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正字遺稿/卷六

朴正字遺稿
卷六
作者：朴泰漢

書牘

上親庭_乙丑

昨上白是去。待信方苦。昨夕今朝。伏承累度下平書。慰喜當如何狀耶。伏想今日果登舟下峽耶。夜來凉氣益生。伏不審氣體若何。伏慕萬萬。此中安否如昨。慈候昨來頗勝。而尙爾未快。伏悶。別紙敎誘。伏讀不釋。敢不銘念。但湫擾悠泛。釋卷時多。伏自悶歎。餘竢迎拜。不備。

上親庭_丙寅

行次後日勢益寒凜。在家亦不堪侵肌之苦。伏念凍路羸驂。跋涉之艱。下情憧着耿結。不自覺坐於室中。此時感痛之念又如何。不獨拜別悵惘之懷矣。當日至坡。應須夜深。翌日果能氷渡臨津而早抵山下耶。體內必多損傷。伏未審氣候果若何。能得支安。無他虞耶。焦憂一念。尙此耿結。有甚於針之刺心矣。上山哀號之容。如得親覩。哽愴酸裂。何可言狀。第此尤所易致疾患。伏望念至孝之有節。戒極寒之易中。朝夕有時。勿至太早而太暮。千萬懇祝之至。萬奴尙不還發耶。未聞行後安否。尤不堪欝慮耳。此中祗侍凡百。姑得依昨。子眠食亦無事。兒輩亦好在耳。季父主又此發去。感悵憂念又切。地師今番不行。若至相待周看。則卄五之期似不及。如何。餘在行次。謹此不備。

上親庭_丁卯

再昨附書業仁。矣奴便後。更阻來信。欝念何可言狀。伏想今日已作山所行耶。此時氣體。若何。日候不甚凉凜。行役則不至爲虞。而體中頻失常節。撼頓之餘。又將上山行祀。霜露之感。哭泣之戚。必多所傷於闇然之中者。下情憂慕不能自已矣。初七日下書。今日自東營傳至披承。伏慰不勝喩。子好在無他。而召谷之會。尙未能成。盖初七午後入來。八日檢冊未專。九日往來召谷。十日與李叔胥字竟日。自昨始專此役。而書冊則檢之不難。惟整休紙搜遺文甚未易。自至費日遅延。鄕廬眠食。自有不穩者。尤欲速就佳境而不能得。伏悶。山事子來後。更有別議耶。任生尙不得携去耶。下鄕之計。亦何以定耶。坡山尹屋。其未僦耶。凡百未得聞。伏欝深矣。後便下示伏望。只伏祝隨處加護。氣體萬萬平善而已。所欲達者。臨書每不能悉。從前例事也。伏惟下鑒。不備。

上親庭

政以阻信爲伏欝。再昨伏承申鄰所持下書。伏慰不可言。伏審其時方發湍行。而往來安否。未得承聞。欝念不敢少釋。想還廬有日矣。曉霜似欲催寒。伏未審氣體若何。道路撼頓勞役之餘。別無傷損呻痛耶。伏慕耿耿。實難形喩。子姑免大恙。而來此已五日矣。所做堇得一首。盖自有不能專一者。而大違初計。又其齷齪甚於前日。若此稍久。文氣不須論。卽心境必益有所傷矣。前日心中事。適議李叔。亦以爲宜。正合余意。寧欲捨此。而旣已委來。姑擬追步。而不敢必其爲幾許耳。捲下鄕村之計。其終不成耶。今冬又過於洛下則家計之難。歲加一歲。今必有不可支者。伏未知何以爲計耶。近日則洛中事無別消息駭懼者耶。山事遷陵之計。未定之前。果有所格耶。如此則痛切如何。餘伏祝氣候益加平安而已。忙且多忘。不備。

上親庭_庚午

阻音一日如年。况累日耶。末龍來。伏承七夕下書。伏慰不可言。而第伏審叔母主痢症復苦。從兄主痁患更作。悶憂當如何。伏未審信後諸患何如。而愁惱之中。體候調攝若何。兒少皆無病。而上下凡百。俱免他憂耶。伏慮耿耿。不敢少歇。近念目前艱辛。無以爲計。而前頭之策尤茫然。嶺外年事。聞來驚心。上流必首被其害。誠可謂無處求生矣。奈何奈何。鋤役已畢耶。農望果如何云耶。中夜仰屋。政所謂非一家之憂耳。子近爲妻家又有別故。不得留。周寓城中。數昨出江。身姑無事。無所可慮矣。兒病近日飮少節而食少進。惟形甚羸而腹甚大。是爲可悶。未知終如何耳。所欲達者似多。而不能悉陳。只伏祝體內康寧。凡百平安而已。不備。

上親庭_壬申

辭違雖近。不堪下情。子無事來到。而有村之寺。甚不靜便。才於道間聞奴言。龍門不禁飛神耳。二客云是近村人。觀其氣色。似非可去者。亦頗不從容。旣已來。不當便還。當留而觀勢耳。雨意如此。明日行次極可伏慮。祀事亦或獨行。則又是關念處矣。伏祝萬萬加護耳。伏不備。

上親庭

卽者丁亥忽至。伏承卄二日下書。伏審其時體候平安。伏不勝慰幸。第待此間便。行次其日始發。欝念可以伏想。凡事亦或遅退。伏歎何言。前江乍氷。雪意頻作。此時治事必艱。况衣未及往而寒事如此。憂慮種種。若處室中而無出入之事。不至若此仰念。而必不能然。且再明後則尤多處外時。何得不心如此耶。再明。遷柩奉出。凡百無未及之具耶。哭泣饋奠。雖如初喪。至於處身。似當不同。况衰年之禮。本異於少年。加意自護。無徒爲哀痛所牽。以忘節宣。千萬伏祝伏祝。此非惟於體先述志之孝。爲所當然。卽今治事克襄。可以無踈漏之患矣。相護共勉。至祝至祝矣。子等相守如昨。家內侍奉凡况。皆如昨矣。所居雖若踈冷。勝於在家時。前頭若或難支。盤谷已得好舍。欲移就矣。諸症皆减無所慮。勿爲關念伏望。只未赴之情。殆無生世之樂。而然亦無可奈何。謹已捱過耳。餘萬萬茫然。只此不備。

