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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卷第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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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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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卷第二十一

三藏法師義淨奉 制譯

用純黑羊毛作敷具學處第十二

爾時薄伽梵在室羅伐城逝多林給孤獨園。時諸苾芻用純黑羊毛,自作敷具或復使人,由其難得復是貴價。時諸苾芻為營造故多諸事業,妨廢正修讀誦作意,數數從他婆羅門居士等乞黑羊毛。時諸少欲苾芻共生嫌賤,以此因緣具白世尊,廣說如前乃至「為諸弟子於毘奈耶制其學處,應如是說:

「若復苾芻用純黑羊毛作新敷具者,泥薩祇波逸底迦。」

若復苾芻者,謂此法中人。純黑者,有四種黑:一、性黑色,二、性青色,三、泥色,四、牻色。

羊毛者,非餘毛也。

新者,有二種新:謂新作、新得,此中意取新作。

作者,謂自作、使人作。

敷具者,有二種:謂貯褥及衦成,此中意取衦成。

得捨墮罪者,捨悔等法廣說如前。

此中犯相其事云何?苾芻料理羊毛時,若於一片、若於小團、若於大聚,或披、或擘、或以弓彈而作敷具,作時惡作罪;竟時,得捨墮。若得先已成者、或舊用物、或是舊物更新料理者無犯。又無犯者,最初犯人,或癡狂、心亂、痛惱所纏。

過分數作敷具學處第十三

佛在室羅伐城逝多林給孤獨園。佛制諸苾芻不得用純黑羊毛作新敷具,時諸苾芻用四分黑毛,隨著少許餘色雜毛作新敷具。少欲苾芻便共譏嫌,往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苾芻眾,問答訶責廣如前說。「我今為諸弟子於毘奈耶制其學處,應如是說:若復苾芻作新羊毛敷具,應用二分純黑、第三分白、第四分麁。若苾芻不用二分純黑、第三分白、第四分麁作新敷具者,泥薩祇波逸底迦。」

苾芻義如上。

新有二種,敷具有二種,乃至此中意取衦成,並如上說。

言純黑者,有四種黑,已如上說。

言白者,謂脇傍脊上及項邊毛。

麁者,謂頭、足、腹毛。

言二分等者,出其數量。且如欲作十斤毛褥,五斤純黑、二斤半白、二斤半麁,自餘增減准此應知。黑中分兩故成四分。若異此者,於後二中或減半兩或用純黑,作時得惡作;成便得捨墮。若不為已、或得先成、或黑者易得餘者難求,兩數增減並皆無犯。又無犯者,謂最初犯人,或癡狂、心亂、痛惱所纏。

作減六年敷具學處第十四

佛在室羅伐城逝多林給孤獨園。時諸苾芻多畜敷具,共相謂曰:「大德!此褥太長。」即便棄却更作餘者。此褥太短、此太小、此太寬、此總破碎不堪料理,並棄故造新。彼由作褥事務繁重,生過同前。諸少欲者共生嫌賤,具以上事而白世尊。世尊集眾問答呵責廣說如前,乃至「應如是說:

「若復苾芻作新敷具,縱心不樂應六年持,若減六年不捨故更作新者,泥薩祇波逸底迦。」此是世尊初為制其學處。

佛在曠野林住處,是時嚴風勁急苾芻患寒,知事諸人所有臥具皆六年持。由制戒故不敢造新,由忍寒故所有營作悉皆停息。爾時世尊知而故問具壽阿難陀曰:「何故知事苾芻營作停息?」阿難陀白佛言:「由佛為諸苾芻制其學處,不滿六年不得更作新敷具,時營作苾芻敷具久冷不堪寒苦,為此營功並皆停息。」佛告阿難陀:「凡諸知事營作苾芻畜其敷具,雖未滿六年不免寒者,彼苾芻應從僧伽乞六年內更作敷具。應如是乞。如常集僧已,其知事苾芻往至眾中,禮僧足已在上座前蹲踞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伽聽!我某甲營作苾芻,於六年中不應更作敷具。我苾芻某甲,於六年內欲從僧伽乞作新敷具,願大德僧伽與我苾芻某甲於六年內更作新敷具。是能愍者願慈愍故。』第二、第三亦如是說。

