千三百餘戶。火熖雖不及於慶基殿,而移奉御容於鄕校。上亟命晦奉春祝下往,告由還安。
3月25日
[编辑]○己丑,上親傳明陵忌辰祭香。
3月26日
[编辑]○庚寅,內局入診。敎曰:「今覽京兆單子,故府使金得大妻,故判官李世聃妻,年逾八十或滿八十。噫!過昨日見此單,予心何抑?元擧行中,特爲加給,以表予意。故忠臣李鳳祥家,遣禮官致祭,其妻食物加給,令該部存問。」
○上御資政殿,試專經文臣。
3月28日
[编辑]○壬辰,上引見大臣備堂。命副校理徐浩修爲全州宣諭御史,宣諭全州被災民人,仍命題給米二千三百三十四石,貸錢一萬兩,道臣所請也。
夏四月
[编辑]4月2日
[编辑]○乙未,上親傳太室夏享香。
4月3日
[编辑]○丙申,內局入侍。命前領議政徐志修敍用,吏曹判書鄭弘淳許遞。
○以申晦爲吏曹判書、趙榮進爲大司憲、金魯鎭爲大司諫、任觀周爲持平、洪象漢爲刑曹判書、鄭弘淳爲禮曹判書、洪樂性爲同敦寧、徐志修爲判府事。
4月5日
[编辑]○戊戌,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曰:「徐逈修、柳戇旣蕩滌甚盛擧,而銓曹不敢遽然檢擬矣。」上曰:「雖已蕩滌,豈可輕先擧擬?」命書傳敎曰:「古人云『板蕩識誠臣』。噫!中夜無寐,忽憶李瀞,予心悵然。其欲一見,令該曹僉知除授,其令謝恩。
4月7日
[编辑]○庚子,內局入侍。冬至正使咸溪君櫄,副使尹得養同入。櫄以彼國東坡冠浩然巾事仰奏,上笑曰:「河水不淸,而只聞可笑之事矣。」
4月8日
[编辑]○辛丑,上詣眞殿,行展拜禮,命都承旨鄭尙淳,書口奏,付諸史官,口奏卽太廟用酒及山林特寢庶人之命,及柳戇、徐逈修請調用事也。領議政金致仁胥命,命勿待命。詣毓祥宮行展拜禮,仍還宮。
○放前掌令尹師國。
4月9日
[编辑]○壬寅,領議政金致仁陳箚引罪,以安心勿引咎,其卽入來爲批。致仁連爲胥命,遣承旨命偕來。
○藥房口傳五啓,不許進湯劑。
4月10日
[编辑]○癸卯,上臨建明門,敎曰:「望八其君,爲民徹宵。不進建功之時,意謂必也守閤,閤外無一人,諸承旨解見任,諸史官一竝禁推。」命行賓對。都提調金致仁以口奏事請譴,又曰:「臣爲進湯劑,冒沒入來,而卽伏見俄下傳敎,萬萬惶懍,方欲胥命矣。」上曰:「諸備堂一體胥命可也。」旣胥命,命勿待命,仍行賓對。持平任觀周申前啓,不允。柳知養事停啓。
○特除尹勉憲同副承旨,以春坊侍講日久也。
4月11日
[编辑]○甲辰,內局入侍。敎曰:「近年旱乾,都下特甚,近畿亦然,何以然乎?蓋王政自近及遠,《詩》不云乎『邦畿千里,惟民所止?』挽近若此者,是誰之愆?卽在一人。昨年其望大有,其雖稍登,猶違所料。今予所望,惟在今年穡事,自春以後,旱乾特甚,其雨其雨,雨意愈邈。昨日之雨,庶幾霈然,竟夕濛濛,亦不注下。吁嗟!蒼穹爲民若何,吁嗟!陟降眷顧若何,而緣予不肖涼德,一日二日,猶不霈然,是誰之故?寔予之愆,而僅能運動,何望籲誠?殷湯之桑林六事,雖難行也,此心一太極,豈無感動之理?今朝見太陽,此心尤憧憧,豈敢以牟麥之被霑解心哉?效殷湯之意,以六件自飭,勉飭中外,勿謂衰君迂言,其各自勉。予雖誠淺,不能感孚,若衆心成城,豈無感應之理哉?噫!臨御幾十載,夙宵仰體,惟在昔年,不能行實政行實事,黎民困窮,日以益甚,卽予之過,自奉其雖淡薄,莫見風行草偃之效,貪風日熾,侈風日甚,此予之過也。夫子戒季康子曰:『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浮囂躁競,予豈勸之,而飭敎每下,徒歸言敎,豈群下之故?此予之過。噫!其君七十四歲,是誠異事,今日朝臣之心,必以爲稀有,而亦莫云稀有,其君已衰,備懼之敎,何不體念?此亦由乎予之不誠,此予之過。視國如家之敎,特諭月臺,而莫知其效。然大官及重宰,予則曰其猶體此。而吁嗟!小官莫云官卑,亦莫云年少。其皆乃祖之孫乃父之子,謄傳故紙,其亦無聞。甚至於在京朝紳,作一鄕庄,鄕庄豈遠?不過牌不到之處也。噫!不遠遊之義,頃年已諭,豈特其君?在京有親者,其亦爲此。嗚呼!於君於親,離在城外,城門一閉之後,似難堪忍,況公然走出江外乎?噫!城門下鑰,江岸無船之時,其能夜寐乎否乎?噫!其君若以絜矩之道,導其群下,其豈若此?此予之過。噫!彼五者,卽節目間事,而涼德無能,臨御四十載,惠不能及于民,政不能及于廷。今者旱乾,寔由否德,此予之過。今日大小臣工,咸聽此諭,其各自勉。」
4月12日
[编辑]○乙巳,行晝講。上讀《小學》篇題,至《佐長者視具章》,侍讀官鄭昌順曰:「此一篇,眞孝悌之本也,於實德上,加勉好矣。」上曰:「予自幼至老,於此書略知意味。今則年已望八,雖講此書,何望有實效乎?」命行夕講。上讀自凡內外鷄初鳴,至莫之敢飮食,昌順曰:「此篇承上章而論其節目者也。此雖儀文度數之末,而必以誠敬行之然後,事事物物,自然合節,願以誠敬二字,益加體念焉。」上曰:「於此可見齊家之功,而亦自灑掃應對推去者也。」
○命諸承旨持公事入侍。讀平安監司朴相德狀啓,郭山郡失火事,命次對進定於明日,恤典登對時稟處。
○以李福源爲吏曹參議、李東遇爲持平、李享逵爲副應敎、洪檢爲副修撰、李在簡爲兼弼善、南泰會爲刑曹判書、尹汲爲右賓客。
4月13日
[编辑]○丙午,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以郭山郡失火事,請穀物蕩減,改色耗米題給,身役限一年除減,允之。致仁以林川漂民盛京禮咨。濟州漂民北京禮咨出來,請卽令撰出回咨,以無方物謝表,順付於來頭使行,允之。致仁以判府事徐志修被敍置處,幾近一旬,而政院忘置不爲啓稟下諭,請當該承旨重推,允之。
○上御建明門,文臣蔭官儒生武臣堂上堂下年七十人,試製試射,蔭官居首趙榮曾命直赴殿試,文臣居首朴海潤命加資,閑良居首李起和命直赴殿試。
4月14日
[编辑]○丁未,內局入侍。命趙榮曾入侍,上曰:「思汝父子,心愴然矣。」榮曾故相臣道彬子也。內局都提調金致仁,以宣川府五百六戶失火事,請依郭山例施恤典,允之。
○命戶曹判書李思觀罷職,以久不膺命也。
○以鄭弘淳爲戶曹判書、尹養厚爲副校理、洪樂仁爲大司成、鄭象仁爲兼司書。
4月16日
[编辑]○己酉,內局入侍。命讀海西老人抄啓狀,敎曰:「百歲人二人加資外,衣資食物加給,九十九歲五人,若過秋冬,將至百歲,今已半年,何待一歲,一體特爲加資。」內局都提調金致仁以鐵原府二百餘戶失火事,請會付穀,依定式分給,結錢蕩減,允之。禮曹判書趙雲逵許遞,以李昌壽代之。
4月17日
[编辑]○庚戌,上御資政門俯伏良久。右承旨任㻐曰:「日前聖上之以六件事自飭者,有符於桑林之躬禱,今此之雨,可謂得諸方寸矣。」命讀水標單子,還內。
4月18日
[编辑]○辛亥,上御集慶堂,知製敎堂上堂下試製,修撰洪檢,應敎徐命善錫馬有差。
4月19日
[编辑]○壬子,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曰:「東萊府使嚴璘狀啓以爲:『依啓下關辭,關白生子致慶,許施島主慰慶違例不許之意責諭,則差倭言內:「今番所請,與昨年渡海同是一事,而今當更請,只許江戶致慶,不許島主慰慶,則自江戶必以謂見過貴國,加罪島主。勢將待島主還島,依甲申例更請,而別譯一行,爲弊無限,書契中倂及賀承襲,慰還島之語,加送一堂譯,則一島上下,咸蒙生成之澤云」。今年適當島主還島之時,依其所言加出一堂譯,書契中竝及致慶問慰之語,俾無違於甲申前例,而舊島主問慰,亦爲一體施行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昨年渡海船敗沒後,自馬島更請三譯,而只許關白生子致慶,不許島主慰慶者,蓋出於嚴邊情遵舊例之意,而今觀狀辭,差倭所答:『以島主之被罪江戶爲慮云』者,似是實情,且其所謂『適當島主還島之時,依甲申例,竝及賀承襲慰還島之意,而加送一堂譯云』者,亦叶舊例,則致今不必更爲靳持,請依其言加送一堂譯,兼付各張書契,還島問慰一款,亦入於措辭中。」允之。
4月20日
[编辑]○癸丑,上御德游堂,召入直內三廳及新營將官,試能麿兒講。
4月21日
[编辑]○甲寅,內局入侍。敎曰:「歲寒然後知松栢之後淍,板蕩然後識誠臣。僉知李瀞無異古之蓋寬饒,其後特拜不爲謝命,今番特召,亦不膺命。令本道,限己身顧助,以示予意。」又敎曰:「外貌雖無能,所守如石,此等之人,四十年初見。當今末世,其宜扶奬,李世演特爲準職除授。」掌令李台鼎申前啓,不允。
○上御集慶堂,試賓廳講純通人賜弓矢有差。
4月22日
[编辑]○乙卯,內局入侍。都提調金致仁許副,以金尙喆代之。
4月23日
[编辑]○丙辰,上引見大臣備堂。左議政韓翼謩因關西道臣狀聞,慈山府二百五戶失火民人,請以會付耗米題給,允之。掌令宋鍈申前啓,不允。又啓:「平安兵使李章吾曾任禁將,本營保米與軍布,以純錢捧納,出付私人,磨米麤木,以輕價換貿,以此分給鄕軍之料賞,怨聲載路,方在西閫,政令擧措,可驚可憂。就其一事而言之,行獵於七寶島,因一獐之失,令防軍捕之不得,防軍六百人每名各棍五度,一城波蕩,終夜有聲。似此駭擧,前所未聞,請先罷後拿。」上以無或過歟措辭,不允。又啓:「忠淸兵使具秉勳巡到忠州,火藥點閱時,營屬怒其情債之不滿慾,染唾藥屑,試之以火,火鬱不起,墮落藥帒,爀熖衝起,營屬一人吏奴三人,一時焦爛飛去,累千斤火藥,盡爲灰燼。兵使則便衣騣帽,走出門外,初則不知其去處。身爲帥臣,擧措恇怯,因其不能檢下,人命之燒,至於四人,請罷職。」上以遠外風聞,不可盡信,不允。又啓:「京山禁伐處,幾至濯濯,請該營大將重推,四山參軍科治。」依啓。
4月24日
[编辑]○丁巳,御營大將金漢耉,以臺啓陳疏辭職,以勿辭爲批。
○命掌令宋鍈特遞,以其不無監役復舊之意也。
○判府事徐志修陳疏引罪,賜溫批命傳諭。
4月25日
[编辑]○戊午,內局入侍。掌令李台鼎申前啓,不允。李章吾、具秉勳事停啓。
4月26日
[编辑]○己未,上御興化門,命召入濟州漂民,下詢其姓名及漂行時路程。命惠堂,漂民每名給木一疋米五斗,漂民中金三澤者,先已物故,命一體給米布,令漂民,傳給其妻子。命三相進前曰:「宋鍈之發啓若是,則李台鼎之停啓非矣。兩日之內,一則發啓,一則停啓,發啓之人,其雖風聞,容有所據,停啓之人,遠外之事,何先料度?掌令李台鼎特遞其職,以存臺風。」
○上御德游堂,召入各道鄕軍,下詢雨澤及蠶農早晩。又召入捉虎人,敎曰:「都城咫尺,有虎囕之弊,聞甚驚駭。一塘報手,能放銃捉納,其涉可嘉。令該營參酌施賞。」吏曹參議李福源許遞,以有老父也。
4月27日
[编辑]○庚申,以鄭存謙爲大司憲、沈鑧爲大司諫、申五淸爲掌令、洪纉海爲正言、李壽勛爲輔德、徐浩修爲兼文學、李景祜爲工曹參判。
○命頒繭于政府、樞府、宗親、都尉、禮戶判、政院、玉堂、入侍史官、藥房提調、兩都留守、八道道臣、廣州府尹、楊州牧使,受繭諸臣,進箋謝。
○命知事李墣入侍,時年百歲也。賜坐宣饌,上問曰:「齒牙無傷乎?」對曰:「無一脫落。」啖梨納核於袖,上問其故。對曰:「君賜果懷其核禮也。」上曰:「老來消遣何事?」對曰:「時誦《小學》以破寂矣。」上曰:「今日老君老臣,講誦可乎?」上先誦元享利貞,墣繼誦凡此厥初。上曰:「於予無老人,今日見之矣。」特賜表裏宴需,以寵異之,又命加一資。命王世孫侍坐,使親握墣手曰:「欲使汝,得老人之年也。」
4月29日
[编辑]○壬戌,持平洪九瑞上疏,略曰:「惟我殿下,盡堯、舜之道,躬曾、閔之行,至有口奏之擧,凡爲群下者,孰不知出於羹墻之聖慕?而但少有不摡於聖心者,不憚煩複,輒以仰奏。瀆于祭祀,古人猶戒以不欽,殿下此擧,豈不爲煩屑之歸乎?勿論事之輕重大小,一經口奏之後,殿下雖知其過中,而難於轉環,群下雖欲匡救而不敢開口。以至於上下阻隔,言路壅閉,臣竊爲之悶歎也。嗚呼!平日殿下之所自期,臣僚之所仰望,實不在唐、虞三代之下,而唐、虞三代,未嘗有此禮,惟殿下創以行之。臣愚死罪,竊恐殿下之過,過於孝,而亦非所以貽燕之謨也。」批曰:「欲籲而高高,欲飭而邈邈,是豈樂爲?雖然其勉是矣,可不體念焉。」
4月30日
[编辑]○癸亥,上祗迎太廟朔祭香於崇政殿庭。仍御殿引見大臣備堂,敎曰:「所關雖重,不以子證父,國朝仁厚之法。而今則一時推捉者,因其子弟,代囚其父兄者多,予則曰大關倫理。若此柳下惠代盜蹠而囚乎?替囚嚴禁,分付中外,永久遵行。」刑曹判書南泰會曰:「軍門出身輩,非理之事,種種有之,若一遵傳敎,無代囚之法,則來頭之害,不可勝言矣。」上曰:「刑判所奏,非予之意。朝受紅牌,夕曳秋曹,孰能貴第?刑判罷職,以謝無勢武士。」
○以南泰齊爲刑曹判書、成天柱爲刑曹參判、洪樂純爲吏曹參議。
五月
[编辑]5月1日
[编辑]○朔甲子,上詣毓祥宮,行展拜禮,歷臨彰義宮。是日卽上庚子年闋服,詣闕之日也。
○判府事徐志修上章引罪,賜溫批傳諭。
5月2日
[编辑]○乙丑,奉朝賀李喆輔上疏,略曰:「昨日耆所守直官,來宣聖旨,傳以賜繭。恩賜之物,雖尋常布帛,猶可貴重,況此三盆之繅,卽我中宮殿下,光修古禮,親奏蠶功之餘?而顧以退散之蹤,獲與貴近之頒,又況紙緘之外,御筆書下十有三字,鄭重繾綣,逈出常例。噫!臣之不得瞻天,倐已一年又四朔矣,一息僅存,萬念都灰,而惟是犬馬之戀,銷鑠不盡,每誦夢裏君王近之句,不覺淸淚之沾襟。日前臣姪廣州府尹臣性源,歸自前席,細傳聖敎,思見之諭,善攝之戒,德意藹然,無異家人。無狀賤臣,何足見記,而聖眷之愈往愈勤,乃至於此,隕結之報,惟他生是期而已。」批曰:「今覽卿章,若見卿焉。賜繭之時,略諭予意,何謝之有?」
○正言李宗榮上疏,略曰:「目今旱災,挽近所無,畿湖嶺南,井澤幾渴,田野望望之象,道路洶洶之聲,如霆如雷。仁愛示警,實難諶斯,而修德消弭,亶在殿下反求之如何耳。臣竊瞷殿下之近來政令注措,專尙激惱,有欠中和。威怒荐疊,則朝野蒼黃,動駕不時,則軍兵顚倒。處分或未免嚴急,賞罰亦不能難愼。臣南來之後,得聞柳知養之陳疏,而淵衷激惱,連日動駕,竄配相繼,擧朝焦遑。噫!向來諸抄選處分,誠三百年所無之事也。若能不遠而復,早加悔悟,則何必有鄭厚謙之疏乎,亦何有柳知養之言乎?大臣臺閣,前後進言而未格,年少新進,不獲已陳章,非以其言而用之,特循公議而處分,則彼臺臣,何以爲言?使朝象失平也。《易》曰:『觀國之光,利用賓于王』,《詩》曰『藹藹王多吉士』,殿下深陳旣往之悔,先下開釋之諭,前後激惱之絲綸,一竝收還,以示如渴之意,克盡待士之誠,則雖以介石之操,必有造朝之喜。或置賓師之位,或畀輔導之任,經席論道,冑筵講學,則是誠上下交修,天地通泰之象,亦今日救災之道也。又伏聞前領相,以尹九淵訟冤而譴削云。噫!大僚之斷斷無他,聖明已許之,一世亦知之,蔚有山斗之望。惟彼赤心謀國之相臣,決不爲屈法伸恩之論,殿下何不推恕其本情?斥退元輔,如是無難?玉署之官,論思之臣也,自古極選,責任非輕。彼李鎭復璿泒近族,淸宦何礙,而年則童稚,學則鹵莾,才旣不稱,渠亦無益,待其成就,實爲培埴,臣以爲今姑改正可也。侍從者言議之列也,如有疪累,不可冒居。彼沈翼雲,非曰才學之不稱,而不能無故,則論人之職,在渠不安,名器難玷,公議宜循,臣以爲改正可也。李章吾兄弟,地處有異,而貪淫蔑法,略無顧忌。章吾十年禁營,專事肥己,一洞左右,强半其第,近郊東西,六七大家。本營鑄錢,外邑屯穀,半歸私橐,諸道軍布,責捧純錢,換貿麤糲,攘其餘利。其在西閫,舊習罔悛,一營嗷嗷,列邑惴偳,西來所聞,無非驚駭。明吾六載盈德,恣行不法,八仙女之說,卽通引戲作之歌,而謂之淫女,恣意受貨,道臣發關,兼官査狀,昭昭可考。簑笠勸農之對,敢爲欺天,論其罪狀,難兄難弟,令有司嚴治可也。臣向陳振淹滯一疏,其時備局回啓,賢有才者用之,則愚不肖者自然退去,此誠不易之論。而顧今文南武數千人積屈者,皆以愚不肖而退去乎?日月無偏照,雨露不擇地。冤鬱之氣,上干天和,更詢廟堂,多般講究,必思疏滯之道,以爲應天之實。」批曰:「近者臺閣寥寥含默之時,能有此章,予庸尙矣。其於袞闕,雖不無不諒予心者,而大體俱是。噫!萬萬料表,暮年復政,雖氣衰心耗之中,予過予豈不知?究其本一躁字而然。今者所陳,可謂暮年良藥。旣過之事,雖不能追,未來之事,豈不益加猛省?李鎭復今爾之章,可謂玉成其人,而句語無乃野俗乎?況今姑二字,曾未見者,何可創行於今日?沈翼雲事,於渠可謂曲護,而行與不行,惟在其人。噫!此人豈爲其人有此擧?頃者宋鍈之啓,只擧其弟,今於爾章,竝擧其兄,雖在見職,一筆論兄弟,旣非美事。而李明吾事,以爾章觀之,道臣旣査,則似非風聞,而其君衰耗之時,非其正不可以聞。八仙女之稱,通引之歌,不經甚矣。爾今匡救袞闕之時,何沾爾章?爲爾惜之。其他事不必追論於已遞之官。李章吾事,宋鍈啓批已諭。噫!其人受國之恩,豈忍若此?身爲將臣,於鑄錢果若此,豈特刊版?頃者淸川江三字,思量不衰,則其本事自可落空,而予之所料,亦豈自是?其觀來頭,自可知矣。噫!才不借於異代,況徒老牖下者?予常深歎。其時備局回啓,外面雖似陳談,裏面果有此理。而爾之所請,卽更張也,振淹滯之政,雖可行,更張之事,予不欲也。故夫子稱閔子騫常誦聖訓矣。」