上親庭

苦欝之中。英立昨至。始見如驚。伏承下書。下情降釋何言。况伏審瑞谷啓墓平安。壙中安穩。又將改計。不出瑞谷。此無乃神靈孝思。默有以敎之耶。瞻望悲痛之餘。欣幸自不能已矣。向來酷寒。體候亦安寧。尤切喜幸。第厥後信尙未聞。智谷啓墓日。未得承知。多少有預議者。而無由相及。下情欝歎。一倍難堪。伏未審智谷壙中一如瑞谷。而安厝定行明日耶。久素哀號中氣體若何。伏慮之心。何能說如許耶。只伏祝畢禮萬萬安吉。氣體愼護安寧。遄還行次而已。子等爲明日望哭。夕才歸家。侍奉凡百姑安矣。明是從前商定之日。故方行望哭之禮。而又改日期未可知。不勝悲欝。此時下情。何可仰達。萬萬邸便傳。傳只此。伏不備。

上親庭

政苦待信。心煩夢亂。卽伏承初五下書。慰豁何可言狀。仍伏審已奉柩成殯。智谷之無患可想。且襄事於十一。其日則日氣稍舒。可得卒禮。治役平安。初七間憂慮可弛。尤不勝伏幸。氣候亦想無事。伏喜伏喜。第不意不能周旋而遅退至此。錯認必行於初七。又未及聞。不能行哭禮於正日。此爲痛恨無窮。今已言之無及矣。伏想昨今來。已畢山役。行次還發。定在何日。悲哀勞攘之餘。體候一羕平善耶。伏不勝欝慮。何日間。定當東還耶。若及此生煦時還次。豈勝伏幸。子等姑無病。家中侍奉凡百。亦如昨矣。其他外侵姑無。而事無一措。此爲切悶。下宅婢僕。患紅疫不得通。前家人。一則已經經時出他云而未必。一則又似方爲之事多可悶矣。謹付書邸便。他不備。

上親庭_癸酉

近信頗阻。伏欝伏欝。天陰蒸熱又甚。伏未審體候若何。伏慮之至。新婦行。已率來行禮耶。近炎如此。或難成行。凡百未聞。下情耿耿。子好遣。傷暑雖有餘症。不至爲苦耳。近來頗靜寂。考准文字頗專稍幸。而只患氣不及耳。辭本之題如此。營將又言今後當不受狀云。殊可爲念。而第鋪陳事狀。豈不見許。但廵行漸遙。在家送辭。益致遅延。且題辭又如此。勢當速還爲之地矣。多少隱憂。處官可悶。而然亦無如之何。只當隨遇處之而已。婦禮未行則大是闕事。而欲還則今不可等待矣。餘不備。

上親庭

連次便還。伏承十日十三兩度下書。俱不勝伏慰。第伏審有癤患。京書云是髮癤雖敎已安。分野要處。猶極憂念。且已移寓各住。凡百齟齬可想。伏慮何敢忘。信後體候一向平安。而新接亦已。凡事就緖耶。婦禮旣未入洛行之。則形勢固應如許。今則當姑停而亟還。如前書所達也。果欲於何日南發耶。婦禮未行。誠大欠事。亦奈何。子再昨乘潮上扶江。仍尋李叔主。往利仁未還矣。昨又乘汐下黃山。今日乃還。凡百皆如昨。伏幸。金崔兩吏。才自京還。而一家無聊之報固也。不足歎矣。伏思一家中。子之兄弟。猶堪爲齊魯之魯。而兄不能從己心。弟不肯聽人言。尙未能一變。誠可太息耳。頃欲以此言止弟行而不爲。今始云云耳。李叔兄弟之盛。可大悅其慈顔。雖云可懼。甚可喜也。惟其好容狀。不似吾家苦心事者。能如此。吾家於世。從前誠如竽之瑟矣。然亦寧復以此易彼耶。餘祝體候萬萬加護安吉而已。不備。

上親庭

方待來便。卽伏承卄九下書。伏審行到振寓。體候平安。伏慰不可言。下敎亦伏悉狀。則當令明呈。而旣已發行。又爲上司所知則何必遅留尼村。有若厭避觀望之爲耶。雖云病患人所共聞。近郡不入。或惹人言耳。若果以病難於卽爲延命。亦當到牙陳狀。以爲休調出見之地。於事爲順耳。但繚繞濡滯。將不及再明使行之前。則踵客之出而到郡。亦頗嫌逼。追見亦豈易事耶。計程明日則似難疾馳冒夜。遅了一二日之期。便有許多緯繣也。然必以爲廵行當聞大駕還宮之報而動。故如此。此則亦非意及也。再昨白是下覽。則或當變計耶。子欲依敎馳候尼山。而此則事體煩重。聽聞驚訝。如此則勢當留尼而復送辭狀也。若未可及再明。則勢當以此爲計耶。萬頃書如此。今則一辭。似當遂矣。若可及明日之夕。來到則好。而必未易及矣。當待更聞信仰報。不備。

