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儀禮義疏 (四庫全書本)/全覽1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欽定儀禮義疏 全覽1 全覽2


  欽定四庫全書     經部四
  欽定儀禮義疏凡例    禮類二儀禮之屬一儀禮相傳周公所作春秋傳云先君周公作周禮今五官之書本名周官非傳所指也意者即此經與但書缺不完僅存十七篇而已篇次先後大戴小戴劉向别録各有異同茲從鄭氏悉依劉向别録之舊
  一朱子作儀禮經傳通解以儀禮為主而取周官禮記及他經傳記之言禮者以類相從其門人黄氏榦楊氏復亦遵其例續成喪祭二禮茲屬三禮分治故於儀禮經記之外概無附益
  一朱子謂儀禮經不分章所以難讀每篇俱案行禮之節次分為章段以後楊氏復作儀禮圖敖氏繼公著儀禮集說俱分章段而與朱子本微有異同茲所分章大概遵用朱子而於楊敖兩家亦參取其長者
  一朱子割記附經固亦便於學者然敖氏繼公謂諸篇之記有特為一條而發者有兼為兩條而發者有兼為數條而發者亦有於經意之外别見他禮者分屬諸經未能清析不若仍其舊貫茲以經還經以記還記悉無移置而於記文亦略分節次以為識别焉
  一易有程傳朱子本義詩有朱子集傳書有蔡沈集傳亦經朱子指授故折中彚纂皆以之為主視其離合以為衆說之去留春秋則有不用胡傳更立一義者三禮自朱子請修而未果羣言莫適為主即儀禮經傳通解亦第開其端緒而意義則未暇發眀茲故特起義例分為七類俾大義分眀而後兼綜衆說一曰正義乃直解經義確然無疑者二曰辨正乃後儒駁正舊說至當不易者三曰通論或以本節本句參證他篇比類以測義或引他經與此經互相發明四曰餘論雖非正解而依附經義於事物之理有所推闡五曰存疑各持一說義亦可通又或已經駁論而持此者多未敢偏廢六曰存異名物象數乆遠無傳難得其真或創立一說雖未愜人心而不得不姑存之以資考辨七曰總論本節之義已經訓解又合數節而論之合全篇而論之以此七類叙次排纂庶幾大指開卷了然而旁推交通義類可曲盡也案語各以類附
  一儀禮髙堂生所傳者為今文出於淹中者為古文經文並同而字閒有異鄭氏於二者之中擇從其一而仍存古文某為某今文某為某於注末志慎也茲另提附經文音切之下以省溷目其後人有所論說或不從鄭氏者仍入本注
  一所取各家之說以經文先後為序不以其人之時代
  一賈疏釋注者雙行小書各分附本注之下後儒說有與注疏相證相足者亦然其推闡經義者仍大書特列
  一儀禮自注疏而外前人解詁頗少即經籍藝文偶有其目而書或不傳閒見一二亦多摭取注疏刪改成文罕有自出心裁者惟元儒敖繼公集說細心密理抉摘闡發頗能得經之曲折其偶駁正注疏亦詞氣安和茲編所採特多其有未是者仍加駁論
  一歴代史志所載禮經傳授源流及先儒所論制禮之本禮之大經大法隆禮由禮之方與評議諸家是非優劣并後世沿習流變之儀法采為綱領
  一廟朝寢舍古今殊制學者必先曉其梗概乃可以讀全經而無所窒礙茲取朱子儀禮釋宮一冊加以附論講是去非與綱領並列卷首庶以便於學者
  一聶氏崇義三禮圖専圖名物器用楊氏復儀禮圖則圖行禮之節次而名物器用不與焉二圖不可偏廢故卷帙差多又朱子嘗斥聶氏禮圖醜怪不經非復古制而楊氏圖成於朱子之後未經朱子㸃勘不能無所譌繆茲按據經文并參陳祥道禮書圖逐條論說以附全經之末云










  引用姓氏
  周
  荀氏
  秦
  孔氏鮒 子魚
  漢
  董氏仲舒 寛夫 廣川
  毛氏萇     趙郡
  司馬氏遷  子長 龍門
  孔氏安國  子國
  王氏吉   子陽 臯虞
  戴氏德   延君 譙國
  戴氏聖   次君
  韋氏𤣥成  少翁
  蕭氏望之  長倩 蘭陵
  聞人氏通漢 子方 沛縣
  匡氏衡  稚圭
  師氏丹  仲公 東武
  劉氏向  子政
  劉氏歆  子駿
  杜氏子春    緱氏
  班氏固  孟堅 扶風
  賈氏逵  景伯
  鄭氏興  少贑
  鄭氏衆  仲師
  馬氏融  季長 扶風
  許氏慎  叔重
  王氏充  仲任
  服氏䖍  子慎
  盧氏植  子幹 涿郡
  鄭氏𤣥  康成 高密
  趙氏商     河内
  趙氏岐  邠卿又字臺卿
  何氏休  邵公 任城
  應氏劭  仲瑗 南頓一字仲遠
  阮氏諶  士信 陳留
  劉氏熙  成國 以下三國時人依周易折中之例附於漢末田氏
  王氏肅  子邕
  孫氏炎  叔然
  徐氏幹  偉長
  譙氏周  允南 西充
  韋氏昭  𢎞嗣
  射氏慈  孝宗
  徐氏
  晉
  羊氏祜  叔子 南城
  杜氏預  元凱 當陽
  摯氏虞  仲治 長安
  荀氏顗  景倩 穎川
  淳于氏
  鄭氏
  習氏鑿齒 彥威
  束氏晳  廣微
  孫氏
  郭氏璞  景純
  范氏甯  武子
  虞氏喜  仲寜 餘姚
  袁氏準  孝尼
  賀氏循  彦先
  徐氏邈  仙民 姑幕
  許氏猛     高陽
  綦毋氏𮟏
  劉氏
  吳氏
  劉氏
  江氏虨  思元 陳留
  陳氏銓       隋書經籍志載喪服經傳一卷陳銓注陸
  徳眀云不詳何人今附於此

  宋
  雷氏次宗 仲倫 南昌
  庾氏蔚之    穎川
  崔氏
  齊
  徐氏孝嗣 始昌 東海
  梁
  賀氏瑒  德璉
  崔氏靈恩   東武城
  徐氏勉  修仁 東海
  周氏捨  昇逸 安成
  皇氏侃     吳郡 孔穎逹禮記正義序作皇甫侃梁書南史
  俱作皇侃

  北魏
  徐氏遵眀 子判 華隂
  劉氏芳  伯支 彭城
  呂氏忱一作諶
  北齊
  熊氏安生 植之 阜城
  隋
  王氏通  仲淹 文中子
  焦氏         曲禮孔疏引焦氏答崇精問不詳何時人
  今附於此

  唐
  陸氏元郎 德眀 吳縣
  魏氏徴  元成
  長孫氏無忌 輔機
  孔氏穎逹 仲逹 衡水一作冲遠
  賈氏公彥    洺州
  顏氏師古 籀  萬年
  張氏九齡 子壽 曲江
  裴氏耀卿 煥之
  韋氏述     萬年
  崔氏沔  善冲 長安
  徐氏堅  元固 長城
  李氏
  杜氏佑  君卿 萬年
  趙氏匡  伯循 河東
  楊氏
  韓氏愈  退之 昌黎
  張氏鎰        聶崇義據六家圖作三禮圖張鎰其一家
  也今附於此

  宋
  聶氏崇義    洛陽
  邢氏昺  叔明
  歐陽氏修 永叔 廬陵
  曽氏鞏  子固 南豐
  劉氏敞  原父 公是 臨江
  劉氏攽  貢父 公非
  司馬氏光 君實 涑水
  陳氏師道 無已 後山
  王氏昭禹 光遠 東巖
  方氏慤  性夫 嚴陵
  馬氏睎孟 彥醇
  劉氏彝  執中 長樂
  彭氏思永 季長 廬陵
  陸氏佃  農師 山隂
  周子敦頤 茂叔 濓溪
  程子顥  伯淳 眀道
  程子頤  正叔 伊川
  張子載  子厚 横渠
  范氏祖禹 淳夫 華陽
  晁氏說之 以道 嵩山
  沈氏括  存中 夢溪翁
  呂氏大臨 與叔 藍田
  呂氏大鈞 和叔
  楊氏時  中立 龜山
  陳氏祥道 用之 三山
  陳氏暘  晉之
  葉氏夢得 少藴 石林
  胡氏安國 康侯 崇安
  張氏淳  忠父 永嘉
  胡氏銓  邦衡 澹菴 廬陵
  應氏鏞  子容 金華
  高氏閌  抑崇 息齊 四眀
  程氏大昌 泰之 休寜
  范氏處義 逸齋
  鄭氏樵  漁仲 夾漈
  胡氏寅  眀仲 致堂
  胡氏宏  仁仲 五𡶶
  張氏栻  敬夫 南軒
  呂氏祖謙 伯恭 東莱
  朱子熹  元晦 紫陽
  薛氏季宣 士龍 永嘉
  黄氏度  文叔 山隂
  羅氏願  端良
  葉氏時  秀發 竹埜
  鄭氏鍔  剛中 三山
  蔡氏元定 季通 西山
  李氏如圭 寳之 廬陵
  黄氏榦  直卿 勉齋
  輔氏廣  漢卿 潛庵 慶源
  蔡氏沈  仲默 九𡶶
  葛氏勝仲
  楊氏復     信齋 秦溪
  楊氏簡  敬仲 慈湖
  朱氏
  陳氏汲  及之
  晁氏公武 子止 昭徳
  真氏德秀 景元 西山一字希元
  魏氏了翁 華父 鶴山
  王氏與之 次㸃
  李氏心傳 微之 秀巖
  嚴氏粲  坦叔 華谷
  易氏祓  彦章 山齋
  王氏應麟 伯厚 深寧叟
  馬氏廷鸞 翔仲 碧梧 樂平
  林氏希逸 鬳齋
  元
  馬氏端臨 貴與 鄱陽
  敖氏繼公 君善 長樂
  吳氏澄  㓜清 草廬 臨川
  金氏履祥 吉父 仁山 蘭谿
  熊氏朋來 與可
  陳氏澔  可大 雲莊 東匯
  陳氏櫟  壽翁 定宇 新安
  虞氏集  伯生 邵庵
  張氏養浩 希孟 濟南
  眀
  汪氏克寛 德輔 環谷
  宋氏濓  景濓 潛溪
  馮氏善  文所
  邵氏寳  國賢 二泉
  邱氏濬  仲深 瓊山
  黄氏潤玉 南山 四眀
  王氏廷相 子衡 浚儀
  呂氏柟  仲木 涇野
  楊氏廷和 介夫 新都
  薛氏蕙  君采 亳州
  何氏孟春 子元 郴州
  楊氏慎  用修 升庵
  唐氏順之 應徳 荆川
  楊氏繼盛 仲芳 椒山
  魏氏校  子才 莊渠
  湛氏若水 元眀 甘泉
  歸氏有光 熙甫 震川
  鄧氏元錫 汝極 潛谷
  姜氏寳  廷善 鳯阿
  朱氏載堉 鄭端清世子
  王氏應電 昭眀 眀齋
  郝氏敬  仲輿 楚望 京山
  呂氏坤  叔簡 新吾
  王氏志長 平仲 婁里
  黄氏乾行    玉巖
  劉氏
  黄氏叔暘    以上二人未詳世次今附於此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
  提要
  等謹按
  欽定儀禮義疏四十八卷乾隆十三年
  御定三禮義疏之第二部也其詮釋七例與周官義疏同分經文為四十卷冠以綱領四卷釋宫一卷殿以禮器圗四卷禮節圗四卷儀禮至為難讀鄭注文句古奥亦不易解又全為名物度數之學不可空言以騁辨故宋儒多避之不講即偶有論述亦多不傳惟元敖繼公儀禮集説疏通鄭注而糾正其失號為善本故是編大㫖以繼公所説為宗而參核諸家以補正其舛漏至于今文古文之異同則全採鄭注而移附音切之下經文記文之次第則一從古本而不用割附之説所分章段則多從朱子儀禮經傳通解而以楊復敖繼公之説互相參校釋宫則用朱子㸃定李如圭本禮器則用聶宗義三禮圗本禮節則用楊復儀禮圖本而一一刋其訛謬拾其疎脱舉數百年庋閣之塵編搜剔疏爬使疑義奥詞渙然氷釋先王舊典可沿溯以得其津涯考證之功實較他經為倍蓰豈非遭遇
  聖朝表章古學萬世一時之嘉㑹歟乾隆
  年 月恭校上
  總纂官紀昀陸錫熊孫士毅
  總 校 官 陸 費 墀





  欽定儀禮義疏目録
  卷首上
  綱領
  卷首下
  朱子儀禮釋宫
  卷第一
  士冠禮第一之一
  筮日 戒賓 筮賓 宿賔 為期 陳服器 即位 迎賓 始加 再加 三加
  卷第二
  士冠禮第一之二
  醴冠者 見于母 字 賓出就次 見兄弟姑姊 見君見鄉大夫鄕先生 醴賓醮 殺 孤子冠 庶子冠 母不在 戒賓辭 宿賓辭 加冠祝辭 醴辭 醮辭字辭 屨記四條
  卷第三
  士昏禮第二之一
  納采 問名 醴賓 納吉 納徴 請期陳器饌 親迎 夫婦入室 食 酳昏禮成
  卷第四
  士昏禮第二之二
  婦見舅姑 醴婦 婦饋舅姑 饗婦 禮送者 奠菜 舅姑沒饗送者記十六條
  卷第五
  士相見禮第三
  初相見 復見 士見於大夫 士嘗為臣者見於大夫 大夫相見 大夫士庶人見於君 他邦之人見於君 燕見于君 言視之法 侍坐於君子 士大夫侍飲食於君 先生異爵者見於士 自稱於他邦之辭 執幣玉之儀 自稱於君
  卷第六
  鄕飲酒禮第四之一
  謀賓介 戒賓介 設席器 速賓介 迎賔拜至 主人獻賓 賓酢主人 主人酬賔 主人獻介 主人自酢于介 主人獻衆賔 一人舉觶 樂賓
  卷第七
  鄕飲酒禮第四之二
  立司正 旅酬 二人舉觶 徹俎 説屨升坐 無算爵 賓出 遵者之禮 拜賜拜辱 息司正記二十二條
  卷第八
  鄕射禮第五之一
  戒賓 陳席器 張侯 速賓 迎賓拜至主人獻賓 賓酢主人 主人酬賓 主人獻衆賓 一人舉觶 遵者之禮 樂立司正 請射 納射器 比三耦 繋綱倚旌 遷樂 三耦就射位 誘射
  卷第九
  鄕射禮第五之二
  初射 取矢加于楅 再請射 比衆耦三耦取矢于楅 衆耦皆就射位 再射再取矢 告獲 飲不勝者 獻獲者 獻釋獲 三請射 射者皆取矢于楅 三射取矢告獲如初 飲不勝者如初 射者復取矢于楅 射事畢
  卷第十
  鄉射禮第五之三
  旅酬 二人舉觶 徹俎 說屨升坐 無算爵 賓出 拜賜拜辱 息司正記四十七條
  卷第十一
  燕禮第六之一
  戒與燕者 具設器饌 即位 命賓及執事者 賓入 拜至 主人獻賓 賓酢主人 主人獻公 主人自酢 主人酬賓媵觶于公 公為賔舉旅 主人獻諸公卿再媵觶 公為諸公卿舉旅 主人獻大夫
  卷第十二
  燕禮第六之二
  工歌 公為大夫舉旅 樂備 立司正徹俎 說屨升坐羞 主人獻士 燕射賓媵觶于公 公為士舉旅 主人獻庶子以下 無算爵 賓出 公與客燕記十三條
  卷第十三
  大射儀第七之一
  戒百官 張侯 縣 陳設 即位 命賓及執事者 賓入 拜至 主人獻賓 賓酢主人 主人獻公 主人自酢 主人酬賓 媵觶于公 公為賓舉旅 主人獻諸公卿 再媵觶于公 公為諸公卿舉旅主人獻大夫 工歌下管 立司正 請射納射器畫物 誓大史比三耦 誘射
  卷第十四
  大射儀第七之二
  初射 取矢 再請射 比耦 三耦取矢于楅 再射 再取矢 告獲 飲不勝者獻獲者之屬 獻釋獲者 三請射 耦皆取矢于楅 三射 取矢告獲如初 飲
  不勝者如初 耦皆復取矢于楅 射事畢公為大夫舉旅 徹俎 說屨升坐 主人獻士 賓媵觶于公 公為士舉旅 復射 主人獻庶子以下 無算爵 賓出公入
  卷第十五
  聘禮第八之一
  命使介 具聘物 夕幣 釋幣 受命遂行 過他國 習儀 及竟 請事 展幣 請行郊勞 至朝 致館 設飱
  卷第十六
  聘禮第八之二
  賓至朝 迎賓 行聘禮 享 聘享夫人因聘有言 醴賓 賓私覿 介私覿賓出公送 卿大夫勞賓介
  卷第十七
  聘禮第八之三
  歸賓饔餼 歸上介饔餼 餼士介 問卿賓私面 上介私面 衆介私面 賓退問下大夫嘗使者 代受問 夫人歸禮于賓介 大夫餼賓介 饗食燕羞獻 致
  饗食 大夫饗食 還玉及賄禮 公館賓賓拜賜 贈 歸反命 釋幣于門釋奠于禰
  卷第十八
  聘禮第八之四
  遭喪 聘君薨 私喪 賓介卒 小聘記三十九條
  卷第十九
  公食大夫禮第九之一
  戒賓 賓即位于大門外 陳設 迎賓羣臣及介即位 拜至 𪔂入載俎 設正饌 賓祭正饌
  卷第二十
  公食大夫禮第九之二
  設加饌 賔祭加饌 賓食 侑幣 賓拜侑幣 卒食 賓出 歸賓俎 賓拜賜食上大夫禮 致食禮 大夫相食 大夫致食記十條
  卷第二十一
  覲禮第十
  郊勞 賜舍 戒覲日 受舍于朝 釋幣于禰 行覲禮 三享 告聽事 王勞賜車服 言稱謂與其禮 大朝覲之禮記三條
  卷第二十二
  喪服第十一之一
  斬衰三年 齊衰三年
  卷第二十三
  喪服第十一之二
  齊衰杖期 齊衰不杖期 齊衰三月
  卷第二十四
  喪服第十一之三
  殤大功九月七月 大功九月 繐衰 殤小功五月 小功五月
  卷第二十五
  喪服第十一之四
  緦麻三月記十六條
  卷第二十六
  士喪禮上第十二之一
  始死 復 楔齒綴足 始死奠 帷堂命赴者 哭位 君使人弔 君使人禭庶禭 為銘 掘坎為垼濯器 陳襲事陳沐浴飯含之具
  卷第二十七
  士喪禮上第十二之二
  沐浴 飯含 襲 設重置銘 陳小斂衣饌小斂奠 陳絰帶 設牀笫盥 陳鼎小斂 小斂奠 有禭者
  卷第二十八
  士喪禮上第十二之三
  設燎 陳大斂衣 饌殯奠 為殯具 陳鼎 徹小斂奠 大斂 殯 殯奠 君視大斂 成服 拜弔者 朝哭 徹殯奠朝奠 朔奠 筮宅 視椁視器 卜葬日
  卷第二十九
  士喪禮下第十三之一
  請啓期 陳祖奠器饌 啓 朝祖 薦車設遷祖奠薦馬 請祖期 載柩 陳器祖 請葬期
  卷第三十
  士喪禮下第十三之二
  公賵 賓賵奠賻贈 代哭 為燎 遣奠出重與車馬 苞牲 行器 讀𮚐讀遣柩行 公贈 窆 反哭 虞卒哭祔
  卷第三十一
  士喪禮下第十三之三
  記三十七條
  卷第三十二
  士虞禮第十四之一
  陳饌具 門外位 門内位 設饌 饗神尸入 尸食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主人獻祝佐食 主婦亞獻 主婦獻祝佐食 賓長三獻 祝告利成 尸出 改設事畢
  卷第三十三
  士虞禮第十四之二
  記十一條
  卷第三十四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之一
  筮日 筮尸 宿尸 宿賓 祖濯視牲為期 亨饎陳設 即位 設饌祝神
  卷第三十五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之二
  尸入 尸食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嘏主人獻祝佐食 主婦獻尸尸酢 主婦獻祝佐食 賓長獻尸爵止 主婦致爵于主人自酢 主人致爵于主婦自酢 賓作止爵尸酢賓賓獻祝佐食致于主人主婦自酢主人獻賓長自酢 主人獻衆賓 主人酬賓長 主人獻長兄弟自酢 主人獻衆兄弟 主人獻内兄弟自酢
  卷第三十六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之三
  長兄弟為加爵 衆賓長為加爵爵止 嗣舉奠 兄弟之弟子舉觶于其長 祭脀乃羞 賓與兄弟旅酬 衆賓長作止爵 兄弟與賓旅酬 弟子各舉觶遂無算爵 佐食獻尸祝 尸出 𦿉 徹改設 禮畢記九條
  卷第三十七
  少牢饋食禮第十六之一
  筮日 筮尸宿尸 為期 視殺 概器實鼎陳設器饌 即位筵几 舉鼎載俎設饌祝神
  卷第三十八
  少牢饋食禮第十六之二
  尸入 尸食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嘏主人獻祝佐食 主婦獻尸尸酢 主婦獻祝佐食 賓獻尸尸酢 賓獻祝 尸出祭畢 𦿉
  卷第三十九
  有司徹第十七之一
  新儐禮 立侑 迎尸侑 陳設鼎俎 授几 主人獻尸 主婦薦豆籩 通言載俎之法 終主人獻尸之禮 主人獻侑 尸酢主人 主婦獻尸 主婦獻侑 主婦致爵于主人 尸酢主婦
  卷第四十
  有司徹第十七之二
  上賓獻尸爵止 主人酬尸尸奠酬 羞于尸侑主人主婦 主人獻長賓 主人辯獻衆賓 主人自酢 主人酬賓 主人獻兄弟 主人獻内賓 主人獻私人 尸作止爵 上賓獻侑致于主人 尸酢上賓 二人舉觶于尸侑 旅酬 羞于堂下及房中兄弟後生舉觶于其長 次賓獻致 賓一人舉觶于尸遂旅酬 堂下相酬無算爵尸出禮畢 不賓尸尸食之禮 主人酳尸 尸酢主人 主人獻祝佐食 主婦獻
  尸 尸酢主婦 主婦獻祝佐食 賓長獻尸爵止 主婦致爵于主人自酢 尸作止爵酢賓 賓長獻祝佐食 賓長致于主人主婦 羞于尸祝主人主婦 主人獻賔至私人 羞于堂下及房中 次賓獻致 旅酬無算爵 上利獻尸祝 尸出祭禮畢𦿉 改設 禮畢
  卷第四十一
  禮器圖一
  卷第四十二
  禮器圗二
  卷第四十三
  禮器圗三
  卷第四十四
  禮器圗四
  卷第四十五
  禮節圗一
  卷第四十六
  禮節圖二
  卷第四十七
  禮節圗三
  卷第四十八
  禮節圖四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䟽卷首上
  綱領一此篇論本經源流及本經精藴
  司馬氏遷曰諸學者多言禮而魯髙堂生最本禮固自孔子時而其經不具及至秦焚書書散亡益多於今獨有士禮髙堂生能言之而魯徐生善為容文帝時徐生以容為禮官大夫𫝊子至孫徐延徐襄是後能言禮為容者由徐氏焉
  劉氏歆曰易曰有夫婦父子君臣上下然後禮義有所錯而帝王質文世有損益至周曲為之防事為之制故曰禮經三百威儀三千朱子曰案禮經威儀禮器作經禮曲禮而中庸以禮經為禮儀臣瓉曰經禮謂冠昏吉凶盖以儀禮為經禮也近世葉夢得曰經禮制之凡也曲禮文之目也及周之衰諸侯将踰法度惡其害已皆滅去其籍自孔子時而不具至秦大壊漢興魯髙堂生傳士禮十七篇訖孝宣世后蒼最明戴德戴聖慶普皆其弟子三家立於學官禮古經者出於魯淹中及孔氏蘇氏林曰淹中里名也劉氏敞曰孔氏安國所得壁中書也與十七篇文相似多三十九篇朱子曰五十六卷除十七正多三十九及明堂隂陽王史氏記隋經籍志云明堂隂陽記三十三篇王氏史氏記二十一篇所見多天子諸侯卿大夫之制雖不能備猶瘉倉等推士禮而致於天子之說顔氏籀曰瘉與愈同勝也朱子曰張淳云如歆所言則髙堂生所得獨為士禮而今儀禮乃有天子諸侯大夫之禮居其大半疑今儀禮非髙堂生之書但篇數偶同耳此則不深考於劉說所訂之誤又不察其所為士禮者特畧舉首篇以名之其曰推而致於天子者盖専指冠昏喪祭而言若燕射朝聘則士豈有是禮而可推耶 魯共王壊孔子宅欲以為宫而得古文於壊壁之中逸禮有三十九天漢之後孔安國獻之遭巫蠱倉卒之難未及施行藏於秘府伏而未發
  班氏固曰禮古經五十六巻經十七篇朱子曰案此即今儀禮也十七本作七十臨江劉敞云當作十七計其篇數則然今從之
  王氏充曰宣帝時河内女子壊老屋得佚禮一篇儀禮見在十六篇秦火之餘也
  隋書經籍志曰髙堂生傳十七篇又有古經出於淹中河間獻王好古愛學得而獻之合五十七篇並威儀之事宣帝時后蒼最明其業乃為曲臺記如淳曰行禮射於曲臺后蒼為記故名曰曲臺記蒼授梁人戴徳及德從兄子聖沛人慶普三家竝立後漢惟曹充傳慶氏以授其子褒漢末康成傳小戴之學後以古經校之取其義長者作注為鄭氏學其喪服一篇子夏先傳之諸儒多為注解今又别行經籍志目録鄭康成注儀禮十七卷王肅注儀禮十七卷馬融注喪服經傳一卷鄭康成注喪服經傳一卷王肅注喪服經傳一卷晋給事中袁凖注喪服經傳一卷晋廬陵太守孔倫撰集注喪服經傳一卷陳銓注喪服經傳一卷宋大中大夫裴松之撰集注喪服經傳一卷雷次宗著畧注喪服經傳一卷宋丞相諮議參軍蔡超宗著集注喪服經傳二卷齊東平太守田僧紹著集解喪服經傳二卷梁步兵校尉五經博士賀瑒撰喪服義䟽二卷梁尚書左丞何佟之撰喪服經傳義䟽一卷梁通直郎裴子野撰喪服傳一卷陳國子助教皇甫侃撰喪服文句義䟽十卷陳國子祭酒謝嶠撰喪服義十卷
  孔氏頴逹曰儀禮之别有五名一則孝經說春秋說及中庸竝云威儀三千二則禮器云曲禮三千三則禮說云動儀三千四則謂為儀禮五則漢書藝文志謂儀禮為古禮經凡五名所以三千者其履行周官五禮之别其事委曲條數繁廣故也非謂篇有三千今行於世者惟十七篇而已外此則逸禮也 鄭君六藝論云案藝文志儒林傳傳禮者十三家惟髙堂生及五傳弟子戴德戴聖名在也又案儒林傳云漢興髙堂生傳禮十七篇瑕丘蕭奮以禮至淮陽太守孟卿東海人事蕭奮以授戴徳戴聖熊氏云五傳則髙堂生蕭奮孟卿后蒼及戴徳戴聖為五也此所傳皆儀禮也
  賈氏公彦曰秦燔滅典籍漢興求録遺文之後有古文今文漢書云魯人髙堂生為漢博士傳儀禮十七篇是今文也至武帝之末魯恭王壊孔子宅得亡儀禮五十六篇其字皆以篆書是為古文也古文十七篇與髙堂生所傳者同而字多不同其餘三十九篇絶無師說秘在於館
  朱子曰禮書如儀禮尚完備於他書 禮儀三百便是儀禮中士冠諸侯冠天子冠禮之類此是大節有三百條如始加再加三加又如坐如尸立如齊之類皆是其中小目 古文儀禮五十六篇其中十七篇與髙堂生所𫝊同康成注此十七篇多舉古文作某則是他當時亦曽見此壁中之書不知如何只解此十七篇而三十九篇不解竞無𫝊焉 自漢以來凡天子之禮皆是將士禮來増加為之河間獻王所得五十六篇却有天子諸侯之禮故班固謂愈於推士禮以為天子諸侯之禮者班固作漢書時此禮猶存不知何代何年失了可惜 今之儀禮其存者十七篇而其逸見於他書者猶有投壺奔喪遷廟釁廟中霤等篇其不可見者又有古經増多三十九篇而明堂隂陽王史氏記數十篇及河間獻王所輯禮樂古事多至五百餘篇儻或有逸在其間者大率且以春官所領五禮之目約之則其初固當有三百餘篇無疑矣 前此猶有三禮通學究諸科禮雖不行而士猶得以誦習而知其說熙寧以來王安石變亂舊制廢罷儀禮而猶存禮記之科棄經任傳遺本宗末其失已甚
  魏氏了翁曰河間獻王二戴馬鄭相與保殘補缺晉宋隋唐諸儒迭為發揮三禮得不盡亡自正義既出先儒全書泯不復見至金陵王氏又罷儀禮而士習於禮者滋鮮
  熊氏禾曰儀禮為經大小戴記不過如春秋之左氏公榖乃其傳耳
  王氏應麟曰禮古經五十六篇今其篇名乃見於他書若學禮見賈誼傳天子廵守禮見内宰注朝貢禮見聘禮注朝事儀見覲禮注烝甞禮見射人䟽中霤禮見月令注䟽詩泉水䟽王居明堂禮見月令禮器注古大明堂禮昭穆篇見蔡邕論本命篇見通典聘禮志見苟子又有奔喪投壺遷廟釁廟曲禮少儀内則弟子職諸篇見大小戴記及管子 隋志河間獻王得仲尼弟子及後學者所記一百三十一篇獻之今逸篇之名有三正記别名記親屬記明堂記曽子記禮運五帝記見白虎通王度記見白虎通禮記注後漢輿服志注周禮䟽王覇記見夏官䟽瑞命記見論衡及文選注辨名記見春秋䟽孔子三朝記見史記漢書注月令記大學志見蔡邕論 隋牛𢎞云案劉向别録及馬宮蔡邕等所見當時有古文明堂禮王居明堂禮明堂圖明堂大圖明堂隂陽泰山通義其書皆亡
  呉氏澄曰逸禮劉歆欲列之學官而諸博士不肯置對竟不得立孔鄭所引逸中霤禮禘於太廟禮王居明堂禮皆其篇也唐初猶存諸儒曽不為意遂至於亡
  丘氏濬曰古禮之傳於世也有三儀禮禮記周禮也後世欲復古禮者必自儀禮始然儀禮止有士大夫禮而無有所謂天子禮者必合彼二禮與他書有及於禮者然後成全禮焉以上論本經源流
  左傳劉康公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是以有動作禮儀威儀之則以定命也
  荀氏况曰禮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類之本也君師者治之本也故禮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師是禮之三本也 禮以順人心為本故亡於禮經而順人心者皆禮者也
  董氏仲舒曰夏上忠殷上敬周上文者所繼之捄當用此也孔子曰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此言百世之用以此三者矣夏因於虞而獨不言所損益者其道一而所上同也
  司馬氏遷曰禮經紀人倫故長於行 洋洋美德乎宰制萬物役使羣衆豈人力也哉余至大行禮官索隠曰大行秦官主禮儀漢景帝改曰大鴻臚觀三代損益乃知縁人情而制禮依人性而作儀其由來尚矣人道經緯萬端規矩無所不貫誘進以仁義束縛以刑罰故德厚者位尊禄重者寵榮所以縂一海内而整齊萬民也是以君臣朝廷尊卑貴賤之序下及黎庶車輿衣服宮室飲食嫁娶喪祭之分事有宜適物有節文
  劉氏向曰禮以養人為本如有過差是過而養人也刑罰之過或至死傷今之刑非臯陶之法也而有司請定法削則削筆則筆救時務也至於禮樂則曰不敢是敢於殺人不敢於養人也為其俎豆筦絃之間少不備因是絶而不為是去小不備而就大不備大不備惑莫甚焉夫教化之比於刑法刑法輕是舎所重而急所輕也且教化所恃以為治也刑法所以助治也今廢所恃而獨立其所助非所以致太平也
  班氏固曰六經之道同歸而禮樂之用為急 古者名位不同禮亦異數
  荀氏爽曰昔者聖人建天地之中而謂之禮禮者所以興福祥之本而止禍亂之源也夫寒熱晦明所以為𡻕尊卑奢儉所以為禮易曰天地節而四時成孝經曰安上治民莫善於禮禮者尊卑之差上下之制也
  鄭氏康成曰禮者體也履也統之於心曰體踐而行之曰履
  王氏通曰冠禮廢天下無成人矣昏禮廢天下無家道矣喪禮廢天下遺其親矣祭禮廢天下忘其祖矣
  長孫氏無忌曰周公𢎞制斯文吉凶軍賔嘉謂之五禮故曰禮經三百威儀三千成康由之而刑厝不用自禮失樂微風凋俗敝仲尼於是緝禮興樂欲救時敝顧道鬱不行故曰昏姻之禮廢則淫僻之罪多鄉飲酒之禮廢則争鬭之獄繁喪祭之禮廢則骨肉之恩薄朝聘之禮廢則侵陵之漸起
  韓氏愈曰余甞苦儀禮難讀又其行於今者蓋寡沿襲不同復之無由考之於今誠無所用之然文王周公之法度粗在於是孔子曰吾從周謂其文章之盛也古書之存者希矣百氏雜家尚有可取况聖人之制度耶於是掇其大要竒辭奥㫖著於篇學者可觀焉惜乎吾不及其時揖讓進退於其間嗚呼盛哉
  歐陽氏修曰由三代而上治出於一而禮樂逹於天下古者宫室車輿以為居衣裳冕弁以為服尊爵俎豆以為器金石絲竹以為樂以適郊廟以臨朝廷以事神而治民其𡻕時聚㑹以為朝覲聘問歡欣交接以為射鄉食饗合衆興事以為師田學校下至里閭田畝吉凶哀樂凡民之事莫不一出於禮由之以教其民為孝慈友悌忠信仁義者常不出於居處動作衣服飲食之間蓋其朝夕從事者無非乎此也此所謂治出於一而禮樂逹於天下使天下安習而行之不知所以遷善逺罪而成俗也
  司馬氏光曰禮之為用大矣用之於身則動静有法而百行備焉用之於家則内外有别而九族睦焉用之於鄉則長㓜有倫而俗化美焉用之於國則君臣有叙而政治成焉用之於天下則諸侯順服而紀綱正焉豈直几席之上户庭之間得之而不亂哉
  王氏安石曰禮始於天而成於人知天而不知人則野知人而不知天則偽凡為禮者必詘其放敖之心逆其嗜欲之性莫不欲逸而為尊者勞莫不欲得而為長者讓擎跽曲拳以見其恭故荀卿以為特劫以法度之威而為之於外耳此不思之過也人生而有嚴父愛母之心聖人因其性之欲而為之制焉故其制雖有以强人而乃以順其性之欲也聖人苟不為之禮則天下蓋将有慢其父而疾其母者矣此亦可謂失其性也得性者以為偽則失其性者乃可以為真乎此荀卿之所以為不思也
  張子曰禮儀三百威儀三千無一物而非仁也 天之生物也有序物之既形也有秩知序然後經正知秩然後禮行
  程子曰天下無一物無禮樂且置兩隻椅子纔不正便無序無序便乖乖便不和 禮之本出於民之情聖人因而道之耳禮之器出於民之俗聖人因而節文之耳聖人復出必因今之衣服器用而為之節文其所謂貴本而親用者亦隨時更斟酌而損益之耳古禮既廢人倫不眀以至治家皆無法度是不得立於禮也
  曽氏鞏曰禮者其本在於養人之性而其用在於言動視聼之間使人之言動視聼一於禮則安有放其邪心而窮於外物哉不放其邪心不窮於外物則祸亂可息而財用可充其立意微其為法逺矣故設其器制其物為其數立其文以待其有事者皆人之起居出入吉凶哀樂之具所謂其用在乎言動視聼之間者也後世不知其如此而或至於不敢為或為之者特出於其勢之不得已故苟簡而不能備希濶而不常行又不𬨨用之於上而未有加之於民者也故其禮本在於養人之性而其用在於言動視聼之間者厯千餘年民未甞得接於耳目况於服習而安之者乎
  陳氏祥道曰先王之治以禮為本其宮室衣服車旗械用有等其冠昏喪祭朝聘射御有儀即器以觀理無非法象之所寓即文以觀義無非道義之所藏使人思之而知所以教守之而知所以禁奢者不得騁無度之心儉者不得就茍難之節竒者不得以亂常衺者不得以害正此上下所以辨而民志所以定也晚周而下先王之制浸以埽地天下學者亦失其傳故隨武子不知殽烝孟僖子不知相禮范獻子不知問諱曽子不知奠方魯不知尚羔衛不知立市則時之知禮者蓋鮮矣漢興叔孫通之綿蕝禮儀徒規當時之近功而其法失於太卑魯二生之論禮樂必期百年然後興而其言失於太髙賈誼有修禮之志而困於絳灌曹褒有定禮之議而沮於酺敏傅咸極論於晋而誚於流俗劉蕡發䇿於唐而棄於一時繇漢以來千有餘載禮之道終不明禮之事終不行也
  朱子曰天叙有典勅我五典五惇哉天秩有禮自我五禮有庸哉這箇典禮自是天理之當然欠他一毫不得添他一毫不得惟聖人之心與天合一故行出這禮無一不與天合其間曲折厚薄淺深莫不恰好這都不是聖人自撰出都是天理决定合著如此 儀禮不是古人預作一書如此初間只是以義起漸漸相襲行相好只管切至於情文極細密周緻處聖人見此意思好故録成書 儀禮事事都載在裏靣其間曲折難行處他都有箇措置得恰好 凡禮有本有文自其施於家者言之則名分之守愛敬之實其本也冠昏喪祭儀章度數者其文也其本者有家日用之常體固不可一日而不修其文又皆所以綱紀人道之終始雖其行之有時施之有所然非講之素明習之素熟則其臨事之際亦無以合宜而應節是以不可一日而不講且習焉也 知崇禮卑禮以極卑為事故自飲食居處洒埽欬唾之間皆有儀則聞之若不厭行之若𤨏碎而不綱然惟愈卑故愈約與所謂極崇之知未可以差殊觀也
  呂氏祖謙曰周公制禮立於一時而萬世不易自非聖人議禮則未有久而不變故貞觀之禮不可行於顯慶而顯慶之禮不可行於開元
  葛氏勝仲曰魯昭公如晋自郊勞至贈賄無失禮女叔齊曰是儀也不可謂之禮禮所以守其國行其政令無失其民者也趙簡子見子太叔問揖遜周旋之禮焉子太叔曰是儀也非禮也夫禮上下之紀天地之經緯民之所以生也二子可謂知禮之本末矣然制度文為雖禮之末捨此則安上治民之意無以寓則所謂禮之文者豈可不載述以詔後哉
  楊氏復曰聖人胸中制作之妙盡天理節文之詳經緯彌綸混成全體竭天下之心思莫能至焉是故其義密其辭嚴驟讀其書者苦其難也復曩從朱文公讀儀禮求其辭而不得則擬為圖以象之圖成而義顯凡位之先後秩序物之輕重權衡禮之恭遜文明仁之忠厚懇至義之時措咸宜智之文理密察精粗本末昭然可見矣
  魏氏了翁曰儀禮一經以之參考諸經尤有功
  馬氏廷鸞曰儀禮之書於竒詞奥㫖中有精義妙道焉於纎悉曲折中有明辨等級焉不惟欲人之善其生且欲人之善其死不惟致嚴於冠昏朝聘鄉射而尤嚴於䘮祭
  敖氏繼公曰夫子有言夫禮必本於天殽於地列於鬼神逹於喪祭冠昏射御朝聘聖人以禮示之故天下國家可得而正也以夫子此言証之則是書也聖人其以為正天下之具也與
  丘氏濬曰先王為治而必隆重於禮者盖以禮為教化之本所以遏民惡念而啓其善端約之於仁義道徳之中而使其不蕩於規矩制度之外以至犯戒令罹刑憲焉有不知其所以然而然者矣是故知男女之有欲也則制昏禮以止其滛僻之行於情竇未開之先知飲食之易爭也則制鄉飲以止其爭鬭之獄於朶頤未動之始制喪祭之禮以止其背死忘生之念於哭臨奠獻之際制聘覲之禮以止其背畔侵陵之患於俎豆玉帛之間是皆不待欲動情勝而自有潜消速化之妙縱有過差不逺而復尚何差謬而至於千里之遼絶乎
  郝氏敬曰儀禮較周禮切近儀禮周旋裼襲合下有實地以上論本經精藴
  綱領二此篇論本經義例及讀經方法
  賈氏公彦曰儀禮之次賤者為先又以士冠昏士相見為先後者以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四十强而仕即有摯見鄉大夫見國君之等又為鄉大夫州長行鄉飲酒郷射之事已下先吉後凶凶盡則又行祭祀吉禮也 儀禮有古文今文鄭注禮之時以今古二字竝之若從今文不從古文即今文在經如士冠禮篇闑閾之等於注内疊出古文𣙗蹙之屬是也若從古文不從今文則古文在經注内疊出今文即士冠禮孝友時格鄭注云今文格為嘏又喪服注今文無冠布纓之等是也若二字俱合義者則互換見之即士冠禮壹揖壹讓升注云古文壹皆作一公食大夫三牲之肺不離賛者辯取之一以授賔注云古文一為壹是也又鄭疊古今之文者皆釋經義盡乃言之若疊古今之文訖須别釋餘義者則在後言之即士冠禮孝友時格注云今文格為嘏又云醮者不祝之類是也 喪服記子夏為之作𫝊不應自造還自解之記當在子夏之前又鄭注禮記冠義云冠義者記於冠中之義也記時不同故有二記
  朱子曰六經之道同歸而禮樂之用為急遭秦滅學禮樂先壊漢晋以來諸儒補緝竟無全書其頗存者三禮而已周官一書固為禮之綱領至其儀法度數則儀禮乃其本經而禮記郊特牲冠義等篇乃其義䟽耳 今儀禮多是士禮天子諸侯喪祭之禮皆不存其中不過有些小朝聘燕食之禮 儀禮是經禮記是解儀禮如儀禮有冠禮禮記便有冠義儀禮有昏禮禮記便有昏義以至燕射之類莫不皆然 儀禮禮之根本而禮記乃其枝葉
  馬氏廷鸞曰後世以儀禮為殘闕之書徐而觀之一士也而天子之士與諸侯之士不同上大夫與下大夫不同等而上之固有可得而推者矣
  熊氏朋來曰儀禮名為十七篇實十五篇而已既夕乃士喪禮之下篇有司徹乃少牢之下篇也 儀禮是經禮記是傳儒者恒言之及讀儀禮則士冠禮自記冠義以後即記矣士昏禮自記士昏禮以後即記矣郷飲酒禮自記鄉朝服而謀賓介以後即記矣鄉射禮自記大夫與以後即記矣燕禮自記燕朝服於寝以後即記矣公食大夫禮自記不宿戒以後即記矣覲禮自記几俟於東箱以後即記矣士虞禮自記虞沐浴不櫛以後即記矣特牲饋食禮自記特牲以後即記矣士喪禮自記士處適寢以後附在既夕者即士喪之記也既夕則啟之昕以後即既夕之記也喪服毎章有子夏𫝊而記公子為其母以後又别為喪服之記其記文亦有𫝊是子夏以前有此記矣十七篇惟士相見大射少牢饋食有司徹四篇不言記其有記者十有三篇大小戴固多格言而訛偽亦不免惟儀禮為禮經之稍完者先儒謂其文物彬彬乃周公制作之厪存者後之君子有志於禮樂勿以其難讀而不加意也
  汪氏克寛曰儀禮十七篇吉禮之存惟特牲篇乃諸侯之士祭祖禰之禮少牢及有司徹篇乃諸侯之卿大夫祭祖禰之禮凶禮之存唯喪服篇乃制尊卑親踈冠絰衣服年月之禮士喪禮上下篇乃士喪其親自始死至塟之禮士虞篇乃士既塟其親日中而祭於殯宮之禮賔禮之存惟士相見禮篇乃士始承贄相見之禮聘禮篇乃諸侯相交久無事相聘之禮覲禮篇乃諸侯覲天子之禮嘉禮之存唯士冠禮乃士之子加冠之禮士昏禮乃士娶妻之禮郷飲酒禮乃鄉大夫賔興賢能之禮鄉射禮乃士為州長㑹民射於州序之禮燕禮乃諸侯燕其臣之禮大射儀乃諸侯将有祭祀與羣臣燕飲而射之禮公食大夫禮乃諸侯以禮食鄰國小聘大夫之禮自此之外如朝宗㑹同郊祀大饗帝大喪之禮蓋皆逸遺軍禮又無存
  敖氏繼公曰周氏此書為侯國而作也冠昏相見鄉飲鄉射士喪既夕士虞特牲凡九篇皆言侯國之士禮少牢上下二篇皆言侯國之大夫禮聘食燕大射四篇皆言諸侯之禮惟覲禮一篇則言諸侯朝天子之禮然主於諸侯而言也喪服篇中言諸侯及公子大夫士之服詳矣其間雖有諸侯與諸侯之大夫為天子之服然亦皆主於諸侯與其大夫而言也由是觀之則此書為侯國之書無疑矣 是經言士禮特詳其於大夫則但見其祭禮耳而昏禮喪禮無聞焉是其亡逸者也公食大夫禮云設洗如饗謂如其公饗大夫之禮也而經無是禮焉又諸侯之有覲禮但用於王朝耳若其邦交亦當有相朝相饗相食之禮又諸侯當有喪禮祭禮而今皆無聞焉是亦其亡逸者也由此言之經之篇數不止於十七亦可見矣
  郝氏敬曰今人用字尚象古人用字尚音尚象者辨其㸃畫尚音者切其音響如角柶之柶為匙也賔厭介之厭為壓也孝子圭為之圭為蠲也苴刌茅之苴為藉也一溢米之溢為搤也栗階之栗為厯也閭中之閭為驢也錫衣之錫為緆也交錯以辯之辯為徧也綏祭之綏為墮也面枋之枋為柄也若此類響切而意合故古人隨宜用之以上論本經義例
  荀氏況曰禮者法之大分羣類之綱紀也故學至於禮而止矣夫是之謂道德之極
  張子曰看得儀禮則曉得周禮與禮記
  程子曰學禮者考文必求先王之意得意乃可以沿革子厚以禮教學者最善使學者先有所㨿守
  朱子曰禮學是一大事不可不講然亦須㸔得義理分明後及之乃佳不然徒𡚁精神無補於學問之實也禮記要兼儀禮讀如冠禮喪禮鄉飲酒禮之類儀
  禮皆載其事禮記只發明其理讀禮記而不讀儀禮許多理皆無安著處 禮之趨翔登降揖遜皆須習漢禮志如大射等禮雖不行却依舊令人習人自傳得一般今雖是不能行亦須是立科令人習得也是一事 古者禮學是専門名家始終理㑹此事故學者有所傳授終身守而行之凡欲行禮有疑者輒就質問所以上自宗廟朝廷下至士庶鄉黨典禮各各分明漢唐時猶有此意如今直是無人 儀禮雖難讀然倫類若通則其先後彼此展轉參照足以互相發明久之自貫通也 前賢常患儀禮難讀以今觀之只是經不分章記不隨經而注䟽各為一書故使讀者不能遽曉 大扺說禮都要先求其義豈知古人所以講明其義者蓋縁其儀皆在其具竝存耳聞目見無非是禮故於此論說其義皆有依據 儀禮疑處難卒說但看時隨手劄記向後因讀他處邂逅或有發明自不費力 徳明問編喪祭禮當依先生指授以儀禮為經戴記為傳周禮作旁証曰和通典也須㸔就中却有議論更革處語畢却云子晦正合且做切已工夫只管就外邉文字上走支離雜擾不濟事孔子曰操則存舎則亡孟子曰學問之道無他求其放心而已矣程子曰心要在腔子裏且如曽子於禮上纎細無不理㑹過及其語孟敬子則曰動容貌斯逺暴慢矣正顔色斯近信矣出辭氣斯逺鄙俗矣籩豆之事則有司存須有緩急先後之序須将操存工夫做本然後逐段 -- 𠭊 or 叚 ?逐義去看方有益只管支離雜㸔都不成事 禮廢久矣讀者見其節文度數之詳有若未易究者徃徃未有習行而已有望風退怯之意又或見其堂室之廣給使之多儀物之盛而竊自病其力之不足未能有舉而行之者殊不知禮書之文雖多而身親試之或不過於頃刻其物雖博而亦有所謂不若禮不足而敬有餘者
  敖氏繼公曰此經已亡逸者固不可復見矣其幸存者吾曹安可不盡心而講明之乎繼公沉潜既久忽若有得一開卷則心目之間如親見古人於千載之上而與之揖讓周旋於其間蓋有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而不自知者
  郝氏敬曰不讀儀禮不見古人周詳縝宻之思讀十七篇而人倫日用品節度數無不在其中矣 飲食衣服升降禓襲坐起拜立别其嫌而明其微制其外而養其中故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學禮者所當黙識也 禮非强作是人道之經緯無禮則無人道是書所言冠昏喪祭品節秩序皆天理之不得不然其間煩𤨏難行者則時勢古今之異學禮者所以貴逹也 讀禮切忌附合凡禮家言非出一人一手世逺傳疑安得盡同但據本文解釋同者自然脗合異者不妨竝存牽强比附失之愈逺以上論讀經方法
  綱領三此篇論諸家醇疵及後代禮儀
  范氏蔚宗曰漢興諸儒頗修藝文東京學者亦各名家而章句多者或乃百餘萬言康成括囊大典網羅衆家刪裁繁蕪刋改漏失自是學者畧知所歸王父豫章君每考先儒經訓而長於康成常以為仲尼之門不能過也及傳授生徒竝専以鄭氏家法云
  北史儒林傳曰漢世鄭康成竝為衆經注解易詩書禮論語孝經大行於河北自魏末大儒徐遵明兼通之其後三禮竝出徐遵明之門傳業於熊安生後生能通禮經者多是安生門人諸生盡通小戴於周儀兼通十二三焉大抵南北所為章句好尚互有不同禮則同遵於鄭氏
  隋書儒林傳曰馬光少好學尤明三禮為儒者所宗山東三禮學者自熊安生後唯宗光一人劉炫與諸儒修定五禮自為狀曰周禮禮記竝堪講授儀禮用功蓋少
  賈氏公彦曰周禮注者則有多門儀禮所注後鄭而已其為章䟽則有齊信都黄慶隋李孟悊二家慶則舉大畧小經注踈漏猶登山逺望而近不知悊則舉小畧大經注稍周似入室近觀而逺不察二家之䟽互有修短案士冠三加有緇布冠皮弁爵弁既冠又著𤣥冠以見於君有此四種之冠故記人下陳緇布冠委貌周弁以釋經之四種經與記都無天子冠法而李云委貌與弁皆天子始冠之冠李之謬也喪服一篇凶禮之要鄭注引禮記檀弓云絰之言實也明孝子有忠實之心故為制此服焉而黄氏妄云衰以表心絰以表首黄之謬也黄李之謬畧言其一餘足見矣
  唐書曰孔頴達與顔師古王恭等受詔譔五經義訓凡百餘篇曰正義王恭講三禮别為義證甚精博
  竇氏儼曰國子司業兼太常博士聶崇義垂髦之𡻕篤志禮經㑹國朝創制彝器迨於車服乃究其軌量親自規模於是博采三禮舊圖凡得六本大同小異遂鑚研尋擇推較詳求躬命繢素凡舊圖之是者率由古典否者以實裁量作程立制昭示無窮
  晁氏公武曰崔靈恩少篤學尤精禮傳仕魏歸梁為博士甚拙朴及解析精義盡極精致正始之後不尚經術咸事虚談公卿大夫取文具而已而靈恩經明行修凡兩載王鄭異同皆援引古誼商略其可否 賈公彦永徽中仕至太學博士世稱其發揮鄭學最為詳明儀禮䟽五十卷黄慶李孟悊各有䟽義公彦刪二䟽為此書國朝甞詔邢昺正之 三禮圖聶崇義周世宗時被㫖纂集以鄭康成阮諶綦毋君梁正夏侯伏明張鎰六家圖刋定
  陳氏祥道曰古禮十七卷釋文一卷識誤一卷永嘉張淳忠甫所校前有目録一卷載大小戴劉向篇第異同以古監本校定識其誤而為之序 廬陵李如圭寳之甞為釋宮經所載堂室門庭今人所不曉者一一釋之
  朱子曰鄭康成考禮名數大有功事事都理㑹得 儀禮䟽得不甚分明 前賢之說雖或繁冗然其源流深逺氣象從容實與聖賢微意隠然黙契 讀此書乃知漢儒之學有補於世教者不小 劉原父七經向見其初成之本後未得也計此亦是劉公少時作不然則亦以其多而不能精耶 如陸農師禮象陳用之禮書亦甚該博陳氏勝陸氏 儀禮難得善本鄭注賈䟽之外先儒舊説多不復見陸氏釋文亦甚疏畧近世永嘉張淳校定印本又為一書以識其誤號為精宻然亦不能無舛謬但此本較他本為最勝又論文廟釋奠祭器云祭器竝依聶崇義禮圖之
  様式某見政和年中議禮局鑄造祭器皆考三代器物遺法制度精宻氣象淳古足見一時文物之盛可以為後世法紹興十五年曽有㫖以其様制開說印造頒付州縣遵用今州縣既無此本而所頒降儀式印夲尚仍聶氏舊圖之陋未為得也 又乞修三禮劄子云頃甞與一二學者考訂禮說欲以儀禮為經而取禮記及諸經史雜書所載有及於禮者皆以附於本經之下具列注疏諸儒之說畧有端緒而私家無書檢閱無人抄冩久之未成欲望特詔有司許就秘書省太常寺關借禮樂諸書自行招致舊曰學徒十餘人令其編類踏官屋與之居處逐月量支錢米以及飲食紙札油燭之費差撥抄冩貼司二十餘名候給局日量支犒賞可以興起廢墜垂之永久使士知實學異時可為聖朝制作之助
  宋史藝文志曰聶崇義三禮圖集註二十卷陳祥道註解儀禮三十二卷周燔儀禮詳解十七卷李如圭儀禮集釋十七卷朱子儀禮經傳通解二十三卷張淳儀禮識誤一卷黄餘續儀禮經傳通解二十九卷又儀禮集傳集註十四卷楊復儀禮圖解十七卷魏了翁儀禮要義五十卷 三禮辨李心傳撰以儀禮之說與鄭氏辨者八十四皆有㨿
  黄氏榦曰始余創二禮粗就質之先師先師喜曰所立喪祭禮規模甚善他日取吾所編家鄉邦國王朝禮悉用此規模更定之
  朱氏在曰經傳通解二十三卷蓋先君晚𡻕之所新定是為絶筆之書次第具見於目録惟書數一篇缺而未補而大射禮聘禮公食大夫禮諸侯相見禮八篇則猶未脫稿也其曰集傳集注者此書之舊名也凡十四卷為王朝禮而卜筮篇亦缺餘則先君所草定而未暇刪改者也今皆不敢有所増益悉從其稿至於喪祭二禮則甞以規模次第屬之門人黄榦俾之類次他日書成亦當相從於此庶幾此書始末具備
  楊氏復曰勉齋先生所修祭禮本經則特牲少牢有司徹大戴則釁廟所補者則自天神地祇百神宗廟以至因事而祭者如建國遷都廵守師田行役祈禳及祭服祭器事序始終其綱目尤為詳備 先生嘉定己夘喪禮始克成編以次将修祭禮即以其稿授復自此朝披夕閱不敢釋卷時在先生左右咨問抄識以待筆削不幸先生即世日邁月征今十餘年南康學宮舊有家鄉邦國王朝禮文獻通考云朱子儀禮經傳通解已成書其子在刻之南康及張侯虙續刋喪禮又取祭禮稿併刋之故四方朋友皆有祭禮稿本未有取其書而修定之者竊不自揆遂據稿本參以所聞稍加更定以續成其書 嚴陵趙彦肅甞作特牲少牢二禮圖質諸先師先師喜曰更得冠昏圖及堂室制度并考之乃為佳爾復今所圖者則髙堂生十七篇之書也𨤲為家鄉邦國王朝喪祭則因先師經傳通解之義例也附儀禮旁通圖於其後則制度名物之縂要也區區用心雖不敢謂無遺誤庶幾或有以得先師之心焉
  熊氏禾曰文公晚年為經傳通解大綱細目具載厯門人黄勉齋楊信齋三世克成書舊有刻本兵燼之後板帙㪚亡兼初本所纂注䟽語類傷繁後信齋為之圖解又復過畧而文公初志将欲通經及諸史志㑹要等書與夫開元開寳政和禮斟酌損益以為百王之大法而志則未遂今得考亭以來諸名儒參校訂定墨本擬板行以便流布仍於所補儀禮各卷篇目之下參以厯代沿革之制又關洛以來諸儒折中之說輯為儀禮外傳以附其後庶可繼先儒未畢之志
  敖氏繼公曰儀禮舊有康成注予輒刪其不合于經者意義有未足則取䟽記或先儒之說補之又未足則附以一得之見名曰儀禮集說
  吴氏澄曰朱子甞與東萊呂氏商訂三禮篇次呂氏既不及答晚年所編校儀禮經傳則其條例與前所商訂又不同矣以上論諸家醇疵
  司馬氏遷曰秦有天下悉内六國禮儀采擇其善至髙祖光有四海叔孫通頗有所増益减損大扺皆襲秦故自天子稱號下至佐僚及宮室官名少有變改
  班氏固曰叔孫通作漢禮儀因為奉常諸弟子共定者咸為選首
  范氏蔚宗曰光武中興篤好文雅明帝繼軌尤重經術明帝幸三雍尊養五更饗射禮畢帝正坐自講諸儒執經問難於前建初中大㑹諸儒於白虎觀考詳同異肅宗稱制臨决如石渠故事 章和元年正月召曹褒詣嘉徳門令小黄門持班固所上叔孫通漢儀十二篇勅褒曰此制㪚畧多不合經今宜依禮條正使可施行於南宮東觀盡心集作褒既受命乃次序禮事依准舊典雜以五經䜟記之文撰次天子至於庶人冠昏吉凶終始制度以為百五十篇冩以二尺四寸簡其年十二月奏上
  沈氏約曰漢魏以來各揆古今之中以通一代之儀司馬彪集後漢衆注以為禮儀志魏初則王粲衛覬典定衆儀蜀朝則孟光許慈創理制度晉始則荀覬鄭沖詳定晋禮江左則荀崧刁協緝理乖紊其間名儒通學諸所論叙徃徃新出非可悉載
  長孫氏無忌曰秦并吞九國盡収其禮儀歸之咸陽惟採其尊君抑臣以為時用至於儒林道盡詩禮為烟漢叔孫通起朝儀西京以降用相裁准咸稱當世之美黄初之詳定朝儀太始之削除乖謬則宋書言之備矣梁武始命羣儒明山嚴植之陸璉賀瑒司馬褧裁成大典沈約等咸在參詳陳武平建業多准梁舊後齊則博士熊安生等在周則蘇綽盧辨宇文㢸竝習於儀禮者也隋髙祖命牛𢎞辛彦之等採梁及北齊儀注以為五禮云
  歐陽氏修曰自漢以來史官所記事物名數降登揖讓拜俛伏興之節皆有司之事爾所謂禮之末節也梁以來始以其當時所行傳於周官五禮之名各立一家之學唐初即用隋禮至太宗時中書令房𤣥齡等因隋之禮増以天子上陵朝廟養老大射講武讀時令納皇后皇太子入學太常行陵合朔陳兵大社等為吉禮六十一篇賔禮四篇軍禮二十篇嘉禮四十二篇凶禮十一篇是為貞觀禮髙宗又詔太尉長孫無忌等増之為一百三十卷是為顯慶禮其文雜以式令而義府敬宗方得幸多希㫖傅㑹事既施行議者皆以為非上元三年詔復用貞觀禮由是終髙宗世貞觀顯慶二禮兼行而有司臨事逺引古義與二禮參考増損之無復定制開元十年以國子司業韋縚為禮儀使以掌五禮十四年通事舎人王嵒上䟽請刪去禮記舊文而益以今事詔付集賢院議學士張說以為禮記不刋之書去聖久逺不可改易而唐貞觀顯慶禮儀注前後不同宜加折衷以為唐禮乃詔集賢院學士右㪚騎常侍徐堅等撰定為一百五十卷是為大唐開元禮由是唐五禮之文始備 貞元中太常禮院修撰王涇考次厯代郊廟沿革之制及其工歌祝號而圖其壇屋陟降之序為郊祀録十卷元和十一年秘書郎修撰韋公肅又録開元已後禮文損益為禮閣新儀三十卷十三年太常博士王彦威為曲臺新禮三十卷又採元和以來王公士民婚祭喪塟之禮為續曲臺禮三十卷
  宋史曰宋開寳中命御史中丞劉温叟等撰開寳通禮二百卷本唐開元禮而損益之既又定通禮義纂一百卷景祐四年賈昌朝撰太常新禮及祀儀嘉祐中歐陽修纂集散失命官設局主通禮而記其變及新禮以類相從為一百卷賜名太常因革禮大觀初置議禮局請分秩五禮詔依開寳通禮之序政和元年續修成四百七十七卷
  程子曰冠昏喪祭禮之大者今人都不以為事某舊甞修六禮原注冠昏喪祭鄉相見將就後被召遂罷今更一二年可成家間多戀河北舊俗未能遽更易然大率漸使知義理一二年書成可皆如法
  朱子曰儀禮多是士禮邦國人君者僅存一二叔孫通所制及曹褒所修固已非古然今亦不存唐開元顯慶二禮顯慶已亡開元襲隋書為之本朝修開寳禮多本開元而頗加詳備及政和間修五禮一時奸邪以私智損益䟽略牴牾更没理㑹 魏徵以小戴禮綜彚不倫更作類禮二十篇數年而成太宗美其書録寘内府今此書不復見甚可惜也 二程與横渠多是古禮温公則大槩本儀禮而參以今之可行者要之温公較穏若伊川禮則祭祀可用昏禮惟温公者好 又家禮序曰三代之際禮經偹矣然其存於今者宫廬器服之制出入起居之節皆已不宜於世世之君子雖或酌以古今之變更為一時之法然亦或詳或畧無所折衷至或遺其本而務其末緩於實而急於文自有志好禮之士猶或不能舉其要而困於貧窶者尤患其終不能有以及於禮也某之愚蓋兩病焉以是甞獨觀古今之籍因其大禮之不可變者而少加損益於其間以為一家之言大扺謹名分崇愛敬以為之本至其施行之際則又略浮文敦本實以竊自附於孔子從先進之遺意誠願得與同志之士熟講而勉行之庶幾古人所以修身齊家之道謹終追逺之心猶可以復見而於國家所以敦化導民之意亦或有少𥙷云 祖宗時有開寳通禮科學究試黙義須是念得禮熟是後禮官用此等人為之介甫一切罷去盡令作大義故今之禮官不問是甚人皆可做某甞謂朝廷須留此等科如史科亦當有
  楊氏復曰朱先生所定家鄉邦國王朝禮専以儀禮為經及自述家禮則又通以古今之宜故冠禮則多取司馬氏昏禮則參諸司馬氏程氏喪禮本之司馬氏後又以髙氏之書為最善及論祔遷則取横渠遺命治喪則以書儀踈畧而用儀禮祭祀則兼用司馬氏程氏而先後所見又有不同節祠則以韓魏公所行者為法若夫明大宗小宗之法以寓愛禮存羊之意此又家禮之大義所繫蓋諸書所未及而先生於此尤拳拳也以上論後代禮儀















  欽定儀禮義䟽卷首上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首下
  朱子儀禮釋宮附論
  案儀禮之學當以宮室爲先宮室旣定然後人有所麗器有所措升降往來之節可得而通也堂階房室之制古與今殊學者唯求之遺經而經文隨事散見各以意測欲求其是而得其全則難鄭氏生於漢末差爲近古然已不能無差孔賈強傅注義未有訂正朱子儀禮釋宫一篇薈萃前人諸說先提其綱次疏其義臚列言之頗有端緒然疑者未盡決而舊說之繆者亦未及悉正也兹取朱子原文逐條攷論冀以講其是而去其非焉如左
  宮室之名制不盡見於經其可攷者宮必南鄉廟在寢東皆有堂有門其外有大門
  周官建國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廟宮南鄉而廟居左則廟在寢東也寢廟之大門一曰外門其北蓋直寢故士䘮禮注以寢門爲内門中門凡旣入外門其鄉廟也皆曲而東行又曲而北行案士冠禮賔立于外門之外主人迎賔入每曲揖至于廟門注曰入外門將東曲揖直廟將北曲又揖是也又案聘禮公迎賔于大門内每門每曲揖及廟門賈氏曰諸侯五廟大祖之廟居中二昭居東二穆居西每廟之前兩旁有隔牆牆皆有閤門諸侯受聘于大祖廟大祖廟以西隔牆有三閤門東行至大祖廟凡經三閤門故曰每門也大夫三廟其牆與門亦然故賔問大夫大夫迎賔入亦每門每曲揖乃及廟門其說當攷大夫士之門唯外門内門而已諸侯則三天子則五庠序則唯有一門鄉飲酒鄉射主人迎賔于門外入門卽三揖至階是也
  案宫南鄉大門北直寢而廟在寢東此士大夫與諸侯天子之所同也士大夫二門則入大門曲而東卽廟已諸侯三門庫雉路廟在庫門之内天子五門皋庫雉應路廟亦在庫門之内但天子之庫門則爲第二門耳其諸侯廟制賈氏以爲東西平列與朱子所云大祖之廟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者異似當以朱子之說爲定朱子於此引賈氏之言亦未暇論及也 又案康成謂諸侯三門皋應路蓋列國名號或有不同有此則缺彼故容有曰皋曰應者然以春秋經傳及檀弓諸文參攷之則當以庫雉爲正又陳氏祥道據桓二年榖梁傳女嫁父送之不下堂母不出祭門諸母不出闕門闕門卽雉門也如此則諸侯廟在雉門内諸侯廟在雉門内則天子可知又或言禮運仲尼與于蜡賔出遊於觀之上夫蜡賔則在廟也兩觀則雉門也旣蜡而出遊於觀則廟在雉門内矣其說亦皆有理存之以備攷此云廟在庫門之内者據周官小宗伯及禮記郊特牲鄭注也
  堂之屋南北五架中脊之架曰棟次棟之架曰楣鄉射記序則物當棟堂則物當楣注曰是制五架之屋也正中曰棟次曰楣前曰庪賈氏曰中脊爲棟棟前一架爲楣楣前接檐爲庪今見於經者唯棟與楣而已棟一名阿士昏禮賔升當阿致命注曰阿棟也入堂深示親親賈氏曰凡賔升皆當楣此深入當棟故云入堂深也又聘禮賔升亦當楣賈氏曰凡堂皆五架則五架之屋通乎上下而其廣狹隆殺則異爾案五架者舉其檩數之也若以其地則四架而已自檐至楣爲一架自楣至棟爲一架自棟至後楣爲一架自後楣至北墉爲一架此則以兩檩之閒數之蓋南北分爲四段以爲行禮之節焉此通乎上下者也其實屋深架寛檩數必不止於此無論天子諸侯制度宏濶卽以士屋計之空中一架昏禮婦饋奥設舅姑之席而於北墉下設婦席焉特牲禮奥設尸席而於北墉下設祝席焉䘮禮則尸牀含牀之東北有置襚衣之牀焉度周尺非二丈許不足以容也瓦屋峻四分之一則一椽之長當二丈五尺有奇恐中撓而不足以勝瓦巳是則庪與⿰木睂 -- 楣⿰木睂 -- 楣與棟之閒必益之以檩而皆爲小梁以承之然後椽稍短檩稍密而不虞其折厭也今士庶家聽事前⿰木睂 -- 楣與後⿰木睂 -- 楣相距爲四架而古人只以兩架目之是可證巳至大夫以上至天子諸侯殿屋之制其進愈深則爲檩愈宻蓋以數架合作一架但多一檩則増一重梁爾然則古人總謂之五架之屋者則何也凡屋之制中虛而旁實中虚則唯有兩楹焉以便於行禮若東西兩序與東西兩榮則皆壁也其壁之閒上承棟⿰木睂 -- 楣與庪之處皆有柱焉意壁閒之柱則以五爲率檩有増而柱無増故雖天子諸侯之屋亦祇稱五架與兩架之閒雖多檩而皆可以小梁承之使行禮者視柱以爲節則尤便也天子諸侯之寢廟上或以板爲承塵則棟⿰木睂 -- 楣皆不可得而見可見者唯兩旁之柱而已 又案阿未必是棟士昏禮主人拜于阼階上賔升西面不應遽至棟下聘禮受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閒注曰入堂深尊賔事賈氏曰前⿰木睂 -- 楣與棟之閒爲南北堂之中夫以⿰木睂 -- 楣棟之閒爲入堂深則昏賔之致命未必更深於此也攷工記匠人職曰四阿重屋注曰四阿四注屋則阿宜近於檐霤矣豈阿即庪之别名抑指庪與⿰木睂 -- 楣之閒與春秋傳成二年椁有四阿亦可見非當脊之棟也
  後⿰木睂 -- 楣以北爲室與房
  後⿰木睂 -- 楣之下以南爲堂以北爲室與房室與房東西相連爲之少牢主人室中獻祝祝拜于席上坐受注曰室中廹狹賈氏曰棟南兩架北亦兩架棟北⿰木睂 -- 楣下爲室南壁而開户以兩架之閒爲室故云廹狹也昏禮賔當阿致命鄭云入堂深明不入室是棟北乃有室也序之制則無室鄉射記序則物當棟堂則物當⿰木睂 -- 楣注曰序無室可以深也鄉射席賔南面注曰不言于户牖之閒者此射于序賈氏曰無室則無户牖故也釋宮云無室曰榭卽序也
  案室與房東西相連爲之蓋中室而左右房也其閒各以墉隔之東房之東西房之西則東西夾室也其閒亦各以墉隔之夫以兩架之閒爲室固廹狹矣然以士昏士䘮特牲諸禮攷之則其南北相距亦不甚淺若太淺則不能以容而稍深則又非一椽之所能勝也然則後⿰木睂 -- 楣與北墉之閒必更有檩焉又可見矣室中廹狹房中可知中一閒宜稍廣於旁之兩閒未有室窄而房反寛者也 又案序無室康成云爾未見其必然也鄉射記籩豆出自東房有房則必有室若幷無房則籩豆無所置之且如其說則後⿰木睂 -- 楣之下便爲北墉比尋常五架之屋又少一架恐無此規制也敖氏繼公曰鄉庠州序大小深淺有差堂之庭深於序故進退其物以合侯道之數其序亦有室亦有夾與庠不異其言近是詳見本篇
  人君左右房大夫士東房西室而已
  聘禮記若君不見使大夫受聘升受負右房而立大射薦脯醢由左房是人君之房有左右也公食記筵出自東房注曰天子諸侯左右房賈氏曰言左對右言東對西大夫士唯東房西室故直云房而已然案聘禮賔館于大夫士君使卿還玉于館賔退負右房則大夫亦有右房矣又鄉飲記薦出自左房少牢主婦薦自東房亦有左房東房之稱當攷
  案鄉射記籩豆出自東房特牲禮豆籩鉶在東房記賔長兄弟之薦自東房如此者非一言左對右言東對西何於天子諸侯則云爾於大夫士則不云爾乎經文同而疏解異是引人入岐路也至聘禮使卿還玉賔受圭退負右房而立經明言右房可以無疑矣賈氏則曰今不在大夫廟於正客館故有右房夫前此歸饔時經固曰及廟門賔揖入矣後此公館賔賔辟注曰君在廟門敬也至賔將去而釋皮帛於堂楹之閒亦以館于廟而禮其神也何獨於還玉而忽不在廟乎經無易館之文賈氏何以知之祇以右房二字有礙於其東房西室之說故多此周折耳朱子云當攷亦疑東房西室之不然後之人所當繼朱子之志而詳核之者也胡爲棄經而任疏乎
  室中西南隅謂之奥
  郉昺曰室户不當中而近東西南隅最爲深隱故謂之奥而祭祀及尊者常處焉
  案郉氏之意蓋謂日光從室户入則帷西北隅受之而西南隅不及焉故云深隱也
  東南隅謂之窔東北隅謂之宧窔一叫反又音杳宧音頤
  郭氏曰窔亦隱闇
  案士喪記朔月童子埽室聚諸窔以其爲户之所掩故隱闇與
  西北隅謂之屋漏
  詩所謂尚不愧于屋漏是也曽子問謂之當室之白孫炎曰當室日光所漏入也鄭謂當室之白西北隅得户明者
  案奥與屋漏兩隅相當户在室壁之東偏而日光漏入則屋漏與户相距不逺而四隅左右適均亦可見矣
  室南其户户東而牖西
  說文曰户半門也牖穿壁以木爲交窗也月令疏曰古者窟居開其上取明雨因霤之是以後人名室爲中霤開牖者象中霤之取明也牖一名鄉其扇在内案士虞祝闔牖户如食閒啓户啟牖鄉注曰牖先闔後啟扇在内也鄉牖一名是也
  案户東牖西其在室中視之蓋左右均也意室之南壁分爲四股中二股爲户牖之閒東一股以其半爲户户之東爲壁啟户則户掩於壁其處謂之窔西一股以其半爲牖牖之西爲壁啟牖則牖掩於壁其處謂之奥如此則左右適均而案之士䘮之室位特牲少牢尸祝佐食之行禮亦多合者 又案鄉牖一名蓋以豳詩塞向墐户之向解之然詩箋云向北出牖也且曰塞則亦未必有交窗也鄉與牖自是不同敖氏於士虞禮讀啓牖爲句鄉如初爲句不從鄭氏解
  户牖之閒謂之依
  郭氏曰牖東户西也覲禮斧扆亦以設之於此而得扆名士昏注曰户西者尊處以尊者及賔客位於此故又曰客位
  案牖東户西則壁也依設於壁之南如屛風然行禮於堂則此爲客位故曰尊處行禮於室則此不爲尊處也士虞記曰佐食無事則出户負扆南面以佐食而南面於此則此不爲尊處而士亦有依又可見矣敖氏繼公曰依自天子至於士皆設之天子則飾以斧文耳
  户東曰房户之閒
  士冠注曰房西室户東也寢廟以室爲主故室户專得户名凡言户者皆室户若房户則兼言房以别之大夫士房户之閒於堂爲東西之中案詩疏曰鄉飲酒義尊于房户之閒賔主共之由無西房故以房與室户之閒爲中也又鄉飲席賔于户牖閒而義曰坐賔于西北則大夫士之户牖閒在西而房户閒爲正中明矣人君之制經無明證案釋宮兩階閒謂之鄉郭氏曰人君南鄉當階閒則人君之室正中其西爲右房而户牖閒設扆處正中矣又案斯干詩築室百堵西南其户箋曰天子之寢左右房異於一房者之室户也疏曰大夫唯有一東房故室户偏東與房相近天子諸侯旣有右房則室當在其中其户正中比一房之室户爲西當攷
  案房户之閒亦有楹焉以承梁之北端其南則當東楹其地楹西則稍窄以其距室户近也楹東則稍寛以其距房户差逺也若設席於此則必在楹東蓋不可當梁下也士冠禮庻子冠於房外士昏記母南面于房外皆指此處若鄉飲酒禮尊兩壺于房户閒特牲禮尊于户東少牢禮司宮尊兩甒于房户之閒則在楹之西偪近室房之東與 又案鄉飲酒義所云坐賔于西北與夫賔主夾尊者中室而東西有房論賔主之大分賔未嘗不在西北未嘗不與主夾尊也且西房之外三賔之席在焉亦是西北之賔坐可不謂夾尊乎殆未可執此以爲大夫士無西房之證也有西房則房户之閒不爲東西之中矣 又案斯干詩朱子詩傳之解與此異當以傳爲正傳曰西南其户天子之宫其室非一在東者西其户在北者南其户猶言南東其畝也此云當攷可見箋疏原非定解若此語於正寢與廟言之則西户旣不可通而於百室亦不相貫矣扆在户牖之閒當室正中則户在其東無可疑者孔氏乃云其户正中比一房之室户爲西殊不可曉户在正中則扆當於何所設之而牖又設於何處邪
  房户之西曰房外
  士昏記母南面于房外女出于母左士冠禮尊于房户之閒若庻子則冠于房外南面注曰謂尊東也是房户之西得房外之名也房之户於房南壁亦當近東士昏記注北堂在房中半以北洗南北直室東隅東西直房户與隅閒隅閒者蓋房東西之中兩隅閒也房中之東其南爲夾洗直房户而在房東西之中則房户在房南壁之東偏可見矣
  案士冠禮庶子冠于房外房外卽房户之閒是也但設席則近房設尊則近户耳士昏記婦洗在北堂直室東隅注云洗南北直室東隅東隅謂室東北隅也東西直房户與隅閒謂東直房户西直室東隅於二者之閒設洗不謂房東西之中兩隅閒也設洗處蓋於庪下而當房之西半之中閒以房之廣計之偏西四分之一爾若房户則當房南壁之中朱子於經傳通解士冠禮下注云房户宜當南壁東西之中是也可見此云近東者非定論矣至房中之東即夾也乃云房中之東其南爲夾則沿公食禮賈疏之誤也辨在後 又案房户外之東曰房東有司徹司宫以爵授婦贊者于房東注云房户外之東士昏禮尊于房户之東士䘮禮君視大斂祝負墉南面皆謂房外之東也則房户當南壁東西之中而不偏東彌可見矣
  房中半以北曰北堂有北階
  士昏記婦洗在北堂直室東隅注曰北堂房中半以北賈氏曰房與室相連爲之房無北壁故得北堂之名案特牲記尊兩壺于房中西墉下南上内賔立于其北東面南上宗婦北堂東面北上宗婦在内賔之北乃云北堂又婦洗在北堂而直室東隅是房中半以北爲北堂也婦洗在北堂而士虞禮主婦洗足爵于房則北堂亦通名房中矣大射工人士與梓人升下自北階注曰位在北堂下則北階者北堂之階也案北階卽側階顧命一人冕執銳立于側階以其在北曰北階以其無偶曰側階以其在東房故奔䘮又謂之東階然則西房之北有壁而無階亦可推矣
  堂之上東西有楹
  楹柱也古之築室者以垣墉爲基而屋其上唯堂上有兩楹而已楹之設蓋於前⿰木睂 -- 楣之下案鄉射射自楹閒注曰謂射於庠也又曰序則物當棟堂則物當⿰木睂 -- 楣物畫地爲物射時所立處也堂謂庠之堂也又曰豫則鉤楹内堂則由楹外當物北面揖豫卽序也鉤楹繞楹也物當棟而升射者必鉤楹内乃北面就物則棟在楹之内矣物當⿰木睂 -- 楣而升射者由楹外北面就物又鄭氏以爲物在楹閒則楹在⿰木睂 -- 楣之下也又案爾雅釋宫曰梁上楹謂之梲梲侏儒柱也梁⿰木睂 -- 楣也侏儒柱在梁之上則楹在⿰木睂 -- 楣之下又可知矣
  案楹在前⿰木睂 -- 楣之下今屋皆然無可疑者然不獨前⿰木睂 -- 楣也卽後⿰木睂 -- 楣之下亦有之若以垣墉爲基而屋其上則民閒蝸居陋室容有之未可以槩士大夫之寢廟也蓋楹者所以承大梁之兩端而⿰木睂 -- 楣之兩端卽置于梁端之上梁上短柱二以承小梁小梁之上短柱一以承棟凡兩檩交接處必有枅焉有枅然後檩止而不動是知凡檩之端未有無柱者卽如前庪之下無壁當有六柱焉商頌曰旅楹有閑亦其徵矣且如北堂無壁若無柱以承庪則庪何恃以爲固乎檩皆有柱豈大梁之北端而顧無柱邪然則後⿰木睂 -- 楣下之兩楹特以砌於壁閒不繋行禮之節故經傳無文耳其實必有也室與東西房以此爲界天子諸侯之制則然矣士大夫廼舎其兩楹而中爲之壁夫豈其然 又案爾雅⿰木睂 -- 楣謂之梁郭注門户上横梁此與堂上之⿰木睂 -- 楣與梁名同而實異猶車制輪人之軹輿人之軹非一物也門上楣亦名梁梁與⿰木睂 -- 楣爲一若堂上則梁縱而⿰木睂 -- 楣横梁與⿰木睂 -- 楣爲二當别之
  堂東西之中曰兩楹閒
  公食禮致豆實陳于楹外簋實陳于楹内兩楹閒言楹内外矣又言兩楹閒知凡言兩楹閒者不必與楹相當謂堂東西之中爾
  案朱子蓋謂但當東西之中則雖稍南稍北而皆爲兩楹閒也 又案士䘮禮下篇朝祖正柩于兩楹閒注云鄉户牖也則户牖之閒適當兩楹之閒康成亦云爾矣賈氏以爲在兩楹之閒而近西曲說也户牖之閒適當兩楹之閒則中室而東西房明矣
  南北之中曰中堂
  聘禮受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閒注曰中堂南北之中也入堂深尊賔事也賈氏曰後⿰木睂 -- 楣以南爲堂堂凡四架前⿰木睂 -- 楣與棟之閒爲南北堂之中公當⿰木睂 -- 楣拜訖更前北侵半架受玉故曰入堂深也案東楹之閒侵近東楹非堂東西之中而曰中堂則中堂爲南北之中明矣又士䘮注中以南謂之堂賈氏曰堂上行事非專一所若近户卽言户東户西近房卽言房外之東房外之西近楹卽言東楹西楹近序卽言東序西序近階卽言阼階上西階上其堂半以南無所繼屬者卽以堂言之祝淅米于堂是也
  案稍南稍北而皆爲兩楹閒則南北之中稍東稍西而皆爲中堂亦可見矣
  堂之東西牆謂之序
  郭氏曰所以序别内外
  案序之牆皆在柱閒序端當南齊兩楹而端之止處亦柱也自序端至檐柱則無牆自堂以退入于東西廂由此
  序之外謂之夾室
  公食禮大夫立于東夾南注曰東於堂賈氏曰序以西爲正堂序東有夾室今立于堂下當東夾是東於堂也又宰東夾北西面賈氏曰位在北堂之南與夾室相當特牲禮豆籩鉶在東房注曰東房房中之東當夾北則東夾之北通爲房中矣室中之西與右房之制無明文東夾之北爲房中則西夾之北蓋通爲室中其有兩房者則西夾之北通爲右房也與案西夾之北若通爲室中是室之廣直底於西榮之下也如此則奧與屋漏處於極西旣與康成所云室中廹狹者不相似而户明所入亦不能迴曲而達於西榮之下且牖當西夾與堂隔一序牆而所謂户牖閒者亦不可以爲節蓋不然矣然則東夾之北通爲房中亦未必然也公食禮旣曰東夾南又曰東夾北明此一閒之全乎夾也宰立于東夾北與大夫之立于東夾南者遥相對南者旣在庭北者亦當在屋外不應在屋内凡行禮待事之位唯婦人則在房中其餘無不露立者宰與内官之士非婦人也胡爲而位於房中乎敖氏繼公曰東夾北北堂下之東方也一語可以破羣疑矣 夾者以其在兩旁夾中之室房與堂也通言之皆謂之堂析言之則北一架當爲夾室以其前爲堂則後爲室又與正室平列而夾房也夾室亦於⿰木睂 -- 楣下爲墉而兩旁有户牖與正室同不則不成爲室且無奥則不可以藏祧主矣康成云鬼神尚幽闇 路寢夾室雖不藏主亦當有户牖顧命西夾南鄉之席其當户牖之閒與
  夾室之前曰箱亦曰東堂西堂
  覲禮記注東箱東夾之前相翔待事之處特牲注西堂西夾之前近南爾賈氏曰卽西箱也釋宫曰室有東西廂曰廟郭氏曰夾室前堂是東箱亦曰東堂西箱亦曰西堂也釋宫又曰無東西箱有室曰寢案顧命疏寢有東夾西夾士䘮死于適寢主人降襲絰于序東注曰序東東夾前則正寢亦有夾與箱矣釋宫所謂無東西廂者或者謂廟之寢也與凡無夾室者則序以外通謂之東堂西堂案鄉射主人之弓矢在東序東大射君之弓矢適東堂大射之東堂卽鄉射之東序東也此東西堂堂各有階案雜記夫人奔䘮升自側階注曰側階旁階奔䘮婦人奔䘮升自東階注曰東階東面階東面階則東堂之階其西堂有西面階也
  案東西堂卽東西廂固也細别之則自後⿰木睂 -- 楣以南通謂之堂而箱則又在堂之南畔其當前⿰木睂 -- 楣以外乎凡言相者皆指近邊之處也又序端以南無壁由堂之中而旁通乎此亦是邊際故曰兩相相廂箱竝通爾雅但云無東西廂有室曰寢不云無夾室也若無夾室則只有正屋三閒無旁屋二閒求之經記多不合者故朱子疑其或謂廟之寢也大射君之弓矢適東堂謂東堂之下也東堂之下卽東夾南也但其地尚過東榮以東不盡於夾南耳鄉射之東序東卽此則學宫亦有兩夾室明矣 側階卽北堂下之側階雜記與顧命一也以其在東故奔䘮曰東階以其在北而北鄉故大射儀曰北階若西房之北則無之以其無偶故曰側也婦人升降由此故今俗猶稱母爲北堂也東西堂之兩旁無所謂東面階西面階者後人之臆說於經無文 凡婦人之專禮由正階昏禮親迎婦從降自西階入門升自西階婦見舅姑升自西階舅姑饗婦婦降自阼階是也婦人從丈夫相次而行者由正階士䘮禮下篇遷祖從柩升自西階旣祖婦人降自阼階反哭入廟婦人升降自阼階適殯宮升自阼階是也其不從丈夫相次而行者則出入由闈門升降自側階如特牲少牢之祭士䘮之朝夕哭皆然夫人奔䘮何獨不然未見有所爲東面階西面階也者
  東堂下西堂下曰堂東堂西
  大射賔之弓矢止于西堂下其將射也賔降取弓矢于堂西堂西卽西堂下也特牲主婦視饎爨于西堂下記曰饎爨在西壁則自西壁以東皆謂之西堂下矣又大射執冪者升自西階注曰羞膳者從而東由堂東升自北階立于房中則東堂下可以達北堂也案東當西堂卽東夾西夾之南是也鄉射納射器賔與大夫之弓倚于西序主人之弓矢在東序東此在東西堂上近序端而倚之也衆弓倚于堂西則西堂下之西也司射比衆耦于堂西衆賔適堂西繼三耦而立東上若有東面者則北上據此則直序以外東西壁以内通謂之堂東堂西矣士虞饎爨在東壁以其近壁故以壁爲節也燕禮小臣師一人在東堂下南面大射小臣師從者在東堂下南面少牢司宮摡豆籩于東堂下則在東堂之南而未離乎堂也特牲主婦視饎爨于西堂下者蓋爨近西壁炊者負壁東鄉而鑊在其東主婦就而視之不可云西壁故遥繼西堂而言西堂下耳其近序則曰序東序西近階則曰階東階西鄉射司射倚弓與扑于西階西亦曰東方西方士喪禮東方之饌東堂下也鄉射拾取矢後者授有司于西方西堂下也 又案主婦視饎當降自北階則西堂下亦可達北堂以其四畔皆縣故周環可通行耳
  堂角有坫
  士冠禮注坫在堂角士喪禮疏堂隅有坫以土爲之或謂堂隅爲坫也
  案當從堂隅爲坫之說未必别以土爲之此與反坫之坫蓋異
  堂之側邊曰堂廉
  鄉飲設席于堂廉注曰側邊曰廉䘮大記疏堂廉堂基南畔廉稜之上也又鄉射衆弓倚于堂西矢在其上注曰上堂西廉則堂之四周皆有廉也
  案天子諸侯四注屋則堂之四周皆當有廉若大夫士兩下之屋則東西榮之下蓋無廉也鄉射所云堂西廉者仍是南廉之側畔近檐一節耳蓋東西榮下之牆至南檐則稍有不盡也
  升堂兩階其東曰阼階
  士冠注阼酢也東階所以答酢賓客也每階有東西兩廉聘禮饔鼎設于西階前陪鼎當内廉此則西階之東廉以其近堂之中故曰内廉也士之階三等案士冠降三等受爵弁注曰下至地賈氏曰匠人云天子之堂九尺賈馬以爲階九等諸侯堂宜七尺階七等大夫宜五尺階五等士宜三尺故階三等也兩階各在楹之外而近序案鄉射升階者升自西階繞楹而東燕禮媵爵者二人升自西階序進東楹之西酌散交于楹北注曰楹北西楹之北則西階在西楹之西矣士冠禮冠于東序之筵而記曰冠于阼䘮禮欑置于西序而檀弓曰周人殯于西階之上故知階近序也
  案阼階亦曰東階檀弓夏后氏殯于東階之上是也西階亦曰賔階顧命次路在賔階面是也階之兩旁爲廉西階以東爲内西爲外東階以西爲内東爲外階之濶疑如車兩輪之度而稍寛其旁以長石甃之不爲階級上端與堂廉平而下端底於地䘮禮棺之升降用軸軸之廣大畧如車則階可推矣階近序亦不偪序鄉飲賔降立于階西當序聘禮歸饔賔階西再拜稽首是階外序内猶畧有餘地也特牲堂下之尊一設于阼階東一設于西階西其當階與序之閒與升階不並行射禮上射先升下射從之中等禮當然也抑階亦不甚廣若太廣則恐妨於樂縣耳
  堂下至門謂之庭三分庭一在北設碑
  聘禮注宮必有碑所以識日景引隂陽也士昏禮疏碑在堂下三分庭一在北案聘禮歸饔餼醯醢夾碑米設于中庭注曰庭實固當庭中言中庭者南北之中也列當醯醢南米在醯醢南而當庭南北之中則碑三分庭一在北可見矣聘禮注又曰設碑近如堂深堂深謂從堂廉北至房室之壁三分庭一在北設碑而碑如堂深則庭蓋三堂之深也又案鄉射之侯去堂三十丈大射之侯去堂五十四丈則庭之深可知而其隆殺之度從可推矣
  案中庭有以東西之中言之者特牲記佐食無事則中庭北面鄉射設楅于中庭南當洗士䘮置重于中庭參分庭一在南此或上或下而皆爲東西之中也有以南北之中言之者士䘮薦車直東榮注云於中庭聘禮公揖入立于中庭又曰擯者退中庭又曰宰夫受幣于中庭至還玉于賔館大夫降中庭此或左或右而皆爲南北之中也至設碑之處及庭之淺深則未有易決者設洗南北以堂深經之明文也若設碑亦如堂深則洗何不取節于碑曰南當碑而必曰以堂深乎鄉射設楅于中庭南當洗亦經之明文也不曰當碑而曰當洗則設洗設楅之處不當設碑之處可見矣楅之南司馬所有事若有碑焉則礙也聘禮歸饔飪一牢鼎九陪鼎三北上上當碑醯醢百甕夾碑十以爲列是醯醢在碑之兩旁飪鼎腥鼎之内而稍出其北也公食禮不親食而致庻羞陳于碑内庭實陳于碑外聘禮還玉于賔館賔自碑内聽命皆不見碑南北之節祭義君牽牲入廟門麗于碑此牲君親射之則碑之距堂蓋不僅如設洗設楅之度也敖氏繼公以爲在庭東西南北之中者理或然與士䘮下篇朝祖訖降柩注謂柩車在階閒少前參分庭之北經不以碑爲節則碑之不設於三分庭一在北也亦足以徵之矣碑蓋圓而卑有孔檀弓豐碑與桓楹並言知其圎也髙則有妨於射事且碑之爲言卑知其卑也以繋牲知有孔也 凡經言階閒者亦東西之中也以近階故不曰中庭而曰階閒特牲執事之俎陳于階閒士虞饌黍稷兩敦于階閒士䘮遂匠納車于階閒旣祖婦人降卽位于階閒 又案庭三堂之深大夫士之寢廟或然未可以槩諸侯天子之寢廟及學宮也鄉射侯道五十弓弓六尺則三十丈自侯至門必有數丈餘地矢乃不集於門以三十六丈約計之則堂之深十二丈一架之深四丈矣士大夫之屋制焉得如許深長乎士大夫射禮皆於學宫行之蓋以其寢之庭不足以容射故也則學宫之庭其因射事而特深爲之與庭雖深而堂未必取足於三之一也勢不能也諸侯燕射于寢侯道與鄉射同若大射三侯侯道九十弓則庭不止於百弓矣鄭氏以爲射於郊學敖氏繼公以爲亦射於寢諸侯之寢與學庭則深矣其堂恐亦未可以三分庭之一爲率也
  堂塗謂之陳
  郭氏曰堂下至門徑也其北屬階其南接門内𩅸案凡入門之後皆三揖至階昏禮注三揖者至内𩅸將曲揖旣曲北面揖當碑揖賈氏曰至内𩅸將曲者至門内𩅸主人將東賔將西賔主相背時也旣曲北面者賔主各至堂塗北行向堂時也至内𩅸而東西行趨堂塗則堂塗接於𩅸矣旣至堂塗北面至階而不復有曲則堂塗直階矣又案聘禮饔鼎設于西階前陪鼎當内廉注曰辟堂塗也則堂塗在階廉之内矣鄉飲三揖注曰將進揖當陳揖當碑揖陳卽堂塗也案堂塗謂之陳爾雅釋宮文其北屬階其南屬門内𩅸固已自北而直南至盡處必有一折東西行乃南行而出門也其入也亦然考工記匠人職堂涂十有二分注云謂階前若今令甓裓也分其督旁之修以二分爲峻據此則堂塗蓋稍隆起亦或以磚甃之其中庭若三分一之南一之北則又爲之識别以便於行禮者與詩陳風曰中唐有甓爾雅又曰廟中路謂之唐 又案士冠禮三揖敖氏繼公云主人揖而入門右西面賔入門而左東面主人乃與賔三揖三揖者於入門左右之位揖三分庭一在南揖三分庭一在北揖也與注疏三揖之法異初疑其不然旣而讀鄉飲之文曰衆賔皆入門左北上主人與賔三揖鄉射之文曰衆賔皆入門左東面北上賔少進主人以賔三揖夫東面北上而後三揖則方其至𩅸而曲固不揖也賔少進乃有三揖則初北面時亦不揖也於此分三揖之部位則初發足時一揖三分庭而南與北各一揖乃勢所必然而設碑之節亦不得不於南北之中矣蓋敖氏之於經析理精而用心審實有出於漢宋諸儒之上者
  中門屋爲門門之中有闑
  士冠禮席於門中闑西閾外注曰闑橛也玉藻疏闑門之中央所竪短木也釋宫曰樴在地者謂之臬郭氏曰卽門橛也然則闑者門中所竪短木在地者也其東曰闑東其西曰闑西
  案中門屋爲門謂東西之中也其南北亦當屋之極與闑在兩門之中央祇有一而已聘禮疏以爲有東闑西闑非也
  門限謂之閾
  釋宫曰柣謂之閾郭氏曰閾門限邢昺曰謂門下横木爲内外之限也其門之兩旁木則謂之棖棖闑之閒則謂之中門
  案中門謂一門之中以其有闑故不以兩門之中爲中而以一門之中爲中也 又案門上横於兩棖之閒者亦曰⿰木睂 -- 楣爾雅楣謂之梁郭注門户上横梁是也與⿰木睂 -- 楣棟之⿰木睂 -- 楣
  闔謂之扉
  邢昺曰闔門扉也其東扉曰左扉門之廣狹案士昏禮納徵儷皮記曰執皮左首隨入注曰隨入爲門中阸狹賈氏曰皮皆横執之門中阸狹故隨入也匠人云廟門容大扃七个注曰大扃牛鼎之扃長三尺七个二丈一尺彼天子廟門此士之廟門降殺甚小故云阸狹也推此則自士以上宫室之制雖同而其廣狹則異矣
  案東扉左扉據士昏記及士䘮禮卜日而言也凡入門由闑右只在一邊執皮則兩手張𨳩故士昏隨入此與射禮升階不竝行意畧同皆禮當如此非必以門之阸狹也以天子之門二丈一尺降殺之士門應尚寛不至不容二人並入聘禮記凡庭實隨入以諸侯之廟門而庭實亦隨入則不因門之阸狹可見矣
  夾門之堂謂之塾
  釋宫曰門側之堂謂之塾郭氏曰夾門堂也門之内外其東西皆有塾門一而塾四其外塾南鄉案士虞禮陳鼎門外之右匕俎在西塾之西注曰塾有西者是室南鄉又士冠禮擯者負東塾注曰東塾門内東堂負之北面則内塾北鄉也
  案塾有堂有室云夾門之堂以堂包室而言也門一而塾四外塾南鄉内塾北鄉皆無可疑但堂與室之區分未知如何或云棟之下爲壁隔斷内外各以其一爲塾近壁一半爲室近檐一半爲堂而皆無户牖如房與北堂之制然月令疏謂祀竈祀門祀行皆在廟門外先設席於廟門之奥又諸侯釁廟禮雍人割雞屋下當門郟室割雞于室中注曰郟室門夾之室也有奥有夾室則似非無户牖者 又案士䘮卜日奠龜于西塾上士虞羞燔俎在内西塾上皆云上則塾髙于庭矣然凡有事於塾者皆無升降之文是無階也無階而云上者塾蓋髙於庭一級行者一拾足卽升塾故不言升降與門與塾平亦髙於庭一級故凡出入及士䘮薦車與柩車之出皆無升降也門塾髙於庭而卑於堂制之宜也敖氏繼公謂塾髙於堂而東西有階恐無此理
  門之内兩塾之閒謂之宁
  聘禮賔問卿大夫迎於外門外及廟門大夫揖入擯者請命賔入三揖並行注曰大夫揖入者省内事也旣而俟於宁也凡至門内𩅸爲三揖之始上言揖入下言三揖並行則俟于𩅸南門内兩塾閒可知矣李廵曰宁正門内兩塾閒義與鄭同謂之宁者以人君門外有正朝視朝則於此宁立故耳周人門與堂修廣之數不著於經案匠人云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廣四修一堂修謂堂南北之深其廣則益以四分修之一也門堂三之二室三之一門堂通謂門與塾其廣與修取數於堂得其三之二室三之一者兩室與門各居一分也以夏后氏之制推之則周人之門殺於堂之數亦可得而知矣
  案大夫士本無所謂宁者注家強以門内兩塾閒當之非其實也卽天子諸侯宁立之處亦不在此周官司士正朝儀之位天子之治朝也聘禮夕幣及受命于朝諸侯之治朝也皆立於路門之外未有在門内者若在門内兩塾之閒則何以徧揖羣臣乎天子外屛屛在路門之外天子負之以立屛近而門稍逺諸侯内屛屛在路門之内諸侯在門外遥負之以立門近而屛稍逺曰門屛之閒謂之宁者猶言門屛相近之處未可執二者之中閒以求之也若泥於二者之閒内屛者宁在門之内則不便於揖羣臣外屛者宁在屛之外直幾於面牆矣而可乎曲禮疏謂天子外屛屛在路門之外而近應門亦慮面牆之不可而又泥閒字耳若近應門則仍是内屛不必舎近求逺取節於路門而曰外屛矣覲禮侯氏肉袒告聽事出自屛南適門西先出而後屛南則屛在門外而距門不逺可見也廟門如此路門可推大夫以簾士以帷不過貼近寢門縣掛一物以蔽外内迥非外屛内屛之比卽其家有私朝如魯敬姜所云内朝庀季氏之家政者宁立之處亦必在寢門之外然則門之内兩塾之閒固不可以宁之名被之也 屋制修廣之數雖不見於經但據士之昏䘮祭禮以其室中所容之人與器物約之其修必二丈許乃足以容也今卽以二丈爲率計之修二丈廣則二丈一尺或中一閒稍寛則廣二丈五尺旁四閒廣各二丈與室居堂三之一合堂與室則深八丈廣十丈五尺矣其檐宇及東西兩端之牆址當在其外門之修廣鄭氏以爲取數於堂得其三之二則門屋之修五丈六尺廣七丈此門與兩塾之全數也鄭又云室三之一者兩室與門各居一分也似卽指兩塾爲室矣如此則總爲三閒中一閒爲門而旁兩閒爲塾塾有堂有室此但言室不言堂則以室包堂而言與每閒廣二丈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其門一閒除柱與兩棖外兩扉廣二丈有竒一扉之廣丈許天子廟門廣二丈一尺兩門則四丈二尺士不及其半則諸侯大夫降殺之數亦畧可推矣 又案士冠禮擯者負東塾敖氏繼公曰東塾西塾其北蓋與東西堂相對而廣亦如之以鄉射禮特牲禮及公食禮序立之位參攷之則敖氏之言良是蓋宅勢當整方不應門屋偏窄於堂也若然則門屋亦五閒中一閒爲門而旁各兩閒爲塾矣或曰塾四閒東西端各一閒爲内塾次近門各一閒爲外塾内塾北鄉而南壁外塾南鄉而北壁中閒各以墉隔之其堂室則於一閒之深以三分二爲堂三分一爲室考工所謂門三之二室三之一也未知是否
  門之内外東方曰門東西方曰門西
  特牲注凡鄉内以入爲左右鄉外以出爲左右士冠注出以東爲左入以東爲右以入爲左右則門西爲左門東爲右鄉飲酒賔入門左燕禮卿大夫皆入門右是也以出爲左右則門東爲左門西爲右士冠主人迎賔出門左西面士虞側亨于廟門外之右是也闑東曰臬右亦自入者言之也天子諸侯門外之制其見於經者天子有屛諸侯有朝案覲禮侯氏入門右告聽事出自屛南適門西注曰天子外屛釋宫屛謂之樹郭氏曰小牆當門中曲禮疏天子外屛屛在路門之外諸侯内屛屛在路門之内此侯氏出門而隱於屛則天子外屛明矣釋宫曰門屛之閒謂之宁謂宁在門之内屛之外此屛據諸侯内屛而言也諸侯路寢門外則有正朝大門外則有外朝案聘禮夕幣于寢門外宰入告具于君君朝服出門左南鄉注曰寢門外朝也入告入路門而告寢門卽路門賈氏曰此路門外正朝之處也是正朝在寢門外也聘禮又曰賔死介復命柩止于門外若介死唯上介造于朝注曰門外大門外也必以柩造朝達其忠心又賔拜饔餼于朝注曰拜于大門外賈氏曰大門外諸侯之外朝也賔拜于朝無入門之文則諸侯外朝在大門外明矣是外朝在大門外也諸侯三朝其燕朝在寢燕禮是也正朝與外朝之制度不見于經蓋不可得而考矣
  案少牢禮雍爨在門東南北上廪爨在其北陳鼎五三鼎在羊鑊之西二鼎在豕鑊之西旣實鼎乃舉鼎陳于門外之東方北面北上爨最東蓋離東壁不逺鼎在其西則稍近東塾至舉而陳之則又西而當東塾矣士虞禮爨在廟門外之右陳鼎于門外之右匕俎在西塾之西大抵與吉祭東西相反是則自東竟西皆稱門外皆以門爲節也 外屛内屛之說已見於前路寢内朝有堂有階燕禮射禮皆於斯論語攝齊升堂謂此也自路門以外治朝外朝皆無堂
  寢之後有下室
  士䘮記士處適寢又曰朔月若薦新則不饋于下室注曰下室如今之内堂正寢聽朝事賈氏曰下室燕寢也然則士之下室於天子諸侯則爲小寢也春秋傳子大叔之廟在道南其寢在廟北其寢廟之寢也廟寢在廟之北則下室在適寢之後可知矣又案喪服傳有東宮有西宮有南宮有北宮異宮而同財内則曰由命士以上父子皆異宮士昏疏異宮者别有寢若不命之士父子雖大院同居其中亦隔别各有門户則下室之外又有異宮也
  案士有下室有異宮則自大夫而諸侯天子宮室必愈多矣隨地異形不必皆南鄉也詩所云築室百堵西南其户者以此
  自門以北皆周以牆
  聘禮釋幣于行注曰䘮禮有毁宗躐行出于大門則行神之位在廟門外西方檀弓疏毁宗躐行毁廟門西邊牆以出柩也士䘮禮爲垼于西牆下注曰西牆中庭之西特牲主婦視饎爨于西堂下記曰饎爨在西壁注曰西壁堂之西牆下門之西有牆則牆屬於門矣西牆在中庭之西則牆周乎庭矣西壁在西牆下則牆周乎堂矣牆者墉壁之總名室中謂之墉昏禮尊于室中北墉下是也房與夾亦謂之墉冠禮陳服于房中西墉下聘禮西夾六豆設于西墉下是也堂上謂之序室房與夾謂之墉堂下謂之壁謂之牆其實一也隨所在而異其名爾堂下之壁闈門在焉士冠禮冠者降適東壁見于母注曰適東壁者出闈門也時母在闈門之外婦人入廟由闈門士虞禮賔出主人送主婦亦拜賔注曰女賔也不言出不言送拜之於闈門之内闈門如今東西掖門釋宮云宮中之門謂之闈郭氏曰謂相通小門也是正門之外又有闈門而在旁壁也
  案周以牆者卽所謂宮牆也接門塾之兩端而東西平列至東南隅西南隅則折而之北圍廟寢之後皆周焉行神之位在西方則廟之西牆之外也䘮大記非適子以于隱者爲廬注曰不欲人屬目蓋廬於東南角則寢之東牆之内也然則牆亦當門屋之脊與其闈門寢之闈門在東壁廟之闈門則當在西壁婦人由之乃便也士冠禮冠者適東壁或其時母立於東夾之北與若出闈門則由東壁而北而西以行焉其有數廟而外爲都宮者則都宮之西必有一總闈門而各廟又皆有闈門乃可以達也
  人君之堂屋爲四注大夫士則南北兩下而已
  士冠禮設洗置于東榮注曰榮屋翼也燕禮設洗當東𩅸注曰人君爲殿屋也案考工記殷四阿重屋注曰四阿若今四注屋殷人始爲四注屋則夏后氏之屋南北兩下而已周制天子諸侯得爲殿屋四注卿大夫以下但爲夏屋兩下四注則南北東西皆有𩅸兩下則唯南北有𩅸而東西有榮是以燕禮言東𩅸而大夫士禮則言東榮也𩅸者說文曰屋水流也徐鍇注曰屋檐滴處榮者說文曰屋梠之兩頭起者爲榮又曰屋齊謂之檐楚謂之梠郭璞注上林賦曰南榮屋南檐也義與說文同然則檐之東西起者爲榮謂之榮者爲屋之榮飾謂之翼者言其軒張如翬斯飛耳士䘮升自前東榮䘮大記降自西北榮是屋有四榮也門之屋雖人君亦兩下爲之燕禮之門内𩅸則門屋之北𩅸也凡屋之檐亦謂之宇士䘮禮爲銘置于宇西階上注曰宇梠也說文曰屋邊也釋宫云檐謂之樀郭氏曰屋梠郉昺曰屋檐一名樀一名梠又名宇皆屋之四垂也宇西階上者西階之上上當宇也階之上當宇則堂廉與坫亦當宇矣特牲主婦視饎爨于西堂下注曰南齊于坫其記又注曰南北直屋梠是也階上當宇故階當𩅸鄉射記磬階閒縮𩅸是也𩅸以東西爲從故曰縮𩅸此𩅸謂堂之南𩅸也
  案夏屋無東西之𩅸而四注屋亦有兩榮以其東西不盡於榮而盡於𩅸𩅸在榮之北故以𩅸爲節也四𩅸者南北𩅸多東西𩅸少以其東西只一架也 屋榮之解說文與郭璞俱未明爽凡屋檐在前後榮在兩旁檐横而榮則從未可混而言之也蓋横互於棟上而爲南北之界者曰脊脊之東西兩端盡處有䲭吻俱外鄉兩端之牆爲全屋之扞蔽者曰屋山以其上銳下濶似山形也榮在屋山之上自䲭吻南北兩分迤𨓦而下或竟檐而止或不竟檐數尺而止其崇與廣大約如屋脊而少殺但脊平而榮則自髙遞下如橋梁矣以左右言之曰東榮西榮士冠禮設洗當東榮是也以前後言之曰前榮後榮士䘮禮復者升自前東榮降自後西榮是也是則屋稆非榮也許郭所云乃榮之前後端極於梠之東西端而止者耳然榮有不竟檐而止者則以檐梠爲榮之說究不可通唯四注之殿屋則榮之竟於前後端者必鄉四隅更加隆起而於其外爲東西二𩅸許郭或指此之隆起者當之未可以概諸士大夫之廟寢也今南方之屋有榮者少閒有爲之者俗稱風火山牆但整方爲之如屛風然而每架爲髙下與京師之式小異亦不竟檐而止賈氏曰榮屋翼也今之搏風豈以其阻當風勢可以禦火故與朱子語類一條指牆外八字之板言之板不出於屋山之上非榮翼也况牆外有板者特其偶然非通式也古大夫士之廟若寢蓋無無榮者如無榮直以屋山之牆爲節可矣
  此其著於經而可攷者也
  禮經雖亡闕然於覲見天子之禮於燕射聘食見諸侯之禮餘則見大夫士之禮宫室之名制不見其有異特其廣狹隆殺不可攷耳案顧命成王崩于路寢其陳位也有設斧扆牖閒南鄉則户牖閒也西序東鄉東序西鄉則東西序也西夾南鄉則夾室也東房西房則左右房也側階則北階也東堂西堂則東西箱也東垂西垂則東西堂之宇階上也兩階戺則堂廉也賔階面阼階面則兩階前也左塾之前右塾之前則門内之塾也畢門之内則路寢門也又曰諸侯出廟門俟則與士䘮禮殯宫曰廟合也然則鄭氏謂天子廟及路寢如明堂制者蓋未必然明堂位與考工記所記明堂之制度者非出於舊典亦未敢必信也又案書多士傳天子之堂廣九雉三分其廣以二爲内五分内以一爲髙東房西房北堂各三雉公侯七雉三分廣以二爲内五分内以一爲髙東房西房北堂各一雉伯子男五雉三分廣以二爲内五分内以一爲髙東房西房北堂各一雉士三雉三分廣以二爲内五分内以一爲髙有室無房堂注曰廣榮閒相去也雉長三丈内堂東西序之内也髙穹髙也此傳說房堂及室與經亦不合然必有所據姑存之以備參攷
  案天子諸侯殿屋四注大夫士廈屋兩下其餘名制相同而廣狹深淺崇卑則異此東房西室之說所以未可信也康成謂宗廟路寢明堂同制蓋必不然唯廟與寢則同耳明堂自當别論詳見考工記匠人職三分廣以二爲内是以三分之一爲東西夾也五
  分内以一爲髙蓋指檐宇之髙也以廣四修一計之則進深之數可得矣以瓦屋四分之法加之則脊髙之數可得矣但其北堂未知所指以上下文義求之則北堂其卽室與又謂士有室無房堂亦不可曉經文士屋皆有房有堂未見無房堂者若無房堂何以行禮民閒廬舎則有於檐下爲壁而壁閒開門者左氏傳所謂吾儕小人有闔廬以蔽風雨者此則於有室無房堂爲近之禮不下庻人故也書傳其以庶人之屋爲士屋邪抑士之未仕者與庻人同邪
  朱子此篇雖通言天子諸侯大夫士宫室之制而意主於大夫士以儀禮一經多爲大夫士言之也凡尺皆謂周尺考工記云人長八尺康成云中人張臂八尺張足六尺跬三尺歩六尺武尺二寸武五爲歩四指四寸爲握亦曰一膚亦曰一握亦曰一扶中人之手搤圍九寸人頭之長曰宣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磬折之長四尺五寸參伍求之大約周之八尺當今之五尺以此爲率則皆可推矣















  欽定儀禮義疏卷首下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一
  正義賈氏公彦曰儀禮周公所制 班氏固曰周監於二代禮文尤具事為之制曲為之防故稱禮經三百威儀三千 朱子曰禮經即今之儀禮其存者十七篇 張氏淳曰漢初未有儀禮之名疑後漢學者見十七篇中有儀有禮遂合而名之
  存疑賈氏公彦曰儀禮不名周者欲見兼有異代之法士䘮禮商祝夏祝其證也
  案周監二代則周人所行容有夏殷之禮存焉然已經周公損益則亦為周之禮矣其冠禮之若醮昏禮之若不親迎士虞之無尸少宰之若不賓尸則時有豐絀物有備否儀有隆殺聽人之擇而行之非關異代至夏祝商祝不過取其名以為别亦於夏禮商禮無與命名之義不繫乎此
  士冠禮第一之一冠古玩反篇内不音者竝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童子任職居士位賈疏據昏禮相見禮皆士身所行故知此是士身自加冠年二十而冠賈疏曲禮二十曰弱冠呂氏大臨曰古者自十九而下皆為童子主人𤣥冠朝服則是仕於諸侯天子之士朝服皮弁素積朱子曰案諸侯朝服以日視朝天子皮弁以曰視朝皆君臣同服故此言主人𤣥冠朝服則是仕於諸侯而為士者若天子之士則其朝服當用皮弁素積不得言𤣥冠朝服也鄭氏本文如此而釋文乃以天子二字加於諸侯之上則舛繆而無文理矣今定從疏古者四民世事士之子恒為士賈疏四民世事齊語文引之者證此士身自加冠法若士之子四十强而仕何得有二十為士自加冠也 朱子曰疏說不可曉竊詳鄭意似謂士之子雖未仕亦得用此禮爾疏恐誤也冠禮於五禮屬嘉禮賈疏春官大宗伯五禮吉凶賓軍嘉其以嘉禮親萬民一曰以昏冠之禮親成男女是冠屬嘉禮也大小戴及别錄此皆第一賈疏戴徳戴勝與劉向别錄十七篇次第皆冠禮第一 敖氏繼公曰此篇主言士冠其適子之禮此云士者據其子而立文也下篇放此冠者加冠之稱凡經言士禮者皆謂諸侯之士其言大夫禮者亦然
  案敖氏謂士冠其子之禮是也注疏以士身自加冠者言之或疑古者十五入大學九年大成約其出學之年已二十有四四十始仕則不當有童子任職居位者似矣然四十而服官五十而為大夫古人特差其大概耳如有才能出衆者未必拘此限故賈氏以大夫為兄之長殤之服證之也抑士雖無世官或亦有世爵勲徳之胄雖未及𡻕豈盡列於編氓則父子同為士者容當有之苟有一焉則注疏之說不可廢也喪服大夫之子為其子為大夫者不杖期經例凡云大夫之子者則父在也是祖與孫同為大夫孫年未必四十五十也此亦可為父子同仕之證
  通論賈氏公彦曰大夫始仕者二十巳冠訖五十乃爵命為大夫故大夫無冠禮又喪服大夫為昆弟之長殤小功注云謂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為大夫無殤服也小記云丈夫冠而不為殤大夫身巳加冠降兄殤在小功是身有徳行得為大夫不以二十始冠也若諸侯則十二而冠案襄九年左氏傳晉侯問公年曰十二年矣國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禮也君可以冠矣是諸侯十二而冠也尚書金縢王與大夫盡弁時成王年十五則知天子亦十二而冠大戴禮公冠四加緇布冠皮弁爵弁後加𤣥冕天子亦四加後當加衮冕又家語冠頌王太子冠擬公則天子之元子亦四加若諸侯之子不得四加與士同三加可知 楊氏復曰諸侯始加緇布冠繢緌其服𤣥端再加皮弁三加𤣥冕天子始加𤣥冠朱組纓再加皮弁三加衮冕
  案公冠但有𤣥端皮弁𤣥冕三者注四字當作三賈氏四加之說盖沿公冠篇訛字而誤
  士冠禮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目下文所言之禮也後篇皆放此
  筮于庿門筮市例反庿古廟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筮以蓍問日吉凶於易也冠必筮日于庿門者重以成人之禮成子孫也賈疏兼言孫者家事統於尊若祖在則為冠主也庿謂禰庿不于堂者嫌蓍之靈由庿神賈疏草之靈莫善於蓍易曰蓍之徳圓而神以蓍自有靈知吉凶不假庿神也 敖氏繼公曰此目筮日之事也凡經文類此者不悉見之筮日重冠事也于庿門者為將有事于庿中必于門者明其求於外神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特牲禮筮日主人即位于門外此不言以下文布席于門中閾外可見凡經内言庿者皆禰庿非禰庿則以庿名别之如聘禮卿受于祖庿是也若天子諸侯皆冠於始祖廟襄九年季武子云以先君之祧處之祧謂遷主所藏始祖庿也
  案庿祧通言耳賈氏以祧為始祖廟盖未必然說見聘禮特牲筮于門外與此在庿門亦微有别說見特牲
  存疑賈氏公彦曰不筮月者夏小正二月綏多士女注謂冠子取妻時也有常月故不筮
  案下經屨夏用葛冬皮屨則冠非有常月不筮者以事繫日主日則月不必筮也
  主人𤣥冠朝服緇帶素韠即位于門東西面冠如字朝直遥反後朝服同韠音畢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將冠者之父兄也𤣥冠委貌也賈疏此云𤣥冠下記云委貌實一物朝服者十五升布衣而素裳也賈疏雜記朝服十五升布也素裳裳與韠同色云素韠故知裳亦白素絹為之衣不言色者衣與冠同也賈疏禮之通例衣冠同色其衣冠異色經即别言之下文爵弁服純衣是也筮必朝服尊蓍龜之道也賈疏正冠時主人服𤣥端爵韠此服朝服是尊蓍龜之道案特牲禮筮日與祭同服𤣥端少牢禮筮日與祭同服朝服不特尊蓍龜者彼為祭事蓍龜不可尊於先祖此為冠事蓍龜可尊於子孫也緇帶黑繒帶也賈疏士練繒為帶體所裨者用緇此言緇據裨者而言也素韠白韋韠也長三尺上廣一尺下廣二尺其頸五寸肩革帶博二寸賈疏亦玉藻文注云頸五寸亦謂廣也頸中央肩兩角皆上接革帶肩與革帶廣同天子與其臣𤣥冕以視朔皮弁以日視朝諸侯與其臣皮弁以視朔朝服以日視朝賈疏約玉藻而知凡染黑五入為緅七入為緇𤣥則六入與賈疏考工記鍾氏職染鳥羽三入為纁五入為緅七入為緇是染黒法此注𤣥六入下經注云朱四入無正文故皆云與以疑之 敖氏繼公曰𤣥冠黒繒委貌也朝服十五升之𤣥布衣而素裳也士朝服以筮敬其神也士服以𤣥端為正士帶以襌練為體其博四寸又以緇繒之博二寸者二合而裨其帶下之垂者故謂之緇帶帶下長三尺其屈垂者二尺素韠象裳色也士之韠率象裳色或近焉惟有為而變者乃大異也 賈氏公彦曰即位禰庿門外以待筮事
  案或疑𤣥冠以布為之夫既祥縞冠素紕禫而纎皆絲也𤣥冠不以布可知矣記云大古冠布齊則緇之布冠止此耳麻冕特以麻為板之表裏其冒於首者則繒也帶下長三尺所謂紳也屈垂者則紐也通論賈氏公彦曰玉藻君素帶終裨大夫素帶裨垂士練帶率下裨又云雜帶君朱綠大夫𤣥華士緇裨注云君裨帶上以朱下以綠終之大夫裨垂外以𤣥内以華士裨垂之下外内皆以緇是謂緇帶鄭彼云是謂者指此文也若然天子諸侯帶繞腰及垂者皆裨之大夫則不裨其繞腰者直裨垂之三尺與屈而垂者士則裨其末而已韠即黻也祭服謂之黻朝服謂之韠玉藻云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韋但彼是𤣥端服之韠用爵韋此朝服用素韋耳
  餘論鄭氏康成曰韠蔽膝也古者田獵而食其肉衣其皮先以兩皮如韠以蔽前後後世聖人易之以布帛猶存其蔽前示不忘古尊祭服異其名曰黻
  有司如主人服即位于西方東面北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有司即筮者占者宰宗人之類鄭氏康成曰有司羣吏有事者謂主人之吏所自辟除府史以下也今時卒吏及假吏皆是也
  案有司不論公私皆有焉惟其所長而已公則公有司也私則私臣也如主人服則朝服也有司亦朝服者古人以禮相見皆曰朝士大夫聽事接賓之所亦曰朝至漢太守之庭猶曰郡朝故未仕者亦朝服特牲禮助祭者皆朝服是也主人朝服以敬筮事有司朝服亦以敬主人之事也有司在士之下而其冠服如此則二十而冠之禮不必士而後行之而士子弟之巳冠者皆可以為有司而助人之禮事可見矣存疑賈氏公彦曰羣吏與屬吏不同羣吏為府史胥徒屬吏則君命之士下文宿贊冠者注云謂賓及他官之屬若中士下士又主人贊者亦云其屬中士若下士是也特牲有司之上有子姓此文無者祭祀事重故子姓皆來冠事稍輕故或有不至也
  筮與席所卦者具饌于西塾饌士戀反塾音孰
  正義鄭氏康成曰筮謂蓍也具俱也饌陳也西塾門外西堂也賈疏爾雅門側之堂謂之塾 敖氏繼公曰蓍而云筮者以其所用名之席蒲筵也士用蒲席神人同所卦者所以畫地記爻及書卦之具也士喪禮卜日奠龜于西塾上南首有席燋在龜東然則此時具饌之位蓍亦當南鄉席在其後而所卦者則在蓍右亦變於筮時也
  案門之東西有四塾内外各二筮在闑西西面將筮而蓍與席及畫地記爻之木俱陳于門外西堂近其事也少牢云卦者在左坐卦以木
  布席于門中闑西閾外西面闑魚列反閾音域注古文闑為槷閾為蹙正義鄭氏康成曰闑門橛也閾閫也賈疏曲禮外言不入於閫閫門限也 邢氏昺曰閾謂門下横木為内外之限也其門之兩旁木則謂之棖棖闑之間則謂之中門 李氏如圭曰闑門中央所竪短木也 敖氏繼公曰闑西東西節也閾外南北節也此席西於闑乃云門中則二扉之間惟有一闑明矣
  案布席將坐以筮也前饌于西塾至此乃布之此席其北上與
  筮人執筴抽上韇兼執之進受命于主人筴初革反韇音獨正義鄭氏康成曰筮人有司主三易者也賈疏周官筮人掌三易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韇藏筴之器也今時藏弓矢者謂之韇丸賈疏韜弓矢者以皮為之詩象弭魚服是以魚皮為矢服則此韇亦用皮也兼并也進前也自西方而前賈疏前鄉東方受命受命者當知所筮也 賈氏公彦曰少牢云史左執筮右抽上韇兼與筮執之東面受命于主人得命西面于門西抽下韇左執筮右兼執韇以擊筮乃立筮此不言文不具筴即蓍也曲禮云筴為筮韇言上者其制有上下下者從下鄉上承之上者從上鄉下韜之也 敖氏繼公曰筮人有司之共筮事者少牢禮言為大夫筮者史也此為士筮宜亦如之史而云筮人者因事名之也案筮人注雖以兼主三易為說然左傳所載凡筮多用周易此亦宜然也兼執之者兼上韇與下韇而並執之此時蓍尚在韇待筮時乃取出以筮也
  宰自右少退贊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宰有司主政教者自由也贊佐也佐主人告所以筮也少儀曰贊幣自左詔辭自右李氏如圭曰少退後於主人 朱子曰宰所贊之辭當云某有子某將以來日某加冠於其首庶幾從之敖氏繼公曰曏者宰亦在有司位至是乃來主人
  之右贊命為主人釋辭也
  案宰有司主家政者士喪禮賵宰舉幣以東雜記亦曰宰舉以東原思為孔子宰家語孔子謂顔淵使爾多財吾為爾宰盖大夫以上宰皆臣也若士則公有司若私臣皆可為之
  通論賈氏公彦曰士喪禮命筮者在主人之右特牲云宰自主人之左贊命不由右者為神求吉變也士喪在右不在左者以其始死未忍異於生也少牢宰不贊命大夫尊屈士卑不嫌故使人贊命也
  案特牲宰贊命亦當由右云左者字訛耳詔辭自右無神人吉凶之别也說見特牲禮
  筮人許諾右還即席坐西面卦者在左還音旋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即就也東面受命右還北行就席卦者有司主畫地識爻者也賈疏卦者亦西向 敖氏繼公曰筮人即席抽下韇乃釋之而坐筮 賈氏公彦曰三正記大夫蓍五尺故立筮士之蓍三尺當坐筮案筮法詳見周易蓍短者坐筮蓍長者立筮然則筮者執其上端植而不卧及分而為二則倚於西壁而揲之與若不近壁者亦當設一物倚之
  通論敖氏繼公曰凡卜筮于門者皆西面筮宅于兆南則北面盖以西北隂方故鄉之以求諸鬼神也少牢禮卦者在左坐卦以木卒筮書卦于木此不言坐則是立也其亦士禮異與立則卦時乃坐既乃興
  卒筮書卦執以示主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卒巳也書卦者筮人以方寫所得之卦也賈疏方版也不使他人書卦者尊卦也 敖氏繼公曰執之不言筮人文省
  案上言筮者西面坐至卒筮書卦興執以示主人不言還則是西面自若但側身以卦示之耳故下文乃言還東面
  通論賈氏公彦曰案特牲卒筮寫卦筮者執以示主人注云卦者主畫地識爻六爻備乃以方版寫之則彼寫卦亦是卦者祭禮吉事尚提提故卦者寫卦筮人執卦以示也士喪禮注卦者寫卦示主人經無寫卦之文喪禮遽故卦者自畫自示主人也此筮者自寫自示主人冠禮異於喪祭故也
  主人受眂反之眂音視
  正義鄭氏康成曰反還也 賈氏公彦曰主人受眂未辨吉凶主人尊先受眂知卦體而已反還之筮人使占吉凶
  筮人還東面旅占卒進告吉注古文旅作臚
  正義鄭氏康成曰旅衆也還與其屬共占之 敖氏繼公曰筮人東面而言還明其位亦在有司中也占者占所遇之卦若其爻之吉凶也必旅占者欲盡衆人之見也告吉亦執卦
  案筮人還亦右還也席北上而進退皆右還則升降皆由下便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卜筮之法案洪範三人占從二人之言又金縢乃卜三龜一習吉則卜時三龜並用玉瓦原三人各占一兆筮時連山歸藏周易並用亦三人各占一易卜筮皆三占從二三吉為大吉一凶為小吉三凶為大凶一吉為小凶若獨用一龜一易則三人共占之
  存疑賈氏公彦曰夏殷以不變為占周易以變者為占
  案夏殷占法逺難徵矣周易占法原兼變與不變者為占如六爻皆不變則占本卦彖内為貞外為悔孔成筮立衞侯元得屯秦伐晉筮得蠱貞風悔山是也其占變爻者如畢萬得屯初敬仲得觀四是也其兼變不變占兩彖者如晉文遇貞為屯悔為豫皆利建侯是也疏云夏殷以不變者為占盖未盡然矣
  若不吉則筮逺日如初儀
  正義鄭氏康成曰逺日旬之外賈疏曲禮旬之内曰近某日旬之外曰逺某日據士禮旬内筮特牲旬内筮日是也大夫已上禮旬外筮少牢筮旬有一日是也 賈氏公彦曰曲禮吉事先近日冠吉事故先筮近日不吉乃更筮逺日 敖氏繼公曰逺日去初筮者旬有一日也以其干同故謂之逺日少牢日用丁巳而以後丁後巳為逺日可見初儀筮人執筮以下者也案此於筮逺日如初儀之下然後云徹筮席宗人告事畢則不吉而未筮逺日事未畢筮席不徹也故特牲亦序宗人告事畢於筮逺日之下明筮逺日乃當日并筮也少牢則更筮其云及逺日又筮如初則非當日并筮與此異
  辨正張子曰據儀禮惟有筮逺日之文不云三筮筮日之禮先筮近日後筮逺日不從則直諏用下旬逺日盖亦足以致聽於鬼神之意而祀事則不可廢案曲禮卜筮不過三王肅云禮以三為成也上旬中旬下旬三卜筮不吉則不舉然考之禮經皆無其文果用三筮經宜著再不吉又筮如初矣解者誤謂三卜筮而不知為重瀆也至疏謂冠之筮日三旬不吉更筮後月之上旬則是四筮并與三筮之說不合矣
  徹筮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去也斂也賈疏席則徹去之筮則斂藏之 敖氏繼公曰筮蓍也既筮則釋於闑西今乃并與席徹去之
  宗人告事畢
  正義鄭氏康成曰宗人有司主禮者賈疏宗人掌禮比於宗伯敖氏繼公曰告事畢東北面特牲禮宗人東北面告濯具宰宗人筮人之屬皆公家所使給事於私家者右筮日
  主人戒賓賓禮辭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戒警也告也賓主人之僚友賈疏同官為僚同志為友此謂上中下士嘗執贄相見者也若未嘗相見則不必戒古者有吉事則樂與賢者歡成之有凶事則欲與賢者哀戚之今將冠子故就告僚友使來禮辭一辭而許也再辭曰固辭三辭曰終辭不許也 賈氏公彦曰戒賓者主人親至賓大門外之西東面賓出大門外之東西面戒之案鄉飲酒主人請賓賓禮辭許注云不固辭者素所有志此亦素有志樂與主人歡成冠禮故不固辭也 敖氏繼公曰賓者主人同鄉之士也戒之者告之使知其事且欲勞之也此上更當有賓主為禮一節與宿賓同文不具耳凡賓之與冠事者主人皆親戒之而以將為筮者為先餘人亦各以次為先後也是時主人皆親戒之者未筮則未有所别異也此雖親相見其辭則皆擯者𫝊之宿賓放此說見特牲篇戒賓亦朝服凡既筮而有事如戒宿之類皆因筮服無變也
  主人再拜賓答拜主人退賓拜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退去也歸也 賈氏公彦曰案鄉飲酒禮主人戒賓賓拜辱主人答拜乃請賓賓禮辭許主人再拜賓答拜主人退賓拜送鄉射亦然此經文不具當以彼文為正 敖氏繼公曰賓許而主人再拜謝其許也他禮類此者義皆然此言戒賓之儀畧者盖以宿賓之儀見之也必拜送者所以謝之凡拜送客者皆於其既退乃拜之故不答拜亦異於迎也吉禮拜送者必再拜經或不見之文省耳
  右戒賓
  前期三日筮賓如求日之儀
  正義鄭氏康成曰前期三日空二日也賈疏二日中雖有宿賓宿贊冠者及夕為期但非加冠之事故云空也筮賓筮其可使冠子者賢者恒吉冠義曰古者冠禮筮日筮賓所以敬冠事敬冠事所以重禮重禮所以為國本 朱子曰前巳廣戒衆賓此又擇其賢者筮之以為正賓不吉則仍為衆賓不嫌於預戒也 賈氏公彦曰筮賓者於僚友衆士之中筮取吉者為加冠之賓也命筮雖無文宰贊盖云主人某以來日為適子某加冠筮某為賓庶幾從之若庶子則云庶子 敖氏繼公曰筮賓如求日之儀是亦不過再筮而已初筮者若不吉則改筮其次者為正賓若次者又不吉則不復筮而即以第三者為正賓亦以初筮者為次賓也主人於賓既次第其先後矣然猶筮之者盖慮其異日或以他故而不及與則將廢冠事此乃非人之所能預知者故不可不問於神而用舍一聽之雖或先後易位有不能盡如人意者亦不以為嫌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冠筮賓特牲少牢不筮賓者彼以祭祀之事主人自為獻主羣臣助祭而已天子諸侯之祭前已射於澤宮擇取可與祭者故不筮之也案冠為人道之始賓必取人倫中有望者以為成人式彼鄉飲之賓必謀於先生不筮者從人望也冠賓乃己之僚友宜素知之矣然不遽自決又不宜品第其可否以謀於人故決之鬼神若祭祀則所重者尸但筮尸而已賓直助祭無庸筮也
  右筮賓
  乃宿賓賓如主人服出門左西面再拜主人東面答拜正義鄭氏康成曰宿進也賈疏謂進之使知冠日當來宿者必先戒賈疏若上文已戒賓今又宿之也戒不必宿賈疏即上文所戒之賓除正賓及贊冠者外但戒使知之而已後不更宿也其不宿者為衆賓或悉來或否賈疏賓與贊冠者戒而又宿不得不來衆賓非要須來容有不來者故直戒不宿也主人朝服賈疏以上筮日時朝服至此無改服之文知之左東也出以東為左入以東為右 朱子曰此云宿賓言主人往而宿之以目下事如篇首筮于庿門之例 敖氏繼公曰既筮即宿賓故云乃宿之為言速也速之使來也不曰速而曰宿者以具事在異日也賓尊故主人親宿之出門左出大門而左也西面再拜拜其辱也禮又謂之拜迎通論賈氏公彦曰案鄉飲酒鄉射主人戒賓及公食大夫使大夫戒各以其爵皆是當日之戒理無宿也又大射宰戒百官有事于射者射人戒諸公卿大夫射司士戒士射與贊者前射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馬皆有戒而無宿若特牲禮前期二日宿尸前無戒而直有宿者文不具其實亦有戒也祭統云先期旬有一日宮宰宿夫人注云宿讀為肅夫人尊故不言戒而變言宿讀為肅者亦戒之意
  案宿字義或訓進或訓肅或訓夙或訓速然音義可相通也盖肅之使進以致其速也
  乃宿賓賓許主人再拜賓答拜主人退賓拜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乃宿賓者親相見致其辭
  宿贊冠者一人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冠者佐賓為冠事者謂賓若他官之屬賈疏冠事即下文坐櫛設纚卒紘諸事助賓成禮故取其屬為之宿之以筮賓之明日賈疏下厥明夕為期是冠前一日宿賓宿贊在厥明之上則去冠前二日矣筮賓是前期三日則宿賓贊冠者是筮賓之明日可知 朱子曰佐賓雖輕亦必擇其賢而習禮者為之不然則有闕故并宿之使必來也 敖氏繼公曰贊冠者一人贊者之長也尊次于正賓如鄉飲酒之介然故亦親宿之若衆賓則或使人宿其禮簡故不著鄉飲酒禮惟言主人戒賓及介之儀而於衆賓則闕焉例正與此類宿賓及此贊冠者其禮與辭皆同惟以先後為别
  案贊冠者即次賓也與正賓徳位相埓但卜而吉者為正賓其未卜若卜而未吉則為贊冠者耳注疏以賓上士贊冠者中士下士為言不可泥
  右宿賓
  厥明夕為期于庿門之外主人立于門東兄弟在其南少退西面北上有司皆如宿服立于西方東面北上正義鄭氏康成曰宿服朝服也兄弟主人親戚也賈氏公彦曰期加冠之期也必于庿門者以冠在庿也主人之類在門東賓之類在門西各依賓主之位案西面面向西也北上立位以北為上也凡經言面位放此兄弟兼伯叔父及兄弟之子皆在焉不專指同輩行者經之通例皆然故注云主人親戚也
  擯者請期宰告曰質明行事擯臂印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有司佐禮者在主人曰擯在客曰介賈疏聘禮及大行人皆在主人曰擯在客稱介亦曰相司儀每門止一相是也質正也旦日正明行冠事 敖氏繼公曰請期東面少牢禮主人南面宗人北面請祭期
  告兄弟及有司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告也 賈氏公彦曰上文兄弟有司皆已在位必告之者禮取審慎之義 敖氏繼公曰此告兄弟盖東北面告有司盖西北面也特牲禮宗人東北面告濯具
  告事畢
  正義鄭氏康成曰宗人告也賈疏約上文筮日時宗人告事得知也
  擯者告期于賓之家
  正義賈氏公彦曰於夕為期即得告之者以共仕於君其家必在城郭之内相近故也 敖氏繼公曰别言擯者事更端也賓謂賓及衆賓也
  右為期
  夙興設洗直于東榮南北以堂深水在洗東直音值深式䕃反正義鄭氏康成曰夙早也興起也洗承盥洗者棄水器也賈疏盥手洗爵之時恐水穢地以洗承盥洗水而棄之故云棄水器士用鐵賈疏案漢禮器制度洗士用鐵大夫用銅諸侯用白銀天子用黄金榮屋翼也賈疏即今之摶風云榮者與屋為榮飾言翼者與屋為翅翼也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為夏屋水器尊卑皆用金罍其大小異賈疏此亦案漢禮器制度 許氏慎曰屋梠之兩頭起者為榮梠楣也 敖氏繼公曰爾雅楣謂之梁然則榮者乃梁東西之兩端也直東榮謂遥當之水所以盥洗者也洗在東方則沃洗者宜西面故水在洗東 賈氏公彦曰堂深從堂廉北至房室之壁南北以堂深者洗去堂逺近取於堂上深淺假令堂深二文洗亦去堂二丈以此為度凡度淺深曰深後竝放此
  案榮在屋兩端之墻上其髙視屋極少殺屋極之盡處有鴟吻自鴟吻南北兩分迤𨓦而下或不盡檐而止以其當風故亦謂之摶風說文云梠楣也盖自棟以下兼言之楣謂之梁指東西横者棟楣庪皆是不謂南北縱者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案匠人夏后氏世室殷人重屋四阿鄭云四阿四注殷人始為四注則夏后重屋但兩下為之不四注矣故兩下屋名為夏屋周制卿大夫以下為夏屋兩下而天子諸侯皆四注故燕禮洗當東霤鄭云人君為殿屋也喪大記升自屋東榮鄭以為卿大夫士其天子諸侯當言東霤也又少牢司宮設罍水于洗東有枓鄭注設水用罍沃盥用枓禮在此也此篇與昏禮鄉飲酒鄉射特牲皆直言水不言罍大射雖云罍水不云枓又經内或有尊無洗或尊洗皆有又不言設之者文不具也其設洗與設尊先後不同者冠禮賓與贊共洗昏禮有夫婦御媵之等少牢特牲兼舉鼎不専為酒故皆先設洗鄉飲酒鄉射先設尊者以其専為酒燕禮大射自相對大射先設尊燕禮先設洗也
  陳服于房中西墉下東領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墉墻也 賈氏公彦曰喪大記與士喪禮服或西領或南領此東領者嘉禮異於凶禮故士之冠時先用卑服北上便也 敖氏繼公曰東領統於主位也北上便其先取在南者
  案所陳之服即下文爵弁皮弁𤣥端三服也房在室之東北上者爵弁服在北皮弁服次南𤣥端最南
  爵弁服纁裳純衣緇帶韎韐纁許云反注今文纁皆作熏韎音妺韐音閤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與君祭之服賈疏士禮𤣥端自祭以爵弁服助君祭雜記曰士弁而祭于公爵弁者冕之次賈疏凡冕以木為體長尺六寸廣八寸以三十升麻布衣之上𤣥下纁前後有旒爵弁制大同惟無旒而爵色為異又冕者俛也低前一寸二分故名冕爵弁則前後平以其尊次於冕故云冕之次其色赤而微黑如爵頭然賈疏鍾氏七入為緇若以纁入黒則為紺以紺入黑則為緅是三入赤再入黑故云赤而微黑也爵頭赤多黒少故以為喻或謂之緅賈疏緅言色赤者對緇為赤若將緅比纁則又黒多矣故鄭注巾車雀飾云雀黒多赤少之色也其布三十升賈疏盖取冠倍之義喪服衰三升故冠六升朝服十五升故冕三十升也纁裳淺絳裳凡梁絳一入謂之縓再入謂之赬三入謂之纁朱則四入與賈疏詩我朱孔陽毛𫝊云朱深纁也故從一染至三染皆謂之淺絳若以纁入赤則為朱上注解𤣥緇故引鍾氏染黑法此注解纁故引爾雅染赤法純衣絲衣也餘衣皆用布惟冕與爵弁服用絲耳賈疏雜記朝服十五升布此據朝服𤣥端服及深衣長衣之等皆以布為之先裳後衣者欲令下近緇明衣與帶同色韎韐緼韍也賈疏此經云韎韐玉藻云緼韍二者一物士緼韍而幽衡賈疏玉藻文言幽衡同繫于革帶故連引之合韋為之士染以茅蒐因以名焉今齊人名蒨為韎韐賈疏爾雅茹藘茅蒐孫氏注一名蒨可以染絳周時名蒨為韎以韎染韋合之為韐故名韎韐也韍之制似韠賈疏但有飾無飾為異耳明堂位有虞氏服韍夏后氏山殷火周龍章鄭云天子備飾諸侯火而下卿大夫山士韎韋而已是士無飾不得單名韍是韍與韠制同飾異也冠弁不與衣陳而言於上以冠名服耳賈疏陳服則於房緇布冠皮弁爵弁在堂下是冠弁不與服同陳今以弁在服上竝言之者以冠弁表明其服耳不謂同陳之也 賈氏公彦曰凡衣與冠同色者先言衣後言裳今爵弁與衣異故退純衣於下使與帶同色也敖氏繼公曰爵弁服士之上服也純衣絲衣而緇
  色者也周官云純帛論語云今也純此其徵矣言纁裳於衣上者以其與冕服之裳同尊之也韎者韋之蒨者也韐制如韠不曰韠者尊之異其名其在冕服者尤尊則謂之韍
  案爵弁服用絲固也皮弁服亦已非布矣下節詳之通論賈氏公彦曰鄭解純或為絲或為色此經𤣥衣與纁裳相對上𤣥下纁昏禮女次純衣下云女從者畢袗𤣥其色自明故決為絲韍祭服也其他服謂之韠易朱韍方來利用享祀是祭服之韍用朱但天子純朱諸侯黄朱為異耳
  皮弁服素積緇帶素韠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與君視朔之服也賈疏玉藻諸侯皮弁聽朔於大廟又論語素衣麑裘鄭云此視朔時君臣同服之服也皮弁者以白鹿皮為冠象上古也賈疏上古以白鹿皮冒覆頭鉤頷繞項禮運先王未有麻絲衣其羽皮至黄帝則有冕積猶辟也以素為裳賈疏素謂白繒辟蹙其要中 敖氏繼公曰皮弁次於爵弁亦士之尊服也其衣盖亦絲衣而色如其裳二弁之衣用絲者宜别於冠服也賈氏公彦曰喪服注云祭服朝服辟積無數惟喪
  服裳幅三袧有數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皮弁之衣用布亦十五升賈疏雜記朝服十五升布此皮弁亦天子之朝服故亦十五升布也其色象焉賈疏象皮弁之色用白布也敖氏繼公曰裳之辟積亦幅三袧
  案布自十二升以下皆喪服也十三升十四升介於吉凶之間疑似難分故不用至十五升則為吉布但以布緣之曰麻衣大祥之服也以素繒緣之曰長衣其在衣内曰中衣以采緣之則曰深衣皆連衣裳者也若殊衣裳者以采緣之則曰素端齊服也白布之用止此矣緇之則為𤣥端服𤣥裳黄裳雜裳皆布也朝服衣與𤣥端同而用皮弁服之裳裳則以素繒為之非布矣故鄭云𤣥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耳是也以此差之則皮弁服素衣素裳皆素繒而非布明矣若以白布則皮弁服轉在朝服𤣥端之下也而可乎皮弁雖天子之朝服然名之曰皮弁服不名朝服矣豈得以朝服之布比而同之至禮服之裳與喪服之裳前三幅後四幅則同其辟積之多寡疎密未必盡同盖有章之服加刺繡焉刺繡之處辟積則疏固不必幅幅而均齊之也
  𤣥端𤣥裳黄裳雜裳可也緇帶爵韠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莫夕於朝之服賈疏玉藻朝𤣥端夕深衣注謂大夫士也大夫士既服𤣥端深衣以聽私朝矣此注云莫夕於朝之服是士向莫時夕君之服朝禮備夕禮簡故以夕言之若卿大夫之夕於君當亦朝服也𤣥端即朝服之衣賈疏朝服亦名端論語端章甫鄭云端諸侯視朝之服以十五升布染緇色正幅為之易其裳耳雜裳者前𤣥後黄易曰夫𤣥黄者天地之雜也天𤣥而地黄不以𤣥冠名服者是為緇布冠陳之士爵韋為韠玉藻曰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韋 賈氏公彦曰此𤣥端服服之下故後陳於皮弁之南三服同用緇帶者以士唯有一緇裨之帶故三服共之裳有三等爵亦雜色故同爵韠大帶所以束衣革帶所以繫韠及佩不言革帶者舉韠有革帶可知上筮日𤣥冠朝服緇帶此𤣥端亦緇帶彼朝服素韠韠同裳色則裳亦素此易以三等裳同爵韠則韠亦易矣 敖氏繼公曰𤣥端士之正服也𤣥端𤣥裳謂𤣥端之服以𤣥者為正若無𤣥裳亦許其用黄裳若雜裳故曰可也雜裳者或前𤣥後黄或前黄後𤣥也黄裳雖貶於𤣥裳然其色純故言於雜裳之上
  存疑鄭氏康成曰上士𤣥裳中士黄裳下士雜裳賈疏此無正文以諸侯之士有三等故分三等裳以當之 賈氏公彦曰三裳之下云可者見三等之士各有所當當者即服之也案𤣥端𤣥裳黄裳雜裳可也皆爵韠特牲記文與此同彼謂尸祝佐食也盖恐貧者或不能備服故此以通之云可也言不必拘耳注疏以三䓁士當之臆說無據且朝服𤣥端已仕未仕者通行之禮服若限以三等之士則未仕者當服何裳而士之助祭者皆朝服𤣥冠緇帶緇韠賓兄弟公有司私臣皆在焉又何以同服乎又玉藻朝𤣥端夕深衣士居家之常服若朝於君則朝服鄭意莫夕於朝當降一等服𤣥端故云此莫夕於朝之服耳非謂服𤣥端之處止於此也然聘禮使者朝服帥衆介夕則夕亦朝服不𤣥端矣三服或備三帶其為緇帶則一耳故疏云三服共之
  緇布冠缺項青組纓屬于缺緇纚廣終幅長六尺皮弁筓爵弁筓緇組紘纁邊同篋冠如字下同缺鄭音頍去蘂反敖讀如字屬音燭纚所綺反又所買反廣古曠反長直亮反筓音雞紘音宏篋苦協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屬猶著纚今之幘梁也賈疏舉漢法為況鄭目驗而知至今久逺未審也終充也纚一幅長六尺足以韜髮而結之矣賈疏既云韜髪乃云結之則韜訖乃為紒矣筓今之簪有筓者屈組為紘垂為飾賈疏有筓者即皮弁爵弁是也屈組謂以一條組於筓左頭繫定繞頥下右相向上仰屬於筓屈繫之有餘因垂為飾也無筓者纓而結其絛賈疏無筓者即緇布冠是也謂以二條組為纓兩相屬於缺屬訖所垂絛於頥下結之纁邊組側赤也賈疏以緇為中以纁為邊側而織之同篋謂此以上凡六物賈疏六物者缺項青組纓屬于缺為一物緇纚二物皮弁筓三物爵弁筓四物緇組紘纁邊皮弁爵弁各有一為二物通前四為六物隋方曰篋賈疏爾雅無文此對笥方而不隋也隋謂狹而長 敖氏繼公曰下經言賓受冠右手執項左手執前則是冠後亦謂之項也此缺項者盖别以緇布一條圍冠而後不合故名之曰缺項謂其當冠項之處則缺也其兩端有𦁐别以物貫穿而連結之以固冠其兩相又皆以纓屬之而結於頥下以自固盖太古始為冠之時其制如此後世之冠縫著於武亦因缺項之法而為之也纚舊說謂繒為之言纚於缺項二筓之間見三加同一纚也紘弁之繫也以組一條為之冠用纓弁用紘
  存疑鄭氏康成曰缺讀如有頍者弁之頍緇布冠無筓者著缺圍髮際結項中隅為四綴以固冠也賈疏此無正文以義言之既别有缺項明於四隅為綴上綴於武然後得安穏也項中有𦁐亦由固缺為之耳賈疏亦無正文以義言之缺之兩頭皆為𦁐别以繩穿𦁐中結之然後缺得安固也今未冠筓者著卷幘頍象之所生也賈疏此亦舉漢法以況義辨正陳氏祥道曰鄭說缺項之制盖有所傳讀缺為頍無所經見
  案缺項之解敖氏為長詩毛傳以頍為弁貌非冠上之物也鄭讀為頍義無取焉然缺項另為一物鄭固不甚繆也近有謂緇布冠缺其後項者無論冠缺則不成冠矣缺項連纓在篋緇布冠在匴豈可混二為一乎
  存異呂氏大臨曰以布為卷幘約四垂短髪而露其髻冠禮謂之缺項冠者先著此缺項而後加冠古者有罪免冠而缺項存因謂之免喪服恐與冕弁之冕音相亂故改音問
  案缺項著於冠外呂氏謂先著缺項而後加冠繆也又以袒免之免混言之亦昧於吉凶之分矣
  通論賈氏公彦曰周官弁師掌五冕王之皮弁玉筓則天子以玉為筓祭義天子冕而朱紘諸侯冕而青紘諸侯之筓亦當用玉矣又弁師韋弁與皮弁同科皮弁有筓則韋弁亦有筓矣又為筓者屬纓不見有緌則六冕無緌矣士緇布冠無緌下記云其緌也吾未之聞也若諸侯亦以緇布冠為始冠則有緌玉藻緇布冠繢緌諸侯之冠也鄭注云尊者飾也其大夫紘禮器管仲鏤簋朱紘鄭注云大夫士當緇組紘纁邊是也其筓亦當用象
  櫛實于簞櫛莊乙反簞音丹
  正義鄭氏康成曰簞笥也賈疏鄭注曲禮圓曰簞方曰笥方圓有異此簞笥為一物者舉其類
  蒲筵二在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筵席也賈疏鄭注周官司几筵云敷陳曰筵藉之曰席散言之則筵席通故諸敷席在地者多言筵也 賈氏公彦曰二者一為冠子即下云筵于東序少北是也一為醴子即下云筵于户西南面是也在南者最在南頭對下文甒醴在服北也
  案在南言在三服之南通指篋與簞不専言蒲筵也簞在篋南筵在簞南
  側尊一甒醴在服北有篚實勺觶角柶脯醢南上甒亡甫反音武篚方尾反勺上灼反觶支義反柶音四醢音海注古文甒作廡
  正義鄭氏康成曰側猶特也無偶曰側置酒曰尊側者無𤣥酒賈疏昏禮亦云側尊甒醴于房中又云合升側載士虞禮側尊皆是無偶為側也服北者纁裳北也篚竹器如笭者賈疏亦舉漢法為況勺尊升所以㪺酒也賈疏少牢罍水有枓與此勺為一物故云尊升對彼是罍枓所以㪺水則此為尊枓㪺酒者也爵三升曰觶賈疏韓詩外傳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觶四升曰角五升曰散相對爵觶有異散文則通皆曰爵故鄭以爵名觶也柶狀如匕敖氏繼公曰盖如有司徹所謂挑匕者也以角為之者欲滑也賈疏對士喪禮用木柶者喪反吉也南上者篚次尊籩豆次篚 敖氏繼公曰尊設尊也甒瓦甒醴尊設于房臣禮也國君則於東箱南上醢在北
  爵弁皮弁緇布冠各一匴執以待于西坫南南面東上賓升則東面匴素管反坫丁念反注古文匴為篹坫為檐
  正義賈氏公彦曰上文舉冠以表服冠實不陳此専為冠言之 鄭氏康成曰爵弁者制如冕黑色但無繅耳弁師注繅合五采絲為繩垂於綖之前後以貫旒玉者周官王之皮弁㑹五采玉璂象邸玉筓弁師注㑹縫中也璂讀如綦謂結也皮弁之縫中每貫結五采玉十有二以為飾邸下柢也以象骨為之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皮弁各以其等為之賈疏弁師注云繅斿玉璂如其命數則士之皮弁又無玉無象邸飾賈疏弁師注云士變冕為爵弁具韋弁皮弁之㑹無結飾緇布冠今小吏冠其遺象也賈疏士初加之冠冠訖敝之不用庶人則常著之故詩云臺笠緇撮漢之小吏亦常服之故舉為況匴竹器名今之冠箱也執之者有司也坫在堂角 敖氏繼公曰爵弁皮弁其制同也弁冠特别於西方而統於賓盖以賓専掌冠事使若賓之物然執匴者皆主人之贊者也南面而東上及東面則北上矣 李氏如圭曰西坫堂西南隅之坫也案冠弁是主重於他器服故執之而不陳其序在陳器服後者為執以待事也冠也弁也冕也三者首服之大分則敖氏謂二弁制同者近之爵弁或以爵色之繒為之則爵弁韋弁别矣注謂有板如冕未詳所據互見喪服記
  通論賈氏公彦曰坫有二若明堂位崇坫論語反坫皆在廟中以亢圭反爵此所言者則據堂上角為名存疑陳氏祥道曰士之服止於爵弁而荀卿云士韋弁孔安國曰雀韋弁也則爵弁即韋弁耳古文弁字象形則其制上銳如合手然韋其質爵其色也 敖氏繼公曰陳氏以爵弁即韋弁其說近是攷經傳物色之言爵者爵弁之外惟爵韠爵韋耳若絲與布則不聞以爵名者豈爵弁果以韋為之與然禮經言士之服則曰爵弁言大夫以上之服則曰韋弁是其物雖同而名則以尊卑而異禮文殘缺未能定也右陳服器
  主人𤣥端爵韠立于阼階下直東序西面阼才故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𤣥端士入廟之服也賈疏特牲士禮祭服用𤣥端此亦士之加冠在廟故與祭同服阼猶酢也東階所以答酢賓客也堂東西牆謂之序賈疏爾雅釋宮文 賈氏公彦曰𤣥端爵韠與上所陳為子加冠之𤣥端服一也立于阼階下將欲與賓行禮也直當也謂當堂上東序牆也 敖氏繼公曰𤣥端不言冠者可知也主位謂之阼故東階曰阼階下云禮于阼是也
  通論朱子曰凡牆在堂上者謂之序堂下者為之壁在房室與夾者謂之墉在庭者謂之牆其實一也隨在異其名耳
  兄弟畢袗𤣥立于洗東西面北上袗止引反又至印反又音真注古文袗為均
  正義鄭氏康成曰畢猶盡也袗同也𤣥者𤣥衣𤣥裳也賈疏以其同𤣥故知上下皆𤣥緇帶韠賈疏緇亦𤣥之類因士有緇帶故韠亦言緇位在洗東退於主人賈疏主人當序南西面洗當東榮兄弟又在洗東故云退於主人不爵韠者降於主人也賈疏韠弁同色主人尊故也兄弟用緇韠不用爵韠兄弟卑故也 敖氏繼公曰袗如袗絺綌之袗乃被服之别稱𤣥𤣥端也畢袗𤣥謂盡服𤣥端也洗東於主人為東南
  案注言緇韠者盖以特牲助祭者皆緇韠而推之也疏謂韠弁同色未詳豈以主人之爵韠與爵弁服之韎韐同與
  擯者𤣥端負東塾
  正義鄭氏康成曰東塾門内東堂賈疏擯者是主人擯相事在門内故知在門内東堂負之北面賈疏向主人也 敖氏繼公曰此見其少東於入門右之位也東塾西塾其北盖與東西堂相對而廣亦如之 楊氏復曰不言如主人服者兄弟衣裳同而韠異擯者衣韠同而裳異
  存疑賈氏公彦曰擯者别言𤣥端不言如主人服則與主人不同與下贊者𤣥端從之同可知
  辨正朱子曰三者𤣥端一也主人𤣥裳爵韠兄弟𤣥裳緇韠擯者黄裳或雜裳而同用爵韠也
  存異敖氏繼公曰立于塾北而云負則塾之崇其過於堂與
  案鄉之則曰面背之則曰負非必所背者髙而謂之負也況云負東塾則塾已髙亦猶之負墉矣非必其地之髙而謂之負也塾之崇過於堂必無是理經凡言由塾及出入于門者皆無升降之文足以見之如其言天子之堂崇九尺其塾反得十數尺邪
  將冠者采衣紒在房中南面紒音髻又音界注古文紒為結
  正義鄭氏康成曰采衣未冠者所服玉藻曰童子之節也緇布衣錦緣錦紳幷紐錦束髮皆朱錦也賈疏紳大帶之垂者幷其紐皆以錦飾之束髪總也童子尚華飾故衣此紒結髮 敖氏繼公曰童子之衣盖亦深衣制也曲禮童子不衣裘裳不裳則連裳於衣矣紒露髮為紒也凶時謂之髽吉時謂之紒内則言男子未冠者亦用纚此乃紒者為將冠去之 朱子曰以上下章考之則房户宜當南壁東西之中而將冠者宜在所陳器服之東當户而立也
  右即位
  賓如主人服贊者𤣥端從之立于外門之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猶隨也外門大門 賈氏公彦曰賓如主人服尊卑同也贊者皆降主人一等其衣冠雖同其裳則異故别言𤣥端 敖氏繼公曰贊者贊冠者而下之衆賓也皆俟於賓之門賓出乃從之立于主人外門之外西方東面北上
  通論賈氏公彦曰此兄弟及賓贊皆𤣥端特牲主人與尸祝佐食𤣥端自餘皆朝服者彼助祭在廟緣孝子之心欲得尊嘉賓以事其祖禰故朝服與主人異也
  擯者告
  正義敖氏繼公曰上言擯者負東塾則在廟也至是則賓之將命者入告擯者擯者東面以告主人也此賓乃主人戒宿而來故不出請事
  主人迎出門左西面再拜賓答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答拜不言再可知也凡答再拜而不言其數者皆放此
  主人揖贊者與賓揖先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者賤揖之而已又與賓揖先入道之贊者隨賓 敖氏繼公曰揖贊者尊正賓也賈氏公彦曰前拜賓訖今又揖者為將先入故
  每曲揖
  正義鄭氏康成曰周左宗廟賈疏祭義小宗伯俱有此文對殷右宗廟也入外門將東曲揖直庿將北曲又揖 賈氏公彦曰入大門而東則主人在南賓在北俱東向為一曲至庿門則主人在東賓在西俱北向為一曲當將曲之時賓主皆相見故皆一揖通下將入庿門揖為三也敖氏繼公曰每曲揖謂大門之内庿門之外賓主
  於凡所行曲折之處則相揖也主人迎賓入門右西面而立賓入門左東面乃折而北又折而東又折而南與主人相鄉而前乃東行入閤門主人入門右賓入門左接西塾東面而立主人折而東又折而北又折而西與賓相鄉而前乃北行入禰庿也凡主人以賓入而有每曲揖者惟將入庿之禮然其餘則否
  至于庿門揖入三揖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門將右曲揖將北曲揖當碑揖賈疏入庿門主人將右欲背客宜揖將北曲與客相見又揖碑是庭中之大節又宜揖碑在堂下三分庭一在北 敖氏繼公曰揖入主人揖而先入門右西面也賓入門左贊者皆入門左東面北上主人乃與賓三揖三揖者於入門左右之位揖參分庭一在南揖參分庭一在北揖凡經言三揖放此
  案敖氏三揖之說與注疏異初疑其不然然讀鄉飲酒禮衆賓皆入門左北上主人與賓三揖鄉射禮衆賓皆入門左東面北上賓少進主人以賓三揖夫東面北上而後三揖則方其至霤而曲固不揖也賓少進乃有三揖則初北面時亦不揖也於此分三揖之部位則於入門左右少進一揖參分庭而南北各一揖乃勢之不得不然者矣至設碑之節舊謂參分庭一在北敖氏謂當南北之中語見聘禮但注疏承習已久姑兩存之以俟學者自擇焉所以相揖者鄭注聘禮云相人偶是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昏禮注至内霤將曲揖既曲北面揖當碑揖又聘禮鄉飲酒入三揖注皆據此三節其義不異
  至于階三讓
  正義敖氏繼公曰讓據主人言主人三讓賓三辭既則主人先升一等賓從之凡讓升之法賓主敵則主人先讓而先升主人尊亦然若賓尊則賓先讓而先升也惟天子之使則不讓
  主人升立于序端西面賓西序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賓俱升立相鄉序端東序頭敖氏繼公曰主人立于序端北當序也賓在西序
  負序也主人不立于東序者辟子之坐且不參冠禮也賓不言升省文 賈氏公彦曰位定將行冠禮不拜至者冠子非為賓客故異於鄉飲酒之等也右迎賓
  贊者盥于洗西升立于房中西面南上盥古椀反音管注古文盥皆作浣
  正義鄭氏康成曰盥于洗西由賓階升也賈疏案鄉飲酒主人在洗北南面賓在洗南北面盖主人從内賓從外來之便贊亦從外來但卑不可與賓並故在洗西東面立于房中近其事也賈疏與主人贊者先入房竝立待事南上尊於主人之贊者賈疏贊冠一人而云南上明與主人贊者為序又主人尊敬賓之贊者故位在南而居上也 朱子曰贊者西面則負東墉而在將冠者之東矣 敖氏繼公曰盥者重冠禮故將執事而自潔清也盥于洗西者洗西無篚故得辟正賓而盥于此不然則否房中南上賓位也特牲記房中西墉下内賓東面南上是也
  主人之贊者筵于東序少北西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筵布席也東序主人位也適子冠于阼少北辟主人 賈氏公彦曰為將冠者布席也敖氏繼公曰主人之贊者私臣也此席南上
  案左氏傳言士有隸子弟而特牲禮士有私臣盖隸子弟之類即可謂之私臣有事則執其勞役主人之贊者敖氏以為私臣是也如鄭說即一士而冠昏喪祭需人多矣安所盡得中士下士而驅使之哉存疑鄭氏康成曰主人之贊者其屬中士若下士
  將冠者出房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南面立于房外之西待賓命賈疏知在房外之西不在東者以房外之東南當阼階故是知房外者皆在西昏禮母南面于房外女出于母左母在房外之西故也 朱子曰據此疏則阼階切近東序之西正當房户之東壁矣
  贊者奠纚筓櫛于筵南端注古文櫛為節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者賓之贊冠者也賈疏凡言主人之贊者即加主人字今此不言故知是賓之贊冠者奠停也 賈氏公彦曰前缺項已下六物同一篋陳于房今將用之故取置于將冠之席南不言餘物及篋簞者皆來可知也 敖氏繼公曰奠猶置也置于筵南端以將冠者升降由下也
  賓揖將冠者將冠者即筵坐贊者坐櫛設纚
  正義敖氏繼公曰欲其即筵以揖見意也下文凡揖者多類此贊者坐櫛設纚宜於筵後為之不言者可知也 鄭氏康成曰即就設施 賈氏公彦曰二事皆勞役之事故贊者為之
  通論朱子曰古人坐法以膝著地兩蹠向後如今之跪經凡言坐皆然
  賓降主人降賓辭主人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降為賓將盥不敢安位也辭對之辭未聞 敖氏繼公曰主人以賓為己事而降則不敢安於上而從之凡賓主從降之義皆然其異者則别見主人降亦立于阼階東當東序西面辭者謂主人無事不必降也盖於階前辭之主人少進既則復位
  賓盥卒壹揖壹讓升主人升復初位注古文壹皆作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揖讓皆壹者殺於初 賈氏公彦曰初位謂東序端 敖氏繼公曰賓盥當于洗南北面一揖揖賓進也一讓禮宜殺於初也升亦主人先而賓從之惟云主人復初位見賓之不然
  案此無三揖之位故但一揖也一讓固殺於初亦以承一揖之禮而然
  賓筵前坐正纚興降西階一等執冠者升一等東面授賓冠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正纚者將加冠宜親之興起降下也下一等升一等則中等相授冠緇布冠也 敖氏繼公曰士階三等堂不與焉此降階一等盖幷堂為二等也東面授賓則賓西面受之授冠時亦以匴既則以匴退
  通論賈氏公彦曰案考工記匠人天子之堂九尺賈馬以為九等為階是諸侯堂宜七尺則七等階大夫堂宜五尺則五等階士宜三尺則三等階也
  賓右手執項左手執前進容乃祝坐如初乃冠興復位贊者卒項胡港反祝至宥反下同
  正義賈氏公彦曰冠後為項下皮弁爵弁無缺項皆云執項知非缺項也 敖氏繼公曰右手執項以冠時進右手便也容者示之以威儀 鄭氏康成曰進容者行翔而前鶬焉賈疏翔謂行而張拱也鶬與蹌同容貌舒揚也曲禮曰堂下不趨室中不翔則堂下固得翔矣又曰大夫濟濟士蹌蹌注云皆行容止之貌此進容是士故知行翔而前蹌也至則立祝坐如初坐筵前復位西序東面卒謂設缺項結纓也賈疏下文皮弁贊者卒紘此緇布冠無筓紘故卒者終缺項與結纓也案賓之行禮無時非容獨於此言之者盖加意為之示冠者以觀法也
  冠者興賓揖之適房服𤣥端爵韠出房南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服𤣥端爵韠亦贊者為之不言帶與屨可知也下皆放此 鄭氏康成曰復出房南面者一加禮成觀衆以容體朱子曰觀示也
  右始加
  賓揖之即筵坐櫛設筓賓盥正纚如初降二等受皮弁右執項左執前進祝加之如初復位贊者卒紘
  正義賈氏公彦曰冠者坐訖當脫去緇布冠乃更櫛也筓有二種一是紒内安髮之筓一是冕弁固冠之筓此未加冠而設筓明是安髮筓也緇布冠亦宜有之彼不言者恐與上兩弁之筓相亂又此言設筓彼言設纚可互見矣其皮弁固冠之筓則賓加弁時自設之可知 鄭氏康成曰如初為不見者言也卒紘謂繫屬之賈疏有筓者屈組以為紘仰屬之左相繫定右相屈繫擬解時易 敖氏繼公曰不言去冠去纓及設纚可知也卒紘謂終其設紘之事其設之也先繫一端於筓之左端繞頥下而上復繫一端於筓之右端所以固筓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筓皮弁筓也設筓于加弁之前則此筓之度其短與
  案敖氏盖謂兩筓不幷用也然以經文求之櫛而即設筓則尚非皮弁筓也既加皮弁又不得不以皮弁筓筓之何嫌二筓乎且筓之兩端必出於弁外然後紘可屬也則其度當不甚短而亦不可設之於加弁之前矣
  興賓揖之適房服素積素韠容出房南面
  正義賈氏公彦曰興謂冠者加皮弁訖起而賓揖之也不言緇帶可知也加緇布冠時出亦有容至此益盛乃言之 鄭氏康成曰容者再加彌成其儀益繁敖氏繼公曰上不見皮弁之衣故此亦不言之皆
  省文也容與進容之意同再加祝云敬爾威儀此言容出房見其奉賓戒也
  案始加云進容乃祝言賓之自正其容示冠者以觀法也此再加云容見冠者知棄其幼志自敬其威儀矣
  右再加
  賓降三等受爵弁加之服纁裳韎韐其他如加皮弁之儀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三等下至地他謂卒紘容出敖氏繼公曰受爵弁降三等者以其最尊故就而受之不言純衣亦文省他謂賓揖之即筵而下凡所不見者也云如皮弁之儀者以設筓卒紘容出惟與再加者同也
  通論敖氏繼公曰雜記言襚者受服之節云受爵弁服于門内霤皮弁服于中庭朝服于階𤣥端于堂其尊者逺而卑者近義與此受冠弁之等相類
  徹皮弁冠櫛筵入于房冠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者賓贊及主人之贊者為之賈疏賓贊者奠櫛主人之贊者設筵故知還遣之也 賈氏公彦曰冠即緇布冠不言緇布可知也皮弁具言者以有爵弁之嫌不言爵弁著之以受醴至見母兄弟姑姊訖乃易服故也敖氏繼公曰再加去冠三加去皮弁亦置于篋此
  所徹者篋與櫛之簞也不言缺項筓紘與冠弁同處可知也賓贊者徹篋簞主人贊者徹筵
  通論陳氏祥道曰始加緇布不忘本也次加皮弁朝服也三加爵弁祭服也不忘本然後能事君能事君然後能事神
  案陳氏以皮弁為朝服亦假借言之諸侯不以皮弁視朝士安得用之𤣥端亦祭服爵弁特助祭於君耳又案記言三王共皮弁素積再加也夏收殷冔周
  弁三加也則冠禮之三加其來舊矣或以初用𤣥裳為夏尚黑再用素積為商尚白三用纁裳為周尚赤以此為備三代之禮說則巧矣揆之經義何所取焉且夏后氏之巳用素積也則謂之何
  右三加