○內局入侍。敎曰:「李章吾事,以曾經將臣,爲重閫,受此不法之目,其在國體,決不可置人黯黮。其批不許者,幷擧兄弟不是故也。李章吾拿問。」都提調金尙喆曰:「伐見臺批之下,不勝欽仰。李宗榮不過踈逖之臣,而聖批如此,孰不感歎?」
5月4日
[编辑]○丁卯,上祗迎各陵殿端午香於崇政殿庭。
○以尹蓍東爲承旨。
○上引見大臣備堂。大司憲鄭存謙許遞,以方帶備局有司堂上也。特賜故判書徐宗伋妻米布。耕蠶禮後,年八十人,有賜米布之命,而宗伋妻,謂以未亡人不可同受恩典,不自修呈單子,而大臣筵白故也。
5月6日
[编辑]○己巳,內局入侍。提調李思觀命許遞,以李昌壽代之。
5月7日
[编辑]○庚午,獻納蔡緯夏上疏,略曰:「殿下試觀今日大小臣僚,能持謇諤之風,而不撓雷霆之威者,能幾何人哉?只以近日尹師國、洪檍事論之,其時爲臺臣者,可以言則言之,不可以言則不言可也。兩司臺官,擧皆恐懼,惴慄不敢左右,在京者或稱在外而不出,在鄕者稱以在鄕而不進。此無他,爲師國則恐得罪於殿下,爲檍則恐有損於臺體,故欲處師檍之間,而爲一時苟避之計。小事猶然,則大事可知。如此臺臣,將焉用哉?」以其欲飭勵,舍爾誰先,爲批許遞。
○以趙明鼎爲大司憲、朴師海爲大司諫、李憲默爲司諫、朴奎壽爲掌令、李普溫、李命勳爲持平、宋載經爲獻納、徐有隣、李奎緯爲正言、李迪輔爲執義、閔弘烈爲修撰。
○內局入侍。特除宋塋中禮曹參判。先是上除瑩中禮參,而不省爲陞品,至是敎曰:「古亦有桐葉之戲。」遂命仍前敎陞擢。
○前同敦寧金時敎等上疏,略曰:「臣等始祖高麗太師金宣平,與權太師幸、張太師吉,有大勳勞於麗朝,廟食安東府,百世不替其位次,酌獻自有當然一定之序。而中間權氏子孫,勒創紕繆之論,以爲權公之德,優於二公,擅變常行之禮,遂以第二位居中之權太師,越次先酌,事面顚倒,黎獻竊歎。臣族祖故左議政文正公臣金尙憲,移書故參判權泰一,論辨甚詳,昔在先朝壬戌,臣祖故敦寧都正臣金壽一陳疏,與僉知權說相辨。伊時禮堂,修擧回啓,我肅宗大王特賜處分,以臣等始祖爲首享而先爵焉。及至己巳,權愈等投疏幻說,逆黯又以宗伯,粧撰覆啓,終使旣正之禮,復爲襲謬之歸,而甚至於廟碑,則書以權太師廟庭碑,祭祝則稱以幾代孫獻酌。此是一鄕俎豆之地,又有公田特賜之典,體段自別,而近千年士民公奉之祠院,忽變爲權姓獨擅之私廟,事之乖舛,孰大於此?故判書權以鎭,雖其子孫中人,而曾任本府時,見此謬習,蹙然愧懼,卽爲下帖戒飭,其文曰,權姓擅變公廟爲私祠,儘失共尊之義,至於祝文稱孫,則禮節事體,非當初立祠之意,又曰,金、張兩太師,其肯享非類之祀乎?旣不肯共享,則我權太師亦豈肯獨享乎?其在禮義,不可不變通云云。此言實出公心,而諸權猶不開悟,故丙午春,臣等與諸權,各陳辨疏,承令該府稟裁之批,而該曹覆啓,尙今未果。伏願亟令該曹,斯速回啓,仍賜釐改。」
○內局入侍。上曰:「朝者之氣差勝,又當三太師之戰矣。」敎曰:「凡爲子孫者,貴其祖而尊其古可也,其何一爵之先後,有所爭辨哉?白首暮年,朝酬金章,夕酬權章,豈不苦哉?其章給之。」
5月9日
[编辑]○壬申,上祗迎獻陵忌辰祭香於崇政殿庭。
5月10日
[编辑]○癸酉,上御崇政殿月臺,行皇明孝陵忌辰望拜禮,命承旨奉審皇壇。內局都提調金尙喆許遞,以金陽澤代之。
5月11日
[编辑]○甲戌,內局入侍。掌令朴奎壽申前啓,不允。又以揀宮僚開言路陳戒,賜批嘉納。
5月14日
[编辑]○丁丑,上御中日廳,西北付料軍官試射。水原摘奸宣傳官回奏:「以馬軍之人馬俱闕者八名,無鐙子者四,藁索懸鐙者十有一,無弓一,無鞭棍四,無筒介一。」上曰:「駭然矣。」敎曰:「水原馬兵,與京都監同,而近者踈虞莫甚云,故令宣傳官摘奸,則非徒闕點者多,藁索鐙子者,不知其幾何,而亦有無馬者無鞭棍者,事之可駭,莫此爲甚。前府使李瀰、洪趾海,時府使李命植先罷後拿。身爲別將,不能檢飭,何異木偶人?令訓將,沙場回示後,決棍十度。」以水原府使備局薦望遲滯,備郞令兵曹決棍。三相上箚請譴,以不申由飭,安心勿辭爲批。
○以趙濟泰爲水原府使、徐命膺爲大司憲、李奎徵、李心海爲掌令、李謙彬爲持平、徐有元爲獻納、趙昌逵、安聖彬爲正言、金載祿爲司書、兪彦鎬爲副校理、元重會爲平安兵使。再政以李廷烈、申五淸爲掌令、申尙權、宋濟魯爲持平、尹得養爲大司憲、具庠爲獻納、李命勳爲正言。以諸臺在外,銓官推考,復命開政也。
5月15日
[编辑]○戊寅,上御集慶堂,行圓點儒生試講,居首幼學金鳳顯,命直赴殿試。
5月16日
[编辑]○己卯,上幸慕華館,禁軍訓局禁御營騎土鞭棍試藝,王世孫侍坐。鞭棍六中人洪起昌、崔重泰,命加資。李東白赤梁僉使除授。命拿入畿伯摠戎使,以水原馬軍事,嚴飭拿出。還宮時金浦民有犯蹕者,應敎徐命善等請對,考喧都事請定配,挾輦將請依軍律施行,犯蹕人加刑遠配,竝允之。
○金吾堂上,持水原前府使洪趾海、李瀰、李命植草供入侍,命趾海羅州牧、瀰鎭岑縣、命植蔚山府充軍,吏曹參判趙曮、參議洪樂純命削職,以夜深違牌也。
5月17日
[编辑]○庚辰,以韓光會爲吏曹參判、尹蓍東爲吏曹參議、任瑎爲掌令、宋霮爲持平、李秀逸爲獻納。
○上幸慕華館試藝,騎判與三軍門大將,各給豹皮一令,龍虎將給虎皮一令。禁軍將韓光濟特除昌城縣監,光濟,安川府院君十三代孫,而以騎射精熟,召問而有是命。訓錬大將鄭汝稷命罷職,因領議政金致仁以昨日鄕民犯蹕事,筵白請罪也。
5月18日
[编辑]○辛巳,正言李命勳上疏,略曰:「用人一節,實關國之興替,而若其淸峻之秩,命德之器,尤不可輕畀濫授也明矣。江華留守李溵,生長富家,素無知識,貪慾內熾,累穢外顯。及登科第,驟躋宰列,銓衡之參佐,廟謨之與聞,固已駭物情褻名器。而曾按海西,醜謗狼藉,巡路民牒,不能自題,駄來營中,貽笑觀聽。方任保障之重,不思報效之責,惟事貪饕,有難殫擧。而伐取碑石五十餘坐,浮鑿之際,專用烟戶民丁,磨礱之役,至及選武軍官,怨聲載路,傳說喧騰。身爲宰臣,不體我聖上恤軍民之盛意,恣行無忌,一至於此,居留鎭撫之道,固如是乎?全羅監司元仁孫,爲人傾邪,持身鄙賤,暗地營爲,不出造言害人,稠坐分疏,輒以醜說自盟。服飾擧止,全沒士夫體樣,精神意態,惟在淸官美職,飄忽輕佻,望之不似,街兒市童,亦皆嗤點。文學才猷,別無可稱,則籌堂有司,玉署長席,何嘗一臺彷彿,而左右兜攬,唯意所欲。雖以銓曹注擬言之,一政一望,不能自主,前瞻後顧,隨處撓奪。及叨雄藩,暗劣畢露,自知威望之不能鎭壓,施措之不能厭服,專事沽譽而鉤名,到營之初,留庫錢木,無端散貸於營屬,府庫幾至蕩然,委靡之極,莫可收拾,此亦非朝家之細憂也。臣謂竝加譴斥而改正也。」疏入,敎曰:「噫!白首暮年,一心宗國,凡諸耳目之章,惜鳥卵之意,尤宜扶奬。以頃者李宗榮之批觀之,予心可知。況年少新入臺地,何心抑他,而此則不然。一則五十碑石,一則錢木散貸,卽此二件事,鑿空,可知其他事。昔人有簠簋不飾之言,而其何慘刻?噫!彼兩臣,一心忠國,不愜于世者多。且體其父而事暮年,豈可負國負君?覽其疏,亦舊習餘套。予雖耄矣,魅鏡照頂,亦何敢逃也?顧其祖雖不拔譜牒,淸選何言?其章給之,永除侍從案。」仍命命勳入侍。上曰:「旣遞臺職,則爾非臺臣。逐條詢問,有何不可?民牒不能自題,伐石之多至五十,其果目見耶?」命勳曰:「只得於風聞矣。」上曰:「咫尺前席,敢不直陳,猶托風聞乎?風聞何足憑信?碑石則謂之一二坐可也,五十餘坐,其可成說乎?元仁孫之稠坐自盟,錢木散貸,亦何以知之?」命勳曰:「聞於參坐人及全州人,亦何異於目見乎?」命命勳叔海運君槤入侍,槤進前。上握手嗚咽曰:「豈意吾宗,有此浮囂躁競之徒乎?」槤流涕,命勳亦流涕。上曰:「命勳今始有悔悟之心,以惜方長之意,雖不拔譜牒,而今以後則兩臣之被誣,自可立判。有何撕捱乎?」
5月19日
[编辑]○壬午,內局入侍。敎曰:「故宗臣檜原君,卽穆陵王孫,年逾九十,熲熲忠心,予已知矣。豈意今日,其孫忘其本外馳耶?昨日下敎,不覺涕沾。中夜興思,何以洩懷?特遣禮官,今日內致祭。」前正言林鼎遠命給牒敍用,敎曰:「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尙今不忘其惟林錫憲,其子懸註調用。」錫憲,鼎遠之叔也。
○以成天柱爲承旨。
5月20日
[编辑]○癸未,掌令申五淸上疏,略曰:「臣竊觀我殿下崇儉之德,卓冠百王,文緞之禁,弋綈之儉,有足以垂裕後昆,風動百世。而卽伏見以北靑貢布之有違前品,辭敎及於布之廣麤,固知聖意之不在於布,而所惜者存焉。或恐此敎一布,遠方愚民,不能知我殿下欲存國體,乃曰布之麤而然也,臣竊惜之。亟命還收。」批曰:「噫!草衣草食之敎,五十前旣諭,況望八暮年乎?此心憧憧,何索細布?雖然此三百年所貢者,而今番北靑所納,亦三百年所無者。下敎旣諭,非爲布也,實爲國體,其若曰崇儉之心少衰,則予當拜昌言。而姜始顯申飭之命,反以請寢,此何分義?本職許遞,以礪末世。」先是敎曰:「北靑貢布,乃衣襨需,而今年所貢甚麤。北靑府使姜始顯施不敍之典。」故五淸疏論焉。
○上御中日廳,隨駕軍兵試射施賞。筵臣以先正成渾祠版入城仰達,命依先正李珥例,遣都承旨致祭。前訓將鄭汝稷命敍用,復授將任。
○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以法聖倉漕船致敗,至於二十隻,不無故敗之慮,請嚴査以杜後弊,命該僉使,待領運拿問。左議政韓翼謩以武臣之置能走馬者絶無,請申飭各營,命將官之無馬者,隨現草記汰去。致仁以先正李珥奉祀孫李仁霖,方任安奇察訪,不得奉往祠版,請分付銓曹,差除一縣,允之。先正無子,以庶子承嫡,其奉祀孫世世錄用,如敎官禁都,皆無礙,槪以大賢承嫡子孫,與他有別也。時銓官泛以序遷差仁霖郵官,殊非朝家使以官享奉香火之意,故大臣筵白焉。
○上御德游堂,行文臣漢學講,純通人施賞,不通人禁推。又命譯官進講,多不通,命聚會本院,能誦後以奏。
○行夕講。上讀前受音,自在父母舅姑之所,至共帥時,又讀新受音訖,上下番略陳文義。上曰:「衣衾之不見裏,唾洟之不敢見,似或近於太細,而不如此,則無以盡敬父母之道,此可見爲學之方矣。」
○上御德游堂,武臣試講。宣傳官李仁彬以年少能通,賜帿弓一張,不通人令入直能誦後,草記替直。
5月22日
[编辑]○乙酉,內局入侍,命儒臣同入。上曰:「向日所頒蠶種,幾盡出乎?」副修撰李在簡曰:「今皆生蛾矣。」都承旨成天柱曰:「上行下效,捷於桴皷矣。昔有藏種受繭之儀,乃帝王盛節也。」上曰:「其文何在?」天柱曰:「在於《周禮》矣。」命儒臣考出持入。天柱讀奏訖,上曰:「蠶種亦有節次乎?」天柱曰:「只有浴川之文矣。」在簡曰:「親蠶非人君所當親,而必以皮弁者,亦與王后藏種獻種之意同也。」上曰:「王后無關於耕事,而必也藏種者,重粢盛之意也,人君無關於蠶事,而必也視蠶者,亦重玄紞之意也。此等儀文宜備,知申持此傳敎,問于時原任大臣,明日朝診來奏。」
5月23日
[编辑]○丙戌,上祗迎健元陵忌辰祭香於崇政殿庭。命儒臣持《禮記》入侍,命奉朝賀洪啓禧,與諸禮堂,檢校《受麥儀註》。敎曰:「親耕列朝已行,而至於觀刈,我國無是,敢引皇明宣宗故事行焉。今日依壬乙兩年例,以受麥事命下,因知申所奏,獻種藏種事,令儒臣博考《周禮》、《禮記》,乃知果有古禮。今番親耕、親蠶,卽三百年再有之事,儀文不可不備。況《親蠶儀註》,追錄於《續五禮儀》,旣考之後,古禮宜復焉。以此推之於耕,藏種正此時,獻種卽明春事也。於蠶卽宮中事,故無藏繭之文,只有浴種,旣浴種,藏繭自在其中。且以《禮記》獻繭之儀觀之,於君於后表裏相須。親耕親蠶後,其君之受麥,其后之受繭,其義一也。《周禮》周公所作也,噫!非周公豈有是禮?此正盛水不漏者也。爲其君藏種,爲其后視繭,豈徒儀文,亦豈爲觀瞻?此政重粢盛重祭祀之義,其亦示民重農桑之意也。噫!望八暮年,式遵三百年盛事,謹行此禮,儀文宜備。獻種浴蠶,其雖來春事,藏種視繭,卽今日事也。今番予當受麥,內殿當受繭。儀註將下敎,以此先爲頒布。」
5月24日
[编辑]○丁亥,上引見大臣備堂。以儀註事,下詢諸臣,令各陳所見,兵曹判書李昌誼曰:「旣有親耕,則當有藏種之節矣。」戶曹判書鄭弘淳曰:「禮儀有金聲玉振,此終始之條理也。」內局提調李昌壽許遞,以行司直趙明鼎代之。
○命儒臣,持《小學指南》,入侍輪讀。
5月25日
[编辑]○戊子,上親傳儲慶宮、毓祥宮夏享香於崇政殿庭。
○行晝講,講《小學》,上下番略陳文義。命王世孫率宮僚侍坐,講《詩傳》《節南山章》,又命讀《正月章》。上曰:「誰知烏之雌雄,何謂也?」王世孫對曰:「小人皆以爲自聖,故有若烏之難辨矣。」上曰:「不言他鳥而必稱烏者何也?」王世孫對曰:「凡鳥之雌雄皆易辨,而惟烏之黑質難辨矣。」上曰:「赫赫宗周,褒姒威之者何謂也?」王世孫對曰:「此非謂宗周己威,以褒姒之故,宗周將至威亡也。」上曰:「褒姒之咎乎,幽王之咎乎?」王世孫對曰:「雖有百褒姒,若非幽王,則褒姒安得以威宗周乎?」上曰:「節彼南山,維石巖巖者何謂也?」王世孫對曰:「以積石之貌,興師尹之位望顯盛也。」上曰:「所對善矣。」
5月26日
[编辑]○己丑,上御德游堂受麥,王世孫侍坐。命承旨書下御製,仍命諸臣卽席賡進,作帖安寶以頒。敎曰:「今日此擧,幾千年再行之事,金吾秋曹輕囚,今日內放釋,禮曹判書李昌壽、戶曹判書鄭弘淳、都承旨成天柱、奉朝賀洪啓禧、各半熟馬一匹賜給。」洪趾海、李瀰、李命植命放送,以啓禧協成儀註也。
5月27日
[编辑]○庚寅,以李永中爲執義、申尙權爲掌令、宋德相、朴師崙爲持平、黃榦爲弼善、黃景源爲大司憲、李蓍建爲大司諫、鄭昌聖爲應敎、趙曮爲戶曹參判、李得宗爲刑曹參判、尹汲爲藝文提學。
○江華留守李溵上疏略曰:「伏念臣以才識則最居人下,以踐歷則最居人先,涯分之踰,臣固自知,顚沛之來,理所必至。乃者人言又出,而滿紙臚列,讀來騂顔,噫嘻!亦太甚矣。何幸天鑑孔昭,俯燭無餘,以至念及先臣,恩諭鄭重,雖令臣自爲之辭,何以加此也?第其一篇聲罪,極其狼藉,或曰貪饕,或曰醜謗,至論以民牒之不能自題,而獨不言某事之爲貪爲醜,徒張醜穢之目,以爲擠陷之坑,惟當笑而不卞,以存拭唾之戒而已。最其末梢成案者,乃在伐碑一事,而五十之說,太不近理,惜乎!其言之無以取信於人也。伐碑之事,臣果有之,天日在上,焉敢誣也?臣高曾二祖之墓,有表無碣,臣幸蒙恩,得莅産石之地,攻石爲碑。旣未有朝禁,先輩之官,此地營先碑者,前後何限,而亦未聞以此爲累。臣乃損廩而圖之,今言者亦以此爲臣之罪,則臣固不敢辭。而至於五十之多,不惟臣之不敢也,亦非臣之所可爲也。凡人家伐石者,輒從江都而來,則以江都所出之石,亦當歸之臣而爲之罪耶?至於烟戶選武等說,臣於大小公役,亦皆雇人,則獨於私事,乃反役民乎?又況江都,本無選武名色,指無謂有旣如彼,則以寡爲多何足怪也?身名已僇,自效無地,官職去就,初非可論。伏乞先遞臣職名,仍許屛斥田里,以卒生成之澤。」批曰:「噫!人之信浮囂論人,前後何限,而豈有若李命勳乎?五十浮石,卿雖爲九族,而浮石豈至五十?況本府旣無選武軍官,此亦毛將焉傳者。雖然予有歉然者。渠豈徒璿泒而已。是誰之孫?不體其君之苦心,亦不體仍祖,而有此齷齪之事。予若有感豚魚之誠,李命勳何以至此?此予所以歉然者也。予已燭矣,於卿何有?卿勿過辭,察任焉。」