上親庭

昨今陰雨寒風。伏未審體候若何。完行尙在中路耶。耿耿憂念。倍此離違之苦。覆審行亦姑未過耶。前頭去留。遅速未卜。彼此私計凡百。俱極關心。然亦隨境安心處之而已。何必相爲忉忉耶。子昨日堇渡錦水。今日晩發。暮投德境。江漲溪溢。行路殊不似梁成時節。此豈私困行人也。身姑無事。是用伏幸。再明必欲得達。而此則當觀前路而進退矣。仰想酬應煩勞。實所悶歎。第公私間。皆已當頭則順應無滯。勿作苦心愁顔。此乃接物省事之第一方矣。但傍側無可代勞者。此殊爲悶。而如私事酬接則兄主豈不任之耶。餘伏祝氣體加護萬安而已。不備。

上親庭

阻信不堪欝歎。昨夕伏承十九下書。伏披以讀。不知道里之脩矣。仍伏審團會過祀。體候平安。欣慰之中。尤覺下情飛越耳。此中慈候已安。子等亦好在。凡百俱依遣矣。歸計之緯繣。不謂至此。實可悶歎。而然亦奈何。惟當安心如在家。可以得力於酬應時。若或未然則觸事生苦顔。公私皆害矣。以平順底道理言之。則從衆議奉內行固當。而私計實有不便者。隱而如追封別紙之憂。顯而官下人心之慮。百爾思量。似未當往。今日第當走兒奴安山如下敎。其往復似費旬望。見其答。知其意終始難回。則勢須不免眷行。爲數月之計。而如是之間。漸入深冬。不惟行役爲悶。褒貶之期已近。其意或待此便則徒煩往來。此須爲慮。然若知內行之旣往。則初雖有此意。或致變易也。冬至祭官。亦爲一幾會。而其意於此等事。未可先探。當奈何。但更思之。內行不往而必欲解免。人皆當謂水土之故。此殊妨於歸計。於去就之心。亦似未白。以此言之則寧不如暫爲眷行。而旣往則歸計當益致遅延。以是爲難矣。第當待彼往復而進退似可矣。子旣有過洛之計。卽欲直往安山。仍入京中。而適感冒未快解。未果耳。歸期旣如此遅退。而方在官次。官事倚閣。非但爲公體之害。若未卽解而復住數月。則亦當未免一番勞費。應接須從一頭漸漸聽理。徐徐收拾。不至太積滯矣。如捧糴。旣非兼官所可管。而將至過時則實爲不當。亦須速爲開倉。一日或半日躬臨。嚴立規羕而後。還入閉戶。恐爲便穩。官廳所捧。亦一時收捧。以爲重記之地如何。子恒漢趍侍。亦當待前頭事而爲之矣。餘伏祝體候萬萬加護安寧而已。不備。

前頭事。實有未可料者。內行奉往。姑難輕議。若復累月獨自捱過。則豈不聽從耶。第先自以書懇乞如何。此殊不妨。李叔以前日停候札爲未盡矣。略此具草。點化用之則如何。

書草

前月。怱怱納拜於離郡之時。其在情禮。俱切歉悚。所當卽趍候謁。而疾勢沉篤。未能自力。亦不無替書申悃之計。而煩猥是懼。以致闕然。下情悵歎則殆未可仰喩。區區病狀。已蒙下燭。始謂卽賜處分。以幸官事。不獨俯遂私願。不圖淹滯之至此。自復還任。閉戶不得見吏民。今兩月矣。所患諸症。一向危苦。業已不可久留以妨吏民。遂不敢率致家眷以煩往來。委頓旅館。寒事漸深。種種私情。固未可言。最是公務積廢。有關公家大體。顧此秋冬。豈守令閉戶養病時耶。亦欲狂走歸家。以俟罪罰。而仰念前題事體分義之諭。亦未敢徑情直行。坐貽公私大段狼狽。每一念至。悶塞暈瞀。益添病情。使道每以處置難便爲敎。竊以爲未然也。郡守雖於當初。累辭強赴。固出事勢之萬不得已。其在使道黜陟之道則惟當以民事爲念。不當以形迹爲拘也。若以病勢沉頓。官事可念。從實暴陳於啓聞。朝廷亦必以此爲允。必不以掩護持難以害官事爲當矣。畢竟凡百簿書期會差誤。吏怨民謗。層生疊出之後。郡守罪譴。固當甘心。而使道之不安。恐有甚於今日處置之難便也。此等事勢。細加諒察。則不待縷縷而卽有處分矣。伏惟云云。

上親庭_甲戌

季姑主病患。初八昏。竟至不起。慟哭慟哭。所見慘慘。世豈有此境。近來暑熱異常。而未承體候安否。曁凡百政。極欝慮憂結。伏想聞此報而益易致傷。尤不堪憂念。到此地頭。只恨子之當初徑離也。想亦必欲來臨。而衰境病力。决難冒暑而動。雖已上喪。亦不當任情。况至情雖迫。豈無商量輕重之事耶。念及遺體之不可輕。又念子等之情則豈可不顧耶。以此子自初代身。留滯至此矣。且他事勢亦姑有不可來者耳。更觀暑氣之薄而爲行計。至望至望。子隨處自護好過。勿慮如何。雖成服日。卽當上去。而歸舟未必如意而得。是用悶慮。只伏祝抑哀加護氣候。千萬安善而已。伏惟下鑒。

上親庭

頃自李參奉叔所。奉致下書。伏慰至今。伏未審伊後體候若何。施灸日幾壯而今爲幾何耶。近信未聞多日。不勝煩慮馳慕之懷矣。子等皆無恙。昨過講役。兄講大禹謨地平天成章。孟子事親若曾子章。弟得泰誓商罪貫盈章。孟子三月無君則吊章。皆得順經矣。今番之講。紙與字皆不關。試官亦平順無他。而六十字之間落。二十人能見選於此。亦天幸耳。光弟則逢其夜所講之書。堇能順過。尤似天幸。以此見之則此公科事。亦似有望矣。試紙則某條備之。不須煩下念耳。今日將入城西。留住如前日矣。國彦將與孝伯輩來會云。而未知果爾也。製業必欲一日一篇。效試日㨾以習之。而未知亦能爾矣。似多仰報者。而曉過祀事忙付。只此不備。