  欽定儀禮義疏卷一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
  士冠禮第一之二
  筵于戸西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筵主人之贊者户西室户西賈疏以下記醮於客位在室户西醮醴同處故知也敖氏繼公曰户西即户牖閒客位也筵于此者以其成人尊之不因冠位者逺辟主人也此席東上
  通論李氏如圭曰寢廟以室為主故室户専得户名經凡言户者皆室户也房户則兼言房以别之
  贊者洗于房中側酌醴加柶覆之面葉注古文葉為擖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盥而洗爵賈疏凡洗爵者先盥此經不具故注眀之昏禮曰房中之洗在北堂直室東隅篚在洗東北面盥賈䟽引昏禮證房中有洗非在庭之洗也側酌言無為之薦者賈疏下直言薦脯醢不别言其人是贊者自酌還自薦也面前也葉柶大端賈疏葉謂扱醴之面柄細故以為柶大端贊酌者賓尊不入房 敖氏繼公曰洗洗觶也酌醴盖西面云側眀無佐之酌者凡贊者酌醴皆側也特於此見之覆之面葉為冠者祭時當覆手執枋也葉鄉外故云面
  案贊者之洗為酌醴而洗觶也觶實於篚篚置房中與醴同在服北又贊者初位在房中三加之後仍入于房則洗于房中固其所便或疑篇中無北堂别置洗之文不知上云有篚實勺觶此云洗于房中盖互見也少牢特牲主婦洗于房中亦不言房中設洗而但言饌篚于房中與此同例柶醴匕也若今匙然葉即匙頭用時仰之贊者不自用故覆之以授也通論賈氏公彦曰凡醴皆設柶此與昏禮云面葉者此以賓尊不入房贊者面葉授賓賓乃得面枋授冠者冠者得之面葉以扱醴而祭昏禮禮賓亦主人尊不入房贊者面葉授主人主人面枋以授賓賓得面葉以扱祭贊者皆訝授故也聘禮禮賓宰夫面枋授公者宰夫不訝授公側受醴則還面枋以授賓也
  賓揖冠者就筵筵西南面賓受醴于户東加柶面枋筵前北面枋彼命反注今文枋為柄
  正義鄭氏康成曰户東室户東賈疏以冠者筵于室户西賔自至房户取醴贊者酌醴出西鄉以授也 敖氏繼公曰贊者出房西面賓由西序往故受醴于室户東言面枋見其訝受也非所與行禮者而訝受辟君禮也固加柶矣復言之者見其更為之也筵前北面欲其受於席也
  冠者筵西拜受觶賓東面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筵西拜南面拜也賓還答拜於西序之位東面者明成人與為禮異於答主人賈疏案鄉飲酒鄉射賓答主人拜於西階北面此西序東面故云異於答主人 敖氏繼公曰受觶于筵前乃復位醴用觶以其質也東面答拜别於答孤子孤子之冠行主人禮賓則北面答拜于西階上通論賈氏公彦曰昏禮聘禮禮賓皆云拜送此但云答拜者彼醴是主人物此醴非賓物故也
  薦脯醢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冠者也薦進也 敖氏繼公曰不言於席前可知也脯在西
  冠者即筵坐左執觶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興筵末坐啐醴㨗柶興降筵坐奠觶拜執觶興賓答拜冠者奠觶于薦東啐七内反㨗初洽反又作鍤又作扱石經敖本竝作建注古文啐為呼
  正義李氏如圭曰祭謂取少許祭先世造此食者不忘本也 賈氏公彦曰祭醴三者如昏禮始扱一祭又扱再祭也此啐醴不拜既爵者以其不卒爵也鄭氏康成曰㨗柶扱柶於醴中啐嘗也其拜皆如初薦東薦左賈疏薦左據南面為正 敖氏繼公曰祭脯醢以脯祭擩醢而祭之古人飲食於其重者則有祭既祭不言右執觶可知也筵末席西端降筵坐於筵西也不卒爵故既啐則拜其意與拜既爵者同冠者升筵乃奠觶不卒爵而奠觶者此禮不主於飲也于薦東者堂上自奠其觶之節也籩豆云薦者上經云薦脯醢故因其事而名之後皆放此 郝氏敬曰祭則坐於筵閒飲則坐於筵末㨗立也未祭覆觶上待用既祭揷於觶中醴閒也
  通論李氏如圭曰凡醴不卒觶啐之而禮成奠觶之拜拜成禮也其卒觶者則卒觶乃拜
  右醴冠者
  降筵北面坐取脯降自西階適東壁北面見于母見賢遍反下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取脯亦右取而左奉之必取脯者見其受賜也執脯見於母因有脯而為之且明禮成也云適東壁而見之則是時母位在此與
  存疑鄭氏康成曰適東壁者出闈門也許氏慎曰闈宫中小門朱子曰如今東西掖門盖正門之外又有闈門在旁壁也時母在闈門之外賈疏冠子母無事故在門外今子須見母故出闈門也婦人入廟由闈門賈疏襍記夫人奔喪入自闈門鄭云宮中之門曰闈門為相通者也
  案東房者婦人之位若有禮事母宜位于房中冠禮房中陳服贊者有事焉母不可以位于房也經但云適東壁見于母不言出門則出闈門云者臆說耳且曰母在闈門之外則闈門之外者又何所乎盖廟之左右有牆周之在西曰西壁特牲記饎爨在西壁是也在東曰東壁鄉射記俎由東壁及此經是也但饎爨則近堂之南取俎之處則近堂之北耳母位當在北堂之東北近東壁南面而立近於北堂亦位之宜也南面房中之正位也故放之子降自西階由西而東又折而北乃見之脯非以奉母眀見醴耳士昏記賓右取脯左奉之歸執以反命可以見義類矣
  母拜受子拜送母又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婦人於丈夫雖其子猶侠拜 朱子曰古人坐即是跪低手祇揖便是肅拜故禮注云肅俯手也母拜其子當如是 又曰凡婦人見男子每先一拜男拜則答拜子冠見母亦如之重成人也古人無受拜禮雖君亦然但臣見君則兩拜答一拜耳 敖氏繼公曰子拜送亦再拜此拜非主於受送也亦因有脯而言之耳凡婦人與丈夫為禮禮重者則侠拜
  存異孔氏穎達曰冠子以酒脯奠廟訖子取脯以見於母母拜其脯重尊者處来故拜之非拜子也辨正呂氏大臨曰冠禮所薦脯醢為醴子設非奠廟也盖禮有斯須之敬母雖尊有従子之道故當其冠也以成人之禮禮之若謂脯自廟来拜而受之則子拜送之後其母又拜義復何居
  餘論賈氏公彦曰不見父與賓者盖冠畢則已見也敖氏繼公曰不見父以難為禮也盖此時冠者於
  凡所見者皆不先拜而答拜乃其禮當然耳父至尊是禮有不可行故闕之不見賓者賔既醴之則交拜矣是亦見也若復行禮則㡬於䙝
  右見于母
  賓降直西序東面主人降復初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但云直西序則當南於階初位阼階東直東序之位 鄭氏康成曰初位初至階讓升之位 賈氏公彦曰賓直西序則非初讓升之位主人直東序西面者欲迎其事聞字之言故也
  冠者立于西階東南面賓字之冠者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對應也其辭未聞 敖氏繼公曰賓當少進乃字之
  辨正賈氏公彦曰冠義既冠而字之見於母母拜之似字訖乃見母此經先見母乃字其實未字先見母字訖乃見兄弟急於母緩於兄弟也記人以下有兄弟之等拜之故退見母於下使文近也
  案冠者立于西階東乃西階下之東也是時冠主與賓俱降階尊者既降則卑者豈得在上經文自冠者見母後無升降之儀可以見之
  右字
  賓出主人送于廟門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出外門将醴之 敖氏繼公曰賓出而贊者不従以當與冠者為禮也
  案賔出冠事畢也冠者不送禮不參
  請醴賓賓禮辭許賔就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醴賓者謝其勤勞也次門外更衣處賈䟽次者舍之名行禮衣服或與常服不同更衣之時須入於次以帷幕簟席為之賈䟽聘禮宗人授次次以帷又周官幕人掌帷幕幄帟綬之事注云帷幕皆以布為之士卑或用簟席是以襍記諸侯大夫喪皆用布士用簟席次亦當然 敖氏繼公曰請者有白於人而恭孫之辭也醴亦謂以醴飲之也請醴之辭士昏記有之此禮雖與彼異辭宜畧同醴賓之禮一獻有俎有幣似饗矣乃曰醴者亦因用醴而名之通論朱子曰凡經内言醴者皆指其物而言此與醴冠者之醴皆謂以醴禮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此醴當作禮賈䟽周官天子禮諸侯用鬯不云鬯賔故鄭破醴為禮也
  辨正李氏如圭曰士之醴子醴賓醴婦經皆作醴不必改為禮
  右賓出就次
  冠者見于兄弟兄弟再拜冠者答拜見贊者西面拜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見贊者西面拜則見兄弟東面拜贊者後賓出賈䟽贊者後出亦當就次待禮也 賈氏公彦曰兄弟位在東方贊者賓之類故東面亦如之者贊者先拜冠者答之也 敖氏繼公曰兄弟與贊者皆先拜之亦重冠禮也兄弟位在洗東贊者位在西方亦當西序
  案不言見衆賓者於贊者中該之皆見可知也下經醴賓曰贊者皆與
  入見姑姊如見母姊將此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入寢門也廟在寢門外如見母者亦北面姑與姊亦侠拜也不見妹妹卑 敖氏繼公曰不見妹者未成人則不與為禮也
  案注云不見妹妹卑敖云未成人固是然弟亦卑未成人見之何也弟在廟與諸人同見則見之妹在内則不必見也如筓而字者亦見之
  右見兄弟姑姊
  乃易服服𤣥冠𤣥端爵韠奠贄見于君遂以贄見於郷大夫郷先生冠如字贄亦作摯音至
  正義鄭氏康成曰易服不朝服者非朝事也賈䟽朝服與𤣥端同𤣥端則𤣥裳黄裳襍裳黒屨朝服則裳以素而屨色白也以俱正幅故朝服亦得端名贄雉也賈䟽士執雉郷先生郷中老人為卿大夫致仕者賈䟽即郷飲酒郷射所謂先生也先生亦有士不言者畧之 賈氏公彦曰易服者爵弁助祭之服不可服見君及大夫䓁也初冠時服𤣥端為緇布冠服以緇布冠冠而𡚁之故易𤣥冠配𤣥端也 敖氏繼公曰奠贄見于君謂執贄至下奠贄再拜稽首也不朝服以其未仕也所見者亦𤣥端見之郷大夫郷之異爵者或曰即主治一郷者未知孰是先生徳齒俱尊者也士相見禮曰士見於大夫終辭其贄於其入也一拜其辱見於先生之禮亦宜如之
  案見君與鄉大夫鄉先生終言之耳不必冠日亦不必同日也見君當於其早朝時鄉大夫鄉先生則皆有辭讓反見諸禮其不能一日而畢事可見矣國語晉趙文子冠見欒范諸卿則冠者之見大夫先生必加以訓辭是古義也
  右見君見鄉大夫鄉先生
  乃醴賓以壹獻之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壹獻者主人獻賓而已無亞獻者賈䟽案特牲少牢主人獻尸主婦亞獻此則主人獻賔而已無亞獻獻酢酬賓主人各兩爵而禮成賈䟽主人獻賔賔酢主人主人将酬賔先自飲訖乃酬賔賔奠而不舉是賔主人各兩爵而禮成也又昏禮舅姑饗婦以一獻之禮奠酬記曰婦酢舅更爵自薦是備有酬酢鄉飲酒亦備獻酢酬是其義也特牲少牢饋食之禮獻尸此其類也賈䟽特牲少牢主人主婦各一爵有亞獻此賔主各兩爵無亞獻雖少不同義類同也士禮一獻賈䟽士冠及昏禮鄉飲酒禮鄉射禮皆是一獻卿大夫三獻賈䟽左傳季孫宿云得貺不過三獻郊特牲云三獻之介周官大行人上公饗禮九獻侯伯七獻子男五獻是以大夫三獻士一獻此其差也賓醴不用柶者泲其醴賈䟽此賔醴飲之泲者故不用柶醴子則不泲故用柶也内則曰飲重醴清糟賈䟽内則注云飲目諸飲也重陪也糟醇也清泲也致飲有醇者有泲者重設之凡醴事質者用糟文者用清賈䟽質謂若冠禮醴子之類是也故設尊在房中文者此醴賔是也故於房户之間顯處設尊也 敖氏繼公曰此禮用醴盖因醴子用醴而為之若不醴而醮則此禮亦因之而用酒與用酒則為饗醴賔之時贊者皆與贊冠者為介與鄉飲酒相類則是一獻之禮賔介而下皆然也其獻及酢酬疑亦畧如鄉飲之儀案鄭知醴用清者以下經言酬賔酬必先酢酬酢必卒爵糟醴不卒故知用清也然則賓介皆拜既爵矣洗亦設于庭一獻之禮簡注䟽謂獻後有燕未必然
  主人酬賔束帛儷皮儷音麗力移反注古文儷為離
  正義鄭氏康成曰飲賓客而従之以財貨曰酬所以申暢厚意也賈䟽當奠酬之節行之以貨財束帛十端也儷皮兩鹿皮也賈䟽此無正文鄭注聘禮云凡君於臣臣於君麋鹿皮可也 敖氏繼公曰醴之而有俎又酬以皮帛重謝之也酬賔之禮當行於賓受獻之後未卒爵之前猶食禮既受侑幣乃卒食也
  案獻酢用爵酬用觶賔取觶奠于薦東主人乃更洗爵以獻介介酢主人主人不酬介獻之禮成於酬主於尊者而已
  通論賈氏公彦曰此醴賓與饗禮同饗禮有酬幣聘禮云若不親食致饗以酬幣大戴禮禮幣采飾而四馬是大夫禮與士異也禮器琥璜爵鄭注云天子酬諸侯諸侯相酬以此玉將幣也凡尊卑獻數多少不同及其酬幣唯於奠酬之節一行而已凡言束者無問脯與錦皆以十為數
  贊者皆與贊冠者為介與音預
  正義鄭氏康成曰介賓之輔以贊為之尊之飲酒之禮賢者為賓其次為介賈䟽郷飲酒禮又其次為衆賔此亦當同 敖氏繼公曰言此於酬賓之後者眀酬幣唯用於正賓也介副也以副於正賔名之飲酒之禮有賔有介有衆賓此贊冠者為介餘為衆賔衆賔之位亦在堂鄉飲酒禮賔席于户牖間介席于西序衆賔之席繼賔而西
  存疑鄭氏康成曰贊者衆賔也皆與亦飲酒為衆賓辨正朱子曰詳贊者謂主人之贊者也恐字誤作衆賓耳
  案皆者皆衆賔與主人之贊者也贊冠者亦存焉下句又别言之耳主人之贊者位于堂下及獻之則升受降飲與
  賓出主人送于外門外再拜歸賓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一獻之禮有薦有俎其牲未聞賈疏昏禮舅姑共饗婦以一獻有姑薦則此亦有薦脯醢可知歸賓俎使人歸諸賓家也古者與人飲食必歸其盛者所以厚禮之
  案出不言贊者文畧也有俎必有牲其用豕與知不用豚者以賓介主人俱當有俎不可以豚觧之法施之也俎實當與鄉飲酒同
  右醴賓
  總論朱子曰此章以上正禮已具此下皆禮之變
  若不醴則醮用酒醮子召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若不醴謂國有舊俗可行聖人用焉不改者也曲禮曰君子行禮不求變俗祭祀之禮居喪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國之故謹修其法而審行之是也酌而無酬酢曰醮賈䟽鄭觧無酬酢曰醮惟據此文而言醴亦無酬酢不名醮者醴太古之物自然質無酬酢酒本有酬酢故以無酬酢而名醮也 敖氏繼公曰此醮與醴大意畧同惟用酒而儀物繁為異冠禮之始惟醴而已然少近於質故後世聖人又為此醮禮與之竝行言若者文質在人用之惟所欲耳案醴有無酬酢者冠禮醴子昏禮醴賔醴女醴婦聘禮醴賔皆是也亦有有酬酢者冠禮醴賔鄭氏以為清醴是也若醮則皆無酬酢此經及昏禮父醮子而命之迎使人醮庶婦是也醮盖尊所施於卑者盡爵曰醮有不敢不盡之意自敵以上則不用此禮於冠者用酒則於賔亦用酒但不曰醮而曰饗矣昏禮舅饗送者以一獻之禮是其類盖與醴賔一獻之禮同唯用醴用酒異耳
  存疑賈氏公彦曰上文適子冠於阼醴於客位者周法也此不醴而醮用酒者夏殷法也
  辨正朱子曰不醴而醮乃當時國俗不同如魯衛之冪有縿布祔有離合皆周禮自異賈氏以為夏殷法未必然也
  案醴濁而酒清醴質而酒文據行禮之本意則質為重故冠施於適子用醴於庶子用酒與昏施於適婦用醴於庶婦用酒義一也據行禮之従宜則文為貴故冠庶子固醮用酒而冠適子亦有時不醴而醮用酒者記云適子冠於阼醮於客位是也庶子醮於房外成而不尊此與醴適婦於户牖間庶婦惟使人醮之義亦同然則適本宜用醴而時或用酒庶則但宜用酒而不得用醴亦重適之義也
  尊于房户之閒兩甒有禁𤣥酒在西加勺南枋
  正義鄭氏康成曰房戸閒者房西室户東也禁承尊之器名之為禁者因為酒戒也𤣥酒新水也雖今不用猶設之不忘古也 賈氏公彦曰上文醴不言禁者醴非飲醉之物故不設戒此用酒恐醉因而禁之𤣥酒非飲亦為禁者以𤣥酒對正酒不可一有一無也 李氏如圭曰醴在房酒在堂酒事文也凡醴無冪醮亦不用冪者従醴質 敖氏繼公曰醮設酒甒與醴設醴甒其節同亦於陳服後為之兩甒一酒尊一𤣥酒尊也𤣥酒在西尊西上也以冠者之位在其西故順之加勺加於二尊之上而覆之也𤣥酒亦加勺者不以無用待之也南枋為酌者北面覆手執之便也少牢饋食禮曰主人北面酌酒
  洗有篚在西南順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庭洗賈䟽用醴之時醴尊在房故洗亦在房今醮用酒與常飲酒同故洗亦當在庭當東榮南北以堂深篚陳於洗西南順北為上也賈䟽據席制以識之先後為首尾此篚云北上者應亦有記識為上下也 賈氏公彦曰設洗法在設尊前此於設尊後言者以上云醮用酒即連云尊文勢如此故直言洗有篚不言設也 敖氏繼公曰醮而設洗之節亦與醴同惟有篚為異此見其異者耳篚所以盛爵也下篚之爵三正義鄭氏康成曰篚亦以盛勺觶
  案醴之篚在房中服北醮之篚在庭中洗西醴用觶而醮用爵則此篚不宜有觶醴不加勺於尊故并在篚此勺加尊上則篚中不宜更有勺矣注誤
  始加醮用脯醢賓降取爵于篚辭降如初卒洗升酌正義鄭氏康成曰始加者言一加一醮也加冠於東序醮之於户西同耳始醮亦薦脯醢賔降者爵在庭酒在堂將自酌也一升曰爵辭降如初如将冠時降盥辭主人降也贊者筵于户西賓升揖冠者就筵乃酌 朱子曰始加二字乃疊見前始加緇布冠一章之禮醮用脯醢乃題下事其實賓答拜後乃薦之也賓升酌時冠者猶在出房南面之位 賈氏公彦曰前三加訖乃一醴於客位用脯醢此始加訖即醮於客位用脯醢前用醴時醴在房贊者酌授賔賔不親酌此則賔親洗爵酌酒故有升降也 敖氏繼公曰贊者筵于户西賔乃降也用爵醮禮文也卒洗亦當壹揖壹讓乃升
  冠者拜受賓答拜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冠者南面拜受賓授爵東面答拜如醴禮也於賔答拜贊者則亦薦之賈䟽經不言薦之時節故鄭别言之亦當如醴子時薦也凡薦出自東房賈䟽用醴時尊在房脯醢出自東房醮用酒尊在堂脯醢亦出自東房鄊飲酒鄊射特牲少牢薦者皆出東房故云凡以該之 敖氏繼公曰如初謂初醴時之儀也
  案冠者南面拜受正當賓筵前北面致醮辭訖時也
  冠者升筵坐左執爵右祭脯醢祭酒興筵末坐啐酒降筵拜賓答拜冠者奠爵于薦東立於筵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冠者立俟賓命賓揖之則就東序之筵賈䟽謂當更加皮弁也 賈氏公彦曰此雖用酒其行事與醴同惟彼出房立待賓命此醮訖立于席西待賓命為異 李氏如圭曰不卒爵者従醴禮
  案降筵奠爵而後拜執爵興賓乃答拜拜訖冠者乃奠爵于薦東其節亦當與醴同
  總論朱子曰此正醮禮也下兩醮及後章三醮凡言如初者皆謂如此禮
  徹薦爵筵尊不徹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薦與爵者辟後加也賈䟽後加薦爵更設故云辟不徹筵尊三加可相因由便也 敖氏繼公曰亦贊冠者徹之必徹者所以新後醮之禮若不相因然徹薦爵盖入于房
  加皮弁如初儀再醮攝酒其他皆如初攝書摺反注今文攝為聶正義鄭氏康成曰攝猶整也整酒謂撓之賈䟽撓謂更益整頓之示新也有司徹司宫攝酒 朱子曰如初儀者如前再加一章之儀也下條放此其他皆如初言惟攝酒異於始醮其他皆如之也 賈氏公彦曰始醮徹脯醢至再醮不言者以三醮惟加俎不加籩豆故不徹薦止徹爵而已祝辭三醮不言嘉薦直言籩豆是眀文也
  加爵弁如初儀三醮有乾肉折俎嚌之其他如初折之設反嚌才計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前二醮有脯醢此更加乾肉折俎嚌謂至齒嘗之 鄭氏康成曰乾肉牲體之脯也折其體以為爼 敖氏繼公曰乾肉折俎猶言乾肉俎也俎盛牲體之折者故名折俎設之於脯醢之南士虞禮有乾肉折俎二尹縮祭半尹此乾肉亦縮俎而左朐右末其所嚌即祭半尹者也亦振祭乃嚌之唯言嚌省文耳物至齒謂之嚌知其味謂之嘗 賈氏公彦曰下若殺再醮不言攝酒三醮言攝此再醮言攝酒三醮不言攝是再醮後皆有攝互文以見義也通論賈氏公彦曰周官腊人掌乾肉凡田獸之脯腊注云大物觧肆乾之謂之乾肉若今梁州烏翅矣薄析曰脯捶之而施薑桂曰腶脩乾肉與脯脩别言者或為豚觧而七體以乾之謂之乾肉及将升於俎則節折為二十一體
  案乾肉用豚觧之法觧之盖用四體而已脊脇未必用也及将用之則以一體折而用其二故云二尹股則肫若胳肱則肩若臂又以半尹為之祭焉非謂盡取七體折而為二十一也此於新殺為殺禮故然云乾肉折者眀其有骨也豚觧之法詳見士喪下篇𦵏奠體觧之法牲體之數詳見少牢禮陳𪔂載俎
  北面取脯見于母
  正義賈氏公彦曰下文若殺卒醮取籩脯以降此亦取籩脯見母亦適東壁母俠拜同 敖氏繼公曰著此者見其與醴同也下放此
  右醮
  若殺則特豚載合升離肺實于𪔂設扃鼏殺如字扃居螢反鼏迷翼反注今文扃為鉉古文鼏為密
  正義鄭氏康成曰特豚一豚也煑於鑊曰亨賈䟽特牲亨于門外東方注云亨者煑也亨豕魚腊以鑊各一爨詩云誰能亨魚溉之釡鬵是鑊為亨也在𪔂曰升在俎曰載賈䟽昏禮特豚合升又云側載特牲卒載加匕于𪔂少牢司馬升羊實于一𪔂皆是在𪔂曰升在俎曰載之文但在𪔂直有升名在俎則升載兩稱也少牢禮升羊載右胖有司徹亦云乃升載合升者明升與載皆合左右胖離割也割肺者使可祭也可嚌也離肺小而長午割之不提心扃鼎扛鼏鼎覆也 許氏慎曰豚小豕 賈氏公彦曰上醮子用乾肉不殺牲此下言殺牲故俱云若也升載之法載在後升在前今先言載後言升又合在載升之閒者通言之欲見在俎在𪔂俱合也鼏者以茅覆鼎長則束其本短則編其中扃所以舉𪔂冬官匠人廟門容大扃七个闈門容小扃三个注云牛𪔂大扃長三尺膷𪔂小扃長二尺今此豚𪔂當用小扃也敖氏繼公曰士喪禮特豚四鬄去蹄兩胉脊此其合升之體數也肺離之者使絶之而為祭也既祭則嚌之故又名嚌肺其與脊同舉者則謂之舉肺𪔂設扃是亦舉之也孤子則舉𪔂陳于門外此不陳惟俟時而入錯於阼階前鼏見公食禮
  通論陳氏祥道曰豚則吉凶皆合升用成牲則升其胖而去髀吉升右而凶升左脊脇六而肱股五為十一體也 賈氏公彦曰凡肺有二種一者舉肺一者祭肺就舉肺中復有三稱一名舉肺為食而舉二名離肺少儀云牛羊之肺離而不提心也三名嚌肺以齒嚌之三者皆據生人為食而有也祭肺亦有三稱一名祭肺為祭先而有之二名忖肺切之使斷三名切肺名雖與刌肺異實則同朱子曰忖亦刌疑即切字寫誤為二耳三者皆為祭而有切肺離肺指其形餘皆舉其義也存疑鄭氏康成曰凡牲皆用左胖
  辨正賈氏公彦曰案特牲少牢皆用右胖鄉飲酒鄊射亦用右惟虞禮喪祭反吉用左此云左胖或據夏殷之法與周異也
  案注左胖盖右胖之訛䟽疑為夏殷之法亦非也
  始醮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薦脯醢徹薦爵筵尊不徹矣賈氏公彦曰此一醮與不殺同未有所加 朱子曰初謂前章之始醮也
  再醮兩豆葵菹蠃醢兩籩栗脯蠃力禾反注今文蠃為蝸
  正義賈氏公彦曰加一豆一籩者為有殺牲故盛其饌也鄭注周官醢人云細切為𧆌全物若䐑為菹作醢及臡者先膊乾其肉乃後剉之襍以粱麴及鹽漬以美酒塗置甀中百日則成矣是作醢及菹之法也鄭氏康成曰蠃醢螔蝓醢賈䟽蚹蠃螔蝓爾雅文 朱子曰
  再醮惟攝酒加豆籩為異不言如初者可知也 敖氏繼公曰此見其異於上者爾是禮愈文故於此即加其豆籩以起三醮之禮且示禮隆有漸也兩豆兩籩之位若以有俎之禮言則醢在菹東栗在菹西脯在栗南也此薦雖不與三醮有俎者相因而位則宜放之
  三醮攝酒如再醮加俎嚌之皆如初嚌肺
  正義鄭氏康成曰攝酒如再醮則再醮亦攝之矣祭俎如初如祭脯醢賈䟽如祭脯醢者以三醮惟祭俎之肺不復祭脯醢也 敖氏繼公曰加俎謂於籩豆之外又加豚俎也設之當菹醢之南三加後者彌尊故三醮而後者愈盛禮宜相稱也嚌之謂絶祭不言祭文省肺之嚌者必祭祭者不必嚌也皆如初謂此再醮三醮之所不見者皆如不殺始醮之禮也云嚌肺者又明其所嚌之異於不殺者也不殺則祭用乾肉而嚌之
  存異鄭氏康成曰加俎嚌之嚌當為祭字之誤也賈疏祭先之法祭乃嚌之又不宜有二嚌故破加俎之嚌為祭
  辨正朱子曰初謂上章之三醮也上章三醮及此節皆攝酒嚌俎為異他皆如初則祭已在其中矣注誤改嚌為祭疏又妄為之說非也上章之俎無肺而此有肺故特言所嚌者肺而不嫌於複出則此嚌字當從本文陸氏亦云嚌讀如字嚌肺者釋上嚌之為嚌肺也凡言之法多此類
  卒醮取籩脯以降如初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取脯見母與前不異既殺有俎肉而但取脯者見其得禮而已 敖氏繼公曰籩脯謂其在籩者也言此以别於所祭者耳三醮亦兩豆兩籩而又加俎焉一俎而兩豆兩籩變於常禮亦盛之
  案脯不取所祭者不敢褻神餘也
  右殺
  總論敖氏繼公曰是篇始言醴次言醮後言殺聖人制禮愈變則愈盛亦可見尚文之意
  若孤子則父兄戒宿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論士無父者加冠之法亦别言其與上異者 敖氏繼公曰父伯父叔父也兄親兄也無則䟽者亦可孤子雖尊於家然未冠不可與成人為禮於外故戒賔宿賔皆父兄為之惟言父兄戒宿則筮日筮賔為期之事皆将冠者自主之可知
  冠之日主人紒而迎賓拜揖讓立于序端皆如冠主禮於阼紒音髻又音界注古文紒為結今文禮為醴
  正義鄭氏康成曰冠主冠者親父也 賈氏公彦曰紒即上采衣紒禮於阼别言其異者也 敖氏繼公曰必云紒者嫌與父在者異也孤子未冠而於此行成人之禮者無父則得伸其尊也諸父兄不主其事者家無二主也立于序端因冠主之位也禮謂賓與冠者行禮盖指三加與醴之類行禮皆於阼亦見其異於父在者以其為主人故也然則若醴若醮皆因冠席為之與
  案冠主注以宗兄兼言之盖據士昏記支子則稱其宗弟稱其兄以例此然上言父兄戒宿此云主人紒而迎賓則戒宿者不為冠主可見矣雖有伯父親兄不為冠主又何宗兄之有盖昏禮之命使與此之戒賓宿賓相類故稱之而正行冠禮則父既不在冠者自為主也主人紒者曲禮云孤子當室冠衣不純采然則不采衣不錦束髪亦異於不孤者矣不當室者則仍采與
  凡拜北面于阼階上賔亦北面于西階上答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賔主相拜之正位也凡拜謂醴若醮時拜受之類 賈氏公彦曰父在則拜于筵西南面賔答拜于西序東面此則與賔各専階北面為異也
  若殺則舉𪔂陳于門外直東塾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孤子得伸禮盛之賈疏凡陳𪔂在外者賔客之禮在内者私家之禮是在外者為盛也父在有𪔂不陳於門外 賈氏公彦曰舉𪔂者謂於廟門外之東壁鑊所舉至廟門外之東直東塾豚魚腊三𪔂皆北鄊相重而列之 敖氏繼公曰殺謂醮而殺牲也直東塾當其南也𪔂陳於此亦俟時而入錯之
  通論敖氏繼公曰凡𪔂既升乃舉而别陳之者正禮也是禮為主人而設故得如禮大夫士陳𪔂于門外皆北面惟喪奠西面國君陳𪔂南面天子未聞右孤子冠
  案曾子問父沒則已冠埽地而祭於禰已祭而見伯叔父而后饗冠者祭禰者以父不在阼故也已祭而見伯叔父則知伯叔父固不得為冠主矣
  若庶子則冠于房外南面遂醮焉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論庶子加冠法 鄭氏康成曰房外謂尊東也賈疏上陳尊在房户之閒房外則尊東也不於阼階非代也賈䟽下記云適子冠於阼以著代也此不於阼非代故也不醮於客位成而不尊賈䟽下記云適子醮於客位加有成也是成而尊之此則成而不尊故因冠之處遂醮焉 敖氏繼公曰言遂者見其因冠席也冠醮同處可以不必别布席若不醮而醴其位亦如之經不言醴盖著其文者耳
  存疑賈氏公彦曰適子周一醴夏殷三醮庶子無文周當一醮夏殷當三醮 朱子曰一醮以酒者正也其用醴與三醮為適而加耳庶子則皆一醮以酒足矣疏恐非
  辨正敖氏繼公曰經惟言冠而遂醮畧無異文則是三加三醮皆與上文適子之禮同惟以冠醮在房外為異此庶子指父在者也父在而冠宜别於適父沒則其禮同矣凡冠者於廟
  右庶子冠
  冠者毋不在則使人受脯于西階下
  正義賈氏公彦曰言不在者或歸寧或疾病也 朱子曰不在兼存沒而言若被出而嫁亦是也盖主人若非宗子則固有無主婦者此云使人未必母使之敖氏繼公曰言於此者見以上冠者之禮同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使人受脯為母生在於後見之案母在而或出或嫁固不必有冠訖見之之禮其歸寧或疾病者他日見之亦不須執脯取脯以眀禮成原不為送母也使人盖主人若冠者使之既受脯亦更無他禮節矣昏禮賓有反命此則無
  右母不在
  戒賓曰某有子某将加布於其首願吾子之教之也注古文某為謀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下總見戒宿祝醮醴字之辭上某主人名下某子之名加布初加緇布冠也教之者即以此加冠行禮為教之也 敖氏繼公曰冠禮三加惟云布者取其始加而質者言之謙也 鄭氏康成曰吾子相親之辭也子男子之美稱賈疏古者稱師曰子又公羊傳名不若字字不若子是子為美稱也
  賓對曰某不敏恐不能共事以病吾子敢辭共音恭注古文病為秉
  正義鄭氏康成曰病猶辱也 敖氏繼公曰不能共事則冠禮不成故云病吾子
  主人曰某猶願吾子之終教之也賓對曰吾子重有命某敢不從重直用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敢不從許之辭
  右戒賓辭
  宿曰某将加布於某之首吾子将涖之敢宿賓對曰某敢不夙興涖音戾注今文無對
  正義敖氏繼公曰正賓而下宿之之辭皆同惟以主人之親宿與否别之耳 鄭氏康成曰涖臨也右宿賓辭
  始加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徳夀考維祺介爾景福朱子曰順古與慎通用
  正義鄭氏康成曰令吉皆善也元首也賈疏左傳先軫入狄師死之狄人歸先軫之元是元為首又尚書亦曰元首爾女也既冠為成徳賈疏冠義旣冠責以父子君臣長幼之禮皆成人之徳祺祥也介景皆大也因冠而戒且勸之女如是則有夀考之祥大女之大福也敖氏繼公曰棄爾幼志戒之也順爾成徳勉之也言先去幼志而後能順成徳也幼志即𫝊所謂童心成徳成人之徳
  再加曰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徳眉夀萬年永受胡福注古文眉作麋
  正義鄭氏康成曰辰子丑也申重也胡猶遐也逺也逺無窮 賈氏公彦曰十榦配十二辰直云辰明有榦可知即甲子乙丑之類 敖氏繼公曰徳者内也威儀者外也學者固當以徳為先威儀為後然不重其外亦未必能保其中之所有也故先言敬威儀後言慎徳淑善也眉夀豪眉也人年老必有豪眉秀出者
  三加曰以𡻕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徳黄耇無疆受天之慶耇音苟
  正義鄭氏康成曰正猶善也咸皆也皆加女之三服謂緇布冠皮弁爵弁也黄黄髪耇凍棃賈䟽黄髪髪白而復黄也爾雅耇老夀此云凍棃者以其面似凍梨之色也皆夀徴也疆竟也 敖氏繼公曰𡻕之正謂當冠之年也𡻕言正而月言令言吉則冠無常月又可見矣厥指兄弟能成兄弟之徳則正身齊家之事也以此勉之其所以責成人之道深矣
  案敖氏謂成兄弟之徳固於大學宜兄宜弟之義有合焉但上文兩言慎徳皆指冠者不應此句獨異則謂兄弟具在觀瞻所繫凡以成爾之徳云爾此觧似長
  右加冠祝辭
  總論陳氏祥道曰始曰順徳再曰慎徳三曰成徳能順徳然後能慎徳能慎徳然後能成徳
  醴辭曰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夀考不忘
  正義鄭氏康成曰嘉善也善薦謂脯醢芳香也休羙也不忘長有令名 敖氏繼公曰醴謂以醴飲冠者也言厚見其未泲拜受祭之亦教之也然則賓釋此辭其在筵前北面冠者未拜之時與夀考不忘謂至於夀考而人不能忘之也此盖古人祝頌之常語詩亦多用之
  右醴辭
  醮辭曰旨酒既清嘉薦亶時始加元服兄弟具来孝友時格永乃保之亶丁但反注古文亶為癉今文格為嘏
  正義鄭氏康成曰旨羙也亶誠也善父母為孝善兄弟為友賈疏爾雅文時是也格至也永長也保安也行此乃能保之 敖氏繼公曰進醮辭當與醴辭之節同亶時謂誠得成熟之時保守而有之也言女方加首服而兄弟皆来者盖女孝友之徳有以感格之也自今以後當常保守此徳而勿失之羙而復戒之也存疑鄭氏康成曰凡醮者不祝賈疏言凡謂庶子也不加冠於阼不禮於客位無著代之理故畧之亦不設祝辭
  辨正敖氏繼公曰經於醮禮始加無異文於再加三加皆云如初儀則是醮者亦祝明矣醮禮文故以多儀為貴
  案經明言醮辭而注云凡醮不祝盖謂既有醮辭則加冠時不用祝辭耳此於經本無所據而疏以為為庶子言之抑似此醮辭祇用於適子而不用於庶子者又并非注意矣醴者三加有祝而醴又有辭不嫌詳複也何獨於醮而疑之
  再醮曰旨酒既湑嘉薦伊脯乃申爾服禮儀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湑思呂反祜音戸
  正義鄭氏康成曰湑清也伊惟也祜福也 賈氏公彦曰湑泲酒之稱鳧鷖詩爾酒既湑注云湑酒之泲者 敖氏繼公曰獨言脯者欲協音耳亦舉其所上者言之也凡一籩一豆則先脯後醢序謂始加再加之次第
  三醮曰旨酒令芳籩豆有椘咸加爾服肴升折俎承天之慶受福無疆
  正義鄭氏康成曰椘陳列之貌肴升折俎亦謂豚賈氏公彦曰椘茨詩亦云籩豆有椘此用再醮之籩豆不增改之故云有椘 敖氏繼公曰肴謂乾肉若豚也詩曰爾殽伊脯
  右醮辭
  總論敖氏繼公曰醮辭盖主為不殺者作若殺則籩豆有加乃因用之而不改者以其亦有脯故也一加則一醮故毎醮之辭輒見加冠之序明其各有所為也
  字辭曰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伯某甫仲叔季唯其所當假音嘏注甫或作父
  正義鄭氏康成曰昭眀也爰於也孔甚也髦俊也攸所也于猶為也伯仲叔季長幼之稱賈疏若兄弟四人則依次稱之逾其數者夏殷則稱仲周則稱叔如管叔蔡叔之類是也甫丈夫之羙稱賈疏穀梁傳隐元年文孔子為尼甫賈疏見左傳哀十六年周大夫有嘉甫賈疏桓十五年嘉甫来求車宋大夫有孔甫賈疏見桓二年是其類 朱子曰假與嘏同福也 敖氏繼公曰髦士才徳過人之稱言髦士乃與嘉字相宜若宜之則為福矣唯所當謂其第若當在仲則云仲某甫也叔季亦然 孔氏穎達曰人年二十冠而加字曰伯仲某甫李氏心傳曰如伯休甫仲山甫之類至五十耆艾轉尊則又舍其某字而直以伯仲别之吴氏澄曰如單伯管仲之類 朱子曰賈氏檀弓疏與此孔疏不同疑孔說是
  存疑賈氏公彦曰檀弓五十以伯仲周道也是稱伯仲之時兼字而言若孔子稱尼甫至五十去甫配仲而稱之曰仲尼是也 鄭氏康成曰假大也宜之是為大矣
  右字辭
  總論朱子曰諸辭皆當以古音讀之其韻乃叶敖氏繼公曰以士昏禮例之戒賓以下諸辭皆當為記文此乃在經後記前未詳
  屨夏用葛𤣥端黑屨青絇繶純純博寸絇其于反繶音億純章允反下竝同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下言三服之屨不與服同陳於前者屨在下不宜與服同列故别言之 鄭氏康成曰屨順裳色賈䟽禮之通例衣與冠同屨與裳同𤣥端黒屨以𤣥裳為正也賈疏𤣥端兼有黄裳襍裳屨獨用黑與𤣥裳同色故云正也絇之言拘也以為行戒賈疏拘者自拘持之意故云以為戒狀如刀衣鼻在屨頭賈疏以漢法為況繶縫中紃也賈疏縫中紃謂牙底相接之縫中有絛紃也純縁也賈疏縁謂繞口縁邊三者皆青博廣也賈疏純廣一寸 敖氏繼公曰絇取屈中之義而名之綴於屨頭以為飾也絇純亦以絛為之
  案此𤣥端黒屨初加時所用也
  素積白屨以魁柎之緇絇繶純純博寸魁苦囘反柎方烏反正義鄭氏康成曰魁蜃蛤賈疏魁即蜃蛤一物也周官掌蜃掌共白盛之蜃鄭司農云謂蜃炭柎注也 賈氏公彦曰以魁柎之謂以蛤灰塗注于上使色白也
  案此皮弁服之屨再加時所用也
  爵弁纁屨黑絇繶純純博寸
  正義敖氏繼公曰黑屨青飾白屨緇飾則此纁屨當飾以白而白非所以為飾也故越之而用黒焉案此三加所用之屨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爵弁屨以黑為飾爵弁尊其屨飾以繢次賈䟽案冬官畫繢之事青與白相次赤與黒相次𤣥與黄相次繢以為衣青與赤謂之文赤與白謂之章白與黒謂之黼黒與青謂之黻繡以為衣是對方為繢次比方為繡次又鄭注屨人云複下曰舄禪下曰屨凡舄之飾如繪之次凡屨之飾如繡之次上黒屨青飾白屨黒飾皆繡之次此纁屨不取比方白色而以對方黒色為飾是用繢次與舄同故云爵弁尊也
  總論賈氏公彦曰三服見屨不同𤣥端有黄裳之等不得舉裳見屨故舉衣皮弁以素積見屨屨裳同色是其正也爵弁既不舉裳又不舉衣者嫌與六冕同𤣥衣纁裳故以首服見屨也 朱子曰三屨經不言所陳處疑亦在房中服既北上屨應各在其裳之南故既加冠適房改服即得并易屨而出也 敖氏繼公曰屨先卑而後尊以三加之次言之
  冬皮屨可也
  正義賈氏公彦曰冬時寒許用皮故云可也春宜従夏秋宜従冬舉冬夏者以寒暑極時為言 敖氏繼公曰皮屨不見其色與飾同於上可知上言夏此言冬則是四時皆可冠矣此及士喪禮皆云冬夏若春秋則或先皮後葛或先葛後皮與
  不屨繐屨繐音𡻕
  正義鄭氏康成曰繐屨喪屨也縷不灰治曰繐賈疏喪服記繐衰四升有半繐衰既喪服則繐屨亦喪屨又斬衰冠六升傳云鍜而勿灰則繐衰四升半不灰可知敖氏繼公曰不屨之屨著屨之稱也繐乃布之疏
  者以為屨則輕凉言此者嫌夏時冠㦯用之繐非吉布而冠則嘉禮之重者是以不宜屨之也
  右屨
  記冠義
  正義賈氏公彦曰記者記經不備兼經外逺古之言鄭注燕禮云後世衰微幽厲尤甚禮樂之書稍稍廢棄盖自爾之後有記乎又案喪服記子夏作傳則記當在子夏之前冠義者記冠中之義也
  案此記中引孔子語明孔子以後人所録冠義者記中小目又戴記亦有冠義此記文又載郊特牲篇盖後儒講禮行禮各記其事與義而言之有詳略異同耳
  始冠緇布之冠也大古冠布齊則緇之其緌也孔子曰吾未之聞也冠而敝之可也之冠冠布並如字大音泰齊則皆反緌如帷反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古唐虞以上賈䟽下陳三代之冠云牟追章甫委貌無齊冠明大古是唐虞以上緌纓飾未之聞大古質無飾重古始冠冠其齊冠白布冠今之喪冠是也賈疏大古吉凶同服白布冠未有喪冠三代有牟追之等則以白布冠為喪冠也 賈氏公彦曰經直言加緇布冠此記更言不緌與不更著之事也冠布謂著白布冠也将祭而齊則為緇孔子時有緌者故非之敝之明不復著 敖氏繼公曰大古冠布謂始知作冠之時但以白布為之初無吉凶之異齊則緇之變於無事之時也緌者以纓之餘長為飾也古者之纓足以固冠而已未知為飾後世冠制既異惟始冠猶用古冠宜存古意若緌之則失之矣敝毁壊也敝之猶可則不復用可知既不復用又何必飾之矣案始冠用古既而敝之何取焉然而聖人用之者時之不得不變者其勢也古之不可不存者其義也餘論皇甫氏侃曰齊則緇之謂祭前若祭時自著祭服有虞氏皇而祭是也 賈氏公彦曰冠訖士則敝之不復著若庶人猶著之故詩云彼都人士臺笠緇撮是庶人用緇布冠籠其髮以為常服也
  右記用緇布冠之義
  適子冠於阼以著代也醮於客位加有成也三加彌尊諭其志也冠而字之敬其名也適低益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著明也著代明其将代已也加猶尚也尊也有成謂有成人之道也尊其有成故以客禮待之凡人之志皆欲自卑而尊故三加之禮其最尊者在後盖諭其志而然也諭謂深曉之 賈氏公彦曰惟言醮舉一以見二也君父之前稱名他人稱字是敬其名 鄭氏康成曰名者質所受於父母賈疏内則子生三月父名之夫婦一體受於父即是受於母故兼言也冠成人益文賈䟽字者受於賓故為文故敬之
  案此皆冠義之大者故記者釋之三加彌尊諭其志者緇布冠朴皮弁質爵弁文服彌尊則志彌充大服其服則思文其容而實以君子之徳故祝辭曰順徳曰慎徳曰成徳
  右記重適子之義
  委貌周道也章甫殷道也母追夏后氏之道也母追音牟堆注甫或為父今文為斧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觧經之易服服𤣥冠也三冠皆三代朝服之冠 鄭氏康成曰或謂委貌為𤣥冠委猶安也言所以安正容貌章明也言所以表明丈夫也毋發聲也賈䟽在上謂之發聲在下謂之助句義無取則是發聲也追猶堆也夏后氏質以其形名之三冠其制之異同未之聞敖氏繼公曰道猶制也
  案記意即以此當始加之冠也盖始加本應以𤣥冠重古故用緇布冠而既則以此易之然則三者皆𤣥冠之别名與公西華言端章甫則周人亦名章甫矣
  周弁殷冔夏收冔虚羽反又况甫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陳此者見三代士之三加之冠皆有爵弁也弁古冠之大號 鄭氏康成曰弁名出於槃槃大也言所以自光大也冔名出於幠幠覆也言所以自覆飾也収言所以收歛髪也其制之異未聞
  三王共皮弁素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質不變賈疏以其質素故三王同之自天子下達無所改易賈氏公彦曰言三代再加所用同也
  右記三代冠之同異
  無大夫冠禮而有其昏禮古者五十而後爵何大夫冠禮之有
  正義敖氏繼公曰無大夫冠禮而有其昏禮據禮經而言也其下二句釋所以無大夫冠禮之意古者謂始有冠禮之時 鄭氏康成曰二十而冠急成人也五十乃爵重官人也大夫或時改娶有昏禮是也賈疏三十而娶五十乃命為大夫則昏時猶為士不宜有大夫昏禮其有昏禮容改娶也 賈氏公彦曰或有未二十有賢才亦得試為大夫者喪服小功章云大夫為昆弟之長殤大夫十九以下為兄殤服已為大夫則早冠矣雖早冠亦行士禮而冠 朱子曰疏引䘮服見未二十已為大夫不待二十而冠然此亦為繼世為大夫者言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周之初禮年未五十而有賢才者試以大夫之事猶服士服行士禮
  案記意謂古無年未及冠而先為大夫者故無大夫冠禮若既為大夫已冠之後必不仍服士服行士禮矣即如大夫為兄殤再降至小功此亦服大夫服行大夫禮之一徴也疏謂大夫亦以士禮冠則可通
  公侯之有冠禮也夏之末造也
  正義賈氏公彦曰言此者見夏初以上雖諸侯之貴冠猶依士禮故記之於士冠篇之末 鄭氏康成曰造作也 敖氏繼公曰下文云繼世以立諸侯象賢也則是公侯父死子繼其來久矣或有㓜而嗣位者爵已為諸侯及其冠也不容不與士禮異所以至夏末始作公侯之冠禮也
  餘論家語冠頌孔子曰公冠以卿為賔公自為主迎賔揖升自阼立於席北朱子曰公堂深異於士其醴也則如士饗之以三獻之禮無介鄭注饗賔也贊冠者退為衆賔君禮於臣本無介無樂鄭注亦饗時也冠者成人代父始宜盡孝子之感不可以歡樂取之左傳云以金石之樂節之謂冠時為節也皆𤣥端鄭注君臣同服既醴降自阼諸侯非公而自為主者其所以異皆降自西階朱子曰其餘皆與公同為主而降自西階未詳其義𤣥端與皮弁朱子曰案大戴作公𤣥端與皮弁皆韠異朝服素韠王氏肅曰朝服素韠示不忘古大戴無異字 朱子曰異疑是皆字公冠四加𤣥冕祭王氏肅曰四加𤣥冕祭服鄭注四當為三𤣥當為衮字之誤 孔疏諸侯四加則天子當五加衮冕也 朱子曰案本文但言𤣥端皮弁𤣥冕而不言爵弁則鄭説三加為是而諸侯𤣥冕以祭則當從本文惟天子三加其衮冕與其酬幣於賔則束帛乗馬朱子曰案大戴作朱錦采四馬其慶也鄭注其慶賔也如是天子擬焉王氏肅曰擬諸侯禮
  存疑鄭氏康成曰自夏初以上諸侯雖父死子繼年未滿五十者亦服士服行士禮五十乃命也至其衰末上下相亂簒弑所由生故作公侯冠禮以正君臣也
  案此節據諸侯言明不獨大夫無冠禮雖公侯冠禮亦始自夏末古未有也末造猶言末世
  天子之元子猶士也天下無生而貴者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元子世子也無生而貴皆由下升敖氏繼公曰元子長子其冠時猶士而用士禮以其未即位則無爵故也舉天子之元子以見其餘餘論家語冠頌孔子曰太子與庶子其冠皆自為主其禮與士無變饗食賔也皆同
  案此節明天子之元子其冠猶士不但公侯用士禮已也家語孔子曰古者王世子雖㓜其即位則尊為人君人君治成人之事者何冠之有又攷天子冠者武王崩成王年十三嗣位周公攝政既葬冠成王朝於祖以見諸侯示有君也然則古者天子㓜既即位不復冠周則天子㓜即位者有冠矣玉藻𤣥冠朱組纓天子之冠也緇布冠繢緌諸侯之冠也是諸侯之異者繢緌别於無緌而天子則又𤣥别於緇朱别於繢組纓别於緌耳其餘皆同士禮可知
  總論歸氏有光曰自無大夫冠禮至此明天子諸侯大夫之無冠禮也冠者將責為人子為人弟為人臣為人少者之禮故冠必有主人孤子則父兄戒宿盖父兄以成人之禮責子弟也天子為元子之時以士禮冠設不幸君終世子未冠則冕而踐阼已奉宗祧君臨天下將又責以為人子為人弟為人臣為人少之禮乎家語孔子答孟懿子之問吾取焉曰古者王世子雖㓜其即位則尊為人君人君治成人之事者何冠之有曰諸侯之冠異天子與曰君薨而世子主䘮是亦冠也己人君無所殊也此孔氏之遺言也益以祝雍頌公符之篇則誣矣禮自上達而曰天子擬冠何也此非孔氏之言也周衰先王之禮不具傳者既失其本但知其略而欲求之於詳不知禮之失在於略而又患於求詳之過公符曰公冠四加𤣥冕左傳季武子曰君冠必以祼享之禮行之以金石之樂節之以先君之祧處之玉藻曰始冠緇布冠自諸侯下達𤣥冠朱組纓天子之冠也緇布冠繢纓諸侯之冠也蓋務為天子諸侯大夫士之别而不知先王制冠禮之義所以同之於士者也
  案此論頗得制禮之本意如魯襄生四𡻕而即位六𡻕而與於諸侯之㑹盟豈其童子服乎必當弁冕矣既已弁冕列於諸侯届十二歳而重行冠禮是亦可以已者也但自夏末有之則其來已久周公亦因之而不革與
  繼世以立諸侯象賢也以官爵人徳之殺也死而諡今也古者生無爵死無諡殺所戒反諡神至反
  正義朱子曰自繼世以下於冠義無所當疑錯𥳑也蓋老子不尚賢貴因任之意言上古之時各推其賢者奉以為君沒則復奉其子以繼之其後遂以為諸侯然其子之立也但象似其賢而已非故擇賢而立之也至於中古乃在上者擇人任官而為之爵等此則徳之衰殺不及上古之時矣又至於周而有諡法則生而有爵者死又加諡此則又其殺也上古民自立君故生無爵中古未有諡法故雖有爵而無諡又以申言古今之變也 鄭氏康成曰象法也為子孫能法先祖之賢故使之繼世也殺猶衰也徳大者爵以大官徳小者爵以小官 敖氏繼公曰古惟謂上古也記之意盖謂以官爵人已不如古死而有諡則愈不如古矣故云古者生無爵死無諡
  案此記依朱子作錯𥳑為安後人强以冠義解之䆒屬傅㑹
  存疑鄭氏康成曰今謂周衰記之時也古謂殷殷士生不為爵死不為諡周制以士為爵死猶不為諡耳下大夫也賈疏周官掌客職羣介行人宰史以其爵等為之牢禮之陳數羣介行人皆士故知周士有爵雖有爵死猶不諡卿大夫以上則有諡也今記之時士死則諡之非也諡之由魯莊公始也賈疏事見檀弓 賈氏公彦曰鄭注郊特牲云殷大夫以上死有諡而檀弓云㓜名冠字五十伯仲死諡周道也者殷已前若堯舜禹湯之屬皆因生號以諡故不得諡名周禮死則别為諡故云死諡周道也
  案上古質雖堯舜亦稱名至湯乃有武王烈祖之稱亦子孫臣下推崇之而云然耳未定為諡法也至周文武以後列國諸侯亦漸有諡然西周王朝之大夫如祭公謀父芮良夫尚稱字諸侯亦或别稱不盡有諡也至春秋而列國之卿大夫有諡魯衛晉宋齊陳𩔖然若鄭蔡秦楚以及諸小國則無之孔子曾為魯大夫其沒也哀公誄之而無諡然則有諡者祇世卿耳士則終春秋未見有諡者鄭賈所云非的論也右記大夫以上冠禮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䟽卷三
  士昏禮第二之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娶妻之禮以昏為期因而名焉必以昏者陽徃而陰来日入三商為昏賈䟽商謂商量是漏刻之名馬氏云日未出日入後皆二刻半前後共五刻今云三商者據整數言其實二刻半也昏於五禮屬嘉禮大小戴及别錄皆第二 賈氏公彦曰昏禮據士身自昏 敖氏繼公曰此篇主言士之適子娶妻之禮娶必以昏者取其近夜也
  案士或自昏或士之孤子昏皆得用此禮但儀禮冠昏䘮祭諸篇皆主適長立制則此當以士之昏其適子者為主如敖氏之説也故醮子辭曰承我宗事若庶子昏自可以此為準權而降殺其禮醮婦記云庶婦則使人醮之是也
  昏禮
  正義匡氏衡曰妃匹之際生民之始萬福之原昏姻之禮正然後品物遂而天命全 呂氏大臨曰物不可以苟合受之以賁天下之情不合則不成其合也敬則克終苟則易離必受以致飾者所以敬而不苟也昏禮者其受賁之義乎自納采至親迎皆男先扵女所以别疑逺恥成婦之順正也 朱子曰男女居室人事之至近而道行乎其間幽暗之中衽席之上人或䙝而慢之則天命有所不行矣然非知幾慎獨之君子其孰䏻體之易首乾坤而中扵咸恒禮謹大昏而詩以二南為正始之道其以此與 敖氏繼公曰此不言士者辟下逹之文
  通論家語魯哀公問扵孔子曰禮男必三十而有室女必二十而有夫也豈不晚哉孔子曰夫禮言其極也不是過也男子二十冠有為人父之端女子十五許嫁有適人之道扵此以徃則為昏矣 孔叢子曰子張云女子必漸乎二十而後嫁何也孔子曰十五許嫁而後從夫是陽動而陰應男倡而女随之義也以為紡績組紃織紝者女子之所有事也黼黻文章之美婦人之所有大功也必十五以前漸乎二十然後可以通乎此事通乎此事然後乃䏻上以孝扵舅姑下以事夫養子也 杜氏佑曰康成謂男必三十娶女必二十嫁王肅以為男十六可娶女十四可嫁三十二十言其極耳今案三十二十而嫁娶者周官掌萬民之判衆庶之禮也服經有為夫姊之長殤士大夫之禮也左傳十五而生子國君之禮也又鄭氏嫁娶必以仲春王肅以為秋冬嫁娶之時孫卿云霜降逆女氷泮殺止家語霜降而婦功成嫁娶者行焉冰泮而農桑起昏禮殺扵此束晳曰春秋二百四十年天王娶后魯女出嫁夫人来歸大夫逆女自正月至十二月悉不以得時失時為褒貶何限扵仲春季秋以相非哉夫冠昏筓嫁男女之節冠以二十限無春秋之期筓以嫁而設不以日月為斷何獨嫁娶當繫扵時月乎士昏禮請期辭云惟是三族之不虞卜得吉日便可配合先賢以時月為限恐非至當 羅氏願曰聖人為男女之節弱而後冠非美其容也責之成焉壮而後昏非足其欲也責之代焉
  存異袁氏準曰同姓不相娶逺别也中外之親近扵同姓古人以為無疑故不制也今以古之不言因謂之可昏此不知禮者也
  辨正朱子語類堯卿問姑舅之子為昏曰據律中不許然自仁宗之女嫁李璋家乃是姑舅之子故歐陽氏曰公私皆已通行又如魯初間與宋世為昏後又與齊世為昏其間皆有姑舅之子從古已然只怕無不是 鄭氏樵曰氏同姓不同者婚姻可通姓同氏不同者婚姻不可通
  案鄭樵之説盖以古者有姓有氏同出一祖者謂之同姓大傳所謂綴之以姓而弗殊雖百世而昏姻不通者也有同姓而異氏者如魯之孟季宋之華向是也有異姓而同氏者其氏偶同本非一姓如宋孔氏為子姓衛孔氏為姞姓晉欒氏為姬姓齊欒氏為姜姓之類是也然後世宗法湮廢族氏異同猝難辨析則慎其所可知者可耳
  餘論王氏吉曰夫婦人倫大綱夭夀之⿱⺾眀也世俗昏娶太蚤未知為人父母之道而有子是以教化不眀而多夭 胡氏宏曰夫婦之道人醜之者以淫欲為事也聖人安之者以保合為義也接而知有禮焉交而知有道焉惟敬者為䏻守而勿失也
  下逹納采用鴈
  正義鄭氏康成曰詩云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昏必由媒交接設紹介賈䟽行禮皆使使徃是交接設紹介也皆所以養㢘恥納采而用鴈為贄者取其順陰陽徃来 賈氏公彦曰大宗伯職卿執羔大夫執鴈士執雉此昏禮無問尊卑皆用鴈 敖氏繼公曰此謂自天子下逹扵庶人納采皆用鴈也以此推之則餘禮之用鴈者皆當下逹惟納徴之禮或異耳用鴈者先儒謂取其不再偶義恐或然
  存疑鄭氏康成曰逹通逹也将欲與彼合昏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許之乃後使人納其采擇之禮 賈氏公彦曰下逹者男為上女為下取陽倡陰和之義謂以言辭下通扵女氏也 陸氏佃曰下逹若逆女之類自天子逹是也
  辨正朱子曰大夫執鴈士執雉而士昏下逹納采用鴈如大夫乗墨車士乗棧車而士昏親迎乗墨車也注䟽知乗墨車為攝盛而不知下逹二字本為用鴈一事而發言士庶皆得用鴈亦攝盛之意也盖既許攝盛雖庶人不用匹昏禮贄不用死不得不越雉而用鴈爾注䟽既失其指陸氏扵下逹之義雖近得之然未知其與用鴈通為一義則亦未為盡善也餘論司馬氏光曰凡議昏姻當先察其壻與婦人之性行及家法何如勿苟慕其富貴 程子曰世人多謹扵擇壻而忍扵擇婦其實壻易見而婦難知所繫甚重豈可忽哉
  主人筵于戸西西上右几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女父筵為神布席也賈䟽下醴賓徹几改筵是為人設席故知此為神席戸西者尊處賈䟽戸西是賓客之位故為尊處将以先祖之遺體許人故受其禮扵禰廟賈䟽記云凡行事受諸禰廟席西上右設几神不統扵人賈䟽鄉射燕禮等設席皆東上是統扵人今以神尊不統扵人是地道尊右之義席有首尾賈䟽公食記蒲筵萑席皆卷自末是席有首尾 敖氏繼公曰筵之者有司也乃云主人者對使者立文也几漆几也右几席南面几在席西端也席西上右几變扵生人也神位扵室則居主位扵堂則居客位凡受禮扵廟而不扵戸牖之間行禮者必設神位扵客位示有所尊且敬其事也士用漆几亦神人同是時主人立扵阼階東擯者亦𤣥端負東塾下禮放此
  案此主人女父為適子有禰廟者也若祖為適者在則祖主之若祖父俱殁則兄之為父後者主之記云弟則稱其兄是壻之適兄得主其弟之昏則女之適兄亦得主女弟之昏矣女適人為兄弟之為父後者不敢降服亦其證也若女有父而不為父後及父殁而無適兄者則世父主之若並無世父則小宗尊屬近者主之記云支子則稱其宗是壻族宗子得主此壻之昏則女族宗子亦得主此女之昏矣記又云祖廟已毁教扵宗室白虎通云大夫士皆有宗族自扵宗子之室學事人亦可推也西上右几席為神設神道尚右故也
  使者𤣥端至使師異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使者夫家之屬若羣吏使徃来者𤣥端士莫夕之服又服以事其廟賈䟽士以𤣥端祭廟今使者服𤣥端至亦扵主人廟中行事有司緇裳賈䟽緇裳即𤣥裳 敖氏繼公曰使者壻父之家臣奉壻父之命而為使者服𤣥端以行禮則𤣥端亦不獨為士之正服矣至謂至于門外案䟽以使者為中下士此其尊卑也微末可以相屬而相使也敖説得之𤣥端朝服士以下通得服之特牲記可證下經云從者畢𤣥端而䟽以從者為僕隸亦足以見之矣
  擯者出請事入吿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有司佐禮者賈䟽士冠禮有司是主人之屬及羣吏佐主人行禮之人知此亦然在主人曰擯請猶問也禮不必事雖知猶問之重慎也 敖氏繼公曰此亦賓之将命者入吿擯者吿主人乃出請事也其辭盖曰某也使某請事凡賓非主人之所戒速而来者則有請事之禮擯者請事賓執鴈請納采擯者乃入吿凡請事者西面入吿者東面大夫士之禮也
  主人如賓服迎于門外再拜賓不答拜揖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門外大門外賈䟽大夫士唯有兩門寢門大門而已廟在寢門外之東此下有至于廟門明此是大門外不答拜者奉使不敢當其盛禮 敖氏繼公曰拜迎之禮主扵使者乃不答拜者使事未致不敢以私禮雜之也 賈氏公彦曰士冠禮主人迎于大門外主人西面此及鄉飲酒鄉射皆不言面位者文不具耳
  至于廟門揖入三揖至于階三讓
  案揖入三揖注䟽及敖氏説已見士冠禮兹不重出
  主人以賓升西面賓升西階當阿東面致命主人阼階上北面再拜注今文阿為庪
  正義敖氏繼公曰主人以賓升謂主人先升而賓從之也致命謂致其主人之辭也 賈氏公彦曰主人阼階上北面再拜不言當阿則如鄉飲酒主人當楣再拜
  存疑鄭氏康成曰阿棟也賈䟽士之廟五架為之棟北一楣下有室戸中脊為棟棟南一架為前楣楣前接檐為庪入堂深示親親賈䟽鄉飲酒聘禮皆云賓當楣此獨云當阿故云示親親 賈氏公彦曰禮之通例賓主敵者賓主俱升士冠與此文是也若鄉飲酒鄉射皆主尊賓卑故初至之時主人升一等賓乃升至卒洗之後亦俱升
  案使者升階即至棟下疑其太驟或當從今文作庪則賓致命與主人拜所南北不甚相縣似為近情注以阿為棟亦無據以考工四阿之法推之則阿距檐不逺豈阿即庪之别名與 又案升階之法賓尊者扵主人之讓賓則先升如聘禮主君使卿歸饔餼大夫先升一等賓朝服問卿賓升一等大夫從又覲禮王使人勞侯氏使者不讓先升皆是也主人尊及賓主敵者賓三讓既乃主人先升道賓如聘禮受玉公升二等賓升鄉飲酒主人升賓升此主人尊者也鄉射主人升一等賓升聘禮賓儐卿時賓升一等大夫升問卿大夫儐賓時大夫升一等賓從之此賓主敵者也曲禮云主人與客讓登主人先登客從之可見賓主敵體亦主人先升一等道賓也冠禮主人升此經主人以賓升鄉飲酒卒洗主人升賓升鄉射卒洗主人以賓升眀皆主人先升也䟽以為賓主敵者賓主俱升恐非確義
  授于楹間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授于楹間明為合好其節同也賈䟽節同賓以鴈授主人于楹間其逺近節同也 李氏如圭曰楹柱也堂上有兩楹間堂東西之中也 敖氏繼公曰此文承主人之下則授宜作受受者南面則授者宜北面矣為人使而授于堂乃不南面者辟君使扵大夫之禮也授受扵楹間敵也使者雖賤扵主人然主人士也其爵卑未足以自别故使者無降等之嫌而得與主人扵楹間相授用敵者禮也主人拜受而賓不拜送者以其非己物也此與上文不答拜之意異凡為使之禮皆放此
  通論賈氏公彦曰凡賓主敵者授扵楹間不敵者不于楹間是以聘禮賓面大夫大夫受幣于楹間南面注云敵也公側受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間注云東楹之間亦君行一臣行二至醴賓及賓私覿皆云當東楹是尊卑不敵故不于楹間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南面並受也賈䟽經云南面不辨賓主故知並受也郝氏敬曰南面者主北面賓南面陽尊陰卑也
  案賓主授受之正禮當訝受不當並受也聘禮賓面大夫受幣之法受者南面授者北面此亦當然故敖氏決之非苟為異而已若南面授而北面受則君使卿大夫歸饔于聘使則然非常禮也郝氏陽尊陰卑之説非也
  賓降出主人降授老鴈
  正義敖氏繼公曰出出廟門老室老大夫士之貴臣授鴈扵階下既則進立扵中庭 賈氏公彦曰授鴈訖賓降自西階出門主人降自阼階授老鴈扵階立待後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老羣吏之尊者賈䟽大夫家臣稱老士雖無君臣之名云老亦是羣吏中尊者
  案服傳公卿大夫有室老與士皆為貴臣其餘皆衆臣也注云室老家相也據此則室老為家臣之長家臣畜扵私家不食扵公與羣吏府史等異也特牲禮士有私臣曲禮云士不名家相眀士有室老矣敖氏較注為優
  右納采
  總論賈氏公彦曰昏禮有六尊卑皆同五禮用鴈惟納徴不用鴈以其自有幣帛可執也納采言納者以其始相采擇恐女家不許故言納問名女家已許故不言納納吉男家卜吉徃與女氏故更言納納徴用幣帛則昏禮成故更言納請期親迎則昏禮已成故皆不言納也
  擯者出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必賓之事有無 敖氏繼公曰請請事也下文放此
  賓執鴈請問名主人許賓入授如初禮注古文禮為醴
  正義鄭氏康成曰問名者将歸卜其吉凶 范氏甯曰問女名而卜之知吉凶 賈氏公彦曰此一使兼行納采問名二事相因又使還須卜故因即問名主人許者擯請入吿乃報賓賓得主人許乃入門升堂授鴈與納采禮同 敖氏繼公曰問名問女之名也初禮三揖以下之儀也此雖俟扵中庭亦有三揖與聘禮同 吴氏澄曰主人受鴈于楹間還扵阼階上答以女之名賓既受命乃降出也
  總論陳氏祥道曰納采問名一使二鴈三入廟而再迎之
  存疑孔氏穎逹曰問名者問其母所生之姓名昏禮云為誰氏言母之姓何氏也 賈氏公彦曰言問名者問女之姓氏不問三月之名也名有二種一是名字之名三月之名是也一是名號之名若以姓氏為名之類也
  辨正朱子曰孔䟽問名與儀禮不同
  案納采時既對以某之子則女之姓氏不待問矣此問名者既納采将加諸卜不得不知名以吿扵鬼神也記云誰氏者問者之謙不欲徑詢女名耳周官媒氏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書名此為萬民之判立制也古人婦人有諱然則士大夫之女子子其亦登名與説見本篇記
  右問名
  擯者出請賓吿事畢入吿出請醴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醴賓者欲厚之 敖氏繼公曰醴與醴子之醴同凡自敵以下其使之行重禮者事畢則醴之所以見殷勤也擯者請醴賓亦以其降等也若敵者則主人自請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此醴亦當為禮賈䟽士冠禮醴賓已從禮故此云亦辨正李氏如圭曰士之醴子醴賓醴婦經皆作醴不必改為禮
  賓禮辭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禮辭一辭 賈氏公彦曰一辭許者主人醴賓之常法鄉已行納采問名賓主之情已通故一辭而已
  案冠禮請醴賓賓禮辭許下有賓就次此亦當就次以待徹几改筵諸事也次在廟門外
  主人徹几改筵東上側尊甒醴于房中甒亡甫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几改筵者鄉為神今為人賈䟽為神則西上為人則東上側尊亦言無𤣥酒賈䟽以醴質故士冠與此皆無𤣥酒側尊于房中亦有篚有籩豆如冠禮之設賈䟽下云賛者酌醴加角柶眀有篚盛之又賛者薦脯醢則有籩豆可知冠禮尊在服北南上則此尊與篚等亦南上如冠禮 賈氏公彦曰扵戸西禮神坐徹去其几扵後授賓改設其筵
  存疑賈氏公彦曰東上者統扵主人 敖氏繼公曰改筵者易他筵而布之也
  案生人之席東上此僅一席耳非必有所統也聘禮為神蒲筵繢純加莞席紛純右彫几為賓宜蒲筵緇布純加莞席𤣥帛純左漆几賓卿不得視諸侯之先君故易几筵而用之士則神人同用蒲筵緇布純漆几因神席而改設東上可也
  主人迎賓于廟門外揖讓如初升主人北面再拜賓西階上北面答拜主人拂几授校拜送賓以几辟北面設于坐左之西階上答拜校胡孝反辟音避注古文校為枝
  正義賈氏公彦曰如初升者如納采時三揖三讓也主人再拜者拜賓至此堂也 鄭氏康成曰拂拭也拭几者尊賓新之也校几足辟逡遁 敖氏繼公曰几者所以安體賓雖不隐几主人猶進之者崇優厚也拂几者新之且為恭也凡拂几以袂校未詳以有司徹執几之法推之則校者其謂左廉與以几辟者嫌辟時或釋几也左之在席上之東也設几扵左便其右也授几扵筵前西面拜送亦扵阼階上北面設几之法有司徹備之
  案几足無分扵前後此云授校既夕記云校在南則指一邉而言故敖氏億其為左廉也以足授人亦嫌不恭
  通論賈氏公彦曰案有司徹主人西面左手執几縮之以右袂推拂几三二手横執几進授尸于筵前注云此外拂之也凡敵者拂几皆若此卑扵尊者則内拂之不欲塵坋尊者也凡有几者賓重也其無几者賓輕也云以几辟者賓卑也不云者賓尊也聘禮云宰夫奉兩端以進有司徹云尸進二手受于手間故凡授几設几之法卑者以兩手執几兩端尊者則以兩手扵几間執之或受其足皆横受之及其設之皆旋几縦執乃設之扵坐南北面陳之位為神則右之為人則左之為異不坐設之几輕故也
  贊者酌醴加角柶面葉出于房柶音四注古文葉作擖
  正義鄭氏康成曰賛佐也佐主人酌事也賛者亦洗酌加角柶覆之如冠禮矣賈䟽冠禮云賛者洗于房中側酌醴加柶覆之出房南面待主人迎受 熊氏朋来曰柶六寸匕也以角為之冠昏賓祭受醴必用角柶盖扱醴小匙醴濁扱乃可飲也
  案酌醴酌側尊以實觶也冠昏賓祭之角柶與䘮禮角柶異玊府大䘮共角柶貎如軶上兩末楔齒用之士䘮記大小歛奠有木柶二制如吉禮角柶也又凡面枋者枋向外面葉者葉向外此經賛者面葉主人訝受則面枋至賓訝受時則仍面葉必使賓得面葉者便其執枋扱祭也
  主人受醴面枋筵前西北面賓拜受醴復位主人阼階上拜送枋彼命反柄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西北面疑立待賓即筵也賈䟽知疑立者鄉飲酒云主人阼階東疑立眀此亦然凡主人将授酒醴待賓即筵前乃授之此注云即筵謂就筵前與下賓即筵别也賓復位扵西階上北面明相尊敬此筵不主為飲食起 敖氏繼公曰西北面以賓在西階上不可背之也醴子醴婦皆北面者以其立扵席西也賓拜亦扵西階上復位俟既薦乃升席扵賓之拜也主人少退主人拜送賓亦如之
  案主人受醴筵前西北面立定然後賓拜扵西階上注著主人疑立所以為賓拜之節也
  贊者薦脯醢賓即筵坐左執觶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西階上北面坐啐醴建柶興坐奠觶遂拜主人答拜觶支義反啐七内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即就也左執觶則祭以右手也凡祭扵脯醢之豆間賈䟽祭脯醢在籩豆之間直言豆者省文公食大夫及有司徹豆多者則言祭扵上豆之間啐嘗也嘗之者成主人意建猶扱也興起也奠停也 賈氏公彦曰因事曰遂因坐奠觶不復興而拜冠禮醴子醮子及此下醴婦不言坐奠觶遂者皆文不具
  案行禮之節有不因坐而遂拜者如婦見舅姑奠笲𬃷栗舅坐撫之興答拜奠笲腶脩姑坐舉以興拜是坐而又興興而又拜也少牢尸酢主人節主人左執爵右受佐食坐祭之又祭酒不興遂啐酒亦是因事曰遂與此同也受嘏節主人坐奠爵興再拜稽首興再拜是不因事遂拜與此異也
  賓即筵奠于薦左降筵北面坐取脯主人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薦左籩豆之東降下也自取脯者尊主人之賜将歸執以反命賈䟽記云賓右取脯左奉之乃歸執以反命辭者辭其親徹 敖氏繼公曰即筵奠觶者以取脯當北面禮貴相變也主人辭者見賓珍己之物而取之則以不腆辭也
  案下醴婦節婦取脯注云親徹且榮得禮燕禮大射禮賓取脯注云重得君賜此云尊主人之賜将歸執以反命要皆成禮不虛所賜之意但薦脯五挺横祭扵其上云取者取其籩内之一而已此非所祭者若特牲少牢俱云賓取祭以降則所祭者也冠禮卒醮云取籩脯如初與此同燕禮大射賓取脯復賜鍾人者無所為反命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此奠于薦左不言面位下賛禮婦奠于薦東注升席奠之眀皆升席南面奠則冠禮禮子亦南面奠之聘禮禮賓賓北面奠者以公親執束帛待賜已也燕禮大射重君物君祭酬酒亦南面奠
  賓降授人脯出主人送于門外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人謂使者從者授扵階下西面然後出賈䟽以賓位在西故知西階下西面授之 敖氏繼公曰門者大門也
  右醴賓
  納吉用鴈如納采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歸卜扵廟得吉兆復使使者徃吿昏姻之事扵是定賈䟽未卜時恐有不吉昏姻未定故納吉乃定也 賈氏公彦曰上文納采在前問名在後此不云如問名而云如納采者問名賓不出大門故此如其納采也敖氏繼公曰如納采禮兼醴賓而言下禮放此存疑孔氏穎逹曰女家毎事吿廟則男氏将行六禮必皆吿廟不徒卜而已 陳氏祥道曰卜常在吿廟之日禮記曰卜郊受命扵祖廟作龜扵禰宮尊祖親考之義也鄭氏謂受命退乃卜卜昏之禮盖亦如之然則吿廟始扵納采問名之後矣
  案納吉請期無卜筮儀儀略見扵冠禮也冠禮筮扵廟門不復布几筵吿廟以為祖考亦聞之矣若卜得吉是神許之即祖考許之也請期之卜亦然白虎通云娶妻不先吿廟者示不必安也安猶定也納采未定不必吿廟卜而不吉猶不定也故問名之後納徴之前卜扵廟門而已女家不卜者女從男為主吉則與吉也至請期又卜之親迎醮子止行扵寝而不扵廟矣凡士有禰廟宗子主之支庶娶妻必宗子為之涖卜
  餘論朱子語類問古人納采後又納吉若卜不吉則如何曰便休也
  案夫婦一體也不吉則均不吉亦非女家之願矣吿而已焉非人謀有所私悔而不失慎重昏姻之意右納吉
  納徴𤣥纁束帛儷皮如納吉禮纁許云反儷音麗力移反注今文纁皆作熏正義鄭氏康成曰徴成也使使者納幣以成昏禮用𤣥纁者象陰陽備也束帛十端也周官曰凡嫁子娶妻入幣純帛無過五兩賈䟽五兩十端也必言兩者欲得配合之名十者象五行十日相成也雜記云納幣一束束五兩兩五尋然則毎端二丈儷兩也執束帛以致命兩皮為庭實皮鹿皮 何氏休曰儷皮者所以重古 程子曰徴證也成也用皮帛以證成男女之禮敖氏繼公曰納吉則成昏矣故扵納吉之後復納
  其成昏之禮𤣥纁合而為兩束帛𤣥纁各五端也用束帛儷皮則當至廟門主人揖先入賓乃執束帛而庭實先入設也如是則納吉之禮不足以䝉之乃云如者以其異者可得而見也下言如納徴禮類此賈氏公彦曰納徴無鴈者以有束帛故也 呂氏大臨曰納徴者納幣以聘之也古之聘士聘女皆以幣交貞潔之女非禮則不行猶貞潔之士非其招則不徃是以有儷皮束帛
  通論賈氏公彦曰用𤣥纁者象陰陽備也士大夫乃以𤣥纁束帛天子加以榖圭諸侯加以大璋若庶人宜用緇色無纁故此注云備也其大夫無冠禮而有昏禮若試為大夫及幼為大夫者依士禮若五十而爵改娶者𤣥纁及鹿皮則同扵士餘有異者無文餘論王氏通曰昏娶而論財君子不入其鄉古者男女之族各擇徳焉不以財為禮 朱子語類問古人納幣五兩恐太簡曰計繁簡則是以利言矣
  右納徴
  請期用鴈主人辭賓許吿期如納徴禮
  正義賈氏公彦曰壻之父使使納徴訖乃卜昏日得吉日又使使徃女家吿日男家執謙若云期由女氏故曰請期女氏知陽倡陰和當由男家出故辭使者既見主人辭遂吿期日也請期如納徴禮納徴如納吉禮納吉如納采禮案上納采之禮下至主人拜送于門外其中揖讓升降及禮賓送迎之事皆如之鄭氏康成曰主人辭者陽倡陰和期日宜由夫家来也夫家必先卜之得吉日乃使使者徃辭即吿之孔氏穎逹曰請者謙謹之辭示不敢自専 呂氏大臨曰昏期主扵男氏必請扵女氏固辭然後吿者賓主之義不敢先也 敖氏繼公曰壻家既得吉日乃不敢直以吿女家而必請之者亦聼命扵女家之意尊之也許吿期即記所謂某不敢不吿期者也右請期
  案曾子問昏禮既納幣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則如之何孔子曰壻使人弔如壻之父母死則女之家亦使人弔父䘮稱父母䘮稱母又曰父母不在則稱伯父世母也又曰壻已葬壻之伯父致命曰某之子有父母之䘮不得嗣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許諸而弗敢嫁禮也䟽云致命必待已葬者俟哀情稍殺始兼他事又曰壻免䘮女之父母使人請壻弗取而后嫁之禮也女之父母死壻亦如之凡此皆禮之變者也
  期初昏陳三鼎于寝門外東方北面北上其實特豚合升去蹄舉肺脊二祭肺二魚十有四腊一肫髀不升皆飪設扄鼏去起吕反肫音純髀筆倚反扃居螢反鼏迷翼反注古文純為釣髀為脾今文扃作鉉鼏皆作宻
  正義鄭氏康成曰期取妻之日賈䟽此陳同牢之饌下云親迎之禮其中無厥眀之文眀是娶日也鼎三者升豚魚腊也寝壻之室也賈䟽命士以上父子異宮自然别有寝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宮其中亦隔别各有門戸故總云寝門外北面鄉内也賈䟽東方北面是禮之正但數鼎故云北上此及少牢皆是也特牲陳鼎當門不在東方者辟大夫也此是東方不辟者重昏禮懾盛也凡陳鼎于外者北面為正特猶一也合升合左右胖升扵鼎也賈䟽以夫婦各一故左右胖俱升去蹄蹄甲不用也賈䟽以其踐地穢惡舉肺脊者食時所先舉也肺者氣之主也周人尚焉脊者體之正也食時則祭之賈䟽對祭肺未食時祭也飯必舉之貴之也賈䟽特牲注云先食啗之所以導食通氣也毎皆二者夫婦各一耳凡魚之正十五而鼎賈䟽魚陰中之物取數扵月十五日而盈特牲少牢尊卑同用十五減一為十四者欲其敵偶也賈䟽夫婦各有七也兔腊也賈䟽少牢用麋腊士兔腊可知肫或作純純全也凡腊用全賈䟽左右體骨相配共為一體故得全名髀不升者近竅賤也飪孰也扃所以扛鼎鼏覆之 敖氏繼公曰初昏謂日方入之時東方直東塾少南也陳鼎東方大夫士之禮也北面北上便其入設也合升者用豚之法宜然也不言四鬄兩胉者士䘮下篇有成文故此略之舉肺脊者所舉之肺脊也此二者先飯則舉之毎飯則啗之脊正脊也肺切肺也他肺亦祭此直以祭名之者以其惟王扵祭而已故又謂之祭肺凡食而有牲爼者皆有祭肺士禮腊用一胖此一肫乃用左右胖者亦異昏禮也特牲記曰腊如牲骨然則此腊之體骨亦略放扵豚惟去髀為異
  案豚觧七體則脊為一體而有舉脊二者以夫婦各一舉故以脊折而用之與肺同加扵爼如魚之有膴祭耳其他則仍之不折肩臂臑為一體膊骼為一體髀亦屬焉下惟去蹄則觳連扵骼矣
  通論賈氏公彦曰祭時二肺俱有生人惟有舉肺皆祭今此得有祭肺者禮記郊特牲論娶婦鬼神陰陽也據下文先用祭肺後用舉肺此先言舉肺後言祭肺者以舉肺脊長大故先言是以特牲少牢入鼎時舉肺脊在前夫婦鬼神陰陽故同祭祀魚十五而去一若生人則異故公食大夫一命者七魚再命者九魚三命者十有一魚天子諸侯無文或諸侯十三魚天子十五魚也
  案此特先陳壻婦合卺之鼎重昏禮故特殺三鼎者士之正禮其數同扵饋食至士冠則殺惟一鼎耳豚合升以共牢也二肺俱有亦同饋食也魚夫婦各七亦依一命之數也凡腊固用全此扵昏義尤切云
  設洗于阼階東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所以承盥洗之器棄水者案此南洗也下經舉者盥贊者洗皆扵此房中北洗亦應此時設之冠禮亦有房中之洗及此經皆不言設之時節文略也
  𩜹于房中醯醬二豆菹醢四豆兼巾之黍稷四敦皆盖𩜹助椀反醯呼西反敦音對下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醯醬者以醯和醬賈䟽得醯者無醬得醬者無醯若和之則夫婦皆有生人尚䙝味賈䟽此文與公食皆以醯和醬少牢特牲不言之故云然兼巾之者六豆共巾也巾為禦塵盖為尚溫天官食醫職食齊視春時賈䟽引此釋敦有盖者飯宜溫比春時也 敖氏繼公曰此𩜹盖順其設之先後也然則豆敦皆二以並而醯醬二豆其在南與菹醢葵菹蝸醢也盖以㑹 楊氏復曰有虞氏之敦周用之士大夫簠簋敦豆鐙皆有盖而敦之盖有首 聶氏崇義曰覆𩜹巾士大夫以緇布赬裏 熊氏朋来曰古者尊罍籩豆皆有布巾冪覆之
  案齏菹醬三物皆須醯成味而齏菹亦有用醬和者周官醯人職兼掌齏菹是也此言以醯和醬盖指臨時和之非據其始也醬為食本臨時以醯和之公食大夫禮亦然是為生人貴䙝味也葵菹蝸醢乃饋食八豆之首士冠士虞特牲皆用兩豆則兩豆者士之正禮此用四者以夫婦各二耳黍稷各二敦亦然
  大羮湇在爨大音泰湇音泣注今文湇皆作汁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羮湇煮肉汁也大古之羮無鹽菜爨火上周官曰羮齊視夏時賈䟽引周官證大羮須熱故在爨臨時乃取也 賈氏公彦曰左傳云大羮不致郊特牲云大羮不和謂不致五味大古有此羮三王以来更有鉶羮則致五味猶存大羮不忘古也 敖氏繼公曰大羮上牲之肉汁也云大羮復云湇者嫌羮當用肉也此上牲謂豚爨烹豚之竈也不言鑊者可知也
  通論楊氏復曰爾雅竹豆謂之籩其實乾實木豆謂之豆其實菹醢瓦豆謂之鐙其實大羮之湇
  尊于室中北墉下有禁𤣥酒在西綌冪加勺皆南枋冪迷繹反注今文枋作柄
  正義鄭氏康成曰墉墻也禁所以庪甒者賈䟽士冠禮云甒此雖不言甒然此尊亦甒也庪承扵甒云禁者因為酒戒𤣥酒不忘古也綌粗葛冪覆尊巾 敖氏繼公曰士虞禮尊于室中北墉下當戸此東西之節宜亦如之尊不言其器如上篇可知以巾覆物謂之冪
  案此尊為夫婦之酳而設所謂内尊也士禁以承尊有足者也大夫用棜則無足若天子諸侯則廢禁亦無足南枋者取其便扵酌
  尊于房户之東無𤣥酒篚在南實四爵合卺卺音謹正義鄭氏康成曰無𤣥酒略之也夫婦酌于内尊其餘酌于外尊合卺破匏也四爵兩卺凡六為夫婦各三酳 敖氏繼公曰無𤣥酒則惟一尊而已且不尊于房户之間又不冪皆逺下尊者也篚實爵卺主酳夫婦也乃設扵此者非常禮因有尊而為之耳凡設此篚扵堂者必在尊南鄉飲酒曰設篚于禁南東肆卺云合者謂合而實之也 徐氏孝嗣曰實四爵加以合卺既崇尚質之禮復象牉合之義
  案卺爵與外尊並列者為賛位在外将酌以酳壻婦故設之扵外為便也初酳再酳用爵賛洗爵自酢亦用此三酳用卺則専主為夫婦也
  右陳器𩜹
  主人爵弁纁裳緇袘從者畢𤣥端乗墨車從車二乗執燭前馬袘逸戱反又音移從才用反下同二乗繩證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壻也壻為婦主賈䟽親迎向女家女父稱主人男稱壻今此未至女家仍據男家而言是壻為婦主故下親迎至男家壻還稱主人爵弁而纁裳𤣥冕之次賈䟽爵弁亦冕之類故亦纁裳夏官弁師注一命之大夫冕而無旒士變冕為爵升故曰冕之次大夫以上親迎冕服冕服者鬼神之鬼神之所以重之親之賈䟽郊特牲文纁裳者衣緇衣賈䟽緇衣即𤣥衣大同故也不言衣與帶而言袘者空其文眀其與袘俱用緇賈䟽士冠陳爵弁服云緇衣緇帶此文有緇袘無衣帶二字故云空其文以袘著緇者欲見袘與衣帶色同故云俱用緇袘謂縁袘之言施以緇縁裳象陽氣下施賈䟽純縁扵裳故字從衣義取施及扵物故作袘男陽女陰象陽氣下施故以衣帶上體同色之物下縁扵裳也從者有司也乗貳車從行者也畢猶皆也賈䟽士僕𨽻皆曰有司使乗貳車從壻大夫以上有貳車士有者攝盛也墨車漆車士乗墨車攝盛也賈䟽大夫墨車士棧車今士乗大夫墨車故云攝盛執燭前馬使從役持炬火居前照道 敖氏繼公曰此禮據壻家而言故以壻為主人爵弁者以親迎當用上服也言緇袘不言衣帶韠與前篇互見也從者謂在車及執燭者也從車棧車也從車二乗與乗車而三士之車數扵此可見墨車加黑色而漆之棧車不加黑色漆之而已燭用蒸 李氏如圭曰昏各用其上服爵弁士之上服也雜記曰士弁而親迎
  通論賈氏公彦曰士自祭服𤣥端助祭用爵弁今用助祭之服親迎以為攝盛則卿大夫助祭用𤣥冕親迎亦當𤣥冕也若上公有孤之國孤絺冕卿大夫同𤣥冕侯伯子男無孤之國卿絺冕大夫𤣥冕也孤卿大夫士為臣卑須攝盛取助祭之服以親迎天子諸侯尊則尊矣不須攝盛宜用家祭之服則五等諸侯𤣥冕以家祭親迎不過𤣥冕天子親迎當服衮冕矣是以郊特牲云𤣥冕齊戒鬼神陰陽也将為社稷主據諸侯而說故知諸侯𤣥冕也朱子曰案孔䟽云五冕通𤣥故合稱𤣥冕恐其説為是又案春官巾車王之車有玊路金路象路革路木路諸侯則自金路以下有差孤乗夏篆卿乗夏縵大夫乗墨車士乗棧車庶人乗役車今士乗墨車為攝盛則庶人當乗棧車大夫當乗夏縵卿當乗夏篆諸侯天子亦不假攝盛自乗本車然玊路祭祀不可以親迎當乗金路矣以攝盛言之士之子冠與父同則昏亦同但尊適子皆與父同庶子宜降一等也案親迎之禮自夫家而行故壻稱主人至婦家則女父又當為主人也女父為主人則壻為賓故曰賓東面答拜對女父之稱也至賓出而婦從則直稱曰壻對婦之辭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以攝盛言孤卿雖絺冕以助祭至扵親迎亦用𤣥冕臣不得過君也卿當乗孤之夏篆以上有水路質而無飾不可使孤乗之禮窮則同還乗夏篆孤特置亦是尊不攝盛也
  案五冕通𤣥合為𤣥冕朱子取孔䟽説然則親迎上公宜衮冕侯伯宜鷩冕子男宜毳冕而非指絺冕以下之𤣥冕矣至上公之孤侯伯子男之卿既得絺冕以助祭則親迎時攝盛用絺冕原無過扵君之嫌也路車有五皆君所乗臣非特賜不得上擬孤之親迎不攝盛木路者不可擬扵君也亦非以其質而無飾之謂
  婦車亦如之有裧裧昌占反同幨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如之者車同等賈䟽婦車亦墨車從車二乗執燭前馬亦如之也士妻之車夫家共之大夫以上嫁女則自以車送之賈䟽左傳宣五年齊髙固及子叔姬来反馬也士昏則異士禮無反馬髙固秋月逆叔姬冬来反馬則婦入三月祭行行反馬禮故知大夫以上嫁女自以其車逆之裧車裳帷周官謂之容賈䟽巾車職重翟厭翟安車皆有容盖鄭司農云容謂襜車山東謂之裳帷或謂之幢容後鄭從之車有容則固有盖賈䟽巾車職有容盖容盖相配之物此既有裧之容眀有盖 敖氏繼公曰有裧者婦人重自蔽且以别扵男子之車也裧亦以布為之在上曰裧在下曰裳帷䘮時婦車裧用䟽布
  案雜記裧與帷裳並言則二物也渡水而漸及帷裳是帷裳在下也此云有裧亦有帷裳可知舉上以包下故鄭即以帷裳觧之曲禮婦人不立乗御婦人則進左手後右手以避嫌也盖弓長者庇軹短者庇軫皆冒全車裧蔽婦人不可以蔽御者然則設裧之法車前當視盖弓稍進御者前立近式而婦坐少後昏車姆亦在焉則在右與婦齊
  通論賈氏公彦曰凡婦車之法自士以上至孤卿皆與夫同有裧為異至扵王后及三夫人并諸侯夫人皆乗翟車案巾車王后之五路重翟厭翟安車皆有容盖又云翟車輦車注云詩碩人篇翟茀以朝謂諸侯夫人始来乗翟車以朝見扵君盛之也此翟茀盖厭翟也然則王后始来乗重翟乎又詩序云王姬下嫁扵諸侯車服不繫其夫下王后一等以此差之王后始来乗重翟則上公夫人用厭翟侯伯子男夫人用翟車也安車次厭翟在翟車之上以其安車在宮中所乗無翟飾不用為嫁時所乗也三夫人與三公夫人當用翟車九嬪與孤妻同用夏篆世婦與卿大夫妻同用夏縵女御與士妻同用墨車其諸侯夫人姪娣及二媵姪娣依次下夫人一等為差也
  案孤之妻仍乗本車夏篆者亦猶孤之不攝盛木路一也
  至于門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婦家大門之外賈䟽以下有揖入乃至廟廟在大門内故知此大門外也
  主人筵于戸西西上右几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女父也 敖氏繼公曰此主扵女家而言故復以女父為主人 賈氏公彦曰以先祖之遺體許人故女父先扵廟設神席乃迎壻也案此扵納采首見之其納吉納徴請期從同至親迎復著此者禮重親迎且列陳上下之儀不可以偏略也 又案白虎通云遣女扵禰廟者重先祖之遺支體也不敢自専故吿禰也但設坐依神而臨其禮即是吿非别有奠酒瘞幣之儀也至扵壻家来迎並無筵扵廟之文盖納吉請期兩畨命卜扵廟門則齊戒以吿鬼神之義已備故至親迎之節不必更行吿廟之儀也
  通論李氏如圭曰凡逆者皆受女扵廟春秋傳云其敢愛豐氏之祧是也
  女次純衣纁衻立于房中南面衻如占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次首飾也今時髲也周官追師掌為副編次賈䟽彼注云副之言覆所以覆首為飾其遺象若今步摇矣編編列髪為之其遺象若今假紒矣次次第髪長短為之所謂髲髢純衣絲衣女從者畢袗𤣥則此衣亦𤣥矣賈䟽既以純為絲恐色不眀故云亦用𤣥色衻亦縁也賈䟽上纁裳緇袘袘為緣故云亦緣也衻之言任也以纁緣其衣象陰氣上任也賈䟽婦人陰象陰氣上交扵陽凡婦人不常施衻之衣盛昏禮為此服賈䟽此純衣即褖衣是士妻助祭之服尋常不用纁為衻今用之故云盛昏禮言凡婦人者欲見王后以下初嫁皆有衻也䘮大記曰復衣不以衻眀非常賈氏公彦曰不言裳者以婦人之服不殊裳内司服注云婦人尚專一徳無所兼連衣裳不異其色是也敖氏繼公曰立扵房中亦當戸純衣説見士冠禮
  存疑敖氏繼公曰衻者裳連扵衣而異其色之稱此緇衣而纁裳故曰纁衻也婦人之衣裳異色者惟此時耳嫁時特服此衣者亦所以重之 吴氏澄曰衻裳下襈也婦人之蔽膝
  案婦人之徳純一平時衣不殊裳不應嫁時異色敖説未當吴氏以衻為裳下襈本雜記䟽以衻為婦蔽膝本釋文引王肅語案士䘮禮褖衣為男子𤣥衣𤣥裳相連之衣以纁裳故曰下襈此經純衣乃婦人𤣥衣𤣥裳相連之衣為盛昏禮以纁緣其衣裳耳夏小正云八月𤣥校傳曰𤣥也者黑也校也者若綠色然婦人未嫁者衣之若然是不特纁衻異扵常而衣用純亦異扵未嫁時矣不言筓者筓横貫扵次必有正焉若衣若筓扵下記見之 又案内則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此嫁時亦當有之不言者文略耳
  通論賈氏公彦曰外内命婦衣鞠衣襢衣者服編衣褖衣者服次其副惟扵三翟祭祀服之士服爵弁助祭之服以迎則士之妻亦服褖衣助祭之服也案内司服王后之六服褘衣揄翟闕翟鞠衣展衣褖衣素沙素沙與上六服為裏五等諸侯上公夫人與王后同侯伯夫人自揄翟以下子男夫人自闕翟以下玉藻有鞠衣展衣褖衣注云諸侯之臣皆分三等其妻以次受此服公之臣孤為上卿大夫次之士次之其内命婦則三夫人自闕翟而下九嬪自鞠衣而下世婦自襢衣而下女御自褖衣而下嫁時服之諸侯夫人無助天子祭亦各得申上服與祭服同也
  姆纚筓宵衣在其右姆莫候反音茂又音母纚所綺反又山買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姆婦人年五十無子出不復嫁䏻以婦道教人者賈䟽案家語云婦人有七出其一無子出餘六出是無徳行不堪教人故無子出䏻以婦道教人者以為姆既教女因從女向夫家也若今時乳母賈䟽漢時乳母選德行有乳者為之并使教子與古時乳母别故引之以證姆也纚韜髪筓今時簮也纚亦廣充幅長六尺賈䟽亦如士冠纚以繒為之廣充幅長六尺以韜髪而結之姆在女右當詔以婦禮賈䟽少儀云詔辭自右故姆在女右 賈氏公彦曰此見女既在房須有傳命者姆異扵女者女有纚兼有次姆則有纚而無次也 敖氏繼公曰姆女師也此筓象筓也長尺二寸少牢禮主婦被褖衣特牲禮主婦纚筓宵衣以是差之則宵衣次扵褖衣矣但其所以異扵褖者則未之聞
  存異鄭氏康成曰宵讀為詩素衣朱綃之綃魯詩以綃為綺屬也姆亦𤣥衣以綃為領因以為名且相别耳
  辨正楊氏復曰案特牲禮主婦纚筓宵衣注以綃為衣此以綃為領二説牴牾
  案特牲禮主婦纚筓宵衣䟽謂𤣥綃衣盖士妻以下禮事通用之服故姆及女從者服之下經夙興婦沐浴纚筓宵衣以俟見與此宵衣一也昏禮既成不用純衣纁衻而服宵衣尤為確據與揚水詩異也
  女從者畢袗𤣥纚筓被顈黼在其後顈苦迥反黼音甫
  正義鄭氏康成曰女從者謂姪娣也賈䟽下注云古者嫁女必姪娣從謂之媵即此女從者袗同也同𤣥者上下皆𤣥也賈䟽袗讀從左氏均服振振一也顈襌也賈䟽讀如詩褧衣之褧故為襌考工記曰白與黑謂之黼 敖氏繼公曰𤣥者𤣥衣也其亦宵衣與在其後盖東上顈黼者以黼為襌衣而被之扵𤣥衣之上亦猶婦之加景然也昏禮尚飾故用顈黼不登車乃被之者逺别扵婦也
  存異鄭氏康成曰詩云素衣朱襮爾雅云黼領謂之襮天子諸侯后夫人狄衣賈䟽内司服掌王后之六服禕衣揄狄闕狄注云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闕狄惟二王後褘衣故云后夫人狄衣也卿大夫之妻刺黼以為領賈䟽以士之妻言被眀非常則知卿大夫刺之常也后夫人亦同刺黼為領但若扵衣上則畫之若扵領上則刺之以男子冕服衣畫而裳繡婦人領雖在衣亦刺之矣如今偃領矣士妻始嫁施顈黼扵領上假盛飾耳言被眀非常服賈䟽對大夫以上妻則常服有之非被也 楊氏復曰袗設飾也袗𤣥者設飾以𤣥也
  案經扵纚筓之下别言被顈黼則顈黼另為一衣非即𤣥衣之領眀矣如謂被此領扵𤣥衣之上則古人之服從無殊領扵衣者况婦服本連衣裳者乎敖説為長
  主人𤣥端迎于門外西面再拜賓東面答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擯者出請入吿乃出迎之此時賓爵弁服而主人𤣥端不嫌扵服異者主人不正與賓為禮特拜而迎之入廟耳拜之者迎賓之禮也鄭氏康成曰賓壻
  案冠禮賓主人同服𤣥端昏禮納采至請期亦同以正相為禮也𤣥端士入廟之服此非正相為禮服如入廟服耳不言緇帶爵韠者可知也壻攝盛而主人服如常故異
  主人揖入賓執鴈從至于廟門揖入三揖至于階三讓主人升西面賓升北面奠鴈再拜稽首降出婦從降自西階主人不降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升奠鴈拜主人不答主為授女耳賈䟽納采問名納吉納徴請期皆言主人拜獨扵此不言眀壻拜為授女不為主人故不答主人不降送禮不參敖氏繼公曰禮不參者據凡行禮者言此壻迎女而女從之是二人為禮矣故主人不參之 敖氏繼公曰賓扵外門外即執鴈别扵幣也凡幣為禮者至廟門乃執之北面奠鴈以女在房也再拜稽首禮之重者而為之重昏禮之始也昏義曰𠕅拜奠鴈盖受之扵父母是亦一義也降出謂出外門俟婦車亦在大門外 賈氏公彦曰賓奠鴈當在房外當楣北面 何氏休曰夏后氏逆扵庭殷人逆扵堂周人逆扵戸後代漸文迎扵房者親親之義也
  壻御婦車授綏姆辭不受壻息詣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壻御者親而下之綏所以引升車者曲禮曰僕人之禮必授人綏 賈氏公彦曰姆辭不受謙也 敖氏繼公曰曲禮又云若僕者降等則受不然則否壻非降等也故姆辭不受扵姆之辭壻乃舎綏既則女自取之以升
  案前稱女今稱婦此時女已從男則成為婦故遂以婦稱之
  婦乗以几姆加景乃驅御者代注今文景作憬
  正義鄭氏康成曰乗以几者尚安舒也賈䟽謂登車時也几所以安體謂若尸乗以几重初昏與尸同也景之制盖如眀衣賈䟽士䘮記眀衣裳用布此景之制無正文故云盖如眀衣此嫁時尚飾不用布盖以襌縠為之加之以為行道禦塵令衣鮮眀也景亦眀也驅行也行車輪三周御者乃代壻 敖氏繼公曰景之制亦連衣裳為之姆為加之是姆與女同車也已登車乃加景則未下車其脱之與 熊氏朋来曰中庸云尚絅詩云衣錦褧衣尚即加之謂也景即褧絅音訛也注謂為行道禦塵則此當作褧
  案乗以几謂置几扵車後而婦履之以升也婦既升坐扵車左姆坐扵車右壻驅車三周由右下御者乃亦由右升代之
  壻乗其車先俟于門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壻車在大門外賈䟽謂在婦家大門外乗之先者道之也男率女女從男夫婦剛柔之義自此始也賈䟽郊特牲文門外壻家大門外賈䟽命士以上父子異宮故觧為壻家大門外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宮則大門外父之大門外也 敖氏繼公曰御者既代止車以俟壻乗其車先然後從之
  案内則自命士以上父子皆異宮注云異宮崇敬也程子曰愈貴則愈嚴故父子異宮既曰異宮是别有大門别為繚垣而堂寢下室之制備矣下記壻見時云請吾子之就宮眀此為壻宮可知或以注䟽父子各有大門為疑若非别有大門則不得為異宮矣右親迎
  案曾子問親迎女在塗而壻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縞總以趨䘮又曰女在塗而女之父母死則女反注云奔䘮服期䟽云女子子在室為父箭筓髽衰三年今既在塗非復在室故知服期扵時女亦改服布深衣縞總反而奔䘮又曰如壻親迎女未至而有齊衰大功之䘮則如之何孔子曰男不入改服扵外次女入改服扵内次然後即位而哭案此皆親迎之變禮也附此
  婦至主人揖婦以入及寝門揖入升自西階媵布席于奥夫入于室即席婦尊西南面媵御沃盥交媵異證反奥烏誥反御如字
  正義鄭氏席成曰升自西階道婦入也賈䟽尋常賓客主人在東賓在西今主人與妻俱升西階故云道婦入媵送也謂女從者也御謂壻從者也賈䟽此壻從者謂夫家之賤者也夫婦始接情有㢘恥媵御交道其志 賈氏公彦曰夫入于室即席謂壻也婦在尊西未設席壻既為主東面須設𩜹訖乃設對席李氏心傳曰御壻家之女侍也 敖氏繼公曰奥
  室中西墉下少南也夫婦既升而並俟于堂媵既布席乃入也即席立于席上也婦立于尊西則尊亦當户眀矣交者御沃媵盥媵沃御盥也居室之始即行此禮相親相下之義也此盥盖扵北洗
  案家者壻之家故至門而壻稱主人室則夫婦共之故入室而主人稱夫不言燭入文不具升自西階或謂父在子不由阼階之義然此時婦始至未授之室其升必由西階而夫為之道則雖孤子自昏亦必升自西階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媵沃壻盥扵南洗御沃婦盥扵北洗賈䟽以其有南北二洗又云沃盥交故知南北交相沃盥也 敖氏繼公曰布席東面北上宜變扵神席也
  案媵與御皆婦人也婦禮不下堂則不扵南洗眀矣此夫婦之席皆南上曲禮東鄉西鄉以南方為上正指室中布席之法而言以其與尋常布席之法無異故經不著之耳在堂則文故人席與神席變在室則質無變也
  右夫婦入室
  贊者徹尊幂
  正義敖氏繼公曰事已至也
  案此賛者或疑為婦人非也洗在阼階東南洗爵以酳必下堂也婦禮不下堂則其為男子眀矣意以子弟若舊戚之卑屬為之與内尊有綌幂徹之者待酌也下不言徹豆巾者文不具
  舉者盥出除鼏舉鼎入陳于阼階南西面北上𠤎俎從設鼏本作幂敖云當作鼏舊監本已改作鼏今從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盥北面盥扵南洗也除鼏者右人也除鼏而後舉鼎吉禮也陳鼎于内而當階士禮也既陳鼎則右人抽扃委于鼎北而西面于鼎東以俟少牢禮陳鼎南于洗西其與士禮異者當東序耳執𠤎俎者從鼎入而設扵鼎之西設謂設俎也既設則各加𠤎扵其鼎東枋遂退此三𠤎三俎從設則是有司三人各兼執一𠤎一俎與 鄭氏康成曰執𠤎俎者從鼎而入設之𠤎所以别出牲體也俎所以載也賈䟽凡牲有體别為肩臂臑肫骼脊脇之等扵鼎以次别𠤎出之載者依其體别以次載扵俎案䟽所言牲體乃體觧之法為𠤎者通言之此昏禮特豚合左右七體耳與此異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特牲少牢公食有司徹及此昏禮執𠤎俎舉鼎各别人者吉禮尚威儀也士䘮禮舉鼎右人以右手執𠤎左人以左手執俎舉鼎人兼執𠤎俎者䘮禮略也公食執匕俎之人入加𠤎于鼎陳俎于鼎南其𠤎與載皆舉鼎者為之特牲注云右人也尊者扵事指使可也則右人扵鼎北南面𠤎肉出之左人扵鼎西俎南承取肉載扵俎士虞右人載者䘮祭少變故在西方長者在左今昏禮鬼神陰陽當與特牲同亦右人𠤎左人載遂執爼而立以待設也案舉者盥出除鼏出出寝門也三鼎則三𠤎三爼有司三人兼執一𠤎一爼各從其鼎入而設俎扵鼎之西加𠤎扵鼎之上舉鼎者毎鼎二人
  北面載執而俟
  正義敖氏繼公曰北面載者左人也右人則西面𠤎此載以俎承物之稱士䘮禮載豚云載兩髀于兩端兩肩亞兩胉亞脊肺在于中皆進柢載魚左首進鬐三列腊進柢此魚十有四則為二列也載腊如豚惟無肺耳俟俟時而升 鄭氏康成曰執俎而立俟豆先設賈䟽下文設菹醢後乃云俎入設于豆東
  𠤎者逆退復位于門東北面西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𠤎者事畢逆退由便至此乃著其位略賤也賈䟽初陳鼎門外時不見執𠤎者位 敖氏繼公曰𠤎者右人以𠤎出鼎實者也以𠤎出物而謂之𠤎亦因其所用者稱之逆退則𠤎下鼎者在先𠤎上鼎者在後也言復位見其初位在此門東北面西上私臣之位也此亦因文而見之耳特牲記曰私臣門東北面西上 李氏如圭曰逆退後入者先退
  贊者設醤于席前菹醢在其北俎入設于豆東魚次腊特于俎北
  正義李氏如圭曰醬為𩜹本故先設之俎以牲體為主故豚專得俎名魚次者次在俎東 敖氏繼公曰菹醢在醬北南上也别見魚腊則此俎指豚俎也當豚俎北端而云特者眀不與豚俎為列亦横設之凡俎數竒扵其下者特設之 鄭氏康成曰豆東菹醢之東賈䟽醬與菹醢俱在豆知不在醬東者下文醬東有黍稷故知在菹醢東也
  案席謂奥間東向之席
  贊設黍于醤東稷在其東設湇于醤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𩜹要方也賈䟽豆東兩俎醤東黍稷是其要方也敖氏繼公曰黍在豚南稷在魚南湇不言其器在豆可知少牢禮曰進二豆湇
  案弟子職云羮胾中别胾在醬前其設要方注言要方本此自賛者設醤至此乃夫席也其位在西而東面夫席先設者男帥女女從男也黍稷在敦湇不言器公食大夫禮大羮湇不和實于鐙盖瓦豆也此亦然
  設對醤于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對醤婦醤也設之當特俎賈䟽壻東面設醤在南為右婦西面則醤在北為右皆以右手取之為便故知設之當特俎也 敖氏繼公曰下文云設黍于腊北而此醤宜在黍東則扵特俎為東北也
  菹醢在其南北上設黍于腊北其西稷設湇于醤北正義賈氏公彦曰菹在醤南其南有醢從北向南陳為北上也若壻醢在菹北從南向北陳為南上湇即上文大羮湇在爨者羮宜熱臨食乃将入 敖氏繼公曰二豆在醤南俱當特俎之東也腊北即醤西也必云腊北者所以見對𩜹東西南北之節也稷在黍西則在腊之西北而遥當壻醢之北矣惟扵設黍云腊北可見特俎亦横設之也
  存異李氏如圭曰俎亦設豆西魚次腊特于俎南乃設黍于醤西而曰腊北者以其次腊設之其實在俎北也
  案上文𠤎俎從設三鼎則三𠤎三俎並無六俎也經文自對醤以下陳設諸物歴歴分眀無所為對爼者且云設黍于腊北即承上特于俎北之腊言之彌可見矣盖同牢則共俎義當然也後人岐解紛紛良由李氏誤之耳
  通論賈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禮大羮湇不和實于鐙由門入公設之于醤西生人食法也特牲士虞等為神食法皆為敬尸尸不食也鄉飲酒鄉射燕禮大射不設者湇非飲具故無也少牢無湇者文不備有司徹有湇者賓尸禮䙝故有也此經上設壻湇于醤南特牲出于𩜹北此設婦湇于醤北在特爼東𩜹内不得要方上注云要方者據大判而言耳
  御布對席贊啟㑹郤于敦南對敦于北㑹如字卻去約反注今文啟為開古文卻為綌
  正義敖氏繼公曰未設而布壻席已設乃布婦席示尊卑之義也媵布夫席御布婦席見其事之之意也此扵壻席為少北不正相鄉特取其一東一西故云對耳對醬之類亦然對敦于北謂啟婦敦之㑹則郤扵敦北也其南北之㑹各當其湇之東西 鄭氏康成曰啟發也㑹合也謂敦盖也 賈氏公彦曰啟㑹郤于敦南對敦于北者取夫東面以南為右婦西面以北為右便也郤仰也謂仰扵地也
  賛吿具揖婦即對筵皆坐皆祭祭薦黍稷肺
  正義鄭氏康成曰賛者西面吿𩜹具也賈䟽主人東面知西面吿也壻揖婦使即席薦菹醢 敖氏繼公曰祭薦黍稷肺釋上所謂祭者此也祭薦以菹擩于醢而祭也祭黍稷取扵敦而祭之肺祭肺也亦皆祭扵豆祭存疑賈氏公彦曰言薦者據籩豆而言
  案經文無籩䟽兼籩言夹字耳
  賛爾黍授肺脊皆食以湇醤皆祭舉食舉也注古文黍作稷正義鄭氏康成曰爾移也移置席上便其食也賈䟽爾訓為近謂移之使近人皆食食黍也以用也用口啜湇用指𠯗醤賈䟽以湇不用箸醤又不須以箸也 賈氏公彦曰舉謂舉肺以其舉以祭以食故名肺為舉則上文名肺者祭肺也 敖氏繼公曰古文邇爾通惟爾黍者夫婦各二敦惟取其尊者而食之凡爾敦者皆右之扵席上經特扵少牢見之授肺脊者兼舉而授之也皆授以右手惟飯時則左執之也賛授夫扵𩜹南西面授婦則扵𩜹北東面皆訝受之皆食謂一飯也以湇醤皆謂𠯗之未食舉用此安食耳舉謂肺脊以其先食而舉因名曰舉祭謂振祭嚌之一飯乃祭舉異扵饋食禮也食舉謂㗖之再飯三飯則皆食舉不復以湇醤矣
  通論賈氏公彦曰特牲少牢祭舉食舉乃飯此先食黍乃祭舉者彼九飯禮盛故先食舉以導食氣此三飯禮略故不須導也此先爾黍後授肺特牲亦然以士禮同也少牢佐食先以舉肺脊授尸乃爾黍者大夫禮異也然士虞亦先授舉肺脊後乃爾黍者䘮禮與吉反也
  案爾黍而不及稷黍為食主也少牢爾黍注云食以黍大夫祭禮則然特牲并爾黍稷士祭禮異扵大夫也士虞爾黍不及稷䘮祭略也黍已祭湇醤非盛不祭但并食之肺為氣主脊為正體故祭而後食之豚觧者皆不食殽以非體觧節折也魚腊不祭亦不食以上牲為主故也公食大夫禮云魚腊醤湇不祭
  三飯卒食飯父返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卒已也同牢示親不主為食起三飯而成禮也賈䟽少牢十一飯特牲九飯此獨三飯故云 賈氏公彦曰三飯而止故不食殽 敖氏繼公曰不言賛者受肺脊文省
  存疑敖氏繼公曰飯猶食也或言食或言飯随文便耳三飯卒食逺下饋食之禮
  案食者總食黍稷湇醤等之名飯則専指黍言之少牢注云食大名小數曰飯䟽云㨿一口謂之一飯此觧尤晰昏三飯成禮注以為同牢示親則上下通禮也
  右食
  賛洗爵酌酳主人主人拜受賛户内北面答拜酳婦亦如之皆祭酳羊進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酳潄也酳之言演也安也潄所以潔口且演安其所食酳酌内尊賈䟽以下文賛酌户外尊故知此酌内尊賈氏公彦曰壻拜當東面婦拜當南面少牢𦿉皆
  答拜注云在東面席者東面拜在西面席者皆南面拜故知婦拜南面若賛答婦拜亦扵戸内北面也敖氏繼公曰洗爵洗于庭也酳之言繼也其字從酉既食之而復繼之以酒因以為名取酒食相續之意所以見殷勤也此拜受者皆在席户内之西也祭謂祭酒凡酳皆坐受爵
  通論賈氏公彦曰特牲注云酳猶衍也尸既卒食又欲頤衍養樂之少牢注云酳猶羡也既食之又飲之所以樂之此注云潄所以潔口且演安其所食三注不同相兼乃具士虞亦酳尸注直云酳安食也不言養樂及羨者䘮故也
  案賛酳主人主婦當兩畨降洗以無并執二爵之禮也主人不辭洗者以在室且贊賤也
  贊以肝從皆振祭嚌肝皆實于菹豆嚌才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肝肝炙也飲酒宜有肴以安之敖氏繼公曰以肝從謂以肝爼從扵酒而進之二肝盖共俎而進本賛則縮執之振祭者執而振動之以為祭也此亦以肝擩于鹽乃振祭肝從之法少牢禮備之矣
  案此賛者又一人非即洗爵酌酳者肝俎在内東塾洗酌時一賛者取以從既則反之
  通論賈氏公彦曰案特牲少牢獻尸以肝從尸嚌之加于菹豆與此同禮之正也主人與祝亦以肝從加扵俎不加扵豆者下尸故不敢同之也士虞獻尸以肝加扵俎者注云從其牲體以䘮不志扵味也此云實不云加異扵祭故也
  卒爵皆拜賛答拜受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婦拜尚右手 賈氏公彦曰賛答拜獻主處也 敖氏繼公曰卒爵而拜拜其飲已也贊答拜亦一拜也受爵出奠于篚乃復洗他爵以升案夫婦卒爵有先後則拜與答拜之先後因之䟽言獻主處者謂户内北面獻主人之處也
  再酳如初無從
  正義賈氏公彦曰如初者如自贊洗爵以下至答拜受爵也 敖氏繼公曰無從見其異扵初耳
  三酳用卺亦如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至是乃用卺者昏禮将終示以合體相親之意也食後進酒至扵再三猶云酳者同牢之禮賛主其事而此酒則皆賛進之故皆謂之酳特牲少牢禮進酒扵尸者惟主人言酳主婦賓長則皆不言酳而曰獻以食禮非二人主之也 鄭氏康成曰亦無從也
  贊洗爵酌于戸外尊入戸西北面奠爵拜皆答拜坐祭卒爵拜皆答拜興
  正義鄭氏康成曰賛酌者自酢也 賈氏公彦曰三酳乃酌外尊自酢者略賤者也既合卺乃用爵不嫌相襲爵眀更洗餘爵也皆皆夫婦也 敖氏繼公曰三酳乃自酢變扵常禮也自酢之禮代人酢已耳洗爵象其為已洗也奠爵拜象受也夫婦皆答拜則象同酢之也興謂夫婦也戸字疑衍下云賛酌外尊可見矣
  右酳
  主人出婦復位
  正義賈氏公彦曰直云主人出不云處所下文云主人説服扵房則此時亦東房矣婦人不宜出復入故因舊位而立 敖氏繼公曰主人出為将説服扵房也婦當説服扵室故不出惟變位而已 鄭氏康成曰復位復尊西南面之位
  乃徹于房中如設于室尊否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室中之饌設扵房中為媵御餕之賈䟽下文媵餕主人之餘已下是也徹尊不設有外尊也賈䟽惟尊不設扵房中 敖氏繼公曰徹之者亦贊也如設于室謂其𩜹與席之位也亦皆東西相鄉
  案房中媵先扵御則媵席在西墉下直室東南隅西鄉布之扵餕壻餘便也
  主人説服扵房媵受婦説服于室御受姆授巾説吐活反後同注今文説作稅
  正義敖氏繼公曰説服皆謂去上服也于房于室男女宜異處亦重䙝也記云母施衿結帨是婦自有帨巾也今既説服御亦併受此物故姆還以他巾授之吴氏澄曰壻與婦各説服者男女有别也 賈氏
  公彦曰媵受御受與沃盥交同亦是交接有漸也鄭氏康成曰巾所以自潔清
  案此云姆授巾則姆亦在室矣盖婦入室時姆亦從入婦即筵坐則姆立扵其右以相禮至説服既乃授巾而出也
  御衽于奥媵衽良席在東皆有枕北止注古文止作趾
  正義鄭氏康成曰衽卧席也婦人稱夫曰良孟子曰将覸良人之所之止足也 賈氏公彦曰衽于奥主扵婦席使御布婦席使媵布夫席亦示交接有漸之義也前布同牢席夫在西婦在東今乃夫在東婦在西易處者前示陰陽交㑹有漸故男西女東今取陽徃就陰故男女各扵其方也 敖氏繼公曰卧席謂之衽此衽云者謂設衽亦猶布筵謂之筵夫東婦西變扵坐席也
  案室中以奥為尊故布同牢席夫西婦東西則當奥也今卧席同布扵奥則男陽當在東婦陰當在西從男女之正位也
  主人入親説婦之纓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者從房還入室也賈䟽夫前出説服扵房今從房入扵室婦人十五許嫁筓而禮之因著纓賈䟽曲禮云女子許嫁纓又云女子許嫁筓而字以十五為限則自十五以上皆可許嫁也眀有繫也盖以五采為之賈䟽周官巾車職五路皆有繁纓注云以五采罽為之此纓雖用絲當用五采其制未聞賈䟽此纓與男子冠纓異彼纓垂之兩旁結其末此不同扵彼 賈氏公彦曰纓有二内則云男女未冠筓者總角衿纓皆佩容臭注容臭香物也以纓佩之為尊者給小使此幼時纓也又云婦事舅姑如事父母衿纓綦屨注衿猶結也婦人有纓示繫屬也内則示有繫屬之纓即許嫁之纓與此説纓一也 敖氏繼公曰主人親説之者眀此纓為已而繫也亦示親之
  存疑陳氏祥道曰許嫁之纓既嫁夫説之矣無所復用則事舅姑之衿纓非許嫁之纓也
  案許嫁之纓昏而主人説之耳非一説而不復用也婦事舅姑衿纓即此賈䟽甚眀陳氏説未的
  燭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昏禮畢将卧息 賈氏公彦曰出出扵室
  媵餕主人之餘御餕婦餘贊酌外尊酳之餕音俊
  正義敖氏繼公曰食餘曰餕餘謂其所甞食者也媵御各餕餘者見其恵之及之也此餕之位媵當東面而長者在南御當西面而長者在北略如少牢𦿉者之位不洗而酌略賤也儀惟拜受拜送而已不拜既爵 鄭氏康成曰外尊房户外之尊 賈氏公彦曰酌外尊者不敢與主人同酌内尊也
  案贊不酢略也
  媵侍于戸外呼則聞注今文侍作待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尊者有所徴求 賈氏公彦曰不使御侍于户外共承夫婦者以女為主故使媵侍于戸外也 敖氏繼公曰媵雖婦之從者然自婦至之後凡主人有事皆媵為之此侍于戸外不使御而使媵者亦主扵夫也呼則聞釋所以侍户外之意右昏禮成













  欽定儀禮義䟽卷三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四
  士昏禮第二之二
  夙興婦沐浴纚笄宵衣以俟見見賢遍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夙早也昏明日之晨興起也俟待也待見於舅姑寢門之外古者命士以上年十五父子異宮賈疏内則云由命士以上父子異宮不云年限知十五為限者以其十五成童也言此者欲見不命之士父子同宮雖俟見不得言舅姑寢門外也 賈氏公彦曰纚筓宵衣則特牲主婦宵衣也不著純衣纁衻者彼嫁時之盛服今已成昏故退從此服 陳氏祥道曰纚筓宵衣以見舅姑者以盛飾可以施於嫁夕不可施於厥明也 敖氏繼公曰士妻之纚筓宵衣猶士之𤣥冠𤣥端也内則言子事父母服𤣥端又云婦事舅姑如事父母則宵衣者亦士妻事舅姑之常服耳婦之始嫁即以此服見而不為之加者昏禮不主於舅姑也俟見者質明乃見此時俟於已之寢
  案不命之士父子雖同宮舅姑亦另有寢門俟見俟贊者引見于舅姑也
  質明贊見婦于舅姑席于阼舅即席席于房外南面姑即席注古文舅皆作咎
  正義鄭氏康成曰質平也房外房户外之西賈疏舅在阼阼當房户之東若姑在房户之東即當舅之北南面向之不便下記云父醴女母南面于户外女出于母左以母在房户西故女得出于母左是以知此房外亦房户外之西也 敖氏繼公曰見者通言於舅姑使得見也阼席西面舅姑即席亦立於席也
  案舅席在阼階西面示為主也姑席在東房户外南面示為内主也舅姑各異席亦取夫婦有别之義
  婦執笲棗栗自門入升自西階進拜奠于席笲音煩正義鄭氏康成曰笲竹器有衣者賈疏字從竹故知竹器下記云緇被纁裏是有衣也其形蓋如今之筥𥬔籚矣進拜者進東面乃拜賈疏從西階進至舅前而拜奠之者舅尊不敢授也 班氏固曰婦人之贄以棗栗腶脩者職在供養之閒其義一也 敖氏繼公曰笲棗栗二物同一器也聘禮卷幣實于笲然則笲之制亦隋方如箧矣門舅姑寢門也必云自門入者嫌婦人出入當由闈門也進乃拜則拜處近於席不當階矣始執笲用二手及拜時則惟右手執之凡婦人之拜以左掌據地故右手執物而可以拜也内則曰凡女拜尚右手
  通論何氏休曰禮婦人見舅以棗栗為贄見姑以腶脩為敬見夫人尊兼而用之 賈氏公彦曰必見舅用棗栗見姑用腶脩者春秋莊二十四年秋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戊寅大夫宗婦覿用幣公羊傳云見用幣非禮也然則曷用棗栗云乎腶脩云乎 陳氏祥道曰曲禮婦人之摯椇榛脯脩棗栗昏禮不言椇榛特牲少牢大夫士之祭亦棗栗而已但籩人有棗栗又有榛實蓋具椇榛棗栗者盛禮也
  舅坐撫之興答拜婦還又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還又拜者還於先拜處拜賈疏前東面拜處婦人與丈夫為禮則俠拜賈疏冠者見母母於子猶俠拜不徒婦於舅而已 敖氏繼公曰撫之示受也興而後拜敬也婦還者婦於筵前少立俟舅卒拜而後還也又拜者俠拜也
  通論熊氏朋來曰古人無受拜之理惟國君於其士不必答拜於他邦之士亦答拜昏禮婦見舅答拜冠禮子見母母拜之
  降階受笲腶脩升進北面拜奠于席姑坐舉以興拜授人腶丁玩反石經作段同
  正義賈氏公彦曰加薑桂腶治者謂之脩不加薑桂以鹽乾之者曰脯散文則脩脯通 敖氏繼公曰婦於舅並用棗栗而執於門外於姑惟用腶脩而受於階下皆輕重之差也進北面拜者既入堂深東行當席乃北面而拜也奠于席亦不敢授也不撫之者不同於舅也舉以興乃拜既拜乃授人則拜時亦不釋笲矣 鄭氏康成曰人有司姑執笲以起答婦拜授有司徹之舅則宰徹之賈疏下記云舅答拜宰徹
  案降階則至地婦禮不下堂此乃降者因上執棗栗入升之禮而為之重始見也且授笲者賤不可以升故婦就而受之脯在籩則五脡此腶脩當十脡所謂束脩者也所授之人蓋亦婦人之侍御者
  餘論賈氏公彦曰棗栗取其早自謹敬腶脩取其斷斷自脩也又雜記云婦見舅姑兄弟姑姊妹皆立於堂下西面北上是見已注婦來為共養也其見主於尊者兄弟以下在位是為已見不復特見又雜記云見諸父各就其寢注旁尊也亦為見時不來今此不言者文畧也
  右婦見舅姑
  贊醴婦注醴當為禮今仍作醴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禮婦者以其婦道新成親厚之敖氏繼公曰贊為舅姑醴婦也必醴之者答其行
  禮於己也婦見醴乃成為婦是時舅姑皆立于席
  席于户牖間
  正義鄭氏康成曰室户西牖東南面位賈疏知然者以賓客位於此是以禮子禮婦禮賓皆於此也
  案婦見而醴婦行於舅姑之寢
  側尊甒醴于房中婦疑立于席西疑魚乙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疑正立自定之貎 賈氏公彦曰云婦疑立于席西者以其禮未至故疑然自定而立以待事也若行禮之閒而立則云立不得云疑立敖氏繼公曰亦有篚籩豆在其北惟云側尊文省婦東面立
  贊者酌醴加柶面枋出房席前北面婦東面拜受贊西階上北面拜送婦又拜薦脯醢
  正義賈氏公彦曰面枋出房者以其贊授故面枋冠禮贊酌醴將授賓則面葉賓受醴將授子乃面枋也鄭氏康成曰婦東面拜贊北面答之變於丈夫始
  冠成人之禮賈疏冠禮受醴南面者以向賓拜此東面者以舅姑在東亦面之拜也敖氏繼公曰婦於贊乃俠拜者重其為舅姑醴已也婦又拜蓋執觶拜也其下二拜亦然薦亦贊者
  婦升席左執觶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降席東面坐啐醴建柶興拜贊答拜婦又拜奠于薦東北面坐取脯降出授人于門外觶支義反啐措誨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奠于薦東升席奠之取脯降出授人親徹且榮得禮人謂婦氏人賈疏以其在門外婦往授之明是婦氏之人 賈氏公彦曰冠禮禮子禮賓皆即筵奠于薦東降筵北面坐取脯明此奠時升席南面奠乃降北面取脯此親徹下饗不親徹者於醴時禮訖故於後畧之 敖氏繼公曰拜皆執觶拜也門寢門也授人于外變於男子之禮
  右醴婦
  舅姑入于室婦盥饋饋其位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饋者婦道既成成以孝養 敖氏繼公曰於既授脯即反而行饋禮也以食食人謂之饋適婦之禮在養舅姑故即行饋禮以見其意
  特豚合升側載無魚腊無稷竝南上其他如取女禮取七住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側載者右胖載之舅俎左胖載之姑俎異尊卑賈疏周人尚右故知右胖載之舅俎左胖載之姑俎並南上者舅姑共席於奥其𩜹各以南為上其他謂醬湆菹醢女謂婦也如取婦禮同牢時 敖氏繼公曰二俎乃云側者以無魚腊也姑不别席於北方者辟婦之位也其他謂爾黍至卒食也此特豚合升而載之二俎則是每俎皆有肩髀胉脊與其他豚解而載於一俎者畧異矣士喪禮言豚解之法兩肩兩髀兩胉與脊共有七段也 賈氏公彦曰其他如取女禮者自側載以下南上以上與取女異異者彼有魚腊并稷此無之彼男東面女西面其醬湆菹醢夫則南上婦則北上此舅姑共席東面俎及豆等皆南上是其異也酒在内者亦北墉下外尊亦當房户外之東經不云者畧耳
  案以婦見及廟見時舅姑俱别席決之此云共席者共東面耳實亦别席也豆俎諸物各二足以明之合升中當有七段但七中宜分脊為二也上有正脊二舉此亦當然
  存異敖氏繼公曰南上之文主於菹醢蓋舉此以見舅姑之皆東面且明席之北上也席北上則舅在北姑在南矣
  案經言竝南上竝者竝俎與敦也室中以奥為尊舅席在南故舅之俎與敦皆在南也菹醢則其他中包之
  婦贊成祭卒食一酳無從酳羊進反注今文無成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成祭者授處之賈疏謂授之又處置令知在於豆間 敖氏繼公曰此祭謂祭薦黍肺也卒食亦三飯而止也此禮每節皆殺於同牢之禮以其一酳故無肝從婦之酳也當洗於北堂而酌於室中北墉下之尊酳舅於席前之南姑於席前之北皆西面其拜亦在戸西北面舅姑皆答拜於其席
  席于北墉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室中北墻下 賈氏公彦曰此席將為婦餕之位處也
  存異敖氏繼公曰此席當在尊西而東上
  案南鄉北鄉以西方為上室中布席之常法也况舅姑在西則婦席宜統於尊更無東上之理敖氏謂人席與神席相變此堂上之法不可以概室中也又謂設豆之上下與設席相變室中亦未盡然
  婦徹設席前如初西上婦餕舅辭易醬
  正義鄭氏康成曰婦餕者即席將餕也賈疏言將者事未至辭易醬者嫌淬汙賈疏以其醬乃以指𠯗之淬汙也 賈氏公彦曰此直餕餘言西上者亦以右為上也 敖氏繼公曰舅辭者見婦即席將餕已𩜹故辭之婦不言對不敢與尊者為禮也下云餕姑之𩜹則是從舅命矣易醬易姑醬也蓋御為之
  婦餕姑之𩜹御贊祭豆黍肺舉肺脊乃食卒姑酳之婦拜受姑拜送坐祭卒爵姑受奠之
  正義賈氏公彦曰御贊祭贊婦祭之也 敖氏繼公曰祭肺亦祭切肺也舉肺脊其姑之所已舉者與亦御者舉以授之食食黍也亦以湆醬祭舉食舉三飯而卒食也婦拜於席南面姑亦拜於西墉下東面之位也卒爵而姑受亦不拜既爵矣餕禮輕 鄭氏康成曰奠之奠于篚賈疏取女有篚此如取女禮明亦奠之于篚
  案上婦酳姑此則姑酳婦饋禮成于酳餕禮亦成于酳也上姑祭婦贊之此婦祭御贊之姑不贊者尊不贊卑也
  婦徹于房中媵御餕姑酳之雖無娣媵先於是與始飯之錯錯七各反敖音措注古文始為姑
  正義鄭氏康成曰古者嫁女必姪娣從之謂之媵姪兄之子娣女弟也娣尊姪卑若或無娣猶先媵客之也賈疏對御是夫之從者為後姪與娣俱名媵今去娣惟有姪言媵先以對御為先非對娣也始飯謂舅姑錯者媵餕舅餘御餕姑餘也賈疏舅姑始飯而今媵餕舅餘御餕姑餘是交錯之義 敖氏繼公曰此設之當畧如同牢禮此酳亦酌外尊
  存疑敖氏繼公曰與始飯之錯未詳尋其語脈文意似謂既酳則於是乎改設之如饋之錯也錯猶設也若然則始飯二字皆誤與
  案曲禮大夫不名姪娣士不名長妾長妾即經所謂娣也言長則有其次在士或姪娣兩有或娣若姪有其一或無姪娣以他女備之皆媵也媵先者客之則媵席應在西方東鄉如餕壻之節也既餕乃酳此綴始飯之文在酳下者明此時媵御餕者止飯黍而無食舉也蓋舅姑之俎皆肺脊各一姑所舉者婦餕之矣舅所舉者媵亦不敢䙝焉於是媵御止與始飯敦黍而交錯餕之亦猶特牲少牢上下餕之分敦黍也祭統言諸侯之餕惟曰以四簋黍則餕以黍為主可知或曰古文作姑姑飯者媵御共餕姑之飯黍而不餕舅飯亦不敢䙝之意云錯者謂取姑敦黍分設之亦可通
  通論賈氏公彦曰媵有二種若諸侯有二媵外别有姪娣是以莊十九年經書公子結媵陳人之婦于鄄公羊傳曰媵者何諸侯取一國則二國往媵之以姪娣從諸侯夫人自有姪娣并二媵各有姪娣則九女是媵與姪娣别也若大夫士無二媵即以姪娣為媵也
  右婦饋舅姑
  舅姑共饗婦以一獻之禮舅洗于南洗姑洗于北洗奠酬
  正義賈氏公彦曰饗婦亦於舅姑寢堂之上與禮婦同在客位也舅獻姑酬共成一獻饗亦用醴下記云庶婦使人醮之注云使人醮之不饗也適婦酌之以醴尊之庶婦酌之以酒卑之是也 敖氏繼公曰飲人而用牲曰饗饗婦蓋答其饋也舅洗洗爵以獻也姑洗洗觶以酬也婦酢舅亦洗于北洗皆不辭洗不拜洗其獻酢則各于其席前舅拜于阼階上北面婦拜于席西東面姑酬婦則拜于舅之席北而奠觶于婦之薦西奠酬者婦取姑之酬酒而奠之于薦東也必言此者明其禮止於是也不燕者尊卑之分嚴也昏義云厥明此不言者文不具耳 鄭氏康成曰南洗在庭北洗在北堂設兩洗者獻酢酬以潔清為敬奠酬者明正禮成不復舉凡酬酒皆奠于薦左不舉賈疏云凡通鄉飲酒鄉射燕禮等言之其燕則使人舉爵賈疏燕禮獻酬訖别有人舉旅行酬 朱子曰以鄉飲酒約之席在室户外西舅酌酒獻婦婦於席西受飲畢更爵酢舅姑乃酌自飲畢更酌以酬婦婦受觶奠于薦左不舉正禮畢也 楊氏復曰此言奠酬下記言婦酢舅酬酢皆不言處所以例推之舅姑之位當如婦見舅席于阼姑席于房外而婦行酢舅奠酬之禮與
  存疑賈氏公彦曰此饗婦與上盥饋同日為之知者昏義云舅姑入室婦以特豚饋明婦順也厥明舅姑共饗婦彼注云昏禮不言厥明此言之者容大夫以上禮多或異日故知此士同日也
  案昏義厥明饗婦之文乃補此經所不及非别言大夫以上之禮也婦方初見一日之内既醴之又饗之日力亦不給矣斷以厥明為是
  舅姑先降自西階婦降自阼階
  正義鄭氏康成曰授之室賈疏昏義文使為主明代已賈疏曲禮子事父母升降不由阼階阼階是主人升降之處今舅姑降自西階婦降自阼階是授之室也敖氏繼公曰舅姑先降自西階然後婦乃敢降自阼階蓋達尊者之意
  通論陳氏祥道曰醴與饗必于户牖間猶冠者之醮于客位也婦降自阼階猶冠者之冠于阼也庶婦則使人醮之猶庶子之冠不醴也
  歸婦俎于婦氏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俎則饗禮有牲矣賈疏俎所以盛肉故知有牲婦氏人丈夫送婦者賈疏即上婦所授脯者使有司歸以婦俎當以反命於女之父母明其得禮 敖氏繼公曰此牲俎其亦用豚與
  餘論賈氏公彦曰雜記云大饗卷三牲之俎歸於賓館是賓所當得也饗時設几而不倚爵盈而不飲殽乾而不食故歸俎此饗婦婦亦不食故歸之也右饗婦
  舅饗送者以一獻之禮酬以束錦注古文錦皆作帛
  正義鄭氏康成曰送者女家有司也爵至酬賓又從之以束錦所以相厚 賈氏公彦曰此一獻與饗婦一獻同禮則異彼兼有姑此依常饗賓客法
  存疑敖氏繼公曰注古文錦皆作帛饗而用帛亦重謝之也酬以束帛其節當與冠禮醴賓者同案聘禮使介行禮用錦不用帛者辟主君之幣也此無所辟不當用錦宜從古文
  案昏禮用束帛此酬用束錦或亦辟昏禮之正與小行人合六幣錦次帛繡次錦則差次可知
  通論賈氏公彦曰左氏傳云凡公女嫁於敵國姊妹則上卿送之以禮於先君公子則下卿送之於大國雖公子亦上卿送之於天子則諸卿皆行公不自送於小國則上大夫送之以此而言尊無送卑之法則大夫亦遣臣送之士則有司送之
  案送者有司据下注則有司即隸子弟也隸子弟即私臣與
  姑饗婦人送者酬以束錦
  正義鄭氏康成曰婦人送者隸子弟之妻妾賈疏左氏傳云士有隸子弟尊無送卑故知送者是隸子弟之妻妾凡饗速之賈疏聘禮饗食速賓知此亦速之凡速者皆就館婦人送者亦當有館男子則主人親速婦人迎賓不出門當别遣人速之
  若異邦則贈丈夫送者以束錦
  正義鄭氏康成曰贈送也就賓館賈疏贈賄之等皆就館 吳氏澄曰古者他邦之嫁女於近處設賓館焉 敖氏繼公曰以物餽將行者曰贈酬之外又贈以幣以其勞於道路故也古之士得取於異邦則大夫可知矣
  存疑敖氏繼公曰云贈丈夫者古者婦人不越疆而送嫁也
  案敖氏據經文生義然道無逺近女及姆媵同行當必有隸子弟之妻妾送之或未可泥也
  右禮送者
  若舅姑既沒則婦入三月乃奠菜
  正義鄭氏康成曰沒終也奠菜者以篚祭菜也蓋用堇賈疏内則有堇荁枌榆共養是以疑用堇 敖氏繼公曰乃奠菜亦題下事也 賈氏公彦曰必三月者三月一時天氣變婦道可成也此言舅姑俱沒者若舅沒姑存則當時見姑三月亦廟見舅若舅存姑沒婦人無廟可見或更有繼姑自然如常禮也案曾子問云三月而廟見稱來婦也擇日而祭於禰成婦之義也注謂舅姑沒者也必祭成婦者婦有共養之禮猶舅姑存時盥饋於室也此之奠菜即彼祭於禰一也奠菜亦得稱祭者學記皮弁祭菜之類也 孔氏穎達曰此盥饋廟見皆謂適婦其庶婦不饋亦不廟見也
  存疑庾氏蔚之曰舅姑偏有沒者昏夕厥明即見其存者以行盥饋之禮至三月不須廟見亡者 崔氏靈恩曰厥明婦盥饋於其存者三月廟見於其亡者案士祭其祖禰或一廟或二廟舅姑在者自主其祭雖適婦無越見祖廟之禮亦如有適子者無適孫之義也舅姑既沒祭事適子主之適婦有特見禰廟之禮而庶婦無之此可以庶婦不饋者推之也士雖祖禰並祭而舅姑既沒適婦廟見之禮則惟主於禰故稱來婦來婦者對禰之辭也若庶婦則惟於三月祭行之時從主婦入自闈門立於房中列在内賓宗婦之班而已或以三月奠菜即三月祭行者非是朱子取三月祭行為舅姑存者之通禮而以三月奠菜為禮之變者附於祭行之後一為通禮一為變禮明矣大抵三月祭行乃適婦庶婦舅姑存沒之通禮而三月奠菜則適婦舅姑既沒特行於禰廟之事蓋奠菜以補盥饋之不及祭行以率三月之常禮故三月祭行必在奠菜之後也
  席于廟奥東面右几席于北方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廟考妣之廟北方墉下賈疏象生時見舅姑賈氏公彦曰周官司几筵注云祭于廟同几精氣
  合又祭統云設同几同几即同席此祭于廟而别席者若生時見舅姑舅姑别席異面今亦别席異面象生不與常祭同也 敖氏繼公曰右几見席南上也凡設几例在席之上端舅席東面南上姑席南面西上生時見舅姑不用几此有之者異其神也姑席無几几主於尊者也是亦質明行事
  案祭時不别席者以有尸也此不立尸則别席可也婦饋舅姑皆東面此則姑席南面者無所辟也無所辟則南面者配位之正也
  祝盥婦盥于門外婦執笲菜祝帥婦以入祝告稱婦之姓曰某氏來婦敢奠嘉菜于皇舅某子
  正義賈氏公彦曰洗在門外祝與婦就而盥之此亦異於常祭祝帥婦以入者象特牲祝先主人入室也某子言若張子李子也 敖氏繼公曰執笲菜亦於門外廟見用笲菜異於生時之贄也云帥婦以入是婦亦升自西階也此時婦入室西面祝在左而為之告也皇者尊大之之稱 鄭氏康成曰帥道也入入室也某氏者齊女則曰姜氏魯女則曰姬氏來婦言來為婦嘉美也皇君也
  案婦人禮不下堂此盥於門外者以自外入也祝盥私臣沃之婦盥御者沃之婦人入廟由闈門此由廟門者以其奠菜非常禮故祝道之而夫不偕也存疑敖氏繼公曰某子者某諡也猶言文子武子矣此蓋指其為大夫者也假設言之以著其廟見之禮與為士者同耳
  案婦於皇舅稱某子尊尊之義也士固無諡即大夫亦不必盡有諡則稱諡之說不可以為通禮矣又或疑婦人内夫家稱舅之姓似非家人一體之意不知婦本異姓也始見祝稱某氏而告辭别著舅姑之姓氏亦正始之道當然不與子孫稱祖考一例此於内夫家之義何傷乎若聘禮祭饔祝稱皇祖某甫皇考某子及特牲少牢筮日稱諡若字與此異也
  婦拜扱地坐奠菜于几東席上還又拜如初扱初洽反正義鄭氏康成曰扱地手至地也賈疏以手至地謂之扱地則首不至手又與男子空首不同婦人扱地猶男子稽首賈疏扱地婦人之重拜稽首拜中之重故以相况 敖氏繼公曰婦拜拜於其位也奠菜于几東席上則是几前猶有餘席亦可見設几之節矣還又拜亦反於故位復拜也此又拜者接神禮然也其例見於聘禮及特牲少牢禮 孔氏穎達曰肅拜是婦人之正昏禮婦拜扱地以其新來為婦盡禮於舅姑也 陳氏祥道曰肅拜俯其手而肅之也手拜者手至地也昏禮婦拜扱地是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春官大祝辨九拜一曰稽首二曰頓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動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肅拜九拜之中稽首拜中之重肅拜者婦人以肅拜為正鄭司農云肅拜但俯下手今時撎是也
  案肅拜亦跪但身微俯而斂手上下之故異於扱地耳先鄭以為撎非也
  婦降堂取笲菜入祝曰某氏來婦敢告于皇姑某氏奠菜于席如初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堂階上也賈疏不直云降而云降堂者則在階上室事交乎戸今降堂者敬也賈疏室事交乎户禮器文於姑言敢告舅尊於姑 敖氏繼公曰取猶受也降堂取笲菜以其行禮於室也在堂則降階在室則降堂逺近之差禮亦宜然入入而北面也祝亦在左吿之如初禮拜而奠於席上之右還又拜也
  婦出祝闔牖户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廟無事則閉之賈疏以鬼神尚幽闇 賈氏公彦曰先牖後户者先闔牖後闔户也 敖氏繼公曰婦出户則老釋辭請醴之而婦入于房矣
  老醴婦于房中南面如舅姑醴婦之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因於廟見禮之賈疏象舅姑生時因見禮之賈氏公彦曰舅姑生時見訖舅姑使贊醴婦於寢之户牖間今舅姑沒者使老醴於廟之房中其禮則同使老及處所則别也 敖氏繼公曰廟見而醴之達神意也不於堂辟尊者在之處也房中行禮則老其西面拜與婦見醴乃成為婦
  案老總家政舅姑生存時所任用者故因婦之廟見而達神意以禮之如舅姑醴婦之禮婦則無南面俠拜之文與姑偏沒則祔於皇姑婦不越祖廟而見姑以舅在則子婦不得越次而奠於曾祖廟也有繼姑則如常禮無則奠笲于舅而盥饋以下自有變禮若舅偏沒宜先入廟不容無見或厥明見姑先行盥饋至三月奠菜於舅而老醴之然後姑饗焉揆諸禮意似當如此
  右奠菜
  案曽子問云女未廟見而死則如之何孔子曰不遷於祖不祔於皇姑壻不杖不菲不次歸𦵏於女氏之黨示未成婦也注云遷朝廟也壻雖不備喪禮猶為之服齊衰也疏云將歸葬於女氏之黨故其柩不遷朝於壻之祖廟又不得祔於皇姑廟也未廟見而死以未得舅姑之命而殺禮示若未成婦然其女之父母則為之降服大功以其非在家壻已為之服齊衰期非無主也此則禮之變者也此廟見蓋兼奠菜與祭行通言之
  壻饗婦送者丈夫婦人如舅姑饗禮
  正義賈氏公彦曰舅姑存自饗送者如上文今沒故壻兼饗丈夫婦人如舅姑饗禮并有酬錦之等 敖氏繼公曰壻饗丈夫婦人亦當異日而皆酬之以束帛也此禮之節宜在始嫁之時因言廟見而及之故其文在此非謂行之於老醴婦之後也
  右舅姑沒饗送者
  記士昏禮凡行事必用昏昕受諸禰廟辭無不腆無辱昕音欣禰乃禮反腆他典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昕使者賈疏謂男家使向女家納采問名納吉納徴請期五者皆用昕昕即明之始君子舉事尚早故用朝旦也用昏壻也賈疏謂親迎時腆善也賓不稱幣不善主人不謝來辱 朱子曰用昕即詩所謂旭日始旦也經言户西故記復指言其處古者宗子法行非宗子之家不可别立祖廟故但有禰廟 敖氏繼公曰禰廟父廟也廟受重其事也經凡言士禮多主於一廟者一廟則祖禰皆在焉惟云禰主於禰也蓋祖尊而禰親受昏禮宜於親者 賈氏公彦曰辭無不腆無辱者郊特牲云告之以直信信事人也信婦徳也注云二者所以教婦正直信也是賓納幣之時不得謙虚為辭主人亦不為謙虚亦教女正直之義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言當善其辭又不可以辱命也案辭無不腆無辱疏義得之劉向說苑親迎有不珍之琮不珍之屨之辭後世若東晉王堪六禮儀宋政和納吉儀以不腆之幣為辭昧斯㫖矣
  贄不用死皮帛必可制
  正義鄭氏康成曰贄鴈也皮帛儷皮束帛也 賈氏公彦曰皮帛必可制者可制為衣物此亦是教婦以誠信之義
  存疑賈氏公彦曰恐用死鴈故云不用死
  案虞書贄二生鴈其一也一死則雉此不用死者明下達用鴈不用雉耳士相見禮凡贄受者惟君之於臣此昏禮皆受者主為合好異於他禮也皮不上於堂當次於帛經文先言帛後言皮為正此記及下辭先皮而後帛文錯綜耳
  腊必用鮮魚用鮒必殽全鮒音附
  正義鄭氏康成曰殽全者不餒敗不剥傷 賈氏公彦曰此並據同牢時也 李氏如圭曰鼎九者腊乃有鮮此用鮮貴新也 敖氏繼公曰惟云腊必用鮮則魚用薧矣一腊而用鮮亦異昏禮也
  餘論賈氏公彦曰腊用鮮者義取夫婦日新之義魚用鮒者義取夫婦相依附必殽全者義取夫婦全節無虧之理
  案必殽全兼魚腊言之亦重昏禮之意聘禮設飱歸饔皆有鮮腊特牲少牢魚皆用鮒此疏所取義據物以推耳不言豚者豚新解之不嫌有異也
  右記行事時及所用物
  女子許嫁筓而醴之稱字筓吉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許嫁已受納徴禮也賈疏以納采問名納吉三禮雖使者往來未成交親故曲禮云非受幣不交不親注據納徴惟未行請期親迎也筓女之禮猶冠男也使主婦女賓執其禮賈疏雜記云女雖未許嫁年二十而筓禮之婦人執其禮彼非許嫁筓筓輕使婦人而已明許嫁筓當使主婦對女賓執其禮 賈氏公彦曰女子許嫁謂年十五以上曲禮女子許嫁纓有筓兼有纓示有繫屬此不言纓文不具也云醴之稱字者猶男子冠醴之稱字是以喪服小記云丈夫冠而不為殤婦人筓而不為殤其義同也 朱子曰許嫁筓則主婦當戒外姻為女賓使之著筓而遂禮之未許嫁而筓則不戒女賓而自以家之諸婦行筓禮也 敖氏繼公曰此禮當於房中行之醴之以醴飲之也字若伯姬仲子之類易屯之六二曰女子貞不字十年乃字言許嫁乃字也然則未許嫁而筓者不字矣古者女子成人乃許嫁
  存疑賈氏公彦曰許嫁者用醴禮之不許嫁者當用酒醮之敬其早得禮也 敖氏繼公曰筓有二節一則成人之筓一則許嫁之筓
  案冠子若不醴則醮用酒質文因時宜也庶子則醮之昏禮適婦用醴庶婦用醮適庶從乎夫也據喪服女子子雖適與庶同則筓而禮之不論許嫁未許嫁槩用醴與以冠子因喪而冠者除喪不改冠推之則及年而未許嫁先筓但未字耳至許嫁則纓而字之筓猶前筓無二節也
  祖廟未毁教于公宮三月若祖廟已毁則教于宗室正義鄭氏康成曰祖廟女高祖為君者之廟也賈疏諸侯五廟太祖廟不毁親廟四以次毁之故未毁已毁據高祖廟言以有緦麻之親就尊者之宮賈疏共承高祖是四世緦麻之親若三世共曾祖是小功之親若共祖是大功之親若共禰是齊衰之親則皆教於公宮今直言緦麻者舉最疏而言親者自可知也教以婦徳婦言婦容婦功賈疏昏義文彼注云徳貞順也言辭令也容婉娩也功絲麻也宗室大宗之家賈疏繼别為宗謂别子之世適長子族人來宗事之者謂之宗者收族者也高祖之廟既毁與君絶服則皆以大宗之家教之又小宗有四或繼禰或繼祖或繼曾祖或繼高祖此等至五代皆遷不就之教者小宗卑故也 賈氏公彦曰此謂諸侯同族之女將嫁之前教成之法 敖氏繼公曰此據士族之貴者言也祖女所自出之君也毁壞也傳曰壞廟之道易檐可也改塗可也禮國君五廟太祖之廟不毁其餘先君若過高祖則毁其廟而遷之云未毁者以其猶在今君四親廟之中也其與君共太祖者若太祖去今君五世廟雖不毁其禮亦與既毁者同祖廟未毁而教于公宮統於祖也已毁而教于宗室統於宗也李氏心傳曰此言公族之為士者也若祖廟已毁
  而教於宗室然則異姓者亦教於宗子之家與 張子曰祖廟未毁教于公宮則知諸侯於有服族人引而親之如家人然
  餘論孔氏穎達曰與大宗近者於大宗教之與大宗逺者於小宗教之此記謂君之同姓若君之異姓亦有大宗小宗其族人嫁女各於其宗也
  案教女雖在公宮宗室而凡納采至親迎之儀則女父自於其禰廟受之就所親也
  右記筓女及教
  問名主人受鴈還西面對賓受命乃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鴈於楹閒南面賈疏如納采禮還於阼階上對賓以女名賈疏此即西面對也 賈氏公彦曰經直云問名如納采之禮納采禮中無主人西面對事故記之 敖氏繼公曰問名之儀主人以賓升西面賓升自西階東面問名主人阼階上北面再拜進受鴈于楹閒還於阼階上西面賓亦還於西階上東面主人對賓受命乃俱降也
  右記問名之儀
  祭醴始扱壹祭又扱再祭賓右取脯左奉之乃歸執以反命奉芳勇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祭醴謂贊醴賓之時禮成於三始祭醴之初扱一祭及又扱則分為兩祭是為三也經直云降筵北面坐取脯不言左右手故記之先用右手取得脯乃用左手兼奉之以降授從者于西階下乃歸執以反命 敖氏繼公曰始扱壹祭又扱則再祭示隆殺也壹扱而可以再祭則柶葉如勺矣右取脯左奉之不游手也執以反命謂至于壻父之門外乃受之以反命也此記在問名下納徴上則是但據納采問名之賓言耳蓋經文惟見此醴賓之禮故也若納吉納徴請期之賓其禮亦如之可知 鄭氏康成曰反命謂使者問名納吉納徴請期還報於壻父賈疏以下云凡使者歸反命言凡非一則知四者皆有反命也納采與問名同使親迎又無使故據四者而言
  右記祭醴取脯之儀
  納徴執皮攝之内文兼執足左首隨入西上參分庭一在南攝之涉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攝猶辟也兼執足者左手執前兩足右手執後兩足左首象生曲禮曰執禽者左首西上中庭位併 賈氏公彦曰授幣得如授鴈之禮至於庭實之皮無可相如故記之一手執兩足毛在内故云内文執皮者二人相隨而入至庭北面皆以西為上 敖氏繼公曰先儒讀攝為摺則訓疊也今人屈物而疊之謂之摺古之遺言與執皮攝之者中屈其皮疊而執之也内文兼執足攝之之法也文獸毛之文也内文者事未至也左首為西上也云隨入者以其並設嫌亦並行也西上統於賓也參分庭一在南者參分庭深而所立之處當其二分之一故二分在北一分在南也此設之位亦當在西方
  存疑鄭氏康成曰隨入為門中阸狹賈疏匠人職天子廟門容大扃七个注云大扃牛鼎扃長三尺毎扃為一个共二丈一尺此士廟門降殺甚小故云門中阸狹執皮者又横執之故二人相隨乃可以入不得並行也至中庭稍寛故得俱北面西上
  案聘記凡庭實隨入左先彼人君之廟門非阸狹而亦隨入者禮應爾也知此士禮隨入亦禮應爾非為廟門狹小之故
  賓致命釋外足見文主人受幣士受皮者自東出于後自左受遂坐攝皮逆退適東壁見賢遍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致命主人受幣庭實所用為節賈疏賓堂上致命時則庭中執皮者釋外足見文主人堂上受幣時則主人之士於堂下受皮是其節也自由也 賈氏公彦曰釋外足者據人北面以足向上執之足逺身為外釋之則文見也受皮者自東方出於執皮者之後至於左北面受之逆退者二人相隨自東而西令後者先向東行也 敖氏繼公曰釋外足見文所謂張皮也見文者事已至也皮以文為美故當授受之節宜示之他時則否士謂主人之私臣非指有爵者也自東自門東而來也士之私臣其位在門東北面後與左皆據執皮者言也居客之左使其先執前乃執後也聘禮曰賓出當之坐攝之逆退在東者先退由便也此記與聘禮互見當參攷存疑鄭氏康成曰士謂若中士下士不命者以主人為官長
  案士喪禮注云士謂胥徒之長有勇力者蓋此輩乃可以給勞役之事故士喪小斂大斂則舉尸奠則舉鼎賵則受馬皆士也其非有爵者明矣曾是中士下士而為人共此役乎敖氏以為主人之私臣良是胥徒或可兼用老既為主人之貴臣則臣不必貴者多矣
  右記執皮
  父醴女而俟迎者母南面于房外迎魚敬反後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女既次純衣父醴之于房中南面蓋母薦焉重昏禮也賈疏舅姑共饗婦姑薦脯醢故知父醴女亦母薦女奠爵于薦東賈疏冠禮醴子及此篇醴賓醴婦皆奠爵于薦東明亦然也立于位而俟壻壻至父出使擯者請事母出南面于房外示親授壻且當戒女也 敖氏繼公曰特牲禮主人致爵于主婦西面答拜此父醴女于房中位宜如之其儀畧與贊醴婦之禮同
  案女將嫁而父醴之猶子將親迎而父醮之也昏姻者人道之始且將發戒命故先加禮敬焉
  女出于母左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若衣若筓母戒諸西階上不降
  正義賈氏公彦曰母出房户之西南面女出房西行故出于母左父在阼階上西面故因而戒之母戒諸西階上者母初立房西女出房母行至西階上乃戒之也 敖氏繼公曰是時父立于阼階上女出于母左而就之東面受戒父乃正其衣或正其筓而戒之且女之衣筓固自正矣今復正之者欲其以此為識耳女既就父則母東面乎西階上俟女至而戒之以女當降自西階也母不降送尊也孟子曰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門戒之此禮至後世而變與 鄭氏康成曰必有正焉者以託戒使不忘
  通論賈氏公彦曰此士禮父母不降送桓三年榖梁傳曰禮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門祭門則廟門言不出廟門則似得下堂者彼諸侯禮與此異以其大夫諸侯天子各有昏禮故不同也
  餘論班氏固曰去不辭戒不諾者蓋耻之重去也案女降自西階至入寢門亦升自西階從夫之義也去不辭者嫁女之家三日不息燭思相離也父母在有歸寧之道不忍辭也戒不諾者父醮子命之迎子曰諾惟恐弗堪不敢忘命承之也婦人固重恥且未知其果能孝舅姑事夫子和室人與否與不敢諾也
  婦乘以几從者二人坐持几相對
  正義鄭氏康成曰持几者重慎之 賈氏公彦曰上經雖云婦乘以几不見從者二人持之故記之此几以將上車時而登也若王后則履石大夫諸侯亦應有物履之但無文以見今人猶用臺是石几之類右記醴女至升車
  婦入寢門贊者徹尊冪酌𤣥酒三屬于尊棄餘水于堂下階閒加勺屬音注又音燭
  正義鄭氏康成曰屬注也𤣥酒涗水貴新賈疏郊特牲云明水涗齊貴新也又云凡涗新之也昏禮又貴新故事至乃取之三注于尊中賈疏於外器中酌取此涗水三度注于𤣥酒尊中禮成於三故三注之也 敖氏繼公曰𤣥酒清水也𤣥水色與酒並設故亦以酒名之云酌則以勺也棄餘水者不欲人䙝用之也徹冪加勺兼指二尊而言
  案酒則先實于尊而置之惟𤣥酒臨時方酌故記人明之棄餘水必于階間者若東西階則嫌洗者若贊者往來踐之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禮有𤣥酒涗水明水三者各逐事物生名𤣥酒據色而言涗水據新取為號其實一也以上古無酒用水為酒後代雖有酒用之配尊不忘本也明水者秋官司烜氏以隂鑒取明水於月郊特牲云其謂之明水也由主人之潔著此水也配尊之酒三酒加𤣥酒鬱鬯與五齊皆用明水配之相對𤣥酒與明水别通言之明水亦名𤣥酒若天子諸侯祭祀得鬱鬯與五齊三酒並用卿大夫士祭直用三酒與𤣥酒無五齊與鬱鬯及明水若生人禮不忘本亦得用也
  右記𤣥酒之節
  笲緇被纁裏加于橋舅答拜宰徹笲注今文橋為鎬
  正義鄭氏康成曰被表也笲有衣者婦見舅姑以飾為敬橋所以庪笲其制未聞 賈氏公彦曰經惟云笲不言表裏加飾之事故記之 敖氏繼公曰此文主於棗栗腶脩者其實奠菜之笲亦如之舅既答拜而興宰乃徹笲節也
  案橋先有設之者婦但以笲加之而已然則橋與笲皆不高也宰已見士冠禮
  右記笲
  婦席薦𩜹于房
  正義鄭氏康成曰醴婦饗婦之席薦也 敖氏繼公曰亦如冠禮席在南籩豆在北也 賈氏公彦曰醴婦惟席與薦無俎饗婦并有俎俎則不𩜹于房從鼎升于俎入設于席前
  饗婦姑薦焉
  正義鄭氏康成曰舅姑共饗婦舅獻爵姑薦脯醢賈氏公彦曰經不言姑薦故記之
  案據此推之則父醮子命之迎不言母薦亦母薦之可知
  婦洗在北堂直室東隅篚在東北面盥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在北堂所謂北洗賈疏房與室相連為之房無北壁故得北堂之名北堂房中半以北洗南北直室東隅賈疏南北節也東西直房户與隅間賈疏東西節也 賈氏公彦曰經惟言北洗不言洗處及篚故記之房無北壁無户是以得設洗直室東隅 敖氏繼公曰室之東隅有二云洗在北堂故無嫌於南篚盛爵觶為婦酢姑酬也庭中設洗水在洗東篚在洗西此篚在洗東則水在洗西矣盥為將洗爵以酢舅也無嫌於不洗故惟以盥見之此洗内洗也亦曰北洗記主為婦禮發之故云婦洗
  案房之户朱子謂在房東西之中注謂洗直房户與隅閒則洗在房北檐下其南遥直房户而稍西耳以房四分計之宜為四分房一在西矣所以然者以更東則當側階也
  婦酢舅更爵自薦酢音胙
  正義鄭氏康成曰更爵男女不相因也 賈氏公彦曰饗婦舅獻姑薦今婦酢舅婦自薦之嫌别人薦故記之 敖氏繼公曰凡卑者受尊者獻則不敢酢婦乃酢舅者饗婦則婦如賓也更爵男子不承婦人爵也自薦者為姑親薦己故不敢使人薦舅行禮欲其稱也
  不敢辭洗舅降則辟于房不敢拜洗辟音避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謂舅將獻婦之時也舅降謂降洗也婦辟于房者既不從降又不敢安於堂上故宜辟也從降而辭洗升堂而拜洗丈夫於敵者之禮也婦人於丈夫則無之以是禮不可得而行故也 鄭氏康成曰不敢與尊者為禮賈疏士冠鄉飲酒等主人與賓為禮皆辭洗此則不敢也 賈氏公彦曰此當在婦酢舅之上退之在下者欲見酬酒洗時亦不辭故也
  凡婦人相饗無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姑饗婦人送者于房無降者以北洗篚在上 賈氏公彦曰婦人有事不下堂言凡者欲見舅姑共饗婦及姑饗婦人送者皆然 敖氏繼公曰此謂姑饗婦人送者與舅沒而姑特饗婦者也故以凡言之
  右記饗婦及婦人相饗之事
  婦入三月然後祭行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夫之室三月之後於祭乃行謂助祭也 敖氏繼公曰婦入三月然後可以入廟故夫家必至是舉其常祭令婦得助祭而成婦之義也凡舅姑之存若沒其禮皆然 朱子曰古人初未成婦次日方見舅姑得舅姑意了舅姑方令見祖廟古人是自下做上
  存疑賈氏公彦曰此據舅在無姑或舅沒姑老者若舅在無姑三月不須廟見則助祭内則曰舅沒則姑老謂姑六十亦𫝊家事任長婦婦入三月廟見祭菜之後亦得助夫祭也此亦謂適婦其庶婦無此事也案祭行者助祭也與奠菜有别助祭者歲時之常禮也舅姑存沒並同奠菜則見於禰廟而祭之所奠者乃菜也助祭必三月後者以婦道既成也助祭庶婦亦當與焉特牲禮之宗婦不專適也
  右記祭行之期
  庶婦則使人醮之婦不饋醮子召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庶婦庶子之婦也使人醮之不饗也酒不酬酢曰醮賈疏亦如庶子醮然亦有脯醢賈疏以饗婦及醮子皆有脯醢知之適婦酌之以醴尊之庶婦酌之以酒卑之其儀則同賈疏適婦用醴於客位東面拜受醴贊者北面拜送今庶婦雖於房外之西亦東面拜受醮者亦北面拜送不饋者共養統於適也賈疏謂不盥饋特豚 劉氏攽曰丈夫之冠猶婦人之嫁醮用酒庶子也於適婦醴之庶婦醮之此皆聖人分别適庶異其儀
  存疑敖氏繼公曰是時舅席于阼姑席于房外當如受適婦之見之禮則醮之之位其亦在户牖閒與案使人醮之明不醴且舅姑不親也舅姑親之亦使贊者以其代舅姑也不親則第云使人而已庶婦之醮視適婦之醴為殺其執贄以見于舅姑猶夫適也不饋則不饗可知矣
  右記庶婦
  總論敖氏繼公曰此以上專記事以下專記辭不欲其相亂也
  昏辭曰吾子有惠貺室某也貺音况
  正義鄭氏康成曰昏辭告擯者請事之辭吾子謂女父也貺賜也室猶妻也某壻名 賈氏公彦曰壻家舊已有辭女家見許故今得言貺室也
  某有先人之禮使某也請納采
  正義鄭氏康成曰某壻父名也某也使者名也 敖氏繼公曰云先人之禮言其先世行之已久
  案行禮本之先祖示有所禀承也冠筮必於禰昏卜必於禰接賓必於禰婦教必就祖宗致辭必稱先人皆重本之意
  對曰某之子憃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辭憃失容反注古文弗為不無能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對曰者擯出納賓之辭某女父名也吾子謂使者 敖氏繼公曰憃愚謂不敏也女之性既不敏已又弗能教之言其不足采也命謂納采
  致命曰敢納采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使者升堂致命於主人之辭若然亦當有主人對辭如納徴致命主人對辭文不具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此不言對則是主人唯拜而已
  問名曰某既受命將加諸卜敢請女為誰氏
  正義鄭氏康成曰某使者名也誰氏者謙也 敖氏繼公曰此亦使者告擯者請事之辭命謂已受其納采之禮也加諸卜謂指女名以問卜也氏謂女之伯仲也戴媯為仲氏亦其一耳問名而曰誰氏不敢䙝之敬也
  存異鄭氏康成曰誰氏不必其主人之女 賈氏公彦曰納采則知女之姓矣乃更問主人女為誰氏者恐非主人之女假外人之女收養之也問名而云誰氏者婦人不以名行本不問女之三月名
  案問者名而云誰氏者措辭之體注云謙也義已明矣又云不必其主人之女而疏以收養外女為說則非也又云婦人不以名行此在婦人無外事固然然曲禮夫人之諱雖質君之前不諱婦諱不出門又國君不名世婦大夫不名姪娣則婦人稱名蓋亦常事如左傳所載秦女簡璧宋芮司徒女棄因事著名若概不以名行外人安從知之今將加諸卜安得不正其名以告於神乎
  總論賈氏公彦曰自此以下納吉納徴請期等皆有門外賓與擯者傳辭及升堂致命主人對文有不具義可知也
  對曰吾子有命且以備數而擇之某不敢辭
  正義賈氏公彦曰謂納采問名使者將命來是已有命來擇即是且以備數而擇之也 敖氏繼公曰此擯者𫝊主人許之辭也命謂問女名也備數而擇之若曰不專采已女然謙也賓致命於堂宜亦曰敢請女為誰氏主人則以女名對之
  醴曰子為事故至於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禮請醴從者為于偽反注今文於為于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從者謙不敢斥也 敖氏繼公曰請醴賓也
  對曰某既得將事矣敢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行 敖氏繼公曰此言巳之事畢不敢復溷主人也
  先人之禮敢固以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辭 敖氏繼公曰凡請與辭自再以後皆曰固
  某辭不得命敢不從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辭也不得命者不得許已之命敖氏繼公曰此皆擯者𫝊賓主之辭即經所謂請
  醴賓賓禮辭許者也
  納吉曰吾子有貺命某加諸卜占曰吉使某也敢吿正義鄭氏康成曰貺命謂許以女名也某壻父名賈疏以其云卜是壻父卜故知某是壻父名
  對曰某之子不教唯恐弗堪子有吉我與在某不敢辭與音預注古文與為豫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亦擯者𫝊賓主之辭也弗堪謂不能盡婦道也與如與聞之與與在謂已亦在吉中也取婦嫁女之家吉凶共之賓致命亦宜曰某敢納吉 鄭氏康成曰與猶兼也 賈氏公彦曰云我與在以其夫婦一體夫既得吉婦吉可知
  案若卜不吉則第使人告之無所納矣經不見者主於正者言之也
  納徴曰吾子有嘉命貺室某也某有先人之禮儷皮束帛使某也請納徴致命曰某敢納徵
  正義賈氏公彦曰吾子有嘉命以下至請納徵是門外向擯者辭也致命曰某敢納徵是升堂致命辭也敖氏繼公曰納采之屬使者皆不言行禮之物此
  乃言儷皮束帛者以其盛於他禮故顯之致命之辭宜在敢不承命之後蓋因而遂記之耳其次則見於納采
  對曰吾子順先典貺某重禮某不敢辭敢不承命正義鄭氏康成曰典常也法也 敖氏繼公曰先典即彼所謂先人之禮也納徴於六禮為盛故曰重禮此亦擯者𫝊主人辭也
  請期曰吾子有賜命某既申受命矣惟是三族之不虞使某也請吉日
  正義鄭氏康成曰三族謂父昆弟已昆弟子昆弟虞度也不億度謂卒有死喪此三族者已及子為服期期服則踰年欲及今之吉也賈疏大功之喪服内不廢成禮若期親内則廢故舉合廢者而言父昆弟則伯叔父及伯叔母也已昆弟則已之親兄弟子昆弟則已之適子庶子皆已齊衰期服之親故三族據三者之昆弟也今據父之昆弟期於子小功不得與子娶妻若於子期於父小功亦不得娶妻知今皆據壻之父而言若然已父昆弟於子為小功而言此三族已與子為服期者據大判而言耳雜記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賈疏引雜記者見大功之末既葬則可以嫁子娶妻經云三族不據之矣 賈氏公彦曰申重也謂前納采以後每度重受主人之命也云三族不虞使請吉日者今將成昏須及吉時但吉凶不相干若值凶不得行吉禮故及今吉時使某請吉日以成昏禮也存疑敖氏繼公曰族有親者之稱三族謂從父從祖從曾祖之親也從父之親齊衰大功也從祖之親小功也從曾祖之親緦麻也喪服不止於此但舉三者言之耳有凶服則廢嘉禮故欲及今之吉也或曰三族謂父母妻之族
  案壻女若壻女之父四者一有期服俱輟昏禮記辭三族不虞舉壻家以見女家也期服逾年輟昏而女父大功之末可以嫁子男父小功之末可以取婦子小功之末而非父之齊衰大功親或父之齊衰大功親而父不在者則可以取妻唯本自期服而降者則不可据雜記推之如此疏言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取妻舉大概耳古者有喪則廢祭雖緦猶然而聖人制為此法者蓋以男女兩族功緦紛繁不稍通變則廢禮失時者必多不言緦者三月而除統於小功之末也敖氏以期功緦為三族不如注止據期服而義已賅
  對曰某既前受命矣唯命是聴
  正義鄭氏康成曰前受命者申前事也
  曰某命某聴命于吾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曰某壻父名也
  對曰某固唯命是聴曰某使某受命吾子不許某敢不告期曰某日
  正義鄭氏康成曰某吉日之甲乙賈疏謂以十日配十二辰若甲子乙丑丙寅丁卯之類 敖氏繼公曰曰某日堂上致命之辭也其上則皆擯者所𫝊者也
  對曰某敢不敬須
  正義鄭氏康成曰須待也 敖氏繼公曰此乃主人堂上受命時語也
  凡使者歸反命曰某既得將事矣敢以禮吿
  正義鄭氏康成曰告禮所執脯賈疏上禮賓賓皆北面取脯降授從者故知禮是所執脯也 敖氏繼公曰禮即女家所受納采問名之類是也
  主人曰聞命矣
  正義敖氏繼公曰命謂使者之言也
  右記五禮之辭
  父醮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子壻也醮之禮如冠醮與其異者於寢爾賈疏知醮子不在廟者若在廟則應筵于户西右几布神位今不言在寢可知也敖氏繼公曰醮之者重昏禮也亦母薦焉不醴者變於遣女之禮
  案醮子為親迎之始事親迎之後必三月而後入廟則方娶未敢必其克承宗事也又此禮兼有父庶無禰廟者醮子於寢使得伸父之尊也先儒或疑醮子為在廟者非也
  命之曰往迎爾相承我宗事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相助也宗事宗廟之事 敖氏繼公曰父命之亦當在筵前北面之時
  餘論呂氏大臨曰君子之祭也既内自盡又外求助昏禮是也醮子曰承我宗事詩有采蘩采蘋皆以承先祖共祭祀為不失職
  勗帥以敬先妣之嗣若則有常朂許玉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朂勉也若猶女也勉帥婦道以敬其為先妣之嗣賈疏謂婦人入室使之代姑祭也女之行則當有常深戒之詩云太姒嗣徽音賈疏大雅思齊篇 敖氏繼公曰此言夫婦之閒不可不敬然夫倡則婦隨故汝當勉帥之以敬謂以身先之也彼能敬則盡婦道而可以嗣續我先妣之事矣既又戒之使常敬也
  案記云妻也者親之主也敢不敬與婦能敬且順則久而有恒矣姑在而云嗣先妣者以其昭穆當也存疑荀氏况曰親迎之禮父南面而立子北面而跪醮而命之 呂氏坤曰醮禮主人西向壻南向案二說不同惟敖氏云父命之當在筵前北面之時畧如冠醴子之儀似有依據
  子曰諾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正義敖氏繼公曰堪任也唯恐不任帥以敬之事蓋謙恭之辭子既對乃拜受觶
  右記父醮子辭
  賓至擯者請對曰吾子命某以茲初昏使某將請承命對曰某固敬具以須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壻也命某壻父名茲此也將行也使某行昏禮來迎賈疏使某者是壻名 敖氏繼公曰壻家告期而賓乃云吾子命之者不敢自專若受命於婦家然期自壻家出而婦家許之雖以為婦家之命亦可也
  案將者將其禮事承命者承授女之命嘉禮必稱父命見有所禀承也
  父送女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毋違命注古文毋為無
  正義鄭氏康成曰夙早也夙起夜卧命舅姑之教命敖氏繼公曰此即正衣若筓之語也夙夜舉一日
  之始終而言耳命謂舅姑與夫之命
  存疑賈氏公彦曰父戒之使無違舅命母戒之使無違姑命故父云命下文云事也注有姑字𫝊寫誤案順於舅姑和於室人而後當於夫無違命義注非誤也敖氏兼夫言尤全
  母施衿結帨曰勉之敬之夙夜無違宮事衿其蔭反帨舒銳反正義鄭氏康成曰帨佩巾 敖氏繼公曰此即戒諸西階上語也施衿結帨亦欲以此為識耳宮猶家也謂凡宮中之事不可違尊者之命也婦人無外事故惟以此戒之
  案爾雅釋器衿謂之袸注衣小帶也陳氏祥道云衿香纓帶也帶結之垂者為褵詩云親結其褵是也帨見内則宮事即所謂成絲麻布帛之事職在共養饋食之間也
  總論真氏徳秀曰夫之道在敬身以帥其婦婦之道在敬身以承其夫故父醮子曰勉帥以敬父母之送女曰勉之敬之夫婦之道盡於此矣
  庶母及門内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聴宗爾父母之言夙夜無愆視諸衿鞶鞶步干反注視乃正字今文作示俗誤行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庶母父之妾也鞶鞶囊也男鞶革女鞶絲賈疏内則文所以盛帨巾之屬為謹敬賈疏内則云箴管線纊施鞶袠注云鞶袠言施明為箴管線纊有之是鞶以盛帨巾之屬此物以共事舅姑故云謹敬申重也宗尊也愆過也諸之也示之以衿鞶皆託戒使識之也不示之以衣筓者尊者之戒不嫌忘之 敖氏繼公曰門内廟門内也庶母位在下故送及門内施鞶與施衿意同庶母賤不敢有所戒故惟舉尊者之言以重告之使敬從之也曰敬恭聴宗爾父母之言指此時而言也夙夜無愆視諸衿鞶指異日而言也言若欲夙夜無愆但當視衿與鞶耳蓋視此則或能識已之語而父母之戒固自不能忘而可以無愆也欲其識已之語云鞶足矣乃及於衿者不敢專以已之所施者為言亦敬也
  壻授綏姆辭曰未教不足與為禮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姆教人者 敖氏繼公曰言未教蓋謙辭
  右記親迎送女諸辭
  宗子無父母命之親皆沒巳躬命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宗子適長子也賈疏大宗小宗皆是適妻所生長子命之命使者賈疏謂納采至請期母命之在春秋紀裂繻來逆女是也賈疏隠二年公羊傳裂繻者何紀大夫也何以不稱使昏禮不稱主人何休注為養㢘逺恥也又云然則曷稱稱諸父足師友又云紀有母何以不稱母母不通也何注婦人無外事但得稱諸父兄師友以行耳此注之文似母親命者蓋畧言之其實但使子之父兄師友命之也躬猶親也親命之則宋公使公孫夀來納幣是也賈疏成八年公羊傳稱主人何辭窮也辭窮者無母也何休注宋公無母莫使命之辭窮故自命言宗子無父是有有父者禮七十老而傳八十齊喪之事不及若是者子代其父為宗子其取也父命之賈疏宗子有父雖主家事其昏事則父命使者也 朱子曰言宗子無父則是有有父之宗子如老而傳齊衰不及者其子雖代父主家至於遣使定昏則猶父命之無父然後母命之也 敖氏繼公曰宗子大宗子也親皆沒已自命之雖有諸父諸兄不稱之者宗子尊不統於族人也此見無父而母命使者之禮則是父沒而母存亦不可親迎矣案宗子不統於旁尊親沒命使與諸侯大夫畧相似注故引春秋之事證之昏禮全篇皆為適長立文則大宗小宗兼之此節記宗子親沒者之變禮非専指大宗也繼祖繼禰之小宗不稱諸父諸兄則同
  支子則稱其宗
  正義鄭氏康成曰支子庶昆弟也稱其宗子命使者賈氏公彦曰命使者當稱宗子以命之大小宗皆
  然 敖氏繼公曰支子宗子之族人也此指其無父母與親兄者而言稱其宗子命使者宗子尊也言稱其宗則非宗子自命之矣下文弟稱其兄亦然
  弟則稱其兄
  正義鄭氏康成曰弟宗子母弟賈疏以上支子謂庶昆弟故知此宗子同母弟也 敖氏繼公曰弟謂凡無父母而有親兄者也兄雖非宗子猶稱之也有兄則不稱宗子者尚親也右記命使
  若不親迎則婦入三月然後壻見曰某以得為外昏姻請覿見賢遍反下竝同
  正義賈氏公彦曰自此至篇末論壻不親迎過三月及壻往見婦父母事也必待三月者亦如三月婦廟見一時天氣變婦道成故見外舅姑 鄭氏康成曰女氏稱昏壻氏稱姻賈疏爾雅檡親文覿見也 敖氏繼公曰不親迎謂使人迎之此指無父者也記曰父醮子而命之迎昏義曰子承父命以迎是親迎者必受父命也若無父則子無所承命故其禮不可行壻見見於婦之父母也親迎之時主人迎壻以入母立于房外壻奠鴈而降是亦見婦之父母矣若不親迎則壻須别見必俟三月者婦無舅姑者三月而廟見故此壻之行禮於婦家亦以之為節也下文云某之子未得濯摡於祭祀然則此在廟見之後祭行之前乎昏姻者壻婦兩家相於之通稱覿者卑見尊之辭通論陳氏祥道曰納幣必以使而春秋之時有親行之者莊公如齊納幣是也逆女必親而春秋之時或以使公子翬公子遂如齊逆女是也應親而不親不應親而親春秋所以譏耳禮必親迎若不親迎則有婦入三月壻見之儀存焉
  案齊俗不親迎詩人譏之或曰荒政多昏此亦庶民之分時宜省禮非所以處士大夫也或曰庶子不親迎然父命子迎用醮不分適庶則亦得備此禮矣惟敖氏指無父者及父殁母存者蓋為得之以命使雖稱宗兄而醮子無父不行也若然則凡大宗小宗及支庶無父皆不親迎矣此節蓋專主宗子適子立言以下文云濯摡於祭祀決之也宗子無父亦不親迎者以宗子雖尊醮命無所受均也雜記大功之末可以嫁子父小功之末可以取婦已小功卒哭可以取妻或餘喪有不必備禮者亦得不親迎與
  主人對曰某以得為外昏姻之數某之子未得濯摡於祭祀是以未敢見今吾子辱請吾子之就宮某將走見濯文學反摡古代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女父也以白造緇曰辱賈疏謂以潔白之物造置於緇器中是汚白色猶賓至已門亦是屈辱 賈氏公彦曰前祭之夕濯摡祭器以其自此以前未廟見未得祭祀故未敢相見請就宮者使壻還就家欲往就見也 敖氏繼公曰言此明已所以未往見也外舅不必先見壻此蓋謙辭濯洗也摡拭也濯摡於祭祀謂祭祀則濯摡祭器也此非主婦之事乃言某之子亦謙辭也其意以為女未與祭則未成為婦故云然言請吾子之就宮者不敢當壻之先見已也
  對曰某以非他故不足以辱命請終賜見注今文無終賜正義鄭氏康成曰非他故彌親之辭命謂將走見之言
  對曰某以得為昏姻之故不敢固辭敢不從以得本作得以舊監本已改正今從之注古文曰外昏姻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言外亦彌親之辭 敖氏繼公曰此所謂禮辭也得為昏姻則異於賓客所以不敢固辭也先辭其見而後不辭其贄亦異於賓客以上賓主之辭皆擯者𫝊之
  主人出門左西面壻入門東面奠贄再拜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出門出内門入門入大門出内門不出大門者異於賓客也賈疏大夫士迎賓皆於大門外壻見於寢賈疏凡聘禮見賓客及士親迎皆於廟聘禮敬賓客故在廟親迎在廟者以先祖之遺體許人此壻見外舅姑非賓客非親迎在適寢也奠贄者壻有子道不敢授也贄雉也賈疏士執雉是其常也 敖氏繼公曰主人出門左西面則近於門矣此異於見賓客之位蓋親之也壻入門亦入門左也壻於主人長幼不敵如降等者然故奠贄而不授恐主人先拜故不敢入庭深也東面奠贄象其東面訝授也此賓主服𤣥端
  案入門東面者賓主之正奠贄不授者見尊之儀贄唯昏禮下達用鴈昏既成則贄各從其本此士執雉若大夫則仍執鴈卿則當執羔也
  擯者以贄出請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欲使以賓客禮見 敖氏繼公曰受謂主人欲親受之也
  壻禮辭許受贄入主人再拜受壻再拜送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出已見女父 賈氏公彦曰以其相見訖擬出更與主婦相見也 敖氏繼公曰壻東面辭既許則進訝受其贄入立于寢門外之右東面鄉主人主人拜于位進訝受于門中壻復位東面拜送
  見主婦主婦闔扉立于其内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婦主人之妻也見主婦者兄弟之道宜相親也賈疏爾雅母與妻之黨為兄弟故知主婦於壻者兄弟之道也闔扉者婦人無外事賈疏婦人迎送不出門見兄弟不踰閾是無外事也扉左扉賈疏士喪禮卜葬闔東扉主婦立於其内東扉即左扉也 敖氏繼公曰扉門扇也雙言之謂之門單言之則謂之扉闔東扉立于其内示内外之限也不言西面可知擯者出請入告主婦乃位于此然後壻入必出乃入者禮更端不敢由便也主婦此時亦纚筓宵衣
  案壻見主婦不用贄者統於主人且别於婦之見舅姑也喪服𫝊云小功以下為兄弟謂本宗也則妻之父母固當以兄弟之道視之矣
  壻立于門外東面主婦一拜壻答拜主婦又拜壻出正義鄭氏康成曰必先一拜者婦人於丈夫必俠拜
  主人請醴及揖讓入醴以一獻之禮主婦薦奠酬無幣正義鄭氏康成曰及與也賈疏主人與壻揖讓而入寢門升堂醴壻無幣異於賓客賈疏士冠禮醴賓昏禮饗送者皆有幣 敖氏繼公曰於壻之出主人送于門外因請醴之壻亦禮辭許主人乃與之揖而入也入寢門則三揖至于階三讓升記大畧言之耳醴之謝其辱也一獻親之也主婦薦示夫婦共此禮也奠酬壻奠主婦酬觶於薦東也必云無幣者嫌其如士冠醴賓一獻之為也士之飲賓不必有幣其或有幣有為為之耳此禮畧如舅姑饗婦之禮而無俎其他異者以意求之
  壻出主人送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壻奠酬即出送謂送于外門外案主人拜壻不答拜凡送賓之禮皆然也
  右記不親迎壻見父母之儀













  欽定儀禮義疏卷四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五
  士相見禮第三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以職位相親始承贄相見之禮士相見於五禮屬賔禮大小戴及别録皆第三敖氏繼公曰此篇主言士相見之禮其他禮則
  因而及之也 賈氏公彦曰篇内或士自相見或士徃見卿大夫或卿大夫下見士或見已國君或士大夫見他國君來朝者以新出仕從㣲至著以士為先後更升為大夫已上故以士為總號也又天子之孤卿大夫士與諸侯之孤卿大夫士執贄既同相見之禮亦無别也
  案曲禮曰徃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徃亦非禮也此禮若主見人者而言則見者為徃而復見者為來若主見於人者而言則見者為來而復見者為徃交為徃來而迭為賔主是以謂之相見也相見之法惟敵者為至備若降等之客則有見而不復見者矣故篇首主士以備著其相見之法至他禮之隆殺則以是推之
  通論劉氏敞曰人苟為悦而相親若者末必争苟為簡而相親若者末必怨是故士相見禮者人道之大也所以使人重其身而毋邇於辱也所以使人慎其交而毋邇於禍也 陳氏師道曰周人之制士見於大夫公卿介以厚其别詞以正其名贄以効其情儀以致其敬四者備矣謂之禮成士之相見如女之從人有願見之心而無自行之義必有紹介為之前焉所以别嫌而慎㣲也故曰介以厚其别名以舉事詞以導名名者所以定分也名正則詞不悖分定則名不犯故曰詞以正其名言不足以盡意名不可以過情又為之贄以成其終焉介以通名擯以將命勤亦至矣然因人而後逹也禮莫重於自盡故曰贄以効其情誠發於心而諭於身達於容色故辭以三請贄以三獻三揖而升三拜而出禮煩則凟簡則野三者禮之中也故曰儀以致其敬是以貴不陵賤下不援上謹其分守順於時命志不屈而身不辱以成其善當是之時豈特士之自賢亦有禮為之節也夫周之制禮其所為防至矣及其晚世禮存而俗變猶自是而失身况於禮之亡乎自周之禮亡士知免者寡矣郝氏敬曰此士君子初相接之禮也古之君子
  論行而結交行苟同矣未遽合也必有介以相見有辭以相命有贄以相将有儀以相敬然後無苟合而免失身之悔也
  餘論鄭氏康成曰雜記㑹葬禮曰相見也反哭而退朋友虞祔而退
  案㑹𦵏禮本文尚有相趨也出宮而退相揖也哀次而退相問也既封而退注引之者眀相見者之恩誼視朋友為疏而較相趨相揖相問者則為厚也
  士相見之禮
  正義陸氏徳眀曰凡卑於尊曰見敵而曰見謙敬之辭也
  案天子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即王制中所謂秀士俊士選士造士者亦皆通謂之士凡儀禮中主言士者實指諸侯之士其贄不異則是三等之士禮皆從同即王國之士與夫未仕之士其禮亦皆從同矣
  贄冬用雉夏用腒左頭奉之贄本又作摯音同腒其居反奉芳勇反下同注今文頭為脰
  正義鄭氏康成曰贄所執以至者君子見於所尊敬必執贄以将其厚意也士贄用雉者取其耿介交有時别有倫也賈疏雉雄雌不雜春交秋别雉必用死者為其不可生服也賈疏尚書一死雉也夏用腒備腐臭也賈疏天官庖人職夏行腒鱐注云腒乾雉冬時雖死形體不異故存本名夏形體異故變稱腒左頭頭陽也賈疏曲禮執禽者左首雖死猶尚左以從陽也 敖氏繼公曰贄者所依以相見者也故先言之雉用死者謂其難生得也冬言雉夏言腒文互見耳乾禽謂之腒猶乾獸謂之腊也此乾雉乃泛言腒者與雉互見不嫌其為他物也惟言冬夏而不言春秋盖春則先從冬後從夏秋則反之亦若屨然左頭奉之但言其執之之法如是其實此時賔未執也必左頭者頭宜鄉内也不言服者亦𤣥端可知
  通論孔氏安國曰五等諸侯執其玉諸侯世子執纁公之孤執𤣥附庸之君執黄卿執羔大夫執鴈士執雉 呂氏大臨曰諸侯執圭璧孤執皮帛婦人無外事贄用棗栗脯脩天子無客禮唯告於鬼神用鬯以為贄 朱子曰贄是初見時用以獻二生一死皆是抱羔鴈雉真物以獻 劉氏敞曰贄者致也所以致其志也天子之贄鬯諸侯玉卿羔大夫鴈士雉鬯也者言徳之逺聞也玉也者言一度不易也羔也者言柔而有禮也鴈也者言進退知時也雉也者言死其節也故天子以逺徳為志諸侯以一度為志卿以有禮為志大夫以進退為志士以死節為志眀乎其志之義而天下治矣故執斯贄也者致斯志者也餘論賈氏公彦曰凡執贄之禮惟新升為臣及聘朝及他國君來主國之臣見之皆執贄常朝及餘㑹聚皆無執贄之禮又或平敵或以卑見尊皆用贄尊無執贄見卑之法檀弓云哀公執贄見已臣周豐者彼謂下賢非正法也
  案容有未仕之士慕義相見或此國之士而見彼國之士亦當用贄又君以下賢執贄則卿大夫之下賢者亦宜然
  曰某也願見無由逹某子以命命某見見賢遍反下不出者皆同正義鄭氏康成曰無由逹言久無因縁以自逹也某子今所因縁之姓名也以命者稱述主人之意 賈氏公彦曰謂久無紹介中閒之人達彼此之意雖願見無由得與主人通達也命某是賔之名 敖氏繼公曰此答擯者請事之辭也某子之某所因縁者之姓氏也以命以主人之命也言某子以主人之命命某見乃敢見也恭孫之辭 方氏慤曰少儀曰願聞名於将命者以其尊不敢遽見故欲先聞其名此與之相敵故不必先聞其名直曰願見而已 劉氏敞曰士相見必依於介紹以言其不可苟合也苟而合惟小人無恥者能之
  案言以命則是介紹必先以其願見之誠達於主人既得主人之許而後敢造見矣
  主人對曰某子命某見吾子有辱請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見注今文無走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又也某子命某徃見今吾子又自辱來序其意也走猶徃也 賈氏公彦曰以某子是中閒之人故賓主共稱之走取急徃相見之意敖氏繼公曰言某子命某見者眀已宜先徃見也吾子有辱者不敢當其先見已也有辱謂有所屈辱也賓來見已是自屈辱走言其不敢緩
  案有字之義敖説尤長
  賓對曰某不足以辱命請終賜見
  正義鄭氏康成曰命謂請吾子就家之言
  主人對曰某不敢為儀固請吾子之就家也某将走見注今文不為非古文云固以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為儀言不敢外貎為威儀忠誠欲往也固如故也賈疏固為堅固以再請如前故云如故 敖氏繼公曰為儀徒為辭譲之儀也再請之故曰固
  案為儀猶言禮辭也一辭為禮辭此固辭故曰不敢為儀
  賓對曰某不敢為儀固以請注今文不為非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請終賜見也
  主人對曰某也固辭不得命将走見聞吾子稱贄敢辭贄注古文曰某将走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得命者不得見許之命也走猶出也賈疏上據向賔家故走為徃此據出門故云猶出也稱舉也辭其贄為其大崇也賈疏有贄為重無贄為輕 敖氏繼公曰許其見復辭其贄賓客之禮尚辭譲也
  案賔已三請主人将出見矣而又辭其贄者重賓也亦自重也重賓故不敢當其崇禮自重故頻辭以觀其誠後世濫交苟合若陳遵鄭當時之流無論已即倒中𭅺之屣盈北海之尊於交道寕有當乎彼其所以執贄而請者将以講道論徳也豈徒識韓御李重増聲價已哉
  賓對曰某不以贄不敢見
  正義鄭氏康成曰見所尊敬而無贄嫌大簡賈疏曲禮云主人敬客則先拜客客敬主人則先拜主人並不問爵之大小故雖兩士亦得云所尊敬 敖氏繼公曰賓言此者謂始相見不可無贄也故主人再辭但以不足以習禮言之 杜氏佑曰君子於其所尊必執贄以相見眀其厚心之至以表忠信不敢相䙝也
  主人對曰某不足以習禮敢固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足習禮者不敢當其崇禮來見已 敖氏繼公曰禮謂授受往來之禮盖指用贄而言
  賓對曰某也不依于贄不敢見固以請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依於贄謙自卑也 敖氏繼公曰依於贄言託之以為重
  主人對曰某也固辭不得命敢不敬從注今文無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以上賓主之辭皆擯者傳之不言者可知也後放此 劉氏敞曰君子可見也不可屈也可親也不可狎也可逺也不可疎也賓至門主人三辭見賓稱贄主人三辭贄者以致尊嚴也
  案自此已上言士見於士之禮少儀所謂敵者也若以卑見尊則少儀云始見君子者辭曰某固願聞名於将命者不得階主是也階主即此禮之某子也不曰願見而曰聞名不斥主人而言将命者皆視敵禮為加謙也然惟致辭異耳餘儀悉當與此同少儀又曰罕見曰聞名亟見曰朝夕盖罕見者以事暌隔曠久不見跡疑於濶故雖於敵者亦曰聞名卑其辭以致謝也亟見者甫見而復求見跡嫌於瀆故不徒曰見而曰朝夕韓愈所謂朝夕繼見也此二者無藉於介紹故不言階主亦不復用贄矣
  出迎于門外再拜賓答再拜主人揖入門右賔奉贄入門左主人再拜受賓再拜送贄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右就右也左就左也受贄於庭既拜受送則出矣不受贄於堂下人君也楊氏復曰受贄不於堂為下人君者聘禮賓至於近郊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勞賓受于舍門内諸公之臣則受于堂又賓私面于卿受幣于楹閒及衆介面則受幣于中庭以此言之則受于堂為重受于庭為輕其義可知也 賈氏公彦曰凡門出則以西為右以東為左入則以東為右以西為左 敖氏繼公曰此賓主相見而授贄於大門内大夫士之禮也主人入門而右賓入門而左是賓主之位在大門内之東西也其拜則相鄉其贄則東西訝受於門中士惟昏禮受鴈于堂大夫私面乃受幣于堂者因問及之非相見之正禮
  存疑賈氏公彦曰出謂去還家無意待主人留已也案出迎再拜曲禮所謂同國始相見主人拜其辱也賓既答拜則主人以賓入矣士二門此非寝門也入門謂入外門出亦出外門也下即云主人請見則賓未還家可知
  主人請見賓反見下見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見者謂賓崇禮來相接以矜荘歡心未交也賓反見則燕矣下云凡燕見於君至凡侍坐於君子博記反見之燕義 敖氏繼公曰請見於賓答賓之見於已也賓反見之其於主人之堂與案賔以送贄為已得見故出主人則以見禮未成故不送而使擯者請見之盖相見之儀應有此兩節也請見而賓不辭者賓本為見來也曲禮曰凡與客入者每門譲於客客至於寝門則主人請入為席然後出迎客客固辭主人肅客而入主人入門而右客入門而左主人就東階客就西階主人與客譲登主人先登客從之拾級聚足連步以上上於東階則先右足上於西階則先左足此賓既反而主人與之相接之儀與
  存疑賈氏公彦曰注謂反見則燕者士冠昏皆有禮賓之事眀此主人留必不虛宜有歡燕
  案注意盖以燕為安和之義謂其主賓歡洽從容笑語耳不謂燕飲之燕也
  退主人送于門外再拜
  案賔不答拜者禮有終也凡拜送皆無答拜之法右初相見
  主人復見之以其贄曰曏者吾子辱使某見請還贄于将命者復音伏又扶又反見之如字曏許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報也復見之者禮尚徃來也以其贄謂曏時所執來者也曏曩也将猶𫝊也𫝊命者謂擯相也賈疏出接賓曰擯入詔禮曰相一也 敖氏繼公曰使某見謂因其見已而使得於家見之也云将命者不敢斥主人 賈氏公彦曰諸侯身自出朝及遣臣出聘以其圭璋重不可遥復朝聘訖即還之其在國之臣自執贄相見雖禽贄皆還之惟臣見於君則不還案賓既見而主人復見所謂相見也不曰吾子見某而曰使某見謙辭也
  主人對曰某也既得見矣敢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其來答已也 賈氏公彦曰上言主人據前為主人而言此云主人謂前賓今在已家也 敖氏繼公曰贄所依以見者也既得見則事畢矣故辭其還贄
  賓對曰某也非敢求見請還贄于将命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不敢求見嫌褻主人 賈氏公彦曰鄉者主人見已今即來見主人賓主頻見是褻也故不敢當相見之法直云還贄而已
  案主人以既得見為辭故賓以非敢求見為對眀為還贄來也
  主人對曰某也既得見矣敢固辭
  案賓既以非敢求見為對而主人仍以得見為辭者眀其見也依贄而見既得見則贄可以無還也
  賓對曰某不敢以聞固以請于将命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不敢以聞又益不敢當 敖氏繼公曰謂不敢以還贄之辭聞於主人特固以請於将命者耳請謂請還之
  案受贄不還者惟君耳故曰不敢以聞以其言重故也
  主人對曰某也固辭不得命敢不從
  正義鄭氏康成曰許受之也
  賓奉贄入主人再拜受賓再拜送贄出主人送于門外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得主人見許之命不俟主人之迎而即自入盖急欲還贄且尊主人也是亦復見之禮異於始見者與授受不著其所如上可知
  存疑鄭氏康成曰異日則出迎同日則否賈疏云賓奉贄入不言主人出迎是與前相見同日知異日出迎者鄉飲酒禮眀日息司正主人猶迎之况同僚乎若聘禮公迎于大門内至禮賓又出迎者彼初是公迎彼君之命不為迎賓故禮賔雖同日亦出迎注云已之禮更端是也昏禮賓為使時出迎至醴賔亦出迎有司徹前為尸後為賓所為異故雖同日亦出迎皆更端之義也
  案出迎之拜拜其辱也復見之節禮未更端故主人不必有出迎拜辱之事敖氏以為異於始見者是也注疏同日異日之説似泥
  右復見
  案此經盖以兩士眀平敵相見之法也然則凡以敵相見者其皆放此禮而行之與
  士見于大夫終辭其贄于其入也一拜其辱也賓退送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終辭其贄以将不親答也凡不答而受其贄惟君於臣耳大夫於士不出迎入一拜正禮也送再拜尊賓 賈氏公彦曰云終辭不言一辭再辭亦有可知 敖氏繼公曰終辭謂主人三辭則賓不復請也士於大夫降等者也受贄而不答則疑於君答之則疑於敵使人還之則又疑於待舊臣是以終辭之也一拜其辱亦於大門内之東為之大夫云一拜則士或答再拜與大夫於士不出迎入一拜送又不出亦以其降等也入一拜而送乃再拜則是凡拜送者之禮皆然固不可得而殺也送而一拜喪禮也
  案少儀曰始見君子者辭曰某固願聞名於将命者不得階主疏謂以卑見尊法則此之請見辭宜與同注知大夫不出迎者以經言於其入則是不出外門惟俟之於門内也故於其退也亦不出外門而送之右士見于大夫
  案此以卑見尊之禮也不復見故惟言見不謂之相見士冠禮士若士之子冠畢以贄見於鄉先生其即用此禮與
  若嘗為臣者則禮辭其贄曰某也辭不得命不敢固辭正義鄭氏康成曰禮辭一辭其贄而許也将不答而聼其以贄入有臣道也 敖氏繼公曰嘗為臣者謂曏為其家臣今為公臣者也然則士大夫以贄相見亦不獨始相見者為然禮辭之者異於見為臣者也見為臣則不辭之
  案嘗為臣而新升為公士如隨武子所舉筦庫之士是也舊嘗為臣則非始見也亦必以贄者以始為公臣而見也禮辭所謂為儀也惟辭其贄則不辭其見矣若公叔文子之於僎則僎直為大夫矣其見於文子亦當與大夫之見於大夫者少異
  賓入奠贄再拜主人答壹拜注古文壹為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奠贄尊卑異不親授也 敖氏繼公曰入亦入門左也奠贄再拜亦東面也答一拜者主人尊也言主人答拜是不拜其辱矣
  案曲禮云大夫於其臣雖賤必答拜之是見為臣者亦答拜矣况舊臣乎亦所以辟國君也
  賓出使擯者還其贄于門外曰某也使某還贄
  正義鄭氏康成曰還其贄者辟正君也 敖氏繼公曰賓退而主人不拜送亦異於不為臣者也以其不見為臣故當還贄某也大夫名
  賓對曰某也既得見矣敢辭注今文無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君還其贄也
  案注謂辭君者以賓嘗為其臣則有君道也
  擯者對曰某也命某某非敢為儀也敢以請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請使受之 朱子曰今案某也盖主人之名 敖氏繼公曰命某謂命某還贄也非敢為儀言必欲還之請亦請還贄也還贄而擯者自為之辭亦以主人尊也
  賓對曰某也夫子之賤私不足以踐禮敢固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家臣稱私踐行也言某臣也不足以行賓客禮賓客所不答者不受贄 敖氏繼公曰私謂私屬春秋傳曰邾滕人之私也禮與上文習禮之禮同意亦指還贄而言
  案前云不足以習禮其辭出於主人則禮為賓之禮若賓示之以禮而欲與已習之也此云不足以踐禮其辭出於賓則禮為主人之禮若主人示之以禮而欲使已踐之也彼此異其人故輕重異其辭禮之等差也
  擯者對曰某也使某不敢為儀也固以請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使某尊君也或言命某傳言耳賈疏初辭云使某中辭云命某是尊君稱使傳言云命有輕重之義 敖氏繼公曰使猶命也
  賓對曰某固辭不得命敢不從再拜受
  正義敖氏繼公曰再拜者象受於主人也亦訝受之鄭氏康成曰受其贄而去之
  案不拜送者以其為舊臣也
  右士嘗為臣者見于大夫
  案以此推之若士所自辟除之私臣而後為公有司其見於士禮當視此矣
  下大夫相見以鴈飾之以布維之以索如執雉見如字下相見並同索悉各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鴈取知時飛翔有行列也飾之以布謂裁縫衣其身也維謂繫聯其足 敖氏繼公曰維之謂繫聯其足翼 賈氏公彦曰如執雉者亦左頭奉之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國皆有三卿五大夫言上據三卿則此下是五大夫也三卿宜有六大夫而五者何休云司馬事省闕一大夫
  案一國之大夫皆不止於五五大夫指其副於三卿者耳非此外遂無大夫也説又見大射儀公食大夫禮及䘮服
  餘論易氏祓曰候時而行夙夜奉上而不懈者大夫之道也故執鴈
  上大夫相見以羔飾之以布四維之結于面左頭如麛執之麛密倪反音迷注今文頭為脰
  正義鄭氏康成曰上大夫卿也羔取其從帥羣而不黨也面前也繫聯四足交出背上於胸前結之也如麛執之者秋獻麛有成禮賈疏天官庖人云秋行犢麛則獻當秋時如之盖謂左執前足右執後足賈疏經云左頭則與雉鴈同又云如麛盖據四足言案鴈與羔皆言維之之法眀其生用也惟生用故并不言奉而言執 又案士大夫及卿之贄以雉以鴈以羔盖取其可執而略以其小大輕重為差非有深意如犬豕不可執則不用之自雉而下雞鶩為工商庶人之贄推類可見也鄭注各以其徳為取於理亦可通然要如士冠記委貎章甫諸義聊存其説可耳若執為典要則迂矣
  存疑賈氏公彦曰曲禮云飾羔鴈者以繢彼天子卿大夫非直以布上又畫之此諸侯卿大夫直用布為飾無繢
  辨正敖氏繼公曰云飾之以布則非白布也此布其繢者與
  案諸侯之卿大夫與天子之卿大夫其贄不異則飾亦當不異敖説近是
  餘論呂氏祖謙曰左傳定八年公㑹晋師于瓦范獻子執羔中行文子趙簡子皆執鴈魯於是始尚羔周禮在魯而卿大夫羔鴈之制且因晉方知見當時之禮散在列國者不能備也
  如士相見之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雖贄異其儀猶如士 賈氏公彦曰兩大夫相見皆如上文某也願見已下至主人拜送于門外也 敖氏繼公曰此相見之禮盖兼復見者言之也上下大夫亦當有互相見之禮經不言者蒙士禮故惟見其敵者焉非謂其得相見者僅止於是也大夫相見朝服
  案惟有復見之節故謂之相見敖説是也若上下大夫之互相見則經無眀文意下之見上當放上經士見大夫之禮上之見下當放下經異爵見士及玉藻大夫見士之禮而用之與
  右大夫相見
  始見于君執贄至下容彌蹙蹙子六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蹙猶促也恭慤貎其為恭士大夫一也賈疏直云見于君不辨臣之貴賤則貴賤皆同 敖氏繼公曰至下謂當帶也曲禮曰凡奉者當心提者當帶此執物髙下之節也執贄當帶見至尊者之禮也春秋傳曰邾子來朝執玉髙其容仰子貢觀之曰髙仰驕也然則執贄至下之為恭也眀矣彌猶甚也彌蹙如踧踖屏氣之類
  案執贄者以始見故也雖彌蹙猶得為容故曰容彌蹙
  存疑鄭氏康成曰下謂君所也
  案云見于君則君所不必言矣敖氏以為當帶得之
  庶人見于君不為容進退走
  正義鄭氏康成曰容謂趨翔賈疏行而張足曰趨行而張拱曰翔庶人之贄鶩 敖氏繼公曰不為容則又甚於彌蹙者矣進退走亦見其不為容也下奠贄之儀主於大夫士則庶人見於君其不用贄與
  存疑賈氏公彦曰庶人是庶人在官者府史胥徒是也
  辨正王氏昭禹曰庶人非特府史胥徒而已凡民在焉
  案周官有大詢之禮洪範有謀及庶人之文是平民皆得見君也此等見君宜不用贄如敖氏之説若府史胥徒則大宗伯疏云新升時執鶩注家之説盖為庶人在官者言之也
  士大夫則奠贄再拜稽首君答壹拜稽音啟下同注古文壹作一正義敖氏繼公曰臣以贄見於君北面奠贄於中門之内而拜是時君位亦在路門外之東南鄉也君於臣之再拜稽首而答一拜者惟奠贄之禮則然盖以此眀君臣之義也 賈氏公彦曰君答一拜九拜中奇拜是也曲禮君於士不答拜此以新升為士故答拜聘禮反命君勞士介答拜者亦以新使反故也鄭氏康成曰言君答士大夫一拜則於庶人不答之案曲禮云大夫見於國君國君拜其辱謂見他國之君聘禮云公在門左拜是也此見已國之君故不拜辱此文視舊臣之於大夫儀略同其異者彼再拜此則再拜稽首以大夫之臣不稽首也
  通論馬氏端臨曰禮莫盛於再拜拜莫重於稽首周官九拜先稽首孟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此稽首所以為禮之重也
  右大夫士庶人見于君
  若他邦之人則使擯者還其贄曰寡君使某還贄賓對曰君不有其外臣臣不敢辭再拜稽首受
  正義賈氏公彦曰禮無受他臣贄法故不敢抗禮於他君不辭即受也臣無境外之交今得以贄見他邦君者謂他國之君來朝此國之臣因見之若掌客職云卿皆見以羔之類是也 敖氏繼公曰人盖通大夫士而言還其贄者非已臣也此於已臣惟以還贄為異則是曏者亦奠贄矣主君於聘使與上介之私覿乃終不許其奠幣而必親受之者重其為使介且幣又隆於贄故也不有言外之也不敢辭尊君也再拜稽首受亦若受於君前然他邦之人以贄見國君者如去國而適他國若卿見朝君之類春秋傳公㑹晉師於瓦晉大夫執贄以見非舊禮也
  案聘使執君之圭璋為禮已惟私覿或私獻而已非有特贄若臣從君來并無所謂私覿私獻或聘使過他邦請帥則所奠者公幣亦非有特贄故疏知此為他國之君來朝而此國之臣因見之也還贄亦當於門外舊臣於大夫之還贄三辭乃受此則曽不一辭者所以内已國而外他國故自稱曰外臣非獨不敢抗禮而已若聘使於隣國之君則稱使臣燕禮君無所辱賜於使臣是也然古者出疆必載贄如左傳所載晉士㑹在秦秦公子鍼在晉之類此等亦冝稱外臣疏説似未盡
  右他邦之人見于君
  凡燕見于君必辯君之南面若不得則正方不疑君辯與辨同疑音擬
  正義鄭氏康成曰辯猶正也君南面則臣正北面君或時不然當正東面若正西面不得疑君所處邪嚮之此謂特見圖事非立賓主之燕也疑度之 賈氏公彦曰上注以此為博記反見之燕義則此燕與燕禮之燕别燕禮君在阼階西面為正此是特見圖事之時故有此面位無常之法也 敖氏繼公曰辯猶視也
  君在堂升見無方階辯君所在
  正義鄭氏康成曰升見升堂見於君也君近東則升東階君近西則升西階 賈氏公彦曰此亦燕見圖事之法若立賓主君升自阼階賓及主人升自西階燕禮所云是也 敖氏繼公曰方猶常也此云君在堂則上之燕見未必專在堂
  案堂謂路寝之堂此及上節皆眀燕見之禮之異於正禮者也
  右燕見于君
  凡言非對也妥而後傳言妥他果反注古文妥為綏
  正義敖氏繼公曰凡言謂凡與人言也妥安也謂安和其志氣乃言不可怱遽也易大傳曰君子易其心而後語惟有所對答則或可遽言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凡言謂已與君言事也妥安坐也傳言猶出言也若君問可對則對不待安坐也案下文博陳言語之儀則此云凡者不専為君言事也曲禮曰安定辭程子曰心定者其言重以舒皆妥之義也敖説為正
  與君言言使臣與大人言言事君與老者言言使弟子與幼者言言孝弟于父兄與衆言言忠信慈祥與居官者言言忠信孝弟之弟音悌敖云上忠信二字衍
  正義鄭氏康成曰博陳言語之儀也言使臣者使臣之禮也大人卿大夫也言事君者臣事君以忠也祥善也居官謂士以下 賈氏公彦曰此總説尊卑言語之别有事即言無妨更言餘事但君以使臣為主已下皆隨事為主也 敖氏繼公曰此陳與人言之義而言則各主於一端者亦但舉其切要者以為法與與衆言言忠信慈祥大戴記注引此無忠信字盖後人因下文有言忠信二字而誤衍也當刪之案記曰在朝言禮在官言官在府言府在庫言庫亦是言當其可與此同義
  凡與大人言始視面中視抱卒視面毋改衆皆若是中如字注古文毋作無今文衆作終敖從今文作終
  正義鄭氏康成曰始視面謂觀其顔色可傳言未也中視抱容其思之且為敬也卒視面察其納已言否也毋改謂傳言見答應之閒當正容體以待之毋自變動為嫌解惰不虛心也 敖氏繼公曰大人亦謂卿大夫也毋改謂不可變亂其三視先後之序也衆字無意義宜作終終皆若是謂與言之時自初至終皆當如上所云不可以久故而或改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衆謂諸卿大夫同在此者皆若是其視之儀無異也 賈氏公彦曰曲禮天子視不上於袷不下於帶視大夫得視面此視君得視面者彼尋常視君法此據與君言時 李氏如圭曰此大人謂君也曲禮國君綏視大夫衡視衡視視面此視君衡視者據與君言時
  案此節即申上節與大人言之法上節之大人為卿大夫此節不應遽異疏家盖因注有諸卿大夫同在此之語而疑其為在君所耳
  餘論張子曰視有髙下視髙則氣亢視下則心柔故上於面則傲下於帶則憂傾則姦目者仁之所示見且心常存焉已之敬傲必見於視
  若父則逰目毋上于面毋下于帶上時掌反注今文父為甫古文毋為無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謂與父言之時也其異於大人者逰目耳毋上於面視面時也毋下於帶視抱時也此與視大人者無以異乃著之者嫌逰目則或不然也逰目而不上於面孝且敬也 鄭氏康成曰子於父主孝不主敬所視廣也因觀安否何如也
  案天子視不上於袷則不得綏視諸侯綏視則不得衡視盖以是為敬也父之尊與君等然其視之也時而上於袷時而綏視時而衡視各惟其宜無不可者是之謂逰目以主於愛故也但雖逰目而亦上不過面下不過帶則是至愛之中仍有至慤者存也
  若不言立則視足坐則視膝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言則伺其行起而已賈疏以行觧立行由立始以起觧坐起由坐始 敖氏繼公曰視足視膝異於言時且益恭也
  右言視之法
  凡侍坐於君子君子欠伸問日之蚤晏以食具告改居則請退可也欠起劍反伸音申注古文伸作信蚤作早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子謂卿大夫及國中賢者也賈疏禮之通例大夫得稱君子又鄉射禮注云君子有大徳行不仕者志倦則欠體倦則伸間日蚤晏近於久也具猶辨也改居謂自變動也敖氏繼公曰以食具告謂以所食之具告從者盖
  欲食也卑幼之於尊長請見不請退此請退者縁君子意也可者許之之辭眀其異於常禮
  案少儀言侍坐請退之法尚有運笏澤劍首還屨三事而無以食具告改居之文與此禮互相備
  夜侍坐問夜膳葷請退可也葷香芸反注古文葷作薫
  正義鄭氏康成曰問夜問其時數也賈疏鐘鼔刻漏之數膳謂食之葷辛物蔥薤之屬食之以止卧
  案問夜異於問日膳葷異於食具皆因夜而變者也若欠伸改居之請退其節宜與日同
  右侍坐于君子
  若君賜之食則君祭先飯徧嘗膳飲而俟君命之食然後食飯父返反注今文呫嘗膳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祭先飯謂君祭食臣先飯示為君嘗食也賈疏凡君将食必有膳宰嘗君之食備火齊不得下文是也此謂膳宰不在則侍食者自嘗已前食既不嘗君前食則不正嘗食故云示也此謂君與之禮食賈疏謂小小禮食法仍非正禮食正禮食則公食大夫是也膳謂庶羞既嘗庶羞則飲俟君之徧嘗也 敖氏繼公曰賓主共食則賓當祭此君臣共食君祭而臣否所以别尊卑也臣既不祭又先飯而嘗膳所以眀臣禮也君命之食然後食則臣食或先於君矣君若不命之則亦俟君之食乃食與
  案此經盖為得賜食而非君所客者而言故不得祭若君所客則少儀曰若賜之食而君客之則命之祭而後祭先飲辯嘗羞飲而俟是也少儀又曰君命之羞羞近者命之品嘗之然後惟所欲凡嘗逺食必順近食此亦當然
  若有将食者則俟君之食然後食
  正義鄭氏康成曰将食猶進食謂膳宰也膳宰進食則臣不嘗食周官膳夫授祭品嘗食王乃食 賈氏公彦曰玉藻云若有嘗羞者則俟君之食然後食飯飲而俟注云不祭侍食不敢備禮也不嘗羞膳宰存也是也 敖氏繼公曰君食然後食臣侍君食之正禮以其不嘗膳故君不必命之
  通論孔氏穎逹曰禮敵者共食則先祭降等之客則後祭若臣侍君而賜之食則不祭若賜食而君以客禮待之則君命之祭乃敢祭
  若君賜之爵則下席再拜稽首受爵升席祭卒爵而俟君卒爵然後授虛爵注今文曰若賜之爵無君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必俟君卒爵者若欲其釂然也敖氏繼公曰賜之爵使人授之於其席也下降也降席者降而當席末也既拜興受爵君答再拜乃升席坐祭酒既卒爵興授人爵也臣先卒爵亦先飯嘗膳之意君卒爵而授虛爵則是授爵亦先於君矣此受爵卒爵授爵之節皆異於燕之無算爵者禮貴相變也凡升席降席皆由下 郝氏敬曰曲禮云長者舉未釂少者不敢飲故燕禮公卒爵而後飲此先卒爵而俟
  案臣之再拜稽首其别有三若階下再拜稽首訖而君辭之則若未成然復升再拜稽首以成之是謂成拜其禮最重次則降階未拜聞命即升升乃再拜稽首又其次則不降階惟下席再拜稽首此賜爵禮輕故惟拜於席下而已至其卒爵之節與燕禮異者燕禮之賜爵當以行旅故必前爵先既乃得既其後爵此則惟君賜臣一人爵而已故急承君惠而輙先卒爵也 又案賜爵之禮少儀所載與此大同但下又云受一爵而色洒如也二爵而言言斯禮已三爵而油油以退又左氏傳曰臣侍君燕過三爵非禮也此亦當然
  存疑鄭氏康成曰受爵者於尊所至於授爵坐授人耳
  案此因侍燕食而賜爵未必有面尊如燕禮之為至君所賜爵而坐以授人恐非臣禮所冝當以敖説為正
  退坐取屨隐辟而後屨辟音霹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君若食之飲之而退也隐辟俛而逡遁 方氏慤曰退取屨以進時説屨也隐則不顯辟則不正與屏於側同義 敖氏繼公曰是時屨在西階下曲禮曰就屨跪而舉之屏於側此坐取屨即跪而舉之也隐辟即屏於側也屨謂納屨
  案少儀文亦與此同其下又云坐左納右坐右納左疏云坐左膝則納右足之屨坐右膝則納左足之屨
  君為之興則曰君無為興臣不敢辭君若降送之則不敢顧辭遂出為于偽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君興而不辭其降於已大崇不敢當也 賈氏公彦曰云若者不定之辭眀有不降之法 敖氏繼公曰云不敢辭者眀已不敢與君為禮也送之亦當至門君於士尊卑懸絶乃降送之其禮大崇故益不敢當
  大夫則辭退下比及門三辭比毗志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下亦降也 賈氏公彦曰大夫則辭者對上不敢辭是士大夫之内兼卿 敖氏繼公曰大夫起而退則君興下階則君降及門則君送於此三節皆辭之故曰三辭大夫位尊不嫌與君為禮故得辭也此著大夫則上之不敢辭者為士眀矣右士大夫侍飲食于君
  總論應氏鏞曰古之君臣以情相與不若後世堂陛之森嚴也於其閒燕命之侍坐從容無事可以用其情矣故有賜食賜爵之禮也燕見侍坐疑若不必過於嚴其分矣然亦未嘗忘恭敬之心亷恥之節焉
  若先生異爵者請見之則辭辭不得命則曰某無以見辭不得命将走見先見之見之並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先生致仕者也賈疏此先生即鄉飲酒就而謀賓介者也異爵謂卿大夫也辭辭其自降而來走猶出也賈疏取急意而言走先見之者出先拜也 敖氏繼公曰卿大夫之爵於士為踰等故曰異爵辭者謂其以尊就卑已不敢當也辭不得命謂三辭而不見許也無以見言其非敵不可以接見之走者行之速也先見之既傳言即走而見之也此禮當在以贄見于先生異爵者之後又先生異爵者之見於士其禮同則士之以贄見於先生亦當如見於大夫之禮矣
  案鄉飲射禮皆有先生君子之文注以先生為致仕者盖依書傳大夫致仕為父師士致仕為少師教鄉閭子弟謂之鄉先生而言也以君子為有大徳行不仕者盖依曲禮博聞強識而譲敦善行而不怠謂之君子而言也此經前有侍坐君子之文注云謂卿大夫及國中賢者以其不别言異爵故知異爵者亦以君子該之也此言先生又言異爵故先生之注與鄉飲射禮同若然則侍坐於先生者禮當與上之君子同君子之請見者禮當與此之先生同矣此篇之禮大抵主於辨貴賤獨此二文可以見古人尊徳樂道之誠絶不以名位爵秩為拘故孟子以徳為逹尊古今之通義也 又案不言卿大夫而言異爵則卿之見於大夫禮當視此矣請見不言贄則疏家謂尊無執贄見卑之法者信矣
  存疑敖氏繼公曰先見之先亦當作走
  案請見時先生異爵者盖在門也辭不得命而先見之則必出門而拜之矣故注以為出先拜也先生異爵者答拜遂退主人再拜送之如是而止以賓不入門故先拜非迎也玉𦸼云士於大夫不敢拜迎而拜送不可以彼律此先見之於義可通不必改先為走右先生異爵者見于士
  非以君命使則不稱寡大夫士則曰寡君之老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擯贊者辭也 賈氏公彦曰玉藻曰大夫私事使私人擯則稱名以其非聘問之禮也又曰公士擯則曰寡大夫寡君之老大夫有所往必與公士為擯注云謂聘也
  案此經據玉藻釋之文義自眀非以君命使句所謂大夫私事使也則不稱寡大夫句所謂私人擯則稱名也士一字為句所謂大夫有所往必與公士為擯也則曰寡君之老句所謂公士擯則曰寡大夫寡君之老也大夫私事不出境而有私事之使者陳氏祥道曰容有來自他邦而新仕者也
  餘論呂氏大臨曰自天子至於士其臣之貴者皆稱老記曰天子之吏自稱於諸侯曰天子之老列國之大夫使於諸侯自稱曰寡君之老又諸侯使卿弔於他國辭曰一介老某相執綍此天子諸侯之臣稱老者也魯臧氏老将如晋問此大夫之臣稱老者也士昏禮納采主人降授老鴈此士之臣稱老者也右自稱于他邦之辭
  凡執幣者不趨容彌蹙以為儀注今文無容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趨主慎也以進而益恭為威儀耳 敖氏繼公曰執幣謂以幣相見及為使者也凡者通尊卑言之行而張足曰趨盖以容彌蹙為儀故不趨也惟著凡執幣者之儀如是則執贄者或不然矣士大夫執贄於君前其儀乃與此同 賈氏公彦曰小行人合六幣玉馬皮圭璧帛下文别云執玉則此幣謂皮馬享幣及禽贄皆是凡趨有二種有疾趨行而張足是也有徐趨下文舒武舉前曳踵是也此不趨不為疾趨也 輔氏廣曰趨盖所以為容執重器則加謹故不趨
  執玉者則唯舒武舉前曳踵踵諸勇反注今文無者古文曳作枻
  正義敖氏繼公曰執玉謂朝君與聘使執圭璧而行禮之時也唯舒武謂僅舒其武耳舉前曳踵見其舒武之法也踵足後也足之前起而後不離地則步之促狭可知又不止於不趨而已 鄭氏康成曰重玉器尤慎也武跡也舉前曳踵備𨆫跲也 賈氏公彦曰恐損玉故徐趨也玉藻云執龜玉不趨又曲禮云凡執主器執輕如不克 陸氏佃曰容彌蹙同唯武則舒 朱子曰注疏以舒字絶句陸氏讀武字絶句其説近是
  右執幣玉之儀
  總論賈氏公彦曰此因上言執禽贄相見之禮兼言朝聘執幣玉之禮
  凡自稱于君士大夫則曰下臣宅者在邦則曰市井之臣在野則曰草茅之臣庶人則曰刺草之臣他國之人則曰外臣刺千益反注今文宅或為託古文茅作苖
  正義鄭氏康成曰刺猶剗除也 敖氏繼公曰士大夫謂見為臣者也宅者未仕而家居者也他國之人亦謂士大夫
  存疑鄭氏康成曰宅者謂致仕者去官而居宅或在國中或在野周官載師之職以宅田任近郊之地案孟子云市井草莽之臣皆就未為臣者言故劉氏敞補士相見義亦謂未仕而見於君者在邦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注主致仕者言非也
  右自稱于君
  案此經盖主卿大夫士之相見於本國者而言若其行於他邦者則具於聘禮至自諸侯已上則具於朝覲㑹同之禮故此不及也
  欽定儀禮義疏卷五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六
  鄉飲酒禮第四之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諸侯之鄉大夫三年大比賈疏大案比户口時獻賢者能者於其君以禮賓之與之飲酒於五禮屬嘉禮大戴第十小戴及别録皆第四通論賈氏公彦曰鄉飲酒之禮有四此賓賢能一也鄉飲酒義云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是黨正飲酒亦謂之鄉飲酒二也州長春秋習射於州序先行鄉飲酒三也鄉飲酒義又有鄉大夫士飲國中賢者四也王制云習射尚功習鄉尚齒還是州長黨正飲酒法 又曰鄉則三年一飲鄉大夫為主人州則一年再飲春秋習射從而飲之黨則一年一飲𡻕十二月因大蜡於學飲酒 朱氏載堉曰禮之所紀冠昏䘮祭皆士以上乃得行之而鄉飲酒之禮逹於庶民因其聚㑹之時與之揖譲升降使知尚齒尊賢而興敬譲之道焉考之經傳其説有四一曰鄉大夫獻賢能以禮賓之此文是也二曰州長習射先行鄉飲鄉射禮是也二者經文具存三曰黨正以禮屬民飲酒以正齒位其禮每年蜡祭一行惟略見於周官及禮記鄉飲義四曰鄉人飲酒略見於鄉黨篇盖用鄉飲酒禮不拘何時亦不拘幾次也二者經文亡逸漢制郡國十月行鄉飲酒禮盖用正齒位之説魏晋以下間或行之其詳不可得聞唐兼採二説賓興則以刺史或上佐為主其制皆放古而小損之正齒位則行於冬季主用縣令復降殺其禮宋参酌古制於州軍貢士之月以禮飲酒用知州軍事或本州佐官為主盖夲用賓賢之説而已仕未仕者以齒序位於兩廡則亦兼取黨正之文至其登降獻酢之節較唐尤簡略云案疏説至明朱氏繹之尤悉攷之周官賓興之飲以三年而行於鄉庠習射之飲以春秋而行於州序正齒位之飲以蜡祭而行於黨庠其時異其地殊而詮經者或以正齒位之飲與此禮溷為一事則膠轕而難通已
  存疑敖氏繼公曰鄉飲酒者士與其同鄉之士大夫飲酒於鄉學之禮也
  案注疏以此為賓興賢能而行此飲酒之禮先儒相沿無異辭但篇中所行皆士禮故康成以為方興賢能以大夫而從士禮也今依鄭義而亦附存敖氏以備一説云
  鄉飲酒之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周官鄉大夫以正月之吉受灋于司徒退而頒之于其鄉吏賈疏吏即州長黨正族師閭胥之等使各以教其所治以考其徳行察其道藝及三年大比而興賢者能者鄉老及鄉大夫帥其吏與其衆寡以禮禮賓之厥明獻賢能之書于王是禮乃三年正月而一行也諸侯之鄉大夫貢士於其君盖如此云賈疏周官是天子鄉大夫法諸侯鄉大夫無文故以此約之孔氏穎逹曰天子六鄉諸侯三鄉鄉各一大夫而有鄉學取致仕在鄉之大夫士為鄉先生使教縣中之人每年入學三年業成必升於君天子之鄉則升於天子諸侯之鄉則升於諸侯凡升之必用正月將升之時鄉大夫為主人與之飲酒而後升之若州一年再飲者則州長為主人若黨一年一飲者則黨正為主人 吕氏大臨曰鄉人凡有㑹聚皆當行此禮論語鄉人飲酒亦指鄉人而言之
  案周官詳於賓興之法此禮詳於飲酒之儀二經相為首尾而是禮始備然周官之文主王國之鄉大夫言也此禮之文主侯國之鄉大夫言也侯國賓興之法既可以王國者例之則王國飲酒之儀亦可以侯國者推之矣
  餘論鄭氏康成曰黨正每𡻕邦索鬼神賈疏郊特牲曰蜡者索也𡻕十二月合聚萬物而索饗之周十二月即夏十月農功畢而蜡祭也則以禮屬民飲酒以正齒位賈疏鄉飲酒義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是正齒位此篇無正齒位之事 孔氏穎逹曰儀禮未亡之時有論正齒位之禮今鄉飲酒義惟有豆數之言黨正職唯有一命齒于鄉里再命齒于父族三命而不齒之文二處相兼義仍未足一命齒于鄉里者謂天子之下士在堂下與五十以下衆賓相次也再命齒于父族者若賓是同姓父族則中士與之齒異姓則不齒也三命不齒者上士席于賓東也此篇是三年一貢士無黨正正齒位之事 賈氏公彦曰黨正職所云是天子黨正飲酒法諸侯黨正飲酒還與天子同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皆與堂下鄉人齒以士立堂下故也子男之大夫一命與六十以上齒於堂子男之卿與公侯伯之大夫父族為賓則與之齒異姓為賓則席于尊東公侯伯之卿雖父族為賓亦不與之齒席于尊東鄉飲酒貢士以徳為次故無正齒位之禮
  案飲酒之禮既有四而黨正之禮復闕其散見於經傳者所指又有王國侯國之異羣儒析之不清而彼此互證强為牽合以故其緒益棼今考鄉飲酒義所云者通王國侯國之黨正而言之也文王世子篇注云三老如賓五更如介羣老如衆賓則知黨正之飲亦當有賓而席于西北有介而席于西南但以尚齒而非尚徳故自賓介而外凡羣老之六十以上者皆席于賓西東上若有東面者則北上而五十以下者則齒而立於下也若黨正職所云則專為王國之黨正言之孔疏所釋是其義也但再命所與齒之賓乃謂父族之為衆賓者不謂正賓也賈疏因此以推侯國黨正之法疑亦得之凡此皆正齒位之飲也若此禮為賓興之飲則雖三賓之惟長拜洗樂正之與立者齒似以齒論實則但齒於其黨耳至賓與介介與三賓三賓與堂下之立者皆不以齒為其以德選故也讀此禮者必析而觀之毋以黨混鄉毋以侯制混王制則序賓序齒犁然各得其理矣
  主人就先生而謀賓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謂諸侯之鄉大夫也先生鄉中致仕者賓介處士賢者古者年七十而致仕老於鄉里大夫名曰父師士名曰少師而教學焉恒知鄉人之賢者是以大夫就而謀之賢者為賓其次為介又其次為衆賓而與之飲酒是亦將獻之以禮禮賓之也 賈氏公彦曰貢士之法鄉貢一人介與衆賓不貢待後貢之 敖氏繼公曰謀謂商度其孰優也必就先生謀之者示有所尊也
  餘論賈氏公彦曰射義諸侯𡻕獻貢士注云大國三人次國二人小國一人盖鄉送一人至君所其國有遂有公邑采地貢士與鄉同君又總校之取以貢之於王大國三鄉次國二鄉小國一鄉所貢之士縱取鄉外仍準鄉數為定 孔氏穎逹曰書傳云古者諸侯之於天子也三年一貢士一適謂之好徳再適謂之賢賢三適謂之有功有功者天子賜以衣服弓矢再賜以秬鬯三賜以虎賁百人號曰命諸侯又曰一不適謂之過注云三年時也再不適謂之敖注云六年時也三不適謂之誣注云九年時也一絀以爵再絀以地三絀而地畢注云凡十五年以此知三嵗而貢士也
  案據射義及書傳則諸侯所貢士天子盖試之以行其君之慶譲然考之傳記列國之士鮮有逺宦於王朝者意此制之行直藉以察列國選舉之公當與否耳至既試之後或仍遣歸使各仕於其國未必盡留為王國之用也
  右謀賓介
  主人戒賓賓拜辱主人答拜乃請賓賓禮辭許主人再拜賓答拜主人退賓拜辱
  正義鄭氏康成曰戒警也告也拜辱出拜其自屈辱至已門也請告以所為來之事不固辭者素所有志朱子曰學成行脩進仕於朝上以致君下以澤民士素所志也去又拜辱者以送謝之 賈氏公彦曰冠禮主人先拜賓答拜者戒同寮又使加冠於子尊重之此賓先拜主人答拜者鄉大夫尊賓是鄉人又將貢已宜尊敬主人 敖氏繼公曰主人戒賓言主人為戒賓而來也先拜辱者拜迎也後拜辱者拜送也迎送者據已言也辱者據彼言也請謂致戒辭於賓也其辭卒曰請子為賓此經言戒賓之儀略者亦以士冠禮宿賓之儀見之也下速賓放此
  案戒賓不言所服盖仍謀賓介之服也下記云朝服而謀賓介注知賓出拜者以鄉射戒賓賓出迎者決之也
  介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戒賓也 賈氏公彦曰衆賓亦當遣戒使知
  右戒賓介
  乃席賓主人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席敷席也夙興徃戒歸而敷席賈疏知戒與席不别日者記云不㝛戒賓席牖間南面主人席阼階上西面介席西階上東面 敖氏繼公曰席賓于户牖間主人于東序介于西序少牢下篇席主人于東序西面席侑于西序東面侑介之位同也 張子曰坐有四位禮不主於賓主欲以尊賢若賓主相對則有相敵之意而尊賢之意不專矣故其位賓主不相對
  衆賓之席皆不屬焉屬音燭
  正義鄭氏康成曰席衆賓於賓席之西不屬者不相續也 賈氏公彦曰鄉射禮席賓南面東上衆賓之席繼而西此衆賓之席亦當然雖不屬猶統賓為位同南面也 敖氏繼公曰衆賓衆賓長三人也屬連接也凡席皆有司設之必不屬者為其升降皆由下也以是觀之則賓位在户西牖東而當兩楹之間明矣此席亦東上
  案鄉飲酒義於賓席曰坐於西北又曰南鄉謂於室户之西而南鄉也於介席曰坐於西南又曰東鄉謂於西階之上而東鄉也於主人席曰坐於東南又曰東方謂於東階之上而西鄉也於遵者席曰坐於東北謂於賓東而南鄉也若三賓之席則自賓席以西至於西序是其位也凡位室户之西為最尊以與人君之負扆者同為户牖間故也次則西階之上為客位故西階為賓階而其位亞于正賓也若東階為阼階為主位至賓東之位則燕禮所以席卿者也而飲射之遵者位於是賓西之位則燕禮所以席大夫者也而飲射之三賓位於是此堂上之席次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皆獨坐明其徳各特
  案凡席皆不屬經特於此見例耳若相屬則升降時必躐席矣故不可也康成因鄉射無不屬之文遂主繆觧
  尊兩壺于房户間斯禁有𤣥酒在西設篚于禁南東肆加二勺于兩壺斯如字篚音匪勺上灼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斯禁禁切地無足者賈疏斯澌也澌盡之名故知切地無足𤣥酒在西上也肆陳也 賈氏公彦曰東肆以頭首為記從西向東上頭在西也 孔氏頴逹曰設酒尊于東房之西室户之東在賓主之間示賓主共有此酒也北面設尊𤣥酒在酒尊之西 吕氏大臨曰𤣥酒水也飲之始也飲始於水極味於酒凡酒之設皆尚𤣥酒質之為貴不忘本也 敖氏繼公曰設篚于禁南其間當容人盖酌者北面也東肆放尊之西上也記云尊綌冪賓至徹之則此二勺皆加于冪上矣亦與祭禮微異
  案天官酒正職以式法授酒材凡為公酒者亦如之注曰謂鄉射飲酒以公事作酒者然則侯國之飲射其酒亦公酒與斯禁即棜也玉藻云大夫側尊用棜士側尊用禁而注曰棜斯禁也禮噐又云大夫士棜禁疏以為名異形同故總名為棜禁非也禮噐盖竝舉大夫士於上因竝列棜禁於下實則以棜屬大夫以禁屬士無以異於玉藻也少牢注謂禁者酒戒大夫去足改名為棜若然則無足為棜大夫用之有足為禁士用之此禮行于鄉大夫故知切地無足為鄉之處士設故不名棜而名禁𤣥酒見士冠禮醮用酒章
  通論賈氏公彦曰設尊之法醴尊質皆在房内隠處冠禮禮子昏禮禮婦是也酒尊皆于房户間顯處見其文此及冠禮醮子與鄉射特牲少牢有司徹是也聘禮禮賓尊于東廂不在房者與卑者為禮相變之法也燕禮大射尊于東楹之西者君尊專大惠也餘論朱氏載堉曰匏今之圓葫蘆也壺今之亞腰葫蘆也太古用匏為笙用壺為尊至三代乃用膠漆角木之制以代匏金錫模範之作以代壺既不同匏壺而猶謂之壺不忘夲也
  設洗于阼階東南南北以堂深東西當東榮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深式䕃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堂深謂從堂亷北至房屋之壁堂下洗北去堂逺近以此為度 吕氏大臨曰鄉飲酒義云洗堂東榮主人之所以自潔而以事賓也賓雖亦就此洗不曰賓主共之者明以敬人者自盡也楊氏復曰上篚爵三觶一獻賓獻遵獻工皆異爵三也主人取觶酬賓一也下篚觶四一人舉觶為旅酬始一也司正舉觶二也二人舉觶為無算爵始四也案下篚之觶三耳非有四也惟司正之觶終奠之一人所舉者旅畢仍入篚矣上篚之設繼禁而南下篚之設竝洗以西其所以異法者堂上夾尊布席堂下則洗傍綽有餘地故也上篚三爵皆行畢即奠于下篚惟一觶終奠于賓席之薦東不以入下篚
  右設席器
  羹定
  正義鄭氏康成曰肉謂之羹賈疏爾雅文定猶孰也賈疏孰云定者孰即定止故也著之者下以為節敖氏繼公曰謂下事以此為節也諸篇言羹定者皆然 李氏如圭曰春秋傳潁考叔食舍肉請以遺母曰未嘗君之羹羹即肉也 敖氏繼公曰此時肉與湇同在鑊故謂之羹 賈氏公彦曰不敢煩賓至而使久俟故以羹定為速賓之限
  主人速賓賓拜辱主人答拜還賓拜辱介亦如之正義鄭氏康成曰速召也還猶退也如如速賓也方氏慤曰速者躬至其家而召之也止言賓者正賓也正賓貴於衆賓介則輔正賓者也故主人親速之敖氏繼公曰召而云速欲其來之速也速賓之儀
  與戒賓同經文略也賓不遂從之者為主人復當速介衆賓亦速惟言賓介者以主人親之其禮重故特著之 賈氏公彦曰是日必當遣人戒速衆賓但略而不言故下云賓及衆賓皆從之 方氏慤曰速者躬至於客而召之也止言賓者正賓貴於衆賓介則輔正賓者也故主人親之
  案賓亦當出迎而後拜辱與戒時同
  賓及衆賓皆從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猶隨也言及衆賓介亦在其中矣 敖氏繼公曰主人既速介即先歸介及衆賓皆至賓之門外俟賓同徃也
  案聘禮上介及衆介俟于使者之門外使者乃帥以受命于朝此云皆從之亦如聘禮然也鄉飲酒義主人親速賓及介而衆賓自從之至於門外
  右速賓介
  主人一相迎于門外再拜賓賓答拜拜介介答拜揖衆賓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相擯贊傳命者揖衆賓差益卑也拜介揖衆賓皆西南面 賈氏公彦曰主人自迎言一相者見傳命乃迎也門外之位以北為上主人與賓東西相當介與衆賓差在賓南主人正西面拜賓側身向西南拜介揖衆賓 朱子曰大夫士廟門惟外門内門而已諸侯則三天子則五庠序惟有一門此禮及射禮主人迎賓入門即三揖至階是也 敖氏繼公曰亦相者入告主人乃出迎之拜介亦再拜文省耳一相盖學中之有司給事於飲射之禮者變擯言相見不獨為擯者之事而已飲射必於學宮者以其深廣且有司及噐用備具故也
  案於賓介則拜衆賓則揖禮之差也鄉飲酒義主人拜賓及介而衆賓自入
  主人揖先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揖揖賓也先入門而西面 賈氏公彦曰學惟一門主人導賓先入至内霤西面待賓朱子曰門之屋雖人君亦兩下為之門内霤則門屋之北霤也 敖氏繼公曰不言入門右可知也亦以賓入門左見之
  案鄉射禮主人以賓揖
  賓厭介入門左介厭衆賓入衆賓皆入門左北上厭於葉反注今文皆作揖又曰衆賓皆入左無門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入門西東面賓之屬相厭變於主人也推手曰揖引手曰厭 賈氏公彦曰厭者以手向身引之鄉射云賓少進此亦宜然 敖氏繼公曰厭之使入禮之也下放此鄉射禮曰東面北上存疑賈氏公彦曰賓既北上主人西面相鄉揖訖乃相背各鄉堂塗介與衆賓隨賓至西階下
  案初入門北行未得遽相鄉及相背東西行又北行稍前乃轉身相鄉耳以當留介及衆賓之立位也位俱近門距西階則逺
  主人與賓三揖至于階三譲主人升賓升主人阼階上當楣北面再拜賓西階上當楣北面答拜楣密夷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三譲而主人先升者是主人先譲於賓不俱升者賓客之道進宜難也楣前梁也賈疏對後梁在室户上復拜拜賔至此堂尊之賈疏鄉飲酒義云拜至此升堂拜是拜至可知案三揖注疏及敖氏説已見士冠禮此於賓介入門左東面北上之下乃云主人與賓三揖可見三揖皆在北行時而初入門相背各鄉堂塗之前不揖矣所以然者主人此時祗與賓三揖介以下不揖亦不隨賓而行也然必俟介衆賓之位既定主人乃可與賓為禮耳 又案主人先升導賓也公食大夫禮公升二等賓升君尊也此宜主人升一等而賓升與冠昏鄉射禮同
  右迎賓拜至
  主人坐取爵于篚降洗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獻賓也 敖氏繼公曰取爵盖北面為洗而降故曰降洗
  賓降主人坐奠爵于階前辭賓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降從主人也主人辭重以已事煩賓也事同曰譲事異曰辭對答也賓主之辭未聞敖氏繼公曰賓降之位見下文賓從降而主人辭
  亦尚辭譲也奠爵乃辭者事異不宜相雜且為敬也西面坐奠爵興辭對時亦少進位下文云賓對復位是也
  案鄉射禮主人阼階前西面坐奠爵興辭降 又案升階之譲已欲升而譲彼先升是事同也降洗之辭已則降而辭彼勿降是事異也凡辭與對皆必先奠其爵不敢因便故敖氏既曰事異而又以為為敬也
  主人坐取爵興適洗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注今文無奠正義鄭氏康成曰已盥乃洗爵致潔敬也篚下篚南敖氏繼公曰南面坐于洗北乃奠爵于篚南不敢
  由便也盥洗既盥復坐取爵而將洗之也凡言洗於辭洗之前皆將洗而未洗者也盥洗皆立凡洗者必盥經不悉見之
  案下卒洗方是洗爵盥則知將洗矣是以賓進而辭洗也凡洗必盥少儀文
  賓進東北面辭洗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東北面則南於洗矣 敖氏繼公曰進者少南行也南於洗西乃止而東北面鄉主人辭洗之意與辭降同
  存疑鄭氏康成曰必進東行示情
  案此時主人南面於洗北而賓位階下當西序是在主人之北矣故必稍進南行遥當主人之西南而後斜鄉之而辭洗是以東北面也注東行之説不如敖氏為核
  主人坐奠爵于篚興對賓復位當西序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復位者明始降時位在此 賈氏公彦曰上直云賓降不言處所於此見之是舉下以明上之義 敖氏繼公曰此奠爵于篚為將洗而致敬也當西序東西節也下文云賓降立于階西當序
  案盥前既嘗奠爵矣此復奠者盥訖則坐取爵以興而擬洗因賓辭故復坐奠而興對也未盥時奠于篚下已盥則奠于篚内故曰于篚
  主人坐取爵沃洗者西北面卒洗主人壹揖壹譲升賓拜洗主人坐奠爵遂拜注古文壹作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沃洗者主人之羣吏 敖氏繼公曰沃洗以枓㪺水而沃洗爵者也西北面宜鄉洗者也既則西面于水東主人南面洗而西北面沃則北面洗者其西南面沃之與沃洗者先亦沃盥升亦主人先而賓從之拜洗謝其為巳洗也
  案沃洗者之位在洗東西面至主人洗則斜鄉之故西北面鄉射禮賓西階上北面拜洗主人阼階上北面答拜
  降盥賓降主人辭賓對復位當西序卒盥揖譲升賓西階上疑立疑魚力反後疑立竝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盥為手坋汙疑正立自定之貌敖氏繼公曰盥為將酌也賓對時違其位故云復
  下主人對放此既拜而盥為拜時以右掌據地不無坋汙也内則曰凡男拜尚左手 賈氏公彦曰揖譲升不言一揖一譲從上可知
  案始之盥為洗爵也此復盥為實爵也實爵而復盥致潔之至也主人階上及降階之位皆在阼階東賓降階之位在西階西下經俱有明文則賓階上之位亦宜在西階西此不言西可知也其位不當階者堂塗直階恐妨於升降者也鄉射禮主人卒盥一揖一譲升賓升
  主人坐取爵實之賓之席前西北面獻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獻進也進酒於賓 敖氏繼公曰實者實以酒謂酌也 賈氏公彦曰西北面者賓在西階北面將就席受故西北面鄉其席也
  案西北面者鄉賓席也至賓酢而東南面者鄉主席也逮主酬賓而北面者將奠觶於賓席不可斜鄉而奠也
  賓西階上拜主人少退賓進受爵以復位主人阼階上拜送爵賓少退
  正義鄭氏康成曰少退少辟復位復西階上位 賈氏公彦曰鄉射賓進受爵于席前此文不具 敖氏繼公曰主人西北面於賓席前賓拜於西階上而主人乃少退則是凡拜皆有相之者
  案少退示不敢安之意亦以彼拜而已方執爵故也獻酢酬竝同至旅酬則禮殺且授受同在一階故不必少退
  薦脯醢
  正義鄭氏康成曰薦進也進之者主人有司賈疏昏禮禮賓贊者薦脯醢
  賓升席自西方乃設折俎折之設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升由下也升必中席折俎牲體枝觧節折在俎 敖氏繼公曰賓席亦東上西方為下也
  案升席而後設俎俎貴於薦也設之亦主人有司
  主人阼階東疑立賓坐左執爵祭脯醢奠爵于薦西興右手取肺郤左手執本坐弗繚右絶末以祭尚左手嚌之興加于俎繚音了嚌才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坐坐於席祭脯醢者以右手肺離之本端厚大者繚猶紾也離肺上為本下為末嚌嘗也 賈氏公彦曰爵為取肺奠之少儀云取俎進俎不坐是以取時奠爵興至加于俎又興也 敖氏繼公曰執本卻左手則絶末覆右手矣絶末以祭者絶其末不没之處以為祭也此與振祭之意相類尚左手嚌之謂舉其左手而右手在下以末授口嚌之也將嚌乃尚左手則祭時不然矣加于俎以右手 孔氏穎逹曰俎既有足立而取之便反之于俎亦立而為之此謂賓客若為尸雖折俎取祭反之皆坐案俎既有足而又設於薦外坐而取之非便也故興肺為氣主周人所尚故食必先祭肺絶以右手故執用左手將祭必升其物于手上故卻左手承之若嚌則尚左手變於祭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大祝辨九祭七曰絶祭八曰繚祭注云繚祭以手從肺本循之至於末乃絶以祭絶祭不循其本直絶以祭禮多者繚之禮略者絶則祭之亦據此與鄉射而言也大夫已上為繚祭燕禮大射雖賓皆大夫以臣在君前故不為繚祭皆為絶祭案如疏説則此弗字當作實字觧據説文弗訓撟撟有舉手義有屈曲義所以明繚祭之法也周官九祭鄭注以此當其一然以燕禮大射禮皆為絶祭推之恐此禮不應獨異
  坐捝手遂祭酒興席末坐啐酒捝舒衞反啐七内反古文捝作説正義鄭氏康成曰捝拭也捝手為絶肺染汚也刌肺不捝手啐亦嘗也 賈氏公彦曰内則事佩之中有捝則賓自有捝巾也鄉射云坐捝手執爵遂祭此不言執爵省文也嚌是至齒啐是入口 敖氏繼公曰席末席西端也無後事而啐酒者欲知其㫖而告之也 孔氏穎逹曰啐于席末鄉飲酒義曰言是席之正非專為飲食也為行禮也
  案嚌肺與祭肺相因者嚌訖當加于俎未得遽離其席也啐酒不與祭酒相因者啐訖當以卒於階故違其席也
  降席坐奠爵拜告㫖執爵興主人阼階上答拜賓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主人阼階上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席席西也㫖美也卒盡也 賈氏公彦曰賓甘主人之味啐則拜之若主人謝賓則飲訖乃崇酒 敖氏繼公曰拜乃告㫖謝其以㫖酒飲已也降席即拜者欲近於啐酒之處且以别於拜既也既拜則坐以告㫖必西階上卒爵者以曏者於此拜受故也 孔氏穎逹曰祭薦祭酒嚌肺表其敬禮之事故在席中啐酒則入於已故在席末啐纔入口故猶在席末卒則盡爵故逺在西階上 吕氏大臨曰賓敬主人在禮不在食鄉飲酒義曰卒觶致實於西階上言是席之上非專為飲食也
  右主人獻賓
  賓降洗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將以酢主人
  案鄉射禮賓以虚爵降此文不具
  主人降賓坐奠爵興辭主人對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從賓也降立阼階東西面賓奠爵西階前也賈疏鄉射禮賓西階前東面坐奠爵
  賓坐取爵適洗南北面主人阼階東南面辭洗賓坐奠爵于篚興對主人復阼階東西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洗南北面别於主人也於賓之取爵也主人復位南面辭洗猶不離阼階東示違其位而已此主人辭洗在賓盥之先與他禮微異未詳賈氏公彦曰鄉射賓盥訖將洗主人乃辭洗此賓未盥主人辭洗先後不同者彼與鄉人習禮輕故盥訖乃辭洗此鄉人將賓舉之故未盥先辭洗重之故也又鄉射賓適洗坐奠爵于篚下至盥訖主人辭洗賓方奠爵于篚此適洗未奠即辭故不奠爵篚下便言奠爵于篚
  案賓洗北面者鄉射注云賓自外來是也主人阼階下位本西面辭洗則南面以賓在南也既仍西面以賓在西也故云復
  賓東北面盥坐取爵卒洗揖譲如初升主人拜洗賓答拜興降盥如主人禮
  正義賈氏公彦曰如初升謂一揖一譲也如主人禮謂賓降主人亦降賓辭降主人對 敖氏繼公曰凡盥洗於洗南者皆北面此云東北未詳疑東衍文也案沃洗者本西面主人洗而西北面沃之則賓洗必西南面沃之敖氏之説當矣
  賓實爵主人之席前東南面酢主人主人阼階上拜賓少退主人進受爵復位賓西階上拜送爵薦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設折俎祭如賓禮不告㫖
  正義鄭氏康成曰酢報也祭者祭薦俎及酒亦嚌啐不告㫖酒已物也 敖氏繼公曰北方席下也主人介席皆南上主人不告㫖乃亦啐酒者若欲知其美惡以拜崇酒然
  案言所不者惟告㫖即以明其亦嚌啐也
  自席前適阼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賓西階上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自席前者啐酒席末因從北方降也 敖氏繼公曰從北方降正也
  案啐必於席末既席末啐無轉身躐席更降於上之理故賓啐畢即從席西降主人啐畢即從席北降事之宜理之適也此見降由上之非定例而不可以凡㮣之矣鄉射禮賓西階上北面答拜
  主人坐奠爵于序端阼階上北面再拜崇酒賓西階上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序端東序頭也 賈氏公彦曰奠于序端者擬酬賓訖取此爵以獻介 敖氏繼公曰奠爵序端拜崇酒之禮然也奠於其所而拜則嫌若拜既爵奠于篚而後拜則嫌若禮畢而更端故以奠于此為節崇重也謂賓崇重巳酒不嫌其薄而飲之既也故拜謝之卒爵乃拜者若已飲之乃審知其薄然
  存疑鄭氏康成曰崇充也言酒惡相充實
  案奠爵序端實兼賈敖二義獻酢之禮賓主從同惟賓拜㫖而後拜既伸已之感者情宜急也主人則拜既而後拜崇致已之歉者節宜緩也
  右賓酢主人
  主人坐取觶于篚降洗賓降主人辭降賓不辭洗正當西序東面觶支義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既自飲而盥洗者禮法宜潔故也敖氏繼公曰自飲乃洗者亦象賓之飲已也 鄭
  氏康成曰不辭洗者以其將自飲
  案獻酢以爵酬用觶者爵以明敬觶以為勸也篚房户間尊南之篚也鄉射禮主人奠觶辭降賓對東面立主人坐取觶洗
  卒洗揖譲升賓西階上疑立主人實觶酬賓阼階上北面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西階上答拜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西階上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酬勸酒也 朱子曰酬導飲也主人酌以獻賓賓酌飲主人曰酢主人又飲而復飲賓曰酬其主人又自飲者是導賓使飲也 敖氏繼公曰此象賓之飲巳故其拜皆興受之於人者同案未飲而拜示行酬也既飲復拜示盡觶也賓皆答拜以此觶為巳而飲也
  主人降洗賓降辭如獻禮升不拜洗賓西階上立正義鄭氏康成曰降辭以將酌已不拜洗殺於獻敖氏繼公曰如獻禮如其降後升前之儀
  主人實觶賓之席前北面賓西階上拜主人少退卒拜進坐奠觶于薦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已拜主人奠其觶 敖氏繼公曰席前北面變於獻以其不授也奠觶于薦西者主人以此觶不舉不敢親授之重勞賓也凡酬酒有卒不舉者有未即舉者主人皆奠之而不授其意則同燕與大射及少牢下篇主人酬尸與賓皆授觶與士禮異
  案獻之禮成於酬此觶主人所以成獻禮也凡酬酒自飲既必以酬人此觶賓終不舉者以其主人親酬不敢當其盛禮且介及衆賓未獻則賓未有所酬也主人逹賓意於是獻介及衆賓乃使一人舉觶為旅矣 又案授者敵禮也奠而不授則禮重矣士昏記壻見妻之父母壻入門奠贄出擯者以贄出請受壻復以贄入主人乃再拜受聘禮賓覿賓入門奠幣出擯者請受賓入門振幣進授凡此皆奠與授卑亢異也獻酢皆受爵而酬奠觶者主人以此成禮故奠之
  賓辭坐取觶復位主人阼階上拜送賓北面坐奠觶于薦東復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辭辭其奠觶也奠觶酬之正禮也然奠而不授亦有降等之嫌故辭之辭之而不𫉬命乃坐取觶示受也辭及取觶皆當東面復位待主人拜也北面奠觶由便也凡賓於主人所奠之物必取而遷之以示不敢當之意且為禮也堂上則左之堂下則右之亦各從其便也 賈氏公彦曰賓辭不觧所辭之事案鄉射主人酬賓賓辭注曰辭主人復親酌已是也 鄭氏康成曰酬酒不舉君子不盡人之歡
  案注云親酌已謂主人親酬對一人舉觶而言也既辭其親酬又辭其奠觶二義皆賅
  右主人酬賓
  總論王氏安石曰主既獻賓既酢則報施足矣於是有酬焉所以為厚也 陳氏祥道曰賓主之禮有獻而後有酢有酢而後有酬獻者禮之施也酢者禮之報也酬者禮之成也
  主人揖降賓降立于階西當序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將與介為禮賓謙不敢獨居堂上 敖氏繼公曰主人將降而揖所以禮賓賓降之位其南北之節皆於階西至此始見之也主人降西面于門東
  案揖降者主人揖賓而自降也賓奠觶于薦東則將降矣主人逹其意故揖之
  主人以介揖譲升拜如賓禮主人坐取爵于東序端降洗介降主人辭降介辭洗如賓禮升不拜洗
  正義賈氏公彦曰升而拜者拜至亦如賓 敖氏繼公曰介入門左止於其位至是乃進爵即曏之所奠者也辭洗如賓禮者賓降至壹揖壹譲升之儀也此時介降之位在賓南 鄭氏康成曰不拜洗介禮殺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主人與賓三揖至階時介與衆賓亦隨至西階下東面今惟於升時揖譲無庭中揖譲事
  案經言以介揖譲升如賓禮如其三揖至于階三譲至當楣答拜之禮也則主人與賓三揖至階時介尚在門左之位未隨至西階下明矣如介與衆賓隨至西階下則賓三揖時將隨之而偕揖乎抑賓揖而介以下則否乎盖皆不可
  介西階上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言疑者省文
  主人實爵介之席前西南面獻介介西階上北面拜主人少退介進北面受爵復位主人介右北面拜送爵介少退主人立于西階東注主人介右下今文無北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主人獻介乃拜於其右者以其尊降於賓也凡堂上獻酢分階而拜者賓主二人而已其餘則否主人立于西階東稍違其拜處與既獻賓而立于阼階東之意同西階上非其正位故即辟之案主人獻介而西南面與賓酢主人而東南面者同義盖獻酢之禮必向受爵者之席前授之受爵者北面於階上則在送爵者之南故取向席前又不背受爵者且以為少退之地耳既則授者側向自若受者則進而受之也主人立西階東不即復阼階者俟其卒爵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主人拜於介右降尊以就卑也案惟獻賓拜於阼餘皆拜於其右降尊之説不可通於大夫
  薦脯醢介升席自北方設折俎祭如賓禮不嚌肺不啐酒不告㫖自南方降席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主人介右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嚌啐下賓 敖氏繼公曰降席適西階上也介席南上自南方降者介尊於禮輕者或得由便也主人亦然主人介右答拜復西就之有司徹侑降席自北方以其卑於介也
  右主人獻介
  介降洗主人復阼階降辭如初卒洗主人盥介揖譲升授主人爵于兩楹之間
  正義敖氏繼公曰洗為主人將自酢也初謂賓酢時主人降以下至坐取爵卒洗之禮也自飲而盥逹介意也介立於洗南以俟之主人既盥乃揖而行也介授主人爵者不敢酢也主人受之者亦逹介意也凡受獻而親酢者一人而已其餘則或所獻者自酢焉此介視賓為殺故其酢禮如此然其初乃得為主人洗爵亦其異者也 鄭氏康成曰如初如賓酢之時盥者當為介酌介不自酌下賓酒者賓主共之案為介酌而亦盥尊介也鄉射禮大夫之酢主人也亦然授于兩楹之間者以此爵未酌且以示殺於賓酢主人授于席前者之禮也
  介西階上立主人實爵酢于西階上介右坐奠爵遂拜執爵興介答拜主人坐祭遂飲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介答拜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介右再拜崇酒介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奠爵西楹南以將獻衆賓 敖氏繼公曰主人拜於西階而奠爵于西楹南以其近也其意則與曏之奠于序端者同拜介崇酒亦至是乃為之者因賓禮也
  案主人所與為禮自工外其拜位與賓同在西階者以其皆賓之屬也主人之拜位自介以下則拜於其右不與拜賓同位者不二尊也於是主人在介右故奠于西楹南由便也介不告㫖主人亦拜崇酒者介不敢同於賓而主人敬之則不敢甚異於賓也
  主人復阼階揖降介降立于賓南
  正義賈氏公彦曰向來主人與介行禮于西階上事訖故復阼階
  案介降者以主人將與衆賓為禮也與前將獻介而賓降同意主人不酬介者獻賓之禮既成則介宜從殺也故上篚惟一觶
  右主人自酢于介
  主人西南面三拜衆賓衆賓皆答壹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三拜示徧也壹拜不備禮也不升拜賤也 敖氏繼公曰是時衆賓皆在門内之西主人少南行近於門東乃西南面鄉之而拜拜衆賓為將獻之與賓升而拜至之意相類三拜者旅拜之法皆答壹拜者答旅拜之法此禮大夫士同之
  存疑賈氏公彦曰主人在阼階下衆賓在賓介之南故西南向拜之
  案言皆者皆三賓以下之衆賓也衆賓多主人不可勝拜然無不為一拜之理主人三拜以示徧衆賓無不為答拜之理敖氏之説得之衆賓相隨行至西階西賓介之南東面北上立此無三揖之禮以旅進非相耦也
  主人揖升坐取爵于西楹下降洗升實爵于西階上獻衆賓衆賓之長升拜受者三人主人拜送坐祭立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復位長知丈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西階上獻衆賓總言之也主人盖執爵西南面于西階上衆賓則以次升受之不獻于席前辟尊者禮也其拜者亦北面長其年之差尊者不拜既爵卒爵不拜也獻而不拜既爵差卑也自别於尊者且重勞主人之答巳也不拜既爵故但立飲記云立卒爵者不拜既爵位堂下之位介之南也於此云復則主人揖升之時衆賓其皆進與 鄭氏康成曰言三人則衆賓多矣主人拜送於衆賓右賈疏約上介右而知既卒也卒爵不拜立飲立授賤者禮簡
  案降洗者為衆賓之長一人而已其餘皆不洗從略也殊其三人於三人之中又殊其長者皆尊卑之差次也祭酒必就地不可以立祭故坐祭
  衆賓獻則不拜受爵坐祭立飲
  正義鄭氏康成曰次三人以下也不拜受爵禮彌簡敖氏繼公曰自第四人以下又不拜受爵愈自别
  於尊者
  案言則者見其又别於三賓者也亦言坐祭立飲則其授主人爵而降復位悉與三賓同
  每一人獻則薦諸其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三人也 敖氏繼公曰此薦之節當在坐祭立飲之後與特牲饋食之衆賓同無俎又既飲乃薦逺下賓介也不言不祭者可知也 賈氏公彦曰席謂席前
  案言每一人獻則知主人皆拜送而有司以次薦之有薦則當祭薦以下工長言薦而曰使人相祭者決之也然此時三賓猶未即席當亦燕而後祭如燕禮大夫之為故敖氏於下經乃羞處觧云此時衆賓亦當祭薦也
  衆賓辯有脯醢辯音遍注今文辯皆作徧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每獻薦於其位位在下賈疏堂下立侍不合有席既不言席知位在下 敖氏繼公曰衆賓三人之外者也衆賓長以下其堂下之位繼賓介之位而南
  主人以爵降奠于篚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復用也
  案此篚下篚也以上所用之爵皆因獻賓之爵
  揖譲升賓厭介升介厭衆賓升衆賓序升即席厭於葉反注今文厭皆為揖
  正義敖氏繼公曰揖譲升者主人獨與賓一揖一譲而先升也賓厭介升者賓既厭介乃升也介厭衆賓升亦然三賓則不相厭但以次序而升耳即席立於席上 鄭氏康成曰序次也即就也 賈氏公彦曰序升謂三賓堂上有席者以年長為首
  右主人獻衆賓
  總論吕氏大臨曰賓介與衆賓異矣賓與介又有等故介不拜洗主人不於阼階拜送不嚌肺不啐酒不告㫖不自酌酢主人不酬省於賓可知矣衆賓則升受坐祭立飲不酢其拜受者賓長三人餘則不拜省於介可知矣此所以辨隆殺也
  一人洗升舉觶于賓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一人舉觶為旅酬也 鄭氏康成曰發酒端曰舉 敖氏繼公曰相者使之也獻禮既備即舉觶為旅酬始示留賓之意也一人主人之贊者既洗乃升用下篚之觶也此舉觶者代主人行禮耳中庸曰旅酬下為上舉觶猶言揚觶
  實觶西階上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席末答拜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答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舉觶者自飲而洗且拜與主人酬賓之禮同賓席末拜示違其位也不降席答之者以其賤也下二人舉觶放此舉觶者拜亦當楣 賈氏公彦曰席末答拜者謂於席西南面非謂席上近西為末以無席上拜法也
  案獻賓時經云席末坐啐酒下乃云降席拜告㫖是席末未離乎席也
  降洗升實觶立于西階上賓拜進坐奠觶于薦西賓辭坐受以興舉觶者西階上拜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拜拜將受觶言坐受者明行事相接若親受謙也賈疏雖於地若手授之 敖氏繼公曰立者俟賓拜也奠觶者亦以賓未即飲故也此實取之而曰受者原賓意也云坐受是賓已拜即興矣凡此時之在席者皆無事則興經文略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舉觶不授下主人也
  案親受者惟獻酢耳若酬則雖主人亦奠而不授盖酬禮當然也大夫以上則異
  賓坐奠觶于其所舉觶者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所薦西也舉觶者降事已 賈氏公彦曰以其將舉故奠之於右 敖氏繼公曰下經云賓坐取俎西之觶即此觶也其於薦西為少南云其所者明其近於故處也必奠于其所者降於主人且别於不舉者也主人酬賓奠觶于薦西賓取奠于薦東其觶卒不復舉
  案主人之酬觶賓北面奠之此時賓已即席盖南面奠之薦西而曰其所明此為奠觶之常處也
  右一人舉觶
  設席于堂㢘東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工布席也側邉曰亷燕禮曰席工于西階上少東樂正先升北面此言樂正先升立于西階東則工席在階東賈疏經不言階東故取燕禮及此經下文以見樂正在西階東而云立于工西則工席更在階東 孔氏穎逹曰堂亷堂基南畔亷稜之上也 敖氏繼公曰此云設席于堂亷言其南北節也鄉射云席工于西階上少東言其東西節也文互見耳席東上其下者當西階上少東案樂正在西階東工席又在其東席工之法自西端始隨其人數之多寡而放於東也工不可正居堂中故以西為節而不以兩楹之間為節也衆賓之席不屬此席則屬矣升降由後故也
  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後首挎越内弦右手相相息亮反下同何胡可反挎口孤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二瑟二人鼓瑟則二人歌也瑟先者将入序在前也相扶工也衆賓之少者為之每工一人賈疏二人瑟相二人則二人歌相亦二人鄉射禮曰弟子相工如初入賈疏引之證弟子相工之事天子相工使眂瞭者賈疏春官眂瞭職凡樂事相瞽工瞽矇也陳氏暘曰以其精於聼也故有扶之者後首者變於君也賈疏鄉飲與燕禮相對燕禮面鼔此不面鼓是變於君大射後首鄉射面鼓亦變於君挎持也相瑟者則為之持瑟其相歌者徒相也賈疏無可何空以右手相越瑟下孔所以發越其聲也内弦側擔之賈疏以左手於外側擔之使弦向内 敖氏繼公曰在肩曰何左何瑟為相當以右手也後首瑟之首在後也挎以指鈎之也後越去瑟亷差近故以巨擘承下亷而三指挎越也内弦弦向身也右手相者便也工笙盖亦公家之樂官給學中飲射之事者與 朱氏載堉曰古人歌詩未嘗不彈琴瑟彈琴瑟未嘗不歌詩或有不彈而歌不歌而彈者則變也故爾雅曰徒歌謂之謡徒鼓瑟謂之歩别而言之著其變也論語取瑟而歌家語彈琴而歌今人歌詩與琴不能相入盖失其傳耳挎越者以左手四指入瑟底空穴内捉之也少儀云琴瑟執之皆尚左手謂𢹂琴挎瑟皆用左手不用右手也案相工之人天子以眂瞭見周官眂瞭職諸侯以僕人見大射儀其輕禮以小臣見燕禮士大夫以弟子見鄉射禮注以弟子為衆賓之少者盖鄉庠州序之中必有肄業之人所謂弟子也禮樂之地以有事為榮庠序舉飲射之禮弟子自當共其役注所謂衆賓之少者即指是與 又案可鼔之處即首也經盖互言之前之則曰鼓有聲者在顯處也後之則曰首有聲者在隱處也因隱顯而異其文耳後首則執尾尾狹則指入越者曲而深故云挎面鼓則執首首濶則指入越者直而淺故云執此其異同既與君禮變而飲與射又相變也内弦竝同外弦則不可執矣存疑賈氏公彦曰此鄉大夫飲酒而曰四人大射諸侯禮而曰六人若然士當二人天子當八人為差次案歌工必用二人惟瑟以多寡為隆殺若工一人瑟一人恐不成樂矣故鄉射禮亦工四人疑士與大夫同制至以諸侯六人推知天子八人則疏説固可循也樂記曰清廟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倡而三歎所謂倡歎朱子曰盖一人倡而三人和也今觧者以為三歎息非是據此則天子之歌工或用四人與
  樂正先升立于西階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正長也樂正於天子樂師也凡樂掌其序事樂成則告備 敖氏⿰糹⿱𢆶匹 -- 繼公曰天子樂師以下大夫上士下士為之諸侯樂師惟當用上士下士然則此使之給事者其下士與樂正當從工乃先升者變於尊者之重禮也此先升而立于西階東明其不與工序也鄉射禮云樂正先升立于工席之西亦與此文互見也
  案侯國有大小樂正此小樂正也故敖云下士為之燕禮大射儀亦用小樂正則鄉飲射可知矣
  工入升自西階北面坐相者東面坐遂授瑟乃降正義敖氏⿰糹⿱𢆶匹 -- 繼公曰相者東面坐於其席前之西以瑟首鄉東授之 鄭氏康成曰降立于西方賈疏鄉射云樂正適西方命弟子贊工遷樂故知立于西方
  案鄉射禮北面東上坐此亦然
  工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華呼瓜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三者皆小雅篇鹿鳴君與臣下及四方之賓燕之樂歌也此采其已有㫖酒以召嘉賓嘉賓既來示我以善道又樂嘉賓有孔昭之明徳可則傚也四牡君勞使臣之來之樂歌也此采其勤苦王事念将父母忠孝之至以勞賓也皇皇者華君遣使臣之樂歌也此采其更是勞苦自以為不及欲諮謀於賢知而以自光明也 朱子曰鹿鳴即謂今日燕飲之事所以道逹主人之誠意而美嘉賓之徳也四牡言其去家而仕於朝辭親而從王事於此乎始也皇華言其将為君使而賦政於外也學記曰宵雅肄三官其始也正謂此也盖此三詩先王所製以為燕飲之樂用之鄉人用之邦國各取其義而歌之也問鹿鳴四牡皇華儀禮以為上下通用之樂不知
  王事靡盬之類庶人安得用之曰鄉飲酒亦用大學始教宵雅肄三正謂習此盖入學之始須教他便知有君臣之義始得 陳氏暘曰舜之作樂琴瑟以詠於堂上所以發徳而貴人聲此鄉飲酒義所謂升歌三終也 敖氏繼公曰不言瑟者瑟依歌其同可知書曰搏拊琴瑟以詠
  案人倫有五而君臣父子其尤大者也故詩序曰無私恩非孝子也無公義非忠臣也此三詩者不以私恩廢公義不以公義背私恩盖先王宴勞之所為作因以被之樂章而自鄉飲燕射皆用焉至於始入學者猶三肄之皆欲其早識君臣之義於初因樂而以詩教也
  卒歌主人獻工工左瑟一人拜不興受爵主人阼階上拜送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左瑟便其右且辟主人授爵也一人工之長也工賤故不為之洗 賈氏公彦曰工北面以西為左空其右受獻便也以酒從東來故也敖氏⿰糹⿱𢆶匹 -- 繼公曰左瑟置其瑟於左為受爵變也瑟宜前首故左之一人工之長乃歌者也不興受爵瞽者不能如禮也主人亦坐授之主人先獻歌者其瑟者事未至乃為之變者節也主人獨拜于阼階上者以工拜受於其位故不得拜於其右也凡主人與工為禮盖亦有贊告之者
  案先言工左瑟而後言一人拜則是二瑟皆左瑟不止拜受之一人
  通論賈氏公彦曰此及燕禮同是主歡心尚樂故有歌笙間合間合不獻以前已得獻也鄉射主於射惟有合樂笙工並為至終總獻之大射亦主於射但有升歌獻工下管不復得獻
  薦脯醢使人相祭
  正義鄭氏康成曰相其祭酒祭薦賈疏相者扶工之人 敖氏繼公曰亦祭薦者殊其長也
  工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坐授之
  案衆賓及工之獻不酢故飲既即授主人爵為其當用以獻次賓次工也衆賓立授工坐授衆賓立飲工坐飲皆以其無目優之也
  衆工則不拜受爵祭飲辯有脯醢不祭辯音遍下同注今文辯為徧正義鄭氏康成曰祭飲獻酒重無不祭也賈疏衆工諸事不備尚祭酒 敖氏⿰糹⿱𢆶匹 -- 繼公曰祭飲祭酒乃飲也
  案衆工者次工長以下三工也不拜受則主人盖亦不拜送矣其衆工之末飲者既授主人爵主人當以奠于上篚至獻笙乃復取而獻之故下記云獻工與笙皆取爵于上篚也
  大師則為之洗賓介降主人辭降工不辭洗大音泰為于偽反正義鄭氏康成曰為之洗尊之也賈疏工非大師則無洗賓介降從主人也工大師也 敖氏⿰糹⿱𢆶匹 -- 繼公曰大師周官以下大夫為之諸侯宜用上士也為之洗以其有爵異之主人辭賓亦對衆賓不降别於賓介也工不辭洗亦不降主人既洗與賓介揖而俱升
  案賓介從降以大師為樂賓來也大夫不從降以助主人樂賓而身非賓也三賓亦不降不敢自擬於賓也樂正下士而大師乃上士者不相統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大夫若君賜之樂謂之大師上既言獻工矣乃言大師者大師或瑟或歌也其獻之瑟則先歌則後 賈氏公彦曰大師能瑟在瑟中能歌在歌中其獻法皆先瑟後歌隨大師所在以次獻之也
  案大師即國之大師如有事於君所則來者工而已大師不與也若大師無事於君所則亦來與此禮聖人言師摯之始闗雎之亂洋洋盈耳則魯行飲射之禮師摯盖嘗與焉何必為君賜哉大射儀先言僕人正徒相大師下乃云後者徒相入故注知後者為大師且曰大師無瑟是大師主歌矣此注乃曰大師或瑟或歌與彼互異大射儀之獻工而一人拜受爵也注曰謂大師是大師雖主歌而獻必先之矣此注乃曰其獻之瑟則先歌則後夫經所謂瑟先者謂其入之序不謂其獻之次也樂貴人聲先歌者宜矣
  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笙吹笙者也以笙吹此詩以為樂也 賈氏公彦曰磬既南面其南當有撃磬者笙入盖在撃磬者之南 敖氏繼公曰磬南阼階西南也北面立盖亦東上如工立於磬南近其所應之樂也詩曰笙磬同音
  案升歌者堂上之人聲也堂下則尊者以管虞書下管周官大司樂亦下管是也卑者以笙此禮及鄉射禮皆言笙入是也燕禮亦言笙入者燕為諸侯之輕禮故也周官有笙師又有磬師此經不見撃磬之人言磬南則可知矣
  樂南陔白華華黍陔古才反白華呼𤓰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小雅篇也今亡其義未聞 孔氏穎逹曰笙歌三篇堂下吹笙以播詩也 陳氏暘曰鄉飲酒義所謂笙入三終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詩序云南陔孝子相戒以養也白華孝子之潔白也華黍時和年豊宜黍稷也
  辨正劉氏敞曰此三篇笙詩也小序云有其義而亡其辭亡謂本無非亡逸之亡也此禮曰樂燕禮曰奏不言歌則有聲而無辭明矣下由庚崇丘由儀放此朱子曰笙詩有聲無辭意古經篇題之下必有譜
  焉如投壺魯鼓薛鼓之節而亡之耳小序於六詩皆著其義盖以意言之鄭云其義未聞則亦不敢信其説矣 王氏應麟曰詩三百十一篇亡其辭者六篇無辭明矣
  案詩三百十一篇而史記孔子世家云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漢書藝文志亦曰凡三百五篇王吉以三百五篇諫龔遂曰誦詩三百五篇人事浹王道備則餘六篇之為無辭之詩有明徴矣
  總論陳氏祥道曰工歌三終堂上樂也笙入三終堂下樂也記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貴人聲也此之謂也
  主人獻之于西階上一人拜盡階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階前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一人笙之長者也笙三人和一人凡四人賈疏爾雅笙小者謂之和鄉射禮曰笙一人拜于下 賈氏公彦曰獻工拜送在阼階上以工在西階東故也此拜送在西階上以笙在階下故也 敖氏⿰糹⿱𢆶匹 -- 繼公曰主人獻亦西南面也盡階不升堂賤也既受爵階上少立俟主人已拜然後降主人拜亦北面升授主人爵亦盡階不升堂 朱氏載堉曰凡堂下樂皆立故經不言席皆非無目之人故經不言相
  案凡嘉禮之獻酒惟笙飲於階前射禮𫉬者釋𫉬者飲於庭燕禮大射禮士旅食飲於其尊南餘皆飲于階上
  衆笙則不拜受爵坐祭立飲辯有脯醢不祭注今文辯為徧正義陳氏暘曰工一人祭薦餘則祭飲而已笙則皆不祭此又等降之别也 鄭氏康成曰薦之皆於其位磬南 敖氏繼公曰鄉射禮曰主人以爵降奠于篚反升就席
  案飲酒之獻止於此介禮之殺於賓者不拜洗不嚌啐不告㫖不親酌酢又主人不酬也三賓之長之殺於介者不坐飲不拜既不設俎又不酢主人也其以次之二賓之殺於三賓之長者不辭洗也堂下衆賓之殺於以次之二賓者不拜受不祭薦也大師視三賓之長惟不辭洗不立飲為異工長視以次之二賓衆工視堂下衆賓惟不立飲為異笙則又殺於工矣盡階不升堂受爵又降飲於階前是也尊卑隆殺之間可以見禮意矣
  乃間歌魚麗笙由庚歌南有嘉魚笙崇丘歌南山有臺笙由儀間記莧反麗力移反夲或作離
  正義鄭氏康成曰間代也謂一歌則一吹六者皆小雅篇魚麗言年豐物多也此采其物多酒㫖所以SKchar賓也南有嘉魚言君子有酒樂與賢者共之也此采其能以禮下賢者賢者纍蔓而歸之也南山有臺言太平之治以賢者為本此采其爱友賢者為邦家之基既欲其身之夀考又欲其名徳之長也由庚崇丘由儀今亡其義未聞 孔氏穎逹曰間歌六篇堂上歌一篇堂下吹一篇相間代也 陳氏暘曰鄉飲酒義所謂間歌三終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詩序云由庚萬物得由其道也崇丘萬物得極其髙大也由儀萬物之生各得其宜也辨正鄭氏樵曰南陔白華華黍由庚崇丘由儀此六詩皆主於笙奏之雖有其聲舉無辭句束晳補笙詩皮日休補肆夏不知六詩乃笙詩肆夏乃金奏初無辭之可傳也
  乃合樂周南闗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合如字劉音閤雎七徐反覃大南反卷九轉反召音邵蘋毗人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合樂謂歌樂與衆聲俱作周南召南國風篇王后國君夫人房中之樂歌也闗雎言后妃之徳葛覃言后妃之職卷耳言后妃之志鵲巢言國君夫人之徳采蘩言國君夫人不失職采蘋言卿大夫之妻能循其法度夫婦之道生民之本王政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故國君與其臣下及四方之賓燕用之合樂也 程子曰周公主内治故以畿内之詩言文王大姒之化者屬之周南召公掌諸侯故以畿外之詩言列國諸侯大夫之室家被文王大姒之化而成徳者屬之召南 鄭氏樵曰二南言王者之化自北而南後世被之樂章用之為鄉樂為燕樂為射樂為房中之樂所以彰文王之徳美也 朱子曰二南之分惟程子得之謂之南者言其化自岐雍之間被於江漢之域自北而南也詩曰以南謂此也 陳氏暘曰鄉飲酒義所謂合樂三終也
  存異孔氏穎逹曰合樂者謂工歌闗雎則笙吹鵲巢合之工歌葛覃則笙吹采蘩合之工歌卷耳則笙吹采蘋合之
  辨正賈氏公彦曰合樂者謂堂上有鼓瑟堂下有笙磬合奏此詩 朱子曰合樂孔疏非是當從賈疏謂合奏此六詩也言三終者二南各三終也 朱氏載堉曰所謂合樂者如堂上歌闗雎則堂下亦奏闗雎以合之堂上歌鵲巢則堂下亦奏鵲巢以合之舊説堂上歌關雎則堂下奏鵲巢此不逹之論也
  餘論鄭氏康成曰鄉樂者風也小雅為諸侯之樂大雅頌為天子之樂鄉飲酒升歌小雅禮盛者可以進取也燕合鄉樂禮輕者可以逮下也春秋傳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饗元侯也文王大明緜兩君相見之樂也然則諸侯相與燕升歌大雅合小雅天子與次國小國之君燕亦如之與大國之君燕升歌頌合大雅其笙間之篇未聞 賈氏公彦曰天子享元侯升歌頌合大雅享五等諸侯升歌大雅合小雅享臣子歌小雅合鄉樂若兩元侯自相享與天子享巳同五等諸侯自相享亦與天子享巳同諸侯享臣子亦與天子享臣子同燕之用樂與饗同 孔氏穎逹曰天子饗元侯用肆夏則其餘諸侯不得用肆夏當歌文王與兩君相見同也然則兩元侯相見與天子享之禮同仲尼燕居兩君相見升歌清廟謂元侯也諸侯來朝乃歌文王遣臣來聘必不得同當歌鹿鳴燕禮兼燕四方之賓其樂歌鹿鳴是其等差也左傳言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則文王為兩君之相見之樂亦謂享也雖不言燕燕亦當然 又曰燕禮升歌小雅笙間亦用小雅則用詩與升歌同此注云未聞者未知其用何篇也
  案樂有四節上下同之至所用之詩鄉飲酒乃與燕禮同可見尊卑皆可通用也唯大雅與頌不敢上干甯俞叔孫豹之説傳有明文至賈孔所差盖亦臆度云爾未可據為定制也頌祭祀所歌謂施於賓客尤恐未然
  工告于樂正曰正歌備樂正告于賓乃降
  正義賈氏公彦曰無大師故工告樂備 敖氏繼公曰工其長也正歌謂所歌者皆風雅之正也凡歌以既合樂為備故合樂之後乃告備焉惟正告歌備者以已之所有事者而言也 李氏如圭曰告于賓者作樂主為樂賓也 鄭氏康成曰樂正降者以正歌備無事也降立西階東北面賈疏堂上時在西階東北面知降亦然案言歌者工主於歌也言正者對無算樂而言也凡禮各有所當歌者是謂正歌鄉射禮曰工不興告于樂正
  右樂賓