○上引見大臣備堂。大臣禮堂,以耕蠶禮成後,告廟陳賀迭陳,上曰:「上告下布之節,實不可已。」敎曰:「予於賀,心若金石,大臣諸臣雖請,前後固拒。而耕蠶,國之本也。親耕親蠶,始條理也,藏種受繭,終條理也,豈意今年一日,兼行此禮乎?藏種爲粢盛,受繭重玄紞也。噫!耕蠶同行,卽三百年再有之事,藏種受繭,亦幾千年初行之禮也。旣行此典,其猶荏苒,是豈爲人子之道乎?初欲兼告於朔祭。而嗚呼!來月何心受禮?且旣踰月,予心若何?當於二十九日曉頭,先行告由於廟社,其日臨殿頒示中外,儲慶宮、毓祥宮、徽寧殿告由,一體擧行。當日內殿賀,依例爲之,世孫率百官行禮,而受賀置之。頒赦百官加等節,如儀擧行,慶科亦以庭試設行,而兼行於謁聖。」命承旨,敦諭判府事徐志修,使之入來,參班時無職名者,勿論二品以上堂上堂下,令該曹,一體付軍職。
5月28日
[编辑]○辛卯,下祗迎太廟告由祭香於崇政殿庭。
5月29日
[编辑]○壬辰,上御崇政殿,王世孫率百官陳賀。〈頒敎見親耕條。〉 ○命今日入侍禮房承旨熟馬一匹賜給,宣敎官金漢耆準職除授,宣箋官徐浩修陞敍,慶興君栴、樂城君壇、樂林君埏、永城尉申光綏,竝百官加親授。
○吏兵房承旨,持歲抄入侍。敎曰:「再昨年掌議處分。噫!其君爲國用心,其時太學任掌,謀免爲事。昔則傾軋,今則謀免,昔則表表,今則僅備,甚至自削其名。頃者特復古規,意蓋在也,而今日擧措,可謂寒心。掌議特令停擧,頃日下敎,亦令勿施。今後自削其名者,不復以靑衿待之,雖釋菜,勿令參之,雖大小科,勿令赴試事,定式施行。」太學進箋時,掌議不陪箋,而令色掌替行,故有此敎。
○全羅監司元仁孫上疏,略曰:「顧臣無似,猥荷洪造,淸官要職,周流歷敡,過福之災,懷壁之罪,臣實自取,更何怨尤?而第彼所以臚列臣者,全沒摸捉,惟意詬叱,殆無異於街巷口氣,言之者不白,當之者難暴,此當有一世公議,臣不欲多辨。至若錢木散貸一款,自是本營流來事例,固不足爲搆臣之資,而以此爲案,多見其求說不得也。抑臣有俯仰自悼者,臣之釋褐事殿下,今至十有五年,本末長短,宜莫逃於淵鑑之下。而特以臣父之子,前後拂拭,雨露若偏,臣抱先臣未卒之志事,蹈世路難平之危機,奔走殫竭,知進而不知退。斷斷苦心,惟在於萬一之效,而睢旴易生於名場,風波亦及於虛舟,竟罹此士大夫難洗之羞辱,臣方撫躬慙恧。唉彼未經事,少主見者何必爲怒而有言也,見職去就,初何暇論?伏乞曲賜矜諒,特許鞶褫。」批曰:「自古爲人臣遭讒者何限,而豈有若卿與沁留乎?噫!頃年卿之帳前所奏,尙今記有,已諭筵中。一種舊習之輩,何不悛其心,造謗敎勳乎?其雖滿紙,於卿無一近似。此批之後,卿雖十章,決不復答矣。」
〈英宗至行純德英謨毅烈章義弘倫光仁敦禧體天建極聖功神化大成廣運開泰基永堯明舜哲乾健坤寧翼文宣武熙敬顯孝大王實錄卷之百八〉
六月
[编辑]6月1日
[编辑]○朔癸巳,內局入侍。命申飭《小學》照訖講,西北敎養官。
6月2日
[编辑]○甲午,掌令申尙權陳疏,請還寢太學復舊下敎勿施之命,命給其章。
○上行常參。命六部長官進前,讀《六典》篇題。掌令申尙權命施不敍之典,都承旨成天柱罷職,以營救掌議也。無故臺臣待牌入來者,命罷職,當該承旨遞差。李策命內將調用,策,完豐府院君曙孫也。戶曹判書鄭弘淳曰:「司畜署旣有汰減之命,本署人員公廨畜養等屬,宜有區處之道。請成節目,就議廟堂擧行。」允之。
○承旨入侍。命玉堂春坊,製進孝悌箴,命讀奏。上曰:「今者命題,只誦孝悌,以勸後人,一字一句,何敢自求。勿論大小,近者俗習,必稱卽景,故其於取士,猶爲抑也。況今此文,若欲見此,豈命此題?十張中只取三張,其餘皆拔。」
○命秋曹三堂,持殺獄文案入侍覆奏。
6月3日
[编辑]○乙未,內局入侍。命都提調金陽澤科次應製,各賜紙筆墨有差。
6月4日
[编辑]○丙申,成均館啓:「齋儒聞承宣之言,引而爲嫌,至有捲堂之擧。」命諭諸儒,卽爲勸入。製述殿講時,館吏不卽書納擧案,都承旨宋瑩中招館吏責之曰:「汝輩行書吏之役,軍都目亦未嘗書之乎?」諸儒以此引嫌。上以語法之不審,命瑩中解見任。
○以姜必履爲大司諫、李聖檍爲執義、李恒祚爲掌令、朴相岳、金文淳爲正言、丁範祖爲持平、南玄老爲副校理、李應恊爲禮曹參判。
○命各司久任郞官入侍,問職掌所懷。命童蒙敎官率童蒙入侍,各試講試製,賜紙筆墨有差。
6月5日
[编辑]○丁酉,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請進宴,左右相繼請,諸備堂齊聲仰請,不從。江華留守李溵,全羅監司元仁孫命許遞。
○大司諫鄭夏彦申前啓不允。
○以呂善應爲司諫、李致中爲獻納、李在簡爲副應敎、任觀周、李祉承爲正言、金尙集、李澤遂爲校理、李鎭衡爲輔德、洪樂仁爲全羅監司、鄭尙淳爲江華留守。
6月7日
[编辑]○己亥,上親傳明陵忌辰祭香,詣眞殿齋室。
6月8日
[编辑]○庚子,質明上行禮訖,詣毓祥宮展拜,仍臨敦義門,招畿民問農形。時方旱,臨門待雨。向夕不回鑾,諸臣求對,夜深始還宮。
6月9日
[编辑]○辛丑,禮曹啓,祈雨祭自十一日設行,命依請擧行。
○正言任觀周上疏,略曰:「夫言路之於國家,猶人之有耳目。苟使耳不得司其聽,目不得司其明,則其可爲人乎哉?嗚呼!人主之意,一有所左右,則靡然若風前之草,挺然爲松栢者,幾何人哉?賞之使言,猶且回避,況不然者乎?或論銓地則歸之傾軋,論及權宰則目以挾雜,嶺海籤錮,項背相望,何幸天心開悟,前後以言獲罪之人,一竝疏釋,朝野相慶,風采頓變。然徒有疏釋之命,而廢枳如前。十數年來,殿下曷嘗見剌擧廊廟者乎?一請問備,顯示慍怒,官師相規,視若仇〈誰。〉百端齮齕,必欲陰中。陳章之說先泄,則大官重宰,莫不恐喝沮戲。如此而國安得不亡乎?御製《裕昆錄》,歷敍亂逆之由,而有曰問其本,卽斯文。結之曰有甚於洪水猛獸。噫!謂之斯文而豈可幷論於亂逆之統乎?夫輔相,與庶官自別,而乍罷旋仍,殊欠九經之義,難進易退,無古大臣風。君上有過擧則不思匡救,以彌縫爲奇策,國事潰裂則不思振刷,以姑息爲妙方。其責任不過奔走服役而已,其人雖不足恤,名以大官則在殿下禮使之道,固不當若是輕蔑。此正上下所當交勉處也。向以水原薦望之不卽擧行,至有備郞決棍之命,此實無前之過擧也。一箚塞責,抗顔冒出,殿下之輕視大官,亦未必不由於此也。當此廈氈悶旱之時,不請祈雨,先請進宴,可謂不思之甚也。向日李命勳之入侍也,多有過中之敎。言官之前席面責,本非美事,況有無前之責敎乎?從今以後,凡於辭氣,深留聖意焉。今番使行之回還也,以不當出來之圖像,至猥達於筵席,事極無嚴。臣謂三使臣,一幷譴罷也。日昨泮儒製述時,都承旨宋瑩中,以軍都目之說,輕侮多士,至有捲堂之擧,臣謂亟施譴罷之典焉。冢宰國之重任也。尹汲之頃年一經都政,筵斥詩姍,一時峻發。而昨冬復除,其卽冒出,實爲擧世之唾罵。及其親政入侍也,殿下以館薦道薦御史薦,諄諄下敎,則不悛前習,急於濟私,敢以元無三薦爲對,白首殘年,咫尺欺君。忍至於甄復之窠,初仕之望,非切姻則乃近族,而腴邑豐郵,前日善事之類,及松都富人,中路多錢者,盡爲差送。臣謂前吏判尹汲,亟施改正之典也。吏曹判書申晦,前任西藩,溺於貪淫,一營儲蓄,幾乎蕩殘,及叨見職,濟私咈公,乃敢以無識卑庸凶逆東夏之壻,肆然備擬於齋郞之望。臣謂申晦亟施譴罷之典。長寧殿參奉李潤臣,亦宜命刊汰也。李明運之爲濟牧時,專事剝割,但營善事,七千飢民,立視其死。若有國綱,宜施烹阿之典,而爲銓官,安敢擧擬於摠管之望哉?臣謂李明運永錮其身,當該政官,亟施譴罷之典也。尹泰淵之驕妄貪殘,不合將望之狀,不但公議之所同。伊時備堂,亦有力言不可者,而終至見通而後已。跡其平生,特以善事之名,喧於世耳。西方腴閫,掊剋賂遺,本營儲積,蕩然散盡。重以酷毒之政,敢於殺人,無辜枉死,不啻屢十人。臣謂尹泰淵亟拔將望也。訓將鄭汝稷,摠使具善行,以行伍間失措之事,至被回示之罰,其何以抗顔戎垣,號令三軍乎?此後則深留聖意焉。經云『無三年之蓄,則國非其國。』目今京外儲蓄俱空,一年需用,猶患不足,國計萬萬哀痛。伏願凡於糜費之事,一切省減。」疏入,初命刊名侍從案,放逐鄕里,旋命大靜縣投畀。三相出城,遣承旨敦諭,有待入面諭後,進夕饌之敎。
6月11日
[编辑]○癸卯,憲府申前啓,不允。
○三相上疏引罪,優批敦勉,命偕來。時聖候不寧,又憫旱焦勞。三相入城又陳疏,敦迫如初。
6月12日
[编辑]○甲辰,命減膳,以憫旱也。
○命大靜縣投畀罪人任觀周栫棘。因其疏有不請祈雨,先請進宴之語,原任大臣陳箚引嫌,有是命。以諸臺之不請加罪,幷命削職。
○命北靑御史洪景顔入侍。讀奏書啓,北靑前府使姜始顯命拿問,安邊府使李敬玉命遞職。
6月13日
[编辑]○乙巳,命禮曹判書李昌壽,傳諭于領議政。昌壽違牌,命前判尹南泰會,傳諭三相。幷承命入侍祈免,上慰諭開釋甚摯。
6月14日
[编辑]○丙午,命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許副。時命行賓對,仍御資政殿以待,而三相不入。有嚴敎,三相幷胥命,故有是命。吏曹判書申晦,兵曹判書李昌誼許遞,特除李昌壽吏判、趙雲逵兵判、申晦禮判、李昌誼判尹,有相臣旣許副,況銓長乎?許解見任,以重廉隅之敎。
○以元仁孫爲大司憲、趙𪬵爲大司諫、金載順爲副應敎、具壽國爲執義、李益普爲掌令、鄭槃爲正言、李致中爲副修撰、李壽勛爲輔德、鄭象仁爲兼弼善、具庠爲文學、洪檢爲司書。
○禮曹啓:「旣得甘霈,請復膳。」上不從。
6月15日
[编辑]○丁未,內局入侍。命復常膳,因都提調金陽澤仰請也。
6月17日
[编辑]○己酉,掌令李澤徵上疏,略曰:「古之任人,惟才是適。今則朝銓地而暮度支,昨文苑而今戎政。一世委靡,擧懷僥倖,承順謟媚,拚援廊廟,躁競浮囂,職此而起。伏願隨才是用,使無能希覬之類,屛戢焉。戶曹判書鄭弘淳,狠毒鄙瑣,平生伎倆,不過阿附鑽刺,晝宵營度,惟在背公濟私。曾任西藩,專事肥已,暗地掊克,醜謗喧騰。居銓差擬,率多私好,一政排望,太半是釁累,廢枳之人。縱恣無忌,寧不駭惋?臣謂刊去銓望,以施譴削,斷不可已也。」疏入,命澤徵刊版。
6月18日
[编辑]○庚戌,惠嬪宮誕日,政院玉堂問安。
○承旨入侍。召見湖南御史徐命善,命讀書啓。命靈光郡守李興宗拿問,以雜物之添載稅船也。
6月19日
[编辑]○辛亥,內局入侍。命都提調金陽澤許副,以金致仁代之。
○命原任大臣及備局有司堂上入侍。以湖南臭載事詢問訖,敎曰:「近二萬石臭載,卽初聞也。非爲穀也,欲嚴國體,特遣御史。若無此擧,無辜船格,幾乎梟示。覽御史書啓,其若親覩光景。噫!《周書》不云乎?『無烈風無揚波』。一隅偏邦,否德臨御,風調雨順,雖不敢望,豈有若頃者之風乎?日前船格推治不過數十人,于今近四百名船格,遍囚他郡。渠輩雖無狀,幾百人豈皆下手?莫云船格。亦予元元,卽予赤子。其有所犯而置法者,猶可哀矜,況此乎?聞御史所奏,幾千其族,北望號呼,若親聞焉。御史旣施三次之刑,特召大臣。此心耿耿,朝食豈忍下咽?不可常例酌處。各船都沙工,以當初逗遛之罪,令道臣加刑一次編配,其餘沙格,竝放送事分付。」命以法聖鎭爲履歷窠,以其卑微無威重,輒至敗事,御史徐命善請以有資歷者差遣也。命靈光前郡守李興宗投畀蝟島。
6月21日
[编辑]○癸丑,內局入侍。敎曰:「命勳逐二人,觀周自大臣,一章用心甚巧密。或逐東銓,或逐西銓,惟有度支。噫!彼澤徵抑何心腸,單擧詬辱?因此而位著泮渙,朝象寒心。此時雖予當之其澟然,況爲冢宰者乎?當初撕捱已無可論,屢違召命,又爲胥命,豈有此等分義,豈有此等事體?從重推考,更爲牌招。」時吏判李昌壽連章祈免,又方胥命,故有是命。昌壽卽膺命入侍。
6月23日
[编辑]○乙卯,以李壽勛爲執義、金尙集爲獻納、李享逵爲副應敎、李秀逸爲掌令、安聖彬、金鈍爲持平、李命彬爲正言、閔弘烈爲副校理。
○戶曹判書鄭弘淳上疏,略曰:「濫躋卿班,久據要地,器滿分溢,自知無幸。果然李澤徵之疏出,而加之以士夫難洗之羞,勘之以人臣難赦之罪。噫嘻!其欲索言,有辱朝廷,遲徊眷係,偪側睢盱,身已辱矣,跡已畸矣。惟有退屛自靖,以卒餘生。度支劇務,尤不可一日虛縻。伏乞先許褫鞶臣職名,復命刊去臣姓名,以安朝象,俾遂微諒。」賜優批許遞,以李思觀代之。
○吏曹判書李昌壽上箚,略曰:「三儒臣之被錮已五載矣。威命旋寢而迄未收錄。臣若不提稟因仍枳礙,則竊位之罪,臣實有之,短箚仰陳,以冀財幸。」以事體不然,亦非稟者爲批。
○內局入侍。敎曰:「吏判若爲泛說,言雖迂,亦何異哉?而怯於鋒鏑,擧措劻攘,吏曹判書李昌壽亟施不敍之典。」以南泰齊爲吏曹判書、李昌誼爲判敦寧、鄭弘淳爲判尹。
6月24日
[编辑]○丙辰,上御德游堂,行翰林重召試。時翰林李思祚、姜俒、洪相簡、鄭好仁等,引館規違牌紛紜,故特行罰試。科次後居首姜俒以連次居首,不墜祖風,賜半熟馬一匹,其餘各賜弦弓。
6月25日
[编辑]○丁巳,知事尹汲上疏,略曰:「低徊耿結,因循不去,乃者聲罪之論,出於大政時執筆之郞。而其極意譸幻,專事危辱,若有積怨深怒者然。噫嘻!何太甚也?苟使臣早自引退,避遠要地,則雖有可言者,無如臣何。而顧乃履滿而不知戒,戀寵而不知止,終遭此無限醜辱。靜言思之,莫非自取。伏乞諒臣自廢之義,俾遂私願。」溫批慰諭。
6月27日
[编辑]○己未,命前領相金致仁拜領相、前左相韓翼謩拜左相、前右相金尙喆拜右相,仍命承宣傳諭。
○以尹得養爲大司憲、洪準海爲大司諫、元仁孫爲副提學、李昌誼爲知經筵。
○內局入侍。敎曰:「頃者飭白衣之時,人或曰箕聖之來朝鮮也,其亦衣白,此我東風俗云,予則曰不然。」噫!彼箕聖逢聖人陳洪範來朝鮮,敎民八條,有仁賢之化。後之人不體箕聖之訓,只慕其衣,豈不迂哉?須看《禮記月令》,其色各隨四時,況朝鮮東方也。以此推之,尙靑乎尙白乎?庚子以前庚子以後,其思所尙之服若何。雖不索言,其若有有識者,想必慨歎。遐方之人,何能紬衣?不過苧布,則其品在參下者,將烏角淺淡服,可勝寒心。衣有新舊,物之不齊,物之情也,或靑或淡,亦豈異也?而予之慨然者,勿論儒武,皆以淺淡服造備者。此後爲儒者着淺淡服,入場中者,分付四館所停擧。「
6月28日
[编辑]○庚申,上袛迎懿陵忌辰祭香於崇政殿庭。
○領議政金致仁陳疏祈免,賜優批。
6月29日
[编辑]○辛酉,上引見大臣備堂。時三相不膺命,連下嚴敎,至有動駕興化門外,謝三相之敎。三相入侍,親授命召。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徐志修、金陽澤亦入侍。時原任大臣,又以進宴事,齊聲仰請,上曰:「息壤在彼矣。」領議政金致仁曰:「無賴奸細之徒,以久遠不明之文記,夤緣潛告於宮房或衙門,甚至於世傳之地,亦入於橫奪之中。曾有非理欲賣者,與進告人,一倂刑配之命。此後則隨所聞進告人,該宮房所任,依前下敎,嚴刑定配,各衙門官員犯此者,各別嚴勘之意,請出擧條嚴飭。」允之。
○上候以暑泄未寧。命藥院輪直。
6月30日
[编辑]○壬戌,左議政韓翼謩上箚辭職,上優批不許。
○右議政金尙喆亦上箚辭職,上優批不許。
○上御集慶堂,親行都政。吏曹判書南泰齊、兵曹判書趙雲逵進。以李堉爲執義、洪應輔爲獻納、趙㻐爲副修撰、金龜柱爲江原監司、趙明鼎爲知事、金範魯爲南兵使、黃宷爲慶尙右兵使、田得雨爲慶尙左水使、李彦熙爲忠淸水使。
秋七月
[编辑]7月1日
[编辑]○朔癸亥,以內局直宿已二日,而朝廷不問安,下嚴敎。三相胥命,命勿待命,自是日連設庭班。
○命大政新除守令入侍,各詢職姓名。
○內局入侍。提調李思觀許遞,以趙明鼎代之。領議政金致仁,以大政陞擬守令之以守令純擬三望,請推吏判,以閫望新通,至於五人之多,請推兵判,允之。
7月2日
[编辑]○甲子,時原任大臣請對。內局入侍,命同入。上曰:「予聞求對,以爲殊常矣。卿等須先見窓上付書者。」卽『豈云息壤,予心若鐵』八字也。諸臣請還收,上不允。
○長寧殿內有蟲蛇之異,江華留守鄭尙淳馳啓,上震驚,命宗伯申晦奉審,仍爲修理。命十日減膳,自明日撤藥院直宿。
○上袛迎長寧殿香於崇政殿庭。
7月4日