上親庭

伏未審近日體候調攝若何。阻信多日。不勝欝慕。頃日權吏便下書。謹伏承悉矣。子身姑無病。科名又不孤望。此亦足以慰歸日庭闈之望。不得不喜幸。而感舊之懷。亦不自已。伏想聞之喜感。當復如何。光弟事。不謂至此之壯。忭喜固極。而不幸之戒。又以爲慮耳。放榜退初四云未的。而歸期似當於終日卽發程矣。恒弟。卽向振威。厥作之類。終不考云耳。此亦缺然。而亦有後日。何必一時聳觀耶。餘不無客擾。身且憊病。只此不備。

上親庭

奴便到。阻慕中伏承下書。伏領累幅下敎。怳如躬聆提誨。伏慰何可言。第伏審調體痿症似加。悶慮。不能頃刻敢忘。想必灸藥皆未當症而然也。子科後身病。尙未見醫問之。藥物圖得。又未爲計。百事塡委。歸期已迫。實切悶歎。子頃來有所積傷。偶得感冒。甚不大段而久未快解。在城西。非惟疎冷。來客不出應。甚未安。出應又觸寒輒添。不得已乍移蓮洞。與妻娚同調。而明日則又當還城西。再明應榜耳。初欲於謁聖日卽發程。身旣未健。光弟又欲留數日。勢當與之同行。八九間似當發。臨時更當仰報也。虗名太驟。前途茫然。有懼而已。何暇驕耶。然此下敎。敢不服膺。而今番之病。未能接客。此又初頭得謗之事。極歎不預移他處。奈何。叔季父皆患瘇。叔父主則懸癰之症。方以憂悶耳。昏處。只憑一家人使之聞見而已。未有他途。近又以此耿耿。心下只多空念。未知何時有實地工夫耳。邸便付達。姑此不備。

上叔父_戊辰

拜違以來。六七日矣。其間便若三秋矣。夜霜催寒。伏未審氣候若何。閤內皆平安耶。季父主。調體漸覺蘇健耶。區區慮慕。何可言也。從子侍奉堇得無事。五日始到此間。到之日冒雨而行。行色極艱矣。到此。凡百多感激之事。數間未就屋。兀然孤立於野田荒草之間。生事極覺冷淡耳。所幸與李叔密邇。庶有追從講討之樂。而環顧蔑裂。無以鞭策追駕。才又稅泊。未易收拾整頓耳。方在城西耶。何時似當來會耶。企仰之意。在言外矣。千萬臨紙茫然。只伏祝體候萬安。隨處毋忘前日骨肉愛勉之言耳。伏惟下鑒。

上叔父_甲戌

京便。伏聞已下安宅。伏未審近間體候若何。伏慕不已。擇弟亦已歸侍耶。貴弟亦同往耶。以此時其處調度。必難充此弟飮噉之量。恐或損病。無寧與擇弟聚會近京。一處攻業。且以飮食少養飢饞。此言甚俗陋。非復參連熊膽之意。而只緣末世兒童脆弱。淡食苦攻。必生疾故。不得已而爲此言也。厚養則尤難勤苦。豈使至厚養耶。且嚴督課進。不似從子已長者輩。如何如何。默念家業。此公輩若不做則爲庶必矣。若治其罪。從子當爲之首矣。近亦非不自提掇。而病難自強。年力將晩。雖或有意於進。不如十五六歲無事時。必能大副初心。何可期耶。故深望於此輩如此耳。餘不備。

上叔父

卽伏承昨出下書。伏審體候平安。伏慰不已。前數書。未得承見。可訝。從子等堇遣。講日漸迫。不免有槐黃時心。有愧溝壑之志多矣。講紙堇已貸價買得。錄名事。無力者只當聽命。奈何。蘿葍未來耳。但在鄕。何以有下送耶。不須下念矣。萬萬卒卒不備。

上叔父

昨伏奉下書。披來卽至誨血腔也。誠感激思奮而不能已矣。何可以筆札喩此區區下情耶。從前亦多承敎。而至今未有所發明者。怠慢之辜。豈敢以憂患惱撓而自解也。若其銘佩不敢忘則如一日耳。謂之悅不繹從不改則誠可矣。今若不見之敎則亦寃矣。然終於不繹不改而已。則與若不見者何異。知罪知罪矣。近雖湯侍無暇。亦豈無看書之隙。而方寸已擾攘。自忘於簡編。時一提省。瞿然出汗。卽今秋事日高。居止未定。尤所關心而爲撓者。若借騎則明間欲馳進其間。相度衿安形勢。可得一夜之侍矣。歸便告忙。萬不一宣。

上叔父_乙亥

伏未審日間體候若何。伏慕不已。明日當上來耶。此中親候。數日少勝而未覺顯然。婦病旣歇而又似再感。悶不可言矣。東山病患。昨見尹叔。聞尙一羕。仰慮何喩。此病恐不可以腫治之。且聞方日再進生脉散。亦恐非宜。向李姨兄溆言。火出於虛則當先補虛。不須慮其火。補虛則火自降。虛出於火則當先治火。不暇顧其虛。治火然後虛可補。若賊氣未退而先下補藥。則未暇走元氣之道。而適助賊氣之力。以此親病亦難遽用補藥云。此言誠有理。親病氣血之虛。醫所共言。而當初補藥之效。實不如凉藥。今用凉膈散。間合小柴胡湯。幾至三十貼。而少無以是損氣之事。反有其效。今東山病患。雖積月沉綿。元氣大虛。虛出於火則明甚。人參，五味。恐不能補其虛而反澁之。以致咳喘之作則難矣。若先用凉膈之劑四物之類。如親病則未知如何。李萬白醫術。不可輕視。今番親病見效。實由此藥。鄰申之妻垂死。奔走乞藥於此。必以謂將不救矣。李醫能生之。從子婦病。亦症情難分。而用此醫藥見歇。不可以洞內娼輕之。若復與此醫議之則如何。渠久欲往候云。而未能運去耳。此言久欲奉議。而不敢自信未果。第此仰告。試與尹兄輩議之如何。忙甚伏不備。