  欽定儀禮義疏卷六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七
  鄉飲酒禮第四之二
  主人降席自南方側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自北方由便賓介不從賈疏側者特也賓介不從故言側 敖氏繼公曰此降席自南方其義與介同
  案上降降席也下降降階也司正之作将使監酒非賓介所宜参故特降
  作相為司正司正禮辭許諾主人拜司正答拜主人升復席相息亮反下竝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作使也禮樂之正既成将留賓為有懈惰立司正以監之察儀法也拜拜其許 賈氏公彦曰上云一相迎於門外今将燕使為司正 敖氏繼公曰主人自作之者辟君禮也司正之職亦主於相爾乃更其名者禮異於上宜新之也自是以後禮節凡五司正皆有事焉於此立之示留賓之意也謂之司正者以其正此飲酒之禮而名之 張氏飬浩曰正獻主於行禮行禮則有節旅酬主於和樂和樂則易流立司正以董之則不至於流矣
  案此時之司正即前此之相也其在鄉射又即繼此之司馬也相與司馬不言作獨司正則降階作之且拜其許者相徒贊主人之命司馬専掌一射之儀若司正則此日之與此禮者無貴賤卑尊皆将於彼乎受正焉夫是以重其選而異其禮也鄉飲酒義曰一人揚觶乃立司正焉知其能和樂而不流也明日而息司正也以此鄉射禮主人再拜此亦當然
  司正洗觶升自西階阼階上北面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請安于賔司正告于賓賓禮辭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賓欲去留之告賓于西階上賈疏鄉射云司正升自西階由楹内適阼階上北面受命于主人西階上北面請安于賓 敖氏繼公曰司正縁主人意必欲安賓故受命于主人以安之安賔而賓辭則是賓於此果有不安之心矣賓辭者以主人有㫖酒嘉肴己巳受賜為辭也執觶受命贊辭變於君
  司正告於主人主人阼階上再拜賓西階上答拜司正立于楹間以相拜皆揖復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再拜拜賓許也司正既以賓許告主人遂立楹閒以相拜相謂贊主人及賓相拜之辭賓主人既拜揖就席 敖氏繼公曰楹閒東西節也宜於楹為少南凡拜皆有相之者經不悉見之案司正于阼階上受命主人西階上告賓又于阼階上告主人還至中閒北面相拜盖距堂亷不逺鄉射禮先言司正相拜而後言賓主之拜於禮節次第尤明故注用之以釋此文
  司正實觶降自西階階閒北面坐奠觶退共少立共九勇反正義鄭氏康成曰階閒北面東西節也共拱手也少立自正慎其位也 敖氏繼公曰奠觶不拜者獨行禮則不象受觶之儀也不南面奠觶亦變於君禮退而少立以其位在是也燕與大射則其位少進亦異者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階閒其南北當中庭賈疏鄉射云降自西階中庭北面坐奠觶
  案云階閒則距階不甚逺士喪禮遂匠納車于階閒既祖婦人降即位于階閒士虞禮𩜹黍稷兩敦于階閒特牲禮執事之爼陳于階閒足以徴其非南北之中矣鄉射中庭北面盖與此異也
  坐取觶不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洗北面坐奠觶于其所退立于觶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觶奠之示潔敬也立于其南以察衆 賈氏公彦曰直洗不盥俗本有盥者誤 敖氏繼公曰坐取觶亦進坐取觶而反坐也不祭者變於獻酬也卒觶拜者宜謝主人也酒主人之物也主人不答拜者非與為禮則不敢當也主人請立司正而司正乃實觶自飲者所以為識又欲因以虗觶識其位也洗觶奠之不敢苟也
  案司正之觶既以自表其位且示将以為罰觶也故取觶不祭而位於階閒取其賓主之適均也其卒觶也先飲以為酒令也故鄭重而拜之賓主不答者此觶非與賓主為禮也卒觶復洗而奠空觶者豫當酌以飲人也檀弓所載杜蕢之飲曠飲調并飲平公者其類也蕢復自飲而曰敢與知防則以防者司正之職已非司正故云然
  右立司正
  賓北面坐取爼西之觶阼階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于賓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初起旅酬也旅酬同階禮殺賈疏上正酬時不同階 賈氏公彦曰爼西之觶謂前一人所舉觶奠于薦右者今為旅酬而舉之前主人酬賓奠于薦東者不舉故言爼西以别之 敖氏繼公曰爼西于薦西為少南上經惟言奠觶于其所故此明之賓於一人所舉之觶亦取而遷之者以其代主人行禮故也
  賓坐奠觶遂拜執觶興主人答拜不祭立飲不拜卒觶不洗實觶東南面授主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所不者酬而禮殺也賓立飲卒觶因更酌以鄉主人将授 敖氏繼公曰不拜卒觶猶言不拜既爵也東南面於阼階上
  案鄉射禮東南面上有進字下無授主人三字
  主人阼階上拜賓少退主人受觶賓拜送于主人之西賓揖復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復席酬主人訖 敖氏繼公曰揖而復席禮之也
  案鄉射禮於受觶上亦云進於主賓之拜皆云北面
  主人西階上酬介介降席自南方立于主人之西如賓酬主人之禮主人揖復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其酌實觶西南面授介自此已下旅酬酌者亦如之賈疏亦西南面授之以旅酬皆西階上故也 朱子曰酬初皆北面但授觶時賓則東南面授主人主人則西南面授介已受之後即授者又還北面之位賓則拜送於主人之西主人則拜送於介之東下受介酬者介亦既授乃還北面拜送也
  案鄉射禮主人以觶適西階上
  司正升相旅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旅序也賈疏旅衆也而言序者謂衆以次序相酬於是介酬衆賓衆賓又以次序相酬某者衆賓姓也同姓則以伯仲别之又同則以其字别之賈疏某在子上故知是姓若單言某則是字 賈氏公彦曰賓主及介旅酬不監以其習禮也 敖氏繼公曰相旅謂相旅酬之禮或言旅或言酬互見耳賓酬主人主人酬介司正不升則惟相之於下耳尊之也若有遵者則先衆賓酬之既則司正乃升
  案賓介主人之酬司正不相疏本使能之意為説敖縁相拜之法為説兼之而義備矣
  司正退立于序端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辟受酬者又便其贊上贊下也始升相西階西北面賈疏西階西即衆受酬者立處 敖氏繼公曰序端東面惟退而俟事之時則然自是以後於凡作受酬者則皆少違此位堂上者北面作之堂下者南面作之既則皆復此位也
  案序端視西階西為益西司正始升相得立於西階西者以受酬者自介右也自此以後則衆受酬者受自左而西階西為受酬者之位矣故退立序端以辟之凡在堂上者司正作之則降席以就西階西之位在堂下者司正作之則升自西階以就西階西之位
  受酬者自介右
  正義鄭氏康成曰由介東也賈疏北面以東為右尊介使不失故位 敖氏繼公曰受介酬者獨居其右與他受酬者不同明介尊不與衆賓序也自介右則介當東南面酬之若遵者受介酬亦然
  衆受酬者受自左注今文無衆酬
  正義鄭氏康成曰後将受酬者皆由西變於受介也賈氏公彦曰衆賓之内為首者一人自介右受之
  自第二已下并堂下衆賓皆自左受之 敖氏繼公曰受自左賓黨受酬者之正位也
  案酬有主道而西為賓方其為介所酬者受於介右将使介仍居賓方也其受酬於為介所酬者已下則受於酬者之左将使酬者得修主道也
  拜興飲皆如賓酬主人之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嫌以下異也 敖氏繼公曰惟受酬者立於酬者之西及酬者既實觶進西南面為異
  辯卒受者以觶降坐奠于篚司正降復位辯音徧
  正義鄭氏康成曰辯辯衆賓之在下者鄉射禮曰辯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階上位觶南之位 敖氏繼公曰卒受者無所旅自飲於上乃降
  案酬之為義注曰勸酒也為酬賓言之也又曰周也為旅酬言之也旅酬之酬義主於周當主人酬賓時介遵皆未及獻無行酬之法故不盡主人之歡奠之而不舉至獻禮既畢一人舉觶乃體主人均恵之意而行之以至於辯辯者周也
  右旅酬
  使二人舉觶于賓介洗升實觶于西階上皆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介席末答拜皆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介席末答拜敖云于西階上于字衍
  正義鄭氏康成曰二人主人之贊者燕禮曰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進盥洗 李氏如圭曰二人舉觶為無𮅕爵始也 賈氏公彦曰答拜賓南面介東面 敖氏繼公曰亦代主人行事也至是乃併舉觶于介者異之也
  案以燕禮媵爵之儀推之其實觶也亦當序進亦由楹北其舉于賓者先酌舉于介者後酌乃之西階上先酌者在右後酌者在左北面乃坐奠觶鄉射禮舉觶者奠觶北面
  存疑鄭氏康成曰若有大夫則舉觶于賓與大夫辨正敖氏繼公曰言賓介者明雖有大夫猶及介案飲酒主於賓其次介故一人舉觶惟于賓至二人舉觶始兼及介雖有遵者不宜先之也鄉射禮舉觶于賓與大夫者以無介耳下文降席徹爼其序皆賓先於主人介先於遵者則此之舉觶于賓介當以敖氏之説為正
  逆降洗升實觶皆立于西階上賓介皆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鄉射禮立于西階上北面東上鄭氏康成曰于席末拜
  案逆降謂先升者後降猶昏禮言𠤎者逆退也燕禮媵爵者序于尊所以降拜于阼階下故曰交于楹北降是序降也此臣禮逆降所以變于君也司正既洗觶而後升自西階此亦先洗後升與一人舉觶者同以其皆用下篚之觶故也
  皆進薦西奠之賓辭坐取觶以興介則薦南奠之介坐受以興退皆拜送降賓介奠于其所注今文曰賓受
  正義賈氏公彦曰皆進者一人之賓所一人之介所鄭氏康成曰賓言取介言受尊卑異文 敖氏繼
  公曰賓云取介云受錯綜以見其同也介亦辭文不具耳鄉射禮賓與大夫辭介宜與彼大夫同也奠于其所者賓則少南而當爼西介則少東而當爼南如於一人舉觶者之為也既奠于其所則興不言者亦文不具耳鄉射禮賓大夫坐反奠于其所興舉觶者賓介未奠而降變於上禮
  案鄉射禮薦西之奠言坐奠拜送之退言反位此文畧也
  右二人舉觶
  總論敖氏繼公曰此條有與一人舉觶之儀相類者其説已見於上
  司正升自西階受命于主人主人曰請坐于賓賓辭以爼
  正義鄭氏康成曰至此盛禮俱成賓主百拜賈疏樂記文强有力者猶倦焉賈疏聘義文張而不弛弛而不張非文武之道賈疏雜記文請坐者将以賓燕盡殷勤也爼肴之貴者辭之者不敢以禮殺當貴者 賈氏公彦曰自此以上皆立行禮人皆勞倦故請坐于賓鄉射司正升自西階阼階上受命于主人適西階上北面請坐于賓此亦同云主人曰請坐于賓亦是使司正𫝊語于賓也 敖氏繼公曰坐謂燕坐而飲也辭以爼者以爼辭其請坐之命謂爼在此不敢坐也爼肴之貴者燕坐則禮殺矣當俎而燕坐是褻之也司正于是又反命于主人
  主人請徹俎賓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司正𫝊請告之 敖氏繼公曰賓曏者辭以俎今主人請徹俎而賓許之是許其坐矣
  案請者請于主人告者告於賓
  司正降階前命弟子俟徹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西階前也弟子賓之少者俎者主人之贊者設之今賓辭之使其黨俟徹順賓意也敖氏繼公曰俟徹俎者俟尊者徹乃受之也
  司正升立于序端
  正義鄭氏康成曰待事賈疏司正命弟子徹俎即升立于序端弟子尚未徹俎故云待事
  賓降席北面主人降席阼階上北面介降席西階上北面遵者降席席東南面遵将氲反注今文遵為僎或為全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立相須徹俎也遵者謂此鄉之人仕至大夫主人所榮而遵法者也或有無来不来用時事耳 敖氏繼公曰賓北面于俎南以當先取俎也主人介遵皆近其席而立俟取俎之節也遵者乃此鄉之人仕至公卿大夫主人請之来與此㑹者也遵者席西上降席而立于席東便也
  案鄉射禮主人降席自南方賓及大夫皆不言所自以上啐酒之降決之則賓降席自西方以席東南面之文決之則大夫降席自東方主人必左還賓介必右還而後鄉其席諸公大夫謂之遵者以其爵崇徳備可為鄉人所遵法故請之以為矜式焉
  賓取俎還授司正司正以降賓從之主人取俎還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階主人降自阼階介取俎還授弟子弟子以降介從之若有諸公大夫則使人受俎如賓禮衆賓皆降還音旋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取俎者皆鄉其席既授弟子皆降衆賓從降亦為将燕 賈氏公彦曰鄉席取爼還轉授之故經皆言還 敖氏繼公曰北面取俎還南面授司正必言還者明就而受之司正受賓俎者賓尊宜異之此取俎與升受俎者皆以先者既降為節主人介取俎不言所鄉如賓可知主人之俎乃以降自西階者辟君禮也人亦謂弟子鄉射禮大夫取俎還授弟子是也主人降立于阼階東賓降立于西階西介在賓南大夫在介南衆賓又在大夫南少退案衆賓無俎亦降者鄉射注曰從降亦為将燕是也其位則鄉射禮曰立于大夫之南少退北上
  右徹俎
  説屨揖譲如初升坐説吐活反注今文説為税
  正義鄭氏康成曰説屨者為燕當坐也必説於下者屨賤不空居堂説屨主人先左賓先右 孔氏穎逹曰以前皆立而行禮至此徹俎之後乃説屨升堂坐也 賈氏公彦曰曲禮上於東階則先右足上於西階則先左足注云相鄉敬也玉藻著屨之法坐左納右坐右納左今説之北面鄉階主人先左賓先右亦取近於相鄉也 敖氏繼公曰説屨者各於其階側北面賓黨之屨亦北上坐於堂而説屨於上者惟尊長則然此賓主人其尊相敵故皆説於下揖譲者主人與賓一揖一譲也賓則厭介介厭大夫大夫厭衆賓以次而升
  通論賈氏公彦曰少儀云排闔説屨於户内一人而已矣彼在室則尊者説屨在户内其餘説於户外若在堂亦尊者説屨在堂餘説於堂下是以燕禮大射臣皆説於階下公不見説屨之文則公舄在堂矣飲射行敵禮故皆説於堂下
  右説屨升坐
  乃羞
  正義鄭氏康成曰設啗其以案酒也羞進也所進者狗胾醢也敖氏繼公曰特牲少牢之庻羞皆以其牲肉為胾又有醢知此禮當放之也鄉設骨體所以致敬今進羞所以盡愛敬之愛之所以厚賢也 賈氏公彦曰記云其牲狗禮記又云庻羞不踰牲則所羞者狗胾也醢是舊作之物諸經又不見以狗作醢則醢當兼有餘牲 敖氏繼公曰羞者進庻羞於凡有薦者也此時衆賓亦當祭薦文不具耳
  無算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算數也賓主燕飲爵行無數醉而止也鄉射禮曰使二人舉觶于賓與大夫又曰執觶者洗升實觶反奠于賓與大夫皆是 楊氏復曰此禮無算爵其文畧注引鄉射以釋之案鄉射無算爵賓與大夫不興取奠觶飲卒觶不拜執觶者受觶遂實之賓觶以之主人大夫之觶衆賓長受而錯皆不拜注云錯者實主人之觶以之次賓實賓長之觶以之次大夫也此禮亦同但鄉射無介此禮有介當實賓之觶以之主人實主人之觶以之介及其交錯而行也當實主人之觶以之衆賓長實介之觶以之次大夫又實衆賓長之觶以之第三位次大夫實次大夫之觶以之第二位次賓長如此交錯以辯卒受者興以旅在下者于西階上及其辯也執觶者洗升實觶反奠于賓與大夫所以復奠之者燕以飲酒為歡醉而止此所以為無算爵也 敖氏繼公曰無算爵者行其奠觶終而復始無定數也鄉射禮曰使二人舉觶于賓與大夫又曰執觶者洗升實觶反奠于賓與大夫此異于彼者舉觶及反奠不于大夫而于介耳其賓觶亦以之主人介觶則以之大夫其餘可以類推
  案此二觶之行楊氏推説頗備然以二人舉觶為於賓與大夫則循用注説與敖氏異二觶竝舉以之賓介經有明文此有介鄕射無介所以異也當據經以敖氏之説為正
  無算樂
  正義鄭氏康成曰燕樂亦無數或閒或合盡歡而止賈疏如上閒歌用小雅合用二南 敖氏繼公曰爵行則奏樂爵止則樂闋故爵無算樂亦無算歌與閒合所用未聞案鄕飲酒義飲酒之節朝不廢朝莫不廢夕則雖無算知其不及於亂
  右無算爵
  賓出奏陔陔古才反後記同
  正義鄭氏衆曰若今時行禮於大學罷出以鼓陔為節 鄭氏康成曰陔陔夏也春官鐘師以鐘鼓奏九夏是奏陔夏則有鍾鼔矣鄉射禮曰賓興樂正命奏陔賓降及階陔作賓出衆賓皆出 敖氐繼公曰陔夏有聲無辭之樂金奏之一者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杜子春云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四方賓來奏納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齊夏族人侍奏族夏客醉而出奏陔夏公出入奏驁夏言以鐘鼓者庭中先擊鐘却擊鼔而奏此九夏也天子九夏俱作諸侯則不用王夏得奏肆夏以下大夫以下據此用陔夏其餘無文案經傳中言歌又言奏者則有詩篇若騶虞貍首采蘋采蘩是也言奏不言歌者則但如笙詩之類有其譜而無詩篇九夏是也周官明言以鐘鼔奏九夏左傳亦曰金奏肆夏之三呂叔玉乃以肆夏為時邁樊遏為執競渠為思文夫執競歌成康矣豈其周公制禮而豫著成康之諡乎宜歐陽氏决破鄭箋而鄭樵斷以九夏為無辭也九夏之用其見於經傳者惟肆夏為最廣周官但言尸出入者以其命於大司樂者言也若納夏章夏齊夏族夏之用則經傳無文杜氏直以意為説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鐘鼔者天子諸侯備用之大夫士鼓而已蓋建於阼階之西南鼔
  案九夏謂之金奏以其有鐘也何獨於陔夏而無之無鐘則不成為夏注謂大夫士有鼔無鐘非也鐘磬縣於阼階之西則鼔當建於西階之東矣説見下記
  主人送于門外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門東西面拜也賓不荅拜 敖氏繼公曰再拜送賓也不拜送介殺於初賓主人以下當屨而後出經文畧也 馬氏晞孟曰説屨升坐脩爵無數宜其醉矣而賔出主人拜送如禮蓋自始至終皆有節文此之謂安燕而不亂也
  右賓出
  賓若有遵者諸公大夫則旣一人舉觶乃入遵將氲反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干主人正禮也賈疏正禮謂主賓獻酌遵者諸公大夫也謂之賓者同從外來耳大國有孤四命謂之公賈疏周官典命文 敖氏繼公曰此謂遵先俟於門外以一人既舉觶為入之節諸者不定之辭大夫兼卿言也主人於遵者亦使人告之公大夫若皆來則同時入其入之節在一人舉觶之後於衆工未入之前乃於是言之者以其或有或無或來或否不定故也大國有孤其官或與天子之三公同名晉有大師大傅亦可見矣
  案若有遵者上云賓以其在賓黨也則主人亦使人豫戒之可見矣不召而來自無此理詳見鄉射禮存異鄭氏康成曰孤一人言諸者容牧有三監賈疏王制云天子使其大夫為三監監於方伯之國國三人彼是殷法故云容言容有異代之法
  案注以公為大國之孤是也以經言諸因有三監之説而周無此法後人又或以寄公者當之説益濶矣統公卿大夫而言則諸者非一之稱也抑古之從大夫者雖已老不廢朝謁孔子吉月朝服而朝是也若然則大國之孤容有老於鄉者而與此禮亦事之所時有縁此而多生曲説不己末乎
  席于賓東公三重大夫再重重直容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席此二者于賓東尊之不與鄉人齒也 賈氏公彦曰賓在户牖之閒酒尊又在户東席此二者又在酒尊之東云賓東者但繼賓而言耳三重再重猶言三領二領也 敖氏繼公曰席于賓東尊之不與正賓齒亦不加尊於其正賓也貴貴尊賢尚齒三者之義竝行而不悖於斯見之矣禮再命則不齒于鄉里若爵為大夫雖非再命猶不齒也三重再重皆蒲筵緇布純也上下之席同物故不言加此重席亦兼卷而設之公三重大夫再重者以大夫宜異於士而公宜異於大夫也
  案黨正之飲再命齒於父族則有席於賓西者矣此賓賢能凡遵者皆席於東故曰賓東明不與賔齒與黨正之飲異也
  公如大夫入主人降賓介降衆賓皆降復初位主人迎揖讓升公升如賓禮辭一席使一人去之去起呂反下同正義敖氏繼公曰入謂入門左也主人迎遵者賓以下皆降其意與上同迎不拜者别於賓介亦以其在門内也迎於門内而拜降等者之禮也公於主人為踰等乃後升者非正賓也升階正法客尊則先升如賓禮如其獻禮也辭一席不敢當也諸侯之加席與其下席而二此席雖非加而數則過於二故辭之而主人亦許而徹之也遵者辭席之節見鄉射禮 賈氏公彦曰賓厭介此公與大夫同入亦厭大夫位西階下東面位 鄭氏康成曰主人迎之於門内也辭一席謙自同於大夫
  案公與大夫或兼有或只有其一故曰如不定之辭也
  大夫則如介禮有諸公則辭加席委于席端主人不徹無諸公則大夫辭加席主人對不去加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加席上席也大夫席再重賈疏此三重再重皆一種故云上席明無異也 敖氏繼公曰如介禮亦如其獻禮耳若其酢則主人於公大夫一也鄉射禮大夫之酢其儀與此介同諸公雖尊禮宜如之所以辟正賔也委卷而置之也席端席北端也不徹不使人徹之也主人對不許其辭也不去亦謂不使人去之也大夫辭加席謙也有諸公則大夫自委其加席者公惟再重已宜辟之主人不徹明其有為而為之非正禮無諸公則不去者士亦一重異爵者不可以無别也無諸公則大夫之席在尊東南面有諸公則席在主人之北西面云辭加席委于席端則是凡辭席者皆近席為之也此重席乃云加席者但取其在上故爾非謂此席即加席也凡加席與其下席異物而長半之重席則否
  案此禮但重席耳而曰加席者以其有加於賓主之席也公三重席正也必辭一席者不欲有加於大夫也注謂謙自同於大夫是也公辭之而主人即去之者以雖去一席猶異於己之一重也大夫有諸公則辭加席者以公既辭一席則不可以同於公也敖氏謂公惟再重巳宜辟之是也主人不徹而聼其自委者以徹之即同於己之一重也無諸公而大夫猶辭加席者不欲有加於賓也鄉射注謂謙不以己尊加賢者是也主人對而不去之者大夫再重席正也敖氏謂士亦一重不可以無别是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禮宰夫設筵加席几又記云司宫具几與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尋𤣥帛純又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純皆如下大夫純彼禮異國之客有别席也燕禮司宮筵賓于户西東上無加席大射司宮設賓席于户西南面有加席
  右遵者之禮
  案遵者獻酢之節詳於鄉射禮此不具者射義云卿大夫之射也必先行鄉飲酒之禮二禮本同可互攷也
  明日賓郷服以拜賜注今文曰賔服郷服 朱子曰古經文無上服字今有之衍文也正義鄭氏康成曰鄉服昨日飲酒之朝服也賈疏知是朝服者下記云朝服而謀賓介拜賜拜恩恵 敖氏繼公曰鄉服鄉飲酒之服卽朝服也變朝言鄉見其與昨日同也拜賜拜謝其飲已之賜也介不拜賜者禮主於賓也凡拜賜者例不見
  主人如賔服以拜辱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賔復自屈辱也鄉射禮曰賓朝服以拜賜于門外主人不見如賓服遂從之拜辱于門外乃退 敖氏繼公曰辱拜賜之辱也主人徃拜賔辱者敵也凡尊卑不敵則不答拜賜之禮
  右拜賜拜辱
  主人釋服注古文釋作舍
  正義鄭氏康成曰釋朝服更服𤣥端也
  案釋服而息司正則息司正所服者必𤣥端也息司正宜降於正禮一等則正行鄉飲時朝服無疑矣唯其然故前而謀賓介後而拜賜拜辱皆一同於正行禮之朝服也下記云鄉朝服而謀賓介以經未著所服故記之不别言飲酒之何服則朝服之不改也决矣或疑未仕者不應朝服夫士始冠即備𤣥端皮弁爵弁三服矣朝服在𤣥端之上皮弁之下亦士禮服之常也特牲𦔳祭者皆朝服豈必皆已仕者乎
  乃息司正
  正義鄭氏康成曰息勞也勞賜昨日贊執事者獨云司正司正庭長也 敖氏繼公曰息疑即燕之異名考工記梓人職曰張獸侯則王以息燕是也此禮亦於學宮行之必息司正者以昨日勞之而待之之禮又殺於賓黨故也
  無介不殺殺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勞禮略也司正為賓不殺則無俎敖氏繼公曰皆貶於飲酒
  薦脯醢羞唯所有徴唯所欲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正義鄭氏康成曰徴召也告請也先生不以筋力為禮於是可以來君子國中有盛徳者可者召不召唯所欲 敖氏繼公曰亦使人告之唯言告是不請矣不請則不速可知皆異於賓也先生君子若與其位盖如遵先生説見士冠禮君子國中有徳有爵者也案既言徴唯所欲又曰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者先生君子未有不欲徴之者徒以此時之禮既殺於正禮疑不可以屈先生君子故明之其来其否則唯先生君子之意而已
  賓介不與與音預注古文與為預
  正義鄭氏康成曰禮瀆則褻 賈氏公彦曰數則瀆瀆則不敬故不與
  鄉樂唯欲
  正義鄭氏康成曰唯所欲作不從次也不歌鹿鳴魚麗者辟國君也 敖氏繼公曰鄉樂凡國風皆是也國風為大夫士之樂小雅為諸侯之樂大雅頌為天子之樂禮盛者可以進取故鄉飲酒升歌小雅也息司正禮輕故唯用其正樂耳鄉射禮云一人舉觶遂無算爵然則工入之節其在無算爵之時乎
  右息司正
  案息司正之禮鄉射所載較詳此從略者亦以二經可互考故也
  記鄉朝服而謀賓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朝服冠𤣥端緇帶素韠白屨 敖氏繼公曰鄉鄉飲酒也不言飲酒省文耳孔子曰吾觀於鄉王制曰冠昏喪祭鄉相見皆其徴也於此云鄉者如燕禮記先言燕特牲記先言特牲饋食之類也謀賓介為飲酒之始故即服其服經不見所服故記明之
  皆使能不宿戒
  正義敖氏繼公曰皆皆賓介也其下者亦存焉能謂善於禮者當日乃戒之故曰不宿戒知其能乃使之故如此 鄭氏康成曰再戒為宿戒禮将有事先戒而復宿戒賈疏士冠禮先戒賓又宿
  案能即賢能之能鄉射記同見飲射之席於上者皆以能為選與正齒位之以年定者異自食燕之禮皆不宿戒矣飲酒之禮視燕故亦如之
  右記賓介
  蒲筵緇布純純章允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筵席也純縁也 敖氏繼公曰公食大夫記蒲筵常緇布純此不言常其度或短與右記筵
  尊綌幂賓至徹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綌葛也幂覆尊巾 敖氏繼公曰賓至徹幂臣禮之節也士昏禮夫婦入于室贊者徹尊幂特牲禮尸即位而徹幂皆與此類
  通論賈氏公彦曰幂為塵加設之但用不用不同者醴皆不用質也士冠禮禮子昏禮禮賓贊禮婦聘禮禮賓是也醮亦無幂從禮子也或以尊臨卑亦無幂燕禮君尊有幂方圜壺則無幂昏禮尊于室内有幂尊于房户外則無幂是也鄉飲酒鄉射有幂者敵也若祭祀之幂幂人云以疏布幂八尊注曰天地之神尚質也以畫布幂六彝注曰宗廟可以文也凡王巾皆黼諸侯無文或與王同其喪中之幂則大小歛奠用功布也士虞用絺與吉同
  右記尊幂
  其牲狗也亨于堂東北亨普庚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用狗者用燕禮之牲也鄉飲與燕類也而燕於君禮為差輕鄉飲於臣禮為差重故牲不嫌其同亨煮也堂東北爨所在也就而亨焉凡學宮惟有一門故牲爨不於門外而於堂東北堂東北即東夾之東北也學宮有左右房則亦當有夾室孔氏穎逹曰犬有三種一曰守犬守禦宅舎二曰田犬田獵所用三曰食犬充君子庖厨
  存疑鄭氏康成曰狗取擇人堂東祖陽氣所始也案春官小宗伯職毛六牲鄭氏衆曰司徒主牛宗伯主雞司馬主馬及羊司宼主犬司空主豕是狗亦牲之一也狗不在牢數而燕與大射皆用之者以燕射輕於饗食也鄉飲不可有加於燕鄉射不可有加於大射其同用狗也固宜以堂東為祖陽氣雖本鄉飲酒義而其説終濶當以敖氏為長
  右記牲
  獻用爵其他用觶
  正義鄭氏康成曰爵尊不褻用之賈氏公彦曰獻用一升之爵酬及旅酬皆用三升之觶 敖氏繼公曰其他謂酬及舉觶之屬也此上篚之爵三觶一下篚之觶三
  案酢亦用爵但言獻者酢統於獻也
  右記爵觶之用
  薦脯五脡横祭于其上出自左房脡弟郢反本亦作脡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脡猶膱也鄉射禮曰祭半膱膱長尺有二寸房饌陳處也冠禮之饌脯醢南上曲禮曰以脯脩置者左朐右末 賈氏公彦曰此横祭于其上者於脯為横於人為縮 敖氏繼公曰祭者半脡使人以為祭也云横祭則五脡者縮籩也左房東房也有左房則有右房可知
  案此薦惟言籩不及豆鄉射記詳之
  右記脯
  俎由東壁自西階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亨狗既孰載之俎饌於東方 賈氏公彦曰既由東壁恐自東階升故明之 敖氏繼公曰上言亨於堂東北而不别言陳俎之處則是俎亦未離於其所也故其設時由東壁而來必言由東壁者嫌俎當自門入也云自西階升者明賓主同也
  賓俎脊脅肩肺主人俎脊脅臂肺介俎脊脅胳肺肺皆離皆右體進腠胳音格腠干豆反注今文胳作骼俗本胳肺上有肫字者非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牲前脛骨三肩臂臑也後脛骨二肫胳也賈疏此如特牲少牢不取觳也 敖氏繼公曰注此語不備後脛骨亦三髀肫胳也髀雖或不升然不可以為非脛骨尊者俎尊骨卑者俎卑骨祭統曰凡為俎者以骨為上骨有貴賤凡前貴後賤離猶㨒也右體周所尚也腠理也進理謂前其本也 賈氏公彦曰凡觧體皆連肉骨為本故以骨名肉賓用肩尊賓也有臑肫在而介不用者盖以為大夫俎大夫雖尊不奪賓主正禮故用體卑於主賓而尊於介也若有一大夫則介用肫有二大夫則介用胳也進理與公食同是生人食法少牢進下是鬼神食法 朱子曰介俎脊脅胳肺印本胳上有肫字然釋文無音䟽又云有臑肫而介不用明本無此字也成都石經亦誤今删去 敖氏繼公曰案疏云介用胳又云或有肫胳兩言者據前説則胳上固無肫字攷後説則是作疏之時或本已有兩言肫胳者矣盖後人妄増當時無有是正之者故二本竝行其後石經與印本但以或本為據所以皆誤也肺言皆離明無切肺祭以離肺飲酒正禮也皆皆肩臂胳也凡脊脅不謂之體右體者吉禮所尚故於賔主人介用之介俎用胳者欲以臑為諸公俎肫為大夫俎也遵者若多則自三以下皆用左體若無遵者介俎猶用胳不為之變也肺在後者便其取之也凡俎横設其後皆於所為設者為右
  右記俎所由與其實
  以爵拜者不徒作
  正義鄭氏康成曰徒猶空也作起也言拜既爵者不徒起起必酢主人
  坐卒爵者拜既爵立卒爵者不拜既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隆殺各從其宜唯工不從此禮敖氏繼公曰此盖於卒爵之時見其拜不拜之意坐近於拜故當拜則坐飲不當拜則立飲也是二儀經已具之記盖言其例耳
  案坐卒爵謂賓主人介立卒爵謂衆賓以下鄉飲酒義所謂隆殺之義辨也
  凡奠者于左将舉于右
  正義鄭氏康成曰于左不飲者不欲其妨賈疏謂主人酬賔之觶于右便也 敖氏繼公曰此禮奠者一而已言凡未詳此與上條惟以鄉飲鄉射之禮言之則可若推於他禮則有不盡然者
  案少儀云客爵居左注云主人酬賓之觶賓不舉奠於薦東又云其飲居右疏云一人舉觶賓奠於薦西至旅酬以酬主人其義正與此同
  衆賓之長一人辭洗如賓禮長知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三人之中復差有尊者敖氏繼公曰主人獻衆賓惟於長者一人為之洗經云取爵于西楹下降洗是也一人辭之者禮主於己也案長者一人亦當稍進南行而後東北面辭洗故曰如賓禮
  右記行禮諸節
  立者東面北上若有北面者則東上東上之東當從敖作西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謂在門内位之時也賓入門左位近庭南介以下又居其南衆賓若多則容有北面者與東面者相繼當西上云東者字誤也門西北面而東上自為列者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賢者衆寡無常也或統於堂或統於門 賈氏公彦曰堂下立者若少則東面北上統於堂若多東面立不盡則門西北面東上統於門案主人三拜衆賓衆賓以次受獻則北面者必與東面者相隨而行西上乃順耳若東上則前行者居後後行者反居前盖不可矣特牲禮公有司門西北面東上不與衆賓相随行也
  右記衆賓立位
  樂正與立者皆薦以齒與音預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其飲之次也不言飲而言薦以薦明飲也既飲皆薦於其位樂正位西階東北面敖氏繼公曰樂正乃公有司非賓黨也又不立於西方嫌其禮異故明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尊樂正同於賓黨
  案樂正既不序於工故以齒於鄉人未必為尊之也右記樂正薦節
  凡舉爵三作而不徒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獻賔獻大夫獻工皆有薦敖氏繼公曰獻賓謂賓介及衆賓獻工兼笙者
  右記不徒爵
  樂作大夫不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後樂賢也 敖氏繼公曰此謂大夫之來也後不及一人舉觶之節者也樂作之時不可亂之若樂既作則獻工矣大夫之獻又不宜後於工也
  案經言既一人舉觶乃入明其入之節也此言樂作不入明其不入之節也未舉觶則賓主之禮未終奪人之禮非禮也既樂作則賓主之歡巳浹後人之樂亦非禮也
  右記大夫入節
  獻工與笙取爵于上篚既獻奠于下篚
  正義鄭氏康成曰明其異器敬也如是則獻大夫亦然上篚三爵 敖氏繼公曰既獻工則奠于上篚既獻笙乃奠于下篚也不仍用獻大夫之爵者節異不相因也既獻大夫而酢則奠爵于西楹南
  案獻笙因獻工之爵而記必曰獻工與笙者盖獻工畢主人仍奠此爵于上篚至笙入三終後乃再取以獻笙經於衆工之末飲者授主人爵不言其爵所奠處故記明之
  其笙則獻諸西階上注古文無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主人拜送爵也於工拜于阼階上者以其坐于西階東也
  案經巳言主人獻笙于西階上矣復言之者明獻工時未得于西階上也盖獻而拜送于阼者惟賓而工與之同非尊工也位實使之然耳
  右記工與笙之獻
  磬階閒縮霤北面鼓之縮所六反霤力又反注古文縮為蹙
  正義鄭氏康成曰縮從也霤以東西為從鼓猶擊也敖氏繼公曰縮霤者縮於霤也此禮特縣則有磬
  鐘鑮及鼓鼙惟言磬者以其為縣之主而居首也北面鼓之明磬南面設也磬在阼階西鼓在西階東賈氏公彦曰在堂下兩階之閒東西節也上當堂之南霤南北節也
  案大射東西兩縣皆自磬而鐘而鑮以次陳之鼓鼙則稍離之彼西縣縣之正也東縣之鼓鼙别陳有為為之耳此在兩階閒則磬東上而鐘鎛以次而西鼓在西階東鼙又在其東皆南鼓但只一肆耳 又案律惟十二而編縣乃十六者以十二枚配十二律而外更加四清故十六也必加四清者以夷則南呂無射應鍾四律為宮則其管短而三分損益則夷則以黄鍾為角南呂以大呂為角無射以大簇為角應鍾以夾鍾為角而所生皆過於其本管之長故减此所生四律之半以為清聲而應之也編簫之管十六義亦準是此前儒之舊説云爾今律呂正義推得所加之四聲乃倍夷則也倍南呂也倍無射也倍應鍾也其算至密其義至精盖又超越乎前説矣
  存疑賈氏公彦曰鐘磬者編縣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虡謂之堵鐘一堵磬一堵謂之肆天子之卿大夫判縣者東西各有鐘磬為肆諸侯之卿大夫半之則分一肆於兩相西縣鐘東縣磬天子之士特縣者直東相有鐘磬二虡為一肆諸侯之士半之分取磬而已案經言士特縣本無天子之士諸侯之士之别注疏以意分之非也凡禮皆然縣若無鐘則闕金聲而音不具且如陔夏為金奏之一此經亦奏陔無鐘則不成金奏矣盖不其然説又見鄉射禮
  右記設磬之所
  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自南方
  正義鄭氏康成曰席南上升由下降由上
  辨正敖氏繼公曰此儀各一見於經乃云凡何與二席南上升降皆當由下其降自南方者由便耳非例然也且經於主人之酢云自席前適阼階上是其降亦未必皆自南方也
  右記升席降席之法
  司正既舉觶而薦諸其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司正主人之屬也無獻因其舉觶而薦之薦於觶南 敖氏繼公曰不獻者異於衆賓有薦者别於其黨
  案燕禮大射禮之司正與士序獻而飲射禮則無獻以明日有息司正之禮也
  右記司正薦節
  凡旅不洗
  正義鄭氏康成曰敬禮殺也 敖氏繼公曰凡凡尊卑也
  不洗者不祭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甚潔也 敖氏繼公曰此承上文惟為旅者言也若獻酒雖有不洗者亦祭之右記旅酬殺禮
  既旅士不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後正禮也既旅則将燕矣 敖氏繼公曰此士亦主人請之為衆賓或有故而不及與賓介同來者也士賤於大夫可以不獻然不與旅則與主人之贊同故不入云既者終言之也士亦謂當在堂下者也其入則以齒立于西方主人不迎經不言士入之節而記見此則是未旅以前皆可以入也右記士入節
  徹俎賓介遵者之俎受者以降遂出授從者主人之俎以東從才用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上經賓介遵者之俎無出之文主人俎不言以東故記之 敖氏繼公曰授從者云出則是飲酒之禮他人無事者皆不入門
  右記徹俎之節
  樂正命奏陔賓出至于階陔作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見命之之人與奏之之節也鄉射禮賓降及階陔作
  右記奏陔之節
  若有諸公則大夫于主人之北西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其西面者北上統於公 賈氏公彦曰若無諸公則大夫南面西上 敖氏繼公曰有諸公則大夫位於此尊諸公也
  右記遵者席位
  主人之贊者西面北上不與與音預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佐也謂主人之屬佐助主人禮事徹鼏沃盥設薦俎者西面北上統於堂也與及也不及謂不獻酒 敖氏繼公曰此贊者盖以學中之有司及私臣為之西面之位其在洗東南與下言無算爵然後與則此所云不與者獻及旅酬也位西面且不與旅酬亦飲酒之禮異於祭者也
  無算爵然後與
  正義鄭氏康成曰燕乃及之 敖氏繼公曰逺下於賓黨也鄉射禮無算爵執觶者皆與旅執觶亦主人之贊者也鄉飲酒義謂沃洗者得與旅酬與此異當以此為正
  案旅酬之酬義主於賓故孤行一觶而以周於賓黨即為辯也無算爵之酬義主於賓主之交歡故兼行二觶必并及於主人之贊者而後為錯也
  右記主人之贊者
  鄉飲酒總論徐氏幹曰五家為比比有長五比為閭閭有胥四閭為族族有師五族為黨黨有正五黨為州州有長五州為鄉鄉有大夫必有聰明慈恵之人使各掌其鄉之政教禁令凡民之有徳行道藝者比以告閭閭以告族族以告黨黨以告州州以告鄉鄉以告大司徒民之有罪竒衺者以吿亦如之有善而不以吿謂之蔽賢蔽賢有罰有惡而不以告謂之黨逆黨逆亦有罰故民不得有遺善亦不得有隱惡鄉大夫三年則大比而興賢者能者其爵之命也各隨其才之所宜不以大司小不以輕任重故書曰百僚師師百工惟時此先王取士官人之法也故其民莫不反本而自求慎徳而積小知福祚之來不由於人也故無交逰之事無請託之端心澄體靜恬然自得咸相率以正道相厲以誠慤姦説不與邪陂自息世之衰矣上無明天子下無賢諸侯取士不由於鄉黨考行不本於閥閲多助者為賢才寡助者為不肖序爵聼無證之論班禄采方國之謡民見其如此知富貴可以從衆為也知名譽可以虗譁𫉬也乃離其父兄去其邑里不修道藝不治徳行講偶時之説結比周之黨汲汲皇皇無日以處更相歎揚送為表裏檮杌生華憔悴布衣以欺人主惑宰相竊選舉盗榮寵者不可勝數也既𫉬者賢已而遂徃羡慕者竝驅而追之悠悠皆是孰能不然者乎 葉氏時曰成周選舉之法徳行為賢道藝為能盖自鄉大夫正月頒法即教之以此教之之初已為興之之地興之之日尚何負於賓禮之隆哉又曰使民興賢使民興能賢能之興皆出於民此鄉舉里選所以為公也以所興之人還以長之還以治之則在官臨民者孰非徳行道藝之人鄭司農謂興賢若漢舉孝亷興能若漢舉茂才未知漢平時所教者果孝亷茂才否夫教以利禄之學則所舉皆利禄教以詞章之學則所舉皆詞章平時無徳行道藝之教而欲行徳行道藝之選豈不迂哉
  案此篇所載賓士之禮也然使教之不豫則賓之也何資使用之不詳則賓之也何當故讀此禮者必綜其教之於未賓之先與用之於既賓之後者而具論之則於成周盛時所以人無棄材野無遺彦官無曠職者其道犂然若指諸掌而於所謂治定化神者穆然若接於睫也故孔子曰吾觀於鄉而知王道之易易也

  欽定儀禮義疏卷七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八
  鄉射禮第五之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州長春秋以禮㑹民而射於州序之禮謂之鄉者州鄉之屬鄉大夫或在焉不改其禮賈疏此是州長射法周官大司徒職五州為鄉是一鄉管五州鄉大夫或宅居州内來臨此禮是為鄉大夫在焉於五禮屬嘉禮大戴十一小戴及别録皆第五 又曰周官鄉老及鄉大夫三年正月獻賢能之書於王退而以鄉射之禮五物詢衆庶賈疏鄉大夫職五物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興舞注云和載六徳容包六行主皮和容興舞則六藝之射與禮樂與 葉氏時曰和内志正也容外體直也主皮持弓矢審固也和容容止比於禮也興舞節奏比扵樂也諸侯之鄉大夫既貢士於其君亦用此禮射而詢衆庶乎
  案春秋以禮㑹民而射於州序者州長職文若五物詢衆庶則鄉大夫職文也以鄉大夫之職文而曰退而以鄉射之禮則知鄉射之禮主於州長矣然周官所言者王國之州長也周官著其主禮之人與其行禮之時與地而此經則具其儀也注謂鄉大夫或在者不謂遵者之大夫蓋指管屬此州之大夫如疏家之說也若五物詢衆庶之射則主人以鄉大夫而不以州長其時以三年正月而不以春秋其地以鄉庠而不以州序徒以其儀節悉用此禮故此經中時兼見之如堂則由楹外之文是也大抵鄉飲酒之禮主扵鄉大夫之賔興而黨正之正齒位則其兼義也鄉射之禮主於州長之習射而鄉大夫之詢衆庶則其兼義也 又案五物之說注本三物以立義葉氏則㩀射義以為言然徳者其内徳修而後志正行者其外行立而後體直其餘三者則以配射禮樂是二家之說似異而實同也以五物較三物所闕者惟御與書數耳存疑敖氏繼公曰鄉射者士與其鄉之士大夫㑹聚於學宮飲酒而習射也
  案此篇亦皆士禮與鄉飲酒同故敖氏云然存之以備一說
  鄉射之禮
  正義呂氏大臨曰先王制射禮以善飬人於無事之時使其習之久而安之君子敬以直内義以方外則不疑其所行故曰内志正外體直然後持弓矢審固可以言中也
  通論汪氏克寛曰弦木為弧見於易繋侯以明之載扵虞書則射藝已見於黄帝堯舜之時而其制度禮文則大備於周也
  主人戒賓賓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乃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州長也卿大夫若在焉則稱鄉大夫也賈疏州長戒賓不自稱稱鄉大夫以戒出迎出門也請告也告賓以射事不言拜辱此為習民以禮樂不主為賓已也不謀賓者時不獻賢能事輕也今郡國行此禮以季春 賈氏公彦曰不言日數戒賓與射同日同鄉飲酒也鄉飲酒之鄉大夫是諸侯鄉大夫則此州長亦諸侯州長以士為之若天子州長中大夫為之敖氏繼公曰迎者出見之之稱雖不入門亦謂之
  
  存疑賈氏公彦曰出迎謂出序之學門
  案此所出門乃賓家之門疏誤
  賓禮辭許主人再拜賓答再拜主人退賓送再拜正義鄭氏康成曰退還射宮賈疏射宮者鄉庠州序是也省録射事賈疏張侯等事
  案衆賓亦當遣人戒之
  無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雖先飲酒主於射也其序賓之禮畧 敖氏繼公曰無介者以介尊次扵賓同於大夫射時難為耦也
  案介以輔賓射乃有賓而無介者主人既與賓耦不可以更耦於介若使賓黨之士若主人之屬耦之又非所以優介也曷不耦以遵者之大夫遵者之大夫有無不定故也敖說可與注說相備
  右戒賓
  乃席賓南面東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不言户牖間者可知也記云出自東房有東房西房則中有室而席賓於户牖之間也明矣凡席於此者皆東上惟為神席則西上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言於户牖之間者此射於序賈氏公彦曰鄉飲酒在庠有室序無室無户牖設席亦當户牖之處耳東上主人在東故席端在東不得以曲禮席南向北向西方為上解之
  案庠與序深淺有殊其為規制一也若中無室與户牖則傍亦無房籩豆俱無所置之何以行禮敖氏引記文證之當已堂上生人之席皆東上不以主人故也遵者席西上則與賓相變
  衆賓之席繼而西
  正義敖氏繼公曰衆賓之長三人也繼繼賓席也明其以次而西衆賓之席亦皆不屬而東上
  存疑鄭氏康成曰言繼者甫欲習衆庶未有所殊别賈疏決鄉飲酒三賓之席各自特不繼有所殊别
  案席無相屬之法相屬則不便於升降矣鄉飲酒禮言不屬此禮言繼互見為義也葢鄉飲酒禮所言者其席耳至此禮乃言其席之面言其席則謂席賓矣席主人矣席介矣其席之特不必言也至衆賓則三席相繼疑於不特故曰皆不屬也言其面則謂席賓南面矣東上矣至衆賓之席則與之相繼其為南面東上不異也故曰繼而西也敖說得之
  席主人於阼階上西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阼階上東西節也南北當東序凡主位皆然
  案鄉飲酒禮之席皆不言其面位故此詳之鄉飲酒禮席賓主人介連言此禮後言主人者欲令衆賓與賓相繼文順也非謂席衆賓訖而後席主人也
  尊于賓席之東兩壺斯禁左𤣥酒皆加勺篚在其南東肆勺上灼反篚音匪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席之東即房戸之間也此亦與前篇互見其文 鄭氏康成曰設尊者北面西曰左尚之也賈疏經云左𤣥酒據人設尊北面故以西為左若據酒則南面地道尊右以西為右𤣥酒在右故云尚之
  案𤣥酒亦加勺故曰皆飲酒禮加二勺於兩壺是也
  設洗于阼階東南南北以堂深東西當東榮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深式䕃反
  案他處設洗特洗耳此則又將以為下縣之節也
  縣于洗東北西面縣音懸
  正義鄭氏康成曰縣于東方辟射位也賈疏決鄉飲酒無射事縣於階間
  存疑鄭氏康成曰此縣謂磬也但縣磬者半天子之士無鐘賈疏對大夫及天子士有鐘 賈氏公彦曰此兼鄉大夫詢衆庶當為判縣而無鐘者若鄉飲酒之從士禮也天子諸侯鐘磬鎛具卿大夫天子士以下亦無鎛以諸侯卿大夫士半天子卿大夫士若有鎛添鐘磬為三半不得也
  辨正敖氏繼公曰縣不近階者宜辟東縣之正位也大射東縣在阼階之東縣謂縣鐘磬與鑮於筍簴也鼓鼙之屬亦存焉周官小胥職凡縣鐘磬半為堵全為肆又云天子宮縣諸侯軒縣卿大夫判縣士特縣然則凡為士者之樂皆得縣鐘與磬惟以特而别扵其上耳大射儀言國君西方之縣先磬次鐘次鑮鼓鼙在其南鐘師職掌以鐘鼓奏九夏鎛師職掌金奏之鼔此與上篇皆賓出奏陔陔夏金奏之一然則亦有鐘鼓鑮明矣其設之磬在北鼓在南畧放大射西方之縣焉
  案編鐘編磬十六枚為一堵合两堵為一肆天子宮縣四肆諸侯軒縣三肆卿大夫判縣二肆士特縣一肆諸侯之士與天子之士一也鐘磬各十六以備十二律四清聲若無鐘則八音不全不可以為樂矣且九夏皆金奏亦見有鑮何獨於陔夏無之豈陔夏僅以革奏而可乎
  右陳席器
  乃張侯下綱不及地武
  正義許氏慎曰侯本作矦從人從丆象張布之狀矢在其下 鄭氏康成曰侯謂所射布也賈疏下記大夫士皆言布侯綱持舌繩也賈疏考工記梓人云上綱與下綱出舌尋縜寸焉注云綱所以繫侯於植者也武迹也中人之迹尺二寸賈疏無正文漢禮云五武成歩歩六尺或據此而言侯象人綱即其足也是以取數焉賈疏侯上廣下狹象人張足六尺張臂八尺 敖氏繼公曰下綱謂已繋者也綱不及地武則下个亦然
  案據許氏則侯字本為射而制射義所謂威不寜侯者從為之辭耳
  不繋左下綱中掩束之繫吉詣反又胡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事未至也侯北面西方謂之左賈氏公彦曰侯以向堂為面左下綱以西畔而言敖氏繼公曰侯以左為尊故事未至則未繋左下綱也中掩束之者中掩左下个而以綱束之也
  案侯之上下方左右各有五尺之躬其上方又各有一丈之舌下方亦各有五尺之舌必綴以綱而繋之於兩植而後其侯得牢焉所謂張也不繋左下綱謂惟繫其右方之下綱而暫舍其左方者也中即侯中也謂之掩者侯中一丈而左方之躬與舌合長一丈引此一丈者以向右方則適與侯中之一丈者相掩故曰中掩也束之者既掩過侯中因用其所綴之綱籠扵絹而束之於右方也燕禮之侯臨射乃張而此與大射皆預張之者此在學宮大射在射宮與在寢者異也然雖預張之猶留其左下綱者不繋以示若未張者然故下於繋左下綱時直曰司馬命張侯也其所不繋必左下綱者以侯之西畔為賓所從入之方故也
  乏參侯道居侯黨之一西五步
  正義鄭氏衆曰容者乏也待獲者所蔽也 鄭氏康成曰容謂之乏賈疏射人職王射三容所以為獲者御矢也侯道五十歩此乏去侯北十丈西三丈賈疏鄉侯五十弓弓之下制六尺與步相應五十歩則三十丈三分取一為十丈西三丈者經云西五歩五六三十故也 郭氏璞曰容如小曲屏唱射者所以自防 聶氏崇義曰容縱廣七尺以牛革鞔漆之 賈氏公彦曰參謂三分之黨傍也在侯之西北邪鄉之 敖氏繼公曰侯黨指侯之西邊而言此乏參分侯道而居其一乃云侯黨者眀雖取數扵侯道實取節扵侯黨也然則此乏其南十丈其東三丈乃與侯黨相當矣
  存疑賈氏公彦曰云乏者謂矢扵此匱乏不去辨正鄭氏樵曰文反正為乏正以受矢乏以蔽矢是相反也 陳氏祥道曰正面北乏面南故文反正為乏侯必有獲獲必有容大夫士一侯一獲一容謂之容以獲者所厞也爾雅云容謂之防容與防皆乏之異名也
  案乏之為義鄭氏陳氏之說是也若如疏解則禮射雖不以挽強為雋然距侯十丈矢已不去其人宜不在與射之數矣惡得以拙射者之短為射器之名乎右張侯
  羹定主人朝服乃速賓賓朝服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退賓送再拜定多佞反朝直遥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禮戒速同服此速賓朝服則戒時亦朝服可知鄉射而朝服其義與鄉飲同
  存疑鄭氏康成曰戒時𤣥端 賈氏公彦曰鄉飲酒賓主俱不言服以彼禮重戒速俱朝服此禮輕故戒時𤣥端召乃朝服
  案飲射一也鄉飲戒㝛同服則鄉射同服可知於是言朝服者舉後以見前耳猶鄉飲記之舉前以見後也
  賓及衆賓遂從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主人既退衆賓乃至於賓之門而與之皆行也言遂者雖相去有間而事實相接也案鄉飲酒禮言皆從之此言遂從之互見為義右速賓
  總論敖氏繼公曰自此以後經文及記文有與鄉飲酒禮同者不重釋之
  案射義曰卿大夫士之射也必先行鄉飲酒之禮故此經自速賓至立司正以及篇末旅酬以後大抵皆同今於其解義之同者概不重録惟詳畧互見者乃為明之
  及門主人一相出迎于門外再拜賓答再拜揖衆賓主人以賓揖先入賓厭衆賓衆賓皆入門左東面北上賓少進相息亮反厭於葉反下同注今文皆曰揖衆賓
  正義敖氏繼公曰門謂學門也少進謂少東 鄭氏康成曰以猶與也少進差在前也
  案言以賓揖明此揖不及衆賔也
  主人以賓三揖皆行及階三讓主人升一等賓升主人阼階上當⿰木睂 -- 楣北面再拜賓西階上當楣北面答再拜楣密夷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皆行言無先後也主人升一等賔乃升敵者之禮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賔主既行衆賓亦行故云皆行案以賔三揖亦不及衆賓皆者皆主人與賓也衆賓猶在門左東面之位若衆賓皆行則将隨賔而揖乎抑賓揖而随者不揖乎均不可矣且三揖是兩人相耦之禮非旅進之禮也
  右迎賓拜至
  主人坐取爵于上篚以降賓降主人阼階前西面坐奠爵興辭降賓對注今文無阼階
  正義賈氏公彦曰凡取爵于篚以降者皆是上篚鄉飲酒不言上者文畧也
  案鄉飲酒禮階前不言西面此詳之下主人辭降亦云賓西階前東面則知凡賓主奠爵于階前者皆東西相面矣
  主人坐取爵興適洗南面坐奠爵于篚下盥洗賓進東北面辭洗主人坐奠爵于篚興對賔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反位反從降之位也鄉飲酒曰當西序東面
  主人卒洗壹揖壹讓以賓升賓西階上北面拜洗主人阼階上北面奠爵遂答拜注古文壹皆作一
  案卒洗之節此文畧飲酒禮云主人坐取爵沃洗者西北面卒洗
  乃降賓降主人辭降賓對主人卒盥壹揖壹讓升賓升西階上疑立疑魚乙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疑止也有矜荘之色賈疏鄉飲酒注云疑正立自定之貎二義相兼乃具
  案鄉飲酒禮賓對下曰復位當西序
  主人坐取爵實之賓席之前西北面獻賓賓西階上北面拜主人少退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進物曰獻 賈氏公彦曰周官玉府注云古者致物於人尊之則曰獻 敖氏繼公曰席之當作之席
  案鄉飲酒禮賓拜受不言面此詳之
  賓進受爵于席前復位主人阼階上拜送爵賓少退案鄉飲酒禮賓受爵不言于席前此詳之
  薦脯醢賓升席自西方乃設折俎主人阼階東疑立賓坐左執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薦西興取肺坐絶祭尚左手嚌之興加于俎折之設反後放此嚌才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郤左手執本右手絶末以祭也賈疏約鄉飲酒知之肺離上為本下為末嚌嘗也右手在下絶以授口嘗之
  案鄉飲酒禮右手取肺郤左手執本坐弗繚右絶末以祭此文不具
  坐挩手執爵遂祭酒興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㫖執爵興主人阼階上答拜挩始銳反啐七内反注古文挩作說
  案鄉飲酒禮挩手下不言執爵此詳之
  賓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主人阼階上答拜
  右主人獻賓
  賓以虚爵降主人降賓西階前東面坐奠爵興辭降主人對
  正義賈氏公彦曰鄉飲酒不言虚爵此不言洗互見為義
  賓坐取爵適洗北面坐奠爵于篚下興盥洗主人阼階之東南面辭洗賓坐奠爵于篚興對主人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北面盥洗自外來賈疏對主人自内出南面反位反從降之位也主人辭洗進也賈疏經直言反不言進注以由進乃反故本之
  案鄉飲酒禮於適洗曰洗南於興對下曰主人復阼階東西面
  賓卒洗揖讓如初升主人拜洗賓答拜興降盥如主人之禮
  案鄉飲酒禮賓東北面盥坐取爵卒洗
  賓升實爵主人之席前東南面酢主人主人阼階上拜賓少退主人進受爵復位賓西階上拜送爵
  正義敖氏繼公曰鄉飲酒無升字
  案上既言降盥則此宜有賓升之文鄉飲酒禮扵賓實爵不言升此詳之
  薦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乃設折俎祭如賓禮不告㫖自席前適阼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賓西階上北面答拜主人坐奠爵于序端阼階上再拜崇酒賓西階上答再拜
  正義賈氏公彦曰奠于序端擬下獻衆賓
  案鄉飲酒禮阼階上北面再拜崇酒
  右賓酢主人
  主人坐取觶于篚以降觶支義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将酬賔
  賓降主人奠觶辭降賓對東面立主人坐取觶洗賓不辭洗卒洗揖讓升賓西階上疑立
  案鄉飲酒禮賓不辭洗下曰立當西序東面
  主人實觶酬之阼階上北面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賔西階上北面答拜主人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西階上北面答拜
  案鄉飲酒禮賓兩答拜皆無北面之文此詳之
  主人降洗賓降辭如獻禮升不拜洗賓西階上立主人實觶賓之席前北面賓西階上拜主人坐奠觶于薦西賓辭坐取觶以興反位主人阼階上拜送賓北面坐奠觶于薦東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辭辭主人復親酌已
  案鄉飲酒禮賓西階上拜下云主人少退卒拜進坐奠觶於薦西
  主人揖降賓降東面立于西階西當西序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将與衆賓為禮賓謙不敢獨居堂
  右主人酬賓
  主人西南面三拜衆賓衆賓皆答一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獻賓畢乃與衆賓拜敬不能並
  主人揖升坐取爵于序端降洗升實爵西階上獻衆賓衆賓之長升拜受者三人長知丈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衆賓亦三人在堂上與鄉飲酒數同其堂下衆賓無定數
  案獻衆賓之爵飲酒禮取于西楹南而此則取于序端者鄉飲酒有介主人于介右受介酢訖其爵即奠于西楹南此禮無介主人于阼階受賓酢訖其爵本奠于序端故也
  主人拜送坐祭立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復位正義賈氏公彦曰此還據堂上三人者降復賔南東面位 敖氏繼公曰位亦堂下之位賓之南也
  衆賓皆不拜受爵坐祭立飲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謂堂下衆賓無數者
  每一人獻則薦諸其席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還據堂上三人有席者
  衆賓辯有脯醢辯音遍
  正義賈氏公彦曰還據堂下無席者
  主人以虚爵降奠于篚揖讓升賔厭衆賓升衆賓皆升就席
  案鄉飲酒禮衆賔序升
  右主人獻衆賔
  一人洗舉觶于賓升實觶西階上坐奠觶拜執觶興賔席末答拜舉觶者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拜執觶興賔答拜
  案鄉飲酒禮先言升後言舉觶于賓此先言舉觶于賔後言升盖舉觶于賓目下事耳文不妨扵互倒也
  降洗升實之西階上北面賔拜舉觶者進坐奠觶于薦西賓辭坐取以興舉觶者西階上拜送賓反奠于其所舉觶者降
  正義敖氏繼公曰前篇言受此言取互文也
  右一人舉觶
  大夫若有遵者則入門左遵将氲反注今文遵為僎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此鄉之人為大夫者也謂之遵者方以禮樂化民欲其遵法之也其士也扵旅乃入賈疏記云士既旅不入明未旅皆得入卿大夫士非鄉人禮亦然賈疏以其同是卿大夫士禮無異主於鄉人耳 賈氏公彦曰言若者或無不定也 敖氏繼公曰若有遵者謂若有與此㑹而為遵者也入門左則曏者賓入之位也不俟於門外别扵正賓
  案飲酒禮惟於篇末略言遵者之禮此詳之下記云有諸公則如賓禮大夫如介禮無諸公則大夫如介禮可見諸公亦與也經特舉大夫以見遵者之儀耳
  主人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迎大夫於門内也不出門别扵賓
  賓及衆賓皆降復初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居堂俟大夫入也 敖氏繼公曰初位階西以南當序之位
  存疑鄭氏康成曰初位門内東面
  案自門至階主人與大夫當有三揖之禮焉若此降復之位為門内東面之位則當主人與大夫揖進時賓既未可以厭大夫又無使賓随大夫行之理其扵禮也窒矣階西當序之位凡賓降皆立於是當以敖說為長
  主人揖譲以大夫升拜至大夫答拜主人以爵降大夫降主人辭降大夫辭洗如賓禮席于尊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東明與賓夾尊也賈疏上云尊于賔席之東則賓席在尊西此言席于尊東夾尊可知不言東上統於尊也賈疏繼尊而言故知西上 敖氏繼公曰如賓禮自三揖三讓以至於一揖一讓升之儀也此言尊東鄉飲酒言賓東亦文互見也
  案下經自升不拜洗至扵嚌啐不告㫖禮皆與介同而記云無諸公則大夫如賓禮者指辭洗以前禮也拜洗以後雖無諸公亦如介矣經扵如賓禮下乃繼之曰席于尊東者遵者有無不定其席不可以預布故既以此明遵者布席之節又以見必無諸公而大夫如賓然後得席於是若有諸公則鄉飲酒記所謂主人之北西面者是大夫之席位也大夫之席西上與賓相變也可見賓席之不統於主人矣賓與大夫之間有尊焉故不嫌統扵賓也若有二三大夫皆西上
  升不拜洗主人實爵席前獻于大夫大夫西階上拜進受爵反位主人大夫之右拜送
  正義敖氏繼公曰席前獻其西北面與主人既拜送則亦立于階東此與薦脯醢已下皆如鄉飲酒之介禮
  大夫辭加席主人對不去加席去起吕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之者謙不以己尊加賢者也不去者大夫再重席正也賓一重席 敖氏繼公曰鄉飲酒禮曰有諸公則辭加席委于席端主人不徹此惟主言無諸公之大夫
  案鄉飲酒禮惟言公與大夫辭席之差而未及其辭之之節據此經則知既獻将薦之時是其辭席之節矣雖諸公禮亦宜同
  乃薦脯醢大夫升席設折俎祭如賓禮不嚌肺不啐酒不告㫖西階上卒爵拜主人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所不者殺於賓也大夫升席由東方賈疏大夫席西上升由下 賈氏公彦曰注云凡所謂經中三事然上不拜洗亦是殺於賓之類 敖氏繼公曰主人答拜亦於大夫之右
  大夫降洗主人復阼階降辭如初卒洗主人盥揖讓升大夫授主人爵于兩楹間復位主人實爵以酢于西階上坐奠爵拜大夫答拜坐祭卒爵拜大夫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洗将酢主人也大夫若衆則辯獻之長乃酢賈疏此經據一大夫而言故獻大夫即酢有司徹主人洗爵獻長賓于西階上然後衆賓長升拜受爵宰夫贊主人酌若是以辯乃升長賓主人酌酢于長賓西階上北面是辯獻長乃酢也 敖氏繼公曰授主人爵于兩楹間者大夫雖尊若與飲射之禮則屈於正賓其禮但比於介故此授受之節亦惟與介同
  案酢之為言報也敵者之禮也故惟賓介大夫得酢主人餘則否然名以定位位以起禮故三賔之名同也其位同也主人辯獻三賓惟長拜洗衆大夫之名同也其位同也主人辯獻衆大夫惟長一酢其義一也若然則遵者若兼有諸公亦當辯獻諸公大夫而後諸公一酢與
  主人坐奠爵于西楹南再拜崇酒大夫答拜主人復阼階揖降大夫降立于賓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立于賓南雖尊不奪人之正禮敖氏繼公曰必降者宜與賓序升也立于賓南下
  之也鄉射禮大夫下於賓鄉飲禮公與大夫皆下於介
  案鄉飲酒禮之爵其奠于西楹南者獻介之爵也以其介右拜送故也此亦大夫之右拜送故所奠同處然彼西楹南之爵其繼以獻衆賓獻訖乃降奠于下篚此爵疑主人於復阼揖降時亦當以降奠文不具耳
  主人揖讓以賓升大夫及衆賓皆升就席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獻大夫大夫獻衆賓乃升也衆賓其長三人也
  案大夫若衆其亦序升與
  右遵者之禮
  案鄉飲酒禮賓若有遵者則既一人舉觶乃入此即叙於一人舉觶之後順其節也
  席工于西階上少東樂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少東者明樂正西側階賈疏既言席工西階上少東復云立于其西故知側近西階 敖氏繼公曰少東據工之下席而言也樂正立于其西猶未至階也鄉飲酒禮曰樂正先升立于西階東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欲大東辟射位
  案此席工之法與鄉飲無異俱自西階之東始而放于東下經云樂正命弟子贊工遷樂于下将射而遷之則設席時無庸辟射位明矣
  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皆左何瑟面鼓執越内弦右手相入升自西階北面東上工坐相者坐授瑟乃降相息亮反何胡可反越胡末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瑟先賤者先就事也面前也鼓在前變於君也前越言執者手入之淺也相者降立西方 敖氏繼公曰前越去廉差逺故不可挎但執之而已面鼓者亦變於飲酒
  案鄉飲酒禮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又云相者東面坐遂授瑟此不言二人又不言東面皆文畧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鄉射與大射相對大射君禮後首此臣禮前首燕禮與鄉飲酒相對燕禮面鼓又與鄉飲酒後首相變瑟近首鼓處則寛近尾不鼓處則狹側持之法近鼓持之手入則淺近尾持之手入則深是以此與燕禮面鼓則云執之手入淺也大射與鄉飲酒後首則云挎越手入深也
  笙入立于縣中西面縣音懸
  正義鄭氏康成曰堂下樂相從也 敖氏繼公曰縣中蓋縣之西
  案鄉飲酒禮升歌既畢始言笙入者彼樂備四節其歌笙二節工與笙迭為之故得序入此止有合樂一節須工與笙並為之故笙從工而並入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縣中磬東立西面賈疏知不在磬西西面者笙者背磬不可也
  案縣在洗東北笙若更東則距階太遠笙者必與歌瑟相比太遠非所宜也在縣西而西面者以須鄉歌者且不可與賓主人行禮者背也
  乃合樂周南闗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合如字劉音閤召音邵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歌不笙不間志在射畧於樂也不畧合樂者周南召南之風鄉樂也不可畧其正也敖氏繼公曰為射事繁且乆故畧也
  案此禮與大射皆畧於樂故此不備前三節大射不備後二節也
  工不興告于樂正曰正歌備樂正告于賓乃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興者瞽矇禮畧也樂正降者堂上正樂畢也降立西階東北面 陳氏暘曰樂以人聲為主故合樂亦謂之歌
  案鄉飲酒禮歌畢即獻工笙畢即獻笙更越間合二節始告備以至是始備也此則僅有合樂一節故先告備而後獻
  主人取爵于上篚獻工
  案鄉飲酒禮獻工之爵不言所自取此乃明之
  大師則為之洗賓降主人辭降工不辭洗卒洗升實爵大音泰為于偽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大夫不降亦别於賔主人卒洗亦與賓揖讓乃升此以上著大師之禮異也餘則與非大師者同
  案此文專為有大師者言之也鄉飲酒禮記此於獻工既畢之後此經則叙入於此故敖氏别白之
  工不興左瑟一人拜受爵主人阼階上拜送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左瑟辟主人授爵也一人無大師則工之長者
  薦脯醢使人相祭工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衆工不拜受爵祭飲辯有脯醢不祭相息亮反辯音遍下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祭飲坐祭坐飲
  不洗遂獻笙于西階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非大師則工之長亦不洗矣乃著笙不洗者正使笙師猶不洗也諸侯之笙師蓋下士為之言遂者承工後也 郝氏敬曰不笙亦獻笙者合樂有笙但不獨奏耳
  案鄉飲酒禮獻工既訖主人奠爵于篚更越笙入三終乃再取以獻笙此言遂者明其相因而獻與鄉飲酒之禮異也
  笙一人拜于下盡階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階前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衆笙不拜受爵坐祭立飲辯有脯醢不祭
  正義賈氏公彥曰此總獻笙人雖賤中亦有尊卑故一人升餘者不升
  案鄉飲酒禮笙一人拜不言於下此詳之衆賓授爵亦升
  主人以爵降奠于篚反升就席
  存疑鄭氏康成曰亦揖讓以賓升衆賓皆升
  案主人獻工而賓有降者以為大師洗也若無大師則主人不洗即賓不降矣且因主人洗而降者亦惟賓耳衆賓與大夫皆不降也觀鄉飲酒禮止言賓介降者可見就令有大師主人洗而賓降其以賓升亦當在於卒洗升實爵之時如敖氏之說不當至獻笙之後始以賓升也注誤
  右樂
  主人降席自南方側降作相為司正司正禮辭許諾主人再拜司正答拜主人升就席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側降賓不從降
  案鄉飲酒主人拜不言再此詳之司正答亦再拜
  司正洗觶升自西階由楹内適阼階上北面受命于主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觶者當酌以表其位顯其事也楹内楹北 賈氏公彦曰受命謂受主人安賓之命敖氏繼公曰楹謂兩楹
  案由楹内道賓之前乃受命于主人也鄉飲酒亦當然
  西階上北面請安于賓賓禮辭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傳主人之命 敖氏繼公曰賓為射來此時未射若無嫌於不安乃亦請安扵賓者飲酒之節宜然也
  司正告于主人遂立于楹間以相拜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相謂贊主人及賓相拜之辭
  主人阼階上再拜賓西階上答再拜皆揖就席注今文揖為升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己安也
  司正實觶降自西階中庭北面坐奠觶興退少立注古文曰少退立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中庭其阼階前南北之中與蓋射時司正為司馬至誘射之後方易位於司射之南則此位必不在階間如鄉飲酒司正之位也 鄭氏康成曰奠觶表其位也
  案鄉飲酒禮曰退共少立
  進坐取觶興反坐不祭遂卒觶興坐奠觶拜執觶興洗北面坐奠于其所興少退北面立于觶南注今文坐取觶無進又曰坐奠之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立觶南亦其故擯位賈疏案射禮云擯者退中庭是擯者在中庭有位燕禮大射皆擯者為司正此及鄉飲酒作相為司正相即擯也故曰故擯位案上之少立即此觶南之位也此之其所即上奠觶之所也所與位雖相距無幾然上之奠觶既言退則此之取觶宜有進取觶雖於其所而卒觶必於其位鄉飲酒禮於取觶不言進於卒觶不言反故此詳之右立司正
  未旅
  正義鄭氏康成曰未旅酬以将射也旅則禮終也敖氏繼公曰大射亦司射已定位即行射事然則射之正禮以此為節上下同也
  存疑賈氏公彥曰未旅而射者旅則醉恐終不得射也
  案燕禮既旅乃射初不以醉為嫌則疏家之說格矣蓋燕主歡心糾儀之意畧無妨射於既醉之後此禮主於習禮醉而射恐其愆於度也故以旅為禮終
  三耦俟于堂西南面東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司射選弟子之中徳行道藝之高者以為三耦 孔氏穎達曰射法每兩人相對以决勝負名之曰耦 朱子曰序之外謂之夾室夾室之前曰箱亦曰東堂西堂東堂下西堂下曰堂東堂西堂西即西堂下也 敖氏繼公曰記云三耦使弟子司射前戒之至是乃立於此以俟其比也 郝氏敬曰凡射二人為耦三耦用六人長㓜序立而西雖有三耦之數尚未定同耦之人立扵此以待司射比耦也
  案必南面者射位在南也必東上者射耦尚左也
  司射適堂西袒決遂取弓于階西兼挾乗矢升自西階階上北面告于賓曰弓矢既具有司請射袒徒旱反決古穴反挾子協反又音協乘繩證反下並同注古文挾皆作接
  正義鄭氏衆曰決者所以縱弦也拾者所以引弦也或謂決引弦彄也拾韝扞也 鄭氏康成曰司射於堂西袒決遂者主人無次隠蔽而已賈疏對大射有次在東方袒左免衣也賈疏事無問吉㓙皆袒左惟有受刑袒右決猶闓也以象骨為之著右大臂指以鈎弦闓體也賈疏用象取其滑也遂射韝也以韋為之著左臂所以遂弦者也賈疏大射注云著左臂其非射時則謂之拾拾歛也所以蔽膚歛衣也賈疏蔽膚據士歛衣據大夫以大夫與士射袒纁襦也若對君大夫肉袒亦為蔽膚方持弦矢曰挾乘矢四矢也大射儀曰挾乗矢於弓外見鏃於弣右巨指鈎弦賈疏記曰凡挾矢扵二指之間横之其方可知引大射是其方也若側持則名執下文兼諸弦面鏃注云并矢扵弦尚其鏃是也 敖氏繼公曰司射蓋學中之有司給射事者也設決謂之決設遂謂之遂未射則不搢三挾一異於耦也階上北面位當少東言有司請射示已不敢擅其事也
  案司射之弓與乘矢在鄉射則與扑同倚於階西大射則倚扵階西者惟扑耳其弓與乘矢皆在次至誘射後改挾之一个則鄉射大射皆在堂西此挾乘矢而曰兼者明司射之挾矢以一个為正此時以未誘射故兼其乘者挾之也階上者西階上也告賓于西階上下告主人則于阼階上以賓主分階行禮故各就其階而告之也
  通論陳氏祥道曰詩曰決拾既佽鄉射曰袒決遂大射曰設決内則曰佩決捍蓋決著於右巨指以鈎弦者也拾著於左臂以遂弦者也拾亦謂之遂鄉射決遂是也亦謂之捍内則決捍是也
  賓對曰某不能為二三子許諾為于偽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某不能謙也二三子謂衆賓已下 敖氏繼公曰不能謂不善射也為二三子許諾見所以不辭而即許之意賓為射來故不敢辭但謙遜而已
  通論賈氏公彦曰投壺禮因燕而為之再辭乃許此為衆習禮不專為已故即許大射為擇士故不須云許直告射節此為衆習禮故云為二三子許諾
  司射適阼階上東北面告于主人曰請射于賓賓許正義敖氏繼公曰不請于主人惟告以賓許者縁主人尊賓之意賓許之辭主人與聞之矣必告之者禮當然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告主人當北面東似衍文上言司正阼階上北面受命于主人北面告變扵君也大射儀司射東面請射于公
  案司射兼司賓主二黨之射故東面以鄉主人猶北面以鄉賓蓋兩鄉之所以變於司正也大射儀三耦未射之先司射之請射自阼階前至公臨射之時乃東面請此時之請與阼階前之請同節至下經取矢之後又升請射乃與東面之請同節耳敖氏以此為變於東面請者誤也
  右請射
  司射降自西階階前西面命弟子納射器
  正義鄭氏康成曰弟子賓黨之年少者也納猶入也射器弓矢決拾旌中籌楅豐也賓黨東面主人之黨西面
  案弟子蓋即學中肄業之年少者也射為六藝之一宜所共肄故習射之時既擇其尤者以充三耦次者或以備衆耦而於其餘者則當其将射也命納射器焉命張侯焉命贊工遷樂于下焉其初射畢也命設楅焉命取矢焉其再射畢也取矢而外又命設豐焉其三射畢也取矢設豐而外又命退楅焉命贊工遷樂扵下焉逮乎将燕則又命俟徹俎焉凡皆使之習扵禮而嫻其儀相觀而善以為鄉人倡其有過者則司射以扑撻之是其射也即其所以為教也以其非主人之贊者故皆謂之賓黨耳飲不勝時其洗觶升酌者為勝者之弟子凡賓之弟子亦多肄業扵學可知又周官鄉師職黨共射器其器疑指旌中籌楅豐而言若弓矢決拾宜射者自備之納之者謂使将射者之弟子各以其弓矢決拾入獲者以旌入釋獲者以中與籌入弟子以楅豐入其既也弓矢決拾楅豐弟子司之旌與中籌獲者與釋獲者司之
  乃納射器皆在堂西賓與大夫之弓倚于西序矢在弓下北括衆弓倚于堂西矢在其上倚於綺反括古活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初納時總置于堂西未有所分别既則陳其弓矢陳弓以弓位之上下見尊卑序西堂西之弓其亦皆北上與 賈氏公彦曰序在堂上故矢在弓下堂西在堂下故矢随其弓而在堂西亷稜之上也北括者順射時矢南行也 鄭氏康成曰上堂西廉矢亦北括
  通論陳氏祥道曰君射則始納扵西堂下繼又總之以適次大夫士射則納扵堂西而已此尊卑之辨也
  主人之弓矢在東序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倚於東序也矢在其下北括朱子曰大射君之弓矢適東堂大射之東堂即鄉射之東序東也
  案以此推之賓與大夫之弓亦當倚于西序西上惟言西序省文耳西序西即西堂也
  通論陳氏祥道曰王弧王之弓彫之荀卿何休曰天子彫弓是也唐大諸侯之弓彤之荀卿何休曰諸侯彤弓是也鄉射大夫士用夾庾荀卿曰大夫黑弓則夾庾黑之士亦用夾庾者以鄉射有大夫存焉非鄉射則士𡚁弓而已枉矢絜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後則其達逺故用諸城守車戰殺矢鍭矢三分一在前二在後則其達遲故用諸近射田獵矰矢茀矢七分四在前三在後則其行髙故用諸弋射恒矢庫矢八分四在前四在後則其行平故用諸散射爾雅曰金鏃翦羽謂之鏃骨鏃不翦羽謂之志則金鏃不獨鏃矢茀矢已上皆然君子志於中不志於殺故禮射之矢皆謂之志翦羽尚疾也不翦羽尚舒也尚疾則以金鏃而必其入尚舒則以骨鏃而防其傷 又曰詩曰舎㧞則獲考工記曰夾其羽而設其比家語曰括而羽之又曰後矢之括猶銜弦列子曰後鏃中前括然則括也㧞也比也皆矢末也矢以鏃為首括為末右納射器
  司射不釋弓矢遂以比三耦于堂西三耦之南北面命上射曰某御于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比毗志反又筆倚反下同注古文云某從於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比選次其才相近者也 敖氏繼公曰比猶合也合之而為耦也命上下射之辭異示尊卑也既命耦乃定所謂比也下比衆耦放此案司射升時既言取弓挾矢矣此復言不釋者嫌請命傳命事畢或當釋之也
  右比三耦
  司正為司馬
  正義鄭氏康成曰兼官由便也立司正為涖酒爾今射司正無事 敖氏繼公曰以其始與射事故名為司馬此時之位其西面於觶南與司正為司馬逺辟君禮也大射儀司馬二人司正如故 方氏慤曰司正以治禮名之司馬則以治兵名之也燕禮事也射兵事也方燕之時名為司正及射之時則名為司馬各從其類也
  案此一人耳始為相繼為司正又為司馬其旅也還為司正故注以為兼官也司正以正酒禮司馬以正射禮禮相踵則職相因故司正言作司馬更不待作又案上經言司正中庭奠觶北面下經言司馬命
  張侯而記云司馬階前命張侯遂命倚旌則奠觶在阼階前南北之中而不在兩階之間也審矣
  餘論賈氏公彦曰射義云孔子射扵矍相之圃射至於司馬使子路執弓矢出延射此篇司射恒執弓矢則子路為司射也射至司馬則當此節也
  司馬命張侯弟子說束遂繋左下綱說吐活反繋吉詣反又胡計反注今文說皆作稅
  正義鄭氏康成曰事至也 賈氏公彦曰上不繫束之今說其束繋扵植也 敖氏繼公曰繫左下綱耳乃云張侯者張侯之事成扵此故也
  司馬又命獲者倚旌于侯中獲者由西方坐取旌倚于侯中乃退
  正義賈氏公彦曰記云司馬階前命張侯遂命倚旌明同是西階前也 鄭氏康成曰為當負侯也謂之獲者以事名之 鄭氏鍔曰獲者唱獲者也射必有一人執旌以唱獲每侯用一人 敖氏繼公曰侯中侯之中央云坐取旌見其偃於地也倚之侯中若示射者以中地然退反扵西方之位也
  案前司射命納射器曰階前西面以弟子在西方故也至司馬命張侯亦命弟子則其為階前西面不假言已此命獲者非弟子矣故特曰又命見與張侯相繼而命其面位不異也
  右繫綱倚旌
  樂正適西方命弟子贊工遷樂于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辟射也贊佐也遷徙也 敖氏繼公曰適西方自西階東而徃西階前也亦西面命之
  案弟子在西堂下之南東面立故適西方乃命之
  弟子相工如初入降自西階阼階下之東南堂前三笴西面北上坐相息亮反笴古我反又古老反注今文無南
  正義敖氏繼公曰如初入謂何瑟之儀與後先之序也堂東堂也必空三笴者辟主人徃來堂東之路也位於堂下而坐惟工耳亦無席 鄭氏康成曰笴讀為槀謂矢幹 陳氏祥道曰矢材謂之槀以竹為常以楛為異 賈氏公彦曰矢人注矢幹長三尺三笴是去堂九尺也
  案遷工於阼階東南者奏射節宜就主人之方且其位亦得與縣相近也
  樂正北面立于其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北面鄉堂不與工序也 敖氏繼公曰北面者變扵堂上之位堂上則樂正與工同面右遷樂
  司射猶挾乘矢以命三耦各與其耦讓取弓矢拾拾其劫反除決拾之外皆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猶有故之辭拾更也 賈氏公彦曰大射取弓矢于次不拾注云次中隐蔽也此無次故逓取弓矢見威儀 敖氏繼公曰譲者下讓其上也拾者更迭而取之也司射以此二者命之
  案言猶者承上不釋弓矢之文明仍於三耦之南北面命之也言猶挾乘矢者起下改挾一个之文明誘射後即不挾乘矢也凡諸射儀司射皆扵誘射時以身為教惟誘射無耦則與其耦讓取弓矢拾不能以身教也故預命之
  三耦皆袒決遂有司左執弣右執弦而授弓遂授矢正義鄭氏康成曰有司弟子納射器者也凡納射器者皆執以俟事弣弓把 賈氏公彦曰有司授弓訖復授矢 敖氏繼公曰如此授之是並授也云遂則亦授弓者授之也上既納射器則陳之矣弟子乃留於堂西主授受之事故此時復執以授之 朱子曰後記君袒朱𥜗大夫袒纁襦君在大夫射則肉袒然則士射皆肉袒與
  三耦皆執弓搢三而挾一个搢音晋
  正義鄭氏衆曰搢謂揷扵紳帶之間若帶劍也賈疏帶有二大帶即紳也革帶以佩玉佩之等挿扵紳之外革之内故云紳帶之間 鄭氏康成曰未違俟處也賈疏下文乃云三耦皆進搢揷也揷扵帶右賈疏以左手執弓右手抽矢而射故知揷扵帶右詩云左旋右抽个猶枚也
  司射先立于所設中之西南東面
  正義楊氏復曰此時未設中但言立于将設中處之西南 敖氏繼公曰下經云設楅于中庭南當洗又云設中南當楅西當西序然則此時司射之位少南于洗而西當榮與司射先立于此欲三耦知其位也司射俟三耦畢取弓矢乃適其位者以三耦皆弟子備或未習其禮也
  三耦皆進由司射之西立于其西南東面北上而俟正義敖氏繼公曰進亦每耦並行上射在左如退適堂西之儀也立于其西南以司射立處為節也俟俟作射
  右三耦就射位
  司射東面立于三耦之北搢三而挾一个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當誘射也固東面矣復言之者明郤時還賈疏司射先在中西南東面今三耦立定郤來三耦之北東面明郤時右還乃復東面也 敖氏繼公曰復云東面者以其違於舊處且明既還而後搢三挾一也
  案三耦立于司射之西南則司射位在三耦之東北至是郤身右旋北面乃少向西行復左旋東面而在三耦之直北又變其兼挾者為搢三挾一如三耦之儀以将誘射不欲自異於耦且示三耦以揖進之節也
  揖進當階北面揖及階揖升堂揖豫則鈎楹内堂則由楹外當左物北面揖及物揖注豫讀如榭今文豫作序敖云宜從今文正義鄭氏康成曰鈎楹繞楹而東也周立四代之學於國而又以有虞氏之庠為鄉學鄉飲酒義曰主人迎賓扵庠門外是也左物下物也 賈氏公彦曰升堂揖訖東行向楹豫則鈎楹内過以物當棟近北故過由楹北也堂則由楹外過而東行以物當⿰木睂 -- 楣近南故過由楹南也物以南面為正東為左物也 敖氏繼公曰自揖進已下皆教三耦以射儀也注云今文豫作序序之文意明白扵豫且記亦以序與堂對言宜從今文序州黨之學也堂即庠鄉學也州屬扵鄉黨屬扵州則三者之學其大小深淺有差矣序則鈎楹之東而北以其物當棟也堂則循楹之南而東以其物當楣也蓋射者必履物而物有深有淺故耳此篇以鄉射為名而禮乃及扵州黨之學者君子之居或近於庠或近於序故其射也各隨其所近而以行禮焉此其所以不容不異也誘射而就左物者以其為主黨也及物揖揖履物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序無室可以深也堂之制有堂有室豫謂州學也讀如成周宣榭災之榭周禮作序凡屋無室曰榭州立榭者下鄉也今文豫為序序乃夏后氏之學亦非也
  案序無室之說已於篇首席賓辨其不然矣州長職春秋以禮㑹民而射于州序鄭注云序州黨之學也經注甚明何至此乃改為榭乎爾雅闍謂之臺有木者謂之榭榭蓋有柱而四面或三面無壁者其不可以為學宮明矣且記明言東房東房之外遵者席焉若無室則賓席於後遵者席扵前參差不整必無是理如併無房則豆籩置扵何所而記語亦為虛設矣無室之云䆒不可從自揖進以及當階及階之揖所謂堂下三揖也自升堂以及當物及物之揖所謂堂上三揖也揖進之揖始發扵位而揖也升堂之揖復發於階而揖也當階與當物同義及階與及物同義凡此諸揖惟揖進為東面揖餘俱北面揖乃經扵當物必重言北面者以鈎楹由楹為鄉東行嫌或東面揖故也
  餘論賈氏公彦曰王制云有虞氏上庠下庠夏后氏東序西序殷人右學左學周人東膠虞庠虞殷大學在西郊小學在國中夏周大學在國中王宮之東小學在西郊周立虞之上庠殷之右學亦在西郊立夏之東序即周之東膠在王宮之東故云周立四代之學也 陳氏祥道曰四代之學如此而周又有辟雍成均瞽宗之名蓋上庠東序右學東膠大學也下庠西序左學虞庠小學也周之學成均居中其左東序其右瞽宗此大學也虞庠在國之西郊則小學也記曰天子視學命有司行事祭先師先聖焉卒事遂適東序設三老五更之席又曰食三老五更扵大學祀先賢於西學夫天子視學則成均也祭先師先聖即祀先賢於西學所謂祭於瞽宗者也適東序設三老五更之席即飬國老於東膠所謂食三老五更於大學者也然則商之右學在周謂之西學亦謂之瞽宗夏之東序在周謂之東膠亦謂之大學蓋夏學上東而下西商學上右而下左周之所立特其上者而東序右學與成均並建扵一邱之上也 朱子曰注疏所言四代之學未有以見其必然陳氏說其位置又與諸儒不同皆無可考闕之可也
  案并東序於東膠疏說與陳氏同惟疏以上庠右學在郊東序東膠在王宮之東陳氏則謂與成均並在一邱之上位置為異至上庠辟雍與成均為并為析陳氏曾未之詳攷董仲舒以成均為五帝學名疑即上庠以其四面環水壅之故又以辟雍名意亦一學而三名與
  左足履物不方足還視侯中俯正足還音旋
  正義鄭氏康成曰方猶併也志在於射左足至右足還併足則是立也南面視侯之中乃俯視併正其足朱子曰注意若曰左足履物而右足不併便還足南面視侯之中也若便併右足則是立矣以志在扵射故未暇立而先視侯既視侯而後俯併其足也 敖氏繼公曰左足履物履從畫也大射儀曰司射由下物少退則履物者當履其從畫矣他時凡欲還者必先立此不方足未暇北面而立也還謂右還而南面也右還者為下射宜鄉上射也既視侯中乃俯視而正足則視侯中之時右足其亦在從畫而少退與 陳氏祥道曰凡射履物則先左足以正其位還視侯中以審其的然後俯正而俟物者則之所自出射之所履不過乎物故位謂之物 賈氏公彦曰大射納射器之下即言工人士與梓人升自北階兩楹間疏數容弓若丹若墨度尺而午此不言畫物早晚者文畧亦當納射器後即畫之也
  案矢南行射者必側身西鄉其足當左前右後不得併足也此所云正足乃甫至物時之足容其既乃側身而射如前法觀下文於上耦曰合足而俟蓋合足之後又經司馬命去侯司射命射而後射則知正足非即射時之足容明矣
  不去旌去起呂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其不獲 敖氏繼公曰倚旌扵侯而不去者以誘射不主於中且不獲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旌擬唱獲誘射不唱獲
  案注所云獲謂中也旌倚侯中不去旌而命中則并中其旌矣故不去旌者明不責誘射者之命中也其不責以命中者以誘射者之射而盡中則難乎其為繼射之人使誘射者之射而盡不中則又無以塞乎教射之責故惟主於儀而不主扵中以是為禮射之誘射也云爾疏說不如注善
  誘射将乘矢執弓不挾右執弦
  正義鄭氏康成曰誘猶教也将行也行四矢象有事於四方不挾矢盡 敖氏繼公曰誘引導也亦有教之之意執弓左執弣也不挾明事畢也挾弓者以右巨指鈎弦不挾則但執弦而已
  南面揖揖如升射降出于其位南適堂西改取一个挾之注今文曰適序西
  正義敖氏繼公曰南面揖揖退也揖如升射謂如其當物升堂之揖也云出于其位南見是時未有司馬西方之位也自賓與大夫之外凡南行而適堂西與堂西出而北行者皆由於此惟發於其位及反位者則否 鄭氏康成曰改更也不射而挾之示有事也賈氏公彦曰一个不在西階而在堂西故適堂西
  即云改取一个也 楊氏復曰不從階西徑過堂西必出于其位南而後向北以適堂西亦敎衆耦以適堂西之威儀也
  案司射升時堂上三揖退亦當然但升時之揖北面退則南面故曰南面揖揖如升射也至堂下則降時一揖如升射之有及階之揖也出于其位南又揖如升射之有當階之揖也将適堂西又揖如升射之有發位之揖也此三揖惟適堂西為西面揖 又案言出于其位南則當與三耦立處相當盖三耦本立于其位之西南也司射至此乃轉而西行至上耦前又轉而北行以適堂西也言改者改乘為一也不搢三者以将搢扑也
  遂適階西取扑搢之以反位扑普卜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扑所以撻犯教者書云扑作教刑敖氏繼公曰搢扑者以三耦将射也 陳氏祥道
  曰衆之所在非威不足以制之故古者閭胥扵鄉小胥扵學有觵撻司市於市有扑罰司徒扵誓田亦有扑禮稱夏楚二物收其威也則射之有扑宜矣案反位謂反中西南東面之位
  右誘射













  欽定儀禮義疏卷八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九
  鄉射禮第五之二
  司馬命獲者執旌以負侯獲者適侯執旌負侯而俟注今文俟為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欲令射者見侯與旌深有志於中敖氏繼公曰使之執旌於侯中以示射者若謂中
  侯則舉此而言獲然 賈氏公彦曰俟謂待司馬命去侯
  司射還當上耦西面作上耦射還音旋
  正義鄭氏康成曰還左還也作使也賈疏上耦位在司射之西南司射還與相當故知左還 敖氏繼公曰當謂當上下射之閒
  司射反位上耦揖進上射在左並行當階北面揖及階揖上射先升三等下射從之中等上射升堂少左下射升上射揖並行皆當其物北面揖及物揖皆左足履物還視侯中合足而俟還音旋
  正義賈氏公彦曰司射反位反中西南東面位也上射升堂少左辟下射升階也 敖氏繼公曰上射在左以當就上物也上射差尊故先升中等空一等也同階升者前後相當宜空一等以相逺為敬與異階升者不同其降亦然少左者為下射升堂當在右也不云不方足省文耳合足左右並立於横畫即上所謂正足也 鄭氏康成曰並併也中猶閒也
  案此儀一如誘射之儀但於其行也言左言並於其升也言先言從則以誘射一人而射耦二人故也凡北面以東為右西為左南面則東為左西為右故上射升時屬左及還視侯中則於右物矣下射升時屬右及還視侯中則於左物矣俟謂俟司射之命
  司馬適堂西不決遂袒執弓
  正義敖氏繼公曰惟云適堂西是猶未出於司射之南也不決遂變於大射也云執弓是不挾也云袒執弓則固不決遂矣乃先言之者嫌袒必決遂也經亦或言袒以包二者故以此明之
  案司馬亦執弓者以命去侯命取矢當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揖其弓以為號令至設楅又當以為畢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決遂因不射不備
  辨正賈氏公彦曰大射司馬正不射而袒又復決遂但以不射不挟矢
  案以大射例之則不決遂直變於侯禮而從略耳非為不射也
  出于司射之南升自西階鈎楹由上射之後西南面立于物閒右執簫南揚弓命去侯
  正義鄭氏康成曰鈎楹以當由上射之後也簫弓末也揚弓者執下末大射曰左執弣賈疏不可一手揚弓故引大射文左執弣當卻手則右執簫當覆手矣揚猶舉也 敖氏繼公曰鈎楹即鈎楹内也物閒前從畫之閒也右執簫為欲揚弓也至是乃云執簫則初執之時左執弣右執弦矣南揚弓以弓之上端南鄉而舉之也必南之者獲者在侯也去離也命去侯者令辟射且當獲也 王氏昭禹曰未射時獲者負侯而俟故射則令其去侯而居扵乏以辟矢也
  案前司射之出於其位南是既降而由是以適堂西此司馬之出於司射之南是將升而由是以向西階升降雖殊其所取徑一也鈎楹者既當由上射之後則雖堂亦必鈎楹矣西南面者向乏也去侯者以旌違侯而去適乏也
  餘論陳氏祥道曰簫或作弰又曰彌曰彆曰峻弓人曰凡為弓方其峻説文曰彆弓戾也詩曰象彌魚服爾雅曰弓無縁者謂之彌盖無縁之弓以骨飾其彌故謂之彌簫之飾不特以骨而已爾雅曰以金者謂之銑以蜃者謂之珧以玉者謂之珪郭璞曰珧小蚌也
  獲者執旌許諾聲不絶以至于乏坐東面偃旌興而俟正義鄭氏康成曰聲不絶不以宮商不絶而已鄉射威儀省賈疏大射許諾以宫趨直西及乏南又諾以商至乏聲止此省偃猶仆也敖氏繼公曰此去侯亦宜趨直西乃折北而就乏東面偃旌是旌亦東首矣俟俟中則獲也大射儀曰興共而俟 賈氏公彦曰俟者待射者發矢當坐故下云獲者坐而獲也
  司馬出于下射之南還其後降自西階反由司射之南適堂西釋弓襲反位立于司射之南還音環一音患
  正義鄭氏康成曰圍下射者明為二人命去侯 敖氏繼公曰圍下射而降者往來相變以為儀也反謂復其故道也司射之南指其虚位言也是時司射不在此襲復衣也此襲對𥘵而言上衣雖裼猶為襲也玉藻云尸襲執玉龜襲非是則皆裼矣立于司射之南北上也以司射主射事尊之言反位而著其在司射之南則前此猶在觶南之位也上耦升射司馬乃變其儀而定其位方有此位而言反以曏者由是而往故也
  案司馬至此始定西方東面司射之南之位
  存疑賈氏公彦曰司馬命去侯訖乃圍下射之後繞下射之東南行而適西階者是并下射圍繞之也
  案如疏説則經當先言還其後而後言出於下射之南矣葢司馬立於物閒既命去侯即由物間南出且未西行鄉階却由下射之南而東又由下射之東而北還自其物間之位仍由上射之後而西鈎西楹之内然後由西楹之南而適西階也所以然者鄭敖二義俱有焉
  司射進與司馬交于階前相左由堂下西階之東北面視上射命曰無射獲無獵獲上射揖司射退反位無射之射食亦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交於階前著其進之節相左著其行之方也司馬南行司射北行故謂之交司馬在西司射在東故謂之相左葢南行以東為左北行以西為左也下放此由堂下者自堂下而少東行也西階之東當上物之南也於堂中為少西故取節於西階也惟命上射者以其先發而下射從之且下射共聞之矣揖以揖受其戒 鄭氏康成曰射獲矢中人也從旁為獵
  乃射上射既發挾弓矢而后下射射拾發以將乘矢拾其劫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挾矢則挟弓可知大射儀無弓字既發而挾矢是射時乃傅矢也此亦可以見其節矣云拾發者見下射亦既發挟矢而後上射射也古之射者其序整齊而不紊其儀從容而不迫大抵類此鄭氏康成曰后後也當從后
  獲者坐而獲舉旌以宮偃旌以商
  正義鄭氏康成曰射者中則坐言獲獲得也射講武師田之類是以中為獲也賈疏詩云舍㧞則獲謂射著禽獸為獲戰伐得囚俘亦曰獲射著正鵠亦曰獲宮為君商為臣賈疏樂記文聲和律呂相生賈疏黄鍾下生林鍾林鍾上生太簇太簇亦由黄鍾所生故聲和 敖氏繼公曰獲者於射時則坐以俟其中也中乃獲之必坐者旌在地須坐乃舉之以獲也且示有所變 鄭氏鍔曰射必用獲以旌明其中 賈氏公彦曰以宮大言獲也以商小言獲也
  案舉為唱獲之初偃則其将既也宮聲大而舒徐商聲小而揚厲凡聲初唱必舒徐激而再振則揚厲唱獲必舉旌者欲衆共聞且共見之也
  獲而未釋獲
  正義鄭氏康成曰但言獲未釋其算
  案誘射之射教弟子以射儀耳未主於中故不去旌三耦之射學司射之射儀耳未主於勝負故未釋獲
  卒射皆執弓不挾南面揖揖如升射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挟亦右執弦如司射 敖氏繼公曰不挟變於大射
  案大射儀卒射右挟之北面揖
  上射降三等下射少右從之中等並行上射於左正義敖氏繼公曰堂上並行下射在左今降階必少右乃當上射之後也上射先降下射降乃並行而上射於左上射必於左者進時在左退亦宜然堂上各發於其物不可得而變降時有先後故因既降而為之此将適堂西也上射乃不於右便其反位者以有釋弓等事而未即反故也
  與升射者相左交于階前相揖由司馬之南適堂西釋弓説決拾襲而俟于堂西南面東上三耦卒射亦如之説吐活反三耦敖云當作二
  正義楊氏復曰司射専主射事如請射作射之類司馬兼總射政如命負侯命去侯之類司馬者衆目所觀仰而號令所從出也故凡自堂降階者必由司馬之南以適堂西非特以示威儀乃所以見聼命司馬之意 敖氏繼公曰進退者交則相揖以其事同也司馬之南即曏者所謂司射之南也此時已有司馬之位又在司射之南正當徃來者之北故以之為節釋弓説決遂以已初射之事畢也説遂而言拾者别扵用時也俟俟司射命也三當作二字之誤也二耦謂次耦下耦也下耦與此異者無與升射者相左相揖之事耳
  案上云上射於左是以兩人分左右也此云與升射者相左是以兩耦分左右也前耦射事已畢故降由階之外方後耦射事方至故升由階之内方皆出扵事理之當然非必有意為之安排也然自降者以視升者則升者在其左自升者以視降者則降者亦在其左初耦卒射則所餘者二耦耳敖説良然
  司射去扑倚于西階之西升堂北面告于賓曰三耦卒射賓揖去起呂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去扑乃升不敢佩刑噐即尊者之側賓揖以揖然之賈疏大射司射告三耦卒射不見公揖然之者公尊故也 敖氏繼公曰士之射禮賓主之故司射獨告賓
  案前請射時司射升自西階階上北面告此亦當然右初射
  司射降搢扑反位司馬適堂西袒執弓由其位南進與司射交于階前相左升自西階鈎楹自右物之後立于物閒西南面揖弓命取矢
  正義陳氏祥道曰升而去扑所以敬尊也降而搢扑所以威重也 鄭氏康成曰揖推之也 賈氏公彦曰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弓者向乏而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之以命去侯故也揖弓者向侯而推之以命取矢故也 敖氏繼公曰揖者推而下之之謂與揚弓相變也去侯取矢之事異故上下其弓以别之西南面以獲者與弟子皆在西南故也案司馬之適堂西當在司射未降之前為之及司射将降司馬已進由其位南故得交於階前也嗣是司馬升而後司射反位自右物之後即上所謂由上射之後也司射誘射之矢與三耦所射之矢此時皆棲於侯下故命取之也前揚弓者麾獲者去侯也此揖弓者招獲者負侯也又旌倚侯中當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而執之故命者亦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弓矢棲侯下當揖而取之故命者亦揖其弓皆所以象其為之者也
  獲者執旌許諾聲不絶以旌負侯而俟
  正義敖氏繼公曰獲者許諾者取矢之事已主之也聲不絶以至於侯 鄭氏康成曰俟弟子取矢以旌指教之
  司馬出于左物之南還其後降自西階還音環一音患
  案出於左物之南還其後即上所謂出于下射之南還其後也亦圍左物者禮無不肅不敢以射畢而略也古人行儀所謂周中規折中矩者此尤可見
  遂適堂前北面立于所設楅之南命弟子設楅楅音福正義敖氏繼公曰立于所設楅之南示弟子以設䖏也凡言所設某者皆謂器之未設者也納射器于堂西楅亦在焉今司馬命設之則是弟子已奉楅而出也弟子在西司馬北面不必鄉而命之 鄭氏康成曰楅猶幅也賈疏若布帛有邊幅整齊之意所以承笴齊矢者餘論陳氏祥道曰楅之楅矢猶楅衡之楅牛考之於禮奉楅者坐奠委矢者坐委乗矢者坐撫取束矢者坐説則楅卑而無足可知舊圖楅有足誤矣
  乃設楅于中庭南當洗東肆
  正義賈氏公彦曰弟子設楅之時司馬教之大射小臣師設楅司馬正以弓為畢此亦然楅應有刻飾記之為首尾 敖氏繼公曰中庭東西節也必東肆者以上射在西也 鄭氏康成曰東肆統於賔
  案設洗南北以堂深此設楅其南當之則亦如堂之深矣聘禮注云設碑近如堂深士昏禮疏云碑在堂下三分庭一在北据此則謂設楅之䖏即設碑之處也然經言設楅不云當碑而云當洗則碑不與洗齊眀矣楅之所在司馬有事焉若有碑亦虞窒礙以此推之則碑盖不止扵三分庭一在北而尚在其南即庭亦不僅三堂之深也鄉射之侯去堂三十丈自侯至門必有餘地矢乃不集於門以三十六丈計之則堂之深十二丈鄉州之庠序豈其有此况士大夫之廟寝乎
  司馬由司射之南退釋弓于堂西襲反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司馬所由者亦其位南也是時司射在其位之北故以司射為節
  弟子取矢北面坐委于楅北括乃退司馬襲進當楅南北面坐左右撫矢而乗之乗䋲證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上既言襲矣復言之者嫌有事即袒也凡事升堂乃袒賈疏司馬堂下雖有事亦不袒若司射不問堂上堂下有事即袒司馬與司射逓行事恐同故明之撫拊之也就委矢左右手撫而四四數分之也賈疏以右手撫四矢於東以左手撫四矢於西
  案獲者負侯之後弟子即向侯取矢矣此乃以其所取之矢坐委扵楅非至是始取矢也大射儀司馬正撫矢之後曰興反位北括則南鏃順其射時為之且鏃不可鄉堂也
  若矢不備則司馬又袒執弓如初升命曰取矢不索索悉各反
  正義郝氏敬曰矢不備有遺也 敖氏繼公曰自適堂西以至揖弓皆如初適堂西亦由其位南 鄭氏康成曰索猶盡也
  案不備者不足四四之數也數扵楅者有不備知其取扵地者有不盡也
  弟子自西方應曰諾乃復求矢加扵楅復扶又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弟子已應即往取矢司馬乃降由司射之南釋弓反位如初弟子既加矢司馬進撫之如初 鄭氏康成曰增故曰加
  案不索之矢必蔽扵隐處故前曰取矢此曰求矢存疑鄭氏康成曰向獲者許諾此弟子曰諾事同互相明
  辨正敖氏繼公曰此時獲者猶負侯而取矢之弟子已退在西方之位故獨應之
  右取矢加于楅
  司射倚扑于階西升請射于賔如初賔許諾
  正義敖氏繼公曰請射請三耦之外皆射也其辭盖曰有司請射如初者升自西階階上北面告也後放此此請射與下請釋獲亦示聽命于賔之意
  右再請射
  賔主人大夫若皆與射則遂告于賔適阼階上告于主人主人與賔為耦與射之與音預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若者或射或否在時欲耳射者繹已之志君子務焉大夫遵者也告賔曰主人御于子告主人曰子與賔射賈疏此約大夫與士射之辭以賔比大夫主人比士尊賔之義也
  案大夫與三賔之或射或否疑已前定於納射噐之時故此時司射得據以告扵賔
  存疑敖氏繼公曰賔與主人或有一人不欲射則闕此一耦盖不可與餘人為耦故耳
  案主人以射故而請賔賔以射故而應主人之請必無不與之事而經云若者盖君子不必之意且為大夫及三賔言之耳
  遂告于大夫大夫雖衆皆與士為耦以耦告于大夫曰某御于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皆與士為耦謙也同爵自相為耦則嫌自尊别也大夫為下射而云御于子尊大夫也賈疏大夫雖為下射其辭不與下射同
  案司射告賔扵西階上告主人扵阼階上此告大夫承主人後而曰遂告則知亦扵阼階上向其席而告之言大夫雖衆者盖使大夫一人則其與士耦也勢也故言雖衆亦然明其與士耦者非為不足扵耦也存疑鄭氏康成曰士謂衆賔之在下者賈疏與賔俱至主人所命者及羣士來觀禮者也賈疏将射而至非主人所命者若然則堂上三賔不與大夫為耦矣禮一命已下齒扵鄉里
  辨正敖氏繼公曰士謂衆賔也大夫冝與衆賔長為耦若衆則以次而為之不足乃及扵堂下者大夫不自為耦者變扵君所之射也此賔主人皆士扵衆耦之上下射不敢俱以大夫為之
  案大射儀司射東面于大夫之西比耦大夫與大夫
  西階上北面作衆賔射
  正義敖氏繼公曰作衆賔射使之降而為射事也案衆賔者三賔也前作三耦射北面扵三耦之南此亦北面於三賔之南但彼堂西而此階上耳賔主人大夫言告三賔則言作者尊卑之差也
  司射降搢扑由司馬之南適堂西立比衆耦
  正義敖氏繼公曰立比衆耦謂立扵此為比衆耦耳比之之事俟衆賔降而後為之
  衆賔将與射者皆降由司馬之南適堂西繼三耦而立東上大夫之耦為上若有東面者則北上與音預
  正義敖氏繼公曰云将與則或有不與者矣記曰衆賔不與射者不降是也降者由司馬之南適堂西而堂下之衆賔皆從之不言者可知也此雖未執弓矢亦必由司馬之南者異扵大夫也繼三耦而立居其西也著大夫之耦為上者嫌其不與耦並立或變扵有耦者也若有東面者謂衆賔若多堂西南面之位不足以盡之則東面於西壁而北上也 鄭氏康成曰言若有者衆賔多無數也
  賔主人與大夫皆未降
  正義敖氏繼公曰尊者事至乃降
  案賔主人大夫皆前司射所告而不作者也凡降者以俟比也賔主人大夫不與衆耦同比故未降
  司射乃比衆耦辯辯音遍
  正義鄭氏康成曰衆耦大夫耦及衆賔也賈疏大夫耦唯謂堂下之士衆賔則兼堂上三賔命大夫之耦曰子與某子射其命衆耦如三耦衆賔射者降比之耦乃徧 敖氏繼公曰乃者言其方有事也衆耦謂衆賔自為耦者也大夫之耦亦存焉是時衆賔皆已立扵司射之北若西然後可比之不言命之之辭者如上耦可知也大夫之耦則先命之其辭曰子與某子射與他耦上射之辭異云辯者為下節也
  案司射之比耦不言所面者前三耦南面司射北面比之則此時之繼三耦而立者司射亦當北面若有東面者則西面比之與大夫為下射而命之如上射故其耦雖為上射知以命下射者命之
  右比衆耦
  遂命三耦拾取矢司射反位拾其劫反
  正義郝氏敬曰三耦與司射共矢二十八个皆收委扵楅故命就楅取之拾取者上射取一下射取一更迭至四也 鄭氏康成曰反位者俟其袒決遂來
  三耦拾取矢皆袒決遂執弓進立于司馬之西南正義鄭氏康成曰必袒決遂者明将有射事 敖氏繼公曰惟云執弓是亦不挾也亦變扵大射者此所立者即其故位更以司馬為節近故耳曏者司馬未在此故以司射為節 朱子曰此拾取矢字疑衍案三耦拾取矢句猶言三耦之拾取矢也盖以虚句目下事後記司射釋弓矢視算與獻釋獲者釋弓矢文義亦然
  司射作上耦取矢司射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作之者還當上耦如作射
  上耦揖進當楅北面揖及楅揖上射東面下射西面正義鄭氏康成曰當楅楅正南之東西 賈氏公彦曰上耦發位東行時一南一北並行及将至楅南下射在南稍進當楅南俱北面揖其時上射稍西下射稍東東西相當 敖氏繼公曰當楅揖者當楅南則折而北行故北面揖也及楅揖者将折而西東也上射在西下射在東如其物之位也
  案升射時凡六揖此不升堂故止三揖揖進之揖亦發扵位之揖也當楅及楅之揖猶當階及階之揖也及楅揖猶北面既乃轉而東面西面
  上射揖進坐横弓郤手自弓下取一个兼諸弣順羽且興執弦而左還退反位東面揖卻去約反弣音撫還音旋下並同正義鄭氏康成曰横弓者踣弓也卻手由弓下取矢者以左手在弓表賈疏覆左手以執弓表弓背也右手從裏取之便也兼并也并矢於弣當順羽既又當執弦也順羽者手放而下備不整理也不言毋周在阼非君周可也賈疏大射左還毋周反面揖注云左還反其位毋周右還而反東面也君在阼還周則下射将背之此直云左還不言毋周明還周可也 賈氏公彦曰以右手順羽之時則興故云且興也左還者以左手向外而西回東面揖者揖下射使取矢也 敖氏繼公曰進坐不言北面可知也下放此矢南鄉人於楅南北面取之便也此横弓覆手也坐而横弓亦便也覆手横之以上端鄉下射敬之也弓下弦弣之下也兼諸弣明左手并執矢也凡執弓者左執弣兼矢扵弣即順羽興則是横弓者惟取矢之時則然也執弓者言不挾也扵楅前左還者以楅東肆宜順之也反位不言毋周亦是左還也此與順羽且興皆變扵大射云
  案注疏以在阼非君不妨還周為説固得為一義然要非其所主也以其有堂上下之隔原無背不背之嫌也必俱左還而後東西面揖者以為容也左還還之正也其右還者或由便則為之
  下射進坐横弓覆手自弓上取一个興其他如上射覆芳伏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覆手由弓上取矢者以左手在弓裏右手從表取之亦便 賈氏公彦曰亦踣弓既仰左手向上執弓故用右手向下取矢 敖氏繼公曰此横弓卻手也卻手横之亦以上端鄉上射也人北面弓東西鄉皆為横也弓上弦弣之上也凡覆手卻手而横弓其弦皆鄉身與他謂兼諸弣而下也惟西面揖異耳
  案矢之拾取猶射之拾發也每取一矢進退各一揖則拾取乗矢上下射俱各八揖矣弓之両端皆簫也而有上端下端之别者弣側有撻士䘮記設依撻焉是也撻在上則為上端執弓者必以上端向人為敬也是時在楅之矢皆北括取矢者自南而取必以鏃兼諸弣而後調其北括之羽以南比扵弓然矢笴三尺坐而順之不足以竟其長也故既兼弣之後必放下左手聳身而興其右手乃得以循其笴而順其羽故曰順羽且興也
  通論朱子曰燕禮司正右還疏云以右手向外者以奠觶䖏為内也此三耦左還疏云以左手向外者以所立䖏為内也大射云毋周者既以左手向外繞其所立之䖏及至将匝之時乃復以右手向外而轉身也此注云周可也則以左手向外繞其立䖏以至扵匝乃不復以右手向外而即便轉身也燕禮則右還而未至於匝故不言周與不周
  既拾取乗矢揖皆左還南面揖皆少進當楅南皆左還北面搢三挾一个揖皆左還上射於右與進者相左相揖反位還並音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上射轉居右便其反位也下射左還少南行乃西面賈疏以初北面時東西相當今西行冝並相左皆由進者之北 敖氏繼公曰不捆矢不兼挟皆左還亦變扵大射也進謂東西行而相近也當楅南曏及楅之位北面乃搢挟者禮貴相變也上射固居右矣復言之者嫌或當如卒射而退轉居左也自此少南行至扵曏當楅之位亦揖不言者無以為節亦以其可知故也凡毎耦既射若既取矢而退者其曲折皆與進時同
  案始之左還自東西面還而南面也次之左還自南面還而北面也卒之左還自北面還而西面也射訖而退亦六揖此無堂上之揖故亦止扵三南面之揖猶降階之揖也楅南之揖猶出扵其位南之揖也但彼南面而此北面者以搢挟當鄉楅也反位之揖猶将適堂西之揖也大射儀既拾取矢捆之兼挟乗矢皆内還南面揖適楅南皆左還北靣下大射儀有揖疑此脱之
  三耦拾取矢亦如之後者遂取誘射之矢兼乗矢而取之以授有司于西方而後反位拾其劫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上耦已取矢復云三耦者三耦之中除上耦寔二耦也 朱子曰後者下耦之下射也鄭氏康成曰取誘射之矢挟五个 敖氏繼公曰
  三當作二大射云二耦是也下耦之下射扵既拾取之後又兼取誘射之四矢皆兼諸弣至楅南乃北面搢三挟五个至西方以四矢授有司而挟一个以反位此見其異者也又下耦亦無與進者相左相揖之事經不見之者可知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弟子逆受扵東面位之後賈疏弟子即納射噐者下耦将司射矢来向位西面弟子即往逆受之下射乃反東面
  辨正敖氏繼公曰此西方即堂西也士䘮禮以東堂下西堂下為東方西方亦其徵也有司即弟子之納射噐者因留主授受扵堂西故此下射出扵其東面位之後以乗矢就而授之大射儀曰以授有司於次中皆襲反位亦謂就而授之
  案以大射授扵次中例之敖説似長
  右三耦取矢于楅
  衆賔未拾取矢皆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个由堂西進繼三耦之南而立東面北上大夫之耦為上拾其劫反正義鄭氏康成曰衆賔不拾者未射無楅上矢也言此者嫌衆賔三耦同倫初時有射者後乃射有拾取矢禮也 敖氏繼公曰未拾取矢謂扵堂西取矢不拾也堂西取矢固不拾矣乃言之者以繼三耦拾取之後嫌當如之也其後取矢扵楅乃拾故此云未也是時雖未拾取矢亦譲取弓矢拾如曏者三耦之為進立射位以射事至也衆賔未拾取矢故俟三耦取矢事畢而後進
  案大夫之耦為上上經既言之矣此復言者上為堂西比耦之位此則司馬西南之射位
  右衆耦皆就射位
  司射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馬命去侯獲者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命去侯以下不蒙如初者可知也存疑賈氏公彦曰大射二番射命去侯云如初以君禮威儀多二番獲者同以宮商趨乏三番禮殺乃直許諾此臣禮威儀省初命去侯時獲者許諾聲不絶以至扵乏二番即直許諾無不絶聲故不言如初案初番射司射不獲三耦不釋獲以為射始尚非禮之正也至二番而後賔主以下無不射者是射禮之盛時也顧扵獲者之儀反有省焉非其理矣當以敖説為長
  司射猶挟一个去扑與司馬交于階前升請釋獲于賔去起呂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司射既誘射恒執弓挾矢以掌射事備尚未知當教之也今三耦卒射衆足以知之矣猶挟之者君子不必也賈疏以不必即知仍教之 敖氏繼公曰司射扵誘射之後改挟一个至此時猶然也必云猶者嫌既久則可以不挟也官以司射為名故執弓必挟矢以掌射事也先去扑乃進與司馬交于階前則去扑當扵西方而不扵階下矣不言相左不言升及堂上所立䖏文省也
  案言猶挟一个者以衆耦既就射位嫌當釋之也
  賔許降搢扑西面立于所設中之東北面命釋獲者設中遂視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西面立于所設中之東亦示以設之之䖏如前設楅之為也釋獲者在堂西故北面命之既則復西面視之中實算之噐也此不以弓為畢亦辟大射禮 方氏慤曰謂之中者射以中為善故盛算之噐因以為名 鄭氏康成曰視之當教之賈疏謂教其釋算安置左右及數算告勝負之事
  案司馬之命設楅也北面司射之命設中也亦北面面賔以命尊賔也然司射必先西面與司馬異者楅本南面北面面賔即面楅所設䖏也中則東面先西面者為面中所設䖏也既面中所設䖏而後面賔以命釋獲者
  釋獲者執鹿中一人執算以從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鹿中者以主人士也記曰士鹿中釋獲者自執中而不執算亦變扵君禮
  存疑鄭氏康成曰鹿中謂射扵榭也扵庠當兕中賈疏以州長是士鄉大夫是大夫
  餘論陳氏祥道曰鄉射用鹿中而投壺亦鹿中者投壺輕扵射禮故用中之下者而已
  釋獲者坐設中南當楅西當西序東面興受算坐實八算于中横委其餘于中西南末興共而俟共九勇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當楅南北節當西序東西節八算者人四矢一耦八矢雖不知中否要須一矢則一算鄭氏康成曰興還北面受算反東面實之 陳氏
  祥道曰射未必皆中必備八算者不敢期人之不中也 敖氏繼公曰南末象矢之北括而南鏃也俟待其将射乃執算
  案南末則算縱矣而曰横委者據實者東面而言也盖算扵庭則縱於實者為横也
  司射遂進由堂下北面命曰不貫不釋上射揖司射退反位貫古玩反注古文貫作關
  正義鄭氏康成曰貫猶中也不中正不釋算也 敖氏繼公曰惟云堂下文省也後放此貫謂中而不脱言此者明雖中而不貫猶不釋算
  案地官保氏五射先鄭有白矢井儀等名行葦詩四鍭如樹孔疏云四鍭皆中如手就樹之然又以大射儀司射所命揚觸梱復衆不釋獲之辭推之則射者之矢必貫于侯而不脫方謂之中明矣中者必扵正鵠非僅穿布也中庸云失諸正鵠反求諸其身若布則甚大何難中乎由堂下亦當進至階前乃折而稍東行以至扵西階之東如始命上射之位
  釋獲者坐取中之八算改實八算于中興執而俟正義賈氏公彦曰改實八算擬後来用之 鄭氏康成曰執所取算 敖氏繼公曰右取算以予左手乃改實之俟謂俟射中乃釋算
  乃射若中則釋獲者坐而釋獲每一个釋一算上射於右下射於左若有餘算則反委之中竹用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乃射謂堂上拾發矢也若中則獲者言中此則釋之釋謂置算扵地獲則用此算故名算曰獲坐而釋獲既釋則興每一个釋一算覆言釋獲之法也一个謂一矢中也扵右扵左象其堂上南面之位也下言數獲謂竒者縮之然則每釋一算亦縮之與盖中西之算横則釋者縮亦冝也餘算釋之不盡者也扵一耦⿱六十 -- 卒射乃反委之既則興共而俟賈氏公彦曰扵右扵左以釋算者東面為正 鄭氏康成曰委餘算禮尚異也委之合扵中西
  又取中之八算改實八算于中興執而俟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節在扵次耦升而将射之時後皆如之
  三耦卒射
  正義敖氏繼公曰言此者著繼射之節也
  賔主人大夫揖皆由其階降揖主人堂東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个賔於堂西亦如之皆由其階階下揖升堂揖主人為下射皆當其物北面揖及物揖乃射卒南面揖皆由其階階上揖降階揖賔序西主人序東皆釋弓説決拾襲反位升及階揖升堂揖皆就席説吐活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主人射大夫止扵堂西賈疏記云大夫降立于堂西以俟射 楊氏復曰賔主人射降階升階凡四節敖氏繼公曰皆由其階謂主人東階賔大夫西階
  也堂東東堂之下也堂西亦然賔主之弓各倚扵其序矢在其下而乃扵堂下執弓挟矢盖有司取以授之大夫亦降者别扵不與射者也復言皆由其階者嫌主人從賔而升降扵西階也主人為下射尊賔且不失其位也不言履物及射儀者如三耦可知凡耦之升降皆上射先下射後此賔主分階而行不别見其升降之序則是主人先而賔後如常禮亦與他為耦者不同也賔序西主人序東自釋弓扵故䖏也反位升謂反位而後升也位者主人階東賔階西當序之位反立扵此相待而升也升堂揖揖就席也案三耦卒射第一番射訖司射告賔之辭也此不言告文省耳實則亦當以告既告然後賔主人大夫降射而司射因擯賔主人之升降焉始之皆由其階皆賔主人大夫也大夫盖繼賔而降矣次又両言皆由其階皆賔主人而已襲反位下亦當皆由其階不言者可知也先言主人搢挟之儀而扵賔曰如之者亦導賔也賔主惟堂上備三揖堂下則止一揖者以不位扵司射之西南其取徑近故也進射之三揖經備見之至卒射惟見其出物與及階之揖者以揖如升射前文已明也
  大夫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个由堂西出於司射之西就其耦大夫為下射揖進耦少退揖如三耦及階耦先升卒射揖如升射耦先降降階耦少退皆釋弓于堂西襲耦遂止于堂西大夫升就席
  正義敖氏繼公曰大夫與賔同降止扵堂西至是乃袒決遂執弓矢亦尊者事至而後為之也大夫執弓亦有司授之扵堂西就其耦亦由其西而立扵其南也大夫為下射者以貴下賤之義也耦於庭少退冝尊大夫且變扵大射也揖如三耦謂當階及階二揖也及階耦先升升三等而大夫從之上射之禮也揖如升射謂堂上三揖也言如升射明升時亦有堂上三揖矣耦先降其儀與先升同降階耦少退者耦既降少左俟大夫先行乃行也降階不言揖如三耦與上文互見也皆釋弓于堂西亦過司馬之南而後為之為與耦俱行故也釋弓亦先説決拾大夫釋弓亦扵堂西者統扵上射不敢異之也既則有司為倚之扵序西此言士與大夫為耦之儀其異扵三耦者惟扵庭少退耳其他皆同可知 鄭氏康成曰耦扵庭下不並行尊大夫也在堂如上射之儀近其事得申案出扵司射之西從其背後出也三耦之自堂西進就位也亦然大夫而就其耦不敢自尊别也衆耦就射位時大夫之耦已繼三耦而立矣此云大夫由堂西出于司射之西就其耦其升射也必就其耦而後揖進則其既射而降也焉得不與耦俱行而由其故道乎耦雖與大夫同行豈可舍其故歩而自階下直適堂西乎故大夫雖尊必過司馬之南而後釋弓扵堂西也
  衆賔繼射釋獲皆如初
  正義郝氏敬曰衆賔繼射不言儀者與三耦同也釋獲皆如初如三耦也皆者通上賔主人大夫言也案繼者繼大夫也故曰大夫之耦為上如無大夫則繼賔主人
  司射所作唯上耦
  正義鄭氏康成曰扵是言唯上耦者嫌賔主人射亦作之賈疏明賔主人射不作大射三耦卒射司射請扵公及賔賈疏公尊與賔射不作直請記云賔主人射則司射擯升降此雖不作猶為擯相之但不請也 敖氏繼公曰嫌作射亦在如初中故以明之 郝氏敬曰自二三耦至賔主衆耦皆以次進不更作也
  卒射釋獲者遂以所執餘獲升自西階盡階不升堂告于賔曰左右卒射降反位坐委餘獲于中西興共而俟共九勇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司射不告卒射者釋獲者於是有事宜終之也賈疏決前番司射告卒射餘獲餘算也無餘算則空手耳俟俟數也 敖氏繼公曰後射者既由司馬之南而適堂西釋獲者乃告卒射也執獲以告已所有事也不升堂降扵司射也左右猶言上下射也下文放此
  右再射
  司馬袒決執弓升命取矢如初獲者許諾以旌負侯如初司馬降釋弓反位決當從敖作衍文
  正義敖氏繼公曰禮無決而不遂者此決字當為衍文上經云司馬適堂西不決遂袒執弓此冝如之司馬降亦由司射之南釋弓于堂西襲乃反位
  弟子委矢如初大夫之矢則兼束之以茅上握焉司馬乗矢如初注今文上作尚
  正義鄭氏康成曰兼束大夫矢優之也握謂中央也不束主人矢不可以殊于賔也言大夫之矢則矢有題識也肅慎氏貢楛矢銘其括賈疏國語文 敖氏繼公曰乗矢唯言如初則是不進束矢異于大射禮也存疑鄭氏康成曰束于握上則兼取之順羽便也辨正朱子曰注上握之説未明疑束之之䖏當在中央手握處之下使握在上則去鏃近而去羽逺取之便易也 敖氏繼公曰上握謂上于手握之䖏也矢以鏃為上括為下下經云面鏃是也
  案下經言大夫進坐説矢束興反位而後耦揖進坐兼取乗矢順羽而興反位盖束未説則不便于取矢也然則束者特以SKchar異之于取矢順羽之故固自無與
  右再取矢
  司射遂適西階西釋弓去扑襲進由中東立于中南北面視算去起呂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釋弓去扑射事已算獲算也 敖氏繼公曰云遂者由釋獲者之西而北行也釋弓并矢去之去扑而視算為算中有尊者之獲不敢佩刑噐以視之敬也必釋弓矢者射事已矣因去扑并去之也不執弓則不冝袒故襲不言説決拾文省云由中東明于階西直進也
  案言由中東則其進時必取道于中北乃折而南又折而西而後北面盖亦圍中也言立于中南比視設中時所立處為益南而稍西矣必北面者亦面賔以視與北面而命設中者同義
  釋獲者東面于中西坐先數右獲二算為純一純以取實于左手十純則縮而委之每委異之有餘純則横于下一算為竒竒則又縮諸純下數疏羽反竒居冝反下並同注古文縮皆為蹙正義鄭氏康成曰固東面矣復言之者為其少南就右獲純猶全也耦隂陽縮從也于數者東面為從每委異之易校數也横于下又異之也賈疏以南北為横自近為下竒猶虧也又從之 孔氏穎逹曰就地上之算每一純以右手别而取之實于左手至十雙則東西縮為一委每有十雙更别委之有餘純謂或八雙九雙以下則横于十純之西南北置之若唯有一算則于零純之西東西置之此數右算之法 敖氏繼公曰先數右獲尊上射也取謂以右手數即取之委之當在所釋右獲之南異之者又在其南有餘純不成十者也下謂委之西横之者變于上純也此横者亦南末其縮者東末與
  興自前適左東面坐兼斂算實于左手一純以委十則異之其餘如右獲
  正義鄭氏康成曰起由中東就左獲少北于故東面鄉之兼斂算實于左手變于右其餘謂所縮所横楊氏復曰右獲算在地以右手取之于地二算則實于左手及數左獲總歛其算于左手以右手取之二算即委之于地 孔氏穎逹曰十則異之謂滿十純則總為一委也 敖氏繼公曰異之則次而北與案左右算獲異法者非故為變也右獲以右手算則左獲冝以左手算以左手不任算故先實于左而仍以右手算之也
  司射復位釋獲者遂進取賢獲執以升自西階盡階不升堂告于賔
  正義敖氏繼公曰司射視算事畢乃不執弓搢扑者以命設豐之事與此相接故也復位以俟釋獲者之反釋獲者既數左獲少退當中之正西校其算之多寡卒進取其餘者二手共執之以升 鄭氏康成曰賢獲勝黨之算也齊之而取其餘賈疏左右數齊有餘則賢獲
  若右勝則曰右賢于左若左勝則曰左賢于右以純數告若有竒者亦曰竒若左右鈞則左右皆執一算以告曰左右鈞
  正義鄭氏康成曰賢猶勝也言賢者射以中為雋也假如右勝告曰右賢于左若干純若干竒 孔氏穎逹曰勝者若有雙數則云若干純假令十算則云五純也竒則曰竒者假令九算則曰九竒也鈞猶等也等則左右各執一算以告
  案釋獲之法皆就一耦以分左右是各自為勝負也至算獲而告于賔則皆左右總計而不逐耦以數将毋中多者以不中者而掩其賢不中者又囙中多者而藏其拙乎曰此聖人隐動不獲者以羞惡之心使之自勉于徳也夫射者志必正體必直容必比于禮節必比于樂而後射得中中得多其射而不中中而不多者必反于是吾中多而為人所掩吾自安也吾射不中中不多而因以掩人之賢能無自歉乎吾射不中中不多縱因人之中多而得與于賢能無自媿乎媿歉交并而反求正己之心不自知其何以興也逮勝飲不勝乃仍比耦行之以分其SKchar劣斯以歎先王制禮其示激𭄿于人者固非一術也
  降復位坐兼斂算實八算于中委其餘于中西興共而俟共九勇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将為第三番射豫設之或實或委一如前法 敖氏繼公曰兼斂算者兼斂左右之算及横于中西者而執之也
  右告獲
  司射適堂西命弟子設豐弟子奉豐升設于西楹之西乃降奉芳勇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将飲不勝者設豐所以承其爵也豐形盖似豆而卑賈疏燕禮君尊有豐注曰似豆卑而大彼承尊故言大此承爵不言大或小耳 敖氏繼公曰命設豐不搢扑者以尊者亦當飲此豐上之觶故也弟子降反于堂西
  勝者之弟子洗觶升酌南面坐奠于豐上降袒執弓反位敖云袒執弓三字衍
  正義鄭氏康成曰勝者之弟子其少者也 敖氏繼公曰弟子不待司射命之而升酌者設豐實觶事相因也此不命之而弟子知其為勝黨者盖于釋獲者升告時與聞之矣勝黨之弟子酌者主于飲不勝者也然亦惟發端以見其意耳故後有執爵者為之酌者不授爵辟飲尊者之禮也此時袒執弓于禮無所當三字疑衍大射儀無之反位反堂西之位
  存疑鄭氏康成曰耦不酌下無能也酌者不授爵略之也執弓反射位不俟其黨已酌有事
  案此所謂勝者總計之勝負也如右賢于左則此為右黨之弟子如左賢于右則此為左黨之弟子盖縂計之而見其勝負因使勝黨之弟子一人舉觶以為罰爵始耳實則雖名勝黨而其負者莫適主名故此勝者之弟子莫與為耦也反位當從敖氏説注以為射位者亦誤
  司射遂袒執弓挾一个搢扑北面于三耦之南命三耦及衆賔勝者皆袒決遂執張弓不勝者皆襲説決拾郤左手右加弛弓于其上遂以執弣説吐活反弛陕倚反弣音付正義敖氏繼公曰司射以是命之也司射袒亦決遂文省耳不勝者固襲説決拾矣復言之者承命勝者之後嫌亦袒決遂與之同也弛弓而又横執之變于常以示辱也左手卻執弣則右手其覆執簫與 鄭氏康成曰執張弓言能用之也右手執弦如卒射執弛弓言不能用之也
  案下司射獻釋獲後云袒決遂取弓于階西此亦當然
  餘論陳氏祥道曰弓以木為身以角為面筋所以為深絲所以為固張則筋外而角内弛則角外而筋内
  司射先反位三耦及衆射者皆與其耦進立于射位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居前俟所命来 敖氏繼公曰三耦以下皆如司射所命而後進也大夫之耦亦當進立于三耦之南
  司射作升飲者如作射一耦進揖如升射及階勝者先升堂少右
  正義鄭氏康成曰先升尊賢也少右辟飲者也朱子曰右自北面而言則東也所以辟當飲者使得升取觶也亦相飲之位朱子曰謂飲之者立于飲者之右 敖氏繼公曰上下射在庭如初儀至階乃以勝負分先後先升道之勝者升三等而不勝者從之也耦不酌不授乃同升而並立者示相飲之意也案言如作射則亦還當上耦西面而作之所作亦唯上耦
  不勝者進北面坐取豐上之觶興少退立卒觶進坐奠于豐下與揖不勝者先降
  正義敖氏繼公曰進固北面矣經言之者嫌南面奠觶亦當南面取觶也少退者欲與勝者並乃飲也豐下豐之南後升者先降亦變于射時也此禮以勝者為主故勝者先升不勝者先降勝者後降亦中等不勝者若下射也則既降而少右上射則少左庭中之行如射時 賈氏公彦曰豐在西楹之西正當西階相飲者皆北面于西階授者在東飲者在西 鄭氏康成曰立卒觶不祭不拜受罰爵不備禮也右手執觶左手執弓後升先降略之不由次
  餘論陳氏祥道曰投壺禮命酌曰請行觴酌者曰諾此與弟子洗觶升酌者類也當飲者皆跪奉觴此與不勝者取觶少退立卒觶者類也
  案投壺禮當飲者皆跪奉觴曰賜灌勝者跪曰敬養是逐耦以校勝負而飲其不勝之耦也至三投已畢以一馬從二馬而慶其多馬者則通黨以校勝負而飲其勝者之黨也前之三飲為罰爵後之一飲為慶爵罰必逐耦而核之以課其技之精慶乃通黨而衡之以榮其遇之幸此投壺禮之意也若射禮則初番不釋算不得有一馬從二馬之事而終又不行慶禮故投壺之飲四行而射禮止二番飲也
  與升飲者相左交于階前相揖出于司馬之南遂適堂西釋弓襲而俟
  正義敖氏繼公曰不勝者釋弓而已勝者又説決拾而襲也俟謂南面東上以俟司射之後命 鄭氏康成曰俟復射
  有執爵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使贊者代弟子酌也賈疏初使勝黨弟子酌以發首今使贊者代酌以次至終於既升飲而升自西階立于序端賈疏于上耦飲訖贊者乃升酌訖即立于序端
  案注知執爵者立于序端者以大射儀僕人師俟于序端者決之也
  執爵者坐取觶實之反奠于豐上升飲者如初三耦卒飲
  正義敖氏繼公曰取觶北面奠之亦南面 鄭氏康成曰毎者輒酌以至于徧
  案敖氏知取觶北面者以上不勝者北面取觶決之也知奠亦南面者以上勝黨之弟子南面坐奠者決之也以尊在房戶之閒故也
  賔主人大夫不勝則不執弓執爵者取觶降洗升實之以授于席前
  正義鄭氏康成曰優尊也 敖氏繼公曰上射勝則酌主人大夫下射勝則酌賔授于席前賔主人則于其右大夫則于其左皆邪鄉之
  案不執弓者以不降就射位故也觶必降洗者敖氏于大射儀解云承賤者後新之是也
  受觶以適西階上北面立飲卒觶授執爵者反就席正義鄭氏康成曰受罰爵者不冝自尊别 敖氏繼公曰西階上亦楹西少南此飲罰爵者之正位也是禮主于罰爵故雖尊亦就此飲
  案言授執爵者則不奠于豐下矣亦與衆耦異也
  大夫飲則耦不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者可以孤無能對以賔主人飲耦在上嫌其升 敖氏繼公曰不升謂立于射位也大夫既飲則耦徑適堂西而釋弓與
  案注意謂大夫尊故獨飲于上可以孤也耦不能與之為對故不升正釋此句之義 又案以大夫飲而耦不升者例之則賔飲主人必不降席而立于賔東主人飲賔亦必不降席而立于主人之東
  若大夫之耦不勝則亦執弛弓特升飲
  正義敖氏繼公曰言特升飲明大夫在席自若也大夫飲而耦不升則耦飲而大夫不與亦冝耳執弛弓而升飲衆賔之不勝者其禮然故不得以所與為耦者之異而變也
  衆賔繼飲射爵者辯乃徹豐與觶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猶除也設豐者反豐于堂西執爵者反觶于篚
  右飲不勝者
  司馬洗爵升實之以降獻獲者于侯
  正義鄭氏康成曰獲者賤明其主以侯為功得獻也敖氏繼公曰獲者受命于司馬故司馬主獻之是
  時獲者負侯未退就而獻之辟君禮也獻時盖西南面大射獻獲者于侯西北三步 賈氏公彦曰大射司馬正獻服不服不侯西北三步拜受爵此獲者賤故獻于侯
  薦脯醢設折俎俎與薦皆三祭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三祭為其将祭侯也祭侯三䖏也賈疏下文右與左中是也 敖氏繼公曰先設薦俎乃受爵亦變于君禮也薦有三祭謂脯之半膱者三也俎祭謂刌肺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其設薦爼西面錯賈疏獲者東面云西面錯據設人而言以南為上賈疏特牲少牢東面籩豆皆以南方為上為受爵于侯賈疏下經云獲者負侯北面拜受爵薦之于位賈疏下經云左个之西北三歩東面設薦不薦于侯者以薦設之于地若與酒俱在侯所則正祭侯何名獻獲也
  辨正敖氏繼公曰其設之亦當侯中在獲者之前薦俎皆北面設之俎在薦南
  案侯西北三步者獲者受獻之正位也故此禮之獲者與大射之服不皆于是乎既爵焉然服不之獻即于其位而此獲者之獻則于侯者大射張三侯若獻服不于大侯之中則蔽于參侯豻侯之外堂上下皆不見也此禮唯張一侯而已故獻之于侯以是為變于君也至服不之薦亦于其位故注疏以此獲者之薦為與彼同然據經文薦爼之設直繼于獻是與獻相從矣故敖氏之説與注疏異
  獲者負侯北面拜受爵司馬西面拜送爵注古文曰再拜受爵正義鄭氏康成曰負侯負侯中也賈疏下云適右个又適左个後言中明先居中可知拜送爵不同面者辟正主也賈疏正主獻賔與受獻者同面敖氏繼公曰固負侯北面矣復言之者明其還而
  倚旌乃拜且嫌受獻或異面也此拜送爵不同面者明其異于常禮也
  案司馬西面拜不言其䖏據大射禮尊侯于服不之東北司馬正既實爵獻服不乃西面拜送爵則其拜䖏冝在服不之東北此禮雖不為侯設尊司馬拜處自當在獲者之東北大射儀司馬正拜送之後即言反位此不言者大射服不卒爵其受虗爵者司馬師也則拜送之後司馬正無事故得反位此止一司馬獲者卒爵尚應受爵故與彼異又大射儀既拜受拜送而後設薦俎此則先設薦俎而後拜受拜送亦其異者也
  獲者執爵使人執其薦與俎從之適右个設薦俎个如字舊讀作幹非
  正義鄭氏康成曰獲者以侯為功是以獻焉賈疏獲者因侯有功乃得獻今還以得獻之酒獻侯人謂主人贊者上設薦俎者也言使設新之賈疏嫌更使人設之其實仍前人示新之而已 敖氏繼公曰獲者因侯得獻故就侯而祭其薦俎焉示不㤀本也下言獲者南面坐祭薦乃祭俎則是俎在侯北薦在俎北獲者又在薦北其設薦亦脯西而醢東盖上右也薦俎不統于侯者此獻主于獲者非為侯故耳存疑鄭氏康成曰為設籩在東豆在西爼當其北賈疏侯以北面為正依特牲少牢皆籩在右
  案下經云獲者南面薦俎皆順獲者之面而設之無改也雖以祭侯面位則從人此祭與他祭異也
  獲者南面坐左執爵祭脯醢執爵興取肺坐祭遂祭酒正義鄭氏康成曰為侯祭也 敖氏繼公曰云執爵興者見其所取者非離肺也取離肺者必奠爵乃興存疑鄭氏康成曰亦二手祭酒反注如大射賈疏大射二手祭酒注云南面于爼之北當為侯祭于豆閒爵反注為一手不能正也此薦俎之設如于北面人焉此祭亦然
  案大射獻侯所用者下篚之散也故二手祭之此則堂上之觚耳似無須此雖為侯祭亦與他飲食之祭同他飲食之祭亦祭神也
  興適左个中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先左个後中者以外即之至中若神在中也 敖氏繼公曰先右次左後中禮之序然耳士䘮禮主人扱米實于右三實一貝左中亦如之序與此同 林氏希逸曰明堂左个右个即兩邊也此兩个只是兩邊
  案大射儀適左个下云祭如右个
  左个之西北三步東面設薦俎獲者薦右東面立飲不拜既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就乏者明其享侯之餘也立飲薦右近司馬于是司馬北面 敖氏繼公曰左个之西北三步獲者受獻之正位也曏以有為而受于侯今卒爵冝居正位故執爵先立于此東面執薦俎者又從之而西面設于其東也薦右脯南也飲于薦右亦變于大射也以違其位而南故復言東面 賈氏公彦曰下釋獲者北面立飲此獲者不北面飲者大射注云嫌為侯卒爵此亦然
  案經至此始著薦俎之設在左个之西北三歩則前此為設于侯中明矣注知于是司馬北面者以是時獲者東面司馬必北面乃得受爵于獲者之右也受爵必于其右者以送爵時由其右故也
  司馬受爵奠于篚復位獲者執其薦使人執俎從之辟設于乏南獲者負侯而俟辟音闢
  正義敖氏繼公曰司馬于此方言復位則是既獻獲者于侯之後即北面立于侯之西北以俟獲者之来矣獲者自執其薦者已授爵則不敢徒手而勞人也辟如辟奠之辟謂離于故䖏也此改設于乏南故云辟設必就乏者冝近其位也負侯而俟事未畢而受獻故反而卒之俟俟命去侯 鄭氏康成曰遷設薦俎就乏明已所得禮也設于南右之也凡他薦俎皆當其位之前
  右獻獲者
  司射適階西釋弓矢去扑説決拾襲適洗洗爵升實之以降獻釋獲者于其位少南薦脯醢折俎有祭
  正義敖氏繼公曰釋獲者聼命于司射故司射主獻之去扑者獻則不可佩刑噐也不執弓矢則當襲矣説決拾當于堂西不言者文省也獻時盖西北面既授乃北面折上當有設字文脫也有祭脯與切肺也獲者與釋獲者于此乃得獻則其他弟子于獻衆賔時不與明矣 鄭氏康成曰不當其位辟中賈疏釋獲者位在中西獻之于其位少南所以辟中 賈氏公彦曰亦薦有祭脯俎有祭肺與獲者同但彼三祭此一祭為異
  釋獲者薦右東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
  案獲者之受爵北面與侯同面也釋獲者之受爵東面與中同面也司馬之為獲者拜送也西面在獲者之右也司射之為釋獲者拜送也北面在釋獲者之右也
  釋獲者就其薦坐左執爵祭脯醢興取肺坐祭遂祭酒興司射之西北面立飲不拜既爵司射受爵奠于篚正義敖氏繼公曰就其薦謂于薦西也司射之西則又少南于薦右之位矣盖與司射俱北面則冝並立也拜受立飲不同面者異于堂上之獻獲者亦然案獲者北面受爵則東面既爵釋獲者東面受爵則北面既爵互相變也獲者東面既爵注以受爵之司馬為當北面則此釋獲者北面既爵其受爵之司射當西面矣
  釋獲者少西辟薦反位辟音闢
  正義鄭氏康成曰辟薦少西之者為復射妨司射視算也亦辟俎賈疏上獲者執其薦使人執俎從之設于乏南此不云辟俎薦俎相将薦既辟俎亦辟可知 敖氏繼公曰惟云辟薦據釋獲者所執而言也辟俎則有司為之
  司射適堂西袒決遂取弓于階西挾一个搢扑以反位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将復射 敖氏繼公曰為獻事畢也至此乃言反位則曏者于既奠爵于篚乃遂適堂西俟
  右獻釋獲者
  總論郝氏敬曰獲與釋獲者分卑而獻薦之禮均盖射以侯為主以中為賢獲者司侯釋獲者司中敬其事因重其人也
  案射有侯有旌有乏獲者主之有中有籌釋獲者主之有楅設楅者主之有豐設豐者主之有弓有矢有決有拾納射噐者主之莫不各有事焉而所獻惟獲者與釋獲者其餘則否盖他噐物設之則已唯獲與釋獲者始終射事其勞尤甚故視他有事者而獨加禮焉然必再番射畢而後獻之者與獻工與歌後獻笙于笙後同意
  司射去扑倚于階西升請射于賔如初賔許去起呂反正義敖氏繼公曰搢而即去反位而即徃皆禮節當然也不于未搢扑而遂請者有事于尊者不冝與獻賤者之禮相因也
  右三請射
  司射降搢扑由司馬之南適堂西命三耦及衆賔皆袒決遂執弓就位司射先反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于階西搢扑乃由司馬之南適堂西者示不敢由便也 鄭氏康成曰位射位也賈疏在司射之西南東面者不言射者以當序取矢先反位先三耦及衆賔也既命之即反位不俟之也曏不言先三耦未有拾取矢位無所先賈疏前第二番将射命三耦拾取矢司射反位不言先未有位無所先第三番三耦将移于司馬之西南拾取矢位故言先
  存疑賈氏公彦曰大射與鄉射各有三位此鄉射無次有堂西取矢及比耦之位有三耦射位在司射西南有拾取矢及再畨射位是三位大射有次次内有袒決遂取弓矢之位有堂東次比耦之位有射位并拾取矢之位亦三位
  案如疏説則是鄉射堂西取矢及比耦同位射位及拾取矢之位則異大射次内取矢及比耦異位射位及拾取矢之位則同攷初番誘射時未有司馬之位故三耦射位以司射之位為識而曰立于其西南至司馬命去侯之後始立于司射之南故再番射時即以司馬之位為識而曰立于司馬之西南實則司馬之西南即司射之西南未始有移位也以此推之則鄉射止有二位耳
  三耦及衆賔皆袒決遂執弓各以其耦進反于射位注今文以為與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猶與也 敖氏繼公曰以其耦進謂上射先而下射從之進亦並行大夫之耦亦以序而獨進下文云大夫就其耦是也
  案衆賔之射位即上經所謂繼三耦之南而立之位也前衆賔未射故不言位今再射時其位已定故曰反于射位云射位者别于堂西南面東上之位也
  司射作拾取矢三耦拾取矢如初反位賔主人大夫降揖如初主人堂東賔堂西皆袒決遂執弓皆進階前揖及楅揖拾取矢如三耦拾其劫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司射亦惟作上耦位亦射位云揖如初是亦兼堂上之揖言也皆進至階前相俟乃南面而揖行也及楅揖亦南面揖也既揖主人乃西面賔乃東面拾取矢 郝氏敬曰前射委楅惟二十八矢故三耦拾取餘皆取諸堂西今賔主大夫衆耦矢皆委楅故皆取矢于楅三耦先拾 鄭氏康成曰階前揖南面相俟而揖行也賈疏賔主各于堂下東西南面立相待而揖揖訖行向楅也及楅當楅東西也主人西面賔東面相揖拾取矢不北面揖由便也賈疏決三耦及衆賔皆于楅南北面揖
  卒北面搢三挾一个揖退
  正義敖氏繼公曰卒即北面而為此是猶未離其位也此儀異于三耦者盖退于北與退于南者不同也一揖而退又略于初 賈氏公彦曰退反堂東西之位
  存疑鄭氏康成曰亦于三耦為之位賈疏與三耦搢挟同處皆已揖左還賈疏知左還者約上三耦也各由其塗反位
  案賔主人不徑于司馬之南則其搢挾不必在楅南與三耦同處也既北面揖賔西行當右還主人東行則左還亦與三耦並行者不同
  賔堂西主人堂東皆釋弓矢襲及階揖升堂揖就席正義鄭氏康成曰将袒先言主人将襲先言賔尊賔也 敖氏繼公曰賔主人釋弓矢不于序之西東者變于卒射時也不言説決拾可知也
  大夫袒決遂執弓就其耦
  正義鄭氏康成曰袒決遂于堂西賈疏大夫射時堂西袒決遂就其耦于射位與之拾取矢 敖氏繼公曰袒決遂盖于賔既出堂西而為之
  案上經云賔主人大夫降則大夫已從賔而降止于堂西俟賔主人拾取矢訖乃就其耦
  揖皆進如三耦耦東面大夫西面大夫進坐説矢束興反位而後耦揖進坐兼取乗矢順羽而興反位揖大夫進坐亦兼取乗矢如其耦説吐活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如三耦則耦不少退也以其行事于庭無堂上堂下之異故不得如升射之儀也大夫即位乃進説矢束以其為下射也凡大夫之取矢于楅者必説其矢束以當拾取也其自為耦者並行至楅南即為之其與士為耦者即位而後為之此其異者也説矢束不言北面亦文省大夫進及反位皆不揖以非與耦行禮之事也言順羽是亦兼諸弣矣此與三耦異者惟不拾取矢耳餘則同 鄭氏康成曰説矢束者下耦以将拾取也兼取乗矢者尊大夫不敢與之拾也相下相尊君子之所以相接也 賈氏公彦曰大夫與耦取矢踣弓覆手仰手一如上三耦法
  北面搢三挾一个揖退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于三耦為之位 賈氏公彦曰大夫揖退之儀亦如上左還而西也
  耦反位大夫遂適序西釋弓矢襲升即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不序于下尊也 敖氏繼公曰適序西者以其獨往故得釋弓矢于故䖏亦為變扵卒射時也
  案言遂適序西明亦由其塗而西不與耦同反射位也以此推之益知大夫射畢降階時其為直釋弓矢于堂西不由于司馬之南也決矣
  衆賔繼拾取矢皆如三耦以反位拾其劫反
  案于衆賔曰皆如三耦以反位明賔主人大夫與三耦之反位異也
  右射者皆取矢于楅
  司射猶挾一个以進作上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注今文或言作升射
  正義鄭氏康成曰進前也曏言還當上耦西面是言進終始互相明也賈疏明進時亦還當上耦而作之 敖氏繼公曰進由司馬之東而進也此以適南為進者凡進退之文無常大抵以有事於彼為進卒事而反為退也上字似衍否則其下當有耦字今文或言作升射盖亦疑其誤而易之也
  司馬升命去侯獲者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司射與司馬交于階前去扑襲升請以樂樂于賔賔許諾去起呂反樂樂下字音洛下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司射惟去扑耳其決遂執弓挾矢自若也似不冝襲言襲盖衍文以樂樂者用樂為歡樂也以此請之于賔大射儀曰請以樂
  案去扑亦倚于階西請亦北面不言者可知也
  司射降搢扑東面命樂正曰請以樂樂于賔賔許正義鄭氏康成曰東面于西階之前也不就樂正命之者傳尊者之命于賤者遥號命之可也樂正亦許諾賈疏大射司射命樂正樂正曰諾猶北面不還以賔在堂賈疏下云樂正東面命大師明此時不西面受命 敖氏繼公曰必搢扑而後命樂正者辟併敬也
  案遷樂不俟命于賔故樂正直以命弟子此以樂則命出自賔故必司射傳命而後樂正以命大師投壺之禮直命弦者而已禮之輕者其儀少也射則司射命樂正樂正乃以命大師禮稍重者儀加多也
  司射遂適階閒堂下北面命曰不鼓不釋上射揖司射退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與鼓節相應不釋算也射用應節為難鼓亦樂之節學記曰鼓無當于五聲五聲不得不和凡射之鼓節投壺其存者也周官樂節天子九諸侯七卿大夫以下五賈疏射人樂師皆有此文鄉射之歌五終鼓五節所以将八矢一節之閒當拾發四節四拾其一節先以聴也 敖氏繼公曰不鼓不釋言不與鼓節相應雖貫猶不釋也毎歌之終乃奏鼓 呂氏大臨曰孔子曰射者何以射何以聴循聲而發發而不失正鵠者其惟賢者乎盖欲其容體比于禮而多中故曰何以射欲其節比于樂故曰何以聴體之所動耳之所司不在于他是謂用志不分不過于物薛氏季宣曰奏射節所以為聴也
  案司射命上射之位前則自西而指其位故曰堂下西階之東以西階為節也此則自堂而指其位故曰階閒堂下以階閒為節也大抵其位在西階稍東階閒稍西北直右物與上射正相面也其初命惟戒其獲之不如法者再命則于獲之升期之以貫焉三命又于貫之外協之以鼓焉以序而責之備将以漸而觀其深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射人云王以騶虞九節諸侯以貍首七節鄉大夫以采蘋五節士以采蘩五節尊卑樂節雖多少不同四節以盡乗矢則同其餘外皆以聴九節者五節先以聴七節者三節先以聴五節者一節先以聴尊者先以聴則多卑者先以聴則少凡節皆與臣下同為若與尊者耦自與尊者同節不與尊者同耦則各自用其節
  樂正東面命大師曰奏騶虞閒若一大師不興許諾樂正退反位大並音泰
  正義鄭氏康成曰東面者進還向大師也騶虞國風召南之詩篇閒若一者調其聲之疏數重節其他賔客卿大夫則歌采蘋賈疏其他謂賔射燕射 敖氏繼公曰言命大師見所命者必其長也此惟據有大師者言之周官射人職王以騶虞諸侯以貍首鄉大夫以采蘋士以采蘩此士射之樂乃奏騶虞亦其異者 賈氏公彦曰閒若一謂五節之閒長短希數皆如一也反位反工南北面位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射義曰騶虞者樂官備也其詩樂得賢者衆多歎思至仁之人以充其官此天子之射節也而用之者方有樂賢之志取其冝也 歐陽氏修曰賈誼新書騶者文王囿名虞者囿之司獸或曰騶廄官虞山澤之官二職皆不失人則官備可知辨正朱子曰騶虞為仁獸之名以庶類蕃殖美國君之仁如之也諸儒以騶為文王之囿以虞為主囿之官故立為樂官備之義而注因之與其詩箋自相違異
  餘論毛氏萇曰騶虞義獸白虎黒文不食生物故小序云仁如騶虞則王道成也
  乃奏騶虞以射三耦卒射賔主人大夫衆賔繼射釋獲如初卒射降釋獲者執餘獲升告左右卒射如初正義敖氏繼公曰卒射降指衆耦之冣後者而言以見釋獲者升告之節也大射儀曰降反位
  通論陳氏暘曰王大射奏騶虞在樂師而令之在大司樂歌之在瞽矇而帥之在大師奏以鐘鼓歌以人聲人歌而以鐘鼓奏之足以定和矣此經曰奏後記又曰歌騶虞歌奏備舉也
  案大師職大射帥瞽而歌射節則知射節有歌右三射
  司馬升命取矢獲者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弟子委矢司馬乗之皆如初司射釋弓視算如初釋獲者以賢獲與鈞告如初降復位注今文曰視數
  正義敖氏繼公曰言如初又言降復位為司射命設豐之節也亦以見所如者止於此無復實算於中之事矣盖以不復射故也
  右取矢告獲如初
  司射命設豐設豐實觶如初遂命勝者執張弓不勝者執弛弓升飲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大射儀此下云退豐與觶如初右飲不勝者如初
  司射猶袒決遂左執弓右執一个兼諸弦面鏃適堂西以命拾取矢如初拾其劫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側持弦矢曰執面猶尚也并矢於弦尚其鏃将止變於射也 敖氏繼公曰右手先執矢乃又執弦則兼矢於弦矣兼矢於弦面鏃以命拾取矢者盖示之以此節執一矢之法而不必挟也兼矢于弓者皆面鏃盖矢以鏃為上凡射者于矢将用之則挟不用之則執
  司射反位三耦及賔主人大夫衆賔皆袒決遂拾取矢如初矢不挟兼諸弦弣以退不反位遂授有司于堂西拾其劫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挟亦謂執之如司射也賈疏執之如司射兼諸弦弣則異以司射直執一个無三矢兼于弣三耦以下則執一个并于弦又以三矢并于弣也不以反射位授有司者射禮畢 敖氏繼公曰拾取時猶皆兼諸弣至楅南北面則不挟矢但取一矢兼諸弦餘三矢則兼諸弣自若亦象搢三挟一之儀且如司射之執也賔與主人則于楅東西之位為之位射位也不反位但由司馬之南而過也授有司以弓矢者射事止冝反於所授者也此文主於三耦及衆賔也大夫與其耦亦存焉若賔則自階下以授有司于堂西主人則以授有司扵堂東也
  案雖不射必拾取矢者在侯之矢當斂之也
  辯拾取矢揖皆升就席辯音遍拾其劫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賔大夫及衆賔也相俟堂西進立扵西階之前主人以賔揖升大夫及衆賔從升立時少退扵大夫三耦及弟子自若留下 敖氏繼公曰揖皆升就席謂衆賔三人也衆賔三人必俟拾取矢者辯而後升若主人賔大夫則既授弓矢即升如初禮固不俟其辯也三人既升則餘人以次立扵西方如未射時矣
  案當襲而後揖升就席文略也衆賔之升者惟三人耳其餘不升
  右射者復取矢于楅
  司射乃適堂西釋弓去扑説決拾襲反位去起吕反説吐活反正義賈氏公彦曰去扑扵堂西以不復射故也 敖氏繼公曰反位其猶在中西南與不言釋矢可知也
  司馬命弟子説侯之左下綱而釋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説解也釋之不復射 敖氏繼公曰云釋則是不束也説而釋之變扵射與未射之時
  命獲者以旌退命弟子退楅司射命釋獲者退中與算而俟
  正義鄭氏康成曰諸所退皆俟堂西備復射也賈疏若有射則行燕射旅酬以後乃為之旌言以者旌恒執也獲者釋獲者亦退其薦爼敖氏繼公曰此據大射而言也退薦俎各當其位之前與 敖氏繼公曰旌退扵西方楅與中算退于堂西以俟其人皆復扵西方之位
  司馬反為司正退復觶南而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監旅酬 敖氏繼公曰射事已而復其故職也云復觶南見射時觶不徹是時司射亦當復東方之位
  樂正命弟子贊工即位弟子相工如其降也升自西階反坐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工遷樂也降時如初入樂正反于西階東北面賈疏知不升者以正樂畢無告請于賔之事 敖氏繼公曰命弟子亦適西方命之如其降亦謂後先及相之之儀也反坐謂反其故位而坐也工既坐弟子亦降立于西方
  右射事畢