「若其僧伽體知彼人是可信者,即與其法;或令持舊敷具來至僧中,若太長者即應截却,若太短者以毛添之,太寬太狹准事料理,若有破處應將毛補,若皆破碎不堪修補者,僧伽應與其法。令一苾芻作白羯磨,應如是作(廣如百一羯磨中說)。若知事苾芻,僧伽與法,於六年內隨意當作,勿致疑惑。」爾時世尊讚歎持戒恭敬戒者,隨順說法告諸苾芻曰:「前是創制、此是隨開。乃至應如是說:

「若復苾芻作新敷具,縱心不樂應六年持。若減六年不捨故更作新者,除得眾法,泥薩祇波逸底迦。」

苾芻義如上。

新者,有二種,廣說如前。乃至此取衦成。

雖情不樂應六年持者,要須滿六年持;若年不滿,或捨不捨更作新者得捨墮罪。捨悔等法事並同前。

此中犯相其事云何?若苾芻於此年中作新敷具,即於此歲更復造餘,造第二時得惡作罪,成犯捨墮;初造者無犯。雖非同年,於第二歲更作餘褥,如是三、四乃至五年更造新者,得罪同前;其最初褥無犯。若苾芻先有敷具,即於此年更造餘者,當年若了,得捨墮罪;若當年不了乃至五年方始了者,得捨墮罪。若苾芻於此年中造新敷具,未了更復造餘,若俱了時云:「我持前捨棄於後,或可持後捨棄於前。」後犯捨墮;先造者無犯。若初作未了,於第二年乃至三、四、五年,若俱了時云:「我持前,我當捨後。」廣如上說。

若苾芻已造一褥,即於此年更造一褥未了便休,於第二年復更造一亦未了休,第三、第四、第五年亦如是,其未了者得五惡作罪;初作者無犯。若苾芻已造一褥,即於其年更不造褥,乃至第五年亦不作褥,然至六年方更造者無犯。又無犯者,謂最初犯人,癡狂、心亂、痛惱所纏。

作新敷具不為壞色學處第十五

佛在室羅伐城逝多林給孤獨園。爾時世尊得無上智已,於其四方有大名稱,皆聞中國有佛出世。時北方商人聞佛出世,若有人能興供養者,得大果報得大利益,名稱遠聞資財巨富。聞斯事已作如是念:「我今宜應持諸貨物往室羅伐城,一、得求利潤;二、得禮覲世尊。」作是念已,便與五百商人將北方貨物往趣中國。時諸商人至室羅伐,安貨物已即便往詣給孤獨長者所作如是言:「長者當知!我等今欲禮覲世尊。」長者答曰:「善哉!善哉!能生妙意。如來、應、正遍知是應禮敬,實難會遇時乃一現,如烏曇跋羅華。」作是語已,長者即便將彼五百商人往詣佛所,頂禮佛足在一面坐。爾時世尊即為長者及五百商人宣說法要,示教利喜令信樂已默然而住。時諸商人聞法歡喜禮佛而退,即便往詣耆宿苾芻而申禮敬,復欲遍觀房舍及大眾苾芻。時給孤獨長者將諸商人周遍觀看,時彼商人見諸苾芻於床褥上尼師但那中間穿破,問長者曰:「何意諸大耆宿苾芻尼師但那中間穿破?」長者報曰:「諸尊宿苾芻夜多端坐乃至天明,由此因緣並多穿壞。」時諸商客極生敬重,便將五百妙疊奉施眾僧。時諸苾芻既得疊已作新尼師但那,所有故者近一舊房,安在露地總為一聚。