上叔父_丙子

阻慕之極。自牧官所。伏承十四日下書。伏審其時感冒已差。體候平安。亮弟亦病愈。不勝慰幸之至。初七日付書長串便。無下領語。何耶。昨又付書文長老矣。前後下書。只承至日及無月日書兩度耳。此中凡百如昨書。慈候感冒雖解而元氣未易復。悶迫何言。歲事垂窮。此心已無所處。而四望隔阻。塊處孤惸。百念摧腸。若可便盡。以此近來。益覺憊悴。此復奈何。相勉書冊。固不敢不加意。而不能深致力也。歲時。從子當往湍。盖恒漢瘡疾尙未動。師漢尤難衝寒故也。正朝異他朝。而違離几筵。此爲痛迫。歲後若卽來會。何幸。而器具如此。何以爲之。若能借馬到津邊。自津邊當備人馬以待。歸時則自此又可借也。所率人馬歸粮。亦當准備往待。以備津送。而但不能預期日。何能相及耶。留守舊已今日還。新當念後到云。舊亦甚厚而新之相依之幸。眞是天可憐見也。紙末之說。今又下敎如前。此似非一時戱言。豈從子大無狀。有以來此敎耶。此雖小事。不可使聞於人矣。從子則雖甚窮。自以爲如百斛之米。千貫之錢。不入於眼。不掛於懷。豈此區區數十斗皮租。豈以爲念之耶。不相知甚矣。調度雖有不甚愜意者。頗勝洛中時。此所以輕離親黨而來者。豈不可憐耶。萬萬紙縮。只此伏不備。

別紙_{原書闕○丁丑}

辭陛日。或有意外賜對之擧。則不可不准備所對。禮云書思對命。亦此類也。須試入思量如何。辭說不可煩多。必簡而盡可矣。略以下情所見錄于後。下覽如何。

臣從前過被格外恩命。此豈夢寐所及。終若偃蹇不出。則是自處眞同格外之人。故臣自以門蔭從仕之義。不得不出脚。方此赴任。而聞本縣民事甚急。賑資無備。臣實迂疎。不知所爲矣。年前臣在鄕曲。伏見下敎八道之旨。其愛民惻怛之意。溢於言表。當時豈勝感泣。今臣赴任。亦當宣布聖上德意。或望其有一分感結之效。無四散流離之亂。此外無他計策。而臣言辭拙訥。亦何敢望其善爲導達也。但臣聞楚莊王一言勞三軍。三軍如挾纊。此無他。感其誠心也。前後聖上哀痛之敎。非一非再。故雖四方連年大飢。而至今無大亂者。亦豈非此效也。然空言終不足以固結。卽今國勢存亡之幾。間不容髮。爲今之計。惟躬先節儉。菲飮食惡衣服。又與羣臣涕泣相誓。一變前轍。然後或可以固結四方人情。不然則臣恐危亡之至。便在呼吸而不可救也。先儒云。克己須從性偏難克處克將去。若殿下。治身則决去其最所難忘之私欲。爲政則决舍其最所難舍之私事。如是則朝廷之上。精彩頓變。凡事庶有下手處矣。若顧戀濡忍。不能奮振。則一朝禍亂至後。雖欲悔之。不可及矣。臣初拜天顔。益激忠愛。妄發至此。不勝惶恐。然朝廷安然後。縣邑亦有所依。臣言亦不得已也。上或言及書筵官事。則對以此任名別責重。尤豈如臣者所可參預哉。揀選可爲大謬矣。且此事爲俗間議論。尤非所可安。此事亦有本末。父兄之身敎本也。師友之言敎末也。殿下但當治身恭敬而無私。御家嚴正而有法。以致濡染習成於內可也。不須招徠格外之人。以致末俗之嘵嘵。使無事之人有所不安也。

別紙

一。到任卽下帖各面。使之精抄鱞寡孤獨之類。別爲成冊。而又就其成冊中精抄無田土者。分給乾粮次。

一。雖鱞寡孤獨之中。有田土者及雖主戶鱞寡。又無田土。而若有壯子者則同錄還上次。

一。又別爲下帖。使之從一里所見聞。精擇尤甚應食還上之類。大中小戶以成冊。而若有不應食而混入者。則亦必有應食而不入者。使應食不入之類。指告自訴。嚴治面任次。

一。其所下帖。別爲辭緣。備陳糓少不可遍及。不得不如是之意。而懇惻明白。使之曉然知官家不得已之本意次。

一。成冊齊到後。又以見在糓數。較量磨鍊。先錄乾粮所入。次錄還上所分。以知米則當爲幾次。租粟雜糓則當爲幾次後。或十日一次。或五日七日。當預度其糓數之支及麥前以定次。