  欽定儀禮義疏卷九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
  鄉射禮第五之三
  賔北面坐取俎西之觶興阼階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于賔東
  正義賈氏公彦曰俎西之觶謂上一人舉觶于賔賔奠于薦西者也
  賔坐奠觶拜執觶興主人答拜賔不祭卒觶不拜不洗實之進東南面主人阼階上北面拜賔少退主人進受觶賔主人之西北面拜送賔揖就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所不者酬而禮殺也賔立飲
  主人以觶適西階上酬大夫大夫降席立于主人之西如賔酬主人之禮主人揖就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其既實觶進西南面立鄉所酬賈氏公彦曰云以觶者旅酬恒執此觶以相酬
  若無大夫則長受酬亦如之長知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長謂以長幼之次酬衆賔賈疏言三賓也敖氏繼公曰長謂衆賔之長也此惟據主人所酬
  者而言大夫若衆則相酬辯乃及長
  司正升自西階相旅作受酬者曰某酬某子受酬者降席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某者字也某子者氏也稱酬者之字受酬者曰某子尊之也春秋傳曰字不若子賈疏荘十年公羊傳 敖氏繼公曰此謂大夫酬長若長相酬之時也司正稱酬者之字稱受酬者某子彼此之辭也此主為酬者命受酬者縁酬者之意欲尊敬所酬故於此言字於彼言子
  存疑鄭氏康成曰此言某酬某子者射禮略於飲酒飲酒言某子受酬以飲酒為主
  案司正之相旅猶司射之比耦也相旅而曰某酬某子猶比耦之言子與某子射也相旅而曰某子受酬猶比耦之言某御於子也葢當兩告之某子受酬之云即所以作受酬者也鄉飲酒禮不言作受酬者故其辭曰某子受酬為受酬者言之也此經既言作受酬者故曰某酬某子為酬者言之也二經亦互見為義耳
  司正退立于西序端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退立俟後酬者也始升相立階西北面
  衆受酬者拜興飲皆如賔酬主人之禮辯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于西階上卒受者以觶降奠于篚司正降復位辯音遍
  正義鄭氏康成曰在下謂賔黨也鄉飲酒記曰主人之贊者西面北上不與無算爵然後與此異於賔敖氏繼公曰在下者迭升受酬亦如上禮可知案鄉飲酒禮衆受酬者受自左
  右旅酬
  使二人舉觶于賔與大夫
  正義敖氏繼公曰至是乃并舉觶于大夫者異之也案鄉飲酒禮舉觶于賓介此無介故于大夫二人主人之贊者已見鄉飲禮
  舉觶者皆洗觶升實之西階上北面皆坐奠觶拜執觶興賓與大夫皆席末答拜舉觶者皆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拜執觶興賔與大夫皆答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大夫席末席東端也
  舉觶者逆降洗升實觶皆立于西階上北面東上賓與大夫拜舉觶者皆進坐奠于薦右賔與大夫辭坐受觶以興舉觶者退反位皆拜送乃降賓與大夫坐反奠于其所興注坐反古文曰反坐
  正義敖氏繼公曰東上舉于賔者在右也此奠于其所亦少違其故處而在其俎之西也於此言興見其無事則不坐也 鄭氏康成曰坐奠之不敢授辭辭其坐奠觶
  案鄉飲酒禮賓介異面故賔奠于薦西介奠于薦南皆其右也此賔與大夫同面故止言薦右
  若無大夫則唯賓
  正義敖氏繼公曰言此者明不舉觶于衆賓之長此二人舉觶雖曰正禮然無大夫則闕一人以其禮唯當行於尊者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長一人舉觶如燕禮媵爵之為案注所謂長一人者於二人中其一人長者也燕禮承二人媵爵之後故有二人此前無二人舉觶之節則若無大夫惟當一人舉觶如旅酬之為不得如燕之媵爵矣
  右二人舉觶
  司正升自西階阼階上受命于主人適西階上北面請坐于賓賓辭以俎反命于主人主人曰請徹俎賓許司正降自西階階前命弟子俟徹俎
  正義敖氏繼公曰司正升阼階上北面而受命 鄭氏康成曰上言請坐于賔下言主人曰互相備耳賈疏凡辭皆司正請于主人主人有命司正乃傳告賔今上文云司正請坐于賔直見司正傳主人辭不見主人曰請坐于賔之辭此下直見主人曰請徹俎不見司正傳主人辭以告賔是互相備也
  司正升立于序端賓降席北面主人降席自南方阼階上北面大夫降席席東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俟弟子升受俎
  賔取俎還授司正司正以降自西階賔從之降遂立于階西東面司正以俎出授從者還音旋下同從者才用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授賔家從来者也古者與人飲食必歸其盛者所以厚禮之賈疏鄉飲酒燕禮大射皆歸賔俎公食禮有司卷三牲之俎歸于賔館
  案卷俎以歸於賓館者禮之重者也飲射禮輕故出授其從者而已
  主人取俎還授弟子弟子受俎降自西階以東主人降自阼階西面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東授主人侍者 敖氏繼公曰主人取俎未必在司正出門之後上文葢終言之耳西面立階東當序位
  案先言以東而後言主人降明主人之降亦從俎也
  大夫取俎還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階遂出授從者大夫從之降立于賔南從者才用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言還者明取俎各自鄉其席案燕禮賓卿大夫皆自以俎出者尊君也此敵禮故使司正及弟子代為出俎賔大夫惟降階下而已
  衆賓皆降立于大夫之南少退北上
  正義賈氏公彦曰三賔無俎亦從降知将燕故同降同升也
  右徹俎
  主人以賔揖讓説屨乃升大夫及衆賔皆説屨升坐説吐活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説屨者将坐空屨䙝賤不宜居堂也説屨則摳衣為其被地 敖氏繼公曰亦當説屨乃揖讓如飲酒之禮特立文異耳
  右説屨升坐
  乃羞
  正義鄭氏康成曰燕設啗具所以案酒
  無算爵使二人舉觶賓與大夫不興取奠觶飲卒觶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二人謂曏者二人也使之升立于西階上當執觶也卒觶者固不拜矣著之者嫌坐卒爵者拜既爵也此坐于席禮既殺不復崇 敖氏繼公曰使之亦司正也此舉觶謂取而酌之即下文所云執觶者受觶遂實之之事也其位葢在西序端北上若無大夫則惟一人 賈氏公彦曰經賔上有于字者誤此二觶仍是前二人所舉者今二人升舉發行無算爵非新觶也
  案此人即向所使之人此觶即向所舉之觶未甞别使他人更舉他觶也而經必重言使二人舉觶者明此無算爵所以終向者舉觶之禮也
  執觶者受觶遂實之賔觶以之主人大夫之觶長受而錯皆不拜長知丈反錯倉各反注今文執觶及賔觶大夫之觶皆為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長衆賔長錯者實主人之觶以之次賓實賔長之觶以之次大夫其或多者迭飲於坐而已賈疏衆賓三人若大夫亦三人則得交錯相酬若一大夫則衆賔二人無所酬直迭飲而已若大夫四人已上多於三賓自三人之外無所酬則亦自相迭飲而已皆不拜受禮又殺也賈疏上二人舉觶飲卒不拜是其殺今不拜受又殺
  案若大夫一人則主人所受之賔觶當以之第二賔至賔長所受之大夫觶無大夫可酬則當以之第三賔矣是賔與賔迭飲也若大夫四人則主人所受之賔觶仍當以之第二賔若賔長所受之大夫觶則當以之第二大夫而第二賔所受於主人之觶以之第三大夫第二大夫所受於賔長之觶以之第三賔至第三大夫所受於第二賓之觶無賔可酬則當以之第四大夫矣是大夫與大夫迭飲也所以然者以堂上之酬未辯無酬及在下者之禮故也
  辯卒受者興以旅在下者于西階上辯音徧
  正義敖氏繼公曰辯謂堂上皆已受爵也卒受者衆賔長之末者也 鄭氏康成曰執觶者酌在上辯降復位
  案卒受者之觶猶執觶者酌之自此以後則皆在下之賔矣在下之賔既受酬訖則自向尊前北面實觶以酬其肩随之賔於西階上故注曰不使執觶者酌也所以不使者以執觶者與已皆為在下之列亦當與旅故也
  長受酬酬者不拜乃飲卒觶以實之注古文曰受酬者不拜正義賈氏公彦曰長謂堂下賔黨之長 鄭氏康成曰言酬者不拜者嫌酬堂下異位當拜也實之不使執觶者酌 敖氏繼公曰言酬者不拜嫌親酬當拜也實之謂自實之
  受酬者不拜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禮殺雖受尊者之酬猶不拜賈疏堂下者受堂上者猶不拜 敖氏繼公曰曏者旅酬有拜而飲者拜而受者故於此一一明之
  辯旅皆不拜辯音徧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之贊者於此始旅嫌有拜
  執觶者皆與旅與音預
  正義鄭氏康成曰嫌已飲不復飲也上使之勸人耳非逮下之惠也亦自以齒與於旅也 敖氏繼公曰於此言執觶者與旅則曏者旅酬時主人之贊者不與明矣
  卒受者以虚觶降奠于篚
  案上所云卒受堂上之卒受者也此則在下之卒受者
  執觶者洗升實觶反奠于賔與大夫注今文實觶觶為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奠之者燕以飲酒為歡醉乃止主人之意也 敖氏繼公曰二觶原在賔與大夫之前故云反奠餘則皆如上文賓與大夫不興取奠觶飲以下之儀不言者可知也此後酒行終而復始儀亦如之至醉而止所謂無算爵也
  案反奠而復舉所以醉賔雖不再舉亦必反奠以禮成於尊故也
  無算樂
  正義鄭氏康成曰合鄉樂無次數
  案鄉飲酒禮之無算樂注云或間或合而此惟曰鄉樂者以射禮繁且乆正歌已殺則無算樂又當殺也然鄭亦臆言之耳飲射同用鄉樂為近之
  右無算爵
  賔興樂正命奏陔賔降及階陔作陔古才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降謂降堂及階至階上也
  賔出衆賓皆出主人送于門外再拜
  右賔出
  明日賔朝服以拜賜于門外主人不見朝音潮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見不䙝禮也 敖氏繼公曰拜賜之禮賔至于門外擯者出請入告主人辭不見賔乃拜主人拜辱亦如之
  如賔服遂從之拜辱于門外乃退
  右拜賜拜辱
  主人釋服乃息司正無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息司正謂賔之與之飲酒以其昨日尤勞倦也此已下皆記禮之異者 敖氏繼公曰昨日正禮已無介乃言之者嫌不射而飲或用介也
  不殺使人速迎于門外不拜入升不拜至不拜洗薦脯醢無俎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當使人戒乃速經文略也言不殺復言無俎者嫌不殺亦或有俎也士冠士虞以乾肉折俎
  賔酢主人主人不崇酒不拜衆賔
  正義敖氏繼公曰主人不崇酒則賓亦不告㫖矣其他不見者可以意求之
  案拜迎拜至拜洗之節於賔而既省矣衆賔復言不拜者上云賔酢主人則主人於賔有獻獻酢有拜此衆賔雖獻不拜故下文即曰既獻衆賔明此不拜為獻衆賔言之也
  既獻衆賔一人舉觶遂無算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遂者明其間闕也敖氏繼公曰謂舉觶之後無算爵之前其間工入升歌等禮皆闕也賔坐奠觶于其所擯者遂受命于主人請坐于賔賔降説屨升坐矣不言請坐者請坐主於無算爵 敖氏繼公曰此一人舉觶在獻衆賔之後雖與正禮之為旅酬始者同實為無算爵始也言遂無算爵明其説屨升坐即取此觶飲也
  無司正
  正義鄭氏康成曰使擯者而已不立之
  賔不與與音預注古文與作豫
  正義鄭氏康成曰昨日正賓不可䙝也
  徵唯所欲以告于鄉先生君子可也
  案鄉先生君子已見士冠禮及鄉飲酒禮
  羞唯所有鄉樂唯欲
  右息司正
  總論敖氏繼公曰此與前篇息司正之禮亦同但文有詳略耳
  記大夫與則公士為賓使能不宿戒與音預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使鄉人加尊於大夫也公士在官之士鄉賔主用處士
  存疑賈氏公彦曰鄉射使處士無爵命者為賔有大夫来不以加尊於大夫故易去之使公士為賔辨正敖氏繼公曰大夫於一人舉觶于賔乃入主人必無臨時易賔之禮然則大夫之與此禮者亦主人請之明矣舊説謂鄉飲鄉射大夫自来觀禮非也右記賔
  其牲狗也亨于堂東北亨普庚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用狗者因大射之牲也其義與鄉飲同此下有不釋者見鄉飲記
  尊綌幂賔至徹之蒲筵緇布純純之閏反又章允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綌為幂取其堅潔
  右記牲與尊幂筵
  西序之席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衆賔統於賔 敖氏繼公曰經言衆賓長升就席者三人耳又曰衆賓之席繼而西是未必有西序之席北上者
  存疑賈氏公彦曰衆賔之席繼賔以西南面東上今復有東面者若公卿大夫多尊東不受則於尊西也案西序之席注謂衆賔者是也敖氏疑之亦是也遵者非衆賔也無席于尊西之理疏葢求其説而不得姑為之辭耳豈三賓以下亦有不立于堂下者乃為此席與
  右記西序之席
  獻用爵其他用觶以爵拜者不徒作
  右記爵觶之用及以爵拜者
  薦脯用籩五膱祭半膱横于上醢以豆出自東房膱長尺二寸膱音職注古文膱為胾今文或作植
  正義鄭氏康成曰脯用籩籩宜乾物也醢以豆豆宜濡物也膱猶脡也為記者異耳賈疏鄉飲酒記云五脡祭横于上殊之也於人為縮膱廣狭未聞 敖氏繼公曰曲禮云以脯脩置者左胊右末是膱長尺二寸而中屈之也士虞記有乾肉折俎亦曰朐在南此可以見其制矣祭半膱則不屈之 賈氏公彦曰周官醢人注云作醢及臡者必先膊乾其肉乃後細剉之雜以粱麴及鹽漬以美酒塗置甀中百日則成矣
  右記脯醢
  俎由東壁自西階升賔俎脊脅肩肺主人俎脊脅臂肺肺皆離皆右體也進腠腠七奏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骨名肉貴骨也賔俎用肩主人用臂尊賔也右體周所貴也若有尊者則俎其餘體也 敖氏繼公曰不言大夫俎者有無不定也右記俎
  凡舉爵三作而不徒爵凡奠者於左将舉者於右衆賔之長一人辭洗如賔禮長知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之於其黨
  右記行禮諸節
  若有諸公則如賔禮大夫如介禮無諸公則大夫如賔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卑之差
  案此禮無介記者葢以飲酒禮之賓介明公與大夫之差等耳
  右記遵者諸公大夫之差
  樂作大夫不入樂正與立者齒
  正義敖氏繼公曰但云與立者齒則獻薦旅皆在其中矣
  右記大夫入節樂正立位
  三笙一和而成聲和户卧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三人吹笙一人吹和凡四人也爾雅曰笙小者謂之和賈疏釋樂云大笙謂之巢小者謂之和 陳氏祥道曰古者造笙以匏為主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其制法鳯皇以象其鳴大者十九簧而以巢名之以其管在匏有鳯巢之象也小者十三簧而以和名之以其大者唱則小者和也
  存異敖氏繼公曰三人吹笙而一人歌其所吹之詩以和之而後笙之辭顯而成聲也
  案升歌時無笙笙入時無歌間歌亦一歌一笙無歌笙並作之事若合樂則歌者二人又不止於一和敖説非是
  右記笙
  獻工與笙取爵于上篚既獻奠于下篚其笙則獻諸西階上注今文無與笙
  正義鄭氏康成曰奠于下篚不復用也
  右記工與笙之獻
  立者東面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黨 敖氏繼公曰門内堂下之位同
  案飲酒記云若有北面者則東上東上當作西上右記立者之位
  司正既舉觶而薦諸其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薦於觶南
  右記司正薦節
  案以上多有與鄉飲酒相出入今但釋其異者
  三耦者使弟子司射前戒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弟子賔黨之少者也前戒謂先射請戒之 敖氏繼公曰三耦射則在先立則居前以弟子為之者為司射當誘射也誘有教之之意故以少者為三耦而誘之不使長者嫌其待之淺也惟前戒故不待命而先俟于堂西
  右記三耦
  司射之弓矢與扑倚于西階之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便其事也 賈氏公彦曰司射初取弓于階西兼挟乗矢則誘射之弓矢在階西矣若誘射訖適堂西改取一个挟之此一个實在堂西至視算時適階西釋弓去扑獻釋獲者此亦在階西案此矢謂乗矢也大射儀司射之弓矢在次此無次故記人明之
  右記司射弓矢扑倚處
  司射既袒決遂而升司馬階前命張侯遂命倚旌注古文曰遂命獲者倚旌
  正義鄭氏康成曰著並行也敖氏繼公曰謂此時司正司馬同時行事非相繼為之 敖氏繼公曰經言司馬命張侯倚旌在司射比三耦之後記言此以明其在司射升請射于賔之時非若經文之次也然經文如彼者欲終上事乃言下事故爾階前即觶南之處也此云階前下云命負侯者由其位文互見也
  案司馬命張侯亦當在司射升請而賔許之後下記云命負侯者由其位則是於阼階前觶南西面中庭之位矣故此曰遂命見與張侯相因而命故不異其處也
  右記司射司馬並行之節
  凡侯天子熊侯白質諸侯麋侯赤質大夫布侯畫以虎豹士布侯畫以鹿豕麋密夷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所謂獸侯也燕射則張之賈氏梓人云張獸侯以息燕而記此者天子諸侯之燕射各以其鄉射之禮而張此侯賈疏諸侯燕用鄉射之禮天子雖無文據此記明天子燕射亦用鄉射之法則經獸侯是也由是云焉白質赤質皆謂采其地賈疏白質以蜃灰塗之使白為地赤質亦以赤塗之使赤為地其地不采者白布也賈疏謂大夫士直云布侯熊麋虎豹鹿豕皆正面畫其頭象於正鵠之處耳賈疏梓人云三分其廣而鵠居一據大射之侯若賔射則正居一燕射則獸居一君畫一臣畫二陽竒隂耦之數也其畫之皆毛物之賈疏各以其色 朱子曰天子只云熊侯者燕射惟有五十步侯而已無尊卑之别也 陳氏祥道曰天子諸侯言質而不言布大夫士言布畫而不言質則大夫士其地不采可知 敖氏繼公曰布侯言布見熊麋二侯其體亦布也大射之禮王則虎侯熊侯豹侯諸侯則熊侯参侯豻侯卿大夫則麋侯此天子用其三侯之次諸侯又用卿大夫之侯皆辟其大射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射熊虎豹不忘上下相犯射麋鹿豕志在君臣相飬
  辨正朱子曰注説未安恐射此野獸止是取其服猛除害之義 王氏應電曰虎熊豹皆獸之極猛者春秋書多麋害稼之獸取以為侯示驅猛除害之意案司裘注云用虎熊豹麋之皮示服猛討迷惑者也其疏曰虎熊豹是猛獸麋者迷也據此則此注乃鄭氏未定之説
  通論易氏祓曰皮侯大射之侯也五采之侯賔射之侯也獸侯燕射之侯也此記所言即獸侯也葢大射以鵠賔射以正燕射以質
  凡畫者丹質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射之侯燕射之侯賈疏采侯是賔射之侯獸侯是燕射之侯故並言之皆畫雲氣於側以為餙必先以丹采其地丹淺於赤 賈氏公彦曰賔射天子九十步侯朱白蒼黄𤣥五正者還畫此五色雲氣於其側七十步侯朱白蒼三正者還畫此三色雲氣於其側五十步侯朱緑二正者還畫此二色雲氣於其側必先用丹采此地乃於其上畫雲氣也 陳氏祥道曰攷聘禮記繅藉三采朱白蒼二采朱緑則三正去𤣥黄二正朱緑理或然也
  案一説此丹質専承布侯而言所謂凡者凡大夫與士也所謂畫者即指畫以虎豹畫以鹿豕者言也葢熊侯白質麋侯赤質而布侯則丹質也亦通
  通論孔氏穎達曰禮射有三一為大射二為賔射三為燕射天子大射射虎侯熊侯豹侯諸侯大射亦張三侯曰大侯参侯干侯卿大夫射麋侯也天子賔射用五正三正二正之侯諸侯賔射用三正二正之侯卿大夫用二正之侯士亦用二正之侯天子以下燕射則尊卑皆用一侯此記下文云侯道五十弓弓二寸以為侯中則天子以下皆五十弓侯中同方一丈也而皇氏沈氏乃云天子熊侯或云九十弓或云七十弓同三侯上下之差其義非也 朱子曰梓人職有皮侯采侯獸侯其曰張皮侯而棲鵠者天子大射三侯用虎熊豹皮餙侯之側而畫以五采之雲氣號曰皮侯又各以其皮為鵠綴之中央似鳥之棲故謂之棲鵠其曰五采之侯者賔射之侯也正之方外如鵠亦三分其侯而居一中二尺中畫朱次白次蒼次黄次黑充其尺寸使大如鵠而亦畫其側為五采雲氣三正之侯則去𤣥黄二正之侯則去青白直以朱緑也射義注所謂畫布曰正棲皮曰鵠是也其曰獸侯則燕射之侯此記所言天子熊侯諸侯麋侯大夫士布侯者是也葢皆用布而畫獸頭於正鵠之處故名獸侯且天子諸侯則以白土赤土塗其布以為質大夫士則用布而不塗其側所畫雲氣采色之數則亦如采侯之差等也
  右記侯
  射自楹間物長如笴其間容弓距隨長武笴古我反又古老反正義鄭氏康成曰楹間中央東西之節也物謂射時所立處也物猶事也君子所有事也長如笴者謂從畫之長短也笴矢幹也長三尺與跬相應賈疏一舉足謂之跬𠕂舉足謂之步射者進退之節也間容弓者上下射相去六尺也距随者物横畫也始前足至東頭為距後足来合而南面為随武跡也尺二寸 陳氏祥道曰笴長三尺距随長武一縱一横縱長而横短所謂度尺而午也 敖氏繼公曰其間容弓為從畫言也横畫之距随長武則上下射之相去不及五尺矣射者南面還視侯中之後先以左足履物之東端乃以右足履其西端而合之故名東端為距西端為随取其左足至則右足從之也距至也随猶從也
  序則物當棟堂則物當楣
  正義鄭氏康成曰是制五架之屋也正中曰棟次曰楣前曰庪 賈氏公彦曰五架之屋庠序皆然 敖氏繼公曰當棟當楣以庭之深淺而異堂之庭深於序故進退其物以合侯道之數此侯道五十弓案此物南北之節也庠序各異東西則無論庠序皆取節於楹間
  右記物
  命負侯者由其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賤者禮略 賈氏公彦曰司馬自在己位遥命之經無司馬命負侯之位故記之也敖氏繼公曰位觶南也此與前二命皆不離其位
  者以射事未至略之由便也
  右記司馬命負侯之位
  凡適堂西皆出入于司馬之南唯賔與大夫降階遂西取弓矢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者宜逸由便也 敖氏繼公曰凡凡司射司馬三耦衆耦也此於司射司馬之位為南於耦之射位為北故以之為節賔無射位大夫不立於射位故取弓矢于堂西不由之大夫卒射而退乃由此者與上耦俱行故也
  案賔與主人耦主人降階遂東取弓矢故賔亦然而大夫視之
  右記適堂西所由
  旌各以其物
  正義鄭氏康成曰旌總名也賈疏周官司常職九旗對文雜帛為物析羽為旌各别今名物為旌者散文通雜帛為物大夫士之所建也 敖氏繼公曰此據士之為主人者言也云各則是三等之士物亦有不同者矣士䘮禮曰為銘各以其物亦此意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鄉大夫詢衆庻於庠州長習射於榭雖同建物杠則大夫五仭士三仭不同
  案疏家循用禮緯謂旌杠士三仭大夫五仭諸侯七仭天子九仭夫旌獲者執之以時而舉時而偃者也必輕簡乃得便㨗豈其七仭九仭而可以倐舉倐偃乎侯之上綱去地一丈九尺二寸獲者取旌倚于侯中則旌雖髙出於侯諒不甚逺杠之長自士大夫以上大概相同唯物則異如是乃一人舉之而有餘也以士喪禮推之則敖氏之説亦可㝷
  無物則以白羽與朱羽糅杠長三仭以鴻脰韜上二㝷糅人酉反杠音江脰音豆韜吐刀反注今文糅為縮韜為翿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翿旌也賈疏據下文士鹿中翿旌翿亦所以進退衆者糅者雜也杠橦也鴻鳥之長脰者也八尺曰㝷賈疏冬官殳長丈二而云㝷有四尺除四尺則㝷八尺 賈氏公彦曰下云君國中射以翿旌獲此士與君同者士卑不嫌命士以上尊卑自異也 敖氏繼公曰無物謂士之未仕者也大夫士建物葢指己仕者而言以白羽朱羽相雜而綴於杠之首亦象析羽為旌之意也
  案白羽與朱羽糅猶物之以白帛與絳帛雜也韜者以綃籠杠如鴈之頭頸三分其竿韜上二㝷為一丈六尺餘不韜者八尺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無物者謂小國之州長也其鄉大夫一命其州長士不命賈疏典命職子男大夫一命士不命不命者無物七尺曰仭 賈氏公彦曰書𫝊雉髙一丈祭義曰築宫仭有三尺除三尺只有七尺故知七尺曰仭辨正孔氏安國曰八尺曰仭 朱氏載堉曰仭㝷皆八尺也但上下縱長言之則曰仭左右横廣言之則曰㝷考工記云廣二㝷深二仭謂之澮則仭與㝷同為八尺此其證也祭義築宫仭有三尺葢一丈一尺也若仭乃七尺加三尺為一丈者只言一丈豈不明白而反含糊言之理不通矣
  案仭之説非一孔鮒小爾雅曰四尺謂仭王肅從之包氏論語注曰七尺曰仭與此注同然趙岐孟子注房氏管子注皆同孔氏書傳以八尺為仭
  右記旌
  凡挟矢於二指之間横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二指謂左右手之二指賈疏以云横之知左右手皆挟此以食指將指挟之賈疏第二指為食指左傳子公之食指動是也第三指為將指左傳闔閭傷於將指是也以左擘指拓弓右擘指鈎弦故知挟矢以第二第三指間 敖氏繼公曰云凡者或多或寡其法皆然寡則挟以食指將指多則以餘指分挟之凡挟矢有挟一矢者有挟四矢五矢者
  右記挟矢之法
  司射在司馬之北司馬無事不執弓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不主射故也 郝氏敬曰司射常執弓挟矢司馬惟有事升堂乃執弓
  右記司射之位司馬執弓之節
  始射獲而未釋獲復釋獲復用樂行之復扶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子取人以漸 敖氏繼公曰始射謂第一番三耦射時前言復謂第二番射時後言復謂第三番射時三耦始射志在於中中則當言獲未釋獲者此如習射然未宜較勝負且三耦之外皆未射難以相飲不可以徒釋之也次射則賔主而下皆繼射乃可以釋獲第三射則事已熟乃可以樂為節也
  右記再射三射漸進之序
  上射於右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右物射
  右記射位左右
  楅長如笴博三寸厚寸有半龍首其中蛇交韋當正義鄭氏康成曰博廣也直心背之衣曰當賈疏言當心中央以丹韋為之左右司馬撫矢而乗之分委於當敖氏繼公曰龍首者刻其上端作龍首之狀為識且以餙也上端為首則下端為尾明矣經云東肆是其證也蛇交以兩木屈曲為之狀如蛇交然
  存疑鄭氏康成曰兩端為龍首中央為蛇身相交也案古器皆有首尾如俎豆籩敦之類皆然此楅亦當然也韋當者以韋束楅之中央而分其左右也矢各有標識司馬撫矢時上射者分於左下射者分於右故注曰分委於當
  楅髤横而奉之南面坐而奠之南北當洗髤虚求反奉芳勇反正義鄭氏康成曰髤赤黑漆也 呂氏大臨曰奉者承之以兩手也 敖氏繼公曰奉之明執其兩端也賈氏公彦曰取矢北面故南面奠之當洗南北節
  案設楅南北當洗則洗不當碑而碑之節不以堂深可見矣
  辨正朱子曰奉或誤寫作拳釋文遂以權音張淳校定印本亦不能正而曲從之
  右記楅
  射者有過則撻之撻他達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司射搢扑是教射法撻犯禮之過者尚書云侯以明之撻以記之是也 敖氏繼公曰有過謂不能盡循司射之教而犯其所命者然則撻之者其司射與又考司射行事其有闗於尊者必去扑則是尊者之射雖有過固不在此科也
  右記撻
  衆賔不與射者不降與音預注古文與為豫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以無事亂有事 敖氏繼公曰衆賔在三人之中者也射時賔主人大夫皆降而此衆賔或不降者以是時堂下無衆賔不射者之位故也
  案大夫之不與射者視此記葢以衆賔該之
  右記堂上衆賓
  取誘射之矢者既拾取矢而后兼誘射之乗矢而取之拾其劫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經云後者遂取誘射之矢此則見其於既拾取己矢乃為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謂反位已禮成乃更進取之不相因也 賈氏公彦曰反位東西望訖上射乃更向前兼取誘射之矢
  辨正朱子曰經云後者遂取誘射之矢此注乃云反位禮成乃更進取之似相矛盾疏上射字與後者二字不相應當作下耦之下射
  右記兼取誘射之矢
  賓主人射則司射擯升降卒射即席而反位卒事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賔主人升降者皆尊之也不使司馬擯其升降主於射 敖氏繼公曰擯謂以辭贊之將擯而去扑搢之乃反位射時擯升降則取矢亦當然也
  案賓主人降取矢而後升射是射前一升降也既降釋弓而升即席是射後又一升降也司射皆擯之不擯大夫者大夫有耦也
  右記司射擯升降
  鹿中髤前足跪鑿背容八算釋獲者奉之先首奉芳勇反正義鄭氏康成曰前足跪者象教擾之獸受負也賈疏屈前足以受負若今駝受負則四足俱屈
  右記中
  大夫降立于堂西以俟射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大夫不使乆列於射位賈疏射至乃就其耦
  大夫與士射袒纁襦耦少退于物纁元作熏舊監本己改纁今從之襦人于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肉袒殊於耦耦少退下大夫也既發則然 敖氏繼公曰袒纁襦尊者不見體也襦先著於衣内袒時則出之大夫非射於君所固不肉袒矣乃以與士射為言者嫌為下射或當統於上射而不異之也 郝氏敬曰纁赤色襦裏衣袒禮衣見襦不肉袒也耦居右物每既發一矢輙少退辟尊也右記大夫堂下立處并袒法
  司射釋弓矢視算與獻釋獲者釋弓矢
  正義鄭氏康成曰惟此二事釋弓矢則擯升降不釋敖氏繼公曰視算則射事己因去扑之節而并去
  之獻釋獲者釋弓矢為有洗酌答拜等事故也右記司射釋弓矢之事
  禮射不主皮主皮之射者勝者又射不勝者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禮射謂以禮樂射也大射賔射燕射是矣主皮者無侯張獸皮而射之言不勝者降則不復升射也天子大射張皮侯賔射張五采之侯燕射張獸侯 敖氏繼公曰主皮之皮與皮侯之皮不同葢以中甲之革為之周官云射甲革樂記云貫革皆指此也中甲之革犀兕若牛之皮也為物堅厚强者乃能貫之故禮射不主皮為力不同科故也主皮之射以又射與不射示榮辱亦異於禮射者也存疑鄭氏康成曰不主皮者貴其容體比於禮其節比於樂不待中為雋也尚書傳曰戰鬬不可不習故於蒐狩以閑之也閑之者貫之也貫之者習之也凡祭取餘獲陳於澤然後卿大夫相與射也中者雖不中也取不中者雖中也不取何以然所以貴揖讓之取也而賤勇力之取嚮之取也於囿中勇力之取今之取也於澤宫揖讓之取也澤習禮之處非所於行禮其射又主中此主皮之射與
  案主皮之皮堅厚難射非皮侯采侯獸侯之比非强有力者弗能貫也故凡射禮不以之若禮射則未嘗不以命中為雋亦未嘗不以矢貫於正鵠為中也鄭氏此解適與經違又引尚書傳既以射於澤宫為揖讓之取何又以當主皮之射乎葢主皮之射本以習戰而非禮樂之事觀樂記及論語所云足以明之矣書傳本難徵信况又顯然矛盾邪
  右記主皮
  主人亦飲于西階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就射爵而飲也已無俊才不可以辭罰 賈氏公彦曰此謂主人在不勝之黨
  右記主人飲處
  獲者之俎折脊脅肺臑敖云臑字衍
  正義鄭氏康成曰臑若膞胳觳之折以大夫之餘體賈氏公彦曰賔主人已用肩臂唯有臑及膞胳觳
  若脊脅骨多尊卑皆有自臑以下各得其一注具言之欲見無大夫獲者得臑若大夫一人大夫得臑獲者得膞大夫二人獲者即得胳若大夫三人獲者即得觳大夫更多則折之不得整體 敖氏繼公曰折謂折分其牲體不用全體也無大夫則臑折有大夫則折其餘體肺離肺也下同臑在肺下非其次且與折文不合葢傳寫者因注首言臑而衍也大射注引此無臑字又釋獲者之俎折脊脅肺則此俎不當言臑明矣
  東方謂之右个
  正義鄭氏康成曰侯以鄉堂為面也
  釋獲者之俎折脊脅肺皆有祭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皆獲者也祭祭肺也以言肺嫌無祭肺賈疏明記者之意見上已有肺嫌不别有祭肺故言皆有祭 敖氏繼公曰皆皆二俎也二俎有離肺復有祭肺者為獲者祭于三處而加之釋獲者之俎因亦加祭肺一也右記獲者釋獲者俎實
  大夫説矢束坐説之説吐活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明不自尊别也
  右説大夫説矢束
  歌騶虞若采蘋皆五終
  正義鄭氏康成曰每一耦射歌五終也 敖氏繼公曰若采蘋亦與周官異者也
  右記歌之終數
  射無算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衆賔繼射者衆賔無數也右記射耦無定數
  古者於旅也語凡旅不洗不洗者不祭既旅士不入正義鄭氏康成曰禮成樂備乃可以言語先王禮樂之道也疾今人慢於禮樂之盛言語無節故追道古也 敖氏繼公曰言古者以見周之不然古謂殷以上也於旅而語以敬殺也然則周之禮其燕坐乃語與
  通論張子曰語謂唯語禮樂言不及他飲射之際皆當如是 方氏慤曰語即大司樂所謂樂語也道古即語也鄭氏釋樂語曰道者言古以制今葢謂是矣陳氏暘曰言歌騶虞采蘋繼之以於旅也語既歌
  而語以成之也文王世子合語之禮皆小樂正詔之於東序大樂正則斆而説之以言父子君臣長幼之道合徳音之致者也然則古者於旅也語豈非古樂之法然邪
  右記旅及士入節
  大夫後出主人送于門外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後出下鄉人不干其賔主之禮拜送大夫尊之也主人送賔還入門揖大夫乃出拜送之 敖氏繼公曰大夫後出與其後入之意同欲使主人於賔與大夫各盡其禮而賔與大夫亦各得伸其尊也大夫雖多亦惟拜送其長而已鄉飲酒遵者之禮亦當如此
  案迎大夫於門内者殺於迎賔也此則賔既出矣故送之禮與賔同自此以上皆為射禮而記依經為序右記大夫出節
  鄉侯上个五㝷中十尺个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上个最上幅也上幅用布四丈中方者也用布五丈今官布幅廣二尺二寸旁削一寸賈疏兩半各削一寸為縫考工記曰梓人為侯廣與崇方謂中也案布幅之廣説者非一漢志云二尺二寸淮南子云二尺七寸廵守禮云三尺二寸注疏所言據漢志也
  侯道五十弓弓二寸以為侯中注今文改弓為肱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侯中所取數也量侯道以貍步賈疏大射文而云弓者侯之所取數宜用射器也賈疏六尺為步弓制六尺與步相應二寸者骹中之博也賈疏弓人職骹中有變焉謂弓弣把中側骨處博二寸故於此處取數焉 陳氏祥道曰古者器用生於類故侯道生於弓侯中亦生於弓 鄭氏鍔曰弓二寸以為侯中則九十弓之侯中丈八尺鵠六尺七十弓之侯中丈四尺鵠四尺六寸有竒五十弓之侯中一丈鵠三尺三寸有竒鄭衆馬融皆曰十尺曰侯四尺曰鵠二尺曰正葢不攷諸此耳
  倍中以為躬倍躬以為左右舌下舌半上舌
  正義鄭氏衆曰兩个謂布可以維持侯者也上方兩枚與身三設身廣一丈兩个各一丈凡為三丈下兩个半之傅地故短也 鄭氏康成曰躬身也謂中之上下幅也用布各二丈賈疏謂中上中下各横接一幅布者左右舌謂上个也賈疏對下个不倍躬者居兩旁謂之个左右出謂之舌賈疏謂躬外兩相各出一丈若人舒舌半者半其出於躬者也用布三丈所以半上舌者賈疏上舌兩相各一丈今下舌兩相各五尺通躬二丈故用布三丈侯人之形類也上个象臂下个象足中人張臂八尺張足六尺五八四十賈疏據上个五六三十賈疏據下个以此為衰也凡鄉侯用布十六丈賈疏中五幅幅一丈用布五丈上下躬各二丈總四丈上个四丈下个三丈是總十六丈數起侯道五十弓以計道七十弓之侯用布二十五丈二尺賈疏侯道七十弓弓取二寸二七十四侯中丈四尺七幅幅丈四尺用布九丈八尺上下躬各用布二丈八尺總五丈六尺上个倍躬為五丈六尺上舌出者兩相各出丈四尺下舌半之兩相各出七尺通躬二丈八尺總四丈二尺通計用布二十五丈二尺道九十弓之侯用布三十六丈賈疏侯道九十弓弓取二寸侯中丈八尺九幅幅丈八尺用布十六丈二尺上下躬各用布三丈六尺總七丈二尺上舌倍躬亦七丈二尺下舌用布五丈四尺總用布三十六丈
  餘論陳氏祥道曰古者制度取於身五十弓者侯道之所始也故五十弓之侯其上象人之臂下象人之足中其身也上下其躬也左右出者舌也下綱其足也則侯之取於身備矣
  案侯之制上濶下狭考工記上綱與下綱出舌㝷又疏云植在兩旁斜竪之葢植之下有鐏扱於地旁更有繩斜繫鐡橛而以築於地與
  右記鄉侯之度
  箭籌八十長尺有握握素
  正義鄭氏康成曰箭篠也籌算也八十者略以十耦為正貴全數握本所持處也素謂刋之也握本一作膚賈疏何休云側手為膚投壺云室中五扶注云鋪四指曰扶一指案寸四指則四寸握謂四寸也長尺有握則此籌尺四寸矣 敖氏繼公曰尺有握猶尺有四寸也必云握者見為所握處也
  案其本四寸處刋之使白是謂握素不刋者外長一尺
  通論陳氏祥道曰射矢不曰籌故箭算曰籌投壺矢曰籌故箭籌曰算
  右記箭籌
  楚扑長如笴刋本尺刋苦干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刋其可持處
  案持籌以手故所刋惟握扑搢於要故所刋倍於握而强
  右記扑
  君射則為下射上射退于物一笴既發則答君而俟注今文君射則為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退于物一笴不敢與君併也答對也此以下雜記也 敖氏繼公曰下射之物在東主位也答君謂東面立而對之射時進左手微背於君故既射則還對之俟待君發也 鄭氏鍔曰笴所謂妢胡之笴是也字文為槀故有槀人之官
  案物長如笴退于物一笴則逺離於物矣大夫之耦少退猶在物也此逺離于物彌下也
  君樂作而後就物君袒朱襦以射小臣以巾執矢以授正義鄭氏康成曰君尊也不搢矢不挟矢授之稍屬陳氏暘曰君樂作而後就物優尊以異卑也君不
  搢矢故授以小臣君物不可徒執故藉以巾 敖氏繼公曰君樂作乃就物亦以樂節多故也大射儀曰小臣師以巾内拂矢而授矢于公稍屬葢以巾拂之而又藉手以執之也
  若飲君如燕則夹爵飲於禁反夹古浃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君在不勝之黨也賓飲君如燕賔媵觶于公之禮夹爵者君既卒爵復自酌
  案媵觶之禮不夹爵故先自酌而後媵公是如燕矣既媵而復自酌所謂則夹爵也
  右記君射諸儀
  案自此以下數節葢通燕射大射言之
  君國中射則皮樹中以翿旌獲白羽與朱羽糅翿徒刀反注古文無以今文糅為縚皮樹為繁竪
  正義鄭氏康成曰國中城中也謂燕射也皮樹獸名以翿旌獲尚文徳也 張氏鎰曰皮樹人面
  案此條朱子通解以入燕禮記
  於郊則閭中以旌獲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郊謂大射也大射於大學王制曰小學在公宮之左大學在郊賈疏據諸侯言天子大學在國中小學在郊閭獸名如驢一角或曰如驢岐蹄賈疏已上山海經文周書曰北唐以閭賈疏周書見國語 孔氏穎達曰諸侯大射案大射儀云公入驁射畢而云入謂從郊入國則射在郊學也 郭氏璞曰閭即羭也角如麢羊一名山驢今晉陽縣西汲甕山多有之 陳氏祥道曰郊特牲卜之日王立于澤親聽誓命大射儀曰公入驁禮記言王之出於澤儀禮言公之入於澤則天子澤宮西郊小學也諸侯澤宫郊之大學也此曰閭中諸侯郊射之中也
  於竟則虎中龍旜竟音景旜之然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竟謂與鄰國君射也賈疏賔射也畫龍於旜尚文章也通帛為旜 孔氏穎達曰天子賔射則在朝諸侯賔射若在國則亦在朝與天子同若在國外相㑹則在境 陳氏祥道曰諸侯賔射不特於竟其在國中亦皮樹中
  案此條朱子通解以附燕禮記
  辨正敖氏繼公曰此記言君之中與所獲者有國中郊竟之異而不言為某射則是其所以異者惟繫於地之逺近不繫於射之大小也若然則固有大射而用皮樹中翿旌燕射而用虎中龍旜者矣
  大夫兕中各以其物獲士鹿中翿旌以獲兕徐履反注古文無以獲正義敖氏繼公曰其指大夫而言大夫有上中下之異故物亦有差司常職曰大夫士建物翿旌即白羽與朱羽糅者也上記言士禮云旌各以其物無物則以白羽與朱羽糅此直見翿旌而已葢記者雜也鄭氏康成曰兕獸名似牛一角用翿為旌以獲無物也 許氏慎曰兕如野牛有毛其皮堅厚可以制鎧賈氏公彦曰公侯伯大夫再命子男大夫一命不
  同故云各公侯伯州長一命有旌亦入物中 陳氏祥道曰鹿中前足跪鑿背皮樹閭虎兕之制葢亦然也
  案大夫與士俱各以其物獲則物有不同敖説是也此記直言翿旌則三等之士雖有物而不妨通用翿旌葢慮有不備者也 又案此記言中上不及王故周官大史職注云天子之中未聞
  右記中與獲之等
  唯君有射于國中其餘否注古文有作又今文無其餘否
  正義鄭氏康成曰臣不習武事於君側也 敖氏繼公曰其餘否謂人臣不為射主於國中也君有射於國中者以其於公宮為之也若人臣之家其庭淺隘器用又未必備故射則必於鄉州之學行事焉是雖居於國而亦不能射於其中也此不惟見尊君之意亦其勢然爾
  通論賈氏公彦曰天子諸侯燕射皆在國天子賔射亦在國大夫士燕射賔射不在國大夫又得行大射亦不得在國
  右記人臣無國中之射
  君在大夫射則肉袒注今文無射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袒纁襦下於君也
  案此葢不辨上下大夫及耦於君與否皆肉袒也右記大夫侍君射袒法
  鄉射總論陳氏祥道曰諸侯之射先行燕禮卿大夫之射先行鄉飲酒禮旌以詔之鼓以節之扑以戒之定其位有物課其功有算使人冺争心於揖遜之間𡚒武事於燕樂之際徳行由是可觀齒位由是可正所以正交接於鄉黨也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一
  燕禮第六之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諸侯無事若卿大夫有勤勞之功與羣臣燕飲以樂之燕禮於五禮屬嘉禮大戴第十二小戴及别録皆第六 賈氏公彦曰燕有四諸侯無事而燕一也魯頌于胥樂兮是也卿大夫有王事之勞二也記賓及庭而奏肆夏是也卿大夫聘而来還與之燕三也四牡勞使臣是也四方聘客與之燕四也郊特牲賓入大門而奏肆夏又聘禮燕與時賜是也
  通論吕氏大臨曰古之燕禮有天子燕諸侯者湛露之詩是也有燕羣臣者鹿鳴之詩及記云君與卿燕則大夫為賓與大夫燕亦大夫為賓是也有燕賓客者記云若與四方之賓燕聘禮云燕與羞俶獻無常數大行人職云上公三饗三食三燕是也有燕族人者文王世子公與族燕則以齒是也陳氏祥道曰先王之世近自九族同姓與夫兄
  弟朋友之親而逺至乎諸侯羣臣與夫蠻貊夷狄之邦莫不有恩以見其愛有文以盡其禮故禮行而天下服此古所以為燕也行葦之詩或歌或咢洗爵奠斚燕九族同姓也常棣之詩兄弟既翕和樂且孺燕兄弟也伐木之詩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燕朋友也若燕諸侯則有湛露燕羣臣嘉賓則有鹿鳴而燕夷狄則所謂蓼蕭澤及四海是也 又曰於司儀見王所以燕諸侯者以齒也故曰王燕則諸侯毛扵膳夫見王所以為燕者非自為主也故曰王燕飲則為獻主扵大僕見王所以燕者必於内朝也故曰王燕則大僕相其法扵酒正見王所以燕賓者必有多寡之數也故曰王燕則共其計於鞮鞻氏見王所以燕者必有樂也故曰掌四夷樂與其聲歌祭祀則龡而歌之燕亦如之然其牢禮之物獻酬之數衣服噐皿之用與夫樂舞節奏皆不得而詳故孔穎逹謂天子燕禮已亡也至諸侯燕禮則邦國之相和君臣之相接禮義之相予恩好之相交眀嫌疑而不瀆别貴賤而不亂所謂禮讓為國者即此可想見焉
  案周官以飲食之禮親宗族兄弟以饗燕之禮親四方之賓客以賓射之禮親故舊朋友其禮至備自經籍散軼僅存此篇及公食大夫篇以吕氏陳氏所推論之則扵行葦知天子有親其宗族之禮焉扵常棣知天子有親其兄弟之禮焉於伐木知天子有親其故舊朋友之禮焉其在諸侯則文王世子所云是所以親其宗族兄弟者也至若鹿鳴之燕則天子無事之燕也湛露之燕與大行人所云則天子燕来朝諸侯及有勤勞諸侯之燕也以天子燕射與諸侯同用鄉射之禮者例之則其儀文當與此禮小異而大同也
  燕禮
  正義朱子曰君臣之分以嚴為主朝廷之禮以敬為主然一於嚴敬則情或不通故先王因其飲食聚會而制為燕禮以通上下之情
  通論孔氏穎逹曰饗禮體薦而不食爵盈而不飲立不坐獻畢而止致肅敬也食禮三牲具飯有正有加不以酒為禮重簡質也燕禮折俎而無飯行一獻之禮說屨升堂坐飲至醉貴燕安也 賈氏公彦曰大行人職上公三燕侯伯再燕子男一燕此謂朝賓若聘客則燕與時賜無數饗亨大牢獻依命數在廟行之燕其牲狗行一獻在寝 吕氏大臨曰燕以飲為主食以食為主故燕禮有薦俎而無黍稷食禮酒漿以潄而不獻此燕食之别也饗禮雖無文然雜見扵傳記者言爵盈而不飲則不卒爵矣言有體薦則俎不折矣言几設不倚則無說屨升坐矣此燕饗之别也
  小臣戒與者與音預
  正義鄭氏康成曰小臣相君燕飲之法賈疏周官大僕職王燕飲則相其法小臣職凡大事佐大僕則王燕飲大僕相小臣佐之此侯禮降於天子故小臣當大僕之事戒與者謂留羣臣也君以燕禮勞使臣若臣有功故與羣臣樂之飲酒以合㑹為歡也小臣則戒焉 敖氏繼公曰小臣於天子大僕之屬也與者羣臣之與此燕者也君所主與之燕者亦存焉其戒之節扵朝扵家則未聞 朱子曰羣臣朝畢将退君欲與燕使小臣留之
  案夏官小臣爵上士然則諸侯之小臣其中下士與所燕如本國臣子則並戒之於朝若異國聘客則當别戒之於館其辭如篇末所云也言與者容有有故而不得與者也公食記曰不宿戒燕輕扵食故戒亦與燕同日葢主國之禮扵賓客有饗有食有燕非一日之事也每事而諏日則賓客之淹久矣故疑惟饗或諏日食燕則得暇即為之
  通論王氏應電曰大僕掌詔法儀出入大命故稱大小臣掌小命及小法儀故稱小
  存疑賈氏公彦曰大射辨尊卑故言君有命戒射眀政教由尊者出燕主歡心不辨尊卑故不言君有命案燕異國聘客所燕與所賓其前定者也即燕本國之勞臣使臣所燕亦其前定者也此與者特其陪客耳若無事而燕則莫適為賓届時乃命之禮又輕矣大射之禮重故宰既别其有事于射者而戒之又重戒之以射人司士非小臣一戒之可比也大射言君有命而此不言者以此禮輕扵大射故耳
  右戒與燕者
  膳宰具官饌于寢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膳宰天子曰膳夫掌君飲食膳羞者也賈疏天子有宰夫兼有膳夫諸侯亦有宰夫復有膳宰故引膳夫並之具官饌具其官之所饌謂酒也牲也脯醢也寢路寝賈疏記云燕扵寝正處在路寝 敖氏繼公曰具官饌謂具諸官所當饌之物也寢東葢東壁之東也此時所具者其薦羞乎及既設賓席官乃改饌之大射云官饌是也
  案饌言官饌者各隨其官而饌之燕義所謂俎豆牲醴薦羞各有等差所以眀貴賤是也凡饗食在廟皆陳鼎于門外此燕在寢故具饌于寢東公食禮曰宰夫之具饌于東房大射禮惟曰官饌而其言之皆在于設席之後此則言之蚤又于寢東故敖氏謂此時先具其饌物至設席之後乃改而饌陳之也然公食饌于東房而大射之官饌不言其處者葢公食惟食一賓則但有東房之饌而已此禮及大射貴賤皆有薦羞其為堂上之饌自應饌于東房大射禮于宰胥之薦而曰由左房是也若堂下之饌或當在于東塾或當仍于寢東下文于士以下之薦皆不言其所由者是也葢此禮著其具饌之節大射乃著其官饌之節互文以見義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天子宰夫下大夫膳夫上士則知諸侯膳宰卑于宰夫公食大夫禮宰夫之具饌于東房彼食異國之大夫敬之故使宰夫此燕己臣子故使膳宰
  案公食禮以食為主故宰夫具饌此禮以飲為主既以宰夫為主人自不得兼具饌之事禮豈一端各有當也
  樂人縣縣胡淵反同懸
  正義鄭氏康成曰縣鐘磬也國君無故不徹縣賈疏曲禮大夫無故不徹縣不言國君但大夫不徹則國君不徹可知言縣者為燕新之賈疏大射在學宫不常縣樂故射前一日縣之又新樂縣之位此燕在路寝有常縣之樂今為燕新之而已敖氏繼公曰此縣葢在階間磬在阼階西南面鐘
  鑮次而西建鼓在西階東南鼓鼙在其東國君燕禮輕扵大射故不備樂且扵其日乃縣之而與常時同鄉飲酒記磬階閒縮霤北面鼓之 賈氏公彦曰樂人未知何官周官天子有大司樂并有樂師大司樂中大夫二人樂師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諸侯無大司樂直有大小樂正以當天子大司樂樂師則大樂正當上士小樂正當下士為之又眂瞭職云掌大師之縣案下僕人相大師則諸侯無眂瞭當使僕人縣樂大師以聲展之樂正又監之
  設洗篚于阼階東南當東霤罍水在東篚在洗西南肆設膳篚在其北西面霤力又反罍音雷敖云洗篚之篚衍文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東霤者人君為殿屋也賈疏殿屋四鄉流水言東霤眀亦有西霤對大夫士言東榮兩下屋也亦南北以堂深君物曰膳膳之言善也膳篚者君象觚所饌也亦南陳言西面尊之異其文賈疏亦南陳者亦臣之南肆者也膳篚西面南肆者亦西面 敖氏繼公曰諸篇但言設洗無連言篚者此篚字衍文耳洗與罍葢瓦為之下云君尊瓦大則此可知矣先設洗西之篚以為節故膳篚後設也膳篚者實君之象觚象觶者也君物而曰膳者以其善扵諸臣所用者也設四噐亦司宫也見大射與少牢禮此省文耳李氏如圭曰霤屋簷滴水處也殿屋四面流水所
  謂四阿故有東霤大夫以下無霤洗當東榮耳案燕不設上篚者君不親取爵也扵膳篚重言設者尊君物也在北者以北為上也西面者設于東方則宜西面使取者得東面取也
  司宫尊于東楹之西兩方壺左𤣥酒南上公尊瓦大兩有豐幂用綌若錫在尊南南上尊士旅食于門西兩圜壺大音泰綌去逆反錫屑益反圜音圎注今文錫為緆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方壺為卿大夫士也于東楹之西予君專此酒也玉藻曰惟君面尊賈疏鄉飲射皆尊于房户閒此向君設之非賓主共之意𤣥酒在南順君之面也瓦大有虞氏之尊也賈疏眀堂位文 李氏如圭曰有虞氏上陶用瓦禮器曰君尊瓦甒豐以承尊也形似豆卑而大賈疏此承尊物不可同于常豆故卑而大取其安稳也幂用綌若錫冬夏異也賈疏夏綌冬錫葛之粗者曰綌麻十五升抽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曰錫在尊南在方壺之南也尊士旅食者用圜壺變扵卿大夫也旅衆也士衆食謂未得正禄所謂庶人在官者也賈疏謂府史胥徒賤無𤣥酒 敖氏繼公曰先尊方壺扵楹西以為節乃設公尊與上文後設膳篚意同臣尊用壺又以方者且無幂為與君尊相屬宜逺别之也左𤣥酒據設尊者而言也凡設尊者皆面其鼻尊鼻東向此設尊者西面故𤣥酒在南而曰左若以尊言之則為右矣瓦大瓦甒也用瓦甒者多矣惟君尊則或謂之大豈制或異與尊皆南上者統扵君位君位亦南上故順之此尊乃不統扵賓者君臣之禮異也大射儀放此錫者麻十五升去其半而加灰之布也幂或以綌亦見其貶扵大射大射用錫若絺尊士旅食之尊亦當北面與大射同惟設之深淺異耳方圜壺皆瓦為之
  案加幂之法大射儀云幂綴諸箭葢幂加勺又反之此亦當然士旅食之尊大射于西鑮之南此于門西者大射張三侯門西則蔽扵侯外此燕雖有射法初未張侯即射亦在獻旅食之後故得尊于門西葢以旅食者之位為進退也𤣥酒尊設于堂下則褻故凡堂下之尊不設之東楹西葢扵楹少北
  存疑賈氏公彦曰在尊南者幂本為瓦大設今未用陳于方壺之南不可在方壺瓦大之閒相雜故也辨正朱子曰在尊南者謂瓦大在方壺之南耳如疏說則幂正在方壺瓦大之閒矣何得言不雜邪存異鄭氏康成曰司宫天子曰小宰聽酒人之成要者也賈疏小宰職掌治王宫之政令諸侯無小宰有司宫眀亦治宫之政令又酒正日入其成月入其要小宰聽之此司宫設酒尊當掌酒事與小宰同
  案司宫葢即天官之屬之宫人以中下士為之者天子之宫人在諸侯則為司宫也宫人之職掌寝中之埽除執燭此禮在寝故設尊陳筵皆司宫掌之以是為埽除之類也下經云司宫執燭于西階上尤其眀徵矣
  通論賈氏公彦曰瓦大不言𤣥酒者以其言兩又言南上有𤣥酒在南可知凡無𤣥酒者直陳之而已不言上下凡用醴者無𤣥酒冠禮醴子昏禮醴婦聘禮醴賓皆無𤣥酒質故也昏禮房外之尊無𤣥酒注云略之此及大射尊士旅食無𤣥酒注云賤也士喪上下士虞皆有酒無𤣥酒凶變扵吉也特牲東西階兩壺無𤣥酒注云優之也 孔氏穎達曰人君燕臣子專其恩𠅤故尊鼻向君若兩君相見則尊在兩楹閒賓主夾之不得面尊也
  司宫筵賓于户西東上無加席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筵席也賓席用蒲筵緇布純敖氏繼公曰以公食大夫禮及鄉飲射記定之無加席燕私禮臣屈也諸侯之官無司几筵賈疏對天子有司几筵布席 敖氏繼公曰大夫為賓乃無加席者以燕禮輕也設賓席當後於公席乃先言之者終言司宫之事耳
  案大射儀賓席云南面此云東上者互見也注以無加席為私禮臣屈者對大射禮重雖賓其臣得有加席而言也大抵食異國之臣則賓有加席公食禮宰夫設筵加席几是也燕異國之臣則公與賓皆無加席郊特牲云三獻之介公專席而酢焉是也惟燕已國之臣則賓無加席而公有加席此經是也所以然者以食禮賓其聘使而燕則賓其上介上介不可以同扵聘使故食有加席而燕無加席也然燕雖無加席而異國之臣不可使同於己國之臣故公降尊以就卑而皆無加席也至已國之臣則宜屈於君矣而重禮則亦有加席者大射是也若饗来朝之諸侯則主賓皆三重席周官司几筵曰諸侯酢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筵國賓于牖前亦如之郊特牲云大饗君三重席而酢焉是也以是推之若饗異國之臣席當如食以饗重扵食也若饗食己國之臣席當如大射以饗食重於燕也若食燕来朝之諸侯席當如饗以兩君相見無所扵降則亦無所於就也
  右具設器𩜹
  射人告具
  正義鄭氏康成曰告事具扵君射人主此禮以其或射也 賈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禮無射故贊者告具此與大射同大射告具之上有羮定此不言者文不具也 敖氏繼公曰是時公葢在阼階東南南鄉射人北面告之
  案夏官射人掌三公孤卿大夫之位又以射法治射儀諸侯射人職宜與同據下經云射人請立司正公許射人遂為司正又曰若射則大射正為司射則此之射人小射正為之射人所掌者朝位燕雖不射猶射人所有事也食禮在廟則非射人所掌矣
  小臣設公席于阼階上西鄉設加席公升即位于席西鄉鄉許亮反下同本又作曏
  正義鄭氏康成曰周官諸侯酢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賈疏司几筵文彼諸侯祭祀受酢之席引之者見燕席與酢席同 敖氏繼公曰加席别言設更取而設之也亦可見設加席之法矣羣臣未入公先升即位尊者之禮也
  案重言西鄉者君宜南面嫌升席後或當與席異鄉也燕義曰君席阼階之上居主位也 又案司几筵席之名物有五一曰莞筵紛純二曰繅席畫純三曰次席黼純四曰蒲筵繢純五曰熊席此外尚有葦席萑席喪事之席也不入數故席止扵五凡大朝覲大饗射封國命諸侯則王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加次席黼純祀先王之酢席亦如之葢次席繅席皆重與莞席而五故禮器曰天子之席五重也諸侯祭祀則蒲筵繢純加莞席紛純其酢席則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葢繅席亦重與莞席而三故禮器曰諸侯三重也此君亦設加席故注知與酢席同以此推之則王燕之席亦與酢席同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後設公席者凡禮卑者先即事尊者後也 賈氏公彦曰大射辨尊卑先設公席此燕私禮卑者先即事
  辨正朱子曰此與大射雖設席先後不同然皆公先升即位而後納賓非卑者先即事言偶不同耳不當據文便生異義
  案小臣既設公席司宫乃設賓席文有後先禮無倒互也上筵賓節敖氏言之矣
  小臣納卿大夫卿大夫皆入門右北面東上士立于西方東面北上祝史立于門東北面東上小臣師一人在東堂下南面士旅食者立于門西東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納者以公命引而入也賈疏進止由君故知以公命自士以下從而入即位耳賈疏士不須引從大夫而入小臣師小臣正之佐也 敖氏繼公曰納卿大夫之辭葢曰君須矣二三子其入也卿大夫入門右之位葢近庭南而當階士西方之位亦宜扵庭少南而東面則當西序門東之位近扵門門西亦如之此北面者東上東面西面者北上皆統於君也凡己之臣子入門而左右皆由闑東 賈氏公彦曰卿大夫入門右是擬君揖位君爾之始就庭位士立西方是士之定位士賤不待君揖即就定位
  案士祝史旅食皆言立者其位已定也卿大夫不言立者君當爾之其位未定也小臣師亦不言立者出入君命之臣非止扵位者也士旅食立于門西故其尊亦于門西若大射則立于士南故其尊亦于西鑮之南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凡入門而右由闑東左則由闑西賈疏玉𦸼云公事自闑西聘禮賓入由闑西是也又云私事由闑東是臣朝君法此禮是也辨正孔氏穎逹曰曲禮大夫士出入君門由闑右士之朝位雖在西方東面入時仍依闑東
  案玉藻公事自闑西私事自闑東謂聘使也行聘享之禮公事也由闑西賓也私覿由闑東自居扵臣也至辭之而再入則仍由闑西矣己國之臣無由闑西之法不以公私論也燕射之禮可云私事乎
  公降立于阼階之東南南鄉爾卿卿西面北上爾大夫大夫皆少進爾邇通
  正義鄭氏康成曰爾近也移也揖而移之近之也大夫猶北面少前 敖氏繼公曰古文爾邇通爾揖之使進而近於已也公俟其入乃降而揖之眀降尊之義也大夫不西面自别扵卿也君扵卿與大夫各旅揖之大射儀小臣師詔揖諸公卿大夫 賈氏公彦曰卿大夫初入門右同北面卿得揖東相西面大夫得揖中庭少進北面不改
  案君在阼階之東南卿在君位之南則此西面北上之位葢即公食禮東夾南之位但食在廟此在寝為異耳 又案周官司士職云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特揖者一一揖之以其等者王朝有中下大夫也旅揖者衆揖之通上中下士而旁三揖不以其等也此王日視治朝之禮也禮器云若諸侯視朝大夫特士旅之葢諸侯臣少大夫與卿同特揖與王禮異也此禮及大射儀爾卿大夫皆旅揖士則不揖者燕在寝大射在射宫禮殺於治朝故也燕義曰君立阼階之東南南鄉爾卿大夫皆少進定位也存疑賈氏公彦曰儀禮諸侯有燕朝及射朝不見正朝周官天子有射朝與正朝不見燕朝諸侯射朝與燕朝位同則天子燕朝亦與射朝位同即諸侯正朝亦與射朝位同
  案此經所言諸侯燕朝之位也天子之門五臯庫雉應路其朝三在庫門之外者為外朝朝士掌焉其位則小司㓂職及朝士職所云者是也治朝則在路門之外司士掌焉其位則司士職所云者是也其在路門之内者則燕朔也大僕掌焉其位大僕職無文故疏謂不見燕朝也射人職云三公北面孤東面卿大夫西面諸侯在朝則皆北面位與司士朝儀之位略同燕朝有堂治朝則無堂不可以行射禮位雖射人掌之不可即以為射朝之位則亦不可以為燕朝之位也諸侯三門庫雉路庫門之内為外朝路門之外為治朝路門之内為燕朝燕朝之位文具此篇則天子之燕朝亦可放是以推之矣若治朝之位則無文聘禮君與卿圖事注云謀事者必因朝其位君南面卿西面大夫北面士東面葢以燕朝推之而知治朝亦當然耳然燕朝所謂君南鄉者乃在阼階下之東南若治朝無堂則但出路門左南鄉而立與燕朝異也至射朝之位說具大射儀
  右即位
  射人請賓公曰命某為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命當由君出也射人為擯者也某大夫名也賈疏燕義云以大夫為賓故知是大夫 賈氏公彦曰大射儀云大射正擯擯者請賓此直云射人以禮輕小射正擯也不辨射人面位者君南面射人北面可知敖氏繼公曰請扵君謂使誰為賓也 鄧氏元錫曰易稱尚賢九經先尊賢尊之故賓之賓之故燕樂之案若燕異國聘使則此賓為聘使之上介公當迎之于大門内與之三揖三讓而後升矣惟燕己國臣子則爾卿大夫後乃命賓如此經所云也燕義曰設賓主飲酒之禮也不以公卿為賓而以大夫為賓為疑也眀嫌之義也
  射人命賓賓少進禮辭反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命賓者東面南顧賈疏少儀云詔辭自右東面者向君南顧者向賓禮辭辭不敏也敖氏繼公曰以士冠之賓辭曰某也不敏故意此賓亦然 敖氏繼公曰命賓之辭葢曰君命子為賓少進者宜違其位
  案注知命賓為東面南顧者以大射儀司射命納射器而東面右顧者決之也
  又命之賓再拜稽首許諾射人反命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不許其辭故射人復命之賓再拜稽首為受君命也 鄭氏康成曰反命告賓許
  賓出立于門外東面東當從敖氏作北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更以賓禮入 敖氏繼公曰大射儀云北面此東字葢誤
  公揖卿大夫乃升就席
  正義敖氏繼公曰揖之乃升禮之也亦異揖之 郝氏敬曰公揖卿大夫公将升揖也乃升君升阼階也就席君先就席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揖之人之也賈疏以人意相存偶
  案凡自門内三揖而至階者及射禮出次而相揖者則皆有相存偶之意焉此則公南面揖為先升耳不必以人之之義說之
  小臣自阼階下北面請執幂者與羞膳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幂者執瓦大之幂也方圜壺無幂羞膳羞于公賈疏以言膳據君而言謂庶羞賈疏脯醢稱薦眀羞是庶羞敖氏繼公曰士之掌此二事者有常職乃請之者
  白之扵君然後敢命之也膳亦謂君物此雖指羞而言然薦亦存焉
  案請賓於君未升席之先者不欲扵堂上命賓也執幂之等賤故升席乃請羞膳不與羞諸公卿同請者尊君也此小臣請之為賓者則射人請之差之宜也
  乃命執幂者執幂者升自西階立于尊南北面東上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公命扵西階前命之也賈疏士位在西方東面故知西階前命之東上𤣥酒之幂為上也賈疏唯兩瓦大有幂𤣥酒尊故𤣥酒之幂為上羞膳者由堂東升自北階賈疏以羞在房又大射工人士與梓人升自北階房中西面南上賈疏約士冠禮賛者立于房中西面南上不言之者不升堂略之也賈疏不升堂但不由南方升升自北階是亦升堂矣 敖氏繼公曰立于尊南則上者當尊與 賈氏公彦曰不請羞賓者下記約與君同亦用士也
  案賓受命再拜稽首者拜君賓已之命也士則共其常職而已故不拜執幂者升自西階以其常有事于堂也羞膳者雖亦有事于堂而常位在房則不可以由西階升故注云升自北階也
  膳宰請羞于諸公卿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膳宰請者異於君也
  案射人為擯請賓擯者事也小臣近臣請執幂與羞膳近臣事也膳宰具官饌請羞諸公卿具饌者事也各有司存耳膳宰既請亦必命之據下記羞于大夫者亦小膳宰經獨見此者羞于大夫者不請也叙此扵執幂者升階之後眀有事於君者既畢然後請其有事扵諸臣者也諸羞者既得命其皆俟于堂東與右命賓及執事者
  射人納賓賓入及庭公降一等揖之公升就席注射人今文曰擯者
  正義敖氏繼公曰納賓之辭葢曰君須矣吾子其入也及庭既入門而左沒霤時也一等者階也并堂為二等矣揖之使之升也大射儀云賓辟 鄭氏康成曰升席以其将與主人為禮不參之也 吕氏大臨曰賓入公降揖之公升席乃以宰夫為主人君不敢以己尊而略賓主之敬臣不敢以為賓而屈君之尊故燕禮之節禮之於賓主義之扵君臣並行而不相悖
  案公食禮云如聘即位其時主君有擯三人賓亦有介也故至大夫納賓注云大夫謂上擯葢饗食禮重在廟故公迎賓有旅擯此燕禮輕在寝即異國聘使亦惟射人一擯而已無旅擯也前爾卿大夫時公降階下者以其初入而卿大夫咸在也此降一等者專為賓又再入則禮殺也大射儀扵就席下云奏肆夏此不奏者燕禮輕非君有所加命則不奏也
  右賓入
  賓升自西階主人亦升自西階賓右北面至再拜賓答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宰夫也賈疏燕義云使宰夫為獻主宰夫大宰之屬君扵其臣雖為賓不親獻以其尊莫敢伉禮也賈疏此略取燕義文至再拜者拜賓来至也天子膳夫為獻主賈疏膳夫職王燕飲酒則為獻主 敖氏繼公曰諸侯之宰夫葢以士為之其位亦在西方故賓進則主人因從而升也君與臣燕乃使宰夫為主人固所以眀君臣之義亦以當獻者衆尊者不能親其勞也至再拜所謂拜至也義見士昬禮
  案主人不言君命有常職也經不著主人為誰故燕義言之以補經文所未備據晉昭公燕齊景公不言立主季孫宿飲大夫公父文伯飲敬叔亦不别立主葢凡體敵者皆不立獻主也惟齊景公燕魯昭公使宰獻以其出奔卑之也聘禮記云燕則宰夫獻是燕外臣亦立主矣 又案鄉飲酒禮主人與賓三揖至於階三讓主人升賓升此禮不言三揖者賓及庭時君既自降一等揖之則主人不宜有三揖之事矣且升同階則行同塗亦無三揖之位也既無三揖則至階亦不三讓矣據下主人獻賓卒洗卒盥皆曰賓揖乃升至賓酢主人卒洗卒盥亦曰揖升則此升時賓主人俱有一揖亦所謂相存偶也升則賓先而主人後階上閒一等
  存疑鄭氏康成曰宰夫掌賓客之獻飲食者也賈疏宰夫職凡朝覲會同賓客掌其牢禮委積膳獻飲食其位在洗北西面
  案周官宰夫為大宰之考秩尊而職重未可以此之宰夫當之疑諸侯無宰夫直以膳夫之長為宰夫耳主人洗北西面乃是獻大夫後胥薦之而改位扵此非其初位然也
  右拜至
  主人降洗洗南西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西北面賓將從降鄉之不於洗北辟正主
  案洗南西北面者既辟正主且鄉賓又不背君也
  賓降階西東面主人辭降賓對
  正義敖氏繼公曰階西其東面亦當序此賓降而主人於洗南辭降則其降之節亦可見矣賓對亦少進既則復位
  通論李氏如圭曰鄉飲酒賓主異階故主人在階下辭賓降此宰夫與賓同由西階故扵洗南辭降
  主人北面盥坐取觚洗賓少進辭洗主人坐奠觚于篚興對賓反位觚音孤注古文觚皆為觶
  正義鄭氏康成曰獻不以爵辟正主也賈疏宰夫非正主故用觚對鄉飲鄉射是正主用爵 敖氏繼公曰獻公用象觚則此觚乃角觚也下放此賓少進者少南行而東面也主人興對亦西北面
  案據下賓辭降之節此主人亦宜坐取觚奠于篚下而後盥獻不以爵為辟正主者以爵貴於觚也禮器曰宗廟之祭貴者獻以爵
  主人卒洗賓揖乃升主人升賓拜洗主人賓右奠觚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每先升尊也敖氏繼公曰以宰夫是士且非正主也
  案賓之揖必俟主人自洗南西行又北行至扵階而後揖賓主人葢一揖而升也下文凡賓與主人揖於階前者放此
  降盥賓降主人辭賓對卒盥賓揖升主人升坐取觚執幂者舉幂主人酌膳執幂者反幂
  正義敖氏繼公曰降辭之位皆如初可知賓者君之所命故主人代君飲之則酌君尊葢逹君之意也酌膳東面餘皆放此舉幂以下之儀詳見大射 鄭氏康成曰取觚将就瓦大酌膳酌君尊者尊賓也
  主人筵前獻賓賓西階上拜筵前受爵反位主人賓右拜送爵
  正義敖氏繼公曰獻賓葢亦西北面與鄉飲酒禮同故不著之 鄭氏康成曰賓既拜前受觚退復位案公席於阼主人不敢在阼階故與賓同階則必在賓之右矣鄉飲鄉射賓得專階介乃不專階此則賓亦不專階非正主故也此下凡主人之拜皆扵右不具見者可知也
  膳宰薦脯醢賓升筵膳宰設折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鄉飲酒記曰賓俎脊脅肩肺賈疏燕禮不言牲體之數既與鄉飲酒同用狗則體數亦同故引以為證 敖氏繼公曰公俎似當用肩賓俎用臂與鄉飲酒賓主之俎異
  案鄉飲鄉射禮俱云薦脯醢升席自西方乃設折俎彼不言薦設之人者賤也此不言升席之方者略也賓升降皆由下俎實注據鄉飲固是然此有公俎以膳尊膳觚膳觶例之則敖氏宻矣
  賓坐左執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薦右興取肺坐絶祭嚌之興加于俎坐挩手執爵遂祭酒興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㫖執爵興主人答拜嚌才計反挩舒銳反啐七内反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賓乃大夫也亦絶肺以祭而下文又云公祭如賓禮則是自上至下其禮同也舊說謂大夫以上繚祭惟士絶祭其不攷諸此乎於此乃言爵者上文已眀不嫌其異故隨文便耳下文放此凡觚觶角散亦通稱爵酒非主人之物賓乃告㫖者以其為獻主也 鄭氏康成曰降席席西也 賈氏公彦曰席西拜者皆南面
  賓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主人答拜正義鄭氏康成曰遂拜拜既爵也 敖氏繼公曰賓執爵興主人乃答拜凡答拜皆於所答者興乃為之經或不言其興文省爾
  右主人獻賓
  賓以虚爵降主人降賓洗南坐奠觚少進辭降主人東面對注今文從此以下觚皆為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降將酢主人上既言爵矣復言觚者嫌易之也大射禮曰主人西階西東面少進對賈氏公彦曰一升曰爵二升曰觚散文即通 敖
  氏繼公曰奠觚亦奠於地也坐奠觚興少進皆西北面主人降立于階西固東面矣乃言東面對者嫌進而對或易鄉也
  賓坐取觚奠于篚下盥洗主人辭洗賓坐奠觚于篚興對卒洗及階揖升主人升拜洗如賓禮注辭下今文無洗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言奠於篚下則曏者少南奠之矣辭洗亦宜少進如賓也於賓既對則反位及階乃揖以已當先升也如賓禮謂迭拜
  案辭降辭洗有兩番奠鄉飲鄉射賓主分階而降故辭降之奠在階前而辭洗之奠在篚下此與大射賓主同階而降不得有階前之奠故辭降奠于洗南而辭洗乃奠于篚下也若然則上主人之洗當亦有兩番奠矣賓盥亦北面既盥亦坐取觚而後洗彼此詳略互見耳
  賓降盥主人降賓辭降卒盥揖升酌膳執幂如初以酢主人于西階上主人北面拜受爵賓主人之左拜送爵正義敖氏繼公曰主人酌膳獻賓故賓酢如之亦以其代君飲己尊之也執幂執幂者舉反之節也賓酢主人葢亦西南面授之乃之左賓親酢者伸其尊亦以君不親酢故無所辟也 鄭氏康成曰賓既南面授爵乃之左賈疏賓於東楹之西東面酌膳向西階南面授主人訖乃之主人之左北面拜送爵
  案賓辭降主人亦當東面對上扵主人之卒洗卒盥曰賓揖升此於賓之卒洗卒盥曰揖升皆據賓以立言以賓先扵主人故也主人獻賓賓酢主人經不言獻之酢之之面者因扵鄉飲鄉射也
  主人坐祭不啐酒不拜酒不告㫖遂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賓答拜主人不崇酒以虚爵降奠于篚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啐酒辟正主也不告㫖主人之義 敖氏繼公曰拜酒謂拜謝其以㫖酒飲已也酒非賓物則無是二禮可知乃著之者嫌亦當如賓扵主人之儀也不崇酒者無崇酒之拜也酒非己物故是禮亦不可得而行
  存疑鄭氏康成曰未薦者臣也
  案啐酒而後拜酒拜酒而後告㫖不啐則不拜不告可知矣文不殺者以酒為君酒嫌雖不啐容有拜也又以已是代主嫌雖不拜容告㫖於君也正主酢則必薦此未薦者以主人堂上無位堂下又未定洗北之位無所薦之且公卿未薦不得輙薦主人非但以臣而已他禮卒爵必言其階此曰遂卒爵者以本酢于西階上故也
  賓降立于西階西射人升賓賓升立于序内東面正義敖氏繼公曰己之獻酢禮畢主人又将與君為禮故不敢居堂升賓者優之也序内東面鄉君也然則君位亦在東序内眀矣 鄭氏康成曰大射禮曰擯者以命升賓賈疏證此射人升賓以得君命
  案鄉飲鄉射扵此節賓降主人不升賓者賓既酬訖主人又降階以與介遵為禮故也此則賓未及酬而又急于獻公故異賓立常在序端此時入序稍深故曰序内
  右賓酢主人
  主人盥洗象觚升實之東北面獻于公
  正義鄭氏康成曰象觚觚有象骨飾也敖氏繼公曰象骨恐當作象齒取象觚者東面賈疏膳篚南有臣之篚不得北面取又不得南面背君取以是知東面楊氏復曰獻公用象觚别于賓也 李氏如圭曰
  實之謂酌膳大射禮曰洗象觚升酌膳 敖氏繼公曰亦酌膳執幂如初不言者可知也酒乃君物進之扵君而曰獻者以主人為獻主故也公在席而東北面獻之亦因獻賓之儀而為之也經言獻酳在席者多矣獨此與大射見獻公之儀若是則其他之獻酳者皆正鄉其席與
  案獻酢之禮酬而後成未酬賓而獻公者尊公也先獻賓而後獻公燕之禮主扵賓也成公意亦以尊公也先人後已上賢自下扵以眀公志焉
  公拜受爵主人降自西階阼階下北面拜送爵
  正義賈氏公彦曰凡此篇内舉旅行酬公應先拜者皆受酬者先拜公乃答拜尊公故也此公先拜受爵者獻禮重故也 敖氏繼公曰拜於下者臣也此惟一拜葢答公拜也一拜則不稽首答拜而不稽首亦獻禮然也其他則否凡臣先拜其君皆再拜稽首案公拜受爵先拜于席興乃受爵也主人之降皆自西階不盡見者可知也至此必著之者以當向阼階下眀不敢由便而自阼階降也其拜於阼階下為少西
  餘論朱子曰古人上下之際雖嚴而情意甚相通如禹拜昌言王拜手稽首之類到漢以来皇帝見丞相在坐為起在輿為下賛者曰皇帝為丞相起尚有這意思
  士薦脯醢膳宰設折俎升自西階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射禮曰宰胥薦脯醢由左房賈疏證此脯醢從左房来 賈氏公彦曰前獻賓薦俎皆使膳宰今君尊故使士薦知士尊扵膳宰者以天子膳夫上士諸侯降等膳宰則卑也禮之大例薦羞者尊扵設俎者 敖氏繼公曰升自西階者俎也著之者嫌公俎宜由阼也膳宰既設俎則少退東面而俟既賛授肺乃降
  案膳宰者膳夫之屬與卑於士則未成士也他禮設俎皆俟升席之後此則公本立于席故繼薦即設之以此知公之拜受爵為拜于席也
  公祭如賓禮
  正義敖氏繼公曰祭謂祭薦祭肺祭酒也其異者扵下見之
  膳宰賛授肺不拜酒立卒爵坐奠爵拜執爵興主人答拜升受爵以降奠于膳篚
  正義敖氏繼公曰賛授肺者以授肺而賛之也君尊不興取肺未祭則授之既祭則受之惟言授但見其一耳不拜酒者以其為己物也不拜酒則亦不啐酒凡男子之坐卒爵者奠爵乃拜婦人之尊者立卒爵而執爵拜此立卒爵而奠爵拜其君禮與公於其臣乃先拜既者亦獻禮重也云奠于膳篚見曏者取之亦在此 鄭氏康成曰凡異者君尊變於賓也案主人既拜送爵不即升俟答拜也其北面立以俟與主人受爵亦東北面其奠于膳篚亦東面
  右主人獻公
  更爵洗升酌膳酒以降酢于阼階下北面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注古文更為受敖云酒字衍
  正義鄭氏康成曰更易也更爵者不敢襲至尊也敖氏繼公曰更爵者改取南篚之觚葢不用君器也上下文酌膳皆無酒字此衍 楊氏復曰君尊不酢其臣主人自酢成公意也雖更爵亦酌膳者眀酢之之意出自君也 賈氏公彦曰受公酢而自酌者不敢煩公尊君之義
  案此酌膳與大射儀酌散異其說見前再拜稽首以當拜受之節也公答再拜以當拜送之節也不曰拜受拜送君臣之禮異也
  主人坐祭遂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主人奠爵于篚正義敖氏繼公曰亦興坐奠爵乃再拜稽首執爵興右主人自酢
  主人盥洗升媵觚于賓酌散西階上坐奠爵拜媵異證反散思旦反下同注今文媵皆作騰放云觚當作觶
  正義敖氏繼公曰洗洗角觶也自飲而盥洗象賓之飲已也下文類此者義皆然主人因在下遂盥洗故賓不降亦異扵正主者也觚當作觶此酬賓也乃云媵觶者以主人扵賓為降等故爾云媵觶于賓題其事耳酌散者以其將自飲也凡卑者酬酒於臣禮則曰舉觶於君禮則曰媵觶 鄭氏康成曰媵送也讀或為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舉也酌散者酌方壺酒也於膳為散案獻以爵而酬以觶飲酒之大凡也獻或不以爵而以觚以角以散皆有為而為之至酬則無不以觶者以非觶則不可以旅也此主人酬賓也則觚之當為觶審矣
  餘論李氏如圭曰少儀君綏曰良綏副綏曰散綏散義同此
  賓降筵北面答拜降筵依疏當衍
  正義賈氏公彦曰賓受獻訖立于序内以来未有升筵之事鄉飲酒大射酬前賓皆無逆在席者言降筵者葢誤 敖氏繼公曰大射儀曰賓西階上北面答拜
  主人坐祭遂飲賓辭卒爵拜賓答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見主人将飲故辭之葢欲即受此觶不敢復煩主人之更酌已且逺辟媵爵于公之禮也媵爵於公者亦皆先自飲乃更酌之云卒爵拜省文也大射儀曰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
  存疑鄭氏康成曰辭者辭其代君行酒不立飲也案坐祭遂飲鄉飲鄉射之常初不於燕而異上文主人獻賓賓坐祭坐啐坐飲卒爵未嘗立飲賓酢主人亦然賓未嘗辭也可見代君酬本無降而立飲之禮則賓之辭非辭其坐飲眀矣敖氏之義差長
  主人降洗賓降主人辭降賓辭洗卒洗揖升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皆如獻禮也
  不拜洗主人酌膳賓西階上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拜為將受之是時主人已在筵前北面 賈氏公彦曰鄉飲射酬賓皆主人實觶席前北面賓始西階上拜此及大射主人始酌膳賓已拜以主人代君勸酒其賓是臣急承君勸不敢安暇也案導飲酌散臣之分也及酌賓則仍酌膳者本君勸賓之意也疏說亦有意義然詳玩經文賓拜即受爵則亦如常而已似不必扵主人酌時而蚤拜也經特省文耳凡拜之節次亦無忽先忽後者
  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拜送爵
  正義敖氏繼公曰主人酬賓不奠乃授之者亦與士禮異者也主人拜亦於賓右少牢下篇酬尸酬賓亦皆親授觶
  賓升席坐祭酒遂奠于薦東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升席祭酒尊君物也遂奠之由便 鄭氏康成曰遂者因坐而奠不北面也奠之者酬不舉也
  案酬酒不祭以已祭於獻也此祭者尊者之賜雖重賜如新受賜臣子之義也下文賓為公所酬雖旅亦祭義與此同
  主人降復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位西方東面也此時未有洗北西面位至既獻大夫而薦乃有之
  存疑李氏如圭曰下經薦主人于洗北則洗北者主人之位
  賓降筵西東南面立
  正義敖氏繼公曰降降筵也曩者賓降于階下而君命升之故此時惟降筵而已恐䙝禮而重煩君命也不立于序内者升降異處以相變為敬 李氏心傳曰東南面立鄉君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賓不立于序内位彌尊也位彌尊者其禮彌卑
  右主人酬賓
  小臣自阼階下請媵爵者公命長長知丈反下竝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媵爵以為旅酬始也長謂下大夫之長也此但云命長不言下大夫者其以下大夫媵觶有常職故與 楊氏復曰此媵爵于公公以酬賓賓以旅酬與鄉飲酒禮一人舉觶于賓以為旅酬始其義同而禮則不同
  案舉觶者舉之以屬其人卑者之辭也媵爵者送之以聼其命臣者之辭也上章酬賓亦曰媵因君禮而名之耳舉觶不請而媵爵則請皆異扵臣禮者也存疑鄭氏康成曰命長使選卿大夫之中長幼可使者
  案賓以大夫則媵爵自無使卿之理長如逹官之長之長非以年計也注兼卿言且并幼以立說葢誤
  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作使也卿為上大夫不使之者為其尊 敖氏繼公曰以公命作之也二人所謂長也大夫在入門右之位北面則小臣作之者其南面與案燕示慈𠅤主於盡醉極歡故一獻之禮雖略而旅酬之儀則盛主人於賓一獻一酢一酬正禮已成矣将欲行酬使衆人共飲而酬必自賓始然賓不敢始也故於賓奠酬觶之後乃使二人媵觶于公此媵觶既以成獻公之禮而因以之酬賓即為賓舉旅而遂以辯酬乎公卿大夫以為此賓之旅也皆君之賜云爾情文相生恩義浹洽下文三舉旅皆以是觀之
  媵爵者阼階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再拜稽首拜君命也 敖氏繼公曰北面亦東上
  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進盥洗角觶升自西階序進酌散交于楹北降阼階下皆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序次第也楹北西楹之北也先者既酌而反與後酌者交于西楹北俟於西階上乃降賈疏二大夫盥洗訖先者升西階由西楹之北向東楹之西東面酌訖右還由西楹北向西階上北面後者升西階亦由西楹之北向東楹之西酌訖由西楹北西階上北面乃次第而降 敖氏繼公曰序進之節先者既洗後者乃進也先者既洗即升立于西階上以俟後洗者酌散更言序進眀其復發於西階上也交于楹北交相右也凡經文惟言交者皆謂相右也階上之位退者在東進者在西以相右為便降時亦先者降三等後者乃降葢同階而同時俱降之法然爾
  案此洗南之位與前賓主降洗時之洗南異彼北面則正當洗此西面北上其在主人改位之南公卿之位之北與二大夫阼階下拜訖左還從堂塗南行既南於洗右還東行至洗之東南乃右還而西面北上其進盥也發位西行當洗南左還北行就洗乃盥盥訖北面坐取角觶於臣篚興乃洗至洗訖序進之說敖氏與疏家少異而皆可通細繹兩言序進之義則敖氏為尤密
  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觶興坐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再拜媵爵者執觶待于洗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待君命也 敖氏繼公曰洗南西面曏者之位
  案媵爵于公亦坐祭遂卒觶則曏者酬賓賓辭之不為不立飲可見矣待于洗南猶執觶者眀其為有事于媵爵也
  小臣請致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使一人與二人與 敖氏繼公曰曏者公但命長不定言二人故小臣至是復請致者之數致如致爵之致酒君物也以進扵君故謂之致
  若君命皆致則序進奠觶于篚阼階下皆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媵爵者洗象觶升實之序進坐奠于薦南北上降阼階下皆再拜稽首送觶公答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序進徃来由尊北交於東楹之北賈疏前二人酌酒降自西階故交扵西楹之北此酌酒奠于君所故交扵東楹之北以酒尊在東楹之西執幂者在南不得南頭以之君所故先者東面酌訖由尊北又于楹北徃君所奠訖右還而反後者亦由尊北又于楹北與反者相交先者於南西過後者於北東行奠訖亦右還而反相隨降自西階奠扵薦南不敢必君舉也賈疏奠者扵左將舉者扵右鄉飲射皆奠扵薦右今奠於薦左故云大射儀曰媵爵者皆退反位 敖氏繼公曰皆皆二人也言若者不定之辭下文云若命長致與此互見也亦小臣命之乃序進實之更云序進見其既酌而並立于尊所乃行也
  案復再拜稽首者前拜媵爵之命此拜致爵之命小臣既兩請故須兩拜也奠觶之時已至洗矣不即洗象觶者前觶為角觶角觶之事未畢不可以拜君命君命未拜不可以洗象觶也洗象觶亦當先盥葢既盥少進而北東面取象觶既復少退而南北面而洗也前兩序進其初序于洗南為盥洗也其繼序于西階為酌散也此兩序進其初亦序于洗南為拜命也其繼則序于尊所為奠觶也前之拜命不言序進者以其始發扵門右北面之位序可知也此之盥洗酌膳不言序進者前文已眀如初可知也敖氏之說亦視疏家少異而加宻
  右媵觶于公
  公坐取大夫所媵觶興以酬賓賓降西階下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辭賓升成拜公坐奠觶答再拜
  正義楊氏復曰此禮與尋常酬賓不同所謂公為賓舉旅也葢君臣之際其分甚嚴其情甚親使宰夫為獻主所以嚴君臣之分舉觶酬賓所以通君臣之情敖氏繼公曰曏者君與賓各受主人之獻情意猶
  未接至是公乃酬賓而與之為禮也興以酬賓謂興立于席舉觶鄉賓而酬之也酬賓亦不下席君尊也西階下再拜稽首雖為賓不敢不盡臣禮也辭者不受其拜下之禮賓之也賓升成拜順君賓己之意也奠觶葢奠于薦右 鄭氏康成曰升成拜復再拜稽首也先時君辭之於禮若未成然
  案凡禮獻畢乃旅此不待獻畢即旅者君禮異也公意欲使臣下盡醉極歡故受媵觶即舉之以酬賓賓縁公之意而逹之故扵受公酬酌觶既拜時即請旅侍臣矣 又案燕義曰君舉旅於賓及君所賜爵皆降再拜稽首升成拜眀臣禮也君答拜之禮無不答眀君上之禮也所云舉旅扵賓謂此節也其云君所賜爵謂下為卿大夫士舉旅而曰唯君所賜者是也此經扵臣之成拜君之答拜惟扵此節詳之至為卿大夫士舉旅則直云如初而已
  存疑鄭氏康成曰興以酬賓就其階而酬之也此賓拜於君之左不言之者不敢敵偶扵君
  通論賈氏公彦曰臣扵君雖為賓拜扵堂下若堂下拜訖而君辭之若未成然復升堂再拜稽首以成之故云成拜此文是也若堂下未拜聞命則升升乃再拜稽首即下經小臣辭賓升再拜稽首注云為拜故下實未拜是也篇末受公賜爵者皆下席堂上拜稽首不堂下拜又輕於酬時
  執觶興立卒觶賓下拜小臣辭賓升再拜稽首
  正義敖氏繼公曰小臣辭亦公命之賓未卒拜而小臣辭之亦異於初也此不言成拜者未卒拜於下無所成也下文放此 鄭氏康成曰不言成拜者為拜故下實未拜也下不輒拜禮殺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公尊不拜既爵賓下拜者為君拜既也
  辨正敖氏繼公曰賓受公酬而每先拜葢君臣燕飲之禮然禮旅酬不拜既
  公坐奠觶答再拜執觶興賓進受虚爵降奠于篚正義鄭氏康成曰君尊不酌進受虚爵尊君也 敖氏繼公曰賓受虚爵扵君席之前故云進必就而受之者臣事君之禮也受時葢東面於薦北篚謂膳篚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言公酬賓于西階上及公反位者尊君空其文也
  案燕義曰君獨升立席上西面特立莫敢適之義也若酬賓而下就賓右之位則與莫敢適之意違矣經扵酬賓惟言興不言降席至此復云賓進如君在賓右何以進為
  易觶洗
  正義敖氏繼公曰易觶謂更取角觶或言更或言易互文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凡爵不相襲扵尊者言更自敵以下言易更作新易有故之辭 賈氏公彦曰受尊者之爵及與尊者爵皆言更與卑者之爵及受卑者爵皆云易
  辨正朱子曰更易二字注疏說雖詳然扵例頗有不合疑本無異義不必强為分别
  公有命則不易不洗反升酌膳觶下拜小臣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敖云觶字衍
  正義敖氏繼公曰命謂使之仍用象觶也不易不敢違君意也不洗者嫌也承尊者後而洗嫌若不以為絜然觶字衍文大射儀無之酌膳者以為公所酬亦逹其意也雖易觶猶酌膳賓亦奠爵乃再拜稽首執爵興不言者文省也後放此 鄭氏康成曰下拜下亦未拜凡下未拜有二或禮殺或君親辭君親辭則聞命即升升乃拜是以不言成拜賈疏禮殺若酬時下為拜實未拜辭之即升再拜稽首君親辭若公食大夫公拜至賓降西階東答拜公降一等辭賓升階上再拜稽首於是賓請旅侍臣賈疏大射扵此時賓請旅扵諸臣又下記云凡公所酬既拜請旅侍臣
  賓以旅酬于西階上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目旅酬之事下云射人作大夫長以下乃言旅酬
  射人作大夫長升受旅
  正義鄭氏康成曰旅序也以次序勸卿大夫飲酒言作大夫則卿存矣長者尊先而卑後 敖氏繼公曰大夫長謂上卿若諸公也此惟據受賓酬者而言若有諸公則先酬之
  賓大夫之右坐奠觶拜執觶興大夫答拜賓坐祭立飲卒觶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在右者相飲之位賈疏賓位合在西今在東故云卒觶不拜酬而禮殺 敖氏繼公曰惟云大夫者諸公與卿亦大夫耳大夫未獻乃先受旅者此酬禮不主扵大夫也賓獨祭酬酒者以此酒為公所酬異之也
  若膳觶也則降更觶洗升實散大夫拜受賓拜送正義敖氏繼公曰公優所酬者或使得用膳觶而不可以及乎其他是以更用角觶旅酬而洗者亦為更觶新之也餘則不洗賓既拜送則就席
  大夫辯受酬如受賓酬之禮不祭卒受者以虚觶降奠于篚辯音徧下同注今文辯皆作徧
  正義賈氏公彦曰不祭者酬禮殺 敖氏繼公曰酬酒不祭乃其正禮賓之祭有為為之耳卒受者下大夫之末也無所酬獨飲于西階上不言復位文省右公為賓舉旅
  主人洗升實散獻卿于西階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酬而後獻卿别尊卑也飲酒成扵酬也賈疏主人獻君君酢主人主人不敢酬君然獻之禮成扵酬故使二大夫媵爵于公以當酬但君恩既大即為賓舉旅故酬徧乃獻卿以君尊卿卑是以君禮成卿乃得獻也 孔氏穎達曰直云卿不云大卿小卿之異則大卿小卿俱同獻也 楊氏復曰卿者君之股肱腹心也獻後卿何也既命大夫為賓故先獻賓獻賓而後獻公又禮成於酬禮成而後獻卿此事之序禮之宜也 敖氏繼公曰實散降扵賓也凡獻于西階上皆西南面
  案此禮卿之席位於鄉飲射為遵者之位其大夫之席位則為三賓之位鄉飲射三賓之席得與賓同時布者以三賓之入實與賓同時升也其遵者之席則布於遵者既入之後以遵者亦入即升而主人當獻之扵其席前也此禮之卿大夫皆入而未升未升則未席故不得獻之席前而獻之西階上也
  司宫兼卷重席設于賓左東上卷居逺反重直容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兼卷則每卿異席也重席重蒲筵緇布純也賈疏公食記云蒲筵常緇布純加莞席尋𤣥帛純彼有兩種席故稱加此一種席重設之卿席東上統扵君也賈疏決鄉飲鄉射諸公大夫席于尊東西上彼遵尊扵主人故統扵尊此君尊故統於君席自房来賈疏公食記筵出自東房 敖氏繼公曰兼卷謂以兩席相重而并卷之也其卷亦自末執時兼卷是設時亦兼布之矣此固異扵設如席之法亦以二席之長短同故得由便為之耳東上者席也位亦如之每一人獻則設席
  案大射儀大卿席于賓東小卿席于賓西此禮則不論大小卿皆席于賓東而以次而西故燕義曰席小卿次上卿也孔疏以此禮小卿亦為在賓西者非是
  卿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
  正義敖氏繼公曰拜送不言卿右可知也下放此
  卿辭重席司宫徹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重席雖非加猶為其重累去之辟君也 敖氏繼公曰徹去上席也卿以重席為辭故去其上席為卿設重席正禮也必辭之者去君差近宜辟之
  案鄉飲禮云大夫再重葢兼上下大夫而言此禮惟卿重席者大夫秩與賓等賓無加席大夫不可有加扵賓也鄉飲又云大夫有諸公則辭加席委于席端以諸公席三重辭去一重惟有再重大夫不敢擬於諸公也此禮君雖加席然重席之視加席一間耳故辭去之注以為辟君是也但此為君有加席者言之也若燕異國聘使而君專席而酢則卿席不得兼卷不待辭而後徹矣
  乃薦脯醢卿升席坐左執爵右祭脯醢遂祭酒不啐酒降席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主人答拜受爵卿降復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不啐酒則不拜酒不告㫖可知此亦降扵賓者也無俎者燕禮輕扵大射故卿逺下賓也卿升降席皆自西方 鄭氏康成曰卿無俎者燕主扵羞不酢辟君也
  案禮主扵賓故公卿以下皆不酢匪直辟君也此薦脯醢亦每一人獻則薦諸其席與鄉飲射之三賓同但三賓不升席祭薦此則祭薦三賓惟祭酒扵階此則祭酒於席三賓不拜既爵此則拜既為異耳復位謂堂下西面北上之位
  辯獻卿主人以虚爵降奠于篚射人乃升卿卿皆升就席注今文無奠于篚
  正義敖氏繼公曰辯獻卿如實散以下之儀惟不洗耳主人既奠爵復位于西方卿既獻乃升就席亦見其降扵賓也
  案言乃者眀射人升卿以主人之降為節也
  若有諸公則先卿獻之如獻卿之禮先悉薦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諸公謂大國之孤也 敖氏繼公曰此禮通五等侯國言之故扵諸公言若有葢上公之國乃有四命之孤侯伯以下則無也先卿獻之謂先獻公乃獻卿亦既獻則升就席不與卿序升也案公扵堂下雖與卿同班堂上則與卿異位故敖氏以為既獻則升就席也然此特為公一人者言耳若公二人疑亦當降復位既辯獻乃升就席
  席于阼階西北面東上無加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席孤北面為其太尊屈之也亦因阼階西位近君近君則屈 敖氏繼公曰席之扵此以其尊扵卿而不與之序也阼階之西於君席為西南直其左也公在君左卿在君右葢以左為尊也東上亦統扵君也無加席者以太近扵君故設時即不敢與之同而不待其辭也卿設重席而於公乃云無加席者眀其尊扵卿若或扵君所而用兩席焉則當有加席而非重也禮加席尊扵重席
  案記曰若與四方之賓燕則公迎之扵大門内揖譲升賓為苟敬席于阼階之西然則若有苟敬而并有諸公者諸公之席其繼苟敬而西而以苟敬之席為上與
  右主人獻諸公卿
  小臣又請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上經云皆致是猶有一奠觶未舉也小臣又請之者此媵觶之節耳葢曏者公命皆致今猶有一奠觶若惟命長致則奠觶無矣故是時不論奠觶之有無皆當媵爵也初執觶待扵洗南以上之儀 楊氏復曰如初如前二人媵爵之禮也自序進酌散至執觶待于洗南是則同
  案二大夫不别言作明即上之二人也必又請者以前後異節故也
  請致者若命長致則媵爵者奠觶于篚一人待于洗南長致致者阼階下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義楊氏復曰長致故惟長一人無序進交于楹北之事 敖氏繼公曰長二人中之尊者命長致云若則或有命皆致者矣葢說屨升坐以前君凡三行酬則大夫所致者當有三爵然大夫致爵之節惟止扵再故公之命致爵者或前多則後寡或前竒則後偶皆互為進退以取足扵三觶之數耳此經所言乃前多後寡者也其所不見則言若以包之若然則此時之當致者葢有定數而小臣猶請之者當由君命而不敢自專也
  案旅凡三舉故致必三觶三觶而乃以兩次致之者始之舉旅為賓也繼之舉旅為卿也此而媵以大夫焉宜也以其名秩不相等也若三舉旅則為大夫為大夫則其名秩相等矣且媵觶之大夫亦在與旅之數矣及旅而後媵是使大夫媵大夫也是使媵觶之大夫自媵之而自旅之也故於前兩媵時預多一觶以為大夫舉旅之用也
  洗象觶升實之坐奠于薦南降與立于洗南者二人皆再拜稽首送觶公答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奠于薦南者扵公所用酬賓觶之處賈疏前媵觶奠于薦南北上其上觶已為賓舉旅下觶仍在今又媵一觶而云奠于薦南知是所用酬賓觶處二人俱拜以其共勸君 敖氏繼公曰不致者亦拜以始並受君命宜終之也亦拜于阼階下右再媵觶
  公又行一爵若賓若長唯公所酬
  正義鄭氏康成曰一爵先媵者之下觶也賈疏前媵觶上觶已為賓舉旅今又行一爵故知先媵者之下觶其後媵一觶留為大夫舉旅長公卿之尊者也賈疏有諸公公為尊若無諸公三卿為尊賓則以酬長長則以酬賓敖氏繼公曰先若二人致則此一爵乃先致者之下觶先若一人致則此乃後致者之上觶也至是云若長者公卿已在堂故君得酬之君酬之是亦賓之也故其為禮與正賓同此酬主扵公卿乃或又酬賓者容遂尊者之所欲耳公卿既受獻君乃為之舉酬禮之序也下於大夫之禮亦然
  存疑鄭氏康成曰若賓若長則賓禮殺矣
  案此之舉旅為卿也為卿則以酬長正也而亦或由賓以及長是仍優賓也
  以旅于西階上如初大夫卒受者以虚觶降奠于篚正義敖氏繼公曰在堂者酬訖大夫乃升受旅以辯言大夫卒受見士不與也 賈氏公彦曰如初如上為賓舉旅之節
  案言如初則凡成拜易觶請旅之節皆如之矣右公為諸公卿舉旅
  主人洗升獻大夫于西階上大夫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大夫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主人受爵大夫降復位正義鄭氏康成曰既盡也不拜之者禮又殺賈疏前卿受獻不酢已是禮殺今又不拜既故云又殺 敖氏繼公曰獻大夫不言酌散可知也大夫中下大夫中大夫即小卿也拜位亦如獻賓獻而不拜既爵亦差卑也
  案每一卿獻即席而薦之以其當祭薦也此大夫未祭薦故辯獻乃薦則亦辯獻乃席可知矣下經扵獻士長後云其他不拜以衆士之禮異於士長也此衆大夫與大夫長之禮無異故經不别言之其實衆大夫皆扵此時以次得獻獻訖而後胥薦主人猶之既獻士長幷及其他而後乃薦司正也
  胥薦主人于洗北西面脯醢無脀脀之承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胥膳宰之吏也主人大夫之下先大夫薦之尊之也不扵上者上無其位也脀俎實敖氏繼公曰宰夫士也先大夫薦之者以其為主人異之也不扵賓酢而薦之者以其爵本賤也宰夫之位本在西方以其為主人故至是而薦之於洗北因使之易位焉其意與卿大夫士既獻而易位者同洗北扵正主阼階東之位為近主人居之宜也薦西面主人在其東也無脀者賤也自卿己無脀矣於主人見之者嫌與賓行禮或當有之也胥亦宰胥也案薦主人當在辯獻大夫之後葢每一大夫獻訖則降復位比其卒也未獻之大夫與主人皆降復位扵是胥薦主人小膳宰乃以次薦諸大夫經言辯獻大夫扵薦主人之後者文便耳非獻一大夫即薦主人既薦主人乃繼獻衆大夫也洗北者膳篚所在故位主人扵此
  存異賈氏公彦曰大射注直云主人大夫此云大夫之下者謂大夫之中位次在下也
  案天子之宰夫為下大夫則諸侯之宰夫宜降一等天子以膳夫為獻主而膳夫為上士則諸侯之獻主又宜下扵天子之膳夫注謂大夫之下者言主人之爵視大夫為下正以明其為士也大射注曰下大夫也亦言其下扵大夫耳未嘗直云主人大夫也疏葢誤㑹注意
  辯獻大夫遂薦之繼賓以西東上卒射人乃升大夫大夫皆就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辯獻之乃薦略賤也賈疏決上賓與卿得獻即薦亦獻而後布席 敖氏繼公曰辯獻乃布席布席然後薦皆變扵卿者也繼賓以西東上言其薦之次也其席亦如之主人辯獻大夫則降奠爵扵篚而立於洗北之位下禮放此卒謂薦畢也言此者為下事節也
  案此燕義所謂大夫次小卿者也小卿席于賓西大夫席又次焉其扵上卿則孔疏所云遥相次耳此禮之獻大夫與鄉飲射之獻三賓者同惟三賓每獻輒薦此則辯獻乃薦為異耳大射儀大夫之席云若有東面者則北上此亦當然 又案獻卿畢公即為卿舉旅者以禮成扵酬卿既尊且所與燕者或與乎其數也為卿舉旅後即獻大夫者以大夫有席於堂而秩與賓等也乃獻大夫畢未即為大夫舉旅者以是為變扵卿且是禮容為所賓及所與燕者而設不為大夫也升歌後即為大夫舉旅不待樂備者樂以升歌為重用其重者扵未舉旅之先所以别大夫於卿猶留其輕者扵既舉旅之後所以異大夫於士也右主人獻大夫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一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䟽卷十二
  燕禮第六之二
  席工于西階上少東樂正先升北面立于其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樂正扵天子樂師也凡樂掌其序事樂成則吿備 敖氏繼公曰樂正先升亦變扵射禮也北面立于其西亦與大射儀樂正立于西階東之文互見也
  案諸侯有大小樂正此其小者也燕射但用小樂正一人則大樂正必朝祭大禮乃用之與
  小臣納工工四人二瑟小臣左何瑟面鼔執越内弦右手相入升自西階北面東上坐小臣坐授瑟乃降何胡可反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工四人者燕禮輕也賈䟽決大射禮重工六人公羊傳諸公六諸侯四彼是舞人之數不得以彼決此也面鼔者燕尚樂可鼓者在前也相扶工也後二人徒相賈䟽大射云僕人正徒相大師僕人師相少師僕人士相上工天子大僕二人也小臣四人祭僕六人御僕十二人皆同官 敖氏繼公曰面鼓亦變扵射也乃降謂相者四人俱降也此諸侯之小臣乃多扵周官天子小臣之數亦其異者也序官云小臣上士四人案鄉飲射禮不言納工者臣禮略也此不言瑟先者文不具也周官大僕之屬小臣四人無相工之職其相工者乃眂瞭也諸侯無眂瞭以大僕若小臣為之大射儀有大師少師故用僕人正僕人師僕人士為相此無大師少師而相以小臣燕禮輕也小臣大僕之屬也此相工者已有四人而辭賓請媵之等又皆小臣其數乃多扵天子盖大僕之屬有祭僕御僕與小臣同官祭僕御僕亦或得稱小臣也注引序官文而曰皆同官者意盖為此
  工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
  正義敖氏繼公曰春秋傳言文王大眀緜兩君相見之樂是諸侯之樂自大雅而下皆得用之此君與臣燕其禮輕故但自小雅而下而歌此三篇也其意與鄉飲酒息司正而用鄉樂之意同
  餘論賈氏公彦曰周官瞽矇諷誦詩注云謂闇誦之不依詠即爾雅徒歌曰謡也此作樂之時依扵瑟即詩注云曲合樂曰歌也
  卒歌主人洗升獻工工不興左瑟一人拜受爵主人西階上拜送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工歌乃獻之賤者先就事也賈䟽對工以上不就事而得獻工拜扵席 敖氏繼公曰此不辨工之為大師與否皆為之洗以其取觚扵洗西之篚宜因而洗之也下洗獻笙其義亦然鄉飲鄉射非獻大師則不洗者以其取爵扵上篚故不特為賤者降也 陳氏暘曰鄉飲酒主人阼階上獻工此西階上獻以非正主也
  案主人洗升敖氏之説微矣然亦為長者一人洗爾餘工不洗
  薦脯醢使人相祭卒爵不拜主人受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爵将復獻衆工也
  案工得輙薦者以先已在席故也
  衆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辨有脯醢不祭主人受爵降奠于篚注古文曰卒爵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工之長云不興衆工云坐祭遂卒爵文互見也
  右工歌
  案樂以娱賓此禮俟獻大夫畢而工始入者以曏者卿與大夫皆未升席不得先布工席也故既獻大夫且不即為大夫舉旅而工歌先之既歌乃舉旅而笙間合繼之盖鄉飲射大夫之入以樂作為節此大夫雖早入亦放其意也抑又使情文錯綜相生而相間也
  公又舉奠觶唯公所賜以旅于西階上如初卒
  正義敖氏繼公曰賜與酬其禮同立文異耳言唯公所賜則是觶或及扵大夫矣以此節為大夫舉旅故也 鄭氏康成曰卒旅畢也
  案大射儀大夫卒受者以虚觶降奠于篚反位此文略也 又案舉旅之禮各有所主始之舉旅為賓也賓之斯酬之矣雖有公卿莫得而先之也繼之舉旅為公卿也宜酬公卿之長矣而曰若賓若長者賓雖大夫既為賓則可以先扵公卿公卿雖不為賓既為公卿則亦可以先扵賓故孰先孰後随公之意也此三舉旅為大夫也宜賜大夫之長矣而曰唯公所賜者賓與公卿皆尊扵大夫故或先賜大夫可也或先賜賓與公卿亦無不可也其先賜大夫者則受賜之大夫必首以酬賓乃由公卿以辯扵衆大夫若先賜賓與公卿則其行酬如酬卿之禮
  右公為大夫舉旅
  總論楊氏復曰前二人皆致有兩觶後命長致有一觶前後三觶燕禮自立司正以前凡三舉旅用此三觶也至主人獻士後賓媵觶公取為士舉旅又在三觶之外
  笙入立于縣中奏南陔白華華黍縣胡淵反陔工才反白華音花正義鄭氏康成曰縣中縣中央也鄉飲酒禮曰磬南北面 敖氏繼公曰此云縣中盖與鄉飲酒磬南北面之文互見也磬南而云縣中者縣主扵磬也案飲射禮之縣半卿大夫之判縣也飲酒禮縣于階間縮霤北面故笙得于磬南北面若鄉射禮縣于洗東北西面則笙立于縣中西面矣以其無西方之縣也燕與大射軒縣也雖闕北面猶備東西之縣笙鐘笙磬縣于阼階東西面頌鐘頌磬縣于西階西東面故笙入立于兩縣之中而北面也又工既從大夫之制而用四人則此笙亦三笙一和與
  主人洗升獻笙于西階上一人拜盡階不升堂受爵降主人拜送爵階前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升授主人衆笙不拜受爵降坐祭立卒爵辯有脯醢不祭
  正義鄭氏康成曰一人笙之長者也鄉射禮曰笙一人拜于下 敖氏繼公曰升授主人下當有爵字如鄉飲鄉射禮此文脱耳 賈氏公彦曰言不拜受爵降者眀受爵者亦盡階不升堂
  案鄉飲酒禮之獻笙即因獻工之爵此則獻工之爵已前奠扵篚矣逮大夫舉旅後乃重取爵以獻笙故因而洗之然亦惟長者一洗耳衆笙不洗
  乃間歌魚麗笙由庚歌南有嘉魚笙崇丘歌南山有臺笙由儀遂歌鄉樂周南闗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閒古莧反麗力移反睢七徐反覃大南反卷九轉反召上照反蘋音頻
  正義賈氏公彦曰二南是大夫士樂故名鄉樂鄉飲酒不言鄉樂者以是已之樂不須言鄉故直言合樂此是侯禮下歌大夫士樂故以鄉樂言之又鄉飲酒注云合樂謂歌與衆聲俱作此經無合樂字其實亦與衆聲俱作
  案合樂而云歌者明衆音並作究以人聲為主也
  大師吿于樂正曰正歌備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師掌合陰陽之聲教六詩以六律為之音者也正歌者升歌及笙各三終間歌三終合樂三終為一備備亦成也 楊氏復曰此禮歌笙閒合四節與鄉飲酒同鄉飲酒四節相繼而作此扵工歌後公為大夫舉旅舉旅後乃笙入閒歌合樂而後樂備
  樂正由楹内東楹之東吿于公乃降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由楹内者以其立扵堂廉也敖氏繼公曰由楹内堂上東行者之節也必著之者以其立扵堂㢘嫌或由便而自楹外過也吿扵公亦北面不吿賓者臣統扵君與鄉禮異也云復位則是反其初位矣鄉飲酒禮注云樂正降立西階東北面存疑賈氏公彦曰樂正與工俱在堂廉則楹南無過處故由楹内 鄭氏康成曰復位位在東縣之北賈䟽案大射小樂正升堂而經有左右正則知亦有大樂正至席工時小樂正降立扵其南北面工向東坫之東南時注云大樂正還北面立扵其南明工升時小樂正升大樂正東方西面工来東坫之東南時大樂正東縣之北北面其小樂正則立扵西階下東面此燕禮主扵樂故知大樂正升堂今降明復扵東縣之北北面也
  案由楹内而東其節應爾楹南儘寛非以其窄而無過處也樂正之位不離乎工在堂則北面扵工之西樂備而工猶未降則西階東北面乃近之盖工初入而将升時樂正即位乎此故云復也注云在東縣之北良由以樂正為有二人故誤耳不知大射儀亦無兩樂正也
  右樂備
  射人自阼階下請立司正公許射人遂為司正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三舉爵樂備作矣将留賓飲酒更立司正以監之察儀法也君許其請因命為司正敖氏繼公曰射人以君三舉觶正禮已備慮在堂
  者或有不安之心故請立司正以安之公許而射人即為司正以其有常職故也 賈氏公彦曰燕禮輕不主扵射故射人為擯又為司正大射主扵射故大射正為擯又為司正鄉飲射立司正後始行旅酬者彼是士禮此國君燕臣子卿大夫皆堂上有位近君不敢失禮故雖舉旅未立司正作樂後将獻羣士士職卑位在堂下恐失禮故未獻之前即立司正監之案司正之立大扺為堂下之意多鄉飲射立司正後始行旅酬者以所酬辯扵堂下也此前三舉旅皆不及士故至此始立司正
  司正洗角觶南面坐奠于中庭升東楹之東受命西階上北面命卿大夫君曰以我安卿大夫皆對曰諾敢不安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奠角觶扵中庭眀其事以自表威儀多也賈䟽鄉飲酒司正洗觶執以升自西階不奠威儀少君意殷勤欲留賓飲酒命卿大夫以我故安或亦其實不主意扵賓也 敖氏繼公曰中庭亦南北之中盖阼階前也司正不位扵階閒者燕有時而射宜辟之也洗角觶為将酌也奠觶乃升受命者君命尊不敢執觶由便以受之也受命亦北面大射儀曰命賓諸公卿大夫此不言賓諸公者文省耳下文放此
  案受命者受君安賓之命也命卿大夫𫝊君命也君曰以我安即命辭飲射禮惟賓最尊故曰請安扵賓此雖以賓為主而禮不必主扵賓故統言之曰以我安注謂或亦其實不主意扵賓者是也盖容君之本意或主扵其所與燕者也
  司正降自西階南面坐取觶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觶右還北面少立坐取觶興坐不祭卒觶奠之興再拜稽首還音旋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坐奠觶扵中庭故處少立者自嚴正慎其位也 敖氏繼公曰南面坐奠觶以曏者南面取之故也卒觶北面奠意亦如此将扵觶南北面則右還下文扵觶北南面則左還皆欲從觶東徃来也必從觶東者變扵在堂者升席降席之儀而由上也司正之位東上少立者定其位也再拜稽首謝君恵也酒君物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右還将適觶南先西面也賈䟽奠時南面以右手向外西面乃從觶西南行而右還北面必從觶西為君之在東也賈䟽若從觶東左還北面則背君
  案南面取觶又南面奠者變扵鄉禮也右還左還敖氏之説析矣如注䟽則左右適相反也此在阼階前不嫌扵背君者堂上堂下異也
  左還南面坐取觶洗南面反奠于其所
  正義鄭氏康成曰反奠虚觶不空位也 郝氏敬曰其所即中庭初奠之所
  案取觶洗亦當右還自觶南而後適洗所既洗亦當南面扵觶北奠之反奠扵其所下大射儀云北面立又案此儀與鄉飲射異者飲射之司正主人扵阼
  階下作之此則射人自阼階下請之飲射司正許主人此則公許司正飲射司正許而主人拜之此則公許而射人遂為之飲射司正執觶以升受命此則奠觶乃升飲射司正受命于阼階上此則扵東楹之東飲射惟吿扵賓此則辯命賓諸公卿大夫飲射請安扵賓其安也惟賓之故此則曰以我安其安也惟君之故飲射賓辭而後許此則不辭而曰敢不安飲射既安而賔主交拜此則既安而君臣自若在位飲射司正實觶而後降此則先降取觶乃升酌而復降飲射北面奠觶此則南面飲射退而少立此則右還北面而少立飲射拜此則再拜稽首飲射拜訖遂執觶洗此則左還南面而後取觶洗盖君禮之異扵鄉禮者儀文多而義類宻故然也
  右立司正
  升自西階東楹之東請徹爼降公許吿于賓賔北面取爼以出膳宰徹公爼降自阼階以東
  正義敖氏繼公曰請徹俎下降字乃衍文大射儀無之曏者司正受命安賓諸公卿大夫賓奉命而不敢辭以俎今司正請徹之所以逹其意吿扵賓亦西階上北面吿之既則降燕賓乃執爼而出者臣也出授從者膳宰徹公爼降自阼階為其已為君物也 鄭氏康成曰膳宰降自阼階以賓親徹若君親徹然賈䟽臣升降當西階今自阼當君降處故云若君親徹 郝氏敬曰徹君爼降由阼君物别扵諸臣也以東歸東壁
  案凡請扵君者皆自阼階下乃司正之請安賓與此之請徹爼則扵東楹之東者既受安賓之命當以辯命扵堂既承徹爼之許亦當以吿扵賓二者皆将有事扵堂上故與它禮異也大射儀云北面吿扵公請徹爼此亦當然徹爼下降字疑當在吿扵賓下傳寫者誤耳鄉飲射禮司正既降命弟子復升立序端及賓徹爼乃受以出此禮賓自徹以出故司正直言降而已亦别扵臣禮者也鄉飲射禮主人之爼雖降自西階主人必降自阼階以從之此禮君不從降故膳宰直降自阼階以當君降注䟽之説是也然曏之公爼升自西階者以未經公祭猶為官𩜹至是則徹自公席矣故敖氏謂已為公物也
  卿大夫皆降東面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将坐降待賓反也 賈氏公彦曰大射云大夫降復位彼卿取爼以出故大夫不敢獨在西階下此卿無爼故大夫與卿同降西階下東面北上也
  案大夫雖與卿同東面其立盖亦少退與
  右徹爼
  賓反入及卿大夫皆説屨升就席公以賓及卿大夫皆坐乃安説吐活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燕坐必説屨屨賤不在堂也禮者尚敬敬多則不親燕安坐相親之心也 賈氏公彦曰少儀云排闔説屨扵戸内者一人而已矣彼據尊者坐在室則説屨扵戸内今此燕在堂上則君尊説屨扵堂上席側可知 敖氏繼公曰賓入少立扵卿之北司正升賓賔乃及卿大夫説屨而升也云公以賓及卿大夫皆坐則是自此以前雖公扵無事時亦立也乃安謂賓及卿大夫之心至是乃安也自此以後有升降而行禮者皆跣也至醉而退乃屨案采菽之詩曰邪幅在下鄭箋云邪幅行縢也偪束其脛自足至膝故曰在下朱傳云邪纒扵足如今行縢所以束脛在股下也是先以邪幅纒足而後納屨雖説屨未為跣矣然少儀云凡祭扵室中堂上無跣燕則有之注云祭不跣者主敬也燕則有跣為歡也則是扵燕宜跣矣疑采菽所稱侯禮也少儀所稱卿大夫之禮也惟諸侯乃得邪幅而不跣故詩歌之以為榮若卿大夫則不得爾禇師聲子韈而登席乃為君所怒也
  羞庶羞
  正義鄭氏康成曰羞進也庶衆也庶羞衆珍味可進者也所進衆羞謂狗胾醢也賈䟽此及大射其牲皆用狗故知有此狗胾也敖氏繼公曰亦先賓乃及公而後及其餘未獻士
  而羞則是不及在下者矣
  存疑賈氏公彦曰經云庶羞不惟二豆而已鄉飲射云羞不云庶是以注云胾醢眀二豆無餘物也案庶羞不踰牲燕射之牲一狗而已羞固不得多品也此亦二豆特以君禮而異其文耳鄭氏又謂庶羞中有𦠆肝膋夫肝膋所以養老需時而成非速治之具亦未必有之
  大夫祭薦
  正義鄭氏康成曰燕乃祭薦不敢扵盛成禮也 敖氏繼公曰獻時不得祭薦故至是乃為之必祭之者宜終此禮然後可以食庶羞也
  案祭薦之法常在祭酒之先故左執爵右祭脯醢其常也此禮大夫獻時未有席故祭酒扵西階上卒爵而降逮乎辯獻而席席而薦薦而升席則已無復執爵之事矣故至此乃祭之與特牲禮宗人吿祭脀之節相類
  司正升受命皆命君曰無不醉賓及卿大夫皆興對曰諾敢不醉皆反坐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命者命賓命卿大夫也起對必降席 敖氏繼公曰惟云受命皆命不著其所如上文可知既對則司正降而復位 郝氏敬曰受命受君命也皆命以君命徧命也君曰無不醉命辭也案安賓時對不言興又下不言反坐其時賓諸公卿大夫皆立也至此皆坐矣則無坐而受君命之理故注云降席也必降席者君彌仁而臣彌恭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司正退立西序端
  案司正以相旅為職若獻則無司正之事此後即獻士且有薦司正于觶南之節故知敖氏之説為正右説屨升坐羞
  主人洗升獻士于西階上士長升拜受觶主人拜送觶士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飲注今文觶作觚敖云當從今文
  正義鄭氏康成曰他謂衆士也亦升受爵不拜 李氏如圭曰士堂上無位故燕坐乃獻之 郝氏敬曰士長士之尊者也他謂長以下 敖氏繼公曰不言主人受爵及士降又其他不拜之下不言受爵皆以其可知也
  案飲射禮階下之衆賓雖士亦與而實不必皆士也然而未燕即獻者以其為士禮也此禮西方之士尊扵旅食然而既燕乃獻者君禮異也飲射禮堂下之衆賓雖其長亦不拜受者以其為鄉人略之也此士長則拜受者以其為士異之也凡飲射禮工長衆賓長之類大抵皆以齒論若此禮之大夫長士長則當以官階資次為别不以齒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獻士用觶士賤也
  辨正敖氏繼公曰凡獻無用觶者當從今文
  乃薦司正與射人一人司士一人執幂二人立于觶南東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天子射人司士皆下大夫二人諸侯則上士其人數亦如之賈䟽夏官序官射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諸侯雖以士為之人數則同司正為上 賈氏公彦曰此等皆士而先薦者以其皆有事司士亦先薦者司士掌羣士爵禄廢置之事士中之尊者也云司正為上者以其為庭長故也 敖氏繼公曰此皆士也獻與士序當每獻則薦之薦不與士序者亦異之也司正之位正當觶南射人而下以次而西執幂者既薦則復立扵尊南
  案上經曰射人遂為司正則司正即射人也又言射人一人則兩射人矣盖此禮之司正小射正也尚有大射正以其皆掌射事故先之若司士則掌治朝之位執幂則掌膳尊之幂故亦異之扵衆士也此特言薦耳其獻則仍與士序盖辯獻乃薦也此等之薦先扵衆士與先大夫而薦主人同意飲射禮之薦司正在司正奠觶之時此奠觶時不薦至此乃薦亦與主人酢時不薦至辯獻大夫乃薦之意同也奠觶時司正南面變扵飲射禮也至此亦立于觶南者其位則北面不異也大射儀云乃薦司正與射人于觶南北面東上然則薦亦設于觶南與
  辯獻士士既獻者立于東方西面北上乃薦士
  正義鄭氏康成曰每已獻而即位于東方盖尊之賈䟽庭中之位卿東方西面今卿升堂位空故士得獻即東方位畢獻薦扵其位 敖氏繼公曰士既獻立于東方與大夫獻而位于上者意微相類東方稍近于君故既獻而立扵此所以尊之此易位當有命之者非必士自徃也
  案此欲見薦士之位在扵東方故本其獻訖而變位者言之耳非謂既薦司正之等而後辯獻士也士之變位其義有二一則以卿大夫既獻皆變而位扵上故士亦既獻而變其位扵東也二則以卿大夫既升則東方虚無人而東為君方故變士之位以從君也燕義所謂士以次就位扵下者此也
  祝史小臣師亦就其位而薦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者亦士也次士獻之辯獻乃薦也已不變位位自在東方賈䟽上設位時祝史在門東小臣師在東堂下敖氏繼公曰此見其既獻而不變位耳其獻則當與士序
  主人就旅食之尊而獻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飲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洗者以其賤畧之也亦畢獻乃薦之主人執虚爵奠于篚復位 敖氏繼公曰此尊北面則南鄉酌之也獻之扵尊南亦西南面既授則西面不洗者因獻士之爵而遂用之不復别取扵篚也凡取爵扵下篚雖所為酌者賤亦必為之洗旅食者與士異尊矣乃繼士獻之而遂因士爵且不殊其長皆略賤也
  案飲射禮之獻衆賓實因三賓之爵以三賓與衆賓同為鄉人也此禮獻士不因大夫之爵者秩既異階獻又異節也若旅食則亦有士稱而獻又與士同節故因用士爵而不洗與飲射之衆賓因用三賓之爵而不洗者同也扵士已不拜受爵矣此復見之者嫌旅食之長或當拜受如士長也大射儀注曰士旅食北面受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北面酌賈䟽陳尊向君若東楹之西東向設尊酌者尊後東面酌此亦尊後北面酌也南鄉獻之扵尊南
  案惟君面尊酌者扵尊背酌之若非君尊則酌者鄉尊面酌之如尊于房戸之間者尊南面酌者則北面也此門西之尊北面酌者南面可知
  右主人獻士
  若射則大射正為司射如鄉射之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射正射人之長也如鄉射之禮者燕為樂卿大夫宜從其禮也如者如其吿弓矢既具至退中與算也納射器而張侯其吿請先扵君乃以命賓及卿大夫賈䟽燕與大射皆國君禮每事先請于君大射司射自阼階前請于公公許乃命賓及卿大夫其為司正者亦為司馬君與賓為耦鄉射記自君射至龍旜亦其異者也薦旅食乃射者是燕射主扵飲酒 敖氏繼公曰此大射正即上所云射人一人者也此記及鄉射記言君燕射之儀與大射儀略同乃云如鄉射之禮者以其惟一侯侯道五十弓而射器皆在堂西也如是則自君射之外凡他禮皆與鄉射大同小異而扵大射則或有不可以相通者此所以惟䝉郷射禮也先徹階間之縣遷扵東方乃張麋侯納射器其再射即用樂行之亦其異者又曰注云納射器而張侯其為司正者亦為司馬
  君與賓為耦言其與鄉射同者也云吿請先扵君乃以命賓及卿大夫言其與鄉射異者也又云鄉射記自君射至龍旜亦其異者也詳其意盖謂國中若郊若竟君皆得而燕射如鄉射之禮惟旌與中則異于鄉射者也此意與彼記之注不同疑此為得之但其前以鄉射禮為據謂此亦納射器乃張侯似未為當鄉射扵納射器之後云命張侯者謂繫左下綱耳非謂始張侯也恐不必以之為據此禮則當先徹階前之縣遷扵東方乃始張麋侯赤質并繫左下綱其侯道亦惟五十弓而已既張侯乃納射器其節盖與鄉射不得不異鄭氏扵此盖偶攷之不詳耳 朱子曰鄉射記君國中射則皮樹中以翿旌獲白羽與朱羽糅當入此記 李氏如圭曰行葦詩序賓以賢序賓以不侮王肅以為燕射也春秋傳范獻子来聘公饗之射者三耦亦燕射也
  案言若者不定之辭也或射或否唯君所命則燕有不射者矣此云大射正為司馬則前之以射人而為司正者小射正無疑矣
  右燕射
  賓降洗升媵觚于公酌散下拜公降一等小臣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觚依注作觶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受公賜多矣禮将終宜勸公也酬之禮皆用觶此言觚者字之誤也古者觶字或作角旁氏由此誤爾賈䟽冬官梓人為飲器爵一升觚三升獻以爵而酬以觚馬季長云觚當為觶鄭注云古者觶角旁氏似觚故誤為觚時人又多聞觚寡聞觗是以誤為觚此注與彼同敖氏繼公曰媵觶于公乃下大夫之事賓于是時為之者不敢以賓自處恭敬之至也執觶以下如下大夫媵觶者之為但拜扵西階下異耳公乃降一等者重其媵觶之禮也賓從命則公升矣 郝氏敬曰酌散先自飲也公降一等敬其為賓也
  案大射儀作媵觶賓之媵觶其義有四主人之獻賓承公命也以卑不敢酢尊故賓酢主人而未嘗酢公也至是而藉此以示報焉所以成禮扵公也眀有尊也媵觶者下大夫而賓亦下大夫也曏者以君命而尊扵其伍至是而亦事其事焉所以自伍扵下大夫也眀等夷也為賓卿舉旅而使下大夫媵焉宜也為大夫舉旅而亦用下大夫所媵之觶猶之可也若為士舉旅而媵以下大夫則非等矣扵是賓自媵之所謂降尊以就卑也眀下賤也酬之為義實主扵周鄉者雖三舉旅未嘗及士也至是賓則藉其所媵者以使在燕之長幼卑尊無不飲公之徳公亦藉賓之所媵者以使在燕之長幼卑尊無不飲賓之觶盖君臣之分益眀而賓主之道兩得矣眀辯恵也一舉而數善備者此禮之謂也
  賓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拜不下者拜受拜既本同一節不敢再煩君命也
  賓降洗象觶升酌膳坐奠于薦南降拜小臣辭賓升成拜公答再拜賓反位注今文曰洗象觚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降奠角觶扵篚乃洗象觶降拜已再拜稽首故下云成拜 鄭氏康成曰反位反席也
  案公興以酬賓公與賓為禮之始也賓媵觶扵公賓與公為禮之終也故皆升成拜餘則從殺
  右賓媵觶于公
  公坐取賓所媵觶興唯公所賜注今文觶又為觚
  正義鄭氏康成曰至此又言興者眀公崇禮不倦也敖氏繼公曰此酬主于士而所賜則不及之以其
  賤而在下也
  案知賜不及士者以下文云受者如初受酬之禮降更爵洗言降則非在下者矣
  受者如初受酬之禮降更爵洗升酌膳下拜小臣辭升成拜公答拜乃就席坐行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初受酬者賓也曏者三舉觶其末皆云如初此乃别云更爵洗盖先時或命勿易觶此則全不命之亦以禮殺也賓公卿大夫立而旅酬者屢矣故扵是可以略而坐行之亦以此酬主扵士故也 鄭氏康成曰坐行之若今坐相勸酒
  案公為賓舉旅經曰賓升成拜至為卿大夫士舉旅則不言成拜者統扵如初之文也賓為公所酬經曰升酌膳卿大夫為公所酬則無文至此乃復曰升酌膳則知凡為公所酬者皆酌膳矣為賓舉旅扵酌膳後賓不成拜者禮殺也為卿大夫舉旅則不言者亦統扵如初之文也至此乃復曰升成拜者以禮将終且賓之媵斯觶也實升成拜故受斯酬者不敢殺其禮也
  有執爵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有盥升主酌授之者 賈氏公彦曰無算爵坐勸酒有執爵行之者此亦如之若然前三舉旅皆酬者自酌授人也 敖氏繼公曰坐而行酒故須有執爵者代酌授之
  案前薦司正時司正降立扵觶南此時當升立扵序端以相旅而執爵者從之升
  唯受于公者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所賜者也其餘則否 敖氏繼公曰此儀已見扵上至是復言之者眀其餘無拜者也
  司正命執爵者爵辯卒受者興以酬士
  正義鄭氏康成曰欲令恵均 敖氏繼公曰行爵已辯扵堂上則吿大夫卒受者使之興以酬士司正以是命執爵者也必命執爵者吿之者備有未知者也是後則司正不命而執爵者亦不復吿之
  案前三舉旅皆止扵大夫此并及士故命之不直命卒受之大夫而命執爵者若以執爵者為擯者然重大夫也以卒受之大夫為爵辯則士旅不為酌授矣
  大夫卒受者以爵興西階上酬士士升大夫奠爵拜士答拜大夫立卒爵不拜賔之士拜受大夫拜送士旅于西階上辯
  正義鄭氏康成曰興酬士者士立堂下無坐位賈䟽檀弓工尹商陽是士而云朝不坐堂下無坐位者也 敖氏繼公曰酬士則執爵者降以已亦當與旅也拜受拜送旅酬之正禮也士始受旅故從其正禮至無算爵則旅不拜矣其旅皆如大夫酬士之儀
  存疑鄭氏康成曰祝史小臣旅食皆及焉賈䟽旅食次士得獻故知亦酬及之庶子以下未得獻至無算爵及焉 敖氏繼公曰卒受者亦以觶降奠扵篚
  案旅食與士異尊故扵其獻也就其尊而獻之既不升獻自無升旅之理或士卒受者降就其尊而旅之耳注以此旅為及祝史小臣是也並旅食言之恐誤若然則奠觶扵篚者當為卒受之旅食敖氏降奠之説亦未的
  士旅酌卒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以次序自酌相酬無執爵者案上既以卒受之大夫為爵辯又曰士旅扵西階上辯則其為以次序自酌相酬義已眀矣而經復有此文疑正指旅食之士而言也惟云酌則未必有拜受拜送之節盖禮又殺扵士矣
  右公為士舉旅
  主人洗升自西階獻庶子于阼階上如獻士之禮辯降洗遂獻左右正與内小臣皆于阼階上如獻庶子之禮正義敖氏繼公曰庶子謂卿大夫士之子周官亦多以庶子繼士而言正指此者也燕義以此為諸侯之官似失之獻之扵阼階上變扵其父所飲之處也庶子未必皆有爵乃先左右正獻之者眀不與之序也左右正未詳其官與内小臣同獻則意其亦為内臣也降洗乃獻以其尊扵庶子故更新之獻于阼階上則以别内外也此與獻庶子于阼階之義又别 張氏養浩曰庶子卿大夫士之子也以其衆謂之庶子以其為父之副貳謂之倅以其受教扵國學謂之國子以其未仕謂之㳺倅周官多以庶子繼士而言庶子未受爵故後士舊以為即庶子官未是庶子官何以反在士下耶君臣燕飲以洽情也今日之庶子即他日之卿大夫士也故凡為國子而屬扵庶子官之職者皆得與以觀禮焉 鄭氏康成曰内小臣奄人掌君陰事陰令后夫人之官也賈䟽天官内小臣奄上士四人其職掌王之陰事陰令注云陰事羣妃御見之事陰令王所求為扵北宫彼后之官兼云夫人者欲見夫人内小臣之官與后同獻三官扵阼階别外内臣也賈䟽外臣皆獻扵西階此獻于阼階故云别也同獻更洗以時事不聨也賈䟽雖同獻扵阼階獻有前後故更洗之獻正下及内小臣則磬人鐘人鑮人鼓人僕人師僕人士盡獻可知也賈䟽據周官天子有此官諸侯亦有庶子内小臣位在小臣師之東少退西上賈䟽以與小臣師同名小臣云少退者見公食禮在宰東北少退知西上者以此位皆西上凡獻皆薦也賈䟽經云如獻士獻士有薦存疑鄭氏康成曰庶子既掌正六牲之體又正舞位授舞器賈䟽夏官諸子職大祭祀正六牲之體凡樂事正舞位授舞器彼天子謂之諸子諸侯謂之庶子國子戒令教治世子之官也而與膳宰樂正聨事左右正謂樂正僕人正也位在中庭之左右賈䟽遷工于東僕人正與樂正同處名曰左正復云右正眀小樂正在西小樂正在頌磬之北右也工在西即北面工遷扵東則東面賈䟽工在西謂太師少師上工立于皷北也及遷樂于東直云大師少師上工皆東坫之東不見小樂正從之眀留在西縣之北東面大樂正在笙磬之北左也賈䟽兩面俱縣明大小樂正各監一縣工在西則西面工遷于東則北面賈䟽司射東面命樂正謂大樂正既東面命則大樂正元立于東以工在西故西面及工遷扵東則北面是以鄉射工遷于東南西面樂正北面立于其南此與彼同僕人正相大師工升堂與其師士降立于小樂正之北北上賈䟽鄉射弟子相工皆在西僕人正以下亦是相工之人故知在西又工堂上在西階之東相工者宜近其事故知在小樂正之北又知北上者鄉射工遷在下時北上相者亦宜北統于堂工遷于東則陪其工後賈䟽大射将射工遷于東坫之東南相者以工為主故知即在工後國君無故不釋縣二正君之近官也賈䟽大小樂正與僕人正皆掌樂事是君近官
  案周官射人司士諸子三官相次射人掌卿大夫之位司士掌士治諸子掌國子之倅而司士職云周知卿大夫士庶子之數則庶子即諸子官所掌而不可直以諸子當之也經止有一樂正耳而注二之經止言小臣小臣師而注又增僕人正若有大師而僕人正相之則亦不離乎工也此經眀言小臣小臣師而注強以大射儀律之故多生枝節耳庶子之位似當在西方東面而立扵士之南未必與小臣伍也此獻扵阼階上當進由堂下而之東升自阼階
  右主人獻庶子以下
  餘論孔氏頴逹曰庶子卑不為之舉旅
  案燕義曰獻君君舉旅行酬而後獻卿卿舉旅行酬而後獻大夫大夫舉旅行酬而後獻士士舉旅行酬而後獻庶子庶子之不為舉旅匪直卑之盖不以為賓黨與獻之扵阼同意
  無算爵士也有執膳爵者有執散爵者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各序進盥洗其觶以升
  案媵觶使大夫無算爵則使士故曰士也前為士舉旅亦有執爵者經不言士以彼惟一執散爵其為使士無疑此則有執膳爵者嫌或當如媵觶之使下大夫也
  執膳爵者酌以進公公不拜受
  正義敖氏繼公曰云進公是授之此授受皆坐案其酌而進扵公亦當如媵觶之儀然不堂下再拜稽首者士賤不敢與公為禮也觀下徹幂之節其降而再拜稽首者惟卿大夫而不及士則可見矣惟士之授不再拜稽首故公之受亦不拜
  執散爵者酌之以公命所賜
  正義敖氏繼公曰酌亦酌膳也已酌而少立扵尊西俟公命
  案前為士舉旅之節曰惟公所賜者公自以所取之膳爵向其人而賜之也故其既也受者必降而更爵此曰公命所賜者公自飲其膳爵惟命執散爵者以散爵賜之也故其既也膳爵以授執膳爵之人而所賜者不必更爵也
  所賜者興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注古文曰公答再拜敖本從古文
  正義鄭氏康成曰席下席西也 敖氏繼公曰降降席也此不降階而惟拜扵席下者宜别扵公所親酬者也
  案公之親酬者膳爵也此則散爵耳故其禮殺凡臣再拜稽首公皆答以再拜當從古文諸言公答拜者皆可以是推之
  受賜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後飲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先虚爵眀此勸恵從尊者来敖氏繼公曰異觶並行而代舉君臣之禮也受賜
  爵者不先卒爵而俟者膳酒之酌乆矣不必先飲之也士相見禮言卒爵而俟者始飲酒若為君嘗之然案前為士舉旅之節曰乃就席坐行之盖既坐即行此則必公卒爵而後行之也所以然者公爵與賜爵並行故也
  執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未當公飲之節故奠之此不言所奠之處則亦在薦南與士既終旅則君自舉之 鄭氏康成曰宴歡在扵飲酒成其意賈䟽君意欲得皆醉
  案鄉飲射禮之無算爵亦有反奠之節所以為周而復始之端示其無已也此之奠爵與彼同意但彼終旅而後奠此則公卒爵即更酌而奠之者彼二爵兼行未及終旅不得虛爵而奠之此所行惟一散爵膳爵不行故公既卒爵膳爵不可虛之也飲射禮必行二爵者賓主二黨以錯為周也此禮惟行一爵者大廷分定自尊徂卑無取扵錯也
  受賜爵者興授執散爵執散爵者乃酌行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予其所勸者 敖氏繼公曰必興授者以曏者亦興受也非賜爵者受授則皆坐酌者酌散也行之謂毎授之扵席也受賜爵者若賓也則此觶先以之諸公若卿受賜爵者若諸公若卿若大夫也則此觶先以之賓餘以次行之惟已飲賜爵者則不復授之大射儀云授執散爵者此脱一者字案前為士舉旅之節云有執爵者則亦酌行之矣經至此乃詳之耳
  唯受爵于公者拜卒受爵者興以酬士于西階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飲實爵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
  正義賈氏公彦曰執爵者皆酌行之以辯唯卒受爵者興以酬士自酌與之 敖氏繼公曰大夫自實爵旅酬之禮也扵是執爵者降以酬者自酌且已亦與旅也 李氏如圭曰前為士舉旅大夫猶拜此不拜禮又殺 鄭氏康成曰乃猶而也
  士旅酌亦如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如其不拜而飲不拜而受及自酌也
  案前之士旅酌不言如之者以士之舉旅有拜受拜送而旅食無之也至此則雖士亦無拜受拜送之節矣故直言如之但旅食者之酌仍當就其尊而酌之耳
  公有命徹幂則卿大夫皆降西階下北面東上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辭公答再拜大夫皆辟辟音避
  正義鄭氏康成曰命徹幂者公意殷勤必盡酒也小臣辭不升成拜眀雖醉正臣禮也君答拜扵上示不虚受也 敖氏繼公曰幂兩甒之幂也命徹幂者命執幂者遂徹之也徹之者示與臣下同此酒不自異也在堂者皆降拜謝君意也士不拜賤不敢與君為禮也云有命又云則見其然否不定也徹幂之節其在大夫就席之時乎辭者辭之使升拜辭之而不敢從命小臣以復扵公公乃答拜卒拜扵下而不升成拜臣之正禮也必辭之者以賓在其中也賓與羣臣皆卒拜扵下禮宜然也扵此云辟者嫌旅拜則不必辟也不言賓及諸公文省凡小臣辭皆公命之經特扵始末兩著之以見其餘也
  案徹幂者并膳而欲與諸臣同盡之視命無不醉者其意更重矣不升成拜者賓與公卿大夫人衆矣不可扵西階上成拜非獨為正臣禮也大夫皆辟兼上下大夫而言云大夫者以賓為首而賓大夫也通論李氏如圭曰鄉飲酒賓至則徹幂酒賓主共之也君専大恵故有命乃徹
  遂升反坐士終旅于上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卿大夫降而爵止扵其反席卒之朱子曰士方旅而大夫降則爵止不行大夫復升士乃終旅 敖氏繼公曰云士終旅扵上則是徹幂之時士盖先大夫而降至是乃升旅扵上也必言扵上者嫌既降則宜遂旅扵下也初即旅酌亦如之之儀
  案言遂升眀不待射人之升之也盖既徹幂則顯示以不醉無歸之指矣故直升飲以副君意也
  無算樂
  正義鄭氏康成曰升歌閒合無數也取歡而已其樂章亦然
  案注謂樂章亦然者眀得兼用小雅不但鄉樂
  宵則庶子執燭于阼階上司宫執燭于西階上甸人執大燭于庭閽人為大燭于門外甸大練反閽音昏
  正義鄭氏康成曰宵夜也燭燋也賈䟽古者以荆燋為燭未爇曰燋在地曰燎執之曰燭甸人掌共薪蒸者庭大燭為位廣也賈䟽詩庭燎之光毛云大燭也郊特牲云庭燎之百由齊桓公始也注云僭天子也庭燎之差公盖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文出大戴記閽人門人也賈䟽天官閽人掌守王中門之禁諸侯亦當然為作也作大燭以俟賓客出 范氏處義曰湛露有厭厭夜飲不醉無歸之語則燕不嫌扵久也 劉氏彛曰燕以示慈恵則貴舒緩故飲至夜而不為過所以致其厚也饗以訓恭儉則貴謹飭故饗在朝而不為速所以致其敬也
  案阼階上者為公燭也庶子時入直宿衛故主之西階上者為賓燭也司宫掌寢故主之庭者為士若旅食燭也甸人掌薪蒸故主之門外者為賓出燭也司閽掌出入故主之門外之燭曰為盖樹而不執司烜氏注云樹扵門外曰大燭是也
  右無算爵
  賓醉北面坐取其薦脯以降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未醉不敢起既醉不敢留餘人之出者皆以賓為節也賓至是取其薦脯以賜鐘人則古之以禮飲燕者其扵所薦之豆籩惟祭之而不食斯可見矣取脯説見士冠禮 鄭氏康成曰取脯重得君賜
  案饗食有歸爼之節燕禮輕不歸爼故賓取脯以眀其受賜之意
  奏陔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出奏陔夏以為行節也凡夏以鐘鼓奏之
  案亦當賓至扵階而陔作如鄉飲射禮之節
  賓所執脯以賜鐘人于門内霤遂出卿大夫皆出正義鄭氏康成曰鐘人掌以鐘鼔奏九夏今奏陔以節已用賜脯以報之卿大夫皆出随賓出也 敖氏繼公曰賜之者賜其為已奏樂也此非擊鐘以奏陔之鐘人乃其黨之在旅食之位者先立扵此因過而賜之以其同事也
  案鄉飲射禮亦奏陔而賓無取脯賜脯之節者敵禮不取脯取脯卑下者之禮也故冠禮之冠者見母昏禮之使者反命婦見醴扵舅姑以及此禮大射禮之賓出皆取脯鐘縣在階前奏陔之頃擊者方有事焉則受脯者當如敖氏之説矣
  公不送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與其臣燕而不送者以其不為獻主也若扵異國之臣雖不為正賓君雖不為獻主猶送之
  案始不迎故此不送若異國之臣則記謂公迎之扵大門内矣故敖氏云然所迎所送皆謂上介也此云公不送者指為賓之大夫而不以公卿足以決之矣右賓出
  公與客燕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四方之使者 賈氏公彦曰燕異國卿大夫與臣子同唯戒賓為異故扵禮末見之
  曰寡君有不腆之酒以請吾子之與寡君須㬰焉使某也以請腆天典反注古文腆皆作殄今文皆曰不腆酒無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使人戒客辭也禮使人各以其爵賈䟽大聘使卿小聘使大夫爵不同故主君亦以其爵戒之寡鮮也猶言少徳謙也腆善也上介出請入吿賈䟽公食禮使者至館門外上介出請事入吿賓 敖氏繼公曰須㬰者言其不敢久
  案言有不腆之酒以燕主扵飲也
  對曰寡君君之私也君無所辱賜于使臣臣敢辭使師異反下使臣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上介出答主國使者辭也君無所辱賜于使臣謙不敢當也 李氏心傳曰私之言屬也春秋傳叔孫穆子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國也何故視之茅夷鴻吿吴人曰魯賦八百乗君之貳也邾賦六百乗君之私也此可見矣 敖氏繼公曰客自謙不敢以敵國之使自處故云然
  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請寡君君之私也君無所辱賜于使臣臣敢固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重傳命 朱子曰寡君君之私也以下是客對辭
  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請某固辭不得命敢不從注今文無使某
  正義朱子曰某固辭以下是客對辭 鄭氏康成曰許之也扵是出見主國使者 賈氏公彦曰公食禮重三辭此禮輕再辭為異
  致命曰寡君使某有不腆之酒以請吾子之與寡君須㬰焉
  正義鄭氏康成曰親相見致君命辭也
  君貺寡君多矣又辱賜于使臣臣敢拜賜命
  正義朱子曰君貺寡君以下是客對辭 鄭氏康成曰貺賜也猶愛也敢拜賜命對使者拜君之賜命敖氏繼公曰賓既對遂再拜稽首所謂拜賜命也扵是大夫還賓遂從之
  右公與客燕
  記燕朝服于寝朝直遥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朝服者諸侯與其羣臣日視朝之服謂冠𤣥端緇帶素韠白屨也賈䟽諸侯當白舄其臣則白屨複下曰舄禪下曰屨燕扵路寝相親昵也 敖氏繼公曰朝服兼君臣而言也𤣥冠𤣥端素裳緇帶素韠白屨士之朝服也大夫冠衣之屬皆與士同惟雜帶以𤣥黄為異若人君則又朱綠帶也其餘亦與士同玊藻曰大帶四寸雜帶君朱綠大夫𤣥黄士緇辟二寸再繚四寸是其異也燕扵路寝禮差輕
  案食扵廟燕扵寝皆朝服以朝服為行禮之正服也其助祭若視朔若聘則有為而加之饗禮雖亡其亦朝服與燕以盡歡有説屨升坐之儀在廟則䙝故必扵寝也路寝而外離宫别寝亦可行之
  右記服及燕所
  其牲狗也亨于門外東方亨普庚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門外東方爨所在也故扵焉亨之古者寝廟之門外皆有爨吉則在東凶則在西右記牲
  若與四方之賓燕則公迎之于大門内揖讓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四方之賓謂来聘者也自戒至扵拜至皆如公食賈䟽燕用狗公食用大牢此戒賓拜辭彼三辭至卿大夫立位皆不同而云如者謂除此之外如之介門西北面西上賈䟽約聘禮而知羣臣即位如燕也
  案必迎之者别扵已臣也迎不扵門外者别扵朝賓也此所迎賓其正聘使也故下文云賓為苟敬其上介之為賓者當從聘使而入扵公與賓揖讓時止扵門西之位
  賓為苟敬席于阼階之西北面有脀不嚌肺不啐酒其介為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苟敬者賓實主國所宜敬也席之如獻諸公之位脀折爼也不嚌啐似若尊者然也主人獻賓獻公既獻苟敬乃媵觶賈䟽獻已臣子時獻賓獻公即媵觶此獻公後既獻苟敬乃酬賓 敖氏繼公曰苟誠也實也苟敬者國君扵外臣所燕者之稱也其類亦猶鄉飲之遵此燕主為賓而設賓扵是時雖不為正賓而實為主君之所敬故以賓為苟敬也此席當有加席與食禮同而東上公與賓既揖讓升公拜至賓答拜公乃揖賓各就其席公降擯者以命命上介為賓上介禮辭許再拜稽首公答拜上介出公乃升就席擯者納賓皆如羣臣為賓之禮必以上介為賓者禮君與臣燕其為賓者不以公卿而以大夫雖燕異國之臣亦如之賓卿也上介大夫也故不以賓為賓而以上介為賓也阼階之西諸公之位也席苟敬扵是且有脀皆尊異之不嚌啐者辟正賓 李氏如圭曰苟敬之席在公之左春秋傳宋公與魯叔孫昭子燕飲酒樂宋公使昭子右坐右坐者居公之右改禮坐也
  案苟敬之脀盖亦膳宰設之惟言不嚌啐則亦有祭肺吿㫖之節已
  餘論敖氏繼公曰下記言與卿燕則大夫為賓與大夫燕亦大夫為賓此以介為賓固足以眀卿為聘使之禮若大夫為聘使則燕賓其以主國之大夫為之與
  無膳尊無膳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尊以就卑也 敖氏繼公曰膳尊瓦大也膳爵象觶也所燕非已臣子故不宜自異然則尊篚之數皆減矣
  案此與専席而酢之意同
  右記與四方之賓燕之事
  與卿燕則大夫為賓與大夫燕亦大夫為賓注今文無則下無燕正義鄭氏康成曰不以所與燕者為賓者燕為序歡心賓主敬也公父文伯飲南宫敬叔酒以路堵父為客此之謂也君但以大夫為賓者大夫卑雖尊之猶逺扵君 敖氏繼公曰云與卿燕則大夫為賓者嫌為賓或當以所燕者也與大夫燕亦大夫為賓者嫌為賓或當降扵所燕者一等如上例也必以大夫為賓者賓位扵堂且與君為禮宜用稍尊者也不以公卿為賓者以其太尊扵主人故也 朱子曰公所與燕者雖不為賓亦當如異國之賓為苟敬 賈氏公彦曰此謂與已臣子燕法
  案饗食之主皆公自為之而燕則别立主者伸公尊也故饗食之賓皆賓自為之而燕則别立賓者亦優賓也盖燕以序歡心故正主與正賓皆不欲其僕僕爾亟拜也此燕禮之意也主人不以卿大夫者以其太尊則不便扵獻士庶子以下也賓不以卿為嫌也其不以士而必以大夫者以士不得有席扵堂故也然燕既有四而又各有卿與大夫之異不可以無辨如燕異國之卿則卿為苟敬而賓其上介上記有眀文矣若燕異國之大夫則大夫亦為苟敬但當以他大夫為賓而不得賓其介敖氏之説理宜然也如燕已國勞扵王事及出聘来還之卿則其卿亦當為苟敬如朱子之説以異國之上介為賓者推之亦當以其同事之上介為賓矣若燕已國勞扵王事及出聘来還之大夫則當以他大夫為賓而不賓其介惟無事而燕則有諸公者諸公居苟敬之位無則闕之而所賓之大夫惟公所命耳
  右記為賓者
  羞膳者與執幂者皆士也羞卿者小膳宰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君也膳宰卑扵士小膳宰膳宰之佐也 賈氏公彦曰經直云請執幂者與羞膳者不辨其人故記人言之
  案經先言執幂後言羞膳者酒重扵羞也此記先言羞膳後言執幂者以下當言羞卿故主羞以立文也右記羞者執幂者
  若以樂納賓則賓及庭奏肆夏賓拜酒主人答拜而樂闋公拜受爵而奏肆夏公卒爵主人升受爵以下而樂闋闋曲雪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肆夏樂章也周官曰賓出入奏肆夏賈䟽大司樂文以鐘鑮播之鼓磬應之所謂金奏也今亡闋止也記曰入門而縣興示易以敬也賈䟽仲尼燕居云兩君相見揖讓而入門入門而縣興郊特牲云賓入大門而奏肆夏示易以敬也引二記文者賓及寝庭與入門而縣興事相類卿大夫有王事之勞則奏此樂焉 陳氏暘曰賓及庭而樂作則闋扵未卒爵之前公受爵而樂乃作則闋扵卒爵之後 敖氏繼公曰君與臣燕不以樂納賓常禮也其或扵此用樂者在君所欲耳及庭而奏肆夏尊賓也未卒爵而樂闋辟君也必扵此而樂闋者亦以其為獻禮一節之終也公受爵而奏以其獻禮始扵此也卒爵乃闋獻禮之終也此盖以樂與其禮相為終始亦足以見尊君之義矣
  案云若者以樂不以樂不定之辭也或因賓而有所加禮或君心所欲而臨時用之皆可也賓入門即及庭矣盖當沒霤将折而西行時為賓奏節長為公奏節短以賓自庭升階有拜至諸禮稍需時也然則金奏可長可短而不可以詩篇當之審矣 又案此賓盖指所命之賓非謂所燕之賓也知者以賓拜酒主人答拜而樂闋者決之也若所燕之賓入門而右而公爾之與拜酒之節逺矣
  升歌鹿鳴下管新宫
  正義鄭氏衆曰升歌歌者在堂也下管吹管者在堂下 敖氏繼公曰歌鹿鳴之三也大射云三終是也凡升歌皆歌三篇不止一篇而已下管亦然大射儀曰新宫三終舊説謂管如篴而小併兩而吹之此奏肆夏且下管如大射之禮則縣亦宜如之盖燕有時而射故當闕中縣也 賈氏公彦曰言下管者異扵常燕也 鄭氏康成曰新宫小雅逸篇也管之 朱氏載堉曰書曰下管鞉鼔詩曰磬管将将嘒嘒管聲記曰下而管象與夫孤竹孫竹陰竹之管皆是物也案管者吹簜以奏之其樂重惟天子諸侯得用之虞書周官皆言下管禮記管象皆重樂也若卿大夫以下則但有笙入之節而無下管
  存疑李氏如圭曰宋公饗叔孫昭子賦新宫或謂即斯干之詩 朱氏載堉曰所謂管者無孔惟管端開豁口状如簫口形似洞門
  案新宫有聲無辭盖亦笙詩南陔白華華黍之類注謂小雅逸篇則以其次應在小雅而後乃并其篇名而逸之也謂斯干為宣王時詩則宣王以前何由用之宋公饗叔孫曰賦則所賦或即斯干未可知要不可以所賦與所管混為一也管必有孔乃有髙下清濁疾徐之節而可以成樂無孔則管各一聲而已豈堪入耳乎
  笙入三成遂合鄉樂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三成謂三終也鄉樂周南召南六篇言遂者不閒也 敖氏繼公曰三成謂奏南陔白華華黍也扵歌與管但言篇名扵笙言三成文互見也不閒者盖以樂已盛扵上故扵此殺之獻時不奏肆夏則不管乃有閒
  存疑賈氏公彦曰笙入三成正謂笙奏新宫三終申説下管之義
  案樂以四節為正惟鄉射不歌不笙不閒大射不閒不合者主扵射略扵樂也燕以序歡所重在樂故上經所言原備四節此扵獻時奏肆夏彌盛之升歌一也下管二也笙入三也合樂四也雖不閒有管則盛矣如謂笙入即奏新宫是闕一節僅有三節也且笙入扵下管之後則方管時笙尚在外何由與管為一乎 又案周官鞮鞻氏掌四夷之樂與其聲歌祭祀則龡而歌之燕亦如之注曰王者必作四夷之樂一天下也然此惟王禮有之若兩君相燕與此禮同
  若舞則勺勺音灼
  正義賈氏公彦曰言若者或舞或不舞在扵君意敖氏繼公曰勺者舞名但不詳其為何代之樂耳通論陳氏暘曰周官舞師凡小祭祀不興舞則禮之輕者雖不舞可也故此禮言若舞内則十三舞勺成童舞象二十舞大夏此舞勺禮輕也兩君相見下管象舞夏籥序興禮重故也
  案虞書搏拊琴瑟以詠升歌之節也下管鼗鼔笙入之節也笙鏞以閒閒歌之節也簫韶九成合樂之節也夫九成者舞也乃虞書之言九成與此記之言舞勺皆扵合樂之後則是樂備乃舞矣凡舞有文舞有武舞而文武二舞又各有大小舞勺文舞之小舞也象武舞之小舞也記内則篇云十有三年舞勺成童舞象熊氏云以年尚幼故習文武之小舞是也大武武舞之大舞也大夏文舞之大舞也祭統云朱干玉戚以舞大武八佾以舞大夏注以大武為武大夏為文是也文舞無論大小舞皆以羽籥武舞則小舞以干戈大舞以干戚也文王世子載養老更事曰舞大武此舞勺者燕禮輕也故經曰則勺言其惟用文武之小舞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勺頌篇吿成大武之樂歌也其詩曰於鑠王師遵養時晦既合鄉樂萬舞而奏之所以美王侯勸有功也
  案勺古者小學即舞之未必始扵周於鑠之詩名酌偶同耳恐未可質言其為此舞之節也此舞佾數亦未詳
  右記有盛樂之事
  惟公與賓有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扵燕其餘可以無俎 敖氏繼公曰經文已眀記復言之者嫌所與燕者或當有爼如異國之賓也
  右記有爼者
  獻公曰臣敢奏爵以聴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授公釋此辭不敢必受之 敖氏繼公曰奏進也命謂君受與否之命 賈氏公彦曰謂主人獻公也賓媵觶于公雖非獻亦釋此辭案下記有四方之賓媵爵于公之辭而本國臣子之為賓者媵爵之辭無聞故䟽家以此辭決之
  右記授公爵之辭
  凡公所辭皆栗階凡栗階不過二等
  正義郝氏敬曰凡公所辭辭拜下也 鄭氏康成曰栗越也謂越等急趨君命也其始升猶聚足連步越二等左右足各一發而升堂 敖氏繼公曰辭之而升其禮則然越等而上曰栗階下曰躇階栗與歴聲相近再言凡凡公所辭者也不過二等眀雖急趨君命猶有節也二等者階之上二等也以諸侯七等階言之則至五等左右足乃各一發盡階則復聚足然後升堂
  通論賈氏公彦曰禮器天子之堂九尺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士冠禮降三等受爵弁注云下至地則士三等階以此推之則一尺為一階大夫五尺五等階諸侯七尺七等階天子九尺九等階云凡栗階則自九等至三等皆有栗階法栗階據上等而言其始升猶聚足連步聚足謂前足躡一等後足從之併連步謂足相随不相過也
  右記栗階之節
  凡公所酬既拜請旅侍臣
  正義鄭氏康成曰既拜謂自酌升拜時也擯者阼階下吿扵公還西階下吿公許請旅請行酒于羣臣必請者不専恵也 敖氏繼公曰凡凡四舉旅之禮請請于擯者侍臣侍飲之臣也其禮見大射儀
  右記受公酬者請旅之節
  凡薦與羞者小膳宰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扵卿大夫以下也上言羞卿者小膳宰欲絶扵賓羞賓者亦士賈䟽上文君下特言羞卿欲見賓之羞與君同 敖氏繼公曰謂扵大夫以下者也上云羞卿小膳宰者釋經文也此無所釋故并薦言之立文宜然也然則經言羞膳羞卿之類亦并薦言之眀矣案薦君使士薦賓使膳宰經有眀文羞膳羞卿上記言之故知此記為大夫以下發也薦賓者膳宰則羞賓者亦膳宰與經惟言請羞扵諸公卿者未言其人又不言薦卿及薦大夫羞大夫之人故記眀之
  有内羞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羞豆之實酏食糝食羞籩之實糗餌粉餈賈䟽醢人注云酏𩜾也内則曰取稲米舉糔溲之小切狼臅膏以與稲米為𩜾又曰糝取牛羊豕之肉三如一小切之與稲米稲米二肉一合以為餌煎之籩人注云糗餌粉餈皆粉稲米黍米所為合蒸曰餌餅之曰餈糗者𢷬粉熬大豆為餌餈之粘著以粉之耳餌言糗餈言粉互相足敖氏繼公曰注以周官醢人籩人職所言羞豆羞籩之實為此内羞禮恐或然但未必其皆用之也祭禮尊者之庶羞内羞同時進之 賈氏公彦曰内羞者祭祀饋食所加少牢所謂房中之羞
  案庶羞之外又有房中之羞猶無算樂之外又有房中之樂也言此扵羞者之下而云有則不異人可見矣
  右記薦與羞者及内羞
  君與射則為下射袒朱襦樂作而後就物小臣以巾授矢稍屬與音預襦人于反屬章欲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言與射則君扵燕射或時不與矣稍屬者稍與發矢時相連屬也説又見鄉射記通論陳氏祥道曰鄉射記大夫與士射袒纁襦此記言君射袒朱襦盖大夫與士射士肉袒以拾蔽膚大夫則有纁襦在但以拾歛衣而已君與大夫射大夫肉袒以拾蔽膚君則有朱襦在但以拾歛衣而已注謂拾所以蔽膚歛衣者此也
  不以樂志
  正義鄭氏康成曰辟不敏也 敖氏繼公曰古文志識通毎發不以樂之節為識而必欲應之亦優君也記言此扵授矢發矢之間則是君之燕射扵其再射即用樂行之益可見矣燕射亦三至再射而君始射案以樂志所謂不鼓不釋也君射雖不鼓猶釋之其樂以貍首而不以騶虞亦與鄉射異者也
  既發則小臣受弓以授弓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使大射正燕禮輕 敖氏繼公曰受弓以授弓人盖卒射之事也
  案大射儀曰公既發大射正受弓而俟拾發以将乗矢此受以小臣故注以為禮輕也然則賛設決拾者亦未必使小射正矣及卒射大射儀又曰大射正受弓其注謂以授有司扵東堂此小臣之授弓人亦當如之
  上射退于物一笴既發則答君而俟若飲君燕則夹爵君在大夫射則肉袒笴古我反又古老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説皆見鄉射記
  案鄉射記若飲君如燕則夹爵此似脱一如字右記公射之事
  若與四方之賓燕媵爵曰臣受賜矣臣請賛執爵者正義鄭氏康成曰受賜謂公曏者酬之也至燕射後賓降洗升媵觶于公 敖氏繼公曰賓謂介為賓者也執爵似指鄉之媵觶者而言贊猶佐也
  相者對曰吾子無自辱焉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之也亦吿公以公命答之也敖氏繼公曰此下當有賓再請而相者許之辭記不備見也
  有房中之樂
  正義鄭氏康成曰絃歌周南召南之詩而不用鐘磬之節也 敖氏繼公曰奏之扵房故云房中之樂盖别扵堂上堂下之樂也 賈氏公彦曰此文承四方之賓燕下而云有眀為四方之賓有之
  案此樂亦工歌之亦有瑟其即當賓媵爵之節乎説屨升坐則不宜使工扵堂上奏樂矣注又云謂之房中者后夫人之所諷誦以事其君子盖本詩之初意而言以房中婦人之所有事者也
  存疑陳氏祥道曰毛氏以詩招我由房為房中樂鄭氏則以磬師之燕樂為房中樂又謂絃歌周南召南而不用鐘磬之節闗雎之詩曰鐘鼓樂之而周官教燕樂以磬師則房中之樂非不用鐘磬也毛萇侯芭孫毓皆云有鐘磬王肅言無鐘磬與鄭氏同賈公彦曰房中樂以祭祀則有鐘磬以燕則無鐘磬
  餘論陳氏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曰漢書曰漢有房中祠樂梁書曰周備六代之樂至秦餘韶武房中而已由是推之房中之樂自周至扵秦漢盖未嘗廢其所異者特秦更為夀人漢更為安世魏更為正世至晉復為房中也右記與四方賓燕之辭及樂
  燕禮總論吕氏大臨曰禮之所貴别而已矣貴賤相𦍑自王公卿士以至皁輿隸僚僕臺各有其等君者積尊而為之也苟無𦍑等下将得而犯之燕禮之别君卿大夫士庶子皆有次其獻之皆有序雖以施恵盡歡而貴賤之義極其宻察矣