爾時有一長者,請佛及僧就家設供。時諸苾芻時至皆去,唯佛世尊獨留在寺令人取食。然佛世尊有五因緣不赴請處。云何為五?一、為宴默而居;二、為諸天說法;三、為觀察病者;四、為看諸臥具;五、為苾芻制其學處。此中世尊意欲看其臥具,并欲為諸苾芻制其學處不赴請家。爾時世尊,苾芻出後未久之頃,便持戶鑰隨處經行周遍觀察,詣一舊房,見諸苾芻以故尼師但那聚之一處,糞掃和雜狼籍在地。世尊見已作如是念:「諸有施主深心信敬,如己血肉割以相供修諸福業。然諸苾芻捨故敷具非量受用,無愛護心隨處棄擲。」爾時世尊取故敷具,翻轉抖擻安在架上,便於房外洗手濯足房中端坐。時取食苾芻持食來至往世尊所,世尊法爾共取食苾芻歡喜言問:「諸苾芻眾飲食好不得飽滿不?」取食苾芻白言:「世尊!大眾皆得飲食飽滿。」世尊食已洗手濯足,還入房中寂默而住。世尊晡時從定起已,往大眾中就座而坐,告諸苾芻曰:「汝等去後未久之頃,我持戶鑰隨處經行周遍觀察,詣一舊房,見諸苾芻以故尼師但那聚之一處,糞掃和雜狼籍在地。我時見已作如是念:『諸有施主深心淨信,如己血肉割以相供修諸福業。然汝苾芻於故敷具非量受用,無愛護心隨處棄擲。』此非善事。汝諸苾芻!若於他信心施物,稱量愛護順時知足而受用者,斯曰善哉!」爾時世尊讚歎愛護順時知足受用信施已,告諸苾芻:「廣說乃至制其學處,應如是說:

「若復苾芻作新尼師但那,應取故者堅處縱廣佛一張手帖新者上,為壞色故。若苾芻作新尼師但那,不以故者帖新者上,為壞色故,泥薩祇波逸底迦。」

苾芻義如上。

新有二種:一、謂新作,二、謂新得。此中意取新作。

尼師但那者,謂是敷具。

作者,謂自作或使他。

言故尼師但那一邊者,謂於舊尼師但那割取一邊堅好之處。

佛一張手者,謂大師也,其一張手當中人一肘半。

帖新者上者,謂刺在新者上。

為壞色故者,為欲令其得堅牢故。

若不帖者得泥薩祇波逸底迦,其捨悔法式並如上說。

此中犯相其事云何?若苾芻以故尼師但那,如佛一張手帖著之時,若減一指半指者,亦得泥薩祇波逸底迦。無犯者,若以故者遍覆新者,或總破碎不堪補帖新尼師但那者無犯。又無犯者,最初犯人,或癡狂、心亂、痛惱所纏。