一。乾粮則當無等第。一體分給。而還上則大戶米則一次幾斗。雜糓則一次幾斗。依上項所論支計次。

一。各面有洞內。各就其洞內。擇有識長老一人。名爲勸農官。自麥耕各別勸農次。

一。單騎率一二從人。周行各面。親自開諭勸農之意。以雖或飢乏而有不可自力者。勉強勤作。可免前頭餓死之意。使之感奮自力次。

一。當春山菜正盛。計官中醬幾瓮。除幾瓮支用外。出其餘。略略分給。而開諭受糓之民。使之雜用並食。切不使所受之糓一食便盡。以延後次受糓之日次。

一。使擇吏屬之幹能謹直者數人。分授所在錢。一則急下江海之間貿塩。一則東入嶺東。貿甘藿之類以歸待用次。

一。一邊出所有太作末醬。待所貿塩沉醬。並甘藿量宜分給。以爲農時之饌。所受糓雖少。可結人心。亦得力於勸農之令。

一。計除醬入塩及所分藿。出其餘塩藿。還授前所授吏。使之還償本錢多少次。

一。甘藿則又請得監營所用。塩則轉報監司。請得戶曹塩盆所收稅。以補賑資次。

上叔父

伏未審近日體候若何。伏想還洛有日。方爲奔忙之役耶。此不必奔走下直。如俗間人耶。盖一出之意。雖若以門蔭自處。而至於律身處事。則惟當視義理而已。下直非古也。此必自權倖時。始參謁之法廢而下直之䂓作。至於參謁則乃受銀而停之。朝家事體。實可羞也。俗人不知此義。乃區區於下直沿革之間。豈不爲有識者所笑耶。誠賢者之所不當應。而然此已成近來法令。一人直廢而不行。亦有自高之嫌。似不可不從俗耳。辭出定欲於何日耶。旣去思歸。當不待八十日。不知空蕩蕩地。何以接濟許多半死生口耶。誠非細慮矣。前上條列語。若善用之。則亦可少滲漏之患。而但恐倉卒行不得。莫若自以誠信爲心。使可感化。淸靜爲治。使可懷德。而與鄕所吏屬輩。推心謀事。使自不忍欺則好矣。然誠信淸靜之化。非一日可孚。而到日卽當料理。賑事則此亦倉卒行不得。當此時。雖知者。恐不及謀矣。凡事博詢廣採。取其長而用之。此善處事之道。而若自家權度不有所定。亦未能知其輕重長短而取舍之。而徒爲彼之所欺弄矣。前目中勸農語。乃大典事目。而若未能知要而善行。則柳文種樹傳中語最可慮。如是則亦不如不爲。凡事不擾民。爲第一方耳。無由拜送。下情誠有難可處者。近日情理。益復窮絶。凡百觸境。不可自定。忽忽惘惘。或若奄然垂盡。或若卒然發狂。雖欲寄心於書冊而自不入目。誠可悶痛。內行次何日追發耶。所欲達者豈止此。而亦盡忘之矣。臨書信筆。未知語成倫脊否。伏不備。

上叔父

前後書。皆一一下領耶。來信頓絶。想奔忙無暇作書。而欝歎悵慕。不可言矣。伏未審體候若何。今明想當辭出耶。夜夢侍父親。甚有相待之色。覺來亦分明而無見矣。叫苦悲痛。不能自定。所待處非必此處。亦未明記其爲某地。只自崩心痛骨而已。何忍言。何忍言。近來情懷。潛消暗鑠。誠不可支耳。內行次則何日定發耶。所欲達者必甚多。而今日益昏忘。只此不備。只伏祝體候萬萬加護。凡百珍重。下車萬安而已。

上叔父

近來東望待信。腸回眼寒而邈若隔世。疑慮反深。下情忉怛。方不可定。意外人至。伏承下書。執不能釋。慰極哀發。此時此懷。寧復有之。第伏審奔走之餘。體候平安。此甚伏幸。伏聞昨已辭出。今向湍山。兩弟昨已歸鄕。想意外逢拜。悲幸如何。瞻望飛越者。心魂而已。年來衰相頗始。每願愛養精力。收功桑楡。一出首當荒歲吏役。勞費神觀。當復如何。此非細慮。不敢忘也。委伻則未能思及。謂必因此地官便有信而未聞。甚欝甚欝。幸拜手筆。而草草未能悉多少。不勝悵欝。狀物之先用其人事不足責。相念雖至。何能如情到彼。亦勿須切切關念。賑事之外則惟以保嗇性靈。親近書籍爲事。使根本田地常治不蕪如何。何日欲上官耶。下懷塡臆而不可盡。只此。

乾粮之數則當不多聚。各面同日分給無不可。而然雖同日。面面里里。呼名各給。可無混淆。此則當思之矣。還上則日定二面或三面。而眼前分給。亦分先後計給。使無紛擾之弊則好矣。面主人。例以酒食小許。供待受糶之民。每一石收一斗。此習切可嚴禁。且喩所受之民。使之直齎以出。勿至主人家可矣。

上叔父

自聞發行。下情益復如失。日夕東望紆結而已。數昨季弟還。傳行次信。尤不勝黯傷痛苦之私。伏想出官有日矣。體候若何。一行皆平安聚集。馳慕耿耿。不敢忘也。官事凡百果如何。文簿可易就緖。而賑政已始耶。無由卽承消息。只自欝念而已。此中侍事堇支。而從子輩情理苦毒似日甚。今逢令節。益何忍言。伏惟新到未定。獨享官况。情懷當有未易遣者。第須寬定內志。整理外事。以副瞻禱耳。凡事未易整頓。則欲精密反生病敗。不如自初淸靜不擾。且一以誠信無僞接下。然後下亦不甚欺耳。此武旣委大事。故云有所幹事。入往切戒之。勿令村人知爲官家所親人。此則必不違令。而雖非臨涖時當入。而今適當此時。亦殊未安。然渠自爲之。亦何害。前書所敎亦伏悉。舊舍遽撤。誠所不忍。而今年則固不敢毁人家。亦有撤舊創新者。此則又當異他。亦豈不欲徐圖。而如終以此事爲不可爲則已。如不以爲不可。趁三年之終而奉安。似不可已故始之。未知如何。前敎意。方奉詢酉峯。如有明文。此所營事。亦豈不有他當用處耶。恒弟病滯坡山。亦不及朔還洛云。極用欝慮萬萬。近來呻憊最甚。眼又昏花。燈下艱草。何能備達。只伏祝氣體萬安。公私凡百加護而已。伏不備。