  欽定儀禮義䟽巻十二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三
  大射儀第七之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名曰大射者諸侯將有祭祀之事與其羣臣射以觀其禮數中者得與於祭不數中者不得與於祭大射儀於五禮屬嘉禮大戴第十三小戴及别録皆第七 吕氏大臨曰古之選士中多者得與於祭蓋禮樂節文之多惟射與祭為然能盡射之節文而不失其敬可以奉祭祀矣能心平體正持弓矢審固而中多其誠可以事鬼神矣 陳氏祥道曰人之賢不肖不能逃於威儀揖讓之閒而好惡趨舍常見於行同能偶之際故射而飾之以禮樂以觀其德比之以偶以觀其類陳氏汲曰大射者王將有郊廟之事於射宫擇
  諸侯及羣臣與邦國所貢士可以與於祭者司裘職言虎侯熊侯豹侯麋侯射人職言三侯梓人記言皮侯皆大射也 敖氏繼公曰諸侯與其羣臣飲酒而習射之禮也言大射者别於賓射燕射也案先儒皆據射義天子將祭必先習射於澤之文以此大射為將祭而擇與祭者之禮然以周官司裘射人諸職攷之則自天子以至諸侯卿大夫皆有大射夫大夫之臣能有幾何乃將祭而行大射之禮以擇之乎卽天子之祭六卿以下至於祝史皆有常職五等諸侯入覲當祭之時無不助祭之禮如必射中者乃得與於祭則大宰不必贊玉幣而大司徒不必奉牛牲大宗伯不必奉玉齍而肆師不必誅怠慢也抑西雝之我客或易其人而烈文辟公多廢然而返也揆之於禮多所未安蓋射義原屬漢人傅㑹欲鋪張射事之重大而不覺其言之過耳敖氏不用舊觧所見偉矣但經生誦習戴記目濡耳染其來已久今姑仍鄭義而存敖氏之説於後并附論之如此云 又案古人德行之外所重道藝德行體也道藝用也六藝之目禮樂為首其餘四者皆日用利頼之事而射又先焉蓋禮中樂和斯須不可去然必因事而見如祭祀朝聘饗食師田之屬非肄之有素涖事難以卒行而禮樂不可以空肄唯射之一事貴賤有等賓主有分長㓜有儀能否有别揖遜雍容心氣得平焉周旋進反容貎得莊焉至於以樂行之不鼔不釋應聲赴節四矢如樹而其藝也亦進於神已勝者無可矜而不勝者可以勉射者旣身其事而觀之者亦鼓舞動盪而勃然以興故夫習禮樂之事無過於射者然則將有祭祀君與諸公卿大夫士舉行此射以習禮樂理亦宜之而非必擇焉而有所去取也以其為祭而習射故謂之大射而後人因有選士之傅㑹與若然則大夫士因祭而射皆可謂之大射皮侯大射所用士射以豻侯則士亦有大射矣若拘於中者得與於祭之説則王朝侯國亦多窒礙豈獨士大夫不可通乎
  大射之儀
  正義賈氏公彦曰不言禮言儀者以射禮盛威儀多敖氏繼公曰他篇言禮此乃言儀者以其儀多於
  他篇故特顯之禮者總名儀則其節文也
  通論孔氏穎達曰射禮有三一為大射是將祭擇士之射二為賓射是諸侯來朝而天子與之射或諸侯相朝而與之射三為燕射謂燕息而與之射其天子諸侯大大三射皆具士無大射故司裘職不及士注云士無臣祭無所擇是也賓射燕射士皆有之射人職士射豻侯二正是士有賓射鄉射記云士布侯畫以鹿豕是士有燕射也
  案考工記張皮侯而棲鵠則春以功謂大射也張五采之侯則遠國屬謂賓射也張獸侯則王以息燕謂燕射也天子諸侯三射備有之卿大夫以下無賓射以其遠國屬非諸臣所有也其賓射即燕射耳射人職言士射豻侯豻侯皮侯也則士亦有大射矣康成以射人之射法為賓射非也五正三正二正者樂節也
  君有命戒射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有祭祀之事當射宰告於君君乃命之言君有命政教宜由尊者 敖氏繼公曰謂君發命而戒有司以將射也
  宰戒百官有事於射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宰於天子冢宰治官卿也作大事則掌以君命戒百官賈疏天官大宰職文 賈氏公彦曰諸侯兼官無冢宰地官司徒兼之聘禮注曰宰上卿貳君事者諸侯謂司徒為宰是也 敖氏繼公曰此宰指侯國之上卿而言也然春秋之世侯國上卿有不盡名為宰者與經微不合
  案言有事於射則是有無事於射者矣蓋百官容有疾病喪服之等不盡與於射也宰治百官故主戒之
  射人戒諸公卿大夫射司士戒士射與贊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射人掌以射法治射儀賈疏射人職文司士掌國中之士治凡其戒令賈疏司士職文皆司馬之屬也殊戒公卿大夫與士辨貴賤也贊者謂士佐執事不射者 賈氏公彦曰宰官尊總戒射人司士色别重戒之
  案贊者蓋取諸士旅食者之中其他諸執事在士以下者大概皆旅食者也則其位與獻次不見於經者畧可推矣
  存疑賈氏公彦曰此所云戒皆謂祭前旬有一日大宰職前期十日帥執事而卜日遂戒注云前期前所諏之日也十日容散齊七日致齊三日天子有天地及山川社稷宗廟諸侯直有境内山川社稷宗廟卜日及戒皆同也
  前射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馬射人宿視滌滌第繹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宰夫冢宰之屬掌百官之徵令者司馬於天子政官之卿凡大射則合其六耦滌謂溉器掃除射宫 敖氏繼公曰宰夫戒此三官以當宿視滌也宿謂前射一日為之
  案視滌即視濯也少牢禮司宫摡豆籩勺爵觚觶几洗篚所謂滌也燕不視滌而此視滌者大射禮重於燕也司馬射人皆執事於射者也故戒宰并及之戒三官以宰夫者射必先燕而宰夫為獻主故也
  右戒百官
  司馬命量人量侯道與所設乏以貍步大侯九十參七十干五十設乏各去其侯西十北十量人之量音亮下同貍力之反參注音糁思感反敖如字干依注音豻吾翰反下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量人司馬之屬掌量道巷塗數者賈疏量人職文侯謂所射布也賈疏三侯皆以布為之而以皮為鵠旁又餙以皮也量侯道謂去堂遠近也容謂之乏所以為獲者之禦矢鄉射記曰侯道五十弓考工記曰弓之下制六尺則此貍步六尺明矣賈疏先鄭注射人貍歩謂一舉足為步於今為半歩故注引弓之下制六尺以非之大侯熊侯謂之大者與天子熊侯同干讀為豻豻侯者豻鵠豻飾也 敖氏繼公曰侯道侯去物之歩數也所畫物在兩楹間正當⿰木睂 -- 楣也此時未有物當以⿰木睂 -- 楣間為節也步者蓋量器長六尺者之名如丈尺尋引之類刻畫貍形於上以為識故曰貍歩參如無往參之參謂介於二者之間也大侯者以其大於二侯名之參侯者以其參於二侯名之也此大侯熊侯也則參侯其豹侯與九十七十五十其歩數也君至尊而侯道反遠於卿大夫士者蓋位尊則所及者遠位卑則所及者近故侯道象之以見其義也設乏之處各去其侯之北十歩者以其當二侯相去之中故以為節也去其侯之西亦十歩則因其北之成數而用之亦以公家之庭寛廣故爾周官掌皮職言諸侯大射共熊侯豹侯射人職言諸侯以四耦射二侯亦謂熊侯豹侯也其侯數少於此則侯道未必有五十弓者矣蓋作經有先後故禮制有隆殺所以異也陳氏祥道曰諸侯三侯熊為上故曰大侯
  案此禮之熊侯道九十弓其大當同天子之虎侯而注謂與天子熊侯同者言其鵠與其飾耳若然則道七十弓之參侯其大當同於天子之熊侯道五十弓之干侯其大當同於天子之豹侯以其取數於侯道故也參侯之説注疏雖亦可通然須改參為糝不若敖氏依經之有據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貍之伺物每舉足止視遠近為發必中也是以量侯道取象焉參讀為糝糝雜也雜侯者豹鵠而麋餙賈疏以豹皮為鵠以麋飾其側不用純麋知者畿内諸侯第二侯用豹為鵠故知畿外諸侯亦以豹為鵠以麋飾其側不用純麋也大夫將祭於已射麋侯士無臣祭不射 賈氏公彦曰畿外諸侯亦得用三侯不嫌逼上者天子三侯則虎侯熊侯豹侯諸侯不得用虎侯而以熊侯參侯干侯為三侯若畿内則但有熊侯豹侯此其所以别也天子卿大夫用麋侯諸侯卿大夫亦用麋侯並據已家用之若助祭亦用君之第二侯
  辨正敖氏繼公曰舊説謂周官言畿内之諸侯非也周官凡言諸侯皆謂畿外者耳畿内安得有諸侯之國哉
  案周官諸職止言虎侯熊侯豹侯麋侯豻侯則自天子至於士備矣未有不豹不麋之間者因此曰參侯乃改為糝而以豹鵠麋飾者當之臆説也謂天子諸侯祭而擇士義已闊已大夫之臣有老有宰有士其祭則司宫司馬司士佐食雍人沃盥之等需人多矣盡臣以共猶恐不給則公有司助之更或借助於他家之臣官事不攝管氏之侈也猶大射以擇之乎士或不射若私臣則特牲亦有之王制言内諸侯禄也孟子言卿大夫受地視侯伯則卿大夫即可謂之内諸侯矣又分而為二則複疊而不可以為等蓋因此經三侯司裘射人二侯欲强通之不得而造作以就之耳
  通論陳氏祥道曰王之虎侯謂之大侯諸侯熊侯亦謂之大侯諸侯大侯九十參七十干五十則天子虎亦九十熊七十豹五十可知即大夫之麋亦五十可知弓之下制六尺則九十弓者五十四丈七十弓者四十二丈五十弓者三十丈
  遂命量人巾車張三侯大侯之崇見鵠於參參見鵠於干干不及地武不繫左下綱設乏西十北十凡乏用革見賢徧反鵠姑沃反繋吉詣反又胡訃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巾車於天子宗伯之屬掌裝衣車者亦使張侯侯巾類崇髙也髙必見鵠鵠所射之主以皮為之各如其侯也或曰鵠鳥名射之難中中之為俊是以所射於侯取名也淮南子曰鳱鵠知來考工記曰梓人為侯廣與崇方三分其廣而鵠居一焉則大侯之鵠方六尺賈疏侯之廣狹取度於侯道三分其侯而鵠居一焉大侯侯道九十弓弓取二寸則侯中丈八尺鵠三分居一故六尺參侯之鵠方四尺六寸大半寸賈疏參侯侯道七十弓弓取二寸則侯中丈四尺鵠三分居一得四尺六寸三分寸之二三分寸之二即是大半寸干侯之鵠方三尺三寸少半寸賈疏干侯侯道五十弓弓取二寸則侯中一丈鵠三分居一得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三分寸之一即是少半寸及至也武跡也中人之足長尺二寸干侯不及地武以此計之參侯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賈疏干侯侯中一丈上下躬及上下舌各二尺合八尺是丈八尺矣張法干侯下綱不及地尺二寸則上綱去地丈九尺二寸也參侯侯中丈四尺并躬與舌八尺為二丈二尺張法參鵠下畔與干侯之上綱齊所謂見鵠於干則鵠下畔八尺六寸大半寸為干侯所掩是參下綱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則上綱去地三丈二尺五寸少半寸也大侯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賈疏大侯侯中丈八尺并躬與舌八尺為二丈六尺張法大侯鵠下畔與參侯之上綱齊所謂見鵠於參其鵠下一丈為參侯所掩是大侯下綱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則上綱去地四丈八尺五寸少半寸也凡侯北面西方謂之左前射三日張侯設乏欲使有事者豫志焉 敖氏繼公曰張侯之序大侯為先參次之干為後乃謂某見鵠於某者蓋先以尺寸計而張之及既張之後則遠侯之鵠自各見於近侯之上非謂先張近侯乃張遠侯也二侯之高俱見鵠而不盡見其鵠下之中是射者惟以貫鵠為中而其外則否於此見之矣此張侯之法大而遠者則高小而近者則下乃勢之不得不然者而尊卑之義亦存焉不繫左下綱亦以事未至也三侯皆以左為尊故未繫其左者也亦中掩束之於此復言西十北十者以見上文所云者但為量其處耳前射三日張侯設乏重其事也 賈氏公彦曰鄉射乏去侯北十丈西三丈此西與北皆六丈總云西十北十則三侯皆然矣西亦六丈者以三侯恐矢揚傷人與一侯異也
  案鄉侯之乏去侯西三丈而此六丈者侯道近則矢之所揚者猶窄侯道遠則慮矢之所揚者或廣也其距侯東西之度蓋據侯中之邊幅計之參侯比大侯狹四尺干侯比參侯又狹四尺其設乏也參侯之乏與干侯之乏以漸而東亦各相較四尺其去侯北亦六丈者大距參參具干相去各十有二丈故於適中之處設之而干之乏視焉亦欲其與侯西之度均也周官車僕共三乏此共乏不言其人豈諸侯兼官無車僕之職與又服不氏職曰射則贊張侯此禮有服不張時亦當贊之
  通論陳氏祥道曰天子大侯九十歩諸侯大侯亦如之參侯以眂天子熊侯干侯以眂天子豹侯則鵠中躬舌之制可知天子虎見鵠於熊熊見鵠於豹豹不及地武又可知也 又曰鄭衆馬融王肅以正在鵠内賈逵則以鵠在正内二者之説皆無所據要之大射之侯棲鵠賓射之侯設正燕射之侯畫獸此其别也
  右張侯
  樂人宿縣于阼階東笙磬西面其南笙鐘其南鑮皆南陳縣音懸鑮音博周官作鎛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鐘磬皆編而縣之周官曰凡縣鐘磬半為堵全為肆有鐘有磬為全鑮如鐘而大奏樂以鼔鑮為節賈疏鼓鑮亦縣直筍虡之上各縣一而已不編之 敖氏繼公曰宿縣謂前射一日縣之也明日當射故此日云宿宿縣亦重其事也然則國君平常日用之樂皆於其日縣之明矣大司樂職云大祭祀宿縣遂以聲展之笙磬笙鐘皆與笙相應者也鐘磬以十六枚為一肆此笙磬笙鐘其各一肆與磬外面為股内面為鼔西面者鼓在西而擊者東面也鐘鑮皆南陳亦以其北上也鐘鑮面有二故不言西面而擊者亦與磬同也下放此
  案春官樂師職饗食諸侯序其樂事大射先行燕禮饗食之類也諸侯以樂正當天子樂師然則此禮之縣亦當僕人縣之大師展之而樂正序之與
  存異陳氏暘曰國語曰細鈞有鐘無鎛昭其大也大鈞有鎛無鐘鳴其細也蓋細鈞角徵也必和之以大大鈞宫商也必和之以細則鎛小鐘大明矣晉語左傳鄭人賂晉侯歌鐘二肆及其鎛韋昭杜預皆以鎛為小鐘鐘師掌金奏大鐘也鎛師掌金奏小鐘也許愼曰鎛錞于之屬所以應鐘磬也於理或然鄭康成謂鑮如鐘而大孫炎郭璞釋大鐘之鏞亦名為鎛不亦失大小之辨與
  案此經以編鐘對鑮而言則鑮為特鑮大於鐘自不待言左氏傳歌鐘二肆及其䥬亦是也國語鐘鎛則皆特縣者而鐘又大於鎛與不可泥彼以擾此餘論朱子曰鐘有特縣者有編縣者其特縣者器大而聲宏襍奏於八音之間則絲竹之音皆為所掩而不可聼故但擊之以為作止之節其編縣者則聲器皆小故可以襍奏於八音之間而不相凌也
  建鼔在阼階西南鼔應鼙在其東南鼓鼙貧倪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建猶樹也以木貫而載之樹之跗也南鼔謂所伐面也應鼙應朔鼙也先擊朔鼙應鼙應之鼙小鼔也 敖氏繼公曰此鼔鼙乃在東縣南者也以君當於阼階東南揖卿大夫且主人之位亦在洗北皆當鑮之南故移於此以辟之鼔鼙若在東縣南則鼔在左鼙在右今設於此乃反之者明其變位也 賈氏公彦曰下西面北面建鼔皆在本方故須言一見無他鼔此鼓本東方移來北方故異其文不言一
  存疑陳氏暘曰建鼓應鼙不設於東縣南者以耦次在洗東南故也
  案此鼓鼙所以移設之故敖氏得之陳説非也耦次在洗東南距階遠矣何慮其相妨乎此固以辟君揖卿大夫及主人之位然移之必於阼階西者軒縣正法其北面亦當有磬有鐘有鑮有鼙有鼓自東而西今惟存一鼔在西階東故移此鼓於此以與彼鼔為對乃得整齊也此鼙若在東縣南本在鼔北今移於此在東者内鼙而外鼔也
  餘論陳氏祥道曰楹鼔葢為一楹而四稜貫鼔於其端周官大僕建路鼔於大寢之門外莊子曰負建鼔而亡建鼔可負則以楹貫之可知月令曰脩鞀鞞世紀曰帝嚳命倕作鞞先儒謂小鼓有柄曰鞀大鞀曰鞞 陳氏暘曰應蓋鼙之尤小者周官小師大祭祀下管擊應鼔
  西階之西頌磬東面其南鐘其南鑮皆南陳一建鼔在其南東鼔朔鼙在其北頌如字注古文頌為庸
  正義敖氏繼公曰頌之言誦也謂歌樂也此磬與歌相應故曰頌磬鐘亦與磬同春秋傳歌鐘二肆其是鐘與鼔在南鼙在北明其不統於縣 鄭氏康成曰朔始也奏樂先擊西鼙鐘不言頌鼙不言東鼔義同省文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笙猶生也東為陽中萬物以生春秋傳曰大簇所以金奏贊陽出滯姑洗所以脩潔百物考神納賓賈疏外傳伶州鳩對周景王辭下同是以東方鐘磬謂之笙言成功曰頌西為隂中萬物之所成春秋傳曰夷則所以詠歌九則平民無忒無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徳示民軌義是以西方鐘磬謂之頌
  辨正陳氏暘曰鐘磬之應笙者曰笙鐘笙磬其應歌者曰頌鐘頌磬春秋傳有歌鐘與頌鐘之義同先儒謂在東曰笙笙生也在西曰頌頌或作庸功也豈其然乎
  案工席于西笙立于東故鐘磬之在西者從工而名頌其在東者從笙而名笙笙頌異名音當有異要不係於東西春秋之别也
  餘論陳氏祥道曰詩曰應田縣鼓此禮有朔鼙應鼙詩又以應配𣌾則朔鼙乃𣌾鼓也以其引鼔故曰𣌾以其始鼓故曰朔是以儀禮有朔無𣌾周官有𣌾無朔 陳氏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曰頌磬在西笙磬在東朔鼙在西應鼙在東是堂下之樂貴西也貴西所以禮賓也
  一建鼔在西階之東南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國君合有三面樂東方西方與階閒也階閒之縣東上其鼔西上與在東方西方者之位相類也大射盛於燕宜備用樂以辟射之故去其階閒之縣故設其鼔於故位而已上言南鼔東鼔惟此言南面蓋闕中縣則不擊此鼓故異其文以見之此鼔不擊乃設之者明有為而去其縣非禮殺也案擊鼔必先擊鼙北面之縣但存其鼓而闕其鼙者正以此鼔不擊故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國君於其羣臣備三面爾無鐘磬有鼔而已賈疏國君合有三面為與羣臣射闕北面無鐘磬鑮直有一建鼔其為諸侯則軒縣賈疏若與諸侯饗燕則三面皆有鼔與鐘磬鑮
  案樂之差次以用樂者之尊卑而殊不以賓客之尊卑也此闕一縣自為辟射即兩君之賓射亦宜然矣且大射重於賓射謂大射闕而賓射備可乎至届射時而遷樂所遷者工與瑟而已不聞并其縣而遷之也
  簜在建鼓之閒簜惰朗反音蕩
  正義鄭氏康成曰簜竹也謂笙簫之屬倚於堂 賈氏公彦曰其器則管也是以下乃管新宫注云謂吹簜
  案笙師職掌教龡竽笙塤籥篪篴管别無管工則管者即以笙師之屬兼為之但笙易而管難故常樂但用笙盛禮則用管云管則管為主亦仍有笙也此建鼓蓋指西階之東阼階之西二建鼔而言然則此簜當階閒矣下管新宫其於階閒管之與
  存異敖氏繼公曰簜即工之所管者故近工位設之楊氏繼盛曰管乃十二律之本形每一管備七聲
  十二管則八十四聲十二人各執一管以長短為序並立各奏一均如黄鍾至蕤賓並歸宫八聲一均餘律皆然
  案堂上之樂與堂下之樂自有分限工既歌矣可更使之吹乎不但勞逸不均亦非所以尊大師也管必有數器而不必以十二為拘下經云管三終則共奏三曲明矣若十二人各奏一均恐日之將夕猶暇射乎此皆必不然者也
  鼗倚于頌磬西紘鼗音桃紘户耕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鼗如鼔而小有柄揺之以奏樂也紘編磬繩也設鼗于磬西倚于紘也賈疏鐘磬皆面向東人居其前西面故知鼗在磬西倚之於紘王制曰天子賜諸侯樂則以柷將之賜伯子男樂則以鼗將之賈疏證鼗為節樂之器 敖氏繼公曰西紘磬紘之西出者也
  存疑孔氏穎達曰鼗所以節一唱之終 楊氏繼盛曰鼗節堂下之鼔若拊則節堂上之樂者也節鼓聲三揺之節衆樂每二字畢二揺之凡樂宫倡而徵應商倡而羽應故二字為一節
  通論鄭氏衆曰宫縣四面縣象宫室四面有牆軒縣三面其形曲故春秋傳曰請曲縣諸侯之禮也案縣主於鐘磬以其編也其法用木為虡以紘繫於鐘磬而綴於虡凡十六枚蓋以十二應律别加四清以備短律為宫之用也鐘磬之外有鑮有鼙有鼔鑮鼔亦皆有虡而縣之但縣一而已而鼓又載之於跗以其體大徒綴於虡慮不能任故也其縣之差則所云宫縣軒縣判縣特縣者是已宫縣者阼階之東西階之西以及階閒庭南各有磬一肆鐘一肆而鑮與鼙鼓各一也軒縣者阼階之東西階之西以及階閒皆如上縣惟庭南不縣所以示降於天子也判縣者阼階之東西階之西各有磬一肆鐘一肆一鑮一鼙一鼓闕其北面所以示降於諸侯也特縣者阼階之西西階之東有磬一肆鐘一肆一鑮一鼙一鼔而已所以示降於大夫也至其縣之之法則文莫備於此經軒縣應縣三面其或闕者則有為而為之也判縣特縣之法皆可放是推之
  右縣
  厥明司宫尊于東楹之西兩方壺膳尊兩甒在南有豐幂用錫若絺綴諸箭蓋幂加勺又反之皆𤣥尊酒在北甒音武冪迷繹反綴竹衛反注今文錫或作緆絺或作綌古文箭作晉
  正義鄭氏康成曰膳尊君尊也後陳之尊之也豐以承尊也説者以為若井鹿盧其為字從豆𠁳聲近似豆大而卑矣賈疏豆口徑尺柄亦長尺此豐承尊之物口足徑差寛其髙差短但斲一大木為之取其安穩幂覆尊巾也錫細布也賈疏䘮服記錫者十五升抽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曰錫謂之錫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絺細葛也箭篠也為幂蓋卷辟綴於篠横之也又反之為覆勺也皆𤣥尊二者皆有𤣥酒之尊也酒在北尊統於君南為上也唯君面尊賈疏玉藻文言專惠也 敖氏繼公曰幂横綴於箭而從蓋於甒勺亦從加於幂上西枋與箭而午乃以餘幂反蓋于勺亦為塵之著於勺也蓋以君飲此酒故謹重之如是燕禮云尊南上此云酒在北文互見耳説見燕禮方壺不用庪之者逺下君 賈氏公彦曰此陳設器物與燕禮同但文有詳畧耳
  尊士旅食于西鑮之南北面兩圜壺圜音員
  正義鄭氏康成曰圜壺變於方也賤無𤣥酒 賈氏公彦曰鑮南更有一建鼓今設尊實在鼔南云鑮南者遥繼鑮而言樂以縣為主故也 敖氏繼公曰鑮南言東西節也鑮南有鼔此不以鼓為節者鼔高而鑮下圜壺在地取節於其下者宜也燕禮旅食與其尊皆在門西此旅食在西方之南於燕位為少西則此尊之南北亦宜近之
  案燕禮不言北面此詳之
  又尊于大侯之乏東北兩壺獻酒獻如字舊改作莎音素何反非是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尊俟時而設經蓋因上禮而連言之耳獻酒獻三侯之獲者及巾車隸僕人之酒也於此獨云獻者嫌其為祭侯且見不他用也壺亦圜壺
  存疑鄭氏康成曰為隸僕人巾車參侯豻侯之獲者獻讀為沙沙酒濁賈疏以五齊從下而上差之醍沈清於泛醴鬱鬯又在五齊之上故知沙酒濁特泲之必摩沙者也賈疏觧名沙酒之意兩壺皆沙酒賈疏隸僕以下賤而獻鬱鬯者此所得獻皆因祭侯為侯神故用鬯郊特牲曰汁獻涚于醆酒賈疏泲鬱鬯之時和盎齊以手摩沙出其香汁泲之使湇服不之尊俟時而陳于南賈疏知此不為服不設者下文云服不之尊東面南上統於侯皆東面案下經所謂服不之尊即此尊也於此預言之者猶卿大夫之席臨時乃布亦預見之於前也若如注説則下服不之尊又曰兩獻酒是并此為四壺非也至讀獻為沙而以獻酒為鬱鬯古者諸侯賜圭瓚然後為鬯未賜圭瓚則資鬯於天子今尊于堂下而用之賤者不已䙝乎
  設洗于阼階東南罍水在東篚在洗西南陳設膳篚在其北西面罍音雷
  案不言當東霤省文也餘並與燕禮同
  又設洗于獲者之尊西北水在洗北篚在南東陳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云又設洗亦因上洗而連言之其實未設也獲者即服不之屬惟用水是不用罍也君禮而水不用罍以所獻者賤故爾
  存疑鄭氏康成曰亦統於侯也無爵因服不也有篚為奠虛爵也服不之洗亦俟時而陳于其南
  案注以乏東北之尊為非服不之尊故以此洗亦為非服不之洗當以敖説為正為獲者亦設洗雖於賤者必潔敬也下經云實一散于篚即此篚非無爵者一篚而有爵者又一篚也上篚南陳者西面則此篚東陳者南面矣
  小臣設公席于阼階上西鄉司宫設賓席于户西南面有加席卿席賓東東上小卿賓西東上大夫繼而東上若有東面者則北上席工于西階之東東上諸公阼階西北面東上鄉許亮反下同繼而下當依敖補西字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有加席亦蒲筵加莞席也公不言設加席如燕禮可知或亦䝉有加席之文也射禮重於燕故賓有加席此惟公席及賓席布之其餘猶在房俟時乃設言之於此者亦因公席賓席而遂及之耳卿上大夫也小卿中大夫也大夫下大夫也小卿席于賓西而統於賓則此賓其以中大夫為之與繼而之下當有西字東面者在西序下少北言若有者國有大小則大夫亦有衆寡也諸公亦或有或無故後言之 鄭氏康成曰小卿命於其君者也席于賓西射禮明貴賤也
  案有加席蓋兼承公席賓席而言謂兩有之也其俟時而設之席位自賓東而賓西自賓西而西序乃從西階東而訖於阼階西以一周於堂為序故不嫌工席先於諸公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惟賓及公席布之其餘樹之於位後耳 賈氏公彦曰王制大國三卿皆命於天子次國二卿命於天子一卿命於其君小國一卿命於天子二卿命於其君言小卿據次國以下有之
  案燕禮設卿席注云席自房來此乃云樹於位後何也當以彼注為準小卿副於卿者春秋諸國可以見之孔子之為司㓂亦小卿也故為上擯為聘使蓋唯小卿乃可攝卿行事耳此在三卿之下若如疏説則卿與小卿合之仍三人而已安得有東上者而又有西上者乎况或出使疾病他故有不與此禮者乎據此則泥於五大夫之説者其亦膠固而不通矣
  官𩜹
  正義鄭氏康成曰百官各𩜹其所當共之物賈疏燕禮膳宰𩜹此言官見非獨膳宰 敖氏繼公曰官各𩜹之於其所也燕禮曰膳宰具官𩜹于寢東與此互見其先後之節耳此不著其所者上下薦羞其𩜹之或異處也
  右陳設
  總論敖氏繼公曰自此以後經文有與燕禮同者不重釋之
  羹定射人吿具于公公升即位于席西鄉小臣師納諸公卿大夫諸公卿大夫皆入門右北面東上士西方東面北上大史在干侯之東北北面東上士旅食者在士南北面東上小臣師從者在東堂下南面西上大史音泰從才用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射義曰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禮燕禮牲用狗大史在干侯東北士旅食者在士南為有侯故入庭深也小臣師正之佐也正相君出入君之大命 敖氏繼公曰大史在干侯東北為有事故深入東上小史在西也從者小臣師之屬也
  案燕禮納羣臣與辭賓下拜皆小臣此納羣臣以小臣師而辭賓下拜則以小臣正蓋正與師分司其事也燕禮祝史同班此不著祝位者統於大史也其又在小史之西與祝史之職掌相聯故下經云祝史亦就其位而薦之服不主獲大史主釋獲服不之位近於大侯而大史乃在干侯東北者大史事未至届時乃之所設中之西東面而俟也燕禮在東堂下者惟小臣師此則又有從者據司士職文有大僕從者注謂小臣祭僕御僕隸僕則此亦謂祭僕以下與
  公降立于阼階之東南南鄉小臣師詔揖諸公卿大夫諸公卿大夫西面北上揖大夫大夫皆少進上兩大夫皆衍文正義敖氏繼公曰阼階東南蓋於鑮南也燕禮言爾此言揖亦互文也 鄭氏康成曰詔告也變爾言揖亦以其入庭深也賈疏燕禮言爾以其近門去君逺此入庭深揖之而已上言大夫誤衍耳賈疏大夫與公卿異下别言大夫明上誤衍 敖氏繼公曰上言大夫次言大夫皆衍文
  案小卿蓋與大夫同位亦少進但在大夫之東耳存疑陳氏祥道曰射人掌國之三公孤卿大夫之位三公北面孤東面卿大夫西面諸侯在朝則皆北面蓋大射賓射燕射之位一也 又曰司服王祀先公饗射則鷩冕疏曰王饗食在廟故鷩冕大射在西郊虞庠亦鷩冕燕射在寢則朝服賓射在朝則皮弁服然王朝服亦皮弁也詩以側弁之俄刺幽王飲酒無度此燕射用皮弁之證也
  案古者天子諸侯各有三朝外朝治朝皆無射法惟燕射則於燕朝其在國而賓射宜亦於燕朝若大射則先儒以為於射宫理或然與此禮之位悉同燕禮故陳氏謂三射同位然若兩君相賓而射則公當迎賓于大門外三揖三讓而升堂公自為主人親獻之畧與鄉射相似而堂上則無公卿大夫遵者之位與此不甚同也至射人所掌三公孤卿大夫之位則路門外治朝之朝位朝無射法此亦非射位牽合言之經義滋眩矣其諸侯之射服惟燕射朝服記人言之若大射賓射則無文以天子大射與享先公同鷩冕者決之則諸侯大射亦當冕服以聘禮賓及公皆皮弁者決之則諸侯賓射或亦皮弁服與卿大夫與君同服冕弁君服冕士則服爵弁也
  右即位
  大射正擯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射正射人之長賈疏大射正對射人為長若小臣正對小臣師亦為長 敖氏繼公曰此大射正亦射人也乃異其稱者别於下文為司射者耳
  案周官射人以下大夫為大上士次之諸侯之官降等則大射正其上士與
  擯者請賓公曰命某為賓擯者命賓賓少進禮辭反命又命之賓再拜稽首受命擯者反命賓出立于門外北面
  正義楊氏復曰大射正擯故請賓以後皆言擯者案飲射戒賓惟曰許燕則曰許諾此乃曰受命臣禮射重於燕彌恭之辭也
  公揖卿大夫升就席小臣自阼階下北面請執幂者與羞膳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士可使執君兩甒之幂及羞庻羞於君者方圜壺獻無幂賈疏方圜壺臣尊獻獲者尊皆無幂
  乃命執幂者執幂者升自西階立于尊南北面東上膳宰請羞于諸公卿者
  右命賓及執事者
  擯者納賓賓及庭公降一等揖賓賓辟公升即席辟音避正義賈氏公彦曰此言賓辟燕禮不言文畧也 敖氏繼公曰凡受公禮者皆辟經不盡見之
  奏肆夏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為賓奏之當作西方之縣也周官言九夏次曰肆夏春秋傳言肆夏之三曰肆夏繁遏渠穆叔聘晉晉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穆叔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不敢與聞此惟奏肆夏而不及繁遏渠其辟天子之禮與 孔氏穎逹曰此禮以臣為賓故及庭始金奏若鄰國君來入門即金奏也
  案左傳以肆夏為天子享元侯之樂而燕禮記乃曰若以樂納賓則賓及庭奏肆夏此大射與之同而皆不為僭則敖氏以奏三與奏一為區分者諒矣抑天子於賓出入皆奏此則惟奏於入時而出則奏陔亦降於天子者也據周官奏九夏者鐘師也令奏三夏者大司樂也諸侯無大司樂其樂正令之而鐘人奏之與
  通論賈氏公彦曰大司樂職王出入則令奏王夏尸出入則令奏肆夏牲出入則令奏昭夏下云大饗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不入牲不奏昭夏也其他謂王出入賓客出入亦奏王夏肆夏以此言之王用肆夏以饗諸侯燕時納賔亦奏之此納賓樂故諸侯皆得用
  存異鄭氏康成曰吕叔玉曰肆夏時邁也時邁者太平廵守祭山川之樂歌其詩曰明昭有周式序在位又曰我求懿徳肆于時夏奏此以延賓其著宣王徳勸賢與
  辨正劉氏敞曰九夏乃有聲而無辭者也左傳於文王之三云工歌於肆夏之三云金奏則夏非頌明矣右賓入
  賓升自西階主人從之賓右北面至再拜賓答再拜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宰夫也
  案燕禮云主人亦升自西階明代主不敢由阼也此禮云主人從之明代主不敢先升也辭互見而義實相備
  右拜至
  主人降洗洗南西北面賓降階西東面主人辭降賓對主人北面盥坐取觚洗賓少進辭洗主人坐奠觚于篚興對賓反位主人卒洗賓揖升主人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每先升
  賓拜洗主人賓右奠觚答拜降盥賓降主人辭降賓對卒盥賓揖升主人升坐取觚執幂者舉幂主人酌膳執幂者蓋幂酌者加勺又反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舉幂之儀當與蓋幂者相類蓋主人取觚適尊所執幂者則進而發其幂之反者主人取勺執幂者乃舉幂也又反之亦執幂者也 鄭氏康成曰反之覆勺
  筵前獻賓賓西階上拜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賓右拜送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既拜于筵前受爵退復位賈疏云於筵前受爵者恐讀者以拜下讀為句
  宰胥薦脯醢
  正義鄭氏康成曰宰胥宰官之吏也不使膳宰薦不主於飲酒變於燕 敖氏繼公曰宰胥宰之屬也薦賓者與公同亦盛之
  案燕禮薦公以士薦賓以膳宰薦主人以胥胥即宰胥是宰胥卑於膳宰矣射禮重於燕乃薦賓與公俱用卑者豈射禮執事者多恐不敷於用故與抑宰胥亦有以士為之者與
  賓升筵庻子設折俎
  正義敖氏繼公曰庻子亦見燕禮 鄭氏康成曰不使膳宰設俎為射變於燕
  案下經徹公俎者曰庻子正則此設公俎者當亦庻子正為之然則設薦之宰胥其亦有等差與
  賓坐左執觚右祭脯醢奠爵于薦右興取肺坐絶祭嚌之興加于俎坐捝手執爵遂祭酒興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㫖執爵興主人答拜樂闋闋曲雪反
  案自賓及庭奏肆夏至是而樂乃闋也此時歌工猶未入也足以明金奏之非歌章矣
  通論賈氏公彦曰此是賓啐酒節即樂闋燕禮記云賓及庭奏肆夏賓拜酒主人答拜而樂闋亦據啐酒時案郊特牲賓入大門而奏肆夏又曰卒爵而樂闋與此不同彼謂朝聘之賓此燕已臣子法
  賓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主人答拜案燕禮無執爵興之文此詳之
  右主人獻賓
  賓以虗爵降主人降賓洗南西北面坐奠觚少進辭降主人西階西東面少進對
  正義敖氏繼公曰西階西非主人堂下之正位以從降暫立於此耳主人既對不言反位亦文省
  案燕禮賓不言西北面主人不言西階西此詳之賓必西北面者以主人在西階西宜鄉之也
  賓坐取觚奠于篚下盥洗主人辭洗賓坐奠觚于篚興對卒洗及階揖升主人升拜洗如賓禮賓降盥主人降賓辭降卒盥揖升酌膳執幂如初以酢主人于西階上主人北面拜受爵賓主人之左拜送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南面授爵乃於左拜凡授爵鄉所受者賈疏鄉飲射獻酢酬皆然故云凡
  主人坐祭不啐酒不拜酒
  正義鄭氏康成曰燕禮曰不拜酒不告㫖
  遂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賓答拜主人不崇酒以虗爵降奠于篚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崇酒辟正主也
  賓降立于西階西東面
  案燕禮不言東面此詳之 又案西階西者賓降階之正位也宰夫為獻主不可由阼故其降階亦立於是東西之節主人與賓同若南北之節則主人當在賓之南
  擯者以命升賓賓升立于西序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命公命也
  案燕禮不言以命此詳之西序燕禮作序内亦互文也
  右賓酢主人
  主人盥洗象觚升酌膳東北面獻于公
  正義賈氏公彦曰燕禮云實之此云酌
  公拜受爵乃奏肆夏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乃者其節異於賓賈疏賓及庭奏此受爵乃奏是其異 敖氏繼公曰此奏肆夏當以東方之縣通論孔氏穎達曰此禮以臣為主人而獻君若兩君相見則賓獻主君而金奏作也
  案賓及庭而奏為賓至奏也至賓受爵奏猶未闋則亦為獻賓奏也然獻賓之奏實從及庭之時而已奏矣此獻公則受爵而後奏故曰乃奏
  主人降自西階阼階下北面拜送爵宰胥薦脯醢由左房庻子設折俎升自西階
  正義敖氏繼公曰凡堂上之薦皆由左房特於君見之耳 鄭氏康成曰鄉射記曰主人俎脊脅臂肺存疑李氏如圭曰燕禮賓之薦俎皆使膳宰公之薦俎使士異人此賓與公之薦俎同人
  案下經云庻子正徹公俎故敖氏以此之設者亦為其正是也若然則公俎與賓俎雖並云庻子而不得謂同人矣公俎當脊脅肩肺與鄉射主人之俎小異
  公祭如賓禮庻子贊授肺
  案燕禮贊授肺以膳宰者膳宰設之也此庻子設故庻子贊膳宰之贊授肺敖氏以為既設俎則少退東面而俟既贊授肺乃降此亦當然
  不拜酒立卒爵坐奠爵拜執爵興主人答拜樂闋案為獻賓奏則闋於拜酒時為獻公奏則闋於卒爵後者尊卑之差亦以初奏時先後不同故也
  升受爵降奠于篚
  正義敖氏繼公曰篚膳篚也
  案燕禮奠于膳篚
  右主人獻公
  更爵洗升酌散以降酢于阼階下北面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注古文更為受散當依敖作膳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亦當酌膳云散誤也燕禮曰公答再拜此省文也下不言者皆如之
  主人坐祭遂卒爵興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主人奠爵于篚
  案燕禮不言興坐奠爵此詳之
  右主人自酢
  主人盥洗升媵觚于賓酌散西階上坐奠爵拜賓西階上北面答拜主人坐祭遂飲賓辭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賓答拜媵異證反注古文媵皆作騰觚當從敖作觶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觚亦當作觶
  案燕禮卒爵下不言興坐奠爵拜下不言執爵興此詳之
  主人降洗賓降主人辭降賓辭洗卒洗賓揖升不拜洗主人酌膳賓西階上拜受爵于筵前反位主人拜送爵賓升席坐祭酒遂奠于薦東主人降復位賓降筵西東南面立
  右主人酬賓
  小臣自阼階下請媵爵者公命長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長知丈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取下大夫尊卑處中者
  媵爵者阼階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媵爵者立于洗南西面北上序進盥洗角觶升自西階序進酌散交于楹北降適阼階下皆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拜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觶興坐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再拜媵爵者執觶待于洗南注古文曰降造阼階下
  案言降適阼階下謂既降自西階乃東行而適阼階下也燕禮不言適此詳之
  小臣請致者若命皆致則序進奠觶于篚阼階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媵爵者洗象觶升實之序進坐奠于薦南北上降適阼階下皆再拜稽首送觶公答拜存疑鄭氏康成曰既酌而代進往來由尊北亦相左賈氏公彦曰前初酌自飲時相左於西楹北後者
  南相東向先者北相西向也今此二人先者於尊西東面酌訖於東楹之北東向向公前奠之右旋於東楹之北北畔西過後者亦於尊西東面酌訖於東楹之北南過東向於公前奠之是亦交于楹北相左也案燕禮媵爵之節注於二人往來之交不言相左故疏於皆致時以先者之既奠而反為於南西過以後者之酌而往奠為於北東行是相右也此注言相左乃於前自酌時謂先者北相西向後者南相東向於此皆致時謂先者於東楹之北北畔西過後者於東楹之北南過是兩疏互異也敖氏之説主於相右而於兩言序進之故詮釋尤密詳見燕禮此不複
  媵爵者皆退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反門右北面位賈疏大夫得揖少進而已故還以門右言之
  案此文燕禮不具此詳之
  右媵觶于公
  公坐取大夫所媵觶興以酬賓賓降西階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辭賓升成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正長也小臣長辭變於燕賈疏燕直使小臣此使小臣長 敖氏繼公曰小臣正辭亦公命之
  公坐奠觶答拜執觶興公卒觶賓下拜小臣正辭賓升再拜稽首
  存疑賈氏公彦曰自此以下皆云公答拜不言再拜燕禮皆言公答再拜不同者燕主歡不用尊卑此射禮主辨尊卑答一拜也 鄭氏康成曰下亦降也發端言降拜因上事言下拜
  案燕射禮畧同但射事稍重耳其為尊卑一也當以上經敖氏之説為正降與下亦文偶異耳燕禮於公之卒觶言立此亦當然
  公坐奠觶答拜執觶興賓進受虗觶降奠于篚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進以臣道就君
  案注既以賓進為臣道則不宜以君之酬賓為降就西階上矣故知敖氏君酬于席之説是也
  易觶興洗
  正義敖氏繼公曰言興洗見洗則立也
  案言興者明奠篚皆坐而奠也燕禮無興字
  公有命則不易不洗反升酌膳下拜小臣正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易君義也不洗臣禮也
  賓告于擯者請旅諸臣擯者吿于公公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欲以次序勸諸臣酒 敖氏繼公曰旅旅酬之也賓因君所賜諸旅諸臣所以廣君賜也公許擯者又以告賓乃旅也
  案此文燕禮不具此詳之燕禮記云凡公所酬既拜請旅侍臣
  賓以旅大夫于西階上擯者作大夫長升受旅賓大夫之右坐奠觶拜執觶興大夫答拜賓坐祭立卒觶不拜若膳觶也則降更觶洗升實散大夫拜受賓拜送遂就席長知丈反
  案至此乃就席者既以其觶酬人則已無事也燕禮不言就席此詳之
  大夫辯受酬如受賓酬之禮不祭酒卒受者以虛觶降奠于篚復位辯音遍下同
  案燕禮不言復位此詳之卿復西靣北上之位大夫復庭中北面之位
  右公為賓舉旅
  主人洗觚升實散獻卿于西階上司宫兼卷重席設于賓左東上卷舉逺反重直容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兼卷不謂至是始卷之直是鋪設之時兼卷而設之也
  卿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卿辭重席司宫徹之乃薦脯醢卿升席庻子設折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卿折俎未聞蓋用脊脅臑肺賈疏前體有肩臂臑後體有膊胳尊卑以次用之故卿宜用臑若有諸公公用臑卿宜用膊 敖氏繼公曰卿有俎大射差重於燕也
  卿坐左執爵右祭脯醢奠爵于薦右興取肺坐絶祭不嚌肺興加于俎坐捝手取爵遂祭酒執爵興降席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
  正義敖氏繼公曰不嚌肺亦自貶於賓
  案燕禮於卿言不啐酒者以無俎也此有俎故言不嚌肺不嚌肺則不啐酒可知矣
  主人答拜受爵卿降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西面位
  辯獻卿主人以虛爵降奠于篚擯者升卿卿皆升就席案卿以次受獻不以次就席者以其同班故相需而後就席也大夫之就席也亦然
  若有諸公則先卿獻之如獻卿之禮席于阼階西北面東上無加席先細宴反
  右主人獻諸公卿
  小臣又請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請致者若命長致則媵爵者奠觶于篚一人待于洗南長致者阼階下再拜稽首公答拜洗象觶升實之坐奠于薦南降與立于洗南者二人皆再拜稽首送觶公答拜長知丈反下並同
  右再媵觶于公
  公又行一爵若賓若長唯公所賜以旅于西階上如初正義敖氏繼公曰燕禮言酬此言賜亦文異耳 鄭氏康成曰賜賓則以酬長賜長則以酬賓大夫長升受旅以辯
  案以上文賓拜送遂就席之文例之則此時卿行酬觶拜送訖亦宜就席矣大夫則既拜送仍當各復其位以未受獻故也
  大夫卒受者以虛觶降奠于篚
  右公為諸公卿舉旅
  主人洗觚升獻大夫于西階上大夫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大夫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主人受爵大夫降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卒爵不拜賤不備禮賈疏此注云賤不備禮燕禮注云禮殺兩注相兼其義乃足
  案此獻大夫兼小卿而言復位皆復庭中北面東上之位
  胥薦主人于洗北西面脯醢無脀脀支膺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胥宰胥也
  辯獻大夫遂薦之繼賓以西東上若有東面者則北上卒擯者升大夫大夫皆升就席
  正義賈氏公彦曰大夫獻訖降階獻辯擯者乃總升之就席就席乃薦之
  案此席言繼賓以西則知小卿此時乃得獻矣席位如此知其庭中亦不在西面北上之位也前經既言大夫繼而西東上若有東面者則北上此復言之者前虛擬其位至此始布其席也以此證服不之尊與洗亦為前虛擬其處至後乃設之敖氏之説確矣右主人獻大夫
  乃席工于西階上少東小臣納工工六人四瑟
  正義鄭氏康成曰六人大師少師各一人上工四人四瑟者禮大樂衆也賈疏對燕禮工四人 敖氏繼公曰大射差重於燕加瑟者二人然則諸侯祭饗歌與瑟各四人與以是推之天子之制其隆殺之數亦可知矣案不言瑟先者下經云後者徒相入則其為瑟先不假言也
  僕人正徒相大師僕人師相少師僕人士相上工相息亮反下同大音泰少詩召反下大師少師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徒空手也僕人正僕人之長師其佐也士其吏也天子眂瞭相工諸侯兼官是以僕人掌之太師少師工之長也凡國之瞽矇正焉賈疏春官大師小師注云凡樂之歌必使瞽矇為焉命其賢知者以為大師小師 敖氏繼公曰上工即上瞽周官上瞽四十人
  案大師必言徒相者明大師少師為歌者且見即下經所謂後者也少師亦後者而不言徒相以下經言後者徒相則其同於大師可知也
  相者皆左何瑟後首内弦挎越右手相何胡可反挎口孤反注古文後首為後手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相上工者
  案後首挎越變於燕也詳見鄉飲酒禮
  後者徒相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相大師少師者也凡相者以工出賈疏見入時如此出時亦然
  案此經云徒相故下注云大師無瑟是也鄉飲酒注以大師為或瑟或歌疏謂大師能瑟在瑟中能歌在歌中其説誤矣當以此注正之
  入小樂正從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大師也後升者變於燕也小樂正於天子樂師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燕禮樂正先升不使小樂正者彼主於樂此畧於樂故也
  辨正敖氏繼公曰諸侯之小樂正下士也前三篇不言小以此見之也此樂盛於彼且用小樂正則彼可知矣大射乃不使大樂正者其辟祭饗之禮與案反覆此篇未見樂正之有二人也縁鄭氏左右正之繆解而誤
  升自西階北面東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工六人
  案入時工在前大師少師在後至于階工少止大師少師先升工從升前後皆閒一等大師少師乃先之東方位工畢就位乃坐凡此皆相者相之燕禮言坐此不云坐省文
  坐授瑟乃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相者也 敖氏繼公曰相者降位蓋亦在西方
  案敖言此者以注云西縣之北則過北太偪堂亷也蓋在西縣之東堂塗之西鑮與鼔之間其次則自正而師師而士以次而南東面
  小樂正立于西階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明工雖衆位猶在此賈疏燕禮工四人樂正升立于工之西在西階東此雖六人衆於彼猶西階東不變 敖氏繼公曰上經云小樂正從之而此於工升之後乃言立則是亦後升也此禮重於燕而樂正乃後升然則後升者其正禮與
  乃歌鹿鳴三終
  正義敖氏繼公曰三終謂歌鹿鳴之什三篇篇各一終如春秋傳所謂工歌鹿鳴之三是也鄉飲酒禮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其義曰工歌三終可見矣存異鄭氏康成曰歌鹿鳴三終而不歌四牡皇皇者華主於講道畧於勞苦與諮事
  案凡升歌皆三終如所謂升歌清廟亦舉清廟以包維天維清耳況此明言三終乎敖説是也
  主人洗升實爵獻工工不興左瑟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師無瑟於是言左瑟者節也敖氏繼公曰注意謂獻大師時瑟者猶未受獻而其左瑟則以此時為節也 敖氏繼公曰爵即觚也不言觚者可知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洗爵獻工辟正主也賈疏鄉飲射大師則為之洗餘工不洗此工六人皆為之洗獻不用觚工賤異之也
  案經惟一言洗而拜受此爵者即大師也則惟為大師一洗耳又凡飲酒貴者獻以爵宰夫為獻主故不用爵而用觚辟正主也工賤乃反以爵獻之左矣
  一人拜受爵主人西階上拜送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大師也言一人者工賤同之也案此經獻工先大師鄉飲禮注謂大師或瑟或歌其獻之瑟則先歌則後而疏謂獻法皆先瑟後歌随大師所在以次獻之亦因前説之誤而誤
  薦脯醢使人相祭卒爵不拜主人受虗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輙薦之變於大夫
  案大夫必辯獻乃薦者以其辯獻乃席也此工已先在席矣故每一人獻則薦諸其席
  衆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辯有脯醢不祭主人受爵降奠于篚復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位洗北之位也
  案燕禮不言主人復位此詳之
  大師及少師上工皆降立于鼔北羣工陪于後
  正義鄭氏康成曰工立僕人立于其側坐則在後賈疏約遷樂東方時面位得知於是時小樂正亦降立于其南北面賈疏約遷樂於東方工西面樂正北面 敖氏繼公曰鼔北鑮南也不云鑮南者嫌與尊旅食者之意同也不取節於鼙者鼔大鼙小也羣工即上工謂瑟者四人也陪于後者其以鼔鑮之閒不足以為一列與前列二人後列四人皆當北上降不言相者可知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鼔北西縣之北也言鼔北者與鼔齊面餘長在後也羣工陪于後三人為列也賈疏大師後有工二人少師後亦有工二人
  案若在西縣之北則不當取節於鼓矣或又以西階東之建鼔當之亦非也鼔距堂亷近大偪師工六人難以陪列況又有樂正在其南益無所容矣自當以敖説為正蓋縣時鑮鼓之閒稍離之自足為位且縣亦不東偪堂塗則雖取節於鼔而立者猶當鼔之東北也相者各立于所相者之側同面而稍後
  乃管新宫三終
  正義鄭氏康成曰管謂吹簜以播新宫之樂笙從工而入既管不獻畧下樂也 敖氏繼公曰新宫三終者管新宫并及其下三篇也二篇之名未聞書曰下管鞉鼔詩曰鞉鼔淵淵嘒嘒管聲既和且平依我磬聲則管時亦奏西方之樂以應之矣此不笙不合鄉樂者為射故畧於樂也不畧小雅者小雅為諸侯之正樂故不畧其正亦如鄉射之不畧鄉樂矣
  案樂之重者則變笙入一節為下管此下管者以大射禮重故也燕禮如以樂納賓則下管新宫與此禮同亦重之於他燕也但彼於下管之後尚有笙入三成及合鄉樂二節此則畧去間合如敖氏之説耳新宫蓋三曲如笙詩由庚白華之類
  存異敖氏繼公曰此承上文而言是降者管之簜一而已其大師管之與新宫詩名三詩蓋亦有依管而歌以明之者如笙之有和然諸侯之樂其下管者雖有笙亦不閒
  案降者乃堂上之歌與瑟也堂上歌工無復為堂下龡工之理且燕禮記云升歌鹿鳴下管新宫其時歌工不降則管工與歌工異人決矣簜非一器笙簫之屬並存焉其主此樂者則管也管工當在兩縣閒少東北面立歌工降而東面則管者之異人又可見矣管亦無歌若有歌而又奏樂以應之不疑於合樂乎通論陳氏櫟曰郊特牲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下之一字别管鼗等為堂下之樂見琴瑟為堂上之樂矣奏絲以詠歌之時則堂下之樂不作奏匏竹衆樂之時則堂上之樂不作
  卒管大師及少師上工皆東坫之東南西面北上坐正義賈氏公彦曰工人前不即遷于東者為管作不以無事亂有事故待卒管乃東也不言去堂逺近當如鄉射遷工阼階下之東南堂前三笴西面北上不告樂備者是禮畧於樂也 敖氏繼公曰坫東南當在東縣之東北射事未至乃遂遷於此者樂畢故也於是小樂正北面立于其南相者退立于西方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言縣北統於堂也於是時大樂正還北面立于其南
  案樂以合為備鄉射雖不歌不笙不間猶有合樂此不合樂故不告備以鄉射笙入在東者推之此時管工亦當隨歌工而東立于其南小樂正不離乎工工東則從而東别無所謂大樂正也者
  右工歌下管
  案大師職大祭祀帥瞽登歌令奏擊拊下管播樂器令奏鼔𣌾小師職大祭祀登歌擊拊下管擊應鼔俱云大饗亦如之據此則歌時有拊管時有𣌾且大師少師或令或擊均有事焉此不見者大射雖重視祭饗則已輕矣鄭氏衆曰升歌貴人聲也鄭氏康成曰下管貴人氣也此禮視他樂四節為殺而存此二節者其亦用其貴者與
  擯者自阼階下請立司正公許擯者遂為司正
  正義敖氏繼公曰君再舉旅而即請立司正為射故也
  案時方將射未有酒事即立之者以當安賓故也鄉射之司正其繼也即為司馬諸侯官多别有司馬正司馬師故司正終禮不變其職
  司正適洗洗角觶南面坐奠于中庭升東楹之東受命于公西階上北面命賓諸公卿大夫公曰以我安賓諸公卿大夫皆對曰諾敢不安
  正義鄭氏康成曰奠觶者著其位以顯其事威儀多也以我安者君意殷勤欲留之以我故安也 敖氏繼公曰此中庭者亦阼階前南北之中與燕禮司正之位同以當辟射也羣臣皆為射而來時猶未射固無嫌於不安而司正乃受命以安之者縁其意若不敢必君之終行射事然也受命亦北面與請徹俎同案戒射而來無不終行射事之理蓋諸公卿大夫在公所則公唯恐其意中或踧踖而不安也故安之然則君有祭事公卿大夫宜無無故不與者而猶謂大射以擇之乎
  司正降自西階南面坐取觶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觶興右還北面少立坐取觶興坐不祭卒觶奠之興再拜稽首左還南面坐取觶洗南面反奠于其所北面立還音旋正義敖氏繼公曰北面立亦在觶南
  右立司正
  司射適次𥘵決遂執弓挾乘矢於弓外見鏃於弣右巨指鈎弦挾子恊反乘繩證反見賢徧反鏃子木反弣音撫注古文挾皆作接
  正義鄭氏康成曰司射射人也敖氏繼公曰司射射人亦大射正也燕禮曰大射正為司射是其徵矣諸侯之大射正蓋上士二人次若今時更衣處張幃席為之耦次在洗東南賈疏設楅南北當洗此下三耦拾取矢出次西行又北行向楅則次在洗東南弣弓杷也見鏃焉順其時也右巨指右手大擘 敖氏繼公曰次所謂耦次也周官掌次職云射則張耦次執弓左手執弣也挾乘矢於弓外謂挾四矢而矢在弦弣之外也見鏃於弣明其指間前後之節也右巨指鈎弦所謂挾弓也 賈氏公彦曰燕禮射人請立司正公許射人遂為司正則射人司正一人也又曰若射則大射正為司射此大射正擯擯者請立司正公許遂為司正則司正與大射正一人也下云公就物小射正奉決拾以笥大射正執弓注云大射正舍司正親其職 陳氏祥道曰大射設次於東故不適堂西鄉射無次
  案大射正為擯者而遂為司正此經之明文也大射正為司射燕禮之明文也此篇所主在射則司射無反以小射正為之之理敖氏之説可從鄉射司射取弓挾矢於階西此則於次其儀視鄉射詳焉
  自阼階前曰為政請射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政謂司馬也司馬政官主射禮敖氏繼公曰為政為射政者也言此者亦示已不
  敢擅其事也階前北面白於公
  遂告曰大夫與大夫士御於大夫注今文於為于
  正義鄭氏康成曰御猶侍也大夫與大夫為耦不足則士侍於大夫與為耦也 敖氏繼公曰此以在堂上者為耦之法吿公也此大夫兼諸公卿而言不言士與士者畧賤也
  案鄉射堂上之耦惟於再射時各告其耦此則未射之先而以為耦之法吿公者尊君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因吿選三耦於君
  案司射於三耦有教之之義故鄉射之三耦不以衆賓而以弟子敖氏謂嫌於待賓之淺者是也若然則大射之三耦亦以士而已不以大夫也三耦初射以卑賤者為之又何必選之於君而為此煩瀆哉右請射
  總論敖氏繼公曰自此以後經文有與鄉射同者不重釋之
  遂適西階前東面右顧命有司納射器
  正義賈氏公彦曰鄉射西階前西面命弟子納射器此東面者君在阼宜向之右顧者有司是士前注謂士佐執事不射者是也士在西階南東面是以右顧向之 敖氏繼公曰東面而右顧者為有司在南也此有司其旅食者與上經云士旅食者在士南北面東上命之之儀如是者以其賤也
  案所用有司多矣如工人士梓人皆在焉士之不射者恐不足以共則必取諸旅食者況云南顧則於北面立者尤相對也 又案夏官司弓矢職大射燕射共弓矢如數注云如當射者之數每人一弓乘矢諸侯之官未必有司弓矢然亦必有共之者至獲者以旌入釋獲者以中與籌入小臣師以楅入司宫士以豐入可以下文推而知也若決拾則人當自備然亦必有司之者與
  射器皆入君之弓矢適東堂賓之弓矢與中籌豐皆止于西堂下衆弓矢不挾總衆弓矢楅皆適次而俟注今文俟作待
  正義鄭氏康成曰中閭中也豐可奠射爵者衆弓矢三耦及卿大夫以下弓矢也司射矢亦止西堂下敖氏繼公曰謂所挾一矢 賈疏下文司射卒誘射遂適堂西改取一个挾之衆弓矢不挾則納公與賓弓矢者挾之楅承矢器 朱子曰鄉射記於郊則閭中以旌獲當入大射記 敖氏繼公曰賓之弓與矢皆不在堂上遠下君也衆弓矢不挾以其多也總謂以物合而束之也衆弓衆矢異束之中籌豐在堂西楅在次各近其所設處也俟兼指射器之在三處者言也
  案鄉射之弓矢先賓與大夫而後及主人賓主之序也此則先君而後及賓君臣之分也君之弓當倚於東序矢在弓下北括賓之弓當倚於堂西矢在其上存疑敖氏繼公曰此射於公宫則中乃皮樹中也鄉射記云君國中射皮樹中
  案鄭氏謂大射於郊之學宫則當用閭中而朱子從之敖氏以其無的據而國中未嘗不可大射故云皮樹中姑兩存之
  工人士與梓人升自北階兩楹之閒疏數容弓若丹若墨度尺而午射正涖之數疏屋反度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工人士梓人皆司空之屬賈疏考工記有梓人之官工人士與同事故知屬司空能正方圜者一從一横曰午謂畫物也 敖氏繼公曰北階北堂之階也兩楹之閒言當⿰木睂 -- 楣也疏數猶廣狹也言二物從畫相去廣狹之數也度如度以尋之度度尺謂以尺為度也午如十字然也射事至乃畫物亦君禮異也射正升降蓋自西階此射正其小射正與大射正二人是時一為司正一為司射 賈氏公彦曰若丹若墨科用其一也云度尺者即鄉射記從如笴三尺横如武尺二寸是也 楊氏復曰物與鄉射同記云物長如笴其閒容弓距随長武是也
  案工人士蓋工於畫物之人而為士旅食者也工人士主丹墨梓人則主度尺與
  卒畫自北階下司宫埽所畫物自北階下畫胡麥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埽物重射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工人士梓人司宫位在北堂下賈疏南方不見有位其人升降自北階明位在北堂下
  案畫物為堂上之役故徃來皆由房不由西階者賤故也大射似不應有北堂下之位況工人士梓人非内官之士比也
  右納射器畫物
  太史俟于所設中之西東面以聼政大音泰下大史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中未設也大史俟焉將有事也鄉射禮曰設中南當楅西當西序東面又曰乃設楅于中庭南當洗賈疏見大史位在此 敖氏繼公曰是時中與楅皆未設大史蓋南當洗西直西序之西而立也政即司射所誓之事
  案大史位于侯之東北至此乃適西方小史亦從焉東面則北上祝其尚仍故位與春官大史職凡射事飾中舍算執其禮事則天子諸侯之賓射燕射其大史所執事悉與此同
  司射西面誓之曰公射大侯大夫射參士射干射者非其侯中之不獲卑者與尊者為耦不異侯太史許諾中竹用反注今文異作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誓猶吿也 賈氏公彦曰覆言卑者與尊者不異侯者恐與尊為耦亦各射已侯故賓與君為耦同射大侯士與大夫為耦同射參侯以其既與尊者為耦不可使之别侯别侯則非耦也 敖氏繼公曰釋獲之事未至乃誓之者欲其豫識之也此雖陳射三侯者而其意則不主於公
  案此再射以後之射法也而先以誓於衆猶前之吿耦亦再射以後之耦法也而先以吿於公皆君禮異也不曰命而曰誓蓋以軍禮行之故太史曰聼政
  遂比三耦三耦俟于次北西面北上比毗至反又筆倚反注今文俟為立正義敖氏繼公曰三耦皆士也亦司射前戒之故先立于此以待比也俟于次北便其入也此乃未比時之位若既比則位於次中矣 鄭氏康成曰未知其耦 賈氏公彦曰未知其耦己言面位者雖未知與誰為耦要知為三耦故立于此
  案此禮之有次猶鄉射司馬西南之射位也鄉射比耦在堂西既比乃進就射位此比耦即於次北者以三耦初比當使衆共見之也次之幃席蓋幛其上與東南北三方而西則空
  司射命上射曰某御於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正義敖氏繼公曰是所謂比也此下當有司馬命巾車量人繫左下綱及命獲者倚旌於侯之事文不具也鄉射則於既比三耦為之
  案司射亦當不釋弓矢於耦西東面命之命辭悉與鄉射同若此耦果以大夫充之如注家之説則當有士御於大夫而異其命辭之事如下經所云矣以此知三耦皆士之説為信
  卒遂命三耦取弓矢於次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命之讓取弓矢拾此下當有三耦𥘵決遂拾取弓矢之事亦文不具也三耦既取弓矢遂立于次中而西面北上
  存疑鄭氏康成曰取弓矢不拾者次中隠蔽處案不以冥冥異於昭昭者士君子之節也次雖隱蔽不應不拾三耦既取弓矢則當搢三而挾一个餘論王氏昭禹曰王射大司樂詔諸侯以弓矢舞此禮命三耦取弓矢有儀者以此
  右誓大史比三耦
  司射入于次搢三挾一个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誘射與鄉射同但鄉射往階西取弓矢此入次取弓矢為異云入次搢三挾一个則已前皆挾乘矢不改鄉射亦然
  出于次西面揖當階北面揖及階揖升堂揖當物北面揖及物揖由下物少退誘射
  正義敖氏繼公曰既搢挾則立于三耦之北而後出次出次乃西面是由次北出矣由下物少退以其亦射大侯故不敢履下物辟君也此射三侯故不言視侯中不在物故不言俯正足
  案此堂下三揖堂上三揖悉與鄉射同惟發位之揖西面為異
  射三侯將乘矢始射干又射參大侯再發射並食亦反正義敖氏繼公曰始射干誘射主於三耦三耦士也故先射士侯乃次及於上大侯再發以其尊異之也案誘射時當亦不去旌
  卒射北面揖及階揖降如升射之儀
  正義敖氏繼公曰北面揖者為下射與君同物不可南面揖於楹間嫌也如升射之儀為堂上不見之揖言也 鄭氏康成曰北面揖揖於當物之處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南面者為不背卿
  案鄉射於卒射時曰南面揖揖如升射謂出物當物及階之揖也此則北面一揖既揖轉身南行至及物揖則南面已離物不嫌也卿則何背不背之有是時司射亦當執弓不挾右執弦
  遂適堂西改取一个挾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降而遂適堂西則不由其所立位之南矣此射者不在堂西射位又不在西方故其儀與鄉射異
  遂取扑搢之以立于所設中之西南東面扑普卜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是言立著其位也賈疏鄉射司射先立于所設中之西南乃誘射此則誘射卒始來就位 敖氏繼公曰云遂取扑則扑亦在堂西矣所設中之西南其南北亦南於洗而東西則直西霤與此禮三耦之位在東方故司射至是乃得定其位於此亦與鄉射異也
  右誘射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三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四
  大射儀第七之二
  司馬師命負侯者執旌以負侯
  正義鄭氏康成曰司馬師正之佐也負侯獲者也天子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掌以旌居乏待獲 敖氏繼公曰負侯獲者皆士旅食者與
  存疑敖氏繼公曰旌謂翿旌鄉射記曰君國中射以翿旌獲
  案命負侯與命去侯異人者諸侯官多也不曰獲者而曰負侯者明負侯與獲亦異人也此獲則彼負每侯皆兩人相代為之故時易其稱焉所執旌三侯同皆用君禮參干不異也三旌之杠長亦同敖云翿旌與鄭氏異則郊與國中之别耳
  負侯者皆適侯執旌負侯而俟
  正義敖氏繼公曰皆皆三侯者也大侯參侯去地遠亦云負者但取北面於其北亦因干侯而言也先云適侯乃云執旌是旌先倚於侯也然則上經亦當有命倚旌之事明矣俟俟後命
  案鄕射之命負侯以司馬而其司馬卽前之司正也故以司正之位為位而曰命負侯者由其位此命負侯以司馬師與司正異人而經不言其位或亦當於中庭遥命之與
  司射適次作上耦射司射反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東面作之旣作之則反不俟其出
  上耦出次西面揖進上射在左並行當階北面揖及階揖上射先升三等下射從之中等上射升堂少左下射升上射揖並行皆當其物北面揖及物揖皆左足履物還視侯中合足而俟還音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上射在左便射位也 敖氏繼公曰發於次中則上射己在左而並行矣特於此見之也侯中干侯之中
  案鄕射射耦之發位為東行則所謂上射在左者在北也至當階北面時必下射稍進乃得並行其堂上之當物北面也亦然此耦之發位則為西行所謂上射在左者在南也至當階北面時必上射稍進乃得並行其堂上之當物北面則與鄕射同二經於此兩處必著其並行以此
  司馬正適次袒決遂執弓右挾之出升自西階適下物立于物間左執弣右執簫南揚弓命去侯
  正義敖氏繼公曰司馬正與司馬師乃射時所立之官如司射之類也右挾之謂以右巨指鈎弦也適下物由上射後而少南行也此行而立于物間乃云適下物者下言司馬正出於下射之南還其後故於此惟據下物而言南揚弓鄉負侯者也鄕射禮曰西南面立于物間揚弓 鄭氏康成曰揚弓者執下末適下物由上射後東過也賈疏鄕射司馬命去侯時由上射後過至下射西命去侯者將射當獲也鄕射禮曰西南面立於物間案鄕射司馬命去侯不決遂但袒執弓又不挾此決遂又右挾之君禮威儀多也射人職曰王射則令去侯又曰王射卒令取矢此命去侯及下命取矢皆以司馬正者諸侯射人官少也
  負侯皆許諾以宮趨直西及乏南又諾以商至乏聲止注古文聲為磬
  正義鄭氏康成曰鄕射禮曰獲者執旌許諾 敖氏繼公曰宮商皆謂諾聲也宮大商小趨直西至乏南乃折而北不自侯西北行者不敢由便也古人步趨有法雖賤者猶謹之若此則上者可知矣先宮後商乃止亦有漸也
  案耦拾取矢于楅鄕射則左還而周大射則左還毋周所謂周還中規也此負侯趨直西至乏南乃折北所謂折還中矩也
  授獲者退立于西方獲者興共而俟共九勇反注古文獲皆作護非也正義敖氏繼公曰授獲者以旌也或曰者下當有旌字蓋文脱耳授旌而退三侯皆然則其負侯居乏者之相代亦宜同退立于西方各當其乏之西與獲者旣偃旌于地乃興 鄭氏康成曰鄕射禮曰獲者聲不絶以至於乏坐東面偃旌興而俟
  存疑鄭氏康成曰大侯服不氏負侯徒一人居乏相代而獲參侯干侯徒負侯居乏不相代賈疏上注引周禮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大侯尊故使服不氏與一徒居乏餘徒三人分於二侯以少一人不得相代案注據服不之人數以定參干之不代然上經云負侯者皆適侯又云負侯皆許諾至此乃云授獲者則負侯與獲之為異人三侯似宜從同故敖說與注異
  司馬正出于下射之南還其後降自西階遂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還音環一音患說吐活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鄕射禮曰司馬反位立于司射之南賈疏此司馬不言位宜與鄕射同故引之
  案鄕射惟一司馬此禮則有司馬正又有司馬師司馬正於此始定其位然則司馬師之位亦宜近之如小史之與大史與
  司射進與司馬正交于階前相左由堂下西階之東北面視上射命曰毋射獲毋獵獲上射揖司射退反位乃射上射旣發挾矢而后下射射拾發以將乘矢獲者坐而獲舉旌以宮偃旌以商獲而未釋獲毋射食亦反拾其刼反注古文釋為舍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獲者指在干侯之乏者也大侯參侯者亦坐而不獲
  卒射右挾之北面揖揖如升射
  正義鄭氏康成曰右挾之右手挾弦
  案無矢可挾故知為挾弦鄕射禮曰不挾據矢也此曰右挾之據弦也鄕射於誘射旣卒曰右執弦卽右挾也北面揖亦指在物之揖也其稍南及西行及階之揖則南面
  上射降三等下射少右從之中等並行上射於左與升射者相左交于階前相揖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正義鄭氏康成曰上射於左由下射階上少右乃降待之言襲者凡射皆袒賈疏前命三耦取弓矢于次不言袒至此言襲則前亦袒可知
  敖氏繼公曰上下射並行而適次則曏者發於次中亦如之明矣位次中之位也亦西面北上凡言三耦之位皆放此
  案旣云適次而又云反位者明位在次中之北也所以在北者以其南當容公卿大夫及士衆耦之位也下直至將拾取矢乃云一耦出則此時入次明矣
  三耦卒射亦如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三亦當作二字誤也
  司射去扑倚于階西適阼階下北面告于公曰三耦卒射反搢扑反位去起呂反
  正義賈氏公彥曰鄕射司射去扑升堂告賓注云不敢佩刑器卽尊者之側此不升堂亦去扑者尊公故也 敖氏繼公曰去扑者與尊者言不敢佩刑器也右初射
  司馬正袒決遂執弓右挾之出與司射交于階前相左升自西階自右物之後立于物閒西南面揖弓命取矢正義鄭氏康成曰出出於次也袒時亦適次賈疏凡袒襲皆於隠處鄉射無次司馬適堂西袒此有次明入次袒 敖氏繼公曰不言司馬正適次者以下言出則適次可知亦以上有成禮故於此省文也凡下文類此者其意皆然
  案周官有射鳥氏其職射則取矢矢在侯高則以幷夾取之鄭氏衆曰幷夾鍼箭具矢著侯高人手不能及則以幷夾取之諸侯之官未必有射鳥氏故取矢以小臣
  負侯許諾如初去侯皆執旌以負其侯而俟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負侯卽獲者也如初去侯謂許諾以宫商至乏聲止也惟去來異耳三耦所射干侯而已而三侯之負侯皆執旌以往者卑統於尊且矢亦或有遠近故也 鄭氏康成曰俟俟小臣取矢以旌指敎之
  案取矢者小臣而司馬正所命者則負侯者之執旌也故負侯者許諾以小臣之取矢視旌以為進退故耳前之負侯者在乏而獲者更來負侯所謂代也
  司馬正降自西階北面命設楅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出於下物之南還其後而降敖氏繼公曰北面於所設楅之南
  小臣師設楅司馬正東面以弓為畢旣設楅司馬正適次釋弓説決拾襲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畢所以敎助執事者鄕射禮曰乃設楅于中庭南當洗東肆 敖氏繼公曰司馬正東面立于所設楅之西也此楅亦南面坐設之畢所以指畫處置之器以木為之其長三尺此以弓指畫設楅之處象畢之用故曰以弓為畢凡以畢指教者皆立于所設器之側
  案司馬命設楅北面者以楅南面也此又以弓為畢指教之故改而東面鄕射無此
  小臣坐委矢于楅北括司馬師坐乘之卒若矢不備則司馬正又袒執弓升命取矢如初曰取矢不索乃復求矢加于楅卒司馬正進坐左右撫之興反位乘繩證反索悉各反復扶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乘四四數之左右撫分上下射此坐皆北面 敖氏繼公曰又袒執弓不言決遂右挾之者可知也司馬師旣乘矢其備若否皆以告於正若不備則正命取矢若備則正進撫之也左右撫者左手撫其左右手撫其右以審定其數耳
  案小臣之委矢亦北面司馬師之坐乘亦襲司馬正之又命取矢小臣亦應曰諾乘矢與撫矢異人者諸侯官多大射禮盛也
  右取矢
  司射適西階西倚扑升自西階東面請射于公公許正義鄭氏康成曰倚扑者將卽君前不敢佩刑器也升堂者欲諸公卿大夫辯聞也賈疏上告三耦卒射在堂下此升敖氏繼公曰請射乃升者以其後有告耦等事宜在上為之故也東面亦與他儀異下經云司正東楹之東北面告於公
  右再請射
  遂適西階上命賓御于公諸公卿則以耦告于上大夫則降卽位而后告
  正義鄭氏康成曰告諸公卿于堂上尊之也 敖氏繼公曰耦者謂公卿自為耦也以耦告亦如命三耦之辭大夫則降卽位而後告見其貶於諸公卿也下文所云是其事已若卿與大夫為耦則其告亦當有上下之别諸公卿大夫為耦亦各以其次為之案鄕射禮言主人與賓為耦主于賓也此言賓御于公主于公也大夫之耦不足則以士備之公卿之耦不足則以小卿小卿之耦不足則以大夫小卿之耦於大夫意者直為上射與
  司射自西階上北面告于大夫曰請降司射先降搢扑反位大夫從之降適次立于三耦之南西面北上正義賈氏公彦曰以諸公卿在上故請大夫降卿射大夫不降者彼臣禮與此異也 敖氏繼公曰於此云北面則是命賓及告諸公卿皆鄕其位也適次亦謂進而至於次也三耦士也而在大夫之上者以其先射殊之三耦之南大夫之北宜有閒地以待諸公卿之降
  存疑鄭氏康成曰適次由次前而北西面立賈疏適次者大夫降自西階東行適次所過向堂東西面立因過次為適次非入次也
  案鄕射之大夫告耦於上又鄕其位而告之此之公卿與同以皆席於賓東故也鄕射之三賓惟作之射又北面而作之此之大夫與同以皆席於賓西故也是時西方之士耦皆從大夫而東云適次立于三耦之南則三耦先適次而立於次内之北偏明矣注疏從此岐趨遂生轇轕
  司射東面于大夫之西比耦大夫與大夫命上射曰某御於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比毗志反又筆倚反下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司射東面亦在次中不言適次者可知也與大夫謂與之為耦也
  卒遂比衆耦衆耦立于大夫之南西面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衆耦士也 敖氏繼公曰士與大夫為耦者亦存焉立于大夫之南則在次可知故經亦不言適次
  若有士與大夫為耦則以大夫之耦為上命大夫之耦曰子與某子射告於大夫曰某御於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上居羣士之上士雖為上射其辭猶尊大夫 敖氏繼公曰士與大夫為耦亦其長者也乃著其為上者意與鄕射同大夫之耦雖為上射猶立于大夫之後者射事未至明其不並立也及將射乃轉居右而並立
  命衆耦如命三耦之辭諸公卿皆未降
  正義敖氏繼公曰諸公卿尊宜事至乃降也此時之降者為比耦也曏者旣以耦告公卿於上則耦定矣故可以未降 賈氏公彥曰言未者後當降若終不射不得言未是以鄕射記曰衆賓不與射者不降右比耦
  遂命三耦各與其耦拾取矢皆袒決遂執弓右挾之拾其刼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拾取矢謂取之於楅者也司射旣於次中東面以次命之卽反西方之位不言者亦以其可知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此命入次之事也賈疏上未有三耦入次袒決遂之事又下文曰一耦出明此是命入次司射旣命而反位不言之者上射出當作取矢事未訖賈疏鄕射云司射反位此司射位在西方去次遠故不言敖氏繼公曰司射於取矢者惟命之而不復作之
  者以其取矢亦發於次中與鄕射異
  案大射旣有射次别無次外之位唯初比三耦時三耦俟于次北正謂將入次而卽位耳非以次北為位也此時三耦與大夫之耦士衆耦皆比矣此三耦者又何待司射命之而後入次哉細玩經文無此迂曲下經云小射正作取矢如初則此處司射反位後亦當有小射正作之文脱耳注謂司射當作取矢敖謂無復作之者皆未必然
  一耦出西面揖當楅北面揖及楅揖上射東面下射西面
  案耦自次出西行又北行而後及楅則次在楅之東南也其折而北行處則南直碑而遠北直楅而近其距楅也如堂深之半與
  上射揖進坐横弓郤手自弓下取一个兼諸弣興順羽且左還毋周反面揖還音旋下並同注古文且作阻
  正義鄭氏康成曰左還反其位毋周右還而反東面也賈疏左還行至位卽位右還而反東面是還不周也下射則左還向東覆卽右還西面君在阼還周則下射將背之 敖氏繼公曰旣順羽則鉤弦而左還也自西面而東面若皆左還則謂之周此先左還而後右還是毋周也下放此必毋周者以相變為容
  案進坐横弓時皆北面興則上射已東面矣不因而遂揖又左還毋周而後東面者以順羽故因而為之儀也始取矢時鏃在右手則羽逆轉括之一端於右手而以鏃鄉外乃順矣毋周變於鄕射之周者也君在堂上取矢者在堂下固無背之之嫌且司射司馬師亦時有南面者不嫌也注言不背君亦賸義耳又案興一事也順羽一事也左還又一事也三者皆於俄頃之閒踵而為之故鄕射禮曰順羽且興執弦而左還此曰興順羽且左旋互相明也此左還亦執弦揖亦東面
  下射進坐横弓覆手自弓上取一个兼諸弣興順羽且左還毋周反面揖覆芳伏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反面自東面而反西面
  存疑鄭氏康成曰人東西鄕以南北為横
  案横弓時上射下射皆北面以楅上之矢鏃鄕南必北面乃可取之也旣取乃東西鄕耳人北面則弓以東西為横矣注説殊足眩人 又案此揖亦西面言反面揖正以明其毋周也
  旣拾取矢捆之拾其刼反捆若穏反注古文捆作魁
  正義鄭氏康成曰捆齊等之也
  兼挾乘矢皆内還南面揖
  正義鄭氏康成曰内還者上射左下射右 敖氏繼公曰亦揖乃皆内還經文不具也上射左還下射右還皆鄕内故總以内言之皆内還者由便也
  適楅南皆左還北面揖搢三挾一个
  正義鄭氏康成曰楅南者曏及楅之位也 敖氏繼公曰上射東行下射西行而在楅之南也
  案鄕射禮云皆少進此云適卽少進之義下射亦左還而周可見上之毋周者無闗於不背君也鄕射北面下無揖字
  揖以耦左還上射於左退者與進者相左相揖退釋弓矢于次説決拾襲反位説吐活反拾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猶與也言以者耦之事成於此意相人耦也上射轉居左便其反位也上射少北乃東面 敖氏繼公曰以如以賓升之以謂上射以其耦左還也此左還者上射先而下射後故言以亦少南行至於曏當楅之位而揖不言者無可為節亦以其可知故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於左當作於右必言上射於右者其意與鄕射同
  案鄕射上射於右此於左者鄕射之耦位在西於右乃當其位此則在東於左乃當其位也鄕射注云下射少南此云上射少北者鄕射之耦西行以南為左必由進者之北乃與進者相左故上射在北自若而下射少南以與之並也此則東行以北為左必由進者之南乃與進者相左故下射在南自若而上射少北以與之並也鄕射於此節無釋弓矢説決拾之事臣禮威儀省也
  二耦拾取矢亦如之後者遂取誘射之矢兼乘矢而取之以授有司于次中皆襲反位拾其刼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司納射器因留主授受之 敖氏繼公曰云以授有司乃反位則主射器之有司不離其位而授受亦可見矣
  右三耦取矢于楅
  司射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馬命去侯負侯許諾如初司馬降釋弓反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如初亦適次作上耦也其異者三耦於旣作乃袒決遂取弓矢也司射旣作卽反位不俟之司馬司馬正也下放此不言説決拾與襲亦文省
  案鄕射禮惟言負侯許諾此必言如初者此禮三侯且有授旌之事與彼不同故以如初明之
  司射猶挾一个去扑與司馬交于階前適阼階下北面請釋獲于公公許反搢扑遂命釋獲者設中以弓為畢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北面立於所設中之南當視之也鄕射禮云設中南當楅西當西序 敖氏繼公曰大史前立于所設中之西於是司射當之西面命之旣則少西南行而北面以弓為畢指畫以示其處案先言交于階前而後適阼階下則凡適阼階下者皆循堂亷之下而東行矣鄕射禮司射西面立于所設中之東而後北面視設中此亦然
  大史釋獲小臣師執中先首坐設之東面退大史實八算于中横委其餘于中西興共而俟共九勇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云大史釋獲明上釋獲者之為大史也實算則坐故於後言興是時大史位于中西小史之位亦宜近之 鄭氏康成曰先猶前也命大史而小臣師設之國君官多也小臣師退反東堂下位鄕射禮曰横委其餘于中西南末 賈氏公彥曰鄕射釋獲者執鹿中一人執算以從之彼自執中尚使人執算况國君官多大史不自執中豈得自執算明亦使人執之 鄭氏鍔曰釋算所以記其中之數大史釋之者職當記注也
  案此禮三侯三乏而中惟一者射中則釋不以侯别也為大史執算者意其小史與小史主佐大史下經有小史故此不言執算之人以其可知也
  司射西面命曰中離維綱揚觸捆復公則釋獲衆則不與中竹用反與音預注古文捆作魁
  正義鄭氏康成曰離猶過也獵也侯有上下綱其邪制躬舌之角者為維或曰維當為縜縜綱耳賈疏綱與維皆用繩為之又以布為縜籠綱然後以上个下个邊綴著縜兩頭以綱繫著植維者於上个下个上下躬兩頭皆有角又以小繩綴角繫著植也 朱子曰綱耳卽籠綱以布為之梓人謂之縜揚觸者謂矢中他物揚而觸侯也捆復謂矢至侯不著而還復復反也公則釋獲優君也衆當中鵠而著 敖氏繼公曰西面亦於中東離麗也中而麗於維綱言其去鵠遠也揚觸捆復言其非正中又且不必在鵠也二者甚不宜釋獲而於君則釋之優君也不與謂不在此釋獲之科也此特承上文而言耳其實衆之所射非正中其鵠者皆不釋也或曰維謂躬與舌也躬舌所以維持侯也
  唯公所中中三侯皆獲中竹用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値中一侯則釋獲 賈氏公彥曰云中三侯皆獲則麗維綱及揚觸捆復亦釋之 敖氏繼公曰此愈優君也中亦兼離維綱揚觸捆復而言皆獲者中一侯則其侯之獲者主獲之也此命傳告於獲者故以獲言之上云釋獲此云獲互文也王氏與之曰君之侯道獨遠然至射時却又優君不必中鵠不必至遠亦自釋獲
  案言中三侯卽上經所謂非其侯也
  釋獲者命小史小史命獲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傳吿服不使知此司射所命賈疏據大侯言則參侯于侯可知 敖氏繼公曰獲者三侯之獲者也司射所命之辭言衆則不與又言中三侯皆獲故須徧命之
  司射遂進由堂下北面視上射命曰不貫不釋上射揖司射退反位貫古玩反注古文貫作闗
  案鄕射禮不言視上射此詳之
  釋獲者坐取中之八算改實八算興執而俟
  案鄕射禮云改實八算於中此文略
  乃射若中則釋獲者每一个釋一算上射於右下射於左若有餘算則反委之又取中之八算改實八算於中興執而侯三耦卒射若中之中竹用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鄕射禮云若中則釋獲者坐而釋獲
  案三耦卒射則適次反位
  賓降取弓矢于堂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與君並俟告取之以升俟君事畢 賈氏公彥曰下云公將射則賓降適堂西袒決遂於此不卽袒決遂者去射時遠也 敖氏繼公曰此言降而不言升似有闕文賓降取弓矢以升者明其將侍君射
  案賓先降而諸公卿從之旣則賓升諸公卿適次
  諸公卿則適次繼三耦以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繼三耦明在大夫北 賈氏公彥曰至三耦之南以次西面立 敖氏繼公曰不言降者可知也
  案鄕射記云大夫降立于堂西以俟射是雖降猶未就射位也此公卿降卽就射位以有次故也
  公將射則司馬師命負侯皆執其旌以負其侯而俟司馬師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尊若始焉 敖氏繼公曰位蓋司馬正之南
  𨽻僕人埽侯道
  正義鄭氏康成曰新之
  司射去扑適阼階下告射於公公許適西階東吿于賓遂搢扑反位去起呂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吿當射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告射輕於請射故不升堂
  案請射於公之後有告賓卿大夫之節故須升堂此則告於公而已故自下而北面告之下重於升北面重於東面敖氏反以為輕非也
  小射正一人取公之決拾于東坫上一小射正授弓拂弓皆以俟于東堂授依敖作受
  正義敖氏繼公曰授當作受受弓者受於有司也受弓亦於東堂皆二小射正也云小射正一人又云一小射正受弓則小射正亦多矣周官射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然則諸侯之大射正上士亦二人小射正中士亦四人與 賈氏公彥曰此云小射正一人取公之決拾下云小射正奉決拾以笥與此為一人此又云小射正授弓與取決拾者别則小射正二人也 鄭氏康成曰授弓當授大射正賈疏下云大射正執弓以授公明此當授大射正拂弓去塵
  案始而納射器者有司也故射器皆有司司之云取之于東坫上則有授之於東坫下者矣弓與決拾同也此時俟于東堂則小射正受而未授明矣下云大射正執弓則小射正乃授之決拾此時亦在笥此東堂蓋卽東箱
  公將射則賓降適堂西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个升自西階先待于物北北一笴東面立
  正義賈氏公彥曰前文賓降適堂西取弓矢無賓升堂之文但文不具其實卽升矣是以此云賓降 鄭氏康成曰北一笴不敢與君倂東面立鄕君也 敖氏繼公曰北一笴物北空一笴地也必退一笴者遠下君亦為司馬當由物後而適物閒也
  司馬升命去侯如初還右乃降釋弓反位還音環又音患注今文曰右還
  正義敖氏繼公曰還右謂圍右物也旣命去侯則由右物之南適其右乃降來由物北去適物右是還之也不還左物者以君將為下射故也是時君未立於物而先辟之敬之至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還右還君之右也猶出下射之南還其後也賈疏上初射時司馬命去侯訖出於下射之南還其後故取彼解此
  案右物上射所立之物也上經初射畢司馬正升自西階自右物之後立于物閒揖弓命取矢亦云右物是也右物賓所立此時賓待于物北一笴故但云還右如注説則是還左矣
  公就物小射正奉決拾以笥大射正執弓皆以從於物笥心字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射正舍司正親其職 敖氏繼公曰笥蓋竹器決拾在坫上時亦宜用笥至是始見之耳射時大射正為司正如故至是暫舍其職而為君執弓重其事也弓射器之主也
  小射正坐奠笥于物南遂拂以巾取決興贊設決朱極三
  正義敖氏繼公曰拂者拂決極與拾也贊設決極者為君設之也下言贊者放此君極朱而用三若臣則用二其物色未聞 鄭氏康成曰極猶放也所以韜指利放弦也以朱韋為之三者食指將指無名指無極放弦契於此指多則痛小指短不用
  通論陳氏祥道曰此禮朱極三士喪禮纊極二生者以韋所以致其用也死者以纊以明其不用也極亦謂之韘童子佩韘是也
  案奠笥於物南者順君所面也
  小臣正贊袒公袒朱襦卒袒小臣正退俟于東堂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袒於設決之後亦異於臣案贊袒襲别使小臣正者他事亦容袒襲不專射事宜使近臣為之然則他禮公有袒襲者皆小臣正贊之與
  小射正又坐取拾興贊設拾以笥退奠于坫上復位正義鄭氏康成曰旣袒乃設拾拾以韝襦上 賈氏公彥曰鄕射無襦放拾與決得俱設若大夫對士射袒纁襦設拾亦當在袒後
  案他耦皆袒決遂然後執弓而就物公則就物然後袒決遂而執弓亦異於臣
  大射正執弓以袂順左右隈上再下壹左執弣右執簫以授公公親揉之隈烏囬反揉日酉反注今文順為循古文揉為紐
  正義鄭氏康成曰衣袖謂之袂順放之也隈弓淵也賈疏以袂向下於弓隈順放之揉宛之觀其安危也 敖氏繼公曰隈者弓之曲處也考工記曰凡角之中恆當弓之畏畏也者必撓是也順之之意未詳或曰順之者所以審其厚薄而驗其強弱也詳上而略下以其上下均也
  案此大射正受之於小射正者也蓋於東堂受之考工記弓人職云和弓𣪠摩注云𣪠拂也將用弓必先拂之摩之而引此經為證蓋順左右隈者拂之也揉之者摩之也皆所以和其弓也
  小臣師以巾内拂矢而授矢于公稍屬屬之欲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内拂恐塵及君也稍屬不搢矢敖氏繼公曰授矢亦以巾也燕禮記曰小臣以巾授矢凡授弓矢皆當於公右
  案夏官太僕職王射則贊弓矢注云謂授之受之繕人職掌詔王射贊王弓矢之事疏云太僕已贊授受此又贊者太僕贊時此官助贊也此侯禮蓋以大射正行太僕之事而以小臣師當天子之繕人與
  大射正立于公後以矢行告于公下曰留上曰揚左右曰方
  正義鄭氏康成曰若不中使君當知而改其度留不至也揚過去也方出旁也 敖氏繼公曰方者左則曰左方右則曰右方也
  案夏官射人職王射則立于後以矢行告諸侯之大射正卽天子之射人可見矣
  公旣發大射正受弓而俟拾發以將乘矢拾其刼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俟者將復授之也云拾發以將乘矢則是賓先公後亦如其他上下射之為也鄕射與此篇於上耦之初射其文正與此同皆據下射而言足以見之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公下射也而先發不留尊也
  公卒射小臣師以巾退反位大射正受弓小射正以笥受決拾退奠于坫上復位大射正退反司正之位小臣正贊襲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弓以授有司於東堂 敖氏繼公曰以笥受決拾是公自説之也云反司正之位是射時其位自若也然則此司正之位不當東西之中而與鄕飲酒者異明矣贊襲贊為之襲也
  公還而后賓降釋弓于堂西反位于階西東面還音旋正義鄭氏康成曰階西東面賓降位 敖氏繼公曰公退云還是進退不由物前也賓因降而不敢卽升若以是時未有上事也不言說決拾襲亦文省案公蓋左還由東楹北而復阼階上之位未射則先待己射則後降耦於君之禮也
  公卽席司正以命升賓賓升復筵而后卿大夫繼射案司正必公卽席而後升賓者猶賓初入時公升卽席主人始以賓升也賓必有命而後升者以諸公卿大夫皆在下也諸公卿大夫必賓升筵而後繼射者以賓為君耦耦之事未畢卽君之事未畢也
  諸公卿取弓矢于次中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个出西面揖揖如三耦升射卒射降如三耦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衆皆繼射釋獲皆如初說吐活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諸公卿言取弓矢衆言釋獲互言也 敖氏繼公曰反位亦在次於取弓矢之處為少北耳衆謂大夫而下此不分别士與大夫為耦之儀是如三耦也其以君在故耦不得盡其尊大夫之禮與
  案言次中者明公卿之弓矢亦入次而自取之有司不為之授也鄕射之大夫其降而釋弓不與三耦同此公卿降如三耦者以有次故同也
  卒射釋獲者遂以所執餘獲適阼階下北面告于公曰左右卒射反位坐委餘獲于中西興共而俟共九勇反注古文曰餘算
  案此與鄕射異者不升西階而適阼階下不告於賓而告於公
  右再射
  司馬袒執弓升命取矢如初負侯許諾以旌負侯如初司馬降釋弓如初小臣委矢于楅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小臣委矢于楅如初蓋䝉司馬正興反位以上之文而言也與鄕射所云者異 鄭氏康成曰司馬司馬正於是司馬師亦坐乘矢
  案不言決遂右挾之亦可知也
  賓諸公卿大夫之矢皆異束之以茅卒正坐左右撫之進束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異束大夫矢尊殊之也正司馬正也進前也又言束整結之示親也 敖氏繼公曰此文主於束矢而言蓋見其不在如初之中者也束之以茅小臣蓋於委矢之時則為之司馬正旣撫而進束則撫者撫其末與卒字衍
  案鄕射於大夫之矢云兼束蓋主一大夫而言謂總其乘矢者束之也此云異束蓋主諸公卿大夫而言謂各隨其人之矢而束之也其束之亦當上握
  賓之矢則以授矢人于西堂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是言矢人則納射器之有司各以其器名官職不言君矢小臣以授矢人于東堂可知賈疏以小臣取矢明取以授矢人 敖氏繼公曰授賓矢者亦小臣也此節恐在未乘之前
  案君矢不拾故賓矢無可拾於西堂下者仍其納時之故處也
  司馬釋弓反位而后卿大夫升就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言其升前小臣委矢于楅賈疏上文司馬降釋弓如初在小臣委矢之上其釋弓時卿大夫卽升就席鄭明其次第也 敖氏繼公曰至是乃見之者為其不可以亂如初之文故終言上事而後及之耳
  案鄕射之大夫射畢卽升席此司馬釋弓乃升者君在故也司馬釋反位句乃復述上事以明卿大夫升之節耳
  右再取矢
  司射適階西釋弓去扑襲進由中東立于中南北面視算去起呂反
  案射人職與大史數射中此司射視算卽其事也
  釋獲者東面于中西坐先數右獲二算為純一純以取實于左手十純則縮而委之每委異之有餘純則横諸下一算為奇奇則又縮諸純下興自前適左東面坐坐兼歛算實于左手一純以委十則異之其餘如右獲數疏羽反奇居宜反下同注古文縮皆作蹙
  正義鄭氏康成曰興自前適左從中前北也更端故起少北於故 敖氏繼公曰東面坐坐字衍鄕射無之
  司射復位釋獲者遂進取賢獲執之由阼階下北面告于公若右勝則曰右賢於左若左勝則曰左賢於右以純數告若有奇者亦曰奇若左右鈞則左右各執一算以告曰左右鈞還復位坐兼歛算實八算于中委其餘于中西興共而俟共九勇反
  案鄕射之告獲升自西階故復位曰降此由阼階下故復位曰還
  右告獲
  司射命設豐司宮士奉豐由西階升北面坐設于西楹西降復位奉芳勇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飲不勝者射爵 敖氏繼公曰亦適堂西命之命設豐乃不搢扑者以尊者亦或飲此豐上之觶故也在不勝之黨而不用罰爵者唯君爾司宮士司宮之屬也此時之位亦當在堂西案司宫士蓋納射器時以豐入而因留主之者也鄕射禮豐升不言由西階其設之不言北面坐此詳之
  勝者之弟子洗觶升酌散南面坐奠于豐上降反位案鄕射禮言酌不言散此禮有膳故言散
  司射遂袒執弓挾一个搢扑東面于三耦之西命三耦及衆射者勝者皆袒決遂執張弓不勝者皆襲說決拾郤左手右加弛弓于其上遂以執弣說吐活反郤去約反弛陜𠋣反弣音撫
  正義敖氏繼公曰司射袒亦決遂文省耳東面命之於次中 鄭氏康成曰執張弓右手挾弦
  司射先反位三耦及衆射者皆升飲射爵于西階上正義敖氏繼公曰此目下事也
  案鄕射禮曰三耦及衆射者皆與其耦進立于射位以其先止于堂西也此本在次故無進立之文
  小射正作升飲射爵者如作射
  正義敖氏繼公曰司射所命執弓之儀耳故小射正復作其升飲 郝氏敬曰司射但命其儀不親作與鄕射異
  一耦出揖如升射及階勝者先升升堂少右不勝者進北面坐取豐上之觶興少退立卒觶進坐奠于豐下興揖不勝者先降與升飲者相左交于階前相揖適次釋弓襲反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惟言釋弓襲亦文省
  僕人師繼酌射爵取觶實之反奠于豐上退俟于序端升飮者如初三耦卒飮
  正義鄭氏康成曰自此以下辯為之酌 敖氏繼公曰僕人師不言命之者則是此乃其常職俟時而共之耳
  案僕人師卽此禮之執爵者也鄕射禮有執爵者注云於旣升飮而升自西階此亦當然
  若賓諸公卿大夫不勝則不降不執弓耦不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重恥尊也此耦謂士也 敖氏繼公曰耦惟謂士與大夫為耦者也不升則立于射位也大夫旣飮耦乃釋弓而反位
  案降謂降階鄕射禮唯言賓主人大夫不勝則不執弓不言不降此言之者以在君所嫌當降也
  僕人師洗升實觶以授賓諸公卿大夫受觶于席以降適西階上北面立飮卒觶授執爵者反就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雖尊亦西階上立飮不可以己尊枉正罰也授爵而不奠豐尊大夫也 敖氏繼公曰洗者以承賤者後新之其次則不洗矣降降席也西階上臣飲罰爵之位也授執爵者宜反於其所受者也
  若飮公則侍射者降洗角觶升酌散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侍射者賓也飲君則不敢以為罰從致爵之禮也 賈氏公彥曰罰爵罰者飮之而已今從燕臣致爵于君之禮下文所謂夾爵者是也角觶以兕角為之非謂四升曰角者也對下飲君象觶故云角觶
  案不曰公不勝但曰飮公臣子之辭也
  公降一等小臣正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降洗象觶升酌膳以致下拜小臣正辭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公卒觶賓進受觶降洗散觶升實散下拜小臣正辭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坐不祭卒觶降奠于篚階西東面立
  正義敖氏繼公曰自酌膳以致以上與媵觶之禮同者也以致亦奠于薦南公卒觶以下與媵觶之禮異者也所以謂之射爵也 鄭氏康成曰賓復酌自飮者夾爵也 賈氏公彥曰受罰者飲之不祭君爵不祭是以賓飲夾爵亦不祭
  案燕禮媵觶者先飮訖以媵于公公舉之以酬賓公飮訖賓乃酌以旅則是後觶賓飮之媵者不復飮也此禮後觶亦侍射者飮之公一爵而侍射者先後二爵是為夾爵 又案此雖用媵觶之禮然媵觶者於旣酌膳而降拜及升復拜故曰升成拜此則下時未拜唯升再拜稽首而已亦殺於媵觶者也賓降洗散觶時當先奠象觶乃取散觶洗之不言者可知也存疑鄭氏康成曰夾爵亦所以恥公也
  案重恥公故夾爵以致敬也乃云恥公殊違禮意
  擯者以命升賓賓升就席注今文席為筵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司正也
  若諸公卿大夫之耦不勝則亦執弛弓特升飮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耦亦謂士也特猶獨也與尊為耦而不勝使之獨飮 敖氏繼公曰比耦之時大夫有與士為耦者諸公卿無與士為耦者此諸公卿衍文
  案特升飮明大夫之不降也亦不得不然之勢耳
  衆皆繼飮射爵如三耦射爵辯乃徹豐與觶辯音遍案徹謂司宮士反豐于堂西僕人師反觶于篚右飮不勝者
  司宮尊侯于服不之東北兩獻酒東面南上皆加勺設洗于尊西北篚在南東肆實一散于篚獻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尊侯者獲者之功由侯也散爵名容五升 敖氏繼公曰為三侯之獲者及𨽻僕人巾車設尊而言尊侯者以其功皆由侯也兩兩壺也兩壺皆酒而云南上是先酌所上者與加勺東枋此在大侯之乏東北乃云服不者見此時服不在乏也不云初設之者因事而獻故俟時而設所以别於正獻者也此所設尊洗卽篇首所言者上言獲者之尊此云尊侯上言大侯之乏此云服不文互見又有詳略則以設與未設而異也服不於天子為下士則此亦士旅食者與
  案鄕射禮不别為獲者設尊者衆耦之中有鄕人而獲者亦鄕人也不妨與之同尊此禮公面尊其南有膳必士以上乃得酌於是此士旅食之尊所由别設也諸侯之服不亦旅食之等旣不可酌於方壺又以其為功於侯不欲其亦酌於圜壺故别尊之也僕𨽻人以上與服不同功故同用此尊尊必兩者司馬正所酌一壺司馬師所酌又一壺也南上者司馬正所酌為上所以尊大侯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為大侯獲者設尊也不於初設之者不敢必君射也君不射則不獻大侯之獲者案此設尊洗之處近於侯乏之閒獲者執旌時徃來於此若早設之亦虞窒礙故俟時而設非關君之射不射也旣張三侯君雖不射大侯之獲者亦當獻之
  司馬正洗散遂實爵獻服不服不侯西北三步北面拜受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服不者著其官尊大侯也服不司馬之屬掌養猛獸而教擾之者洗酌皆西面賈疏以設尊設洗皆東面故知西面向之侯西北三步受爵近其所為獻賈疏服不得獻由侯所為故不近乏而近侯 敖氏繼公曰服不為大侯之獲者故先獻司馬正獻亦異之獻時蓋亦西南面案乏去侯西十北十則此之侯西北三步為乏東南七步矣服不之尊在乏東北其洗在尊西北然則司馬正當西面洗散乃東南行就尊西面實之更復東南行就服不之位而獻之
  通論陳氏祥道曰鄕射獲者負侯受爵大射服不侯西北三步受爵尊卑異也
  司馬正西面拜送爵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俟卒爵略賤也 敖氏繼公曰旣拜送而反位亦為其不拜旣也是後則司馬師代之行事於司馬正旣反位獲者亦反東面
  存疑鄭氏康成曰此終言之獻服不之徒乃反位賈疏服不與其徒共在獲所獻服不亦兼獻其徒始反位
  宰夫有司薦庶子設折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宰夫有司宰夫之吏也鄕射記曰獲者之爼折脊脅肺 敖氏繼公曰薦於服不之東爼在薦東
  卒錯獲者適右个薦爼從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薦爼已錯乃適右个明此獻已己歸功於侯也適右个由侯内 敖氏繼公曰此獲者卽服不也變服不言獲者見服不亦在乏而獲也有司與庶子旣錯薦爼於地獲者則以爵適右个而二人復執薦爼從之薦錯於獲者之南爼在薦南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言服不言獲者國君大侯服不負侯其徒居乏待獲變其文容二人也司馬正皆獻之
  案惟實一散于篚而服不於祭侯卒爵後司馬師卽受虚爵司馬正安所得爵以獻大侯之徒蓋司馬正止獻服不一人其徒則司馬師獻𨽻僕人巾車後乃獻之耳
  獲者左執爵右祭薦爼二手祭酒
  正義鄭氏康成曰二手祭酒者獲者南面于爼北當為侯祭于豆閒爵反注為一手不能正也 敖氏繼公曰獲者南面坐乃左執爵也祭俎者興取刌肺以坐祭也二手祭酒為散大酒多一手注之難為節也存疑鄭氏康成曰此薦俎之設如于北面人焉天子祝侯曰惟若寧侯無或若女不寧侯不屬於王所故抗而射女彊飮彊食貽女曾孫諸侯百楅賈疏考工記梓人文諸侯以下祝辭未聞
  案薦俎之設當如南面人自錯於侯北三步而移適於此面位無變也服不雖以之祭侯而薦俎則為服不而設此祝與禮宜有祝辭梓人職辭然經不見祝祝之節不可為典要也說見後
  適左个祭如右个中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鄕射禮曰獻獲者俎與薦皆三祭賈疏右左及中三祭非謂一處有三祭
  卒祭左个之西北三步東面設薦俎立卒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曏受獻之位也不北面者嫌為侯卒爵不言不拜旣爵司馬正己反位不拜可知也鄕射禮曰獲者薦右東面立飮賈疏此立位當同鄕射 敖氏繼公曰東面變於受爵之時也卒爵與受爵不同面自是一禮耳下釋獲者亦然卒爵于薦西東面自若也是時司馬師蓋己北面於其東
  司馬師受虚爵洗獻𨽻僕人與巾車獲者皆如大侯之禮卒司馬師受虚爵奠于篚
  正義鄭氏康成曰𨽻僕人埽侯道巾車張大侯及參侯干侯之獲者其受獻之禮如服不也𨽻僕人巾車於服不之位受之功成於大侯也賈疏𨽻僕人巾車無位明就大侯之位受獻不言量人者自後以及先可知賈疏張侯時先言量人後言巾車君射時乃有𨽻僕人及獻先言𨽻僕人後言巾車是自後以及先𨽻僕人得獻明量人得獻可知敖氏繼公曰𨽻僕人與巾車亦聽命於司馬故司馬幷獻之獲者謂大侯之與服不相代而獲者及參侯干侯之獲者各二人也承服不後而洗則是此每獻皆洗矣皆如大侯之禮主於二侯之獲者言也不云服不而云大侯者明亦各就其侯而祭也若代服不而獲者與𨽻僕人巾車則固祭於大侯矣不言量人者或不與此獻與
  案𨽻僕人巾車與服不異官至參干之獲者又當祭侯故敖氏知為每獻皆洗也
  獲者皆執其薦庶子執俎從之設于乏少南服不復負侯而俟復扶又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獲者謂三侯之相代而獲者凡六人也乏亦謂三侯之乏也獲者之薦俎設于乏者以其位在是也然則𨽻僕人巾車亦各設于其位與服不負大侯則其徒代之居乏也參侯干侯亦有負侯者不言者可知也 鄭氏康成曰少南為復射妨旌也𨽻僕人巾車量人自服不而南
  右獻獲者之屬
  司射適階西去扑適堂西釋弓說決拾襲適洗洗觚升實之降獻釋獲者于其位少南去起吕反說吐活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獻釋獲者與獲者異文武不同也去扑者扑不升堂也少南辟中 敖氏繼公曰釋弓亦幷釋矢也鄕射有矢字洗觚升實之與獲者異蓋釋獲者無事於侯且尊於獲者故獻之不酌獲者之尊而酌上尊也
  案注意蓋以大史為文服不為武也周官服不下士大史下大夫大史固尊於服不矣且為侯設尊惟有事于侯者宜酌之故釋獲者與諸臣同酌上尊
  薦脯醢折俎皆有祭
  正義鄭氏康成曰俎與服不同惟祭一為異 敖氏繼公曰折上亦似脫設字皆皆薦俎也祭亦脯與切肺也不言所設之人蓋亦有司與庶子與
  釋獲者薦右東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釋獲者就其薦坐左執爵右祭脯醢興取肺坐祭遂祭酒興司射之西北面立卒爵不拜旣爵司射受虚爵奠于篚釋獲者少西辟薦反位辟音闢
  案祭俎不奠爵則亦刌肺也獻大史不及小史則獻獲者後亦不獻量人如敖説與
  司射適堂西袒決遂取弓挾一个適階西搢扑以反位案鄕射禮司射之獻釋獲者弓矢與扑皆釋于階西故至此節云取弓于階西挾一个此獻釋獲時司射之弓矢釋于堂西故取弓挾矢之處與鄕射異右獻釋獲者
  司射倚扑于階西適阼階下北面請射于公如初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升堂賓諸公卿大夫旣射矣聞之可知 敖氏繼公曰階下請射于公正禮也曏之升者有為為之耳此言如初未詳疑衍
  案初請射時本自阼階前云如初者如其初不如其再也
  右三請射
  反搢扑適次命三耦皆袒決遂執弓序出取矢
  正義敖氏繼公曰執弓亦右挾之序謂每耦以次而出也 鄭氏康成曰曏言拾是言序互言耳賈疏互者皆次序出次在庭拾取矢
  司射先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先先三耦也司射旣命三耦卽反位 敖氏繼公曰云先反位明不俟之
  三耦拾取矢如初小射正作取矢如初拾其刼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小射正司射之佐作取矢禮殺代之
  存疑敖氏繼公曰小射正作取矢如初一句似衍大射之禮司射惟命拾取矢而不復作與鄕射異以前後經文考之可見又言此於拾取矢之後似非其次且上無作取矢之事亦不宜言如初其為衍也明矣案上經將飮不勝者司射於三耦及衆射者旣命之矣小射正又作升飮射爵者如作射以彼例此則拾取矢亦當司射命之而又小射正作之不應竟無此節而以經文為衍也此句蓋在上句之上傳寫者訛在下耳此云如初則初命拾取矢亦當有之而文脱矣非至此禮殺而後以小射正代也注以小射正為司射之佐則射人之為大射正也不已決乎
  三耦旣拾取矢諸公卿大夫皆降如初位與耦入于次皆袒決遂執弓皆進當楅進坐說矢束上射東面下射西面拾取矢如三耦拾其刼反説吐活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進當楅進三耦揖之位也 敖氏繼公曰如初位者適次繼三耦以南也坐說矢束俱北面說之旣說則上射少西而反東面下射少東而反西面乃拾取之
  案皆進之位是三耦西面揖之位也當楅之位是三耦北面揖之位也又進之位是三耦及楅揖之位也經言此者明亦有三揖也
  若士與大夫為耦士東面大夫西面大夫進坐說矢束退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說矢束自同于三耦謙也
  案據此雖在君所士與大夫為耦士亦為上射
  耦揖進坐兼取乘矢興順羽且左還毋周反面揖大夫進坐亦兼取乘矢如其耦還音旋
  正義鄭氏康成曰耦兼取乘矢不敢與大夫拾
  北面搢三挾一个揖進
  正義敖氏繼公曰揖進當作揖退鄕射云揖退是也案此儀亦於旣適楅南皆左還之時為之
  大夫與其耦皆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諸公卿升就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反位諸公卿乃升就席大夫與己上下位賈疏上大夫與下大夫同是大夫爵
  存疑敖氏繼公曰大夫旣反位諸公卿乃與之序升公卿之下不言大夫者文脫耳又此上下文皆言卿大夫升就席不應此時獨否也然則此有脫文明矣案升惟言公卿則大夫不升矣大夫蓋立于三耦之南與再射時大夫先降之義同
  衆射者旣拾取矢皆如三耦遂入于次釋弓矢說決拾襲反位拾取之拾其刼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或言適次或言入于次互文以見其同也
  右耦皆取矢于楅
  司射猶挾一个以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司射作射亦在未取弓矢之時與初作射者微異云如初者謂所作唯上耦而旣作則反位
  司馬升命去侯負侯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皆如初可知
  司射與司馬交于階前倚扑于階西適阼階下北面請以樂于公公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奏樂以為節也始射獲而未釋獲復釋獲復用樂行之君子之於事始取苟能中課有功終用成法敎化之漸也射用應樂為難孔子曰射者何以聽循聲而發發而不失正鵠者其惟賢者乎賈疏射義文
  案鄕射禮云請以樂樂于賓此不言樂賓賓卑也射義疏云何以射言何以能使射中與樂節相應也何以聽言何以能聽此樂節使與射中相合也循聲而發言依循樂聲而發矢也不失正鵠言中也所釋樂節之義最明蓋樂之轉折處每節之以鼔射之發也循聲則其中也應鼔鼔不與射期而射適與鼔㑹是之謂樂節
  司射反搢扑東面命樂正曰命用樂樂正曰諾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君有命用樂射也樂正在工南北面 賈氏公彥曰司射在西階下東面遥命之敖氏繼公曰樂正許諾自若北面
  司射遂適堂下北面視上射命曰不鼔不釋上射揖司射退反位樂正命大師曰奏貍首閒若一大師不興許諾樂正反位奏貍首以射大音泰貍力之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樂正北面受命左還東面命大師貍首逸詩閒若一者調其聲之疏數重節 劉氏敞曰騶虞采蘩采蘋皆在二南則貍首亦必其儔豈夫子刪詩時已亡與或曰貍首鵲巢也篆文貍似鵲首似巢 方氏慤曰此射義所謂飾之以樂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貍之言不來也其詩有射諸侯首不朝者之言因以名篇後世失之謂之曾孫曾孫者其章頭也射義所載詩曰曾孫侯氏是也以為諸侯射節者采其旣有弧矢之威又言小大莫處御于君所以燕以射則燕則譽有樂以時㑹君事之志也案貍首注以為逸詩是也旣逸矣何又以曾孫當之乎射義曾孫八句蓋後人因射禮而附㑹為之與騶虞采蘩采蘋絶不類夫騶虞采蘩采蘋不必其咏射事也直以之為節耳曾孫侯氏之云拘拘事實古人寧屑為此而謂周公制禮乃以之為射節乎至考工記祭侯之辭曰母或若女不寧侯不屬于王所故抗而射女此本非仁人之言也果爾則諸侯將盡離心解體尚何禮明樂備之有此正當抉其疵繆而辨正之者鄭氏以其下文亦有貽女曾孫之云而牽而合之滋乖刺矣射節之詩不可太長不過三句四句而止以其類求之則劉氏之說或然 又案周官主射節者樂師也太師則帥瞽而歌鐘師又掌其奏夫歌者人聲也奏者鐘鼓也然則此亦樂正主之工歌之而鐘人奏之與
  三耦卒射賓待于物如初公樂作而后就物稍屬不以樂志其他如初儀卒射如初屬之欲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以樂志君之射儀遲速從心其發不必應樂辟不敏也 敖氏繼公曰卒射如初謂公卒射以至賓反位于階西之儀
  案其他蓋謂贊決贊袒贊拾及授弓受弓之等
  賓就席諸公卿大夫衆射者皆繼射釋獲如初卒射降反位釋獲者執餘獲進告左右卒射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就席繼射釋獲三事皆如初也降反位指衆射之最後者而言以見釋獲者升告之節也
  右三射
  司馬升命取矢負侯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
  案上經云司馬釋弓反位而後卿大夫升就席此亦當然
  小臣委矢司馬師乘之皆如初司馬釋弓視算如初釋獲者以賢獲與鈞告如初復位
  右取矢告獲如初
  司射命設豐實觶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實觶上更有設豐二字如鄕射文此脫也
  遂命勝者執張弓不勝者執弛弓升飮如初卒退豐與觶如初
  右飮不勝者如初
  司射猶袒決遂左執弓右執一个兼諸弦面鏃適次命拾取矢如初司射反位三耦及諸公卿大夫衆射者皆袒決遂以拾取矢如初矢不挾兼諸弦面鏃退適次皆授有司弓矢襲反位拾其刼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後弦字下蓋脫弣字
  案鄕射之退授弓矢於堂西此則於次然鄕射云不反位者謂遂止于堂西也此云反位者謂反次中之位也
  卿大夫升就席
  正義敖氏繼公曰不言諸公者可知也諸公卿大夫旣就席則士亦當反西方之位矣
  案前大夫拾取反位後公卿升就席大夫不敢與之同升者射事未已大夫未得遽離乎射位也此時射事已終將行旅酬故大夫與公卿俱升
  右耦皆復取矢于楅
  司射適次釋弓說決拾去扑襲反位司馬正命退楅解綱小臣師退楅巾車量人解左下綱
  正義敖氏繼公曰退楅亦於次司馬正於此命解綱則曏命繫之明矣鄕射禮曰說侯之左下綱而釋之案此左下綱之繫之釋三侯同然亦先釋大次釋參乃釋干也
  司馬師命獲者以旌與薦俎退司射命釋獲者退中與算而俟注今文司馬師無司馬
  正義鄭氏康成曰諸所退射器皆俟備君復射釋獲者亦退其薦俎 敖氏繼公曰退中與算亦于西堂下亦小臣執中太史執算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旣則大史與小史俱復位于門東案當復位於干侯之東北非門東也
  右射事畢
  案此禮之與鄕射異者其執射事之人鄕射惟司射一人此則有大射正有射人而敖氏以為射人亦大射正也小射正且有數人鄕射惟司馬一人而司馬卽前之司正此則大射正為司正不為司馬而别有司馬正一人司馬師一人鄕射惟獲者一人此則服不主大侯又有二侯之獲者及三侯相代而獲者三人鄕射惟釋獲者一人此則有大史又有小史至三耦以及納器張侯設楅取矢設豐之等鄕射皆以弟子此則三耦以士納器以有司張侯以量人巾車設楅以小臣師取矢以小臣設豐以司宮士其執射爵者鄕射以贊者此則以僕人師此外又有畫物之工人士梓人埽物之司宮埽侯道之𨽻僕人薦服不之宰夫有司若樂事則鄕射特縣此軒縣其北方之縣雖不具而人已多矣鄕射不必有大師此有大師少師而與工為六唯小樂正則始終一人與鄉射禮無異耳官備儀多情文美盛郁郁彬彬於茲可想
  公又舉奠觶唯公所賜若賓若長以旅于西階上如初大夫卒受者以虚觶降奠于篚反位
  正義陳氏暘曰燕則工歌之後笙奏之前為大夫舉旅大射至射畢乃為大夫舉旅者主於射故也 敖氏繼公曰此一舉觶當在未立司正之前乃降於此者為射故也
  右公為大夫舉旅
  總論敖氏繼公曰此以下經文與燕禮同者不重釋之
  司馬正升自西階東楹之東北面告于公請徹俎公許正義李氏如圭曰司馬正當作司正馬字疑衍
  遂適西階上北面告于賓賓北面取俎以出諸公卿取俎如賓禮遂出授從者于門外從才用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如賓禮謂各鄕其席取之也諸公南面卿北面射賓而下皆自執俎以出者臣也亦以其從者不得入路門
  大夫降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門東北面位賈疏下文賓諸公卿入門在西階下大夫不在西階下者以言復位其西階下舊無位故知在門東北面也 敖氏繼公曰大夫降者欲與賓同說屨而升也復位于門東者以諸公卿亦以俎出故也燕禮諸公卿無俎故與大夫降而同立于西階下
  案燕禮大夫之降與卿同東面北上者從卿也此時西階下無卿故大夫復其初位
  庶子正徹公俎降自阼階以東
  正義敖氏繼公曰正庶子之長者也燕禮膳宰設公俎故膳宰徹之然則上之設公俎者亦庶子正矣右徹俎
  賓諸公卿皆入門東面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諸公卿不入門而右亦因從賓敖氏繼公曰入門入自闑東也入門卽東面變於常位也將與大夫同升宜近之
  司正升賓賓諸公卿大夫皆說屢升就席公以賓及卿大夫皆坐乃安
  正義敖氏繼公曰說屨亦於階下
  案曏者立司正而命曰以我安安之使射也然其意則直至射畢徹俎說屨升堂乃為安耳故至此不待有命而云乃安遥繼前文而終言之
  羞庶羞
  正義鄭氏康成曰或有炮鼈膾鯉賈疏六月詩箋以吉甫遠從鎬來飲之酒加其珍美之味所以極勸之雉兎鶉鴽賈疏公食大夫二十豆有此四者案大射重於燕則狗胾醢之外或有所加然亦未必多也地官牛人職饗食賓射共其膳羞之牛則國君賓射當以牛牲以牛牲則自膷臐膮而下亦可羞矣
  大夫祭薦司正升受命皆命公曰衆無不醉賓及諸公卿大夫皆興對曰諾敢不醉皆反位坐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命者命賓命諸公命卿大夫皆鄉其位
  右說屨升坐
  主人洗酌獻士于西階上士長升拜受觶主人拜送士坐祭立飲不拜旣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飲長知丈反注今文觶作觚當從今文
  案燕禮云主人洗升此云洗酌亦互文也
  乃薦司正與射人于觶南北面東上司正為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射人卽曏之為司射者亦大射正也唯此一人與司正同薦以其為司射故特異之與燕禮不同者餘亦見燕禮
  案司正射人亦士也先諸人而薦則先諸人而獻明矣亦所謂以薦明飲者
  辯獻士士旣獻者立于東方西面北上乃薦士辨音遍下並同正義鄭氏康成曰士旣獻易位者以卿大夫在堂也案燕禮注云尊之此注云卿大夫在堂互相足
  祝史小臣師亦就其位而薦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者亦士也辯獻乃薦也祝史門東北面東上 敖氏繼公曰此獻史蓋小史也大史釋獲曏已受獻
  案祝史在門東燕禮之位也此禮初入門大史小史位于千干之東北祝亦當存焉至將射史乃至所設中之西以後設中執算釋獲小史於此有事及此主人獻之注云祝史門東北面東上則是射畢大史小史祝俱各復其門東之位也
  主人就士旅食之尊而獻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飲主人執虚爵奠于篚復位
  案燕禮不言奠篚復位此詳之
  右主人獻士
  賓降洗升媵觶于公酌散下拜公降一等小臣正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降洗象觚升酌膳坐奠于薦南降拜小臣正辭賓升成拜公答拜賓反位注媵觶今文觶為觚公答拜無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象觚當為觶
  右賓媵觶于公
  公坐取賓所媵觚興唯公所賜受者如初受酬之禮降更爵洗升酌膳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辭升成拜公答拜乃就席坐行之有執爵者唯受于公者拜觚亦當作觶案燕禮酌膳下惟曰下拜此曰下再拜稽首者凡言成拜皆降時己再拜稽首升復再拜稽首故經於此見之
  司正命執爵者爵辯卒受者興以酬士大夫卒受者以爵興西階上酬士士升大夫奠爵拜士答拜大夫立卒爵不拜實之士拜受大夫拜送士旅于西階上辯士旅酌
  右公為士舉旅
  若命曰復射則不獻庶子復扶又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命君命也不猶未也此雖非正射然亦當於正禮中行之故其節在未獻庶子前也鄭氏康成曰獻庶子則正禮畢後無事
  司射命射唯欲
  正義鄭氏康成曰司射命賓及諸公卿大夫射欲者則射不欲者則止可否之事從人心也 敖氏繼公曰以其非正射也人之力強弱不齊或有至是而不欲射者故以唯欲命之然則正射之時自諸公以至於士無不與射者矣
  案篇首云宰戒百官有事於射者則是無事於射者不與此禮也故至此而後有唯欲之命
  卿大夫皆降再拜稽首公答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拜拜君命也公不辭之而卽答拜者以賓不在其中也賓不與此拜者以與君為耦射否宜由君不敢從唯欲之命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拜君樂與臣下執事無己不言賓賓從羣臣禮
  案因命復射而拜則拜非為樂與執事也賓與君為耦則不可從羣臣之類矣
  壹發中三侯皆獲
  正義敖氏繼公曰以其非正射故上下射惟拾發一矢以其一發故中雖非其侯亦獲中亦謂中其鵠耳惟公則離維綱揚觸捆復皆獲上云退中與算而俟至是則亦設中執算而釋獲矣釋獲則有飲射爵之事 鄭氏康成曰矢揚觸或有參中者
  案復射則大史小史祝復離門東之位
  右復射
  主人洗升自西階獻庶子于阼階上如獻士之禮辯獻降洗遂獻左右正與内小臣皆於阼階上如獻庶子之禮
  右主人獻庶子以下
  無算爵士也有執膳爵者有執散爵者執膳爵者酌以進公公不拜受執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賜所賜者興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受賜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後飲
  案至此禮將終矣受賜爵者再拜稽首而公答猶再拜以此見前之凡答再拜稽首者亦皆再拜一如燕禮也
  執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受賜者興授執散爵者執散爵者乃酌行之唯受于公者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受賜之下當有爵字
  卒爵者興以酬士于西階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飲實爵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士旅酌亦如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卒爵之閒當有受字
  公有命徹幂則賓及諸公卿大夫皆降西階下北面東上再拜稽首公命小臣正辭公答拜大夫皆辟升反位士終旅於上如初無算樂辟音避
  正義敖氏繼公曰至是乃言公命見上文凡言小臣正辭者皆公命之也
  宵則庶子執燭於阼階上司宫執燭於西階上甸人執大燭於庭閽人為燭於門外
  正義敖氏繼公曰燕禮曰閽人為大燭於門外右無算爵
  賓醉北面坐取其薦脯以降奏陔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入奏肆夏出奏陔夏遠辟王朝之禮也大司樂職曰賓出入奏肆夏
  賓所執脯以賜鐘人于門内霤遂出
  正義敖氏繼公曰篇首言士旅食之位在士南者為辟射也此見鐘人于門内霤豈旣射若已獻則復正位于門西乎
  卿大夫皆出公不送公入驁
  正義鄭氏康成曰驁夏亦樂章也以鐘鼓奏之今亡此公出而言入者射宮在郊以將還為入燕不驁者於路寢無出入也 敖氏繼公曰驁夏亦九夏之一公入奏驁亦盛射禮也出時不奏亦辟天子之禮也大司樂職曰大射王出入令奏王夏
  存疑敖氏繼公曰入謂降而入於内也燕禮不言公入此言公入者為奏驁而見之也
  案卿大夫言出公言入則敖氏之言不為無理若自郊而入則君若臣先後而行可矣且奏驁者卽射所之樂也故云公入驁若自郊入路寢至路門又當奏矣豈可以射所之樂當之意者雖在郊公亦必旣入易服稍休乃出而還於國與鄭敖二說姑兩存之右賓出公入
  總論賈氏公彦曰此篇所解多不具者以先行燕禮射三番多依鄉射是以同者不復重釋之也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四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五
  聘禮第八之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問曰聘諸侯相於久無事使卿相問之禮賈疏下記云久無事則聘焉故鄭據久無事而言小聘使大夫賈疏下經云小聘曰問其禮如為介三介是也周官曰凡諸侯之邦交歲相問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賈疏大行人職文鄭彼注小聘曰問殷中也久無事又於殷朝者及時相聘也父死子立曰世凡君即位大國朝焉小國聘焉皆所以習禮考義正刑一徳以尊天子也歲相問殷相聘聘義所云比年小聘三年大聘是也於五禮屬賓禮大戴第十四小戴第十五别録第八 敖氏繼公曰此篇主言次國大聘之禮 賈氏公彦曰大行人職上公九介侯伯七介子男五介又云凡諸侯之卿其禮各下其君二等聘義上公七介侯伯五介子男三介是諸侯之卿介各下其君二等者也若小聘曰問使大夫又下其卿二等此聘禮是侯伯之卿大聘以經云五介上介奉束錦士介四人皆奉玉錦又孤卿建旜此云及竟張旜此見侯伯之卿大聘又玉人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據上公之臣公食大夫禮俎實倫膚七據子男之臣各舉一邊而言明五等俱有是其互見為義也
  案聘義比年小聘所謂歲相問也三年大聘所謂殷相聘也左氏傳昭九年孟僖子如齊殷聘禮也杜注云自叔老聘齊至今二十年禮意久曠今脩盛聘以無忘舊好故曰禮則三年為大聘之常期其有他事故乃或曠也鄰國君臣以禮相與如此講信修睦兵革不試而衣冠玉帛之典隆矣 又案以此篇觀之一聘也而儀物之繁多禮節之委折周詳如此則諸侯相朝與朝聘於王朝及王朝之下聘當更盛焉可知也
  聘禮
  案聘猶問也春官占夢職季冬聘王夢但聘重而問輕耳
  君與卿圖事
  正義鄭氏康成曰圖謀也謀聘故賈疏謀聘者爲久無事則聘故謂有事故或因聘或特行記云若有故則卒聘束帛加書將命是因聘者也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之類是特行者也及可使者賈疏謂於三卿之中選可使者謀事者必因朝賈疏欲取對衆共詢之意其位君南面卿西面大夫北面士東面賈疏儀禮内見諸侯燕朝燕禮是也又見射朝大射是也不見路門外正朝案燕禮大射儀皆云卿西面大夫北面士東面公降階南面揖之正朝當與二朝面位同故注以燕大射約之也
  案天子五門臯庫雉應路外朝在庫門之外秋官小司寇掌外朝之政以詢萬民朝士建外朝之法是也治朝在路門之外夏官司士正朝儀之位射人掌國之三公孤卿大夫之位是也燕朝在路門之内其堂即路寢夏官大僕正燕朝之位是也外朝治朝皆無堂其治朝於外期則為内於燕朝則又為外即此疏所謂正朝也諸侯三門庫雉路外朝在庫門外内朝在路門内亦路寢也治朝在路門外亦正朝也凡視朝君臣皆立此圖事亦然下詳之
  遂命使者使師異反下使者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遂猶因也既謀其人因命之也賈疏即上注可使者是也聘使卿賈疏經云及竟張旜春官司常職孤卿建旜故知使卿也案昭三十年傳鄭游吉對晉士景伯先王之制嘉好聘享之事於是乎使卿魯所使聘於諸侯者如公子友公子遂季孫行父仲孫蔑叔孫豹皆卿也則使卿正也其或有非卿者則大夫攝行事所謂小卿者與
  使者再拜稽首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以不敏 敖氏繼公曰使者少進北面乃拜君親命之故拜而後辭變於傳命之儀也
  案燕禮大射儀擯者命賓賓少進禮辭不再拜稽首而後辭者是傳命之儀與此異也
  君不許乃退
  正義鄭氏康成曰退反位也受命者必進 敖氏繼公曰君不許其辭故不答拜使者亦當許而後退案使者許諾而退不再拜稽首者辭時已拜也此所謂一辭而許曰禮辭者使於四方不辱君命人臣之素志也
  既圖事戒上介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戒猶命也已謀事乃命上介難於使者易於介 李氏如圭曰介副也上介使大夫敖氏繼公曰既圖事乃戒之者以其不在圖事之數也又使者言命上介言戒亦異尊卑也如如其禮辭也使者與上介必辭者不敢以專對之才自許謙敬也凡聘使有故則上介攝其事
  案君所與圖事者卿也下大夫不與焉故既圖事乃戒介既戒則諸大夫皆與聞之
  宰命司馬戒衆介皆逆命不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宰上卿貳君事者也諸侯謂司徒為宰賈疏天子有六卿天地四時之官諸侯兼官而有三卿立地官司徒兼冢宰立夏官司馬兼春官立冬官司空兼秋官左氏傳杜洩云季孫為司徒叔孫為司馬孟孫為司空諸侯幷六卿為三兼職焉是諸侯以司徒為冢宰衆介者士也士屬司馬周官司馬之屬司士掌作士適四方使為介賈疏司士屬司馬故引以證諸侯司馬戒衆介也逆猶受也 敖氏繼公曰宰命司馬戒衆介以其卑賤也不辭者自别於使者及上介且任輕亦不必辭也衆介受命亦當再拜稽首宰說見大射儀 賈氏公彦曰云不辭者是其副使之賤者故不敢辭案宰三卿之長也春秋時吳宋魯皆有大宰之名宋王者之後六卿備焉魯見於春秋之初吳見於春秋之末餘國無之則注以為司徒之兼官者諒矣如晉鄭但云為政則為政者即首卿亦大宰也但異其名耳首卿亦時奉使出聘則命戒書幣諸事蓋大夫之為小宰者為之士介當四人
  右命使介
  宰書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書聘所用幣多少也賈疏謂聘鄰國享君及夫人問卿之等幣周官司儀職凡諸侯之交各稱其邦而為之幣以其幣為之禮鄭注幣享幣也於大國則豐於小國則殺是也宰又掌制國之用賈疏王制冢宰制國用 敖氏繼公曰周官冢宰以九式均節財用六曰幣帛之式故此主書幣也
  命宰夫官具
  正義鄭氏康成曰宰夫宰之屬也命之使衆官具幣及所宜齎賈疏周官宰夫掌百官府之徵令云官具者謂使宰夫命諸官各具所行幣幣在官之府其司非一故言衆官幣謂享幣及問大夫問卿總具之所宜齎謂行道所用多少皆是案官所具享幣以周官約之則玉府所藏獻遺諸侯良貨賄之物及内府所受九貢九賦之貨賄與所入四方幣獻之良貨賄凡適四方使者共其所受之物而奉之校人飾幣馬執扑而從之凡國之使者共其幣馬之屬是也官所宜齎則周官外府所掌邦布之入出以待邦之大用共財用之幣齎是也若圭璋璧琮之等春官典瑞掌之不在玊府幣獻金玊之内矣道塗所經皆有餼積故惟齎帛布以備行道之用且戒不虞也以上諸職皆宰書應出之數宰夫徵令之也
  右具聘物
  及期夕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及猶至也夕幣先行之日夕賈疏下云厥明釋幣於禰是行日明此夕是先行之日夕也陳幣而視之重聘也 敖氏繼公曰此云及期則上亦當有請期吿期之禮文畧耳夕如夕月之夕以夕時陳幣而展之故曰夕幣此題下事也下不見者以意求之 楊氏復曰夕幣之禮夕陳幣以授使者然授幣而未授圭何也圭聘禮之重者也不可預授
  案命使之後夕幣之前中閒取具幣齎治行李整車徒容有旬日使介從旅得以庀其家事皇皇者華詩序曰君遣使臣送之以禮樂燕送之節應在此時請期吿期面位畧如夕幣宰田君右命之
  使者朝服帥衆介夕朝直遙反下並同注古文帥皆作率
  正義鄭氏康成曰視其事也 敖氏繼公曰於此云朝服者嫌朝夕之服異也下言君朝服放此
  管人布幕于寢門外幕音莫注古文管作官今文布作敷
  正義鄭氏康成曰管猶館也館人謂掌次舍帷幕者也賈疏天官掌次職有邦事則張幕設案掌舍職為帷宮設旌門又幕人職掌帷幕幄帟綬之事鄭注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幕或在地展陳於上即此布幕是也館人即彼掌舍以諸侯兼官故鄭總言之布幕以陳幣賈疏即下文官陳幣是也寢門外朝也賈疏謂路門外即正朝之處也敖氏繼公曰管人其有司之掌勞辱之事者與
  存疑賈氏公彦曰下記云宗人授次次以帷則館人與宗人共掌之若賓客則宗人掌之也
  官陳幣皮北首西上加其奉于左皮上馬則北面奠幣于其前注古文奉為卷今文無則
  正義賈氏公彦曰官陳幣者即上文官具者也館人布幕於地官陳幣於其上 鄭氏康成曰奉所奉以致命者謂束帛及𤣥纁也賈疏所奉謂享時奉入以致命束帛加璧以享君𤣥纁加琮以享夫人鄭不言璧琮者璧琮不陳厥明乃授之也馬言則者此享主用皮或時用馬賈疏主用皮謂有皮之國國無皮者乃用馬故下云庭實皮則攝之鄭注皮言則者或用馬也記云皮馬相閒可也注閒猶代也土物有宜馬入則在幕南賈疏以經云馬則北面奠幣于其前故下展幣時云馬則幕南北面奠幣于其前也皮馬皆乘賈疏下賓覿時云總乘馬又云禮玉束帛乘皮是皆乘也 敖氏繼公曰陳皮不言幕上可知也北首變於執也西上放設時之位也左皮尊故加幣於其上馬入則亦右牽之北面猶北首也前謂左馬之前幕之上也此皮若馬之位其享主君者在西享夫人者在東
  使者北面衆介立于其左東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既受行同位也賈疏未受命以前卿大夫士面位各異是以記云使者既受行日朝同位位在幕南賈疏幣在幕上使者須親幣故在幕南也敖氏繼公曰北面蓋在雉門之右宜鄉君也
  案使介之位在幕南而少東不正直幕恐有馬則礙且當與北面展幣者相參差也凡朝位庭中北面皆東上雉門内之右東方也亦不偪近門
  卿大夫在幕東西面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西面辟使者賈疏此謂處者大夫當北面今與卿同西面是辟使者 敖氏繼公曰幕東南北節也
  宰入告具于君君朝服出門左南鄉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告入路門而告 敖氏繼公曰是時君亦立于阼階東南南鄉宰北面告之具謂所陳者已具出門左出路門而少東辟天子之朝位也天子日視朝當宁而立 李氏如圭曰出門而左君在東也
  史讀書展幣
  正義敖氏繼公曰書謂書享幣之數於方者也展謂詳視之下云拭圭遂執展之足以明之矣史蓋幕西東面讀書有司北面展之 鄭氏康成曰展猶校錄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史幕東西面讀書必西面者欲君與使者俱見之也賈人坐撫其幣每者曰在 賈氏公彦曰賈人當在幕西東面撫之亦欲使君與使者俱見之也以賈人主幣行者故知賈人撫幣受之案賈人所司者圭璋璧琮也他幣不與焉自别有人司之此第云展幣則圭璋璧琮不在所展之列而賈人無事不在矣卿大夫在幕東西面使者與介幕南北面史讀書當面鄉所展幣而令衆共聞之則云幕西東面者得之
  宰執書告備具于君授使者使者受書授上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史展幣畢以書還授宰宰既告備以授使者其受授皆北面賈疏宰以書授使者宰至使者之東北面授之使者授介亦北面向君故也 李氏如圭曰據下文宰授使者圭授受同面
  公揖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揖禮羣臣 賈氏公彦曰展幣授使者訖入於寢也
  官載其幣舍于朝舍試夜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待旦行也 賈氏公彦曰官謂從賓行者下文入竟又展之又有司展羣幣以告注云有司載幣者自展自告是也 敖氏繼公曰載謂載之於車幣亦兼皮言也古者用幣之車以人推之春秋傳曰用幣必百兩百兩必千人
  案言此者見裝皆豫定且明使者不以歸也馬則在廐届時乃行
  上介視載者所受書以行
  正義鄭氏康成曰監其安處之畢乃出 敖氏繼公曰所受書謂上介所受於使者也别言以行見其不與幣同處
  案載幣有司理共事而上介則視所載之物及所受於使者之書以驗其數之相符以否也以行上介不舍于朝也上言舍于朝謂守幣者耳
  右夕幣
  厥明賓朝服釋幣于禰
  正義鄭氏康成曰告為君使也賓使者謂之賓尊之也天子諸侯將出告羣廟賈疏禮記曾子問孔子曰諸侯適天子必告於祖奠于禰又曰天子諸侯將出必以幣帛皮圭告於祖禰是天子諸侯同告羣廟也大夫告禰而已賈疏大夫三廟降天子諸侯不得並告故直告禰而已若父在則告祖下記云賜饔唯羹飪筮一尸若昭若穆注筮尸若昭若穆者父在則祭祖父沒則祭禰凡釋幣設洗盥如祭賈疏執幣須潔當有洗盥手亦洗當東榮南北以堂深水在洗東篚在洗西也 敖氏繼公曰或言賓或言使者互見也卿大夫之服以朝服為正故入廟亦用之釋舍置也將出而釋幣于禰象生時出必告也大夫三廟惟告禰者遠辟天子諸侯也存疑賈氏公彦曰昭元年楚公子圍聘于鄭云布几筵告於莊共之廟而來服氏云莊圍之祖共圍之父是大夫並告羣廟者彼不告聘直告娶故得並告古者大夫得因聘而娶故傳云且娶於公孫段氏是也案春秋事多踰禮况楚圍當時自以為君尤多僭越不足據也疏言娶得並告亦非是朱子於士昏禮言之
  有司筵几于室中祝先入主人從入主人在右再拜祝告又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更云主人者廟中之稱也賈疏上云賓此更云主人是廟中之稱特牲少牢皆稱主人祝告告以主人將行也 敖氏繼公曰筵几蓋亦蒲筵漆几也室中室中之奥也筵亦東面而右几祝升自西階先入主人升自阼階從之在右在祝右也祝在左者以親釋辭于鬼神宜變於他時詔辭之位也少儀曰詔辭自右主人拜不稽首變於祭祝不拜辟君禮
  案祝在左如祭時也祝立祝不坐主人再拜興祝告訖乃又再拜告辭當云孝子某將以某日使于某敢奠幣于皇考某子
  釋幣制𤣥纁束奠于几下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祝釋之也凡物十曰束賈疏幣帛錦十卷者皆名束脯十脡亦曰束𤣥纁之率𤣥居三纁居二賈疏率皆如是也𤣥三纁二者象天三覆地二載也 敖氏繼公曰𤣥居三纁居二者蓋據魯人之贈幣言也以此幣用於神者故意其亦然魯人之贈見雜記朝貢禮云純四只制丈八尺賈疏純謂幅之廣狹制謂舒之長短趙商問只長八寸四八三十二幅廣三尺二寸大廣非其度鄭答云古三四積畫四誤當爲三三只則二尺四寸矣雜記云納幣一束束五兩兩五尋然則每卷二丈若作制幣者每卷丈八尺為制合卷為匹也 敖氏繼公曰既告乃釋幣亦辟君禮奠于几下亦縮之出亦祝先而主人從
  案古者布帛幅皆二尺有二寸此注疏云純三只則二尺有四寸矣與常幅不同不可曉此引朝貢禮周官注又作逸巡守禮
  主人立于户東祝立于牖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少頃之閒示有俟于神 敖氏繼公曰先言主人立以其近于户也其立東西相鄉
  又入取幣降卷幣實于笲埋于西階東笲音煩
  正義鄭氏康成曰埋幣必盛以器若藏之然 敖氏繼公曰又入者祝及主人也祝既取幣乃與主人俱出幣必埋之者神物不欲令人䙝之笲說見士昏禮案士虞記無尸祝卒之後闔户啓户出入皆主人先祝此當同也但士虞聲三啓户鄭注云噫歆也此或不必然與
  又釋幣于行
  正義鄭氏康成曰告將行也喪禮有毁宗躐行出于大門賈疏檀弓文則行神之位在廟門外西方賈疏所毁者在廟門西明行神亦在廟門西月令注云廟門外之西為軷壇厚二寸廣五尺輪四尺不言埋幣可知也今時民春秋祭祀有行神古之遺禮乎 敖氏繼公曰將有事于道路故釋幣于行以告之亦告為君使也此釋幣之儀與室中者異故不蒙如之也存疑鄭氏康成曰行者之先其古人之名未聞天子諸侯有常祀在冬賈疏月令祀行是也大夫三祀曰門曰行曰厲賈疏祭法文
  案士喪記疾病行禱五祀則五祀之祭通乎大夫士不專在天子諸侯也五祀之名從月令為正祭法不足據
  遂受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須介來乃受命也言遂者明自是出不復入賈疏釋幣于門不復更入則待介于門 敖氏繼公曰受命謂帥介以受命于朝也言於此者明與釋幣之事相接也
  上介釋幣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其於禰與行
  案衆介不釋幣職輕且辟大夫禮也賓與上介釋幣同時上介稍先焉禮畢則介造于賓之門而賓亦出矣
  右釋幣
  上介及衆介俟于使者之門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俟于門外東面北上賈䟽依賓客門外之位
  使者載旜帥以受命于朝旜之然反注古文旜皆為膳
  正義鄭氏康成曰旜旌旗屬也載之者所以表識其事也周官曰通帛為旜又曰孤卿建旜賈疏司常文至朝門使者北面東上賈疏依展幣之位 敖氏繼公曰此載旜為將受命以行也使事於是乎始故以其旗表之後或張旜意與此類朝蓋指受命之處而言謂路門外也受命于朝亦目下事也
  君朝服南鄉卿大夫西面北上君使卿進使者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在朝固朝服矣必著之者嫌命聘使或當皮弁服也南鄉亦在路門之左也使卿進使者重其事也使者此時蓋俟命于雉門外凡人臣非朝夕之時而欲至公所者必俟命而後入 賈氏公彦曰此還依展幣之位下文使者北面東上位亦同
  存疑鄭氏康成曰進之者使者謙不敢必君之終使已
  案使者待命于門别於處臣尊君命也君使卿進使者蓋以賓禮使者重聘事也注未得經意
  使者入及衆介隨入北面東上君揖使者進之上介立于其左接聞命
  正義敖氏繼公曰入入雉門而右也接聞命釋所以立于其左之意其實此時君未發命也上介必接聞命者爲使或有故則上介攝使事宜與聞之 鄭氏康成曰進之者有命宜相近也接猶續也
  賈人西面坐啓櫝取圭垂繅不起而授宰賈音嫁繅音早下並同注今文繅作璪
  正義鄭氏康成曰賈人在官知物賈者雜采曰繅有組繫所以薦玉也其或拜則奠于其上賈疏覲禮記奠圭于繅上是也 敖氏繼公曰櫝藏玉之器也西面坐啓之則是近於君而在其東矣繅以帛爲之表𤣥裏纁所以藉玉而又揜其上者也垂繅謂開之也開而不揜則其繅垂授玉不起賤者宜自别也宰於其右亦坐受之案至此始云賈人啓櫝取圭則前此夕幣時賈人不在亦無圭可見矣
  存疑賈氏公彦曰繅有二種一者以木爲中幹以韋衣之天子五采公侯伯三采子男二采采爲二行下記及典瑞皆有其文此爲繅也下曲禮執玉其有藉者則裼鄭亦謂之繅鄭以承玉繫玉二者所據雖異所用相將又同名爲繅是以和合解之
  辨正劉氏敞曰執玉其有藉者則裼無藉者則襲此直謂朝聘時圭璋璧琮琥璜皆玉也執璧琮琥璜則與帛錦繡黼同升所謂有藉有藉則裼裼者禮差輕尚文也執圭璋則特逹所謂無藉無藉則襲襲者禮方敬尚質也裼襲繫於有藉無藉不繫於有繅無繅又繅非藉藉非繅藉者薦也繅者組也 陳氏祥道曰先儒以垂繅爲有藉屈繅爲無藉非也考之於禮玉有繅以爲之藉有束帛以爲之藉有藉則裼無藉則襲特謂束帛而已聘則賓襲執圭公襲受玉及享則賓裼奉束帛加璧蓋聘用特玉而其禮嚴享藉以帛而其禮殺此裼襲所以不同
  宰執圭屈繅自公左授使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屈繅者斂之禮以相變爲敬也自公左贊幣之義賈疏少儀詔辭自右贊幣自左 敖氏繼公曰屈繅以繅揜玉之上也揜之則其繅屈宰執圭屈繅則公不視之也
  案此時宰使者皆裼不襲執玉當襲而不襲者以非正行聘故第率其常服也
  使者受圭同面垂繅以受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同面者宰就使者北面並授之既授之而君出命矣凡授受者授由其右受由其左賈疏據鄉飲酒鄉射燕禮獻酬酢皆授由其右受由其左若有所因由則有授由左受由右是以使者反命之時宰自公左受玉鄭云亦於使者之東同面並受不右使者由便也又賓授覿時士受馬適右受鄭云適牽者之右而受由便又鄉飲酒云受酬者自介右鄭云尊介使不失故位如此者皆是變例鄭此據平常行事而言 敖氏繼公曰於使者受圭公乃命之明其執此以申信也
  既述命同面授上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述命者循君之言重失誤 敖氏繼公曰此授受皆同面别於聘時賓主之儀也其不見者以此求之
  上介受圭屈繅出授賈人衆介不從
  正義鄭氏康成曰賈人將行者賈疏對上云賈人出玉是留者也在門外北面賈疏使者在門外時皆北面此賈人不入明依本北面可知 賈氏公彦曰上介授賈人訖則復入 敖氏繼公曰上介出授賈人賈人以他櫝藏之
  總論敖氏繼公曰自賈人取圭至此凡三授受或垂繅或屈繅蓋相變以爲儀亦莫不有義存焉
  受享束帛加璧受夫人之聘璋享𤣥纁束帛加琮皆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既聘又享所以厚恩惠也聘用璋取其半圭也賈疏半圭曰璋圭璋特逹瑞也賈疏聘義圭璋特逹徳也言特逹者不加束帛璧琮有加往德也賈疏郊特牲云束帛加璧往德也周官曰瑑圭璋璧琮以覜聘賈疏典瑞文又玉人文臣出聘不用君之所執無桓信躬榖蒲之文所執皆降其君一等其圭璋璧琮瑑之而已 敖氏繼公曰凡以玉帛之屬爲禮其於敵以上者皆曰享束帛加璧者束帛之上加以璧也加琮亦然此二束帛即曏之所展而官載之者至是復取而合諸璧琮以見用之之法也享束帛不言𤣥纁文省耳夫人之聘璋享琮謂君復以二器聘享主國君之夫人也聘享主君而幷及其夫人所以見敬愛主君之至也記曰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足以明之矣聘君用圭聘夫人用璋享君用璧享夫人用琮尊卑之差也聘用圭璋以爲信也享用璧琮以爲禮也圭璋特逹以其尊而幣不足以稱之也璧琮有加以其降於圭璋可以用幣又以將其厚意也聘享夫人之禮惟聘有之諸侯相朝無是禮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帛今之璧色繒也賈疏大宗伯職以蒼璧禮天下云牲幣各放其器之色禮天之璧用蒼色則幣帛亦蒼色於漢時云璧色繒者亦因周法則此束帛亦與璧色同也
  案𤣥纁者用幣之常璧色繒臆說無據未可以禮天之璧幣一律論之云如初則璋琮亦有繅而垂屈之節並同矣圭形長下方而首鋭如三角璋則半之璧圓有孔爾雅肉倍好謂之璧注云肉邊也好孔也琮似璧而八角
  右受命
  遂行舍于郊
  正義鄭氏康成曰曲禮曰凡爲君使己受命君言不宿於家 敖氏繼公曰爲將有事於此也記曰問大夫之幣俟于郊
  存異鄭氏康成曰於此脫舍衣服乃即道也賈疏上文賓朝服告禰乃遂受命于朝至此衣服未改鄭云吉時道路深衣則此脫舍朝服服深衣而行
  案舍謂止宿于館也舍郊猶云宿於郊耳注謂脫舍衣服謬也
  斂旜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行道耳未有事也賈疏案下文云及竟張旜是有事也斂藏也 敖氏繼公曰斂旜者上事已也至是乃斂者行時未可以變因舍而後爲之
  右遂行
  若過邦至于竟使次介假道束帛將命于朝曰請帥奠幣竟音境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至竟而假道諸侯以國爲家不敢直徑也將猶奉也帥猶道也請道已道路所當由敖氏繼公曰次介士也假道禮輕故使次介將命猶致命也此朝謂大門外將命别有辭請帥乃其後語耳奠幣者賤不敢授也
  下大夫取以入告出許遂受幣
  正義敖氏繼公曰君許乃可受之受幣蓋亦有辭文不具耳於其奠幣未即受者不必其君意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言遂者明受其幣非爲許故也客其辭讓不得命也賈疏幣本爲行禮非爲求許是以容其辭讓不受此幣若因許道受幣當云出許受幣不須言遂
  案束帛薄物正爲假道將其禮意許道即受幣如下君使卿用束帛勞賓聽命受幣皆一事無辭幣之文
  餼之以其禮上賓大牢積唯芻禾介皆有餼大音泰下大牢並同積子賜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賜人以牲之生者曰餼賈疏論語告朔之餼羊鄭注云牲生曰餼春秋傳云餼藏石牛服氏亦云牲生曰餼春秋傳僖三十三年鄭皇武子云餼牽竭矣服氏云腥曰餼以其對牽詩序云雖有牲牢饔餼鄭云腥日餼以其對生望文爲義故不同也餼猶稟也給也以其禮者尊卑有常差也上賓有禾十車芻二十車禾以秣馬 敖氏繼公曰餼之以其禮者賓則大牢上介則少牢羣介則特牲也米禾薪芻皆謂之積積惟芻禾是無薪與米也上賓有積上介以下未必有之此餼積唯若是所以降於主國之禮賓也然以此而待過客亦不爲不厚矣餼與積皆陳于門外其餼以大牢者牽牛以致之少牢者牽羊以致之特牲則束之也亦執其紲以致之與
  存疑鄭氏康成曰上賓上介牲用大宰羣介用少牢賈疏下文大夫餼賓上賓上介皆大牢衆介皆少牢米皆百筥陳于門内之西北面米設于中庭上賓上介致之以束帛賈疏皆約下文君使卿致饔餼禮羣介則牽羊焉賈疏致禮於士無用束帛之法歸餼用大牢禮盛宰夫朝服牽牛以致之此衆介少牢當與大夫餼賓亦牽羊以致之同也
  辨正李氏心傳曰賓大牢則介不得用大牢積唯芻禾則無米可見矣
  案此亦無束帛致之賓介於來餼者亦無儐
  士帥沒其竟
  正義鄭氏康成曰沒盡也
  案夏官候人以士爲之周語候人爲導即此士也
  誓于其竟賓南面上介西面衆介北面東上史讀書司馬執策立于其後䇿或作筴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使次介假道止而誓也賈疏此誓當在使次介假道復命之時言於此者上文終言彼國之禮乃更却本言之不謂此誓在士帥沒竟之後也賓南面專威信也史讀書以敕告士衆爲其犯禮暴掠也禮君行師從卿行旅從賈疏定四年召陵之會祝佗辭司馬主軍法者執策示罰 敖氏繼公曰春秋傳昭六年楚公子棄疾聘晉過鄭禁芻牧採樵不入田不樵樹不採藝不抽屋不强匄誓曰有犯命者君子廢小人降此所誓者其類之乎書謂誓辭史讀書不言東面可知也
  右過他國
  未入竟壹肄竟紀影反肄逸利反壹釋文作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竟謂所聘之國竟也肄習也習聘之威儀重失誤
  爲壝壇畫階帷其北無宮壝喻水反壇大丹反畫胡麥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壝土象壇也帷其北宜有所鄉依也無宮不壝土爲外垣也 敖氏繼公曰築壇而卑曰壝壇爲壝壇象堂也壇卑故畫地爲階必畫階者習升降之儀也帷其北象房室以爲堂深之節無宮謂不爲外垣亦不以他物象之也天子之禮有車宮壇壝宮帷宮諸侯未聞 賈氏公彦曰案覲禮與司儀同爲壇三成宮方三百步此則無外宮其壇壝土爲之無成又無尺數象之而已
  朝服無主無執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立主人主人尊也不執玉不敢褻也徒習其威儀而已 敖氏繼公曰必言朝服者嫌肄聘儀則當如聘服也下展玉言朝服意亦類此此固無主矣乃言之者嫌習禮則或當以人象之也無執下執玉帛也無主則無授受之儀故不必執之且不敢褻也凡道路常服卿大夫則朝服士以下則𤣥端與
  介皆與北面西上與音預注古文與作預
  正義敖氏繼公曰言皆與者肄時介無事嫌不必與也 鄭氏康成曰入門左之位也 賈氏公彦曰但習入廟聘享揖讓升降布幣受玉之禮是以直云北面西上之位其大門外内及廟門外之禮威儀少而易行故略之
  習享士執庭實
  正義敖氏繼公曰士乃有司之主執庭實者也庭實亦無授受之事乃執之者當别於玉帛也實如内實之實此庭實謂皮若馬也對堂上之幣而言故謂之庭實 鄭氏康成曰庭實必執之者皮則有攝張之節賈疏下文賓升致命執皮者張之以見文
  存疑鄭氏康成曰士士介也 賈氏公彦曰享時庭實旅百獻國所有不止於皮以金龜竹箭等皆列於地所執惟皮而已
  案上云介皆與則此執庭實者非士介明矣庭實旅百享王之禮此侯伯之卿聘金龜竹箭等經文不載恐非宜有覲禮有之亦當有執之者未必皆列於地也
  習夫人之聘享亦如之習公事不習私事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事致命者也賈疏君與夫人聘享及問大夫皆致君命私事謂私覿于君私面于卿大夫 敖氏繼公曰公事聘享與問大夫者也
  右習儀
  及竟張旜誓
  正義鄭氏康成曰張旜明事在此國也張旜謂使人維之 敖氏繼公曰張旜者將與主國接如下文所云者是也過邦假道不張旜者使事不在彼國也或云張或云載互文耳誓之儀亦如初
  存疑賈氏公彦曰禮緯稽命徵云大夫杠五仞齊於較較崇八尺人維得手及之者蓋以物接之乃得維持之案節服氏掌祭祀朝覲六人維王之大常諸侯則四人但大常十二旒人有六則一人維特二旒大夫無文諸侯四人不依命數大夫或一人或二人案杠五仞則四丈其長如此亦難以建於車矣緯書之不可信者類然說又見鄉射及士喪禮
  乃謁關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謁告也古者竟上爲關以譏異服識異言
  通論賈氏公彦曰古者王城十二門通十二辰辰有一門一關魯廢六關半天子則餘諸侯亦或然也周官司關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又云每關下士二人蓋司關總主十二關在國都每關下士二人各主一關也凡四方之賓客敂關則爲之告 李氏如圭曰國語曰周之秩官有之敵國賓至關尹以告行理以節逆之
  關人問從者幾人從才用反下從者皆同幾居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欲知聘問賈疏問得從者即知使者之爲大聘小聘君行師從卿行旅從若大夫小聘當百人也且爲有司當共委積之具 賈氏公彦曰不問使人而問從者關人卑不敢輕問尊者 敖氏繼公曰欲知其人數者所以防奸人案鄭敖二義兼之乃備
  以介對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所與受命者對謙也賈疏上問從者幾人當以卿行旅從對今以介與受命者對是謙也聘禮上公之使者七介侯伯之使者五介子男之使者三介賈疏禮記聘義文周官曰凡諸侯之卿其禮各下其君二等賈疏大行人職文 敖氏繼公曰以介數對則人數亦在其中如介者五人則知使者之爲卿而從者五百人矣
  右及竟
  君使士請事遂以入竟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猶問也問所爲來之故也遂以入因道之 敖氏繼公曰使者既謁關人因止于竟未敢輒入關人以告于君於是君使士請事其辭蓋曰寡君使某請事賓既對遂帥之入竟
  右請事
  入竟斂旜乃展
  正義鄭氏康成曰斂旜變於始入展者復校録幣重其事 敖氏繼公曰斂旜亦因舍而爲之玉幣各有主之者至是乃復展之周慎之至也斂旜乃展者見非公事不張旜
  布幕賓朝服立于幕東西面介皆北面東上賈人北面坐拭圭拭音式
  正義賈氏公彦曰賓西面者雖不對君由是臣道異於前誓時示威信也 鄭氏康成曰拭清也側幕而坐乃開櫝 敖氏繼公曰布幕亦管人也介之位蓋在賓西南賈人則少進而在幕之東南也故下云上介北面視之退拭圭者就櫝拭之故下乃云執
  遂執展之上介北面視之退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展之持之而立告在言退復位則視圭進違位
  退圭
  正義敖氏繼公曰退之者其展事畢也退則藏之於櫝與
  存疑鄭氏康成曰圭璋尊不陳之賈疏對下文拭璧加于左皮上陳之爲卑故也上不言璋直言圭下乃言夫人之聘享則璋未拭也而並言璋者欲見皆不陳故案圭璋不陳者以其特逹無幣可㑹故直展之而已不必别爲之辭
  陳皮北首西上又拭璧展之㑹諸其幣加于左皮上上介視之退注古文曰陳幣北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㑹合也賈疏享時當合故今亦合而陳之 敖氏繼公曰亦既拭璧乃執展之不言展幣者文略耳璧㑹諸幣上介乃視之貶於圭且欲幷視幣也退退復位也
  馬則幕南北面奠幣于其前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以璧㑹于幣乃奠之
  案馬言則者或用馬也言奠幣蓋兼璧矣
  展夫人之聘享亦如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展璋如圭展琮如璧無以異也存疑鄭氏康成曰展夫人聘享上介不視貶於君也案鄭以夫人聘享上介不視非也君與夫人之聘享前受命與下致命禮儀並與君同入竟而展無不視之理經明言亦如之何獨異乎
  賈人告于上介上介告于賓
  正義敖氏繼公曰告之以展聘享之玉幣已畢也既告乃退璧琮與皮幣
  存疑鄭氏康成曰賈人既拭璋琮南面告于上介上介於是乃東面以告賓亦所謂放而文之類賈疏放象君禮而爲文放而文者禮器文
  案上經言賓西面介皆北面賈人北面至此面位無變也賈人何必自北面轉而南面以告上介又何必轉而東面以告賓乎注以此所告專指夫人之聘享而言故兩誤耳
  有司展羣幣以告
  正義鄭氏康成曰羣幣私覿及大夫者敖氏繼公曰及者即記所謂幣之所及者也有司載幣者自展自告 敖氏繼公曰有司自展既則以告上介上介亦告于賓此皮幣蓋不陳於幕辟君禮也羣幣且展之則享幣可知矣案君問大夫之幣蓋亦在此羣幣中同屬有司展之也
  及郊又展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郊遠郊也周制天子畿内千里賈疏周官大司徒職制其畿方千里 敖氏繼公曰大司馬職方千里日國畿遠郊百里賈疏司馬法文王畿方千里以百里爲遠郊以此差之遠郊上公五十里侯伯三十里子男十里也近郊各半之賈疏近郊半之無正文尚書君陳序云命君陳分正東郊成周鄭注周之近郊五十里今河南洛陽相去則然鄭以目驗知之若然天子近郊半遠郊則諸侯近郊各半遠郊可知也
  及館展幣于賈人之館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館舍也遠郊之内有候館賈疏地官遺人職十里有廬二十里有宿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館畿内道路皆有候館鄭據候館在遠郊之内指而言之不謂於此獨有也可以小休止沐浴 敖氏繼公曰幣亦兼玉而言展之於賈人之館者展事將終故禮殺而由便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展幣不於賓館者爲主國之人有勞問己者就焉便疾也 賈氏公彦曰諸侯遣臣相聘無過一勞下文使卿近郊勞此云遠郊之内得有勞問者謂同姓舅甥之國而加厚恩者别有遠郊之問勞也
  案玉幣皆在賈人之館故就而展之便耳勞問有常禮豈當展幣時而有非時之接見乎疏謂無過一勞是已又云加恩厚者别有遠郊之問勞乃因注說而强爲之辭疏家之曲徇每如此
  右展幣
  總論敖氏繼公曰自入竟至此凡三展者以聘事將至而愈愼且一與主國卿大夫爲禮則不暇及之矣此所以屢展而不厭其煩
  賓至于近郊張旜君使下大夫請行反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勞勞力報反下並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張旜亦爲有下事也此後不見斂旜之節至館爲之可知請行謂請之行蓋速之也勞謂勞其道路勞苦殷勤之意也使卿亦以其爵也主君於朝君則親郊勞故此禮放之而以同班蓋行禮欲其稱也下凡使卿者其義皆然士請事大夫請行亦皆朝服特於此見之爾 鄭氏康成曰士請事大夫請行卿勞彌尊賓也其服皆朝服
  存疑鄭氏康成曰請行問所之也雖知之謙不必也案士請事而復命則已知其事矣故至近郊則請行禮漸親所使亦漸尊也如佯不知而更問所之則反疏矣雖大讓若僞當不其然
  上介出請入告賓禮辭迎于舍門之外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出請出門西面請所以來事也入告入北面吿賓也賈疏此時賓當在賓館阼階西面每所及至皆有舍其有來者與皆出請入告朱子曰注與字疑介字之誤於此言之者賓彌尊事彌録賈疏士請事大夫請行亦出請入告於此始言之者先士次大夫後卿以先卑後尊故録於此 敖氏繼公曰賓禮辭者以其用幣也上介以賓辭告勞者復傳言而入賓乃出迎若士請事大夫請行則上介出請入告而賓即出拜于門外不迎之以入以其不受幣也上不言出請入告而於此言之者禮簡者其文或略禮繁者其文必備經之例然耳 李氏如圭曰春秋傳魯叔弓聘於晉晉侯使郊勞辭曰寡君使弓來繼舊好固曰汝無敢爲賓敢辱郊使致館曰敢辱大館
  勞者不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爲人使不當其禮賈疏聘賓亦初入大門主君拜賓辟不答拜如此之類皆然至後儐勞者與之答拜爲己故也
  賓揖先入受于舍門内
  正義敖氏繼公曰惟云舍門是舍但有一門耳此公館之異者也先入門而右北面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受于堂此主於侯伯之臣也公之臣受勞于堂賈疏司儀職諸公之臣相爲國客及大夫郊勞三辭拜辱三讓登聽命是公之臣受勞于堂之事
  案司儀諸公之臣相爲國客雖有登聽命登受之文然下云凡侯伯子男之臣以其國之爵相爲客而相禮其儀亦如之則亦不得據彼決此爲主於侯伯之臣也蓋二經原有不可强同者
  勞者奉幣入東面致命
  正義敖氏繼公曰入入門左致命致其君命也 鄭氏康成曰東面鄉賓賈疏賓在館如主人故勞者東面鄉之也
  賓北面聽命還少退再拜稽首受幣勞者出還音旋正義鄭氏康成曰北面聽命若君南面然少退象降拜賈疏下文歸饔餼大夫東面致命賓降階西再拜稽首是此象之也又訝受法歸饔餼時堂上北面受幣此在庭亦當北面訝受幣勞者南面可知也 敖氏繼公曰賓入門即北面至是乃言之者亦因事而見之耳受幣蓋在庭中西下言歸饔餼之禮賓升堂北面聽命受幣于堂中西此雖受幣于庭亦當放之
  授老幣出迎勞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老賓之臣賈疏大夫家臣稱老若趙魏老臧氏老之類也出迎勞者欲儐之 敖氏繼公曰勞者出俟於門外上介出請勞者告事畢上介入告賓乃出迎之而吿以欲儐之之辭老説見士昏禮
  勞者禮辭賓揖先入勞者從之乗皮設乗繩證反下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先入西面勞者從入東面乗皮設亦宜在門内之西其於勞者之南與 鄭氏康成曰設于門内也賈疏庭實當三分庭一在南設之今以儐勞者在庭故設于門内也物四曰乗皮麋鹿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郊特牲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彼諸侯朝享天子法用虎豹皮此臣聘君降於享天子用麋鹿皮齊語云齊桓公使諸侯輕其幣用麋鹿皮四張亦一隅也
  賓用束錦儐勞者儐臂印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聘禮凡大夫士所用之幣皆以錦蓋不敢與尊者之幣同因事而用幣於賓謂之儐所以見殷勤也 鄭氏康成曰言儐者賓在公館如家之義亦以來者爲賓 賈氏公彦曰儐勞者即以勞者爲賓也
  勞者再拜稽首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稽首尊國賓也賈疏春官大祝辨九拜一曰稽首臣拜君法郊特牲云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今此勞者與賓同類不頓首而稽首故云尊國賓也 敖氏繼公曰稽首者因賓曏者受幣之禮以相尊敬也後多類此受幣蓋當門中南面賓北面授既受則東面俟
  賓再拜稽首送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送拜皆北面象階上敖氏繼公曰注謂受者送者之拜也象階上者謂放儐於堂之禮也
  通論敖氏繼公曰此受郊勞儐使者皆於門内與周官異司儀職言諸公侯伯子男之臣相爲國客其於大夫郊勞之禮云下拜登受又云儐使者如初之儀是皆於堂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案歸饔餼賓儐大夫賓楹閒北面授幣大夫南面受此賓亦宜與彼同北面授還北面拜送若然云受送拜皆北面者誤當云授送拜皆北面並據賓而言也
  案授受則一南面一北面乃爲訝受也拜則無南面拜之理故皆北面賈氏讀注未審耳
  勞者揖皮出乃退賓送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勞者已執幣不可以復執皮故揖執皮者欲其爲己執之以出也公食大夫禮曰賓北面揖執庭實以出然則此亦北面揖之矣出則幣與皮各有受之者不言者可知也 賈氏公彦曰揖皮若親受之執皮者是賓之使者得揖從出勞者從人當訝受之公食大夫禮賓受幣揖執庭實以出鄭云揖執皮者若親受又經云上介受賓幣從者訝受皮則此從者亦訝受可知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東面揖執皮者而出賈疏執皮者在門内當門勞者在執皮之西故東面揖皮可知
  夫人使下大夫勞以二竹簠方𤣥被纁裹有蓋簠音甫本或作簋敖本從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竹簠方者器名也以竹爲之狀如簠而方賈疏凡簠皆用木而圓受斗二升此則用竹而方故云如簠而方受斗二升則同如今寒具筥賈疏說見籩人筥者圜此方耳
  通論賈氏公彦曰玉人云案十有二寸棗十有二列諸侯純九大夫純五夫人以勞諸侯彼有玉案者謂王后法此諸侯夫人勞卿大夫無案直有竹簠以盛棗栗
  存疑敖氏繼公曰竹簋而方變於食器也古者盛黍稷之簋以瓦爲之後或用竹制亦不方是其異於此者也
  其實棗蒸栗擇兼執之以進蒸或作烝
  正義敖氏繼公曰蒸孰之也擇治之謂去其皮也兼執之者左手執棗右手執栗與士虞禮曰主婦自取兩籩棗栗設于會南棗在西北面設兩籩而棗在西亦足以見其所執之左右矣 鄭氏康成曰兼猶兩也
  案擇當讀作釋棗曰蒸栗曰擇文互耳蓋皆洗淨熟之而去其皮詩釋之叟叟烝之浮浮是也史記張黶陳澤之澤讀作釋漢書竟作釋可見澤擇釋古音相通而字可互用也詩其耕澤澤吳棫亦音釋
  存疑鄭氏康成曰右手執棗左手執栗賈疏下文賓受棗大夫二手授栗則大夫先度右手乃以左手共授栗便也又鄭注士虞禮云棗美故用右手執棗也案疏皆億度之辭不若敖氏所援之可據
  賓受棗大夫二手授栗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授不游手愼之也賈疏游手謂游暇一手不愼也 敖氏繼公曰賓受棗二手共受之既則以右手受栗此亦訝受
  賓之受如初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卿勞之儀
  儐之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君使以束帛夫人使以棗栗勞賓賓儐之皆以束錦乗皮者亦輕財重禮之意也右請行郊勞
  下大夫勞者遂以賓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出以束錦授從者因東面釋辭請導之以入賈疏釋辭釋請道之辭然則賓送不拜賈疏公食大夫使人戒賓不拜送遂從之其類也覲禮大夫勞侯氏侯氏即從大夫入拜送大夫天子使尊故雖從亦拜送與此異敖氏繼公曰入入國門也賓不拜送者辟諸侯於
  天子使者之禮也
  至于朝主人曰不腆先君之祧既拚以俟矣祧吐條反拚方問反正義鄭氏康成曰賓至外門賈疏外門即諸侯之外朝故下云以柩造朝亦謂大門外爲外朝也下大夫入告賈疏即夫人勞賓導賓入者出釋此辭主人者公也不言公而言主人主人接賓之辭明至欲受之不敢稽賓也賈疏覲禮侯氏遂從之天子賜舍注云且使即安彼天子以諸侯爲臣故使且安此鄰國聘賓不臣人之臣故言不敢稽賓也腆猶善也 孔氏穎達曰對言之遷主所藏曰祧若散而通論則凡廟曰祧故昭元年左傳云其敢愛豐氏之祧襄九年傳云公冠必以先君之祧處之是也 敖氏繼公曰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廟祧其遺衣服藏焉又云其廟則有司修除之祧則守祧黝堊之然則祧者廟堂以北之稱也拚灑埽也受聘於廟故其言若此蓋縁賓意欲速達其君命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遷主所在曰祧周官天子七廟文武爲祧賈疏守祧職云掌守先王先公之廟祧鄭注廟謂大祖之廟及三昭三穆遷主所藏曰祧先公之遷主藏於后稷之廟先王之遷主藏於文武之廟諸侯五廟則祧始祖也賈疏諸侯無二祧遷主藏於大祖廟下文受賓聘享皆在廟此云先君之祧明是大祖廟可知是亦廟也言祧者祧尊而廟親待賓客上尊者賈疏於大祖廟受聘享以尊之若饗食則於禰廟燕又在寝彌相親也
  辨正魏氏了翁曰祧即廟也昭元年其敢愛豊氏之祧豊氏大夫又僅兩世未有遠祖也
  案廟祧之說聚訟紛然春官守祧八人康成既以爲每廟一人周七廟幷姜嫄廟而八則不獨大祖與文武之廟爲祧即四親與姜嫄廟亦可謂之祧矣遺衣服藏焉守祧黝堊之皆凡廟之所同未見爲大祖與文武廟之專稱也魏氏以豊氏之祧證之尤明
  賓曰俟閒閒如字劉音閑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之意不欲奄卒主人也 敖氏繼公曰閒暇也言此者謂已雖欲速達君命亦不可不俟主人之暇乃爲之是亦縁主人意而言也大禮而倉卒受之非人情
  案此時賓未即館必無遽行聘禮之事但既至朝則不可不通言於公以明其既至公既知賓之至則但答以受之之意而已故云不腆先君之祧既拚以俟矣賓曰俟閒蓋不緩不急之閒辭令自合如此右至朝
  大夫帥至于館卿致館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言俟閒然後致館亦尚辭讓也大夫即曏者以賓入者也帥亦謂道賓賓至于館則入矣致如致爵之致致館謂以君命致此館於賓也存疑鄭氏康成曰賓至此館主人以上卿禮致之所以安之也 賈氏公彦曰覲禮天子賜舍辭曰賜伯父舍侯氏再拜稽首受儐之束帛乗馬注云王使人以命致館無禮猶儐之者尊王使也無禮謂無束帛此云以上卿禮明有束帛致之可知據此侯伯之卿聘致館有幣則五等待臣皆同有幣也惟小聘不致館若諸侯遣卿大夫聘王國有用幣致館無儐故司儀云諸公之臣相爲國客致館如初之儀注云如郊勞也不儐耳是也
  案司儀職致館如郊勞之儀郊勞有幣故注謂致館以上卿禮致之而疏以爲有束帛也下節敖氏析之至聘王國而亦云用幣致館則其繆更不待言矣
  賓迎再拜卿致命賓再拜稽首卿退賓送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致命者致其君致館之命也致命于門外者以無幣也致館不以幣而在門外亦與周官異司儀職言公侯伯子男之臣相爲國客致館如郊勞之儀是亦於堂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卿不俟設飱之畢以不用束帛致故也不用束帛致之者明爲新至非大禮也 賈氏公彦曰卿不言答拜答拜可知雖不言入言迎則入可知下云宰夫朝服設飧不言致則此卿致館有束帛致飧空以辭
  辨正朱子曰此致止謂致館耳章首目其事而下詳其節也上無飧字而但云致命注疏何以見爲致飧耶詳又見下章
  案鄭氏誤以此致爲致飧故滋繆說耳經不分章讀者所以眩也上郊勞勞者不答拜則此卿亦不答拜也郊勞賓迎于舍門之外先迎而後入此但言迎不言入則不入可知矣
  右致館
  宰夫朝服設飧飧音孫
  正義敖氏繼公曰宰夫士也以奉君命故亦朝服徒有食而無他饌謂之飧傳曰盤飧置璧是也徒食食亦曰飧玉藻曰不食肉而飧是也二者所指雖殊義則同耳此禮用大牢其上有簠簋豆鉶之屬乃云飧者主人之謙辭所以甚言其菲薄也故禮因以爲名云 鄭氏康成曰食不備禮曰飧詩云不素飧兮春秋傳曰方食魚飧皆謂是賈疏對饔餼而言饔餼則生腥飪皆具而又多餘物飧則惟腥飪而已
  案飧夕食也故字從夕古者自大夫以上日食必有牲鼎故謂之肉食者朝食殺牲則祭肺夕食不殺牲但餕朝食之餘則祭宰肉而已是饔則豐而飧則殺也此所設視饔禮爲殺故謂之飧若曰僅可共夕食云爾
  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腥一牢在東鼎七飪日審反下同正義鄭氏康成曰庭中之饌也飪孰也鼎西九東七賈疏鼎西九牛羊豕魚腊腸胃膚鮮魚鮮腊東七者腥鼎無鮮魚鮮腊故七其鼎實與其陳如陳饔餼羞鼎則陪鼎也以其實言之則曰羞以其陳言之則曰陪 敖氏繼公曰牢大宰也大牢者牛羊豕各一也飪鼎九腥鼎七乃皆云牢者主於牛羊豕也飪在西腥在東以西爲尊也腥減二鼎亦明其輕於飪也此飧牢二不視其饔餼之死牢者别於朝君之禮也 賈氏公彦曰羞鼎三下云膷臐膮是也此云羞鼎下饔餼言陪鼎一也
  堂上之饌八西夾六
  正義鄭氏康成曰八六者豆數也凡饌以豆爲本賈疏凡設𩜹皆先設豆乃設餘𩜹堂上八豆八簋六鉶兩簠八壺西夾六豆六簋四鉶兩簠六壺其實與其陳亦如饔餼
  門外米禾皆二十車
  正義鄭氏康成曰禾藁實幷刈者也諸侯之禮車米視生牢禾視死牢牢十車賈疏秋官掌客文大夫之禮皆視死牢而已雖有生牢不取數焉賈疏歸饔餼五牢飪一牢腥二宰餼二牢門外米禾皆三十車與饔死牢之數同不取餼二牢之數故知義然也米陳門東禾陳門西賈疏此亦約下歸饔餼知之 敖氏繼公曰皆二十車者大夫飧禮其米禾皆視其牢牢十車朝君之飧禮則米禾共視其牢也凡飧皆無生牢
  案掌客職五等諸侯相朝致飧不言米禾芻薪之數致饔則米視生牢禾視死牢故鄭即以彼之饔禮約此之飧禮以彼之朝君禮約此之聘卿禮而下注云凡此之陳亦如饔餼也下經歸饔于上介云門外米禾視死牢
  薪芻倍禾
  正義鄭氏康成曰各四十車凡此之陳亦如饔餼
  上介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堂上之𩜹六門外米禾皆十車薪芻倍禾
  正義鄭氏康成曰西鼎七無鮮魚鮮腊 賈氏公彦曰六者與賓西夾數同但言堂上則西夾無矣
  衆介皆少牢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飪在西鼎五 敖氏繼公曰少牢五鼎羊豕魚腊膚與饋食之鼎同也此少牢故無堂上之𩜹
  存異鄭氏康成曰鼎五羊豕腸胃魚腊賈疏約少牢五鼎少牢有膚此無者生人食與祭異故玉藻朔月少牢五爼亦云羊豕魚腊腸胃不數膚也堂上之𩜹四豆四簋兩鉶四壺無簠賈疏知數如此者賓與上介降殺以兩故然也知無簠者簠盛稻粱曲禮歲凶大夫不食粱非歲凶大夫食𥹭𥹭大夫當食則上介亦二簠與賓同士非直不合食𥹭差降亦無簠也
  案五鼎當以少宰爲準有膚而無腸胃腸胃即在牛羊鼎中賈氏援玉藻注以疏此恐玉藻注本無據也歸饔餼士介無堂上之𩜹則設飧無之可知
  右設飧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五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六
  聘禮第八之二
  厥明訝賓于館訝吾嫁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訝下大夫也賈疏下記云卿大夫訝又秋官掌訝職卿有大夫訝此大聘是卿故使下大夫訝以君命迎賓謂之訝訝迎也亦皮弁賈疏下文君及賓皮弁明此大夫亦皮弁
  賓皮弁聘至于朝賓入于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服皮弁者朝聘主相尊敬也諸侯視朔皮弁服賈疏玉藻諸侯皮弁以聽朔於大廟入于次者俟辨也張氏淳曰監杭本作辦誤也次在大門外之西以帷為之 敖氏繼公曰皮弁者放其君相朝之服也朝聘必用皮弁服者宜加於其朝服一等也侯國君臣日朝朝服視朔乃皮弁服
  乃陳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司入于主國廟門外以布幕陳幣如展幣焉賈疏下文行聘幣在主國廟門外故知陳于此也圭璋賈人執櫝而俟 敖氏繼公曰惟幣陳之圭璋璧琮皆在櫝也事至乃出焉
  案幣當陳於廟門外少西而在行塗之南故下文賓立接西塾乃受圭也
  右賓至朝
  卿為上擯大夫為承擯士為紹擯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為主國之君所使出接賓者也紹繼也其位相承繼而出也主君公也則擯者五人侯伯也則擯者四人子男也則擯者三人聘義曰介紹而傳命君子於其所尊不敢質敬之至也 賈氏公彦曰此擯陳在主國大門外主君之擯與賓之介東西相對南北陳之擯者之數大行人天子待諸侯如此諸侯待聘賓無文鄭以意解之 敖氏繼公曰承紹云者皆有為之先之辭周官言天子之擯者其於上公則五人於侯伯則四人於子男則三人皆以朝者之爵為差也此但言上擯承擯紹擯而不言其人數則是諸侯之擯者三人而已不以己爵及朝聘者之尊卑而異所以别於天子也此擯者雖有三人惟上擯專相禮事乃必立承紹者所以别於諸臣之禮也
  案擯者之數與其所立之位出入之儀鄭敖二說迥不相同鄭以大行人天子待諸侯之禮說此似有據依然究未可即以是為諸侯賓其聘卿之禮敖則於本篇所行節次體㑹玩繹而出更以公食大夫禮比類觀之胥有合焉非苟為異者其義勝於鄭氏多矣但注說承習已久姑兩存之以俟好古者潛心討論焉下節亦同
  擯者出請事
  正義鄭氏康成曰是時賓出次直闑西北面上擯在闑東閾外西面其相去也公之使者七十步侯伯之使者五十步子男之使者三十步賈疏此依大行人職諸侯之卿其禮各下其君二等鄭注謂介與賓主朝位之閒此旅擯耳不傳命上介在賓西北東面承擯在上擯東南西面各自次序而下賈疏賓介從南鄉北上次下至末介主人之擯從承擯鄉南上次下至末擯也未介末擯旁相去三丈六尺賈疏東西相去三丈六尺上擯之請事進南面揖賓俱前賓至末介上擯至末擯亦相去三文六尺賈疏上擯入鄉公前北面受命出門南面遙揖賓使前擯者漸南行賓至末介北東面上擯至末擯南西面東西相去亦三丈六尺止揖而請事還入告於公天子諸侯朝覲乃命介紹傳命耳其儀各鄉本受命反面傳而下及末則鄉受之反面傳而上又受命傳而下亦如之此三丈六尺者門容二徹參个旁加各一步也賈疏轍廣八尺參个三八二丈四云旁各一步此無正文人之進退周旋不過再舉足一步故門旁各空一歩二步則丈二尺添二丈四尺為三丈六尺也 敖氏繼公曰擯者上擯也云請事則為上擯可知請事云出則擯者常近於君所矣請事之辭蓋曰寡君使某請事是時賓即位於西方東面介立於其東南北面西上擯者東方西面請事賓對擯者乃入告於公諸侯相朝則上擯傳主君之命以請於上介上介以告於朝君又以朝君之命告於上擯所謂交擯也聘賓臣也故親對而不交擯云出請事而不云入告省文也後多類此
  案敖義較鄭為優說已見上節
  公皮弁迎賓于大門内大夫納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不出大門降於待其君也賈疏司儀職諸公相為賓公皮弁交擯車迎拜辱出大門此於門内是降於待其君也大夫上擯也謂之大夫者上序可知賈疏春秋之義卿稱大夫王制云上大夫卿是時賓主人皆裼賈疏玉藻不文飾也不裼下行聘時執玉皆襲此未執玉正是文飾之時公迎賓卿大夫以下入廟門即位而俟之 敖氏繼公曰於此乃迎賓于大門内則是擯者出請事之時公猶未出中門也大門内者其在門東西面與此大夫亦謂上擯也云納賔則為上擯可知故變言大夫與卿為上擯之文互見以明卿亦謂之大夫也此與上經言擯者之意略同皆錯綜其文以見義爾納賓亦西面鄉之其辭曰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既則道之以入於公之迎賓也諸擯皆從之上擯出納賓而承擯紹擯則皆立於門東北面
  案是時公與賓皆裼經不著之者以裼乃其常曏來原未襲也 又案下經公送賓及大門注云賓至始入門之位衆介在其右少退西上時承擯紹擯亦於門東北面東上上擯徃來傳君命出時門内之位如此則入時門内之位亦同門内之位如此則可因以推門外之位而見上注之非定論矣
  賓入門左
  正義鄭氏康成曰衆介隨入北面西上賈疏約下文入廟行聘享時衆介入廟隨賓入門左北面西上少退賈疏不敢與賓齊也擯者亦入門而右北面東上賈疏亦約朝君揖位北面東上而知之上擯進相君 敖氏繼公曰賓入門左而東面鄉公介亦立於其東南北面西上上擯亦入門而右玉藻曰賓入不中門不履閾又曰公事自闑西亦謂此時也
  案此注云擯者入門而右北面東上與敖說大槩略同但承擯紹擯初即未出故敖專以上擯入門言之視注尤密耳
  公再拜賓辟不答拜辟音避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入門左而公乃拜之是西面拜迎於入門右之處明矣公迎大夫乃再拜者尊國賓也相見禮主人於降等者不出迎一拜其辱 鄭氏康成曰辟者逡遁不敢當其禮
  存疑鄭氏康成曰公南面拜迎
  公揖入每門毎曲揖
  正義鄭氏康成曰每門輒揖者以相人偶為敬也凡君與賓入門賓必後君介及擯者隨之 敖氏繼公曰諸侯三門庫雉路則庫門為大門左宗廟右社稷入大門東行而至廟此每門指閤門與廟門而言也每門揖者主人至每門則揖而先入也每曲揖者於曲處則揖而折行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諸侯三門臯應路則應門為中門左宗廟右社稷入大門東行即至廟門其閒得有每門者諸侯有五廟太祖之廟居中二昭居東二穆居西廟皆别門門外兩邊皆有南北隔牆中央通門若然祖廟以西隔牆有三則閤門亦有三東行經三門乃至太祖廟門中則相逼入門則相逺是以每門皆有曲有曲即相揖故每曲揖也
  辨正朱子曰案江都集禮古者宗廟之制外為都宮内各有寢廟别有門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與此疏之說不同
  存異敖氏繼公曰諸侯五廟太祖之廟最東髙祖而下之廟以次而西廟各有大門有中門有廟門中門外兩邊皆有南北隔牆牆中央通閤門故入諸侯之廟必有毎門也天子之廟各有五門與其寢同是諸侯亦有三門也康王受顧命于廟出廟見諸侯乃云王出在應門之内則天子諸侯廟門之名數可見矣案古者廟必分昭穆故喪服小記曰祔必以其昭穆士虞記亦曰以其班祔士一廟者祖禰尚從昭穆之班則三廟五廟七廟者自太祖而下宜分昭穆之廟可見矣敖氏乃謂太祖之廟最東髙祖而下以次而西則是置昭穆於不問而直以東為上也一有升祔則四親廟俱當動移此豈祔以其班之意乎賈氏昭東穆西而太祖居中近之矣然諸廟平列而無南北上下之殊揆之禮意亦未為得七廟五廟之說惟朱子用孫毓之說為可從中庸逹孝章或問詳言之矣敖氏又謂天子七廟每廟皆有五門諸侯五廟每廟皆有三門竝如朝制此則尤不可通者若然則舉大禮奉大祭之時何不直由其廟之五門三門者入而轉自朝之大門迴曲以逹於東乎蓋神必依於人故廟雖各全其尊而所從入之道則自朝門而趨而之左即社稷在右亦必由大門而入可見也然則此有每門毎曲者何也入大門北行折而東入廟必有西鄉之門為廟與朝之限此即謂之閤門也既入閤門則當有南鄉都宮之門又一門也都宮内左昭右穆其廟門之外或亦各有閤門東西相鄉與毎曲則士冠禮敖氏言之但此五廟者曲彌多耳諸侯三門注疏謂臯應路敖氏謂庫雉路蓋侯國三門則同而名或有異有此則缺彼敖氏依魯言之又差可據
  及廟門公揖入立于中庭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揖先入既則立于中庭以俟賓不復出上擯亦隨公入門東東上賈疏下文擯者出請命更不見上擯别入之文明隨公入也少進於士賈疏公食禮云士立于門東北面西上知此亦然以擯者是卿又相君故知進於士也 敖氏繼公曰公揖賓而入禮之也凡主人與賓揖而入門者有二義俱入則為道之自入則為禮之公先入俟賓於内也擯者隨公鴈行而入負東塾東上敵者則俟於門内公蓋西面
  存疑鄭氏康成曰公入省内事也如此得君行一臣行二賈疏齊語晏子辭 王氏應麟曰國語無此文蓋見韓詩外傳於禮可矣 敖氏繼公曰廟未詳其為何廟以差言之則受天子之聘宜於太廟受諸侯之朝若聘其於髙祖而下者與案公但入而俟賓無内事之可省也公先入此其異於饗食者君行一臣行二之法此無之公入則三擯皆入矣不僅上擯也下經云負東塾是其位也擯位蓋在士位之東士西上而擯東上明其不相統也
  賓立接西塾
  正義鄭氏康成曰接猶近也門側之堂謂之塾賈疏爾雅釋宮文立近塾者已與主君交禮将有出命俟之於此敖氏繼公曰接西塾者在其南而東面也立於此
  俟時而執玉也介立于其西南東面北上
  存疑鄭氏康成曰介在幣南北面西上賈疏上入竟展幣賓西面介北面今此陳幣賓在門西北面明介統于賓也
  案賓介鴈行而入同面未改也幣在行塗之南賈人東面鄉之介立于賈人之北賓又在介北少進而皆東面下文授圭受圭皆同面足以明之矣注疏以展幣之位例之非也
  右迎賓
  几筵既設擯者出請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几筵者以其廟受宜依神也賈疏下記云唯大聘有几筵對小聘不几筵賓至廟門司宮乃於依前設之神尊不豫事也賈疏對公食禮宰夫設筵加席几而後迎賓與此異司几筵職大朝覲大饗射王位依前南鄉設筵几覲禮亦云依前爾雅釋宮牖户之閒謂之扆席西上周官諸侯祭祀席蒲筵繢純右彫几敖氏繼公曰注似脫加莞席紛純五字敖氏繼公曰賓至廟門乃設几筵者君禮也請命者請致其君命也
  賈人東面坐啓櫝取圭垂繅不起而授上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賈人曏入陳幣東面俟於此言之就有事也不言裼襲者賤也 敖氏繼公曰玉尊不與幣同陳故事至乃取之上介受圭於其左亦東面案下言上介不襲則賈人不襲可知凡入公門者皆裼也
  上介不襲執圭屈繅授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襲者以盛禮不在於己也屈繅并持之也 敖氏繼公曰襲而執圭者惟賓與主人行禮者二人耳故上介不襲而執之必言之者嫌聘時執玉者必襲也授賓東面於其右
  存疑鄭氏康成曰上介北面受圭進西面授賓賈疏賓東面故上介西面授賓
  案此竝受非訝受也竝受則上介亦東面矣不訝受者以其非正行禮也
  賓襲執圭
  正義敖氏繼公曰襲謂襲上衣不見裼衣也聘以圭為尊吉服以襲為異玉藻曰服之襲也充美也又曰禮不盛服不充襲而執圭以行禮欲其稱也不言垂繅可知也 鄭氏康成曰執圭盛禮而盡飾為其相蔽敬也賈疏玉藻云君在則裼盡飾也今既執圭以瑞為敬若盡飾而裼則揜執圭之敬玉藻曰服之襲也充美也是故尸襲執玉龜襲也 孔氏穎逹曰使臣行聘主於敬不主於文又聘享相對聘質而享文文質相變故裼襲不同也
  總論李氏如圭曰圭璋特逹無藉也璧琮加於束帛有藉也襲者禮方敬尚質裼者禮差輕尚文賓執圭公受玉皆襲所謂無藉者則襲賓出公裼降立賓裼奉束帛加璧享所謂有藉者則裼也藉者薦也
  擯者入告出辭玉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上擯也賈疏上相禮者皆上擯入告公以賓執圭將致其聘命圭贄之重者辭之亦所以致尊讓也賈疏致尊讓鄉飲酒義文 敖氏繼公曰辭之者以其禮大崇也此辭亦禮辭耳賓對則擯者復入告而出納賓也 賈氏公彦曰文十二年左氏傳秦伯使西乞術來聘襄仲辭玉賓對曰不腆敝器不足辭也此辭對之事
  存疑賈氏公彦曰注圭贄之重者大宗伯職以玉作六瑞君之所執又云以禽作六贄臣之所執總而言之皆是贄但君之所執為贄之重者
  案上注引玉人文瑑圭璋璧琮以覜聘則臣出聘不以六瑞之圭但用瑑之者耳而此疏乃以大宗伯之六瑞當之是直以聘卿所執者為信圭躬圭之等誤矣朱子詁論語執圭亦沿其失也
  納賓賓入門左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此時猶待納而後入以其臣也鄭氏康成曰公事自闑西賈疏玉藻文
  介皆入門左北面西上注今文無門
  正義鄭氏康成曰隨賓入也介無事止於此 敖氏繼公曰玉藻君入門介拂闑大夫中棖與闑之閒士介拂棖言朝君之儀也此聘賓入自闑西則上介亦由棖闑之閒士介亦拂棖矣司儀職曰及廟門惟君相入亦與此異
  存疑賈氏公彦曰司儀職云諸公之臣相為國客及將幣每門止一相及廟惟君相入客臣也相不入矣此介皆入不同者鄭彼注云絶行在後耳非竟不入廟也又君相入者謂前相君禮須入故言之臣相不前相禮故不言入其實皆入與此同也
  案二經毎有不同而必欲牽合所以滋繆此亦說經之一病也介宜入門當以此經為正
  三揖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與賓也 敖氏繼公曰於賓入門左而揖參分庭一在南而揖又皆行至參分庭一在北而揖是三揖也賓至西方之中庭公乃與之偕行 賈氏公彦曰公先在庭賓既入門至將曲揖賓既曲北面又鄉主君揖二者主君皆向賓揖之再揖訖主君東面鄉堂塗北行當碑乃得賓主相鄉而揖非謂賓入門時主君更至内霤相近而揖也
  案三揖之節注疏及敖氏說竝見士冠禮而敖氏為長此亦無異而主君先立中庭則前二揖與偕行者不同也賈義蓋謂公立于中庭於賓入門將曲及既曲北面二者之揖皆仍立故處而揖之不必迎于門内霤而揖耳堂塗在公所立之東故疏云主君東面鄉堂塗北行
  至于階三讓
  正義鄭氏康成曰讓升 敖氏繼公曰公必讓升者賓之也
  公升二等賓升西楹西東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升二等賓乃升臣也下云公左還北鄉則此時公升堂西鄉可知西楹西言其東西節也當在楹西少北 鄭氏康成曰賓東面與主君相鄉
  存疑鄭氏康成曰先賓升二等亦欲君行一臣行二賈疏諸侯階有七等公升二等在上仍有五等而得云君行一臣行二者君行少臣行多大判而言案君行一臣行二亦假借之辭非的義也
  擯者退中庭
  正義鄭氏康成曰曏公所立處賈疏與君立中庭處同 敖氏繼公曰至是而退立于中庭則是曏者從公而立于階下矣凡公與賓為禮擯者皆贊之
  賓致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致其君之命
  公左還北鄉還音旋鄉許亮反下竝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拜 賈氏公彦曰公升受賓致命時西鄉以左手鄉外廻身北面
  擯者進公當⿰木睂 -- 楣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進阼階西當釋辭於賓相公拜也拜拜貺也拜惠賜也賈疏拜貺出聘義彼云北面拜貺拜君命之辱是也 敖氏繼公曰必退乃進者禮以變為敬公必待擯者進之然後拜尊者之禮尚多儀也下放此左還乃當⿰木睂 -- 楣則公曏者亦當東楹少北矣以此見賓立之處必不正在楹西也此拜為將受玉
  案擯者進為公相禮或釋辭但在堂下而不升堂所謂卿擯由下也
  賓三退負序
  正義鄭氏康成曰三退三逡遁也 敖氏繼公曰與尊者授受於堂禮重故其儀如此公再拜之閒賓凡三退見其頃刻不敢安也三退則負序而立矣此拜雖非為己然猶不敢自安若是敬之至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言辟者以執圭将進授之 賈氏公彦曰司儀職云諸公之臣相為國客及將幣客登拜客三辟授幣注云三辟退負序也彼諸公之臣朝聘之禮與侯伯之卿聘于鄰國之禮少異故也案此所言受玉之儀即司儀職所言授幣也此云三退即周官三辟一也鄭氏殊之支已賈氏又以三辟三退為諸公之臣侯伯之臣之别不益自生荆𣗥乎
  公側襲受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閒
  正義鄭氏康成曰側猶獨也言獨見其尊賓也佗日公有事必有贊為之者賈疏大射儀云公卒射小臣止贊襲是贊為之也中堂南北之中也賈疏凡廟屋皆五架棟南北皆有兩架棟北一架下有璧開户棟南一架謂之⿰木睂 -- 楣⿰木睂 -- 楣北有二架⿰木睂 -- 楣南有一架今於當⿰木睂 -- 楣北面拜訖乃更前北侵半架於南北之中乃受玉東楹之閒亦以君行一臣行二賈疏兩楹之閒為中今乃於東楹之閒更侵東半閒故云君行一臣行二也 敖氏繼公曰襲不著其所是於拜處為之也此受玉之儀公西面賓東面授也東楹之閒四分楹閒一在東也凡堂上授受贄幣之禮敵者則在兩楹之閒主人尊則於東賓尊則於西又皆以逺近為差此聘君於主君其尊同聘君之命宜降於主君一等故使者就主君於東楹之閒而授玉也中堂者其凡授受贄幣者南北之節與
  案君行一臣行二此稍近之以君行遲而臣行疾故君行少而臣行多也上文公揖入立于中庭又公升二等賓升亦以此為言則不類矣
  存異鄭氏康成曰凡襲於隐者公序坫之閒可也賈疏士喪禮小斂主人袒于户内襲于序東喪禮遽於事尚襲于序東况吉事乎明知襲于隐者也序東謂堂東地上此則公在堂上堂東南角為坫鄭以意斟酌隐處無過于序東坫西故云可也
  案賓禮之襲與裼對言禮事以裼為常執特逹之圭璋乃襲耳喪禮之襲與袒對言以襲為常袒所以致哀且或有勞事也二者下可以相況若射禮之袒襲又與喪事不同當射事則袒既事則襲此則雖裼亦謂之襲也聘之裼襲俄頃之閒耳序坫之閒何取焉
  擯者退負東塾而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反其位無事
  賓降介逆出賓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逆出由便賓出聘事畢 李氏如圭曰逆出後入者先出
  公側受宰玉
  正義鄭氏康成曰授于序端使藏之賈疏下文公升側受几于序端知此亦授于序端也 敖氏繼公曰授玉於上公尊也下放此公受玉時亦垂繅宰既受之則屈繅矣
  裼降立裼㞕益反注古文裼皆作賜
  正義鄭氏康成曰裼者免上衣見裼衣賈疏玉藻注云袒而有衣曰裼謂袒衿前上服見裼衣也凡當盛禮者以充羙為敬賈疏玉藻云執玉龜襲是也非盛禮者以見羙為敬賈疏玉藻云君在則裼盡飾也是也禮尚相變也玉藻曰裘之裼也見羙也又曰麛裘青豻褎絞衣以裼之論語曰素衣麛裘皮弁時或素衣其裘同可知也裘者為温表之為其䙝也寒暑之服冬則裘夏則葛凡袒裼者左賈疏吉凶皆袒左士喪禮主人左袒檀弓吳季札左袒右還其封大射亦左袒若受刑則袒右覲禮侯氏袒右是也降立亦於中庭 敖氏繼公曰裼者偏免上衣而見裼衣也朝祭之衣以裼為常故當盛禮則襲以為敬而盛禮畢則裼而復其常也凡裼衣不必與上衣同色 賈氏公彦曰凡服四時不同假令冬有裘襯身禪衫有襦襦上有裘裘上有裼衣裼衣之上又有上服皮弁祭服之等若夏以絺綌絺綌之上有中衣中衣之上復有上服皮弁祭服之等若春秋二時則衣袷褶袷褶之上加以中衣中衣之上加上服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鄭引玉藻論語謂裼衣君臣亦有異時諸侯與其臣視朔與行聘禮皆服麛裘但君麛裘麛褎臣麛裘青豻褎而同以素衣為裼若聘禮君臣衣同用麛裘但主君則用素衣為裼使臣則用絞衣為裼是以鄭總云皮弁時或素衣其裘同可知也案近身有襦襗襦襗之上冬裘夏葛春秋以繭褶此因氣候之寒暑温凉而異者也以裘言之裘上有裼衣裼衣上有襲衣襲衣即朝服皮弁服冕服之等所謂上服也曲禮孔疏謂襲衣上有常著之服如皮弁之屬則多一衣矣玉藻羔裘豹飾緇衣以裼之狐裘黄衣以裼之此裼衣與裘同色者也君衣狐白裘錦衣以裼之君子⿰犭? -- 狐青裘豹褎𤣥綃衣以裼之麛裘青豻褎絞衣以裼之此裼衣與裘不必同色者也不必與裘同色則亦不必與上衣同色矣然則上衣固與裘同色者與如緇衣羔裘朝服也素衣麑裘皮弁服也緇衣素衣皆上衣上衣即襲衣也然則論語所云固指襲衣而兼言裼衣者與裘外必備此二衣而裼衣比之襲衣為華觀於錦衣𤣥綃衣絞衣者足以徴之矣玉藻尸襲執玉龜襲弔則襲無事則裼襲裘不入公門是則禮法之場以裼為常其或襲者有為為之耳古人禮服皆直領而對襟唯當膺左右各餘一寸以為衽衽則以左掩右掩之則襲也開而摺於左露其裼衣則裼矣故一裼一襲可以俄頃為之也裼衣蓋亦對襟者衣裘則毛之文采閒露於當膺之閒與裼衣同為見羙若不衣裘則但以裼衣為羙而不及其裏矣然則賈氏所云中衣者即指裼衣言之非白布之中衣與長衣深衣為類者也或言裼襲祗以裘言之而葛無此然則當夏月而聘將廢裼襲之儀乎抑亦衣裘乎不可通矣或又言裼衣上加深衣曰襲不加深衣曰裼無論白布之衣不可以為國君與卿之聘服即其衣之外必有二帶又有韎韐繫焉受玉授玉俄頃之閒又無贊之者其何以旋服而旋說邪
  右行聘禮
  總論楊氏復曰裼襲是一事垂繅屈繅是一事不容混合為一方其始受君命賈人取圭垂繅以授宰宰執圭屈繅授使者使者受圭垂繅受命訖以授上介上介授圭屈繅以授賈人是時授受凡四易手有垂屈之文而無裼襲之禮也及至主國行聘禮賓在廟門之外賈人取圭垂繅授上介上介不襲屈繅以授賓是亦有垂屈之文而無裼襲之禮也逮夫主賓升堂賓乃襲執圭公亦襲受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閒及公授宰玉而後裼降立是唯主賓授受則襲此時曽不見垂屈之文焉聘禮既畢君使卿還玉于館既歸反命于公使者執圭垂繅北面上介執璋屈繅立于其左又有垂屈之文而無裼襲之禮蓋圭聘禮之重也主賓授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閒禮之正也方其受于賈人授于上介及歸而授于宰祗是受命復命之禮取玉藏玉之儀故但垂屈相變以彰其文主賓授受於中堂與東楹之閒斯為聘禮之正故乃裼襲相變以昭其重以玉為聘禮設故也兩義不同各有其宜自鄭氏始差熊氏皇氏從而傅㑹之而經意始汨然經文粲然豈得而終汨之邪
  擯者出請
  正義敖氏繼公曰請即所謂請命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必賓事之有無
  案聘享相將擯者主相禮故出請事而入告乃出許焉不可聽賓之自入而不請也如謂不必賓事之有無則㡬於詐矣
  賓裼奉束帛加璧享擯者入告出許
  正義敖氏繼公曰璧降於圭故裼而奉之以行禮許之既受其大則不必辭其細也賓出則裼矣言於此者亦因事見之其辭蓋如納賓 鄭氏康成曰許受之
  庭實皮則攝之毛在内内攝之入設也攝之渉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皮虎豹之皮賈疏郊特牲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天子諸侯皆得用之齊語云桓公知諸侯歸已令輕其幣用麋鹿皮非其正也攝之者右手并執前足左手并執後足賈疏下文云皮左首毛在内不欲文之豫見也内攝之者兩手相鄉也入設亦參分庭一在南賈疏昏禮記納徴執皮攝之内文兼執足左首隨入西上參分庭一在南故知此亦然言則者或以馬也凡君於臣臣於君麋鹿皮可也賈疏君於臣謂使者歸君使卿贈如覿幣及食饗以侑幣酬幣庭實皆有皮臣於君謂私覿庭實設四皮及介用儷皮敖氏繼公曰入設亦設於西方而西上攝皮說見
  士昏禮
  案注言右手并執前足左手并執後足蓋據下文右首之云其實非也左右二字互易之乃得
  餘論賈氏公彦曰大宗伯職孤執皮帛鄭云天子之孤用虎皮諸侯之孤用豹皮彼得用虎豹皮者執以為贄與庭實不同
  賓入門左揖讓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時介亦入門左
  升致命張皮
  正義鄭氏康成曰張者釋外足見文也 賈氏公彦曰昏禮記主人受幣士受皮注云主人受幣庭實所用為節此亦然下受皮以受幣為節也
  公再拜受幣
  正義敖氏繼公曰其儀亦如初惟不襲耳幣亦兼玉而言下放此
  士受皮者自後右客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東方來由客後西居其左受皮也 敖氏繼公曰受者自後右客則客既授亦自後而出皆與受馬之儀相變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執皮者既授亦自前西而出賈疏此約下私覿時牽馬者自前西鄉出相類故云亦也
  賓出當之坐攝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象受于賓 敖氏繼公曰賓降而當皮之西士乃坐攝之 賈氏公彦曰攝之者還如入時執前後足内文也
  公側授宰幣皮如入右首而東敖云右當作左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入左在前賈疏皮四張四人入門時先者北面在左西頭為上餘取皮鄉東者亦左在前鄉東為次第也 敖氏繼公曰右當作左字之誤也士昏禮皮左首此亦宜然入時不言左首故於此因見之東適東壁也亦逆退此庭實之儀當與昏禮參考
  存疑鄭氏康成曰皮右首者變於生也
  案執皮者左在前則皮亦當左首不當右首矣疏引曲禮執禽者左首士相見贄用雉左頭奉之下大夫執鴈上大夫執羔如執雉皆左首亦足證此之為左首矣夫以雉為贄非生者也而亦左首則何變於生之有敖氏謂字誤者得之
  右享
  聘于夫人用璋享用琮如初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公立于中庭以下 敖氏繼公曰聘享皆致聘君之命也夫人不可以親受君代受之其受之之禮皆與己之所受者同以夫妻一體也不言束帛加琮省文耳
  右聘享夫人
  若有言則以束帛如享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言有所告請若有所問也記曰有故則束帛加書以將命無庭實也 敖氏繼公曰若有言因聘以逹之故卒聘而後行此禮如秦伯使西乞術來聘且言將伐晉之類
  存疑鄭氏康成曰春秋臧孫辰告糴於齊公子遂如楚乞師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皆是也
  案聘而有言敖氏引西乞術事得之鄭引告糴乞師言汶陽之田三者傳俱不及聘蓋特事而行與此經所云者不合前疏引韓穿事亦謂特行也
  右因聘有言
  擯者出請事賓告事畢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事畢 敖氏繼公曰上云請命此云請事者以其將命之禮已畢故也
  賓奉束錦以請覿覿第戚反又杜斛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覿見也鄉將公事賈疏聘享是也於是欲交其歡敬也賈疏此行私禮為交歡敬不用羔因使而見非特來賈疏相見禮卿初仕見已君及卿皆以羔若從朝君而見天子若諸侯相朝其卿從君亦得執羔以見主君左傳定八年公㑹晉師于瓦范獻子執羔趙簡子中行文子皆執鴈是見他國君之贄也 敖氏繼公曰覿卑見尊之稱也公事畢欲伸其私敬也奉君命而使則其覿禮宜與他時見於國君者不同故不用其贄而用幣與庭實也
  擯者入告出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客有大禮賈疏上行聘享是也未有以待之賈疏主人未禮賓故止客私覿欲先行禮賓也 敖氏繼公曰辭欲其後之也賓既將公事主人宜先盡其待賓之禮賓乃可行其私事也不辭其覿者已受其君禮則不必辭其臣禮也
  請禮賓賓禮辭聽命擯者入告
  正義敖氏繼公曰請禮之禮當作醴字之誤也是禮主於醴故雖用幣猶以醴名之此請醴之辭蓋曰子以君命辱於敝邑寡君有不腆先君之禮請醴從者賓曰使臣既得將命矣敢辭曰寡君固曰不腆敢固以請曰某辭不得命敢不敬從 鄭氏康成曰告告賓許也
  案冠禮昏禮俱作醴賓敖說良是蓋醴質而禮文醴親而禮泛也
  宰夫徹几改筵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禮賓徹神几改神席更布也賓席東上賈疏對前為神西上公食大夫記蒲筵常緇布純加莞席尋𤣥帛純此筵上下大夫也周官曰筵國賓于牖前莞筵紛純加繅席純左彤几者則是筵孤也孤彤几卿大夫其漆几與賈疏司几筵有五几從上鄉下序之天子玉几諸侯彫几孤彤几卿大夫漆几下有素几喪事所用差次然也無正文故云與以疑之 敖氏繼公曰徹几筵入于房而改設賓席也公食大夫記宰夫筵出自東房
  總論楊氏復曰聘禮授玉授享幣則聘使之禮畢矣於是徹几改筵以禮賓焉前設几筵者為廟受聘禮宜依神也今徹几改筵所以禮賓席當室前之中賓席在牖前士冠禮醴子筵于户西士昏禮醴婦席于户牖閒鄉飲禮席于牖前鄉射禮賓席在户牖之閒周官筵國賓于牖前其名不同皆不越於此位也此禮賓有三節受几也受醴也受幣也三者公親受于序端而後授賓設几主為啐醴故賓受几受醴皆於筵前禮莫重於幣故受幣當東楹前聘享時賓東面主君西面訝受以賓奉君命不北面此以主君禮賓賓臣也故受幣北面
  公出迎賓以入揖讓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出迎者已之禮更端也 敖氏繼公曰出出廟門也公於門内之揖不盡與曏者同處乃云如初者見其亦三揖耳
  案前及廟門公揖入立于中庭此則公迎賔偕入故揖處不盡同觀此可見君行一臣行二之說之不然矣
  存疑賈氏公彦曰前聘享俱是公禮故不出迎此禮賓私禮故公出迎
  案聘享賓所以致其君之命禮之正也初已迎之於大門内矣至執圭時公先入不出迎賓致君命未全乎賓也此醴賓則已所以自盡賓乃全乎賓矣故迎之非公私之别也
  公升側受几于序端注今文無升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升亦如初也公與賓升皆北面當⿰木睂 -- 楣而立不拜至醴賓之禮當拜至此不者其辟朝君之儐禮與周官司儀言諸侯相朝之禮云登再拜下云儐亦如之則其儐禮拜至矣 鄭氏康成曰漆几也
  宰夫内拂几三奉兩端以進
  正義鄭氏康成曰内拂几不欲塵坋尊者以進自東箱來授君賈疏覲禮記几俟于東箱又此經直云進不言升明不從下來從東箱來可知敖氏繼公曰内拂几以袂内鄉而拂之也未至公所而内拂几敬也奉兩端謂横執之凡執几皆横執之惟設時乃縮也宰夫横執几而奉兩端别於賓主也賓主授受則各執一亷進進于序端南面以授公
  公東南鄉外拂几三卒振袂中攝之進西鄉攝如字正義敖氏繼公曰宰夫既拂几公又親重拂之敬也卒謂既拂也振袂去塵也中攝之謂二手於几之中央攝之也授几而中攝之亦君禮異也進西鄉于筵前賓是時猶在西階上北面 鄭氏康成曰攝持也賈氏公彦曰宰夫奉几兩端故公中攝之擬賓用
  兩手在公手外取之故也
  存疑陳氏祥道曰公以一手攝之
  案宰夫内拂几而公外拂者亦相變也卒拂而後攝之則拂時猶宰夫執之有司徹主人二手横執几尸二手受于手閒故敖以中攝之為君禮異也賈疏於士昏禮授几有云聘禮公尊中執几以一手陳氏據此故云以一手攝之然攝几恐無一手之理有司徹云主人左手執几縮之右手推拂几三二手横執之然則拂几以一手而執之必兩手矣
  擯者告
  正義鄭氏康成曰告賓以公授几
  賓進訝受几于筵前東面俟訝吾駕反注今文訝為梧
  正義鄭氏康成曰未設也 敖氏繼公曰俟公拜當鄉之下放此
  公壹拜送賓以几辟辟音避注古文壹作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尊也 賈氏公彦曰公壹拜當空首 敖氏繼公曰壹拜者送几之常禮必著之者以賓答再拜稽首嫌此為再拜也公及賓拜或不言北面者可知也
  案經言拜送答拜不云再拜者皆壹拜也公自行拜送之常而賓再拜稽首者臣也敖說得之
  北面設几不降階上答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降以主人禮未成也賓左几賈疏對神右几 敖氏繼公曰公壹拜而賓答再拜稽首者公尊乃先拜而送几故賓當以此答之不降者辟盛禮也此醴賓之禮以用幣之時為盛
  存疑賈氏公彦曰鄉飲酒義云啐酒成禮也據此以啐酒為成禮則此設几主為啐酒今未啐醴故云禮未成
  案醴賓以賓之受幣為成禮故下經送幣公再拜注云事畢成禮也此設几禮之始未盛故公壹拜送賓亦不降但於堂上再拜稽首而已敖說與注本相備而相足也疏以啐醴為成禮非此處成禮之義
  宰夫實觶以醴加柶于觶面枋
  正義鄭氏康成曰酌以授君也醴亦自東箱來賈疏下記云醴尊于東箱瓦大一有豐是也不面擸不訝受也賈疏公西面鄉賓宰夫自東箱來在公傍側竝授與公也 敖氏繼公曰宰夫酌醴面枋而竝授贊者授觶之正禮也說見士冠禮 李氏如圭曰柶之大端為葉小端為枋面前也凡主人授賓醴者皆面枋賓迎受之皆面葉冠禮贊者酌醴以授主人主人迎受故贊者面葉主人受之得面枋此宰夫實醴公不迎受故宰夫面枋公受之亦面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君不自酌尊也宰夫亦洗升實觶以醴賈疏經無宰夫升降之文上授几時從下而升東箱取几進以授君今又從下升東箱酌醴進以授君故亦之不言宰夫升降者賤略之也
  案冠昏醴賓主人皆不自酌贊者酌以授之則此宰夫酌醴乃常禮非必君尊而然也上言几筵設無設洗之文宰夫洗升無可據且宰夫奉几以進疏云進不言升明不從下來則此不得亦之也宰夫之位當在東房西面亦君禮之異者與
  公側受醴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以飲賓 敖氏繼公曰受醴不言序端者如受几可知公既受醴亦進筵前西北面
  賓不降壹拜進筵前受醴復位公拜送醴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壹拜者醴質以少為貴 敖氏繼公曰壹拜亦受醴之通禮必著之者嫌賓拜當再拜稽首也賓於公乃不降而壹拜亦辟受幣之儀也授几授醴其禮均而賓之拜不同者彼答公拜此則先拜不無輕重也位西階上北面位
  案凡授醴之禮皆受者先拜
  宰夫薦籩豆脯醢賓升筵擯者退負東塾
  正義敖氏繼公曰必言籩豆者經蓋見一脯一醴之器也擯者退負東塾者是時賓方有祭薦祭醢啐醴之儀其事稍久故於此俟之擯者至此方退則是送几授醴之類皆擯者告之矣經不盡見之也凡擯者之退近則中庭逺則負塾皆視後事之久速以為節案堂上行禮有不須擯時則擯者退退而至中庭者以其為時短便於更進也退而負東塾者以其為時長宜復其本位而與承擯紹擯偕也
  總論孔氏穎逹曰諸侯相朝設鬱鬯無籩豆之薦義在少而不在味大夫以醴而又有脯醢卑者禮多也
  賓祭脯醢以柶祭醴三庭實設
  正義鄭氏康成曰庭實乗馬 敖氏繼公曰賓祭醴而庭實設以為節也下公用束帛及擯者進之節皆放此庭實亦設于西方西上
  降筵北面以柶兼諸觶尚擸坐啐醴擸音獵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筵就階上賈疏鄉飲酒賓主行禮獻酢卒爵皆各于其階此降筵啐醴明亦在西階之上 敖氏繼公曰以柶兼諸觶以右手執柶并執觶也尚擸以擸鄉上也必以柶兼諸觶者欲便於啐醴也必尚擸者欲便於建也北面於階上乃兼之則是先時亦加柶於觶矣 賈氏公彦曰左手執觶右手以柶祭醴訖降筵北面以柶兼於觶兩手奉之 李氏如圭曰擸即葉也
  公用束帛
  正義鄭氏康成曰致幣也亦受之于序端 敖氏繼公曰醴賓而用束帛庭實所以將厚意亦如儐禮也案束帛亦宰夫授而公受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言用尊於下也
  案上文郊勞賓用束錦儐勞者下文歸饔餼于上介大夫用束帛致之皆云用則用亦常辭耳且君尊則尊矣不藉此一字而後尊也
  建柶北面奠于薦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糟醴不啐 敖氏繼公曰上言兼柶尚擸則此建柶亦尚擸明矣故不言扱奠奠觶也案凡啐醴既奠觶則拜以不卒爵故以此當拜既爵也冠禮醴子昏禮醴賓皆然此亦當然昏禮疏云聘禮賓不言拜者醴中有拜可知或疑賓不當拜于上且當再拜稽首故於此不拜有所辟也然上受醴時已一拜于上矣醴質無嫌
  擯者進相幣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以辭 敖氏繼公曰相幣贊其授受之禮
  賓降辭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當公禮也 敖氏繼公曰辭者謂既受賜矣不可以又辱盛禮
  公降一等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賓降也 敖氏繼公曰辭者止其降且不許其辭
  栗階升聽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栗階趨君命尚疾不連歩賈疏凡栗階者其始升亦連歩於上栗階而升所謂栗階不過二等升聽命釋許辭
  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受 敖氏繼公曰拜為將受幣
  公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降一等殺也 敖氏繼公曰公先已降一等故於此不降
  案公降公辭皆執幣
  升再拜稽首受幣當東楹北面退東面俟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訝受而北面者禮主於己已臣也賈疏前行聘享時賓東面主君西面訝受以奉君命故賓不北面此以主君禮已故北面受異於聘享時也俟俟君拜也不北面者謙若不敢當階然 敖氏繼公曰當東楹當其北也其南北亦中堂受幣當東楹其視為君將幣者又過東矣俟俟送幣
  案賓受幣北面則君授幣南面矣固以君尊亦縁賓意而逹之也於階上再拜稽首乃進當東楹北面受幣方賓再拜時君已先適東楹之北矣送幣當有拜故俟之敖說與注意一也
  公壹拜賓降也公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俟公再拜者不敢當公之盛也公再拜者事畢成禮也賈疏前授几及醴公送皆一拜 敖氏繼公曰公一拜而賓即降不敢安受尊者之拜因辟之而遂降也賓已降而公猶再拜者送幣之禮當然宜終之也此皆所以相尊敬也
  賓執左馬以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尊者禮宜親之也效馬者并左右靮授之賈疏效馬效羊者右牽之故謂牽馬人為效馬者餘三馬主人之牽者從出也 敖氏繼公曰左馬者上也故賓親執之然則主人之庭實亦設於西方而西上也主人庭實之位乃如賓者因賓禮也左執幣乃北面右執馬右還而出凡賓受主人禮其於庭實可以執則執之與主人之受禮異也賓出而公降立
  上介受賓幣從者訝受馬從才用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從者蓋賓之私臣也受馬云訝則幣宜並受矣並受幣訝受馬皆變於賓主授受之禮也四馬皆訝受者賓既執左馬則餘馬已悉為賓物公之士代之牽出故從者與受之於賓同
  案賓出則從者先逆出毎節皆然此亦然及賓入乃從之而入
  存疑鄭氏康成曰從者士介 賈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禮上介受賓幣從者訝受皮注云從者府史之屬彼公食是子男之大夫小聘一介其餘皆府史以下故知從者府史之屬也士喪禮下篇賵馬兩士受馬鄭云此士謂胥徒之長有勇力者彼據下士不應更有屬士故以胥徒之長言之昏禮記士受皮注云若中士下士者以其主人為上士而言也
  案下記云主人之庭實則主人遂以出賓之士訝受之故注以從者為士而即以介當之也然經言士者非一大抵皆公私執勞役之賤臣非是貴者上經享禮士受皮公家之臣也士昏納徴士受皮士家之私臣也其他舉鼎舉尸亦士為之推類可見矣然則此受馬者當與公食之受皮者同未必介為之也如賈氏所羅各注之義亦似紛紜無主宰矣
  右醴賓
  賓覿奉束錦總乘馬二人贊入門右北面奠幣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覿用束錦辟享幣也總者總八轡牽之贊者居馬閒扣馬也賈疏贊者二人各居兩馬閒各用左右手手扣一匹入門而右私事自闑右賈疏玉藻曰私事自闑東奠幣再拜以臣禮見也 敖氏繼公曰此亦擯者出請入告而出許不言者可知也總者謂以物合乗馬之八轡而束之也二人云贊者言代賓為之所以見庭實後入之意也不以客禮見故庭實在後且奠幣於入門右之位而不敢授也賓再拜稽首而公不答拜者不受此禮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請不辭鄉時已請也贊者賈人之屬
  案贊者蓋即受皮受馬之有司皆使者之家臣非必賈人之屬賈人專掌圭玉聘享後無事矣
  擯者辭賓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辭其臣賓出事畢 敖氏繼公曰辭辭其用卑者之禮賓出以覿事畢而不受其辭也
  擯者坐取幣出有司二人牽馬以從出門西面于東塾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還之也贊者有司受馬乃出賈疏贊者待有司受馬乃出以幣可奠之於地馬不可散放也凡取幣于庭北面 敖氏繼公曰有司牽馬亦二人者不可多於賓之贊也西面于東塾南鄉賓也然則賓之外位常接西塾矣牽馬者蓋在擯者之南少退
  案注云將還之謂還之而使其以客禮入也牽馬用有司二人而不以二擯可見訝受馬之從者亦非士介矣
  擯者請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以客禮受之 敖氏繼公曰受謂公欲親受也其辭蓋曰寡君使某請受
  案請受之節士昏禮壻見妻之父亦然此聘賓異國之臣故因敬其主以及其使也
  賓禮辭聽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受其幣贊者受馬
  牽馬右之入設
  正義鄭氏康成曰庭實先設客禮也賈疏前入門右時賓奉束錦總乘馬一時入無先後之别是臣禮今此先入設賓乃奉幣是客禮右之欲人居馬左任右手便也於是牽馬者四人事得伸也賈疏言右之明人牽一匹不須總之故云事得伸曲禮曰效馬效羊者右牽之 敖氏繼公曰云右之明牽者四人也二人受於有司而後四人牽之用四人則左先随入而設於西方
  賓奉幣入門左介皆入門左西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客禮入可從介賈疏對入門右行臣禮不得從介也 敖氏繼公曰此以客禮入則當自闑西玉藻所云私事自闑東者但據始覿而言也上介禮放此
  公揖讓如初升公北面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升即當⿰木睂 -- 楣北面賓升西楹西東面公乃再拜公升不西面者以賓不稱覿也不稱覿降等者之禮也亦以其曏已奠幣拜於入門右之位故爾 鄭氏康成曰公再拜者以其初以臣禮見新之也賈疏臣禮見謂初入門右知此不為拜至者下記云禮不拜至注云賓不於是始至則私覿固非始至而為再拜明為臣禮見新之也
  案賓始覿再拜稽首公不答拜為不受其臣禮也今雖以賓禮見而曏者臣禮之拜不可以不答之故再拜既以為答前又以為受覿也
  賓三退反還負序還音旋
  正義鄭氏康成曰反還者不敢與授圭同 敖氏繼公曰反還者反西面而復東鄉也三退而反還愈不敢安矣聘時執玉故不敢反還
  振幣進授當東楹北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已禮也故振幣去塵乃授君以示敬 鄭氏康成曰不言君受略之也賈疏聘享皆言公受通論李氏如圭曰禮賓賓覿受幣皆當東楹臣禮也春秋傳鄭伯如晉拜成授玉於東楹之東士貞伯以為視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凡敵者授受當於兩楹閒也
  士受馬者自前還牽者後適其右受還音環又音患
  正義鄭氏康成曰自由也適牽者之右而受之賈疏此庭實之馬四匹在庭北面西上牽者四人各在馬西右手執馬而立士受馬從東方來由馬前還遶牽馬者之後人東馬西而受之牽馬者因前行而出便其已受而去也賈疏授由其右受由其左今受馬者不自左而由其右受使受馬者自前而去為便受馬自前變於受皮賈疏上受享庭實之皮受皮者自後右客此由馬前者馬是生物恐驚之故由前是變於受皮也
  牽馬者自前西乃出
  正義敖氏繼公曰自前西者稍進而前乃西行又南行而出也 賈氏公彦曰士既受馬其最西頭者便即出門不須由馬之前云牽馬者自前西乃出據三人而言也
  案最西者雖不由馬前亦前西也故經統言牽馬者前謂北方
  賓降階東拜送君辭
  正義敖氏繼公曰拜于西階東别於己君也凡臣於異國之君其拜下者皆不當階拜于階下者己臣也拜君命亦然 鄭氏康成曰拜送幣于階東以君在堂鄉之 賈氏公彦曰此言賓拜送幣者私覿己物故也前享幣不拜送者致君命非己物故也
  案公食大夫賓答公拜至降拜于西階東與此同燕大射主人受酢大夫受命媵爵皆拜于阼階下則本國之臣也
  拜也君降一等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乃辭之而賓猶拜敬也 敖氏繼公曰辭者止其又拜
  擯者曰寡君從子雖將拜起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君降一等辭而賓又將拜故擯者云然從謂從賓而降也公降一等耳乃曰從者君為臣降一等與敵者沒階之禮同也此禮擯辭多矣未有著之者是時賓主相接歡敬兩盡故特見之食禮亦然 鄭氏康成曰此禮固多有辭矣未有著之者是其志而煥乎
  栗階升公西鄉賓階上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成拜 敖氏繼公曰公西鄉即俟拜之位也賓升即拜又不言成拜則是曏者賓亦以擯者辭之之故而不終其拜於下也
  案公食大夫賓答公拜至降拜于西階東擯者辭栗階升不拜命之而後成拜則先已成拜於下矣
  公少退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敬 敖氏繼公曰君尊乃少退者答其反還之意也
  賓降出公側授宰幣馬出
  正義賈氏公彦曰幣與上皮幣同皆以東入藏之故記云賓之幣唯馬出其餘皆東 敖氏繼公曰馬出而皮入亦相變也於賓之降也介亦逆出
  公降立
  右賓私覿
  擯者出請上介奉束錦士介四人皆奉玉錦束請覿正義鄭氏康成曰玉錦錦之文纖縟而白者也後言束辭之便也 敖氏繼公曰士介之錦反文於賓與上介者以無庭實故也玉錦後言束亦𤣥纁束之類
  擯者入告出許上介奉幣儷皮二人贊儷力移反音麗
  正義鄭氏康成曰儷猶両也上介用皮變於賓也賈疏賓用馬今上介用皮故云變於賓 敖氏繼公曰毎人執一皮而云贊意與上同賓卿也私覿之庭實用乗馬上介大夫也用儷皮士介不用庭實此固禮之差等然亦因其禄之厚薄而為之品節也禮意人情並行無閒於此見之矣
  案敖氏所見固卓然賓介私覿之幣物皆公家共之非卿大夫士所自備也夏官校人職於國之使者共其幣馬足以見之矣尊者豐而卑者以次殺理固宜然即公家共之亦如是耳
  皆入門右東上奠幣皆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者皆衆介也贊者奠皮出 敖氏繼公曰皆者皆上介及衆介也其行之序則上介先贊皮者並而從之衆介又次之其立之序則上介在東衆介次而西贊皮者北面立于上介之後此位雖東上而皮則亦左首也於介之奠幣也贊皮者奠皮而先出上介士介尊卑異乃同覿者尊君不敢自分别且辟賓禮也上介若特入則正與賓初覿之禮同
  案皮執於手則左首奠於地則北首
  擯者辭介逆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亦辭其臣介出亦事畢也 敖氏繼公曰其意皆與賓禮同
  擯者執上幣士執衆幣有司二人舉皮從其幣出請受正義敖氏繼公曰上幣上介之幣也二人舉皮亦並行而出出請受者言其出為請受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擯者先即西面位請之釋辭之時衆執幣者随立門中而俟賈疏下經云委皮南面執幣者西面則當請時立于門中可知
  案出請受亦目下事也此時未釋辭
  委皮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委皮當門 敖氏繼公曰執皮者從上擯出門不俟上擯之釋辭即委皮而退執衆幣者於是由皮東而進委皮不於東塾南辟執衆幣者且變於馬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既釋辭執衆幣者進即位有司乃得委之南面便其復入也
  案南面謂執皮者也蓋立于門外南面乃委皮焉皮當南首以與上贊者奠皮北首相變也皮南首即云南面可也
  執幣者西面北上擯者請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于上介也 賈氏公彦曰擯者出門西面于東塾南士執幣者進立擯者南西面北上 敖氏繼公曰不言東塾南可知也
  案此請受乃擯者釋辭也有司委皮不待執幣即位之後而執幣者之即位當先於擯者之釋辭敖氏能得經之次第
  介禮辭聽命皆進訝受其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言皆訝受者嫌擯者一一授之賈疏明不一一授同時訝受可知也 敖氏繼公曰聽請受之命者上介也而士介亦皆訝受其幣者此時統於尊者而不敢異之也介既受幣贊者乃南面取皮
  上介奉幣皮先入門左奠皮注古文重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皮先者介隨執皮者而入也入門左介至揖位而立執幣者奠皮以有不敢授之義賈疏享時庭實使人執之昏禮庭實亦使人執之不奠於地以其得親授主人有司此奠之不敢授故下二人坐舉皮 敖氏繼公曰皮先執皮者先上介而入也是時儷皮隨入而左先焉奠幣而不敢授示逺下於賓也介奉幣而皮入介入門左而奠皮節也奠皮之處亦參分庭一在南
  案皮先入而奠之亦庭實設之意也所謂客禮也此時士介在門外未入
  公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于中庭也賈疏上云公降立不見更有進退之文故知此公拜亦中庭也不受于堂介賤也 敖氏繼公曰公拜蓋西面也下放此
  介振幣自皮西進北面授幣退復位再拜稽首送幣正義敖氏繼公曰進者北行將至中庭與公稍相當乃東行及公左而北面公還南面受幣也此發於入門左之位而云自皮西進則是庭實皆設於西方參分庭一在南明矣介退公復西鄉介拜亦北面不受于堂者公尊則介禮宜逺别於賓也 鄭氏康成曰進者北行參分庭一而東行當君乃復北行也賈疏介初在揖位君在中庭奠皮近西故介發揖位經皮西北出參分一乃東行北鄉當君乃北行至君所乃授幣案復位復曏所立之揖位也介北面而拜於此猶賓之北面拜於西階上也鄭以介北行僅參分庭一而即東行敖氏以為北行將至中庭始東行與公西面相當及公左而北面授公南面訝受之考之經文前後敖說似密
  介出宰自公左受幣有司二人坐舉皮以東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不離位宰就而受之殺於賓禮也云自公左則受之於公可知文主於受者故不言側有司至是乃舉皮亦異於受皮之節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側受介禮輕 賈氏公彦曰宰自公左受即是側不云側者當有贊者於公受轉授宰
  案賓覿公側授宰幣以公尊嫌當有人贊之故云側若受者則何贊之有雖不言側側可知也注非經意疏乃又從而附益之
  擯者又納士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納者出道入也 敖氏繼公曰納之之辭亦與納賓同
  士介入門右奠幣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終不敢以客禮見賈疏上介奠幣訖辭之終以客禮見士介卑奠幣出私覿即了終不敢以客禮見也 敖氏繼公曰不敢以客禮見者以曏者惟上介聽命故也此與初禮同乃復為之者以既受幣復入則禮更端也
  擯者辭介逆出擯者執上幣以出禮請受賓固辭正義鄭氏康成曰禮請受者一請受而聽之也賓為之辭士介賤不敢以言通於主君固衍字當如面大夫也 敖氏繼公曰公於士介亦辭之者以其非己臣也奠幣者四人擯者惟執其上幣以出又但禮請受而已皆殺於上介也請者西面請於士介固者決不從命之稱以其決不從命故士介賤則不敢辭而賓為辭之一辭而得遂亦可謂之固記放此
  案固辭鄭敖二說皆可通擯者請於士介士介辭之恐不得命而賓又代辭之則亦可謂之固辭矣
  公答再拜擯者出立于門中以相拜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以賓辭入告還立門中閾外西面公乃遥答拜也相者贊告之 敖氏繼公曰公曏欲親受幣故不受其奠幣之拜士介終不敢授公乃答之公是時拜於東方之中庭而介位在門外之西則擯者相拜宜西北面也司儀云凡行人之儀不朝不夕不正其主面亦不背客謂此類也
  案公答拜亦西面東方西面堂下主人之正位不因士介在門外而有改也公拜士亦再拜者以其覿禮重也
  士介皆辟辟音避
  正義鄭氏康成曰辟於其東面位 敖氏繼公曰必著此者嫌旅拜之於内則在外者不必辟也辟者所以為敬且明其拜之主於己也
  士三人東上坐取幣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俟擯者執上幣來也
  案士三人主國之有司受士介之幣者擯者已執上幣故只須三人而已取幣北面東上者以公在東也
  擯者進
  正義鄭氏康成曰就公所也 賈氏公彦曰以公在庭故擯者自門外來進鄉公左授幣與宰夫也 敖氏繼公曰進至中庭以上幣示公
  案既示公乃以授宰夫二義當兼之
  宰夫受幣于中庭以東
  正義敖氏繼公曰受幣受上幣于擯者
  存疑鄭氏康成曰使宰夫受于士士介幣輕也受之于公左賓幣公側授宰上介幣宰受于公左士介幣宰夫受于士敬之差
  案下經云執幣者序從之即上文士三人也則此宰夫受幣即注所云俟擯者執上幣而來之幣也
  執幣者序從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士三人從宰夫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序從者以宰夫當一一受之案上有以東之文此云序從從而東也宰夫一人難受四幣士從宰夫以東則士者宰夫之屬與公食禮言内官之士可見凡官皆有士以共勞役也
  右介私覿
  擯者出請賓告事畢擯者入告公出送賓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出三擯亦序從之
  存疑敖氏繼公曰賓既告事畢衆介亦逆出而賓從之 鄭氏康成曰公出衆擯亦逆道紹擯及賓並行閒亦六步
  案此時賓介及士介皆在廟門外更不須介逆出而賓從之也賓負西塾東面介在其西南亦東面此廟門外之位也公出則賓左還南面介亦左還南面立于賓東公至揖賓賓介乃轉西面行三擯從公鴈行而出如入時其行公在左賓在右
  及大門内公問君賓對公再拜公問大夫賓對
  正義鄭氏康成曰鄉以公禮將事無由問也賓至始入門之位衆介亦在其右少退西上時承擯紹擯亦於門東北面東上於此可以問君居處何如序殷勤也上擯徃來傳君命問君曰君不恙乎對曰使臣之來寡君命臣于庭公拜拜其無恙公拜賓亦辟問大夫曰二三子不恙乎對曰寡君命使臣于庭二三子皆在 敖氏繼公曰曏者行禮之時各有其節不可亂之故問勞之事至是乃為之也及大門内則賓東面公西面而問之周官云客再拜對與此㣲異是時上擯徃來傳命承擯紹擯亦負東塾
  案此注所言面位即公初迎賓而賓入門左之位也以此攷之可以見擯者之數與其位與其儀不可以大行人天子待諸侯之法一律言之而鄭敖兩說之疏密亦决矣
  公勞賓賓再拜稽首公答拜公勞介介皆再拜稽首公答拜勞力報反下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勞其道路之勤勞賓曰道路悠逺客甚勞勞介則曰二三子甚勞賈疏問君及勞賓介辭未知鄭所出何文或曰是孔子聘問之辭未審然否
  案問勞之辭本在秋官司儀注内敖氏採附於此今從之
  賓出公再拜送賓不顧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既拜客趨辟賓出上擯反告賓不顧於此君可以反路寢矣 敖氏繼公曰不顧公之拜而去亦辟之義凡主人拜送賓賓皆不顧經不盡見之者明於尊者之禮如此則其餘可知 李氏如圭曰凡去者不答拜
  賓請有事於大夫公禮辭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請問卿也上擯送賓出賓東面而請之擯者反命因告之 敖氏繼公曰有事謂問之也此蓋據賓所請之辭而言故不曰問也大夫者卿也下大夫嘗使至者亦存焉將問大夫乃先請之於其君者明其以君故而問之也不於内遂請之者尊者之禮未終不宜以卑者之事亂之也賓請公辭許皆擯者傳之
  案有事於大夫而必請于公者以己君之命不可不令主國之君知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言問聘亦問也嫌近君也賈疏大聘曰聘小聘曰問總而言之問聘一也若言問近君矣
  案紀事曰問措辭則曰有事無他義也下經云賓問卿問大夫
  右賓出公送
  賓即館
  正義鄭氏康成曰少休息也即就也
  卿大夫勞賓賓不見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己公事未行賈疏公事問卿大夫之禮上介以賓辭辭之賈疏下言上介受知此上介辭也 敖氏繼公曰其勞以爵之髙下為先後不同時不見猶不出也下放此公事未行故不敢當其勞己之禮而不見也
  大夫奠鴈再拜上介受
  正義敖氏繼公曰大夫兼卿言也大夫即於館之外門外東面奠之上介受之亦東面卿勞賓用鴈者變於相見也大夫用鴈亦非以其贄之義因卿禮耳此篇凡於卿所為之事但發端言卿以見其爵其後則惟言大夫不復言卿是經之例然耳故此大夫中兼卿也
  勞上介亦如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勞之於其館上介亦不見士介為受鴈也卿亦執鴈以勞上介非尊者降用卑者之贄之義但因賓禮耳 鄭氏康成曰不言卿卿與大夫同執鴈下見於國君也周官凡諸侯之卿見朝君皆執羔賈疏秋官掌客凡諸侯之禮上公侯伯卿皆見以羔是主國之卿見朝君皆執羔此見聘客與大夫同執鴈也
  案卿大夫所以勞賓者彼來行聘禮訖且將有事於我我不可不先之也卿執羔大夫執鴈用贄之常也彼有卿有大夫吾亦有卿有大夫若區别之則卿當執羔以之上介是以尊臨之也不然則用尊無執贄見卑之義是無所執也二者均不安故不論賓介之為卿大夫與己國之若卿若大夫而皆概之以鴈固變於相見亦以卿即在大夫中則卿可用大夫禮也掌客職凡卿見朝君皆以羔卿以羔則大夫以鴈矣春秋傳公㑹晉師于瓦中行獻子執羔大夫執鴈是也此自用卿大夫之常禮若聘賓則當殊於朝君既殊於朝君故不復殊其卿大夫不殊彼之卿大夫則亦不殊己國之卿大夫也此勞禮主國之下大夫使不至者蓋不與焉
  右卿大夫勞賓介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六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七
  聘禮第八之三
  君使卿韋弁歸饔餼五牢饔音雍注今文歸或為饋
  正義鄭氏康成曰變皮弁服韋弁敬也牲殺曰饔生曰餼
  存疑敖氏繼公曰韋弁即爵弁也其服純衣纁裳韎韐纁屨
  存異鄭氏康成曰韋弁韎韋之弁兵服也而服之者皮韋同類取相近耳其服盖韎布以為衣而素裳賈疏此無正文鄭注司服云韋弁以韎韋為弁又以為衣裳又晉郤至衣韎韋之跗注鄭解以跗為幅以注為屬謂制韋如布帛之幅而連屬為衣及裳鄭於此云以韎布為衣而素裳全與兵服異者鄭以意量之此為賔館於大夫士之廟既為入廟之服不可純如兵服故云韎布為衣而素裳又以兵服與皮弁同白舄故以素裳解之若然唯變其衣耳以無正文故云盖以疑之也
  案士冠禮爵弁在皮弁之上一等聘禮韋弁在皮弁之上一等此陳氏祥道所以謂爵弁即韋弁而敖氏從之也然冠禮爵弁士服之以助祭若大夫助祭則冕矣聘禮韋弁則卿大夫之服而士不得服之卿大夫與士似不相通而助祭與接賔亦未必可以互用則併二服為一終覺未安左氏韎韋之跗注乃戎服在下者耳未必即韋弁服也鄭氏因此易以韎色之布為衣而又同皮弁服之素裳鑿空臆撰殊為難信竊意爵弁韋弁等第既同其純衣纁裳韎韐纁屨或亦不異而首服容有二焉以之為士助祭之服則爵弁廟中宜用絲也以之為卿大夫接賔之服則韋弁以其與皮弁類也卿大夫助祭以冕固無所用其爵弁士或出使與接異國之賔服朝服而止皮弁且不用也又何韋弁之有此所以同等而異用與但弁之形制既别於冠亦殊於冕弁當與弁為類康成謂爵弁有板覆而無旒則嫌混於冕矣未敢信其果然陳氏敖氏說見士冠禮
  上介請事賔朝服禮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朝服示不受也受之當以尊服賈疏下文云賔皮弁迎大夫是受之用皮弁為尊服明此著朝服朝服卑於皮弁是示不受言示不受終受之也
  有司入陳
  正義敖氏繼公曰賔禮辭而許乃入陳也 鄭氏康成曰入賔所館之廟陳之賈疏下記云卿館於大夫大夫館於士又云揖入及廟鄭據此而言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飪與腥賈疏飪與腥共以饔目之以其同是死牢列之鼎故也 敖氏繼公曰殺牲而割亨焉曰饔周官内外饔皆掌割亨之事斯可見矣是禮有飪有腥乃曰饔者主於飪而言也
  案饔亦對飱而言飱薄則饔為盛禮矣
  飪一牢鼎九設于西階前陪鼎當内廉東面北上上當碑南陳牛羊豕魚腊腸胃同鼎膚鮮魚鮮腊設扃鼏膷臐膮葢陪牛羊豕扃古螢反鼏迷翼反膷音香臐許云反膮許堯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膷臐膮陪鼎三也牛曰膷羊曰臐豕曰膮皆香美之名今時臛也陪之庻羞加也腸胃次腊以其出牛羊也膚豕肉也賈疏君子不食圂腴犬豕曰圂若然牛羊有腸胃而無膚豕則有膚而無腸胃也宮必有碑所以識日景引隂陽也朱子曰引當為别 賈疏觀碑景邪正以知日之早晚又觀碑景南北長短十一月日南至景南比最長隂盛也五月日北至景南北最短陽盛也二至之閒景之盈縮隂陽進退可知也凡碑引物者宗廟則麗牲焉以取毛血賈疏祭義君牽牲麗於碑執其鸞刀以取血毛其材宫廟以石窆用木賈疏此無正文以義言之葬碑取縣繩繂暫時之間用木而已其宮廟之碑取其久長用石為之理勝於木檀弓云公室視豐碑三家視桓楹桓楹宫廟兩楹之柱是葬用木之驗也 敖氏繼公曰先言飪上之也設饔先於西方統於客也凡饔餼之牢雖有多寡而飪唯一牢則同耳是以少者為貴也然鼎九且有陪鼎則又以其貴故加而異之也内廉西階之東廉也陪鼎當内亷而不正設於階前者明其加也上當碑謂牛鼎膷鼎南北之節也飪鼎以牛為上陪鼎以膷為上古者宮庭有碑盖居其庭東西南北之中所以識深淺也盖發語辭云陪牛羊豕明其鼎相當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當内廉辟堂塗也唯燖者有膚賈氏公彦曰正鼎大判繼階而言云于階前則階東稍逺故陪鼎猶當内廉
  案堂塗直階正鼎設于階前當少東以辟堂塗陪鼎當内廉則又在牛羊豕鼎之東距堂塗又稍逺矣有膚者唯豕耳注謂唯燖者有膚不可曉敖氏以碑為在庭東西南北之中前人未有發此者統全經觀之乃見其言可以徴信而不虛也說見下文
  餘論朱子曰今禹墓窆石尚存髙五六尺廣二尺厚一尺許其中有竅以受綍引棺者也然則窆亦用石矣檀弓云公室視豐碑三家視桓楹豈天子諸侯以石故謂之碑大夫以下用木故謂之楹與廟中同謂之碑則固皆石也
  腥二牢鼎二七無鮮魚鮮腊設于阼階前西面南陳如飪鼎二列
  正義敖氏繼公曰鼎二七降於子男也周官掌客言子男饔餼云腥十有八無鮮魚鮮腊加者可殺也如飪亦如其北上上當碑也設鼎于階前皆辟堂塗其在西階前者宜少東在阼階前者宜少西也
  案如飪鼎二列者飪鼎之陪鼎次正鼎當西階内廉則此鼎二七為二列一列在阼階前少西一列亦當阼階之内廉俱北上當碑也
  堂上八豆設于户西西陳皆二以並東上韭菹其南醓醢屈醓他感反注今文並皆為併
  正義鄭氏康成曰户室户也東上變於親食賔也賈疏公食大夫禮宰夫自東房薦豆六設于醤東西上此云東上是變於親食賔也並併也醓肉汁也醓醢醢有醓屈猶錯也 敖氏繼公曰二以並者八豆皆兩兩而設也東上者每列以東為尊也韭菹其南醓醢見其為二以並之位也八豆唯言韭菹醓醢則為朝事之豆可知文省耳云屈者言設餘豆之法也醓醢西昌本昌北麋臡臡西菁菹菹南鹿臡臡西茆菹菹北麋臡曲折而下所謂屈也設豆不綪而屈亦歸禮之異者
  存疑賈氏公彦曰東上醓醢醓醢西昌本昌本西麋臡麋臡西菁菹菁菹北鹿臡鹿臡東葵菹葵菹東蝸醢蝸醢東韭菹知是此八豆者天官醢人職朝事之豆八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麋臡饋食之豆葵菹蠃醢此經直云韭菹醓醢屈知此昌本以下六豆者案公食下大夫六豆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又上大夫八豆鄭注加葵菹蝸醢以充八豆若然朝事八豆有茆菹麋臡不取而取饋食葵菹蝸醢者案少牢正祭用韭菹醓醢葵菹蝸醢朝事饋食之豆兼用之明此賔上大夫亦兼用朝事饋食之豆可知
  案八豆經但言韭菹醓醢而不及其餘以朝事之豆自有舊章舉其首則末可知不必一一列也如少牢四豆於朝事饋食各用其二則經悉著之矣此諸侯待賔之禮不可以卿大夫之事相繩也屈與錯畧同但一菹一醢相閒陳之豆實各異則為屈一黍一稷亦相閒陳之黍稷唯二則為錯耳䋫亦有屈義但䋫則一行自左而右次行自右而左為大曲折此屈則一左一右促數相閒如之字然豆八則為曲折者四矣
  八簋繼之黍其南稷錯
  正義賈氏公彦曰繼者繼八豆以西陳之八豆言屈八簋言錯以八豆之實各别直次第屈陳之則得相變此唯有黍稷二種雖屈陳之使當行閒錯不並陳設亦相變也 敖氏繼公曰八簋黍稷各四也簋繼豆上簋黍在北稷在南次西次北餘皆如豆之屈乃變言錯者取其二物相閒之意
  六鉶繼之牛以西羊豕豕南牛以東羊豕
  正義鄭氏康成曰鉶𡙡器也凡饌屈錯要相變 賈氏公彦曰此䋫也不言䋫者文自具故不言之通論賈氏公彦曰案此文上下䋫屈錯各别士喪禮陳衣于房中南領西上䋫注云䋫猶屈也似不别者屈者句而屈陳之䋫者直屈陳之不為句錯者閒錯而陳之句曲而䋫此文是也公食大夫云宰夫設黍稷六簋于俎西二以並東北上黍當牛俎其西稷錯以終南陳是錯也
  兩簠繼之粱在北
  正義鄭氏康成曰簠不次簋者粱稻加也 敖氏繼公曰凡加饌必别於正饌粱在北上也凡米與食則粱尊於稻醴與酒則稻尊於粱以西夾饌位例之自簋以下亦皆西陳也
  八壺設于西序北上二以並南陳
  正義鄭氏康成曰壺酒尊也不錯 敖氏繼公曰八壺之酒稻也黍也粱也稻黍各二壺稻在北黍次之粱四壺又次之盖如設筥米之例也云北上南陳統於豆也堂上之饌皆屬飪牢
  存疑鄭氏康成曰其酒盖稻酒粱酒賈疏無正文故云盖以疑之鄭知不直有稻黍而為稻粱者稻粱是加相對之物故也酒不以雜錯為味案八壺二種則可以錯三種故無錯陳之法不錯亦變於簋簠也味不關乎錯否他物皆然
  西夾六豆設於西墉下北上韭菹其東醓醢屈六簋繼之黍其東稷錯四鉶繼之牛以南羊羊東豕豕以北牛兩簠繼之粱在西皆二以並南陳六壺西上二以並東陳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饌屬腥牢也西夾西夾室也東西室皆云夾者以與正室夾房而立名也六壺者稻酒黍酒粱酒各二壺也壺不著其所盖亦近於簠而設之與在堂上之位相似下放此 鄭氏康成曰壺東陳在北墉下統於豆
  存疑賈氏公彦曰六豆者先設韭菹其東醓醢又其東昌本南麋臡麋臡西菁菹又西鹿臡此陳還取朝事之豆
  饌于東方亦如之西北上壺東上西陳
  正義鄭氏康成曰東方東夾室西北上亦韭菹其東醓醢屈也壺亦在北墉下統於豆 敖氏繼公曰東方東夾東墉下也西北上言韭菹亦在饌之西北也此東夾之饌亦屬腥牢也腥鼎皆西靣北上故東西夾室之饌皆西北上飪鼎東靣北上故堂上之饌東北上各順之也屬飪者於堂上屬腥者於夾室亦異尊卑也夾室之饌先西後東是腥牢亦以西者為尊矣凡鼎俎恒竒豆簋之屬恒偶鼎自三以上則豆簋之數率降於鼎者一鉶之數率降於豆簋者兩故此飪鼎九則堂上之饌八而鉶六腥鼎七則東西夾之饌六而鉶四也一牢則兩簠故堂上兩夾之數同賈氏公彦曰西北上則於東壁下南陳 李氏如圭曰雖陳於東墉下其陳亦以西北為上悉與西夾同嫌統於東墉以東北為上故著之
  總論朱子曰東西之饌自簠以上皆南陳惟壺東西陳之
  餘論賈氏公彦曰禮器云五獻之尊門外缶門内壺君尊瓦甒注云壺大一石則此壺即大一石者存疑賈氏公彦曰西北有韭菹東有醓醢次有昌本次南麋臡次西菁菹次北鹿臡亦屈錯也
  醯醢百罋夾碑十以為列醯在東罋烏弄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夾碑在鼎之中央也醯在東醯榖陽也醢肉隂也 敖氏繼公曰百罋醯醢各半也云夾碑是居於鼎之中央而上者少北於鼎矣此居於鼎之中央是為腥飪總設之也醯在東醢為尊也設饔之位飪在西腥在東足以見所尚矣
  案凡作豆實醯統於醢則醢尊矣醯在東鄭敖二義可兼存而敖尤宻切不錯者變於堂上之諸饌且因腥飪為别也 云夾碑十以為列盖南北為列東西各十其五而從陳之掌客鄭注云米横陳于中庭醯醢夾碑從陳也
  餘論賈氏公彦曰士喪禮下鄭注云罋瓦噐其容亦葢一觳瓬人職簋實一觳又云豆實三而成觳四升曰豆則罋與簋同受斗二升也
  餼二牢陳于門西北靣東上牛以西羊豕豕西牛羊豕正義鄭氏康成曰牛羊右手牽之賈疏人居其左豕束之寢右賈疏特牲禮豕北首東足鄭注云尚右也彼祭禮故寢左上右士虞記云陳牲于廟門外北首西上寢右鄭注云寢右者當外左胖也變吉故與生人同也亦居其左賈疏亦人居其左敖氏繼公曰餼陳於内者以堂上庭中皆有所陳宜與之相近且門外有米禾薪芻之車在焉亦不足以容此餼禮故也二牢為一列變於腥亦以惟有牢故也東上門西之位然也亦變於饔
  米百筥筥半斛設于中庭十以為列北上黍粱稻皆二行稷四行筥居呂反行並户郎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東西為列賈疏横陳之黍兩行在北次粱兩行次稻兩行次南稷四行列當醯醢南亦相變也 敖氏繼公曰此米從餼者也餼陳於内故米宜從之腥飪有醯醢餼有筥米盛大禮也中庭乃東西之中繼餼而言故指其所以明之其南北之節宜於庭少南也黍稻粱皆二行而稷獨四行者以其下也故多之以足百筥之數凡米以黍為上稷為下於此見之矣食則以黍為上稻為下酒則稻為上粱為下而不用稷葢稷不可以為酒故也
  通論敖氏繼公曰掌客職言待侯伯之禮醯醢百罋米百筥此侯伯之卿其米與醯醢之數乃與其君同然則公與子男之卿亦可知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庭實固當庭中言當中庭者南北之中也此言中庭則設碑近如堂深也賈疏堂深猶若設洗南北以堂深若然碑東當洗矣
  案設碑之所鄭氏原無確據直以此經陳設之節揣度之耳意以醯醢夾碑十列百筥繼之而南則碑在三分庭之北其南乃寛深而可陳也然醯醢夾碑其上列固當少北於鼎罋雖十列占地無多而餼在門内米筥從餼則距門不必大逺設碑於南北之中其下尚寛然也凡設洗以堂深若碑亦如堂深則當云設洗南當碑矣而經不云然未可謂碑洗同節也鄉射記設楅于中庭南當洗楅必不當碑設之也然則敖氏云東西南北之中者固不繆哉葢設之以麗牲視日景亦為陳設進退之節故以適中為宜若過北則嫌促廹不便於射牲過南則恐日極南時為日晷之所不到也
  門外米三十車車秉有五籔設于門東為三列東陳禾三十車車三秅設于門西西陳籔疏五反秅篤誤反注今文籔或為逾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饔餼之禮米禾皆視死牢賈疏上文飪一牢腥二牢三死牢也故米及禾皆三十車敖氏繼公曰若朝君則取數於生牢死牢雜也秉籔秅數名也秉有五籔二十四斛也賈疏下記云十斗曰斛十六斗曰籔十籔曰秉若然一秉十六斛又有五籔為八斛總二十四斛也三秅千二百秉賈疏下記云四秉曰筥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為一秅三四十二為千二百秉也籔讀若不數之數 敖氏繼公曰經凡言某陳者皆謂其下鄉之也言東陳是西轅也西陳者反是云為三列每列皆南北為之前列在西後二列以次而東也禾不云三列可知也禾列則先東而後西
  薪芻倍禾
  正義鄭氏康成曰倍禾者以其用多也薪從米芻從禾賈疏薪可以炊㸑故從米陳之芻可以食馬故從禾陳之鄭言此者以經云倍禾恐並從禾陳之也凡此所以厚重禮也聘義曰古之用財不能均如此然而用財如此其厚者言盡之於禮也盡之於禮則内君臣不相陵而外不相侵故天子制之而諸侯務焉爾 敖氏繼公曰倍禾謂車數也獨言倍禾者以其相類而相等故也此唯言倍禾而已不見其設之之法則是二者之車亦各為三列而其陳亦皆如米禾之車與
  存疑鄭氏康成曰四者之車皆陳北輈
  案東陳者西鄉西陳者東鄉轅皆在内如注説則是南陳而非東西陳矣薪在米之東芻在禾之西稍離之亦如米禾陳法而三列倍為六列耳四者之車皆人輓者非駕牛馬者也
  賔皮弁迎大夫于外門外再拜大夫不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使者卿也 敖氏繼公曰賔不韋弁而皮弁者嫌其加於己致君命時之服也案凡為使者命未將例不答拜如昏禮迎賔主人再拜賔亦不答拜也
  揖入及廟門賔揖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與使者揖而入使者止執幣賔俟之於門内謙也古者天子適諸侯必舍其祖廟賈疏禮運文諸侯行舍於諸公廟賈疏諸公大國之孤若無孤舍於卿廟大夫行舍於大夫廟 敖氏繼公曰及廟門大夫立接西塾賔揖而先入俟之於入門右之位既則上介出請命矣記曰卿館於大夫經云及廟門是賔館於大夫之廟也此其禰廟與
  存疑賈氏公彦曰門内即宁下
  案門内即入門右之位所云揖位也入門而右又稍北乃西鄉而俟賔
  存異敖氏繼公曰是篇言入廟之儀詳矣獨於入此廟不云每曲揖是不自主人之寢外門入也盖古者之廟亦自有外門與寢之外門同無事則閉之今賔館於此乃開之以便賔之出入故自是入廟無毎曲揖也凡主人與客東行入廟其於禰廟則毎曲揖於祖廟以上則毎門毎曲揖若諸侯則雖於其禰廟亦有毎門毎曲揖也
  案此即敖氏所説顧命廟門之制因以推於大夫以下之廟者也前已辨其不然又見士喪禮下篇
  大夫奉束帛入三揖皆行
  正義鄭氏康成曰奉束帛執其所以將命者皆猶並也使者尊不後主人 敖氏繼公曰揖而皆行明賔俟之於門内也
  案此三揖與公醴賔同與正行聘禮者異
  至于階讓大夫先升一等注古文曰三讓敖本從古文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三讓者大夫也大夫三讓而賔三辭大夫先讓者以其奉君命尊也客尊則主人不敢先讓升於覲禮見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讓不言三不成三也賈疏賔三讓大夫即升無三辭則不成三凡升者主人讓於客三敵者則客三辭主人乃許升亦道賔之義也使者尊賈疏奉君命也主人三讓則許升矣今使者三讓則是主人四讓也賈疏言使尊終先升則是主人三讓使者三辭待主人又讓後乃升則是四讓也 賈氏公彦曰周官司儀職諸公之臣相為國客大夫郊勞三讓登聽命又云致饔餼如牢之禮此古文云三讓與彼合鄭不從者周官舉其大率而云三讓此儀禮據屈曲行事故不從古文也
  案讓之節當三古文是也經言三讓者多不言三辭盖三讓兼三辭矣賈氏引司儀三讓既云合矣乃又舍經而狥注何哉
  賔從升堂北靣聽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北面於階上也 敖氏繼公曰升堂不西面而即北面者辟國君之禮也國君於天子之命西面聽之乃降拜
  大夫東面致命賔降階西再拜稽首拜餼亦如之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以束帛同致饔餼也致命致其君命賔殊拜之敬也重君之禮也 敖氏繼公曰再拜稽首為將受幣乃云拜餼亦如之然則此幣其主於饔禮乎下之餼禮雖以大牢亦無幣可見矣案此階西阼階西也賔館於此故升降由阼階此降階西與前賔覿賔降階東一也西階下則拜於東阼階下則拜於西
  大夫辭升成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稱君命辭之賔既卒拜於下大夫乃辭之者别於君也凡君與異國之臣為禮於其降拜即辭之不待其卒升成拜亦饔餼異拜也每拜皆再拜稽首
  受幣堂中西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趨主君命也堂中西中央之西敖氏繼公曰堂中西四分楹閒一在西也賔受幣而少過於西者尊君命也
  大夫降出賔降授老幣
  正義敖氏繼公曰降授老幣亦變於君禮
  出迎大夫大夫禮辭許入揖讓如初賔升一等大夫從升堂
  正義敖氏繼公曰初謂三揖三讓賔於是三讓而大夫三辭受儐私事也故復其常禮 鄭氏康成曰賔先升敵也賈疏賔在館如主人之儀皆北面
  庭實設馬乘
  正義鄭氏康成曰乘四馬也 敖氏繼公曰亦設於西方
  賔降堂受老束錦大夫止
  正義敖氏繼公曰降堂受錦亦辟君禮云大夫止者嫌賔為已受幣則當從之也不從者以降堂禮輕也少牢下篇曰主人降受宰几尸侑降降謂沒階以此徴之則大夫止之義見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止不降使之餘尊
  案大夫以君命來故賔敬之有加禮至儐則已復其常未見其餘尊也
  賔奉幣西面大夫東面賔致幣大夫對北面當楣再拜稽首
  正義敖氏繼公曰致幣稱其致幣之辭也 鄭氏康成曰稽首尊君客也
  受幣于楹閒南面退東面俟賔再拜稽首送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北面授尊君之使 敖氏繼公曰賔不南面授辟尊者之禮也凡授幣於堂而南面者惟君及奉君命於臣者耳
  大夫降執左馬以出賔送于外門外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出廟門從者亦訝受之 敖氏繼公曰賔之士於是執三馬隨之出廟門則從者並受幣而皆訝受馬也
  明日賔拜于朝拜饔與餼皆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于大門外賈疏言拜于朝無入門之文諸侯外朝在大門外明矣 敖氏繼公曰此所謂拜賜也周官曰凡賔客之治令訝聽之賈疏秋官掌訝職賔入館次于舍門外待事于客及將幣為前驅至于朝詔其位凡賔客之治令訝聽之此拜亦皮弁服
  通論李氏如圭曰鄉射禮明日賔拜賜于門外主人不見知此拜饔餼亦于大門外也
  右歸賔饔餼
  上介饔餼三牢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介皆異館 敖氏繼公曰三牢亦降以兩也
  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腥一牢在東鼎七
  正義鄭氏康成曰飪鼎七無鮮魚鮮腊也
  堂上之饌六
  正義鄭氏康成曰六者賔西夾之數
  西夾亦如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其饌亦六也不設於東夾以腥牢惟有一爾腥牢自二以上乃兼有東西夾之饌
  筥及罋如上賔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所不貶者尊介也 敖氏繼公曰上介之牢與其鼎饌皆殺於賔而筥及罋獨否亦盛大禮也又此二者初不視牢數以為隆殺故得畧之而與賔同筥米從餼乃與罋並言於此者因文而遂及之耳
  餼一牢門外米禾視死牢牢十車薪芻倍禾凡其實與陳如上賔
  正義敖氏繼公曰死牢飪與腥也牢十車則二十車也 鄭氏康成曰凡凡飪以下
  下大夫韋弁用束帛致之上介韋弁以受如賔禮正義敖氏繼公曰下大夫致之者亦使人各以其爵也上介韋弁以受主人如賔服正禮也曏者皮弁以聘者上賔也故上介於此不必皮弁以無加服之嫌故爾 鄭氏康成曰介不皮弁者以其受大禮似賔不敢純如賔也
  案鄭氏謂介不皮弁所以下於賔敖氏謂賔主聘事介無加服之嫌兼之其義始備
  儐之兩馬束錦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下大夫使者受上介儐如卿使者受賔儐禮同
  右歸上介饔餼
  士介四人皆餼大牢米百筥設于門外
  正義敖氏繼公曰大牢各一降於上介者兩也此惟有餼與筥米則筥為從餼而罋為從饔又可見矣門亦所館之外門也牢米陳于外餼之正禮也牢在米南東上
  案士介四人亦各館餼大牢以下為一人言之其餘從同故云皆也凡吉禮陳于門外者皆東上有對則或西上耳注謂牢西上非也
  宰夫朝服牽牛以致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紖牽之東面致命無束帛畧之士介西面拜迎 敖氏繼公曰使宰夫亦以其爵也宰夫致之故朝服士之朝服與卿大夫之弁服其差相似也致之謂致其禮也亦以君命下文皆以是推之
  士介朝服北面再拜稽首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牢東拜自牢後適宰夫右受賈疏明在宰夫東南從牢後適宰夫至宰夫之後受取牛也知然者前君使士受私覿之馬適其右受知此亦在右受也由前東面受從者賈疏由宰夫之前東面受從者 敖氏繼公曰士介出門左西面拜迎北面聽命宰夫東面致命士介還少退再拜稽首適宰夫右受也不言宰夫退士介拜送者畧之也 賈氏公彦曰君使士受私覿由馬前此由牢後不同者牛畜擾馴與馬有異案馬之踶蹋在後故由前辟其後也牛之抵觸在前故由後辟其前也疏意得之而辭尚未逹
  無儐儐舊作擯李氏如圭曰當作儐監本已改正今從之下無儐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無儐者賤也大夫以上乃有儐禮必著之者嫌受國君之賜皆當儐也 鄭氏康成曰明日衆介亦各如其受之服從賔拜于朝
  右餼士介
  賔朝服問卿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皮弁别於主君賈䟽上文聘享私覿皆皮弁卿每國三人賈疏言此見三卿皆以幣問之
  案此在歸饔之明日記云聘日致饔明日問大夫
  卿受于祖廟
  正義鄭氏康成曰重賔禮也祖王父也 敖氏繼公曰于祖廟亦尊國君之禮也 賈氏公彦曰卿受而不辭以前賔請有事于大夫君禮辭許是以不敢辭故記云大夫不敢辭
  存疑賈氏公彦曰大夫三廟有别子者立太祖廟非别子者立曽祖廟今不受於太祖及曽祖廟者以天子受於文王廟諸侯受於太祖廟大夫下君則受於王父廟
  案常禮行于禰廟此受之于祖廟尊之也意天子之聘使有問卿者則當受之于太祖廟與天子受於文王廟諸侯受於太祖廟經記無文未可援之遂以此為卿大夫下君之義也
  下大夫擯
  正義敖氏繼公曰下大夫擯公使為之也必使下大夫者欲與上介之爵相當也此公事也故重之存疑鄭氏康成曰無士擯者既見於君所急見之案此以下大夫擯取其與賔爵差近所以尊賔而上介因事而同之盖推而進之也且此問卿者無士介也何士擯之有焉
  擯者出請事大夫朝服迎于外門外再拜賔不答拜揖大夫先入每門每曲揖及廟門大夫揖入
  存疑賈氏公彦曰大夫二門入大門東行即至廟門未及廟門而有每門者大夫三廟每廟兩旁皆南北竪牆牆皆閤門假今王父廟在東則有每門每曲之事 鄭氏康成曰入者省内事也既而俟於宁也案廟制已於公迎賔章言之此賈氏説亦三廟平列者也如朱子之説則太祖廟在北一昭一穆分列於南而外為都宫則入大門轉而東行當有一閤門又當有都宫之門其昭廟穆廟之旁各有閤門則每門皆揖也大夫揖入入而俟於入門右之位與上文賔之待致饔者同此非宁也人君路門外之朝位則曰宁卿大夫焉有宁名乎
  擯者請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從入而出請不几筵辟君也敖氏繼公曰請命亦請將其君命也不几筵者君使尊不敢設神位以臨之不几筵之義有二禮太重者不設此類是也禮差輕者亦不設小聘之禮是也案不几筵之説敖氏當矣注義亦兼存之
  庭實設四皮賔奉束帛入三揖皆行至于階讓注古文曰三讓敖本從古文
  正義鄭氏康成曰麋鹿皮也 敖氏繼公曰此三讓者賔也
  賔升一等大夫從升堂北面聼命賔東面致命大夫降階西再拜稽首賔辭升成拜受幣堂中西北面賔降出大夫降授老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致命致其君命大夫於堂中央之西受幣趨聘君之命 敖氏繼公曰自三讓至此其禮意與歸饔餼同大夫於是進立于中庭西面
  無儐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儐賔辟君也 敖氏繼公曰臣之儐雖殺於主君之醴而束帛庭實則同故不用之聘賔有儐禮者不在國無嫌
  案敖氏謂大夫立于中庭盖據下老受幣于中庭推之以東方之中庭為主人之位也
  右問卿
  擯者出請事賔面如覿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面亦見也其謂之面威儀質也賈疏覿面並文則面為質若散文面亦為覿故鄭司儀注云私面私覿也又左傳楚公子棄疾以乘馬八匹私面鄭伯 敖氏繼公曰聘使私見于主君曰覿大夫曰面盖異其稱以别尊卑也然周官以私覿為私面則又通而言之與此異 賈氏公彦曰賔私覿於君用束錦乘馬則此私面於卿亦同束帛乘馬可知
  賔奉幣庭實從
  正義鄭氏康成曰庭實四馬賈疏以其言如覿幣
  入門右大夫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見私事也雖敵賔猶謙入門右為若降等然 敖氏繼公曰亦中門而入乃右也下放此入門右者欲於此北面奠幣也賔與大夫爵敵乃若降等然者不敢自同於奉命之禮也大夫於中庭南面辭之大夫不出迎以面與問禮相因也凡自敵以下客禮之相因而行者惟於内俟之
  賔遂左
  正義敖氏繼公曰大夫不俟其奠幣而親辭賔亦不果奠幣而遂左此則異於降等者也於是賔少立于入門左之位以俟之
  庭實設揖讓如初大夫升一等賔從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庭實既設於西方主人乃至入門右之位揖賔而皆行如初謂三揖三讓也賔亦三辭存疑鄭氏康成曰大夫至庭中旋並行賈疏賔初入門右大夫階下辭賔賔遂門左大夫至庭中迎賔大夫廽旋與賔揖而並行北面言如初者大夫不出門惟有庭中一揖至碑又揖再揖而已
  大夫西面賔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稱舉也舉相見之辭以相接 敖氏繼公曰稱面不言東鄉可知也稱面者敵者之禮也亦以曏者大夫辭之不得為禮於下故爾
  大夫對北面當楣再拜受幣於楹閒南面退西面立正義鄭氏康成曰受幣楹閒敵也賔北面授 敖氏繼公曰不稽首别於聘君之命賔亦當少退賔不振幣異於授主君也不言受馬之儀如覿可知
  賔當楣再拜送幣降出大夫降授老幣
  右賔私面
  擯者出請事上介特面幣如覿介奉幣皮二人贊正義鄭氏康成曰特面者異於主君士介不從而入也君尊衆介始覿不自别也賈疏上介初覿主君之時不敢自尊别與衆介同執幣而入上賔則衆介皆從之賈疏衆介皆從之者上介言特面則賔問卿與私面介皆從可知皮亦儷皮也
  案問者君禮也面者私禮也賔於卿先問而後面公私兩有之上介以下則致其私情而已故賔問則上介及士四介皆從之問面相因面亦不改也上介有面無問則特
  入門右奠幣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等也 敖氏繼公曰介奠幣贊者亦奠皮出
  大夫辭擯者反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辭上介則出擯者反幣出還於上介也 敖氏繼公曰於其既拜乃辭之降於賔也反幣與請受之言互見也反幣者取之出請受而上介受之也不禮辭者亦别於君主人之士亦取皮從其幣以出委之於門外上介既受幣則贊者亦取之
  庭實設介奉幣入大夫揖讓如初注今文曰入設
  正義敖氏繼公曰介入門左少立大夫亦進至於入門右之位揖而皆行也大夫先升當楣北面 鄭氏康成曰大夫亦先升一等
  介升大夫再拜受
  正義敖氏繼公曰云介升大夫再拜明其不稱面也介於卿雖降一等然同為大夫故受於堂上亦得在楹閒也 鄭氏康成曰亦於楹閒南面而受賈疏上介是下大夫與卿小異大同明得行敵法在楹閒可知
  介降拜大夫降辭介升再拜送幣
  正義敖氏繼公曰降拜者亦貶於卿大夫既辭則揖而先升西面介升拜於西階上北面 鄭氏康成曰介既送幣降出也大夫亦降授老幣
  右上介私面
  擯者出請衆介面如覿幣入門右奠幣皆再拜大夫辭介逆出
  正義敖氏繼公曰於士介亦親辭辟君也
  擯者執上幣出禮請受賔辭
  正義敖氏繼公曰惟執上幣是亦不必其受之也鄭氏康成曰賔亦為士介辭
  大夫答再拜擯者執上幣立于門中以相拜士介皆辟老受擯者幣於中庭士三人坐取羣幣以從之相息亮反辟音避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士介私面之儀大約與其覿禮同惟以一入而大夫親辭為異老受擯者幣于中庭者以大夫降立於此故也
  右衆介私面
  擯者出請事賔出大夫送于外門外再拜賔不顧正義敖氏繼公曰賔亦告事畢乃出也此言賔不顧見敵者之禮也必言之者嫌其或異於尊者也禮於尊者拜或辟去而不敢當
  擯者退大夫拜辱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送也 敖氏繼公曰擯者從大夫出門而遂退拜辱拜其屈辱而相已也此拜亦兼二義經盖以其所主者立文也
  案敖云二義謂拜辱兼拜送也以擯者大夫尊奉君命而來擯有不敢安之意焉
  右賔退
  下大夫甞使至者幣及之使師異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甞使至已國則以幣問之也君子不忘舊賈疏其三卿不問至已國不至已國皆以幣及之上已論訖
  上介朝服三介問下大夫下大夫如卿受幣之禮其面如賔面于卿之禮
  正義賈氏公彦曰問下大夫使上介是各以其爵也鄭氏康成曰上介三介下大夫使之禮也賈疏下經云小
  聘曰問其禮如為介三介是下大夫小聘之禮 敖氏繼公曰問下大夫異於卿者上士擯耳如賔面于卿謂如其禮庭實則用儷皮也
  案言三介者上介問下大夫三介從焉四介減其一不敢當卿禮也不特者以問為將君命故三介從入也三介亦朝服
  通論賈氏公彦曰據此篇大聘使卿五介小聘使大夫三介若大國之卿七介小聘使大夫五介小國之卿三介小聘使大夫一介也
  右問下大夫甞使者
  大夫若不見君使大夫各以其爵為之受如主人受幣禮不拜見賢遍反為于偽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故也各以其爵主人卿也則使卿大夫也則使大夫不拜代受之耳不當主人禮也賈疏拜是致敬之事不可人代之拜故直受之而已 敖氏繼公曰必使人代受者不可虚聘君之命也各以其爵者亦欲與使者之尊相當也聘君問卿使卿問大夫使大夫此受者非主人則亦無揖讓之禮矣惟言不拜見其重者耳案不見謂疾病或有喪或奉使在外者皆是也云各則問與面之禮兩有之矣代受而不代拜可見凡禮皆無代拜者也
  右代受問
  夕夫人使下大夫韋弁歸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夕問卿之夕也賈疏下記云聘日致饔明日問大夫夕夫人歸禮是其問卿之夕也使下大夫下君也賈疏君歸饔餼使卿君使之云夫人者以致辭當稱寡小君 敖氏繼公曰次日之夕夫人乃歸禮不惟不敢與君同日又且不敢同其時皆下之也使下大夫者亦下君或亦辟其於朝君之禮也亦韋弁者君與夫人之聘享其器幣畧同則使者之同服亦宜也
  堂上籩豆六設于户東西上二以並東陳
  正義鄭氏康成曰籩豆六者下君禮也設于户東又辟饌位也 敖氏繼公曰籩豆六與子男之禮同重聘使也凡設籩豆自二以上皆先豆而後籩乃言籩豆者文順耳此六豆六籩皆宜用朝事者而各去其末之二其設之之序則豆皆在西籩繼之而東韭菹其南醓醢屈以終䵄其南蕡亦屈以終饔餼之禮其饌各有所屬户西之饌為飪也西夾東夾之饌為腥也此無牢故惟有堂上之饌而設于户東示其異也不用簠簋鉶者以無牢故也此禮主於飲君之禮主於食
  存疑鄭氏康成曰其設脯其南醢屈六籩六豆案凡一豆一籩者則一脯一醢此豆籩各六注乃直以脯醢當之何也豈其六脯而六醢邪當以敖氏之說為正
  壺設于東序北上二以並南陳醙黍清皆兩壺醙所九反正義鄭氏康成曰醙白酒也凡酒稻為上黍次之粱次之敖氏繼公曰盖據内則三醴之次言之皆有清白以黍閒清白者互相備賈疏上言白明黍粱皆有白下言清明稲粱亦有清故也於清白中言黍明醙即是稲清即是粱也明三酒六壺也先言醙白酒尊先設之 敖氏繼公曰設于東序北上亦統於豆
  大夫以束帛致之賔如受饔之禮儐之乘馬束錦正義鄭氏康成曰致夫人命也此禮無牢下朝君也賈疏上公之禮夫人致禮八籩膳大牢侯伯以下亦皆有牢是朝君有牢此無牢故云下朝君也敖氏繼公曰以束帛致其禮亦盛之也飱不致此殺於飱乃致者盖主君以設飱為差輕而夫人歸禮為特重所以異也賔受亦不盡與受饔之禮同云如者亦大畧言之
  上介四豆四籩四壺受之如賔禮儐之兩馬束錦正義敖氏繼公曰四豆者去菁菹鹿臡四籩者去形鹽膴四壺者去粱酒不言其位如賔可知也言受之明亦用束帛致之也如賔禮者亦如其受饔之禮也不言所使者下大夫可知於上介亦使下大夫者禮窮則同也
  案下大夫歸禮于上介亦韋弁賔介俱韋弁受之與以越日而受夫人之禮可以無嫌也
  餘論敖氏繼公曰夫人歸禮不及士介者以其禮薄不可得而復殺且君與士介已無堂上之饌故也
  明日賔拜禮於朝注今文禮為醴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是乃言賔拜明介從拜也右夫人歸禮于賔介
  大夫餼賔大牢米八筐
  正義鄭氏康成曰其陳於門外賈疏經無牢米入門之文明是門外可知黍粱各二筐稷四筐二以並南陳賈疏案上使卿歸饔餼米百筥設于中庭此云八筐則黍粱稷亦宜法其行數無稻賈疏記云凡餼大夫黍粱稷筐五斛是也牲陳於後東上賈疏此放君餼賔時陳于門西東上不饌於堂庭辟君也敖氏繼公曰君餼賔米百筥筥半斛此米八筐筐五斛以量言之則八筐者殺於君米二筐也所以下之此亦陳於其館之外門外
  通論賈氏公彦曰案掌客鄰國之君來朝卿見以羔膳大牢侯伯子男膳特牛彼又無筐米此侯伯之臣得用大牢有筐米者彼為君禮此是臣禮各自為差降不得以彼難此
  賔迎再拜老牽牛以致之賔再拜稽首受老退賔再拜送
  正義敖氏繼公曰賔出門左西面拜迎聼命老東面致命賔還北面拜乃適老右受此使老致之者大夫之臣老為尊也賔於老乃拜迎之亦重其為使也再拜稽首受者盖以大夫曏者稽首受其君命故賔於此因其禮與使者受儐而稽首之意同大夫不親餼者以其禮輕不欲煩賔且辟君禮也君歸饔餼於朝君則親致於介亦使卿
  上介亦如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然則此牢米亦如賔矣盖以其具不可得而殺故也
  衆介皆少牢米六筐皆士牽羊以致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亦大夫之貴臣 敖氏繼公曰米六筐盖黍粱稷各二筐也於賔上介使老於衆介使士所使使者雖賤亦不可以無所别也不言受之之禮如賔可知
  存疑鄭氏康成曰米六筐者又無粱也
  右大夫餼賔介
  公於賔壹食再饗食音嗣下並同注古文壹皆為一今文饗皆為鄉
  正義鄭氏康成曰饗謂亨大牢以飲賔也賈疏饗禮與食禮同食禮既亨大牢明饗禮亨大牢可知但以食禮無酒饗禮有酒故以飲賔言之公食大夫禮曰設洗如饗則饗與食互相先後也敖氏繼公曰互相先後謂食居二饗之閒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此經先言食後言饗則食在饗前公食言設洗如饗則饗在食前先後出於主君之意故不定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此篇雖據侯伯之卿聘使五等諸侯其臣聘使牢禮皆同無大國次國之别是以掌客五等諸侯相朝其下皆云羣介行人宰史皆有飱饔餼以其爵等為之牢禮之陳數又云凡諸侯之卿大夫士為國客則如其介之禮以待之注云爵卿也則飱二牢饔餼五牢大夫也則飱大牢饔餼三牢士也則飱少牢饔餼大牢也此降小禮豐大禮也以此言之公侯伯子男大聘使卿主君一食再饗小聘使大夫則主君一食一饗若然掌客子男一食一饗子男之卿再饗多於君者以其君臣各自相差不得以君決臣也
  燕與羞俶獻無常數俶處郁反注古文俶作淑
  正義鄭氏康成曰羞謂禽羞鴈鶩之屬成熟煎和也俶始也始獻四時新物聘義所謂時賜無常數由恩意也 敖氏繼公曰禽羞周官亦謂之禽獻庖人職曰凡用禽獻春行羔豚膳膏薌夏行腒鱐膳膏臊秋行犢麛膳膏腥冬行鱻羽膳膏羶即此羞也燕亦無常數異於朝君也 葉氏夢得曰饗所以訓㳟儉也故至於再燕與時賜以示慈惠也故無數
  通論賈氏公彦曰掌客上公三燕侯伯再燕子男一燕皆有常數此臣無常數者亦是君臣各為一不得相決
  案燕雖無常數盖亦不過於三也
  賔介皆明日拜于朝
  正義敖氏繼公曰上惟見賔禮乃言介拜似非其次盖此文宜在下句之下也賔與介之拜賜各主於其所受者也饗賔燕賔之時介雖與焉然禮不為己故不必拜賔於禽羞亦拜之者謝主君之意也
  上介壹食壹饗
  正義鄭氏康成曰饗賔介為介從饗獻矣復特饗之客之也賈疏公食禮介雖從入不從食賔食畢介逆出是也知從饗者下記云大夫來使饗之其介為介故知介從饗案襄二十七年宋公兼享晉楚之大夫趙孟為客子朩與之言弗能對使叔向侍言焉子朩亦不能對也叔向為趙孟介而得從饗是其義也
  案賔於發去之日乃三拜乘禽於朝則此之拜賜自拜饗食燕耳羞與俶獻未必僕僕亟拜也因享食而及燕因又及羞獻之無常數經於此以類連舉之耳介無燕則敖氏所云失次者或然
  右饗食燕羞獻
  若不親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致之以侑幣如致饔無儐侑音又注古文侑皆作宥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不親食謂有疾及他故也賈疏他故者死喪之事必致之不廢其禮也致之必使同班敵者易以相親敬也致禮於卿使卿致禮於大夫使大夫非必命數也無儐以己本宜徃賈疏饔餼等君使人致禮賔則儐使者饗食禮主君合速賔來入廟賔無儐禮今主君有故致於賔己本宜往故亦無儐 敖氏繼公曰若不親食之文雖主於君然賔有故而不及往者其禮亦存焉致之各以其爵者賔介之爵不同則所使者亦宜異也
  致饗以酬幣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酬幣饗禮酬賔勸酒之幣也所用未聞也禮幣束帛乘馬亦不是過也 敖氏繼公曰酬幣説見士昏禮
  餘論鄭氏康成曰禮噐曰琥璜爵盖天子酬諸侯賈疏禮噐云圭璋特琥璜爵鄭注云圭璋特朝聘以為瑞無幣帛也琥璜爵者天子酬諸侯諸侯相酬以此玉將幣也彼經不云天子諸侯相酬之幣故此注云葢
  右致饗食
  大夫於賔壹饗壹食上介若食若饗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大夫與餼賔介者皆謂卿也下大夫甞使者亦存焉云若食若饗是主於食也盖饗賔之時介已為介故也
  若不親饗則公作大夫致之以酬幣致食以侑幣正義鄭氏康成曰作使也大夫有故君必使其同爵者為之致之列國之賔來榮辱之事君臣同之 敖氏繼公曰酬幣侑幣皆用束錦亦有庭實若不親饗食則使人告于公公乃作其同爵者為致之同爵者非己之可使故須告公也必使大夫者其禮重也此致之以大夫不嫌與君同者公作之故也
  餘論賈氏公彦曰經直言饗食不言燕亦有燕昭二年左傳韓宣子來聘宴於季氏傳無譏文明鄰國大夫有相燕之法
  右大夫饗食
  君使卿皮弁還玉于館
  正義鄭氏康成曰皮弁者始以此服受之不敢不終也賈疏始謂受聘享在廟時 敖氏繼公曰皮弁者象還於其君故如聘服也玉圭璋也還玉即還贄之義使卿者亦欲與賔相當也
  賔皮弁襲迎于外門外不拜帥大夫以入注今文曰迎于門外古文帥為率
  正義敖氏繼公曰不事至乃襲辟君也不言出請入告文省也禮不主於己故不拜云帥以入則是不揖之也大夫亦襲至廟門乃執玉 鄭氏康成曰帥道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迎之不拜示將去不純為主也
  大夫升自西階鉤楹
  正義鄭氏康成曰鉤楹由楹内也將南面致命必言鉤楹者賔在下嫌楹外也 敖氏繼公曰必云鉤楹者見其入堂深而東行也下文云賔自左南面受圭則是大夫南面立於中堂少西而致命也南面致命而不東面者宜别於親受者也
  賔自碑内聽命
  正義敖氏繼公曰聽命於下以君命不主於己也言自碑内見於庭少北也入門而賔在東大夫在西分庭皆行大夫直行而升賔則當碑東少北乃西行負碑北面立於此鄉致命者也不於阼階西辟主位也凡大夫於君命之主於己者聽命於上乃降拜之
  升自西階自左南面受圭退負右房而立注今文或曰由自西階無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自左南面右大夫並受也 敖氏繼公曰升自西階非受玉之正主也亦鉤楹由大夫之後乃自左受之玉當訝受乃南面並受者代受之示異也二人俱代君行禮故皆不北面賔退負右房而立俟降階之節也記曰卿館於大夫而此云負右房則大夫之家亦有左右房明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必並受者若鄉君前耳賈疏謂於本國君前受圭璋時北面並受今還南面並受面位不同並受不異
  案正行禮時則訝受其非正行禮則並受方在廟門外時賈人授介介授賔亦並受也即凡受醴亦然注盖非經意
  存異賈氏公彦曰大夫士直有東房西室天子諸侯左右房今不在大夫廟於正客館故有右房也辨正朱子曰此禮君使卿還玉于館賔退負右房而立賔故館於大夫也則大夫亦有右房矣
  案大夫士亦有右房經之證據甚多此尤明顯鄭注無文盖亦覺其不可破也疏乃云不在大夫廟而舍於正客館經之所無豈可造作遷就以附己說哉
  大夫降中庭賔降自碑内東面授上介于阼階東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降出言中庭者為賔降節也賈疏大夫授賔圭訖降自西階大夫至中庭賔乃降 敖氏繼公曰中庭西方南北之中也大夫降而至于中庭賔乃發于負右房之位而降盖以之為節也自碑内者反其曏者所由之塗也既授上介則復立于中庭
  案授上介亦並授也阼階東其南亦當碑内上介既受以東授賈人藏之上介裼不襲
  存疑鄭氏康成曰授于阼階東者欲親見賈人藏之也賈疏賈人此時在堂東待藏玉賔還阼階下西面立賈疏賔在館如主人在階下西面立以待授璋
  案賈人自應藏之然賔之授于阼階東非為此也賔曏者不立于阼階下則固已異乎正主矣
  通論敖氏繼公曰司儀職曰還圭如將幣之儀謂君親還之也則其禮皆與此異矣
  上介出請賔迎大夫還璋如初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出請請事於外以入告也賔雖將去出入猶東唯升堂由西階几介之位未有改也敖氏繼公曰還璋為夫人還之如初入者自帥入以至授介皆如之也
  賔裼迎大夫賄用束紡賄虎腿反紡敷罔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裼者已受聘玉則復其常也大夫於賔裼亦裼上介出請入告乃迎之賄禮主於答其聘故畧於聘禮而不用庭實呂氏春秋曰以襌緇當紡緇紡與禪對言則紡非單絲矣 鄭氏康成曰賄予人財之言也紡紡絲為之今之縛也所以遺聘君相厚之至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鄭注内司服亦云素沙者今之白縛也則此束紡者素沙也
  案賄固以答聘君亦以酬聘賔之勞也故用束紡變於他禮之用束帛也内司服之素沙祗為婦服之裏康成雖並以縳解之要非與此紡為一物也左氏傳文十二年春西乞術來聘厚賄之即此賄也則賄所以厚聘賔明矣
  禮玉束帛乘皮皆如還玉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禮禮聘君也所以報享也亦言玉璧可知也賈疏聘賔行享時束帛加璧束錦加琮今報享物亦有璧琮致之以其經言玉故以玉言之若然經言束帛兼有束錦矣 敖氏繼公曰不言迎大夫文又省乘皮先設束帛加玉如享禮其執皮亦有攝張之節皆者皆賄與禮玉也禮玉之庭實不在如中是大概言之耳
  大夫出賔送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上介出請大夫告事畢乃出送之送不拜與不拜迎之意同
  右還玉及賄禮
  公館賔
  正義敖氏繼公曰館者就其館之稱也公館賔將致四者之拜也此禮在還玉之明日是時公盖立於賔館之外門外東鄉亦接西塾 鄭氏康成曰為賔將去親存送之厚殷勤且謝聘君之意也公朝服
  賔辟辟音避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受國君見己於此館也 敖氏繼公曰不敢辭不敢見若隱辟然故云辟此辟字義與上文所云者異此主君於聘享夫人之聘享問大夫其拜皆為拜君命之辱賔出受之可也乃辟者其為有拜送之禮與
  存疑鄭氏康成曰言辟者君在廟門敬也賈疏上文賔即館卿大夫勞賔賔不見上介聼命此賔亦不見而言辟者以其君在廟門外雖不見而言辟也凡君有事於諸臣之家車造廟門乃下賈疏卿館於大夫之廟案公食記云賔之乘車在大門外又曲禮云客車不入大門以此言之君車入大門矣故鄭云造廟門乃下也案公若入外門則賔當拜迎之于外門外而不可以辟矣當以敖說為正君至臣家車造廟門乃下亦臆度之辭
  上介聽命
  正義敖氏繼公曰上介盖西面於外門外之東塾少南不敢當君也 鄭氏康成曰擯者毎贊君辭則曰敢不承命告於寡君之老賈疏玉藻云擯者曰寡君之老注云擯者之辭主於見他國君今上介當擯者故知辭稱告於寡君之老
  存疑鄭氏康成曰聽命於廟門中西面如相拜然也賈疏前受士介幣之時賔固辭公答再拜擯者出立于門中以相拜注云立門中閾外西面此時賔不見使介聼命明如相拜然取其視外便也必知在門中西面者以其君來如賔禮東面介西面向公可知
  聘享夫人之聘享問大夫送賔公皆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此四事公東面拜擯者北面敖氏繼公曰拜聘享與問謝聘君也所謂拜貺也拜送賔以賔將去也
  案公拜四事皆有擯者釋辭而相拜擯者立于公之東南而北面
  公退賔從請命于朝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從者為拜主君之館已也 敖氏繼公曰請命欲親受公命也曏者賔辭但不敢當君館已之禮耳上介入告知主君有拜聘問等事故於此從而請命焉受命于朝臣禮也
  通論敖氏繼公曰此言請命周官言拜辱亦其異者也
  公辭賔退
  正義敖氏繼公曰辭者謂曏已拜今無事矣
  案經言公辭賔退似賔不拜者然賔謝君之館己當有拜則周官言拜辱自可兼也至請命與公辭之義則敖說得之
  右公館賔
  賔三拜乘禽于朝訝聽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發去乃拜乘禽明已受賜大小無不識 敖氏繼公曰發去乃拜乘禽以乘禽之賜終於此也而總拜之乘禽雖輕受賜多矣故為之三拜三拜則不稽首此禮在公館賔之明日
  右賔拜賜
  遂行舍于郊
  正義敖氏繼公曰舍于郊者為當與主國為禮於此也 鄭氏康成曰郊近郊始發且㝛近郊自展軨賈疏曲禮云已駕僕展軨彼是君車故使僕展軨此卿大夫故鄭云自展軨恐不得所故也
  案注說亦可作兼義
  公使卿贈如覿幣注今文公為君
  正義鄭氏康成曰贈送也所以好送之也賈疏以禮來往皆是和好之事言如覿幣見為反報也 敖氏繼公曰出郊而後贈亦異於答聘君之節也如覿幣用束帛也其庭實亦存焉親受覿而使人贈君臣之禮也贈説見士昏禮
  受于舍門外如受勞禮無儐勞力報反下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舍門外受之變於來時也無儐以其答己之覿故也 鄭氏康成曰如受勞禮以贈勞同節
  使下大夫贈上介亦如之使士贈衆介如其覿幣正義敖氏繼公曰於上介用束帛於衆介各用束帛上介之庭實如賔
  大夫親贈如其面幣無儐贈上介亦如之使人贈衆介如其面幣
  正義敖氏繼公曰親贈謂報其面故不嫌與君禮同此所贈者皆用錦也賔與上介之庭實亦同大夫親贈賔上介而使人贈衆介以其降等也亦為曏者不親受
  士送至于竟竟音境下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至于竟謂沒其竟也若過邦則亦假道如初
  通論敖氏繼公曰司儀職言公侯伯子男之臣相為國客其入也則三積皆三辭拜受其出也如入之積聘義亦云主國待客出入三積是篇前後皆不見之未詳
  右贈
  使者歸及郊請反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郊近郊也 敖氏繼公曰不敢徑入恭也請反命其亦使次介與
  存異鄭氏康成曰吿郊人使請反命於君必請之者以已久在外嫌有罪惡不可以入
  案注説甚謬若君臣相猜疑如此則亦不終日之勢矣後世鄙薉之腸不可以衊聖人之制作也
  朝服載旜注古文旜作膳
  正義鄭氏康成曰行時稅舍於此郊今還至此正其故服以俟君命 敖氏繼公曰云朝服者反命則執玉嫌當如聘服也載旜為反命也君既許乃為之反命使事之終是以重之也及郊乃載之者出時受命至此而斂歸時反命至此而載亦其節也至己之門外乃斂之
  禳乃入禳如羊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禳祭名也賈疏春官小祝職掌侯禳禱祠之祝號為行道恐有不祥禳以除之 敖氏繼公曰入入國也以是禮推之則天子諸侯之出而反者其亦有此祭與
  乃入陳幣于朝西上上賔之公幣私幣皆陳上介公幣陳他介皆否
  正義敖氏繼公曰乃入入公門也西上則賔之公幣在西私幣次而東上介之公幣又次之其三者之幣又各以所得禮之先後為序而西上也 鄭氏康成曰皆否者公幣私幣皆不陳此幣使者及介所得於彼國君卿大夫之贈賜也其或陳或不陳詳尊而畧卑也其陳之及卿大夫處者待之如夕幣其禮於君者不陳賈疏謂賄用束紡禮用束帛乘皮之類上賔使者公幣君之賜也私幣卿大夫之幣也他介士介也 賈氏公彦曰賔之公幣則主君郊勞幣也醴賔幣也致饔餼幣也夫人歸禮幣也食侑幣也饗酬幣也再饗酬幣也郊贈幣也賔之私幣則主國三卿皆一食有侑幣饗有酬幣又皆有郊贈幣也其上介公幣則致饔餼幣也夫人致禮幣也食侑幣也饗酬幣也郊贈幣也其私幣則主國三卿或饗或食要有其一則各有幣焉又三卿皆有郊贈幣如其面幣也
  案禮於君者不陳以使者將親執以告故也
  餘論賈氏公彦曰聘君以幣問卿而其卿不見報聘君之幣者以其尊卑不敵若報之嫌敵體也
  束帛各加其庭實皮左
  正義敖氏繼公曰上經云陳皮北首此皮左皮上左也故云加然則此庭實之皮其各重累陳之乎是盖主於有皮者言也若無皮者則束帛奠之於地與不布幕别於君物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加於其皮上榮其多也
  公南鄉鄉許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宰告于君君乃朝服出門左南鄉賈疏此亦依夕幣而言之
  卿進使者使者執圭垂繅北面上介執璋屈繅立于其左
  正義敖氏繼公曰君使卿進使者使者執圭上介執璋而入士介亦隨入門右北面東上君揖使者進之上介立于其左與受命時同也此經文省爾使者執玉常垂繅上介執玉常屈繅以是推之則經所不見者可知矣
  反命曰以君命聘于某君某君受幣于某宫某君再拜以享某君某君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某君某國名也某宫若言桓宫僖宫也某君再拜謂再拜受也必言此者明彼君敬君已不辱命 敖氏繼公曰聘而云受幣者古者於玊亦以幣言之司儀云將幣皆指朝聘之玉也享屬於聘故執圭而竝言之云某宫則是不在太廟矣
  宰自公左受玉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於使者之東同面並受也 敖氏繼公曰君南鄉則宰已立于其左少退至是乃進而受之既受玉則屈繅矣
  受上介璋致命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致命曰以君命聘于某君夫人某君再拜以享某君夫人某君再拜不言受幣于某宮可知畧之 敖氏繼公曰致與反互文也反者復其所自出致者傳其所自來其實一耳
  執賄幣以告曰某君使某子賄授宰
  正義鄭氏康成曰某子若言髙子國子凡使者所當執以告君者上介取以授之
  禮玉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執束帛加璧也告曰某君使某子禮 敖氏繼公曰使者既告而以玉束帛授宰則士訝受皮也陳幣之時賄幣禮玉束帛乘皮亦以入特不陳之耳於上介取玉束帛有司亦執皮
  執禮幣以盡言賜禮盡子忍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禮幣主國君初禮賔之幣也賈疏從郊勞已後至於贈賄禮賔皆有幣郊勞為初也以盡言賜禮謂自此至於贈
  公曰然而不善乎
  正義鄭氏康成曰善其能使於四方而猶汝也
  授上介幣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公言也 敖氏繼公曰不奠幣拜辟奠贄之禮也公既拜則上介復奠於故處焉賈氏公彦曰此幣當復陳之於本處入於已者故不授宰也
  私幣不告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畧卑也
  君勞之再拜稽首君答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勞之以道路勤苦
  若有獻則曰某君之賜也君其以賜乎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此物某君之所賜予為惠者也大夫出反必獻忠孝也其以賜乎不必其當君也賈疏謙不必當君所須獻不拜者為君之答已也賈疏士拜國君國君不拜士賤故也大夫拜國君國君即答拜大夫尊故也若然自反命以來於賜禮之等或拜或不拜無答已之嫌獨此不拜為君之答已者自此以前皆是彼國報君之物賔直告事而已君受之而無言故賔不拜君有言及已者乃拜之拜君言也此獻是彼國君賜與已者玉藻云凡獻於君大夫使宰士親皆再拜稽首送之又郊特牲云大夫有獻弗親不面拜為君之答已若然大夫不親獻此因反命故親獻故鄭云獻不拜者為君之答已猶不親獻之義也 敖氏繼公曰獻亦奠之於地云某君之賜則此所獻者其賄禮中之物與傳云厚賄之是賄之厚薄不常也厚薄不常故有獻有否時賜之物似不足以為獻而他禮則又在公賜中而不必獻也賜謂賜臣下也此乃尊賜卑之物故獻君之辭如是不拜者嫌其異於公幣也
  上介徒以公賜告如上賔之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徒謂空手不執其幣 敖氏繼公曰徒以告下賔也如如其盡言賜禮
  君勞之再拜稽首君答拜勞士介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介四人旅答壹拜又賤也賈疏君勞上介上介再拜稽首君答拜不言再拜則君答上介一拜矣勞士亦如之不言皆則總答一拜矣故云又賤也 賈氏公彦曰曲禮君於士不答拜此君答拜士者以其新行反命君勞之故答拜異於常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於士介四人旅答再拜尊者之禮也私覿私面主君及大夫答士介之拜亦然
  君使宰賜使者幣使者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所陳幣賜之也禮臣子人賜之而必獻之君父不敢自私也君父因以予之則拜受之如更受賜也賈疏内則婦或賜之衣服則受而獻諸舅姑舅姑受之則喜若反賜之則辭不得命如更受賜臣子於君父亦然 敖氏繼公曰使者拜而君不答者以其拜受於宰也凡臣拜受君命于擯贊者則君不答之其例見於此及燕射命賔之儀
  存疑鄭氏康成曰既拜宰以上幣授之
  案上文使者授上介幣則幣未授宰也至此君使宰賜使者幣以君命賜之耳幣仍陳于故處非有以幣執授之事下介幣同
  賜介介皆再拜稽首
  正義敖氏繼公曰不特命上介降於使者也士介之幣雖不陳不告然亦既以入公門故併賜之 鄭氏康成曰士介之幣皆載以造朝不陳之耳與上介同受賜命俱拜
  乃退
  正義敖氏繼公曰退亦謂使介也惟於使介言退則君後入可知是時君先使者而出故亦後之而入其節與受命之時同
  介皆送至于使者之門乃退揖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行俟于門反又送于門與尊長出入之禮也揖别也 敖氏繼公曰凡退者不揖此乃揖者是禮主於送使者也
  使者拜其辱
  正義鄭氏康成曰謝之也再拜上介三拜士介 敖氏繼公曰拜之亦於門外之左此與上文大夫拜辱之意同
  案此終言之耳賔方將釋幣于門不能遽拜于一大夫四士之門也當閱日乃為之
  右歸反命
  釋幣于門
  正義鄭氏康成曰門大門也布席于闑西閾外東面賈疏特牲筮日席于門中闑西閾外故知此亦然神以東面為正設洗于門外東方賈疏凡設洗皆當東榮故知亦在東方也出于行入于門不兩告告所先見也賈疏行在廟門外出時先見行入時先見門也 敖氏繼公曰行為道路之始出則禮之門為内外之限入則禮之
  乃至于禰筵几于室薦脯醢
  正義鄭氏康成曰告反也 賈氏公彦曰亦司宫設席于奥東面右几但無牲牢薦脯醢而已 敖氏繼公曰既筵几則祝先入主人後入主人在右贊者乃盥薦脯醢
  觴酒陳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酌進奠一獻也言陳者將復有次也賈疏下有室老及士獻故言陳以其次第皆列于阼也先薦後酌祭禮也賈疏特牲少牢皆先薦饌乃後酌奠于鉶南 敖氏繼公曰下云三獻則此觴乃用爵也陳者主人奠于薦南也既奠反位及祝再拜祝釋辭主人又再拜其後二獻則惟獻者於既奠反位再拜而已出釋幣而入釋奠禮相變且欲行飲至之禮也
  案陳者無尸之稱
  席于阼薦脯醢
  正義敖氏繼公曰設酢席于阼變於祭且為將與從者為禮於堂也主人既獻則酌而自酢與祭而有尸者之儀異酢而有薦亦異於祭也
  三獻
  正義鄭氏康成曰室老亞獻士三獻也每獻奠輙取爵酌自酢也 敖氏繼公曰亞獻三獻皆不薦也每獻奠爵相次而南主人初獻而酢于阼則亞獻三獻者皆酢于西階上矣
  一人舉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三獻禮成更起酒也主人奠之未舉也 賈氏公彦曰此似鄉飲鄉射一人舉觶未舉待獻介衆賔後乃行酬亦然也
  案此所舉者觶也為下文行酬之始
  獻從者從才用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者家臣從行者也主人獻之勞之也皆升飲酒于西階上賈疏特牲禮獻衆賔皆升飲于西階上此獻從者亦于西階上可知 敖氏繼公曰獻亦以爵此獻盖自室老始行酬亦如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使人獻之辟君也
  案鄭意謂國君行飲至禮則如燕禮使宰夫為主人耳亦臆度之辭
  行酬乃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舉奠酬從者下辯 敖氏繼公曰行酬者行酬酒也出謂主人以下亦既徹闔牖户而後出也獻從者而行酬所謂飲至也楚令尹子重伐吳歸而飲至用此禮也國君則既飲至又或有策憅之事傳曰凡公行告宗廟反行飲至舍爵策勲焉禮也
  上介至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其釋幣告至也
  右釋幣于門釋奠于禰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七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八
  聘禮第八之四
  聘遭喪入竟則遂也竟音境下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遭喪主國君薨也士旣請事已入竟矣則遂關人未告則反 敖氏繼公曰入竟則遂為其已承主國君之命也君使士請事乃以入竟
  不郊勞
  正義鄭氏康成曰子未君也賈疏文八年天王崩九年毛伯來求金公羊傳何以不稱使當喪未君也但彼據踰年卽位後此據新遭喪也 敖氏繼公曰聘不主於嗣君使人郊勞則嫌也不郊勞則夫人亦不使下大夫勞矣然則大夫請行者其以賓入與
  不筵几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亦受於廟不筵几者變於君親受之禮也
  存異鄭氏康成曰致命不於廟就尸柩於殯宫又不神之賈疏始死不忍異於生
  案不筵几對上几筵旣設而言謂廟中也殯宫自非接聘使之所昭十年傳大夫如晉葬平公旣葬欲因見新君而叔向辭曰孤斬焉在衰絰之中其以嘉服見則喪禮未畢此接聘賓其嘉服乎凶服乎卽使大夫長衣練冠以受嗣君見乎不見乎昭二十年齊公孫靑聘于衛時衛亂賓從衛侯于死鳥將事衛人辭賓再請則曰君若惠顧先君之好照臨敝邑鎮撫其社稷則有宗祧在是則聘不可草莾行事亦不可於喪次行事可知
  不禮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喪降事也 賈氏公彥曰不禮者謂旣行聘享訖不以醴酒禮賓也 敖氏繼公曰君喪則使大夫受故不醴賓以其非正主也禮當作醴
  主人畢歸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所飲食不可廢也禮謂飱饔餼饗食賈疏知歸禮中兼有饗食者下文云賓唯饔餼之受明本幷饗食亦歸賓就中乃受饔餼耳敖氏繼公曰畢歸禮者不可以已之喪而廢待賓
  之禮也
  賓唯饔餼之受
  正義敖氏繼公曰唯受饔餼者以主人雖不遭喪亦歸之饔餼故於此受之而不辭不受饗食者則以主人有喪不宜饗食已故雖致之亦不受也受饔餼則飱亦受可知飱饔餼之細也 鄭氏康成曰受正不受加也
  案饗食亦正禮非加禮但遭喪不行饗食之禮而猶歸之於賓是於殺禮中為加也不受饗食則酬幣侑幣不受可知
  不賄不禮玉不贈
  正義鄭氏康成曰喪殺禮為之不備 敖氏繼公曰賄與禮玉主君以報聘君者也主君薨難乎其為辭故闕之贈者所以答私覿遭喪則不覿故主國亦不宜贈
  遭夫人世子之喪君不受使大夫受于廟其他如遭君喪
  正義鄭氏康成曰夫人世子死君為喪主賈疏禮記服問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適婦使大夫受聘禮不以凶接吉也其他謂禮所降賈疏謂不禮以下不贈以上 敖氏繼公曰此大夫廟受之禮卽記所云者是也遭君喪之禮凡所降者各有其義此亦遭喪也故因其禮而用之其義則或合或否而不能盡同
  遭喪將命于大夫主人長衣練冠以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遭喪謂主國君薨夫人世子死也此三者皆大夫攝主人長衣素純布衣也賈疏與深衣同布但袖長素純為異去衰易冠賈疏脫去斬衰之服而著長衣脫去六升九升之冠而著練冠不以純凶接純吉也賈疏聘禮是純吉禮為君三升衰裳六升冠為夫人世子六升衰裳九升冠是純凶禮麻絰與屨不易直去衰易冠而已故云不以純凶接純吉吉時在裏為中衣中衣長衣繼皆掩尺賈疏玉藻長中繼掩尺鄭注云繼袂掩一尺表之曰深衣純袂寸半耳賈疏純為衣裳之側袂為口緣皆寸半表裏共三寸此三者之衣皆用朝服十五升布而連衣裳袖與純緣則異鄭深衣目錄云深衣連衣裳而純以采純以素曰長衣有表則謂之中衣以此言之則長衣中衣皆用素純 敖氏繼公曰此遭喪亦謂遭主君喪也主人卽大夫文互見耳亦嗣君使大夫受之不言者可知也長衣練冠凶服變也主君喪而受之之服如此則夫人世子之喪其亦皮弁服以受與 李氏如圭曰更言遭喪不蒙上夫人世子之文知主國君薨亦使大夫受也雜記大夫筮宅史練冠長衣以筮則長衣練冠以凶接吉之服也案君喪則臣斬衰三年夫人世子之喪則臣從服齊衰期然則主國之大夫受聘者其不應槪以長衣練冠明矣
  右遭喪
  聘君若薨于後入竟則遂
  正義敖氏繼公曰後謂使者旣行之後也云入竟則遂是未入竟則反而奔喪矣君薨則其國使人告使者而不反之以其行或有遠近故也入竟則遂意與上同 賈氏公彥曰入竟謂謁關人告君君使士請事矣
  赴者未至則哭于巷衰于館衰七回反注今文赴作訃
  正義鄭氏康成曰赴走告也此謂赴告主國君者也哭于巷者哭于巷門也衰于館未可以凶服出見人其聘享之事自若吉也 敖氏繼公曰赴告喪者之稱也哭于巷其變於赴者至之禮與其哭也亦為位奔喪曰諸臣在他國為位而哭亦謂此時也衰于館有事而出則吉服也
  案為位謂賓介及士介以下諸人為位而哭猶言卽位也非謂設死者之位也赴者未至則不可以喪禮干主國之君臣故不可哭于館之庭以庭有受飱受饔諸禮也
  受禮不受饗食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禮受饔餼也 敖氏繼公曰不受饗食者以主君若饗食己己有君喪自不宜往故雖歸之猶不受是亦原其禮之所由來也
  赴者至則衰而出
  正義敖氏繼公曰但云衰而出則其出也非為聘事矣以此見赴者之至例在聘日之後也 鄭氏康成曰於是可以凶服將事賈疏主人所歸禮賓可以凶服受之其正行聘享則著吉服雜記云執玉不麻是也
  案聘不可以凶服而赴者旣至則不可以不衰故赴者必探知正禮已行而後至焉所以便事也其他如問卿受夫人歸禮受大夫餼諸事則不妨以凶服將之雖受還玉亦衰其主國之卿仍皮弁服而授受則皆無裼襲之節與
  唯稍受之稍所敎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稍禀食也賈疏周官每云稍事皆謂米稟以其稍稍給之故謂為稍 敖氏繼公曰稍謂漿飲乘禽之屬漿人職云共賓客之稍禮記云旬而稍宰夫始歸乗禽亦可見矣云唯稍受之對不受饗食而言也
  案云衰而出對上衰于館也云唯稍受之則似饔餼亦不受矣周官掌客職賓客有喪惟芻稍之受遭主國之喪不受饗食受甡禮彼經自兼卿大夫士為國客者但不言赴者至與未至之别然明列賓客之喪主國之喪所受與不受則賓喪所不受匪唯饗食矣意聘日歸饔餼則赴者未至時已受之其大夫所餼則不受牢而但受米與
  歸執圭復命于殯升自西階不升堂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命于殯者臣子之於君父存亡同敖氏繼公曰注謂此放君存時致命之禮故云存亡同 敖氏繼公曰亦衰而執圭也升自西階而不升堂告殯之禮然也是時上介亦執璋立于其左
  案雜記執玉不麻謂平常時也至有君喪旣聘而受還玉及歸而復命則麻可也禮窮則不得不然也
  子卽位不哭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有告請之事宜清静也不言世子者君薨也賈疏公羊傳君存稱世子君薨稱子某旣葬稱子踰年稱君諸臣待之亦皆如朝夕哭位賈疏奔喪云奔父之喪在家者待之皆如朝夕哭位臣子一例故知此亦然 敖氏繼公曰子者諸侯在喪之稱子位在阼階上不哭者子臣同
  辯復命如聘子臣皆哭辯音遍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聘者自陳幣至于上介以公賜告無勞賈疏君薨不可代君出命
  與介入北鄕哭
  正義敖氏繼公曰入者旣復命則出至是乃更入蓋復命奔喪宜異其節也奔喪云奔喪者非主人入門左中庭北面哭然則使介此時之哭亦在西方之中庭而西上與 鄭氏康成曰北鄕哭新至别於朝夕賈疏朝夕哭位在阼階下西面
  出袒括髪
  正義鄭氏康成曰變於外臣也賈疏奔喪云至於家入門左升自西階東面哭括髪𥘵於殯東是於内者子故也此使者出門袒括髪變於外者臣故也
  入門右卽位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臣位自哭而踊如奔喪禮餘論賈氏公彥曰奔喪云袒括髪於西階東卽位踊襲絰於序東此門外袒括髪入門右卽位踊亦當襲絰於序東
  右聘君薨
  若有私喪則哭于館衰而居不饗食
  正義鄭氏康成曰私喪謂其父母也衰而居不敢以㓙服干君之吉使春秋傳曰大夫以君命出聞喪徐行而不反賈疏宣八年經書夏六月公子遂如齊至黃乃復公羊傳云其言至黃乃復何有疾也何言乎有疾乃復譏何譏爾大夫以君命出聞喪徐行而不反何氏注聞大喪而不反重君命也徐行者為君當使人追代之 敖氏繼公曰云哭于館者嫌其不敢發哀哭於主人之廟也昔曾子與客立於門側其徒趨而出曾子曰爾將何之曰吾父死將出哭於巷曾子曰反哭於爾次曾子北面而弔焉正此意也不饗食謂主君饗食已則不往也其致之則斯受之是亦異於其君之喪
  歸使衆介先衰而從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已有齊斬之服賈疏私喪有為父為母故齊斬並言之其在道路使介居前已隨之歸請反命君納之乃朝服旣反命出公門釋服哭而歸賈疏雜記云大夫士將與祭于公旣視濯而父母死則猶是與祭也次于異宫旣祭釋服出公門外哭而歸但彼祭服不可著出故門内釋服此朝服出門乃釋為異也其他如奔喪之禮賈疏奔喪云至於家入門左升自西階殯東西面哭哭盡哀括髪袒降堂東卽位西鄕哭成踊襲絰于序東絞帶反位拜賓成踊送賓反位有賓後至者則拜之成踊送賓皆如初衆主人兄弟皆出門出門哭止闔門相者告就次於又哭三哭俱括髪袒成踊三日成服拜賓送賓皆如初 敖氏繼公曰此别於有君喪者也經但見其未及郊之禮耳若君旣許其反命則朝服而帥衆介以行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吉時道路深衣
  案吉時道路亦朝服非深衣也若深衣則次介可服之以假道乎
  右私喪
  賓入竟而死遂也主人為之具而殯
  正義敖氏繼公曰遂謂遂其聘事者也若未入竟則使告于君止而俟命殯卽其館而殯之也尸未得歸故權殯於此云殯則不以造朝矣 鄭氏康成曰具謂始死至殯所當用
  存疑賈氏公彥曰賓不殯於館鄭直云至殯所當用取其至殯為節以大斂訖卽殯故連言殯下文歸介復命之時柩止門外明此斂於棺而已
  案掌客凡賓客死致禮以喪用注云死則主人為之具而殯矣疏云在館權殯還日以柩行此疏乃云不殯於館何自悖也
  介攝其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致聘享及問大夫之禮也初時上介接聞命賈疏觧介得代賓致命之意
  君弔介為主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雖有臣子親姻猶不為主人以介與賓並命於君尊也 敖氏繼公曰君弔之已不視斂異内外臣也凡諸侯弔於異國之臣君為之主此時其君不在故介為主人受主君之弔以此時惟介為尊故也君弔蓋皮弁服禮諸侯弔於異國之臣皮弁錫衰主人未喪服則君亦不錫衰不錫衰則惟皮弁服矣此賓死於外雖已殯主人蓋未喪服也介為主則袒免喪服記曰朋友皆在他邦袒免謂此類也凡諸侯弔主人必免
  存異賈氏公彦曰古者賓聘家臣適子皆從行是以延陵季子聘於齊其子死葬於嬴博之間
  案季子事屬偶然非定典也賈說滯矣
  主人歸禮幣必以用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中奠贈諸喪具之用不必如賓禮 李氏如圭曰掌客所云凡賓客死致禮以喪用也
  介受賓禮無辭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介受主國賓已之禮無所辭也以其當陳之以反命也有賓喪嫌其辭之
  不饗食
  正義敖氏繼公曰與私喪同亦致則受之
  歸介復命柩止于門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門外大門外也必以柩造朝達其忠心
  介卒復命出奉柩送之君弔卒殯
  正義鄭氏康成曰卒殯成節乃去 賈氏公彥曰卒復命謂復命訖送之謂送至賓之家殯是喪之大節卒殯而後君與介乃去 敖氏繼公曰卒殯謂旣奠乃去也大夫之喪自外歸載柩以輲車舉柩由阼階升卽適所殯
  若大夫介卒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言上介者小聘上介士也賈疏大聘上介大夫也經兼見小聘之法
  士介死為之棺斂之斂吏驗反下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斂斂于棺也上云具此云棺文互見也其異者殯與斂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具他衣物也自以時服也賈疏士介從者自用時服斂之
  案君於士有致禭之禮豈於他國士介而不具衣物者是非哀死恤喪之誼也但敖云棺具互文亦未盡經義蓋具兼斂殯備其用者周而士介則僅及其棺斂之需而止耳
  君不弔焉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國君使人弔不親往 敖氏繼公曰此降於賓與上介且異内外臣也
  若賓死未將命則旣斂于棺造于朝介將命
  正義賈氏公彥曰此使大夫致館未行聘享而賓在館死之事也 鄭氏康成曰未將命謂俟閒之後也以柩造朝以已至朝志在達君命 敖氏繼公曰此朝謂大門外也介將命于廟如賓禮旣則歸而殯之於館
  餘論哀十五年左氏傳楚伐呉陳侯使公孫貞子弔焉及良而卒將以尸入呉子使太宰嚭勞且辭其上介芋尹蓋之對言有朝聘而終以尸將事之禮朱子曰孔疏云禮賓已至朝主人將欲行禮賓請閒之後而賓死則以柩造朝以尸將事今公孫貞子卒於竟内依禮唯可以尸而入殯於賓館芋尹乃欲以柩造朝以尸將事而呉人納之杜注又以為知禮皆失之矣
  案據此注疏則賓未至朝而死猶不必以柩造朝也公孫貞子及良而卒蓋未入國門原無造朝之禮意呉人辭之直辭其入國而芋尹蓋之對亦祗欲入國而殯于館與
  若介死歸復命唯上介造于朝
  正義敖氏繼公曰於賓言止于門外於上介云造于朝文互見也
  若介死雖士介賓旣復命往卒殯乃歸
  正義鄭氏康成曰往謂送柩 敖氏繼公曰不言君弔其在旣殯之後乎是亦降於賓與上介也
  右賓介卒
  小聘曰問不享有獻不及夫人主人不筵几不禮面不升不郊勞
  正義鄭氏康成曰記貶於聘所以為小也獻私獻也面猶覿也 賈氏公彥曰面不升者謂私覿庭中受之不升堂 敖氏繼公曰受於廟而不筵几禮差輕也禮亦當作醴凡受禮而設筵乃醴賓此不筵几故不醴賓亦相因而然也面不升以其為下大夫也其禮如大聘之上介但初覿不與士介同入為異耳郊勞乃使臣之禮故言於君禮之後云獻繼不亨而言則謂聘君之獻也經記於大聘皆不言聘君有獻於主君及夫人而此於小聘乃以有獻不及夫人為異亦未詳
  其禮如為介三介
  正義敖氏繼公曰禮者饔餼饗食之屬也 鄭氏康成曰如為介如為大聘上介 賈氏公彥曰三介者大夫降於卿二等故也
  右小聘
  記久無事則聘焉
  正義鄭氏康成曰事謂盟㑹之屬賈疏春秋傳有事而㑹不協而盟
  若有故則卒聘束帛加書將命百名以上書於策不及百名書於方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猶致也名書文也今謂之字賈疏鄭注論語亦云古者曰名今世曰字許氏說文亦然策簡也賈疏簡據一片策是編連之方板也 敖氏繼公曰故猶事也有故謂有事可言者也此與經之所謂有言者互見爾卒聘兼享而言或亦通小聘也小聘則不享束帛加書以書加於帛上也將命之時但稱言以達其君之意而已未必及其故
  主人使人與客讀諸門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主國君也人内史也賈疏春官内史職凡四方之事書内史讀之書必璽之賈疏襄二十九年左傳公如楚還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問璽書追而與之故知書必璽之也 敖氏繼公曰公旣受書客降出公以書授宰降立乃使人與客讀書於廟門外必與客讀之者欲其審也不於内讀之者客降則出矣無其節也
  客將歸使大夫以其束帛反命于館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書報也 敖氏繼公曰大夫卽還玉之卿也束帛言其是卽曏者束帛加書者也以其束帛反命亦如還玉之義蓋以之為信也
  明日君館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反命蓋與還玉同日而明日君館之則無此禮者其館之之節亦可見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旣報館之書問尚疾也賈疏以其所報告請多是宻事故尚疾
  案還玉之明日館賓館賓之明日賓行經之次第本如此唯有故加書則於還玉日多反命一事耳記此者嫌加書或當有稽延未得明日館賓也注乃云書問尚疾疏以言者密事夫所云故者皆禮典所具非必密謀不宣者也若果事屬機秘豈有使人讀於門外者乎
  右記有故加書
  旣受行出遂見宰問幾月之資幾居豈反注古文資作齎
  正義敖氏繼公曰見宰見之於其官府也宰制國用故問之 鄭氏康成曰資行用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古者君臣謀宻草創未知所之遠近問行用當知多少而已
  辨正朱子曰上言與卿圖事則固已知所之矣此但言與宰計度資費之多寡而已注未是
  使者旣受行日朝同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前夕幣之閒敖氏繼公曰前蓋如前期之前同位者使者北面介立于左少退别於其處臣也賈疏謂已受命後夕幣之前使者及介朝時皆同位北面東上在朝處臣東方西面北上 敖氏繼公曰日朝每日常朝也經惟見夕幣與受命之位故記明之
  案據此則命使之後夕幣之前亦有閲數日而不卽就事者矣
  出祖釋軷祭酒脯乃飲酒于其側軷蒲末反注軷古文作祓
  正義鄭氏康成曰祖始也旣受聘享之禮行出國門止陳車馬釋酒脯之奠於軷為行始也詩傳曰軷道祭也謂祭道路之神 敖氏繼公曰道祭謂之軷者為旣祭而以車軷之因以為名也釋軷者釋其所軷之物謂酒脯也旣釋則人為神祭之如士虞禮佐食為神祭黍稷膚祝祭酒之祭旣祭乃與同行者飲酒於其側禮畢乘車軷之而過也
  案釋如釋奠釋菜之釋謂釋之於地也云祭酒脯則無甡也有脯則亦有醢矣蓋豆籩具而偶也生民詩取羝以軷秋官犬人職伏瘞亦如之則有甡若羊若狗此無者蓋天子諸侯之軷禮隆也據夏官大馭職則祭右軹祭左軹祭軌皆馭為之賈氏謂此使者自祭禮或然與於家則釋幣于行五祀之行神也出門外則釋軷道路之神也
  通論孔氏穎逹曰此一祭而三名曰軷曰祖詩云取羝以軷又云出祖是也又名道曾子問曰道而出是也
  右記受命始行諸事
  所以朝天子圭與繅皆九寸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繅三采六等朱白蒼朝音潮繅音早雜記作藻同剡以冉反厚胡耦反古文繅或作藻今文作璪蒼石經及敖本皆作倉
  正義鄭氏康成曰圭所執以為瑞節也九寸上公之圭也 孔氏穎達曰雜記藻三采六等聘禮記云朝天子圭與繅皆九寸繅三采六等朱白蒼朱白蒼旣重云朱白蒼是一采為二等相閒而為六等也 朱子曰案記只有朱白蒼三字而雜記疏所引乃重有之不知何時傳冩之誤失此三字也 敖氏繼公曰圭謂桓圭也圭與繅皆九寸但言其長同耳若其廣則玉三寸而繅蓋一尺許也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惟據玉而言剡上寸半謂剡其左右各寸半也三采六等者三就也每一匝為一就三采而三就以上下或左右數之則六等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剡上象天圓地方也繅以韋衣木板飾以三色再就
  案圭之首三角而銳或取隂陽竒偶之義以分上下又以為諸圭之别也故圭角二字常連言之唯琬圭則首圓耳下記云皆𤣥纁𤣥纁繅之質也三采二采其飾也以𤣥纁為質則非韋明矣三采各二而三就則每采以兩相併而為一就也朱在上白在中蒼在下與公侯伯之圭繅皆三采三就典瑞職有明文
  問諸侯朱綠繅八寸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天子曰朝於諸侯曰問記之於聘文互相備賈疏上文公朝天子圭與繅皆九寸則自相朝圭與繅亦同九寸公遣臣相問圭與繅皆八寸則遣臣問天子圭與繅亦八寸故云互相備也 敖氏繼公曰此言上公聘玉之繅也朱綠者繰之采也典瑞職曰瑑圭璋璧琮繅皆二采一就以覜聘則此朱綠蓋合而為一就也一就則二等矣上言朝玉與其繅九寸故於此但言繅而不反玉蓋省文耳玉人職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是公之聘玉亦與繅之長同也然則侯伯聘玉與繅當六寸子男則當四寸與
  皆𤣥纁繫長尺絢組長直亮反絢呼縣反注今文絢作□
  正義鄭氏康成曰采成文曰絢繫無事則以繫玉因以為飾 敖氏繼公曰𤣥纁所用以為繅者也朝聘之繅皆以𤣥纁之帛為之蓋表𤣥而裏纁也其表裏則皆絢以采繫者繅之繫也以絢組為之其絢亦如繅之采與繅言采繫言絢文互見也絢者蓋以采色飾物之稱舊說以為畫非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繫皆用五采組上以𤣥下以絳為地 賈氏公彥曰繅藉尊卑不同組繫尊卑一等案古人服采大率取象於天地故或𤣥上而纁下或𤣥表而纁裏如五冕之覆冐冕服之衣裳是也士喪禮尸襲所用亦多放焉則此𤣥纁為繅之表裏固有根據𤣥纁旣為之質則三采二采自當為之絢矣采絢蓋皆横之以掩玉則上下皆匝焉故云就也繫未聞以𤣥纁為之者他禮每云組繫此亦組繫也但絢則彌華爾
  右記圭繅
  問大夫之幣俟于郊為肆又齎皮馬齎子兮反釋文作賫注古文肆為肄正義鄭氏康成曰肆猶陳列也齎猶付也使者旣受命有司載問大夫之禮待于郊陳之為行列至則以付之也使者初行舍于近郊幣云肆馬云齎因其宜亦互文也不於朝付之者辟君禮也必陳列之者不夕也 敖氏繼公曰經於問大夫之庭實惟言皮此兼云馬是其所用亦不定也
  右記問大夫之幣
  辭無常孫而說孫音遜說音悦
  正義鄭氏康成曰孫順也大夫使受命不受辭辭必順且說 敖氏繼公曰聘為結好故辭貴於孫而說
  辭多則史少則不逹辭苟足以達義之至也注今文至為袛正義敖氏繼公曰史言其文勝也論語曰文勝質則史辭以達意而已當少而多則文勝而傷於煩當多而少則失於畧而不足以達意辭苟足以達則不煩不略為得其宜故曰義之至也
  辭曰非禮也敢對曰非禮也敢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辭不受也對答問也二者皆卒曰敢言不敢 敖氏繼公曰此辭對之辭未詳其所用之節姑闕之
  右記辭
  卿館於大夫大夫館於士士館於工商
  正義鄭氏康成曰館者必於廟不館於敵者之廟為太尊也自官師以上有廟有寢工商則寢而已賈疏庶人在官者工商之等有寢而無廟祭法云庶士庶人無廟祭於寢是
  管人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
  正義鄭氏康成曰管人掌客館者也客謂使者下及士介也 敖氏繼公曰三日五日古人平常沐浴之節也内則言子事父母之禮云五日則燂湯請浴三日具沐又云少事長賤事貴共帥時則亦足以見之矣沐潘也
  右記館并管人所共
  飱不致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以束帛致命賈疏饔餼以束帛致此不以束帛致敖氏繼公曰不致者宰夫設之而已不以君命致
  之也必不致者遠辟朝君之禮也
  賓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不致命也
  沐浴而食之食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自潔淸尊主國君賜也記此重者沐浴可知
  右記飱
  卿大夫訝大夫士訝士皆有訝訝五嫁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卿使者大夫上介也訝主國君所使迎待賓者如今使者䕶客 敖氏繼公曰掌訝職凡訝者賓客至而徃詔相其事而掌其治令其職如是則以降等者為之宜也云士皆有訝者嫌其賤不必訝若上士則使中士訝之中士則使下士訝之也
  賓卽館訝將公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使已迎待之命 敖氏繼公曰此節宜在卿致館之後將公命蓋於外門内也下禮同案周官掌訝中士八人賓入館而次于舍門外者其職也侯國或以下士為之其下云凡賓客諸侯有卿訝卿有大夫訝大夫有士訝士皆有訝則届事而攝官以共非卽掌訝也此經上節所云乃攝官者也自此以下則掌訝之官為之與若然則雖於賓亦不以大夫矣敖云將公命及下禮皆於外門内者以相見禮決之也
  又見之以其䞇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以私禮見者訝將舍於賓館之外宜相親也賈疏掌訝職云賓入館次于舍門外待事於客次如今官府門外更衣處待事於客通其所求索大夫訝者執鴈士訝者執雉
  賓旣將公事復見之以其䞇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事聘享問大夫復報也 敖氏繼公曰其䞇卽訝之䞇也復見之以其䞇所謂還䞇也卿則還鴈大夫士則皆還雉於其訝士相見禮云士見於大夫終辭其䞇蓋以無復見之禮故也此亦有士見於大夫而不終辭之者以其受公命而為訝與同國之降等者異故畧如敵者之禮不辭其䞇而復見之也
  右記訝者
  凡四器者唯其所寶以聘可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國以此為寶也四器謂圭璋璧琮賈疏此據上經圭璋以行聘璧琮以行享而言謂公侯伯之使者若子男使者聘用璧琮享用琥璜敖氏繼公曰言惟得用其所寶者以聘見不可用
  其不當用者也
  案玉所以可寶者禮事用之耳聘其一也如朝如祭又其大者也若以為玩好而寶之則犯楚書所譏與孟子所戒矣
  通論賈氏公彥曰大宗伯以玉作六瑞又云以玉作六器人執之曰瑞禮神曰器此不言瑞而言器者對文則異散文則通尚書亦云五器
  右記聘玉
  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于君之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國之門外諸侯及卿大夫之所使者次位皆有常處 敖氏繼公曰授次授賓次也設次者掌次也宗人則主授之耳君謂朝君也云少退則似謂在其南而少西也
  通論敖氏繼公曰司儀職及將幣車進拜辱賓車進答拜云車進是朝君未嘗入於次也此乃著君之次亦似微異
  案君疑賓之訛其謂上介以下少退于賓之次與右記授次
  上介執圭如重授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愼之也曲禮曰凡執主器執輕如不克 賈氏公彥曰此於主君廟門外上介屈繅以授賓賓襲受之節 敖氏繼公曰上介凡執玉皆如是不惟將聘授賓之時為然記特於此發之耳其餘執玉者亦如之
  賓入門皇升堂讓將授志趨注古文皇皆作王
  正義鄭氏康成曰皇自莊盛也志猶念也念趨謂審行步也 賈氏公彦曰將授志趨謂賓執玉向楹將授之時 敖氏繼公曰讓謂必後主君也經云公升二等賓升是也春秋傳衛孫林父聘於魯公登亦登是不讓也將授謂發於負序之位將授玉也行而張足曰趨曲禮曰堂上不趨執玉不趨特志於趨耳言其急於授君而行速也注云志趨卷豚是也
  案玉藻云卷豚行不舉足齊如流注云卷轉也豚之言若有所循不舉足而曵踵則裳之齊如水之流也孔子執圭則然此徐趨也卷去阮反豚大本反存疑鄭氏康成曰讓謂舉手平衡也賈疏曲禮云執天子之器則上衡國君則平衡孔子之執圭鞠躬如也如不勝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戰色足蹜蹜如有循
  案鄭言執圭之容故以讓為舉手平衡也然於讓義為踈引論語取足蹜蹜如有循以明志趨耳則彼注舉前曳踵與此卷豚而行者近之
  授如爭承下如送君還而后退還音旋
  正義賈氏公彥曰謂就東楹授玉於主君時如與人爭接取物恐失墜也 敖氏繼公曰如送言其未卽退之意也君還東面而後賓退
  存疑賈氏公彥曰下如送者以上文之次言之謂聘享每訖君實不送而賓之敬如君送然待君廻還賓則退出廟門更行後事 敖氏繼公曰授如爭謂尚疾而不敢畱君也承下如送謂旣授則以手承公手之下而未卽退
  案賈氏以下為下堂退為賓出廟門者朱子於論語已質其非而敖氏以爭字為句謂尚疾者恐亦非執輕如不克之意蓋執玉以授君當執其下君則從其上受之故授之時如爭承物者然玉已授而手在下猶若有所送也
  下階發氣怡焉再三舉足又趨
  正義鄭氏康成曰發氣舍息也再三舉足自安定乃復趨也至此云舉足則志趨者卷豚而行也賈疏此舉足為疾趨則志趨為徐趨也 敖氏繼公曰下階謂降而没階之時也怡和悅也於此言發氣怡焉言又趨則鄕者之屏氣戰色足如有循可知矣趨言又者明復其常也
  及門正焉
  正義鄭氏康成曰容色復故此皆心變見於威儀右記聘容
  執圭入門鞠躬焉如恐失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記異說也賈疏上文已記執圭此又記執圭之儀以同記事而言有差異人記事說有不同也 敖氏繼公曰鞠躬者敬也如恐失之者愼也
  及享發氣焉盈容
  正義鄭氏康成曰孔子之於享禮有容色 敖氏繼公曰聘時屛氣享時發氣又且盈容禮有重輕故敬亦有隆殺
  衆介北面蹌焉蹌七將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容貌舒揚 敖氏繼公曰於享乃云蹡焉以見聘時之不然也然則衆介容貌之變其節亦畧與賓同矣
  存疑賈氏公彥曰此謂賓行聘衆介從入門左北面也
  案敖氏謂言享時者得之若方行聘時使者方屛氣戰色衆介不應容氣舒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
  私覿愉愉焉
  正義鄭氏康成曰容貌和敬 賈氏公彥曰享時盈容舒於聘時戰色私覿愉愉又舒於盈容也
  出如舒鴈
  正義鄭氏康成曰威儀自然而有行列舒鴈鵝也賈氏公彥曰出廟門又舒於愉愉也
  右記聘享覿之容
  皇且行入門主敬升堂主愼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記執玉異說 敖氏繼公曰主敬鞠躬也主愼如恐失之也先言皇且行乃云入門主敬則與上記入門皇者異也云升堂主愼則又與入門而如恐失之者異也是謂異說
  右記執圭之容
  凡庭實隨入左先皮馬相閒可也閒記莧反注古文閒作干
  正義鄭氏康成曰隨入不並行也 賈氏公彥曰左先者皮馬以四為禮北面以西為上故左者先入也敖氏繼公曰凡庭實謂凡入而設於參分庭一在
  南者也皮馬相閒謂庭實若相繼而兩設用皮則宜俱用皮用馬則宜俱用馬或不能然則一節用皮一節用馬相閒而設亦自無害故云可也可者許其得用之辭
  存異鄭氏康成曰閒猶代也土物有宜君子不以所無為禮畜獸同類可以相代
  案以隨入左先相閒文義差之則言庭實入設之序者似貫蓋記者多備經之所不及也
  賓之幣唯馬出其餘皆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馬出當從廏也餘物皆東藏之敖氏繼公曰賓之幣謂將聘君之幣及私覿者也馬亦言幣則幣字之所包者廣矣
  右記庭實入出之法
  多貨則傷于徳
  正義敖氏繼公曰貨指聘物而言聘物有常數若多用之則有重貨之意而傷害於徳矣言此者見貨之不可多也
  存異鄭氏康成曰貨天地所化生謂玉也賈疏鄭注周官九職亦云金玉曰貨布帛曰賄君子於玉比徳焉朝聘之禮以為瑞節重禮也多之則是主於貨傷敗其為徳
  案記此句緣上庭實而言之耳云多貨則傷徳者欲酌劑其宜而為之制數者也若圭璋璧琮具有典式不當有多寡之殊矣金玉曰貨此亦鄭義云爾班志云貨謂布帛可衣及金刀龜貝所以分財布利通有無者則所賅者博也荀子大略篇引聘禮志曰幣厚則傷徳財侈則殄禮曰貨曰幣其非專指玉也明矣
  幣美則沒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幣謂束帛也美之則是主於幣而禮之本意不見也 敖氏繼公曰美謂奇巧也聘幣有常制若美為之則過於禮而禮為之沒矣言此者見幣之不必美也上言貨則幣在其中矣以其出於人力之所為故復以美戒之
  賄在聘于賄注古文賄皆作悔
  正義鄭氏康成曰賄財也于讀曰為言主國禮賓當視賓之聘禮而為之財也賓客者主人所欲豐也若苟豐之是又傷財也周官曰凡諸侯之交各稱其邦而為之幣以其幣為之禮賈疏秋官司儀職文
  右記貨幣之度
  凡執玉無藉者襲
  正義陸氏佃曰無藉若圭璋特是也經言繅又别言藉則藉非繅矣藉若璧以帛琮以錦之類公側襲受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閒此無藉者之玉也束帛加璧卽裼矣 敖氏繼公曰藉謂束帛以藉玉也以此篇攷之則聘以圭璋而不用束帛以為藉所謂無藉者也其賓主授受之時皆襲以執之過此則皆裼矣蓋聘玉尊當特逹而無藉執聘玉則當加敬而襲其襲與無藉之義初不相通記人特因二者之異於常故合而為言耳執玉之無藉者襲則於其有藉者裼可知乃不言之者裼乃常禮不特於執享玉之時為然也
  存異鄭氏康成曰藉謂繅也繅所以藉玉
  右記執玉襲
  禮不拜至注今文禮為醴敖從今文
  正義敖氏繼公曰醴賓而不拜至其辟朝君之禮乎諸侯相朝有儐禮與醴相類
  存疑鄭氏康成曰以賓不於是始至
  案士昏禮賓納采問名訖主人醴賓升堂卽拜至公食大夫禮亦拜至賓皆非於是始至者也嫌凡醴或俱當拜至故記人明之
  醴尊于東箱瓦大一有豐大音泰
  正義敖氏繼公曰士冠禮醴尊于房中勺觶角柶脯醢在其北南上此尊于東箱則勺觶籩豆之類亦宜近之
  薦脯五膱祭半膱横之膱音職
  案注說已見鄕射記
  祭醴再扱始扱一祭卒再祭扱初洽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卒謂後扱
  案扱禮之法已見士昏記
  右記醴賓之事
  主人之庭實則主人遂以出賓之士訝受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謂餘三馬也左馬賓執以出矣敖氏繼公曰主人之庭實謂用於醴賓之時者也
  遂以出者主人之士也賓之士其從者也
  右記賓受庭實之事
  旣覿賓若私獻奉獻將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時有珍異之物或賓奉之所以自序尊敬也猶以君命致之 賈氏公彥曰臣統於君雖是私獻已物亦以君命致之故曰將命 敖氏繼公曰玉藻云親在行禮於人稱父此臣有獻於他國之君而稱其君命以將之亦其義也
  擯者入告出禮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其獻也
  賓東靣坐奠獻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獻不入者禮輕 敖氏繼公曰以君命將之而奠獻於外再拜稽首見其為己物也
  擯者東面坐取獻舉以入告出禮請受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東面取者舉奠物之儀然也請受說見私覿
  存疑鄭氏康成曰東面坐取獻者以宜並受也其取之由賓南而自後右客也賈疏擯者從東由賓南自客後居賓左取獻物
  賓固辭公答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云答則拜非為受也凡尊者於卑者之禮而不得親受者其儀皆然公拜亦於中庭
  擯者立于閾外以相拜賓辟擯者授宰夫于中庭相息亮反辟音避注古文閾為蹙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東藏之旣乃介覿
  若兄弟之國則問夫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兄弟謂同姓若婚姻甥舅有親者問猶遺也謂獻也不言獻者變於君也非兄弟獻不及夫人
  案記言兄弟之國則私獻亦有及夫人者及夫人亦以君命將之可知上獻君言若此問夫人亦言若皆或有或無不可定也但非兄弟之國則雖於君有獻亦問不及夫人耳
  右記私獻
  若君不見見賢遍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有疾若他故不見使者
  使大夫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聘享也大夫上卿也 敖氏繼公曰大夫亦皮弁襲迎賓于大門外不拜帥賓以入也
  自下聽命自西階升受負右房而立賓降亦降注今文無而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儀如還圭然而賓大夫易處耳
  不禮敖本作醴
  正義敖氏繼公曰使大夫代受則醴賓之禮自不可行乃必言之者嫌受其聘享則當醴之也
  右記君不見大夫受之禮
  幣之所及皆勞不釋服勞力報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與賓接於君所賓又請有事於已也所不及者下大夫未嘗使者也不勞者以先是賓請有事於己同類旣聞彼為禮所及則己往有嫌也所以知及不及者賓請有事固曰某子某子賈疏爾時不道已姓則知已乃幣所不及
  存疑敖氏繼公曰經云卿大夫勞賓而此云幣之所及皆勞則謂大夫時或有勞之者時或有不皆勞之者矣似異於經且以幣不及已之故而不勞賓亦恐非禮意蓋聘君之問卿卿大夫之勞賓皆禮之當然二者初不相關記乃合而言之似失之矣服謂皮弁服不釋服之意亦未詳
  案幣之所及而勞之徃來施報欲其稱也在朝君臣同服則皆皮弁服矣不釋服者因聘服之餘亦所以禮賓也上介亦皮弁服受之
  右記勞
  賜饔唯羹飪筮一尸若昭若穆注古文羹為羔飪作腍
  正義鄭氏康成曰羮飪謂飪一牢也肉謂之羮唯是祭其先大禮之盛者也腥餼不祭則士介不祭也賈疏士介皆餼大牢無飪可祭筮尸若昭若穆容父在父在則祭祖父卒則祭禰 敖氏繼公曰尸云筮則子弟之從行者衆矣唯羮飪之文不具或脫一祭字
  存異敖氏繼公曰云筮一尸者嫌並祭祖禰當異尸也幷祭祖禰而唯一尸故若昭若穆皆可 賈氏公彥曰古者天子諸侯行載廟木主大夫雖無木主亦以幣帛主其神故筮尸祭然後食之以求福故也案祭必分昭穆云若者或昭或穆祭其一也若幷祭祖禰而概以一尸則又何昭穆之有乎且其入室東面坐而食之飲之者一尸而已名之為祖不可以為禰也名之為禰不可以為祖也名不正則言不順聖人制禮夫豈有此父在而祭祖者或父有廢疾而子為大夫或父已請老而子及於為政出使在外夫亦可以祭矣抑有父卒而祭其祖者古人之祭有犆有祫若犆則雖三廟五廟唯祭其一而已如春已犆於禰夏而出聘則祭其祖禮亦宜之特牲少牢祝辭皆曰皇祖此可舉以為例也筮亦於廟門外 問所館者大夫若士之廟也彼之祖禰在焉可入室而祭已之祖禰乎曰鬼神變動不居不可以為有不可以為無而屈伸寂感因時而異賓館于兹而祭其祖禰賓之祖禰感而伸則主人之祖禰寂而屈理固然也且如特牲少牢祭畢而餕則上餕實居尸位矣又如祭殤與無後者亦於室中祭之矣先儒謂五祀之户中霤亦在廟室祭之則於彼廟祭此祖禰何嫌之有乎初奉使時行釋幣禮埋于西階東未聞奉之以為
  主也天子諸侯載木主以行非其義類未可援以為比
  僕為祝祝曰孝孫某孝子某薦嘉禮于皇祖某甫皇考某子祝曰之祝之又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僕御者也祝不從行故僕攝之嘉禮指饔而言字祖而諡考亦假設之辭爾凡稱鬼神大夫則舉其諡士則舉其字
  存疑鄭氏康成曰僕為祝者大夫之臣攝官也存異敖氏繼公曰幷祭祖禰盛之也一牢而幷祭幷祭而一尸皆所以異於常禮
  案孝孫對皇祖為稱孝子對皇考為稱亦科用其一非兩稱之也並舉之者以若昭若穆不定唯人所指耳如幷祭祖禰則祝辭但稱孝孫不當幷稱孝子卑統於尊也周公幷告大王王季文王而冊祝之辭但云元孫某可以見其例矣在國則祝者公有司也祝不從行而僕攝之事神之職祝為尊大夫之貴臣老與士而已此僕為祝者其亦公家之臣與佐食宗人賓則同行者皆可為之宗人薦豆設敦且亞獻以其無主婦宗人宜攝之也司馬司士則皆其臣為之餘論賈氏公彥曰定四年傳祝佗云嘉好之事君行師從卿行旅從臣無事焉則祝不從行又掌客職云羣介行人宰史不言祝則小祝亦不行矣敖氏繼公曰然則君與大夫以嘉好之事出竟祝皆不從亦可見矣
  如饋食之禮注今文無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如少牢饋食之禮但如其不賓尸者耳賓於聘日受饔且在他國則此時祭物雖多而禮儀不得不略又此用大牢亦與彼禮異者也然則所謂如者蓋大約言之耳 賈氏公彥曰少牢禮尊俎籩豆鼎敦之數陳設之儀九飯三獻之節皆宜有之至於致爵加爵當略之矣
  案饔飪九鼎此祭如饋食則五鼎而五俎牛羊豕魚腊也牲體亦升其右胖于尸羞四豆則膷臐膮與醢為四鉶則牛二羊豕各一如公食與祝佐食主人賓之俎皆有牛體亦其異者
  假器于大夫
  正義敖氏繼公曰必假於大夫者其禮其器與之同也 賈氏公彥曰曲禮云大夫士去國大夫寓祭器於大夫士寓祭器於士注云與得用者言寄若然卑者不得用尊者之器故賓介於主國大夫假祭器而行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敢以君之器為祭器賈疏致饔雖是祭器人臣不敢以君之器為祭器
  案致饔有鼎無俎固不得不假彼亦未必以君之祭器致之
  朌肉及廋車朌音班廋所求反注古文朌作紛
  正義鄭氏康成曰朌猶賦也廋廋人也車巾車也二人掌視車馬之官也 賈氏公彥曰此謂祭訖朌胙逮下也周官夏官有廋人職掌養馬春官有巾車職敖氏繼公曰言此明亦有不及者矣
  案春官巾車以下大夫為之則尊官也此云及則其賤者蓋胥徒與左氏傳云巾車脂轄
  右記以饔祭
  聘日致饔
  正義敖氏繼公曰自此至旬而稍記主國行禮於賓之節也
  明日問大夫注古文曰問夫人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以殘日問人崇敬也 敖氏繼公曰所以下於其君亦以聘日未有暇及之也
  夕夫人歸禮注今文歸作饋
  正義鄭氏康成曰與君異日下之也
  旣致饔旬而稍
  正義敖氏繼公曰旬日乃稍者以饔餼之物多也案十日而稍恐其米禾芻薪或不繼也牢則無之
  宰夫始歸乘禽日如其饔餼之數注古文餼為旣
  正義鄭氏康成曰乘禽乘行之禽也謂鴈鶩之屬其歸之以䨇為數其賓與上介也 賈氏公彥曰天官漿人共賓客之稍禮謂賓留閒主人稍所給者如其饔餼之數一牢當一䨇故聘義云乘禽日五䨇是饔餼五牢者也上介三牢則三䨇也士介一牢則一䨇也
  士中日則二䨇
  正義鄭氏康成曰中猶閒也不一日一䨇太寡不敬也
  凡獻執一䨇委其餘于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一䨇以將命也案此少儀文面前也其受之也上介受之以入告士舉其餘從之賈疏此約私獻禮私獻擯者取獻以入士舉其餘此亦上介受入明其餘士舉從入可知賓不辭拜受于庭上介執之以相拜于門中乃入授人賈疏此亦約私獻文上介受亦如之賈疏以其受饔餼之時已如賓禮也士介拜受于門外賈疏以其受餼在門外也
  禽羞俶獻比比筆倚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比放也其致之禮如乘禽也右記主國禮賓之節與羞獻
  歸大禮之日既受饔餼請觀
  正義鄭氏康成曰聘於是國欲見其宗廟之好百官之富 李氏如圭曰呉季札聘魯請觀周樂晉韓起聘魯觀書於大史氏是其類
  存疑敖氏繼公曰歸大禮之日即聘日也是日所行之禮自聘以至於介之私覿凡十餘節以大概言之亦必至於日幾中而后畢既而又有受饔之事已受饔又以祭其祖禰如饋食之禮由是觀之則日暮人倦可知矣乃復請觀何哉且問卿之公事未舉而私為道觀亦非禮也此記必誤矣
  案敖氏獻難義亦近是但此舉或於歸大禮之日請於歸饔餼之卿以達於君非於即日觀也亦如上經賓請有事於大夫非於即日問也其訝帥之文相連者記欲終其事耳
  訝帥之自下門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帥猶道也從下門外入游觀非正也
  右記請觀
  各以其爵朝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句宜在凡致禮下賈疏此各以其爵朝服為致禮也故知義然
  右記致禮者之爵與服
  士無饔無饔者無儐儐石經作擯李氏如圭曰擯當作儐監本已改今從之正義鄭氏康成曰謂歸餼也
  右記士無儐
  大夫不敢辭君初為之辭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此句宜在明日問大夫之下賈疏以賓請有事於大夫君禮辭許也 敖氏繼公曰此上蓋有闕文右記賓問大夫
  凡致禮皆用其饗之加籩豆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致禮謂君不親饗賓及上介賈疏案上經賓一食一饗上介若食若饗唯士介不言饗故知其中唯賓與上介耳以酬幣致其禮也其其賓與上介也加籩豆謂其實也亦實於罋筐賈疏致饔餼醯醢是豆實實於罋明此亦實於罋可知也饗禮今亡 敖氏繼公曰春秋傳昭六年晉侯享季武子有加籩武子辭韓宣子曰寡君以為驩也是籩豆之加與否已定於未饗之先若不親饗而歸之嫌加者不致故云然案皆皆賓與上介又皆主國之公與大夫也加籩豆如籩人醢人職所列者是也公於賓用其全則八於上介減其二則六大夫之於賓與上介亦然加者皆用則正者畢具可知矣此致禮云皆用則親饗者宜無不用矣然據晉人之於季孫又似加於常禮之外者與此微異
  右記致饗用加籩豆
  無饔者無饗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介無饗禮
  右記士無饔
  凡餼大夫黍粱稷筐五斛
  正義敖氏繼公曰凡凡賓上介及士介也經云大夫餼賓上介米八筐士介米六筐而此云黍粱稷則是皆不用稻矣八筐者二黍二粱四稷也六筐者二黍二粱二稷也其器既異於君器又多寡相懸且不敢與君同用四種皆所以遠下之凡降殺之例自下者始此八筐者乃不去稷而去稻者以當多者不宜去而當少者不宜多也是或一義耳若六筐者則因賓介之禮而但減其多者之數以别之無他義也君器多而小大夫器寡而大亦隆殺之宜 鄭氏康成曰謂大夫餼賓上介也器寡而大略賈疏君歸饔餼於賓與大夫介米少而筥多今大夫致禮於賓介用筐數寡而器大其禮略
  右記大夫餼禮之米
  既將公事賓請歸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已問大夫事畢即請歸也主國留之饗食燕獻無日數盡殷勤也
  案請請於所問之大夫而以達於君也其於賓介面畢大夫送賓時請之與請歸之意謂不敢久留溷主國也蓋其饗食有常數燕雖數舉不過示以優游之意至旬而稍則歸期近而留焉者暫矣
  右記請歸之節
  凡賓拜于朝訝聽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拜賜也唯稍不拜 敖氏繼公曰訝聽之異於已臣也
  右記賓拜賜
  燕則上介為賓賓為苟敬
  正義敖氏繼公曰饗食之禮君親為主故以賓為賓尊賓也君與臣燕則宰夫為獻主故不以賓為賓而以為苟敬亦尊賓也此苟敬之位在阼階西北面餘並見燕禮記
  存疑鄭氏康成曰燕私樂之禮崇恩殺敬也賓不欲主君復舉禮事禮已於是辭為賓君聽之從諸公之席命為苟敬苟敬者主人所以小敬也更降迎其介以為賓亦大夫也雖為賓猶卑於君君則不與亢禮也主人所以致敬者自敵以上
  案燕禮具有成法非必賓辭為賓而後以介為賓也小敬之義亦所未安
  宰夫獻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主人代公獻 敖氏繼公曰燕禮輕故君與臣燕則不親為主而使宰夫獻所以明君臣之義也此與他國之臣燕亦用此禮者所以别於其君也
  右記燕
  無行則重賄反幣注今文曰賄反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無行謂獨來復無所之也賈疏此特來非歴聘呉公子札聘於諸國是有行也必重其賄與反幣者使者歸以得禮多為榮所以盈聘君之意也秦康公使西乞術聘于魯辭孫而說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國乎厚賄之賈疏文十二年左氏傳文此謂重賄者也 敖氏繼公曰於反幣之外又重賄之答其特來之厚意也反幣即贈幣也贈幣為報其私覿故云反必言反幣者嫌重賄則不必贈也
  右記特聘無行
  曰子以君命在寡君寡君拜君命之辱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贊聘君拜聘享辭也在存也
  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贊拜夫人之聘享辭也言君以社稷故者夫人與君體敵也其卒亦曰寡君拜命之辱
  君貺寡君延及二三老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贊拜問大夫之辭貺賜也大夫曰老
  又拜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送賓也其辭蓋云子將有行寡君敢拜送
  右記公館賓之辭
  賓於館堂楹間釋四皮束帛賓不致主人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將遂去是館留禮以禮主人所以謝之 敖氏繼公曰必釋於此者明為館故也皮亦在堂禮之變也賓主各有當為主人之嫌難乎其為授受也不用錦而帛不授受無嫌於君禮
  案賓以館於其廟故釋此以禮其神與有四皮者盛之也夫然則不致不拜宜矣
  右記賓釋皮帛于館
  大夫來使無罪饗之使所吏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樂與嘉賓為禮 敖氏繼公曰無罪謂無失誤也饗之親饗之也主國君於賓有饗食燕之禮但言饗者舉其盛者言之
  存疑敖氏繼公曰來使與下文所謂過者相對立文
  過則餼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餼之生致其牢禮也其致之辭不云君之有故耳聘義曰使者聘而誤主君不親饗食所以愧厲之也
  案經云致饗以酬幣此云過則餼之是二者異也不異其禮而異其辭則雖以愧厲之而究不暴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過忠厚之至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言罪者罪將執之 敖氏繼公曰謂假道而過者則餼之也過即經所謂過餼即經所謂餼之以其禮復記於此者蒙無罪之文也若有不假道不禁侵掠之類是過者之罪矣
  案如敖說則二句不相承接不相呼應殆非也行人見執見譏於春秋盛世未必有之
  其介為介
  正義賈氏公彥曰饗賓於廟之時還以聘之上介為介而上介於從賓為介之外復别饗也 敖氏繼公曰此上當言饗賓之禮乃及此耳其亦有闕文與饗賓君為主人故以賓為賓而上介為介若饗上介則上介為賓而無介小聘使下大夫其饗禮亦宜如之蓋士介賤不可以與主君為禮故也
  右記饗否之異
  有大客後至則先客不饗食致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卑不與尊齊禮 賈氏公彥曰前有小國之卿大夫來聘將行饗食而値大國之卿大夫來聘則廢小國饗食之禮 敖氏繼公曰主人待客隆殺之儀也大客謂朝君
  案賈敖二義可以兼備
  右記大客後至
  唯大聘有几筵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受聘享時也小聘輕雖受於廟不為神位 敖氏繼公曰經於小聘云不几筵其文已明
  右記几筵
  十斗曰斛十六斗曰籔十籔曰秉注今文籔為逾
  正義鄭氏康成曰秉十六斛今江淮之閒量名有為籔者 邢氏昺曰包咸云十六斗曰庾籔今文為逾是庾逾籔其數同也
  二百四十斗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一車之米秉有五籔
  四秉曰筥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秉謂刈禾盈手之秉也賈疏對上秉為量名筥穧名也若今萊陽之閒刈稻聚把有名為筥者詩云彼有遺秉又云此有不斂穧
  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為一秅稯祖孔反音總秅音妒注古文稯作緵
  正義鄭氏康成曰一車之禾三秅為千二百秉三百筥三十稯也
  右記米禾之量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八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九
  公食大夫禮第九之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國君以禮食小聘大夫之禮於五禮屬嘉禮大戴第十五小戴第十六别錄第九 賈氏公彦曰下别言食上大夫之法故知此據小聘大夫聘禮據侯伯之大聘因見小聘此公食據小聘後言大聘互見爲義篇末云魚腸胃倫膚若九若十有一下大夫則若七若九此經魚腸胃倫膚皆七則謂子男小聘之下大夫也 敖氏繼公曰此篇主言食小國小聘之賓蓋與前篇互見其禮也
  案秋官掌客職云公侯伯子男之相爲賓上公三饗三食三燕侯伯三饗再食再燕子男一饗一食一燕是諸侯饗食燕其來朝諸侯之數也其疏云天子之待諸侯當與諸侯之自相待者同理或然也聘記云公於賓一食再饗燕無常數是諸侯饗食燕乎大聘之卿之數也若小聘大夫則聘記云上介一食一饗小聘其禮如爲介蓋大聘之上介以下大夫而小聘之賓其爵與同故其食饗之數亦如之也
  通論孔氏穎達曰皇氏云饗有四種一是諸侯來朝天子饗之周官大行人職所云是也其牲則體薦體薦則房烝故左傳云饗有體薦國語云王公立飫則有房烝也二是王親戚及諸侯之臣來朝王饗之其牲則折俎亦曰殽烝故國語云親戚宴饗則有殽烝左傳定王饗士㑹用折俎其饗朝廷之臣亦當然也三是四裔之使來王饗之其禮王不親饗但以牲全體委與之故國語云坐諸門外而體委與之是也若其君來則與中國子男同故小行人職掌小賓小客所陳牲牢不異也四是饗㝛衞及耆老孤子則以醉爲度故酒正云凡饗士庶子饗耆老孤子皆共其酒無酌數是也燕則折俎有酒而無飯牲用狗亦有二種一是燕同姓二是燕異姓詩湛露箋云夜飲之禮同姓則成之異姓讓之則止是也食禮者有飯有殽雖設酒飲祇以潄口以飯爲主亦有二種一是禮食大行人所云上公九舉及此禮是也二是燕食曲禮酒漿處右注云此大夫士與賓客燕食之禮是也
  案食與饗燕類也然饗食於廟燕於寢故饗最重食次之燕又次之燕禮者諸侯燕其大夫若聘大夫之禮此篇則諸侯食聘大夫之禮因附見主國大夫食聘大夫之禮也以燕推之則諸侯亦當有食其大夫之禮以食燕推之則諸侯又當有饗其大夫若聘大夫之禮以主國大夫食聘大夫者推之則主國大夫亦當有饗燕聘大夫及自相與饗食燕之禮且推而上之諸侯又當有饗食燕其來朝之諸侯及王國來聘之大夫之禮天子亦當有饗食燕其大夫與來朝之諸侯及侯國來聘之大夫之禮今攷諸經傳如秋官掌客職王合諸侯而饗禮則其十有二牢大行人職上公饗禮九獻食禮九舉侯伯七獻七舉子男五獻五舉是天子之饗食其來朝之諸侯者也左傳所載定王饗士㑹事是天子之饗侯國之聘大夫者也聘禮曰大夫於賓壹饗壹食上介若食若饗是主國大夫之饗食乎聘大夫者也其詳則經籍散軼蓋不可盡考矣
  公食大夫之禮食音嗣
  正義賈氏公彥曰此禮序在聘禮之下是因聘而食之 劉氏敞曰公養賓國養賢一也親之故愛之愛之故養之養之故食之食而弗愛猶豢之也愛而弗敬猶畜之也饗禮敬之至也食禮愛之至也饗爲愛弗勝其敬食爲敬弗勝其愛文質之辨也 鄭氏鍔曰天官外饔職掌外祭祀之割亨賓客飱饔饗食之事如之蓋事賓如事神敬之至也
  案聘記曰大夫來使無罪饗之過則餼之傳曰使者誤主君弗親饗食所以媿厲之也然則疏家以此禮爲因聘而食者是也樂記云食三老五更於大學天子袒而割牲執醬而饋執爵而酳冕而總干此禮惟公親設醬若牲則不親割爵亦不親酳又無樂舞之事侯禮殺於王禮而聘賓又非老更比也大抵食禮通乎上下其等差則視乎食之之人與所食之人以爲隆殺耳
  使大夫戒各以其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告之必使同班敵者易以相親敬賈氏公彥曰此篇雖據子男大夫爲正兼見五等
  諸侯大聘使卿之事故云各以其爵 劉氏敞曰戒必以其爵恭也已輕則卑之已重則是以其貴臨之也 敖氏繼公曰云各以其爵則兼卿大夫言矣此蓋顧下經食上大夫之禮而立文也飲食之禮賓主敵則親戒速所以尊賓也此以其爵亦其義也案大夫不著所服亦朝服也戒以其爵則服亦以其爵下文賓朝服此大夫亦朝服往戒可知戒賓必有其辭然燕主飲故辭曰有不腆之酒燕君在阼故辭曰與寡君須臾此食禮無酒又無阼席則辭當與彼異然經記無文不可考矣
  上介出請入告
  正義鄭氏康成曰問所以爲來事 賈氏公彥曰大夫就賓館之門外賓使上介出請所爲來事
  三辭三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爲既先受賜不敢當 賈氏公彥曰聘日已致饔故今辭食但受饔之時禮辭而已至饗食皆當三辭 敖氏繼公曰食必三辭重於燕也燕則再辭而許
  案下經言設洗如饗注云如其近者此注所云先受賜蓋亦指饗言之未必舍近而遙繼饔也
  賓出拜辱大夫不答拜將命賓再拜稽首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不言朝服可知也旣對乃北面而拜拜辱説見鄉飲酒 鄭氏康成曰不答拜爲人使也將猶致也再拜稽首受命 郝氏敬曰將命致君食賓之命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拜使者屈辱來迎已
  案拜辱者拜君命之辱非拜使者之辱也故使者不得而答之受命必稽首者臣禮也以燕禮之辭例之此賓將出時宜曰某固辭不得命敢不從其既受命亦宜曰君貺寡君多矣又辱賜於使臣臣敢拜賜命然後再拜稽首
  大夫還賓不拜送遂從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還復於君不拜送為從之不終事敖氏繼公曰云不拜送明有拜送者先拜送乃從
  之國君於王使之禮也
  存疑賈氏公彥曰鄉飲鄉射戒賓遂從之而云拜送者以其主人先反不相隨故也覲禮使者勞賓侯氏送於門外再拜遂從之使者既不先反猶拜送者尊天子使故也
  案鄉飲射禮雖從之猶拜送者以主人親戒故也聘禮之郊勞歸饔雖使者猶拜送者以賓不從之故也此使者戒而賓又從之故不拜送覲禮之侯氏雖於使者而已又從之然猶拜送者以敬天子之使也此賓於主君則為外臣故異然則若食已國之大夫使者既戒而還其所戒之賓亦必拜送矣遂從之非與戒者偕行也言隨後踵至耳亦所以明其不易服也右戒賓
  賓朝服卽位于大門外如聘朝音潮
  正義敖氏繼公曰拜命之時賓固朝服矣於此乃著之者明其與聘服異亦因事而見之如聘謂賓入于次乃卽位而主君之擯者亦三人也賓卽位亦於西方東面介立於其東南北面西上
  存疑鄭氏康成曰於是朝服則初時𤣥端賈疏聘禮重賓發館即皮弁此禮輕及大門乃朝服
  案聘使自始迄終惟以皮弁服朝服爲隆殺無服𤣥端者鄭謂初服𤣥端非也朝服大夫之正服大夫與大夫相接胡爲而不朝服乎下記云賓之乘車在大門外西方北面立則賓卽位在下行之後而車已還立矣
  右賓卽位于大門外
  卽位具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卽位而主人之有司乃具者節也具如具官饌之具謂具其所當陳設之物也存疑鄭氏康成曰主人也擯者俟君于大門外賈疏賓主設擯介以相待如聘時卿大夫士序及宰夫具其饌物皆於廟門之外賈疏以君迎賓入始言卿大夫已下廟内之位故知此時皆在廟門外也
  案主人迎賓之位在大門内當稍後於賓則此云卽位者尚非主人也擯者從君但在大門内唯上擯請事乃出耳言具則自甸人陳鼎以下至於宰夫之具皆具也隨所在而具之則不專在廟門外也矣
  羮定定多佞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著之者下以為節
  案此卽下記所云亨於門外東方者
  甸人陳鼎七當門南面西上設扃鼏鼏若束若編編必綿反注今文扃作鉉古文鼏皆作密
  正義鄭氏康成曰七鼎一大牢也賈疏聘禮致飱與饔餼皆九鼎此無鮮魚鮮腊與聘禮腥一牢鼎七同甸人冢宰之屬兼亨人者賈疏天官有甸師氏兼有亨人諸侯兼官故甸人兼亨人南面西上以其爲賓也扃鼎扛所以舉之者凡鼎鼏蓋以茅爲之賈疏茅是潔白之物故疑用茅長則束本短則編其中央 敖氏繼公曰甸人掌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故此時爲陳鼎也天子則外饔爲之大牢而用七鼎以所食者乃大夫也篇首雖言使大夫戒各以其爵而篇中則實主言下大夫耳陳鼎於廟門外少北而東西則當門陳鼎當門南面君禮也西上明爲賓也設扃鼏在陳鼎之前於此乃言之者亦因而見之也若束若編亦謂科用其一耳與若丹若墨之文意同
  案聘禮於上介其致飱致饔皆鼎七此小聘之賓爵與大聘之上介同故亦七鼎聘記所謂小聘其禮如爲介是也但致飱致饔不羞庶羞故正鼎之外幷陪鼎而皆陳之此禮之庶羞臨食乃取諸門外東方而入而設之故惟具之於雍爨不實於陪鼎以與正鼎同陳也
  設洗如饗注古文饗或作鄉
  正義鄭氏康成曰必如饗者先饗後食如其近者也饗禮亡燕禮則設洗于阼階東南 賈氏公彥曰不言如燕者饗食在廟燕在寢不得用燕禮決之也注引燕禮者欲見設洗之法食與饗燕同無饗禮故引燕禮而言
  案設洗亦南北以堂深東西當東霤
  餘論李氏如圭曰春秋傳趙孟叔孫豹曹大夫入于鄭鄭伯兼享之子皮戒趙孟遂戒穆叔趙孟欲一獻及享具五獻之籩豆於幕下趙孟辭乃用一獻趙孟爲客此春秋時饗禮之可見者
  案據此則是饗得因時爲隆殺又有兼饗之法然曰趙孟爲客則是雖兼饗仍主一人爲賓矣
  小臣具槃匜在東堂下匜逸離反音移
  正義鄭氏康成曰爲公設盥也公尊不就洗賈疏特牲尸尊不就洗盥用槃匜故知此亦為公盥不就洗也小臣於小賓客饗食掌正君服位 敖氏繼公曰匜盛盥水槃盛盥棄水也凡行禮其以槃匜盥而不就洗者尊者一人而已有敵者則否不言簞巾文畧耳祭禮有槃匜必有簞巾案夏官小臣職大祭祀朝覲沃王盥此諸侯之小臣故主沃公盥
  宰夫設筵加席几
  正義鄭氏康成曰設筵於户西南面而左几賈疏賓在戸牖之間南面生人左几異於神右几公不賓至授几者親設湇醬可以略此賈疏決聘禮禮賓公親授几以無設湇醬之事故也 劉氏敞曰設筵加席几致安厚之義也
  無尊
  正義鄭氏康成曰無尊者主於食不獻酬 敖氏繼公曰言此者嫌酒漿或用尊也
  飲酒漿飲俟于東房
  正義鄭氏康成曰飲酒清酒也漿飲酨漿也賈疏酨之言載以汁滓相載其俟奠於豐上也飲酒先言飲明非獻酬之酒也賈疏獻酬酒不言飲此擬酳口故言飲天官酒人職共賓客之禮酒飲酒注云饗燕之酒不言飲食之酒云飲是其義也漿飲先言漿别於六飲也賈疏漿人職共王六飲水漿醴凉醫酏 敖氏繼公曰酒言飲者指其所用名之也漿云飲者明其爲六飲之一者也漿在六飲而云漿飲亦猶醴在五齊而云醴齊之類也言俟者見其已在觶特俟時而設之耳
  存疑賈氏公彥曰清酒祭祀之酒此用之者優賓也案酒正三酒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注以爲皆祭祀之酒至四飲則一曰清二曰醫三曰漿四曰酏注以清爲醴之已泲者四飲惟此爲酒與三酒中之清酒不同此注以飲酒爲清酒蓋指四飲之清以其爲酒而在四飲之内故謂之飲酒非三酒中之清酒也疏説疑誤
  凡宰夫之具饌于東房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非一也飲食之具宰夫所掌也酒漿不在凡中者雖無尊猶嫌在堂賈疏酒常在堂若不特言則凡中亦含之嫌謂酒漿仍在堂故上特言之 敖氏繼公曰此所謂饌者豆簠簋鉶也
  案具言饌者異器且殊列也特牲禮豆籩鉶在東房南上經之通例陳酒皆先於陳饌以非宰夫所掌故也飲亦酒類故别言之凡在東房者惟醬及粱宰夫以授公餘俱宰夫設之 又案自羮定至此七事皆所謂具也以自外而内爲序鼎具于門外當門洗具于阼階東南槃匜具於東堂下筵具於堂酒漿及饌具於房七者皆備是之謂具而後乃公迎賓也右陳設
  公如賓服迎賓于大門内大夫納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出大門降於國君大夫謂上擯也納賓以公命 劉氏敞曰公迎賓於大門内非不能至於外也所以待人臣之禮也臣之意欲尊其君子之意欲尊其父故迎賓於大門内所以順其爲尊君之意也
  案旣具而公乃迎賓者亦節也如賓服亦朝服也公出至大門内而大夫乃出納賓則承擯紹擯皆不出可知矣以戒賓而賓來故不必出請事而即納之也春官司服職王祀先公饗射則鷩冕疏云食亦鷩冕蓋饗在廟大射禮重故與祀先公同服食亦在廟故鷩冕也以此推之諸侯之饗食宜𤣥冕而此乃朝服者以其所食者大夫也大夫朝服故主君如其服以迎之若兩君相食意必𤣥冕與
  餘論賈氏公彥曰秋官司儀職將幣交擯三辭車逆拜辱又云致饔餼饗食皆如將幣之儀是國君來則出迎也
  案夏官齊僕職掌馭金路以賓朝覲宗遇饗食皆乘金路疏云朝覲宗遇皆無迎法今言乘金路者謂因此朝覲宗遇而與諸侯行饗食即有乘金路迎賓之法也此諸侯食大夫禮雖迎於門内其自寢而出也亦必以車則同姓之諸侯乘金路異姓之諸侯乘象路與
  賓入門左公再拜賓辟再拜稽首公揖入賓從辟音避正義鄭氏康成曰左西方賓位也辟逡遁不敢當君拜也揖入道之 敖氏繼公曰此行禮於禰廟亦有每門每曲之揖不言者文省此説已在聘禮後不見者放此
  案聘禮於公迎賓再拜之節賓辟不答拜者以公爲聘君而拜已不敢承其禮也此則爲食已而拜故既辟還復再拜稽首
  及廟門公揖入賓入三揖至于階三讓
  正義鄭氏康成曰廟禰廟也三揖相人偶三讓讓先升 敖氏繼公曰此三揖與士冠禮者同與聘禮者異
  案聘禮君與賓至廟門君先揖入者以聘禮嚴故君先入以俟之也食禮則殺矣故賓從君而入
  存疑賈氏公彦曰曲禮客若降等則就主人之階主人固辭然後客復就西階此即就西階者彼謂大夫士小燕食之禮與此不同
  案曲禮所言乃指賓之自來而降等者耳若此賓雖降等實銜其君命以來主君禮之所以禮其聘君也豈得以彼例論哉
  通論賈氏公彦曰儀禮之内單言廟者皆據禰廟昏禮納采云至於廟記云凡行事受諸禰廟若非禰廟則言廟祧聘禮云不腆先君之祧問卿云受於祖廟之類是也
  公升二等賓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遠下人君 敖氏繼公曰此下大夫與公升階之儀乃與卿同然則升階尊卑之差不過一等
  右迎賓
  大夫立于東夾南西面北上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謂主國卿大夫立位 鄭氏康成曰東夾南東西節也取節於夾明東於堂賈疏序以西為正堂序東爲夾室今立于東夾之南是東於堂也 敖氏繼公曰大夫兼上下者言也下大夫西面辟擯者及士位而在此耳東夾南即東堂南舍坫而取節於夾明其去堂遠也羣臣至是方即位於廟則是曏者公亦不在廟明矣此其異於臣禮與士冠士昏禮主人皆先待於廟乃出迎賓
  案此大夫位略同燕禮爾卿卿西面北上之位大夫與卿同位者以士辟賓而立於燕禮之大夫位故大夫辟士進而列於卿也其大夫之立蓋亦視卿少退與
  士立于門東北面西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統於門者非其正位辟賓在此賈疏燕禮大射儀士在西方東面北上今在門東者以賓由門西也 敖氏繼公曰立于門東宜東上而統於君乃西上者順其本位之列所以見此非正位也西方北上門東西上皆上左也聘時大夫士之位亦宜如是
  小臣東堂下南面西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小臣者小臣正小臣師與其從者也
  案此小臣之位與燕禮同但彼惟小臣師一人者請執幂羞膳及請媵請致皆踵而為之一人足共其役也此則奉槃奉匜執簞執巾皆一時事故曰西上明非止一人也
  宰東夾北西面南上注古文無南上敖云宜從古文
  正義賈氏公彦曰宰尊官在小臣下者以小臣位在東堂南故先見之 敖氏繼公曰東夾北北堂下之東方也宰尊官於此乃見之者位定在後耳宰與羣臣同入以其位在内故後於在外者南上二字古文無之經惟言宰是獨立於此也南上之文無所用之以下文證之益可見矣蓋傳寫者因下文而衍此二字也宜從古文
  案此宰内宰也天官内宰職凡賓客之祼獻瑤爵皆贊致后之賓客之禮侯國之内宰亦當然也饗賓則夫人亞祼此食禮殺於饗夫人不親内宰位於東夾之北以見外内之官備所以示夫人敬客之意也北堂亦房也房中之東是謂東夾東夾之北則庭也廟此皆庭宰之立位則當東夾之北而在北堂下之東方耳必取節於東夾者欲與大夫東夾南之文相應故也凡禮事婦人之位在東房丈夫則無不露立者内宰丈夫也故立于庭以其爲治内贊夫人之官故在東夾北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宰宰夫之屬也賈疏以經云南上則非止一人敖氏繼公曰宰大宰也
  案下經授公醬粱及爲賓設豆簋鉶稻者皆宰夫也宰惟授公湇視宰夫爲尊則宰非宰夫之屬明矣大宰則司徒之兼官三卿之長不應不立于東夾南而在東夾北也注爲南上二字所惑故以宰夫之屬言之敖氏以爲大宰則亦未詳於外内之辨也其下即内官之士豈其倫乎
  存異賈氏公彦曰東夾北謂在北堂之南與夾室相當
  案士昏記注云北堂房中半以北則北堂之南猶是房中也房中之南則堂之東楹東也豈所謂東夾北者在此乎賈意以東夾之北一架通爲房中則房中之北亦通爲北堂故云然耳此爲特牲注房中之東當夾北一語所誤也或云北堂之南南字當作東蓋字誤耳
  内官之士在宰東北西面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夫人之官内宰之屬也自卿大夫至此不先即位從君而入者明助君食賓自無事賈疏皆助君食賓非已之事故後入 敖氏繼公曰内官之士内小臣之屬也在宰東北少退於宰也此惟取節於宰則宰獨立明矣
  案聘時有聘享於夫人之禮故夫人之官同共其事以助君也此爲内宰之屬則位于其上而少進者爲内宰明矣此内官士也非奄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天官内宰下大夫掌王后以下諸侯未必有内宰以其内官之士以士爲之明當天子内宰
  案諸侯未必無内宰但爵差卑當以上士爲之内官之士則又卑矣未可以當内宰也
  總論劉氏敞曰百官有司備以樂養賢也
  案羣臣之位亦以自外而内爲序大夫匕鼎士設俎設羞小臣奉槃匜宰授公湇内官之士當佐宰夫之饌蓋莫不各有事焉而注謂自無事者以凡有事者皆從公爲之而無事於先入也
  介門西北面西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西上自統於賓也 敖氏繼公曰介位序於内官之後見其不從賓而入變於聘時也上擯則隨公而入立于階下承擯紹擯亦隨入立于士東少進負東塾北面東上
  存疑鄭氏康成曰承擯已下立於士西少進東上賈疏介統於擯則擯統於君而東上可知承擯是大夫尊於士故知少進不言上擯者上擯有事其位不定案介位於燕禮爲士旅食之位但彼東上而此西上者主賓異也其位序於内官之後者先主而後及賓也下記云卿擯由下故知上擯之擯在阼階下也下經云擯者退負東塾則上擯之本位亦與承擯紹擯同負東塾也注云士西敖氏云士東負東塾則遙對東堂而當在士東矣
  右羣臣及介即位
  公當楣北鄉至再拜賓降也公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至再拜者嘉其來也公再拜賓降矣 賈氏公彦曰公方一拜賓即降賓降後公又一拜猶下侑幣時公一拜賓降公再拜 敖氏繼公曰至再拜言其拜至之數也賓降之上不言公一拜者文脱耳於公一拜而賓降者急於答拜亦所以辟之至再拜説見士昏禮
  案云至再拜者言公之拜至亦再拜明其拜數也云賓降也公再拜者言公之第二拜在於賓降之後明其拜法也
  賓西階東北面答拜擯者辭拜也公降一等辭曰寡君從子雖將拜興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西階東少就主君也擯者辭辭其拜於下也公降擯者釋辭矣賓猶終其再拜稽首賈氏公彦曰據公未降之前賓爲一拜雖辭賓猶終再拜稽首也擯者辭其位在下故下記云卿擯由下敖氏繼公曰拜也謂賓不從其命而拜也曰者擯
  者辭也公降一等辭止其又拜也公辭而賓猶欲拜故擯者復釋辭以止之而賓終不從命也君於臣乃拜至其禮太崇故答之亦與常禮異
  案已國之臣拜位在阼階下燕禮主人獻公二大夫媵爵於公皆是也若為賓則拜于西階下燕禮大夫為賓者是也聘禮私覿賓降拜于階東視階下爲稍東别於已君也此亦然故注以爲少就主君也賓在西階東欲答拜時擯者即辭之而賓拜自若故曰拜也公見其不聽擯者之辭乃降一等以示親辭而擯者致辭曰寡君從子而降矣子雖將拜其興也容此兩辭之間而賓之再拜已訖非謂賓拜未再得辭即興若然則下文賓升不得謂已拜矣
  賓栗階升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自以已拜也栗實栗也賈疏謂疾之意不拾級連步趨主國君之命賈疏拾級據階而説連步據足而言其實一也此尋常升法燕記注云栗階謂越等 敖氏繼公曰升不拜者以其終拜於公辭之後也栗階説見燕禮
  案賓升不拜者以臣禮自處雖得公辭猶不敢拜於上也
  命之成拜階上北面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降拜主君辭之賓雖終拜於主君之意猶爲不成 敖氏繼公曰拜下者臣也拜於上者賓也既升而命之成拜所以賓之 賈氏公彦曰賓遂主君之意故升更拜
  案賓宜拜於上升不拜則不成其爲賓矣故命之拜以成之是謂成拜燕禮於公取觶酬賓之節賓亦下既拜升復拜與此同但彼辭以小臣不以擯又公不從降則以燕輕於食且彼燕本國之臣而此則食異國之臣故也
  右拜至
  士舉鼎去鼏於外次入陳鼎于碑南南面西上右人抽扃坐奠于鼎西南順出自鼎西左人待載鼏石經及古本作幂監本已改今從之碑南南面石經及古本缺一南字此有之蓋後人所增也鼎西南之南衍文注今文奠爲委古文待爲持
  正義賈氏公彥曰去鼏於外者以入當載于俎故去之士喪士虞皆入乃去鼏喪禮變於吉也 敖氏繼公曰去鼏亦右人也次序也次入鼎在西者先在東者後也碑下脱一南字西南之南衍文皆傳冩者誤也朝位君南面故陳鼎于外内皆順之鼎西毎鼎之西也順出以次而出也順出正禮也其或逆出由便耳左人待載蓋各立于其鼎之東南面奠于鼎西之奠後篇皆作委宜從今文 郝氏敬曰次入依門外之次在西者先入也
  案聘禮歸饔之鼎設于西階前以其歸于賓館賓之也少牢禮之鼎陳于東方以其行禮於廟内之也此陳於碑南雖賓禮主之者君也歸饔之鼎上當碑南陳則亦遙直碑矣但彼遙以碑爲節此則正當碑南耳歸饔之鼎東面者鼎在西也少牢之鼎西面者鼎在東也此鼎南面者鼎在碑南也北上者縱陳之西上者横陳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入由東出由西明為賔也
  案此注未知何指豈以經有出自鼎西之句而云爾邪鼎既陳乃有鼎西方舉鼎時則何東西之有如謂入由闑東出由闑西則經固無文即果然亦是出入公門由闑右之常法而無爲賓之義也
  雍人以俎入陳于鼎南旅人南面加匕于鼎退
  正義鄭氏康成曰雍人掌割亨之事者旅人雍人之屬旅食者也雍人言入旅人言退互文相應也賈疏雍人言入亦退旅人言退亦入皆入而退去匕俎每器一人諸侯官多也賈疏少牢雍正執一匕雍府執四匕司士與司士贊者二人皆合執二俎是大夫官少故毎人兼執也敖氏繼公曰雍人西面于鼎南陳俎俎南順旅人南面于鼎北加匕匕北枋退蓋兼執匕俎者而言旅人其士旅食與
  案注知旅人爲雍人之屬者以少牢執匕爲雍正雍府者決之也俎匕之入亦當從鼎少牢之鼎西面其俎西肆匕東枋此鼎南面故敖氏知其俎南肆匕北枋也
  大夫長盥洗東南西面北上序進盥退者與進者交于前卒盥序進南面匕長知丈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長盥以長而序盥也亦目下事之辭當盥者七人皆違其位而立于洗之東南國君設洗當東霤於東夾南爲少東洗之東南則又東矣前者其立處之西也於洗南爲少東交于前不言相右可知也南面立于鼎後也匕出鼎實也 郝氏敬曰北上序進謂在北立者先盥盥卒仍退立皆盥畢復序進 賈氏公彦曰鄉飲射賓盥北面此大夫盥亦北面可知
  案鼎七則匕者當用大夫七人若食上大夫九鼎則當九人而爲承擯者贊者執他事者或有出使者疾病者皆不與焉則一國五大夫之説不可執也五大夫言其副於三卿者耳豈外此遂無大夫乎
  載者西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載者左人也亦序自鼎東西面於其前大夫匕則載之 賈氏公彦曰在鼎南稍東也敖氏繼公曰西面執俎以載也
  案上經於左人不言面此曰載者西面則知前待載時固已西面矣
  魚腊飪
  正義鄭氏康成曰食禮宜熟饗有腥者賈疏左傳云王饗有體薦體薦則腥矣樂記云大饗而俎腥魚是饗有腥也 賈氏公彦曰上云羮定恐魚腊不在其中故此特著魚腊飪也
  通論陳氏祥道曰析而乾之曰脯全而乾之曰腊脯在籩腊在俎脯常先於醢腊常亞於魚有薧腊有鮮腊有全腊有胖腊聘禮賓鼎九此禮上大夫俎九有鮮聘禮上介鼎七此禮下大夫鼎七無鮮少牢特牲士冠昏皆用全士喪士虞既夕胖而已
  載體進奏奏千豆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體謂牲與腊也奏謂皮膚之理也進其理本在前 敖氏繼公曰體者三牲則右體腊其一純與言體而不言骨見其尊者耳牲體之數五其脊脇各三而皆二骨以並腊則倍之也少牢禮曰腊一純而俎進奏注見鄉飲酒記
  案載牲之法少牢禮云載右胖肩臂臑膞骼正脊一脡脊一横脊一短脇一正脇一代脇一腸三胃三舉肺一祭肺三肩臂臑膞骼在兩端脊脇肺肩在上其注云凡牲體之數及載備於此此禮腸胃别俎故不見腸胃下經云三牲之肺不離則亦無舉肺其載之亦當如少牢肩臂臑在上端膞骼在下端而脊脇肺居中也但彼進下而此則進奏耳若腊則少牢禮曰腊一純而俎其注云如羊豕凡腊之體載禮在此故敖氏知此之載腊亦一純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三牲與腊皆載體士虞記云升左肩臂臑肫骼脊脇彼喪禮用左鄉飲射記云右胖進奏則此亦用右胖之肩臂臑肫骼脇可知既用右胖則左胖爲庶羞進奏者生人食法進本本謂近上者若祭祀則進末故少牢云進下 陳氏祥道曰腊之骨如牲體殯奠之腊進柢未異於生也少牢之腊進下異於生也其載之也上肩其舉之也以肩昏禮腊一純髀不升喪禮腊髀亦不升少牢祝俎髀屬于凥少牢不賓尸腊辯無髀則腊之賤髀亦與牲同矣
  魚七縮俎寢右
  正義敖氏繼公曰魚七者腸胃有俎故魚亦放其數也縮俎者首尾鄉俎之前後也所以變於牲寢右進鬐亦進奏之意魚鬐在上腴在下士喪禮曰載魚左首進鬐 鄭氏康成曰右首也寢右進鬐也乾魚近腴多骨鯁 賈氏公彦曰賓在戸牖之間南面俎則東西陳之魚首在右腹腴鄉南鬐脊鄉賓若祭祀則進腴故少牢進腴
  通論陳氏祥道曰魚之在俎或縮或横或右首或左首或進首或進尾或進鬐或進腴凡右首左首者於俎為縮於人爲横進首進尾者於俎為横於人為縮此禮與少牢皆右首而喪禮左首反吉故也少牢進腴此禮進鬐而喪奠與虞亦進鬐未異於生故也案乾魚載俎有縮無横有司徹言横載之據人横執俎而言魚之在俎猶縮也至縮執俎以羞則進首變於正祭也其他禮魚皆縮於俎而俎横設之所以生人則右首寢右而進鬐鬼神則右首寢左而進腴也若濡魚則横載少儀曰羞濡魚者進尾冬右腴夏右鬐則不論生人與鬼神蓋皆然與陳氏説尚未明析更爲疏通之
  腸胃七同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其同類也不異其牛羊腴賤也此俎實凡二十八賈疏牛羊異俎此腸胃同俎牛羊各有腸胃腸胃各七四七二十八也 敖氏繼公曰腸胃七者大牢之下數也與牲異俎者大牢之禮也 李氏如圭曰君子不食圂腴圂謂犬豕也取牛羊腴而已
  通論賈氏公彦曰據此腸胃與牲别鼎是正法取其鼎數竒也少牢五俎若腸胃别鼎則六不得竒故幷腸胃與牲同鼎有司徹亦然此腸胃七者以與牲别鼎故取數於牲少牢幷於牲鼎故腸三胃三取數於脊脇各三也賓尸禮殺於正祭故腸胃各一士喪禮下篇盛葬奠故腸胃五也
  案疏言腸胃膚别鼎同鼎之法大抵三鼎者則膚與牲同鼎若少牢則既加羊而膚又别鼎是為五鼎若大牢則既加牛而腸胃又别鼎是為七鼎凡此所加皆牲體也若九鼎則乾魚之外加以鮮魚乾腊之外加以鮮腊是鼎之最盛者也至所用腸胃之數則少牢以五爲盛三爲中一爲殺大牢則以十有一爲盛九爲中而七爲殺也少牢惟有羊其用五者腸五胃五凡十其用三者腸三胃三凡六其用一者則腸一胃一而已大牢則牛羊兼有其用十有一者爲數當四十有四其用九者爲數當三十有六其用七者則此注謂二十有八是已
  倫膚七注今文倫或作論
  正義鄭氏康成曰倫理也謂精理滑脃者 敖氏繼公曰倫膚者雍人所倫之膚也倫猶擇也膚乃七者亦效腸胃之數也少牢禮曰雍人倫膚九 賈氏公彦曰此膚與腸胃皆别鼎俎特牲惟有三鼎故膚從豕同鼎有司徹雖同少牢亦止三鼎故膚還從於牲鼎也 陳氏祥道曰士虞禮注曰膚脇革肉蓋豕肉之美者不過脇革肉故禮於膚皆謂之倫膚
  腸胃膚皆横諸俎垂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横諸俎者以其皆出於牲體故載於俎與牲體同言垂之見其長也不言其垂之所及者腸胃與膚其長或異 鄭氏康成曰腸胃垂及俎拒賈疏少牢云腸三胃三垂及俎拒
  通論陳氏祥道曰牛羊有腸胃而無膚豕有膚而無腸胃豕雖有膚然四解而未體折無膚豚而未成牲無膚士喪禮豚皆無膚以未成牲故也士喪禮下篇大遣奠少牢四解無膚以未體折故也腸胃常在先膚常在後者以腸胃出於牛羊膚出於下牲故也存疑鄭氏康成曰順其在牲之性也賈疏腸胃在牲而垂案腸胃細若縮俎則不能出於俎外况膚之長又朒焉故必横諸俎上不嫌其下之空也注疏甚迂幾見腸胃在牲腹而垂之者乎
  總論郝氏敬曰自載體以下至此言載俎之法
  大夫既匕匕奠于鼎逆退復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匕奠于鼎謂加匕於鼎上也位東夾南之位 鄭氏康成曰事畢宜由便也士匕載者又待設俎賈疏上文云士舉鼎又云左人待載下文云士設俎于豆南是載者又待設俎案匕鼎西上則最西之鼎大夫長所匕也其進也大夫長在前比其畢也匕膚鼎者先退是謂逆退右鼎入載俎
  公降盥賓降公辭卒盥公壹揖壹讓公升賓升注古文壹皆作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盥將設醬辭辭其從已壹讓殺於初 敖氏繼公曰公辭賓亦對而反位于階西於是小臣各執槃匜簞巾以就公盥
  案凡降盥而升皆一揖以距階近無三揖之位也始至於階三讓至此惟一讓則殺於初矣亦公升二等而後賓升
  宰夫自東房授醯醬公設之賓辭北面坐遷而東遷所正義鄭氏康成曰授授公也醯醬以醯和醬賈疏此經所陳物異者皆别器下但言醬不别言醯明以醯和醬可知祭祀無此法以生人尚䙝味故有之公設之以其爲饌本東遷所奠之東側其故處賈疏公設當席中故東遷之 敖氏繼公曰宰夫授亦並授也下放此公設之示親饋也辭者辭公親設也辭時蓋東面於公之西東遷所東遷於其所也所者謂醬之正位也公設之處於其正位為少西必少西者爲賓當遷之故也遷之者示不敢當公親設之意且以爲禮也下皆放此 賈氏公彦曰蒲筵長丈六尺於户牖之閒南面設之乃設正饌於中席已東自中席已西設庶羞也郝氏敬曰公立設賓坐遷之
  案東遷所者東而遷之於其當設之所也不定其所者席所設之西可容一湇而此湇與席西之粱相距可以容人即其所也此所既定即下設湇之所設粱之所皆定矣故惟此言所而下於湇於粱惟言坐遷之不復言所所設之饌在席前不在席公蓋北面設之 又案疏謂正饌與庶羞分列席之東西未為不是下經設庶羞云旁四列則敖氏謂正饌中席而庶羞在旁者義尤長
  公立于序内西鄉賓立于階西疑立疑魚乙反注今文曰西階正義敖氏繼公曰事未至故離其拜位也序内西鄉主位也階西西階上之西也公與賓各俟於此與鄉飲酒主人立于階東之意同公不立于阼階東者公尊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立阼階上示親饌賓不立階上以主君離阼也
  案阼階東者主人正位今公立于序内故注以爲示親饌然據下侑幣時饌已設訖而公之所立不異則知此位乃以公尊而變於常禮耳至賓之正位本在西階之西諸禮皆無賓立于西階上者亦非以主君離阼而後然也疑立見鄉飲酒禮
  宰夫自東房薦豆六設于醬東西上韭菹以東醓醢昌本昌本南麋臡以西菁菹鹿臡醓他感反臡奴兮反菁子丁反劉音精注今文臡皆作麋
  正義鄭氏康成曰醓醢醢有醓賈疏醢人注醓肉汁昌本昌蒲本菹也賈疏醢人注昌蒲根也細切為韲全物若䐑為菹經言菹不言韲菹即是韲也醢有骨謂之臡賈疏爾雅釋器云肉謂之醢有骨者謂之臡菁蓂菁菹也賈疏即今蔓菁 賈氏公彦曰周官醢人朝事之豆八韭菹醓醢已下依此爲次此用其六 敖氏繼公曰六豆爲二列内列自西而東外列自東而西惟云西上者外列統於内列也食禮用朝事之豆者君尊故其用之自上者始也若朝事饋食之禮兩有則其籩豆乃各有所屬焉 郝氏敬曰醬處最北而六豆當醬之東别爲二列西上者起西北終西南鹿臡北接韭菹也案燕禮薦使膳宰者以宰夫代獻也此禮無獻故宰夫薦前於醬已言自東房矣此復言之者以醬爲饌本而豆則繼饌故須兩明之也至下之粱稻與醬同列可以醬例之其簋及鉶與豆均饌可以豆例之故不更明其所自也 又案醢人朝事饋食加羞皆八豆者天子之禮也以聘禮致饔及此篇食上大夫之禮攷之則諸侯所用豆數亦同豆數同則籩人之籩數亦同矣此所食者下大夫故減其二也
  士設俎于豆南西上牛羊豕魚在牛南腊腸胃亞之膚以爲特
  正義鄭氏康成曰亞次也不言䋫錯俎尊也賈疏上設豆䋫陳之下設黍稷錯陳之此設俎不䋫不錯特直豕與腸胃東也特膚者出下牲賤賈疏豕在牛羊之下膚豕之所出 敖氏繼公曰當豆南者牛俎與羊俎之半也設俎之法毎者必當其兩豆欲其整也特在豕東 郝氏敬曰俎七設于六豆南南北二列始西北牛俎牛俎東羊俎羊俎東豕俎北一列也又西南魚俎當牛俎之南魚俎東腊腊東腸胃北與豕對此南一列也二三并六惟膚俎在東獨設無并曰特
  案燕禮設俎使膳宰者以俎不自鼎升出於寢東也此使士者以俎在庭也薦豆必䋫者以豆惟二類欲其相閒也簋亦二物故錯設之亦欲其相閒也俎則爲物各異故惟以貴賤為次無取於䋫錯且俎數竒又不便於䋫錯也士不言升自西階者可知也士以俎升贊者之大夫亦從之而升
  旅人取匕甸人舉鼎順出奠于其所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其空也其所謂當門 敖氏繼公曰甸人加扃乃舉鼎其出也亦匕先而鼎後案順出者對上次入而言謂順其入之次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前士舉鼎入今不使士者士設俎未畢故甸人舉鼎以出也
  案舉時牲在鼎故使士徹則空鼎耳故使甸人古人之徹必待事畢若設俎未畢無徹鼎之理蓋士既設俎則復其門東之位於是甸人乃入舉鼎以出也甸人不與門内之禮事故届時而入出則不反耳
  宰夫設黍稷六簋于俎西二以並東北上黍當牛俎其西稷錯以終南陳錯七各反注並今文曰併古文簋皆作軌
  正義鄭氏康成曰並併也 敖氏繼公曰東北上惟指黍之當牛俎者言也錯以終者黍西稷稷南黍黍東稷稷南黍黍西稷也上列之黍當牛俎則次列之稷當魚俎而後列南於魚俎之西也一簋當一俎則其位之疏數可知矣
  案食上大夫八簋此下大夫故六聘禮歸饔于賓堂上八簋歸饔于上介堂上六簋與此同也豆與俎西上而簋與鉶東上者既先設豆俎即依豆俎以爲節也簋不徒曰東上而曰東北上又曰南陳者見其東西雖與豆俎異上而自北而南則與豆俎同也
  大羮湇不和實于鐙宰右執鐙左執蓋由門入升自阼階盡階不升堂授公以蓋降出入反位公設之于醬西賓辭坐遷之大音泰和户卧反鐙音登注今文湇為汁又曰入門自阼階無升
  正義鄭氏衆曰大羮不致五味也鉶羮加鹽菜矣鄭氏康成曰大羮湇煮肉汁也不和無鹽菜貴其質瓦豆謂之鐙賈疏毛詩傳云木曰豆瓦曰豋有蓋者饌自外入爲風塵坐遷之亦東遷所 敖氏繼公曰此大羮謂牛汁也不和者以無肉菜尚質也以五味調物謂之和周官食醫職凡和春多酸夏多苦之類是也凡湇皆不和經特於此見之自門入者湇在爨也士昏禮曰大羮湇在爨記曰亨于門外東方足以明之矣入反位自東壁而適東夾北也設湇于醬西是醬湇東上也凡醬湇之位變於正豆 李氏如圭曰湇升自阼階者公親設之故也 賈氏公彥曰宰位在東夾北今以蓋降出送於門外乃更入門反於東夾北位 鄭氏鍔曰賓客亦共大羮者荀子曰大饗先大羮貴飲食之本也
  案大羮湇已見士昏禮但彼以豕為上牲則豕湇此以牛為上牲則牛湇也實于鐙者器亦尚質以其類也然則凡大羮湇皆實于鐙經特於此見之湇與鉶為類特牲禮主婦設兩鉶隨設大羮湇但以湇由門外入故設之不以主婦耳其實則主婦職也此禮宰執之以授公亦足見宰之為内宰矣 此下之鉶與前之豆俎及簋所謂正饌也不連設之者以大羮與鉶羮皆羮也而大羮為貴故將設鉶羮必先設大羮也右執鐙左執蓋明其執法也言由門入則是宰親取鐙於門外矣盡階不升堂下經騰羞者之儀若是此宰亦然者以其授公也設于醬西蓋亦當席中設之席中於醬亦爲西賓之遷之則視公所設處為稍東也公既設則復其序内之位賓既遷亦復其階西之位不言者以前設醬後設粱其文已明前後相例則此可知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宰謂大宰宰夫之長也賈疏諸侯無大宰以司徒兼大宰大宰之下有宰夫故曰宰夫之長
  宰夫設鉶四于豆西東上牛以西羊羊南豕豕以東牛正義鄭氏康成曰鉶菜和羮之器 敖氏繼公曰東上變於豆
  案四鉶者亦殺於上大夫二而與歸饔之上介禮同也設鉶之法又與設簋異者簋惟二物則可錯鉶三物不可錯若六鉶則䋫之此四鉶故但以牛始以牛終然以牛羊豕順數而益一牛則亦䋫意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據羮在鉶言之謂之鉶羮據器言之謂之鉶鼎正鼎之後設之謂之陪鼎據入庶羞言之謂之羞鼎其實一也
  案歸饔之陪鼎膷臐膮與此庶羞之膷臐膮一也其在鼎則為陪鼎在豆則為庶羞歸饔曰陪鼎盛大禮也食禮之庶羞則不自鼎升矣鉶羮但羮耳不可以為豆實蓋出於鑊未必由於鼎也詎可混而一之
  飲酒實于觶加于豐宰夫右執觶左執豐進設于豆東正義鄭氏康成曰豐所以承觶者也 敖氏繼公曰實觶加豐具饌之時則然矣言於此者為下文發之不授觶者以未用也設于豆東者不主於飲且後用之故不欲其妨
  存疑鄭氏康成曰食有酒者優賓也設于豆東不舉也凡奠者於左
  案此飲酒非三酒之酒其設于豆東蓋與下設于稻西之漿飲為對飲酒從正饌于東漿飲從加饌于西也似不得以奠而不舉之酒例而論之敖知具饌時已實觶加豐者以經云無尊故也
  宰夫東面坐啟簋㑹各郤于其西㑹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㑹簋蓋也亦一一合郤之各當其簋之西 賈氏公彦曰郤者仰也簋蓋有六兩兩相重而仰之少牢云佐食啟㑹蓋二以重設于敦南敖氏繼公曰此六簋為三列每列之二㑹則各相重而各置於其列之西故曰各郤于其西
  右設正饌
  案正饌醬最先設次則豆由房出又次則俎自階升又次則簋由房出又次則湇自階升至鉶則復由房出其上下設饌之人亦相閒以成禮者如此
  贊者負東房南面告具于公公再拜揖食食如字
  正義敖氏繼公曰贊者所謂上贊也負東房負其牖也士喪禮曰祝負牖南面然則此其上贊之正位與具謂正饌已具再拜者欲賓食禮之也拜亦當楣北面 鄭氏康成曰南面者欲得鄉公與賓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負東房負房户而立也再拜拜賓饌具
  案凡立未有當户者恐妨於出入也雖無出入者亦不當户此贊者負東房當在房户外之東士喪禮君視大歛君升自阼階祝負牖南面其位蓋與此同再拜揖食經文自明不必言拜饌具饌具而拜祭祀尸未入前有之記云贊者從俎升
  賓降拜公辭賓升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言成拜降未拜
  案此拜與燕禮爲賓舉旅時賓酌膳觶及聘禮致幣時賓升聽命之拜同法
  賓升席坐取韭菹以辯擩于醢上豆之閒祭辯音遍下並同擩人悦反劉而懸反注今文無于
  正義鄭氏康成曰擩猶染也 敖氏繼公曰此所擩者醓醢而下五豆惟云醢者省文耳少牢饋食用四豆尸取韭菹擩于三豆是其徴也上豆韭菹醓醢也祭於二豆之閒少北此節見少牢下篇
  案醢不可取故以擩為取主言韭菹者以其為上豆也
  贊者東面坐取黍實于左手辯又取稷辯反于右手興以授賓賓祭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取授以右手便也賓亦興受坐祭之於豆祭也獨云贊興優賓也少儀曰受立授立不坐賈疏引少儀者見贊興賓亦興之義 賈氏公彦曰此所授皆遠賓者故菹醢及鉶不授 敖氏繼公曰辯謂辯取於三簋先黍後稷不欲其雜也毎取黍稷皆以右手而實于左手既則反于右手也亦壹以授賓不言壹者文已明也 郝氏敬曰東面坐簋西地空也六簋辯取合祭也
  案上宰夫之啟簋㑹此贊者之取簋實皆曰東面坐是坐於閒容人之處也下經曰賓自閒坐此不曰自閒者此時未設加饌未得有兩饌之閒也必兩言辯者黍稷各三簋亦各三取若總言辯嫌於黍稷各一取即為辯也注知於豆祭者以少牢禮上佐食取黍稷于四敦尸同受祭于豆祭者決之也
  三牲之肺不離贊者辯取之壹以授賓賓興受坐祭注古文壹作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肺不離者刌之也不言刌刌則祭肺也此舉肺不離而刌之便賓祭也賓祭於豆祭敖氏繼公曰云不離者見其為切肺且明無舉肺也食而舉肺脊者其肺則離之云壹者見其不再也必著之者嫌每肺當别授之也上言興授此言興受文互見耳
  案祭肺舉肺並見士昏禮祭離肺之儀見鄉飲酒禮舉肺與離肺一也少儀云牛羊之肺離而不提心謂離肺也此云三牲之肺不離則非離肺是祭肺也食禮應用舉肺以其食時不舉祭訖不嚌故不以離肺而以刌肺刌肺即祭肺也然食禮又不得以祭肺名之故曰三牲之肺不離所以見其宜用離肺而不用也不離謂己刌之不必離也蓋以贊者壹授賓壹祭三肺並在手則難於絶之以祭矣故注云此舉肺不離而刌之便賓祭也祭之而不嚌者以非飲酒禮也下經贊者取庶羞曰北面坐此取肺亦宜北面不言者文不具凡賓受皆興祭皆坐經特於此見之耳存疑鄭氏康成曰壹猶稍也於是云賓興受坐祭重牲也賓亦每肺興受
  捝手扱上鉶以柶辯擩之上鉶之閒祭捝始鋭反扱初洽反正義鄭氏康成曰扱扱其鉶菜也 敖氏繼公曰扱上鉶以柶謂以内列牛鉶之柶极其鉶也辯擩之者遂以柶擩三鉶也四鉶皆有柶其擩之則惟用上者之柶與少牢饋食禮略同上鉶之閒謂内列二鉶之閒少北也祭鉶不於豆祭而於鉶閒者其大牢之禮異與 賈氏公彦曰云上鉶之閒祭著其異於餘者餘祭於上豆之閒
  案辯擩之者謂以上鉶之菜擩於餘鉶之汁所以示辯也特牲之二鉶皆豕故惟曰祭鉶而已少牢則羊豕異故曰祭羊鉶遂以祭豕鉶此則又有牛鉶故辯擩以祭
  祭飲酒於上豆之閒魚腊醬湇不祭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祭者非食物之盛者 敖氏繼公曰魚腊屬於牲醬屬於豆湇屬於鉶故此雖設之亦不祭蓋已祭其大則略其細也不言腸胃膚者在魚腊之下不祭可知 賈氏公彦曰以有三牲故魚腊不祭入庶羞則祭之下文庶羞皆有大賓兼壹祭之少儀云祭膴膴魚肉之臠是亦祭之也
  案飲與酒皆祭則酒亦以飲潄明矣大司馬職大祭祀饗食羞牲魚授其祭注云牲魚魚牲也是魚有祭也此不祭魚者侯禮異於王禮食大夫又異於食諸侯也醬湇不祭者醬類於醢湇等於鉶醢之祭也以菹擩之鉶之祭也以菜擩之醬湇皆特設醬無菹湇亦無菜無所用以擩者故不祭也
  右賓祭正饌
  案玉藻曰賓祭主人辭曰不足祭也此賓祭不辭者彼謂敵禮此則臣禮故異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九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
  公食大夫禮第九之二
  宰夫授公飯粱公設之於湇西賓北面辭坐遷之正義鄭氏康成曰既告具矣而又設此加也遷之遷而西之以其東上也賈疏下宰夫膳稻于粱西是以粱在東為上 敖氏繼公曰粱言飯者以賓主食之也北面辭蓋於公之左而少退上云北面坐遷與此文互見也 郝氏敬曰粱穀之大者即今髙粱炊以為飯
  案曏設湇時席前最北近席者惟有醬以醬為節故曰醬西此時已設湇以湇為節則又在湇西此蓋於間容人之處為西而已屬設加饌之部分矣但視賓遷處為少東賓西遷之與正饌之遷醬相變也前公設醬設湇惟曰賓辭不言北面至此乃見之 又案生民詩維穈維芑爾雅釋草云虋赤苗芑白苗郭璞注云虋今之赤粱粟芑今之白粱粟皆好穀周官九穀六穀康成俱以粱備數而小雅甫田詩以黍稷稻粱竝言與此禮所用符合是則粱為穀之羙者也今遼人以髙粱為上飯則郝氏所言不繆與
  公與賓皆復初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位序内階西賈疏上設醬時公立于序内賓立于階西
  宰夫膳稻于粱西膳當從敖作設
  正義鄭氏康成曰進稻粱者以簠賈疏下記云簠有蓋幂 賈氏公彥曰上設黍稷訖云郤㑹此稻粱不云郤㑹者先於房去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膳猶進也
  辨正敖氏繼公曰膳當作設字之誤膳設聲相近由是誤云
  士羞庶羞皆有大蓋執豆如宰大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羞進也庶衆也進衆珍味可進者也大以肥美者特為臠所以祭也魚或謂之膴膴大也唯醢醬無大敖氏繼公曰以經云皆故言此以眀之醢四醢醬芥醬也如宰如其進大羮湇右執豆左執蓋 郝氏敬曰庶羞之有大臠如脯之有横膱也
  案庶羞自門外入則不升于鼎可知俎與庶羞皆士設之以其自堂下來與饌于東房者異也取諸門外以其加也且容鼎入後乃於爨為之
  先者反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先者即執膷豆者也既設膷豆則以次受其餘於西階上而設之反者既往而復來之辭 賈氏公彥曰反之者以庶羞十六豆羞人不足故先至者反取之下文云先者一人升設於稻南其人不反則此云先者反之謂第二以下為先者也案疏指階下之騰羞者言敖氏則指堂上之設羞者言據下先者一人之文則敖說為密然階下之騰羞者亦必反之是二說相兼而經義始備也
  由門入升自西階
  正義敖氏繼公曰由門入則三牲與魚亦於門外饔爨為之與
  先者一人升設于稻南簋西閒容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簋西黍稷西也必言稻南者明庶羞加不與正豆倂也賈疏稻與庶羞俱是加故南北相繼不與正豆倂閒容人者賓當從閒往來也賈疏下文賓左擁簠粱右執湇以降又云升反奠于其所是賓往來也 敖氏繼公曰先者一人士之長設膷者也稻南言其東西節也簋西言其南北節也閒諸簋之西庶羞之東也
  案正豆繼醬而東此亦豆也不繼稻而西而在稻南者與正豆相變且稻粱之南空設于其南乃得左右相稱也不曰粱南者以庶羞西北上則膷豆北直於稻不直於粱也膮與牛炙乃北直粱矣鉶西亦稻南也以賓用庶羞時食㑹飯則是庶羞宜與簋為列故不於鉶西而於簋西也然惟言簋西則嫌於繼簋而西故又曰閒容人明其與簋為列特東西遙對耳非繼之也
  旁四列西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統於正饌者雖加自是一禮是所謂羮胾中别 賈氏公彥曰曲禮云左殽右胾殽骨體也為正饌胾為切肉則庶羞與此正饌在東庶羞在西閒容人同 敖氏繼公曰云旁者見正饌之中席而此在旁也下文云賓坐席末取粱即稻而庶羞在稻南足以明之矣西北上謂膷豆在諸豆之西北也必西北上者放正豆之位亦變於席之所上也案不徒曰西上而曰西北上與上設簋之言東北上者同見其亦南陳也羮胾中别弟子職文敖氏謂正饌中席而加席在旁稍與疏異疑敖得之
  膷以東臐膮牛炙炙南醢以西牛胾醢牛鮨鮨南羊炙以東羊胾醢豕炙炙南醢以西豕胾芥醬魚膾膷音香臐許云反膮許堯反炙之繹反又章夜反胾側吏反鮨巨之反注古文膷作香臐作薫今文鮨作鰭正義鄭氏康成曰膷臐膮今時臛也牛曰膷羊曰臐豕曰膮皆香美之名也先設醢䋫之以次也胾切肉也内則謂鮨為膾然則膾用鮨芥醬芥實醬也内則膾春用葱秋用芥 敖氏繼公曰炙炙肉也首二醢為牛之炙胾鮨設也又一醢為羊炙羊胾設也又一醢為豕炙豕胾設也芥醬為魚膾設也牛三品二醢尊也羊二品一醢降於牛也豕亦二品一醢而醢次於炙又異於羊也魚一而已其芥醬復先於膾又異於豕也古人於食物之微亦以多寡先後示尊卑之義其精微周密之意可見矣
  正義賈氏公彥曰凡醢配胾而卑於胾今牛羊豕胾皆在醢下直是䋫之次非尊卑之列特牲一醢不得䋫少牢兩醢故䋫與此同
  案設豆之法皆䋫醢皆卑於他物正豆一菹一醢相閒故䋫而醢仍在菹下也庶羞品多故以一醢從牛炙而一醢居牛胾牛鮨之閒一醢居豕炙豕胾之閒唯芥醬在魚膾之上蓋縱横四列而設之則又欲使四醢與芥醬各相閒而成文也若執一胾以求之則窒矣
  衆人騰羞者盡階不升堂授以蓋降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授授先者一人庶羞多羞人不足則相授於階上復出取也 敖氏繼公曰進羞而言騰亦取其自下而上之意衆人不升設者降於俎也以羞授先者一人先者每為設之所謂先者反之也以蓋降出惟謂衆人其先者之蓋則次者既授豆而受之幷以出矣
  案一人設而衆人不升堂或羞人不足固已即使人多而雜沓于堂上非所以為肅敬也故變於設俎之法焉亦所謂堂事交乎階也以蓋降出則授豆而不倂授以蓋亦如宰之授湇而不倂授以蓋也簋㑹與簋同設已乃郤之者以為正飯也簠㑹不與簠同設先於房去之者以加飯變也湇蓋羞蓋不於爨去之者以由門入為風塵也然盡階即去之不以升堂則又殊之於飯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騰當作媵媵送也
  辨正郝氏敬曰騰升也衆人盡階授於先者故謂之騰
  案燕禮媵觶注云今文媵皆作騰敖氏因改媵為騰蓋據此騰羞之文而然也此經騰羞注云騰當作媵蓋據彼媵觶之文而然也然燕之觶媵者自奠之以其奠於公也故不曰送而曰媵詞之巽也若此之羞則騰者授之先者設之接踵而來自下而上故謂之騰氣之奮也皆當以本文為正無庸改易
  右設加饌
  案加饌以粱為先設其次則稻由房出而羞自階升與正饌之上下閒設者同法 又案正饌之列其在東之東者以西為上豆與俎是也其在東之西者以東為上簋與鉶是也加饌之列其在西之北者以東為上粱與稻是也其在西之南者以西為上庶羞是也一陳饌之間亦必相變如此
  贊者負東房告備于公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告庶羞具者以其異饌 敖氏繼公曰此言備者備周於具
  贊升賓賓坐席末取粱即稻祭于醬湇間
  正義鄭氏康成曰命賓升席 賈氏公彥曰前告具公再拜揖食此贊升賓者禮殺也 敖氏繼公曰公曏者已再拜揖食故於此惟贊者升賓禮不可褻也升賓之辭蓋曰吾子其升也坐席末者就加饌也取粱即稻言不反粱於左手也不祭于豆而祭于醬湇間者以其近也且别於正饌
  案坐席末以其近於稻粱取之便也取粱即稻則右手先取稻左手取粱以幷之公所親設者三醬湇不祭所祭者粱耳祭公所設之粱於公所設之醬湇之閒不敢槩於豆祭亦所以見尊公所設之意也存疑鄭氏康成曰祭稻粱不於豆祭祭加宜於加案醬湇非加也鄭氏欲與正饌别言之而不覺其辭之誤耳
  贊者北面坐辯取庶羞之大興一以授賓賓受兼壹祭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一壹同贊者壹以授賓賓兼壹祭之禮之節當然也賓於黍稷牲肺皆壹祭之特於此發之耳祭不言其所亦於醬湇間可知
  存疑鄭氏康成曰壹壹授之而兼壹祭之庶羞輕也祭之於膷臐之閒以異饌也賈疏祭加宜於加也
  案賓自取之而祭者其近於席者也贊者取以授賓而祭者其逺於席者也賓之祭饌者六其親取以祭者三為贊所授以祭者亦三然於豆則辯取之而後擩擩而後祭於鉶則既扱而擩之辯辯而後祭於簠則取粱以即稻而後祭是皆兼壹而祭也贊所授者則於簋曰取辯興以授賔而賓祭之於俎曰辯取興以授賓而賓祭之於羞亦曰辯取興以授賓而賓兼壹祭之是贊皆壹授而賓皆兼壹而祭也注於俎謂賓每肺興受而祭是以贊為非壹授賓亦非壹祭也於羞謂壹壹授之而兼壹祭之是以贊為非壹授惟賓為壹祭也似皆不合於經祭于膷臐之間亦以其為加之上豆故意其云爾猶是上文祭加宜於加之說也蒙粱稻而言則敖氏謂湇醬間者近之正饌祭于豆閒加饌祭于湇醬閒亦足以别矣且坐雖席末而所祭必於其正也
  右賓祭加饌
  賓降拜公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拜者為將食故也
  案設饌之始禮由主人故公先拜饌備之後禮當由賓故賓先拜
  賓北面自閒坐左擁簠粱右執湇以降
  正義鄭氏康成曰自閒由兩饌之閒擁抱也必取粱者公所設也以之降者堂尊處欲食於階下然也敖氏繼公曰擁之者示其重也云簠粱見其器也凡粱稻皆以簠必取湇者飯則先啜湇故特取之以降者為公立于堂已不敢坐食于席也必以降者臣也郝氏敬曰粱加饌湇正饌兼取之也
  案公所親設者三首擁粱者食禮主於飯也兼執湇者飯粱宜啜湇也執湇而舍醬者左右各一器不可以兼及也擁之以臂抱之而著於膺旁也於君擁之於大夫執之差之宜也
  公辭賓西面坐奠于階西東面對西面坐取之栗階升北面反奠于其所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辭止其食於下也階西賓所欲食之處也故於此奠之對者釋其所以降之意且從命也 鄭氏康成曰奠而後對成其意也賈疏成其降食階下之意故奠乃對此決下文大夫相食賓執粱與湇之西序端主人辭賔反之而不奠也
  案公辭者欲其食於尊處公意愈重也前公降一等而賓栗階此不從降亦栗階者臣禮彌恭也
  降辭公公許賓升公揖退于箱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辭公敬也必辭公者為其尊而親臨已食侍食贊者之事箱東夾之前俟事之處敖氏繼公曰公不許其降食乃敢辭公為禮之節然也辭公之意與曏者欲食於下之意同降而辭公亦以其臣也 郝氏敬曰箱廂通暫退東廂俟賓食也案辭公欲公即安于他所而不臨已食也燕禮公有席此禮無阼席故辭公而後食公退于箱蓋西鄉立欲知賓之動止食候故不入堂深也
  通論賈氏公彥曰案爾雅有東西廂曰廟其夾皆在序外
  案爾雅云室有東西廂曰廟無東西廂有室曰寢郭璞注云廂夾室前堂與此注所謂東夾之前者合然攷古人室堂之制東西序之外皆有屋一閒其北為室即東西夾室也繼夾而南為堂即東堂西堂也堂之南畔楣以外近檐處謂之箱箱亦堂也其堂下則為東堂下西堂下若寢果無夾室前堂則亦不應有東堂下西堂下乃燕禮之小臣師立于東堂下士喪禮之小斂奠饌于東堂下二禮皆行于寢是諸侯與士之寢皆有夾室前堂矣或曰爾雅所云無東西廂有室曰寢者謂其北雖仍有夾室而繼夾而南則南檐稍淺故但有東西堂而無箱或曰爾雅所云寢者指廟後之寢不謂諸侯之路寢與大夫士之正寢若路寢正寢蓋亦有東西廂如廟也二說未知孰是姑附論之以俟知者或云箱在堂下東西别為之如箱然此大繆也此禮公之退于箱進于堂皆無升降之文則不在堂下明矣若堂下兩旁别有屋則盥洗獻酬升降之間隨地窒礙矣而可乎
  擯者退負東塾而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無事
  案擯謂上擯退者自阼階下退而南也公既退故擯亦退負東塾立於承擯之東
  賓坐遂巻加席公不辭卷几阮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者以告公公聽之賈疏公既在序外不告何以知之眀贊者告公 敖氏繼公曰巻加席者北面坐而巻自席末也公不辭以其降等也若於朝君則辭而賓反之 郝氏敬曰卷加席不敢居隆禮也
  案大射儀賓有加席不辭者以公亦有加席也此無阼席故賓巻之鄉飲酒禮遵者辭一席使一人去之此不使人去之者公不在堂也然則賓既卷其亦自委於席端與
  賓三飯以湇醬飯父晚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歠湇擩醬賈疏湇言歠淡也醬言擩鹹也食正饌也三飯而止君子食不求飽
  案是時賓所飯者為粱稻是公所親設者賓於初食皆用之重公所設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言其殽優賓賈疏特牲少牢尸食時舉殽皆言次第此不言者任賓取之也 賈氏公彥曰曲禮云三飯主人延客食胾然後辯殽注云先食胾後食殽殽尊此先食殽者彼大夫士與客燕食之法此為禮食故先食殽案經但云以湇醬而已無食殽之文鄭以意億之耳賈氏因又有食殽食胾或先或後之云尤為蛇足賓三飯而遂已以公俟于箱欲速成禮不欲乆留公也所以牲體皆不舉與曲禮主人親延客食則與此禮迥異無庸以之相較
  宰夫執觶漿飲與其豐以進賓挩手興受宰夫設其豐于稻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進潄也非為卒食為將有事緣賓意欲自潔清興受受觶也酒在東漿在西是所謂左酒右漿敖氏繼公曰左酒右漿弟子職文 賈氏公彥曰曲禮云酒漿處右此言若酒若漿耳兩有之則左酒右漿敖氏繼公曰漿觶亦先加於豐上如飲酒可知
  庭實設賓坐祭遂飲奠于豐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庭實乘皮飲潄也 敖氏繼公曰此與下文行禮之節亦略與聘禮醴賓者同祭漿亦於醬湇間
  案宰夫設豐之後賓遂坐祭而飲矣而先言庭實設者著有司設庭實之節也玉藻云水醬不祭若祭為已偞卑而此乃祭醬者臣禮也故彼注云臣於君則祭之而疏亦引此為證
  右賓食
  公受宰夫束帛以侑西鄉立賓降筵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侑猶勸也主國君以為食賓殷勤之意未至復發幣以勸之欲用深安賓也西鄉立序内位也受束帛于序端賈疏聘禮公受几于序端故毎公所受皆約之受于序端賓降筵以君將有命也北面於西階上 敖氏繼公曰是時公受束帛蓋於東箱醴時公在堂則受于序端也侑者食賓而從之以貨財之稱勸人食亦曰侑劉氏敞曰侑以束帛雖備物猶欲其加厚之也
  案賓既飲則贊者以告而公出自箱矣於是宰夫授公束帛而公受之蓋飲者食畢之事賓而飲将有告退之心矣故以是為侑幣之節
  擯者進相幣賓降辭幣升聽命降拜公辭賓升再拜稽首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進相幣為君釋幣辭於賓賓降辭幣主國君又命之賈疏約聘禮禮賓賓降辭幣公降一等辭栗階升聽命升聽命釋許辭降拜當拜受幣 敖氏繼公曰辭幣者謂既受賜食不宜又辱賜幣也公於是降一等止其降且不許其辭賓即栗階升聽命也經似有脫文案上擯自東塾復立於阼階下故曰進也此與聘禮禮賓大槩相同
  受幣當東楹北面退西楹西東面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國君南面授之當東楹者欲得君行一臣行二也退俟主國君送幣也退不負序以将降賈疏聘禮賓三退負序以執圭将進授之此為公拜送幣故在楹西賓在階西不負序以将降故也 敖氏繼公曰西楹西亦少北也
  案賓北面受故注知公南面授也以其為訝受故也
  公壹拜賓降也公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不敢俟成拜
  介逆出賓北面揖執庭實以出公降立上介受賓幣從者訝受皮訝吾駕反注今文曰梧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介出以賓事畢賓揖執者示親受公降立俟賓反 敖氏繼公曰北面揖之者象親受之也凡庭實並受公降立亦立于中庭 郝氏敬曰介逆出先賓出也介在門西北面西上近門者先出故曰逆也上介受賓幣受于門外也從者訝受皮謂君有司執皮送于門外賓從者迎受之也
  案聘禮禮賓之庭實以馬馬可一手牽之故曰賓執左馬以出既執幣又執左馬故不揖牽馬者此禮庭實以皮皮不可一手張之賓既執幣不可以兼執皮故揖執皮者以出也庭實或以皮或以馬其受者皆可以是推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從者府史之屬訝迎也 賈氏公彥曰此子男小聘大夫士介一人而已介已受賓幣故知訝受者府史之屬也
  案聘禮云小聘曰問其禮如為介三介則小聘之賓有三介矣前即位時云介西上此云介逆出又云上介眀介非一人則介皆士也從者訝受皮猶醴賓之從者訝受馬也於此著訝受者眀介受賓幣之為並受也從者已見聘禮
  右侑幣
  總論敖氏繼公曰此一節經文有不釋者已見於聘禮醴賓章
  賓入門左沒霤北面再拜稽首
  正義敖氏繼公曰霤門内霤也沒霤庭南也拜者謝侑幣之賜也沒霤而拜以公立於中庭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便退則食禮未卒不退則嫌更入行拜若欲從此退賈疏此注深觧賓意食禮自有常法便退則食禮未卒觧賓入之意不退則有貪食之嫌觧再拜稽首将辭之意
  案曏者公侑幣時賓聽命己再拜稽首矣及受幣而降公則為之再拜此拜為送幣也公既拜賓當亟答之猶燕飲之禮拜送爵亦當拜受爵也賓降疾趨而南至參分庭一在南庭實所設之處乃旋身北面以揖執庭實者而公已立于中庭賓疾趨而出授幣于介疾趨入亟於答公之拜也答公之拜所以謝侑幣也沒霤即拜固以公之立于中庭亦當留三揖地也賓於受幣後無竟退之理則無入而不拜之理
  公辭揖讓如初升賓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止其拜如初如初入也賓升介入復位賈疏上云介逆出下更云介逆出明中閒復入可知 敖氏繼公曰辭辭其拜於庭也時公在中庭與賓三揖則是與聘禮者同矣云如初亦大略之言也賓再拜稽首曏賓拜賜于庭南公辭之故成拜於此
  案公先在中庭則不得與賓分庭而揖矣聘禮敖氏云於賓入門左而揖參分庭一在南而揖又偕行至於參分庭一在北而揖是三揖也賓至西方之中庭公乃與之偕行此揖讓亦如之
  右賓拜侑幣
  賓降辭公如初賓升公揖退于箱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辭公将復食 郝氏敬曰辭公辭其臨視也 敖氏繼公曰如初謂公許也
  賓卒食㑹飯三飲不以醬湇食飯皆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㑹飯謂黍稷也賈疏上文宰夫坐啟簋㑹各卻于其西此云㑹飯故知㑹飯是黍稷此食黍稷則初時食稻粱賈疏前賓三飯不言㑹以簠盛稻粱無㑹三飲已食㑹飲三漱漿也不以醬湇不復用正饌也初時食加飯用正饌此食正飯用庶羞互相成也 敖氏繼公曰曏者三飯乃飲此凡三飲蓋九飯也九飯大夫禮也後禮更端故與前三飯不相蒙食加飯而飲漿則此所飲者其酒與不以醤湇亦變於初禮也先言醤者不用之故惟據所設之序而言
  存疑敖氏繼公曰減簋飯於㑹而食之故云㑹飯案古人飯以手每食一口謂之一飯則食㑹飯者直取諸簋可也不必減諸㑹而後食之但他時或但食黍此則每飯皆兼黍稷食之而二者初設時皆有㑹故云㑹飯耳三飲注以為漿敖氏以為酒則敖氏近之禮尚相變加飯飲漿則正飯宜飲酒也不然則酒飲為虛設矣不以醤湇初三飯用之則此不用亦相變之意也此禮無侑之者賓雖九飯成禮而公俟于箱若緩食而待侑非所以為敬也賓禮當如是故公亦不使人侑之 又案秋官司儀職言食禮舉數上公九侯伯七子男五以差言之則大夫當三舉此不言舉未詳
  挩手興北面坐取粱與醤以降西面坐奠于階西正義鄭氏康成曰示親徹也 敖氏繼公曰再食不用粱與醤乃取以降者重公所設也公於正饌先設醤於加饌先設粱故賓親徹此二者階西曏者所欲食之處也 劉氏敞曰賓必親徹有報之道也案前賓降時取湇此别取醤者公所親設西一器而東二器賓降止可左右各取一器故此舍湇而取其所未嘗取之醬也此時君當出自東箱復立於序内之位
  通論孔氏穎達曰玉藻云君既徹執飯與醤乃出授從者此謂君不客者若君與已禮食則但親徹之不授從者此禮賓取粱與醤坐奠于階西是也
  東面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卒食拜也 敖氏繼公曰卒食而拜賜也亦拜於階西不於階東又不北面皆變於初明其将遂退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北面者異於辭 賈氏公彥曰上文賓受侑幣出更入門左沒霤北面再拜稽首其時辭欲退以其待公留故北面此卒食禮終故東面案上文賓拜皆北面非獨門左沒霤之拜為然也大抵賓之拜皆向君而拜前之北面拜以君在堂也門左沒霤之北面拜以君在中庭也此時賓以将出而降君從之降則君在東方而西面矣故賓獨東面拜下文云公降是也注疏恐非經意
  公降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拜亦西面于阼階下 鄭氏康成曰答之也不辭之使升堂禮有終
  案賓降将出故公亦從而降也公既降則自無使賓更升成拜之事矣
  右卒食
  介逆出賓出公送于大門内再拜賓不顧
  正義鄭氏康成曰初來揖讓而退不顧退禮略也亦難進易退之義擯者以賓不顧告公公乃還賈疏公還入寢敖氏繼公曰於此復云賓不顧嫌其或與聘問之
  時異也
  案春官鎛師職凡祭祀鼓其金奏之樂饗食賓射亦如之此禮無金奏之文豈以公食大夫禮輕故略之若兩君相食或當有之與門内迎之故亦門内送之皆所以辟朝君之禮也賓不顧亦上擯送賓出而以復于公
  右賓出
  有司卷三牲之俎歸于賓館
  正義鄭氏康成曰卷猶收也無遺之辭也三牲之俎正饌尤尊盡以歸賓尊之至也 敖氏繼公曰云卷者明盡以其俎與其實歸之此牲體皆在俎則食時不舉之眀矣少牢特牲禮尸所舉者加于肵士虞禮則實于篚司儀職言食禮舉數上公九侯伯七子男五以差言之則大夫當三也此乃不舉其亦與周官異者乎
  存疑鄭氏康成曰歸俎者實於篚賈疏此禮無肵俎士虞禮亦無肵俎尸舉牲體皆盛於篚吉凶雖不同無肵俎是一故知同用篚他時有所釋故賈疏特牲士虞取俎歸於尸釋三个是有所釋此無所釋故稱卷也
  案特牲少牢有肵俎者祭禮也此無肵俎者賓禮也士虞亦無肵俎者喪祭非吉故盛於篚也凡鄉飲射燕禮大射之俎賓皆以出則此之歸俎亦當以俎歸之如敖氏之說未必改實於他器而後以歸也
  魚腊不與與音預注古文與作豫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言腸胃膚者在魚腊下不與可知也
  案魚腊為賓所不祭者故不與此但以俎實言之若豆鉶庶羞則不與不必言矣
  右歸賓俎
  明日賓朝服拜賜于朝拜食與侑幣皆再拜稽首食音嗣正義鄭氏康成曰朝謂大門外 賈氏公彥曰聘禮歸饔餼直言拜饔與餼不拜束帛彼使人致之故不拜此君親賜故拜之 敖氏繼公曰曏於既食既受侑幣皆已親拜謝今復拜賜者正禮不可廢也此拜公不見故無嫌於重複
  案歸饔之拜賜皮弁而此朝服者疏謂朝服受還朝服拜皮弁受亦皮弁拜是也食于廟而拜賜于朝者於時公在朝不在廟也
  訝聽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其言入告出報也此下大夫有士訝賈疏周官掌訝大夫有士訝
  右賓拜賜
  上大夫八豆八簋六鉶九俎魚腊皆二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記公食上大夫異於下大夫之數敖氏繼公曰豆加茆菹麇臡簋加黍稷各一鉶加
  羊豕俎加鮮魚鮮獸於膚之下如饔九鼎之次云九俎則四四為列而特鮮獸
  存疑鄭氏康成曰豆加葵菹蝸醢四四為列賈疏醢人朝事之豆云韭菹醓醢昌夲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麇臡上云六豆用鹿臡以上仍有茆菹麇臡在今八豆不取茆菹麇臡而取饋食之豆葵菹蝸醢者注以特牲少牢參之俎加鮮魚鮮腊三三為列無特賈疏陳饌要方上七俎兩行六俎一俎特於俎東此九俎為三行故無特雖無特膚亦為下
  案上大夫如聘禮之正賓是也故食之之禮亦略如歸饔於賓之數九俎者如其西階前之飪鼎九也八豆八簋六鉶如其堂上戸西之所饌者也豆實與陳俎之法俱當以敖氏為正蓋朝事之豆無庸意為増損而設俎之法未有無特者也八豆之次當曰韮菹以東醓醢昌本麋臡麋臡南菁菹以西鹿臡茆菹麇臡九俎之次當曰牛羊豕魚腊在牛南腸胃膚鮮魚亞之鮮腊為特八簋之次當曰黍當牛俎其西稷稷南黍其東稷稷南黍其西稷稷南黍其東稷六鉶之次當曰牛以西羊羊西豕豕南牛牛東羊羊東豕
  魚腸胃倫膚若九若十有一下大夫則若七若九正義鄭氏康成曰此以命數為差也九謂再命者也十一謂三命者也七謂一命者也九或上或下者再命謂小國之卿次國之大夫也卿則曰上大夫則曰下大國之孤視子男 賈氏公彥曰春官典命公侯伯之卿三命大夫再命士一命子男之卿再命大夫一命士不命則諸侯之臣分為三等三命再命一命不命與一命同此經魚腸胃倫膚亦分為三等有十一有九有七則十一當三命九當再命七當一命若然惟有上下二文者以公侯伯之大夫與子男之卿同再命卿爵尊為上大夫爵卑為下則上言若九者子男之卿也下言若九者公侯伯之大夫也故鄭云卿則曰上大夫則曰下云大國之孤視子男者此經惟見三命以下故鄭倂論及之案典命大國之孤四命又大行人云大國之孤執皮帛以繼子男又云其他皆視小國之君若然孤與子男同十三侯伯十五上公十七差次可知 敖氏繼公曰其俎數之同者又以此見尊卑也因言上大夫以及下大夫蓋以足前禮未備之意 郝氏敬曰此三者之俎所載數也案注疏所論蓋謂子男之卿雖八豆八簋六鉶九俎與公侯伯之卿同然其魚腸胃倫膚三俎惟用九數不得用十有一數所謂若九也若公侯伯之卿則用十有一數不止九數所謂若十有一也子男之大夫雖六豆六簋四鉶七俎與公侯伯之大夫同然其魚腸胃倫膚三俎惟用七數不得用九數所謂若七也若公侯伯之大夫則用九數不止七數所謂若九也就其同之中又有少異者以明其等焉
  存疑陳氏祥道曰此禮一命魚七再命九三命十一惟天子諸侯魚數不見經先儒謂諸侯十有三天子十有五理或然也
  案陳氏所述即昏禮疏之說也所推諸侯魚數與此疏所謂孤與子男同十三侯伯十五上公十七者異據此經則生人魚數蓋以命數為差者也若然則此疏所推為近而天子之魚其數當不止於十五矣
  庶羞西東毋過四列注古文毋為無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上下大夫也 賈氏公彥曰下大夫東西四行南北亦四行上大夫東西四行南北五行 敖氏繼公曰欲閒容人也膷當稻南若過四列則近於簋矣西東西列東列也先言西者上也案四列謂如膷臐膮炙四豆為列也如過此或六或八則東偪簋而西亦不當席矣言此者謂東西有定而南可加也
  上大夫庶羞二十加於下大夫以雉兔鶉鴽鶉音淳鴽音如正義鄭氏康成曰鴽無母 賈氏公彥曰爾雅釋鳥云鴽鴾母郭氏曰䳺也青州人呼曰鴾母荘子曰田鼠化為鶉淮南子云蝦䗫所化月令曰田䑕化為鴽敖氏繼公曰東西毋過四列則是四者為一列於
  南也
  案雉兔鶉鴽之次當曰魚膾南雉以東兔鶉鴽
  右食上大夫禮
  若不親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以侑幣致之
  案注疏及敖氏說已見聘禮
  豆實實于罋陳于楹外二以並北陳簋實實于筐陳于楹内兩楹間二以並南陳罋烏送反注今文並作倂
  正義鄭氏康成曰陳罋筐于楹間者象授受於堂中也南北相當以食饌同列耳罋北陳者變於食賈疏食時豆設於醤東西上今北陳故云變罋數如豆賈疏以菹醢異物不可同罋八豆則八罋六豆則六罋 朱子曰兩楹間不必與楹相當謂堂東西之中耳 敖氏繼公曰豆實在罋簋實在筐又皆陳于楹間皆變於食也南北異陳示不相統也罋數如豆北上韭菹其東醓醢屈筐數如簋南上黍其東稷錯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醢芥醤從焉賈疏以三牲不殺生列於門内醢經百日乃成不由不殺故有醢庶羞之醢更無别種宜同一罋芥醤亦一罋筐米四賈疏黍稷各一筐稻粱又二筐
  案下經云庶羞陳于碑内四醢芥醤皆庶羞也胡為從此而陳于堂上疏云同一罋尤非也筐米四二黍二稷如簋之數物雖同不倂稻粱加未必與黍稷同陳于此則在堂下與 又案聘禮歸饔其豆簠簋之實各以其器陳於戸西而更有鉶此則實於罋筐陳于楹内外而又無鉶致食禮變於饔也且無饔則自無鉶矣又饔有壺此禮無壺則以食不主於酒故也
  庶羞陳于碑内
  正義敖氏繼公曰庶羞者醢四并魚膾與芥醤也不陳於上以牲在下宜從之庶羞主於牲肉也上大夫又加以雉兔鶉鴽此豆實也亦實于罋 鄭氏康成曰不陳於堂辟正饌賈疏庶羞本在堂上正饌之西今在碑内故云辟 賈氏公彥曰不陳於碑南者以其本合在堂今宜近堂故於碑北
  存疑鄭氏康成曰生魚也賈疏魚膾是魚之膾者本與胾炙俱設今胾炙在牲未殺膾全不破可知魚腊從焉上大夫加鮮魚鮮腊雉兔鶉鴽賈疏雉兔鶉鴽亦生致之
  案牛羊豕未殺則膷臐膮鰭胾從牢未具也其餘自當具之生魚未成羞當已膾矣若加雉兔鶉鴽亦當孰而實于罋乃為羞也經不言魚腊及加之鮮魚鮮腊或當如注說從於此與經又不言簠實或亦陳于此以加宜從加也其陳之之次則皆當北上魚膾其東芥醤南二醢又南二醢以四醢不得䋫也有加則又在其南雉以東兔兔南鶉鶉西鴽魚腊當稍西以俎實宜與餼同列也魚直四醢西又西腊有加則在其南魚南鮮魚腊南鮮獸粱稻則在魚腊之北粱東而稻西與 又案聘禮之歸饔陪鼎即庶羞也此不陳鼎故别見庶羞彼當碑南陳此陳於碑内者以碑南當陳庭實故也
  庭實陳于碑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乘皮者也不參分庭一在南者以言歸宜近内 賈氏公彥曰庭實正法皆參分庭一在南陳之士昏記執皮者參分庭一在南今繼碑而言近北矣彼擬與賓向外故近南此陳於客館擬輿賓入内故在内 敖氏繼公曰不於西方參分庭一在南又不執之皆變於食也
  案此皮亦麋鹿皮其陳之亦當左首
  牛羊豕陳于門内西方東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其踐汚館庭使近外 敖氏繼公曰生歸之亦變於食陳于門西餼位也
  案聘禮歸饔餼二牢此一牢者如食禮之數也聘禮曰陳于門西北面東上牛以西羊豕此亦當然
  賓朝服以受如受饔禮無儐儐夲作擯李氏如圭曰當作儐監夲已改正今從之下經大夫相食章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朝服食禮輕也賈疏歸饔時賓皮弁受無儐以已本宜往 敖氏繼公曰親食時朝服故此致者受者皆服之如受饔禮則侑幣與食亦殊拜之 賈氏公彥曰主君在廟行食禮有侑幣賓無儐法故致食禮亦不合有儐
  案云如受饔禮則自賓迎大夫于外門外以至終禮皆如之矣但受饔有儐而此無儐故明之
  明日賓朝服以拜賜于朝訝聽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賜亦謂食與侑幣
  右致食禮
  案聘禮曰若不親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致之以侑幣如致饔無儐其文正與此同但彼不及其陳設之儀故此詳之
  大夫相食親戒速
  正義鄭氏康成曰記異於君者也速召也先就告之歸具既具復自召之 敖氏繼公曰親戒而又速之者以其敵也
  案聘禮賓既覿則請有事於大夫謂問卿也賓問之則大夫食之宜也故聘記曰大夫於賓一饗一食上介若食若饗則是大聘之賓介小聘之賓大夫皆有食之饗之之禮
  迎賓于門外拜至皆如饗拜注古文饗或作鄉
  正義鄭氏康成曰饗大夫相饗之禮也今亡 敖氏繼公曰迎賔與拜至亦皆再拜大夫相饗蓋亦附於公饗大夫禮中而并亡之矣
  案迎賔不著所服亦朝服也門外大門外也其既入而至于階亦當大夫升一等而賔從之大夫相饗拜至如鄉飲射拜至之禮經言如饗拜者猶之上經言設洗如饗之意皆如其近者也
  降盥
  正義敖氏繼公曰賔亦從降主人辭降賔對主人乃盥于洗南面卒盥一揖一讓升經不言文省也禮賔主敵則不設槃匜惟盥于洗耳
  受醤湇侑幣束錦也皆自阼階降堂受授者升一等賔止也注今文無束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者謂受醤受湇受幣也侑用束錦大夫文也降堂謂止階上主人三降賔不從賈疏以主人降堂不至地故賔止不降 敖氏繼公曰不受於堂辟君也賔止之義與聘禮致饔儐大夫賔降堂受老束錦大夫止者同
  案授公者宰夫也此授大夫者其大夫之宰與公食又有授粱之節此不見者豈以公食則公親設者三大夫辟君故親設者止於二邪
  存疑敖氏繼公曰降堂升一等中等相授異於士也大夫之階亦惟三等於此見之矣考工記言天子堂崇九尺以是差之則公侯伯七尺子男五尺大夫士皆三尺也士冠禮賔受冠降階一等
  案敖氏據此推之以為大夫之階亦三等似矣然禮器云天子之堂九尺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則以爵等為隆殺乃差之正也殊覺公侯伯七尺子男五尺之說矯揉而不近於自然疑此階五等大夫降堂蓋降三等受之授者升一等乃是中等相受所以然者逺下君禮也
  賓執粱與湇之西序端主人辭賓反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食於尊處 敖氏繼公曰亦為主人立于堂故不敢食於席也其尊敵故但辟之於堂上而已粱不擁亦降於君云反之明不對也此下當有辭於主人降一等主人從十字蓋傳寫脫之
  卷加席主人辭賓反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卷加席亦謙也辭則反之敵也案公食禮賔卷席時公已退于箱公不辭賔卑也此卷加席而主人辭則是大夫猶未退矣意者公食之禮公未退則賔不敢遽即席大夫食之禮則賔未即席大夫不敢遽退與
  辭幣降一等主人從
  正義敖氏繼公曰辭幣而降一等為恭也亦略放公食之禮而為之主人從亦降一等也從者辭其降且不許其辭 鄭氏康成曰從辭賔降
  案聘禮歸饔儐大夫大夫不辭幣者彼銜君命以來儐之故不辭也郊勞儐勞者亦然此食禮故異
  受侑幣再拜稽首主人送幣亦然
  正義敖氏繼公曰著之者主人非君嫌不必稽首賈氏公彥曰郊特牲云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又左氏傳哀十七年公㑹齊侯盟於蒙孟武伯相齊侯稽首公拜齊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若然臣於君乃稽首平敵相施當頓首今稽首者以食禮相尊敬雖敵亦稽首也 郝氏敬曰受公侑幣再拜稽首公送幣再拜不稽首此再拜稽首主賔同也
  案賓受幣亦稽首者放公食受幣之禮而行之也大夫送幣亦稽首者所以異於公之送幣也此禮以歸饔之儐大夫者決之大夫當奉幣西面賔東面大夫致幣賔對北面當楣再拜稽首受幣于楹閒南面退東面俟大夫再拜稽首送幣賔降揖執皮者以出
  辭於主人降一等主人從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謂辭其臨已食 敖氏繼公曰從者亦辭其降且許之此謂再入而辭者也然則初辭亦有此文明矣又公食禮有賔再入之拜此經乃不見其異者則是大夫禮無此拜也
  卒食徹于西序端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示親徹 敖氏繼公曰亦奠於曏者所欲食之處也
  案卑者侍食之禮曲禮云徹飯齊以授相者主人辭之則止其在敵者則孔疏以為不徹此徹于西序端主人不辭者曲禮乃㝷常食法此大夫相食則放公食之禮而降殺者也曏者執粱與湇之西序端故此亦徹于西序端徹亦徹其粱醤
  東面再拜降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亦拜卒食 敖氏繼公曰拜不當階又不北面亦變於前主人亦於阼階上西面答再拜
  案此拜東面者亦放公食禮将出辭公之拜法而行之但彼階下而此階上耳故既拜而後言降
  其他皆如公食大夫之禮
  正義敖氏繼公曰他謂在公食禮中而不見於上者也然上禮所不見者亦未可盡與公食禮相通經云皆如者大約言之耳又此不别見所饌者之異則是俎豆之屬亦皆如公食矣蓋大夫此禮為公而舉故其饌放之而不嫌與之同也大夫祭其宗廟惟用少牢且於其始也不敢純用朝事之豆則此食禮之意可見矣 賈氏公彥曰其他謂豆數俎體陳設皆不異上陳但禮異者謂親戒速君則不親迎賔公不出此大夫出大門公受醤湇幣不降此大夫則降公食大夫大夫降食于階下此言西序端公食卷加席公不辭此則辭之皆是異也
  案既戒而復速盥于洗所而不盥于東堂下以及辭幣辭於主人皆惟降一等受幣卒食皆拜于階上亦其異者也
  右大夫相食
  若不親食則公作大夫朝服以侑幣致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作使也大夫有故君必使其同爵者為之致禮列國之賔來榮辱之事君臣同 敖氏繼公曰不言其禮者與公致食之禮同可知
  案篇首所云各以其爵據賔之爵而言也此注所云同爵兼據主人之爵而言也大夫相食之禮聘禮曰於賔一饗一食上介若食若饗倘以上大夫而食大聘之上介則主人之爵視介為異等矣如是而以有故不得親食則公所作之大夫必據主人之爵而亦以上大夫不然是尊已而卑介矣如以卿食卿而為主人者既有故他卿又或出使無可作者則小卿攝卿為之與
  賔受于堂無儐
  正義鄭氏康成曰與受君禮同 賈氏公彥曰聘禮賔受致饔幣堂中西北面注云堂中西中央之西此雖無儐受幣亦與之同 敖氏繼公曰言此者嫌或與君禮異也賔受大夫餼不於堂故明之賔阼階上北面再拜稽首受幣于楹閒則異於君禮不見者可知也
  案聘記曰若不親饗則公作大夫致之以酬幣致食以侑幣此經所言致食之禮也今饗禮亡則致饗之禮亦不可得而推矣
  右大夫致食
  記不宿戒戒不速
  正義敖氏繼公曰宿戒者先期日而戒之也此禮當日乃戒故云不宿戒 鄭氏康成曰戒不宿者食賔之朝夙興戒之賔則從而來不復召 賈氏公彥曰少牢有前期一日之宿此無前日事與鄉飲射禮同當日為之
  案鄉飲射禮雖不宿戒然既戒仍有速故其賔之從之也從其速也此禮又不速故其賔之從之也即從其戒也食與饗燕類也饗重於食或當戒速燕輕於食食不戒速則燕可知矣所以然者聘享之正禮既成賓於問卿之日已請歸矣則饗食燕諸禮相踵為之若一一申之以宿戒則為日必多恐其以乆淹為賓病也古者公不留賓而亦無廢事惟其繁簡適宜故也
  不授几無阼席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授几異於醴也無阼席公不坐郝氏敬曰不授几公不親授也無阼席不設主席
  