自擔負羊毛學處第十六

佛在室羅伐城逝多林給孤獨園。時六眾苾芻共相議曰:「難陀、鄔波難陀彼諸黑鉢者,以獮猴脂用塗其足,凡欲去時得將行利養,遠行初至復得供給,多人愛敬眾所識知。然而我等喻若井蛙,曾不遊行欲何所獲?我等亦可四出遊行。」餘伴問曰:「當何所之?」鄔波難陀曰:「我今暫出求覓商旅。」復作是念:「我等眾徒若俱去者,我之所有門徒眷屬施食之家,悉被諸餘黑鉢侵奪。宜留一人,餘隨意去。」復共籌議:「誰當住此?大德鄔陀夷令其看守,所得之利迴還共分。」鄔陀夷答曰:「我住於此。」自餘五人出求商旅,見有多人向泥波羅國,苾芻問曰:「仁等何之?」答言:「我等欲向泥波羅國。」苾芻曰:「我等亦欲隨行。」商客曰:「聖者!泥波羅國地多磽确如駱駝脊,仁等未必樂住於彼。」苾芻曰:「我且共去試觀彼土。」「聖者!若如是者可共隨行。」即與商人隨路而去。時彼苾芻既至彼國皆無愛樂,便於他日往至鄽中問諸商客:「君等何時欲歸本國?」商人曰:「豈復聖者情不樂耶?」苾芻曰:「我初來到即於是日情無歡愛。」報言:「聖者!我等貨物尚未交易不及言歸,我有親知欲還中國,當為囑彼可共同行。」苾芻答言:「斯成善事!」然泥波羅國有兩種賤貨,謂羊毛、雄黃。時諸商客多買羊毛車載而去。諸苾芻眾亦與同行,然六眾苾芻性畏塵坌,或在前去、或在後行。時六眾苾芻徐行在後,於商旅內有一毛車忽然軸折,時諸商人共相議曰:「我等今時若料理軸者,其聲遠聞必有賊至,先當殺我後將財物。我等宜應持其精貨棄載而行。」作是議時六眾便至,問言:「仁等何意懷憂不進而住?」報言:「聖者!我車軸折。」具以前事而並告知。六眾問曰:「豈可棄羊毛耶?」報言:「棄去。」六眾報曰:「若其君等見容許者,我為作帽、或作靴氈、或作立幡,我當隨力盡持少多。」商人報曰:「隨意皆取,於我無用。」時難陀、鄔波難陀共相議曰:「今者豐饒糞掃之物。」時彼五人所有衣鉢令一人負,其餘四人接草為索,束為四擔隨路持行。時諸商人見而報曰:「聖者!我欲雇人來取其毛,今時聖者並悉將至,我欲酬價還取其毛。」苾芻報曰:「汝無識物,我等豈是客作人耶?汝若如是我當棄却。」商人報曰:「我等戲言,幸無見責,可持而去。」時商旅內有外道同行,調六眾曰:「此之重擔何處當解、得幾利潤?」六眾聞已忿而報曰:「破汝腹內,踏汝頭上,我擔方解,兼收其利。」彼便緘口默而無對。六眾議曰:「我等若在商侶中行多招譏調,我等應可在前而去。」至一聚落處多賊盜,彼之村隅令人遠望,遙見六眾擔來普相告曰:「仁等當知有象軍至。」諸人見已咸皆驚怖,棄其家宅走入林中,留諸強壯防守村邑,共相告曰:「彼非象軍,是駱駝也。」又曰:「彼非駱駝,應是牛馱。」又云:「彼非牛馱,是人擔物。」既近村已知是苾芻,告言:「聖者!奇特大擔,有異常人,能使村坊並皆走散。」六眾報曰:「汝無識者,見有擔來怖云是賊,賊若知者當來劫掠,汝鎮驚走所有家業並悉持將。」彼聞默爾。于時六眾見是事已,便相謂曰:「難陀、鄔波難陀!我等若隨路行多招譏調,可於荒野望直而行。」即便棄道而去。

時稅關人隨處看守,既見擔至而告之曰:「君等商人屢為偷稅,不輸稅直竊路而行。」六眾報曰:「無智者,汝將我是偷稅商人?」問云:「仁等是何?」答云:「我是六眾苾芻。」彼即報云:「聖者隨去。」復相議曰:「我等若至逝多門者,諸黑鉢類共調弄我,宜取小門持擔而入。」既入小門,有摩訶羅見而問曰:「汝客擔人何因破籬而入寺內?」報言:「老叟!汝將我是客擔人耶?」問言:「仁等是何?」答云:「我是苾芻。」問云:「聖者!是六眾耶?」報言:「我是。」即云:「善來!善來!大德!」時彼既入,以諸毛擔總置寺中,悉積如山,見者稱異,問言:「具壽!仁等能持如斯重擔,豈不畏彼世俗譏嫌。」即便報曰:「我口豈唯噉食,有調弄者三倍弄之。」時少欲苾芻共生譏議作如是語:「云何苾芻持是重擔,所應恥事更以為能而起高慢?」時諸苾芻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爾時集苾芻眾,廣說如前,「制其學處,應如是說:

「若復苾芻行路中,得羊毛欲須應取。若無人持,得自持至三踰繕那,若過者泥薩祇波逸底迦。」

苾芻者,謂是六眾,若更有如是流類。

行路者,謂在道中。

得羊毛者,謂是他物。

欲須者,謂有所作。

應取者,謂隨意持取。

至三踰繕那者,指其里數,謂無別人,過此持去者犯捨墮。捨墮之法廣如前說。

此中犯相其事云何?謂七極微成一微塵,此七成銅塵,此七成水塵,此七成兔毛塵,此七成羊毛塵,此七成牛毛塵,此七成隙遊塵,此七成蟣,此七成虱,此七成穬麥,此七成一指,二十四指成一肘,三肘半成一人,四肘成一弓,五百弓為一拘盧舍,八拘盧舍為一踰繕那。若有七村,一一村間有一拘盧舍,持毛去時行至半路,皆得惡作罪;若至村時皆得捨墮罪。若從村處往曠野時,半半拘盧舍得惡作罪;滿滿拘盧舍得捨墮罪。若在曠野處齊三踰繕那無犯;過此犯捨墮。若為作帽及作布羅,或立幡等密而持去者無犯。又無犯者,謂最初犯人,或癡狂、心亂、痛惱所纏。

使非親尼治羊毛學處第十七

佛在室羅伐城逝多林給孤獨園。時六眾苾芻共相告曰:「我今宜可分所持毛。」難陀問曰:「可為幾分?其大德鄔陀夷留住於此亦與分不?」時鄔陀夷聞斯語已便作是念:「我之徒侶多獲利養,作何方便得彼分耶?」問言:「仁等何所籌量?其所得者各還自入,仁得仁分,我得我分。」鄔波難陀聞斯說已作如是念:「世尊法主今住於此,諸來利養必是多得。」為此鄔陀夷作如是語:「我等昔來常是六眾,豈可今日為五眾耶?應為六分平等與之。」難陀曰:「誰作分者?」闡陀報曰:「大德鄔陀夷久息於此,宜可令彼為我分張。」眾皆稱善。時鄔陀夷總為六分,便將己物安自房中,阿說迦曰:「大德鄔陀夷!此所得物將來共分。」鄔陀夷曰:「具壽!從汝等去來,二十貝齒亦不曾得,若不信者大眾現在及同梵行者何不問之?」補[木*奈]伐素曰:「豈知鄔陀夷欺弄我等?」鄔陀夷曰:「若得多物不共分者斯為欺弄,我少貝齒尚不曾得,何成欺弄?」時彼五人聞已皆默。時鄔陀夷作是念:「我今多得羊毛,遣誰料理?若與作家,彼是難信無戒行故,或容俱失。若與十二眾尼,彼亦難信,為人細算,將充比來餅果之直。其達摩陀那苾芻尼善持經藏,所有眷屬亦復持經,讀誦勤心修諸善品。我與毛者,經歷多時不能事訖。其喬答彌善持律藏,所有門徒亦皆持律,思量持犯商搉重輕,我若付毛亦不能得。其大世主靜慮為心,所有門人皆修寂定,稍有容暇得請治毛。」作是念已,時大世主來禮世尊,鄔陀夷見而問曰:「喬答彌!如世尊說:『具禁戒者隨心所念事皆得成,由淨戒力獲果如是。』斯由善說。何以得知?我適生念:『善哉大世主喬答彌若來大好。』今者得來,深遂我願。」問曰:「大德!欲何所為?」答曰:「我有少許羊毛,事須料理,能為作不?」彼便答曰:「聖者!我本故來禮世尊足,若見佛已當令二尼就房相見,所料理物付與將來。」時鄔陀夷所有羊毛繫為兩束安房門後。時喬答彌禮世尊已欲還尼寺,便遣二尼就房取物,白言:「大德!聖者喬答彌遣取羊毛。」報云:「於門扇後有兩束毛可持將去。」彼即入門欲持毛去,以手牽挽尚不能動,彼二報言:「聖者!毛中豈有磨石耶?」鄔陀夷曰:「汝等少年豈可脊折!」時鄔陀夷以手小指擎一束著一頭上,復以一束著一腰間。時彼二尼頭痛腰疼辛苦至寺,既至寺已棄之于地委臥在床。餘苾芻尼見而問曰:「汝等二人豈脊折耶?將少羊毛現大疲苦。」報諸尼曰:「若壯於我,試擎起看。」彼便欲舉,竟不能動。諸尼報曰:「此毛束內有磨石耶?」二尼息定便開毛束遂成大聚,諸尼見已揚聲大笑。時大世主聞其笑聲,問曰:「汝諸具壽!豈顛倒耶?頭髮剃却,腋下髻生,至於今時不能寂靜。何事諠笑?」諸尼報曰:「聖者大德!鄔陀夷云『少許羊毛』尚致如是,若言多者其欲如何?」大世主曰:「諸妹!彼行惡行,於佛教中常作毀壞,如好河岸崩令墮落。然佛所說有二善人:一謂不許其事,二謂許已令與。此既許言,事須周畢。汝等若能共料理者,隨取多少事了送還。」其毛既多卒難事畢。時鄔陀夷是念:「其大世主常樂寂靜,勿使諸尼將充餅價。」思歎而住。