上叔父

東征後平信久未聞。不勝欝慮。此來始伏承下書。伏慰何等。况伏審到官後體候平安。尤切伏幸。官况固知其如是。勞悴倍常。損傷必易。豈勝憂念。切須以居敬行簡爲務如何。可爲安身臨民之第一方耳。從子十二日借馬。由昇天到此。昨過節日。今又過望朝。天地迷拆。不知所處。何忍復言。尤以故山兩處祀事。不得躬行爲痛毒。尙謂人類乎哉。尙謂有子孫乎哉。欲死而已。筋力雖甚憊。雖至行而中輟。亦豈不始。而單獻之設。參之亦不可。况三獻何等盛設。而乃以凶服行之耶。此身之晏然如平人。其不安固不暇言。甚非交神之道。徒爲褻慢之歸。故終不敢行耳。道路可虞至此。亮弟之不來。亦其勢然。柰何。故山則使裨將行之。瑞谷則使俊興行之耳。聞方伯無相顧意。固亦以爲慮者。然隨事捱過此夏。秋卽爲歸計如何。旣到。何可卽發歸語耶。自試之後。自覺如何。未由拜聞多少。伏欝伏欝。所欲達者甚多。而神思昏惑。堇此草修不能盡。身氣殆無餘力。而武仲哀叔與地師來。方又出看山耳。伏惟下鑒。

上叔父

在湍白是。計已下覽。伏未審近間。體候若何。伏慕耿耿。只堪東望。官事近復如何。膠擾煩勞。必易致疾。以是尤切仰慮。須勿過用心思。而倍護精力如何。每自許能用人。果如何。用此道則身自逸而不勞也。從子三昨到洛。待家狀至。欲付崔台。三日不至。明將西還。到處哀苦之懷。只銷寸腸。柰何。此事甚急。中草來洛則有難復爲呈覽。以致遷延。須覔本草以觀之。有可議者則並報彼此。以爲消詳之地如何。且作書崔相托之可矣。盖只若從子主張。未安故耳。所欲達者甚多而不能盡。只此。伏惟下鑒此意。亦奉報李叔主耳。聞女玉乘轎去。殊可駭歎。獨不曾見石潭日記。宣廟乳母。乘轎入闕被責。徒步哭歸事耶。乃知聖人作爲。雖小事。出尋常也。此事已矣。伏望隨事每顧惜事體如何。崔相許作書。須速爲之如何。

答道常

頃得別後第一書。深慰別後萬般思矣。其後又阻信。凍雪之餘。溫雨乖時。不審調况如何。就靜多日。能有收召之效否。聞欲上寺。未知其近處亦有棲息之處否。前頭行留。又何以爲計。耿耿費念不能弛。吾病今愈。而身氣苦未能健。乍觸外風。輒復呻吟。以是看讀未能專意。悶歎悶歎。承有斷簡之意。豈果欲大奮發大更張耶。若然。山谷詩所謂但道家裏人無恙。不須書來細作行者。豈有害於義哉。若不能然。徒欲廢書札於骨肉之間。而不能日夜孜孜於書籍。則此吾之所耻也。千萬不能盡。只祝自愛愼護。隨處加意而已。不宣。

答道常_癸酉

前後各書甚慰。况承泛月之遊。且覩諸詩。此身如不在此。此情何言。父主行次。明間當達。尤可知馳越。而然吾本無當事不堪之事。恐君輩過慮。吾難聊也。近日日氣。陰凉不佳。侍奉若何。伏慮不已。吾陪季父主好過矣。他餘事無別可語者耳。詩語。俟心氣安閑時相和。只祝侍歡團會安過而已。忙草不宣。

答道常_甲戌

昨附數字於光弟矣。近未聞信。何欝何欝。不審諸况如何。此間。親候如昨。醫人尙未要見。母主又未往來。會洞歸期。必欲在端陽前。而未可必也。第諭妹令勿計日苦待爲可。要不出此旬前耳。聞君會洞友做業。可幸。幾何做得。須勿怠課作也。京報。想有光弟所報。不復云云。浮議橫騰。儒目乖張。前頭似有大段不靖。實掩耳不欲聞耳。又聞儒論上及朝政。主兵將不但已云。傳聞如此也。餘不具。

答道常

頃者英立歸到。苦待之中。承書之慰。姑不暇言。審得嫂主分娩無事。弄璋有慶。其喜欲倒。君莫歎風塵霜蹄之蹶也。此事豈可易吾之分外虗名耶。信後閤况復如何。爲慮不能忘。此中親候。比初見减之後。似未有逐日顯减之效。六君子湯。用至十四貼。而姑未知有分明之效矣。君在洛時所留紙筆。一則將持來。令師弟習之爲君用。一則仲兄主習之。季父主用之。以此爲計。吾之處置。豈如君齟齬苟且之計耶。可笑。餘不具。

答道常尙輔_癸酉

兩君書。何等慰倒。常歸侍平安。輔於其間。替行吾等之役。俱深慰幸。近間兩家侍候若何。母主欠候頻發如此。不知緣何而然。憂慮何可已。前書及症錄書送之意。已爲之否。方待之矣。此間。侍奉安過。明將趍會。叔主行次於黃山。想聞之馳神也。萬萬只此。只祝侍奉各加愼護而已。不具。