[编辑]○丙寅,以尹學東爲大司諫、鄭昌聖爲司諫、朴奎壽、李恒祚爲掌令、林德躋、李祉承爲持平、宋載經爲獻納、洪九瑞、李奎緯爲正言、金尙集爲修撰,洪景顔爲兼文學、鄭昌順爲兼司書、金孝大爲同敦寧。
○上御建明門,命拿入江都往還宣傳官禁軍,以其遲滯也。又命拿入騎郞,以馬鈍仰奏也。
7月5日
[编辑]○丁卯,上引見大臣備堂。禁衛大將李潤成許遞,以摠戎使具善行代之。領議政金致仁:「以近來卿宰之有所遭者,輒出郊外,或經年不入來。請申飭使之入來。」允之。以大司諫尹學東、司諫鄭昌聖之相繼投章,不參次對,命施不敍之典。命諸守令入侍,高山縣監柳光翼,自稱熟知農理,且以雨水適中,有豐登之漸仰對,敎曰:「今年穡事,雨澤慳秘,而此等說,將來欺瞞道臣朝家之漸也。高山縣監柳光翼遞差。」掌令朴奎壽申前啓,不允。
○以沈鑧爲大司諫、任希敎爲司諫、申五淸爲掌令、洪景顔爲獻納、鄭景仁爲正言、趙明鼎爲判尹、兪彦述爲右尹。
○正言李奎緯上疏,略曰:「世之諱言極矣。雖忠讜慷慨之士,亦且怵於嶺海籤錮,私室殷憂而不敢言。日昨一二言臣之處分,摧剝無餘。伏願卽下恩宥,益勉虛受焉。發啓停啓,一世公議。而向來督責臺省,請罪言者,遂令臺體墜盡,而後弊無窮。萬一後來引今爲例,驅使臺臣無所不有,則國事將奈何?伏願深戒。今日之大本急務,莫過於輔養東宮。而書筵尙間兩日,召對日但一次。雖出於惟憂之聖念,勤學未必無補於攝生。伏願亟復兩筵之舊規。臣聞天地生物,只一誠字。殿下省躬也至矣,躬不能寡過,圖治也勤矣,治不能徯志,意者誠字之工,猶未至十分而然耶?伏願加勉。殿下眷眷一念,必先風敎。而世道日壞,風俗日汙者,四維亡而利欲熾也。今之士大夫,以利爲理,仇讎可忘,而利則不忘,骨肉可背,而利則不背,究其源則蓋爲殿下有持守者厭之,沒稜角者喜之故也。親莫切於父兄,而父兄之恩讎可背而可忘。至於李亨逵之匿祖怨而款仇家,李昌壽之抮兄臂而奪文任,天職秉彝,豈獨嗇於彼輩?而私欲汨亂,喪其本心耳。臣謂二人不屛四裔,容置人類,則後君遺親之徒,將接迹而起矣。殿下躬儉約至矣,而國用日竭,民力日困者,國綱弛而貪風盛也。無論文蔭武,一爲腴地,則宏搆疊榭,兼竝四隣,良田美土,延亘廣野,且平分其貨,以事權貴,於是乎宰相之富,又十倍於自爲者。民旣窮矣,國隨竭,亦一有事焉,百道料理,掌賦衙門,便作貿遷之場,堂堂千乘之國,吁亦傷哉?臣謂田舍之尤濫者,鉤覈重繩,勿論內外,時居腴任要地,廣占田宅者,一以贓律從事。殿下亦宜以身率之,賞賜賚與,十減其九焉。殿下平日崇奬儒道何如也,而不幸往年,群儒罹罪。而聖心旋回,處分明正。但今罪名雖解,廢枳依舊,臣竊惜之。向者銓箚,誠是意外。旣命蕩滌,則銓曹但當循例檢擬。而不此之爲,突兀陳箚於積費撕捱之餘,隱若近來臺章,皆由山林,銓官者牽制被迫,不得不請者然。眞贓不知何人,而濕衣移蒙群儒。彼其用意與否,臣不能知,而安得免熒惑之誅乎?夫古之儒者,朝廷禮之,故搢紳尊之,章甫仰之。國有大政,就而正之,朝有大論,咨而決之,故身雖未用,而其說常行。君子有恃,小人有畏,彝倫不斁,紀綱不墜。今之儒者,殿下旣不能尊其禮貌,故搢紳輕之,章甫蔑之。雖欲與聞時論,其於漠然不相干何哉?君子無所恃,小人無所憚,向所謂利欲之熾,貪風之盛,未必不由於此也。殿下反疑其主張時論,則豈不冤乎?官職去來,何關於林下遺逸之身,而憂銓曹之不檢,乃嗾臺臣而擊去哉?殿下深居九重,宜未詳此等事情,而亦不料其過憂至此也。惟其如是也,故此心常爲主宰,不能轉圜。彼竄錮之臣,釁累之蹤,無不昭釋,而獨於數三儒臣,疑怒滋甚,廢枳如故,餘波之汎,至溯於淵源,收司之律,乃延於耆德。夫亂逆之作,實由於是非之不明,何與斯文,而乃以激成禍亂,歸之於先正,伸暴之章,亶出於爲師之苦心,何犯於邦憲,而不以一字恩批,勉應於元老?殿下之過,一至於此。終身廢錮,何損於諸儒臣,而千秋之下,謂殿下偏抑道學,豈不爲聖德之累?而東宮邸下年齡方少,儻以一時之抑揚,認作不刊之金石,則宗國之憂,尤當如何?切願殿下,深思遠慮,絲綸之斥及斯文者,竝賜收還。嗚呼!孔子萬世之尊也,一言不敬,則罪同悖逆。向年搢紳聯疏也,右議政金尙喆倡言:『上怒如此,雖孔子請罪之疏爲之之外,無奈何云』。其侵侮聖人,慢忽乘輿之罪,亟命遠竄,勿齒衿紳,斷不可已也。殿下向以淸州淫獄,親命近臣廉覈,而繡衣之還,南來紛紜之說倍激。李益炫之不究虛實,急殺元犯,大抵可疑。臣謂李益炫以此發問得情可也。且聞繡衣廉得實狀,搆成啓本,而出道之後,一變其草,故一路之人,皆謂御史甚於益炫云。不可不更査也。」疏入,命奎緯入侍,下詢:「李亨逵之仇家誰也?」奎緯「以具庠、鄭昌聖仰對。」又下詢:「金尙喆之言,聞於何處?」以「聞於李瀰仰對。」瀰卽奎緯之近戚也。以一臺臣之請竄大臣,三百年所無,命奎緯黑山島栫棘,其章給之。本事業已下敎,安心卽爲偕入事,命入侍承宣,傳諭于右議政金尙喆。
7月6日
[编辑]○戊辰,命嚴問李瀰,持草供以奏。
○金吾堂上入侍,命讀李瀰草供。上曰:「以不知答之乎?」知義禁南泰齊對曰:「以不知答之矣。」上曰:「李奎緯尤無據矣。」命李瀰放送。
○以尹蓍東、柳脩爲承旨。
7月7日
[编辑]○己巳,上袛迎太廟秋享香於崇政殿庭。
○禮判入侍。敎曰:「初則夙宵用心,今則旣已奉安,此心少紓。遙望沁都,直欲奮飛。禮判申晦特爲加資,留守鄭尙淳熟馬一匹賜給。」
○以李章吾爲摠戎使。
○命原任三大臣罷職,旋寢,以承候之遲緩也。
○右議政金尙喆出城上疏,略曰:「臣之忽地遭罹,誠一萬萬奇怪。而人之論臣罪狀於四年之後者,一則侵侮聖門也,一則慢忽乘輿也。言之虛妄,雖不足辨,爲人而得罪於先聖,爲臣而得罪於君父,負此罪名,將無以自立於天地之間矣。嶺海之薄勘,衿紳之不齒,何足以贖此負犯?而惟我聖明,赫然在上,問之言之者之不足,終與言者之擧其名者而問之,情將畢露,昭釋無餘。雖使臣自爲之謀,無以加此,結草隕首,何以報答?而惟其所帶之職,卽朝廷之具瞻也,所遭之言,卽人臣之極罪也。若謂之人言之無倫,聖眷之出常,彯纓束帶,揚揚於三事之地,則是無忌憚也,無廉恥也。伏乞刊削職秩,勘正罪犯,以快人心,以安賤分。」批曰:「雖欲敦勉,今無可言。卿之尋章,一何過也?卿之被彈無他,卽一事也。一事今無可言,則一伸廉隅,於卿今無可言。須體此意,勿辭卽爲偕入,使國體妥帖。」
7月10日
[编辑]○壬申,上引見大臣備堂。命飭李昌壽、申晦、沈鏽、鄭弘淳、李溵、尹汲使,卽入來。
○右議政金尙喆陳疏請譴,以業已洞諭,安心偕入,聽我面諭爲批。
7月11日
[编辑]○癸酉,內局入侍。命童蒙敎官率童蒙入侍。
○知事朴致和卒。特命其孫待闋服調用,令耆社輸送祭需。
○命定王孫恩彦君䄄婚於幼學宋樂休家,命樂休除職焉。
7月12日
[编辑]○甲戌,命定王孫恩信君禛婚於幼學洪大顯家,命大顯除職。仍命王孫兄弟就第。
○京畿監司金鍾正以其母病,陳疏乞解,命許遞。
7月13日
[编辑]○乙亥,特除吏曹判書南泰齊爲京畿監司、兵曹判書趙雲逵爲喬桐水使,時任水使遞付京職。以大政後,兩銓俱引入不行公,是日親政有命,而不膺故也。
○特除鄭宲爲吏曹判書、南泰會爲兵曹判書。
○右議政金尙喆連章乞免,辭益懇摯,上命許副,又命入侍聽面諭。尙喆不膺命,又胥命,命勿胥命,入侍慰諭,開釋備至。
○以趙暾爲大司憲、李憲默爲執義、洪應輔爲獻納、李亨元爲正言、李在簡爲副應敎、鄭象仁爲修撰、尹弘烈爲副修撰、趙榮順爲大司成、鄭宲爲知經筵、李邦燁爲北兵使。
○禮曹啓:「減膳十日之限,止於今日。請自明日復舊封進。」允之。
○命方當盛暑,秋曹輕囚放釋。
7月14日
[编辑]○丙子,上祗迎報謝祭香於崇政殿庭。
○王世孫上疏曰:「伏以我聖上寶齡躋于八耋,光御至于四紀。隆化深仁,遍洽群生,景祿休祥,實罕往牒。環東土含生之類,孰不歡欣皷舞?而況臣侍膝承顔,其喜尤倍。仍念今年是何年也?自己卯至今年,實有符於先朝壬午之於庚寅也。不但大小臣僚之相告歡祝,倘聖上引古比今,亦必有興懷之不能已者矣。然則先朝之盛禮,殿下不可不追述,庚寅之故事,今年不可不援行。而大臣之陳懇於前席者,非止一再,不卽賜兪,臣不敢知聖上之靳許者,抑有說乎?先朝行於庚寅,而聖上不行於丁亥,則聖心其安乎?先朝諸臣,得請於庚寅,而今日諸臣,不得請於殿下,則揆以臣分,亦豈可安乎?且伏念我殿下庚寅稱觴之歡,卽小臣今日請讌之忱也。在大聖推已之仁,亦豈無體下之道乎?衷情所迫,謹此仰籲。伏願聖明亟降兪音,以副區區之望焉。」是日賓啓將請宴。上香祗迎訖,伏地以不許之意口奏,仍御典設司,王世孫侍坐呈疏。王世孫讀疏,至庚寅句,上曰:「其心長矣。」時原任大臣齊聲對曰:「字字血忱,句句至誠矣。」以手書答曰:「省爾章顧爾誠,本事之外,嘉爾章。旣奏陟降,予心若石,爾百章何益之有?雖然情不可孤。令內局煎茶,今日朝膳時,煎茶代酌進。予自內以蜜茶進于內殿,以示予祖依孫孫依祖之意。」
7月15日
[编辑]○丁丑,聖候以痰候未寧,朝廷二品以上奉朝賀六曹堂上大司諫問安。
○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以昨曉有盜,剚刃捕盜大將李泰祥腹仰達,上曰:「不可使聞於隣國。」命書傳敎曰:「漢有岑彭、來歙,此敵國相對時事也,唐有武元衡,雖由淮西而然,其亦特書。今日雖無紀綱,豈有三百年所無罔測之事?此不捕得,曰有國綱?令左右廳懸賞,今日內捕納。」全羅左水使李漢昌、大丘營將李漢鼎、吉州牧使李漢豐竝許遞。泰祥之三子,而因大臣所泰也。泰祥捕將亦許遞,賜藥物調治,以金聖遇代之。又罷右捕將尹泰淵,而以具善行代之。後捕廳鉤得泰祥家奴二男,與其主爭一婢妾,搆釁謀害之狀,命卽日梟二男。左議政韓翼謩又以金持默、具顯謙家奴,作黨敺打捕卒,斥呼將名仰奏,命兩人嚴問口招,不言諸臺,竝削職。
○擢李惟秀爲右尹。
○以李溵爲大司憲、申景濬爲司諫、徐有元爲修撰、閔弘烈爲兼文學、柳世復爲全羅左水使。
○命內局三提調,直宿本院。
7月16日
[编辑]○戊寅,以趙載俊爲持平、金鍾正爲兵曹參判、特除尹僖東全羅左水使,使之卽爲赴任。
7月17日
[编辑]○己卯,自是日命撤庭候。
○以尹勉憲爲承旨。
○內局入侍。上,下詢在外諸臣入來與否,命申晦、元仁孫、沈鏽入侍。特補鄭弘淳忠州牧使、李溵朔寧郡守,以弘淳則聞直宿入城而旋出,溵則初不入城也。
7月19日
[编辑]○辛巳,以沈鏽爲大司憲、柳雲翼爲正言、李益炡爲知敦寧。
○內局入侍。時原任大臣,以聖候翌瘳請賀,不許。
7月20日
[编辑]○壬午,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因平安監司朴相德狀啓,以郭山邑基甚狹,井泉不足,請還移舊基,命遣備邊郞摘奸後稟處。左議政韓翼謩以驪州八大藪事仰奏,致仁曰:「此藪載於《輿地》。雖是二陵火巢之外,起耕則似未安矣。」上曰:「予則未知其狀,只聞屬於內司,似是牟利輩所爲矣。李聖圭以侍從作宰,則陳疏可也,而凝然不動則非矣。」聖圭以驪牧,因八大藪事,上京久不還任,纔有不敍之命,故上敎及之。
7月21日
[编辑]○癸未,命儒臣入侍。講《匪風》《下泉章》。是日神宗皇帝忌辰也。
7月22日
[编辑]○甲申,命藥院撤直。命禮曹循例草記,政院勿捧。
○以李惟秀爲承旨。
○王世孫上疏曰:「伏以皇穹眷佑,陟降篤棐,我聖上欠寧之候,不日乃瘳,克臻康復,此實八域群生之所同蹈舞,而況臣尤當如何?愛日之誠,根於秉彝,祝崗之願,遇慶益切。臣旣抱至情,嚴畏囁嚅則非孝也。蓋臣前疏所請,誠以今之丁亥,同符於昔之庚寅也。感舊喜今,仰冀追述,而誠孝淺薄,言辭拙訥,莫回聖聽,苦靳兪音。聖意所在,臣非不知,而臣之抑鬱,則愈久而愈深矣。聖上望八寶算,克享遐祿。聖上試自思之。堯舜文武以後,何聖人得此壽,何帝王膺此祿乎?爲今日臣子者,獲逢史牒所罕有之嘉會,欲遵典禮所不已之盛擧者,是豈可固守謙德,一向牢拒乎?前年聖候之平復也,宜有稱觴之擧,而尙今因循,臣之寸心觖然,誠無以自解。況今翌瘳之後,上天所棐之慶,不可不宣暢也,祖宗所眷之休,不可不賁飾也。然則群下雖未及仰請,殿下必有興感于中,殿下雖不欲俯許,諸臣必當準請於下。事在必行,情難終遏。且伏念撤直有命,邦慶荐疊,尤當有飾喜之道。在臣情理,豈可徒費瀆擾,不思所以得請乃已乎?玆敢不避煩猥,更此仰籲。伏願聖上,亟恢體諒之仁,特賜允許之命,俾申微臣之至情,以副群下之顒望焉。」藥院撤直後,諸臣以請賀事,會于賓廳,方議陳啓,內局入侍,上曰:「世孫見藥院批答,又爲動色。若有來呈者,當使宮官退之矣。」命注書問宮官入對與否。命宮官持入王世孫上疏,輔德鄭象仁、文學具庠、兼文學閔弘烈、兼司書鄭昌順、說書洪樂信奉疏進伏。命說書讀奏,至庚寅稱觴,上曰:「請宴乎,請賀乎?」領議政金致仁曰:「始以請賀,又以頃日疏中之至情而幷請之矣。」命世孫入侍。上曰:「今汝所陳之誠,予豈不知,而此則決不可許矣。」王世孫對曰:「頃旣煩瀆,未蒙俯燭,又逢此慶,敢陳微忱矣。終靳兪音,實爲抑鬱矣。」上命諸臣退出。
7月23日
[编辑]○乙酉,內局入侍。領議政金致仁曰:「王世孫疏批,尙今未下,故敢仰達矣。」上命都承旨李惟秀,書批答曰:「爾何此章,爾何此章?一隅海東,祖依於孫,孫依於祖。望爾者欲知予心,於爾之心,宜體苦心。昨日之擧,由於沖歲,感予之意,大覺養志。自此以後,所恃者惟爾。今聞其答以未下頒布云,儲副體重,特爲賜批,使中外咸知予與爾之心焉。」命都承旨,往傳于東宮。
○命驪州摘奸宣傳官入侍。敎曰:「今覽書啓,非與民蒙利之處,八大藪打量置之。若是下敎之後,宜有參酌,前牧使準期不敍之命,亦爲分揀。」
7月25日
[编辑]○丁亥,命大臣備局有司堂上入侍。領議政金致仁因全羅監司洪樂仁狀啓:「以本營西南城樓及數百間庫舍,萬無拮据設施之望。本道所在軍作米一千石,餘軍木三十同,記簿錢四千兩,請許劃,使之趁速完役。」允之。致仁請申飭慶尙監司趙暾一兩日內下送,允之。先是慶尙監司金應淳以親老乞免,上曰:「誰可代者?」致仁對「以趙暾旣未內用,無寧外試。」時暾方帶都憲,上命遞憲職而特授嶺伯。
7月27日
[编辑]○己丑,內局入侍。命吏曹判書鄭宲入侍,仍命開政。以李得宗爲大司憲、任瑎爲掌令、韓鏶、徐有隣爲持平、宋載經爲修撰、李在簡爲弼善、李師曾爲正言、鄭存謙爲副提學、韓光會爲同經筵。
7月28日
[编辑]○庚寅,憲府申前啓,不允。諫院申前啓,不允。
7月29日
[编辑]○辛卯,上引見大臣備堂。命順悌君炟,嚴問口招。仍命竄南海縣,不言臺官,竝削職。炟以逃奴推尋事,撲殺人命,納井中,刑曹論啓。上曰:「人命重矣。俗稱宗班持勿禁帖云,而是豈可忍乎?」仍命發配。領議政金致仁:「以掖隷之乘夜縳醫女於通衢,脫衣裳加醜辱,請令攸司科治。」命首倡人,令該曹從重科治。掌令任瑎申前啓,不允。獻納洪應輔申前啓,不允。
閏七月
[编辑]閏7月1日
[编辑]○朔壬辰,內局都提調金致仁許副,以韓翼謩代之。
閏7月2日
[编辑]○癸巳,山陰縣七歲女人,孕胎生男,慶尙監司金應淳馳啓,上以係是人妖物怪之大者,大加驚慮。左議政韓翼謩、左副承旨尹勉憲,至請除去,上以爲:「此亦吾民之一赤子,豈可枉殺無辜?」命文學具庠馳往廉探以來。
閏7月3日
[编辑]○甲午,擢金漢耆爲同副承旨。
○內局入侍。掌令申五淸申前啓,不允。又啓:「近來士習不端,納券之時,締結監試官吏隷,多齎財貨,連接三同之說,一世喧藉。請嚴立科條,以絶奸萌。」又以夜禁不嚴,請罷右捕將具善行,竝允之。五淸又以爽實引避,依啓。
閏7月4日
[编辑]○乙未,以金應淳爲大司諫、鄭彦暹、李心海爲掌令、趙㻐爲獻納、金尙集爲修撰、趙昌逵爲持平、尹承烈爲應敎。
閏7月5日
[编辑]○丙申,上引見大臣備堂。上以山陰事,下詢大臣,領議政金致仁曰:「世或有怪氣所鍾。昔殷之祥桑,朝生暮枯,此實由於殷宗反身修德矣。」上曰:「豈無陰陽交感,而公然化生乎?其在守令之道,詳探其父之有無可也。而直以日就月將等語,張皇於報辭中,先播騷動,極非矣。」致仁曰:「此等怪物,自當消滅矣。」致仁:「以侍從臣所後父,資窮然後始許推恩於生父者,卽法典也。近來一二侍從臣,或有幷被推恩於生養父者。恩典至重,請以此出擧條。」允之。