  亨于門外東方亨音烹
  正義敖氏繼公曰門外廟門外也門外東方饔爨在焉 鄭氏康成曰於門外者大夫之事也賈疏少牢廩爨饔爨皆在門外亦大夫事東方者主陽
  案少牢禮饔爨在門東南北上此亦饔爨惟曰門外東方文略也少牢注曰羊豕魚腊皆有竈其疏曰亦皆有鑊彼鼎五而鑊四腸胃與牲同鑊膚與豕同鑊然則此七鼎者當五鑊其或食大聘之卿九鼎則當七鑊也
  右通記食禮諸事
  司宮具几與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㝷𤣥帛純皆卷自末純諸閏反又諸允反萑音丸注今文萑皆為莞音官敖云宜從今文
  正義鄭氏康成曰司宫大宰之屬掌宫廟者也丈六尺曰常半常曰㝷賈疏考工記人長八尺殳長尋有四尺崇於人四尺車㦸常崇於殳四尺以此推之知常是丈六尺尋是八尺純縁也萑細葦也末經所終有以識之賈疏席無異物為記但織之自有首尾必長筵者以有左右饌也賈疏正饌在左庶羞在右陳饌雖不在席上皆於席前當席左右其間容人故謂長筵也 賈氏公彥曰大宰之下有宫人掌宫中除汙穢之事即此司宫彼不言設几席者天子具官别有司几筵諸侯兼官故司宫兼司几筵也 敖氏繼公曰司几筵職諸侯祭祀席蒲筵繢純加莞席粉純是蒲筵之上宜加莞席也萑乃葦屬其為物麤惡故司几筵惟於喪事則用萑席似不可用之於此禮宜從今文作莞蒲筵而加莞席羙者在上也筵常而加席尋是加席之度必半於其筵於此見之矣莞小蒲也
  案燕禮注曰司宫天子曰小宰聽酒人之成要者與此注不同據此疏說則以司宫為大宰之屬是也直以當天子小宰則誤矣當以此注為正
  宰夫筵出自東房
  正義鄭氏康成曰筵本在房賈疏上司宫具之在房宰夫敷之也天子諸侯左右房 敖氏繼公曰筵亦謂設之也案燕禮之賔席司宫筵之此則司宫具之而筵以宰夫者燕以宰夫為獻主不得筵席此禮無獻故宰夫筵之也 又案鄭謂天子諸侯左右房孔賈因之有大夫士東房西室之說其實房室之制自天子至於士一也但崇卑深淺廣狹之度殊及四注二注異耳
  右記筵席
  賔之乘車在大門外西方北面立乘繩證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車不入門廣敬也賈疏曲禮客車不入大門覲禮偏駕不入王門與此同凡賔即朝中道而往賈疏内則云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車從中央将至下行而後車還立於西方賈疏少儀云僕於君子始乘則式君子下行然後還立是車還立於西方也 敖氏繼公曰唯云賔之乘車在此則上介以下之車不然矣車北面立者俟賔之出宜鄉之云立明其不說駕
  案經直言賔即位于大門外不言乘車所止處故記人明之
  通論鄭氏康成曰賔及位而止北面卿大夫之位當車前賈疏大行人職上公立當軹侯伯立當前疾子男立當衡又云大國之孤朝位當車前則卿立與孤同一節兼云大夫者與卿同凡朝位賔主之間各以命數為逺近之節也賈疏大行人職上公朝位賔主之間九十步侯伯七十步子男五十步注云朝位謂大門外賔下車及王車出迎所立處又云凡諸侯之卿其禮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大夫士皆如之若然如諸侯則依命數臣下其君二等則依君命數而降之也
  案注疏所引大行人文謂五等諸侯朝天子也此禮公迎賔于大門内則固無車逆之節然則侯國之孤卿大夫入聘天子其無車逆之節不待言矣彼經所云各下其君二等者蓋指他禮而言不可以通之於此也
  右記賔乘車
  鉶芼牛藿羊苦豕薇皆有滑芼莫傲反今文苦為芐
  正義鄭氏康成曰芼菜也藿豆葉也苦苦荼也滑蓳荁之屬賈疏士虞記云鉶芼用苦若薇有滑夏用葵冬用荁注云荁蓳類也乾則滑此云之屬者兼有葵 敖氏繼公曰内則曰蓳荁枌榆免薧滫瀡以滑之 郝氏敬曰滑味之滑利者
  右記鉶芼
  贊者盥從俎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俎其所有事 敖氏繼公曰贊者所有事於賔者簋俎庶羞之祭也而俎先二者而設故從之以升
  案言此者著贊者升堂之節也必盥者為當取所祭之物以授賓也
  右記贊者升節
  簠有蓋幂注幂今文或作幕
  正義鄭氏康成曰稻粱将食乃設去㑹於房蓋以幂幂巾也 賈氏公彥曰簠簋相将簋有㑹眀簠亦有㑹但簠将食乃設故去㑹於房蓋以幂至陳設幂亦去之云有蓋幂者據出房未設而言 敖氏繼公曰有蓋幂者變於簋也
  右記簠
  凡炙無醤
  正義鄭氏康成曰已有鹹和 敖氏繼公曰凡凡三牲也庶羞於三牲之炙皆為設醢唯魚膾乃用芥醤是凡炙無醤矣不言胾者如炙可知
  右記炙
  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純皆如下大夫純萑當從敖氏作莞正義鄭氏康成曰謂三命大夫也賈疏注言此者欲見公侯伯之卿三命亦與子男下大夫同孤為賔則莞筵粉純加繅席畫純也賈疏司几筵職筵國賔于牖前莞筵粉純加繅席畫純與此記席不同故知彼國賔謂孤也
  案筵席及純皆已見上嫌上大夫筵席或異故又眀之萑席當作莞席說見上文
  右記上大夫筵
  卿擯由下上贊下大夫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由下不升堂也上謂堂上擯贊者事相近以佐上下為名 敖氏繼公曰擯無上事故不必升堂上贊即贊者以其佐賔食於堂上故云上贊對堂下之擯者而言也以下大夫為之者欲其不尊於賔也
  案言卿擯者見上擯必以卿也擯先見其爵後見其位贊則先見其位後見其爵者文相變也贊以下大夫雖食上大夫猶然蓋贊必降於擯一等也
  右記擯贊者
  上大夫庶羞酒飲漿飲庶羞可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於食庶羞宰夫又設酒漿以之食庶羞可也以優賔 敖氏繼公曰此記難强觧
  拜食與侑幣皆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嫌上大夫不稽首 敖氏繼公曰記此於上大夫之後恐或是為彼言之然亦長語矣案此記蓋為不親食之拜賜者而發故次於篇末蓋親食拜賜之皆再拜稽首也經文已眀至不親食之拜賜經惟曰拜賜於朝而已記者嫌於其禮之或有殺於親食也故特言此以眀之
  右記上大夫法儀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一
  覲禮第十
  正義鄭氏康成曰覲見也覲禮於五禮屬賔大戴第十六小戴第十七别錄第十 又曰覲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事 敖氏繼公曰此篇主言同姓大國之君入覲於王之禮初無四時之别與周官秋見曰覲之意異
  案穀梁傳及王制天子無事與諸侯相見曰朝是四時之朝覲宗遇皆可名朝朝又可名覲虞書言乃日覲四岳羣牧詩韓侯初立來朝曰韓侯入覲春秋傳晉侯朝王於河陽曰出入三覲此篇覲禮而篇内亦云朝是朝覲可通言也但惟諸侯覲天子得稱覲若鄰國相朝諸侯之大夫朝其君及家臣各朝其卿大夫皆得稱朝而已則覲之體統最崇而稱名亦最重覲禮有覲於廟中者有覲於國外者有覲於方岳者此經自篇首至饗禮乃歸覲於廟中者也自諸侯覲於天子以下覲於國外者也王廵守而一方之諸侯皆覲則覲於方岳者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諸侯秋見天子之禮春見曰朝夏見曰宗秋見曰覲冬見曰遇朝宗禮備覲遇禮省是以享獻不見焉三時禮亡唯此存耳 又曰六服之内四方以時分來或朝春或宗夏或覲秋或遇冬名殊禮異更遞而徧 賈氏公彦曰曲禮下云天子當依而立諸侯北面而見天子曰覲天子當宁而立諸公東面諸侯西面曰朝鄭注諸侯春見曰朝受贄於朝受享於廟生氣文也秋見曰覲一受之於廟殺氣質也朝者位於内朝而序進覲者位於廟門外而序入王南面立於扆宁而受焉夏宗依春冬遇依秋覲禮今存朝宗遇禮今亡
  辨正王氏與之曰古人封建諸侯有人民有社稷若以春則東方諸侯皆來夏則南方諸侯皆來卒有乘閒而起孰從禦之要知王者欲親諸侯必設為可親之禮或不能朝於春則可以宗於夏或不能覲於秋則可以遇於冬但六年之内不可不以次來王不然巢本南方國巢伯來朝何以曰朝不曰宗韓本北方國韓侯入覲何以曰覲不曰遇
  案虞書五載一廵守羣后四朝周書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時廵虞周之制固已異矣以周制言之而諸經復有不同者曲禮則曰天子當依而立諸侯北面而見天子曰覲天子當宁而立諸公東面諸侯西面曰朝周官大宗伯大行人之文皆曰春朝夏宗秋覲冬遇此篇則專以覲名而篇中所見儀法案之大行人司儀諸職又多有不符者此禮家聚訟所以至此而紛紛愈甚也朝宗覲遇四者文質繁簡小有不同要無大異圖事比功陳謨協慮亦大概主其所重者言之而非必不可相通之事康成强以四方諸侯分而屬之四時彌膠固矣曲禮所云當依而立諸侯北面而見天子曰覲與此篇一也是於廟而特覲者也當宁而立諸公東面諸侯西面曰朝則路門外之朝旅見者也康王初卽位太保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率東方諸侯入應門右頗似之但其儀不可得而詳耳然則朝覲之禮有受於廟者有受於朝者皆正禮也以意約之則朝覲雖可通言而受於廟則曰覲受於朝則曰朝又其大分矣亦有旣行朝享之後或以圖事或以比功或以陳謨或以協慮偕王朝之公孤卿大夫而同列於朝者則無圭幣之執矣射人職云諸侯在朝則皆北面蓋常朝也此篇主言廟中特覲之禮古籍云亡所記各異諸經不盡同者難以强為牽合也 又案或言朝覲之禮先覲於廟以見王後朝于王以圖事二禮相因四時皆然此蓋欲以彌諸經參差之隙而事有不可行者夫執圭重禮也寧可再乎再則䙝矣且廟中王已受玉而未還還玉乃終事也方其未還又執何玉以朝乎
  覲禮
  正義陳氏祥道曰樂記云朝覲然後諸侯知所以臣經解云朝覲之禮所以明君臣之義也
  案此諸侯覲於天子之禮也爾雅釋詁云覲見也疏云以下見上也而大宗伯鄭注又訓為勤也欲其勤王事兼之而義乃備
  至于郊
  正義鄭氏康成曰郊謂近郊去王城五十里賈疏聘禮賔至于近郊君使卿勞故知此亦近郊也知去王城五十里者成周與王城相去五十里
  案王畿千里王城居中畿面各五百里界首置關面各三關凡十二關司關掌之侯氏之來也君先與卿圖事遂戒宰書幣夕陳幣設監守太子曰監國諸侯之兄弟曰處守乃告於祖奠於禰告於社稷山川之神君行卿大夫士介從師從奉主車祖祭而出見日而行逮日而舍奠過他邦則假道至於關敂關人而司關為之吿焉由二百里内之遂及百里之遠郊至五十里之近郊中閒如遂人遺人委人各為之委積掌訝環人野廬氏各為之聚𣝔而凡王官各贍其事聘禮賓在國受命啟行過邦入竟具詳此從至于郊始見者文畧也抑諸侯適天子尚有他篇其禮文可以互見而今逸之與 又案聘禮注云天子畿内千里遠郊百里近郊半之敖氏謂此據司馬法而言故知近郊去王城五十里也
  王使人皮弁用璧勞侯氏亦皮弁迎于帷門之外再拜勞力報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小行人職曰凡諸侯入王則逆勞於畿則郊勞者大行人也賈疏約近郊勞是大行人以其尊者宜逸也大行人職上公三勞侯伯再勞子男一勞小行人職凡諸侯入王則逆勞於畿不辨尊卑則五等同有畿勞其子男唯一勞而已侯伯加遠郊勞上公又加近郊勞此近郊據上公而言也皮弁者天子之朝朝服也賈疏司服云眂朝則皮弁服璧無束帛者天子之玉尊也賈疏此對諸侯玉卑故聘禮云束帛加璧小行人云璧以帛不言諸侯言侯氏者明國殊舍異禮不凡之也賈疏所勞或非一國舍處不同 敖氏繼公曰勞而用璧以為信天子於諸侯之禮也璧無束帛别於享禮且為其當還之也凡以玉行禮而當還者例不用帛云侯氏者指來覲之一者而言耳若泛言之乃云諸帷門者以帷為門也掌舍職曰為帷宮設旌門彼天子之制也然則此但為壇與帷門而已其不為宮與蓋於壇之南横設兩帷於兩旁而空其中以當門也不受於館舍而受於此蓋其禮宜然爾小行人凡諸侯入王則逆勞于畿小行人下大夫也以是差之則天子之於諸侯有三勞者遠郊宜使中大夫近郊宜使卿然此經惟言一勞之禮亦似與周官異
  案此主於近郊則鄭氏云大行人郊勞者侯伯也若上公則大行人勞於遠郊而卿勞于近郊矣勞使與侯氏俱皮弁猶聘禮郊勞勞使與聘使俱朝服也皮弁雖同璂飾則異夏官弁師職王之皮弁會五采玉璂象邸玉筓諸侯及孤卿大夫之皮弁各以其等為之是璂飾各以命數為等也聘禮主君之受大小聘皮弁服亦然此近郊之勞皮弁則有再勞三勞者俱皮弁可知篇内据同姓大國言之而不見再勞者亦文畧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郊舍狹寡為帷宫以受勞賈疏地官遺人職十里有廬三十里有㝛五十里有市市有館郊關之所各自有舍或來者多館舍狹寡故以帷為宮受勞 賈氏公彦曰聘禮使卿勞賓受於門内司儀諸公之臣相為國客亦是受勞於館不為帷宮彼臣禮卿行旅從徒衆少故在館此諸侯禮君行師從徒衆多故於帷宮
  案受勞於帷宮敖氏說是也帷宮故不必大於館君行師從豈必於帷宮中盡容之乎
  餘論賈氏公彦曰襄二十八年左氏傳云子産相鄭伯以如楚舍不為壇外僕言曰先大夫相先君適四國未嘗不為壇今子草舍無乃不可乎子産曰大適小則為壇小適大苟舍而已焉用壇是諸侯相朝當為壇以為帷宮受勞之事也玉人職云案十有二寸棗栗十有二列諸侯純九大夫純五夫人以勞諸侯注云夫人謂王后此文不見者以聘禮於聘客主國夫人尚有勞以二竹簠方明后亦有書傳畧說云天子之子十八曰孟侯者於四方諸侯來朝迎於郊孝經注亦云天子使世子郊迎者皆異代法非周禮也薛氏季宣曰天子待五等諸侯禮數諸侯初入竟
  上公則五積侯伯則四積子男則三積皆用牢出入同等上公三問侯伯再問子男一問皆用脯脩若大國之孤天子待之出入亦三積不問一勞自卿以下卿出入二積大夫出入一積據從君為介之禮也若特來聘問待之禮亦同
  案王后遣勞與入竟之積禮宜有之文不具也世子國本也有師保疑丞輔之在學侯國來覲自有王官共職世子何與焉卽異代亦未必有郊迎之法疏蓋博採異聞不足據也
  使者不答拜遂執玉三揖至于階使者不讓先升侯氏升聽命降再拜稽首遂升受玉使師異反下使者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答拜者為人使不當其禮也不讓先升奉王命尊也升者升壇賈疏以帷宫無堂可升故知升者壇也使者東面致命侯氏東階上西面聽之賈疏知面位如此者並約下文就館賜侯氏車服而知也 敖氏繼公曰侯氏旣拜亦揖而先入門右使者乃執玉也言遂者明卽於此執之也使者旣入門左侯氏乃與之三揖云使者不讓則侯氏不先讓可知侯氏不讓者以使者尊當先升而不敢讓之也使者不讓而先升者以其正奉至尊之命故也其降拜於階閒北面升就使者北面訝受之案三揖亦所謂相存偶也至階則使者升自西階侯氏升自阼階但侯氏後於使者二等耳此階其亦七等為之與侯氏升受玉北面則使者南面授之授受蓋當兩階之閒而少西
  使者左還而立侯氏還璧使者受侯氏降再拜稽首使者乃出左還音旋
  正義敖氏繼公曰左還東面以俟之也侯氏就使者還璧使者於是復南面受之降拜為送玉也亦於階閒北面還璧者明其以為信也 鄭氏康成曰立者見侯氏將有事於已俟之也還玉重禮賈疏有事有還玉之事故俟之不降 賈氏公彦曰直云使者左還不云拜送玉者凡奉命使者皆不拜送若卿歸饔餼不拜送幣亦斯類也案聘義圭璋還之璧琮加束帛報之所以輕財重禮此以天子之璧不加束帛尊之與圭璋同故亦還之為重禮也
  侯氏乃止使者使者乃入侯氏與之讓升侯氏先升授几侯氏拜送几使者設几答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有司旣布席侯氏乃出止使者且迎而欲儐之使者亦禮辭許侯氏揖先入使者乃入也旣入不言三揖者如上禮可知讓升侯氏與使者三讓而先升使事旣畢則行賓主禮也儐而用几尊王使也授几設几之儀見於士昏聘禮及少牢下篇鄭氏康成曰侯氏先升賓禮統焉賈疏賔在館為主人主人先升
  使者為賔賓後升故云禮統焉几者安賓所以崇優厚也賈疏使者不坐而設几故云優厚上介出止使者則已布席也賈疏席之所設唯在此時通論賈氏公彦曰聘禮卿勞受儐不設几者諸侯之卿卑不與此同也几不可設於地明有席聘禮受聘云几筵旣設是几筵相將
  存疑賈氏公彦曰使者乃入始云侯氏與之讓升是侯氏不出
  案聘禮郊勞勞者出授老幣出迎勞者勞者禮辭賓揖先入勞者從之鄰國之卿體敵猶出迎勞者侯氏於王使出迎可知蓋是時上介先出止之侯氏隨出迎之經故云侯氏乃止使者疏蓋誤此几席其莞筵紛純彤几與
  侯氏用束帛乘馬儐使者使者再拜受侯氏再拜送幣乘繩證反儐臂印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儐使者所以致尊敬也賈疏聘禮使卿用束帛勞賓不還束帛賓儐卿以束錦此使者以玉勞侯氏侯氏還玉仍亦儐使者是尊敬天子之使也拜者各於其階賈疏賓與使者行敵禮若鄉飲酒鄉射賓主拜各於其階 敖氏繼公曰使者受儐不稽首者同為王臣故不因其受璧之禮也其授受之節蓋於壇中亦北面授
  使者降以左驂出侯氏送于門外再拜侯氏遂從之驂差庵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騑馬曰驂左驂設在西者賈疏陳四馬與人以西為上聘禮禮賓時賓執左馬以出此亦然也其餘三馬侯氏之士遂以出授使者之從者於外賈疏亦案聘禮而知從之者遂隨使者以至朝 敖氏繼公曰使者亦左執幣乃北面右執左驂以出也四馬象在車前故西者曰左驂駕車之馬兩服居中兩驂在旁使者以左驂出侯氏之士以三馬從之旣則其從者並受幣而皆訝受馬也從之者隨以入國
  右郊勞
  天子賜舍注今文賜作錫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其新至道路勞苦未受其禮且使卽安也賜舍猶致館也所使者司空與賈疏聘禮使卿致館此亦宜使卿司空主營城郭宮室館亦宮室之事故知使司空但司空亡正文故云與以疑之小行人為承擯賈疏小行人職及郊勞眂館將幣為承而擯 賈氏公彦曰聘禮賓至于朝君使卿致館此不言致館言賜舍者天子尊極也 敖氏繼公曰侯氏至于國而卽館天子則使上大夫賜舍也此舍謂公館
  案掌舍職凡舍事掌之注王行所止舍禮運天子適諸侯必舍其祖廟是天子固稱舍矣然卿大夫士亦館舍通稱聘記卿館於大夫大夫館於士士館於工商又曾子問為君使凡所使之國有司所授舍則公館已是館舍通稱也此經不云致館云賜舍疏以為天子尊極者蓋因言賜故也
  通論李氏如圭曰聘禮賓至卽欲受之者主人之禮覲禮且使卽安者君上之惠
  餘論陳氏祥道曰古者諸侯於王畿有朝㝛之邑泰山有湯沐之邑王制曰方伯為朝天子皆有湯沐之邑於縣内視元士則凡非方伯其邑不得視元士也王人出聘館於諸侯之廟國語曰襄王使大宰文公及内史興賜晉文公命文公館諸宗廟是也若侯氏之朝王列國之相朝則不必館於廟故覲禮侯氏至天子賜舍
  曰伯父女順命于王所賜伯父舍女音汝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使者致館辭 賈氏公彦曰此及下經皆云伯父者謂同姓大國也舉同姓大國則同姓小國及異姓之國禮不殊也 敖氏繼公曰順命謂順王命而來朝也賜舍不用幣尊者之禮也案上文云侯氏遂從之蓋從使者至朝告至也與聘禮下大夫勞者遂以賓入至于朝之義同其時天子卽降賜舍之命於是小行人帥至于館而司空乃宣是命辭於舍門外焉聘禮曰大夫帥至于館卿致館其義例可推也
  侯氏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館 敖氏繼公曰不著其所是於舍門外也使者東面致命侯氏西面聽命旣則北面拜
  儐之束帛乘馬
  正義鄭氏康成曰王使人以命致館無禮猶儐之者尊王使也賈疏聘禮卿無禮致館賓無束帛儐卿此王使亦無禮致館賓猶儐使者用帛馬尊王使故也 敖氏繼公曰禮謂禮物也侯氏受館於外旣則儐使者於内賈疏旣受館則為已所有明儐使者在内 敖氏繼公曰侯氏於使者亦有迎送之拜不言者文畧耳下於大夫戒之禮亦然
  案聘禮致館後有設飱之節秋官掌客凡諸侯之禮上公飱五牢侯伯飱四牢子男飱三牢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飱以其爵等為之禮疏云此諸侯自相朝主國待賓之禮天子待諸侯亦同諸侯自相待可知疏蓋因掌客不見天子待諸侯設飱之牢數而以意推耳然恐隆殺不盡同也又掌訝職賓客至于國賓入館次于舍門外待事于客諸侯有卿訝夏官訝士職邦有賔客則與行人送逆之入于國則為之前驅而蹕野亦如之居館則帥其屬而為之蹕誅戮暴客者客出入則道之有治則贊之此於侯氏之來朝皆當有焉經不備見之也聘記賓卽館訝將公命又見之以其贄此侯氏訝者卿也贄宜用羔
  存疑敖氏繼公曰凡儐使者必於受命之處則此儐之亦當在舍門外
  右賜舍
  天子使大夫戒曰某日伯父帥乃初事注今文帥作率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者卿為訝者也掌訝職曰凡訝者賓客至而徃詔相其事戒猶告也告使順循其事也初猶故也賈疏四時朝覲自是尋常故使恆循故常之事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此戒之亦於舍門外其面位與賜舍同
  案侯氏已在舍應有出門再拜迎入之儀使者升堂東面致命侯氏東階上西面聽之旣乃降兩階之閒北面再拜稽首
  侯氏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覲日也
  案盛世事幾綜理朝廷不久畱賓故列侯各無廢事賓見有時卽虞書乃日覲四岳羣牧之義也王制諸侯礿則不禘禘則不嘗嘗則不烝烝則不礿為述職故缺一時之祭此自尊王之禮宜然亦由朝覲有常期故前後時祭得舉耳
  右戒覲日
  諸侯前朝皆受舍于朝同姓西面北上異姓東面北上朝直遥反餘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諸侯者明來朝者衆矣顧其入覲不得並耳賈疏上注云言侯氏者明國殊舍異禮不凡之於此言諸侯凡之者以其諸國同時遣上介故言來朝者衆若其行禮自有先後故云入覲不得並受舍于朝天子使掌次為之諸侯上介先朝受焉賈疏下文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于宮知此亦是使上介也此覲也言朝者其來之心猶若朝也賈疏大宗伯注朝之言朝欲其來之早覲之言勤欲其勤王事各舉一邊言其實早來勤王通冇故變覲言朝分别同姓異姓受之將有先後也春秋傳曰寡人若朝於薛不敢與諸任齒則周禮先同姓賈疏隱十一年左傳文敖氏繼公曰朝猶覲也前朝者先覲日也此舍如廬舍之舍謂覲時待事之處也若諸侯相朝則但授次而已聘禮記所云君之次者是也 李氏心傳曰受舍于朝所謂外朝也 賈氏公彦曰此經同姓西面異姓東面曲禮下云天子當依而立諸侯北面而見天子曰覲彼此皆是覲禮彼諸侯皆北面而不辨同異姓與此不同者此謂外為位時彼謂入見天子時存疑鄭氏康成曰受次于文王廟門之外聘禮記曰宗人受次次以帷少退于君之次則是次也言舍者尊舍也
  案受舍于朝者謂聽王官之所頒處也掌次云諸侯朝覲則張大次小次注云與諸侯張之是也其地當在皋門以内庫門以外屬外朝之東西一以來覲者衆餘地能容一以賓車不入大門下行為近也若廟外則覲日陳擯介又諸侯亦當有從臣執幣馬者在焉占地多矣且覲尚嚴廟外宜肅苟盡張次於此從衞紛囂非所以為敬也受舍之舍與賜舍之舍别賜舍之舍館舍也有屋宇蓋司空之屬掌之受舍之舍次舍也以帷幕天官之屬掌之注引次以帷於義得矣云文王廟門之外則非是同異姓分東西面者蓋放廟中助祭之位以兄弟之黨賓之黨殊之
  右受舍于朝
  侯氏裨冕釋幣于禰裨貧醫反音脾禰乃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覲質明時也賈疏聘禮賓厥明釋幣于禰故知此亦質明時也裨冕者衣禆衣而冠冕也裨之為言埤也賈疏詩政事一埤益我取埤陪之義天子六服大裘為上其餘為裨以事尊卑服之賈疏六冕以大裘為上衮冕以下皆為裨以事尊卑服之者卽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則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祀先王則衮冕以下至羣小祀則𤣥冕舉天子而言而諸侯亦服焉上公衮無升龍賈疏天子升降俱有諸侯直有降龍而已侯伯鷩子男毳孤希卿大夫𤣥此差司服所掌也賈疏諸侯唯不得有大裘上公則衮冕以下釋幣者告將覲也如聘大夫將受命釋幣于禰之禮旣則祝藏其幣歸乃埋之 楊氏倞曰禆之為言卑也 敖氏繼公曰裨冕者冕服之次者也侯氏若上公也則服鷩侯伯也則服毳子男也則服希天子以大裘而冕十二章者為上衮冕九章者次之是時天子受覲亦服其裨冕故覲者不得服其上服也禰謂考也釋幣者告將覲也其禮則筵几于其館堂户牖之閒南面祝升自西階君升自阼階祝奠幣于几下君北面祝在左君及祝再拜興祝曰孝嗣侯某將覲天子敢用嘉幣告于皇考某侯又再拜君就東箱祝就西箱有閒君反位祝乃取幣藏之君反于阼乃降而遂出也歸則埋幣于禰廟西階之東此朝以裨冕亦與周官異大行人職言朝服云上公冕服九章侯伯七章子男五章皆其上服也
  案凡冕以一上者為正其餘卑者為裨康成云天子六服大裘為上其餘為裨則上公五服衮冕為上鷩冕以下為裨侯伯四服鷩冕為上毳冕以下為裨子男三服毳冕為上希冕𤣥冕為禆敖說固與鄭注相發明也特鄭注言之未析耳曾子問云大祝裨冕又云大宰大宗大祝皆裨冕玉藻禆冕以朝皆謂此也若上公衮侯伯鷩子男毳則仍是上服經直云冕可矣又何裨乎所以然者天子非大祭不服十二章之上服則諸侯非助祭於天子雖朝覲亦祗服其次服也然與大行人所言不可强通
  存疑鄭氏康成曰禰謂行主遷主矣而云禰親之也賈疏曾子問師行必以遷廟主行乎孔子云天子廵守以遷廟主行載於齊車言必有尊也彼據天子其諸侯宜亦然
  案曾子問言遷廟主此言禰不可以混為一者也意諸侯出亦奉遷主以行而告覲則但於禰而不於遷主與若謂遷主也而名之禰以為親則是名不正言不順也聖人制禮夫豈有此
  右釋幣于禰
  乘墨車載龍旂弧韣乃朝以瑞玉有繅韣音獨繅音早注今文玉為璧繅或為璪
  正義鄭氏康成曰墨車大夫制也賈疏巾車職云大夫乘墨車乘之者入天子之國車服不可盡同也賈疏巾車職云同姓金路異姓象路四衞革路據在本國所乘並得與天子同下記云偏駕不入王門偏駕金路象路等是也旣不入王門舍於客館乘此墨車以朝也交龍為旂諸侯之所建賈疏司常職文弧所以張縿之弓也弓衣曰韣賈疏爾雅說旌旗正□為縿故以此弧弓張縿之兩幅也月令云帶以弓韣韣是弓衣可知瑞玉謂公桓圭侯信圭伯躬圭子穀璧男蒲璧賈疏大宗伯文繅所以藉玉賈疏義見聘禮記 敖氏繼公曰乘墨車屈也載龍旂不沒其實也晉韓宣子聘於周自稱曰士大國之卿自比天子之士則其君自此於大夫亦宜也上云前朝此云乃朝則以覲名篇之意可見矣
  餘論馬氏端臨曰圭鎮寶也諸侯以朝見天子執之以為信不過於當事之時暫捧之而卽奠之不常執也常見繪圖者繪如秉笏之狀蓋誤以圭為笏誤以鎭國之具為容飾之具也古人笏亦但搢耳不常執之
  案墨車加黑色而漆之者也自士昏乘之為攝盛自入覲乘之則為屈交龍之旂五等所同斿數則異公九斿侯伯七斿子男五斿弧以張縿必備韣者為將斂也聘禮旜有張斂此亦然與繅以藉玉說己見聘禮
  天子設斧依于戸牖之閒左右几依於豈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依如今綈素屏風也賈疏綈赤也素白也漢時屏風以綈素為之象古者白黑斧文故以漢法為況有繡斧文所以示威也斧謂之黼賈疏據繡次言白與黑謂之黼據文體形質言刃白而銎黑則為此斧也几玉几也左右者優至尊也賈疏司几筵職左右玉几注云左右有几優至尊也又大宰職贊玉几注云立而設几優尊者兩注相兼乃具其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加次席黼純賈疏司几筵注紛純者如綬有文而狹繅席者則蒲蒻展之編以五采畫純者畫以雲氣次席者桃枝席有次列成文卽顧命所謂篾席也篾謂竹青據竹而言次謂次列據文體而言賈氏公彦曰爾雅戸牖之閒謂之扆以屏風為斧
  文置於依地孔安國顧命傳云扆屏風畫為斧文置戸牖閒是也司几筵職云大朝覲大饗射凡封國命諸侯王位設黼依依前南鄕左右玉几 敖氏繼公曰右亦設几者至尊宜逸不取便其右之義也然則天子升席不由下矣生人左几自諸侯而下 王氏昭禹曰几司几筵設之肆師則臨而視之肆師職大賓客涖筵几
  天子衮冕負斧依
  正義鄭氏康成曰衮衣者裨之上也賈疏自衮冕至𤣥冕皆裨故以衮冕為裨之上繢之繡之為九章賈疏衣繢而裳繡九章龍山華蟲火宗彝皆繢為衣五章藻粉采黼黻皆繡為裳四章凡九也其龍天子有升龍有降龍衣此衣而冠冕南鄕而立以俟諸侯見賈疏下曲禮云天子當依而立賈氏公彦曰負斧依謂背之南面也 敖氏繼公曰衮冕天子之裨冕也負斧依以俟侯氏入所謂不下堂而見諸侯也而周官齊僕職言車送逆朝覲者之節大行人職亦先言公侯伯子男其朝位賓主之閒相去之步數乃云廟中將幣亦與是禮異者 楊氏復曰冕服𤣥上纁下黃而兼赤為纁易曰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蓋取諸乾坤乾為天其色𤣥坤為地其色黃
  案言衮冕則繡裳可知矣不著帶芾舄者畧其輕者也玉藻天子素帶朱裏終辟詩言朱芾屨人注云舄以赤舄為上冕服之舄諸侯與王同至若佩與所執則玉藻云天子佩白玉而𤣥組綬考工記玉人云天子執冒方四寸以朝諸侯
  嗇夫承命告于天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嗇夫蓋司空之屬也為末擯承命於侯氏下介傳而上上擯以告天子天子見公擯者五人見侯伯擯者四人見子男擯者三人賈疏天子見公以下並據大行人文皆宗伯為上擯春秋傳曰嗇夫馳賈疏引春秋傳昭十七年文欲見嗇夫是卑官得為末擯意
  通論賈氏公彦曰司儀職兩諸侯相朝皆為交擯此諸侯見天子亦交擯可知此所陳擯介當在廟之外門東陳擯從北鄕南門西陳介從南鄕北各自為上下司儀云交擯三辭據諸侯自相見於大門外法此覲禮唯一辭而已無三辭之事案大宗伯職朝覲會同則為上相注出接賓曰擯入詔禮曰相若四時常朝則小行人為承擯故小行人職云將幣為承而擯此文嗇夫為末擯若子男三擯則足矣若侯伯四擯别增一士若上公五擯别增二士若時會殷同則肆師為承擯故肆師職云大朝覲佐擯
  案廟在庫門内之左將覲質明時侯氏至外朝下車入次俟王入廟升堂負斧依而立然後侯氏入庫門而左至於廟門外接西塾東面乃襲執玉擯介旣設於是嗇夫乃承侯氏請覲之命於下介遞傳而上上擯入告天子經云嗇夫承命告於天子乃約其儀以為文嗇夫未必得入廟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侯氏以天子將廟受之其禮太重故不敢當而辭焉嗇夫於是承其命以告于天子擯者不承命者是時在廟門内猶未出也或曰嗇夫微者也不可與國君接而直告於至尊蓋嗇字當作大字之誤也未知是否
  案嗇夫之名惟見於夏書嗇夫馳句左傳叔孫昭子所引卽此書傳云小臣也然亦夏代之官而周官無之鄭注謂蓋司空之屬固疑之矣敖氏亦疑為大字之誤掌訝職及將幣為前驅至于朝詔其位入復及退亦如之此承命告于天子與彼入復一也而兩經官異則此云嗇夫者果誤與
  天子曰非他伯父實來予一人嘉之伯父其入予一人將受之注今文實作寔嘉作賀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非他者親之辭嘉之者美之辭也上擯又傳此而下至嗇夫侯氏之下介受之傳而上上介以告其君君乃許入 敖氏繼公曰言所以廟受之者非有他也以嘉其來朝之故耳伯父其入納賓之辭也入告者以天子此辭出告侯氏 賈氏公彦曰直云伯父其入不云迎之禮記郊特牲云覲禮天子不下堂而見諸侯故無迎法
  案此時天子亦襲以其將受玉也
  侯氏入門右坐奠圭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門而右執臣道不敢由賓客位也卑者見尊奠贄而不授賈疏士昏禮三月壻見奠贄士相見凡臣見於君奠贄再拜與此奠圭皆是卑者不敢授而奠之
  案聘禮從賓道者皆入門左聘與享是也從臣道者皆入門右賓介私覿是也侯氏初入門執臣道故右也凡卑見尊奠贄如士冠奠贄于君及賓介私覿奠幣亦然
  擯者謁
  正義鄭氏康成曰謁猶告也上擯告以天子前辭欲親受之如賔客也其辭所易者曰伯父其升賈疏前辭謂天子曰非他之辭此謁告還用彼辭唯改入字為升也
  案大宗伯朝覲會同則為上相注云出接賓曰擯入詔禮曰相此經乃入詔禮時亦稱擯者蓋對舉則别散文則通也經止稱擯者謁注知為上擯者以聘禮擯者之為上擯決之也然則承擯以下其亦在門内之東負東塾而立與
  侯氏坐取圭升致命王受之玉侯氏降階東北面再拜稽首擯者延之曰升升成拜乃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請之侯氏坐取圭則遂左賈疏以經侯氏無出門之文知遂向門左從左堂塗升自西階致命也降拜稽首送玉也從後詔禮曰延延進也賈疏賓升堂擯者不升 敖氏繼公曰拜于西階東别於内臣也侯氏旣成拜宰乃受玉以東是時王於侯氏之拜皆不答所以見至尊之義也案注云坐取圭而遂左者賓禮也以擯者謁而天子辭之故也王旣受玉以授宰則裼侯氏出則亦裼而奉束帛加璧以享矣裼襲之說詳見聘禮
  右行覲禮
  四享皆束帛加璧庭實唯國所有四依注作三
  正義鄭氏康成曰四當為三古書作三四或皆積畫賈疏如堯典帝曰咨亖岳臯陶云外薄亖海泰誓序云作泰誓三篇是古書三四皆積畫此篇又多四字賈疏下有四傳擯路下四亞之又四馬四門四尺字相似由此誤也大行人職曰諸侯廟中將幣皆三享其禮差又無取於四也賈疏大行人五等諸侯皆同三享聘禮小聘不享大聘雖有享不言數明一享而已若然則三與一及不享是其禮之差無取於四之義初享或用馬或用虎豹之皮賈疏下經先陳馬聘禮特言皮故知初享以此二者聘禮記云皮馬相閒可也郊特牲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是其或用馬或用虎豹之皮為初享也其次享龜也金也丹漆絲纊竹箭也其餘無常貨此地物非一國所能有賈疏禮器云内金示和也束帛加璧尊德也龜為前列先知也金次之見情也丹漆絲纊竹箭與衆共財也其餘無常貨各以其國之所有則致遠物也唯所有分為三享皆以璧帛致之賈疏璧帛致之據享天子而言若享后卽用琮錦
  通論鄭氏康成曰小行人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諸侯之好故合同也六幣所以享也五等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賈疏玉人職云璧琮九寸諸侯以享天子言九寸據上公琮以享后不言者文不具也公依命數則侯伯子男之享玉亦如其瑞可知皆有庭實以馬若皮皮虎豹皮也用圭璋者二王之後也二王之後尊故享用圭璋而特之賈疏據二王後享天子與后其於諸侯亦用璧琮耳賈疏降於享天子也子男於諸侯則享用琥璜下其瑞也賈疏以子男瑞用璧享天子可與瑞同自相享不得與瑞等降用琥璜可知若然子男之臣自相聘亦享用琥璜不得踰君故也几二王後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一等賈疏玉人職云瑑琮八寸諸侯以享夫人不言瑑璧以享后亦文不具若然侯伯子男自相享各降其瑞一等可知及使卿大夫覜聘亦知之賈疏玉人職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八寸據上上公之臣則侯伯子男之臣各降其君一寸可知鄭氏鍔曰賓客見王用束帛加璧是謂將幣又有將幣之齎為庭實諸侯奉之以效享上之誠小宗伯職曰大賓客受其將幣之齎
  存疑賈氏公彦曰行覲禮訖相隨卽行三享之事三享在庭分為三段一度致之非謂三度致之為皆也案下文但言侯氏以馬出而不及他物是祗為一享也然則三享蓋當三度致之
  奉束帛匹馬卓上九馬隨之中庭西上奠幣再拜稽首正義鄭氏康成曰馬必十匹者不敢斥王之乘用成數敬也 敖氏繼公曰匹馬卓上謂以一馬卓然居前而先行言此者明其入不與九馬相屬也中庭西方南北之中也庭實用十馬且設於此皆至尊禮異也此奠幣蓋於入門左之位
  存疑賈氏公彦曰聘禮庭實皮則攝之注云參分庭一在南又米筥設于中庭注云南北之中此中庭亦是南北之中不參分庭一在南者以其三享同陳須入庭深設之故也
  案凡庭實皆於西方參分庭一在南設之此於中庭明亦西方南北之中非聘禮設米筥之處也三享未必同陳入庭深之義敖氏得之
  存異鄭氏康成曰卓讀如卓王孫之卓卓猶的也以素的一馬以為上書其國名後當識為何産也案匹馬卓上云者明其以此一馬為奉也夏官校人凡大祭祀朝覲會同毛馬而頒之齊其色此侯氏享王之馬亦當然注以卓為素的非也
  餘論賈氏公彦曰康王之誥二伯率諸侯而入皆布乘黃朱而乘四馬者彼以享新王乘馬若乘皮以四為禮與此異也
  擯者曰予一人將受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言王欲親受之 敖氏繼公曰此擯者曰乃言予一人則是擯者凡告於侯氏皆為述王言矣亦異於國君以下擯者之禮與
  侯氏升致命王撫玉侯氏降自西階東面授宰幣西階前再拜稽首以馬出授人九馬隨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王不執玉撫之而已以馬出隨侯氏出授王人於外也 敖氏繼公曰撫之者示受之王不執璧帛者貶於瑞玉亦至尊禮異也幣謂璧帛西階前拜送幣者非其正位以欲執馬由便也擯者不延之以升變於授圭時也馬左馬也侯氏親以左馬出敬之至也王臣不於内受馬者無以為節亦至尊之禮異也凡他禮之庭實其主人之士受之者皆以堂上授受為節 賈氏公彦曰幣卽束帛加璧幷玉言幣故小行人合六幣皮馬與玉皆為幣宰卽大宰大宰職大朝覲會同贊玉幣注云佐王受此也三享貢國所有行供奉之節故自執其馬王不使人受之於庭也聘禮享用皮及賓私覿皆使人受之者他國之君不臣人之臣與此異也
  案聘禮聘于夫人用璋享用琮而小行人職注云五等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則朝后享后之禮當繼此行之
  事畢
  正義鄭氏康成曰三享訖 敖氏繼公曰覲有三享經之所見初享之儀耳其次二享不可相蒙故空其文
  餘論賈氏公彦曰聘禮享君尚有幣問公卿大夫此諸侯覲天子享天子訖亦當有幣問公卿大夫是以隱七年左傳云初戎朝於周發幣於公卿凡伯弗賓是其事也
  右三享
  乃右肉袒于廟門之東乃入門右北面立告聽事袒音但正義鄭氏康成曰右肉袒者刑宜施於右也凡以禮事者左袒賈疏無問吉凶禮皆袒左入更從右者臣益純也告聽事者告王以國所用為罪之事也 陳氏祥道曰天子宗廟在雉門之外 敖氏繼公曰肉袒示恐懼也袒右變於禮事也為之於廟門之東亦變位入而復右已事更端也告聽事者告擯者以己於此聽事也事謂己所以得罪于天子之事大戴記曰肉袒入門而右以聽事也
  擯者謁諸天子天子辭於侯氏曰伯父無事歸寧乃邦侯氏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謁告也寧安也乃猶女也 敖氏繼公曰天子辭於侯氏者天子以命擯者擯者以告侯氏也凡擯者於侯氏之行臣禮如奠圭之類皆以謁諸王其告於侯氏也則皆傳王命也上文不言謁諸天子天子辭於侯氏此不言擯者告於侯氏皆互見其文耳云伯父無事辭其聽也云歸寧乃邦安之之辭實未使之歸也
  餘論朱子曰周禮最是大行人等官屬之司冦難曉蓋覲禮諸侯行禮旣畢則降而肉袒請刑王曰伯父無事歸寧乃邦然後再拜稽首出此所謂懷諸侯則天下畏之也如此等處皆是合著如此初非聖人私意
  右告聽事
  出自屏南適門西遂入門左北面立王勞之再拜稽首擯者延之曰升升成拜降出勞力報反屏皮盈反又彼郢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王辭之不卽左者當出隱於屏而襲之也賈疏以屏外不見天子為隱向者右袒今王辭以無事故宜襲也天子外屏賈疏云天子外屏者據此文出門乃云屏南也禮緯云天子外屏諸侯内屏勞之勞其道勞也 敖氏繼公曰出自屏南乃適門西則侯氏之出入天子之門亦必由闑東矣適門西為襲也西下似脫襲字袒於東襲於西宜相變也王勞之亦擯者傳王之辭
  案執圭行朝禮時則王與侯氏授玉受玉皆襲過此而享則裼矣以裼乃其常也此裼襲相對者也侯氏請事則袒天子辭之而出則襲此袒襲相對者也雖襲猶裼自若也亦以裼乃其常也 又案大行人職王禮上公再祼而酢侯伯一祼而酢子男一祼不酢則王之禮之也其在勞之之後乎侯氏出就舍天子應使人致饔餼據天官宰夫職凡朝覲會同賓客以牢禮之灋掌其牢禮委積膳獻飲食賓賜之飱牽與其陳數大行人職上公之禮九牢侯伯七牢子男五牢又掌客職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饔餼以其爵等為之禮是其事也聘禮夫人使下大夫歸禮而内宰職掌致后之賓客之禮則后於侯氏亦宜有禮焉此經皆不見之者文畧也或别具於他篇而逸之與餘論陳氏祥道曰荀子天子外屛不欲見外也禮臺門而旅樹旅道也當道而設屛此外門之屛也天文屛四星近右執法
  右王勞
  天子賜侯氏以車服迎于外門外再拜注古文曰迎于門外敖本從古文
  正義鄭氏康成曰賜車者同姓以金路異姓以象路賈疏巾車掌五路玉路以祀尊之不賜諸侯金路同姓以封象路異姓以封革路以封四衞木路以封蕃國鄭直言金路象路者畧之也服則衮也鷩也毳也賈疏司服職上陳王之吉服有九下云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敖氏繼公曰上云賜舍則此門外乃舍門外也凡舍惟有一門
  案侯氏迎再拜此時諸公亦不答拜如郊勞然 又案注疏據春官司服之文差之則侯伯以鷩子男以毳皆不得衮服然韓奕詩云王錫韓侯𤣥衮赤舄采菽詩云又何予之𤣥衮及黼又似凡諸侯皆可得此賜者豈鷩冕毳冕之服可通名為衮與抑由天子所賜有不必拘者與
  存疑賈氏公彦曰鄭云同姓以封謂王子母弟率以功德出封雖為侯伯其畫服猶如上公賜魯侯鄭伯服則衮冕得乘金路以下與上公同則太公與杞宋雖異姓服衮冕乘金路矣異姓謂舅甥之國與王有親者得乘象路異姓侯伯同姓子男皆乘象路以下四衞要服以内庶姓與王無親者自侯伯子男皆乘革路以下
  案疏謂魯齊鄭之車服得從上公左傳萇𢎞曰分魯公以大路大路金路也明堂位云魯侯服衮冕亦足證之若然則三國入覲郊勞當三勞其他亦如上公之禮矣以勲戚而加隆理或然也杞於春秋稱侯稱伯稱子玩振鷺之詩則其始固上公與
  路先設西上路下四亞之重賜無數在車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路謂車也凡君所乘車曰路賈疏君之居以大為名如云路寢路門之等路下四謂乘馬也亞之次車而東也詩云君子來朝何錫予之雖無予之路車乘馬又何予之𤣥衮及黼重猶善也所加賜善物多少由恩也春秋傳曰重錦三十兩賈疏閔二年左傳文 敖氏繼公曰引重錦之文以證重之為善也 敖氏繼公曰設路亦於西方中庭北輈路車一而已乃云西上者以其與馬同設也四馬設於車東異於駕也
  諸公奉篋服加命書于其上升自西階東面大史是右篋苦協反大音泰下大史同注古文是為氏
  正義敖氏繼公曰奉篋服者一人耳乃云諸公者若師若傅若保不定也置服於篋故謂之篋服命書若文侯之命之類是也先設庭實乃奉其所以將命者亦至尊之禮異也此不言揖讓之禮如勞可知 鄭氏康成曰右讀如周公右王之右賈疏襄二十一年左傳文是右者始隨入於升東面乃居其右賈疏在公右宣王命也
  案以篋盛服而加命書于其上所謂命服也車曰命車亦猶是爾采菽詩云天子命之則凡來朝者皆有命書予之可知春官内史職掌書王命遂貳之卽此書也祭統云祭之日一獻君降立于阼階之南南鄕所命北面史由君右執策命之再拜稽首受書以歸則王親命之於廟與此就其舍而命之者異意命之於廟命之於朝命之於舍禮固有隨時不同者與東面居右則在諸公之南亦詔辭自右之義
  侯氏升西面立大史述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讀王命書也
  侯氏降兩階之閒北面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命 敖氏繼公曰是時侯氏升降自阼階故拜於兩階之閒不於階東者拜至尊之命宜異於常禮也使者不辭之者以其同為王臣且尊之也春秋傳宰孔止齊侯母下拜以王命辭之也案未有王命則使者不可代王辭之若辭之則嫌若拜已然又若居己於内而視侯氏為外故敖氏以不辭為尊之也
  升成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於阼階上不辭之而升成拜尊者之禮也必成拜者放授玉之儀也受勞者未有所放故惟拜於下而已
  存疑鄭氏康成曰大史辭之降也春秋傳曰且有後命以伯舅耊老母下拜賈疏僖九年左傳文此辭之類
  大史加書于服上侯氏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篋服 敖氏繼公曰受亦北面諸公南面訝授之此受於堂乃不著其所是就而受之明矣
  使者出侯氏送再拜儐使者諸公賜服者束帛四馬儐大史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旣云拜送乃言儐使者以勞有成禮畧而遂言賈疏其實儐使者在拜送前於儐後畧言者以儐有成禮可依也案郊勞賜舍儐使者一人此儐諸公大史二人大史下大夫與諸公尊卑異而儐如之者使事旣同儐禮不應殊别且束帛乘馬不可以為減殺也
  右賜車服
  同姓大國則曰伯父其異姓則曰伯舅同姓小邦則曰叔父其異姓則曰叔舅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禮云伯父據同姓大邦而言呂氏大臨曰父與舅以姓同異而别也伯與叔以位尊卑而别也謂之父與舅尊之親之之辭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周官冡宰職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國注云大曰邦小曰國對文則别散文則通故此大國言國小邦曰邦也下曲禮東西二伯同姓稱伯父異姓稱伯舅州牧同姓稱叔父異姓稱叔舅與此異
  饗禮乃歸
  正義鄭氏康成曰禮謂食燕也賈疏聘禮及諸文言饗無云禮者今饗下有禮故以禮為食燕王或不親以其禮幣致之賈疏經變食燕而言饗禮見王有故不親食燕則以禮幣致之畧言饗禮互文也賈疏直言饗見王無故親饗之若有故則以酬幣致之食燕之禮王有故以幣致之王無故亦親食燕故云互文掌客職曰上公三饗三食三燕侯伯再饗再食再燕子男一饗一食一燕賈疏引此見五等諸侯饗食燕皆有證經之禮是食燕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掌客職三饗三食三燕若弗酌則以幣致之是諸侯自相待法則天子待諸侯三者皆有幣可知又掌客職王廵守從者三公眂上公之禮卿眂侯伯之禮大夫眂子男之禮則天子使公卿大夫存覜省至諸侯之國諸侯與之饗食燕皆有幣與諸侯同可知也若大國之孤聘於天子及鄰國其饗食燕有侑幣酬幣亦與子男同又聘禮云若不親食使大夫致之以侑幣如致饔無儐致饗以酬幣亦如之是親饗食之有幣可知又云燕與俶獻無常數又不言致燕以幣則無致燕之禮親燕亦無酬幣若然天子諸侯燕己臣及四方卿大夫皆無酬幣也 陳氏祥道曰郊明堂之饗帝宗廟之饗先王王饗諸侯兩君相見謂之大饗先王之於帝也親之與祖考同於賓也敬之與人鬼同故亦謂之饗饗賓之禮所乘則齊車所卽則宗廟所用則祭器祼以鬱鬯尚以𤣥酒設以庭燎樂則肆夏牲則房烝故大司樂職云大饗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饗禮几設而不倚爵盈而不飲殽乾而不食凡以訓恭儉而已
  案饗食燕三者天子諸侯卿大夫以禮禮賓之目也此經侯國之書故本篇雖畧見饗禮之目而無如何饗之如何禮之之文卽以侯國言之而公食與燕二篇僅存饗則無有春秋傳載襄王饗晉侯鄭伯饗趙孟之類祗紀其事而儀節之詳隆殺之等亦不可得而考矣聘禮饗食燕之外有羞有獻周官庖人職共賓客之禽獻則王朝於覲賓亦有羞獻可知聘禮有大夫饗食有還玉有賄有贈此皆當有之文不具耳雝詩言相予肆祀載見詩言率見昭考則羣后入覲者當祭則無不與而二王之後宜為長賓也考工梓人職張五采之侯則遠國屬地官牛人春官鎛師眂瞭典庸器夏官小臣諸職於賔射胥有事焉則天子有與諸侯賓射之禮蓋又别於燕射但或舉或不舉非若饗食燕之有常耳侯氏旣覲而歸則告於祖禰社禝山川飲至舍爵䇿勲焉禮也
  右言稱謂與其禮
  諸侯覲于天子為宮方三百步四門壇十有二尋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謂時會殷同也賈疏大宗伯職時見曰會殷見曰同注云時見無常期諸侯有不順服者王將有征討之事則為壇於園外合諸侯而命事焉春秋傳曰有事而會不協而盟是也殷猶衆也十二年王如不廵守則六服盡朝王亦為壇合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廵守宮謂壝土為埒以象牆壁也為宮者於國外八尺曰尋十有二尋則方九十六尺也深謂髙也從上曰深司儀職曰為壇三成成猶重也三重者自下差之為三等而上有堂焉堂上方二丈四尺上等中等下等每面十二尺賈疏此以下基九十六尺上下三等每等兩相各丈二尺共二丈四尺三等總七丈二尺通堂上二丈四尺合九丈六尺也方明者上下四方神明之象所謂明神也司儀職曰將合諸侯則令為壇三成宮旁一門詔王儀南鄕見諸侯謂此也王廵守至于方岳之下諸侯會之亦為此宮以見之 敖氏繼公曰為宮者築宮牆也王十二歲若不廵守則四方諸侯皆來朝於是為壇壝宮於國門外之南方而受之此所謂大朝覲也司儀職曰將合諸侯則令為壇三成宮旁一門詔王儀南鄕見諸侯正謂此也方明云者其制方而每面又各以色為其神明之象因以名之加此於壇為將祀之也掌舍職曰為壇壝宮設棘門 王氏安石曰王廵守則諸侯各朝於方岳王不廵守則會諸侯而殷見或廵守或殷國其出而省焉一也
  案周官言朝覲會同者非一或專言朝覲或專言會同或統言朝覲會同又或言大朝覲大會同又或言合諸侯目其事者有異則行禮之處與其法儀亦當有殊然諸職散見其緒棼如條分縷析而各指其所歸蓋難言矣時會殷同大宗伯大行人兩見之而公西氏言志亦曰如會同則會同蓋視朝覲為大案之鄕師牛人縣師遺人稍人廩人諸職會同則有徒役輂輦牛車任器委積之共衆庶之作糧食之備而大祝職言大會同過名山大川用事焉則會同似不專在近畿國外者豈其諸侯衆多而發禁施政所行者遠故擇一道里適均之地以為會同之所而王亦就之與此禮有因廵守而舉者亦有不因廵守而舉者因廵守則舉于方岳不因廵守則無論王畿内外遠近皆可舉與職方氏先言王將廵守下云王殷國亦如之則是廵守與殷國為二也若京師之朝覲見於廟見於朝者其恒也設使來朝者多若一一特見旣恐久畱賓客而王亦不勝其勞且或廟朝之不足以容也於是為壇于國外以受之一日而畢事其斯為大朝覲之禮與若然則亦不必以十二年王不廵守而後有此矣為宮而四門畧放明堂之制必四門者以其四方有當禮之神故設四門以通之也雖有四門而諸侯行覲則但入自南門而卽位於壇之南耳與明堂位之法異也聘禮習儀云為壝壇無宮而此云為宮則當有牆垣矣深四尺言其最上一層之崇也最上一層所謂堂也崇四尺而為三成是每成一尺而堂不以成數也每成一尺則一舉足而升無階矣近郊有明堂諸侯之覲不於明堂而别為宮其故未詳豈朝諸侯於明堂為非常之典第閒世偶舉之而不可以褻與
  存疑鄭氏康成曰春會同則於東方夏會同則於南方狄會同則於西方冬會同則於北方會同而盟明神監之則謂之天之司盟有象者猶宗廟之有主乎賈疏宗廟木主亦上下四方為之無正文約同之但宗廟主止一神而已此以六色為六神用六玉禮之有此别但取四方同而已 賈氏公彦曰大行人諸侯依服數來朝時會無常期假令當方諸侯有不順服則順服者皆來朝其中有當朝之歲者自於廟朝覲若不當朝之歲者當在壇朝若十二年王不廵守則殷朝六服之内若當歲者卽在廟則依服數十二歲合有侯服年年朝者在廟朝覲其五服自甸男采衞要若以十二歲王廵守總合朝服不得獨在廟而在壇朝故會同皆言旣朝覲乃為壇於國外也
  辨止陳氏祥道曰司盟職凡邦國有疑會同則掌其盟約之載及其禮儀北面詔明神左氏曰不協而盟則凡會同不必皆盟也
  案分四時而為宮於四方猶是分朝宗覲遇而謂四方諸侯分來之見也多見其固己夏官戎右會同充革車盟則以玉敦辟盟彼云則可見會同有不盟者則方明乃統上下四方之神非直以為盟神也此壇卽所以為朝覲非旣朝覲乃為此也若覲於廟矣而又為此則兩番執玉旣嫌於褻而天子亦何其不憚煩乎蓋不然矣
  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設六色東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上𤣥下黃設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東方圭
  正義鄭氏康成曰六色象其神六玉以禮之設玉者刻其木而著之賈疏以其不刻木安於中則不可故知然也 敖氏繼公曰設六色以象天地四方之色也設六玉為祀時以此禮之上不以璧而以圭下不以琮而以璧亦與周官異也所以然者以四方之玉無所象故於天地之玉亦不必象之也用圭璧者圭璧尊也大宗伯職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以蒼璧禮天以黃琮禮地以靑圭禮東方以赤璋禮南方以白琥禮西方以𤣥璜禮北方謂方明之玉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上宜以蒼璧下宜以黃琮而不以者則上下之神非天地之至貴者也賈疏大宗伯蒼璧禮天黃琮禮地今不用璧琮故云非天地之至貴者旣非天地之至責卽日月之神典瑞云圭璧以祀日月案上下之神則何貴賤之别禮各有所主耳此合諸侯主於合百神而禮之故設方明以為神上下四方則六合備矣以是為兼柴望諸祭也康成於周官有北極崑崙諸解悉本緯書不可遵用以大宗伯文與此參觀之則敖氏以彼之六器卽此方明之玉者其是與蓋經有前後而記又異人故或參差焉耳
  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于宮尚左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注古文尚作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置於宮者建之豫為其君見王之位也 敖氏繼公曰旂上左而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則是五等之位自西而東皆北面與朝事儀所言諸侯之位異也射人職言正朝之位云諸侯在朝則皆北面朝士職言外朝之位云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然則五等諸侯同在朝唯為一列亦可見矣諸侯旣入立于位王乃於壇上三揖之土揖庶姓時揖異姓天揖同姓 賈氏公彦曰置旂於宮前期一日可也公侯就旂據臨時也此旂與在軍徽幟同皆以尺易仞小而為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諸公中階之前北面東上諸侯東階之東西面北上諸伯西階之西東面北上諸子門東北面東上諸男門西北面東上賈疏中階之前已下皆朝事儀明堂位文以朝事儀論會同之事明堂位朝諸侯於明堂不在宗廟皆與此同故鄭依之也言上者皆以近王為上尚左者建旂公東上侯先伯伯先子子先男而位皆上東方也賈疏侯伯别階相對子男雖隔門亦相對皆以東為上諸侯入壝門或左或右各就其旂而立賈疏二伯帥之各依左右皆北面立定乃始各就其旂而立王降階南鄕見之賈疏燕禮大射公降揖羣臣故知王亦然覲禮天子不下堂而見諸侯今王降者以在壇會同相見與覲異也王三揖土揖庶姓時揖異姓天揖同姓賈疏司儀職文見揖位乃定
  案云皆奉其君之旂則旂各以其國為識也置之蓋插於地然則覲時羣介皆不入與上左當從敖說為正明堂位别是一禮朝事儀乃取司儀職與明堂位之文混合而為之不足據也且此壇崇廣尺度經文甚明未見有所謂中階東階西階者其五等諸侯相次之位則各有舊典如衞長於蔡之類故不煩王官之秩之與周之法以異姓為後則爵同者亦先同姓次異姓乃及庶姓是以王有三揖之差也揖之乃升猶燕禮大射儀之邇卿邇大夫耳
  四傳擯注古文傳作𫝊
  正義敖氏繼公曰王旣揖於是諸侯皆升奠瑞玉公於上等侯伯於中等子男於下等旣則皆拜於下擯者總延之曰升乃各升成拜於奠玉之處降出三享奠玉幣亦如之傳擯者傳其擯辭使之升拜也一朝三享凡四此於享亦升之異於特覲者以其衆也存疑鄭氏康成曰王旣揖五者設擯升諸侯以會同之禮其奠瑞玉及享幣公拜於上等侯伯於中等子男於下等賈疏三等拜禮皆司儀職文擯者每延之升堂致命王受玉撫玉降拜於下等賈疏受玉謂朝時撫玉謂享時司儀職三等之下云其將幣亦如之及請事勞皆如覲禮賈疏請事謂侯氏奠圭擯者請侯氏王欲親受之勞謂侯氏請聽事後王勞之四傳擯者每一位畢擯者以告乃更陳列而升其次公也侯也伯也各一位賈疏公侯伯面位同故各自設擯子男俠門而俱東上亦一位也賈疏雖隔門相去近又同北面東上故共一位設擯至庭乃設擯賈疏上覲禮門外設擯此諸侯各就其旂而立四傳擯則在諸侯之北故知至庭乃設擯則諸侯初入門王官之伯帥之耳賈疏若康王之誥云大保帥西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帥東方諸侯入應門右皆北面此雖無應門亦二伯帥入宮門或左或右皆北面立定乃始各就其旂而立也
  案於壇受覲王位亦當設斧依南鄕此時方明其在斧依之北與王位當有帷幕帟綬幕人共之掌次張之天子執冒四寸以朝諸侯其此時與諸侯升而奠玉王不親受以其衆且奠之不一等而王又有所執也旣成拜宰代受玉以授有司于東乃行三享司儀職云其將幣亦如之是也上擯蓋立于壇之上等稍東而西面以擯升降而傳辭其承擯以下立于門東北面之位諸侯之介則皆不入也旣享王酌鬱鬯禮之司儀職云其禮亦如之是也王或當統勞之至肉袒聽事則未必有矣禮與勞亦擯者傳之而不在數者以一覲三享為禮之正也四傳擯之說敖氏近之
  天子乘龍載大旂象日月升龍降龍出拜日於東門之外反祀方明
  正義鄭氏康成曰馬八尺以上為龍賈疏周禮庾人職文大旂大常也賈疏司常職日月為常交龍為旂則旂與常别此旣象日月則是大常而云大旂者九旂各冇定稱亦有通名故大常亦謂之大旂王建大常縿首畫日月其下及旒交畫升龍降龍賈疏爾雅說旌旗云正幅為縿謂旗旗身也其下屬旒乃畫日月交龍周以三辰日月星畫於常此不言星畧之也諸侯交龍為旂無日月王之大常非直有日月兼有交龍敖氏繼公曰載大旂者以拜日及祀方明也巾車
  職曰玉路樊纓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此載大常則乘玉路矣東門卽此宮之東門也拜日於東鄕其所出之處也於宮門外者由便爾祀方明者祀上下四方之神也上下四方之神唯壹祀之者因朝為之故其禮簡大宗伯職曰皆有牲幣各放其器之色謂祀方明之禮也此言已受諸侯之朝享乃帥而拜日其節亦與朝事儀不同
  存疑鄭氏康成曰此謂會同以春者也朝事儀曰天子冕而執鎭圭尺有二寸繅藉尺有二寸搢大圭乘大路載大常十有二斿樊纓十有二就貳車十有二乘帥諸侯而朝日于東郊所以敎尊尊也退而朝諸侯由此二者言之已祀方明乃以會同之禮見諸侯也賈疏朝事儀朝日退乃始朝諸侯此覲禮加方明於壇上王乃四傳擯是已祀方明乃始見諸侯二者同也凡會同者不協而盟司盟職曰凡邦國有疑會同則掌其盟約之載及其禮儀北面詔明神旣盟則藏之言北面詔明神則神明有象也象者其方明乎賈疏司盟職云詔明神不言方明此文直言方明不云明神鄭以義約為一事故云乎以疑之及盟時又加於壇上乃以載辭告焉詛祝掌其祝號賈疏春官詛祝職掌盟詛類造攻說禬榮之祝號
  案先拜日而後祀方明者以日為百神之首尊之拜於東門之外者及其在東方而拜之見其時之蚤也直拜之而已無牲幣以其又於南門外禮之也天子乘玉路載大旂以出則諸侯亦各乘其路從之以偏駕在王門之外則可乘也此云大旂則諸侯上介之奉以置于宮者不大可知矣天子拜日諸侯亦從拜與反祀方明則斧依當先徹之祀之之儀未詳蓋無尸王行一獻之禮奠爵而諸侯卽初位立亦有助祭與執事者與方明雖不盟亦祀之非以為盟神也先朝享而後拜日祀方明次第當依經朝事儀凑合之書不可援彼以汨此
  禮日於南門外禮月與四瀆於北門外禮山川丘陵於西門外
  正義敖氏繼公曰門亦謂宮門禮謂祀之也不言祀者以異於正祭變其文耳禮日於南禮月與四瀆於北禮山川丘陵於西皆隨其地之隂陽而為之與拜日於東之義異也禮川不於北者四瀆尊宜辟之也此三禮者皆與上事相屬而舉之天子廵守有懷柔百神望秩山川之禮此諸侯以天子不廵守之故而來覲故天子於此亦畧修祀事以放廵守之禮云鄭氏康成曰禮月於北郊者月太隂之精以為地神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此謂會同以夏冬秋者也變拜言禮者容祀也賈疏上經拜日無盟誓不加方明於壇此經三時皆言禮見有盟誓之事加方明於壇則有祀日月四瀆及山川之事盟神必云日月山川焉者尚著明也詩曰謂予不信有如皦日春秋傳曰縱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諸乎賈疏定元年左傳文此皆用明神為信也案先拜於東又禮於南亦尊之也禮日不於東禮月不於西其辟朝日夕月之禮與以北繼南月之尊次日也禮之之儀宜與祀方明之禮畧同旣禮諸神則正禮畢矣於是王入而諸侯亦各歸其舍乃有使卿歸饔餼諸禮掌舍職所云合諸侯而饗禮則具十有二牢而諸侯長有再獻司儀職所云王燕則諸侯毛者疑皆踵此而行之蓋諸侯旣多或不能以三饗三食三燕之數拘矣
  祭天燔柴祭山丘陵升祭川沈祭地瘞瘞於例反注古文瘞作殪正義敖氏繼公曰謂以此四事用其祭物也祭物謂牲幣之屬燔柴者置之於積柴之上而燔之升謂懸之瘞埋也此皆順其性而為之蓋因上文遂幷言正祭之法以明所謂禮者異於此也 賈氏公彦曰上論天子在國行會同之禮於郊拜禮日月山川之神今據天子廵守於四嶽各隨方向祭之 鄭氏康成曰燔柴升沈瘞祭禮終矣備矣
  案上文禮神之事皆於壇宮之外行之則燔升沈瘞俱無所用故敖氏以為正祭之法也意廵守於方岳而燔柴望秩則此禮亦備有之凡合諸侯或因而有盟但祭不為盟設而盟亦非定典耳
  存疑鄭氏康成曰升沈必就祭者也賈疏對上經山川丘陵但望祭之言就祭則是謂王廵守及諸侯之盟祭也賈疏經主為天子而注兼言諸侯者以諸侯自盟亦祭山川為神主也其盟揭其著明者賈疏日月為明山川為著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大報天而主日也宗伯職曰以實柴祀日月星辰則燔柴祭天謂祭日也柴為祭日則祭地瘞者祭月也日月而云天地靈之也賈疏以其尊之欲為方明之主故變日月而云天地是神靈之也王制曰王廵守至于岱宗柴是王廵守之盟其神主日也春秋傳晉文公為踐土之盟而云山川之神是諸侯之盟其神主山川也月者太陰之精上為天使賈疏此是緯文臣道莫貴焉是王官之伯會諸侯其神主月與辨正陳氏祥道曰經言祭天而鄭氏言祭日經言祭地而鄭氏言祭月且方明以象上下四方而經傳凡言主盟者多稱神明曰司愼曰司盟名山名川羣神羣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國之祖齊語桓公約誓於上下神祇則諸侯之盟非特主山川也鄭氏謂王之盟主日諸侯主山川王官之伯主月其說無據右大朝覲之禮
  案大朝覲雖曰四方諸侯皆來亦大約數十國而止以壇室所容無多而君行師從則王國止㝛之處或虞不給而芻薪亦難繼也然則當此之年方伯連帥亦量率其當有事於王朝者而非盡六服以行與古者小國極多皆附大國以達於天子固不必胥羣辟而奔走於路也
  記几俟于東箱
  正義鄭氏康成曰東箱東夾之前相翔待事之處敖氏繼公曰經云設斧依于戸牖之閒左右几乃云天子衮冕負斧依則是天子登席於旣設几之後也此云几俟于東箱其指未設几之前而言與
  存疑鄭氏康成曰王卽席乃設之也賈疏其席先敷其几且俟於東箱待王卽席乃設之若聘禮賓卽席乃授几
  存異賈氏公彦曰上經覲在廟中考工記鄭注宗廟路寢制如明堂明堂有五室四堂無箱夾則宗廟亦無箱夾此有東夾者周公制禮據東都乃有明堂此文王廟仍依諸侯之制是以有東夾室
  案賈氏謂明堂五室四堂無箱夾是也謂宗廟亦無箱夾則大繆矣周公制禮東都乃有明堂無稽不根惑人尤甚總由康成宗廟路寢制如明堂之語誤之說見考工記匠人職
  右記几
  偏駕不入王門
  正義鄭氏康成曰同姓金路異姓象路四衞革路蕃國木路駕之與王同謂之偏駕不入王門乘墨車以朝是也偏駕之車舍之於舘與 賈氏公彦曰五路玉路以祀不賜諸侯金路以賓同姓以封象路以朝異姓以封革路以卽戎以封四衞木路以田以封蕃國天子所乘為正諸侯乘之為偏 敖氏繼公曰言此者明唯王車乃入王門也凡非王車皆謂之偏駕案此言平日所受賜之路在外則可乘之覲則不得乘之以入也然則墨車入王門矣廟在庫門内之東侯氏乘墨車至庫門外乃下與以王俟之於廟而不迎之故也
  右記車
  奠圭于繅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釋於地也賈疏侯氏入門右奠圭於地時以繅藉之乃釋 敖氏繼公曰明奠時開繅而見玉也經云乃朝以瑞玉有繅
  案此謂初執圭時斂繅繫組以入至入門右坐奠時乃開繅而奠於其上以相變為文也然則擯者謁而侯氏取圭以升亦當屈繅而斂之及升堂致命乃垂繅開之以授王與王受玉亦斂之乃以授宰然則惟正行禮授受時方從執之其自外而入自下而升皆臥執之也
  右記奠圭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一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二
  喪服第十一之一 子夏傳
  正義鄭氏康成曰天子以下死而相喪衣服年月親疏隆殺之禮不忍言死而言喪喪者棄亡之辭若全存居於彼焉已亡之耳大戴第十七小戴第九劉向别録第十一 敖氏繼公曰此於五禮屬凶禮 賈氏公彥曰禮經未亡有天子諸侯卿大夫士之䘮禮其篇各别今皆亡唯士喪禮在此喪服一篇總包天子以下服制之事喪之成服宜在士喪始死之下今在士喪上者以喪服總包尊卑上下不專據士故也 又曰傳不知誰作人皆云子夏所為儀禮十七篇獨為喪服作傳者以總包天子以下五服差降六術精麤變除之數既繁出入正殤交互恐讀者不能悉解是以為之傳也存疑敖氏繼公曰他篇有記者多矣未有有傳者有記而復有傳者唯此篇耳先儒以傳為子夏所作未必然也漢藝文志言禮經之記顏師古以為七十子後學者所記是也此傳不特釋經亦釋記則是作傳者又在作記者之後明矣今攷傳文發明禮意者固多而違悖經意者亦不少然則此傳豈必皆知禮者之所為乎 又曰傳之始必自為一編而置於記後蓋不敢與經記相雜也後儒見其為經記作傳而别居一處憚於尋求而欲從簡便故分散傳文移之於經記每條之下焉疑亦鄭康成為之
  喪服
  正義劉氏芳曰喪服乃士之正禮含有天子諸侯卿大夫之事其中時復下同庶人 賈氏公彥曰死者既喪生人制服服之者貌以表心服以表貌故閒傳云斬衰貌若苴齊衰貌若枲大功貌若止小功緦麻容貌可也凶服所以表哀哀有淺深故布有精麤不同也喪服十有一章從斬至緦升數有異斬有正義不同為父三升為正為君三升半為義其冠同六升齊衰三年唯有正服四升冠七升繼母慈母雖是義以配父故亦與因母同也齊衰杖期父在為母與為妻同正服五升冠八升有正而已齊衰不杖期有正有義正則五升冠八升義則六升冠九升齊衰三月皆義服六升冠九升曾祖父母是正服但正服合以小功以尊其祖不服小功而服齊衰非本服故同義服也殤大功有降有義為夫之昆弟之子之長殤是義其餘皆降降服衰七升冠十升義服衰九升冠十一升大功有降有正有義姑姊妹出適之等是降婦人為夫之族類是義其餘皆正正服衰八升冠十升繐衰唯有義服四升半冠八升諸侯之大夫為天子而已殤小功有降有義婦人為夫之族類是義其餘皆降降則衰冠同十升義則同十二升小功亦有降有正有義正服衰冠同十一升也緦麻亦有降有正有義但衰冠同十五升抽去半而已自斬至緦升數少者在前升數多者在後然不得以升數為叙者一則正義及降升數不得同在一章又繐衰四升半在大功之下小功之上欲審著縷之精粗故喪服之次雖以升數多少為前後要取縷之精粗為次第也黄氏榦曰降正義服之中其取義又有不同者有從服有加服有名服有報服 李氏如圭曰大傳云服術有六一曰親親二曰尊尊三曰名四曰出入五曰長幼六曰從服喪服小記云親親尊尊長長男女之有别人道之大者也此服之義也
  案齊衰三年有正有義母為長子妾為君之長子皆義服也義服五升冠八升唯子為母為正服然則繼母慈母亦義服與齊衰期降服四升冠七升與三年之正服同父在為母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皆本三年而降者也正服五升冠八升凡為妻為出母及本宗之親皆正也義服六升冠九升如婦人從夫而服及為同居繼父之類是也齊衰三月不分正義皆六升以其服輕月數少故用其下者爾疏言降正義服之等唯齊衰尚有未協故黄氏榦有自相牴牾之譏特本黄氏之意而稍訂正之詳見本篇記
  餘論張子曰喪服非為死者已所以致哀也記云齊衰不以邊坐大功不以服勤皆主在哀或以為敬喪服非是 朱子語類問喪服今人亦有欲用古制者但吉服既用今制獨喪服用古制恐徒駭俗不知當如何曰駭俗猶小事恐考之未必是爾若果考得是用之亦無害又問君喪冠服答曰考政和五禮喪服却用古制準此而行則亦無特然改制之嫌 問喪禮今人平時既不用古服却獨於喪服之恐亦非宜曰論來固是如此但如今喪服尚存古制後世有願治君臣或可因此舉而行之若一向廢了恐後來者愈不復識矣 又曰禮時為大某嘗謂衣冠本以便身古人未必一一有義又是逐時增添名物愈繁若要可行須是酌古之制去其重複使之簡易然後可案小宗伯辨吉凶之五服注以為王及公卿大夫士之服不及庶人以其與車旗宫室並言車旗宫室以爵為差故但由士而上也此篇庶人之服俱無異於士而寄公為所寄之君大夫士為其舊君且下同於民則庶人當為一等明矣以服等之則斬衰也齊衰也大功也小功也緦麻也凡五等以人等之則天子也諸侯也卿大夫也士也庶人也凡五等司徒三物之教總以明倫喪服尤其大者特以與士畧同故經但著庶人為其君之服而他不另出耳
  斬衰裳苴絰杖絞帶冠繩纓菅屨者衰七回反苴七於反乂子於反絰大結反絞戸交反又吉曉反菅古顔反屨九具反後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者者明為下出也賈疏經文上陳其服下列其人故於服下出者字明為下文子為父臣為君等所出也下諸章者字義皆如此凡服上曰衰下曰裳賈疏言凡者兼五服也下記云衰長六寸博四寸是綴之於心者衰也對裳言之則在上者總號曰衰非止當心而已故諸言衰皆與裳相對至於弔服三者亦謂之衰也麻在首在要皆曰絰賈疏知一絰兼二者以傳文二絰俱解禮記諸文亦首要並陳故士喪禮云要絰小焉要絰象大帶賈疏玉藻天子素帶朱裏終裨諸侯素帶終裨大夫素帶裨垂士則練帶裨下末三尺用緇是大帶之制今此要絰傳名為帶明象吉時大帶也又有絞帶象革帶賈疏玉藻韠之制肩革帶博二寸吉備二帶大帶申束衣革帶以佩玉珮及事珮之等今於要絰之外别有絞帶明絞帶象革帶可知案士喪禮云苴絰大搹要絰小焉又云婦人之帶牡麻結本注云婦人亦有首絰但言帶者記其異此齊衰婦人斬衰婦人亦有苴絰以此而言則婦人喪服亦備二絰與絞帶也齊衰以下用布賈疏下齊衰章云削杖布帶絰之言實也明孝子有忠實之心賈疏檀弓文 賈氏公彦曰斬衰裳者謂斬三升布以為衰裳敖氏繼公曰此但據正服而言也正服布三升義服布三升有半言斬者取痛甚之意雜記縣子曰三年之喪如斬斬衰先言斬下疏衰後言齊者以斬衰先斬布後作之疏衰先作之後齊之也苴絰杖者謂以苴麻為首絰要絰又以苴竹為杖喪服小記云苴杖竹也是竹杖可稱苴也冠在首不先言冠者以衰布三升冠布六升冠既加飾故退在帶下也齊衰冠纓用布則此繩纓不用苴麻用枲麻矣菅屨者以菅草為屨詩白華篇箋云白華已漚名之為菅濡韌中用也斬衰不言三年者下疏衰云三年則此斬衰三年可知也孔氏頴逹曰苴者黯也 敖氏繼公曰苴絰杖者謂絰帶用苴麻杖用竹也絞帶所以束衣代革帶也齊衰以下用冠布則此其用牡麻與菅茅類也斬衰自卒哭以至練祥服有變除經皆不著之唯言初服者喪服之行於世久矣節文纖悉人所習見故經但舉大畧以記之耳後放此
  案禮服以冠表衣而衣與裳從之如士冠禮𤣥端服皮弁服爵弁服及春官司服五等冕服是也喪服則以衰表衣而裳與冠從之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繐衰緦麻以及錫衰緦衰疑衰皆然蓋冠為首服必精於被體之服故禮服以冠表之崇飾也喪服以衰表之尚麤惡明哀也士之禮服有三緇布冠者冠之初服之下也故喪服倣之以制焉喪冠有梁有武有纓畧如冠制若弁冕則異矣無韠亦去飾之意衰適負版則有所為而增之以疏衰布帶及帶緣各視其冠推之則絞帶不必與要絰同為苴麻敖説密矣一苴統二絰與杖足矣何必連絞帶乎
  存疑鄭氏康成曰首絰象緇布冠之缺項賈疏士冠禮緇布冠無筓著缺項圍髮際結項中隅為四綴以固冠凡喪服法吉服而為之以要絰絞帶象吉時二帶明首絰象缺項可知至於喪冠亦無筓其首絰與冠繩纓别材而不相綴也
  辨正敖氏繼公曰凡喪服衰裳冠帶之屬皆因吉服而易之若首絰則不然蓋古者未有喪服之時但加此絰以表哀戚後世聖人因而不去且異其大小之制以為輕重云
  案緇布冠有缺項而纓屬之所以固冠也喪冠自有纓不藉絰而固則首絰與缺項不類矣春官司服職云凡弔事弁絰服弁亦有絰不獨冠也則首絰之不從冠取象又明矣五服之外尊卑弔服皆加絰則敖氏所云表哀者近之
  傳曰斬者何不緝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釋經斬衰裳之文也不緝謂不齊之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其領袖亦有純
  案下杖期章傳謂帶緣各視其冠各者各齊衰以下諸服也然則斬衰及齊衰三年之服其皆不縁與初喪之服雖不縁虞後受服則縁之矣
  苴絰者麻之有蕡者也苴絰大搹左本在下去五分一以為帶蕡扶云反搹音戹又音革去起吕反下並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釋苴絰之文也麻有蕡則老而麤惡矣故以為斬衰之絰重服之絰以麻之有本者為之又有纓此絰左本而在下所以見其以本為纓也去五分一五分其絰之大而去其一也絰大帶小見輕重也閒傳曰男子重首婦人重帶絰帶大小之義主於男子 鄭氏康成曰盈手曰搹搹㧖也中人之㧖圍九寸 雷氏次宗曰搹不言寸數則各從其人大小以為搤 賈氏公彦曰苴絰大搹左本在下士喪禮文與此同蕡麻子也以色言之謂之苴以實言之謂之蕡下言牡者對蕡為名言枲者對苴生稱也 朱子語類問絰帶之制曰首絰大一搤只是拇指與第二指一圍要絰較小絞帶又小於要絰
  齊衰之絰斬衰之帶也去五分一以為帶大功之絰齊衰之帶也去五分一以為帶小功之絰大功之帶也去五分一以為帶緦麻之絰小功之帶也去五分一以為帶齊則私反下並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傳主言斬衰之絰帶此則連言之耳 鄭氏康成曰以五分一為數者象五服之數也賈氏公彦曰齊衰之絰斬衰之帶也者大小同也
  齊衰之絰七寸五分寸之一大功之絰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小功之絰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緦麻之絰與其帶亦皆以五分破寸計之凡五服之絰皆兩股絞之 李氏如圭曰經以絰包二者别而言之則首絰曰絰要絰曰帶
  案緦麻之絰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緦麻之帶二寸三千一百二十五分寸之二千九百六十六
  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杖各齊其心皆下本齊如字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主釋苴杖而幷及削杖也竹杖而謂之苴者以其不脩治故也削杖齊衰之杖也用桐木而又削之所以别於斬衰者杜元凱曰員削之象竹是已小記杖大如絰則是二杖皆如其首絰之度矣各齊其心者謂其長短以當每人之心為節也皆者皆二杖也下本所以别於吉凡吉杖下末曲禮獻杖者執末謂吉杖也 賈氏公彦曰為母杖桐者桐之言同同之於父也
  案杖緣扶病而設而遂因之以為節文故為父為母有竹與桐之殊苴者不削削則去其皮而稍澤以是為斬齊之差也吉杖之長不僅齊心其本在上或刻鏤之以為飾喪杖短其度而又倒之亦去飾之意耳不著尺寸而曰齊心者人之長短不同猶苴絰大搹之意也疏引變除謂削之使方取母象於地此因削字而生其枝節耳桐竹既分矣何必又方之乎方之則不可以如絰之圍計矣注以下本為順其性亦未確夫吉杖豈必逆其性乎明乎吉凶之變而斬與齊又自有變則禮意得矣 又案喪服小記注謂杖如要絰則齊衰之杖僅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似大細矣且曰如則宜如其顯者當從敖説
  杖者何爵也無爵而杖者何擔主也非主而杖者何輔病也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婦人何以不杖亦不能病也擔都甘反又侍豔反音贍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因廣言用杖不用杖之義無爵者謂大夫以下其子之無爵者及庶人也傳意蓋謂此杖初為有爵者居重喪而設所以優貴者也其後乃生擔主輔病之義焉 鄭氏康成曰爵謂天子諸侯卿大夫士也擔猶假也無爵者假之以杖尊其為主也非主謂衆子也 賈氏公彦曰有爵之人必有德有德則能為父母致病深故許其以杖扶病適子雖無爵假取有爵之杖為之喪主故云擔主也其衆子雖非為主為父母致病是同故杖亦為輔病也當室童子則杖此不杖者庶童子也婦人不杖亦謂童子婦人若成人婦人正杖小記女子子在室為父母其主喪者不杖則子一人杖注云女子子在室亦童子也無男昆弟使同姓為攝主不杖則子一人杖謂長女也是童女為喪主則亦杖矣童子得稱婦人者小功章云為姪庶孫丈夫婦人之長殤是未成人亦得稱婦人也雷氏以為婦人不為主而杖者唯此一條其餘不為主者皆不杖此説非也
  案記云百官備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身自執事而后行者面垢而已此哀情之甚否繫乎爵之崇卑而與德之大小相稱也本以有爵者為喪主特為設杖以扶病既而推之凡為喪主者雖無爵亦杖焉以杖表主是假之器以責其情也衆子為父母即非喪主亦杖輔病之義逹乎庶人三年之喪無貴賤一矣童子婦人不杖正也其有杖者則亦擔主之義不能病者不責之以能病也其有㓜而不能執杖者若為主則抱者執之曾子問世子生三日見于殯袒踊襲衰杖大夫士以下可以類推
  絞帶者繩帶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釋絞帶之文經言絞帶而傳以繩帶釋之者蓋絞之則為繩矣絞者糾也 雷氏次宗曰絞帶在要絰之下言之則要絰五分去一為絞帶 賈氏公彦曰絰帶至虞後變麻服葛絞帶至虞後雖不言所變案公士衆臣為君服布帶則絞帶於虞後變麻服布於義可也
  通論朱子曰吉服先繫革帶其外又有大帶以申束衣故謂之紳凶服先繫絞帶一頭作環一頭穿之而反扱於要閒以象革帶絰帶則兩頭皆散垂之以象大帶 問大帶束衣要絰則之革帶以佩玉珮及事珮絞帶則之喪服無佩既有要絰矣絞帶何用曰絞帶象革帶革帶是正帶以束衣者不專為佩而設大帶乃申束之爾 問要絰交結處温公謂兩旁相綴白絹帶繫之廖丈則謂以二小繩綴於要絰相交處以紐繫要帶如大帶之紐約用組也周丈云綴小帶於衰服上以繫絰二説孰是曰廖説與温公之説似是 敖氏繼公曰先儒以此絞帶象革帶則其博當二寸齊衰以下之布帶其博宜亦如之玉藻曰革帶博二寸
  存疑王氏肅曰絞帶如要絰
  案朱子答門人謂絞帶又小於要絰則雷氏五分去一為絞帶之説可從若然則緦麻之絞帶當二寸一萬五千六百二十五分寸之九千六百一十四也
  冠繩纓條屬右縫冠六升外畢鍛而勿灰衰三升屬音燭升鄭音登衆並如字鍛都喚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主釋冠繩纓之文條屬右縫皆謂纓也條屬者以一條繩為纓而又屬於武也右縫者以纓之上端縫綴於武之右邊也必右邊縫者辟絰之纓也其屬之以下端向上而結於武之左邊以固其冠也齊衰大功布纓亦如之唯小功以下則纓在左而屬於右雜記云喪冠條屬以别吉凶三年之練冠亦條屬右縫小功以下左是也冠六升以下乃因上文而幷言冠之布與其制又因冠布而見衰布也畢謂縫冠於武而畢之也外畢者别於吉也吉冠於武上之内縫合之凶冠於武上之外縫合之是其異也言鍛而勿灰者嫌當異於衣也凡五服之布皆不加灰雜記云加灰錫也則凶服可知矣衰三升者但以正服言之不及義服也記曰斬衰三升三升有半是斬衰有二等也 鄭氏康成曰屬猶著也布八十縷為升升字當為登登成也今之禮家皆以登為升俗誤已行久矣外畢者冠前後屈而出縫於武也賈氏公彦曰冠繩纓者用繩為纓著之冠垂之為
  纓也鍛而勿灰者冠為首飾布倍衰裳而用六升又加以水濯勿用灰而已衰三升不言裳裳與衰同也存疑鄭氏康成曰冠繩纓條屬者通屈一條繩為武垂下為纓著之冠也 賈氏公彦曰吉冠纓武别材凶冠則纓武同材將一條繩從額上約之至項後交過兩相各至耳於武綴之各垂於頤下結之右縫者大功已上哀重其冠三辟積向右為之從隂也小功緦麻哀輕其冠三辟積向左為之從陽也外畢者冠廣二寸落頂前後兩頭皆在武下鄉外出反屈之縫於武兩頭縫畢鄉外也案曲禮厭冠不入公門注云厭猶伏也喪冠厭伏是五服同名由在武下出反屈之故得厭伏之名若吉冠則辟積無數横縫兩頭鄉武内反屈而縫之不得厭伏之名 孔氏穎逹曰厭冠者厭帖無梁纚為五服喪所著也
  案凶冠纓武同材舊説相沿久矣以理揆之殊覺可疑蓋苴絰大搹既以極麤之繩為之絰矣又以一繩為之武是兩繩相累也兩繩相累則額不足以容而安之亦不固矣上傳言首絰要帶之度減殺極詳冠武而亦繩也何不著其度而聽人之或大或小乎曰冠六升明乎梁與武皆用此六升之布也曰繩纓明乎纓之為繩而武非繩也人之所尊者首故冠布倍衰既有絰以表哀則武當從冠而不從絰矣以繩為纓唯一條屬於武而右縫之若吉冠則纓兩條結於頤下以是為異耳又疏言冠廣二寸黄氏榦亦云自斬至緦其冠皆廣二寸夫冠梁必正幅乃可覆頂以其幅廣故用辟積攝之然則所云廣二寸者非冠梁也冠武廣二寸則似近之鄭云免如冠狀而廣一寸亦其證也若廣二寸者為冠武則冠武之非繩也不待辨而明矣 又案冠必有梁有武若無梁則不成冠孔謂厭冠無梁纚何也蓋吉時以纚韜髮而挽之為梁髮髙故冠亦髙喪則去纚而紒紒低故冠亦低而名之曰厭無梁纚者不以纚為梁非無冠梁也即輕服不去纚者其紒纚亦低矣喪冠厭伏不若吉冠之峩峩耳
  菅屨者菅菲也外納菲扶沸反與扉通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釋菅屨之文也菲者後世喪屨之名 賈氏公彦曰周公時謂之屨子夏時謂之菲鄭氏康成曰納收餘也
  總論敖氏繼公曰傳釋經文止此其下因言孝子居喪之禮
  居倚廬寢苫枕塊苫失占反枕之䕃反塊苦對反本又作凷
  正義鄭氏康成曰倚廬倚木為廬在中門外東方北戸苫編藁也塊堛也 賈氏公彦曰喪大記婦人不居廬居倚廬者專據男子也 敖氏繼公曰此見其哀戚不敢安處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喪大記凡非適子者自未葬倚於隠者為廬注云不欲人屬目蓋廬於東南角若適子則廬於其北顯處以適子當應接弔賔故也臣為君亦居廬周官宫正職云大喪授廬舍辨其親疏貴賤之居注云親者貴者居倚廬疏者賤者居堊室又雜記朝廷卿大夫士居廬都邑之士居堊室見諸侯之臣為其君之禮
  案廬不於殯宫何也近則習習則哀心不可繼而微常則安安則敬心不可攝而散且親方存子之起居飲食必異所懼其䙝也况在殯乎故無事不辟廟門朝夕啟門而哭所以致哀而遂敬也廬於中門之外哭無時所以便事而達情也
  哭晝夜無時
  正義鄭氏康成曰哀至則哭非必朝夕
  案朝夕哭在入殯宫徹奠設奠時無時之哭則在次但不必不絶聲耳
  通論敖氏繼公曰凡哭有三無時二有時始死未殯已前哭不絶聲一無時也既殯已後阼階下朝夕哭之外有次中晝夜無時之哭二無時也既練之後無次中朝夕之哭唯哀至則哭三無時也既殯之後卒哭之前朝夕哭於阼階下一有時也卒哭之後未練之前朝夕哭於次中二有時也
  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歠昌悦反粥士喪禮作鬻朱郁反劉音育溢音逸正義賈氏公彦曰孝子遭父母之喪水漿不入口三日之後乃始食雖食猶節之朝夕但各一溢米而已鄭氏康成曰二十兩曰溢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
  之一 陸氏徳明曰王肅劉逵皆云滿手曰溢 敖氏繼公曰小爾雅一手之盛謂之溢兩手謂之掬一升也
  案二十兩曰溢者以溢與鎰同孟子雖萬鎰趙注云鎰二十兩是也滿手曰溢者以溢與搤同史記封禪書莫不搤捥注云滿手曰搤是也或以如鄭注則日食米二升有竒疑於太多然古量一升當今一合五勺二撮有竒與滿手之盛亦差相仿耳
  寢不説絰帶説音脱
  正義鄭氏康成曰哀戚不在於安 賈氏公彦曰不説絰帶則冠衰不説可知以絰帶在冠衰之上也既虞後寢有席衰絰説可知也 敖氏繼公曰喪莫重於絰帶非變除之時及有故則雖寢猶不敢説明其頃刻不忘哀也
  既虞翦屛柱楣寢有席食疏食水飲朝一哭夕一哭而已柱音主楣密夷反食如字疏食之食音嗣
  正義鄭氏康成曰楣謂之梁郭氏璞曰門戸上横梁柱楣所謂梁闇賈疏喪服四制高宗諒闇三年注云諒古作梁闇讀如䳺鶉之䳺闇謂廬也廬有梁者所謂柱楣也疏猶麤也 賈氏公彦曰既虞翦屛柱楣者既𦵏而虞虞畢之後乃改舊廬西鄉開戸翦去戸旁兩相屛之餘草楣下兩頭竪柱施梁也寢有席者閒傳芐翦不納注云芐今之蒲苹即此寢有席謂蒲席加於苫上也云疏食者用麤疏米為飯明不止朝一溢夕一溢而已當以足為度云水飲者未虞以前渴亦飲水恐虞後飲漿酪等故云飲水而已 敖氏繼公曰屛蔽也朝一哭夕一哭於次中為之以是時既卒殯宫朝夕哭故也言而已者明次中之哭止於此異於曏之晝夜無時者也
  辨正朱子曰翦屛柱楣是兩事柱音知主反似是從手不從木也始者戸北鄉用草為屛不翦其餘至是改而西向乃翦其餘草始者無柱與楣檐著於地至是乃施楣又施短柱以柱其楣架起其檐令稍高而下可作戸也
  既練舍外寢始食菜果飯素食哭無時始食如字飯父返反正義鄭氏康成曰外寢於中門之外屋下壘墼為之不塗塈賈疏不塗塈者不泥塗塈飾也所謂堊室也賈疏閒傳期而小祥居堊室即此外寢素猶故也謂復平生時食也敖氏繼公曰據注云復平生時食則傳之飯字似當作反 賈疏復平生時食者專據米飯而言以天子而下平常之食皆有牲牢魚腊練後始食菜果未得食肉飲酒也 敖氏繼公曰哭無時者既練又變而不朝夕哭唯哀至則哭而已此哭亦在次中案既殯哭晝夜無時此數而無時也既練哭無時此疏而無時也即朝夕亦或不哭矣蓋減殺之節當然故君子以子羔之泣血三年為難也喪服四制十三月而練冠
  存疑賈氏公彦曰練後不居舊廬還於廬處為屋士喪禮外位在寢門外其東壁有廬堊室若然則以寢門為中門也言屋下者東壁之所舊本無屋今兩下為屋謂之屋下對初居倚廬偏加東壁非兩下也案傳言舎外寢則成其為寢矣注言屋下壘墼為之似本在屋之下者賈乃以兩下為屋釋之非其義也疑外寢即在外東塾其南無壁故壘墼為壁而開戸焉士喪禮注云斬衰倚廬齊衰堊室則齊衰者初喪即居之斬衰者既練乃居之與
  餘論鄭氏康成曰斬衰不書受月者天子諸侯卿大夫士虞卒哭異數賈疏哀有盛時殺時服乃隨哀以降殺故初服麤至葬後練後大祥後漸細加飾是以冠為受斬衰裳三升冠六升既葬後以其冠為受衰裳六升冠七升小祥又以其冠為受衰裳七升冠八升自餘齊衰以下受服差降可知然葬後有受服有不受服如下齊衰三月章及殤大功章皆云無受正大功章即云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今此斬衰章及齊衰章應言受月而不言者雜記天子七月而葬九月而卒哭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士三月而葬是月卒哭天子九虞諸侯七虞大夫五虞虞訖即受服士三虞待卒哭乃受服是天子已下虞卒哭異數喪服總包天子已下若言七月唯據天子若言五月唯據諸侯皆不該上下故經不著受服之文也案或云古有齊衰無斬衰父母之喪皆齊也齊有二名一是齊而不緝三年重衰一是齊而緝之期功輕衰齊者齊也謂齊其麻也論語兩言見齊衰者孟子告滕世子以齊疏之服父喪宜斬衰而言齊疏者古禮然也三年之喪如斬斬焉衰絰之中皆形容孝子毁折之狀非謂衰也此説然乎曰斬衰括髮以麻為母括髮以麻免而以布小記之文也天子諸侯之喪斬衰者奠大夫之喪齊衰者奠曾子問之文也閒傳則凡哀之發於容體聲音言語飲食居處衣服者無不以斬衰兩兩相對言之其為二服也明矣見齊衰而必變舉輕以包重也孟子齊疏之服約畧言之不細别耳檀弓言齊斬之情文則别也斬衰專主於三綱齊衰自三年遞減以至三月而皆於至親及正尊用之聖人之制作精矣審矣迺謂無斬齊之别何哉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章恩義並設義由恩出忠臣出孝子之門故先言父也
  傳曰為父何以斬衰也父至尊也為于偽反下並同其異者别出之正義賈氏公彦曰父至尊者天無二日家無二尊父是一家之尊尊中至極故為之服斬也 敖氏繼公曰經云父傳云為父皆謂為父服也下文云君與為天子之類皆放此云何以斬衰怪其重也凡傳之為服而發問有怪其重者有怪其輕者讀者宜以義求之
  辨正王氏志長曰三年之喪逹乎天子古今之通義也喪服首斬而父為斬中之正考其服制别無尊卑差降之法自後有士服大夫服之説父母之喪以爵之貴賤為隆殺此後世禮壊樂崩之論豈可訓哉喪服固周公之舊也
  案雜記大夫為其父母兄弟之未為大夫者之喪服如士服士為其父母兄弟之為大夫者之喪服如士服大夫之適子服大夫之服大夫之庶子為大夫則為其父母服大夫服春秋襄十七年左氏傳齊晏桓子卒晏嬰麤縗斬苴絰帶杖菅屨食粥居倚廬寢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禮也曰唯卿為大夫據此則大夫喪服有與士異者矣然中庸言三年之喪逹乎天子父母之喪無貴賤一也雜記亦云端衰喪車無等孟子謂三年之喪齊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逹於庶人三代共之寜有大夫士之異等者乎如異等則諸侯天子必更有異是逾薄也記傳所言其起諸世卿執政之時而非成周之本制與
  通論羊氏祜曰三年之喪雖貴遂服禮也 孔氏穎逹曰檀弓魯穆公之母卒使人問於曾申曾申對曰哭泣之哀齊斬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逹然則天子以下其服父母也皆同無大夫士之異也 司馬氏光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逹於庶人此先王禮經百世不易者也漢文師心不學變古壊禮絶父子之恩虧君臣之誼後世帝王不能篤於哀戚之情而羣臣諂諛莫肯釐正至於晉武獨以天性矯而行之可謂不世之盛舉而裴秀傅𤣥之徒固陋庸臣習常玩故不能將順其美惜哉
  餘論杜氏佑曰凡適孫父在不得為祖斬父亡則為祖斬傳曰有適子者無適孫
  案適孫為祖後者服斬傳於不杖期章為君之父母妻長子祖父母下發之詳見本條
  諸侯為天子
  正義賈氏公彦曰下文君中兼有天子諸侯大夫此天子不兼餘君君中最尊故特著文於上 王氏昭禹曰春官司服凡喪為天王斬衰天王有父道故諸侯及諸臣服斬衰以王為天也若諸侯之大夫自天其君則為王繐衰而已
  案諸侯謂分封列國者其仕於王朝之卿大夫士為天子服亦同經但言諸侯為天子而王朝之卿大夫士為天子服斬衰則統於下文君一條内矣此另列諸侯為天子者以諸侯天子皆君恐疑於不必如君臣之服故特著之也
  傳曰天子至尊也
  正義賈氏公彦曰云至尊者天子至尊同於父也存疑孔氏穎逹曰天子之喪諸侯不得越境而奔脩服於其國卿共弔葬之禮 胡氏安國曰諸侯為天子服斬衰禮當以所聞先後而奔喪也或謂萬國至衆封疆至重天王之喪不得越境而奔而脩服於國禮乎康王之誥大保率西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率東方諸侯入應門右此奔成王之喪者也安得以為脩服於國而可乎
  案二説皆偏奔喪正也而脩服於國者亦宜有之道有逺近期有疏數固不能胥六服之羣辟而舉空其國也康王之誥之諸侯蓋適當朝覲而在京師者若聞喪而奔者近畿或有之稍逺則固不能如是速也班氏固言之善矣白虎通曰天子崩遣使者訃諸侯諸侯悲哀慟怛莫不欲覩君父之棺柩盡悲哀又為天子守藩不可頓空也故分為三部七月之閒諸侯有在京師親共臣子之事者有號泣悲哀奔走道路者有居其國哭痛思慕竭盡所共以助喪事者是臣下若喪考妣之義也
  餘論范氏祖禹曰君喪三年古未之改漢文率情變禮雖欲自損以便人而不知使人入於異類也自是以後民不知戴君之義而嗣君遂亦不為三年之服唐之人主鮮能謹於禮者故有公除而議昏亮隂而舉樂忘父子之親固不可矣然如漢文之制志寜之議是亦有父子而無君臣也為國家者必務革漢文之薄制遵三代之隆禮教天下士大夫以方喪三年則衆著於君臣之義矣 胡氏寅曰漢文減節喪紀固負萬世譏矣然遺詔所諭謂吏民耳太子嗣君豈吏民比而景帝冐用此文乃自短三年之制是不為君父服斬衰自景帝始也且天子之所以不遂服三年者何謂哉謂妨政事耶謂費財用耶謂防攝政之人耶謂妨政事孰先於國家之大憂謂費財用財用固所以行禮也謂防攝政之人則虞夏殷周未聞有攝政之人奪喪君之國者揆之以禮稽之以事無一而可乃不法堯舜三代而以刻薄之景帝為師何哉寥寥千載惟晉武欲行古制而尼於裴傅之邪説獨魏孝文天性仁厚斷以不疑雖不盡合禮文而哀戚之情溢於杖絰讀史者猶惻然感動想見其為人劉氏攽曰漢文帝制此喪服斷自己葬之後其未葬之前則服斬衰漢諸帝自崩至葬有百餘日者未葬則服不除矣翟方進傳後母終既葬三十六日起視事以身備漢相不敢踰國家之制此其證也説者遂以日易月又不通計葬之日皆大繆也文帝詔既葬除重服大紅十五日小紅十四日纖七日所以漸即吉耳 朱子曰漢文葬後三易服三十六日而除差賢於後世之自始遭喪便計二十七日而除者然大者不正其為得失不過百步五十步之閒耳孝宗服高宗既葬白布衣冠視朝此為甚盛之德足破千載之繆前世人君自不為服故不能復古當時有此機會而儒臣禮官不能有所建明以為一代之制遂至君服於上臣除於下因陋踵譌深可痛恨也
  案漢文遺詔史記漢書皆云已下服大紅十五日小紅十四日纖七日已下者謂柩已下於壙始服大紅等服則三十六日在既葬之後甚明至魏武始令葬畢便除無所為三十六日之服者後又何代直以三十六日為除服之期而不論葬與否至唐明皇肅宗之喪又降三十六日為二十七日短喪雖自漢文而後代之屢變而愈短如此
  