時有二尼料理毛訖送與鄔陀夷,報云:「聖者!我送毛來,欲著何處?」鄔陀夷曰:「汝等尚有餘心擬還我物。」便報尼曰:「大妹可著房中。」彼置房內捨之而去,餘毛治訖亦皆送至。其大世主為料理毛,手皆赤色如染緋師,便詣佛所,禮佛足已在一面坐。爾時世尊見其手赤,問言:「喬答彌!何因手赤如客染師?」白佛言:「大德!如佛所言:『應作不作,翻作餘事。』今我為之。」佛言:「大世主所作何事?」時喬答彌具以其事而白世尊。佛告阿難陀曰:「諸苾芻使非親尼治羊毛耶?」阿難陀曰:「大德!諸苾芻令彼料理。」爾時世尊以此因緣集苾芻眾,問鄔陀夷曰:「汝實令非親尼料理羊毛耶?」白言:「實爾。」爾時世尊種種呵責鄔陀夷已,廣說如上。乃至「我今制其學處,應如是說:若復苾芻使非親苾芻尼浣染擘羊毛者,泥薩祇波逸底迦。」

若苾芻者,謂鄔陀夷。

使非親尼者,親非親義如上說。

羊毛者,非餘毛也。

浣者,乃至一入水。

染者,乃至一入染汁。

擘者,乃至一片。

泥薩祇波逸底迦者,廣如上說。

此中犯相者,苾芻於非親尼作非親想,或復生疑,令浣羊毛或染或擘,並犯捨墮。或浣染不擘,或浣擘不染,或染不浣擘,亦犯捨墮。若於親尼作非親想,或復生疑,令作三事料理羊毛,並得惡作。餘如上說。若親親想,無犯。又無犯者,謂初犯人,或癡狂、心亂、痛惱所纏。