○以御筆書下御題,令諸臣制進。科次訖,命親受賞格。
○知義禁南泰會、同義禁兪彦述等,聯名上疏,以炟之經先酌處,請拿覈得情,以八議之法,載在法典,非復提者爲批。
○以李殷春爲捕盜大將。
閏7月6日
[编辑]○丁酉,上御德游堂,試能魔兒講,命李提督奉祀孫武兼李宗胤,令該曹宣傳官,待窠懸註調用。
閏7月7日
[编辑]○戊戌,上御崇政殿月臺,試太學圓點儒生,居首進士尹勉升命直赴殿試。
閏7月9日
[编辑]○庚子,月犯心後星。
○上引見大臣備堂。左議政韓翼謩,以白頭山祀典仰達,命時原任大臣二品以上,明日會賓廳,獻議以聞。
○持平趙昌逵上疏,略曰:「世道漸下,百怪層生。搢紳之間,彈駁相繼,朝廷之上,位著殆空,氣像愁痛,物情疑懼。要其精神所注,排布所在,則非銓官必文任,此豈無所由而然哉?前參判徐命膺,狠愎回邪,喜事自用,舞奸自衒。始則沮戲搢疏,見棄名義,終則謟附士類,圖占淸宦。跡其行已,千億化身。及其聲勢稍張,意望漸高,以至都憲,獨通之私書,發詰於政席之酬酢,而猶不知愧,昻然自大。上人之心,求進之念,亘着肚衷,日甚一日。文衡極選,百計鑽刺而濫通,銓柄重任,必欲一蹴而驟升。又縱其麤悖之弟,輕淺之子,晝宵奔走,左右締附。私公爵而張勢,指淸選而啗人。召募逐臭之徒,粧出幻面之鋒,睚眦必擊,挨逼必擠。文垣銓地,必欲專占,淸要厚利,惟意隴斷。朝廷爲其擺弄之場,風波將無止泊之日。前後參銓,惟知濟私,才經泮試,厚招物議。臣謂徐命膺銓堂文衡之望,先行刊拔,仍治其壞亂之罪,斷不可已也。」疏入,上以昌逵之臺通,卽命膺之譏斥者。而敢論此人,可謂無廉。命罷昌逵職。
閏7月10日
[编辑]○辛丑,命時原任大臣二品以上儒臣,持《龍飛歌》入侍,命讀收議。判府事徐志修議曰:「伏惟聖上起感於發祥之說,有此詢問之擧,於乎至哉,意甚盛也。第伏念我國朝發祥之地,蓋在慶興,而白頭山之於慶興,爲四五百里之遠,則揆以發祥毓慶之所在,或似有間。至於朝宗山之說,不見於經,又不見於正史,不過數家之論,恐非可據。《五禮儀》祀典之定,在於六鎭開拓之後,而北嶽祀秩,在於鼻白而不在於白頭者,似有意義。今若有所增減,則太常神室所奉山川位次,必有掣礙之端。以臣膚淺之見,不敢質言,伏惟聖明博詢知禮之臣,以盡愼重之道焉。」刑曹判書洪重孝議曰:「白頭山爲我國山脈之宗,今此望祀之議,誠非偶然。而第念《禮》云諸侯祭封內山川,臣未知此山果在封域之內歟?頃年穆克登定界時,立碑分水嶺以爲界,則嶺之距山,殆一日程,恐未可以謂之封內也。至於設壇之所,未知定於何邑,而獨茂山甲山可以望見。兩邑之地,早凍晩解,仲秋雪或袤丈,二月氷猶過尋。勢將發民治道,掃雪鑿氷而後乃可行祭。若値風寒雨雪,則人吏驛卒之能免凍死,亦未可必也。考之《禮經》旣不合,驗之天時又難行,而豐沛民瘼之不可不顧者又如此,此豈不可已而應行者耶?臣之淺見,恐不可輕議也。餘皆請博詢處之。」敎曰:「左相眷眷,其意則美。莫重祀典,不可輕議,亦不敢以已見爲是。先令儒臣,讀《龍飛歌》第一章:『今我始祖,慶興是宅』八字,冞切微忱。白頭山之爲我國山,尤爲明驗。雖非我國之境,其在追報之道,猶當望柴,況在我國乎?望祀一節,令儀曹擧行,而設壇可合處,問于道臣,令消詳狀聞。」咸鏡道觀察使金器大以卜地甲山狀聞。禮曹請建閣行祭,自明年正月施行,上可之。
閏7月11日
[编辑]○壬寅,司直徐命膺上疏,略曰:「臣不幸而薦文苑,又不幸而佐銓衡。乃者趙昌逵之疏出,而臣之不早見幾之失著矣。夫橫逆自反,鄒聖有言。臣雖不肖,嘗聞斯義。凡昌逵之指無爲有,極意羅織者,臣當付諸一笑,以存拭唾之戒。而獨其首尾語脈,以近來彈駁,爲出於銓衡文任之爭,則此誠臣之所大憂於世道者。今昌逵而亦憂之耶?臣朝無尺寸之勢,世無蚍蜉之援,雖欲湊精排布,孰肯從臣之言乎?又況前後臺疏,臣之家弟外從,次第受鋒,臣又可以縱臣之弟與子,自傷其身,又傷其至親乎?彼雖自謂巧密粧點,以爲陷人之妙策,然適足自綻其縫罅也。臣立朝十餘年,所踐歷多矣。每念聖恩之浩蕩如天,而諛才之報答無地,中夜寤歎,未始不惶愧發汗。惟有一事可以少贖其罪戾者,目今躁競成風,誠有大可憂者,如臣者許其退休,得奉朝請,亦足爲鎭安世道之一端。而臣得因此自全身名,粗效涓涘,所謂以不報爲報者,將於是乎在矣。」批曰:「近者浮囂躁競成風之時,其鋒且及於卿,可勝駭歎?業諭處分,卿何若此?」
閏7月12日
[编辑]○癸卯,以申思運爲掌令、李蓍廷爲獻納、南玄老爲副校理、徐命臣爲兵曹參判、李達海爲全羅兵使。
閏7月13日
[编辑]○乙巳,上祗迎昭寧園香於崇政殿庭。
○上御集慶堂,太學四學儒生試講。
閏7月15日
[编辑]○丙午,上引見大臣備堂。左議政韓翼謩以江原監司金龜柱狀啓,請停今秋合操,允之。命朔寧郡守李溵內擬。先是溵以不參問安,補朔寧,翼謩以朔寧卽長湍所管,而兼營將李宅冑,曾經溵幕裨,軍務擧行之際,事多妨礙。曾前如此者雖外補,皆許換差他邑仰奏,故有是命。
○上幸景福宮,王世孫隨駕。太學到記儒生試製,居首幼學李師濂,命直赴殿試。隨駕軍兵試射。十四日殿講時儒生無純通者,上意欲以次栍賜第,命官韓翼謩以有違定式執不可,意止給分。上以爲有負勸奬之意,駕臨舊闕,又試士。是日風雨大作,納券纔十五張。
閏7月16日
[编辑]○丁未,上御德游堂,頒賞射人。
閏7月17日
[编辑]○戊申,上親傳昭寧園香。
○吏曹判書鄭宲上疏,略曰:「伏覩聖候,雖比前差減,而諸節猶未復常。豈料今者,遽有此冒雨動駕之擧乎?伏想聖心出於追慕昔年,慰悅多士之意。而此非時急之事也,待開霽擧行可也,聚殿庭試藝亦可也,奈何觸風雨勞聖體,以忽攝養之道哉?昔者武王春秋八十,召公年九十餘,功成治定,寧有可憂之事?而召公以功虧一簣,終累大德等語,縷縷陳戒。古之人何嘗以其君之年已高德已邵,而不進箴規之言乎?伏願殿下,每當發號施令,必循僉議,一切虛受,以示包容之量。」批曰:「今番事已下敎矣。」
閏7月19日
[编辑]○庚戌,以黃景源爲大司憲、鄭象仁爲應敎、李溵爲刑曹參判、金尙集爲副校理、李澤遂、趙㻐爲副修撰、李徽中爲輔德、金載順爲兼輔德。
○上御德游堂,命京兆堂郞入侍。祗迎元廟潛邸時帳籍,奉安龍亭。上曰:「貴矣。昔年繫馬樹在彼,事非偶然矣。」命奉安於於義宮。上曰:「帳籍中所載年號,是萬曆何年也?」判尹趙明鼎曰:「四十三年乙卯也。」命於義宮奉安時,細仗皷吹。明鼎曰:「奏達者臣,而考得者洪啓禧也。」上曰然乎,仍命錫馬。
閏7月20日
[编辑]○辛亥,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因郭山新舊邑基摘奸備郞手本,請還移舊基,上詢問入侍備堂而允之。致仁又請大司成呈告勿施,申飭泮試,允之。上曰:「昔孔聖式負版者,況百年前御牒奉安乎?當與王世孫,隨詣奉安閣,侍衛入直擧行。」
○上詣景福宮洞口外,祗迎御牒,詣於義宮,行展拜訖,命王世孫,奉安御牒於奉安閣。命戶判加資,郞廳陞敍,本宮咨知中官禮房承旨,各熟馬一匹面給,諸承旨各半熟馬一匹,贊儀春坊官員入侍史官排設司鑰,各兒馬一匹,世孫宮司鑰相禮引儀,上弦弓一張賜給。上詣眞殿行禮訖,仍詣龍興舊宮。命回駕時捧上言,又命東村漢人素操弓者,明日隆武堂待令。
閏7月21日
[编辑]○壬子,上御隆武堂,東村漢人武士試射入格四人頒賞。
○以沈墢爲大司諫,沈鏽爲禮曹判書,李致中爲校理。
閏7月22日
[编辑]○癸丑,禮曹啓:「永寧殿浮椽上所鋪板子,去夜之雨,滲濕致折,瓦子亦墜落。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四日設行。」初命都提調及禮堂奉審,又命當親自奉審。藥房政院玉堂竝請對,命六承旨解見任,儒臣竝令該府處之。建功湯命置之。
○內局入侍。內局提調趙明鼎許遞,以李昌誼代之。
○上祇迎太廟香於崇政殿庭,仍詣太廟展拜訖,命領議政金致仁,奉審殿內。仍詣永寧殿行禮,又命致仁奉審,致仁以浮椽上板子有腐傷仰奏,命禮曹判書沈鏽,省牲省器,禮房承旨奉審祭物,仍爲還宮。
閏7月23日
[编辑]○甲寅,司直徐命膺、陳疏乞休,上曰:「極怪矣。趙暾一人,予僅彌縫矣,徐命膺又對出矣。」以其何萌於心,下於筆?萬萬過矣,爲批。
○內局入侍。提調李昌誼命許遞,以申晦代之。
閏7月24日
[编辑]○乙卯,以李惟秀、閔百興爲承旨。上祗迎太廟還安祭香於崇政殿庭。承旨以考出連珠郡夫人帳籍,及仁嬪房家直奴戶籍仰奏,命京兆堂郞入侍。上曰:「予以松峴宮爲元廟舊宮,今日乃知爲儲慶宮矣。於義宮奉安三代帳籍,誠非偶然矣。」命書京兆堂上熟馬賜給,京兆郞廳守令待窠調用傳敎。命左承旨閔百興書追記,揭于儲慶宮,命都承旨李惟秀,陪進於義宮奉安御牒,以細仗皷吹前導。
○以鄭存謙爲副提學、尹承烈爲應敎、金尙默、金載順爲校理、金尙集、閔弘烈爲修撰、李澤遂、李憲默爲副修撰、鄭象仁爲兼輔德、金尙默爲兼文學、趙㻐爲兼司書。
○上引見大臣備堂。以李東顯塡差大祝事。命該郞李宗榮投畀,左議政韓翼謩以處分過中仰奏,上曰:「大臣爲一郞廳,若是分疏過矣。」命內局提調申晦罷職,以違牌也。今日違牌諸臺,竝施罷職不敍之典。以趙明鼎爲內局提調。
○上御建明門詣板位。都承旨李惟秀以已爲看審,御牒粧䌙仰奏,上曰:「奇矣。今則少紓此心矣。若非知申,予幾經夜此門矣。」命書都承旨李惟秀、左承旨閔百興加資傳敎。
閏7月25日
[编辑]○丙辰,上祗迎儲慶宮告由祭香於崇政殿庭。命書李宗榮、金鈍投畀,倍道傳敎。以不擇享官故也。仍詣典設司,命入建功湯,提調趙明鼎持入。上下詢提調持入何故也,副提調閔百興曰:「都提調以吏郞處分時下敎,惶悚不敢入侍矣。」兵曹判書南泰會以副摠管趙啓泰身病猝重,不得替直,請改差,允之。命不入直摠管兪漢蕭,月串僉使除授。
○左議政韓翼謩陳疏引咎,賜例批。
閏7月26日
[编辑]○丁巳,命內局都提調韓翼謩許副,以金陽澤代之。
閏7月28日
[编辑]○己未,副修撰李憲默陳疏,引先正臣李彦迪一綱十目疏陳戒,以可不體省爲批。
○左議政韓翼謩胥命,命勿待命。
閏7月29日
[编辑]○庚申,命行賓對。領議政金致仁以病陳箚,賜例批,仍寢次對之命。
○命山陰御史具庠入侍,讀書啓。上曰:「何以問之耶?」具庠曰:「多般鉤問,得其情狀。與本官及丹城縣監眼同査問,則終丹之兄以丹所招,果如所聞。而的是鹽商宋之命之子矣。」上曰:「終丹之年,的是七歲乎?」曰:「其隣家有同生者,故捉來問之,則果是七歲矣。」上曰:「其長如何?」庠曰:「體樣已成矣。宋之命捉來營門,與道臣眼同嚴問,則一如以丹所告矣。」上曰:「史官當直書於史冊矣。七歲兒生産,豈非異事耶?旣得其夫,嶺南誑惑之人心,庶可定矣。」庠曰:「然矣。」敎曰:「御史旣已復命,交奸之人,不下一杖自伏,此則予之所料可謂偶合。而今予之心,畢査豈弛?物怪則物怪。其雖望八,德能勝怪。豈聞史牒所無事?此人處置,卽歇後事也。雖無殷宗雊雉祥桑之事,豈無自修之心?以御史書啓,置諸政院,欲爲從容下敎。頃者筵中幾番下敎,而耳目之臣,若聾若瞽,無一人論啓。雖欲下敎,本事未訖,故泯默。世間豈有無父之子?日就月將之說,豈比喩於終丹者乎?無識面任,雖若此,讀書士夫,豈謄其言?豈云百里十里?誠難。山陰縣監施以削版之典,此狀啓頒布朝報。」命其女其母其奸夫其所生,分編海島,爲奴婢。
閏7月30日
[编辑]○辛酉,上祗迎太廟朔祭香於崇政殿庭。敎曰:「鄒、魯之鄕,其雖縣名,旣思之後,其宜較正。安陰山陰不過接界,而頃有希亮,今有淫婦。有蛾眉山故三蘇應焉,名豈忽也?縣名釐革亦非一也。安陰改以安義,山陰改以山淸,其令該曹付標啓下。」
八月
[编辑]8月1日
[编辑]○朔壬戌,內局入侍。上曰:「終丹事誠怪異矣。有褒姒、甄萱之事,故初則大動心矣,更思之,此等之女,必無生此等人之理,故果不用心矣。」
8月2日
[编辑]○癸亥,內局提調趙明鼎許遞,以申晦代之。
8月4日
[编辑]○乙丑,以趙雲逵爲大司憲、尹坊爲大司諫、南玄老爲執義、柳雲翼爲正言、兪彦鎬爲副修撰、宋載經爲兼文學、徐浩修爲副校理、尹蓍東爲大司成、申晦爲右賓客、趙明鼎爲知經筵、李仁康爲京畿水使。
8月5日
[编辑]○丙寅,光興君橏上疏請行賀禮,又請中宮殿徽稱,命施削職之典。
○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內局都提調金陽澤因光興君疏,請行宴賀,上曰:「予於宴賀嚴矣。」忠州牧使鄭弘淳命內移,因大臣陳白也。太司諫尹坊申前啓,不允。
○行晝講。上讀《小學》序文,侍講官尹承烈讀御製序文,檢討官金尙集讀小識。上又讀七歲不同席之句,上曰:「自古男女以七歲爲界限,則可見聖人之心矣。然則今番嶺南事,無怪矣。」上下番略陳文義,命經筵先退。參贊官洪良漢曰:「昔在明時,有七歲兒交奸之事矣。」上曰:「宰相須用讀書人,承旨博古貴矣。」命李得宗、趙榮進施以不敍之典,具善行下義禁府推考,以特進官推諉事,承宣陳白也。
8月6日
[编辑]○丁卯,以李章吾爲禁衛大將、金時默爲摠戎使、申晦爲守禦使、趙德成爲承旨。
○命花山府院君權專族孫尙明正職調用。又命該曹,訪問礪良府院君宋玹壽子孫於諸道。
8月7日
[编辑]○戊辰,上幸慕華館,試閱守摠兩營軍容,王世孫隨駕。以守禦使摠戎使之不卽膺命,拿入嚴飭。畢試後遂還宮。
8月8日
[编辑]○己巳,上御德游堂,試三營執事能麿兒講,通者施賞,不通者汰去。以苟充白徒之多,禁將推考。
8月9日
[编辑]○庚午,上引見大臣備堂。命書明陵行幸傳敎。拜金尙喆右議政。左議政韓翼謩入辭單,下嚴敎,至有動駕問疾之敎。
○以鄭象仁爲應敎、李亨逵爲副修撰、李昌壽爲禮曹判書、鄭晩淳爲大司諫。
○上以風雨之乖常,命減膳五日。
○禮曹啓:「昨日風雨,聖廟東庭松栢各一株折傷。請慰安祭,來十二日設行。」允之。
○左議政韓翼謩上箚,略曰:「減膳傳敎中一句語,猥屬賤臣之去就。噫!爲臣子無狀,致使君父減省御膳,則顧其罪,雖使皐陶奏當必置誅殛之典矣。乞賜處分焉。」以卿爲得體爲批,仍命復膳。命下諭後,不上來諸臺,竝施不敍之典,其中申景濬湖沿投畀。
○上御隆武堂,濬川參軍牌將試射。
8月11日
[编辑]○壬申,右議政金尙喆上疏,略曰:「所被人言,實是覆載之所難容。臣之無狀,受殿下再造之恩。人必欲投臣於嶺海,而殿下則使臣棲息於城闕之下矣,人必欲刊臣於衿紳,而殿下則使臣廁跡於衣冠之列矣,欲使聖門之罪人,得爲聖世之平民。以臣感激欲死之心,何暇自恤於一身廉愧?而三事之職,卽百僚董率之地,臣若從他笑罵,冒進不已,則臣何足言,有辱中書。伏乞亟收誤恩,改卜賢德,以幸國事,以安賤分。」批曰:「頃者傾軋魑魅莫逃,其何更提?」命承旨傳諭。
○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請嚴禁科場,隨從卜物,而雨具則許入,允之。
8月12日
[编辑]○癸酉,命承旨敦諭右議政金尙喆,期於偕來,尙喆不膺命。更命都承旨往諭尙喆,遂承命入侍,縷縷陳懇,上曰:「過矣過矣。」
8月13日
[编辑]○甲戌,雷動電光雨雹。
○上祗迎明陵忌辰祭香於崇政殿庭。命禮判許遞,以鄭宲代之。
○奉審承旨趙德成入侍,以作路香峴,命施以不敍之典,以風雨疊至,命自今減膳十日。又敎曰:「旣在復膳之前,今番動駕時,揷羽吹螺,一切寢焉。」
8月14日
[编辑]○乙亥,修撰李亨逵上疏,略曰:「臺評臚列,罔非人理之所不容,怵焉傷痛,直欲溘然。此蓋指臣昨年參圈一着也。當局而迷,過境而悔,斯實自取,尙敢誰咎?伏乞亟命刊拔臣姓名於朝籍,以勵頹俗,以快人心焉。」命給之。
8月15日
[编辑]○丙子,上詣昌德宮,王世孫隨駕,行禮眞殿。還宮時,臨水標橋,仍詣毓祥宮行禮。
8月16日
[编辑]○丁丑,雷動電光。
○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韓翼謩,以復膳事縷縷仰請,不許。
○右議政金尙喆陳箚祈免,賜溫批,命都承旨往諭。
8月17日
[编辑]○戊寅,上祗迎崇陵忌辰祭香於崇政殿庭。命宣傳官摘奸石隅農形,仍御典設司,以待宣傳官歸。以頃者大風所偃之穀,今番東風,盡爲反起仰奏,上曰:「古書果驗矣。」仍卽還內。