  正義賈氏公彦曰君者臣之天故同之於父為至尊此義服也
  傳曰君至尊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天子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賈疏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以其有地則有臣也天子有公與孤諸侯大國亦有孤鄭不言者卿大夫中含之也 敖氏繼公曰諸侯及公卿大夫士有臣者皆曰君此為之服者諸侯則其卿大夫士也公卿大夫士則其貴臣也 朱子曰古者公卿大夫與列國之諸侯各為天子三年喪列國之卿大夫各為其君三年喪止是自服其君
  案委贄事人食其食而共其職斯謂之臣其所事者則稱之曰君誼同於父故服其喪亦如父此指現在居官食禄者言之其未委贄及仕焉而已者不在此數以下經庶人為國君幷舊君數條合觀之則臣民之分别而制服輕重之意見矣
  存疑賈氏公彥曰士無臣雖有地不得君稱故僕隸等為其長弔服加麻不服斬也
  案下經公士大夫之臣節傳云君謂有地者也此注蓋本此而言然古者遞相君臣則不必有地而後有臣矣疏謂士無臣亦本注説然特牲記私臣門東北面西上則士自有臣士喪禮讀賵有主人之史以别於公史明乎主人之史之為私臣也奔喪哭天子九諸侯七卿大夫五士三皆言臣為君也凡士之禮事用私臣者不少則士亦有臣明矣既委贄為臣寜可不以君之服服之乎敖氏兼士言之於義為合又緦麻章為貴臣服緦大夫無緦服則為之服者必士也士卑故為其臣緦不止弔服加麻而已曾是臣之服之也而僅弔服加麻云爾乎或疑子疾病而子路使門人為臣夫子曾為大夫致仕尚無臣則士似不應有臣曰大夫致仕而無臣者謂大夫之臣也若不為大夫己所自有之臣則固自若也子路蓋以夫子為大夫時門人如原思輩曾為之臣矣今欲使曏之曾為臣者以臣行事而為夫子服三年之喪以尊聖人而不知大夫之臣之視夫子祗為舊臣而不可以現為臣之禮施之此聖人所以深責之也若夫子所自有之臣如室老之類則不因不為大夫而遂無也存異鄭氏康成曰小記與諸侯為兄弟者服斬與尊者為親不敢以輕服服之雖在異國猶來為三年也案在國則無不臣者固三年矣若出亡在外或仕於他邦則人臣無二君之義恐未可概之以三年也
  父為長子長知丈反後長子皆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言適子通上下也亦言立適以長賈疏言適子唯據大夫士言世子唯據天子諸侯故言長子則通上下若冢子亦通上下内則云冢子則大牢鄭注冢子猶言長子是也 賈氏公彦曰適妻所生皆名適子若第一子死則取適妻所生第二長者立之亦名長子 敖氏繼公曰為之三年者異其為適加隆之也此適子也不云適而云長者明其適而又長故為之服此而不降之也疏衰三年章母為長子放此後凡言適者亦皆兼長言之經文互見耳
  案妾子雖長於適子亦是庶子不為後公羊傳曰立子以貴不以長
  傳曰何以三年也正體於上又乃將所傳重也庶子不得為長子三年不繼祖也傳重丈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言為父後者然後為長子三年重其當先祖之正體又以其將代己為宗廟主也賈疏父祖適適相承於上己又是適承之於後故云正體於上也將所傳重者謂將為宗廟主也庶子者為父後者之弟也賈疏兄為父後者是適子其弟則是庶子言庶者逺别之也賈疏庶子妾子之號適妻所生第二者是衆子今同名庶子是逺别於長子也小記曰不繼祖與禰此但言祖不言禰容祖禰共廟 雷氏次宗曰父子一體也而長適獨正故曰正體既為正體又將傳重兼此二義乃加其服 譙氏周曰不繼祖與禰謂庶子身不繼禰故其長子為不繼祖合而言之也 劉氏智曰不繼祖與禰兩舉之者明父之重長子以其當為禰後也其所繼者於父則禰於子則祖也 賈氏公彦曰鄭注小記云言不繼祖禰則長子不必五世鄭以前馬融等注喪服謂五世之適父乃為之服斬言繼祖則長子不待五世也此微破馬融義也
  辨正問周制有大宗之禮乃有立適之義立適以為後故父為長子三年今大宗禮廢無立適之法而子各得以為後則長子少子當不異庶子不得為長子三年者不必然也父為長子三年者亦不可以適庶子論也朱子曰宗子雖未能立然服制自當從古是亦愛禮存羊之意不可妄有改易也如漢時宗子法已廢然其詔令猶存賜民當為父後者爵一級是此意猶在也豈可謂宗法廢而衆子皆得為父後乎案今律猶載立適子違法之條則是適庶之别通乎庶人未之改也喪祭諸禮宜統於適而不得以衆子參之明矣
  通論賈氏公彦曰承重不得三年者有四種一則正體不得傳重謂適子有廢疾不堪主宗廟也二則傳重非正體庶孫為後是也三則體而不正立庶子為後是也四則正而不體立適孫為後是也喪服小記適婦不為舅後者則姑為之小功注云謂夫有廢疾他故若死而無子不受重者婦既小功不大功則子死亦不三年期可知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祖謂别子也繼祖者大宗子也記曰别子為祖繼别為宗是也此云不繼祖者唯指大宗之庶子而言若小記所謂不繼祖與禰者則兼言大宗小宗之庶子也然經但云父為長子耳傳記乃有庶子不繼祖禰不得為長子三年之説亦似異於經殤小功章云大夫公之昆弟為庶子之長殤公之昆弟為其庶子服與大夫同則為其適子服亦三年與大夫同明矣公之昆弟不繼祖禰者也而其服乃若是則所謂庶子不得為長子三年者其誤矣乎案必繼别子大宗而後為長子三年則得服此服者僅矣經直云父為長子不專為大宗設也庶子不得為長子三年小記大傳與此傳並同為長子三年者以其將主祭也庶子身不主祭故不為長子三年然則身自主祭者皆得為長子三年可知矣繼祖者然繼禰者亦然傳言繼祖康成謂容祖禰共廟是也小記兼禰言之則備矣諸家五世四世紛紛之論皆可廢也敖氏疑庶子亦得為長子三年揆諸重適之本意恐不其然
  為人後者為如字下可為以為同
  正義雷氏次宗曰此當云為人後者為所後之父闕此五字者以其所後之父或早卒或後祖父或後曾高祖父所後不定故闕之也 賈氏公彦曰喪服小記繼别為大宗繼禰為小宗大宗即下文為宗子齊衰三月者此所後為後大宗者也 敖氏繼公曰不言為所後之父者義可知也禮大宗子死而無子族人乃以支子為之後
  案雷氏所云或後祖父或後曾高祖父者謂以為人後而兼承重者也生我者父也為人後而事所後父如父者臨之以祖也祖者别子也繼别之宗重則生我之父不得不輕而稱名服制不得不殺用是見大宗之重矣詩云本支百世重本也夫
  傳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
  正義馬氏融曰受人宗廟之重故三年 敖氏繼公曰此釋經意也重謂宗廟之屬尊服謂斬衰
  何如而可為之後同宗則可為之後
  正義賈氏公彦曰以其大宗子當收聚族人非同宗則不可謂同承别子之後一宗之内者若别宗同姓亦不可以其收族故也 敖氏繼公曰此言當以同宗者為後也自是以下又覆言為人後之義
  何如而可以為人後支子可也
  正義賈氏公彦曰支子可者以其適子自為小宗當收斂五服之内亦不可闕則適子不得後他人故取支子變庶言支支者取支條之義適妻第二子以下皆是不限妾子而已 敖氏繼公曰必支子者以其不繼祖禰也
  案小宗適子不為大宗後者以其繼高曾祖禰則主祭者不可闕而又以收高曾祖禰之子孫也兼此二義乃賅
  為所後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正義鄭氏康成曰若子者為所為後之親如親子賈疏謂如死者之親子其死者祖父母則為後者之曾祖父母妻即為後者之母也妻之父母妻之昆弟妻之昆弟之子於為後者為外祖父母及舅與内兄弟皆如親子為之服也 賈氏公彦曰傳言為所後者之祖父母及妻幷及外親之等不言期大功小功緦麻之骨肉親者傳者舉疏以見親言外以包内為骨肉之親服如親子可知也 敖氏繼公曰言妻之昆弟以見從母言妻之昆弟之子以見從母昆弟也此於尊者唯言所後者之祖父母於親者唯言所後者之妻蓋各舉其一以見餘服也至於其妻之父母以下乃備言之者嫌受重之恩主於所後者而或畧於其妻黨也其妻黨之服且如是則於所後者之親服益可知矣經見為人後者如子之服僅止於父故傳為凡不見者言之又詳此傳言為人後者為所後者祖父母服則是所後者死而其祖父若父或猶存於祖父若父猶存而子孫得置後者以其為宗子故爾蓋尊者已老使子孫代領宗事亦謂之宗子所謂宗子不孤者也非是則無置後之義案所後者之父母為後者之祖父母也經蓋以祖父母該之所後者若有數妻則以後之之時現在者為主死則喪之如母而從服其黨出則不服之亦不服其黨矣有繼母則服繼母而從服其黨皆與己母或死或出有繼母無繼母同
  辨正薛氏蕙曰禮之所以立後者重大宗也何言乎重大宗小宗無子以為可以絶者也故不為之立後大宗無子不可以絶故立後以繼之小宗不可擬大宗故曰重大宗也曷為後大宗不後小宗重本也大宗者祖之正體也本也小宗者祖之旁體也支也本存而支亡亡而猶存也尊者存焉耳本亡而支存存而猶亡也存者微矣是故小宗無後祖不絶大宗無後祖絶矣禮之後大宗不後小宗重絶祖也雖然大宗者卿大夫之禮也古者公子為卿大夫及始仕而為大夫者謂之别子繼别子者謂之大宗故曰大宗者卿大夫之禮也此卿大夫也而不可絶益知天子之不可絶矣大宗者繼别云爾曰尊之統也收同族云爾曰收族者也天子之統受諸太祖太祖受諸天不啻尊之統也内治同姓外治異姓不啻收族者也饗百神以為天地社稷主也育萬物以為天下君也甚大宗也矣是故不可絶也故天子無嗣建支子以後天子禮也支子後天子適子不為後乎禮之正者支子為後禮之變者適子亦為後矣適子不為後者非他也傳小宗之統焉耳明小宗之統為重也益知大宗之統為重矣明大宗之統為重也益知天子之統為尤重矣故適子可以後大宗可以後大宗斯可以後天子矣天子者太祖之體大統之所在尊則無上親則本始也諸侯雖有尊焉不敢伸其尊矣雖有親焉不敢專其親矣伸其尊嫌於貳君專其親嫌於貳祖故諸侯適子後天子者不敢遂其尊親也尊親者人之至重也然而不敢遂焉示猶有至重者也繼大統者知其所由來則可以事天可以保宗廟可以有天下是故明於為人後之義者錯諸天下無難矣案薛氏此篇為嘉靖初年興獻王大禮而發其言可謂深切著明矣無如世宗牽於私情意存豐昵而張璁桂蕚霍韜方獻夫諸人倡竒衺之説以逢迎而蠱惑之乃反以不狂為狂也理有似是有眞是不折中於聖經則紛紛者未可定也為人後者為所後父服斬以父服服之不稱為父而何稱乎居所後之喪可不曰父喪乎不杖期章云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報以世叔父之服服之也不稱為世叔父而何稱乎遭本生之喪其位則在衆兄弟之列矣其次則入衆兄弟之伍矣不曰世叔父之喪而乃曰父喪乎若己居所後之喪而本生者尚在則已為喪主而本生不得不從衆兄弟之班禮固然也士大夫且如此况天子諸侯乎議者其盍審於此邪
  妻為夫
  正義賈氏公彦曰妻者齊也言與夫齊也上從天子之后下至庶人之妻皆為夫斬衰 敖氏繼公曰此亦主言士妻之禮以通上下凡婦人之為服者皆放此
  傳曰夫至尊也
  正義賈氏公彦曰夫至尊者雖是體敵齊等以其在家天父出則天夫是男尊女卑之義故云夫至尊同之於君父也
  餘論黄氏榦曰小記婦人不為主而杖者姑在為夫杖
  案三年之喪無不杖者以婦位與姑同處嫌姑為適子杖則婦不當以杖即位故小記明之耳子為父臣為君妻為夫此三綱也從此遞生他服而不為他服之所生遞殺他服而不為他服之所殺制服之本存焉耳
  妾為君
  正義鄭氏康成曰妾謂夫為君者不得體之加尊之也賈疏妻與夫體敵得名為夫妾雖接見於夫不得體敵故加尊之而名夫為君雖士亦然敖氏繼公曰妾與臣同故亦以所事者為君 賈
  氏公彦曰内則聘則為妻奔則為妾注云妾之言接聞彼有禮走而徃焉以得接見於君子是名妾之義案妾有隨妻媵送之娣姪士昏禮雖無娣媵先是也有買以為妾者曲禮買妾不知其姓則卜之是也奔則為妾妾中之一種賈氏專以此為言偏矣
  傳曰君至尊也
  女子子在室為父
  正義鄭氏康成曰女子子者子女也别於男子也言在室者關已許嫁賈疏關通也通已許嫁者亦為父服斬也内則女子子十五許嫁而筓 敖氏繼公曰女子猶言婦人也云女子子者見其有父母也在室在父之室也與不杖期章適人者對言
  案此所謂在家天父者也注云關已許嫁者以旁親自期以下女子許嫁有逆降之法嫌於父亦然故言之也其童子婦人服父亦同但不杖不踊如童子不備禮耳如無男昆弟而使同姓為攝主者則童子婦人長者一人杖喪服小記女子子在室為父母其主喪者不杖則子一人杖
  布總箭筓髽衰三年總子孔反筓音雞髽側瓜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妻妾女子子喪服之異於男子者賈疏上文冠繩纓非女子所服此布總箭筓髽等亦非男子所服總束髪謂之總者既束其本又總其末賈疏此只為出紒後重為飾者而言箭篠也賈疏尚書禹貢篠簜既敷孔傳云篠竹箭髽露紒也猶男子之括髮賈疏髽有二種士喪禮婦人髽于室注云始死婦人將斬衰者去筓而纚將齊衰者骨筓而纚今言髽者亦去筓纚而紒也齊衰以上至筓猶髽髽之異於括髪者既去纚而以髪為大紒如今婦人露紒其象也其用麻布亦如著幓頭然是婦人髽之制也二種者一是未成服之髽即士喪禮所云者是也將斬衰者用麻將齊衰者用布一是成服之後之髽即此經注是也斬衰括髮以麻則髽亦用麻也賈疏小記斬衰括髮以麻免而以布男子括髮與免用麻布有文婦人髽用麻布無文注以男子括髮婦人髽同在小斂之節明用物亦應不殊蓋以麻自項而前交於額上郤繞紒如著幓頭焉賈疏鄭引漢法况之小記男子冠而婦人筓男子免而婦人髽賈疏男冠女筓相對有二時一者男子二十而冠婦人許嫁而筓吉時相對也一者成服後男子喪冠婦人箭筓喪中相對也小記所云是據喪中相對而言男子齊衰以下用布為免婦人齊衰以下用布為髽故亦相對而言也凡服上曰衰下曰裳此但言衰不言裳婦人不殊裳賈疏男子殊衣裳衰綴於衣衣統名為衰故衰裳並見婦人連裳於衣故直言衰不别言裳也衰如男子衰下如深衣賈疏婦人衰亦外削幅如男子衰其裳如深衣裳六幅破為十二縫齊倍要要縫半下也深衣則衰無帶下賈疏下記云衣帶下尺注云要也廣尺足以掩裳際也婦人裳既縫著衣故不須用之又無衽賈疏下記云袵二尺有五寸注云袵所以掩裳際也男子裳前三幅後四幅開兩邊露裏衣是以須袵屬衣兩旁垂之以掩交際之處此既下裳如深衣故不須衽以掩之也 賈氏公彦曰箭筓髽並終三年乃始除之小記婦人帶惡筓以終喪彼謂期服者帶與筓終喪此斬衰者帶既練而除筓則終三年 敖氏繼公曰髽者露紒之名也此主言成服以後之禮然當髽者自小歛之時則然矣故士喪禮卒歛婦人髽於室自此以至終喪不變也此言笄總髽衰皆所以示其異於男子則與男子同者絰帶杖屨也士喪禮婦人牡麻絰結本是亦婦人斬衰要絰之異者此不見之者以經唯主言首絰故畧之
  案露紒謂去纚也未成服之前以麻以布既成服之後有總與筓其為去纚而露紒則一故皆謂之髽男子括髪與免亦先去纚而露紒士喪禮下篇曰丈夫髽
  傳曰總六升長六寸箭筓長尺吉筓尺二寸長並直亮反正義鄭氏康成曰總六升者首飾象冠數長六寸謂出紒後所垂為飾也 賈氏公彦曰此斬衰總六寸南宫縚之妻為姑總八寸以下雖無文大功當與齊衰同八寸小功緦麻同一尺吉總當尺二寸也此箭筓長尺吉筓尺有二寸南宫縚之妻為姑榛以為筓亦云一尺則大功以下不容更差降故五服略為一節皆用一尺而已 敖氏繼公曰總六升亦但指卒哭以前者也其卒哭以後當與男子受冠之布同七升既練則八升也變服之後其長之異同則未聞當考
  案小記箭筓終喪三年謂妻為夫女子子在室為父也婦人之衰與男子無異其異者連衣裳耳裳如深衣則婦人之衰其非端衰與總與衰皆有變除衰之變除人所共曉故敖但言總耳
  子嫁反在父之室為父三年
  正義馬氏融曰為犯七出還在父母之家 王氏肅曰嫌已嫁而反與在室不同故明之 敖氏繼公曰子女子子也承上經而言故但云子省文耳又云嫁則為女子子無嫌亦可以不必言女經於他處凡言子者皆謂男子也言反在父之室明其見出於父存之時也著之者嫌與未嫁者異也此喪父與未嫁者同則其為母以下亦如之可知經特於此發之也凡女行於人其為妻者曰嫁兼為妾者言之曰適人此唯言嫁者省文耳自父以下凡為此女服者亦皆從其本服 方氏慤曰女既嫁則恩隆於夫家被出則恩復隆於父母
  案女子必有所繫屬故未嫁天父既嫁天夫被出而反則仍天父也女子被出之由如無子惡疾乃命之不辰非其自取若夫滛佚不孝竊盜妒忌多言則孽由自作而父不以不肖絶之者父子主恩出於夫家義也歸於父家恩也恩義兩不相掩也或云反室亦有不關七出者如國亡子死無大宗收族之類皆是案此等如夫在則從其夫夫亡則彼已為夫三年矣不更為父三年婦人不貳斬也反室而為父三年者專指被出於夫者言耳疏衰不杖期章姑姊妹女子子適人無主者一節可以互推
  存疑鄭氏康成曰謂遭喪後而出者始服齊衰期出而虞則受以三年之喪受既虞而出則小祥亦如之既除喪而出則已凡女行於大夫以上曰嫁行於士庶人曰適人
  案喪服小記為父母喪未練而出則三年既練而出則已康成本此而推言之以補此經之所未備非謂此經專指遭喪而出者也康成以行於大夫行於士庶人為嫁與適人之别蓋据下傳嫁者嫁於大夫之文耳彼傳本非的義未可以為經例也女子之嫁也母命之豈專指大夫以上乎士昏記曰女子許嫁筓而醴之稱字則士妻亦曰嫁明矣
  存異賈氏公彥曰天子之女嫁於諸侯諸侯之女嫁於大夫出嫁為夫斬仍為父母不降知者以其外宗内宗及與諸侯為兄弟者為君皆斬明女雖出嫁為君不降若然下傳云婦人不貳斬猶曰不貳天今若為夫斬又為父斬則是二天與傳違者彼不貳天者以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欲使一心於其夫此乃尊君宜斬不可以輕服服之不得以彼決此案婦人外成以夫為重故出嫁則為夫服斬而降其父服期移其所天父不之奪也父不奪之君焉得而奪之故雖王姬下嫁不更為父母三年子於父母不以父母之爵位為區别也若為父服斬不疑於被出乎或曰為至尊皆斬不可以期也曰此為丈夫言之非謂婦人也若婦人則五等之夫人公卿大夫士之妻皆期矣即世子衆子之婦未聞有異於舅姑之服也何獨於出嫁之女子子而特異之乎
  餘論問妻可出乎程子曰妻不賢出之何害如子思亦嘗出妻今世俗乃以出妻為醜行遂不敢為古人不如此妻有不善便當出也人修身刑家最急才脩身便到刑家上也問古人有以對姑叱狗蒸梨不熟出妻者無甚惡而遽出之何也曰此忠厚之道也古人絶交不出惡聲君子不忍以大惡出其妻而以微罪去之以此見忠厚之至也如必彰暴其妻之惡使他人知之是亦淺丈夫而已君子不如此古語有之出妻令其可嫁絶友令其可交
  案七出之法聖人之所制也古人君臣朋友夫婦皆有離合之道去就之義聖人蓋料人情賢否各别事勢順逆不同而以此周其變焉觀孔曾孟氏之家法可見聖人亦有不能格者則出之而已矣出之亦所以刑家也
  公士大夫之衆臣為其君布帶繩屨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卿士也 賈氏公彦曰布帶與齊衰同繩屨與大功同其餘服杖冠絰則如常也貴臣依上經絞帶繩屨 李氏心傳曰以傳考之疑士即卿字傳寫誤也 敖氏繼公曰此亦以其異故著之且明異者之止於是也公即所謂諸公也公卿大夫亦仕於諸侯者也其衆臣為之布帶繩屨降於為君之正服所以辟貴臣而不敢與之同也蓋此君之尊殺於國君故其臣之為服者得以分别貴賤也為公卿大夫之服如此則其於士又殺可知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公卿大夫厭於天子諸侯故降其衆臣布帶繩屨貴臣得伸不奪其正
  案此非厭例也天子不厭諸侯而天子諸侯乃厭公卿大夫乎即士庶人亦未有以君若大夫厭之者也蓋天子諸侯皆君道則全乎其君也公卿大夫皆臣道則雖有臣而不全乎其君也其臣但曰私臣而已故又别其衆臣而稍為之降殺焉敖氏以殺字易之當矣敖氏謂士亦有貴臣衆臣故云於士又殺然則士之貴臣亦布帶繩屨與
  傳曰公卿大夫室老士貴臣其餘皆衆臣也君謂有地者也衆臣杖不以即位近臣君服斯服矣繩屨者繩菲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室老家相也賈疏左傳云臧氏老論語云趙魏老是家臣稱老云家相者以大夫稱家室老相家事者也曲禮大夫不名家相長妾近臣閽寺之屬君嗣君也斯此也近臣從君喪服無所降也賈疏為故君服者知是嗣君也周官閽人掌守中門之禁寺人掌外内之通令皆近君之小臣又與衆臣不同無所降其服繩菲今時不借也賈疏謂之不借者此凶屨不得從人借亦不得借人也敖氏繼公曰室老家臣之長者也士凡士之為家
  臣者皆是也衆臣杖不以即位亦異於貴臣也然則貴臣得以杖與子同即位者亦其以尊少貶故也經唯言公卿大夫爾而傳以有地者釋之則無地者其服不如是乎似失於固矣近臣君服斯服乃諸侯之近臣從君服者也傳言於此亦似非其類
  案鄭以士為邑宰而賈引雜記大夫居廬士堊室以證之似不足據如季氏以冉有子路為家臣二子則士也視家臣之不以士者貴矣此公卿大夫爾乃曰嗣君一若春秋世官之局者蓋國所與立者世臣則固有世官矣雖或不世官未嘗不世禄承其宗祀行其典禮故於諸臣猶有君主之道焉然諸侯雖貴臣不敢以杖即位辟嗣君也此以杖即位則臣與子若等夷然雖曰嗣君而其尊亦少貶矣小記近臣君服斯服矣謂税服也服問近臣唯君所服服也謂君之母非夫人者也非是則於君喪未有嗣君服而臣不服者也此其衍文與
  右斬衰三年
  案斬衰正服三升義服三升有半冠皆六升首絰要帶皆苴麻絞帶則牡麻婦人首絰苴麻要帶亦牡麻既葬受衰同六升冠七升男子首絰要帶皆易以葛婦人易首絰以葛而要帶不易絞帶則賈氏以為變麻服布可也絰帶大小之差傳文備矣既練衰七升冠八升男子除首絰猶存要葛婦人除要帶猶存首葛大祥後縞冠素紕麻衣以十五升吉布為之而布縁弃杖則男子要葛婦人首絰悉除矣禫後纖冠閒傳孔疏云素端黄裳吉祭以後始從吉也 又案斬衰經所未著者不杖期章為君之父母條傳云父卒然後為祖後者服斬所謂適孫承重者也其承曾高之重者亦如之鄭答趙商云天子諸侯之喪皆斬衰無期然則天子諸侯之孫若曾𤣥皆不以孫曾之服而以臣服也小記與諸侯為兄弟者服斬嫌不以臣服而以兄弟服故明之服問諸侯之世子不為天子服大夫之適子為君如士服先儒以為凡卿大夫之適子為君皆斬也
  疏衰裳齊牡麻絰冠布纓削杖布帶疏屨三年者疏山鳥反齊則私反後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疏猶麤也 賈氏公彦曰斬衰先言斬以先斬其布乃作衰裳齊衰齊在下者以衰裳既就乃始緝之也布帶者亦象革帶以七升布為之即下章帶緣各視其冠是也 敖氏繼公曰此冠布纓亦條屬右縫又下傳云帶緣各視其冠以此推之則凡布纓皆當同於冠布也屨云疏者亦謂麤也以其為之者不一故不偏見其物而以疏言之此衰裳與屨皆言疏則斬衰者可知矣又經列削杖布帶皆在冠布纓之下與前章杖帶之次異者此杖之文無所䝉而帶與冠纓之縷數同宜復其常處而在此也案上傳謂苴杖竹削杖桐經不著其物者無竹之處不必竹無桐之處不必桐但以削不削為齊斬之别而已傳則舉其並有者而指之以為常式也
  傳曰齊者何緝也牡麻者枲麻也牡麻絰右本在上冠者沽功也疏屨者藨蒯之菲也枲思矣反沽音古又谷烏反後同藨皮表反蒯苦怪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沽猶麤也麤功大功也賈疏斬冠六升不言功此齊冠七升初入大功之境故言沽功見人功麤大不精也冠尊加其麤賈疏冠在首尊故加飾而升數恒多也此雖據齊衰三年而言冠尊加服皆同齊衰不書受月者亦天子諸侯大夫士虞卒哭異數 賈氏公彦曰緝則今人謂之緶也藨草名蒯亦草類玉藻履蒯席 敖氏繼公曰牡麻者無實之麻也傳以枲麻釋之亦前後名異也牡麻比苴為善故齊衰以下之絰用之此絰右本而在上所以見其不以本為纓而纓亦在左也上言左本在下此言右本在上是其為制蓋屈一條繩為之自額上而後交於項中一端垂於左之下而為纓一端止於右之上而前鄉其不纓者則左端不垂而在上為異耳冠布纓之制與繩纓同已見於前傳故此唯言冠布也不見升數者言沽功則為大功之首可知
  存疑朱子曰首絰右本在上者齊衰絰之制以麻根處著頭右邊而從額前鄉左圍鄉頭後却就右邊元麻根處相接即以麻尾藏在麻根之下麻根撘在麻尾之上綴殺之有纓者以其加於冠外故須著纓方不脫落也
  案冠自有纓不待絰纓而固即絰亦不須纓而固也以殤大功章纓絰不纓絰推之則有纓者重無纓者輕是絰纓非冠纓之比明矣
  父卒則為母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得伸也敖氏繼公曰尊得伸者謂至尊不在則無所屈而得伸其私尊也 敖氏繼公曰父在為母期父卒則三年云則者對父在而立文也其女子子在室者為此服亦唯筓總髽衰異爾下及後章放此
  案子於父母恩無重輕而義有統繫母雖與父敵而母必統於父猶地雖與天配而地必統於天也故均之三年也而斬與齊别焉非薄於母也以三綱之道準之而見銖兩杪分之不可以苟也然則丈夫於家庭之喪蓋亦不貳斬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父在為厭降至期今既父卒直伸三年之衰猶不伸斬者以天無二日家無二尊也案母與父為正體父無厭母之法子為母齊衰三年所以别於父見父之為綱而母則否也古無為婦人服斬之制賈氏不伸斬之説殊為贅旒
  存異賈氏公彦曰直云父卒為母足矣而云則者欲見父卒三年之内而母卒仍服期要父服除後而母死乃得伸三年故云則以差其義也案内則女子十有五而筓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而嫁若前遭父服未闋即得為母三年則是有故二十四而嫁不止二十三也父服將除遭母喪猶不得伸三年况父服在小祥之前何得即伸三年
  案内則有故云者謂或遭父喪或父先不在而遭母之喪則俟三年服闋而嫁壻遭父喪若母喪亦然非必指兩喪相繼者也若兩喪相繼自不可以二十三為限矣假令女二十當嫁而壻之父死訖服除將娶矣而女之父死亦將限以二十三而不為父服乎疏以此為父服未除不得為母伸三年之證是膠柱之見也且則者決辭非難辭也經曰父卒則為母正見父卒之後而遭母喪即服三年也豈必父服除而母卒然後行三年之服乎且子之所以不得遂其三年者以有父在爾父既先没矣復何所屈而不三年乎又案士之庶子為其母如衆人為父後則否大夫
  之庶子父在為其母大功父没則三年
  餘論孔氏穎逹曰小記祖父卒而後為祖母後者三年此論適孫承重之服祖父卒者謂適孫無父而為祖後祖父已卒今遭祖母喪故云為祖母後也如父卒為母故三年若祖卒時父在已雖為祖期今父没後祖母亡時已亦為祖母三年也
  繼母如母
  正義賈氏公彦曰繼母者謂己母早卒或被出之後續己母也喪之如親母故云如母但父卒之後如母明父在如母可知慈母亦然下期章不言者省文也舉後以明前也言如母者欲見生事死事皆如己母也
  傳曰繼母何以如母繼母之配父與因母同故孝子不敢殊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因猶親也 賈氏公彦曰繼母配父即是牉合之義與己母無别故孝子不敢殊異之也 敖氏繼公曰此禮乃聖人之所為而傳謂孝子不敢殊者明聖人因人情以制禮
  案為父也妻則為己也母此繼母所以如母也即此見統之可繼而不可並矣服繼母者繼母雖無出猶服也繼母雖有子猶長子為之主也
  慈母如母
  正義賈氏公彦曰生禮死事亦皆如己母
  傳曰慈母者何也傳曰妾之無子者妾子之無母者父命妾曰女以為子命子曰女以為母若是則生養之終其身如母死則喪之三年如母貴父之命也女音汝養陽尚反兩如母句絶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主謂大夫士之妾無子妾之子無母父命為母子者賈疏知非天子諸侯之妾與妾子者下記云公子為其母練冠麻衣縓緣既葬除之父没乃大功明天子庶子亦然何有命為母子為之三年之事其使養之不命為母子則亦服庶母慈己者之服可也賈疏小功章云君子子為庶母慈己者是妾子為父妾慈己加服小功若不慈己則緦麻矣 敖氏繼公曰此謂妾或自有子或子之母有他故不能自養其子是以不可命為母子但使慈之而已若是則其服唯加於庶母一等可也大夫之妾子父在為母大功則士之妾子為母期矣賈疏大功章云大夫之庶子為其母是大功也大夫妾子厭降為母大功士無厭降明如衆人服期也父卒則皆得伸也賈疏士父在己伸矣大夫妾子父在為母大功者父卒則與士皆得伸三年 賈氏公彦曰傳别舉舊傳以證成己義也貴父之命者一非骨肉之屬二非配父之尊但惟貴父之命故也慈母雖如母輕於繼母小記慈母不世祭 敖氏繼公曰言喪之三年者以其見於此章故惟據父卒者言也
  案繼母如母如適母也慈母如母如生已之妾母也大夫士有二妾其一有子而死其一無子或生子不育而存存者撫養此子至於成人是為妾母之慈已者必有父命命為母子然後生則以母事之死則為之服母之服也此慈母若死於父在之日士之子服期與父同宫者不禫不以杖即位大夫之子則大功若適妻所生子雖為庶母所慈不得有此服以其父不可命適妻之子為妾之子也庾蔚之云子不違父之令豈從失禮之命 又案小記云為慈母後者為庶母可也為後云者即此命為母子為之喪主耳非若為人後為大宗後受重者也
  餘論劉氏智曰小記為慈母之父母無服孫宜無慈祖母之服矣慈母與妾母不世祭孫不祭慈祖母何服之有 虞氏喜曰慈母服之如母若父先亡而已養於祖以祖母之服服之期可也不得復傳重三年案慈母妾母其孫均無承重之期以其不得體君也虞喜謂服期亦非的義父在既不從服父没又不傳重則亦何庸以慈母而廢一年之祭乎援同室生緦之義其可
  母為長子長知丈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父為長子服斬母為長子齊衰者以子為母服齊衰不得過於子為己也父在子為母期父母為長子本為先祖之正體無降屈之義故母為長子不問夫之在否皆三年也
  案父在子為母期者統乎父則不嫌降其母也夫在妻為子三年者從乎夫則不嫌隆其子也
  餘論敖氏繼公曰經不著女子子為母及此服之異於男子者以其已於前章發之則其類皆可得而推也
  傳曰何以三年也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降者不敢以己尊降祖禰之正體 雷氏次宗曰父之重長以居正適之𦙍當為先祖之主故也母亦以此義而加崇焉
  案此母專指宗子及繼祖禰者之妻非凡為母者皆為長子三年也據傳云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是母之服重從乎父也上斬衰章父為長子傳曰正體於上又乃將所傳重也注云重其繼祖禰之正體又以其將代己為宗廟主也是父之服重尊乎祖也傳又云庶子不得為長子三年不繼祖也小記亦曰庶子不為長子斬不繼祖與禰故也然則庶子之妻其服長子也亦從庶子而殺與為衆子不杖期同矣又小記云妾為君之長子與女君同此記云妾為君之長子惡筓有首布總然則母之為長子同乎父妾為君之長子同乎女君者也
  通論李氏如圭曰小記母為長子削杖婦人為夫與長子稽顙其餘則否
  右齊衰三年
  案齊衰三年正服衰四升冠七升義服衰五升冠八升首絰要帶皆牡麻而又布帶既葬正服受衰七升冠八升義服受衰八升冠九升絰帶男子俱易葛婦人易首絰不易要帶與斬衰同既練正服衰八升冠九升義服衰九升冠十升餘與斬衰並同 又案小記祖父卒而後為祖母後者三年此適孫承重者也其承曾高祖母之重者亦如之上斬衰章傳云為人後者為所後者之妻若子則於所後者之繼妻亦同如為人後而兼承重則所後或祖母若曾高祖母並同也女子子反在父室者父不在為母三年又妾為君之長子三年與女君同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二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三
  喪服第十一之二
  疏衰裳齊牡麻絰冠布纓削杖布帶疏屨期者期音基下竝同注今文無冠布纓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章疏衰已下與前章不殊唯期一字與前三年異今不直言其異而還具列之者以期與三年縣絶恐服制亦多不同故須重列七服也此章雖止一期而禫杖具有雜記期之喪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卽是此章者也 敖氏繼公曰此期服也而杖屨之屬皆與三年章同者是章凡四條其三言為母其一言為妻也以禮攷之為母宜三年乃或為之期者則以父在若母出故屈而在此也妻以夫為至尊而為之斬衰三年夫以妻為至親宜為之齊衰三年乃不出於期者不敢同於母故爾然則二服雖在於期實有三年之義此杖屨之屬所以皆與之同也
  案周景王於穆后太子夀卒而叔向謂其一歲而有三年之喪二焉則妻喪雖期實有三年之義敖氏之說善矣疏謂禫杖具有是也然辭未别白凡禫必主喪者主之母之喪父為之禫故子從父而禫之也若出母與繼母嫁而從者則已非喪主何禫焉
  傳曰問者曰何冠也曰齊衰大功冠其受也緦麻小功冠其衰也帶縁各視其冠縁兪絹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假他問已答之言也云齊衰大功冠其受也者降服齊衰四升冠七升既葬以其冠為受受衰七升冠八升正服齊衰五升冠八升旣葬以其冠為受受衰八升冠九升義服齊衰六升冠九升既葬以其冠為受受衰九升冠十升降服大功衰七升冠十升既葬以其冠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正服大功衰八升冠十升旣葬以其冠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義服大功衰九升冠十一升旣葬以其冠為受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其初喪之冠皆與其受衰升數同故云冠其受也云緦麻小功冠其衰也者降服小功衰十升正服小功衰十一升義服小功衰十二升緦麻十五升抽其半其冠皆與其衰升數同故云冠其衰也云帶緣各視其冠者視猶比也二者之布升數多少各比擬其冠也然本問齊衰之冠因答大功與緦麻小功竝答帶縁者博陳其義也鄭氏康成曰緣如深衣之緣 敖氏繼公曰斬衰有二其冠同齊衰三年惟有子為母之冠耳是章有降服有正服有義服疑其冠之異同故發問也齊衰大功有受布故冠其受冠衰布異也緦麻小功無受布故但冠其衰冠衰布同也問者唯疑此章之冠答者則總以諸章之冠為言以其下每章之服亦或各自不同故也帶緣各視其冠者謂齊衰以至緦麻其布帶與其冠衰之緣亦各以其冠布為之閒傳期而小祥練冠縓緣檀弓練練衣縓緣則重服未練以前與夫輕服之冠衰皆有布縁明矣此所云者是也冠緣者紕也衰緣者其領及袪之純也此復言帶緣者又因其布之與冠同而并及之疏言降服齊衰正服齊衰但可斷自此章而下蓋此降服為母也正服為妻也
  案疏以緣為中衣之緣中衣所以裏衰裳者經傳不言注亦未及何由知此緣為中衣之緣乎詳味傳意上承齊衰大功小功緦麻之冠衰而及之則所緣者卽屬冠衰明矣舍本文所有而詁其所無立文不當如是也且冠衰有受中衣何必有受而云視其冠乎凡緣必視其所緣者稍精以為飾故亦謂之飾據疏中衣當用冠布而又以冠布緣之是無等矣然則凶服有飾可乎曰傳著於此章者蓋三年之服皆不緣有緣自齊衰杖期始也喪服所以有緣者吉時冠衣皆有緣齊衰以下漸輕乃以布之稍麤者緣之旣以别於三年之服且又為練時由麤入細由凶卽吉之漸也然則三年之服雖不縁其受服亦必有縁矣注云如深衣如之云爾而疏謂既在䘮服之内則是中衣混而一之所以滋誤
  父在為母
  正義賈氏公彦曰父母恩愛等為母期者由父在故屈至期也 敖氏繼公曰此主言士之子為母也其為繼母慈母亦如之
  案此服自士以至大夫以上莫不皆然敖謂主言士之子者兼士之庶子為其母服言之也其大夫以上之庶子則有不同者矣
  傳曰何以期也屈也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也父必三年然後娶達子之志也
  正義賈氏公彦曰家無二尊故於母屈而為期不直言尊而言私尊者母於子為尊夫不尊之故也父必三年然後娶達子之志也者子於母屈而期心喪猶三年父除三年乃娶所以通達子之志也 張子曰父在為母雖降為期而心䘮之實未嘗不三年也傳曰父必三年然後娶達子之志也抑其子之服於期而伸其父之不娶於三年聖人所以損益百世而不可改者精矣 朱子曰父在為母期非是薄於母以尊在父不可復尊母亦須心䘮三年
  案為父斬衰三年為母齊衰三年此從子制之也父在為母齊衰杖期此從夫制之也家無二尊而子不得自專所謂夫為妻綱父為子綱審此可以破學者之疑而息紛紜之説矣 又案傳言屈與厭不同屈者為服之人自屈而不得伸也厭者死者為尊者所厭也講家多混宜别之
  辨正敖氏繼公曰䘮妻者必三年然後娶禮當然爾非必專為達子心䘮之志也蓋夫之於妻宜有三年之恩為其不可以不降於母是以但服期而已然服雖有限情則可伸故必三年然後娶所以終牉合之義焉若謂唯主於達子之志則妻之無子而死者夫其可以不俟三年而娶乎春秋傳王一嵗而有三年之䘮二焉謂后與太子也䘮妻之義於此可見案傳為有子者言之未籌及無子者也敖氏推闡益明此之謂能治經者或疑無子者有出道夫為之䘮或有殺禮可不必三年而娶乎曰据曾子問女未廟見而死者壻不杖不菲不次然猶為之服齊衰其已廟見者於禮無殺焉可知也其無子者必及年乃出之未出而死則不可以既死而追出之也然則待三年然後娶其䘮妻者之通禮與
  通論李氏如圭曰疏衰不廬而父在為母為妻居廬期大功三月不御於内而父在為母為妻終䘮不御於内期既葬食肉飲酒而父在為母為妻終䘮不食肉飲酒皆其異者
  餘論程子曰古者父在為母服期今皆為三年之䘮則家有二尊矣可無嫌乎處今之宜服齊衰一年外以墨衰終月算可以合古之道全今之制 朱子曰祖在父亡祖母死亦承重
  案父在為母期後世易之以三年也其勝矣乎曰古之為喪也盡其實後世之為喪也侈其文古者服有減殺而居處飲食一一如禮是文雖屈而不害其實之伸也若實之亡而徒以三年為隆則偽而已矣且祥禫而後父將舉吉禮而已之服不除則不可與於祭非所以事父承宗廟也抑父則已禫矣至三年闋而又禫父主之乎已主之乎均有所不可也乃見古聖人之制禮精矣 又案士之庶子為其母如衆人則亦杖期也小記庶子在父之室則為其母不禫庶子不以杖即位雖不以即位猶杖也不禫則祥而釋服矣此其異者若父子異宮者則庶子亦伸禫焉又案祖若父俱亡則為祖母三年祖在則如父在為母之服服之以杖期也母在子亦為祖母承重乎曰受重於祖則祖母之服不以母在而有異也
  
  正義賈氏公彦曰夫為妻年月禫杖亦與母同以其出嫁天夫為夫斬故夫為之亦與父在為母同也鄭氏康成曰適子父在則為妻不杖賈疏不杖章文以父為之主也服問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適婦賈疏引服問者見此經非直庶子為妻兼有適子父沒為妻在其中也父在子為妻以杖即位謂庶子賈疏小記父在庶子為妻以杖即位可也以父不為庶子之妻為䘮主故夫為妻得伸杖也敖氏繼公曰下章傳曰父在則為妻不杖然則此為妻杖者謂無父者也
  案注疏分别適庶而敖氏統言之者以經文原為適子設也適子為妻之服或不杖期或杖期通乎上下又案下記云公子為其妻練冠葛絰帶麻衣縓縁
  既葬除之謂父在者也又大功章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為妻注云公之庶昆弟則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則父在也此庶子為妻皆不得服其本服得服其本服者唯士之庶子及大夫之庶子父不在者耳
  傳曰為妻何以期也妻至親也
  正義馬氏融曰共承宗廟所以至親 賈氏公彦曰妻移天齊體與己同奉宗廟為萬世之主故云至親通論李氏如圭曰𮦀記為妻父母在不杖不稽顙母在不稽顙小記為父母妻長子禫其為妻禫謂父母不在者也小記宗子母在為妻禫則庶子母在者皆不禫矣庶子父在為妻杖適子父在為妻不杖此其異也
  出妻之子為母
  正義鄭氏康成曰出猶去也 雷氏次宗曰子無出母之義故繫夫而言出妻之子 賈氏公彦曰此謂母犯七出去夫氏子為之服者也七出者無子一也滛泆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盜竊五也妒忌六也惡疾七也天子諸侯之妻無子不出唯有六出敖氏繼公曰出妻者見出之妻也云出妻之子主於父在者也若父沒則或有無服者矣如下傳所云者是也又此禮亦關上下言之若妾子之為其出母則亦或有不然者非逹禮也
  案此謂出母之反在父室者也義雖絶於夫恩猶繫於子故為之期且杖不杖則疑於旁親也若出而再適者則無服幷自絶於其子矣伯魚之母出而在父室者也子上之母出而再適者也不為伋也妻者是不為白也母言其異於先君子者也子思不欲直斥其妻而言詞隱躍之間足以見之矣為出母雖杖不禫非祭主也無禫所也主之者出母之父若昆弟之為父後者彼則期而除矣又何禫焉母為其子亦杖期下條報字總承此文
  傳曰出妻之子為母期則為外祖父母無服傳曰絶族無施服親者屬施逸義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云絶族者嫁來承奉宗廟與族相連綴今出則與族絶也 鄭氏康成曰在旁而及曰施賈疏詩莫莫葛藟施于條枚蔦與女蘿施于松上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皆是在旁而及此以母為主旁及外祖父母故云施服親者屬母子至親無絶道賈疏對父與母義合有絶道 敖氏繼公曰此於其外親但云外祖父母見其重者耳絶族離絶之族謂父族與母族相絶而不為親也絶族無施服言所以為外祖父母無服也親者屬言所以為出母期也此蓋傳者引舊禮而復引傳以釋之也下放此
  案舅與舅之子從服也外祖父母從母從母昆弟或以尊加或以名加或以名服其實皆從服也母出則無所從矣有繼母者轉而服繼母之黨矣
  出妻之子為父後者則為出母無服傳曰與尊者為一體不敢服其私親也
  正義賈氏公彦曰父已與母無親子獨親之故云私親 敖氏繼公曰言為父後則無父矣乃云出妻之子蒙經文也與尊者為一體釋為父後也母不配父則子親之為私親母子無絶道固當有服然有服則不可以祭故為父後則不敢服之有服則不可以祭者吉凶二道不得相干故也 朱子曰出母為父後者無服此尊祖敬宗家無二上之意先王制作精㣲不苟蓋如此
  辨正呂氏坤曰出母而嫁兩相絶也出母不嫁為父守也夫死而嫁忘我父也繼母而嫁情又逺矣而皆杖期不無等乎制禮者宜等焉
  案呂氏所區别頗即乎人心然經著出母之服大抵為反在父室而不嫁者言也蓋出而不嫁則夫存猶有復歸之理其子亦日夕冀之即夫亡終不復而未嘗為他人婦則縁亡父之義子猶當為之服也經無為嫁母杖期之文其服者為已之從之耳則經原有等不俟後人之更等之矣已雖為出母服其妻則不從服出姑子亦不服出祖母蓋生我之私恩祇在一身而大義已絶則其倫類不可得而推故不服也餘論鄭氏康成曰繼母而為父所出不服也 或問庶子服出適母否徐氏邈曰經言出妻之子為母明非所生則無服也 許氏猛曰為人後者為所後者若子本生母出則不應復服以廢所後者之祭也母子至親無絶道非母子者出則絶矣是以經無出祖母之服
  存異問母既出則為絶族子為之服當於何處為位有廬堊室否當𧝓否出母亦報其子否射氏慈曰當就出母之家若逺不得往者可别為異室亦有廬變除堊室及𧝓如親子也母亦報子期也
  案出母與其子相為報母之服子不至夫之家子之服母則雖曰絶屬未嘗不可至母之父母之家也若逺不得往則哭之於他室妻與子皆無服若有兄弟數人則亦相序而哭與父在似難為廬堊室以門庭為父之所主也父子異宮者或為之不則但舎於外不御内不飲酒食肉而已𧝓則必無之蓋虞與祥皆在母之父母之家已或可往也禫則於何所乎又以何人為之尸乎
  父卒繼母嫁從為之服報
  正義王氏肅曰從乎繼母而寄育則為服不從則不服服也則報不服則不報 敖氏繼公曰父卒而繼母不嫁則為之三年從之嫁則期所以異内外也報者以其服服之之名謂出妻於其子與此繼母於其從之之子皆報也小記妾從女君而出則不為女君之子服妾不服之明出妻有服也舊説謂此女君猶為其子期是己母於子乃亦杖期者既出若既嫁則無尊加之義故宜報之所以别於在其父之室者也案此繼母之後夫即同居繼父也其終也或同居或不同居於繼母之服無變焉繼母嫁後或自有子主其䘮或彼有他子主其喪或後夫尚在自主其喪此子於繼母之服亦無變焉所以酬其撫育之恩而殊於繼母之徒嫁者也因母嫁而從者無文何也其服同也何以知其同無可加也出妻之子與從母嫁之子雖為其母杖若在彼家不拜賔不以杖即位知然者非主也彼自有主之者也失節事極大聖人不責嫠婦以守節而聽其再嫁且令其子制服焉何也曰夫死妻穉子幼無大功之親而挾其子以適人雖死者復生猶有説焉以因母見出之服服之而相為報亦所以勸䘏孤也
  傳曰何以期也貴終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終者終為母子也以終為貴故服此服也繼母嫁而子從之是終為母子也 崔氏凱曰此服之者庶子耳為父後者不服也繼母嫁與宗廟絶為父後者安可以廢祖祀而服之乎
  案母嫁而從必其不能自立又無大功之親可依者既而辭母而歸終克自立立廟承祭則所謂為父後者矣雖有撫育之恩不勝父後之重崔氏所云是也如有弟偕從者則弟當服之
  辨正漢石渠議問父卒母嫁何服蕭太傅曰當服周為父後則不服韋𤣥成曰父沒則母無出義王者不為無義制禮故不制服也宣帝詔曰婦人不養舅姑不奉祭祀不下慈子是自絶也故聖人不為之制服𤣥成議是也
  存異庾氏蔚之曰母子至親本無絶道若父卒母嫁而不服則是子絶其母豈天理耶宜與出母同制案父卒母嫁而子不從者經無為服之文是無服也婦人之義從一而終夫死無再嫁之理况既已有子曷不與之相守以俟其長成乃舍之而他適背死棄生情欲勝而亷恥㣲矣聖人所以不制其子之服者所以深絶之也曰子可以絶母乎曰非子之絶其母乃母之自絶於其子耳出妻或有非其罪者夫死而嫁挾子以從情切存孤或有廹於不得已者若可已而不已其不為之服也不亦宜乎經於出母及繼母之嫁而從者悉著之矣如果有服豈故闕之以待後人之揣測補綴耶且嫁而從服杖期嫁而不從亦服杖期聖人制禮豈若是之無等乎然則子思之䘮其母也不為之服與曰記但言哭之則不服也哭之者私情也服者禮制之所不容越也無論因母繼母不嫁則服之三年嫁則雖欲服之而不可得以亡父臨之大義凛然矣
  右齊衰杖期
  案齊衰杖期降服衰四升冠七升正服衰五升冠八升義服衰六升冠九升父在為母降服也為妻正服也出母及繼母嫁而從者則義服與首絰要帶皆牡麻而又有布帶既葬降服受衰七升冠八升正服受衰八升冠九升義服受衰九升冠十升絰帶男子俱易葛婦人易首絰以葛不易要帶十一月而練降服衰八升冠九升正服衰九升冠十升十三月而祥杖絰帶悉除縞冠素紕麻衣十五月而禫其不禫者期滿而除之 又案為母則繼母慈母皆如母為妻則繼妻如妻適孫承祖母之重曾𤣥孫承曽髙祖母之重者祖父在若曾髙祖父在亦如之為人後者所後父在為所後母若繼母亦如之兼承重則一如承重之法女子子反在父室者父在為母若繼母與在室同
  不杖麻屨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亦齊衰言其異於上者 賈氏公彦曰此不杖輕於上禫杖故次之雖杖與不杖不同其正服衰裳皆五升而冠八升則不異 敖氏繼公曰大功章云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此受以大功衰即葛而期為異耳 李氏如圭曰此下哀殺病輕故不杖也
  案此服有本不應杖者凡上殺旁殺下殺及從服報服者是也亦有本應杖而不杖者如適子父在為妻不杖則有所為而屈焉
  祖父母
  正義賈氏公彦曰孫為之服也服之本制若為父期祖合大功為父母加隆至三年祖亦加隆至期也敖氏繼公曰此服惟據父在者言也父没則服或異矣傳曰父卒然後為祖後者服斬小記祖父卒而後為祖母後者三年
  案上經言繼母如母此不言繼祖母者古文簡約已包於祖母中也若庶祖母則無服妾母不世祭則庶子之子無服矣祖父在而祖母先沒祖父與父服杖期孫服不杖期父服四升祖孫皆服五升此降正精麤之别也注疏以父在為母之降服四升作正服五升非也
  傳曰何以期也至尊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謂不可以大功之服服至尊故加而為期也
  案子為父母三年孫為祖父母期皆正服而疏與敖氏以為加者據三年問之義
  世父母叔父母
  正義賈氏公彦曰伯父言世者欲見繼世也 邢氏昺曰繼世以適長先生於父則繼世者也故曰世父鄭氏康成曰為姑在室亦如之賈疏大功章為姑嫁大功明未嫁則
  期也 敖氏繼公曰女子子在室為之亦然唯己許嫁者則異也此服皆報不言之而别見者欲序昆弟之子於衆子之後序夫之昆弟之子於舅姑之後以見親疏尊卑之等故不於此言報也若輕服則不然通論李氏如圭曰伯父繼世為小宗故謂之世父五屬之服同父者期同祖者大功同曾祖者小功同髙祖者緦世叔父與己同出於祖應服大功以其與父一體故進服期也
  傳曰世父叔父何以期也與尊者一體也
  正義陳氏銓曰尊者父也所謂昆弟一體也 敖氏繼公曰世叔父本是大功之服以其與父一體故當加一等也以五服差之族之親為四緦麻從祖之親為三小功則從父之親宜為二大功也而禮為從父昆弟大功世叔父期以此傳攷之則世叔父之期乃是加服從父昆弟之大功則其正服也此釋經文為世父叔父期之意
  然則昆弟之子何以亦期也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報之也
  正義賈氏公彥曰凡降者由己尊故降之世叔父非正尊故報也 敖氏繼公曰加尊者謂以其尊加之也昆弟之子本服亦大功世叔父不以本服服之而報之以其為己加隆之服者以己非正尊不足以尊加之故也加尊而不報者如父於衆子祖於庶孫之類是也昆弟之子雖不在此條然以其為世叔父之服者而世叔父亦以此服之故幷釋之也
  案檀弓兄弟之子猶子也蓋引而進之也此為昆弟子服期之義也以其為己服也而服之又有報義焉昆弟子於世叔父之服為其與尊者為一體則亦兼有引而進之之義凡此所以敦一本之愛而勸篤親也
  父子一體也夫妻一體也昆弟一體也故父子首足也夫妻牉合也昆弟四體也牉普半反
  正義賈氏公彦曰上云一體故傳又廣明一體之義敖氏繼公曰言首足牉合四體者皆所以釋其為
  一體也此又申言與尊者一體之義雖以三者竝言而其㫖則唯主於昆弟蓋世叔父乃其父之昆弟所謂與尊者一體也
  案牉者半也分也集韻牉合合其半以成夫婦也
  故昆弟之義無分然而有分者則辟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則不成為子故有東宫有西宮有南宮有北宮異居而同財有餘則歸之宗不足則資之宗辟音避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承上文而言父子夫妻昆弟俱是一體然父子夫妻不分而昆弟則分似乖於一體之義故言其理之不容不分者以釋之東宮西宮南宮北宮蓋古者有此稱亦或有以之為氏者故傳引之以證古之昆弟亦有分而不同宮者焉異居而同財則其所以分之意可見矣宗謂大宗小宗共禰者也 賈氏公彥曰昆弟之義無分者以手足四體本在一身不可分别是昆弟之義不合分也然而分者則辟子之私也使昆弟之子各自私其父故須分若兄弟同在一宮子不得私其父則不成為人子之法也内則命士以上父子異宮不命之士父子同宮縱同宮亦有隔别為四方之宮也 張子曰子不私其父則不成為子古之人曲盡人情如此若同宮有伯父叔父則為子者何以獨厚於其父為父者又烏得而當之 鄭氏康成曰宗者小宗典宗事者也資取也
  案古者大功同門同財縱有異門者亦同財蓋以祖統孫凡同祖者則皆不私其財也曰同財則固不必同爨矣小功以下人滋蕃而情漸疏勢難久合故異財蓋理一分殊之道然也注言典宗事者謂世父或世父之子世父之孫為後者宗事謂同宗之人冠昏嫁喪祭諸事此謂小宗也敖氏幷言大宗者謂以小宗兼大宗者耳大功同財則同祖者亦在焉
  世母叔母何以亦期也以名服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釋經文也言以名服見其恩疏賈氏公彥曰以配世叔父而生母名則當隨世叔父而服之
  案世叔父正服也世叔母則義服也
  大夫之適子為妻適低益反下不音者竝同
  正義賈氏公彥曰適子父沒後為妻杖在上章 敖氏繼公曰傳云父在則為妻不杖則是凡父在為妻而非有所降者其服皆然不别適庶也此乃特見大夫之適子蓋謂大夫庶子為妻則異於是唯其適子為妻如邦人故特舉以明之凡大夫之子之服例在正服後今序於昆弟之上者蓋以此包上下而言故居衆人為妻之處若重出者乃在正服後也
  案小記世子為妻與大夫之適子同是天子諸侯之適子亦然也君於庶子庶婦有降殺而於適子適婦無異同故敖云包上下也特舉大夫之適子者孔氏穎達云大夫是尊降之首故特顯之
  傳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何以不杖也父在則為妻不杖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不以尊降適婦者重適也賈疏大夫為適婦大功是不降適婦也凡不降者謂如其親服服之賈疏謂依五服常法服之 賈氏公彥曰父在為妻不杖者父為適子之婦為喪主故適子不敢伸杖也 敖氏繼公曰父之所不降謂大夫為適婦亦大功如衆人故子亦為之不杖期如衆人也若大夫於庶婦降之而至於不服其子亦降之而至於大功所謂大夫之子則從乎大夫而降也父在則為妻不杖者不敢同於父在為母之服也故父沒為母三年乃得為妻杖是其差也子亦不敢降之說見後
  案小功章庶婦士之本服也非由大夫尊降而然疏謂大夫為庶子之婦小功誤矣大夫以尊降當緦麻而大夫無緦麻故至於不服父為適子之婦為喪主九月而除子則祥而除之不禫故不杖
  通論敖氏繼公曰降有三品大夫以尊而降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以其父之所厭而降為人後者女子子適人者以出而降
  案公之昆弟卽公子也但父在則曰公子父沒則曰公之昆弟耳康成以公之昆弟以旁尊降另列一品故有四敖氏倂入厭降中故唯有三也旁尊之義未的公子之重視大夫則公之昆弟亦兼有尊降焉
  昆弟
  正義鄭氏康成曰昆兄也為姊妹在室亦如之賈疏義同於上姑在室 賈氏公彥曰此亦至親以期斷
  案此條及下文衆子昆弟之子皆主於士也若大夫大夫之子則異矣
  為衆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衆子者長子之弟及妾子大夫則降之為大功天子國君不服之賈疏此經所云唯據士也女子子在室亦如之賈疏義如上姑姊妹 敖氏繼公曰衆子卽庶子也對長子立文故曰衆子庶則對適之稱也實則一耳父母為衆子乃期者以尊加之也士妻為妾子亦期凡適而非長父母為之亦與衆子同
  餘論劉氏玢曰若適子有廢疾不得受祖之重則服與衆子同蓋以不堪傳重故不加服非以廢疾而降也子婦之服例皆小功以夫當受重則加大功若夫有廢疾則仍小功亦非降也
  昆弟之子
  正義敖氏繼公曰其女子子在室者亦如之
  傳曰何以期也報之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檀弓喪服兄弟之子猶子也蓋引而進之也
  案此兩相為服傳言報者著其實也經不言報者欲以倫類為次而兩見之也世叔父次於祖父之下則見其為祖父一體之所分而親之當如父矣昆弟之子次於昆弟衆子之下則見昆弟與吾一體而親昆弟之子當如子矣
  大夫之庶子為適昆弟
  正義鄭氏康成曰兩言之者適子或為兄或為弟賈疏適妻所生適子或長於妾子或小於妾子故兩言之 敖氏繼公曰大夫之庶子為昆弟大功嫌於適亦然故以明之不云適子者嫌自為其子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斬衰章云父為長子則大夫之適亦謂其長子未必指為弟者也此云適昆弟者古之文法不可以單言昆故連弟言之經中此類多矣案適昆弟謂適子之長者為父後者也其餘則適長之同母弟亦庶子也亦有庶母所生為昆而適母所生為弟者則庶昆不為後而為適弟服期經注兼弟言之謂此耳弟字自有指歸豈僅連言之乎
  傳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雖尊不敢降其適重之也適子為庶昆弟庶昆弟相為亦如大夫為之賈疏餘兄弟相為如大夫為之皆大功 敖氏繼公曰大夫之子於昆弟之屬或有所降者以從乎其父而不得不降之耳若為其父之適及尊同者乃其父之所不降者故己亦得遂其服焉非謂以其父不降之之故欲降之而不敢降也凡後傳之言若此者不復見之
  案此服亦通上下天子諸侯為長子服斬則天子諸侯之庶子於適昆弟亦服其本服可知專言大夫者以下經為君之長子自有本條且義例可於大夫之適子為妻通之也公之庶子父在為庶昆弟無服父卒乃服大功天子之庶子相為當亦然若俱出封為諸侯則各如其服服之父厭庶子而天子不厭諸侯始封之君不臣昆弟故得服之也唯長子於庶昆弟皆不服之以冡適本有君道不但為父尊所厭而已大夫之適子於庶昆弟則降之自天子以下至於士皆加隆於適而庶則或降焉或絶焉此宗法也大夫士之宗法本自天子諸侯而推也然則謂不可以大夫士之宗法通於天子者其繆矣乎昆弟相為期本服也從父之所降而降之從父之所不降而不降之但非出於其子欲降之意耳敖氏推勘入細然傳意固自無礙
  存疑賈氏公彥曰大夫之適子得行大夫禮故父子俱降庶庶又自相降也
  案大夫之子得降庶庶又自相降者宗法自大夫以上彌隆而適彌重故子不得不從乎父也父為大夫子為士葬以大夫祭以士則知大夫之子不得直用大夫禮矣
  適孫
  正義賈氏公彥曰謂適子死其適孫將受重者死則祖為之期
  傳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適也有適子者無適孫孫婦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周之道適子死則立適孫是適孫將上為祖後者也賈疏殷道適子死弟乃先立故云周之道也長子在則皆為庶孫耳賈疏適子在不得立適孫明適孫同庶孫之例孫婦亦如之適婦在亦為庶孫之婦凡父於將為後者非長子皆期也賈疏小記適婦不為舅後者則姑為之小功注云謂夫有廢疾他故若死而無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婦之服也凡父母於子舅姑於婦將不傳重於適及將傳重者非適服之皆如衆子庶婦也是以此云凡父於將為後者非長子皆期明父為長子斬祖為適孫期若非適孫傳重同於庶孫大功也 敖氏繼公曰注云凡父於將為後者非長子皆期者蓋以斬衰章唯言父為長子故也鄭言此者為適子死而無適孫者見之且明為適孫亦期之意也適孫為祖父後服與子同 敖氏繼公曰祖於孫宜降於子一等而大功此期者亦異其為適加隆焉耳非不降之謂也有適子者無適孫孫婦亦如之皆謂適不可二也
  案父於將為後者非長子皆期是適子之統亦不貳也適子死若廢疾而立適孫死則為之服期固已若庶子將為後者死亦為之服期此謂士耳天子諸侯為庶子無服大夫為庶子大功雖將為後死亦不為之加服注云服之皆如衆子庶婦明不異於其本也存疑賀氏循曰其夫為祖曾祖高祖後者妻從服如舅姑
  辨正虞氏喜曰有適子者無適孫又若為宗子母服則不服宗子婦以此推𤣥孫為後若其母尚存𤣥孫之婦猶為庶不得傳重傳重之服理當在姑 庾氏蔚之曰舅没則姑老是授祭事於子婦至於祖服自以姑為適所謂有適婦無適孫婦也
  案父喪母在則母為主婦以其服則斬衰拜則稽顙自宜為主適婦從夫服期不為主而拜賓是則主婦不必主人之妻當從服制之重者也其母先不在者婦服期拜不稽顙而適婦則為主矣承祖父之重者祖母在祖母自為主母服期孫婦服大功若從夫而服期則嫌於母喪且不為主無庸加服也若祖母與母俱不在孫婦自當服期而為主矣若祖母不在而母在不應舍服期之母而加孫婦之服以代之也承曾祖父之重者曾祖母在自為主祖母服期母服大功曾孫婦服緦曾祖母為主不嫌於夫斬而婦緦也若從夫服期不但姑輕婦重亦嫌於二主矣若曾祖母祖母俱不在而母在緣亡夫之義母能不服期乎母服期則曾孫婦緦自若可也曾孫婦服期而姑大功不疑自居於適而以姑為庶乎賀循之說似是而非不可用也
  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報上為如字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謂其子後人反來為父母服者不在禫杖者深抑之欲其厚於大宗也 雷氏次宗曰言報者明子於彼則名判於此 敖氏繼公曰言其以别於所後者也餘皆放此父母為支子服率降於為己服一等此為人後者為其父母期其父母亦報之以期而不降者以其旣為所後者之子統不可二故不敢以正尊加之而報之也
  案疏謂不在禫杖者深抑之此為人後者支子也其適子自為父後二十五月而禫為人後者固不可以十五月之禫參之也然則不必深抑之而已無禫杖之法矣
  辨正程子曰旣為人後便須將所後者呼之以為父以為母不如是則不正也後之立疑義者見禮有為其父母報便道須是稱親禮文蓋言出為人後則本生父母反呼之以為叔父伯父故須著道為其父母以别之非謂將本生父母亦稱為父母也 張子曰為其父母不論其族遠近竝以期服服之 朱子曰今設有為人後者於此一日所後之父與所生之父竝坐而其子侍側稱所後父曰父稱所生父又曰父自是道理不可經言為其父母者蓋若不稱為父母别無稱呼只得如此
  案不杖期而報世叔父母與昆弟之子相為之服也稱情以立名緣名以制服程朱之言萬世人倫之準也或有疑於此者盍取聖人正名之說而三復之乎古人世叔父於昆弟之子亦直稱父子漢疏廣謂兄子受曰宦成名立懼有後悔豈如父子相隨出關蔡邕與叔父質為程璜所䧟邕自陳曰如臣父子欲相傷䧟則為人後者呼其本生為父母亦自可通然此乃泛稱之辭要其上承祖宗旁治昆弟則必以世叔父母視之非直以為父母也若直以為父母則二本矣名不正言不順矣議禮者乃呶呶於此不亦末乎朱子謂所後父與所生父竝在不可竝稱為父此猶為大夫士言之若為天子諸侯後者則於君前當名其所生父矣伯叔父且不可稱也而况稱父乎惑於此者可以解矣 又案為人後者若係親昆弟之子則不杖期其本服也其他則自小功以至於無服而皆為之不杖期以其本生親之也是則隆於大宗亦未嘗薄於本生大宗至重以正尊尊之本生次重以旁親之首尊者尊之聖人之度量權衡夫豈苟哉
  傳曰何以期也不貳斬也何以不貳斬也持重於大宗者降其小宗也
  正義賈氏公彥曰此問雖兼母答專據父故以斬而言小記别子為祖繼别為大宗大宗有一小宗有四大宗一者别子之子適適相承百世不遷者也小宗四者繼禰繼祖繼曾祖繼高祖者也 敖氏繼公曰此一節釋所以服期之意為父固當斬衰然父不可二斬不竝行旣為所後之父斬則於所生之父不得不降而為期蓋一重則一輕禮宜然也大宗者繼别子之後者也小宗者凡庶子之長子適孫之屬皆是也此為大宗子矣乃復謂所生之家為小宗者以其本為支子故也持猶主也
  案不二斬者不二父也一語得其宗矣歐陽紛紛昧此耳
  為人後者孰後後大宗也曷為後大宗大宗者尊之統也禽獸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算焉都邑之士則知尊禰矣大夫及學士則知尊祖矣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尊者尊統上卑者尊統下大宗者尊之統也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絶故族人以支子後大宗也適子不得後大宗算素管反劉音選大祖音泰正義鄭氏康成曰都邑之士則知尊禰近政化也大祖始封之君若稷契也自由也上猶遠也下猶近也收族者謂别親疎序昭穆大傳繫之以姓而弗别綴之以食而弗殊雖百世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賈氏公彥曰野人曰父母何算焉者不知分别父母尊卑也大祖始封者不毁其廟若魯之周公齊之太公衛之康叔鄭之桓公之類 敖氏繼公曰此一節承上文言所以後大宗之意尊之統為尊者之統也小宗者族人之所尊而大宗又統乎小宗故言尊之統見其至尊也大宗為尊者之統而收族人故族人不得不為之立後諸侯言大祖天子言始祖則始祖大祖異矣周祖后稷又祖文王白虎通義云后稷為始祖文王為大祖此其徵也及謂祭及之也及其始祖之所自出謂禘也始祖之所自出若殷周之帝嚳也諸侯之大祖世世祭之天子不惟世世祭其大祖又祭其始祖又祭其始祖之所自出蓋所祭者之尊不同故也尊者天子卑者諸侯此尊統謂為祖禰之統者也尊統上天子始祖之所自出者也尊統下諸侯之大祖也此與大宗為族人之尊統者義不相關意畧相類故假此以發明之
  辨正戴氏聖曰大宗不可絶又言適子不為後者不得先庶爾族無庶子已有一適子當絶父以後大宗田氏瓊曰同宗無支子唯有長子以長子後大宗
  諸父無後祭於宗家後以其庶子還承其父
  存異敖氏繼公曰適子不得後大宗則大宗亦有時而絶矣
  案大宗無後則同父仲叔季之子皆可後之凡同祖同曾祖同高祖以及無服之子皆可後之但取同繼别之宗者而已傳恐人拘於倫叙之戚疏而取必於其戚者則絶已以後人殊非為後者之所安而舍多奪少亦非均安之道故云小宗之適子自繼小宗不可以後大宗正與前傳同宗則可為之後相發也敖氏以為大宗有時而絶非也此或别子之傳僅一再世而門戸如揚雄氏之單微者耳然如此者甚少則疏屬有支子大宗其可得而絶乎設大宗之外僅有一人則戴聖之說其正也更以田瓊之說通之可也又案適子不得後大宗則小宗亦不可輕絶明矣
  小宗無後者不立後古法也以支子後之要亦非聖人之所禁者
  餘論漢書哀帝元帝庶孫定陶共王子也母曰丁姬年十三嗣立為王成帝無子徵立為皇太子上以太子奉大宗後不得顧私親乃立楚思王子景為定陶王奉共王後成帝崩太子卽位成帝母稱太皇太后成帝趙皇后稱皇太后而祖母傅與母丁自以定陶共王為稱已而傅必欲稱尊號於是追尊傅為定陶共皇太后丁為共皇后郎中令冷襃黄門郎段猶等復奏言定陶共皇太后共皇后皆不宜復引定陶藩國之名以冠大號又宜為共皇立廟京師師丹議曰為人後者為之子故為所後服斬衰三年而降其父母期明尊本祖而重正統也孝成皇帝聖恩深遠故為共王立後奉承祭祀恩義已備陛下繼體先帝持重大宗承宗廟天地社稷之祀義不得復奉定陶共皇祭入其廟 宋史濮安懿王允讓商王元份子也仁宗在位久無子乃以王第十三子宗實為皇子仁宗崩皇子卽位是為英宗治平二年四月詔議崇奉濮典禮天章閣待制司馬光等議曰禮為人後者不敢顧私親聖人制禮尊無二上自漢以來帝王有自旁支入繼大統或推尊父母以為帝后皆見非當時取譏後世今日崇奉典禮宜準先朝封贈期尊親屬故事高官大國極其尊崇濮王於仁宗為兄陛下宜稱皇伯父而不名歐陽修著濮議曰為人後者為其父母期謂之降服親不可降降其外物爾喪服是也聖人降三年為期而不没其父母之名以見服可降而名不可沒也議者欲以為人後之故使一旦視父母若未嘗生我者其絶之也甚矣程子代侍御史彭思永疏曰陛下嗣承祖宗大統則仁廟陛下之皇考陛下仁廟之適子濮王陛下所生之父於屬為伯陛下濮王出繼之子於屬為姪此天地大義生人大倫不可變易者也苟亂大倫人理滅矣更稱濮王為親是有二親是非之理昭然明也設如仁皇在位濮王居藩陛下旣為冢嗣復以親稱濮王則仁皇豈不震怒濮王豈不側懼君臣兄弟立致釁隙其視陛下當如何也神靈如在亦豈不然 明史世宗厚熜憲宗孫也父興獻王國安陸正德十四年薨帝年十三以世子理國事十六年三月襲封武宗崩無嗣慈壽皇太后與大學士楊廷和定策以遺詔迎王於興邸卽皇帝位秋七月進士張璁言繼統不繼嗣請追崇所生立興獻王廟於京師初禮臣議考孝宗改稱興獻王皇叔父援宋程頤議濮王禮以進不允至是下璁奏命廷臣集議楊廷和等抗疏力爭皆不聽冬十月己卯朔追尊父興獻王為興獻帝祖母憲宗貴妃邵氏為皇太后母妃為興獻后嘉靖元年正月命稱孝宗皇考興獻帝后為本生父母三月上慈壽皇太后尊號曰昭聖慈壽皇太后武宗后曰莊肅皇后上皇太后尊號曰壽安皇太后興獻后曰興國太后三年正月南京刑部主事桂蕚請改稱孝宗皇伯考夏四月上興國太后尊號曰本生聖母章聖皇太后追尊興獻帝為本生皇考恭穆獻皇帝九月丙寅定稱孝宗為皇伯考昭聖皇太后為皇伯母獻皇帝為皇考章聖皇太后為聖母武宗為皇兄武宗后為皇嫂案張璁以世宗入繼為繼統不繼嗣直抉為人後之藩籬乃俾世宗得以恣行其私而無忌計誠狡矣夫繼統不繼嗣者舜之受堯禹之受舜則然或更如光武之中興昭烈之存漢則亦可云爾興王非異姓之禪受也未有力征之經營也受武宗遺詔而踐帝位何云非繼嗣乎苟非嗣何有統統與嗣可相離乎析統與嗣而二之璁之創論前古所未有也若質言之不過曰取其天下而絶其嗣云爾而飾辭曰繼統不繼嗣豈非掩耳盜鈴之術乎且夫統者自太祖而下至於高曾祖禰以相屬者也統承武宗嗣繼孝宗繼孝宗猶之繼武宗也此則兄終弟及之道也今不考孝宗而考興獻王興獻王固不得禰憲宗也如是則不但孝宗武宗之統絶卽憲宗己上至太祖之統胥絶矣何繼之有論者謂大夫士之宗法不可施於天子故與為人後之禮别然則大夫士大宗不可絶可絶者獨天子也有是理乎璁旣顯言不繼嗣則固決意絶孝宗之嗣矣孝宗何大夫士之不若乎論者謂有武宗故不得考孝宗若考孝宗則置武宗於何地故不得考孝宗也然則無武宗乃考孝宗孝宗轉以有武宗而致絶也不知考孝宗則孝宗有二子兄終而弟及孝宗有子而武宗有弟則武宗亦不絶矣不考孝宗則孝宗終無子而武宗亦無弟兩世不胥絶乎且其興國則承之於獻王天位則受之於先帝不考孝宗則無所承受律以春秋之義不可謂得國之正也當武宗荒淫倉卒棄世江彬錢寧軰肘腋可虞天下岌岌諸大臣欲急定危疑故遺詔草率爾興王獨子不可以後人固當立他藩之支子以為武宗嗣斯應經義設爾興王敢執辭以爭乎卽執辭以爭亦必曰吾以倫序當為孝宗後必不敢曰吾當受天下不願為後也倫序當立之説經傳所無同宗則可為之後何必興王邪設遺詔中不曰倫序當立但云立某為皇太弟繼孝宗皇帝後彼雖無良其敢顯然而悖之邪抑能篤於所生決然舍去而就藩邪夫不以天下易親者人倫之至也不肯後人卽當辟位大枋在手箝天下之口而以狠愎暴戾行之此豈棄天下如敝屣者乎璁蕚諸人迎合希寵與冷褒段猶心事如一不但人倫之辠人亦經學之蟊蠧也議禮者無為簧舌所惑 又案歐陽謂濮王宜稱親尚考仁宗也固賢於璁蕚之不考孝宗者然解經實繆其拘牽字句正所謂以文害辭以辭害意者乃撓千古之公論助姦匪之聲援且若預作璁蕚之嵎者其為禍亦烈矣天之生物聖人之制禮使之一本而修使之二本其為白圭之玷不既多乎
  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昆弟之為父後者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昆弟不言報是亦為之大功耳案為其父母者以出降也為昆弟應降大功而不降者以其為父後也
  傳曰為父何以期也婦人不貳斬也婦人不貳斬者何也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故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婦人不貳斬者猶曰不貳天也婦人不能貳尊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一節釋為其父母也從者順其所為而不違之所謂以順為正者也天者取其尊大之義人所尊大者無如天故以之為比 鄭氏康成曰從者從其敎令
  案經兼言父母傳專言父者重斬也女子在家亦從母不言母者隂統於陽母必從父也無父者從其昆弟亦母之所從也
  辨正李氏如圭曰鄭氏謂内宗外宗為君服斬非也服問君為天子三年夫人猶内宗之為君也夫人為天子期則内宗為君亦期矣雜記外宗為君夫人猶内宗也是外宗内宗之服不異也所謂與諸侯為兄弟者服斬者自主男子言之婦人不貳斬何義而以斬服服君乎周官内宗外宗内女外女之有爵者謂嫁於卿大夫士者也為夫之君自應服期其異者幷服夫人猶之仕焉而已者幷服小君耳遂以為服斬則誤矣
  案李氏所辨最析且不獨内宗外宗卽王姬之已降者亦然也曰敢以輕服服至尊乎曰大功已下為輕齊衰則猶重也既嫁天夫父不奪之君豈奪之乎
  為昆弟之為父後者何以亦期也婦人雖在外必有歸宗曰小宗故服期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一節釋為其昆弟之為父後者也歸宗者所歸之宗也婦人雖外成然終不可忘其所由生故以本宗為歸宗也歸云者若曰婦人或不安於夫家必以此為歸然也 鄭氏康成曰歸宗者父雖卒猶自歸宗曰小宗者言是乃小宗也
  案此小宗直指昆弟之為父後者不但非繼别之宗亦幷非繼高繼曾繼祖之宗也婦人已嫁而反父在則歸於父父不在則歸於昆弟之為父後者如昆弟之為父後者又不在則所謂有所取無所歸者而夫亦不去之矣以其不可歸於從父昆弟亦不可歸於庶昆弟與昆弟之子也古者婦人父母亡無歸寧之法惟見出乃歸宗爾云必有者歸宗雖或然之事而必有可歸之宗他年或歸則歸此昆弟之為父後者故不降而為之期也以此見婦人在夫家恒凜凜乎有不克終之戒焉
  繼父同居者
  正義敖氏繼公曰繼父因母之後夫也其或從繼母而嫁者若為其夫服亦宜如之
  傳曰何以期也傳曰夫死妻稺子㓜子無大功之親與之適人而所適者亦無大功之親所適者以其貨財為之築宮廟歲時使之祀焉妻不敢與焉若是則繼父之道也同居則服齊衰期異居則服齊衰三月必嘗同居然後為異居未嘗同居則不為異居適竝如字與音預為異如字正義馬氏融曰稺少㓜小也無大功親以收養之故母與之俱適人 鄭氏康成曰妻稺謂年未滿五十子㓜謂年十五已下大功之親謂同財者也為之築宮廟於家門之外神不歆非族賈疏若在門内於鬼神為非族恐不歆之是以大門外為之隨母嫁得有廟者非必正廟但是鬼神所居曰廟若庶人祭於寝也神不歆非族大戴禮文妻不敢與焉恩雖至親族已絶矣夫不可二也此以恩服爾未嘗同居則不服之 陳氏銓曰子有大功不可以隨母彼有大功不可以專財也 敖氏繼公曰傳之言若此則是子於繼父本無服特以二者具且同居故為服此服若先同居後異居則降而三月是又於三者之外以居之同異為恩之深淺而定服之重輕也然則三者或闕其一雖同居亦無服矣小記言同居異居者與此異更詳之
  案繼父之有服所謂亡於禮者之禮也義生於恩之服也俱無大功親兩煢若相依為命者然又慮其亡父之餒也而别為之所使孤兒得以伸其孝敬此於生者死者兩有恩焉雖非父也而可方諸伯叔父之倫是以為之服期也父無可繼之理聖人寧不知之而必制此者所以備時事之窮而周其變也然必三者具又始終同居然後服之則其法嚴矣世之合此者僅矣異姓亂宗之端亦可以弭矣注謂妻稺年未滿五十言其極爾其實未滿二十三十四十者竝賅焉 又案築宮廟非必備廟制也畧為之所而已其祭未必有尸也稷饋而已子未成人未必三獻也隂厭而已然則此禮盖為庶人設與抑士之卑㣲者亦偶有之與 又案小記有主後者為異居謂繼父他年自有子者也然則為之服者不獨以其恩亦憐其無主彼若有主則此之情殺矣合小記觀之尤備存疑李氏如圭曰繼父服此子無文以繼母嫁從報服推之或者亦報乎
  為夫之君
  案諸侯夫人畿内公卿大夫士之妻為天子侯國公卿大夫士之妻為國君凡公卿大夫士之臣之妻為其君皆是也
  傳曰何以期也從服也
  正義馬氏融曰夫為君三年妻從夫降一等故服期賈氏公彦曰夫為君斬故妻從服期也臣妻於君夫人無服
  案臣妻不服君夫人者以從服直一從而已不累從也通論李氏如圭曰大傳有屬從有徒從屬從者所為服者於已有血屬之親也徒從者與彼非親空從而服之耳子為母之黨妻為夫之黨夫為妻之黨屬從也臣為君之黨妾子為君母之黨妾為女君之黨子為母之君母妻為夫之君徒從也小記從服者所從亡則已屬從者所從雖沒也服從服謂徒從也
  姑姊妹女子子適人無主者姑姊妹報適如字
  正義賈氏公彦曰姑姊妹出適為姪與兄弟大功姪與兄弟亦為之大功今還相為期故言報女子子不言報者女子子出適為父母自然猶期不須言報也敖氏繼公曰為姑姊妹女子子出適者降為大功
  今以其無主乃加於降服一等而為之期其姑姊妹於昆弟姪亦不容不以其所加者服之云報者服期之義生於已而不在彼故也女子子適人者為父母自當期固不必言報矣然父母為己加一等而已於父母不復加者其亦以婦人不能貳斬也與
  案女子子適人無主者父為之期而彼不為父斬者彼已為夫服斬故也父母之於女服可加者仁之通女之於父母服不可加者義之限也服過於期則疑於見出而去夫之室者矣然則於姪與昆弟何以報也期其本服也憐我而厚我不可以徒受也此主謂大夫士小宗不立後者若大宗立後則無無主者矣杜佑謂天子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王者後無主者服與此同君夫人雖無後不應無祭主果有之其在季世與
  傳曰無主者謂其無祭主者也何以期也為其無祭主故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無主後者人之所哀憐不忍降之敖氏繼公曰祭主者夫若子若孫也死而無祭主
  尤可哀憐故加一等得加一等者以其本服如是也案婦人無祭主以其夫無祭主也其夫無祭主猶得祔食於宗子之家婦人則竟已矣故父母昆弟姪尤矜之也曰不從夫而祔食乎適子自祭其祖禰尚有吉祭未配者無後者與殤者等禮從其畧焉得配耶然則父昆弟為之加服而不為之祭者何也曰婦人外成分有所限則氣亦不屬也
  餘論雷氏次宗曰在室姊妹咸得相服若出適者不為無主者加服兩無主者不得互相為期
  為君之父母妻長子祖父母
  正義敖氏繼公曰祖父母尊也乃在下者見其為變服也孫於祖父母其正服期
  傳曰何以期也從服也父母長子君服斬妻則小君也父卒然後為祖後者服斬
  正義賈氏公彦曰云父母長子君服斬者欲見臣從君服期也君之母當齊衰而言斬者以母亦有三年之服故幷言之 鄭氏康成曰此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喪者謂始封之君也賈疏始封非繼體容有祖父不為君者若是繼體則其父若祖有廢疾不立者賈疏繼體則祖與父合立為廢疾不立已立故祖父不為君 敖氏繼公曰已上總釋國君有不為君之祖若父也父卒者父為君之孫宜嗣位而早卒今君受國於曾祖賈疏曾祖為君薨羣臣自當服斬若君之祖薨君為之服斬臣從服期也若然父既早卒祖亦是廢疾不立是以今君受國於曾祖 敖氏繼公曰此釋父卒然後為祖後者服斬之文也君之無父而為祖後者有二有君已即位而父先卒祖後卒者如注所云者是也亦或有父為君而卒子既代立而祖乃卒者注似未備 敖氏繼公曰此先總言從服則夫人之服亦在其中矣以其非從斬而期故復以小君别言之為小君亦謂之從服者謂其得配於君乃有小君之稱故也為母齊衰亦云斬者以皆三年而略從其文耳父卒然後為祖後者服斬則是父在而祖之不為君者卒君雖為之後亦唯服期以父在故耳唯祖後於父而卒者君乃為之斬也蓋其斬與期唯以父之存没為制君服斬然後臣從服期也又此言為君之母與其祖母皆指其卒於夫死之後者也其夫若在君為之期則臣無服也
  辨正趙商問已為諸侯父有廢疾不任國政不任喪事而為其祖服制度之宜年月之斷云何鄭氏康成曰父卒為祖後者三年斬何疑問父卒為祖三年已聞命矣所問者父在為祖欲言三年則父在欲言期則無主未知所定答曰天子諸侯之喪皆斬衰無期朱子曰國君承祖父之重在經雖無明文而康成
  與其門人答問蓋已及之見於賈疏其意甚備若預知後世當有此事者乃知漢儒之學有補於世教者不小今吾黨未之講而憸佞之徒又餙邪説以蔽害之可嘆也
  案如宋孝宗之䘮光宗雖在寧宗嗣位既受重則必服斬蓋未有羣臣皆服重而嗣君反可以輕服者也以此推之於大夫士凡祖父之䘮父有廢疾不能受重則適孫受重而服斬禮亦同之或云父雖廢疾可以斬衰被之而孫則仍以期服攝主喪之事非也重必有所傳有所受子不能受於父則孫受之於祖矣受重者有輕服乎若光宗之喪則寧宗自為父斬衰羣臣當從君降一等而為之服期以其未成乎君也堯老舜攝堯尚為君若堯時舜先沒則諸侯不為舜三年喪唐之肅代宋之髙孝當從此例若光宗與眀之光宗則但可從春秋王子猛之例
  餘論吳氏商曰禮貴適重正所尊祖禰繼世之正也受重者不得以輕服服是以孫及曾𤣥為後者皆服三年受重故也且孫為祖正服期祖為孫正服九月適孫為後則祖為加服期孫加服祖三年此經之眀據也今欲使祖以適加孫孫以庶服報祖豈經意邪虞氏喜曰賀循喪服記父未殯而祖父死服祖以
  期以父尸尚在人子之義未可以代重也喜以為祖父正統非為旁親若父死未殯服祖但期則傳重在誰假使祖為國君已為適孫祖沒已嗣此受國於祖祖之羣臣服三年而適孫服期齊衰送葬斬杖無主如大父何 朱子曰適孫承重庶孫是長亦不承唐氏順之曰俗人以承重為代父服非也承重者禮之所謂受重也重謂祭統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為人後者以旁枝後其大宗為祖後者以適孫後其祖雖其本末疏戚不同而其所以必為之三年者則皆以為後故為後者受重之謂也為曾祖後則為曾祖斬為髙祖後則為髙祖斬若以代父為説則是父之所齊期齊三月者吾代為之斬本末倒置甚矣又何以為代乎
  案祖沒於父後而曾祖尚存如之何子為父斬不以祖之存沒異也則承父之重而為祖斬不以曾祖之存沒異可知矣父祖沒母在而有祖母之喪如之何父卒為祖斬不以母之存沒異也則祖父卒而為祖母三年不以母之存沒異可知矣孫為祖承重而曾祖尚存則不以杖即位以曾祖服斬為之喪主也曾祖存重在曾祖孫為祖服斬者亦可以稱承重乎曰重雖在曾祖年既老則亦可傳矣舍承重别無他稱是亦宗子不孤之類也 又案承重之服經無正條於此傳見之間有附見於斬齊三年幷杖期章者讀者互考之可也
  妾為女君
  正義鄭氏康成曰女君君適妻也 賈氏公彦曰妻與夫體敵妾不得體夫稱夫為君故稱適妻為女君也 敖氏繼公曰此服期與臣為小君之義相類
  傳曰何以期也妾之事女君與婦之事舅姑等
  正義敖氏繼公曰禮夫妻敵體妾為君斬衰三年而為女君期嫌其服輕故發問也妾之至尊者君也而女君次之婦之至尊者夫也而舅姑次之二事相類故以為况妾之事女君既與婦之事舅姑等則其為女君服亦不宜過於婦為舅姑但當期而已然妾於女君其有親者或大功或小功緦乃皆不敢以其服服之而必為之期又所以見其尊之也
  存異鄭氏康成曰女君於妾無服報之則重降之則嫌
  辨正敖氏繼公曰女君於妾不著其服者親疏不同則其服亦異故也唯緦章見貴妾之服彼盖主於士也若以士之妻言之乃為其無親者耳若有親者則宜以出降一等者服之
  案報之則誠重也降之果何嫌乎豈其姊妹姪本有功緦之服者以共事一人之故而反不為之服乎注説非也緦章貴妾之服夫君服之也敖氏引之蓋謂夫妻同服耳為妾之有子者當亦同之唯無子又賤者則無服耳大夫之内子無緦服其在大功者降一等服之王后國君夫人於妾竝無服
  婦為舅姑
  案爾雅稱夫之父曰舅稱夫之母曰姑
  傳曰何以期也從服也
  正義馬氏融曰從夫而為之服也從服降一等故夫服三年婦服期 敖氏繼公曰子為父母三年加隆之服也妻從其加服故降一等而為期然則凡從服者唯視所從者之重輕而為之固不辨其加與正也王氏志長曰婦為舅姑期非輕舅姑也重斬也男
  子非父不天父在則母降矣女子非夫不天從夫則父母降矣無二天故無二斬也婦之尊舅姑也以舅姑之子為天也為舅姑服斬是二其天故不敢也案臣之於其君子之於其父婦之於其夫三綱也臣以君為天子以父為天婦以夫為天一也臣為君服斬而為君之父母期子為父服斬而為父之父母期妻為夫服斬而為夫之父母期稱情而為之聖人之權度審矣舅不可以為天則雖不為之斬也不亦宜乎婦事舅姑如事父母而服止於期然夫必三年而復寢則猶是三年也故曰與更三年喪不去 又案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則妾雖不得正名之曰舅姑而服亦期矣繼母如母則繼姑如姑可知夫之慈母亦當同服
  餘論虞氏喜曰庶子為父後上繼祖禰故為所生母服緦其婦當依公子之妻為其皇姑從輕服重 晉衰帝興寜中哀靖皇后有章太妃之喪尚書奏至尊緦麻三月皇后齊衰舅不厭婦故得申本服綦母邃駁之曰公子不繼祖禰故妻得申皇姑夫人致齊而㑹於太廟后服不宜踰至尊也
  案庶子為後其妻自應從夫而降虞喜之説非也綦母邃得其衷矣
  存異李氏涪曰喪服傳婦為舅姑齊衰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禫後婦服素縑衣以俟夫之終喪習俗以婦之服青縑謂其尚在喪制故再周而復吉禮
  案子為父母再期大祥中月而禫婦必從其夫未及祥禫之月婦安得别有祥禫且虞練丈夫兩畨受服亦彌輕婦人既練除要帶則服盡除而即吉可知矣其父在為母者雖期服有祥禫婦亦既練除服不俟祥禫也若俟祥禫則姑服反重於舅服也而可乎涪蓋未詳考經傳而意其或然故誤也婦既練除服則十五升吉布可也有禮事而服禮服亦可也后夫人内子各以等衰為之法服豈白縑青縑云爾乎士妻居常白縑青縑無所不可然縑乃織絲白非凶服未見其異於紈綺也取必於縑或反華於吉布矣是白縑青縑亦非也然則夫在喪而妻以吉服與祭可乎曰可虞之祭賓弔服練之祭賓吉服凡齊衰者皆除矣祥禫之祭婦吉服諸孫昆弟昆弟之子竝同奚為而不可乎
  夫之昆弟之子
  正義敖氏繼公曰世母叔母服之也其女子子在室亦如之
  傳曰何以期也報之也
  正義賈氏公彦曰檀弓兄弟之子猶子也蓋引而進之進同已子故二母為之亦如己子服期
  存疑陳氏銓曰從於夫宜服大功今乃期者報之也案婦人為夫黨之卑行與夫同陳說未的此服夫妻同皆報也
  公妾大夫之妾為其子
  正義敖氏繼公曰二妾之子為母之服異於衆人嫌母為其子亦然故以明之公國君也
  案二妾為其女子子在室亦如之適人則大功義繫於已所出也為其子若女子子之殤服亦如衆人
  傳曰何以期也妾不得體君為其子得遂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與大夫於其子有以正服服之者有以尊降之若絶之者其妻與夫為一體而同之故不問己子與妾子其為服若不服亦然二妾於君之子亦從乎其君而為之其為服若不服皆與女君同唯為其子得遂獨與女君異者則以不得體君故也蓋母之於子本有期服初非因君而有之故不得體君則此服無從君之義是以得遂也
  案父在且服父沒可知子之於母或在五服之外或降而大功而母之於子乃以本服服之者子在外則父之所厭者不得不屈妾在内則君之所厭於已之子者可得而伸且婦人以有出為榮亦使得伸其情於所出也此與公子之妻服其皇姑之意相類存疑鄭氏康成曰此言二妾不得從於女君尊降其子也女君與君一體唯為長子三年其餘以尊降之與妾子同也
  案大夫之妾為君之庶子大功公之妾無服可知是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然己之子君與女君或絶或降而已則服之如衆人此非不以尊降之例也傳得經意亦以敖氏推勘而明
  女子子為其祖父母
  正義敖氏繼公曰斬衰章云女子子在室為父對適人者言之也此唯云女子子所以見其在室與適人同也然章首己見祖父母則是服亦在其中矣必復著之者嫌出則或降之也
  傳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祖也
  正義賈氏公彦曰已嫁之女可降旁親祖父母正期故不降也 敖氏繼公曰傳以經意為主於適人者而發故云然女子子適人不降其祖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經似在室傳似已嫁明雖有出道猶不降
  案經傳自眀注轉支矣
  大夫之子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無主者為大夫命婦者唯子不報為大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所為者凡六命夫六命婦賈疏六命夫者世父一也叔父二也子三也昆四也弟五也昆弟之子六也六命婦者世母一也叔母二也姑三也姊四也妹五也女子子六也 敖氏繼公曰大夫之子從其父亦降旁親一等世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為大夫命婦與其父尊同故不降而服期若姑姊妹女子子服亦本期也其在室者則以大夫之尊厭降為大功若適士則又以出降為小功今以其為命婦故不復以尊降唯以出降為大功若又無祭主乃加一等而為期也此於其子不别適庶以其父在故爾傳云有適子者無適孫是也是章有大夫為適孫為士者之服則此昆弟之子為其父之適孫者雖不為大夫己亦不降之也又姑姊妹女子子云無主則是夫先卒也夫為大夫而先卒其妻猶用命婦之禮焉以是推之則嘗為大夫而已者亦用大夫之禮可知
  案此著其不降者明乎非此則皆降也大夫以尊降其期親可也大夫之子有何尊而亦降之乎凡喪事父子皆有列焉世叔父昆弟已與父服同哭踊之儀子不可有加於父變除之節子不可獨後於父也故父降之子亦降之也此既從父而降則世叔母雖父之所不服及子昆弟之子女子子父服降於己一等者不得不於己之常服而降之不則參差錯亂而不可以行矣 又案父為大夫而已之昆弟之子又有為大夫者可見五十命為大夫之法不可執也祖孫同為大夫又見一國之大夫不止五也其或老而致事又見致事者之同於見為大夫者也
  傳曰大夫者其男子之為大夫者也命婦者其婦人之為大夫妻者也無主者命婦之無祭主者也何以言唯子不報也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期故言不報也言其餘皆報也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大夫曷為不降命婦也夫尊於朝妻貴於室矣為大曷為如字適人如字朝直遥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無主者命婦之無祭主謂姑姊妹女子子也其有祭主者如衆人賈疏世母叔母無主有主皆為之期故知唯據此四人而言 賈氏公彦曰大夫之子降不降與父同故傳據其父為大夫為本以子亦之也 敖氏繼公曰世父母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為大夫命婦乃於大夫之子亦報之者蓋以其父之故不敢以降等者服之亦貴貴之意也唯父卒乃如衆人大夫曷為不降命婦承父之所不降者而問也此不降命婦據大夫於其子之姑姊妹女子子也大夫為此四命婦或大功或小功皆不以尊降之唯以出降耳問者蓋怪命婦之無爵而不降之夫尊於朝則妻貴於室言其夫妻一體同尊卑也是以不降之尊於朝謂為大夫貴於室謂為内子
  存疑鄭氏康成曰唯子不報男女同不報爾傳唯據女子子似失之矣
  辨正敖氏繼公曰經言唯子不報謂男子為父三年與期服異也傳以女子子釋之似失之矣
  案注駁傳是已而謂男女同不如直指男子之直截也
  大夫為祖父母適孫為士者為士如字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祖父適孫為士乃合祖母言之者所謂妻從夫爵也
  案祖父母謂父在者也適孫謂適子不在者也言此以明不以大夫之尊而降也始封之君創業之天子亦有祖父為士若大夫者上經為君之祖父母以君三年故臣從服也若君之父在則君服祖期與此條同也祖父母適孫之服通乎上下
  通論敖氏繼公曰上已見祖父母適孫矣此復著大夫之禮則經凡不見為服之人者雖曰通上下言之而實則主於士也明矣
  傳曰何以期也大夫不敢降其祖與適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降其祖與適則可降其旁親也 敖氏繼公曰大夫於為士者之服則降之此亦為士也乃不降者以其為祖與適也大夫所以降其旁親而不降祖與適者聖人制禮使之然也非謂大夫之意亦欲降此親但以其為祖與適故不敢降之也此傳之言似有害於義理
  案敖氏之覈論嚴矣然聖人因人情而制禮既有尊降之例似應從同而有不降者不敢故也非必豫懐欲降之心也讀者勿以辭害志可矣
  公妾以及士妾為其父母
  正義馬氏融曰公謂諸侯其間有卿大夫妾故言以及士妾 敖氏繼公曰上云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則此妾之服已在其中矣復言此者嫌為人妾者屈於其君則為其私親或與為人妻者異故以明之云公妾以及士妾又以見是服不以君之尊卑而異也
  案戴記婦人奔喪不别妻妾則妾亦奔父母之喪與
  傳曰何以期也妾不得體君得為其父母遂也
  辨正鄭氏康成曰然則女君有以尊降其父母者與春秋之義雖為天王后猶曰吾季姜是言子尊不加於父母此傳似誤矣賈疏桓九年左傳紀季姜歸于京師杜注季姜桓王后也季字姜紀姓也書字者伸父母之尊禮妾從女君而服其黨服賈疏雜記文是嫌不自服其父母故以明之 敖氏繼公曰傳意盖謂妾於其父母亦本自有服非因君而服之故不得體君則為之得遂然妾以不得體君之故而遂其服者唯自為其子耳若其私親則無與於不體君之義蓋女君雖體君亦未見有重降其私親者傳義似誤矣
  案鄭敖二義相兼乃備一則嫌為妾者屈於其君或不得服其私親一則嫌為女君之黨服則不為己之黨服也禮所以決嫌疑定猶豫其此類乎 又案公羊傳自我言紀父母之於子雖為天王后猶曰吾季姜注所引者此也
  通論李氏如圭曰下記云凡妾為私兄弟如邦人
  右齊衰不杖期
  案齊衰不杖期降正義服升數絰帶用麻用布之法既葬受服變除悉與杖期同但小祥而除之無既練之受服耳 又案齊衰期以不杖者為通服自三年降一等即屬之故項多而緒紛經文未著後人之所引伸者女子子在室與男子同則其為世叔父母昆弟姑姊妹在室者昆弟之子昆弟之女子子在室者期也丈夫之為姑姊妹女子子昆弟之女子子在室者亦期也婦人為夫黨之卑屬與夫同則為其衆子女子子在室者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亦期也其嫁而反在父室者親屬之相為亦如之妾為己子得遂則公妾以及士妾為其女子子在室者若反在室者與子同矣妾為君之黨服與女君同則為君之父母當如女君之為舅姑士之妾為君之衆子同己子矣繼母如母則繼祖母如祖母繼姑亦如姑慈母如母則夫之慈母亦如姑矣但孫不服慈祖母耳為人後者為所後者之親如子則所後者之父母即已之祖父母矣其為昆弟廢疾不為後者姑姊妹若昆弟之女子子在室者亦如之其相報者亦如之為人後者之妻為夫所後如舅姑夫所後之昆弟之女子子在室者相為亦如之士為適子廢疾不受重者期則同之於衆子也世子為妻期則同於大夫之適子為妻也凡庶昆弟為世子期則於大夫之庶子為適昆弟可推且又臣從君服也大夫之適子為君夫人太子期同於父也亦臣從君之服也大夫之子為昆弟之子将為祖後者不降則以尊者不降其適推之也大夫為適昆弟為世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為大夫者為姑姊妹女子子為命婦而無主者不降互備於其子之服也公之昆弟為世叔父母不降以彼亦公子則尊同也君君夫人之喪其孫曾𤣥之婦從孫曾𤣥而服者内宗外宗之為君為夫人者皆期以輕服不可服至尊又婦人不貳斬也服問公子之妻為其皇姑夫不服而妻服之以在内也以此推之則公妾大夫妾之女子子在室為其母或如公子之妻之為其姑與
  疏衰裳齊牡麻絰無受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無受者服是服而除不以輕服受之賈疏凡變除皆因葬練祥乃行但此服至葬即除無變服不著月數者天子諸侯葬異月也賈疏大夫士三月葬此章皆三月葬後除之故以三月為主天子七月葬諸侯五月葬為之齊衰者皆三月藏其服至葬更服之葬後乃除小記曰齊衰三月與大功同者繩屨 譙氏周曰齊衰三月不居堊室敖氏繼公曰受者以輕衰受重衰也成人齊衰之服而無受則唯三月可知故不復見月數
  案云疏衰裳齊牡麻絰則冠布纓布帶竝與上二章同可知也
  寄公為所寓
  正義鄭氏康成曰寓亦寄也為所寄之國君服賈疏詩式㣲篇黎侯寓於衛寓即寄其義同
  傳曰寄公者何也失地之君也何以為所寓服齊衰三月也言與民同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諸侯五月而葬而服齊衰三月者三月而藏其服至葬又更服之既葬而除之 敖氏繼公曰經傳不見諸侯相為服之禮是無服也寄公已失國則異於諸侯又寓於他邦之地則不可不為其君服然非臣也故但齊衰三月而與民同國君五月而葬此為之服者則止於三月以齊衰之輕者唯有此爾故不以其葬月為節也
  案同於民者寄公之自視則然所寓之君待之則以賓禮喪大記可据也
  丈夫婦人為宗子宗子之母妻
  正義鄭氏康成曰宗子繼别之後百世不遷所謂大宗也賈疏小記及大傳皆云有百世不遷之宗繼别為大宗是也 敖氏繼公曰丈夫者男子之於大宗絶屬者也婦人者謂絶屬之女子子在室者及宗婦也丈夫婦人於宗子宗子之母妻若在嫂叔之列者則不服之蓋親者且無服疏者可知 李氏如圭曰其在五屬之内大小功者則齊衰三月之後自以本服終之
  傳曰何以服齊衰三月也尊祖也尊祖故敬宗敬宗者尊祖之義也宗子之母在則不為宗子之妻服也正義賈氏公彦曰以丈夫婦人與宗子服絶而越大功小功與曾祖同怪其太重故發問 雷氏次宗曰尊祖故敬宗始祖已沒無由施於尊者但敬宗以致尊祖之心 敖氏繼公曰别子為祖繼别為宗祖者己之所自出也尊之重本也然其尊祖之誠無由自盡故於敬宗見之蓋敬其為别子之後者乃所以尊别子也故曰敬宗者尊祖之義也此為宗子與其母妻服皆敬宗之事故傳言之宗子之母在則不為宗子之妻服者謂族人於宗子之妻其服與否唯以其母之在不在為節則宗子之母雖老而妻代主家事若先其母而卒族人亦不為此服蓋其母尚在故也此義與宗子不孤而死族人不以宗子服之者意實相類
  案疏謂母年未七十尚與祭非也祭必夫婦親之是以舅沒則姑老明其不與祭矣雖老固嘗為主祭之人而禮無二敬故為宗子之母服則不為妻服
  為舊君君之母妻
  正義敖氏繼公曰君之母妻亦謂舊君之母妻也在國而云舊君者明其不見為臣也此服大夫士同之
  傳曰為舊君者孰謂也仕焉而已者也何以服齊衰三月也言與民同也君之母妻則小君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仕焉而已者謂老若有廢疾而致仕者也為小君服者恩深於民賈疏庻人為國君不服小君是恩淺此為小君恩深於民故也 敖氏繼公曰已猶止也鄭氏以為致仕是也此嘗仕矣今又在國其服宜異於民乃亦齊衰三月者蓋不在其位則不宜服斬以同於見為臣者而臣於君又無期服故但齊衰三月而不嫌其與民同也然又為小君服則亦異於民矣
  案身雖致仕所食者君之祿也若大夫則所乘者君之車也國政猶與聞焉恩誼深矣然一切典禮不可參錯於見為臣者之班是以服同於民也傳於寄公及致仕者皆言與民同見齊衰三月本為民服君之服也古人臣進退不苟細故㣲嫌有奉身而退者如楚子文三仕三巳栁下惠為士師三黜畧可見也注以老與廢疾者言之似未賅
  庶人為國君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言民而言庶人庶人或有在官者賈疏謂府史胥徒天子畿内之民服天子亦如之賈疏畿内專屬天子亦如諸侯之境内 敖氏繼公曰庶人此服夫妻同之非當家者則不服也
  案敖氏又謂非在官者不服非也民無不服之理上傳再言與民同足以見之矣民之於君逺矣不可同於臣又不敢以輕服服之是以齊衰三月也侯國之民不服天子者勢彌逺而分逾尊故不可制服也然遏密八音亦足以致其情矣為公卿大夫之君無服諸侯世大夫不世經特言國君以此庶人為君之母妻無服
  通論敖氏繼公曰畿内之民服天子亦當如此乃不著之者則此經唯主為侯國而作益可見矣
  餘論班氏固曰王者崩京師之民喪三月何民賤而王貴故三月而已禮不下庶人所以為民制何禮不下庶人者尊卑制度也服者恩從内發故為之制也
  大夫在外其妻長子為舊國君長知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在外待放已去者 戴氏聖曰大夫在外者三諫不從而去君不絶其禄位使適子奉其宗廟言長子者重長子也 敖氏繼公曰大夫在位與其長子俱為君服斬妻服期去位則皆為之齊衰三月而已士之異於大夫者長子無服
  案此謂大夫已去他邦而妻及長子尚畱舊國者宜為君服齊衰三月也
  傳曰何以服齊衰三月也妻言與民同也長子言未去也
  正義鄭氏昕曰案禮妻為君期而長子三年今夫雖在外妻尚未去恐或者嫌猶宜期故言與民同則出國無服可知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妻雖從夫而出古者大夫不外娶婦人歸宗徃來猶民也春秋傳大夫越境逆女非禮賈疏莊二十七年公羊傳文 敖氏繼公曰云舊國君眀妻子亦在外也大夫於舊君恩深故雖去國而於已服之外妻子又為之服也此承庶人之下故但據其妻與長子言之去國且若是則在國可知若但如傳所言而已則士之在外者妻與子亦宜然也何必大夫乎傳似失之
  案妻若隨夫去則不必與民同矣未去則雖外娶者亦與民同義不繫於歸宗徃來也士昏禮有若異邦之文士且外娶况大夫乎公羊之言亦不可為典要敖氏推勘大夫與士應有不同固為入細然反復經文則以妻長子為已去者終覺未安傳云未去亦謂將去而未去適遇君喪者爾
  繼父不同居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嘗同居今不同賈疏此期章傳所云必嘗同居然後為異居者也 敖氏繼公曰為繼父同居者期為異居者不降一等為大功乃服此者恩同於父不敢以卑服䙝之也
  案先嘗同居則固兩無大功之親相依年乆且又以彼貨財築此宮廟而嵗時藉以奉祀矣其後或繼父自有子或立同宗為後乃異居而其初同居之誼猶夫故也以異居故不服期以先嘗同居故齊衰未可改也恩同於父亦非過論 又案檀弓有論同母異父之昆弟之服者蓋指此嘗同居後異居者也繼父後有子乃相為昆弟服繼父故幷論其子之相為服而或以為大功或以為齊衰耳若本非同居則嫁母且絶不為親矣母之後夫與後夫所生之子皆路人也何服之可議乎要之先即同居而異父之昆弟不應有服故經無其文而子夏以為未之前聞也齊功紛紜殊為多事
  存疑敖氏繼公曰繼父於此子同居異居皆不為服知不為服者二章無報文且齊衰三月不可用於卑者也
  案父子祖孫服有重輕無不相為服者繼父而不報則踰於祖父矣無此理也不杖期可施於卑者乃靳此三月乎經不言報或傳寫失之 又案戴徳喪服記女子子適人者為繼父服齊衰三月不分别同居異居徐氏堅曰女子母攜適人寄養他門所適慈流情均膝下長而出嫁始不同居此則筓總之儀無不畢備與築宮立廟無異有繼父之道也此説非是繼父之服雖曰以恩而恩必準之以義故一有大功之親則弗服也不為築宮廟則弗服也以存孤有祀數世之宗祏繫焉此為恩之大者耳非區區衣食嫗煦之惠也女子外成何孤可存何祀可奉乃適人而猶為繼父服乎
  曾祖父母
  正義敖氏繼公曰曾猶重也謂祖之上又有祖也
  傳曰何以齊衰三月也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正義賈氏公彦曰三年問云至親以期斷然則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爾也是本為父期則為祖宜大功曾祖宜小功高祖宜緦麻也不言高祖者緦麻章注云族祖父者亦髙祖之孫則高祖有服明矣若然此曾祖内合有高祖同服可知 鄭氏康成曰重其衰麻尊尊也減其日月恩殺也 敖氏繼公曰兄弟之服大功以下皆是也小功者據當為曾祖之本服言也曾祖本小功以其為兄弟之服不宜施於至尊故服以齊衰三月焉此其日月雖減於小功而衰麻之屬實過於大功禮有似殺而實隆者此之謂與曾祖之父本服在緦麻以此傳義推之亦當齊衰而經不言之者蓋高祖𤣥孫亦鮮有相及者也 沈氏括曰喪服但有曾祖齊衰三月曾孫緦麻三月而無髙祖𤣥孫服蓋由祖而上者皆曾祖也由孫而下者皆曾孫也雖百世可也苟有相逮者則必為服喪三月故雖成王之於后稷亦稱曾孫而祭禮祝文無逺近亦皆曰曾孫
  餘論袁氏準曰為曾祖父母齊衰三月自天子至於士一也
  案天子諸侯之曾祖父母即開創始封亦罕相及相及則服從同若天子諸侯之曾孫為其曾祖父則當以臣為君之服服之康成云天子諸侯之喪皆斬衰無期是也
  大夫為宗子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與宗子絶屬者也前條云丈夫婦人為宗子宗子之母妻大夫此服既如衆人則命婦亦宜然也此但云大夫為宗子不云命婦又不云宗子之母妻各見其尊者爾 賈氏公彦曰宗子既不降母妻不降可知
  傳曰何以服齊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宗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言不敢降則是宗子為士也絶屬者且不降則有親者亦服之如邦人可知矣 李氏如圭曰大夫不奪宗故也
  案此本無服以重大宗故服之非不降例也曰不敢降亦立文不得不然爾宗子為大夫則尊同其為士者應以尊降此云不降䝉前條之皆為士者也
  舊君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即在外之大夫為之也子思子曰古之君子進人以禮退人以禮故有舊君反服之禮孟子曰諫行言聽膏澤下於民有故而去則君使人道之出疆又先於其所徃去三年不反然後收其田里此之謂三有禮焉如此則為之服矣為舊君之義二說盡之
  傳曰大夫為舊君何以服齊衰三月也大夫去君埽其宗廟故服齊衰三月也言與民同也何大夫之謂乎言其以道去君而猶未絶也埽四奥反
  正義李氏如圭曰埽其宗廟謂拚除之也 敖氏繼公曰云君埽其宗廟見猶望其復反之意所謂猶未絶者此也
  案上經大夫為三字總貫此條及下條故傳皆以大夫表之然舊君之服士亦宜同經特著其重者爾辨正劉氏敞曰雜記違諸侯之大夫不反服違大夫之諸侯不反服此言違而仕者不反服舊君避新君也然則違而未仕者聞舊君之喪則反服爾鄭氏謂尊卑異不反服若去諸侯仕諸侯去大夫仕大夫乃得為舊君服非也
  案孔叢子子思仕衛聞魯繆公之喪而不服且明其義以為不二君也據此則劉敞之言頗合經意抑又見仕於大夫之臣之服其舊君猶國君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大夫待放未去者
  案傳言已去注何云未去乎若未去豈煩君之埽其宗廟邪注欲與前經大夫在外條區而為二故強别之且人臣進以禮退以義去國之道多端孔子席不暇煖燔肉不至不稅冕而行孟子亦言所去三所就三矣豈必皆待放者乎 又案為舊君凡三條第一條大夫士仕焉而已者在國者也在國故服君而并服其母妻也第二條大夫身已去國而妻若長子尚留者也妻長子服君則不服君之母妻矣身在外未仕則服已仕則不服也第三條則指言大夫去國而未仕者其妻若子皆已去可知
  曾祖父母為士者如衆人為如字
  正義敖氏繼公曰不云如士而云如衆人是庶人之服亦如士禮矣
  傳曰何以齊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經言大夫為宗子舊君曾祖父母為士者蓋連文也故傳於此以大夫言之
  案此服自天子至於士皆同經言大夫者大夫尊降之始嫌其或異於士故著之大夫不降則諸侯亦不絶矣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為曾祖父母
  正義敖氏繼公曰女子子之適人者降其父母之服一等乃不降其祖與曾祖者蓋尊服止於齊衰三月其自大功以下則服至尊者不用焉故父母之三年可降而為齊衰期而祖之齊衰期不可降而為大功曾祖之齊衰三月不可降而無服此所以祖及曾祖之服皆不降也此不降之服似不必言未嫁者經蓋顧大功章立文耳
  案大功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則成人未嫁者得降其旁親也彼降此不降而兼言未嫁者則同故敖氏云然此經主為士之女子子言之而大夫以上至天子之女子子竝同卽大夫女為諸侯夫人諸侯女為天王后者於曾祖父母無不服也若於其曾祖父母為天子諸侯者則又不止三月而已
  傳曰嫁者其嫁於大夫者也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服齊衰三月不敢降其祖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嫁於大夫者明雖尊猶不降也成人謂年二十已笄醴者也賈疏若十五許嫁笄亦為成人此者不降明有所降賈疏案大功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為世叔父母之類是有所降也辨正敖氏繼公曰傳意謂嫁於大夫者雖尊猶不敢降其祖然則大夫妻亦有降其本族之旁親與士妻異者乎又所謂成人而未嫁者與不敢降之意尤不相通傳似失其㫖矣
  案大夫妻於本族之旁親不降一等以異於士之妻者父族之為士者為其姑姊妹女子子之適人者不可以其嫁於大夫而為之加服故還為父族服者雖旁親無降之之法也若大夫女為諸侯夫人諸侯女為天王后者則唯服其正尊與昆弟之為父後者而旁親無服矣此經本意唯對出降而言故云嫁者未嫁者明嫁者與未嫁者同不以出適而降也傳乃以嫁於大夫為辭故敖氏以為失其㫖
  右齊衰三月
  案齊衰三月疏以為正服與義服同皆衰六升冠九升是也絰帶則與期年者同 又案齊衰三月之服為髙祖父母與曾祖父母同大夫不降其祖則天子諸侯為曾髙祖父母之不為天子諸侯者同為人後者於所後者之祖父母則己之曾祖父母也其曾祖父母則己之髙祖父母也畿内之民服天子與侯國之民服國君同凡民為君服夫妻同大夫不降其宗則服宗子之母妻與士同大夫之妻服宗子宗子之母妻與士同