捉金銀等學處第十八

佛在王舍城竹林中。時有聚落主居士名曰寶髻,來詣佛所頂禮佛足,在一面坐白佛言:「世尊!曾於近日在大眾中,王及諸臣並皆集會,有作是問:『仁等頗知沙門釋子得受捉金銀不?』有人說言:『苾芻得捉。』復有說言:『苾芻不合。』此二所陳誰為稱理?誰不稱理?誰是法言?誰非法言?誰是謗佛?誰為不謗?誰是勝人所恥?誰非勝人所恥?」世尊答曰:「居士!若彼說言沙門釋子得受捉金銀者,斯不稱理,斯非法言,斯為謗我,是勝人所恥。異斯名善。何以故?居士!然實苾芻不得受捉金銀之物。若有苾芻不受捉金銀者,是沙門法,是釋迦子,是純善法。第二、第三我如是說。若受捉者,斯非沙門,非釋迦子,非純善法。第二、第三我如是說。」居士言:「大德!我意如是。若苾芻不受捉金銀之物,斯真沙門,善釋迦子。若受捉者,非真沙門,非釋迦子。」世尊告曰:「善哉!善哉!居士!如汝意解,是善分別。」時寶髻居士聞佛說已,歡喜信受禮佛而退。爾時阿難陀住佛背後為佛扇涼,居士纔去,命阿難陀曰:「汝今宜去近此所有諸苾芻眾,悉皆令集常食堂中。」時阿難陀奉佛教已悉皆喚眾,還詣佛所禮佛足已,在一面立白佛言:「世尊!我奉佛教,近此苾芻悉皆喚集在食堂中,唯佛知時。」爾時世尊詣食堂中,在大眾前就座而坐,告諸苾芻曰:「有聚落主名曰寶髻,來至我所禮我足下,在一面坐作如是白,廣說如上,乃至辭我而退。汝諸苾芻!彼聚落主於王眾中作師子吼,決定而說沙門釋子不合受捉金銀錢等。我亦說言:沙門釋子不應受捉金銀錢等。是故諸苾芻!若為修營房舍等事,應求草木車乘人功,然不應求金銀錢等。我不說言得有方便令諸苾芻畜捉金等。」此是緣起,尚未制戒。

佛在逝多林給孤獨園。時六眾苾芻自手捉金銀錢,或教他捉造作房舍,或置床座上。時外道見生嫌賤言:「此沙門釋子,自手執捉金銀錢等,或教他捉,廣說如上,諸餘俗人亦皆如是,斯與我等有何別處?云何令他婆羅門居士等深生敬信,持諸飲食惠此禿人?」時諸苾芻聞是說已,以此因緣具白世尊。世尊以此因緣集苾芻眾,廣說如前。問六眾曰:「汝實自捉或教人捉金銀錢等耶?」答言:「實爾。」世尊如上種種呵責已,乃至「制其學處,應如是說:

「若復苾芻自手捉金銀錢等,若教他捉,泥薩祇波逸底迦。」

若復苾芻者,謂六眾類。

自手者,謂以手捉。

金銀者,謂金銀及貝齒。

錢者,金等錢。

教人亦爾,皆犯捨墮。捨悔之法廣說如上。

此中犯相其事云何?若教他取時,其事不同有十八種,咸成其犯。謂告彼云:

「汝取此物;  汝於此取;  汝取此爾許。  汝將此物;  汝於此將;  汝將此爾許。  汝置此物;  汝於此置;  汝置此爾許。  汝取彼物;  汝於彼取;  汝取彼爾許。  汝將彼物;  汝於彼將;  汝將彼爾許。  汝置彼物;  汝於彼置;  汝置彼爾許。」

言汝取此物者,謂金銀等於可見處教他取,得惡作罪;捉舉之時犯捨墮罪。言汝於此取者,謂於諸帒及鐵木等箱器之中教他取物,得罪同前。言汝取此爾許者,謂百千億等教他取物,得罪同前。

言汝將此物者,謂金銀等物教他將來,得罪同前。言汝於此將者,謂於帒等箱器之中教他取物,得罪同前。言汝將此爾許者,謂百千億等教他取時,得罪同前。

言汝置此物者,謂金銀等教他置時,得罪同前。言汝於此置者,謂於箱器等中而安置之,得罪同前。置此爾許者,謂百千億等教他置時,得罪同前。此九皆據可見之處教他作也。

言汝取彼物者,謂金銀等於不見處教他取物,得惡作罪;捉舉之時犯捨墮罪。言汝於彼取者,謂於諸帒及鐵木等箱器之中教他取物,得罪同前。言汝取彼爾許者,謂百千億等教他取物,得罪同前。

言汝將彼物者,謂金銀等物教他將來,得罪同前。言汝於彼將者,謂於帒等箱器之中教他取物,得罪同前。言汝將彼爾許者,謂百千億等教他取時,得罪同前。

言汝置彼物者,謂金銀等教他置時,得罪同前。言汝於彼置者,謂於箱器等中,得罪同前。言汝置彼爾許者,謂百千億等教他置時,得罪同前。此九皆據不可見處教他作也。

若苾芻自捉金銀錢貝齒者,犯捨墮。若苾芻捉成未成金銀者,犯捨墮。苾芻捉文相成就金銀、錢、貝齒者,犯捨墮。苾芻觸末尼寶、璧琉璃寶,犯捨墮。苾芻捉方國共所用錢,犯捨墮。若捉非方國所用錢,得惡作罪。若捉赤銅、鍮石、銅鐵、鉛錫者無犯。