8月18日
[编辑]○己卯,昧爽下霜。
8月19日
[编辑]○庚辰,命退行監試於二十一日,以陵幸相値也。
8月20日
[编辑]○辛巳,雷動電光雨雹。
○上詣明陵,王世孫隨駕。行展拜禮,仍詣翼陵,命王世孫奉審。訖詣敬陵命領議政金致仁奉審。命承旨奉審昌陵弘陵,仍卽還宮。
8月21日
[编辑]○壬午,命京畿監司各務差使員同爲入侍,下詢道內農形。
8月22日
[编辑]○癸未,雷動電光。
○上御德游堂,命鄕儒入侍,令誦照訖講。講章有不通者,命拔去,該所錄名官令該府處之。
○命禮曹判書鄭宲罷職不敍。以終不膺命也。
8月23日
[编辑]○甲申,禮曹啓:「減膳十日之限,止於今日,自明日依例封進。」允之。
○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以近年年事屢登,此時儲穀,實爲先務。三南軍作米,請限四萬石措置。」上下詢左右相,皆如領相之言,允之。
○副校理徐浩修上疏,略曰:「向來趙昌逵之誣辱臣父子叔姪,至今追思,毛骨俱寒。臣父年前,與趙榮進爲海藩交承,心知榮進之貪饕鄙悖,斷不可擬議於淸顯。故昨冬參銓時,乃以爲朝廷惜名器之意,旣枳榮進於經筵之通,繼又持難於提調之望。今昌逵乃忽挻身叫嚷,極口罵辱。噫嘻!朝廷者乃吾君之朝廷,是豈昌逵輩售私憾設機關之地哉?此路一開,其流之害,將不知止於何境。臣豈直爲一家憂哉?乞令選部,勿復檢擬,使得以避遠駭機。」以業已下敎爲批。
○大司諫鄭晩淳上疏,略曰:「噫!當此收藏之月,冷雨頻仍,可見陽氣之不歛。而今此轟轟燁燁,無異盛夏,上天之示警,夫豈偶然哉?向下減膳之敎,十行絲綸,丁寧惻怛,大聖人恐懼修省之實,可謂靡不用極。而朝廷之上,未見精白惕勵,講求民隱,其可謂應天不以文乎?今玆賓對之進定,竊仰聖意之有在。凡係弭災恤民之方,虛心博詢,內而廊廟,外而諸道,有可以利益生民,除害補弊者,條列施行,實惠得以下究,則亦可爲消弭之一端矣。伏願聖明留神焉。」批曰:「雖非收藏之月,何異於耳提面命?澟惕二字,可謂歇後語,減膳之命,意蓋此也。其章適到,深庸嘉之。可不猛省焉。」
○承旨入侍。敎曰:「遙望東郊,此心冞切。今日次對,其雖强行,何心漫酬應乎?薇垣長入侍面陳,其何不可,一時登對,亦何難也?而陳章不參,大司諫鄭晩淳遞差。」
8月24日
[编辑]○乙酉,夜,雷動電光。
○上祗迎懿陵忌辰祭香於延和門外,仍御廚院。奉審承旨還奏後,遂還內。
8月25日
[编辑]○丙戌,內局入侍,進湯劑。上曰:「予豈料見今日乎?」仍投湯劑於地曰:「今日豈忍飮此乎?予當溯源而下敎矣。其時實多怪異之事,咫尺之地,不得拜慈顔,至八月初八日,始得入拜矣。皇兄心事,予皆知之,皇兄眞盛德矣。非我皇兄,豈見今日乎?其時皆以予爲不御書筵,而皇兄則知予頻御書筵,故至有予欲見同氣開講之狀而來矣之敎矣。當其下索紙筆之時,宦侍輩終不奉納紙筆者,其所爲無狀矣。」仍下詢宣懿王后同氣之子有幾人,特命調用。
8月27日
[编辑]○戊子,上幸勤政殿舊址。命監試初試入格儒生入侍,誦試券,仍卽還宮。
○特除鄭宲爲平安監司。敎曰:「無異外補,何敢遲滯?」
8月28日
[编辑]○己丑,上御集慶堂,命入格儒生入侍,講照訖,落講拔去者十二人。
8月29日
[编辑]○庚寅,上引見大臣備堂。大臣齊聲請誕日陳賀,上曰:「卿等欲困我而入來乎?」領議政金致仁以一所場中之非雨設傘,請諸試官罷職,又以隨從書冊之不嚴禁,請一二所禁亂官拿處,竝允之。左議政韓翼謩以今番陵幸時,享官有追後下去者仰奏,命典祀官李昌任、朴奎壽、金蓍耉、鄭昌聖竝關北分配。致仁曰:「近來朝著艱乏,秋判作闕,宜有陞擢之道矣。」上曰:「誰可合乎?」致仁曰:「洪樂性、李景祜亦可合矣。」上曰:「韓光會加資久矣。」命樂性、景祜幷令備擬。又命韓光會都摠管除授。
○以李益輔爲吏曹判書、兪漢蕭爲大司諫、李永中爲執義、鄭煥猷爲獻納、安正仁、申一淸爲掌令、洪九瑞、徐有隣爲正言、洪纉海、李世演爲持平、李昌壽爲右參贊、鄭弘淳爲知經筵、李益輔爲同成均、右副賓客洪樂性爲刑曹判書、趙曮爲大司成、李景祜爲知義禁、徐命善爲應敎。樂性、景祜因領相陳白陞擢也。
8月30日
[编辑]○辛卯,上祗迎太廟朔祭香於延和門。命進湯劑,內局小遲滯,上厲聲曰:「祗迎之後,湯劑豈可遲滯?此後則闕之可也。」都提調金陽澤曰:「此乃臣等之罪也。臣等則乞被罪罰,而湯劑則敢請進御矣。」上曰:「予不進苟且之物矣。」於是陽澤退出胥命。提調申晦固請進御,上遂進湯劑曰:「豈但爲卿乎?思卿兄矣。」命都提調勿待命入來。特除李徽之爲吏曹參議。
○憲府申前啓,不允。
○命大司成率能講儒生入侍。命輪誦箴銘頌訖,各賜紙筆墨有差。
九月
[编辑]9月1日
[编辑]○朔壬辰,有電光。
○答藥房問安曰:「今逢此月,只誦《蓼莪》,其何酬應?」以誕辰在近也。
○以徐命膺爲吏曹參判、尹得養爲大司憲、尹學東爲大司諫、鄭象仁爲執義、鄭彦暹爲掌令、李東顯爲持平、尹承烈爲修撰。
○下孝章宮動駕十三日回駕之命。政院玉堂藥房時原任大臣求對,請還寢,上從之。
○命監試官李永中、安正仁、李世演嶺沿投畀,以在外故也。
9月2日
[编辑]○癸巳,始命內局入侍,進湯劑。
9月3日
[编辑]○甲午,雷動電光。
○憲府申前啓,不允。
9月4日
[编辑]○乙未,雨雪。雷動電光。
○以尹得養、尹學東、洪梓、尹冕東、權噵、申大顯爲承旨。
○右參贊李昌壽上疏,略曰:「伏以李奎緯之憯誣,若使古人當之,必有刎頸穴胸者。而臣則伈伈泯泯,至今視息,甚矣,臣之頑也。只恨臣名行無素,滿盈招災。忽於殘年,橫被醜衊,撫躬悲泣,直欲溘然。伏乞亟命刊臣姓名於朝籍,以卒生成之澤。」批曰:「雖微官庶僚,我國禮義之邦,決不爲此,況重臣乎?此予不能以禮導率之致,於卿有何毫分介滯之端?卿勿過辭,從速行公。」
○平安監司鄭宲上疏辭職,上曰:「旣有補外二字,則雖重臣,循例捧納,豈惟允之道乎?當該承旨遞差。」上呼寫承旨除授傳敎,至尹勉憲,都提調金陽澤曰:「作故矣。」上起坐曰:「勉憲作故乎?惜哉惜哉。命本致賻外,特爲加給,其兄勉遠令該曹陞六調用。判府事徐志修自鄕上來,命入侍。下詢農形,對曰:」間有赤地矣。「旣退,上曰:」此原任每多如此處矣。赤地豈不過乎?「
9月5日
[编辑]○丙申,政院啓曰:「卽見雲臺之報,乃有雷電之異。噫嘻!此何異哉。月過收聲,節屆閉物,則《周詩》所云,不寧不令之歎,不幸近之。人主一心,與天相通,孚應之機,捷於影響,非可誣也。雖以目下一二事言之,動作或過,有欠節宣之方,聖心煩惱,易失沖和之體。以之政令之間,辭敎之際,率多急遽而暴發。帥臣督出,本非大事,而至煩郊館之躬臨,群下有罪,何難處分,而或有珍劑之棄擲?特除之恩,亦及於邑鎭,照訖之講,不憚於親試,凡此數者,恐非對越寅畏之道。臣等職忝近密,不忍耿耿,略控憂愛之忱,惟聖明澄省焉。」答曰:「勉陳若此,可不猛省焉。」
○校理金尙集等上箚,略曰:「伏以曉鐘之後,忽聞隱隱之聲,相顧愕眙,莫省其致此也。近年以來,秋冬之雷,歲以爲常。每當遇災之日,殿下只下減膳之敎,而爲修省之方,大臣只陳乞免之章,而爲消弭之策,院啓堂箚,草率塞責,要不過爲文具之歸。雖以近日事言之,儒生之照訖,宜付有司,而至煩親試,臺官之在外,不是異事,而過費辭氣。名器宜可惜也,而班秩寵擢,不少難愼,近幸宜可抑也,而邑鎭特除,自歸濫屑,凡此數者,適足爲聖德之累。伏願聖上,益加懍惕,留意於端本焉。」批曰:「已諭於政院之批,方切懍惕矣。」
○刑曹判書洪樂性上疏辭職,略曰:「念臣濫齒宰列,日夕兢慄。不意今日擢授以大司寇之任,驚惶恧蹙,五內煎灼。臣家世受恩,組祖相繼,八座之位,父子同居,門闌耀爀,爲世所稱,人猜鬼嗔,理所必至。如使臣不思斂避,揚揚冒進,則滿盈之災,可立而待矣。伏乞聖慈,亟收臣新授職秩,使名器不輕,劇務無曠。」批曰:「今者陞擢,其何過辭?勿辭察職。」
○副應敎徐命善上疏,略曰:「噫!臣之兄弟叔姪,聯翩朝著,華要淸顯,後先歷敭。滿盈所召,忌嫉必至,果然趙昌逵之疏出矣。彼橫加拳踢,其所爲言,無復倫脊,則在臣麤悖之目,特薄物細故耳。若其挾私逞憾,潛售報復之計,擧世皆知,其誰欺乎?然問其職則臺閣也,顧其章則彈文也,在臣自處之義,豈可束帶彈冠,以乖淸朝之廉防也哉?伏乞亟命鐫削臣職名,以快人心。」批曰:「爾兄之請休,旣萬萬過矣,爾之此章,一何至此?勿辭察職。」旋命解見任。
○上引見大臣備堂,大臣皆以雷異引咎。右議政金尙喆曰:「臣則爵秩自如,言者則尙在島中,不安甚矣。」領議政金致仁亦以言官尙在島中,殊涉如何仰奏,左議政韓翼謩,又以任觀周尙在濟州,聞有七十老父,情理可矜仰奏,命李奎緯、任觀周特放。
○憲府申前啓,不允。
○持平李東顯上疏,略曰:「適見雷電之異,不勝耿耿之忱。噫!災不虛生,必有所召。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急於振勵而欠寬緩之工,嚴於蕫飭而少和平之意。是以施措之際,每多促迫,絲綸之間,或致煩惱。臣聞急趨無善迹,促柱無和聲。此言雖小,可以喩大。伏願殿下,益軫涵養之工,懋積中和之德。」批曰:「其勉若此,可不猛省?」
○內局入侍。都提調金陽澤許副,以金致仁代之。
9月8日
[编辑]○己亥,以安𠍱爲大司諫、林鼎遠爲持平、李亨逵爲副應敎、閔弘烈爲校理、李澤遂爲修撰、李惟秀爲禮曹參判、李溵爲同經筵。
○說書李秉鼎上疏,略曰:「臣父遭誣以來,至痛弸中,愈久愈甚。噫!彼奎緯亦人之子弟耳,急於甘心臣家,忍爲此絶悖無倫之說。倘微我殿下至明至慈,其何以燭鬼蜮之情,而雪闔門之冤乎?駭痛之餘,世念都灰。伏乞鐫遞臣職名。」賜例批。
9月9日
[编辑]○庚子,上御崇政殿月臺,設九日製,科次居首進士申光履,命直赴殿試。
○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曰:「注書說書則爲侍從,翰林則不得爲侍從。而再昨年翰林安聖彬處,給宴需後,銓曹因以侍從施行。其後推恩者爲數人,日前愼認明之父亦爲加資。請銓官推考,加資勿施。」上下詢左右相而允之。
9月11日
[编辑]○壬寅,承旨入侍。掌令申一淸不稟同入。敎曰:「自有內局入侍,其敢突入。今日入侍臺臣,施以徒年之律。」
○上詣毓祥宮,行禮訖,御風月軒。命時原任大臣二品以上耆社宗臣入侍,還宮時歷臨延齡君房,兵曹判書南泰會以安國洞道路甚狹,請由鍾樓,特命加資。以其能擧職也。又命洪象漢加資,以延齡君宮家舊主人也。
9月12日
[编辑]○癸卯,知義禁李景祜陳疏乞收新資,以今者陞擢,實循公議,勿辭爲批。
○都摠管韓光會陳疏乞收新資,以今者陞擢,意蓋在矣,勿辭爲批。
9月13日
[编辑]○甲辰,大殿誕日。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大司諫問安。
○藥房請入診,答曰:「今年逢此日,誠是料表。只誦《蓼莪》,於予亦歇後語。五十六十,其猶心倍,況此年乎?身雖在此,昔年若夢。此生此世,此何人事,今日氣何諭乎?」
9月14日
[编辑]○乙巳,上祗迎太廟望祭香於崇政殿庭。時原任大臣入侍,上曰:「卿等何爲入來?」對曰:「昨過誕日,下情耿耿矣。」上笑曰:「再昨旣見,何必更見乎?」命慶恩府院君、嘉林府夫人廟,遣內侍致祭。
○以呂善德爲正言、尹承烈爲副應敎、徐命善爲弼善、趙明鼎爲弘文提學、李心源爲戶曹參判。
9月15日
[编辑]○丙午,上引見大臣備堂。右議政金尙喆曰:「延平府院君李貴有大勳勞於國家。向來李命肅獄事,聖上處分,雖由於痛惡之意,若歸之於爭財奪宗,則有非實狀。因此竝錮其至親諸人,豈不過當乎?請下詢僚相而處分。」上,下詢領左相,而命給命奭、命祿牒。左議政韓翼謩以纔過誕彌之辰,略效規祝之語,請加意于中字和字之工,上嘉納。翼謩又以宴禮賀禮之終始牢拒,請留心於交泰之義,上曰:「可不留念?」尙喆曰:「徐逈修當初所坐,不過疏救尹蓍東。而蓍東方此收用,逈修尙靳甄錄,刑政斑駁,請賜處分。」上曰:「一體甄用。」命大司諫安𠍱,左副承旨趙榮順,竝施不敍之典,以旣參候班而旋卽違牌也。
○憲府申前啓,不允。諫院申前啓,不允。
9月16日
[编辑]○丁未,兵曹判書南泰會陳疏乞命收還恩資,以勿辭爲批。
○內局入侍。上,下詢景廟入學時文衡誰也?提調申晦曰:「似是朴泰尙矣。」又下詢先朝入學時文衡,晦曰:「趙復陽矣。」上曰:「予之入學時趙泰億矣。予以爲趙泰億則似有闊狹矣。」都提調金致仁曰:「伊時處分,泰億則比光佐、錫恒有闊狹矣。」上曰:「削職則一矣。」致仁曰:「光佐、錫恒則追奪,泰億則只收牒,初旣不無闊狹。今難更議。」
9月17日
[编辑]○戊申,上幸昌德宮,王世孫隨駕。
9月18日
[编辑]○己酉,行文廟酌獻禮,上詣正位前,行酌獻禮,王世孫行配位酌獻禮。命東西廡奠酌,一齊爲之,無或參差。禮畢,仍回駕御春塘臺試士。敎曰:「今日何日,卽壬寅二十九歲入學之日也。豈意昨年以後,祖孫同爲行禮於大成殿?宜有飾喜之道。禮房承旨禮儀使,熟馬一匹面給,禮貌官熟馬一匹賜給,贊儀守令除授,事知守僕,乙酉今年連爲待令,特加一資。正位陳設儒生,各三經中一件,配位陳設儒生,四書中一件賜給。」科次入侍,取金光默等十人,放文武榜。敎曰:「彦城君金重萬子麟瑞,春塘臺登科,其令該曹,參上宣傳官待窠調用。」五更還內。
○以鄭純儉爲大司諫、洪樂命爲副提學、黃最彦爲執義、李普溫爲掌令、李惠祚爲持平。
○是日風雨大作。上還宮後翌日,降御製詩,曰:「傍人莫怪秋風雨,一十塘魚變作龍。」命戶曹開刊,頒賜科次入侍諸臣及當日入侍諸臣。
9月19日
[编辑]○庚戌,內局入診。都承旨尹得養,以吏曹參判徐命膺疏到院,而復申前請,故退却矣,今日又呈疏,侵斥政院,故同副外,皆陳疏徑出仰奏,命命膺特施不敍之典,其章給之,諸承旨牌招。
○上御德游堂,命文科入格人及武科曾經宣傳官及六鎭西北人入侍。命赴科守令入侍,各詢農形。上曰:「內殿以親蠶者,織造大帶,予昨於大成殿祭服帶之。還宮時絳紗袍亦帶之矣。領議政金致仁曰:」此三代以後盛擧也。「禮曹判書申晦曰:」此乃《禮經》所載也。「上曰:」闕中又以木綿帶帶之。誕日時亦以親蠶者造帶,故予一日帶之,卽爲藏置矣。「
9月20日
[编辑]○辛亥,上引見大臣備堂。內局提調申晦許遞,以洪樂性代之。命放李世演、李永中,因領相陳白也。
9月21日
[编辑]○壬子,命雜科入格人入侍。敎曰:「今番慶科,豈可踰年?況翰林召試人,今無餘人,三日已過,今日翰圈事分付。」
○應製居首校理金尙集織毛馬裝一部賜給。
9月22日
[编辑]○癸丑,以徐命臣爲吏曹參判、朴師崙爲持平、金尙默爲應敎、尹承烈爲兼輔德、李景祜爲判尹、趙雲逵爲知經筵。
9月25日
[编辑]○丙辰,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奏曰:「我國漂民出送事,盛京禮咨纔到。待節使申謝之意,撰出回咨。請定禁軍下送灣府,傳于鳳城,以爲轉送盛京之地。」允之。掌令鄭彦暹申前啓,不允。
○以洪重孝爲大司憲、李基敬爲大司諫、朴宗亮爲掌令、安聖彬爲正言、李在簡爲弼善、李應恊爲兵曹參判。
9月28日
[编辑]○己未,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因京畿監司南泰齊狀啓,請加給災一千五百結,允之。
○命行翰圈。待敎姜俒、檢閱鄭好仁、李克生、愼認明等會圈之際,僚議不一,陳章徑出,命竝禁推。
9月29日
[编辑]○庚申,上祗迎太廟朔祭香於崇政殿庭。
○命禁推諸翰林,爲先解見任,翰圈以都堂擧行。
○上詣長樂殿。仍詣光明殿,呼寫御製訖,上曰:「噫!雖逢此日,只恨不孝不肖,旣坐光明殿,何以寫意?昔年東朝內人今存者多。當以三層書下,一層尙宮賜綿紬木綿各三疋,二層綿紬木綿各二疋,三層綿紬木綿各一疋,以示予意。其中年過七十者,紬木各一疋加給,昔年中官,景廟朝中官,各米布題給事分付。」
○承旨入侍。讀奏諸翰林供辭,上曰:「渠輩焉敢如此?尤爲無狀者,其敢皆曰一二參差,甲者乙者乎?其供皆勿施。」更招俒等,不得已乃各自首。上覽訖,乃曰:「此乃鄭好仁、李克生角勝之致。」命刊名于翰苑。貶徐命膺爲甲山府使,以不膺命也。