答道常季良

阻餘得書。其慰可知。况侍奉凡百平安。尤喜尤喜。信後一向平安否。此間。侍過如昨粗安耳。所道荒廢之辭。有若夸矜者。未知何意。吾則喘暑昏昏。常在烟霧中。無以自力。若非此則萬事皆可不憚爲之矣。如君則不至如我之病昏。直坐懦惰廢業。而猶望科事耶。若一向循此塗轍。請依吾前言。切勿望得科名也。萬無僥倖之理矣。如師弟尤無狀。年正少氣方生。而乃效乃兄輩之尤至於此。此實家運所關。令人無言。吾輩蹉過汝年時。以至於此。至今慙悔欲死。而當時猶時被課督。不至如汝之專廢。吾於經傳未熟讀。讀亦不能多。而至今所用。皆是十五六歲所讀也。自辛酉以後。自多他故。專不能讀。今此伎倆。專坐此耳。今汝十五六歲如此。過數年則尤如何。不勝痛心。令人欲流涕也。幸奮發其志。鼓動其氣。姑離汝兄。往與尙輔輩爲伴。朝則讀晩則作。不必苦心思索。隨意爲之。可以漸熟。始作時。雖思而不出。出亦不好。甚爲艱澁。故輒生厭心而廢之。若習之習之。自過此境。漸入坦易之域。須於此時切勿生厭怠之心。尤當強力爲之。至可至可。吾詩所謂事到厭時須奮振者此也。幸勿忘此言。立日課如書徒羕。必一一循而勿忽。至望至望。吾輩皆忘父母。故失學至此。痛恨不勝。汝則切望力背乃兄輩。爲望爲望。兄弟相離雖可悶。不可顧也。况至近之地。豈至難堪。但尙輔輩或似不實。則無異兩雌同廐。而然豈不愈於汝耶。幸依此爲之。至可至可。餘萬書不能悉。只祝侍奉愼護。萬萬安吉而已。不宣。

答季良

前書見否。卽今尙住聚洞否。眠食如何。極慮極慮。必須十分加護。寢息之節尤加意。勿忘別時之言。前後之書也。驪寓信。近久未聞。可欝。汝兄未往振寓此久。近當一往。而寓中無侍護者。可慮。須相問以議。君可臨時還侍。而但不可獨行。若無着實同行者。則寓中雖一旬無侍者。君不可往也。尙輔何當還云耶。近來所做如何。如有所作。書送爲可。隨所作書送。於事爲宜。若有作而不曾送則大是闕事。此中侍奉凡百如昨矣。忙草只此。不一。

答季良_甲戌

臨江別懷。黯然而已。別後寒氣甚緊。舟行易致傷病。以是慮念。不能暫忘。其以衾裯擁護。不至觸傷。而入去數日。宿於外否。其思之否。安否未卽聞。極可欝也。此中慈候。與汝在時無別。凡百俱如昨耳。只祝隨處愼護。此時春寒易傷人。必擇和暖日出入。且一家一番往來。雖不可已。一番後切勿更出。一意讀做勤篤可也。不宣。

答季良

別懷不可言。尤以君獨在家。而或又不如乃兄。爲念不能忘。不審別後侍候若何。日來凉氣頗緊。必須左右視護。勿弛念也。藥則已合劑否。必須速爲。藥淸盤谷李家能覔送耶。且秋事着實看檢。勿如乃兄輩之疎。讀課勿如吾輩在時。日日誦於叔主前而受之可也。吾等陪行無事昨到龍江。可幸。門外葬事差池。以是悲念。且悶行留之難也。萬萬不宣。

寄兩弟_丙子

此來回望。書信益難通。不思則已。思之輒驚。此便忽傳初七書。始驚終慰。不可名狀。侍奉凡百俱支安。尤以爲幸。數日一羕否。季弟行如期無事而還。何幸如之。六七日風雨。不過漢之西南否。當時爲慮何可言。吾亦無事。今聞黃別坐之訃。不覺驚慟不能定。人之窮命至此夫。無以相救。尤不可爲情。欲載此間租斗以送。而殮葬顧見俱不得。闕負闕負。在此待季父主行次及文甫哀叔。終不至。再明便當還洛。而如得地師。勢當復來。奴馬無一介。不知何以爲之也。書中示事。皆悉之耳。君行果欲念前來洛否。瘡病如何。近來施藥有效否。如未能向差。須姑勿出動。待快差後乃出。至可至可。雖向差。不能至於快差則决不可動。盖鞍馬必添傷。若旅次復發。則當寒豈非深可慮耶。須十分商量。勿以一時之情而忽少愈之戒也。到洛當更有信。只此不次。

答子龍_甲戌

欲送書而無便未果。方深欝念。憑審慰極。而叔母主有患候。想是偶感。而伏慮則至矣。今已差安耶。吾意外科名。只益僥倖之羞疇曩之感。而適又父母在鄕。叔母主與姊主。亦未得會。殊未覺得第之爲幸也。叔父主方患痔瘇。是懸癰之類。此病本非速差之症。悶憂不可言。吾必欲近往來其處。而適又患寒。方此呻吟。不能如意。深欝深欝。勢當待掃墳往來時也。不具。

上李淳昌叔_丁丑

姪泰漢稽顙再拜言。伏問近日起居如何。向日過洛。未由承拜。哀悵耿耿。至今不敢忘也。姪歸寓此。月已過半矣。此心皇皇愈甚。此身莫知所處。哀哉何忍言耶。近苦憊疾。昏迷度日。時於少間時。念及疇昔書尺往還事。益痛間濶之如許。而亦不能自力於書札。人事人生。到此更復何言。堇此力草。他萬不可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