如是世尊為諸聲聞制學處已,佛在逝多林,于時占波國有一長者,在此城住,深信純善,以上妙物而行惠施。時彼長者為佛及僧造立住處,門戶窓牖欄楯交飾,殊妙莊嚴令人樂見為生天路,多諸僧眾在此安居。既安居了隨意事訖,白長者曰:「我等今欲向室羅伐城禮大師足,及諸耆宿尊、老苾芻現闕衣服時當見施。」長者報言:「聖者!此處之人無上妙衣疊,今聞商侶將欲到來,待來至時買以相惠。」苾芻言:「長者!若無好物,與麁惡者。」長者答曰:「聖者!我之立性常施好物,云何於今以惡物與?若不待者,衣直之錢可將持去。」答言:「長者!世尊制戒遮我捉錢。」長者報曰:「若如是者我寧不施,不能以惡物惠人。」時諸苾芻竟無所獲捨之而去,隨路而進至室羅伐城。諸苾芻見而告之曰:「善來!善來!具壽!豈非汝等於安居處多得衣服,云何著此麁破衣服而至此耶?」彼便答曰:「無衣可得。」苾芻曰:「仁在何處而作安居?」答曰:「在占波國。」又問:「依誰而住?」答曰:「某甲長者。」諸苾芻曰:「聞彼長者好施上衣豈不施耶?」答曰:「祇緣此故我不得衣。」苾芻問曰:「有何所以?」時彼苾芻具陳其事,諸苾芻聞已白佛。佛作是念:「諸有敬信婆羅門長者居士等,歡喜欲施苾芻衣價。我諸弟子情欲得衣,我應作法令諸苾芻得無癈闕。」告諸苾芻曰:「若有他施衣價,欲須便受,受已即作彼人物心而持畜之。然諸苾芻,應可求覓執事之人。」苾芻不知欲覓何人?佛言:「應求寺家人、或鄔波索迦。寺家人者謂是淨人。鄔波索迦者,謂受三歸五戒。應問彼云:『汝能為我作施主不?』若言能者,即作委寄此人心而畜其物,應使人持不應自捉。」

時有苾芻向他方處作如是念:「我今至此未有施主。」起追悔心以事白佛,佛言:「縱令遠去,但令彼命存已來常是施主。」

時有苾芻未求得施主,他施與物,苾芻疑惑不敢受之。以事白佛,佛言:「應受。受已持物對一苾芻作如是語:『具壽存念!我苾芻某甲得此不淨物,我當持此不淨之物換取淨財。』如是三說,隨情受用勿致疑心。」

時有施主於邊隅處造寺施僧,時時有賊來相驚怖。彼諸苾芻空寺而去,便有賊來取寺家物。佛言:「若僧伽物、若窣覩波物、所有金銀錢寶等,應牢藏舉方可移去。」佛言:「遣藏。」苾芻不知欲遣誰藏?佛言:「若淨人、若鄔波索迦,令其藏舉。」彼藏舉者便偷其物,佛言:「有深信鄔波索迦令其藏舉,若無深信應使求寂。求寂若無,苾芻自手應為藏舉。」苾芻不知若為藏舉,佛言:「應可穿坑。」不知使誰?佛言:「應使淨人、若鄔波索迦。彼便偷物,應令信者。此若無者應令求寂,求寂若無應自穿掘。賊去之後,應可如前而取其物還與僧伽。」佛言:「如我為難所開事者,難去之後則不應行,若當行者得惡作罪。」又無犯者,謂初犯人,或癡狂、心亂、痛惱所纏。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卷第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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