○弘文提學徐命臣、藝文提學鄭存謙,會圈翰林,取洪樂信等二十二人。圈後命臣等以不卽承牌,下義禁府。
冬十月
[编辑]10月1日
[编辑]○朔辛酉,設翰林召試,取柳焵等二人。
○補徐命臣馬梁僉使、鄭存謙平薪僉使,倍道赴任。鄭好仁、李克生永刊侍從案,以校書館施行。鄭象仁以不敎其弟,命拔玉堂望。
10月2日
[编辑]○壬戌,內局入診。命持入去丁亥十月日記,命承旨讀奏之。上敎曰:「今年將過,此心一倍。今日見昔年今月今日日記,三冬講筵頻開,至於一日行晝夕講,而於己丑亦不廢開筵。嗚呼!其冬欠寧,翼年康復,其時事若昨日。頃者御製中,自內設酌,初夏進宴者,正謂此也。此後講筵猶勤,甚盛擧也。嗚呼!不肖雖逢今年,枕席度日,何敢比於昔年?而且不能辨字,講筵雖欲强行,今則末由。遙瞻西郊,此心一倍。踐其位行其禮,今何望也?覽此仍臥度日,豈曰孝哉?今日遵舊禮,晝講代當行常參,此與恒日常參有異。脫常格只時原任大臣備局諸堂進參。各司郞官亦置之。」司諫具壽國申前啓,不允。
○上御資政殿行常參。又命持入《小學》。侍讀官金尙集、檢討官南玄老入侍。上講《小學》篇題,上下番繼讀訖,上曰:「今日事,興感昔年而爲此,此心一倍矣。」領議政金致仁以貢市人不無弊端仰奏,命書申飭傳敎。命貢市堂上入侍,問弊瘼以奏。左議政韓翼謩,以大司成趙曮數次課試,不無正士習之望,聞辭單已徹,請捧單承旨推考,辭單勿施,允之,特遞捧單承旨。刑曹判書韓光會曰:「人物招引,法禁甚嚴,而至於誘入北路,尤係重律。近來北人之招引京城人物者甚多。請前後道臣察訪重推,出擧條嚴飭。」命限五年道臣推考,高山察訪拿處。摠戎使金時默,請北漢城內樹木,依南漢例,報備局受題然後取用,允之。時默又以招問貢市人,則靑城尉沈能建,貽弊銀廛,四宮略略橫斂於米廛仰奏,命能建罷職,次知中官越俸,任掌決杖。命姜俒、愼認明陞六。
10月5日
[编辑]○乙丑,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因忠淸監司李重祜災結分等狀啓,請加給五千結,允之。命李福源、兪彦民加資。福源則因領相陳白,而彦民則以久次,特命一體加資。
○以鄭光忠爲大司憲、趙德成爲大司諫、朴奎壽爲掌令、黃景源爲禮曹參判。
10月6日
[编辑]○丙寅,上御隆武堂,西北武士試射,施賞有差。敎曰:「今日有夢拜之事,《龍飛歌》亦有所云。慶興付料軍官兪夢允,豈循常例?特爲直赴殿試。」
○上御集慶堂,西北儒生試製講。御製心字韻,命諸臣賡進。敎曰:「噫!今者此擧,意豈淺淺?慶興人武科,咸興人文科,誠夢瞻之意,此年無憾。製述居首人韓錫大直赴殿試。」
10月7日
[编辑]○丁卯,內局入侍。上曰:「咸興、慶興,予豈知何在?而夢中遍踏,如在眼前。文武登第,俱是二州人,況且韓錫大是安川府院君之後孫乎?誠非偶爲矣。」都提調金致仁曰,誠然矣。都承旨兪彦民陳疏乞收加資之命,以今者陞擢,意有所在爲批。
10月9日
[编辑]○己巳,上祗迎太廟冬享大祭香於崇政殿庭。
10月10日
[编辑]○庚午,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因黃海監司李潭災實分等狀啓,請加給災一千結,命一千結外,加給二百結。又因江原監司金龜柱災實分等狀啓,請加給災一百十結,允之。敎曰:「昔唐陽城爲國子司業,許諸生覲親,而三年不覲者斥之,此載於《小學》。今聞一中官請覲,故問其親年,卽八十一歲。噫!古人云人生七十古來稀,況八十乎?遂安爲五日程云。其雖八十,五百里之間,魂夢豈定,而況加二歲乎?太欠倫理。中官金好性,令內府刊名,以示予樹風敎之意。」特除承旨黃柙副摠管。以其從祖欽卽上冠禮時賓贊官也。
10月11日
[编辑]○辛未,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
○內局入診。命書御製,至予則自苦,都提調金致仁曰:「下敎不必如是矣。」上曰:「豈可以年至七十上告乎?」致仁曰:「此與卽阼多年之慶無異矣。」上曰:「雖以卽阼四十餘年請之,予當不許,以年至七十五請之,予當不許。《詩》曰:」曾孫有慶,若見曾孫,當許之矣。「
10月14日
[编辑]○甲戌,上御集慶堂,試到記儒生講,至生員魚必溟,下詢年幾何,對曰八十矣。命銓曹,當日內口傳調用。居首幼學金光藎,直赴殿試。
○敎曰:「昔年則國有耳目。故一臺臣,以丹門內便服請飭,其後行祭後,有廉察之事。予於其時所仰覩,近來偃便特甚,故使之廉察。大抵禁直之人,公故往來者,古不敢便服。況立碑之後,則與紅馬同,而金尙集一人外,自獻官至奏時官,皆於丹門外着便服云,放恣莫甚。事之寒心,莫此爲甚,一幷下金吾推考。」
○上御金商門,行朝參。命書諭入庭大小臣僚書:「王若曰,於戲!楚莊卽五伯之一,猶有蜚將鳴將之語,能成其伯。噫!予雖否德,受三百年祖宗疆土也,今日諸臣,亦乃祖乃父世祿之臣也,旣非朝楚暮齊之比。而人心狃愒,百度叢脞。噫!幾年苦心,可質彼蒼,而日夜經營者,不過慢君命隨時體,君命視若楚、越,時體恐或異焉。以大者言之,浮囂傾軋,日甚月增,朝著幾乎無人,望八其君,日苦於上。若此而何事可做,若此而甚事可爲?思之及此,玉食靡甘,亦歇後語。嗚呼!今歲何歲?憶昔丁亥,心隕膽墜。嗚呼!尙今支撑,非予之强也,卽陟降攸賜也。今日海東臣子,着帽着帶,苟有秉彝之心,雖夢裏其宜嗚咽。奚云大者,雖節目間事,日愈甚焉。謂其翰圈,其雖王室外裔,務角勝而不告於君,雖玉葉代盡者,亦不思其君,惟在趨走爲事。是負陟降,是負陟降。何顔以拜,何顔以拜?雖然暮年一心,惟在乎先,而今則祭享慢忽,豈謂其臣?此亦其君之不肖,君何能風行?臣亦不草偃。若是爲國,若是爲君,予莫知也。吁嗟!儒臣昨入直而今違牌。吁嗟!耳目惟恐其耳之聰,帷恐其目之視。爲人君雖曰暮年,經幄若此,誰與消日?耳目若此,予雖不聾,此視何時明乎?吁嗟!望八無異自聾,嗚呼!衰年一倍其昏。至於丹門內便服,昔年一臺臣之請飭,而其亦自內而廣問者,予已仰覩。以昨日擧措觀之,其懈可知,故特命飭勵。丹門雖踰門外,門階非渠輩坐石。旣已立石,下馬碑內,卽一丹門。噫!頃年此碑,嫌其下馬,置於泥土中,揚揚馳馬於丹門外,故特命復竪。今日略不忌憚,奚異於頃者置碑泥土中乎?尤可駭者,冠服若是厭着,初何以立身事君?此正一人唱之,百人效之,闕門之外,冠服爲恥,故莫重丹門,乃至于此。君有紀綱,臣何敢若此?其雖嚴飭,諺所云高麗三日,今日雖少勉,明日必也若前。噫!予雖衰矣,其宜隨日飭勵,隨時勉飭。昔則風行草偃,在於其君,今則風行草偃,在於其臣,此冠屨倒置矣。噫!冠屨倒置之時,便服爲事,亦豈異事?若此不已,其着冠服,惟在闕門內,若是而能爲國能爲君乎?莫重丹門,旣厭冠服,以此心何着冠服,而强忍拜君乎?此無他,一言蔽之曰放恣也,怠慢也。今日入庭諸臣,若無悛舊習之心,其宜納履於庭,便體於家。噫!下公門式路馬,卽廣敬也。予雖不學,脚雖艱澁,其於太室洞口,足若不能踐,放怠之人,其何心哉?其何心哉?此莫知《小學》灑掃應對之致。惜乎!大官與夙夜承旨之外,予莫知知此道也。此後私行外詣闕者,不敢着便服事,嚴立科條。」
○以金時默爲吏曹參判、李得宗爲大司憲、洪良漢爲大司諫、李憲默爲執義、申思運爲司諫、呂善亨爲持平、金觀柱。洪相聖爲正言、李致中爲獻納、李永中爲弼善。
10月17日
[编辑]○丁丑,幼學朴喜源擊皷上言,略曰:「臣遭父喪,僅得葬地於楊州海等村馬山里,山役纔畢。喪車到山,前承旨李商芝謂以渠家亭子近處,私發民人,持杖突至,破灰塡壙。蓋山地與李家亭子,遠隔四崗,爲千餘步,而勒欲禁葬。其父兄黨友,布列朝班,勢焰可畏,爲官長者,亦皆阿護,訟理不伸。欲碎首天閽,以鳴至冤,而兵曹阻搪,無由呼訴。伏願聖明,詳査嚴決,俾伸人子之至痛焉。」前承旨李商芝又上疏,略曰:「山地相爭,自古何限,而豈有如喜源之萬萬虛罔,譸張爲說,如是憯酷者耶?今此爭地,卽臣曾祖濡棲息之地,子孫之世守愛護,無異塋域,行路指點,莫不曰鹿川一局,卽李氏家百年舊物也。今喜源乃變幻爲說,驚動天聽。伏乞聖慈,明示好惡,快賜處分焉。」書奏,上覽畢曰:「李商芝伐人之喪,今反陳疏,欲爲周遮,放恣無忌甚矣。予將親問焉。」領議政金致仁曰:「法官在,何勞聖躬乎。」上厲聲曰:「法官亦怵畏勢家,予不自決,何以懲勵乎?」遂親臨局別將廳,命拿入喜源及商芝。時商芝適病劇不能入,其父時中就拿。上詰問,使自首實,時中應對錯亂,上怒其對不以實,刑十八度,免爲庶人。其時入直騎堂徐命臣,以阻搪喜源,命配南海。
○以南玄老爲執義、李亨逵爲司諫、徐命善爲副校理、姜趾煥、宋鍈爲掌令、李祉承、崔�爲持平、徐浩修爲獻納、李仁默爲正言、趙㻐爲副校理、金應享爲副修撰、申晦爲左參贊、趙雲逵爲右參贊、閔百興爲同義禁。
○副摠管黃柙陳疏乞收還新授職秩,以今者陞擢,意蓋深矣,勿辭爲批。
10月18日
[编辑]○戊寅,上御典設司,以阻搪朴喜源事,棍騎郞趙守儉。
10月19日
[编辑]○己卯,吏曹參判金時默陳疏辭職,上不許。
○憲府申前啓,不允。
10月20日
[编辑]○庚辰,上引見大臣備堂。上曰:「金時默疏有執乎?」領議政金致仁曰:「洪鳳漢於銓曹,未嘗行公,故金時默亦以必遞爲期矣。」命許遞,以趙曮代之。命錄用先正文正公趙光祖奉祀孫。文正後孫文普,戊申以反逆誅,其家仍成廢族,至是上思文正,有是命。
○行翰林召試,取洪周萬等二人。
○以蔡濟恭爲大司諫、李行源爲執義、李致中爲副修撰、李弘濟、李普溫爲掌令、申益彬、李東顯爲持平、李謙彬、朴師崙爲正言、金尙默爲檢詳、沈鏽爲判尹。
10月22日
[编辑]○壬午,上御德游堂。冬至正使全恩君墩、副使李心源、書狀官李壽鳳入侍。命上副使進前,親授御筆。上曰:「副使之叔,明年年幾何也?」李心源曰:「臣之叔明年七十矣。」敎曰:「奉朝賀爲國丹忠,予知熟矣。況其姪銜命,予無表意?且李吉輔之純心,其亦知矣。明年當七耋,特授知中樞,以慰其姪。」
10月23日
[编辑]○癸未,太白晝見。
○持平申益彬上疏,略曰:「昨年鄭履煥之疏,亶出於一段忠愛,而不惟不賜嘉納,反使臣僚,庭請討罪。使履煥誠有罪,三司合啓後,百僚庭籲猶可也。乃以非常過擧,迫令大官,不有格例,遽爲此庭籲之擧,啓後人無窮之弊,何其有欠於舍已好察之風也?口奏一事,誠出於我殿下篤孝之至意,而正所謂無於禮之禮耳。無或近於褻瀆乎?向來成川府使李復祥,實無西邑不赴之義,此豈所可奏於莫重之地哉?雖以近日事言之,提學之任,號稱淸顯,兩提學之違召,非出於慢蹇,則以此加罪,無或欠於禮使之道乎?李時中事,不過一山訟。設有阻搪之事,分付有司,以其罪罪之足矣。觸冒風寒,臨殿親訊,以堂堂千乘之尊,下行有司之事,臣竊惜之。《記》曰刑不上大夫,孔子見齊衰者必式,《書》曰罰不及嗣。今因子之事,刑及其父,伊時玉署銀臺,無一言匡救,臣尤慨然也。」疏奏,命刊版。藥房請進湯劑,上曰:「望八暮年,見困於申益彬,何心服湯乎?」都提調韓翼謩曰:「因一臺言之不摡,而擧措若是過中,此由殿下學力未至矣。」上厲聲曰:「昔季文子曰,見無禮於其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今卿輩,何無鷹鸇之志也?」諸承旨命罷職,以捧疏也。
10月25日
[编辑]○乙酉,太白晝見。
○上祗迎明陵忌辰祭香於崇政殿庭。
○上引見大臣備堂。左議政韓翼謩因慶尙監司趙暾災實分等狀啓,請加給災四千五百結,允之。禮曹判書李景祜,稟恩彦君婚禮時使者,以何品爲之,命以堂上爲之。
10月26日
[编辑]○丙戌,太白晝見。
10月30日
[编辑]○庚寅,奉朝賀兪拓基卒。上臨筵嗟惜,至有夜夢見之之敎,命不待諡狀,卽爲議謚。贈謚文翼。拓基寬厚有大臣局量,爲上下所倚重,殆數十年。
十一月
[编辑]11月1日
[编辑]○朔辛卯,吏曹判書李益輔卒。益輔,鼎輔之弟也。以才猷稱,位躋一品。
11月2日
[编辑]○壬辰,內局入侍。命書至日綸音曰:「予於嗣服初已諭矣,故相豐原春帖詩,有至日能垂綍之句,豈意過七耋逢此陽復之日乎?因此興懷,孔聖所訓,春王正月是也。此萬世不易之常道,亦行夏時之義也。周以子月爲歲首,意亦深也。窮陰之中,尙有一陽初生之理,非聖人孰能知之,亦能體元行仁乎?先王至日扶陽之義,至矣盡矣。豈特陽生於玄凝之中?其陽初生於下,王者體仁行政是也。以人君言之,體此義扶小民當先。昔高皇帝勉高麗恭愍王愛民之敎,尙今誦焉,況此時豈敢忽焉?莫云陳談,至理存焉。今之小民其若何?嗣服之初,繼于盛時,而猶能懃懇,今距其時殆五十年,落下爲幾百層,謂其君其衰耗甚矣,謂其民其困窮極矣。當此之時,雖百倍加功,尙有不逮之歎,況此時之君此時之民乎?頃年垂綍,綍旣無效,況此時何言,此世何言?若此之際,君與臣悠泛度日,豈古哲王扶陽之義乎?漢唐以後旣遵夏時,而以周之正朔言之,予年將過。一歲一陽二陽至于三陽,理亦然矣。以予涼德,三陽雖回,何能扶元元?而況一陽初生者乎?咨!大小臣工,亦莫曰其君之已衰。其君雖衰,乾道不衰,予年雖暮,心亦不衰。于今陽復,人事可推,行王政扶小民,捨此何時?此政滌舊習,與歲俱新之一機會,益加自勉,精白一心,輔我邦家。今日之飭,其若如水投石,豈徒望八其君之將無對臣工之顔?吁嗟!其臣亦有世祿之義乎?宜勉宜勉,莫替予至日申申之諭。」
11月3日
[编辑]○癸巳,太白晝見。
○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以全羅監營城樓城堞公廨,皆改築改建,財力不足,請加劃錢米布,允之。
11月6日
[编辑]○丙申,上詣毓祥宮,左議政韓翼謩,以日寒若此,請行禮後,卽回駕,上曰:「卿等亦有父母矣,不知予追慕之心乎?」因下不忍聞之敎,命免相。
○王世孫遣宮官問安。
○撤漏後,始連下三嚴,上步詣廟門。敎曰:「今年此禮,亦是料表。今年猶然,況明年乎?古人云見諸葛表,莫知感動,此不忠也。見李密表,莫知感動,此不孝也。嗚呼!辛丑八月二十日,若非我慈聖血脈之敎,我皇兄至友之仁,豈有今日?冬享未能行,今日僅來拜,其若談笑而對之,豈曰孝乎?嗚呼!蒼蒼照不肖之心。吁嗟!三軍憫否德之懷。」駐輿呼寫:「鷄聲喔喔。鷄雖鳴矣,將問寢於何?興懷及此,五內若隕矣。」仍卽還宮。
11月7日
[编辑]○丁酉,以毓祥宮行禮時,大臣之不請百官行禮,連下嚴敎。領議政金致仁,右議政金尙喆聯箚請譴,賜例批。
11月8日
[编辑]○戊戌,命韓翼謩復拜左相,仍兼內局都提調。
○以洪樂性爲吏曹判書、李顯祚爲司諫、朴奎壽爲掌令、李在簡爲應敎、金時默爲戶曹參判、兪彦民爲禮曹參判、黃柙爲工曹參判、尹蓍東爲大司成、柳雲翼、趙錫穆爲持平、李一曾爲獻納、金容爲正言、南玄老、沈觀之爲修撰、金熤爲副修撰、姜趾煥爲弼善、李致中爲文學、尹錫烈爲司書、申晦爲判義禁。
○知事李吉輔陳疏乞收新資,以今者陞擢,意蓋在矣。亦過一朔,昆弟同入耆社,亦豈偶然爲批。
○掌令李弘濟上疏,請寢申益彬削版,無批答。
11月9日
[编辑]○己亥,上引見大臣備堂。上曰:「內殿入宮,明年爲十年,且予明年爲七十五歲。朝鮮豈復有之乎?但恐卿等,又將困予矣。」領議政金致仁曰:「臣等幸逢國朝所未有之慶,豈可無飾喜之道乎?」右議政金尙喆,以銓曹事可悶仰奏,特除吏曹參判趙曮大司諫。以曮之兄暾,曾論吏曹判書洪樂性之父也。
○左議政韓翼謩陳疏請譴,賜批敦勉。
11月10日
[编辑]○庚子,中宮殿誕日。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問安。
11月11日
[编辑]○辛丑,戶曹啓言:「恩彦君夫人供上及乳保母以下宣飯所用各種,自嘉禮日爲始,依定式磨錬擧行。」允之。
○內局入侍。都提調韓翼謩,以悚恧陳懇,上慰諭。命恩彦君夫人三日後來拜,仍命給送內廐馬。
11月12日
[编辑]○壬寅,戶曹參議金和澤上疏,以老母今年八十三乞養,批曰:「頃旣許請,今因復擬點下,而聞尙有偏親,故使之移授。今覽爾章,爾之情理,古今奚異?且年過八十,初旣許而今何强抑?復許所請,成人子之全孝焉。」先是和澤爲兩親乞養,上特許之。至是銓曹循例擬騎堂。受點後命移授他曹,又特許所請。
11月14日
[编辑]○甲辰,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以惠堂鄭弘淳終不行公,請申飭行公,允之。命承旨取覽囚徒案,放釋輕囚,宿衛軍士加給空石,流丐令該廳煮粥以饋,以日寒也。又敎曰:「予常誦江中水氣寒之詩,西北把守軍,其何堪忍。令政院,下諭西北帥臣,其令慰問。」
○以黃景源爲吏曹參判、金應淳爲吏曹參議、元仁孫爲大司憲、沈鑧爲大司諫、朴志源爲應敎、李益炡爲判敦寧。賜故奉朝賀金興慶謚靖獻,故長溪君棅謚忠憲,故中樞院副使朴堧謚文獻,故贈領議政韓準謚靖翼,故左議政許頊謚貞穆,故左參贊金瓚謚孝獻,故工曹判書尹墩謚孝貞,故贈領議政金起宗謚忠宣、故判敦寧權是經謚靖簡、故漢城判尹李宜晩謚靖貞。以李惟秀爲忠淸監司。
○吏曹判書洪樂性陳疏辭職,以今者冢宰,卿何過辭爲批。
11月16日
[编辑]○丙午,上幸孝章廟。左議政韓翼謩,以兵判南泰會不參請推,命兵判許遞,以李景祜代之,趙雲逵除刑曹判書、南泰會除右參贊。
11月18日
[编辑]○戊申,兵曹判書李景祜陳疏辭職,以今者此任,意惟卿父,勿辭爲批。
○內局入侍。敎曰:「今因御製餘編存刪,見其中有讀書錄,此錄於予,可以示後者。古有薛文淸讀書錄,此錄效薛文淸之意也。令寫字官,以《洪武正韻》精寫,令芸閣刊印。」
11月19日
[编辑]○己酉,上引見大臣備堂。內局提調李景祜許遞、以申晦代之。
11月20日
[编辑]○庚戌,吏曹參議金應淳上疏辭職,以今者銓任,予欲試焉爲批。
○忠淸監司李惟秀上疏辭職,以今者此任,意蓋在矣爲批。
11月21日
[编辑]○辛亥,上幸彰義宮,至夜不回駕,大臣以下請對。上下嚴敎曰:「予將往北漢矣。」仍下彰義宮留門標信,承旨尹冕東不受標信,命拿入。盡遞諸承旨,特除李在簡承旨。領議政金致仁等,排闥直入曰:「不知聖上何故作此過中之擧乎?」上曰:「明年戊子,卽太祖大王昇遐之年也,欲藏樂一年。而卿輩必欲請賀,不體予苦心,故爲此行也。」致仁等曰:「行禮奏樂,自是聖王之大經,則以殿下撝謙之德,縱不稱慶,至於藏樂,則聖慕無乃太過乎?」上曰:「不體予心,予將行矣。」致仁等固爭不得,乃曰:「臣等當奉承聖敎矣。」上乃還宮。
11月22日
[编辑]○壬子,內局入侍。時原任大臣同爲入侍。領議政金致仁力請還寢藏樂下敎,上不許。
11月23日
[编辑]○癸丑,以兪彦民爲大司憲、安杓爲大司諫、朴取源、宋志淵爲校理、李東泰爲執義、具壽國爲司諫、洪景顔爲獻納、崔�、金致恭爲正言、李澤遂爲修撰、申思運爲輔德、洪九瑞爲司書、洪纉海爲文學、李益炡爲判義禁、趙曮爲右尹。
○內局入侍。命秋判入侍。先是上訪求礪良府院君後孫,羅州宋翼良,詐稱礪良後孫上言。上審其詐,命杖六十。
○上引見大臣備堂。右議政金尙喆,以從班多沈滯,請飭銓曹,隨窠外試,命申飭政官。
11月24日
[编辑]○甲寅,命秋判,持北漢殺獄文案入侍,讀奏供辭訖,命酌處定配。
11月25日
[编辑]○乙卯,副校理趙㻐上疏,略曰:「臣聞日前殿下有非常之過擧,竊不勝怛然憂歎之至。噫!我殿下寶齡彌高,大德愈彰,今日諸臣,歡欣相抃,其欲稱慶者,情理固然。而殿下孝切追慕,不欲勉從,撝謙之德,孰不欽仰?而然而諸臣以誠而請之,殿下以誠而止之。當請而請,可止而止,情意交孚,酬酢如響,則此豈非和平之氣像乎?今也不然。下揣其上,上疑其下,認無爲有,隨事致激,終至移蹕於舊邸,徹宵於行殿。而北漢行臨之敎,承宣拿入之命,皆出於激惱,其爲聖德之累,顧不大歟?孔子曰,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設令諸臣眞不知殿下之苦心,殿下只當以孔子之言爲法,不宜有慍,況此威怒震疊,擧措迫急者乎?事雖旣往,戒在將來。而臣之所深憂者,殿下無知心之臣,諸臣亦未見信於殿下,上下相阻而輒睽違。嗚呼!此何故也?臣謹按《周易》,天在下而地在上,於理可謂悖矣,而其象爲《泰》。殿下聰明獨御,低視臣僚,少咈其心,輒下嚴旨,諸臣惶畏震慴,惟以容悅爲事。君道日亢,臣道日卑,輾轉相激,靡有所屆。而廟堂不敢匡救,臺閣不敢仰忤,地天交泰之休,不可復見矣。昔先正臣李滉嘗引乾卦高位無輔之義,戒君德之太亢,我宣廟嘉納焉。斯豈非殿下之所當監者乎?」上命削版。
○命秋堂入侍。敎曰:「漢高三章,殺人爲首,三覆之法,其亦重焉。噫!昔唐宗至於齋決。水原全有卜事,問其律則難貸,究其情則十分可矜。啓覆之意,卽情法參究者,以有卜之妻言之,以渠之故,渠之前夫之子被殺,其夫又償命,此以一人殺夫與子也。特貸一律,參酌定配。」
11月26日
[编辑]○丙辰,命春帖子延祥詩,皆置之。特遞慶尙監司趙暾,㻐之從兄也。以李溵代之。
○藥房口傳七啓,不許進湯劑。時原任大臣請對入侍,力請進御,終不許,時原任胥命於階下。副提調洪名漢曰:「職在保護,不能感回,至於諸大臣待命。殿下待大臣之道,豈當如此乎?」上始召接,進湯劑。
11月27日
[编辑]○丁巳,命趙㻐逐送江外。
○領議政金致仁、右議政金尙喆,以趙㻐疏語,陳箚請譴。
○內局入侍。都提調韓翼謩問候,上曰:「領右相陳箚,而卿獨漏何也?」翼謩曰:「臣情地則何異,而忝居保護,未遑他顧矣。」上曰:「左相不陳答,豈不偉哉?」答領相箚曰:「其君雖强而飮湯,若是尋箚?旣諭左揆,以示慨然之意。」答右相箚曰:「已諭元輔之批。」
11月28日
[编辑]○戊午,領議政金致仁、右議政金尙喆胥命,命勿待命。
11月29日
[编辑]○己未,上御崇政門,行朝參。命大司諫安杓海南縣投畀,以不參班也。
○命趙㻐放逐鄕里。
○上詣昌德宮,薦柑于眞殿仍卽還宮。
11月30日
[编辑]○庚申,上祗迎大廟朔祭香於崇政殿庭,仍御殿頒柑試士。
十二月
[编辑]12月1日
[编辑]○朔辛酉,科次入侍,居首生員趙晸命直赴殿試。
12月3日
[编辑]○癸亥,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請寢藏樂之命,不許。又請移定先正文正公趙光祖奉祀於文普七寸親。蓋文普以奉祀孫,戊申誅,先正祠版寄在於其奴舍故也。先是有奉祀孫錄用之命,故大臣陳白,命令本道査問狀聞後,令該曹擧行。命放高山前察訪權穎。
12月4日
[编辑]○甲子,命儒臣上下番,持《禮記》《月令篇》入侍。
12月5日
[编辑]○乙丑,內局入侍。命承旨,持祭報府入侍。敎曰:「近者祭官,稱頉特甚。其若定律,舍此誰先?近見《麗史》祭儀,凡執事官有職者,淸齋本司,散職者會而淸齋云。若此豈有晩到之弊?此後凡執事官,勿論大小祭享,受香前一日,各於本司及公廨淸齋事申飭。」
12月7日
[编辑]○丁卯,因濟州牧使南益祥狀啓,命本州朔膳,麥秋前減半,貢馬亦停之。
12月9日
[编辑]○己巳,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以淸川江形便,問于道帥臣,議論岐異仰奏。右議政金尙喆曰:「安州兵營,适變後初設,今則城郭人民甚盛。而水道異前,故禁將曾爲防築之計,而向日所築處頗傷矣。臣見前領府事洪鳳漢,大爲慨然,謂臣曰:『此江若善爲防築,則大有益於關防,而亦爲爲國報效之道』云矣。」上曰:「此事洪鳳漢自初擔當矣。禁將今方入侍,詳奏可也。」李章吾曰:「關防重地,不善防築,以致潰決,臣方惶恐待罪。而原筒則不潰,臣意則防上流燕灘可矣。」致仁曰:「今則朝家不必費財力,使本道帥臣,疏鑿恐好矣。」左議政韓翼謩曰:「築而復潰,則多費民力,亦可悶矣。」命詳細狀聞事,令備局,分付帥臣。命放前大司諫安杓,因大臣陳白也。
○以成天柱爲大司憲、李重祜爲大司諫、沈履之爲副提學、蔡濟恭爲禮曹參判、李正吾爲執義、李弘稷爲司諫、金基大爲正言、李致中爲校理、徐浩修、宋載經爲副修撰、朴志源爲兼輔德、李徽中爲兼弼善。
12月10日
[编辑]○庚午,內局入侍。都提調韓翼謩,請錄用洪萬朝奉祀孫,上曰:「故判書洪萬朝,曾經八道道臣。而今聞大臣所奏,家無甔石云,誠可貴也。其曾孫奎漢,不待都政,卽令備擬。」
○上御德游堂,召見耽羅貢人,各賜襦衣一領,回糧外命加給二斗米。下標信,命禁軍將,率禁軍入,設粥以饋。
12月12日
[编辑]○壬申,先是命春秋館堂郞,考出國初丁亥年實錄,至是復命。記事官柳焵讀奏,至德壽宮,上曰:「德壽宮在於何處?」焵曰:「無可考文跡矣。」讀至冬至日停賀,上以手叩閾曰:「不謀而同矣。」讀至勸酒至醉,欲吹笛等語,上曰:「此在何時?如見其時景像矣。」焵曰:「九月二十日矣。」讀至十二月十六日設宴,上曰:「今年十二月十六日立春,誠非偶然矣。」
○命大臣備局有司堂上禮堂入侍。命記事官柳焵更讀,至吹笛,命招入掌樂院笛工一名,吹與民樂、步虛詞。敎曰:「嗚呼!臨御四十載,何事繼志,何事述事?況値今年,此心冞切。命考實錄,意蓋深矣。明年卽國初戊子也。今覽丁亥臘月十六日,設小酌于便殿,聞此而追慕倍切。昔年十六日,卽此月十六日也。年雖異前,古今丁亥一也。丙戌其旣繼述,況丁亥乎?其年旣設小酌,予於此日,當與世孫及大臣國舅,設小饌於德游堂。皷吹等節置之。又敎曰:」今考實錄,其中大斗重斂之禁,一也。噫!捧大斗頒小斗,豈常平之道乎?此後犯此者,當施贓律,嚴飭諸道。「
○吏曹參議金應淳陳疏乞遞職,許之。
12月13日
[编辑]○癸酉,王世孫嬪宮誕日,政院問安。
○內局入侍。敎曰:「明日卽孝婦生辰,一欲見焉。今日當詣彰義宮,以入直擧行。」
○下幸彰義宮,至夜深不回駕。命知入燕喜坊德壽基址,至有詳細知之後回駕之敎,藥房請對,又啓曰:「燕喜坊,昭載於《輿地勝覽》,德壽宮,宜不外於當日時御所。以此形止,廣加搜訪,或不無可得之路,決非深夜猝乍間可必之事。乞暫許入侍。」領議政金致仁、右議政金尙喆請對。
○敎曰:「親耕後,宣饌時賜酒而已,無儀註,耆社小酌時,亦無儀註,今亦一也。體國初欲令吹笛之敎,遵《毛詩》只皷瑟吹笙,亦何異於《國風》《唐詩》乎?儀註置之,文官南行中,爲外裔者,許其陪筵,琴者瑟者笙者入庭,餘皆置之。」又敎曰:「其日當行文臣庭試於勤政殿。依重試例,當賜第,武臣對擧,亦同日爲之。」
12月14日
[编辑]○甲戌,王世孫,遣宮官問安。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問安。
○王世孫,遣宮官夕問安。
○命軍兵饋粥。
12月15日
[编辑]○乙亥,王世孫,遣宮官問安。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問安。
○藥房都提調韓翼謩胥命,命勿待命。
○領議政金致仁,右議政金尙喆請對,上不許。又聯箚略曰:「以聖上羹墻之孝思,必欲的知壽宮之遺址,以至經夜於舊邸。今則實錄所載譜牒所錄,參互沕合,歷歷無疑。自此故蹟,可以徵信,聖心可以渙釋,而回鑾之命,猶且不下,臣等不勝憂迫。」批曰:「燕喜坊名,今雖詳知,莫知其基之在何,德壽宮必在昌德昌慶之間,而亦莫知明有酬應之事,强而回駕焉。」遂還宮。
○時原任大臣入侍。諸道殿最開坼。
12月16日
[编辑]○丙子,上御勤政殿,受小酌。命王世孫行禮後侍坐。時原任大臣宗親國舅都尉六卿政府西壁竝上壽,命樂工吹笛。上顧史官命書:『上詣景福宮,與諸臣飮福,述先志,令吹笛,上聞隨涕下』二十一字。
○設文臣重試,取李之晦等六人。命甲山府使徐命膺內移。以弟命善參榜也。還宮御崇政殿,召見文武參榜人。
○以吳鉉冑爲正言、李致中、南玄老爲校理、宋志淵、洪景顔爲修撰、鄭厚謙爲文學、徐命膺爲同春秋、權噵爲吏曹參議。
12月17日
[编辑]○丁丑,命景福宮延秋契人、昌德宮洞口人、興德洞人年八十人加資。
○命咸興、永興田賦,限明年特減。
○上御隆武堂,咸興、永興三洞武士試射入格八人,命直赴殿試。
○京畿御史兪彦鎬入侍。命抱川縣監李世珪拿問,以用不烙印新斛,而加捧三升也。
12月18日
[编辑]○戊寅,上幸靈壽閣行禮,奉審訖,王世孫侍坐。命耆堂入侍。上曰:「昔之耆耉之臣多矣,今日入侍只四人,予庸興惜。金始煐、沈星鎭、南有容、金尙翼特加資。
○還宮後,召見明年當入耆社人李益炡、南泰齊、李之億、李吉輔。命遣承旨,致祭于故奉朝賀兪拓基。
12月19日
[编辑]○己卯,上御德游堂,咸興、永興儒生及三洞〈洞口內至把子石橋、延秋門契自延春門至興德門。〉儒生試製,居首前郡守魚錫定,命直赴殿試。
○上召見忠淸監司李惟秀,勑勵而遣之。
12月20日
[编辑]○庚辰,上御集慶堂,親行都政,吏曹判書洪樂性、兵曹判書李景祜進。以李敬玉爲副校理、李海重爲大司成、李潤德爲忠淸兵使、沈觀之、閔弘烈爲副修撰、兪彦民爲同義禁、洪相直爲獻納、金載順爲應敎、李瀰爲副提學、金觀柱爲文學。
○命入格儒生入侍。命遣承旨,致祭于咸原府院君。命還寢趙㻐放逐鄕里之命,以其弟瑗參榜也。
12月21日
[编辑]○辛巳,上引見大臣備堂。敎曰:「今聞李墣作故。年纔百歲,未果報春,予庸愴惜。令本道,依京中致賻擧行。」又敎曰:「故判書尹鳳九,其雖不仕,卽古師傅。今聞作故,予庸愴悼。令本道,依例擧行。」祭文製下,遣禮官致祭。領議政金致仁,以軍門久勤,排擬不均,請兵曹判書李景祜推考,又以守令望之檢擬白徒,請吏曹判書洪樂性推考,竝允之。獻納洪相直申前啓,不允。又奏請優假敢言之士,明飭秉銓之官,以臺閣若此,臥而自恧爲批。相直引避,依啓。
○以李蓍建爲大司諫、南玄老爲執義、李東泰爲司諫、姜趾煥爲獻納、申一淸、李廷烈爲掌令、李亨元、沈頤之爲正言、李思祚、尹正烈爲持平、朴取源爲應敎、尹承烈爲輔德。
12月23日
[编辑]○癸未,上御興化門,招四民賜米。
12月24日
[编辑]○甲申,內局入侍。敎曰:「昔有麥丘老人之言。今年施恤,豈比於前?況曾有已行之典?兩都八道四民,依舊例施惠以聞。」又敎曰:「同敦寧金孝大母、監司金器大母,皆慈聖同氣,歲饌特加給。」又命故奉朝賀兪拓基夫人,賜衣資食物。
12月25日
[编辑]○乙酉,上引見大臣備堂。左議政韓翼謩,以平安兵使元重會漂民査啓中,不書大臣名,只書姓字,事體駭然,請罷職,允之。特除具善行爲平安兵使。命明年三明日方物,特爲停封,以示爲民之意。大司諫李蓍建申前啓,不允。
12月26日
[编辑]○丙戌,以李邦綏爲黃海兵使。
○副提學李瀰陳疏,以向來被人誣證自引,賜例批。
○內局入侍。命諸道拯劣米最久一年條,特爲蕩滌。
12月28日
[编辑]○戊子,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以今番都政,柔遠僉使羅春炯,以他道人,借名於水原久勤,得除見任,水原府之瞞報兵曹可駭,請該府使李殷春罷職,羅春炯不可仍置,收其告身,兵曹判書李景祜推考,幷允之。敎曰:「三陽回泰,萬品皆春,此正人君體元行仁之時也。吁嗟!否德四十年無一政一事惠民下究之事。近者衰薾益甚,自顧托付之重,一倍悚然。人君政令,莫非重也,而至於勸農之政,其重若何?噫!國依於民,民依於農,其重勝言?每年歲首,有勸農之敎,而作爲文具,可勝歎哉?況昨春巳行五推之典,而因予誠淺,徒爲觀瞻。此猶若此,他尙何說?噫!昨年農事,亦違初料。以頃者親問者觀之,比諸常年,一石減縮云。予心若何?仰誦昔年祝有年之御詩,年事之違初料,亦由否德。噫!今雖憊臥,心在元元。若問其要,道臣守令,宣諭備悉。堤堰灌漑,禦旱之良法,覓給種糧,顧助之實惠。豈敢以自謂涼德,而泯默乎?警飭懶惰,守令之職。一守令若勤,一縣受效,一道臣若勤,一道受效。雖大登之年,亦可勉,況此等之歲乎?莫曰言敎,懋哉懋哉。噫!予逢此年,心若隕墜,而聞此敎者,體昔年之德意,勸今日之黎民。爲方伯守令者,豈敢忽也?雖愚必明,雖柔必剛,聖訓攸載。人皆眼有國,心在民,其若誠心,甚事不做?夙夜孜孜,莫敢泛忽,用副予望八其君懃懇之敎事,下諭于八道兩都。」
○大司諫李蓍建申前啓,不允。
〈英宗至行純德英謨毅烈章義弘倫光仁敦禧體天建極聖功神化大成廣運開泰基永堯明舜哲乾健坤寧翼文宣武熙敬顯孝大王實錄卷之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