  欽定儀禮義疏巻二十三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四
  喪服第十一之三
  大功布衰裳牡麻絰無受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功布者其鍛治之功麤沽之賈氏公彦曰言大功者用功麤大其小功是用功細小無受者不以輕服受之此本服齊斬為殤死降在大功故在正大功之上義齊衰之下也
  案不言布帶因於齊衰可知也其屨繩屨見齊衰三月章注疏謂本服齊斬者謂父為適子斬其餘齊衰期如下經所列也斬章傳云六升鍛而勿灰雜記云加灰錫也則此七升猶勿灰也灰則為有事矣
  子女子子之長殤中殤長知丈反下竝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殤者男女未冠筓而死可殤者女子子許嫁不為殤也賈疏小記男子冠而不為殤女子筓而不為殤女子子許嫁不為殤者女子筓與男子冠同明許嫁筓雖未出亦為成人不為殤可知 杜氏佑曰公羊傳許嫁則筓而字之死以成人之喪服之 敖氏繼公曰此子之殤服不分適庶但俱從本服而降者以齊衰服重不宜用之於殤也通論賈氏公彦曰中殤或從上或從下是則殤有三等制服唯有二等者欲使大功下殤有服故也若服亦三等則大功下殤無服矣聖人之意然也 敖氏繼公曰言子又言女子子以殊之是經之正例凡言子者皆謂男子益可見矣
  傳曰何以大功也未成人也何以無受也喪成人者其文縟喪未成人者其文不縟故殤之絰不樛垂蓋未成人也年十九至十六為長殤十五至十二為中殤十一至八嵗為下殤不滿八嵗以下為無服之殤無服之殤以日易月以日易月之殤殤而無服故子生三月則父名之死則哭之未名則不哭也縟音辱樛基幽反為竝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縟猶數也其文數者謂變除之節也賈疏成人之喪既葬以輕服受之變麻服葛至小祥又以輕服受之男子除於首婦人除於帶是有變除之數也今於殤無此變除之節數月滿則除之以日易月謂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賈疏若至七嵗嵗十有二月則八十四日哭之殤而無服者哭之而已為昆弟之子女子子亦如之 敖氏繼公曰文謂禮文也樛當作繆檀弓齊衰而繆絰正謂此也繆絞也絰謂首絰也垂者其纓也殤絰之有纓者不絞其纓而散之此亦異於成人者故以證之無服之殤以日易月唯用於凡有齊斬之親者自大功之親以下則否蓋齊斬之長殤中殤大功下殤小功以次言之則七嵗以下猶宜有服但以其不入當服之限是以畧之然其恩之輕重與殤之在緦麻者相等故計日而哭之若滿七歲者哭之八十四日則亦近於緦麻之日月矣是其差也知大功以下之親則否者大功之下殤在緦麻則七歲者自無服故不必以日易月哭之也子生三月則父名之者三月天時一變故名子者法之未名則不哭者子見於父父乃名之未名則是未之見也未見則未成父子之恩故不哭也其他親之哭否亦以此為節此義與婦之未廟見而死者相類 賈氏公彦曰未名則不哭者不以日易月而哭初死亦當有哭而已
  辨正賈氏公彦曰馬融王肅以為日易月者以哭之日易服之月殤期親則以旬有二日緦麻之親則以三日若然哭緦麻三月喪與七歲同又此傳承父母子之下而哭緦麻孩子疏失之甚也 崇氏問以日易月舊謂生一月哭之一日又學者云以日易月者易服之月殤之期親則以十二日為制二義不同何以正之淳于氏睿曰傳以期親之重雖未成殤應有哭之差大功以下及於緦麻未成殤者無復哭日也大功之長殤在小功下殤緦麻無服之殤則已絶無服名不應制哭故傳據期親以明之且緦麻之長殤服名已絶不應制哭豈有生三月而更制哭乎存疑鄭氏康成曰不樛垂者不絞其帶之垂者雜記大功以上㪚帶
  案注以不樛垂者為要帶經雖以絰該帶然正言絰者必首絰也夫要帶則豈可以九月之久而終不絞之乎檀弓繆絰與環絰對言明非要帶彼注云繆當為不樛垂之樛彼此互證足以明之矣此又引雜記何邪云繆有不繆者此殤大功之絰是已由此推之則敖氏謂斬齊大功之絰或以本為纓或不以本為纓而皆以絰為之纓也審矣
  存異劉氏敞曰以日易月者假令長子也其本服三年則殤之二十五日餘子也其本服期則殤之十二日
  案劉氏所言即疏所駁馬氏王氏之舊説也殤服之上中下以長少為差則無服之殤亦當以歲月為差而自七歲以下三月既名以上不可一例視之明矣故期親而殤未及歲者既名則哭之三日其歳月遞多則哭之之日亦遞增以至於八十四日而止論者猥疑八十四日之過多而欲以本服之月為月夫本服之月則七歲以下既名以上之所同也可無差次乎且功緦之殤可以無哭而哭之以九日五日三日則失之重期之殤至六七歲而限以十二日之哭則失之輕既乖疏戚之倫又混長少之次其不然也決矣
  餘論問無服之殤以日易月哭之於何處有位無射氏慈曰哭之無位禮葬下殤於園中則無服之殤亦於園也其哭之就園也
  案上中下殤分年而立之限禮之品節不得不然然早冠早昏者古多有之而已冠已昏即不為殤又世爵而有臣早仕而服官者亦不為殤可見成法一定而變而通之亦存乎其中矣孔子謂嬖童汪踦能執干戈以衞社稷可以勿殤由此推之則凡十六以上或學通一藝或勤効一職似皆可比於勿殤之義但此變通之法多在上殤而中殤以下無庸意為升降則以上殤之近於成人焉耳
  叔父之長殤中殤姑姊妹之長殤中殤昆弟之長殤中殤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長殤中殤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皆成人齊衰期長殤中殤降一等在大功皆以尊卑為前後 敖氏繼公曰小功章云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殤則此服亦夫妻同也是章中不見昆弟之子女子子今以下章例之復攷其尊卑親疏之次則知亦當有此七字蓋傳寫者以其文同而脫之耳
  適孫之長殤中殤大夫之庶子為適昆弟之長殤中殤公為適子之長殤中殤大夫為適子之長殤中殤正義鄭氏康成曰公君也賈疏謂五等之君諸侯大夫不降適殤者重適也天子亦如之 賈氏公彦曰適子正統成人斬衰為殤死不得著代故大功天子諸侯於庶子則絶而無服大夫於庶子降一等故於此唯言適子也
  案適孫謂適子死而適孫應受重者大夫以上亦如之不言者重適之義一也不降不絶如其殤服服之可依適子而推耳
  存異晉摯虞議惠帝皇太孫尚之喪曰太子初生舉以成人之禮則殤理除矣太孫亦體君傳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天子無服殤之義絶期故也案天子諸侯不絶正統之服成人不絶則殤亦不絶矣摯虞乃謂天子無服殤之義顯與經背古者太子生以太子生之禮舉之如春秋傳接以太牢卜士負之之等是也不聞以成人之禮舉之也此經諸侯有殤服則髫齔之不可以為成人明矣虞意蓋欲羣臣以成人之服服太孫而惠帝則不服耳不知臣從君服惟君服斬者臣服期若君服期則臣不從服况殤之降而在功緦者乎
  其長殤皆九月纓絰其中殤七月不纓絰
  正義鄭氏康成曰絰有纓者為其重也自大功以上絰有纓小功以下絰無纓也 賈氏公彦曰五服之正無七月之服惟此大功中殤有之小記九月七月之喪三時是也 敖氏繼公曰纓絰謂纓其絰也纓即絰之垂者此大功之纓絰亦右本在上其異於成人者㪚而不絞爾纓絰止於大功九月故此七月者亦大功而不纓絰所以見其差輕也此絰雖不纓猶以麻之有本者為之以其為大功之服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絰之有纓所以固絰猶如冠之有纓以固冠亦結於頤下
  案絰以有纓無纓為重服輕服之别非藉以固絰也如謂以固絰而已則小功以下之無纓者其謂之何右殤大功九月七月
  案殤大功降服衰七升冠十升義服衰九升冠十一升無受則衰冠絰帶皆不變也終其月數除之而已黄氏榦以婦人為夫之族類為義服蓋以從義而降者仍依義之等次之欲見與夫不同故也又案殤大功之服為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長殤
  中殤敖氏以為文脱是也其餘未著而可以互推者婦人為子女子子之長殤中殤適孫之長殤中殤與夫同也女子子在室者為叔父姑弟妹姪之長殤中殤與男子同也凡妾為君之長子之長殤中殤士妾為君之衆子女子子之長殤中殤與女君同也公妾以及士妾為其子女子子之長殤中殤自為其子得遂也公之昆弟為叔父之長殤中殤當大功無尊降也注謂重適之義雖尊者不降經不見大夫以上為適孫之殤服意長中殤亦大功與
  大功布衰裳牡麻絰纓布帶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猶承也天子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正言三月者天子諸侯無大功主於大夫士也賈疏天子諸侯卿大夫旣虞士卒哭而受服已於斬章釋訖言於此者天子七月而葬諸侯五月而葬虞而受服經正言三月者以天子諸候絶旁期無此大功喪是主於大夫士三月而葬者也此雖有君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國君者非内喪也賈疏彼國自以五月葬後受服此諸侯為之自以三月受服同於大夫士即就也間傳曰大功之葛與小功之麻同 敖氏繼公曰齊衰以上其絰皆不言絰纓故於此成人大功言之乃因輕以見重且明有纓者之止於此也受以小功衰者説大功布衰裳而以小功布衰裳受之也即葛説麻絰帶就葛絰帶也三月而變衰葛九月而除之婦人異於男子者不葛帶耳小功亦然檀弓曰婦人不葛帶此章特著受月者以承上經無受之後嫌與之同亦且明受衰之止於此也此三月受服上下同之章内有君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國君者而服問又言君主適婦之喪是諸侯雖無大功而於其尊同者若所不可得而絶者亦服此服也其姑姊妹女子子之嫁於國君者為外喪君之受服固不視其卒哭之節適婦雖内喪而其禮則比於命婦但三月而葬故君亦唯三月而受服也
  案諸侯尊同者謂從父昆弟之子同為諸侯如魯公伯禽於唐叔若康叔之子之類是也
  存疑孔氏穎達曰檀弓婦人不葛帶少儀婦人葛絰而麻帶此謂斬齊之婦人也喪服大功章男女竝陳及其變服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是男女共為則知大功婦人亦受葛也
  案婦人重要無易帶之理經文即葛自主男子言之婦人特易其首絰耳
  傳曰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受之下也以發傳者明受盡於此也賈疏此章有降有正有義降則衰七升冠十升正則衰八升冠亦十升義則衰九升冠十一升十升者降小功十一升者正小功傳以受服不言降大功與正大功直言義大功之受者鄭云此受之下據受之下發傳者明受盡於此義服大功以其小功至葬惟有變麻服葛因故衰無受服之法故傳據義大功而言也
  敖氏繼公曰大功布三等受布二等此於大功與受布各見一等者但以其一一相當者言也觀此則其上二等之受布亦可見矣
  姑姊妹女子子適人者適如字
  正義敖氏繼公曰不杖期章不特著為此親在室者之服者以此條見之蓋經之例然也
  案士之姑姊妹適士或適大夫其服竝同蓋婦人有出降之法父族還以出降服之不得以其嫁於大夫而為之加服也則嫁於大夫者亦不得以己之尊而降父族之旁親矣姑姊妹不言報者以與女子子連文且下經為衆昆弟姪各有正條也適人為妾者亦同不以其妾也而又降之
  傳曰何以大功也出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出必降之者蓋有受我而厚之者賈疏檀弓姑姊妹之薄也蓋有受我而厚之者也女子子出降亦同皆是於彼厚故於此從薄也敖氏繼公曰以出者降其本親之服故此亦降之也通論李氏如圭曰雜記伯母叔母疏衰踊不絶地姑姊妹大功踊絶於地伯叔母義也姑姊妹骨肉也姑姊妹雖以出降其情猶不殺也
  餘論檀弓齊穀王姬之喪魯莊公為之大功或曰由魯嫁故為之服姊妹之服鄭氏康成曰春秋周女由魯嫁卒服之如内女服姊妹是也天子為之無服嫁於王者之後乃服之孔疏春秋莊二年齊王姬卒穀梁傳云為之主者卒之也案莊元年秋築王姬之館于外下云王姬歸於齊是由魯嫁也王姬比之内女故服大功天子為之無服者以尊卑不敵故也若嫁於王者之後天子以賓禮待之則亦大功其女反為兄弟為諸侯者亦大功以喪服女子出嫁為兄弟大功故也
  從父昆弟從才用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世父叔父之子也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郭氏璞曰兄之子弟之子相謂為從父昆弟者從父而别也 賈氏公彥曰親昆弟為之期此從父昆弟降一等
  為人後者為其昆弟為人如字傳同
  正義敖氏繼公曰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案其昆弟及姊妹在室者報亦大功
  傳曰何以大功也為人後者降其昆弟也
  正義賈氏公彥曰下記云為人後者於兄弟降一等故大功若然於本宗餘親皆降一等也
  庶孫
  正義鄭氏康成曰男女皆是賈疏女孫在室與男孫同 陳氏銓曰自非適孫一人皆為庶孫也 敖氏繼公曰孫言庶者對適立文也孫於祖父母本服大功以其至尊故加隆而為之期祖父母於庶孫以尊加之故不報而以本服服之也
  案有適子者無適孫則適子在者凡孫皆庶也義見不杖期章適孫條
  適婦
  正義鄭氏康成曰適婦適子之妻婦言適者從夫名
  傳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適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加隆之服為之大功非不降之謂也婦從其夫而服舅姑期舅姑以正尊而加尊焉故例為之小功此異其為適故加一等也
  案由適以之庶則庶為降由庶以之適則適為隆二義皆可通而敖説為正
  通論黄氏榦曰案司服凡凶事服弁服注云其服斬衰齊衰疏云天子諸侯絶旁期正統之期猶不降故兼云齊衰其正服大功亦不降也大功章曰適婦既無所指斥明關之天子諸侯也如是則為適孫之婦又當小功也 李氏如圭曰小記適婦不為舅後者則姑為之小功注云謂夫有廢疾他故若死而無子不受重者
  女子子適人者為衆昆弟
  正義鄭氏康成曰父在則同父沒乃為為父後者服期也賈疏為為父後者服期不杖期章所云是也 敖氏繼公曰昆弟云衆對為父後者立文也禮女子子成人而未嫁或逆降其旁親之期服此言已適人者乃為其昆弟大功則是其旁親之期服之不可以逆降者唯此耳案此與上經為姑姊妹適人者之服相為報者也雖為大夫之妻其服衆昆弟姪無異義已見上條若大夫女為諸侯夫人諸侯女為天王后則無服又此服適人為妾者亦同下記云凡妾為私兄弟如邦人
  姪丈夫婦人報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姪男女服同 敖氏繼公曰必言丈夫婦人者明男女皆謂之姪也若但云姪則嫌若偏指昆弟之女然故兩見之姪之婦人在室適人同
  案此亦女子子適人者為之也本與上衆昆弟合為一條注家離之耳章首已見為姑姊妹適人者之服此於衆昆弟姪似不必言報以姑姪兩出或嫌不報故言報也姪之適人者不以兩出而兩降也姊妹亦然
  傳曰姪者何也謂吾姑者吾謂之姪
  正義賈氏公彦曰姪名唯對姑若世叔父唯言昆弟之子不得姪名也
  案爾雅女子謂晜弟之子為姪
  餘論朱子曰古人不謂兄弟之子為姪但云兄之子弟之子孫亦曰兄孫耳二程子非不知此然從俗稱姪者蓋亦無害於義理也喪服兄弟之子猶子也猶字不是稱呼是記禮者之辭古人無云猶子者
  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
  正義敖氏繼公曰不言夫之世父母叔父母報文畧也
  案此亦主士之妻言之也若大夫之妻則夫之世叔父母為士者當從夫降為小功而世叔父母還以大功服之其他親小功者降而緦則不服亦如大夫無緦服也夫之祖父母為正尊雖大夫之妻不降王后及侯國夫人開創始封者亦同若繼體而祖父曾為天子諸侯者夫服三年則從服期
  傳曰何以大功也從服也
  正義馬氏融曰從夫為之服降一等也 敖氏繼公曰此釋經意也
  案夫之祖父母曾祖父母皆正尊而以功緦服之者以其為從服故也
  夫之昆弟何以無服也其夫屬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屬乎子道者妻皆婦道也謂弟之妻婦者是嫂亦可謂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無愼乎嫂思襖反亦作嫂
  正義敖氏繼公曰為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大功皆從夫之期服者也夫為其昆弟亦期妻若從而服之亦當大功今乃無服故因而發傳母道婦道謂世叔母及昆弟之子婦之類也此據男子所為服者而言故繼之曰謂弟之妻婦者是嫂亦可謂之母乎蓋以當時有謂弟妻為婦者故引而正之以言其不可也傳之意蓋謂男子為婦人來嫁於己族者之服唯在母與婦之行者服之若尊不列於母卑不列於婦則不為之服以其無母婦之名也故為昆弟之妻無服經之此條主於妻為其夫之黨傳以從服釋之是也又云夫之昆弟何以無服亦據妻不從夫而服其昆弟發問亦是也顧乃以男子不服昆弟之妻為答此不唯失所問之意又與夫之昆弟所以無服之義相違蓋婦人於夫之昆弟當從服而乃不從服其無服之義生於婦人而非起於男子也檀弓云嫂叔之無服也蓋推而遠之也彼似善於此矣爾雅云弟之妻為婦
  存疑鄭氏康成曰謂弟之妻為婦者卑遠之故謂之婦嫂者尊嚴之稱嫂猶叟也叟老人稱也是為序男女之别爾若已以母婦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妻服已則是亂昭穆之序也治猶理也父母兄弟夫婦之理人倫之大者可不愼乎
  辨正朱子曰傳意本謂弟妻不得為婦兄妻不得為母故反言以詰之曰若謂弟妻為婦則是兄妻亦可謂之母矣而可乎言其不可爾非謂卑遠弟妻而正謂之婦也注疏皆誤
  存異賈氏公彥曰夫之世叔父母為此妻著何服也案緦麻章婦為夫之諸祖父母報注謂夫所服小功者則此夫所服期不報王肅以為父為衆子期其妻小功為兄弟之子期其妻亦小功以其兄弟之子猶子引而進之同已子明其妻同可知
  案此報服大功無疑王肅臆為小功非也
  餘論朱子曰嫂叔無類不當制服他服皆以類從又曰叔㛮無服不是小節目後來多失之
  大夫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為士者為士如字正義鄭氏康成曰子謂庶子賈疏若長子在斬章故謂庶子 敖氏繼公曰大夫於士為異爵故其喪服例降其旁親之為士者一等雖世叔父母亦降之所以見貴貴之意勝也不杖期章為此親之為大夫命婦者云大夫之子此云大夫互見其人以相備也
  案經不言報不言唯子不報則世叔父母昆弟昆弟之子為士者服其大夫皆如其親服而為之期矣為世叔父母則其祖父之為大夫者不在或在而不為大夫者也為昆弟則其父之為大夫者不在或在而不為大夫者也如為大夫而在則不降之以彼為大夫之子當以不降相報也子非旁親亦降之者適為本庶為支猶之旁親也昆弟之子若為其父之適孫者雖為士不降之重適之義於不杖期章大夫之為適孫大夫之子之為昆弟之子者推之可見也不降正尊而降旁親不降適而降庶此降例也降例即宗法也天子諸侯之或絶之或不絶之也亦然
  傳曰何以大功也尊不同也尊同則得服其親服正義鄭氏康成曰尊同謂亦為大夫者親服期案天子諸侯君也旁親則皆其臣也故天子諸侯絶旁親之服君至尊也大夫士雖同為臣而服命殊矣燕射則有堂上堂下之班鄉飲則有齒與不齒之異即五服之喪而哭位别焉若喪服不為之減殺則他禮皆窒礙而不可行故大夫降其旁親理當然也君至尊則絶其旁親之服士卑則服其本服大夫卑於君而尊於士上比下比而求之大夫之降也不亦適得其中乎嘗為大夫而已者猶降不杖期章大夫之子為姑姊妹女子子為命婦無主者其例也
  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為母妻昆弟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之庶昆弟則父卒也賈疏若云公子是父在今言昆弟故知父卒也又公子父在為母妻在五服之外今服大功故知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則父在也賈疏以其繼父而言又大夫卒子為母妻得伸今但大功故知父在也其或為母謂妾子也賈疏於適妻君大夫自不降其子皆得伸今在大功明妾子自為己母也昆弟庶昆弟也賈疏若適則父之所不降故知庶昆弟也 敖氏繼公曰母妻及昆弟之尊同者若不宜降而此二人降之者則皆以死者為其父尊之所厭而不得伸其服故也其所厭雖有遠近之異而意義實同故竝言之公之昆弟其親之以厭而降者僅止於此若大夫之子此服之外更有降而在大功者其多寡與公之昆弟不類乃竝言此者蓋主於其庶子之為母妻耳非謂其親之以厭而降者亦僅止於此也且此昆弟之降大夫之子皆然亦不專在於庶
  案大夫之子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之子為士者姑姊妹女子子在室者皆降服大功此不言者與不杖期章之不降者互見也大夫之適子為庻昆弟亦同此主為母妻言之故不别言適子耳公之昆弟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之等父在則從乎父而絶之不服尊所厭也父沒為為士者降一等服之為為大夫若公子者如其本服餘尊所不厭而公子之尊視大夫也
  傳曰何以大功也先君餘尊之所厭不得過大功也大夫之庶子則從乎大夫而降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厭於葉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從乎大夫而降則於父卒如國人也賈疏大夫若卒則得伸無餘尊之厭也父所不降謂適也賈疏謂父為適妻適子 敖氏繼公曰厭謂厭其所為服者也不得過大功謂使服之者不得過此而伸其服也大夫之子從乎大夫而降謂尊降之義在大夫而不在己也蓋國君於旁期而下皆以尊厭而絶之此三人者皆君所絶者也尊者之子必從其父而為服故君在則公子於昆弟無服而為母若妻於五服之外君沒矣其死者猶為餘尊之所厭是以公子為此三人止於大功也大夫於所服者或以尊加之而降一等亦謂之厭此三人者皆大夫之所降者也其子亦從其父而降之一等為大功與公子父沒之禮同大夫沒子乃得伸其服以其無餘尊也
  案尊尊親親周道也諸侯有一國之尊為宗廟社稷主既沒而餘尊猶在故庶子於所生之母不得伸其私恩為之大功也大夫之尊不及諸侯既沒則無餘尊故其庶子於父卒為其私親竝依本服如邦人也親不敵尊故厭尊不敵親故不厭此諸侯大夫之辨也後魏廣陵侯衍為徐州刺史生母雷氏卒表請解州詔曰先君餘尊之所厭禮之明文侯既親王之子宜從餘尊之義便可大功
  辨正鄭氏康成曰舊讀昆弟在下其於厭降之義宜䝉此傳也是以上而同之賈疏鄭以前馬融等以昆弟二字抽在傳下案昆弟與母妻連文亦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所為服者若以屬下則昆弟為誰之昆弟虛縣無著而下條皆字亦無下落矣注說是也
  皆為其從父昆弟之為大夫者從才用反為大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尊同則不降其為士者降在小功適子為之亦如之李氏如圭曰大夫之適子也承上庶子之文而不及於適耳敖氏繼公曰此承上經兩條而言則皆云者皆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也大夫公之昆弟於此親則尊同也大夫之子於此親則亦父之所不降者也故皆服其親服春秋傳曰公子之重視大夫公之昆弟降其昆弟之為公子者不降其從父昆弟之為大夫者則知此先君餘尊之所厭止於上三人耳
  案公子於公子敵也公子於大夫亦敵也為其昆弟大功尊同而相降公之餘尊所厭也為從父昆弟之為大夫者大功尊同而不降餘尊所不厭也然則餘尊所厭概不及其羣從明矣經特舉從父昆弟以見其餘耳其為從父昆弟庶孫為士者見於小功章為昆弟之子為士者當大功為從祖昆弟從父昆弟之子及昆弟之孫為士者皆無服以公子之尊降之也為世叔父母如其服以彼亦公子而餘尊不厭之也餘尊所厭止在公妾與妾所生之子妾子之妻而諸孫羣從姑姊妹女子子之適人者皆不與焉蓋厭私不厭公厭内不厭外可以窺聖人制禮之意矣
  為夫之昆弟之婦人子適人者適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婦人子者女子子也 賈氏公彥曰此謂世叔母為之服在室期出嫁大功 敖氏繼公曰是服夫妻同也上經不言夫為之者其文脫與或言女子子或言婦人子互文以見其同爾
  案世叔母為夫之昆弟之子婦亦大功不言者上經為夫之世父母叔父母雖不言報以旁親無不報之例已可推見故不另出也
  通論呂氏柟曰婦人為夫之旁親上何以從夫降一等下何以從夫不降也曰上焉者夫之所尊也下焉者夫之所親也夫之所尊先我而有者也我自外入也可降也夫之所親後我而有者也彼自内出也可不降也
  大夫之妾為君之庶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下傳曰何以大功也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指謂此也妾為君之長子亦三年賈疏同女君自為其子期異於女君也賈疏女君從夫降其庶子大功妾自服其子期異於女君也士之妾為君之衆子亦期賈疏亦與女君同 敖氏繼公曰此服亦從乎其君而服之也大夫為庶子大功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妾為君之長子亦三年自為其子期經於妾為君之黨服皆畧之唯著大夫之妾以見其異則士之妾不言可知矣
  案公妾不為君之庶子服以庶子皆為公尊之所厭也公在則母子不相服也况他子乎公不在亦無服以夫人不服庶子妾當同之也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
  正義鄭氏康成曰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親及將出者明當及時也賈疏女子子十五已後許嫁筓為成人有出嫁之道雖未出卽逆降旁親明當及時嫁也 敖氏繼公曰此著其降之之節異於他親也在室而逆降正言此七人者蓋世父母叔父母與姑之期為旁尊之加服姊妹之期雖本服然以其外成也故并世父已下皆於未嫁而畧從出降明其異於父母昆弟也此服無為妻為妾之異經唯以嫁為言者約文以包之耳又前經見姑姊妹適人者及為夫之昆弟之婦人子適人者此世叔父母而下為凡女子子之降服也其服唯以適人為節以此見逆降之服無報禮也
  案逆降之說後人多疑之者疏謂女子子年十九明年二月當嫁今年遭世父已下之喪若依本服期過明年二月不得及時逆降在大功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則於二月得及時而嫁或駁之以為女子子雖降大功其父固期未可嫁子且古人昏期未必定拘二月若拘以二月則過此又需一年以是為愆期耳服闋之後四時皆可昏何靳此三月邪論者固為有理然經以嫁者未嫁者連文則逆降之法未可謂無之蓋未嫁者其已許嫁者也婦道外成已許嫁則義繫於夫家於本宗之旁親情固殺矣古者女子將嫁或於公宫或於宗室教之三月喪服不可以徃也故逆降三月以為教之之候而後其昏也乃得及時焉若然父母昆弟之喪既除必更閲三月而後可嫁也若無逆降之法則上經已著適人者為衆昆弟之條矣曷不與之連文而另出此乎
  傳曰嫁者其嫁於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下言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謂妾自服其私親也
  辨正鄭氏康成曰此不辭賈疏不是解義言辭也卽實為妾遂自服其私親當言其以明之賈疏不杖章云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昆弟之為父後者又云公妾以及士妾為其父母皆言其以明其為私親今此不言其明非妾為私親齊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為曾祖父母經與此同足以見之矣敖氏繼公曰謂二經之文同足以明其不當如舊説也傳所云何以大功也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文爛在下爾賈疏應在君之庶子之下女子子之上 敖氏繼公曰傳者以此經合於上謂皆大夫之妾為之故其言如此何以大功怪其卑賤而服之降否如尊者然也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釋所以大功之意言大夫於此庶子女子子或以尊降之或以其尊同而不降皆在大功妻體其夫服宜如之若妾則不體君而此服亦大功者以是三人者皆君之黨已因君而服之故其降若否亦視君以為節而不得不與女君同固無嫌於卑賤也然此但可以釋為君之庶子之文若幷女子子未嫁者言之則不合於經蓋經初無為女子子未嫁者之禮且凡云嫁者皆指凡嫁於人者而言非必謂行於大夫而後為嫁也又謂為世父母以下皆妾為私親之服亦不合於經蓋此乃適人者之通禮經必不特為此妾發之又此妾為私親大功者亦不止於是也傳者之意蓋失於分句之不審又求其為嫁者大功之説而不可得故強生嫁於大夫之義以自傅㑹旣以女子子嫁者未嫁者屬於上條則為世父母以下之文無所屬又以為亦大夫之妾為之遂使一條之意析而為二首尾横決兩無所當實甚誤也攷此傳文其始蓋截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之經文而釋之故已釋其所謂本條之㫖復以下言云云倂釋下經今在此者蓋鄭氏移之爾 朱子曰此段自鄭注時已疑傳文之誤今考女子子適人者為父母及昆弟之為父後者已見於不杖期章為衆兄弟又見於此大功章唯伯叔父母姑姊妹之服無文而獨見於此則當從鄭注之説無疑矣
  案朱子初謂傳釋文勢似不誤又謂舊讀正得傳意但於經例不合鄭注與經例合但所改傳文似亦牽強旣而門人有問者又答之以此可見此經之不易讀矣小功章大夫之妾為庶子適人者經有明文此女子子之嫁者豈可又以大夫之妾貫之乎即此又可證舊讀之必不然矣
  存疑王氏志長曰據别解自大夫之妾至未嫁者作一句讀又貫下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此言妾自服其私親文義亦無妨案不杖期章公妾以及士妾為其父母傳曰妾不得體君得為其父母遂也則妾得為私親服明矣又記凡妾為私兄弟如邦人正以此經止及世叔父母姑姊妹嫌厭降其私兄弟故記及之况鄭氏前馬融輩先主是説附以備參可也案主傳而駁注者明人多有大抵以逆降之説為非故回曲以就舊説耳今已辨明如右而姑存王志長之論以見駁者之梗概云
  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大夫者
  正義馬氏融曰此上四人者各為其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大夫者服也在室大功嫁於大夫大功尊同也在室大功以在大夫尊降之限嫁大夫尊同故不復重降嫁士則小功 敖氏繼公曰大夫公之昆弟為此服則尊同也大夫之子則亦從乎大夫而為之也大夫之妻為此女子子其義亦然若為姑姊妹又但為本服爾蓋婦人之嫁者於其兄弟唯有出降而已姑姊妹雖不為命婦猶為之大功也經言大夫大夫之子為服者多矣於是乃著大夫之妻者以唯此條可與之相通故因而見之也凡妻為夫之族類於其姊妹與其在父列以上者率降於夫於其昆弟之列者又無服唯在子列而下乃與夫同之耳又攷公之昆弟為姊妹唯在出降之科則是先君餘尊之所厭亦不及於其嫁出之女也若先君於其姊妹與其孫則不厭之固矣
  案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於姑姊妹女子子出適而尊同者乃不以尊降則方其在室時已降而大功矣此見公之姊妹不得比於公之昆弟大夫之女子子不得比於大夫之子雖以公女之尊不能視命婦與公子之重視大夫者逈異蓋婦人無爵從夫之爵必夫尊而後妻貴父之尊不可據不可援也明乎此乃益著於從夫之義而不敢以貴加其夫族矣辨正賈氏公彥曰大夫妻若為夫之姑姊妹在室及嫁皆小功若不為大夫妻又降在緦麻彼亦為命婦唯小功耳今此謂大夫妻為本親姑姊妹也
  案降在緦麻者不服之大夫妻無緦服與大夫同也
  君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國君者
  正義賈氏公彥曰國君絶期已下今為尊同故不降若然大夫之下云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國君之下不云夫人公子亦同國君可知
  餘論鄭氏康成曰天子為之無服嫁於王者之後乃服之
  傳曰何以大功也尊同也尊同則得服其親服
  正義賈氏公彥曰問者以諸侯絶旁期大夫降一等今此大功故發問也 敖氏繼公曰尊同謂君於為夫人者大夫公之昆弟於為命婦者也夫人命婦雖非有爵者然此三人以其與已敵者齊體之故亦例以尊同者視之而如其出嫁之服不敢絶之降之也此一節釋經之文義
  案傳兼釋經之兩節故疏與集說皆合君與大夫而言
  諸侯之子稱公子公子不得禰先君公子之子稱公孫公孫不得祖諸侯此自卑别於尊者也若公子之子孫有封為國君者則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此自尊别於卑者也禰乃禮反别彼列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得禰不得祖不得立其庿而祭之也賈疏以其庿已在適子為君者立之支庶不得竝立庿卿大夫已下祭其祖禰賈疏公子公孫若為卿大夫得立三庿若作士得立二庿一庿竝得祭其祖禰既不祖禰先君當立别子以下若魯桓公生莊公為君慶父叔牙季友謂之公子公子竝為别子不得禰桓公慶父等子孫乃立别子為大祖不毁庿已下二庿次第遷之則世世祖是人不祖公子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復祀别子也敖氏繼公曰如晉不祖桓叔而祖武公是其事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則如其親服後世遷之乃毁其庿爾賈疏始封君立五庿大祖一庿與高祖已下四庿始封君至後世乃不毁其庿為大祖其先未有大祖庿唯有高祖以下四庿則公子為别子者得入四庿之限至四世之後始封君為高祖别子親盡當遷乃毁其庿至五世乃以始封君為大祖因國君以尊降其親故終說此義云 敖氏繼公曰卑謂為臣者也尊謂為君者也言身為人臣則其庿不可上及於為君者身為國君則其庿不可下及於為臣者是謂别之也别於尊者所以塞僭上之原别於卑者所以明貴貴之義聖人制禮之意然也
  辨正楊氏復曰傳云自卑别於尊是以子孫之卑自别於祖之尊此義為是自尊别於卑乃以子孫之尊自别於祖之卑此説於理有害而注遂以為因國君以尊降其親而說此義則愈非禮意蓋國君以尊降其親謂降其旁親而正統之服不降為祖期為曾高祖齊衰三月未嘗降其祖也鄭注蓋惑於自尊别卑之説乃以封君之不祖公子為以尊降其親而不知公子為别子繼别為宗謂之大宗百世不遷固以公子為祖矣若公子之子孫有封為國君者則後世子孫只得祖封君而不得祖公子以紊其别子之宗非是以封君之尊别於公子之卑而不祖之也傳既失之注沿襲繆誤愈差愈遠
  案楊氏所論甚正然傳注未可駁也蓋自者從也非謂已也從卑别於尊則公子而下不得祖禰先君矣從尊别於卑則始封君為後世之始祖而公子而下迄乎始封君之父皆所不祖矣此以始封君為立國之始宜祖之也所謂諸侯奪宗者也然不祖公子則與夫不禰先君不祖諸侯之不立庿而祭之者不同父為大夫士子為諸侯則祭當以諸侯未有不立五庿者但始封未有始祖則虛之耳公子若父也則入禰庿祖也則入祖庿曾髙也則入曾高庿直至五世則祧之而不入始祖庿此為不祖公子矣逮始封君之五世孫即位始封君親盡當祧以其始封也而不祧乃入始祖之庿而世世祀之以為祖自後世子孫視之則以為從始封君之尊别於公子之卑云爾非始封君之意自以為尊而卑其公子也傳因國君不服其旁親故推言公子不得禰先君公孫不得祖諸侯以見尊不服卑之義又因此推言祖封君不祖公子以見尊有特伸之義其緒相引而言則各有當也若謂封君之不祖公子為以尊降其親則注原不謂然况不祖公子者本非封君也
  存異敖氏繼公曰此言封君之後世世祖封君不祖公子則是封君之時其祖考之庿在故家自若也不復更立而立一虛庿於公宫左之最東以為行禮之所及封君沒則於焉祀之謂之大廟而為百世之祖也
  案果如敖説則封君之志荒矣良由誤解自字耳立虛庿於公宫左之最東求之經傳亦無證佐
  是故始封之君不臣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孫盡臣諸父昆弟
  正義朱子曰始封君之諸父昆弟始封君之父未嘗臣之故始封君不敢臣之封君之子所謂諸父者即始封君謂之昆弟而未嘗臣之者也故封君之子亦不敢臣之封君之子所謂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始封君嘗臣之者也故封君之子亦臣之封君之孫所謂諸父昆弟者即始封君之子所臣之昆弟及其子也故封君之孫亦臣之故下文繼之以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 敖氏繼公曰此因上云公子之子孫有封為國君者而言之也
  存疑賈氏公彥曰所不臣者仍為之著服也封君之子不臣諸父而臣昆弟君既不臣當服本服期其不臣者為君當服斬以其與諸侯為兄弟者服斬不敢以輕服服至尊明諸父昆弟雖不臣亦為之斬衰可知
  辨正李氏如圭曰所不臣者注疏謂以其親服服之荀顗以為大夫猶降其親則諸侯雖所不臣亦絶不服虞喜以為大夫亦當從諸侯之例一世為大夫不降兄弟二世不降諸父三世乃皆降之如圭謂諸侯世大夫不世恐不得以世數為比所不臣者服此國君先儒據小記謂與諸侯為兄弟者服斬疑亦未然案與諸侯為兄弟者服斬謂為臣者也斬衰之服至重為君也為父也為夫也所謂三綱也非此則不服君所不臣則君臣之分未定而為之服斬則與夫見為之臣者何以别乎君於其所不臣者無服以諸侯之尊當絶其旁親也彼亦為諸侯則如其服服之尊同也三世而下無所不臣則為大夫士者以臣服為庶人者以庶人服矣此謂公子之子孫有封為國君者如此其王子王孫始封若繼世者所不臣所臣亦如之
  故君之所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言此者以其與上文意義相類也謂公子之服與否皆視其君而為之此專指公子之公在者言也若公沒則曏之所謂不敢服者今皆服之矣但其為先君餘尊所厭者乃降之如為母妻昆弟大功是也不敢不服之意與前傳所謂不敢降者同
  存疑賈氏公彥曰始封之君不臣諸父昆弟天子之義亦當然若虞舜與漢高皆庶人起為天子蓋亦不臣諸父昆弟而有服也
  案諸侯於所不臣者尚不為服况天子乎天子卽創業者於正尊之外無所不臣疏說非也豈其有庳之君而不臣於舜乎
  通論朱子語類問喪祭之禮至周公然後備夏商而上想甚簡略朱子曰然親親長長貴貴尊賢夏商而上大概只是親親長長之意到得周來又添得許多貴貴底禮數如始封之君不臣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諸父而臣昆弟期之喪天子諸侯絶大夫降然諸侯大夫尊同則不絶不降姑姊妹女子子嫁諸侯大夫亦不絶不降此皆貴貴之義上世想皆簡略未有許多降殺貴貴底禮數凡此皆天下之大經前世所末備到得周公搜剔出來立為定制更不可易案天子國君絶其旁親以尊也大夫之尊次於國君故為旁親率降一等以殊於士貴貴之義則然抑期功之喪至衆卿大夫國政綦重而宗廟之祭不可以屢缺若不降則不可以服國事與鄰國之事而祭亦屢廢矣服制以士為始與旁親為等夷自無所降且員多而所任者輕一人有喪同僚足共其職又士卑則其廟亦卑雖廢祭而適得其分之宜也親親長長貴貴尊賢固是四義以服制論之只二事耳長長附於親親尊賢附於貴貴貴賤有定而賢不肖無定故服制不可以賢不肖之説意為輕重也若受誅於甸人被論於司敗古之人有大義滅親者旁親期功之服雖不當絶不當降者亦絶之可知以貴貴之義反觀之則見矣
  右大功九月
  案大功降服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冠皆十升義服衰九升冠十一升既葬降服正服受衰皆十升冠皆十一升義服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男子絰帶竝易葛婦人不易要帶猶齊衰也届期而除之又案大功之服經所未著可以互推者為從父姊妹在室者女孫在室者昆弟之女子子適人者婦人為庶孫適婦女子子適人者女孫在室者與夫同為昆弟之子婦夫妻同以其為已大功宜報之也為人後者為其姊妹在室者其昆弟姊妹在室者報如之夫為人後其妻為舅姑大功見於小記舅姑報如之報者於大功中有齊衰焉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經屢連言之其服有互見者三人為姑姊妹女子子在室者庶子昆弟之子為士者庶孫為大夫者昆弟之女子子嫁於大夫者同也公之昆弟為世叔父母不降猶期大夫之子為世叔父母為士者降之則大功大夫之妻公之昆弟之妻為卑屬竝與夫同唯公之昆弟之妻為夫之世叔父母不降亦大功也其為父族之世叔父母姑昆弟姊妹姪皆大功則不以其為大夫為士嫁於大夫嫁於士而異也公子為姑姊妹嫁於國君者父之所不降也君夫人為女子子嫁於國君者為父族之姑姊妹嫁於國君者尊同也康成謂天子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二王後亦服之若然則王子為姑姊妹王后為女子子嫁於二王後者亦同矣大夫為適子廢疾不受重者同之於庶子也大夫之庶子父在為慈母同之於其母也大夫之適子為庶昆弟降其庶也尊者不降其適賈氏以為自大夫命婦而上為適婦悉與士士妻同也士妾為君之女子子適人者與女君同公妾以及士妾為其女子子適人者自為其子得遂也敖氏謂妻於妾之有親者當為之服則士妻大夫妻為其妹姪之為媵妾者亦存焉妹姪同為妾亦相服
  繐衰裳牡麻絰旣葬除之者繐音歲
  正義賈氏公彥曰以天子七月葬旣葬除故在大功九月下小功五月上 敖氏繼公曰此服特為諸侯之大夫為天子而制故必於其七月旣葬乃除之葬時大夫若會若否其除之節同也七月而除則絰未必纓也其度亦未聞前齊衰章傳云帶緣各視其冠記云繐衰冠八升則此帶亦八升矣又此承大功之下疑其亦用繩屨與齊衰三月者同也蓋服至尊之屨或當然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不言帶屨者傳云小功之繐也則帶屨亦同小功可知
  傳曰繐衰者何以小功之繐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治其縷如小功而成布四升半賈疏下記云繐衰四升有半細其縷者以恩輕也升數少者以服至尊也凡布細而疏者謂之繐今南陽有鄧繐 敖氏繼公曰云何以又云小功之繐則繐之麤細亦不一矣小功之布有三等此繐衰之縷其如小功之上者與
  諸侯之大夫為天子
  正義賈氏公彦曰此經直云大夫大夫中有孤卿以其大聘或使孤或使卿小聘使下大夫也 敖氏繼公曰諸侯之大夫於天子為陪臣不可以服斬又不可以無服故為之變而制此繐衰焉不齊衰三月者亦辟於其舊國君之服也唯言諸侯之大夫則其士庶不服可知
  案不以大功小功者不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故其衰制在五服之外
  傳曰何以繐衰也諸侯之大夫以時接見乎天子見賢遍反正義鄭氏康成曰接猶會也諸侯之大夫以時會見於天子而服之則其士庶民不服可知 敖氏繼公曰接見乎天子者謂為天子所接見也 賈氏公彦曰聘時士與卿大夫作介雖亦得禮不得為接見案聘禮行聘時賓執圭升堂介不升享禮與禮賓皆有賓無介此侯國相聘已然王朝可推是則接見者以禮相接而後謂之接見非望見顔色之謂也辨正射氏慈曰諸侯之大夫有出朝聘之事會見天子故言接見雖未接見猶服此服
  存疑賈氏公彦曰諸侯之大夫不聘天子卽無服餘論戴氏德曰繐衰七月之服諸侯之大夫始聞天子之喪白布深衣素冠吉屨無絇從諸侯哭於朝射氏慈云從其君哭太廟阼階下張帷為次於官舍門外别外内食疏食有鹽酪之和凡再不食既成服服繐布衰裳十一升射氏慈云成服四升半冠纓緣皆十一升帶亦如之射氏慈云冠八升纓帶中衣領袖緣亦如之絰用枲麻首絰大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右本在上七月而葬葬已而除
  案射慈之説與戴德略同故不重列而取其異者竝附之布之升數則射氏是而戴氏非也戴蓋以小功之繐句錯解而未詳攷記傳耳絰之大似當如大功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未必有纓則或如敖氏之説也其一云哭於朝一云哭於廟則豈同姓之國於廟異姓之國於朝與 又案檀弓叔仲衍使子柳之妻為其舅繐衰且曰昔者吾喪姑姊妹亦如斯末吾禁也而縣子亦以綌衰繐裳為非古則知春秋之季俗尚輕細期功之服以繐為之者多矣繐不一種則亦有大功與緦之繐與又春秋傳襄二十七年衛獻公喪其弟鱄如稅服終身杜注稅即繐也繐衰裳非五服之常痛愍之特為此服繐之見於經傳者如此而已
  右繐衰既葬除之
  案小功之繐若如其上者則以麤細如十升者之縷而用其四升半為經以成之縷雖細於大功而疏則猶齊衰也此與緦衰錫衰布則不同而意頗相類差等之所窮則變通而為之耳大夫在國不會葬者届期而除之
  小功布衰裳澡麻帶絰五月者澡音早
  正義鄭氏康成曰澡者治去莩垢也小記曰下殤小功帶澡麻不絶本屈而反以報之孔氏穎達曰首絰無根要帶猶有根示其重也屈所垂㪚麻上至於要然後中分麻為兩股合而紏之以垂嚮下 賈氏公彦曰言小功者對大功是用功麤大則小功是用功細密者也上文多以一絰包二此别言帶者欲見帶不絶本與絰不同故也帶在絰上者小功以下絰帶斷本此殤小功中有下殤小功帶不絶本故進帶於絰上以見重也又此不言布帶文畧也不言屨者當與下章同吉屨無絇也此章亦有大功長殤在小功者帶無本也 敖氏繼公曰小功布之縷麤於緦之縷矣乃曰小功者對大功立文也不言牡麻與無受者可知也
  叔父之下殤適孫之下殤昆弟之下殤大夫庶子為適昆弟之下殤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殤
  正義賈氏公彥曰自叔父至女子子八人皆成人期長中殤大功此下殤小功故在此 敖氏繼公曰此章别言女子子之下殤而不見子之下殤又公為適子大夫為適子之下殤亦不見皆文脫耳
  為人後者為其昆弟從父昆弟之長殤為人如字從才用反正義賈氏公彥曰二者本服大功今長殤小功 敖氏繼公曰為從父昆弟者異人也經文省耳其姊妹之殤亦如之
  案為人後者經於大功章見為其昆弟之服此見為其昆弟長殤之服則為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當小功女子子適人者當緦矣經不言者舉昆弟而昆弟之子遞降一等可知
  傳曰問者曰中殤何以不見也大功之殤中從上小功之殤中從下從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問者據從父昆弟之下殤在緦麻也大功小功皆謂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殤中從上則齊衰之殤亦中從上也此主謂丈夫之為殤者服也賈疏緦麻章云齊衰之殤中從上大功之殤中從下注謂彼是婦人為夫之族類明此謂丈夫為殤者服也凡不見者以此求之 敖氏繼公曰大功之殤始見於此而又不言中殤故發問也喪服之等其重者自大功而上輕者自小功而下已於麻本有無之類見之矣此復以二者之中殤各異其從上從下之制亦因以見義云從父昆弟之殤丈夫與女子子在室者為之同也然則此傳亦兼婦人之為其親族之殤者言矣凡不見者以此求之
  為夫之叔父之長殤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見中殤者中從下也賈疏下傳云大功之殤中從下主謂此婦人為夫之黨類故知中從下在緦麻也
  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殤正義馬氏融曰伯叔父母為之服也成人在期下殤降二等故小功
  為姪庶孫丈夫婦人之長殤
  正義馬氏融曰祖為庶孫成人大功長殤降一等故小功 賈氏公彥曰姑為姪成人大功長殤在此小功不言中殤中從上 敖氏繼公曰姪之殤服亦姑之適人者為之也於庶孫之下言丈夫婦人者明庶孫之文不可以兼男女亦為其與姪連文故也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長殤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為昆弟之長殤小功謂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為大夫無殤服也賈疏凡為昆弟成人期長殤大功今大夫為昆弟小功明昆弟是為士若不仕者也大夫而有兄姊殤者五十命為大夫禮之常法或大夫之子有盛徳未必要至五十是以有幼為大夫者也公之昆弟不言庶者此無服無所見也賈疏妾子為母見厭不伸故為母則言庶今此經不為母服故不言庶也 張氏淳曰考疏義注無服之無蓋庶字大夫之子不言庶者關適子亦服此殤也賈疏若言大夫之庶子嫌適子不服之關通也通適子亦服此服故不言庶也云公之昆弟為庶子之長殤則知公之昆弟猶大夫賈疏舊疑大夫與公之昆弟尊卑異今案此經同降則知此二人尊卑同也 敖氏繼公曰公之昆弟於庶子而下則為以尊而降於昆弟則亦以其父之所厭而降也大夫大夫之子所以降之意前章詳之矣其中殤亦從上若下殤則不服之蓋大夫無緦服也
  案不杖期章有大夫之子為子昆弟之子為大夫者之服則大夫不必五十亦有少年為之者可知疏謂有盛德者固然亦有公族高勲世為大夫者適子年雖未冠已為大夫而姊若庶兄尚在長殤之限者亦其一也春秋譏世卿仕者世禄不世官大夫可世乎曰世臣與國同休戚國所恃以固也若公族髙勲為大夫而其適子不世則朝廷無世臣廟制宗法皆廢格而不可行矣二惠弱一个而齊危欒郤降皂隸而晉替春秋之勢不可謂非西周之遺也即如王朝南仲太祖太師皇父非其明驗乎然則譏世卿與不世官者何也曰卿執政者當於大夫中選而為之非謂大夫不可世也士無世官謂士耳不謂大夫也若大夫雖不盡世必有世者矣不可以末季世卿之流弊而謂先王之法遂無世臣也
  存異馬氏融曰大夫無昆姊之殤此言殤者關有罪若畏厭溺當殤服之 敖氏繼公曰已為大夫不應有昆與姊之殤而此經乃爾蓋以昆弟姊妹宜連文且此條亦不專主於大夫故也
  案馬氏説於經無所據疑未必然敖氏亦以少年不應為大夫故云昆姊連文爾聖經字字必有實義豈連文之謂乎
  大夫之妾為庶子之長殤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之庶子賈疏若適長成人則三年長殤在大功馬氏融曰除適子一人其餘皆庶子也男女成人在大功長殤降一等故小功 敖氏繼公曰大功章已言君之庶子故此畧之為君之女子子亦然是雖大功之殤亦中從上蓋女君之為此子與夫同而妾為君之黨得與女君同故皆宜中從上而不可以婦人之從服者例論也其下殤亦不服之
  案緦麻章婦人為夫之族類之殤中從下唯此與彼殊敖説是也妾服如此則女君不待言矣
  右殤小功五月
  案殤小功降服衰冠同十升義服衰冠同十二升無受終其月數而除之 又案殤小功之服父為子之下殤公與大夫為適子之下殤敖氏以為文脱是也其餘經未著而可以互推者婦人為子女子子適孫之下殤與夫同女子子在室為叔父姑弟妹姪之下殤與男子同其適人者為已上諸親之長殤中殤亦如之為人後者為其姊妹之長殤中殤大夫大夫之子為叔父之長殤中殤大夫之妻為適子之下殤衆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長殤公之昆弟為叔父之下殤其妻為夫之叔父之長殤餘與大夫之妻同公妾以及士妾為君之長子之下殤為其子女子子之下殤士妾為君之衆子女子子之下殤大夫之妾為君之女子子之長殤尊者不降其適則大夫命婦而上亦服適孫之下殤與
  小功布衰裳牡麻絰卽葛五月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小功輕三月變麻因故衰以就葛絰而五月也間傳曰小功之葛與緦之麻同舊説小功以下吉屨無絇也 賈氏公彥曰成人文縟故有變麻卽葛不變衰但以日月為足也 敖氏繼公曰絰不言澡可知也此變麻即葛乃不易衰者為無受布也即葛不云三月者已於大功章見之故不言也案殤小功言澡亦牡麻此言牡亦澡之文互見也其異者即葛耳婦人之要帶不即葛與大功同麻斷本絰不纓皆可知也小功之絰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葬後即葛與緦之麻同三寸六百二十五分寸之四百二十九所以無受者小功之布十升十一升十二升若受則十五升為朝服之吉布十三升十四升則吉凶之間疑似難明不欲入十三升以上又不可以緦受之故無受也且見喪服之以十二升為限也 又案大功小功期滿則除九月七月五月皆無祭然則除殤服者無祭可知記所謂祭不為除喪者於此可見
  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報從才用反下竝同
  正義馬氏融曰從祖祖父母者曾祖之子祖之昆弟也從祖父母者從祖祖父之子父之從父昆弟也鄭氏康成曰祖父之昆弟之親敖氏繼公曰從祖祖父乃祖父之昆弟從祖父乃祖父之昆弟之子故云祖父之昆弟之親也 賈氏公彥曰報者恩輕見兩相為服故云報也 朱子曰父母本是期加成三年世叔父母本是大功加成期其從祖父母小功者乃正服之不加者耳 敖氏繼公曰此與為之者尊卑雖異亦旁尊也故報之於此即言報者畧輕服齊衰大功重報服或别見之
  案記傳云小功以下為兄弟則雖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若外祖父母之尊皆以兄弟之誼視之矣 又案父之兄弟期則祖父之兄弟宜大功乃降至小功者五服唯兄弟行遞降一等而其他則否所謂四世而緦服之窮也不然則服及五世矣亦以世叔父之期本是加服故也
  從祖昆弟
  正義鄭氏康成曰父之從父昆弟之子賈疏從祖父之子賈氏公彥曰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從祖昆弟三者為三小功也
  從父姊妹孫適人者適如字下適人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父姊妹父之昆弟之女孫者女孫在室皆大功 敖氏繼公曰三者適人其服同云適人則為女孫無嫌故不必言女
  案從祖昆弟相為服矣從父姊妹適人者當報不言者可知也女孫不敢降其祖已見不杖期章
  為人後者為其姊妹適人者為人如字
  正義陳氏銓曰累降也 馬氏融曰不言姑者不降姑也 鄭氏康成曰不言姑者舉其親者而恩輕者降可知 敖氏繼公曰姊妹不言報省文也記曰為人後者於兄弟降一等報
  案為後者若係親昆弟之子則姑猶是姑也如其服服之如馬氏説矣若係從父昆弟之子更遞疏以迄於無服者則當降之如注説矣姑之期加服也本服大功已出為後降小功姑適人則緦不與姊妹同差以其與世叔父均無大功之降也經以其不定也故闕之馬鄭二家皆是但各見一邉耳
  存疑敖氏繼公曰經於前章為人後者唯見其父母昆弟姊妹之服餘皆不見是於本服降一等者止於此親爾所以然者以其與已為一體也然則自此之外凡小宗之正親旁親皆以所後者之親疏為服不在此數矣
  案經不見本生祖父母曾祖父母世叔父母諸人之服者亦以所後者之親疏不定也其同祖者親自親矣其不同祖者自祖父母世叔父母以及其餘概從降一等之例唯同曾高者則曾高猶是齊衰三月耳為其父母不杖期不以所後之親疏而異知餘親之降一等亦不以所後之親疏而異也如敖氏謂除昆弟姊妹之外正親旁親皆以所後者之親疏為服假令在疏屬五服之外則於本生祖父母之喪竟脱然無一日之服也而可乎互見記為人後者於兄弟條
  為外祖父母
  正義馬氏融曰母之父母也
  傳曰何以小功也以尊加也
  正義馬氏融曰本服緦以母所至尊加服小功故曰以尊加 賈氏公彥曰外親之服不過緦麻以祖是尊名母之所生故加至小功 敖氏繼公曰尊云者謂其為母之父母也子之從其母而服母黨者當降於其母二等母為父母期子為外祖父母小功宜也非以尊加也
  案敖氏深得制服之條理然傳意自不可廢也外親之服不過緦麻篤本宗而重一本也堯典首親九族周室時庸展親聖人之意可見矣下逮編氓親親之殺無異乃末俗猶有薄於同氣而暱其母妻之黨者是何心哉
  餘論服問母出則為繼母之黨服母死則為其母之黨服為其母之黨服則不為繼母之黨服鄭氏康成曰雖外親亦無二統喪服小記為君母後者君母卒則不為君母之黨服為母之君母母卒則不服為慈母之父母無服
  案前母之黨經不言有服何也曰禮外親亦無二統前母之子不服後母之黨則後子不逮事前母者亦如之也從服者所從亡則已前母既亡不從不亦宜乎己母出則服繼母之黨如繼母多則奚服曰服在堂繼母之黨服其所從也虞喜以為縱有十繼母唯服次其母者之黨非也
  辨正舊唐書開元二十三年議加外祖父母舅服并為舅妻制服職方郎中韋述議曰聖人究天道而厚於祖禰繫姓族而親其子孫母黨比於父族不可同貫明矣今若外祖及舅更加一等堂舅及姨列於服紀中外之制相去幾何廢禮循情所務者末先王之制謂之彝倫奉以周旋猶恐失墜一紊其敘庸可正乎侍中裴耀卿中書令張九齡等奏曰外族之親禮無不報甥既為舅妻制服舅妻還合報之甥既報服則與夫之姨舅以類是同甥妻不得不服所增者頗廣所引者漸深㣲臣愚䝉實所未達
  案是議也太常卿韋縚創議欲加外祖父母大功舅妻小功堂姨舅降一等廷臣多爭之者今畧採韋述裴耀卿之語以見外家之加服舊人有不然之者如此云 又案外祖父母有當服者六子為因母之父母一也母出為繼母之父母二也庶子君母在為君母之父母三也庶子為繼母之父母四也庶子不為父後者為己母之父母五也以上女子子同為人後者為所後母之父母六也其餘則皆所不服
  從母丈夫婦人報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母母之姊妹丈夫婦人姊妹之子男女同 馬氏融曰言丈夫婦人者異姓無出入降 敖氏繼公曰從母之義與從父同以其在母列故但以從母為稱丈夫婦人即為從母服者也此為加服而從母乃報之者以其為母黨之旁尊不足以加尊焉故報之也經凡三以丈夫婦人連文而所指各異讀者詳之
  傳曰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外親之服皆緦也
  正義賈氏公彥曰以有母名故加至小功 鄭氏康成曰外親異姓正不過緦 敖氏繼公曰母為姊妹大功子從服當緦以有母名故加一等而在此云外親之服皆緦以見此為加也 庾氏蔚之曰外親以緦斷者抑異姓以敦己族也母於姊妹有相親近之情故因其母名以加服
  案父之黨從乎父而推則首及世叔父母之黨從乎母而推則首及從母男女異長姊妹之間其情尤暱此從母之服所以過於舅也
  存疑朱子曰母之姊妹服反重於母之兄弟緣於兄弟既嫁則降服而於姊妹之服則未嘗降故於舅服緦於從母服小功也
  案姊妹適人皆降大功唯兩人俱出不累降耳朱子豈考之未詳與抑記者誤與
  夫之姑姊妹婦姒婦報
  正義鄭氏康成曰夫之姑姊妹不殊在室及嫁者因恩輕畧從嫁降娣姒婦者兄弟之妻相名也 王氏肅曰左氏傳魯之穆姜晉子容之母皆以稺婦為姒婦 馬氏融曰婦人無所專以夫為長㓜不自以年齒妻雖小猶隨夫為長也 敖氏繼公曰為夫之姑姊妹從服也乃小功者唯從其夫之降服也記曰夫之所為兄弟服妻降一等夫為其姑姊妹在室者期正服也出嫁者大功降服也妻不隨其夫之正服降服為升降者從服者宜有一定之制而不必隨時變易也所以不從其夫之正服者恐為其出嫁者或與夫同服則失從服之義也此為從服故姑姊妹言報娣姒固相為矣亦言報者明其不以夫爵之尊卑而異也先娣後姒則娣長姒稺明矣
  案昆弟一為大夫一為士則大夫降其昆弟大功娣姒婦相為小功雖命婦亦不更降以其夫之於昆弟妻無服故不隨夫爵而異也娣姒婦與夫之姊妹皆同輩也上非母道下非婦道而相為服如此則㛮叔之無服以逺嫌而不以同輩又可見矣
  傳曰娣姒婦者娣長也何以小功也以為相與居室中則生小功之親焉
  正義敖氏繼公曰婦人於夫之昆弟當從服以遠嫌故無服假令從服亦僅可以及於其昆弟之身不可以復及其妻也然則娣姒婦無相為服之義而禮有之者則以居室相親不可無服故爾然或竝居室或不竝居室而相為服之義唯主於此者蓋本其禮之所由生者言也娣長也者釋娣婦之為長婦也存疑鄭氏康成曰長婦謂稺婦為娣婦娣婦謂長婦為姒婦
  存異賈氏公彥曰娣長也者二婦互稱謂年小者為娣假令弟妻年大稱之曰姒兄妻年小稱之曰娣左傳聲伯之母不聘穆姜云吾不以妾為姒是據二婦年大小為娣姒不以夫年為小大也
  案婦人坐以夫之齒無自以其年為大小之理疏既與傳違亦乖注義注本爾雅然案之此經及左傳則適相反豈時俗有不同者與
  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為從父昆弟庶孫姑姊妹女子子適士者適如字
  正義馬氏融曰從父昆弟庶孫本大功以尊降故小功姑姊妹女子子在室大功適士又降一等故小功鄭氏康成曰從父昆弟及庶孫亦謂為士者 敖
  氏繼公曰此姑姊妹女子子再降故其服在此不言適人而言適士者所以見從父昆弟庶孫亦謂為士者也經之例多類此公之昆弟於其從父昆弟之不為大夫者乃小功者以其非公子也
  案三者之從父昆弟姑姊妹不敢以小功報而如其大功之本服服之唯大夫之子父沒則不降
  大夫之妾為庶子適人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之庶女子子也庶女子子在室大功其嫁於大夫亦大功賈疏此適人者謂士也 敖氏繼公曰此非己子故其服如此若為己之女子子在室期適人亦大功經凡言庶子皆主於男子也女子子不必言庶文有脫誤與
  案女君所生之女子子妾為之服與庶子同故女子子無分於適庶經言庶子者嫌他妾所生之女子子或異於女君所生者也
  通論敖氏繼公曰喪服記與小記言妾為君之長子之服大功及此章凡三見大夫之妾為君之庶子及女子子之服若其他親則無聞焉然則凡妾之從乎其君而服君之黨者止於此耳是亦異於女君者也案妾為君之父母祖父母亦當與女君同猶臣之從君服也其旁親皆不服之彼不來服妾無庸徧服之且嫌竝適也妾服不及其孫妾子之子無為父之妾母之服妾又何孫服之有乎
  庶婦
  正義敖氏繼公曰庶婦為舅姑期舅姑乃再降之為小功者所以别於適婦也 鄭氏康成曰夫將不受重者賈疏若小記注世子有廢疾不可立而庶子立其舅姑皆為其婦小功亦兼此婦也案注所言是本係適婦而以庶婦服之者故疏云兼之
  君母之父母從母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母父之適妻也從母君母之姊妹
  傳曰何以小功也君母在則不敢不從服君母不在則不服從服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不服者恩實輕也凡庶子為君母如適子 賈氏公彦曰不在者或出或死也君母在既為君母父母服其己母之父母或亦兼服之敖氏繼公曰君母在則不敢不從服者以其配父
  尊之也君母不在則不服者别於己之外親也此庶子雖服其君母之父母姊妹彼於此子則無服蓋庶子以君母之故不得不服其親而彼之視己實非外孫與姊妹之子故略而不服
  餘論庾氏蔚之曰外氏無二統適母有三四不可悉服宜以始生所遇適母之黨若已生悉不及宜服最後者之黨也
  君子子為庶母慈已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適妻子敖氏繼公曰此服固適妻之子為之若妾子則謂
  其母或不在或有他故不能自飬其子而庶母代飬之不命為母子者也
  傳曰君子子者貴人之子也為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已加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云君子子者則父在也内則曰異為𡦗子室於宫中擇於諸母與可者賈疏諸母謂父之妾即此經庶母者也云可者傳御之屬也必求其寛裕慈惠溫良恭敬愼而寡言者使為子師其次為慈母其次為保母皆居子室他人無事不徃又曰國君世子生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三年而出見於公宮則劬非慈母也士之妻自養其子賈疏亦内則文 敖氏繼公曰禮為庶母緦謂士及其子也其慈已者恩宜有加固小功矣此云君子子者明雖有貴者其服猶然也大夫之子公子之子於庶母亦當緦麻以從其父而降遂不服其於慈已者加在小功若又從父而降則宜在緦麻今乃不降而從其加服者嫌其與凡父在而為不慈已者之服同也正者降之加者伸之其意雖異而禮則各有所當也云君子子則父在也父在且伸此服則父沒可知矣其為父後者則但服緦蓋不可以過於因母也若為大夫則不服之以大夫於庶母本無服故也案士之妻固自養其子然或妻不能養而妾代養之或此妾所生而彼妾代養之皆為庶母慈已者則皆小功也注引内則證此慈母之為諸母耳諸母即庶母與此經一也但國君之世子衆子皆不服之服之者唯公子之子及大夫之子以下耳若非庶母而以他人為之則僅可比緦麻章之乳母且自大夫之子以上皆不為之服矣昭十一年左傳其僚無子使字敬叔此庶母慈己者也不為大夫則服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父沒則不服之矣云以慈己加則君子子亦以士禮為庶母緦也不言師保慈母居中服之可知也
  案内則言子師慈母保母蓋國君之子備此三者若公子之子大夫之子則三者不必備即備亦不必概為之服服慈己者而已以其恩勤為尤甚也司馬筠謂内則慈保擇他人為之非謂兄弟之母而詆康成為不辨三慈混為訓釋夫始生之子不必遂有兄弟固不必即有兄弟之母而父妾則皆可擇為慈母也渠蓋忽過内則諸母二字未之審耳
  餘論周氏捨曰賀彦先稱慈母之子不服慈母之黨婦又不從夫而服慈姑小功服無從故也庾蔚之云非徒子不從母而服其黨孫又不從父而服其慈由斯而言慈祖母無服明矣
  案父命為母子則三年夫服三年則妻當從服但孫不從服已亦不服其黨耳此庶母慈己者經原不正名之曰慈母也小功無從自不待言
  右小功五月
  案小功降服衰冠同十升正服衰冠同十一升義服衰冠同十二升喪服之升數盡於此無以受之故葬後不易衰冠但變麻即葛以終其月也即葛亦謂男子要婦人首也 又案小功之服經所未著可以互推者為適孫婦為從祖姊妹在室者為適婦不為舅後者見於小記為從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昆弟之孫女孫在室者則於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之報見之女子子在室為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從祖昆弟從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與男子同適人者則為其從父昆弟姊妹為其昆弟之為人後者皆報服也報其昆弟之妻昆弟之子婦則在室適人同也婦人為庶孫適孫婦夫之從父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夫之昆弟之孫女孫在室者與夫同為人後者為所後者之妻之父母見於斬衰章傳為其姊妹亦同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為女孫嫁於大夫者為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從父昆弟從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孫為大夫者為昆弟之子婦其夫為士者降一等報之大夫之妻公之昆弟之妻為夫之從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孫為大夫者為夫之昆弟之子婦其夫為士者猶之夫也婦人為姊妹之子男女同則從母之報服也敖氏謂妻亦服妾則士妻大夫之妻為從父姊妹若姊妹之女子子之為媵妾者猶親服也妾中有相服者亦以其倫尊者不降其適則賈氏以為自大夫命婦而上為適孫婦與士之妻同也據為人後者為其昆弟大功則為昆弟之子女子子在室者當小功若所後者非同祖之世叔父則為其祖父母世叔父母從父昆弟皆小功與若然則其相報者亦同也






  欽定儀禮義疏巻二十四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巻二十五
  喪服第十一之四
  緦麻三月者
  正義鄭氏康成曰緦麻緦布衰裳而麻絰帶也敖氏繼公曰以麻為絰帶者蓋經傳單言麻者多以絰帶言也不言衰絰略輕服省文賈氏公彥曰以緦如絲者為衰裳又以澡治莩垢之麻為絰帶故曰緦麻三月者法一時天氣變可以除之 敖氏繼公曰輕服既葬即除之故但三月也不别見殤服者以其服與成人無異也
  案輕服以葬期為節若不及期而葬者如其期服之通論敖氏繼公曰齊衰三月不言繩屨大功不言冠布纓小功不言布帶緦麻不言衰絰服彌輕文彌略也
  傳曰緦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緦正義鄭氏康成曰謂之緦者治其縷細如絲也賈疏其麤細與朝服十五升同故細如絲抽猶去也雜記曰緦冠繰纓孔疏繰讀從喪服小記澡麻帶絰之澡緦既有事其縷就上澡之又治其布以為纓謂縷布俱治 賈疏冠與衰同用緦布皆不治布纓則澡治賈氏公彦曰八十縷為升十五升千二百縷抽其半六百縷縷麤細如朝服數則半之 朱子曰緦十五升抽其半者是一簆只用一經如今廣中疏布又如單經黄草布皆只一經也 敖氏繼公曰十五升者将為十五升布之縷也抽其半而為布則成布七升有半也此比於他服之布為稍疏比於他布之縷為最細細者所以見其為輕喪疏者所以明其非吉布若布縷之或治或否其意亦猶是也曰緦者蓋治其縷細如絲故取此義而名之亦以異於錫衰也
  案喪服之布自三升至十二升而止具有等差矣緦不以十三升為之者十五升則為吉布十三十四在疑似之閒故吉凶兩不用也禮窮則變而通之乃於其下緬者更為縷細孔疏之布以示其輕而又别其布縷之有事無事以為弔服焉
  辨正鄭氏康成曰或曰有絲朝服用布何衰用絲乎案喪服雖輕無用絲之理觀受服之絰帶僅以葛易麻亦可見矣陸氏佃讀絲冠繰纓之繰為蠶繰之繰而以為散絲為之何其不𠂻諸理也
  通論敖氏繼公曰此布七升有半乃在小功之下者以其縷細也凡五服之布皆以縷之麤細為序其麤者則重細者則輕故升數雖多而縷麤猶居於前如大功在繐衰之上是也升數雖少而縷細猶居於後如緦麻在小功之下是也
  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
  正義鄭氏康成曰曾祖昆弟之親也 賈氏公彥曰此即禮記大傳云四世而緦服之窮也名為四緦麻者也族屬也骨肉相連屬以其親將盡恐相疏故以族言之耳 黄氏榦曰曾祖父母據期斷本應五月族曾祖父母疏一等故緦 敖氏繼公曰以從父從祖者差之則此乃從曾祖之親也變言族者明親盡於此也凡有親者皆曰族記曰三族之不虞是也餘論鄭氏康成曰族祖父者祖父之從父昆弟之親也亦髙祖之孫則髙祖有服明矣
  案齊衰三月章不見髙祖父母之服故注明之蓋未有旁服以是屬而反遺於正體者也
  庶孫之婦
  正義賈氏公彥曰以適子之婦大功庶子之婦小功適孫之婦小功庶孫之婦緦是其差也 敖氏繼公曰夫之祖父母於庶孫之婦其本服當小功以别於適孫之婦故亦降一等而在此
  餘論敖氏繼公曰庶孫之婦緦則適孫之婦小功也小功章不見之者文脫耳
  庶孫之中殤中當依注作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庶孫者成人大功其殤中從上此當為下殤言中殤者字之誤爾又諸言中者皆連上下也賈疏大功之殤中從上小功緦麻之殤中從下無單言中殤者
  從祖姑姊妹適人者報從才用反下並同適人如字
  正義賈氏公彥曰此本服小功出適降一等緦麻敖氏繼公曰云報者謂亦既適人乃降之也適人者為此親非報服略言之耳
  從祖父從祖昆弟之長殤長知丈反下並同
  正義賈氏公彥曰此本服小功長殤降一等緦麻鄭氏康成曰不見中殤中從下賈疏小功之殤中從下
  餘論敖氏繼公曰上章之首連言三小功此惟見其二者之殤蓋以從祖祖父未必有在殤者也此與經不見曾祖之父及曾孫之子之服者意頗相類案敖氏之說良然若有從祖祖父在長殤者與此同服緦可知
  外孫
  正義鄭氏康成曰女子子之子 賈氏公彥曰以女適外而生故云外孫 敖氏繼公曰此服亦男女同外孫為外祖父母小功不報之者以其為外家之正尊與
  從父昆弟姪之下殤
  正義賈氏公彥曰從父昆弟成人大功長中殤小功故下殤在此
  案為兩下殤服者異人也小功章為從父昆弟之長殤據丈夫則此為其下殤緦者亦丈夫也女子子在室者服之亦同適人則不服其為姪則專主婦人耳存疑賈氏公彥曰姪為姑之出適者大功長中殤小功
  案姪為姑之下殤小功據在室者降之也姑為姪之下殤緦據己己適人而降之也疏以姪為姑服釋此非其次也當云姑為姪成人大功長中殤小功故下殤緦
  餘論敖氏繼公曰單言姪者前既以丈夫婦人言之此無嫌也又以前章例之則爲人後者為其昆弟之下殤亦當在此經文闕耳
  夫之叔父之中殤下殤
  正義馬氏融曰妻為之服也成人大功中下殤降二等故緦 鄭氏康成曰見中殤者中從下賈疏下傳言婦人為夫之族類大功之殤中從下 敖氏繼公曰見中殤者眀其與前條異
  從母之長殤報
  正義賈氏公彥曰母之姊妹成人小功故長殤在此敖氏繼公曰前章從母成人之服已言報此復見
  之者嫌其報加服者或略於殤也
  案外親之殤服僅有此條嫌殤服或略於外親故著之
  庶子為父後者為其母為父如字傳為一同
  正義賈氏公彥曰此謂無冡適唯有妾子父死庶子承後者為其母緦也
  傳曰何以緦也傳曰與尊者爲一體不敢服其私親也然則何以服緦也有死於宮中者則為之三月不舉祭因是以服緦也
  正義馬氏融曰承父之體四時祭祀不敢申私親服而廢尊者之祭故服緦 江氏虨曰厭屈私情所以上嚴祖考 賈氏公彥曰云私親者妾母不得體君不為正親也有死於宮中者縱是臣僕亦三月不舉祭故此庶子因是為母服緦也 鄭氏康成曰君卒庶子爲母大功賈疏大功章公之庶昆弟為其母是也大夫卒庶子為母三年賈疏父在大功父卒無餘尊所厭故伸三年士雖在庶子為母皆如衆人賈疏士卑無厭故也注幷言大夫士之庶子者欲見不承後者如此服若承後則皆緦也敖氏繼公曰為父後者或當為適母後故不服妾
  母蓋與適子同也有死於宮中則三月不舉祭者吉凶之事存亡共之因是以服緦者言非若是則不敢服也蓋子之於母情雖無窮然禮所不許則其情亦不可得而遂今因有三月不舉祭之禮乃得略伸其服焉觀此則孝子之心可知矣何以不齊衰三月也尊者之服不敢用於妾母也
  案此據士之庶子為父後者言也而大夫之庶子為父後而不為大夫者亦存焉為母廢一時之祭亦足以伸其情矣若又過此則非所以承宗廟也大夫以上無緦服則不服雜記同宫雖臣妾葬而後祭謂練祥之祭也服緦則廢一時之吉祭可知 又案魯昭公之母齊歸薨叔向譏其有三年之喪而無一日之慼昭十一年是則諸侯庶子為父後者於其母原應有三年之喪也服問君之母非夫人則羣臣無服唯近臣及僕驂乘從服唯君所服服也凡臣從君服降一等君若服緦則近臣何從之有曰羣臣無服則君固自有服也曰近臣從服曰唯君所服服則君當服三年而近臣從之以期矣然據此經士之庶子為父後則緦大夫之庶子為父後若為大夫則無服以大夫無緦服也諸侯以上更不待言然則奚從而可庶子為父後者不服其母雖古有定制而究不即於人心公羊氏曰母以子貴春秋書成風齊歸皆曰小君則固以夫人之喪喪之矣西周以前不可知而春秋時則已變亦因人心之所不安而通之未可誚其必不然如治春秋者之說也玩曾子問練冠以居之説疑古者庶子王於其母在外則無服燕居則練服以終三年是以羣臣在外者不從服近臣時在君側者則從以練服終期與君服其内而不服其外則雖曰無服而三年之慼未嘗不存此與公子之妻服其皇姑之意略同若然則諸經傳之說庶可以相通而不相左矣
  存疑賈氏公彥曰經傳所云據大夫士之庶子承後法若天子諸侯庶子承後為其母服云何案曾子問古者天子練冠以居注云謂庶子王為其母又案服問君之母非夫人則羣臣無服唯近臣及僕驂乘從服唯君所服服也注云妾先君所不服也禮庶子為後為其母緦言唯君所服伸君也春秋之義有以小君服之者時若小君在則益不可據彼二文曾子問所云據小君在則練冠在五服外服問所云據小君没後庶子得伸
  案康成謂伸君未知所伸何服若如士之子服緦則近臣無從法且練冠既葬而除與緦三月之相去其與㡬何而頓謂之伸哉婦人未有以尊厭人者謂以小君之存没而有異非也趙岐注孟子有厭於適母之文其此說誤之與
  士為庶母
  正義敖氏繼公曰言士者承上經之下宜别之且起下文也
  傳曰何以緦也以名服也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正義馬氏融曰以有母名為之服緦 賈氏公彥曰大夫以上無服者以其降故也 朱子曰父妾之有子者謂之庶母緦麻三月此其名分有所係不論其年齒之長少也 敖氏繼公曰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者以庶母之服緦而大夫以上無緦服故也又大夫以上於其有親者且降之絶之則此無服宜矣通論荀氏顗曰諸侯絶期大夫絶緦
  貴臣貴妾
  正義敖氏繼公曰貴臣室老也貴妾長妾也
  傳曰何以緦也以其貴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亦士為之也大夫以上無緦服案據士昏士喪皆有室老據士昏則媵有娣姪室老為私臣之貴者娣姪之長為妾之貴者曲禮曰士不名家相長妾亦足徴之士之職位未宜有所降生不名者死則以緦服之宜也據此則士無臣之說蓋必不然矣小記士妾有子而為之緦士為妾服蓋兼此二者貴則不必其有子也有子則不必其貴也存疑鄭氏康成曰此謂公士大夫之君也天子諸侯於臣妾無服士卑無臣士妾又賤不足殊
  案尊降之法士服而大夫不服者有之矣未有大夫服而士不服者也大夫不為庶母服而乃自服其妾乎臣妾不可徧服殊其貴者而服之於士則宜娣姪為妻之族親未可謂賤也注欲伸其無臣之說故强此以就彼耳
  餘論敖氏繼公曰此服似夫妻同之妻為此妾服則非有私親者也其有親者宜以其服服之
  乳母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亦蒙士為之文也士之妻自養其子若有故或使賤者代食之故謂之乳母其妾子亦然若大夫之子則慈母之外又有乳母内則曰大夫之子有食母鄭氏以為即此乳母是也大夫之子父沒乃為之服 荀子曰乳母飲食之者也而三月案士為庶母貴臣貴妾乳母經本連文傳注家離之耳
  傳曰何以緦也以名服也
  正義馬氏融曰士為乳母服以其乳養於已有母名賈氏公彥曰有母名為之服緦也
  辨正呂氏坤曰此乳母蓋僱他人之婦乳哺三年故以母呼之昔韓昌黎蘓東坡於乳母皆葬而為之銘為之緦或云父妾繆甚矣
  存異聞人氏通漢曰始封之君及夫人皆不降乳母賀氏循曰為乳母緦士與大夫皆同不以尊卑降
  案始封君所服謂不臣者耳乳母何人而君與夫人服之乎大夫降一等則凡緦皆不服大夫之子從乎大夫而降則父在亦不服矣宋仁宗以天子之尊宣召兩府欲為乳母制服韓魏公曽爭之
  從祖昆弟之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族父母為之服敖氏繼公曰經但見族父為此服注兼言族母者足經意也婦人為夫黨之卑屬與夫同
  餘論孔氏頴逹曰同堂兄弟之孫理自緦麻曾祖為曾孫三月兄弟之曾孫無等降之亦三月 敖氏繼公曰為族曽祖父族祖父族父族昆弟皆緦其族昆弟固相為矣此條則族父報然則族曾祖父於昆弟之曾孫族祖父於從父昆弟之孫以其為旁親卑者之輕服故略之而不報與
  案旁親之服皆報則親未盡者自應有服故以五為九必數此而後全也孔氏說是也然論其屬則已疏以其年則卑者成人而尊者或老矣雖不服可也敖氏說亦是也
  曾孫
  正義鄭氏康成曰孫之子 敖氏繼公曰此曾祖父母為之服也以本服之差言之為子期為孫大功則為曾孫宜小功乃在此者以曾孫為已齊衰三月故已為之緦麻三月蓋不可以過於其為已之月數也不分適庶者以其卑逺略之且不可使其庶者無服也 賈氏公彥曰據曾祖為之緦不言𤣥孫者此亦如齊衰三月章直見曾祖不言髙祖以其曾孫為曾髙同曾髙亦為曾孫𤣥孫同也
  案緦麻在殤則無服髙祖於𤣥孫之成人者罕及見之矣王制七十惟衰麻在身謂父母之喪也若卑屬功緦之服則七十以上者雖存其名而不必强被之經所以不著也曾孫女成人在室當亦同或適人或殤則不服
  存疑賈氏公彥曰王為適子斬衰其為適孫適曾孫適𤣥孫皆齊衰不杖章注云凡父於將為後者非長子皆期然則王禮亦適子死有適孫適孫死有適曾孫向下皆然也
  案經於不杖期章著適孫之服大功章著庶孫之服至此章則概之曰曾孫不分適庶然則雖有適子適孫皆不在而適曾孫應為後者曽祖亦但為之緦麻矣蓋曾孫之為曾祖三年傳重也祖父之於子孫則不容無所降殺為適子斬衰為適孫不杖期未嘗以適子不在而為適孫斬也則亦何庸以適孫不在而為適曾孫期乎為適孫不與適子同服則為適曾孫不與適孫同服宜也且自緦至期相縣已甚頓加三等恐無此法然則士已無適庶曾孫之異服矣疏說殆未可從
  父之姑
  正義鄭氏康成曰歸孫為祖父之姊妹賈疏爾雅女子謂昆弟之子為姪謂姪之子為歸孫 敖氏繼公曰此從祖之親乃緦者以其為祖父之姊妹於屬為尊故但據已適人者言之其意與姑為姪者同不言報者亦以其非一定之禮故也
  案已之姑大功則父之姑宜小功而乃緦者姑在室之期是加服論本服則在室宜大功適人宜小功也則父之姑適人者緦矣婦人外成閱兩世則於已為已疏故不殊其在室適人而概從其輕焉由此推之則昆弟之女孫雖在室或不必為之小功矣尊於卑之輕服年未衰者服之已衰則從省大概皆然故有不言報者
  從母昆弟
  正義敖氏繼公曰從母姊妹亦存焉外親之婦人在室適人同
  傳曰何以緦也以名服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名謂昆弟之名母為姊妹之子小功子無所從也唯以名服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甥姊妹之子 敖氏繼公曰亦丈夫婦人同
  傳曰甥者何也謂吾舅者吾謂之甥何以緦也報之也正義馬氏融曰甥從其母而服已緦故報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壻女子子之夫
  傳曰何以緦也報之也
  正義馬氏融曰壻從妻而服已緦故報之
  妻之父母
  案爾雅妻之父為外舅妻之母為外姑
  傳曰何以緦從服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於妻而服之 敖氏繼公曰從期服而緦是降於其妻三等矣妻從夫降一等子從母降二等夫從妻降三等差之宜也
  案妻為其祖父母期夫不從服母為其祖父母期子亦不從服但從其母妻之所自生者祖則逺矣且以其期本加服又出適而不降也與朱子母族三妻族二之說合觀之則條理秩然矣
  姑之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外兄弟也賈疏姑是内人以出外而生故稱外
  傳曰何以緦報之也
  正義賈氏公彥曰姑舅之子兩相為服故云報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舅母之兄弟
  傳曰何以緦從服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於母而服之 敖氏繼公曰從於母之大功而緦也母於昆弟之為父後者期子乃不從之而服小功亦可以見從服一定之制矣通論朱子曰先王制禮父族四故由父而上為族曾祖父緦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子之子皆由父而推之也母族三母之父母之母母之兄弟恩止於舅故從母之夫舅之妻皆不為服推不去故也妻族二妻之父妻之母乍看時似乎雜亂無紀子細看則皆有義存焉
  案外親之服以從以名以報唯服其切近相屬者而外此不與焉故母族於外祖父之昆弟及昆弟之子女子子無服妻族於妻父之昆弟無服蓋以從服則從之所不及名服則無其名也然則堂舅堂姨雖在母為五屬之親於已則逺矣况其又疏者更有何舅姨之目乎又古人媵妾多以妹姪所出之子舅氏各殊庶子以君母之昆弟為舅而適子不以庶母之昆弟為舅是則異姓之親分無一律有名有服者如其名服自有尊卑此外遞疏别無行輩直以齒序而已
  舅之子
  正義鄭氏康成曰内兄弟也賈疏對姑之子
  傳曰何以緦從服也
  正義賈氏公彥曰從於母而服之 敖氏繼公曰此與姑之子相為皆男女同也子為母黨服止於外祖父母從母舅舅之子從母之子耳其餘則無服外祖父母從母舅與母為一體至親也故從服舅之子與從母昆弟則以其為尊者至親之子而在兄弟之列不可以無服故或從服或以名服也
  夫之姑姊妹之長殤
  正義馬氏融曰成人服小功長殤降一等故緦存疑敖氏繼公曰夫之姊無在殤者此云姊蓋連妹而立文爾
  案雜記女雖未許嫁年二十而筓筓則不為殤矣或其弟年十五六以上早昏而姊未及笄而死者容有之女年垂成痼疾數年而死未及笄禮者亦有之則姊字不必定連文也馬氏謂闗畏溺繆矣
  夫之諸祖父母報
  正義敖氏繼公曰夫之所為服小功者則妻為之緦若於夫之祖父母之行而服此者唯其從祖祖父母耳似不必言諸然則此經所指者其夫之從祖祖父母及從祖父母與但言諸者疑文誤且脫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諸祖父母者夫之所為小功從祖祖父母外祖父母或曰曽祖父母曽祖於曽孫之婦無服而云報乎
  案或說固非注亦未全是也夫為外祖父母小功從母而服也妻焉得累從而服之而外祖父母又焉得為外孫婦報乎若專指從祖祖父母則諸字無下落集說所推近之 又案服問有從無服而有服公子之妻為公子之外兄弟蓋亦指公子本宗小功之親公子從乎公而不服妻則服之注謂為公子之外祖父母從母緦麻非也妻於夫之母黨無制服之法
  君母之昆弟
  正義馬氏融曰妾子為適母昆弟服
  傳曰何以緦從服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於君母而服緦也君母在則不敢不從服君母卒則不服也賈疏與君母之父母從母同故取上傳解之皆徒從故所從亡則已 敖氏繼公曰此服亦不報其義與君母之父母從母同庶子從君母之服唯止於此不及其昆弟之子與從母昆弟異於因母也若為父後則服之蓋其禮當與為人後者同也
  案為父後即為君母後矣為君母後則徒從者亦屬從矣君母雖卒猶當從服然則小記所云為君母後者君母卒則不為君母之黨服疑未必然
  從父昆弟之子之長殤昆弟之孫之長殤
  正義賈氏公彥曰二人本皆小功故長殤緦麻中殤從下無服 敖氏繼公曰此從祖父從祖祖父為之服也然則從祖母從祖祖母亦當服之矣
  為夫之從父昆弟之妻
  正義賈氏公彥曰同堂娣姒降於親娣姒故緦麻敖氏繼公曰小功章云夫之姑姊妹娣姒婦報是章唯見此服不及夫之從父姊妹者文不具耳
  傳曰何以緦也以為相與同室則生緦之親焉
  正義鄭氏康成曰同室者不如居室之親也 賈氏公彥曰大功有同室同財之義 敖氏繼公曰此亦言其所以有服之由也其義與娣姒婦以居室之故而有服者同前章詳之矣
  案娣姒及堂娣姒皆從服所不及又無名故取諸居室同室之義焉
  長殤中殤降一等下殤降二等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主言丈夫為大功以上之殤婦人為夫族齊衰之殤也不宜在此蓋脫文也婦人為本族之殤服其降之等與丈夫同
  案傳但言其中從上者若中從下者則丈夫為小功之下殤無服矣故不著也此疑當在殤小功章傳文之下或其上尚有闕文與
  齊衰之殤中從上大功之殤中從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齊衰大功皆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殤中從下則小功之殤亦中從下也此主謂妻為夫之親服也賈疏殤大功章傳據大功小功不據齊衰以其重知男子為殤服也此不言小功以齊衰對大功以其輕知婦人為夫之親之殤服也凡不見者以此求之 敖氏繼公曰此亦脫文失其次而在是也
  案此二句疑當在殤小功章為夫之叔父之長殤之下以其為婦人為夫之親服之凡宜見於首條也右緦麻三月
  案緦麻之服主於士與士之妻士之子而言大夫大夫之妻自旁期以下例降一等則無緦服自小功降而緦者亦不服也大夫之子從乎大夫而降父在不服父沒乃服之唯死者亦為大夫大夫之妻則不降耳 又案緦麻殤七條成人二十一條其殤服之可以互推者從祖祖父則敖氏以為未必及其在殤理或然也為從祖父從祖昆弟之長殤從父昆弟之下殤姑姊妹同為庶孫之下殤從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孫之長殤男女同姑姊妹女子子在室者服此殤與男子同適人者唯見姪之下殤叔父姑弟妹之下殤似當同之婦人為夫之從父昆弟之子昆弟之孫之長殤庶孫男女之下殤與夫同為人後者為其昆弟姊妹之下殤由小功章昆弟之長殤而降也然則為其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長殤亦緦與其成人者之服丈夫為曽孫男女同從父昆弟之子婦昆弟之孫婦則於婦人為夫之諸祖父母報見之從父昆弟之女子子適人者當有焉族曾祖姑族祖姑族姑族姊妹在室亦四緦麻也從祖昆弟之女子子同之然為父之姑緦而已其又殺者雖在室未必為之服匪直以族曽祖姑之不及其在室也至從父昆弟之孫昆弟之曽孫雖男子且不言報也况女子子乎女子外屬疏者之輕服不以妨禮事聖人之意或然與然則所不服者亦不相為報可知也其適人者於從祖昆弟從父昆弟之子固報之矣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昆弟之孫應同然父之姑不言報則在祖與孫之列者或以其逺也而略之則於從祖姊妹從父昆弟之女子子服之而父之姑從祖姑昆弟之女孫或亦從略與從父昆弟之妻則夫之從父姊妹之報服也在室適人皆服之婦人為曽孫男女庶孫之婦夫之從祖昆弟之子與夫同夫之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經之所謂諸祖父母也云報則於夫之從父昆弟之子婦昆弟之孫婦與夫並服之矣為夫之從父姊妹由小功章夫之姊妹而降也其他夫之所略者無庸贅已為人後者為其昆弟之女子子適人者昆弟之孫其妻為夫之姊妹娣姒婦並當緦据記於兄弟降一等則曽祖父母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從祖昆弟從父昆弟之子皆緦與唯曽祖父母若與所後不異者仍齊衰三月耳其妻則於夫之祖父母世叔父母昆弟之女子子適人者昆弟之孫當緦報之者以齊衰三月以其為宗子也其妻若姑在則報之者以緦姑不在亦齊衰唯出適之女則但以緦報也士妾之貴者有子者妻亦服之其從祖姊妹從父昆弟之女子子若姑舅從母之女子子為媵妾者皆同也妾中有私親者又自相服也同爨之緦見於檀弓則不必以親也改葬之緦非常服故記見之而經闕焉
  記公子為其母練冠麻麻衣縓縁為其妻縓冠葛絰帶麻衣縓緣皆既葬除之縓七見反緣俞絹反縓冠之縓當依敖作練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子君之庶子也其或為母謂妾子也麻者緦麻之絰帶也賈疏首絰要帶此麻衣者如深衣為不制衰裳變也賈疏此不言衰明不制衰裳詩云麻衣如雪賈疏詩曹風麻衣及檀弓子㳺麻衣幷閒傳大祥素縞麻衣注皆云十五升布深衣引之者證麻衣之名同但以布緣之則曰麻衣以采緣之則曰深衣以素緣之袖長在外則曰長衣又以素緣之袖長在衣内則曰中衣以此為異裳以六幅破為十二幅連衣裳則同也縓淺絳也一染謂之縓賈疏爾雅一染謂之縓再染謂之赬三染謂之絳練冠而麻衣縓緣三年練之受飾也賈疏麻衣大祥受服縓縁練之受飾檀弓云練練衣黄裏縓緣諸侯之妾子為母不得伸權為制此服不奪其恩也為妻葛絰帶妻輕 敖氏繼公曰縓冠之縓亦當作練字之誤也練冠者九升若十升布練熟為之與衆人為母為妻之練冠同麻衣以十五升布為衣如深衣然其異者緣爾縓緣以縓色布為領及純也閒傳云練冠縓緣是冠紕亦以縓也此緣皆視其衣冠之布為母但言麻故於為妻言葛絰帶以見之練冠麻葛凶服也先言之麻衣吉布也後言之文當然耳此二喪本當有練有祥故於此得用既練之冠既祥之衣與夫練服之飾以明其服之本重又小其麻葛之絰帶以見不敢為服之意也此為妻之衣冠一與為母同唯以絰帶為輕重耳妾與庶婦厭於其君公子為之不得伸故權為制此服然君在公子不得伸其服者多矣乃於其母妻特制此服者為其皆在三年之科與他期服異也諸侯之妾公子之妻視外命婦皆三月而葬
  案齊衰裳正服也練冠麻衣縓緣餘服也公子之母妻為公所厭奪其正不奪其餘而即以其餘服為之正服聖人之權衡於此者精矣注謂為母者妾子也若為妻則適夫人所生子凡不為父後者亦然 又案齊衰降服四升冠七升正服五升冠八升既葬降服受七升冠八升正服受八升冠九升至練則衣冠皆用布之練熟者為之降服八升冠九升正服九升冠十升是以謂之練冠練衣也曰練則縷布皆有事與大小功之布又有閒矣方氏慤謂練帛為冠非也大祥始用縞練冠馬得遽用帛乎八升九升皆大功之布故練衣亦謂之功衰雜記父母之喪尚功衰又曰雖功衰不弔即練衣也張子云練衣練大功之布以為衣故言功衰
  傳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之所不服謂妾與庶婦也君之所為服謂夫人與適婦也 敖氏繼公曰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者謂其母與妻皆君之所厭而不服者也子亦從乎其君而不敢服之傳以此釋其所以不在五服中之意其實子從君而不敢服者則不止於此也君之所為服謂適與尊同者也君為之服子亦各以其服服之傳又因上文而并言此以見凡公子之服與不服其義皆不在已也 邵氏寳曰子為母服禮也夫為妻服亦禮也謂五服外何居庶母於君為妾庶子之妻於君為庶婦君服妻不服妾服冡婦不服庶婦君之所不服而制此服焉權也故曰五服之外
  案公之庶子為父後者父在為母為妻宜與此同即位則妻為君夫人而母服猶不得伸古人所以嚴妻妾之分者如此餘見緦麻章庶子為父後者條存異趙氏岐曰齊宣王之庶夫人死廹於適夫人王子不得行其喪親之服其𫝊為請之於君欲使得行數月喪
  案妻不厭妾王子之母本以父在不得服非因適母故也朱子集注亦沿舊說而誤
  右記公子為母妻在五服之外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於兄弟降一等
  正義鄭氏康成曰兄弟猶言族親也凡不見者以此求之 敖氏繼公曰此所為之兄弟謂為士者也唯公之昆弟雖與其兄弟同為公子亦降之也三人所以降其兄弟之義固或有異而服則同其兄弟之服雖皆已見於經然亦有不並列三人而言之者故於此明之大夫小功而下之親為士者皆不為之服蓋小功降一等則緦而大夫無緦服故也
  案此兄弟自親昆弟而下凡有服者皆在焉不專指小功以下故注云猶族親也
  右記尊降兄弟
  為人後者於兄弟降一等報於所為後之兄弟之子若子為並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報者嫌其為宗子不降 賈氏公彥曰於所為後之兄弟之子若子此等之服其義已見斬章
  案為人後者經已著其為父母昆弟姊妹之服故記為不見者廣言之此降一等當從其本服而降如世叔父母之期本加服也從本服大功而降則小功自祖父母而世叔父母而從父昆弟為三小功自曽祖父母而從祖祖父母而從祖父母而從祖昆弟為四緦麻此其差也蓋為人後不必盡皆親昆弟之子但取同宗則或有在五服之外者其為本生之親之服則同也報者但月數同爾宗子為兄弟服功緦兄弟之報宗子若大小功者則皆服齊衰三月而後以大小功之月數足之若緦麻者則竟服齊衰三月唯姊妹適人者則報以小功姑及世叔父昆弟之女子子適人者則報以緦也所為後之兄弟之子謂其有親昆弟之子而不以之為後者也但取同宗而不拘於倫序之戚疏此足以徴之矣為所後者之餘親皆若子舉兄弟之子以包其餘也其有服若無服或以尊而降或以尊而絶皆一如所後者之親子而無所異焉
  右記為人後者降其兄弟
  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知父母與兄弟居加一等正義鄭氏康成曰皆在他邦謂出仕行遊若辟讐者不及知父母父母早卒 賈氏公彥曰二人共在他國一死一不死相愍不得辭於親眷故加一等或父母有早卒者與兄弟共居而死愍其孤幼相育特加一等 敖氏繼公曰兄弟以皆在他邦而加者為其客死於外故也以不及知父母而加者為其有恩於已故也
  案此兄弟不專指同輩者凡父行子行并祖行孫行皆在焉唯其所値而已
  傳曰何如則可謂之兄弟傳曰小功以下為兄弟為如字正義鄭氏康成曰於此𤼵兄弟傳者嫌大功以上又加也大功以上若皆在他國則親自親矣若不及知父母則固同財矣 敖氏繼公曰此唯以加一等者為問爾此等加服不得過於大功蓋大功以上皆在親者之限故不必復加也
  案無大功之親則有從母再嫁而謂他人父者矣若小功以下至無服之親能相為收䘏使孤兒得以長成即有母者亦使窮嫠得以完其貞潔此尤人情所難也加一等服之所以勸篤親而厚風俗也加一等則無服者亦為之緦麻矣
  通論敖氏繼公曰凡兄弟之加服唯此與姑姊妹女子子適人而無主者也其餘則否
  案此兄弟之加服大功不加入於期者大功則同財相依相䘏自其本分且期服太隆也姑姊妹女子子適人而無主者加服期以其本期也
  右記兄弟加等之服
  朋友皆在他邦袒免歸則已免音問
  正義賈氏公彥曰同門曰朋同志曰友或共遊學皆在他國而死者 鄭氏康成曰每至袒時則袒賈疏凡喪小歛訖将括髪先袒括髪據正主人齊衰以下皆以免代冠袒則去冠代之以免舊說以為免象冠廣一寸已猶止也 敖氏繼公曰朋友相為弔服加麻也此亦為其客死於外尤可哀憐故加一等而為之袒免以示其情歸於其國則復故而如其常服故曰歸則已也死於他邦者朋友袒免兄弟加一等其意正同此云歸則已是兄弟雖歸其加服故自若也亦足以見親疏之殺也 方氏慤曰袒免之服施於五世之親而朋友死於他邦者亦為服之
  案陳氏祥道謂袒免非喪服之常有時用之而已然則為朋友者常服則弔服加麻當事則袒免及歸則雖當事亦不袒免
  存異程氏大昌曰禮有袒免鄭氏云免音問以布廣一寸從項中而前交於額上又却向後繞於髻也予疑不然脫露半袖見其内服是之謂袒觧除吉冠是之謂免不應别立一冠名之為免而讀之如問也歴考禮經本文止言袒免更無一語記其如何為袒如何為免則是功緦以上衰裳冠絰實有其制而袒免則原無冠服故莫得而記周官垂衰冠之式於路門謂緦小功以上也亦無袒免體式使誠有其制如鄭氏所言則亦不成其為冠矣
  案免固不成冠注亦未嘗以冠名之也然問喪云免者以何為也不冠者之所服也則必有其服而不止於不冠矣小記為母括髪以麻免而以布是免用布也左傳韓之戰秦穆姬使以絻服衰絰逆則免之為服審矣先儒音釋必有所師承可以臆說輕破乎袒者脫一袖而露其肩臂非僅半袖也詳見士喪禮飯含章
  右記朋友袒免
  朋友麻
  正義鄭氏康成曰朋友雖無親有同道之恩相為服緦之絰帶賈疏以緦是五服之輕為朋友之絰帶約與之等檀弓曰羣居則絰出則否賈疏彼注羣謂七十二弟子朋友相為在家居則為之絰出行則否彼又云孔子之喪二三子皆絰而出是為師出行亦絰也其服弔服也賈疏以其不在五服五服之外唯有弔服周官曰凡弔當事則弁絰服賈疏春官司服職文弁絰者如爵弁而素加環絰也賈疏爵弁制如冕冕以木為中幹廣八寸長一尺六寸前低一寸二分以三十升布上𤣥下纁爵弁之體亦然亦以三十升布染作爵頭赤多黑少之色今則以素為之加環絰者以一股麻為骨又以一股麻糾而横纒之如環然謂之環絰加於素弁之上其服有三錫衰也緦衰也疑衰也賈疏弁絰唯一衰有三則一弁冠三衰也王為三公六卿錫衰為諸侯緦衰為大夫士疑衰賈疏司服職文彼注鄭司農云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麻之滑易者也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布無事其縷緦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諸侯及卿大夫亦以錫衰為弔服當事則弁絰賈疏服問云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絰大夫相為亦然為其妻徃則服之出則否士以緦衰為喪服其弔服則疑衰也賈疏士卑無降服以緦為喪服既以緦為喪服不得復将緦為弔服故下取疑衰為弔服也朋友之相為服即士弔服 朱子曰五服皆用麻朋友麻是加麻於弔服之上麻謂絰也 敖氏繼公曰天子弔服三錫衰也緦衰也疑衰也諸侯弔服二錫衰也疑衰也皆用於臣禮國君不相弔則亦未必有朋友之服是記蓋主為大夫以下言之服問謂大夫相為錫衰以居當事則升絰此大夫於朋友之為大夫者服也以是推之則大夫於士若士於大夫皆疑衰裳雖當事亦素冠也士庶人相為亦然其服皆加麻既葬乃已若非朋友則弔之時其服皆與朋友同所異者退則不服耳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蓋布縷皆有事者也布縷皆有事則疑於吉升數與緦錫同則疑於凶故因以名之
  案弁絰服之弁疑即皮弁以其色白近於素冠也小記諸侯弔必皮弁錫衰則凡弔服之弁宜不以已國之臣異國之臣而有異也或以素弁代之亦未必有板天子視朝以皮弁服豈諸侯大夫弔服之弁乃以板覆之如冕而加之麻絰乎注說未知何據素冠蓋以十五升布為冠而素繒紕之與 又案鄭氏衆謂疑衰十四升疏云疑衰無文先鄭當更有所見蓋亦意之耳敖氏所推似較近理以其三衰並列宜小異而大同也
  辨正鄭氏康成曰舊說以為士弔服布上素下或曰素委貌冠加朝服論語曰緇衣羔裘又曰羔裘𤣥冠不以弔何朝服之有乎賈疏緇衣羔裘與羔裘𤣥冠為一物並是朝服餘論孔氏穎逹曰喪服朋友麻知師亦麻也麻謂絰與帶皆用麻既葬除之 程子曰師不立服不可立也當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䖏之如顔閔於孔子其成已之功與君父並其次各有淺深稱其情而已下至曲藝莫不有師豈可一概制服 胡氏銓曰師友服皆弔服加麻 金氏履祥曰為師服者弔服加麻心喪三年古制也
  右記朋友相為之服
  君之所為兄弟服室老降一等
  正義敖氏繼公曰君者謂凡有家臣者皆是也與室老對言故曰君亦如妾為君為女君之比
  案士亦有室老則君不專指公卿大夫然此服可疑天子諸侯之臣從其君而服者父母妻長子祖父母皆有三年之義者也公卿大夫士之臣乃從君而服其旁親期功之服乎旁親甚衆不可勝從室老又貴臣不宜有此服也記者以臣之從君當與妻之從夫同遂因下文而并及此而不覺兄弟二字之不可通耳
  夫之所為兄弟服妻降一等
  正義賈氏公彥曰妻從夫服其族親夫之諸祖父母見於緦麻章夫之世叔父母見於大功章此記其不見者 敖氏繼公曰此惟指妻從夫服者而言如為夫祖父母之類是也其在夫之昆弟之行者則不從案疏謂不見者是夫之從母非也妻於夫之母黨不從服敖氏謂夫之祖父母祖父母不可謂之兄弟服也其謂從祖父母而脫從字與小功章為夫之姑姊妹亦從夫而降一等者也所不服者惟男昆弟耳此服大概已見經惟緦麻章未明言夫之從祖祖父母及夫之從父姊妹記或為此而𤼵與
  存異袁氏準曰太常成粲云嫂應有服作傳者横曰無服蔣濟引娣姒婦證非其義也喪服記夫為兄弟服妻降一等則專服夫之兄弟固已明矣由此論之嫂叔大功可得而從
  案以此為嫂叔之服匪惟悖經抑亦昧於經記之例矣上諸條言兄弟者多矣可作如是觧乎庾蔚之有言蔣濟成粲排棄經傳而茍樹已說可謂誣於禮矣右記從服降等
  庶子為後者為其外祖父母從母舅無服不為後如邦人為後並如字
  正義敖氏繼公曰庶子為父後者為其母緦則於母黨宜無服也不為後如邦人是君母與己母之黨或兼服之
  案此謂士之庶子也庶子為父後即為君母後當服君母之黨君母出而有繼母則服繼母之黨無則不服凡從服必降等為其母緦則無可降矣不為後則生母與君母服同宜兼服之若大夫之庶子不為後者父在為其母大功則亦不服父卒乃服之敖氏謂凡從服皆為所從在三年之科者非也夫之從妻猶謂有三年之義妾之從女君也則謂之何
  右記庶子為母黨之服
  宗子孤為殤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親則月算如邦人為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孤有不孤者不孤則族人不為殤服服之也敖氏繼公曰不孤則族人之親盡者不為服而有親者則或降服或降而無服亦如邦人也不孤謂父有廢疾若年七十而老子代主宗事者也賈疏小記適婦不為舅後者則姑為之小功注云謂夫有廢疾他故不受重者此父有廢疾其子代主宗事者曲禮七十曰老而傳注云傳家事任子孫是謂宗子不孤此父年七十其子代主宗事者孤為殤長殤中殤大功衰下殤小功衰皆如殤服而三月謂與宗子絶屬者也賈疏大功衰小功衰者以其成人齊衰故長殤中殤皆在大功衰下殤在小功衰也皆三月者以其衰雖降月本三月也親謂在五屬之内算數也月數如邦人者與宗子有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期長殤大功衰九月中殤大功衰七月下殤小功衰五月有大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其長殤中殤大功衰五月下殤小功衰三月有小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五月其殤與絶屬者同賈疏自大功親以下小功親以上成人月數雖依本皆先服齊衰者以其絶屬者猶齊衰三月明親者無問大功小功緦麻皆齊衰者也既皆齊衰故三月既葬受服乃始受以大功小功之衰也至小功殤與絶屬者同者以其成人小功殤即入三月是以與絶屬者同大功衰小功衰三月也有緦麻之親者成人及殤皆與絶屬者同賈疏絶屬者為宗子齊衰三月緦麻親亦三月是以成人及殤皆與絶屬者同也 賈氏公彥曰宗子謂繼别為大宗百世不遷者也孤為殤謂無父未冠而死者也
  案宗子雖下殤不以緦麻服之重宗子也宗子不孤則其父雖不主宗事而族人猶以宗子之服服其父服其父則不服其子矣此與宗子之母在則不為宗子之妻服意同注謂有大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謂以大功衰終九月之數是連齊衰計之者也
  右記為宗子殤之服
  改葬緦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墳墓以他故崩壞将亾失尸柩者也其奠如大斂從廟之廟從墓之墓禮宜同也敖氏繼公曰注言此者以徴改葬之奠當如大斂耳蓋祖奠如大斂奠故鄭氏以此况彼謂改葬之奠宜與之同也服緦者臣為君也子為父也妻為夫也必服緦者親見尸柩不可以無服 戴氏徳曰制緦麻具而葬葬而除謂子為父妻妾為夫臣為君孫為祖後者也韓氏愈曰經著改葬之服更無輕重之差以此知
  惟記其最親者其他無服則不記也榖梁傳亦曰改葬之禮緦舉下緬也緬猶逺也下服之最輕者也是故改葬之禮其服惟輕衛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問服於子思子思曰禮父母改葬緦既葬而除之不忍無服送至親也非父母無服無服則弔服加麻此又其著者也改葬者為山崩水涌毁其墓及葬而禮不備者若文王之葬王季以水齧其墓魯隱公之葬惠公以有宋師葬有闕之類是也 敖氏繼公曰改葬者或以有故而遷葬於他處如文王於王季之類是也或以向者之葬不能如禮後乃更之如晉惠公於共世子之類是也
  案此服上下同之自天子至於士一也大夫以上無緦服此有之者非常服禮窮則同耳既啟壙見尸柩必有奠以為神之所依如未能遽葬則朝夕猶當設常奠如在殯時届葬乃設葬奠也葬畢而返亦當有祭如虞祭其釋服而後祭與
  餘論韓氏愈曰文子又問於子思曰喪服既除然後乃葬則其服何服子思曰三年之喪未葬服不變除何有焉然則改葬與未葬者異矣有故而未葬雖出三年子之服不變
  案喪服小記久而不葬者惟主喪者不除即此也右記改葬之服
  童子唯當室緦
  正義鄭氏康成曰童子未冠之稱也當室謂父後承家事者賈疏言代父當家事為家主與人為禮於有親者雖恩不至不可以無服也 賈氏公彥曰此當室童子直與族人為禮有此服不及外親 敖氏繼公曰此言唯當室則緦是雖父在亦得為之曲禮曰孤子當室言孤則有不孤者矣
  傳曰不當室則無緦服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童子不當室則無緦服所以降於成人當室之緦所以異於衆子
  案戴氏徳謂童子當室十五至十九蓋以不及十五則未能當室也童子無緦服則自小功以上皆有之矣雜記童子哭不偯不踊不杖不菲不廬言其為父母者也此不緦之意與彼同以其未成人故優之耳三年之喪減其文之縟者五服減其服之輕者過此雖幼不可缺也
  右記童子緦服
  凡妾為私兄弟如邦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嫌降之也私兄弟目其族親也敖氏繼公曰亦嫌屈於其君而為私親或與邦人異也經正言妾之服其私親者惟有為父母一條其餘則皆與為人妻者並言於凡適人者及嫁者未嫁者為其親屬之條中恐讀者不察故記明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女君有以尊降其兄弟者謂士之女為大夫妻大夫之女為諸侯夫人諸侯之女為天王后者 賈氏公彥曰言凡者總天子以下至士案士女為大夫妻無降其父族之兄弟者惟諸侯夫人天王后則不為兄弟服耳天子諸侯之妾亦未必為兄弟服然則凡者凡大夫與士之妾與妾從女君而服女君之黨既嫌屈於其君又嫌服女君之黨則不自服其黨故明之也
  右記妾為私兄弟之服
  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亦錫衰
  正義鄭氏康成曰弔於命婦命婦死也弔於大夫大夫死也服問曰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賈疏君在家服之出行不至喪所亦服之當事則弁絰賈疏當小斂及大斂殯皆弁絰大夫相為亦然為其妻徃則服之出則否凡婦人相弔吉筓無首素總 敖氏繼公曰服問以錫衰為大夫相為之服則命婦相弔亦錫衰矣此記惟見大夫於命婦命婦於大夫者嫌所弔者異則服或異也大夫命婦之錫衰惟於尊同者用之則弔於其下者不錫衰明矣
  傳曰錫者何也麻之有錫者也錫者十五升抽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曰錫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之錫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賈疏以治觧事以滑易觧錫 賈氏公彥曰言麻者以麻表布之縷也 敖氏繼公曰以天子弔服差之錫重於緦故緦治縷而錫則否蓋凡服以麤細為先後錫不治縷則其縷不如緦之細所以差重也然而必有事其布者蓋弔服不可以無所事既不治縷則當治布也治其布則滑易矣所以謂之錫 又曰有錫疑滑易二字之誤蓋二字各有似也司服職注鄭司農云錫麻之滑易者也其據此記未誤之文與
  案錫衰有事其布緦衰有事其縷則小功而上布縷兩無所事明矣斬衰章傳云冠六升鍛而勿灰雜記云加灰錫也然則不加灰雖鍛不可謂之有事也緦衰之縷亦加灰治之又可見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錫者不治其縷哀在内也緦者不治其布哀在外也君及卿大夫弔士雖當事皮弁錫衰而已
  案錫與緦或治縷或治布以其服本輕稍别之以為弔之差次而已哀有重輕無不由内若云在外得無近於吿子義外之說乎為公卿大夫錫衰為諸侯緦衰注緣此以内外分之窒已小記諸侯弔必皮弁錫衰亦宜有絰記文不具耳君及卿大夫弔士及士相弔皆當疑衰以疑衰為弔服之下宜用之於士也文王世子注亦曰諸侯為異姓之士疑衰與此注異右記大夫命婦弔服
  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婦為舅姑惡筓有首以髽卒哭子折筓首以筓布總髽側𤓰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以髽則髽有著筓者明矣賈疏舊有人觧小記男子免而婦人髽免無筓則髽亦無筓故鄭以此記髽筓連言明之 敖氏繼公曰云有首見惡筓之制也是亦其異於箭筓者與言筓有首而復云以髽見成服以後猶髽且明齊衰而髽者之止於是也然則婦人之髽者惟妻為夫妾為君女子子在室為父母與此耳以筓之筓著筓之稱也卒哭子折筓首以筓則不復髽矣婦則惡筓以髽自若也此亦微有内夫家外父母家之意總之用布五服婦人皆然特以齊衰章不言總故記因而見之也 賈氏公彥曰吉筓長尺二寸斬衰箭筓長尺齊衰已下筓皆同一尺不可更變故折吉筓首而已斬衰總六升長六寸正服齊衰總八升長八寸卒哭總可更變宜從大功總十升也
  案小斂之後未成服之前婦人将斬衰者去纚而麻髽将齊衰者去纚而布髽此不著筓者也成服著布總則斬衰者箭筓齊衰者榛筓而髽如故以其去纚而露紒自若也注言髽有著筓者此也斬衰箭筓髽以終三年經著之矣其齊衰期者於卒哭後又有終髽與不終髽之異經未之見故記明之 又案凡去纚而露紒則謂之髽男子将括髪與免必先去纚而露紒故士喪禮下篇将啟丈夫髽也問喪云秃者不免喪服四制云秃者不髽皆以其無髪優之也然則免與髽之皆為露髪也明矣
  傳曰筓有首者惡筓之有首也惡筓者櫛筓也折筓首者折吉筓之首也吉筓者象筓也何以言子折筓首而不言婦終之也櫛荘乙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櫛筓以櫛之木為筓賈疏玉藻沐用樿櫛注云樿白理木或曰榛筓賈疏檀弓榛以為筓長尺而總八寸有首者若今時刻鏤摘頭矣賈疏鄭舉漢法况之吉筓折其首者為其大飾也敖氏繼公曰言子折筓首而不言婦者謂記先並言女子子與婦之筓髽後乃獨言子折筓首而不及於婦也終終喪也言婦惡筓以終喪無折筓首之事故不言婦也檀弓南宮縚之妻為姑榛以為筓此傳所謂櫛者疑即榛也蓋聲相近而轉為櫛耳傳引記文云筓有首則記之惡字似衍
  通論賈氏公彥曰象筓據大夫士而言案弁師天子諸侯筓皆玉也
  妾為女君君之長子惡筓有首布總長知丈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筓總與上同乃别見之者明其不髽也然則三年之喪亦必有不髽者矣妾為女君不杖期為君之長子三年
  案記不别言母為長子則亦髽可知以其為正體也妾為君之長子得與女君同不髽者異於女君也妾之事女君與婦之事舅姑等不髽者異於子婦也此所以明其為妾也與然則妾為君之父母亦不髽也眀矣
  右記髽筓總
  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袧劉音鉤又菊紆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削猶殺也袧者謂辟兩側空中央也賈疏袧者屈中之稱辟攝両邉相著自然中央空矣凡裳前三幅後四幅也賈疏惟深衣長衣之等連衣裳裳以六幅破為十二幅不須辟積 賈氏公彥曰外削幅者謂縫之邊幅鄉外内削幅者謂縫之邊幅鄉内幅三袧者據裳而言謂辟積其要中也要中廣狹任人麤細故絇之辟積亦不言寸數多少但幅别以三為限耳 敖氏繼公曰凡衰謂凡名衰者也衰外削幅者所以别於吉服之制亦如喪冠外畢之類裳幅不變者衣裳同用衣重而裳輕變其重者以示異足矣故裳不必變也下云袂屬幅則衰之削幅者惟裻耳 邱氏濬曰裳長短隨人身前縫三幅作一聯後縫四幅作一聯前後不相聯每幅作三箇㡇子如今人帬㡇相似但帬㡇鄉一邊順去此則兩邊相鄉爾前三後四各作一要要兩頭各有繫
  若齊裳内衰外齊側私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齊緝也五服一斬四緝緝裳者内展之緝衰者外展之 賈氏公彥曰言若者不定辭以其斬者不齊故也 敖氏繼公曰裳内衰外與其削幅之意同亦以衰齊别於吉也凡齊主於裳也故先言之
  負廣出於適寸廣古曠反適如字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負在背上者也適辟領也負出於辟領外旁一寸賈疏出辟領外旁一寸總尺八寸 賈氏公彥曰以一方布置於背上上畔縫著領下畔垂放之以在背上故得負名 敖氏繼公曰負之廣無定數惟以出於適旁一寸為度也其長蓋比於衰與
  案疏以為負版用布一方其長如廣近之
  適博四寸出於衰
  正義鄭氏康成曰博廣也辟領廣四寸則與濶中八寸兩之為尺六寸也賈疏辟領廣四寸據兩相而言項之兩相鄉外各廣四寸濶中謂當縫中央總濶八寸一邊有四寸并辟領為八寸兩之總一尺六寸出於衰者旁出衰外也不著寸數者可知也
  存疑賈氏公彥曰出於衰者比胷前衰而言出也衰廣四寸辟領横廣總尺六寸除中央四寸當衰衰外兩旁各出衰六寸可知也 敖氏繼公曰適辟領之布旁出者也云博四寸又云出於衰則出於衰者非謂其博也然則博者其縱之廣與凡為衣必先開當項之處其上下之度相去四寸左右之度則隨其人之肥瘠而為之濶狹不定也凡吉衣皆方翦之所謂方領是也此凶服亦方領其異者則但翦其上下之相去四寸者而不殊其左右之布使連於衣而各出於肩上之兩旁而為適所謂適博四寸也以其横之濶狹不定故不著其出於衰之寸數惟言出於衰而已
  案出於衰者謂出於衰衣之外反摺而加於兩肩上也注云可知者所辟㡬何則所出者亦㡬何故不必言其尺寸也疏以比胷前之衰而言出衰六寸滯矣四寸之數注以方廣言之敖氏但以縱言之注說可從吉衣之領亦方但其後當項處未必方或更不須博四寸耳
  衰長六寸博四寸長直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廣袤當心也賈疏袤長也據上下而言前有衰後有負版左右有辟領孝子哀戚無所不在 賈氏公彥曰衰綴於外衿之上廣長當心 敖氏繼公曰五服之屬及錫與疑皆以衰為名則是凡凶服弔服無不有此衰矣其辟領亦當同之若負版則惟孝子乃有之故記先言之也孔子式負版者以其服最重故爾
  存疑黄氏榦曰據注謂孝子哀戚之心無所不在則此衰負版左右辟領四者惟子為父母用之旁親皆不用與 邱氏濬曰疏有綴衰於外衿之文既曰有外衿則必有内衿矣今俗衰衣之制乃為對衿衣遂使衰不當心殊失古制擬作一外衿掩於内衿之上服之則衰正當心矣
  案大功衰小功衰緦衰皆名衰大夫卜宅與日有司麻衣猶布衰則凡服有衰必矣敖氏謂惟孝子乃有負版理或然也非三年者或亦不必有辟領與衣身四幅前襟而後裾兩襟之外未聞别有襟也疏所云外襟其即左襟掩右之二寸者與衰綴於其中掩二寸之處則亦不患其不當心矣增一外襟掩於内襟之上深衣當有之若端衰增此則與方領不能屬領不方則與辟領之博四寸者不相當故疑邱說之不然也
  衣帶下尺
  正義鄭氏康成曰衣帶下尺者要也廣尺足以掩裳上際也 賈氏公彥曰謂衣要也衣即衰也據上下濶一尺其横不著尺寸者人有麤細取足為限也敖氏繼公曰此接衣之布其廣亦無常度惟以去帶一尺為準豈亦以人有長短之不齊故與帶謂要絰也絞帶布帶亦存焉
  案疏謂衣要對裳要而言也裳必有要乃相屬而可束記不言者可知也裳要在裳上衣要在衣下掩之則裳要不露矣
  衽二尺有五寸
  正義鄭氏康成曰衽所以掩裳際也賈疏此掩裳兩相下際不合處上正一尺燕尾一尺五寸凡用布三尺五寸賈疏取布三尺五寸廣一幅畱上一尺為正正者正方不破之言也一尺之下從一畔旁入六寸乃邪鄉下一畔一尺五寸去下畔亦六寸横斷之畱下一尺為正如是則用布三尺五寸得兩條衽衽各二尺五寸兩條共用布三尺五寸也然後兩旁皆綴於衣垂之鄉下掩裳際 賈氏公彥曰此謂男子之服婦人則無以其婦人之服連衣裳上斬章注云婦人之服如深衣則衰無帶下又無衽是也 胡伯量問三尺五寸之布裁為兩衽分為左右恐不足掩裳之兩際如何朱子曰既分於兩便足以掩裳之兩旁矣
  案左傳魯昭公居喪比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其謂此衽與以布麤疏此衽又斜裁之而不緝尤易敝也存異黄氏潤玉曰衣必有内外衿衽二尺五寸言用布一幅長二尺五寸斜尖裁為燕尾状施於領下作内外衿也 王氏廷相曰如鄭賈說是衣皆無衽如對衿比甲之制矣衰領當如二矩相交衣身承領不盡别用布二尺五寸交斜裁之綴於衣身之旁以承領狹頭皆鄉上廣頭皆鄉下一為外衽一為内衽黄氏所謂領下施衿是也
  案注疏未可駁也士喪禮掘肂見衽喪大記君三衽三束大夫士二衽二束注云衽小要也又深衣注云凡衽者或殺而下或殺而上是以小要取名焉衽屬衣則垂而放之屬裳則縫之以合前後蓋棺上合縫之木亦名為衽所謂小要也小要之形上下廣而中狹上半則殺而下下半則殺而上其殺而上者似深衣之裳之衽也其殺而下者則似此掩裳際之衽也若無掩裳際之衽則棺衽無從而取諸矣後世禮服兩腋下各有一片上濶下狹者其此衽之遺制與若夫衣之左右衽則固當有之喪大記小斂大斂祭服不倒皆左衽孔疏云衽衣襟也生鄉右右手解抽帶便也據此則凡衣皆有左右衽然經傳絶無别為衽屬於襟之文以意揆之背裻既削幅則前襟相對各餘一寸相掩二寸豈其以左掩右則左在外而為右衽以右掩左則右在外而為左衽是以賈氏有綴衰於外衿之說與如此乃與方領相屬而不害其有左右衽也又問喪親始死扱上衽注云上衽深衣之裳前此在裳之衽殺而上上狹下廣者也惟連衣裳者有之若禮服帷裳則無矣
  袂屬幅屬音燭劉音蜀
  正義鄭氏康成曰屬猶連也連幅謂不削 敖氏繼公曰袂屬幅而不削是繚合之也古者衣袂皆屬幅乃著之者嫌凶服之制或異於吉也此袂之長短蓋如深衣之袂亦反屈之及肘
  衣二尺有二寸
  正義鄭氏康成曰衣自領至要二尺二寸倍之四尺四寸賈疏衣身有前後加濶中八寸而又倍之凡衣用布一丈四寸 楊氏復曰辟領四寸反摺向外加兩肩上以為左右適故後之左右各有四寸虛處當脊而相並謂之濶中前之左右各有四寸虛處當頸而相對亦謂之濶中注所謂濶中八寸是也注又云加濶中八寸而又倍之者謂别用布一尺六寸横濶八寸又縱摺而中分之其下一半裁斷左右兩端各四寸除去不用只留中閒八寸以加後之濶中而塞其闕所謂加濶中八寸也其上一半全一尺六寸不裁以布之中閒從項上分左右對摺向前垂下以加於前之濶中與原裁斷處當肩相對處相接以為左右領也夫下一半加於後之濶中者用布八寸而上一半從項而下以加前之濶中者又倍之而為一尺六寸焉所謂而又倍之者也注又云凡用布一丈四寸者衣身八尺八寸衣領一尺六寸合為一丈四寸也 敖氏繼公曰衣謂衰之身也言此於袪袂之閒則是除殺袪之外其袂之廣亦如衣也
  案衣二尺二寸如其幅之廣取其方也中人長八尺頭之長一宣尺三寸三分寸之一肩以下六尺六寸三分寸之二衣長二尺二寸得三之一焉大約及要矣以其度於帶為可束也人有長短則以裳足之故不著裳之尺寸且必以衣要接之而後與裳相掩也楊氏所論制領之法蓋以注推之而意其或然耳要之領之方而直也則決矣
  袪尺二寸袪起魚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袪袖口也尺二寸足以容中人之併兩手也吉時拱尚左手凶時拱尚右手 賈氏公彥曰尺二寸據複攝而言圍之則二尺四寸與深衣之袪同不言緣之深淺尺寸者袪既與深衣同緣口亦與深衣同寸半可知 敖氏繼公曰袂廣二尺二寸而袪尺二寸亦謂圜殺一尺如深衣之袪也此衣與袪衽帶下之度吉服亦然特於此見之耳
  案袖口圜殺一尺吉凶禮服皆同然則所謂端者指衣裳言之袂袪非所論也雜記凡弁絰其衰侈袂又婦人之祭服有侈袂者則袪不殺與古者拱手兩手上下相累而不齊平或左在上或右在上注云容兩手併者此也袪雖足以容手而拱時手必半露若盡蔽之則無以為左右吉凶之别矣記不言緣故疏補之然三年者初喪未必有緣也其受服及期以下者有之緣非獨袖口也領與衣襟及裳之下邉皆有緣疏特於袪見之耳 又案杜佑謂繼袂之末又綴以廣尺二寸之布則袖太長而不便於事又有謂二尺二寸之袂縫其下一尺而其上尺二寸不縫以為袪者此則後世僧衣有之豈禮經之法服乎
  右記衰裳負適衣衽袂袪之制
  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以其冠為受受冠七升正義鄭氏康成曰衰斬衰也或曰三升半者義服也賈疏諸侯為天子臣為君之等是義服以三升半為義服無正文故引或人所觧為證也六升齊衰之下也賈疏齊衰降服四升正服五升義服六升以其六升是義服故云下也斬衰變而受之此服也 敖氏繼公曰以其冠為受謂受衰之布與冠布同也此言衰布有二其冠以下惟見其一則是斬衰正義之服冠與受布皆同但初成服之衰差異耳
  齊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為受受冠八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言受以大功之上也賈疏大功降服衰七升正服衰八升故云大功之上此謂為母服也 敖氏繼公曰此齊衰四升其於三年者為正服於期者為降服也齊衰三年有正有義義服五升冠八升齊衰期有降有正有義正服五升冠八升義服六升冠九升亦皆以其冠為受其受冠之升數亦多於受服一等記不著之者蓋特舉重者以見其餘也
  存疑賈氏公彥曰此據父卒為母三年而言也若父在為母在正服齊衰
  案父卒為母三年正服非降服也父在為母期乃降服耳疏於篇首已言齊衰三年有正而無降矣此又云然宜黄氏榦謂其自相牴牾也齊衰期之降服與齊衰三年之正服衰冠升數並同然則子為母服雖有三年與期之不同其為衰四升冠七升則一也
  繐衰四升有半其冠八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謂諸侯之大夫為天子繐衰也服在小功之上者欲著其縷之精麤也敖氏繼公曰服在小功之上者謂此經喪服之序繐衰在小功之上也 賈疏據升數合在杖期上以其升數雖少縷與小功同故在小功之上升數在齊衰之中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敖氏繼公曰升數在齊衰之中者齊衰四升五升六升而此繐衰四升有半是在齊衰之中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者用齊衰三月章傳文
  大功八升若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不言七升者主於受服欲其文相直賈疏直者當也 敖氏繼公曰謂記者於小功但言十升若十一升不言十二升是主於受服故於大功亦但言八升若九升以當之而不必言七升是欲其文相直若謂七升者亦受十升而并言之則大功三而小功二其文不相直也言服降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其冠皆十升義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為受也其降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義服衰十二升皆以即葛無受也此大功不言受者其章既著之 敖氏繼公曰自齊衰以至小功服各有三等自大功而上皆有受服受冠其受服當下於本服三等故斬衰受以齊衰之下齊衰三等受以大功三等各如其次焉大功之上亦受小功之上皆校三等也以例言之大功之中當受以小功之中大功之下當受以小功之下如是則可與前之受服者輕重相比而乃不然中者亦受以小功之上下者則受以小功之中止校二等此非有他故蓋欲以小功之下十二升者為大功義服之受冠而然也大功受冠亦多於受布一等
  案喪服之布至十二升而止以十五升則為朝服之吉布若十三升十四升則吉凶之間疑似難分故不用也若大功之下受以小功之下則受冠當十三升以不可入於十三升故取大功之上與中併為一受乃得使大功之下之受冠適得十二升而止也餘論朱子曰古者布帛精麤皆有升數所以說布帛精麤不中度不鬻於市今更無此制聽民之所為所以難得中度者
  右記衰冠升數
  喪服總論司馬氏光曰古者五服用布以升數為别同服之中升數又異蓋當時有織此布以供喪用者布之不論升數久矣裴莒劉岳書儀五服皆用布衣裳上下異制度略相同然則唐五代之際士大夫之喪服猶如古禮也近世俗多忌諱自子為父母婦為舅姑妻為夫妾為君之外莫肯服布有服之者必為尊長所不容衆人所譏誚此無如何也今且於父母舅姑夫君之服麤存古制度庶㡬有好禮者猶能行之 朱子曰服議漢儒自為一家之學以儀禮喪服篇為宗禮記申小記大傳則皆申其說者詳密之至如理絲櫛髪可試考之畫作圖子當有以見古人之意之不苟然也
  案上古質略喪期無數後代聖人觀天時之變易察人事之始終送死有已復生有節酌五等之服為一定之期其制以期為斷於至尊者加隆焉則倍之倍之則再期再期三年也子之所天者父臣之所天者君婦之所天者夫皆隆以三年三綱眀而人紀舉矣其餘則自是以衰小記云再期之喪三年也期之喪二年也九月七月之喪三時也五月之喪二時也三月之喪一時也又云親親以三為五以五為九上殺下殺旁殺而親畢矣三年問云稱情而立文因以飾羣又云三年以為隆緦小功以為殺期九月以為閒人之所以羣居和壹之理盡矣此喪期逺近之數也因此逺近之期而别為斬齊大功小功緦麻之服於是為衰也則以自三升至十二升之布而一斬四緝異焉為冠也則以自六升至十二升之布條屬外畢而右縫左縫繩纓布纓澡纓異焉為絰也則以苴麻牡麻澡麻而左本右本無本有纓無纓或樛或不樛或環異焉而又有苴麻牡麻澡麻有本斷本絞垂散垂之帶以竹以桐或苴或削下本之杖以菅以藨蒯以繩之屨婦人之服其筓則或箭或榛或折首或不折首也其總則升數如男子之冠而或短或長也又或髽或不也既葬卒哭又為之受衰受冠即葛之絰帶小祥再受則男絰婦帶除焉大祥悉除矣而猶有縞纖之餘以示哀不頓忘即吉有漸之意此喪服麤細之差也輕重有倫減殺有等詳密而不雜綜括而無遺篤其近以及於逺培其根而逹於支聖人所以經綸大倫親遜百姓此其要也當其時職之有官縣之有式紀之有籍自貴以及賤無人而不由也自閭巷以逹國都無地而不率也耳聞目見習為固然治化之隆民徳之厚詎不基於此乎下洎春秋時君大夫或不遵古習俗寖壞而秉古好禮者猶講眀而傳述之秦熖之餘禮籍多所漸滅漢儒掇拾兹篇尚完三國六朝專門未冺官員服制或在疑似之閒俱下廷臣集議引經据典時見齗齗士大夫服不以法即掛弹章而罹清議可見聖人之制合乎人心之所不言而同然是以雖經衰亂而不廢也學士大夫有敦本善俗之志者宜於此加之意焉 又案古者同宗及異姓之親凡有服者各服其服而徃未聞衰冠絰帶概取給於喪家也後世以喪為諱以喪服為不祥非死者之家不制衰麻喪家或無力以共之則當服不服者有焉矣此亦俗之偷也又攷周官鄉師之職比共吉凶二服正嵗稽之則固有豫之於平時而用之於當事者與職喪掌凡有爵者之喪以國之喪禮涖其禁令序其事服乃其事之大者禁令莫先焉則其無不中式之衰冠無不持服之親屬也固其宜也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五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六
  士䘮禮上第十二之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喪其父母自始死至於既殯之禮喪於五禮屬凶大戴第四小戴第十三别録第十二 賈氏公彦曰此諸侯之士也知者下云君若有賜不言王此諸侯之士可知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一命與不命皆分為三等各有上中下及行喪禮其節並同但銘旌有異故下云為銘各以其物亡則以緇長半幅又注直云父母不言妻與長子二者亦依此禮故下記云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長子則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是禮同也記不言父者以經主於為父也 敖氏繼公曰此與下篇言士之子為父喪自始死以至既葬之禮
  案此有位之士而其子喪之之禮玩記赴曰君之臣某死可見至此士之父母妻長子死喪之亦同記又云赴母妻長子則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是也仕焉而已者禮亦同之若未仕之士未必有赴於君君弔之事而其他或亦從殺矣 又案雜記恤由之䘮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學士喪禮士喪禮於是乎書此見士喪禮之所由存又以見古人學禮之專而不泛也曲禮曰居喪未葬讀喪禮既葬讀祭禮喪服常讀樂章又曰父母存冠衣不純素當具慶時應無肄及凶喪者然則學喪禮者盖父母不在者與而遭喪之家必藉曽學喪禮者治其事而為之賛相調度又可知矣
  士喪禮
  案此總包上下二篇而言喪謂親者死而生人以禮喪之也
  死于適室幠用斂衾適低益反幠忽烏反斂吏驗反後皆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適室正寢之室也賈疏正寢之室者天子諸侯謂之路寢卿大夫士謂之適室亦謂之適寢故下記云士處適寢總之皆正寢也言正寢者對燕寢與側室非正也疾者齊故於正寢焉疾時處北牖下死而遷之南牖下有牀衽賈疏竝取下記文齊須在適寢彼注云正情性也衽是卧席彼云下莞上簟設枕焉幠覆也衾被也斂衾大斂所幷用之衾小斂之衾當陳賈疏必覆之者為其形䙝也大斂所并用之衾者大斂二衾今以一覆尸至大斂兩衾俱用一薦一覆也小斂之衾當陳者不用小斂衾尸襲後當陳小斂之衾以俟小斂而大斂未至故且以大斂之衾覆尸至小斂訖大斂之衾當陳則用夷衾覆尸是其次也喪大記曰始死遷尸于牀幠用斂衾去死衣賈疏引喪大記見加斂衾以覆尸也去死衣者注云病時所加新衣及復衣去之以俟沐浴是也 楊氏復曰喪大記有疾病廢牀之文儀禮則無然下記云乃卒主人啼兄弟哭設牀笫當牖夫既設牀笫於乃卒之後則知疾病時廢牀與喪大記合 敖氏繼公曰遂卒矣乃遷尸于牀而幠用斂衾故喪禮以此為始
  案尊者當終於正寢初疾時未必皆在正寢至病則必遷於此以病者養者俱齊齊當於正室倘不起則得正其終也以死者是主人之父母或主人之長子主人之妻殯於正寢則賔客来弔乃可入而即位况有君視其大斂之禮乎其妾若庶子庶婦之喪則殯於别室以主人不主之則弔者不過其私親自可於别室行禮耳 又案疾病廢牀盖以容有褻汚故徹其前牀而别設一牀遷之而因以為浴牀然則廢牀寢地特俄頃耳檀弓司士賁吿子游曰請襲於牀則春秋時固有襲於地者矣此禮之末失也疾時寢東首遷尸當牖則南首
  通論賈氏公彦曰春秋僖三十三年冬十有二月公薨于小寢左氏傳云即安也是譏不得其正也喪大記君夫人卒於路寢大夫世婦卒於適寢内子未命則死於下室遷尸於寢士之妻皆死於寢注云言死者必皆於正處也以此言之妻皆與夫同處
  案君與夫人各有正寢燕寢僖公薨于小寢是公之燕寢非夫人之寢也喪大記孔疏云夫人之卒在於夫人路寢比君之路寢為小寢是已然雖卒於夫人之路寢仍當殯於君之路寢以公卿大夫士寄公及王朝鄰國之弔使朝夕於此若在夫人之路寢或不便也内豎職后之喪遷于宮中則前蹕其謂此與若然則疏所云夫妻同處者諒矣士母妻之喪更不待言
  右始死
  復者一人以爵弁服簪裳于衣左何之扱領于帶簪側林反劉左南反何胡可反扱初洽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者有司招魂復魄也賈疏出入之氣謂之鬼耳目聰明謂之魄死者魂離於魄今欲招取魂来復歸於魄也爵弁服純衣纁裳也賈疏士冠禮陳服于房中西牖下東領北上爵弁服纁裳純衣是也此士助祭於君之服雜記云士弁而祭於公禮以冠名服賈疏士冠禮皆以冠名服此復時唯用純衣纁裳不用爵弁而云爵弁服是以冠名服也簪連也賈疏常時衣與裳别此連裳於衣者取其便也 賈氏公彦曰復者一人者諸侯之士一命與不命並一人也所著衣服喪大記小臣朝服下記亦云復者朝服則尊卑皆朝服可知以平生所服冀精神識之而来反依若然天子復者皮弁服也 敖氏繼公曰爵弁士之上服也故復用之左手何之而空右手為登梯備顛蹶也 郝氏敬曰簪綴也以裳連綴於衣何於左肩扱其衣領於帶閒
  案復者盖以私臣若隸子弟為之有司得朝服於士冠禮特牲饋食禮見之矣左何者盖何於左肩而兼以左手抱之簮裳於衣又扱領於帶亦所以備遺脫也
  通論鄭氏康成曰復者諸侯則小臣為之天子則夏采祭僕之屬 賈氏公彦曰喪大記復者小臣天官夏采職大喪以冕服復于大祖以乗車建綏復于四郊夏官祭僕職大喪復于小廟又隸僕職大喪復于小寢大寢檀弓君復于小寢大寢庫門四郊注云尊者求之備故凡所嘗有事之處皆復焉卿大夫以下復自門以内廟及寢而已婦人無外事自王后以下復處亦自門以内廟及寢而已士復用助祭之服則諸侯以下復皆用助祭之服可知雜記云復諸侯以褎衣冕服爵弁服注云褎猶進也則衮冕之類褎衣者始命為諸侯及朝覲見加賜之衣也上公衮冕而下侯伯鷩冕而下子男毳冕而下皆爵弁孤自絺冕而下卿大夫𤣥冕爵弁士爵弁而已天子祭天服大裘其於四郊建綏而復不用大裘冕則門及寢廟等用衮冕以下與上公同也至后夫人以下雜記云復夫人稅衣揄狄注云言諸侯夫人復衣上自揄狄而下至稅衣也天官内司服掌后六服褘衣揄狄闕狄鞠衣展衣褖衣后及上公夫人二王後及魯之夫人皆自褘衣而下侯伯夫人自揄狄而下子男夫人自闕狄而下孤之妻自鞠衣而下卿大夫妻展衣士妻褖衣而已
  案雜記内子以鞠衣褎衣下大夫以襢衣其餘如士注云内子卿之適妻下大夫亦謂下大夫之妻卿妻自鞠衣而下大夫妻自展衣而下與此疏小異豈有孤之國則卿大夫同為一等無孤則卿與大夫為各等耶雜記稅衣即周官褖衣雜記襢衣即周官展衣存疑賈氏公彦曰天子之孤卿大夫士與諸侯之孤卿大夫士同三公執璧與子男同其服亦同也 又曰雜記云復西上注云復者多少各如其命之數若然天子三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子男五命諸侯卿大夫三命再命一命皆依命數天子十二為節則十二人也但復者依命數衣服不足覆取上服以充其數
  案士冠禮及此篇士之服以爵弁為上侯國三等之士并未仕之士及士之子並同則王朝之士三命再命一命者俱當同之以士無冕服故其服不以命數為差疏謂天子之士與諸侯之士同是也侯國之卿大夫有三命再命一命之殊而其服皆自𤣥冕而下則亦不以命數為差矣公之孤四命王朝之大夫亦四命皆自希冕而下王朝之卿六命自毳冕而下三公八命自鷩冕而下則非侯國之孤卿大夫所得而擬者疏謂天子之孤卿大夫與諸侯之孤卿大夫同又援射人職之三公執璧而以為其服亦同則非也子男以毳冕為上三公以鷩冕為上固不同矣豳詩之咏周公曰衮衣繡裳似三公得服衮冕者又不但鷩冕已也豈其有加賜之殊禮者則然與復衣服不論未仕已仕及爵之崇卑命數之多少⿰糹⿱丿㤙 -- 總得用其所當服之上服則一也如士則爵弁服大夫則𤣥冕服是也 又案復者士一人意大夫而上至諸侯天子亦不過二人故雜記云西上也周官夏采復於大祖及四郊止有下士四人祭僕復于小廟止有中士六人隸僕復于小寢大寢止有下士二人安所得多人而用之其一處一官而一胥徒從之與注謂復者多少如其命數未必然也一人持衣一人徒手從而共招之疏謂復者多則重用上服以充其數未必然也王之大寢即路寢小寢即燕寢既就正寢終焉必無舍此不復之理而大小廟既復其寢似可無庸周官注以大小寢為廟寢未必然也
  升自前東榮中屋北面招以衣曰皋某復三降衣于前中如字
  正義敖氏繼公曰前東榮者東方之南榮也屋有前後每旁各有南榮北榮中屋屋脊之中也 鄭氏康成曰北面招求諸幽之義也賈疏檀弓文皋長聲也某死者之名也復反也降衣下之也喪大記曰凡復男子稱名婦人稱字 賈氏公彦曰復聲必三者禮成於三也 孔氏穎達曰復聲三者一號於上冀神自天而下一號於下冀神自地而上一號於中冀神在天地之閒而来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喪大記復有林麓則虞人設階無林麓則狄人設階注云虞人主林麓之官狄人樂吏之賤者有林麓謂君與夫人有國有采地者無林麓謂大夫士無采地者階梯也乗以升屋之時則使虞人狄人設梯也
  案士復設階者當亦私臣隸子弟之屬為之未必盡有狄人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男子稱名據大夫以下若天子則稱皋天子復諸侯則稱皋某甫復若婦人稱字則尊卑同喪服小記婦人書姓與伯仲是也
  案婦人稱字亦大概言之耳王后及君夫人未必稱字
  受用篚升自阼階以衣尸篚芳尾反本或作箧苦協反衣於既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者受之於庭也復者其一人招則受衣亦一人也人君則司服受之賈疏喪大記卷衣投於前司服受之大夫士無司服之官則亦有司受之衣尸者覆尸若得魂反之敖氏繼公曰注蓋以下文襚者入衣尸之禮惟之 敖氏繼公曰升自阼階象其反也既則降自西階
  案受用篚者以其為魂之所依不可徒手受愼之重之也喪大記復衣不以衣尸不以斂復時以覆尸者欲神魂附衣以来復於體魄而更生也既不能生則魂與魄離而不可復合若以復衣襲斂則嫌倂死者之神魂而閉之棺中故不以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自再命以上受者亦各依命數案疏謂再命以上受者各依命數則大夫諸侯需人彌多天官内司服僅奄一人春官司服中士二人天子如此諸侯可推復非一䖏焉所得衆官而共之乎疑復者或用二人受者只一人而已以受者之一人又以見復衣毎處只用一稱而一人持之也
  復者降自後西榮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由前降不以虚反也降因徹西北厞若云此室凶不可居然也賈疏喪大記將沐甸人為垼於西墙下陶人出重鬲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徹廟之西北厞薪用爨之諸篇更不見有徹厞薪之文故知復者降因徹之也西北名為厞者特牲尸謖之後改饌於西北隅而云厞用筵故以西北隅為厞也 敖氏繼公曰後西榮西方北榮也降於此者與升時相變也下文設奠之類升降異階者其義皆然
  案降自後西榮蓋兼數義與升時相變一也不以虛反二也徹西北厞薪以下三也禮尚相變升由前則降由後升由東則降由西是其常復者冀其復生故以虛反為嫌徹厞者匪特除不祥亦以通天光欲其神魂自上而下且洩室中藴隆之氣以䕶尸也此所徹者即正寢之厞也大夫以上復不止一處而徹厞則止於其正寢與喪大記謂之廟者以死者所居則神之故殯宮稱廟
  餘論髙氏閌曰今淮南風俗民有暴死則使數人升其居屋及於路旁徧呼之亦有蘓活者豈復之遺意與
  右復
  總論鄭氏康成曰自是行死事賈疏死事下文楔齒綴足之等復而不蘇自是行之也
  案復而後行死事則遷尸於牀幠用衾斂當在既復之後蓋復則猶望其生未可遽動而易之也然則決言其死亦是在復後矣經以死于適室先之立文不得不然要之初死即復復後乃幠用斂衾耳男婦於是乃改服則易去朝服之羔裘𤣥冠矣問喪云雞斯徒跣扱上衽鄭氏以為去冠而筓纚也然陳氏祥道敖氏繼公皆謂深衣素冠蓋人有强弱候有温凉自初喪至成服未必全不冠也深衣則注疏固言之矣詳見小斂主人括髪條
  楔齒用角柶楔先列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將含恐其口閉急也 敖氏繼公曰楔柱也
  綴足用燕几綴知劣反劉張嵗反注今文綴為對
  正義鄭氏康成曰綴猶拘也為將屨恐其辟戾也賈氏公彦曰燕安也燕几當在燕寢内常馮之以安體也喪大記小臣楔齒用角柶綴足用燕几君大夫士一也又天官玉府大䘮共角柶則自天子以下至於士其器同矣 敖氏繼公曰綴足用几欲拘其足使之正也燕几平時燕居時所馮者
  存異呂氏坤曰楔齒以含也含之義不忍親口之虛也含以飯能令親生乎能令親飽乎當氣絶時親身必有難言之苦而又楔其齒便乎不便乎一楔之後雖含以物而口不復有合時矣制此禮者獨不念乎案含乃䘮禮之大節目故侯國有相歸含之禮楔齒所以待含聖人制之而呂氏坤乃以為訾謷焉何哉
  右楔齒綴足
  總論黃氏榦曰復而後行死事則幠用斂衾當在復訖之後然復楔齒綴足設飾帷堂竝作則亦初無先後之别今仍依經文列之
  奠脯醢醴酒升自阼階奠于尸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鬼神無象設奠以馮依之 賈氏公彦曰檀弓曾子曰始死之奠其餘閣也與則此奠是閣之餘食為之奠脯醢一豆一籩而已醴酒雖俱言科用其一不竝用 孔氏穎達曰鬼神依於飲食始死未暇改異故以生時庋閣上所餘脯醢以為奠敖氏繼公曰奠脯醢醴酒者謂奠用此四物也此
  奠之而已無他禮儀故曰奠也死而奠之如事生也此時尸南首東乃其右也奠於其右若便其飲食然記曰即牀而奠當腢其升之序亦醴先而脯酒醢從與既奠則降自西階
  案醴酒之說疏據記文若醴若酒故云科用其一不竝用敖氏則謂若醴酒具備當如小斂奠竝設則醴先而酒從如不備則或醴或酒科用其一亦必設兩觶焉是兩說皆是而敖氏為全也 又案士奠以朋友不足則取於大功以下者盖外親及同宗之輕服者皆可爲之也此奠用四人士亦有臣臣重服不以執奠
  通論朱子曰自葬以前皆謂之奠其禮甚簡蓋哀不能文而於新死者亦未忍遽以鬼神之禮事之也問孝子於尸柩之前在䘮禮都不拜如何曰想只是父母在生時子弟欲拜亦須俟父母起而衣服今恐未忍以神事之故不拜
  右始死奠
  帷堂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帷堂為尸未設飾也帷之節其南北盖近堂廉而東西則近兩階與
  通論邵氏寳曰帷殯非古也然則何以帷堂夫帷堂在小斂之前於死者有辟惡之道焉於生者有别嫌之道焉既殯則二者皆無之矣是以帷堂而不帷殯也乃若既葬反哭則柩亦不在矣何帷之有故曰無柩者不帷
  右帷堂
  乃赴于君主人西階東南面命赴者拜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赴走告也臣君之股肱耳目死當有恩
  案主人謂死者之適長子也唯主人乃有命赴拜賔受弔之禮其同母弟若庶昆弟斬衰者皆在衆主人中行禮不參焉所謂䘮不二主也若適長子早亡則以蚤亡者之適長子為主人此以孫承重所謂父沒而後為祖後者斬雖諸父概從衆主人之列也若主人幼則使人抱之而代之拜成服則以衰抱之其適子之䘮則父主之妻之䘮夫主之赴于君主人親命而拜送之敬君也君臣休戚相關㤙誼至重方其疾時君已遣使問之矣死則屢加㤙焉如下文使人弔使人襚視其大斂賵之贈之不一而足可見古者人君之待其臣篤於死生之際如此必赴之者為君當有㤙一也當有公有司治其䘮二也為死者致其事於君三也故於初䘮即命焉 又案小斂後主人乃即阼階下西面位此於西階東者因降階之便耳故下文拜弔襚者既亦即位于西階下東面也命者南面則使者北面主人一拜送之使者不答拜以拜不主於己且䘮中無答拜也使者亦私臣若子弟為之其赴也職䘮受之以達於君與
  存疑鄭氏康成曰檀弓父兄命赴者謂大夫以上士則主人親命之 敖氏繼公曰經唯言赴于君之儀如此則是古者士大夫赴告之禮唯止於其君而已案古者同姓五廟未毁死則必赴雜記有赴於同國他國君大夫士之異稱檀弓伯髙之䘮赴于孔子子路死于衛赴于孔子則大夫士以下師友之閒皆有赴吿之禮可知經不言者文不具耳盖赴于君則主人親命而拜送之其父兄所命則卿大夫而下主人不親命然則檀弓正與此經互相備大夫士之䘮命赴一也敖氏言士大夫赴告之禮止於其君亦謂親命者耳
  有賔則拜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賔僚友群士也賈疏同官為僚同志為友先知疾重故未赴即来明是僚友之士非大夫若大夫則經稱大夫下云有大夫則特拜之是也其位猶朝夕哭賈疏謂賓弔位如朝夕哭位其主人在西階之東南而拜之 賈氏公彦曰此謂因命赴者有賔来弔則拜之若不因命赴者則不出是以下云唯君命出 敖氏繼公曰主人既拜則入不即位
  案賔位猶朝夕哭位朝夕哭賔多此時唯有士則當在門内之西方而東面北上也未小斂以前非君命主人不出非因命赴者主人不出見賔以尸在室也既小斂以後主人乃出拜賔以尸在堂也 又案檀弓大夫之䘮庶子不受弔孔疏云適子主䘮受弔拜賔若適子有他故不在則庶子不敢受弔明已卑辟適也大夫庶子不受弔則士之庶子得受弔也適子不在盖出使若宦逰奔䘮而未至者
  餘論孔氏穎達曰孝子䘮親悲迷禮節事儀皆須人相導
  案檀弓杜橋之母之䘮宮中無相以為沽也則䘮事當有相者可知意命赴拜賔之時已立之矣雜記云相者由左
  右命赴者
  入坐于牀東衆主人在其後西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衆主人庶昆弟也 賈氏公彦曰主人命赴訖入坐于牀東衆主人在其後不言坐則立可知 敖氏繼公曰至是方云坐則先時主人亦立也衆主人在其後尊主人亦為室中淺隘耳衆主人齊衰大功之親也庶昆弟斬衰者亦存焉下經云衆主人免于房記云衆主人布帶則是衆主人乃主言齊衰大功者也
  案下記云兄弟有命夫命婦在焉亦坐則非命夫命婦不坐明矣䘮大記士之䘮主人父兄子姓皆坐于東方主婦姑姊妹子姓皆坐于西方注云士賤同宗尊卑皆坐與此異者以命夫命婦尊故殊之若命夫命婦不在則衆主人亦當偶有坐時作者各舉其一時言之耳疏以為命士與不命士之差殆未必然
  婦人俠牀東面俠音夾
  正義鄭氏康成曰婦人謂妻妾子姓也亦適妻在前賈氏公彦曰俠牀者男子牀東婦人牀西以近而
  言也 敖氏繼公曰始死之牀當牖下少近於西墉案婦人以死者之妻為主婦夫為妻之所天服則斬衰拜則稽顙宜為主而拜賔也無妻則以主人之妻為主母䘮亦如之但不杖不稽顙耳女子子在室者雖斬衰不為主則亦在衆婦人中矣以女主必使異姓也適孫承重者祖母母俱不在則妻主之有在者則否䘮服注云有適婦者無適孫婦是也若祖母母老病不任䘮事則婦若孫婦當攝之長子之䘮母主之主婦亦當坐而衆婦立於其後東西面者南上以尸南首也
  親者在室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大功以上父兄姑姊妹子姓在此者
  案此總承丈夫婦人而言大功以上為親䘮服之通例也言在室則不必皆東西面盖亦有南面於北墉下者矣以室中狭隘又有弔襚者入焉故也南面者則丈夫西上婦人東上與
  衆婦人戸外北面衆兄弟堂下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衆婦人衆兄弟小功以下賈疏䘮服𫝊小功以下為兄弟 賈氏公彦曰男子在堂下者以婦人有事自房及堂故男子在堂下婦人戸外堂上耳
  案衆婦人女賔亦存焉皆北面者哭必郷尸也當西上以尸在西也衆兄弟堂下之位其在西階之東視下文主人所即位為少南而亦西上與
  餘論楊氏復曰始死哭位必辨室中堂上堂下之位非特男女内外親疎上下之分不可以不正此亦治䘮馭繁整雜之大法也 應氏鏞曰男東女西隂陽之大分也䘮遽哀廹人雜事叢先謹男女之辨而各以類從則紛糾雜亂者有倫矣主東賔西内外之大統也男主居東之上而内之家長雖若母亦在西則示一國一家之有主而内外族姓之尊卑咸有所統攝矣
  案初喪男女之辨在室中者以牀東牀西分其室外者以堂上堂下分應氏所言尚未清析
  右哭位
  君使人弔徹帷主人迎于寢門外見賔不哭先入門右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使人士也禮使人必以其爵賈疏聘禮君使人歸饔餼及歸禮皆各以其爵此所弔者士則使士可知若天子弔則有専官周官大僕掌三公孤卿之弔勞小臣掌士大夫之弔勞御僕掌羣吏之弔勞宰夫掌弔諸侯之戒令與其幣器是皆以官也使者至使人入將命乃出迎之賈疏將命謂𫝊賔主人之言擯者也經不言擯者所使之人入將命即包主人擯者寢門内門也賈疏大夫士惟有兩門下云主人拜送于外門外則知此寢門内門也徹帷㧁之事畢則下之賈疏㧁之謂褰帷而上非全徹去也 敖氏繼公曰䘮不迎賔唯於君及君使則迎之此不出外門者别於君之自来也先入門右道之徹帷為君命變也
  案君使人弔使人襚皆不言若則是君於士䘮固皆有弔襚之禮不必加賜而後然也春官職䘮掌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䘮以國之䘮禮涖其禁令序其事凡公有司之所共職䘮令之趣其事侯國亦當有之既赴聞䘮則君隨使人弔襚而兼使官為涖而序之而公有司各共其事盖以臣下之私䘮為國家之政治所謂為國以禮者於此可想見焉 又案凡主人迎賔皆不哭不敢以哭接賔也入門右門内之東方也入門而右者臣禮宜然也於聘之私覿見之徹帷者主人在堂下使者致命於堂上不可以帷隔之也通論楊氏復曰䘮大記云凡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拊心降自西階
  弔者入升自西階東面主人進中庭弔者致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不升賤也賈疏䘮大記大夫於君命迎于寢門外使者升堂致命主人拜于下言拜于下明受命時得升堂此士之子受命不升堂賤故也⿰至支 -- 𦤺命曰君聞子之䘮使某如何不淑賈疏約雜記諸侯使人弔鄰國君之䘮之辭為之
  存疑敖氏繼公曰此西方之中庭也主人雖在下弔者猶東面禮之也小斂以前主人位在西方
  案君視大斂君賵主人皆入門右皆謂東方也何獨於此而異之弔者堂上東面致命主人於東方之中庭北面受命乃得相郷耳小斂以前西方之位則因降階而暫立於此以其無堂上之賔故也未可以概之
  主人哭拜稽顙成踊
  正義鄭氏康成曰稽顙頭觸地賈疏為稽首之拜但觸地無容即為稽顙成踊三者三賈疏曽子問君薨世子生三日告殯祝宰宗人衆主人卿大夫士哭踊三者三子踊房中亦踊三者三凡九踊是踊以三三而成也 敖氏繼公曰謝君命也既拜稽顙而成踊惟於君及君命則然其餘則否拜稽顙者一拜而遂稽顙也不再拜稽首者䘮禮宜變於吉也稽顙與稽首之儀畧同唯右手在上而以顙加之為異耳男子吉拜尚左手䘮拜尚右手婦人反是
  案拜賓非主䘮者不與䘮無二主不以衆拜為禮也稽顙者䘮之重拜小記云為父母長子稽顙婦人為夫與長子稽顙雜記云為妻父母在不稽顙則父母不在者為妻亦稽顙矣此經中唯君至拜之送之皆稽顙君使至拜之稽顙送之不稽顙弔襚賵賻之賔拜之當稽顙若與君使同節則不稽顙朝夕哭拜賓無稽顙者反哭拜賔乃稽顙然則稽顙亦不概施也又檀弓言拜而后稽顙稽顙而后拜有此二法而聖人云吾從其至者則當先稽顙後拜矣然此篇皆言拜稽顙無言稽顙拜者則聖人所欲從者盖非當時之達禮也雜記云三年之䘮以其䘮拜非三年者以吉拜如婦主舅姑之䘮與凡男婦之攝主皆吉拜不稽顙也吉拜則於君使若夫人之使當再拜稽首矣重耳於秦使稽顙而不拜穆公以為未為後也然則為後者乃拜稽顙庶子在外聞䘮主䘮者不在有弔者則宜然若主䘮者在則不為後者無所用稽顙矣敖氏分别吉拜䘮拜尚左尚右之異良是但稽顙顙當觸地不但加於右手已也
  賔出主人拜送於外門外
  正義敖氏繼公曰拜送一拜送之也此與下篇云拜送者皆然迎不拜而一拜送之皆䘮禮異也凡喪拜賔不再拜
  案君親至則迎送皆于外門外君使至則迎之于寢門外送之于外門外其他弔襚者小斂以前不出迎送唯因事乃拜之小斂後不出迎但送之于寢門外此其差也君使但拜送之不稽顙下於君也
  右君使人弔
  君使人襚徹帷主人如初襚者左執領右執要入升致命主人拜如初襚音遂要伊消反下竝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襚之言遺也衣被曰襚賈疏隱元年穀梁𫝊文致命曰君使某襚賈疏辭亦約雜記文 賈氏公彦曰主人如初者如上弔時迎于寢門外見賔不哭先入門右北面也主人拜如初者如上主人進中庭襚者致命則主人哭拜稽顙成踊也 敖氏繼公曰禮别更端則弔襚不同時也此執衣如復則是衣裳具且簪裳於衣矣
  案執衣不必如復無容扱領於帶也襚衣多恐此衣或與彼裳混則簪裳於衣宜然斂時衾亦在算則固有以被襚者矣
  襚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衣於既反下以意求之
  正義賈氏公彦曰案下記襚者委衣于牀不坐則此襚者衣尸亦不坐
  案復衣以衣尸少頃即當去之此襚衣衣尸盖覆於斂衾之上少頃亦徹而陳於房中敖氏謂覆於復衣之上非也
  唯君命出升降自西階遂拜賔有大夫則特拜之即位于西階下東面不踊大夫雖不辭入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唯君命出明大夫以下来弔襚不出也始䘮哀戚甚故在室不出拜賔也大夫則特拜别於士旅拜也即位西階下未忍在主人位也賈疏小斂後始就阼階下西面主人位不踊但哭拜而已不辭而主人升入明本不為賔出也 賈氏公彦曰因事曰遂因有君命故拜賔若無君命則不出戸 敖氏繼公曰唯君命出小斂以前則然若小斂之後雖不迎賔亦出送賔矣升降自西階自此至葬其禮然也於大夫云特拜見於士亦旅之也即位于西階下此非正位因事而出乃在是耳不踊者明本不為賔出也主人既即位大夫宜辭之謂不必以已故而留於外也既辭則主人乃入大夫若或不辭主人亦入矣
  案此因上文君使人弔襚主人有出迎拜送之儀遂通言出與不出之大凡也盖初喪尸在室中不可乍違唯命赴于君及君使弔襚不可不出但既有事而出而見賔之在焉則又無漠然竟入之理故因而拜之即位于西階下亦以大夫尊故少立須㬰待其辭耳彼若不辭則在外既無事而尸旁不得久離自當竟入矣若賔非大夫則拜訖即入幷不即位可知也此時無踊節郷之踊者為君命耳亦以亟欲入也曰不踊則哭固不絶矣大夫士来弔者主人既不出其即賔位而哭⿰至支 -- 𦤺辭於擯者擯者答之乃出與 又案䘮大記士之䘮於大夫不當斂則出士於大夫親弔則與之哭不逆於門外亦謂未小斂時也然則大夫来者亦為之出矣但不迎不送與君使異耳既與之哭拜之乃入彼注云大夫特来則北面
  右君使人襚
  親者襚不將命以即陳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功以上有同財之義也賈疏大功以上通異門齊衰而言不將命不使人將之⿰至支 -- 𦤺於主人也即陳陳在房中賈疏下云以適房 敖氏繼公曰云不將命則是亦使人為之矣即陳者就於所陳之處謂房中也下篇云若就器則坐奠于陳
  案不將命以親者本在室且至親無文也少儀云親者兄弟不以襚進與此同
  庶兄弟襚使人以將命于室主人拜于位委衣于尸東牀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庶兄弟即衆兄弟也變衆言庶容同姓耳賈疏容同姓者謂兼同姓絶服者而言將命曰某使某襚位室中位也 敖氏繼公曰云庶者盖兼衆兄弟外兄弟言也既小斂拜襚者則稽顙此唯拜而已者以其與君襚同節故逺辟之尸東牀上奠之北也委于此者辟君襚且不必其用之也既將命而又不以即陳辟親者之禮也 李氏如圭曰君襚尊故以衣尸庶襚委於牀而已下經云西面委衣如於室禮則此委衣亦西面
  案主人拜于位明西面不易也使者於主人之南西面將命既則北面進西面委衣乃出
  朋友襚親以進主人拜委衣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親以進亦自釋其辭主人拜亦不答之與弔賔同也親者襚不將命庶兄弟將命不親致朋友則親致之盖親則禮畧疎則禮隆也
  餘論鄭氏康成曰始死弔者朝服裼裘如吉時也小斂則改襲裘而加帶絰矣 孔氏穎達曰主人未變之時弔者吉服謂羔裘𤣥冠緇衣素裳又袒上服以露裼衣則裼裘而弔是也主人既變之後雖著朝服而加絰於武又掩其上服又加帶則襲裘帶絰而入是也
  案初䘮弔者之服䘮大記檀弓俱言之則凡君使及大夫士竝同也
  退哭不踊
  正義鄭氏康成曰退下堂反賔位也主人徒哭不踊者别於君襚也 敖氏繼公曰主人於庶兄弟之使者與朋友之退也則哭而不踊朋友退反賔位使者退則出矣
  徹衣者執衣如襚以適房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於襚者出有司徹衣賈疏雜記諸侯使人含襚賵訖乃曰宰舉以東故知有司徹衣 賈氏公彦曰如襚者亦左執領而右執要也
  餘論楊氏復曰古者襲斂用衣甚多故古有襚今世俗有襲而無大小斂故襚禮亦從而廢惜哉
  右庶襚
  為銘各以其物亡則以緇長半幅䞓末長終幅廣三寸書銘于末曰某氏某之柩亡音無長竝直亮反䞓丑成反廣古曠反下竝同注今文銘為名末為斾
  正義鄭氏康成曰銘明旌也雜帛為物大夫士之所建也賈疏周官司常職雜帛為物又云大夫士建物雜帛者以絳帛為旌旗之縿而以白色之帛縁其側也以死者為不可别故以其旗識識之陸氏德明曰旗識識之上音試下音式愛之斯録之矣賈疏檀弓文亡無也無旗不命之士也賈疏謂子男之士半幅一尺終幅二尺賈疏布幅二尺二寸今云半幅一尺終幅二尺者除兩邊二寸而言䞓赤也在棺為柩賈疏曲禮文 賈氏公彦曰書銘之法喪服小記云男子稱名婦人書姓與伯仲 敖氏繼公曰銘書其名者以卒哭乃諱故也周官大夫士建物盖指見居官者而言此云各則是三等之士其物亦有不同者矣無物謂士之未仕者也
  案郷射記無物則以白羽與朱羽糅注云謂小國之州長不命者也敖氏則以為士之未仕者二說兼之乃備盖士雖未仕亦有銘旌則與不命之士同其他禮儀亦皆相等此經士禮皆指已仕者而未仕者該焉此亦足以徴之矣
  存疑賈氏公彦曰大夫士同建物物之為雜帛雖同其旌旗之杠長短則異禮緯云天子之旗九仭諸侯七仭大夫五仞士三仞死則以尺易仞故下云竹杠長三尺以杠之長短不同故經言各以别之
  案九仭之杠長木既不易得而植之仆之亦難禮緯之言殆不可信且經云各以其物則異者固不専指其杠矣
  竹杠長三尺置于宇西階上杠音江
  正義鄭氏康成曰杠銘橦也宇梠也賈疏爾雅檐謂之樀郭注云屋梠梠謂當檐下 賈氏公彦曰造銘訖且置于宇下西階上待為重訖乃置於重又至殯卒塗始置於肂此時未用權置於此也 敖氏繼公曰置卧而縮置之案緇半幅䞓終幅合之長三尺竹杠三尺稱之也則大夫而上雖如禮緯所稱亦五尺七尺九尺止矣古尺當今尺六寸有竒古之三尺不及今之二尺但取記名姓為識别而已豈以為觀美哉亦異乎後世之為銘者矣
  右為銘
  甸人掘坎於階閒少西為垼于西牆下東郷掘其月反垼余益反音役郷許亮反注今文郷為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甸人有司主田野者賈疏周官甸師徒三百人耕耨王藉是掌田野士雖無此官亦有掌田野之人垼塊竈賈疏下記云垼用塊西牆中庭之西 賈氏公彦曰掘坎者將以沐浴餘潘及巾柶等棄埋之於此也下記云掘坎南順廣尺輪二尺深三尺南其壤為垼者將用之以煮沐浴之潘水也敖氏繼公曰少西者其四分階閒一在西與
  案沐浴之潘水必致其潔不敢以生人飲食之爨褻之故為垼於西牆下猶虞祭饎爨在東壁特牲饎爨在西壁之意也檀弓曾子之喪浴於爨室盖不為垼而浴水自爨室来故記者譏其簡畧失禮耳夫豈遷尸以就浴於爨室乎 又案甸人掌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士家未必有之則此亦公有司與盖公使人弔則公有司之應共其職者亦至矣且職䘮令之有常職則不必俟公命而後至也其他祝宗人之等皆然或曰士有圭田甸人即掌圭田之農事者未知是否
  新盆槃瓶廢敦重鬲皆濯造于西階下敦都愛反重直龍反鬲良益反下竝同造七到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新此瓦器五種者重死事也盆以盛水槃承渜濯瓶以汲水也廢敦敦無足者所以盛米也重鬲鬲將縣於重者也濯滌溉也造至也猶饌也以造言之喪事遽賈疏盆以盛水祝淅米時所用槃承渜濯謂置於尸牀下渜濯者沐浴之餘潘水也瓶以汲水管人汲用此也凡物無足者稱廢此廢敦敦無足者如士虞禮廢爵注云爵無足是也祝盛米用敦此廢敦也鬲將縣於重者下文鬻餘飯乃縣於重此時先用以煮潘沐故云將縣於重者也造是造次不言饌而言造故云䘮事遽也 敖氏繼公曰此五種者盖當階少西而北上也云造者明濯於他處五者不言其數畧之
  案五者之數盖瓶敦各一槃鬲各二而盆三也敦鬲經有明文瓶汲水無他用槃則一盛沐水一承渜濯盆則一以淅米一盛潘一盛浴水也䘮大記云沐用瓦盤浴水用盆沃水用枓此亦當有枓不言者文省右掘坎為垼濯器
  陳襲事于房中西領南上不綪綪菑耕反䋫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襲事謂衣服也綪讀為䋫屈也襲事少上陳而下不屈江沔之間謂縈收繩索為䋫賈氏公彦曰陳之法房戸之内於戸東西領南上以衣裳少從南至北則盡不須䋫屈知戸東陳之者取之便故也 敖氏繼公曰事猶物也言襲事而不言衣者衣少於他物也惟言西領主於衣也其他物亦上端郷西必西領者以尸在室也士冠禮曰陳服于房中西墉下東領此西領者其于東墉下乎不綪者一一自南而北若一列不足以盡之則復以其餘者始於明衣之西而陳之亦自南而北其次列之首與前列之末不相屬而更端别起不如物之綪屈者然也不綪者襲事少且變於斂也
  案凡所陳物少一行可陳訖者只須言南上北上不須言綪不綪若物多一行陳不盡須兩行三行者則必言綪不綪假如南上之物苐一行從南至北苐二行又從南至北則不綪也若苐一行從南至北第二行從北至南則是綪也注云江沔之間謂縈收繩索為綪其喻至切亦有物不必多而䋫陳之者以其行列不可太闊因綪之以為文且與他物之陳者相變如少牢主婦薦四豆公食宰夫薦六豆士羞庶羞十六豆之類是也
  明衣裳用布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親身為圭潔也賈疏知親身者以下文浴訖先設明衣也明者潔浄之義故知取其圭潔也
  鬠筓用桑長四寸纋中鬠音膾又户最反纋音憂注古文鬠皆為括
  正義鄭氏康成曰桑之為言䘮也用為笄取其名也賈疏喪用桑以聲取之長四寸不冠故也纋筓之中央以安髪賈疏纋者兩頭闊中央狭則於髪安也凡笄有二種一是安髪之笄一是固冠之笄固冠之笄如皮弁笄爵弁笄唯男子有婦人則無二笄皆長不唯四寸今此笄四寸者僅取入髻而已不用長笄者不冠故也賈氏公彦曰以髻為鬠取其以髪㑹聚之意生時
  男子冠婦人筓死則男子不冠婦人不筓故下記云其母之喪鬠無筓注云無筓猶丈夫之不冠也家語孔子之䘮襲而冠者家語王肅之所增改不可依用聶氏崇義曰鬠結也謂先以組束髮乃笄也 敖
  氏繼公曰㑹髪為紒曰鬠今南語猶然云鬠笄者明其不纚也生時櫛而纚乃加筓此於生時為冠内之笄但不用桑耳其用長笄則去此短笄不幷用也長笄者冕弁之笄也婦人有長笄無短笄下云鬠用組此不言組者文畧耳
  案死者不冠故無長笄若生者則短長竝有敖氏謂不幷用非也已於士冠禮辨之襲不以冠者有掩以裹其首則無所用冠若有冠則不便於小斂大斂之縱横收束也呂氏坤乃謂不冠非待死之禮而以野服道妝為可若是傎哉
  布巾環幅不鑿注古文環作還
  正義鄭氏康成曰環幅廣袤等也賈疏布幅二尺有二寸除邉幅二寸以二尺為率則此廣二尺袤亦二尺也不鑿者士之子親含反其巾而已大夫以上賓為之含當口鑿之嫌有惡賈疏雜記鑿巾以飯公羊賈為之也注云記士失禮所由始盖士親飯必發其巾大夫以上臣為賔賔飯含嫌有惡故鑿之士則不鑿也此經云不鑿則大夫以上鑿猶士月半不殷奠則大夫以上月半殷奠可知 賈氏公彦曰此為飯含而設所以覆死者之面也 敖氏繼公曰布巾不鑿士之制然也此云不鑿則有當鑿者矣鑿者其君禮與
  掩練帛廣終幅長五尺析其末
  正義鄭氏康成曰掩裹首也析其末為將結於頤下又還結於項中 賈氏公彦曰掩若今人幞頭但死者則以後二脚於頤下結之與生人異耳 敖氏繼公曰析其末者兩端皆析而為二也
  案練帛練孰之帛用掩者不冠故也下言幎目則掩自額以上可知疏云幞頭盖唐人之幞頭宋人之幅巾皆是以繒裹首者
  瑱用白纊瑱替宴反纊音曠
  正義鄭氏康成曰瑱充耳纊新綿賈疏對緼是舊綿 賈氏公彦曰生時充耳人君用玉臣用象詩齊風著之篇所謂瓊華之等謂之瑱又有以素以黄之等所以縣之示不聽䜛今死者直用纊塞耳而已異於生也朱子曰瑱如棗核大
  幎目用緇方尺二寸䞓裏著組繫幎音覓注作縈於營反著章語反下竝同正義鄭氏康成曰幎目覆面者也幎讀若詩葛藟縈之之縈䞓赤也著充之以絮也組繫為可結也 賈氏公彦曰四角有繫於後結之 敖氏繼公曰此雖覆面之物然以幎目為名其義似主於目也 郝氏敬曰幎目以巾蔽目鄭氏讀幎為縈非也
  案說文幎幔也音與幂同如郝氏說音雖别而義則同也不言帛者因於掩也
  握手用𤣥纁裏長尺二寸廣五寸牢中旁寸著組繫牢注音樓當從今文作纋
  正義鄭氏康成曰牢讀為樓樓謂削約握之中央以安手也今文牢為纋 劉氏熈曰握以物著尸手中使握之也 賈氏公彦曰此衣在手故言握手廣五寸牢中旁寸則中央廣三寸也中央足容四指每指一寸則四寸四寸之外尚有八寸皆廣五寸也 敖氏繼公曰牢字未詳姑從舊注此握手之繫與決繫惟一而已
  案注讀牢為樓牢樓古音本相通但詁作削約則未知其何所本今文牢為纋鬠笄纋中亦是狭小之意此握手削約旁寸正與纋字意同從今文作纋則義不穿鑿而亦與上文鬠笄纋中為類矣敖氏謂握手惟一繫盖從記文設握結于𢯲而推之也疏云長尺二寸者手之表裏各四寸又食指小指之兩廉及覆掩處四寸也廣五寸者指表之長也指裏之長三寸故牢中旁寸
  存疑郝氏敬曰握手縫帛如筩韜尸兩手牢猶籠也空其中旁寛寸著綿以組為繫兩手交貫於牢案郝氏以牢為牢籠韜尸兩手交貫牢中非也廣僅五寸豈足以韜兩手且經無右手設握連於左手之文若両手交胸以一握連之是梏之也古人制禮豈如是之繆乎
  決用正王棘若檡棘組繫纊極二檡音澤注今文檡為澤
  正義鄭氏康成曰決猶闓也著右大擘指以鈎弦闓體也詩云決拾既佽正善也王棘與檡棘善理堅刃皆可以為決極猶放弦也以沓指放弦令不挈指也生者以朱韋為之而三賈疏大射君朱極三死用纊又二明不用也 賈氏公彦曰用王棘與澤棘者科用其一不謂兼此二者 敖氏繼公曰決與極皆用於右手象生時所有事者也決著右擘極韜食指將指生以象骨為決韋為極死則以棘與纊為之明不射也士生時所用韋極之數無聞以此經推之當亦用二也是其降於君者與然則君之䘮其用纊極亦三矣存疑賈氏公彦曰以沓指放弦令不挈指者謂以此二極與決為藉令弦不決挈傷指耳
  案決著於大擘指極韜於食指中指各不相𫎇非以極為決之藉也疏盖以後注有以韋為之藉之文而誤合為一耳 又案射者男子之所有事匪直為武備而已盖禮樂之事繫焉古聖人重之男子初生三日射人以桑弧蓬矢六射天地四方死猶著決韜極而明器必備弓矢焉以此始之以此終之也
  冒緇質長與手齊䞓殺掩足冒莫傲反齊如字殺所介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冒韜尸者制如直囊上曰質下曰殺質正也其用之先以殺韜足而上後以質韜首而下齊手上𤣥下纁象天地也喪大記曰君錦冒黼殺綴旁七大夫𤣥冒黼殺綴旁五士緇冒䞓殺綴旁三凡冒質長與手齊殺三尺 劉氏熙曰以囊韜其形曰冒覆其形使勿惡也 賈氏公彦曰經以冒為總目下質與殺相對則在上曰質喪大記皆以冒對殺則冒既總名亦得對殺為在上之稱也 孔氏穎達曰冒兩囊皆縫合一頭又縫連一邊餘一邊不縫其不縫之邊上下安帶綴以結之而以多少為尊卑之差 劉氏績曰冒上者方正故曰質冒下身者漸狭故曰殺與手齊掩足準死者之身而為之也 敖氏繼公曰殺者殺長於質也
  案質之長齊手殺又長於質當以其人之長短為度云三尺者謂其下之減殺而漸狭者三尺與 又案雜記云冒者所以掩形也自襲以至小斂不設冒則形是以襲而設冒盖孝子之於親藏之欲其固故大斂小斂皆有絞以束之襲而設冒亦絞之意也人死斯惡之尸之所在親者男婦居焉弔者襚者入焉孝子縱不忍惡其親能保他人之勿惡乎故既襲則亟以冒韜之
  爵弁服純衣純陸讀如緇敖讀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古者以冠名服死者不冠賈疏死者不冠而云爵弁皮弁直以冠名服不用其冠也此謂生時爵弁所衣之服也純衣者纁裳 賈氏公彦曰凡襲斂之服無問尊卑皆先上服此爵弁服士之生時服以助祭者也
  皮弁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謂生時皮弁所衣之服也其服白布衣素裳 賈氏公彦曰士冠禮云素積白屨是也
  案皮弁服之衣以絲為之非布也若以白布則反在朝服𤣥端之下矣詳見士冠禮
  褖衣褖他玩反注古文褖為縁
  正義鄭氏康成曰黒衣裳赤緣之謂褖賈疏赤緣謂之褖者爾雅文彼釋婦人嫁時褖衣此褖衣雖不赤緣而褖衣之名則同也褖雜記作稅褖之言縁也所以表袍者也賈疏袍者有著之衣玉藻云纊為繭縕為袍是也䘮大記云衣必有裳袍必有表不襌謂之一稱 賈氏公彦曰此褖衣即𤣥端也士冠禮陳三服有𤣥端無褖衣此亦陳三服有褖衣無𤣥端故知此褖衣即𤣥端也但此𤣥端連衣裳與婦人褖衣同故變名褖衣也所以連衣裳者以其用之以表袍袍連衣裳故也但𤣥端有三等裳此䘮禮同𤣥裳而已 敖氏繼公曰此如𤣥端之衣裳而深衣制也 孔氏穎達曰袍是褻衣必須有衣以表之不使襌露乃成一稱死者冬夏竝用袍上竝加表也
  案雜記子羔之襲也繭衣裳與褖衣纁袡為一曽子譏之曰不襲婦服婦服謂纁袡也纁絳色袡裳下緣士昏禮所謂純衣纁袡士妻嫁時之服即注所云以赤緣之者也士襲所用褖衣則不以赤緣之止是𤣥衣裳連之而己此疏所以云不赤緣而敖氏以為深衣制也褖衣以袍為裏則褖衣固襌而無裏者矣如以襚則杜預所謂襌複具曰稱也
  通論孔氏穎達曰熊氏云褻衣之用尊卑不同士襲用褻衣故士喪禮陳襲事有褖衣注云褖所以表袍者是襲有袍也至小斂有散衣注云散衣褖衣以下袍繭之屬是小斂有袍也大斂亦有散衣是大斂有袍也若大夫襲亦有袍子羔之襲繭衣裳是也斂則必用正服不用褻衣檀弓云季康子之母死陳襲衣敬姜曰將有四方之賔来褻衣何為陳於斯命徹之注云褻衣將以斂是大夫不當用褻衣斂也若公則襲及大小斂皆不用褻衣雜記云公襲無袍繭襲輕尚無大小斂可知矣
  緇帶
  正義鄭氏康成曰黑繒之帶賈疏玉藻士練帶緇辟此黑繒之帶據辟者而言也 賈氏公彦曰三服同一帶者士唯有此一帶而已但生時著服不重各設帶此襲時三服俱著則共一帶也
  韎韐韎音妹韐古答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一命縕韍賈疏玉藻文祭服謂之韍他服謂之韠士一命者服韎韐亦名韞韍不得直名韍也 賈氏公彦曰士冠禮𤣥端服爵韠皮弁服素韠爵弁服韎韐今三服共設韎韐者亦如帶也韐者合韋為之以韎草染之取其赤
  案韎韐繫於革帶則當有革帶焉不言者於韎韐中包之也
  竹笏注今文笏作忽
  正義鄭氏康成曰笏所以書思對命者賈疏書思對命玉藻文玉藻曰笏天子以璆玉諸侯以象大夫以魚須文竹士竹本象可也庾氏蔚之曰士以竹為本質以象牙飾其邊又曰笏度二尺有六寸其中博三寸其殺六分而去一 孔氏穎達曰大夫士笏既抒其上又抒其下首廣二寸半
  夏葛屨冬白屨皆繶緇絇純組綦繋于踵繶於力反純諸允反綦音其踵諸勇反張氏淳曰陸氏釋文無絇字鄭注屨人引此亦無絇字鄭又云言繶必有絇純言鉤亦有繶純今有絇字是後人加之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冬皮屨變言白者明夏時用葛亦白也此皮弁服之屨士冠禮曰白屨以魁柎之緇絇繶純純博寸綦屨繋也所以拘止屨也 賈氏公彦曰士冠禮爵弁纁屨素積白屨𤣥端黑屨三服各自用屨屨從裳色今死者重用其服屨惟一而已三服相參帶用𤣥端韎韐用爵弁屨用皮弁各用其一以配三服也繶在牙底相接之縫中絇在屨頭如刀衣鼻純為緣口皆以絛為之繶在緇上明同用緇也綦繋於踵者綦屬於跟後以兩端郷前與絇相連於脚跗之上合結之 敖氏繼公曰踵屨後也以其當足踵之處故因以名之以綦相繋於此欲其斂也及著之乃繫於跗韠用爵弁之韠屨用皮弁之屨以二服尊也
  庶襚繼陳不用
  正義鄭氏康成曰庶衆也不用不用以襲也賈疏至小斂則陳而用之惟君襚至大斂乃用也多陳之為榮少納之為貴賈疏襲時唯用三稱 賈氏公彦曰庶襚即上文親者襚庶兄弟襚朋友襚皆是也繼陳謂繼襲衣之下陳之 敖氏繼公曰庶襚親朋所遺故不可以不陳襲事所用有限故此不必用小斂大斂之衣放此
  案襚者出徹衣者輙執衣以適房是庶襚本在房中故陳襲事於房中即以繼陳之也小斂之衾亦陳之不言君襚者君襚尊不敢褻也襚時衣尸之後即徹而另置他所至將大斂乃出而陳之襲訖則陳而不用之衣當另置之他所明日將小斂又陳之故以箧而升降自西階也
  右陳襲事
  貝三實于笲笲音煩
  正義鄭氏康成曰貝水物江水産焉古者以為貨賈疏漢書食貨志五貝為朋笲竹器名 班氏固曰所以有飯含何緣生食今死不欲虚其口用寳物何也有益死者形體 賈氏公彦曰士飯含用米貝檀弓云飯用米貝據士禮也大夫以上則兼用珠玉
  稻米一豆實于筐
  正義鄭氏康成曰豆四升賈疏昭三年左傳晏子辭
  通論賈氏公彦曰䘮大記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𥹭鄭云士䘮禮沐稻此云沐粱盖天子之士也以差率而上之天子沐黍與飯與沐米同
  案䘮大記俱諸侯以下禮所言君皆諸侯也大夫士亦諸侯之大夫士也士不當與君同沐粱士䘮禮沐用稻彼粱字其稻字之誤與鄭以為天子之士殊属附㑹
  沐巾一浴巾二皆用綌於笲
  正義鄭氏康成曰巾所以拭汗垢浴巾二者上體下體異也綌麤葛 賈氏公彦曰此士禮上下同用綌玉藻云浴用二巾上絺下綌彼據大夫以上也 敖氏繼公曰沐巾以晞髪浴巾以去垢於笲不言實文省下放此三巾共一笲
  櫛於簞浴衣於篋櫛荘乙反簞音丹
  正義鄭氏康成曰簞葦笥賈疏曲禮注云圎曰簞方曰笥此云簞葦笥者舉其類也浴衣己浴所衣之衣以布為之其制如今通裁賈疏浴衣用以晞身明以布為之以其無殺即布單衣漢時名為通裁故舉漢法為况
  皆饌于西序下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者皆貝以下東西牆謂之序賈疏爾雅釋宮文中以南謂之堂賈疏謂於序中半以南乃得堂稱以堂上行事非専一所近户即言戸東戸西近房即言房外之東房外之西近楹即言東楹西楹近階即言東階西階近序即言東序下西序下若自半以南無所繼屬者乃以堂言之下文淅米于堂是也其實室外房外統名為堂也賈氏公彦曰謂從序半以北陳之 敖氏繼公曰
  必南上者便其取之先後也
  案西序自西房外之西牆以南至牆盡而止今此所陳自中半以北起而上不盡西房外故疏云從序半以北陳之也
  右陳沐浴飯含之具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六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七
  士喪禮上第十二之二
  管人汲不説繘屈之説吐活反繘居聿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管人有司主館舍者不説繘將以就祝濯米屈縈也 賈氏公彦曰聘禮記云管人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故此亦使之為死者汲水也不説繘屈之者以喪事遽故也吉尚安舒汲宜説之矣 李氏如圭曰易井彖曰繘井 方氏慤曰管人主管鑰之人也井竈亦其所司故使之汲水 敖氏繼公曰繘瓶之綆也此下當有盡階不升堂授祝之事不著之者蓋文脱耳
  案不説繘者恐水不足將以備再汲且浴水又須汲也敖氏知盡階不升堂者以下文推而得之經亦以與下互見故文不具與 又案設客館所以待四方之賓客而管人則掌之蓋即供守舍之役者故賓客至則具沐浴之事焉此令汲水者因其職也
  祝淅米于堂南面用盆淅西益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祝夏祝也賈疏夏祝見下記文淅汏也許氏慎曰汏淅㶕也 楊氏復曰祝淅米者淅筐之稻米以取潘也此米凡三用祝淅米取潘以沐一也祝受宰米并貝以含二也祝以飯米之餘煮鬻用二鬲縣于重三也案内則面垢燂潘請靧是生時靧沐亦用潘也
  管人盡階不升堂受潘煮于垼用重鬲潘敷灣反音番重直容反正義鄭氏康成曰盡階三等之上喪大記曰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徹廟西北厞薪用㸑之 李氏如圭曰潘淅米汁也用之以沐故又曰沐 敖氏繼公曰受謂受之于祝也其以重鬲受之與 賈氏公彦曰用重鬲者以其先煮潘後煮米為鬻縣于重故煮潘用重鬲也取徹廟之西北厞薪用㸑之者即復人降自西北榮所徹者也
  祝盛米于敦奠于貝北盛音成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於筐處也 賈氏公彦曰敦即上廢敦也稻米向未淅實于筐今淅訖盛于敦置敦之處仍於置筐之處以擬飯之所用也
  士有氷用夷槃可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謂夏月而君加賜冰也賈疏喪大記士無冰用水此有冰明據士得賜者也夷槃承尸之槃喪大記曰君設大槃造冰焉大夫設夷槃造冰焉士併瓦槃無冰設牀襢笫有枕 賈氏公彦曰喪大記注云禮自仲春之後尸既襲既小歛先内冰槃中乃設牀於其上不施席而遷尸焉秋凉而止是槃以盛冰而承於尸牀之下者也周官凌人職大喪共夷槃冰諸侯稱大槃辟天子其大夫言夷槃此士喪君賜冰亦用夷槃卑不嫌但小耳故鄭注喪大記云夷槃小焉 敖氏繼公曰言此於將沐浴之前蓋謂或得以此夷槃為沐浴之用也士若賜冰則有夷槃故因而用之沐浴既則以盛冰而寒尸也是句之上似當更有設槃之文此特其後語耳
  案細玩經文見敖氏之體㑹微矣若夷槃止以盛冰則可也二字殊為賸語然則大夫之喪固以夷槃浴者與用夷槃謂置之牀下以承渜濯也
  外御受沐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外御小臣侍從者沐管人所煮潘也 賈氏公彦曰外御對内御為名下記云其母之喪則内御者浴則此外御是士之侍御僕從者 敖氏繼公曰受沐亦於堂上管人亦盡階不升堂授之此當更有管人汲而授浴水之事亦文不具也喪大記云管人汲不説繘屈之盡階不升堂授御者御者入浴受潘與水皆以盆
  案注云小臣侍從者則士有臣明矣此曰小臣則室老為貴臣又可見矣淅米汁凉者謂之潘煮之則謂之沐沐者以其用名之也
  主人皆出户外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象生時沐浴裸裎子孫不在旁主人出而襢笫賈疏襢笫喪大記文注云襢袒也袒簀謂去席盝水便是也 賈氏公彦曰喪大記云御者四人抗衾而浴以浴時裸裎無衣抗衾以蔽之故主人出子孫不在旁也 敖氏繼公曰是時婦人亦皆出出則立於房矣經不言者略之
  乃沐櫛挋用巾挋之印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挋拭也古文挋皆作振 賈氏公彦曰櫛訖以巾拭髪使清浄無潘糷拭訖仍未作紒下文待蚤揃訖乃鬠用組是其次也
  案振收也依古文作振更明顯
  浴用巾挋用浴衣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巾用拭之也喪大記曰御者二人浴浴水用盆沃水用枓賈疏枓酌水器受五升方有柄用之酌盆水以沃尸案沐訖乃浴先上體後下體也荀子云不沐則濡櫛三律而止不浴則濡巾三式而止蓋戰國時流俗如是古禮不如是之苟簡也用枓酌水以沃之則滲漉周徧而致其潔也明矣而或者以為用其意而已豈仁人孝子之心哉
  渜濯棄于坎渜奴玩反濯直孝反注古文渜作湪
  正義鄭氏康成曰沐浴餘潘水巾櫛浴衣亦并棄之賈疏潘水既經温煮名之為渜已將沐浴謂之為濯已沐浴訖餘潘水棄于坎巾櫛浴衣亦棄之者以其已經尸用恐人䙝之故也
  案坎即甸人所掘於階閒少西者也尸所用之物人每以為不祥而憎惡之則䙝矣故亟埋之
  蚤揃如他日蚤音爪揃子演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蚤讀為爪斷爪揃鬚也人君則小臣為之他日平生時
  存異吕氏坤曰斷爪揃鬚何謂也體受歸全存之何病 郝氏敬曰剔手足甲曰爪刷鬚鬢曰揃鄭謂揃為斷鬚非也
  案喪大記小臣爪手翦鬚又云小臣爪足蓋手爪太長則不便於運動足爪太長則不適於步履故閲月踰時必斷之使短而脩之使平至於鬚髯亦薙其叢雜與夫睂閒髪際之跼曲不清者此皆生時脩容之事故經云如他日也士虞記沐浴櫛蚤翦五字各為一事亦可見矣注原無斷鬚之文然所云蚤揃者固非僅剔之刷之也如謂斷爪揃鬚即不得為體受全歸則子生三月何必翦髪為鬌乎夫亦好詆訾前人敢為異論而不自知其固而不通矣
  鬠用組乃笄設明衣裳
  正義鄭氏康成曰用組以束髪也 賈氏公彦曰鬠紒訖乃設明衣裳以蔽體是其次也
  主人入即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已設明衣裳可以入也 敖氏繼公曰主人入則衆主人及婦人亦皆入即位也
  案沐浴裸裎主人出至設明衣裳而後入人子之於父母若有所避然者何也古者自命士以上父子異宫明王之政敬其妻子有道必無裸裎以見其子孫者死而沐浴猶此志也
  右沐浴
  商祝襲祭服褖衣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商祝祝習商禮者襲謂布襲衣於牀上也祭服謂爵弁服皮弁服皆從君助祭之服大蜡皮弁素服而祭送終之禮也襲牀次含牀之東衽如初也喪大記曰含一牀襲一牀遷尸于堂又一牀敖氏繼公曰襲謂布衣而將襲之也爵弁助祭於
  君之服也皮弁為君祭蜡之服也士祭於已用𤣥端此褖衣雖以當𤣥端然非其本制故不在祭服之中先布祭服美者在外也襲歛之屬使商祝其義未聞案商祝當袒自此至飯含以訖終襲不袒不可以襄事也經不具耳祭服褖衣次者先爵弁服次皮弁服次褖衣又次袍繭自表而裏一一布之於襲牀使周整均齊也不言袍繭者於褖衣中包之矣此時尸浴竟未含含牀即浴牀猶是始死遷尸之牀也郊特牲云皮弁素服而祭素服以送終也此注用之以證皮弁服之為祭服耳
  餘論郝氏敬曰嘉禮文告則大祝小祝凶喪勞役則夏祝商祝樂記曰宗祝辨乎宗廟之事商祝辨乎喪禮商為亡國故凶事用之
  案三祝皆公有司也周人制禮乃有商祝夏祝之名者一士之喪三祝並用蓋喪事需人甚多非一祝所能辦故因其所職之事而殊之以名非必以布襲執巾為商禮鬻餘用鬲為夏禮也然當周監二代制作明備之時而講習夏商與昭代所頒並重孔子之喪公西赤為志三代之制皆兼用之又如章甫母追夏殷之冠周人不廢其餘雜用前代見於經傳者不可殫舉可見武王周公盛時既損益前代典章以著為周禮而又令學士大夫採掇遺文參用舊典至周之輓季而本朝之禮猶與夏殷並著學者得以擇而行之不以為嫌蓋即夏祝商祝之名可以知公天下之至意而禮非虛器矣
  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諸面之右盥於盆上洗貝執以入宰洗柶建于米執以從扱初洽反注今文宰不言執
  正義鄭氏康成曰俱入户西鄉也賈疏下云主人與宰牀西東面故知此時西鄉也 敖氏繼公曰謂俟啇祝既有事乃授貝米也 賈氏公彦曰扱諸面之右者面前也謂袒左袖扱於右腋之下帶之内取便事也洗貝執以入者洗訖還於笲内執之宰洗柶建于米者亦於廢敦之内建之 敖氏繼公曰左袒為當用左手也盥于盆上以盆承盥水也洗貝洗柶亦如之執執笲執敦也建亦謂以葉鄉上也案主人出為盥且取貝也宰亦私臣蓋次於室老者含時婦人當稍逺則彌近西壁與 又案主人含尸左袒含畢襲小歛訖袒奉尸侇于堂襲將大歛袒歛于棺卒塗襲將葬啓殯袒朝于祖襲載柩袒卒束襲將祖袒既祖襲柩行袒出宫襲將窆屬引袒窆訖襲又君視歛君賵皆袒畢事襲蓋有勞事則袒以便其運動有敬事則袒以致其不安其在於喪則於其勞敬之時哀彌甚焉而因以為行禮之節故檀弓云有所袒有所襲哀之節也袒左袖而出臂則左袖及衣之左畔皆垂故必以扱于右但不肉袒耳或以捲袖露臂為袒非也此時深衣則猶緇帶也
  商祝執巾從入當牖北面徹枕設巾徹楔受貝奠于尸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牖北面直尸南也賈疏下記云設牀笫當牖衽下莞上簟設枕遷尸于上是尸當牖今言當牖北面則直尸南可知如商祝之事位則尸南首明矣賈疏未葬以前皆南首唯朝廟時北首順死者之孝心也 賈氏公彦曰受貝者就尸東主人邊受取笲貝從尸南過奠尸西牀上以待主人親含也 敖氏繼公曰商祝北面當尸首者有事於尸故也凡非有事於尸者則不敢當其首也此所徹所設皆為飯事至而然設巾者慮孝子見其親之形變而哀或不能飯含也楔楔齒之角柶也因其用而别名之以别於扱米之柶也既設巾乃徹楔是巾之所覆不逮於口矣奠貝于尸西蓋在主人所坐處之南 郝氏敬曰去其枕使首仰則飯易入
  案大夫以上賓為之含則鑿巾士之子親含則不鑿此可見大夫之巾長士之巾短短固無所用其鑿也雜記譏公羊賈之鑿巾以飯蓋以士而僭大夫故以失禮譏之
  通論朱子答尸南首之問云士喪禮飯含章鄭注云尸南首至遷柩于祖注云此時柩北首祖祭注云旋柩鄉外足知古人尸柩皆南首惟朝祖之時北首非温公創為南首之説也君臨臣喪升自阼階西鄉撫尸當心則尸之南首本不為君南面弔而然也案古無南面弔之禮若南面則君反近尸之足矣末世禮失或有然者因疑尸或北首不亦繆乎
  主人由足西牀上坐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從首前也 敖氏繼公曰由足西自牀北而西也凡過尸柩而西東者必由其足敬也不坐於尸東辟奠位
  案主人所坐之牀即尸牀也由下文推之則主人在尸西蓋當肩臂之處而宰則又立於其南將浴辟奠既襲更設之此時尸東無奠所辟者奠之虛位耳
  祝又受米奠于貝北宰從立于牀西在右
  正義鄭氏康成曰祝受貝米奠之口實不由足也賈疏上文祝入當牖北面是由尸首受主人貝奠之故主人空手由足過以口實不可由足恐䙝之故也米在貝北便扱者也賈疏祝先奠貝于尸西又受宰米從尸首西過不奠于貝南而奠于貝北者欲便主人之扱也宰立牀西在主人之右當佐飯事賈疏米在主人之右故亦在右以佐其飯事 敖氏繼公曰奠米于貝北亦南上也宰從立者俟事畢而有所徹也記曰夏祝徹餘飯則宰其徹貝笲與
  案宰從者是從主人非從祝也亦由牀北而西俟主人坐乃立于其右宰佐飯事徹貝笲或俱有焉檀弓云疾當養者孰若妻與宰宰於臣中為親則飯含之事固宜親之也
  主人左扱米實于右三實一貝左中亦如之又實米唯盈
  正義鄭氏康成曰右尸口之右唯盈取滿而已 賈氏公彦曰尸南首其右謂東邊也 敖氏繼公曰左手不便於用乃用之者由下飯含之順也主人東面坐若用右手則必反用其柶且加手於其親之面非孝敬之道也先實米為貝藉也又實米唯盈象食之飽也先右次左次中禮之序然也實米所謂飯也實貝所謂含也
  案左手扱米固由下取米貝飯含之便亦以右手當附著尸口之上下唇而開張挹進之也實三貝而米盈之且柱其左右齻則固不欲其口之閉與先右次左次中射禮祭侯亦同故敖云禮之序然也
  主人襲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襲復衣也位在尸東賈疏鄉袒則露形今復著衣還尸東西面位也
  案飯含訖夏祝諸人徹飯餘之米敦柶并貝笲俱由足而東出然後商祝行襲事
  右飯含
  商祝掩瑱設幎目
  正義鄭氏康成曰掩者先結頤下既瑱幎目乃還結項也賈疏知後結項者掩有四脚後二脚先結頤下無所妨故先結之若即以前二脚鄉後結於項則掩於耳及面兩邊瑱與幎目無所施故待設瑱并施幎目乃結項後也 敖氏繼公曰既去巾乃為之也掩瑱皆謂設其物也
  案掩長五尺約中間不析者三之一以覆其頂其兩端析者各三之一設之之法先以後二脚從腦後鄉前結于頤下隨設充耳設幎目以幎目四角之繫結於項後既乃以掩之前二脚從額際兩分以結於項後也掩以裹首幎目以覆面各有攸當幎目之上兩角蓋猶在掩之内敖氏謂設掩急欲覆其形又謂幎目加於掩之上皆非也
  乃屨綦結于跗連絇跗方無反絇其于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跗足上也以餘組連絇止足坼也賈疏足上謂足背也絇在屨頭上有孔得穿繫於中而過屨繫既結有餘組穿連兩屨之絇使兩足不相離坼也
  乃襲三稱稱熾應反下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遷尸於襲上而衣之賈疏上文已布衣于含東牀上今乃遷尸於其上以衣著之凡衣死者左衽不紐賈疏喪大記小歛大歛祭服不倒皆左衽結絞不紐注云左衽衽鄉左反生時也 敖氏繼公曰襲三稱者爵弁服一也皮弁服二也褖衣三也衣裳具謂之稱襲不言設牀不言布衣又不言遷尸經文略也襲牀當在户牖之間 杜氏預曰衣襌複具曰稱案陳之則先爵弁服而後褖衣先其表也襲之則先褖衣而後爵弁服先其裏也褖衣一稱是襌複具者也皮弁服爵弁服是衣裳具者也襌複具者必有裳而衣裳具者不必有複以袍繭止用一而已 又案歛衣左衽則襲衣亦左衽可知故注同之生時右衽死乃左衽則凡衣皆有兩衽明矣不紐者謂絞也歛衣亦然歛衣云不紐則左右衽皆有組若帯為之繫明矣紐如大帶之紐約謂活結也孔疏云生時帶並為屈紐使易抽解死則不復解故結之
  通論賈氏公彦曰按雜記注云士襲三稱子羔大夫襲五稱今公襲九稱則尊卑襲數不同矣諸侯七稱天子十二稱與
  餘論髙氏閌曰自士襲三稱至公襲九稱其厚如此古人豈徒以設飾哉蓋人死斯惡之矣聖人不忍言也但制為典禮使厚其衣衾以藏之後世不知此意襲者或止用襌袷一稱小歛大歛則全無之雖富貴之家衣衾盈笥不以襲歛積於無用甚或子孫相與分之或貿易於他人而所以附親之身者曽不之慮是何心哉
  存異家語孔子之喪襲衣十有一稱加朝服一冠章甫之冠
  案襲衣之數士三稱大夫五稱孔子用大夫禮亦止於五稱豈有以十一稱之禮况古者襲尸不冠蓋有掩加冒則無所用冠也此云章甫之冠亦不可信足知家語非古也
  明衣不在算
  正義敖氏繼公曰算數也不言裳者文省耳此乃死者親身之衣䙝故不在數中言之者嫌其衣裳具亦當成稱也
  案明衣不在算則袍繭合褖衣為一稱而在算矣明衣褖衣皆有裳則袍繭蓋無裳所以必表之而後成稱也以表之者有裳也
  設韐帶搢笏注古文韐為合
  正義鄭氏康成曰韐帶韎韐緇帶不言韎緇者省文亦欲見韐自有帶也韐帶用革賈疏緇帶以束衣革帶以佩韍玉之等生時有二帶死亦備此二帶故云韐自有帶也搢插也插笏於帶之右旁賈疏插於帶之右旁者以右手取之便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雜記云公襲朱緑帶申加大帶於上注云朱緑帶者襲衣之帶飾之雜以朱緑異於生也此帶亦以素為之申重也必言重加大帶者明雖有變必備此二帶是也案玉藻云雜帶君朱緑大夫𤣥華士緇辟又雜記云率帶諸侯大夫皆五采士二采注云此謂襲尸之大帶也以此而言君大夫生時二色死則加以五采士生時一色死乃加以朱緑是異於生此帶亦以素為之彼是束衣之帶非大帶諸侯禮備二帶則士大夫亦宜有之此不言文不具也案襲尸之帶孔賈疏義俱不楚蓋革帶以佩韍大帶以申束衣上下所同但生時大帶君則辟以朱緑大夫辟以𤣥黃士辟以緇襲尸之大帶則君大夫皆五采士以朱緑此盛之異於生也雜記云士二采此經云緇帶蓋記者有異同耳孔氏以二采者為天子之士似未必然豈此經略言緇帶不及二采與至公襲之朱緑帶蓋不用革帶而以此代之亦盛之耳非兩帶之外又多一帶亦非在衣之小帶也士則仍用革帶如生時故經記無文
  設決麗于𢯲自飯持之設握乃連𢯲𢯲烏貫反注古文麗為連𢯲為捥正義鄭氏康成曰麗施也𢯲手後節中也飯大擘指本也決以韋為之藉有彄彄内端為紐外端有横帶賈疏鄉掌為内端屬紐于鄉手表為外端屬横帶設之以紐擐大擘本也因沓其彄以横帶貫紐結於𢯲之表也賈疏大指短其著之先以紐擐大擘本然後沓其彄於指乃以横帶繞手一二貫紐反向手表結之此横帶即上組繫是也雖云結於𢯲之表且内於帶閒未即結設握者以其繫鉤中指由手表與決帶之餘連結之賈疏握手長尺二寸裹手一端繞於手表必重於上掩者屬以繫於下角乃以繫繞手一帀當手表向上鉤中指又反而上繞取繫向下與決之帶餘連結之此謂右手也賈疏以右手有決今言與決同結明是右手下記所云設握者左手無決者也 敖氏繼公曰𢯲字未詳以此文意求之或是巨擘之别名麗附也飯字亦未詳且從舊注持謂繞而固之也蓋設決於大擘指而以其繫自指本貫紐繞而固之及設握乃以握之繫與𢯲之決繫相結則𢯲與握相連而不開矣既設決乃設極而後設握不言設極文省也此惟右手設握而左手則否其特重平日之便於用者乎或曰飯當作後謂指後也未知是否握説見記案決著於右擘指無可疑者而經言麗于𢯲𢯲則掌之上臂之下可屈曲之一節也麗於此者其決之繫與自飯持之謂此繫先擐大擘本繞之而後乃以繞于𢯲也於是設極于食指中指乃設握焉以握之中央之四寸者正當於掌右端自小指而掩於食指之背左端自食指而覆掩之乃以其繫鉤中指之本而引之以與決繫之麗于𢯲者互相纒繞而連結之此節設握之法岐解紛然即注疏亦不能使人了了姑並存敖氏説以俟考古者之論定云
  設冒櫜之幠用衾櫜歌鏖反注今文櫜為橐
  正義鄭氏康成曰櫜韜盛物者取事名焉衾者始死時歛衾賈疏始死時幠用大歛之衾今襲訖仍用此衾也
  巾柶鬊蚤埋于坎鬊音舜蚤音爪
  正義鄭氏康成曰坎至此築之也賈疏上文渜濯棄于坎更有須埋者故未築至此事訖乃築之前為坎是甸人此築之亦甸人也將浴辟奠既襲則反之賈疏始死設奠於尸東方有沐浴與襲之事當辟之襲訖反之於尸東以其不可空無所依也下記云小歛辟奠不出室大歛時辟小歛奠於序西南則此宜辟於室西南隅此奠襲後因名襲奠故下注云將小歛則辟襲奠 敖氏繼公曰巾飯時覆面之巾也柶楔齒及扱米者也鬊櫛餘之髪及所揃鬚也蚤所斷手足爪也埋者亦為人䙝之
  右襲
  案尸襲主人不袒者沐浴飯含襲同為一節以親含故袒於含袒則於襲不袒也襲訖丈夫婦人當馮尸哭踊不言者文不具且以哭本未絶聲也檀弓疏云襲而踊 又案士與大夫俱三日而殯第一日襲第二日小歛第三日大歛乃殯則沐浴飯含襲俱是第一日事然屬纊有早晚而制備衣具亦或需時早者猶可逮死日之晚不則必至明日矣然則注家謂士之三日連死日數大夫之三日從死之第二日數亦勿可泥也
  重木刋鑿之甸人置重于中庭參分庭一在南重直容反正義鄭氏康成曰木也縣物焉曰重刋斲治也鑿之為縣簪孔也敖氏繼公曰縣簪者謂縣鬲之簪也士重木長三尺 敖氏繼公曰木刋鑿之者謂以木為之而加刋鑿也鑿謂鑿其前為二孔而以簪貫之為縣鬲之用也案始死未忍以親之神魂為遽離于尸也至襲訖而將歛則尸漸不可得而見矣而作主尚逺故為重焉若欲使神之識之者然公羊氏曰虞主用桑練主用栗則重亦以桑為之與置于中庭者亦以表柩也三分庭一在南設之奠者奠訖由其南以東而因以為踊者之節焉縣簪蓋亦以木為之
  存疑賈氏公彦曰士重木長三尺則大夫以上當約銘旌之杠為等大夫五尺諸侯七尺天子九尺此據竪者横者宜半之
  餘論問重朱子曰三禮固有畫像可考然且如司馬公魂帛之説亦似合時之宜不必過泥於古也
  夏祝鬻餘飯用二鬲于西牆下鬻本又作粥朱郁反飯父返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夏祝祝習夏禮者鬻餘飯以飯尸餘米為鬻也重主道也賈疏重主道也檀弓文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至虞祭之後以木主替重是有主道也 賈氏公彦曰用鬲于西牆下者西牆下有竈上文甸人為垼是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士二鬲則大夫四諸侯六天子八與簋同差
  案用鬲之意不可曉意者重為主道設之之始亦藉此以馮之與閱日即當去之不則餿酸穢臭而蟲生之不可嚮邇非所以交神明也下篇啓殯朝祖重先不言去鬲則知前此去之久矣此亦以飯含所餘米恐䙝之不以他用故為此多設之何庸乎注謂與簋同差疑未必然一云鬻即鬲字傳寫訛耳鬲餘飯者以飯尸之餘米置之鬲中而縣于重也未知是否
  幂用疏布久之繫用靲縣于重幂用葦席北面左衽帶用靲賀之結于後久鄭讀為灸音救敖讀如字音韭靲音今又音箝縣音懸
  正義鄭氏康成曰久讀為灸謂以蓋塞鬲口也靲竹䈼也賈疏顧命牖間南嚮敷重篾席即此靲䈼一也謂竹之青可以為繫者葦席以覆重辟屈而反兩端交於後左衽西端在上賀加也敖氏繼公曰幂用疏布以布覆鬲也下篇云木桁久之然則久者乃以物承他器之稱此久不言其物則是因以所幂者為之與既以布幂其上又承其下乃以靲繫之而縣於重前之簪也靲字從革似當為革之屬幂用葦席以席蔽重之前後也北面謂席之兩端皆在北也左衽者右端在上而西向象死者之左衽也帶用靲者以靲中束其席如人之帶然因以名之後謂重之南也重主道也故言面言衽與帶以見其義云
  案下篇遷于祖置重如初既祖二人還重乃南面則初時北面矣設重北面故席之兩端皆在北也如疏謂先於重北面南掩之則兩端難以北向又云以東端為下向西西端為上向東則是右衽與經文相反矣葦席之幂蓋自簪以下露兩鬲於外
  祝取銘置于重
  正義鄭氏康成曰祝習周禮者也 賈氏公彦曰以銘待殯訖乃置于肂今且置于重也 敖氏繼公曰未用之權置于此蓋杠在其後銘在其前
  案此祝不言夏商則周祝可知也皆周祝也而有夏商之名者以其所供之職别之也襲含小大歛拂柩飾柩御柩之事商祝主之淅米鬻餘徹奠進奠之事夏祝主之取銘之事周祝主之
  餘論郝氏敬曰重者木不可動之名設重者刋木為段以象魄也後世遂以葦席為人形詩所謂籧篨亦其類
  右設重置銘
  厥明陳衣于房南領西上綪絞横三縮一廣終幅析其末綪菑耕反絞户交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絞所以收束衣服為堅急者也賈疏此總解大小歛之絞若細分之則别喪大記注云小歛之絞廣終幅析其末以為堅之强也大歛之絞一幅三析用之以為堅之急也以布為之賈疏下記云凡絞紟用布倫如朝服縮從也横者三幅從者一幅析其末者令可結也 賈氏公彦曰厥明者對昨日始死之日為厥明也此陳衣將取以歛皆用篋喪大記云凡陳衣者實之篋取衣者亦以篋升降者自西階是也此絞直言縱横幅數不言長短者人有長短不定取足而巳 敖氏繼公曰此雖有他物而衣居多故惟以陳衣言之南領變於襲亦以既小歛則尸在堂也衣南領則絞與衾亦皆北陳矣綪者前列自西而東次列自東而西其下皆然如物之綪屈也絞横三縮一順其用之時而陳之也析其末者析其兩端為二如掩之制然
  案此陳衣蓋在房户内之西陳之變於襲以尸在西故西上也括髪免之麻與布則在户内之東與歛衣綪者亦為相變且襲衣少而歛衣多也喪大記士陳衣於房中西領北上與此異禮俗或殊故經記各出耳鄭以彼為天子之士未必然也鄭又云小歛無紟因紟不在列見之
  緇衾赬裏無紞赬丑成反䞓同紞都感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紞被識也歛衣或倒被無别於前後可也賈疏被本無首尾生時有紞為記識前後恐於後互換死者一定不須别其前後也凡衾制同皆五幅賈疏此無正文喪大記紟五幅無紞衾是紟之類故知五幅 敖氏繼公曰衾無紞似亦以此别於生此云無紞則有有紞者矣
  案緇衾赬裏皆布為之喪大記云君錦衾大夫縞衾以是差之可見矣
  祭服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祭服爵弁服皮弁服 敖氏繼公曰祭服蓋指𤣥端以上而言也士𤣥端而祭於已助祭則朝服焉襲用爵弁服皮弁服褖衣各一稱故惟以二弁服為祭服此歛衣多矣宜用朝𤣥端也案注以祭服為爵弁服皮弁服蓋準襲所用之祭服也小歛衣多則自祭於已之𤣥端而上皆當用之而不止於二弁服矣
  散衣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褖衣以下袍繭之屬
  凡十有九稱
  正義鄭氏康成曰祭服與散衣 賈氏公彦曰必十九者喪大記小歛衣十有九稱注云法天地之終數也則天子以下皆同十九稱天地之初數天一地二終數則天九地十人在天地之間而終故取終數為歛衣稱數尊卑同也
  陳衣繼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謂主人之衣及庶襚也
  不必盡用
  正義鄭氏康成曰取稱而巳不務多賈疏襲時庶襚繼陳不用此小歛用衣多主人自盡或不足容用庶襚但衣雖多不得過十九稱耳 敖氏繼公曰此惟指繼陳者也嫌陳之則必用之故云然
  右陳小歛衣
  饌于東堂下脯醢醴酒幂奠用功布實于簞在饌東注古文奠為尊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在東西堂下者南齊坫賈疏堂隅有坫以土為之或謂堂隅為坫下記云設棜于東堂下南順齊于坫 敖氏繼公曰功布大功小功布之通稱未審其以何者用之也下文大歛之奠乃云東方之饌兩瓦甒其實醴酒此但言醴酒不見瓦甒則此醴酒惟在觶與
  案吉祭豆籩陳于房中以婦人薦也喪奠不用婦人故脯醢醴酒俱饌于東堂下異於吉且欲以奠者之升降為踊節也此小歛之饌為饌之始至大歛饌有棜則謂之東方之饌矣其所饌之處同也以後凡奠皆然大歛用毼豆無縢之籩則此時猶未變也俎用素而豆籩未變者變之以漸也大歛之前燭俟于饌東小歛當亦然經不言者互見耳喪大記云士堂上一燭下一燭其當小歛大歛之節與
  存疑鄭氏康成曰功布鍛濯灰治之布也
  案雜記云加灰錫也則功布未必以灰治之
  設盆盥于饌東有巾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奠者設盥也賈疏謂為設奠人設盥水及巾下云夏祝及執事盥即於此盥也 賈氏公彦曰凡言設洗篚者皆不言巾以設篚則篚内有巾可知此喪事略不設篚故言巾也 敖氏繼公曰盥盛盥水之器也盆盛棄水案設於饌東亦當東榮之節也但比吉時所設為近北耳
  右饌小歛奠
  苴絰大鬲下本在左要絰小焉散帶垂長三尺牡麻絰右本在上亦散帶垂皆饌于東方苴七於反又子於反鬲音□又音革喪服傳作搹同絰大結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苴絰斬衰之絰也賈疏喪服斬衰章云斬衰裳苴絰杖傳云苴者麻之有蕡者也苴麻者其貌苴以為絰服重者尚麤惡也賈疏閒傳云斬衰貌若苴彼據人之形貌若苴麻明麻之形貌亦苴也閒傳又云齊衰貌若枲大功貌若止是不尚麤惡也絰之言實也賈疏檀弓云絰也者實也明孝子有忠實之心不虚服此服也鬲搤也中人之手搤圍九寸絰帶之差自此出焉賈疏中人之手搤圍九寸據大巨指與中指一搤而言要絰小焉者五分而去一也賈疏此據喪服傳而言首絰圍九寸去五分之一得七寸五分寸之一傳所謂齊衰之絰斬衰之帶也又去五分之一得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傳所謂大功之絰齊衰之帶也又去五分之一得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傳所謂小功之絰大功之帶也以下小功之帶至緦麻之帶皆以五倍破寸訃之可知耳牡麻絰者齊衰以下之絰也牡麻絰者其貌易服輕者宜差好也賈疏喪服齊衰大功皆言牡麻絰小功又言澡麻則齊衰以下皆牡麻絰矣傳曰牡麻者枲麻也閒傳曰齊衰貌若枲雄麻色差好是於服輕者宜也散帶之垂者男子之道文多變也賈疏此小歛要帶之垂者散之至三日成服而絞之小功以下初即絞之饌于東方苴絰為上賈疏苴絰為上者經先言苴絰明以此為首南陳之也 賈氏公彦曰此陳絰帶者以小歛訖當服未成服之麻也 敖氏繼公曰左本右本纓皆在左也麻所重者本絰所重者纓苴麻絰以本為纓明其最重也牡麻絰有本而不以為纓明其差輕也纓皆在左者左尊右卑重者宜居尊處也散謂不絞之也此垂者謂帶下也云帶垂又云長三尺見其帶下之長與大帶同也大帶説見首篇東方謂序東下云絰于序東是也其餘絰帶亦饌于此以絰無本不纓而帶不散垂故不言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下本在左重服統於内而本陽右本在上輕服本隂而統於外
  案注分左右為隂陽蓋以為父母之别也區下上為内外則似無義理五服重輕無不由内焉有統於外者豈其為母三年之服而可云統於外乎大功長殤九月纓絰中殤七月不纓絰此見纓即以絰為之而纓之重矣大功以上麻有本小功以下麻斷本又見麻之以本為重矣然則或以本為纓或以末為纓斬齊之别左右上下之分以此敖氏得之 又案饌于東方亦東堂下但在所饌奠之西而近於序東耳所饌者齊衰以下之布帶亦存焉
  婦人之帶牡麻結本在房
  正義鄭氏康成曰婦人亦有首絰但言帶者記其異賈疏男子帶散麻婦人則結本是其異者此齊衰婦人斬衰婦人亦苴絰也 敖氏繼公曰此謂婦人凡帶之有本者皆然斬衰之帶亦在其中矣是時帶亦未絞但結其本以别於男子耳其首絰亦皆與男子同婦人斬衰之帶所以不與其首絰皆用苴麻者以其卒哭無變至祥乃除故聖人權其前後輕重之宜即於始死之時用牡麻為之而但以首絰見斬衰之義也此所饌者其在西房與
  案斬衰婦人首絰用苴麻與男子同要帶則用牡麻殺於男子若齊衰則首絰與要帶並用牡麻也死者小歛之衣已陳於東房以下文推之則男子括髪之麻免之布亦宜在東房婦人之絰帶不宜混之故敖氏億其在西房與喪大記云凡陳衣不詘則歛具之占地多矣
  右陳絰帶
  牀笫夷衾饌于西坫南笫菑史反又音櫛後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笫簀也夷衾覆尸之衾賈疏小歛以前用大歛之衾覆尸今小歛以往大歛之衾當陳之故更用夷衾此夷衾本為覆尸覆柩不用入棺是以將葬啓殯覆棺亦用之也喪大記曰自小歛以往用夷衾夷衾質殺之裁猶冒也賈疏引此兼明夷衾之制上文云冒緇質長與手齊䞓殺掩足此作夷衾亦如此上以緇下以䞓連之乃用也 敖氏繼公曰尸夷於堂乃設此衾故以夷衾名之不以歛故别饌之
  案冒上緇下䞓衾則表緇裏䞓故云猶冒也
  西方盥如東方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舉者設盥也賈疏謂將舉尸者下文士盥二人是也如東方者亦用盆布巾饌于西堂下賈疏東方盥在東堂下此西方盥亦在西堂下可知
  右設牀笫盥
  陳一鼎于寢門外當東塾少南西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當東塾亦在其南也少南者明其稍逺之不北面喪奠禮異也 郝氏敬曰常鼎北面今西面凶事變也
  其實特豚四鬄去蹄兩胉脊肺設扃鼏鼏西末素爼在鼎西西順覆匕東柄鬄梯益反去起吕反胉音博劉音百扃居螢反注今文鬄為剔胉為廹古文鼏為密
  正義鄭氏康成曰鬄觧也四觧之殊肩髀而已喪事略也賈疏殊肩髀為四段并兩胉與脊總為七體凡豚觧皆然也去蹄去其甲為不潔也胉脅也素俎喪尚質也既饌將小歛則辟襲奠賈疏襲奠即始死之奠以襲後更名為襲奠也恐妨歛事故辟之亦當於室之西南隅如將大歛則辟小歛奠於序西南也 賈氏公彦曰此亦為小歛奠陳之也鼏用茅編之言西末則本在東 敖氏繼公曰此鼎實所謂合升者也四鬄兩肩兩髀也四者惟去其蹄甲明其餘不去也胉似是諸脅之總名惟言脊是不分之矣體骨合為七段乃豚觧者之正法也又以下禮考之此設鼏乃設扃而云設扃鼏者文順耳鼏西末俎西順匕東枋皆統於鼎而順之俎在鼎西如其載時之位
  案始死之奠以脯醢而已至此特豚一鼎踰日則可辦小歛之奠當殷也不與脯醢醴酒為類而序於此者以特加殊之且羮定之節在後也注謂喪事略者對特牲體解吉事則詳也然遣奠用少牢而體解以將葬盛之則喪亦有不盡略者矣此云用素俎則吉時俎有飾矣始用俎即以素亦見其異於豆籩也通論賈氏公彦曰凡牲體之法有二士冠禮若殺則特豚載合升注云合左右胖此大斂奠亦云豚合升則吉凶之禮豚皆合升也若禘郊大祭先有豚解後為體解是以禮運云腥其俎孰其殽注云腥其俎謂豚解而腥之孰其殽謂體解而爓之國語亦云禘郊之事則有全脀王公立飫則有房脀親戚燕飲則有殽脀若然禘郊雖先有全脀後亦有豚解體解也案豚解同為七體用豚則升其孰者若大祭牛羊豕則先升其腥者以其後尚有體解也
  右陳鼎
  士盥二人以並東面立于西階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謂胥徒之長有勇力者立俟舉尸也賈疏舉尸謂從襲牀遷尸于户内服上即下文士舉遷尸反位是也
  案士昏禮納徵舉皮者士也士喪小歛大歛遷尸者士也奠舉鼎者士也公賵賓賵受馬者士也蓋有勇力而能給禮事者或在官之徒役或士之私臣已不足則借之於人取足供事而已二人以並言其偶也如四人六人則兩兩而立非謂止二人也
  布席于户内下莞上簟莞音官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司布歛席也 敖氏繼公曰此席布於地也喪大記曰含一牀襲一牀遷尸於堂又一牀用牀者止於是耳
  案席布於襲牀之東主人又在其東喪大記云小歛主人即位於户内主婦東面乃歛
  商祝布絞衾散衣祭服祭服不倒美者在中
  正義鄭氏康成曰歛者趨方或傎倒衣裳祭服尊不倒之也賈疏小歛衣裳取其要方士之助祭服爵弁服皮弁服并家祭服𤣥端皆不倒其餘則或倒或否也美善也善衣後布及歛則在中也賈疏先布者在下則後布者在中可知既後布祭服而又言善者在中明每服非一稱也賈疏祭服是善者又云善者在中則祭服之中更有尤善者故云每服非一稱也 孔氏穎達曰布絞從者一横者三從者在横者之上敖氏繼公曰美者猶尊者也祭服以尊者為美云在中者據歛時而言也若布衣之時則但為上下之次耳爵弁服在上餘亦以尊卑為次 高氏閌曰凡歛欲方半在尸下半在尸上故散衣有倒者
  案布絞先横者後縮者横者在外則束之固也祭服不倒蓋順而伸之其餘或倒則亦有詘者矣美者蓋兼尊卑與新舊言之如爵弁服有二稱或三四稱則又新者在上而舊者次之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小歛大歛皆以絞紟為裹束故絞紟為先但小歛美者在内故先布散衣後布祭服大歛美者在外故先布祭服後布散衣襲時美者在外是三者相變也
  士舉遷尸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遷尸於服上 敖氏繼公曰反位待後事也位猶在西階下
  案服在席席在地舉者遷于其上而歛者歛之
  設牀笫於兩楹之間衽如初有枕
  正義鄭氏康成曰衽卧席也亦下莞上簟賈疏尋常寢席皆下莞上簟 敖氏繼公曰楹間東西節也宜於楹為少北案歛不用枕者以有歛衣為之藉也既歛矣猶有枕者欲其首之高也大歛則去之
  卒歛徹帷
  正義鄭氏康成曰尸已飾 敖氏繼公曰歛之言藏也既襲而又加衣衾之類焉所以深藏其體也故曰歛下放此 高氏閌曰襲衣所以衣尸歛衣則包之而已此襲歛之别也
  案歛尸商祝之職也然歛事繁重非一人所能勝必有助之者喪大記士之喪祝為侍士是歛又云士與其執事則歛凡歛者六人上文士舉尸者反位則又當有他士以共歛事矣傎倒衣裳使之正方商祝特為之調度耳大記又云歛者既歛必哭歛焉則為之壹不食喪無人而不致其哀凡在事者皆然
  主人西面馮尸踊無算主婦東面馮亦如之馮音憑後皆同正義鄭氏康成曰悲哀之至馮尸必坐 孔氏穎達曰馮尸竟則起起必踊 敖氏繼公曰馮謂以身親而扶持之哀甚而踊則無算
  案喪大記君於臣撫之父母於子執之子於父母馮之婦於舅姑奉之舅姑於婦撫之妻於夫拘之夫於妻於昆弟執之撫者身直而案之輕馮者身曲而伏之重奉者兩手仰承以示敬執者兩手若握以示親拘讀如以袂拘而退之拘謂手馮尸而袂猶嚮内也蓋雖哀猶有逺嫌之意焉此馮尸尊卑輕重微甚之節也此主婦若死者之妻則拘之若主人之妻則奉之 又案喪大記鋪絞紟踊鋪衾踊鋪衣踊遷尸踊歛衣踊歛衾踊歛絞紟踊各踊節如是此經不具見之文略也各節之踊有算至卒歛而無算哀猶甚也
  主人髺髪袒衆主人免于房髺音括劉音活免音問後放此注今文免作絻古文髺作括
  正義鄭氏康成曰始死將斬衰者笄纚將齊衰者素冠賈疏問喪親始死雞斯徒跣注云雞斯當為笄纚孔氏穎達曰笄謂骨笄纚謂縚髪之繒親始死孝子先去冠惟留笄纚今至小歛變又將初喪服也張氏淳曰初喪服監本作初變服當從監本髺髪者去笄纚而紒賈疏紒上著髺髪也衆主人免者齊衰將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免之制未聞舊説以為如冠狀廣一寸喪服小記曰斬衰髺髪以麻免而以布此用麻布為之自項中而前交於額上卻繞紒如今之著幓頭矣賈疏免與髺髪同但以布廣一寸為異于房于室髺髪宜於隱處也 孔氏頴達曰親始死布深衣至成服以前不改其首服崔氏云大夫士皆素冠 陳氏祥道曰檀弓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則始死有易冠無去冠又云主人既小歛袒括髪又云袒括髪變也袒括髪去飾之甚也又叔孫武叔之母死既小歛舉者出尸出户袒且投其冠則小歛乃投冠但投冠宜在尸未出户之前耳喪大記君大夫之喪子弁絰雜記小歛環絰君大夫士一也則大夫以上素弁士素委貌皆加環絰也 敖氏繼公曰檀弓始死羔裘𤣥冠者易之而已易者謂易之以素冠深衣也然則始死之服主人以下皆同而未暇有所别異今既小歛主人乃去冠與纚而以麻為髺髪衆主人以下乃去冠與纚而以布為免二者皆所以代冠也其制雖不可考然以意求之疑其度但足以繞紒而已以其無纚故謂之髺髪言括結其髪也以其無冠故謂之免言因免冠而為之也于房兼髺髪者言也必于房者宜於髽者異處也免不言袒可知也
  案問喪云親始死雞斯徒跣扱上衽鄭以雞斯當為笄纚理或然也笄纚則不冠矣陳氏敖氏據檀弓孔子語但云易之則不應無冠且括髪為去飾則未括髪以前固不為去飾之甚者是素冠深衣亦非禮之訾也喪大記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然則未出之前既出之後固有不徒跣不扱衽時矣徒跣扱衽與笄纚類也然則亦有不笄纚時可推蓋初喪至成服三日不冠不屨不可以終晝夜故笄纚而不冠者暫耳餘時自當有素冠也小歛而加環絰則原有冠而但以絰加之非本無冠而以絰加之也亦可見矣衆主人免者謂齊衰期及大功者也若母喪則主人及庶昆弟皆括髪小記為母括髪以麻免而以布是也賈氏謂小功緦者皆免蓋以小記緦小功虞卒哭則免推之五世者尚袒免則有服者免固宜經不見者豈以其輕服略之與
  婦人髽于室髽側爪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始死婦人將斬衰者去笄而纚將齊衰者骨笄而纚孔氏穎達曰不云縞總文不備也今言髽者亦去笄纚而紒也賈疏斬衰男子去笄纚而髺髪則斬衰婦人亦去纚而麻髽齊衰男子布免則齊衰婦人亦去骨笄與纚而布髽矣注云去笄纚者專據齊衰婦人而言文略也注又云而紒紒即髽也故喪服注亦云髽露紒也齊衰以上至笄猶髽賈疏謂從小歛著未成服之髽至成服之笄猶髽不改髽之異於髺髪者既去纚而以髪為大紒如今婦人露紒其遺象也其用麻與布亦如著幓頭然賈疏古者男子婦人吉時皆有笄纚喪至小歛則男子去笄纚著髺髪婦人去纚而著髽髽形先以髪為大紒紒上斬衰婦人以麻齊衰婦人以布其著之如男子髺髪與免故云亦如著幓頭然既皆如著幓頭而異為名者男子陽外物為名而謂之髺髪婦人隂内物為稱而謂之髽也檀弓曰南宮縚之妻之姑之喪夫子誨之髽曰爾母從從爾爾母扈扈爾 陳氏祥道曰婦人之髽猶男子之括髪免故括髪以麻則髽以麻矣免以布則髽以布矣以麻則斬衰也以布則齊衰也小歛之髽不言笄則未成服之髽無笄矣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婦為舅姑惡笄有首以髽孔子言髽而繼之以榛笄則成服之髽有笄矣喪服言髽衰三年小記言齊衰惡笄以終喪則斬衰齊衰之髽皆終喪矣男子之袒免及於五世婦人之髽不及於大功者以髽不特對免而上同於括髪故也秃者不髽以疾也然則髽雖麻與布之不同其為露紒一也 敖氏繼公曰曾子問言婦為舅姑始死之服布深衣縞總鄭彼注云布深衣縞總婦人始喪未成服之服則吉笄而纚自若矣是乃將齊衰者也以始死男子之服準之則此時婦人將斬衰及將齊衰以下者之服皆當如此齊衰者之為也髽者去笄總與纚而露紒也至是而當髽者乃髽其不當髽者但去笄總耳當髽者妻也妾也女子子與婦也非是雖三年者猶不髽此時當髽者皆在室故於焉為之由便也婦人之髽與否喪服經記見之矣
  存疑黄氏榦曰案此經前後及喪大記婦人髽帶麻于房中觀之則小歛馮尸之後括髪免髽之時主人已絞帶衆主人已布帶婦人已帶麻特主人未襲絰爾
  案黄氏蓋據記文而言謂袒括髪免時隨繫要帶也然首絰要帶皆饌于東方無縁未降階時先取絞帶布帶繫之下文襲絰于序東以絰包帶耳實則先繫絰乃繫帶矣記所言則又以經未備而著之也婦人於室中髽訖乃即房中帶麻亦著首絰可知馮尸之後男婦接時為之出户入户之間多有未便婦人在西房之説近理可從
  餘論楊氏復曰小歛變服主人袒括髪衆主人免婦人髽今人無此一節何也縁世俗以襲為小歛遂失此變服一節在禮奔喪入門詣殯東哭盡哀乃括髪袒既乃襲絰於序東明日後日朝哭皆袒括髪成踊至第四日乃成服夫奔喪禮之變也古人猶謹其序如此况處禮之常可欠小歛一節而無袒括髪乎此則孝子知禮者所當謹而不可忽也
  士舉男女奉尸侇于堂幠用夷衾男女如室位踊無算侇音夷注今文侇作夷
  正義鄭氏康成曰侇之言尸也賈疏衾曰夷衾牀曰夷牀皆依尸為言夷衾覆尸柩之衾也賈疏初死幠用大歛之衾以小歛之衾當陳今小歛後大歛之衾當擬大歛故用覆棺之夷衾以覆尸也堂謂楹間牀笫上也 敖氏繼公曰士舉舉尸首足也奉男奉其右女奉其左也喪大記夷作侇是侇夷同也幠用夷衾者禮貴相變且歛衾當以陳也夷衾不陳此衾云陳者以其用之於尸而不以歛也室位馮尸之位
  主人出于足降自西階衆主人東即位婦人阼階上西面主人拜賓大夫特拜士旅之即位踊襲絰于序東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賓鄉賓位拜之也即位踊東方位也序東東夾前賈疏經無升降之文但云序東謂堂下鄉東當東夾之前非謂就堂上東夾前也 賈氏公彦曰衆主人雖無降階之文當從主人降自西階主人就拜賓之時衆主人遂東即位於阼階下主人位南西面也於時阼階空故婦人得向阼階上西面復位者復阼階下西面位 敖氏繼公曰阼階上非婦人之正位於主人之降乃居之者辟賓客之行禮者也後遂以之為節主人拜賓鄉其位特拜者每人各一拜之也旅之者其人雖衆唯三拜之而已絰著絰帶也
  案括髪免於房中以其去冠與纚宜於堂上也絰帶則當於顯處著之故在堂下袒而括髪襲而絰者亦節也男子絰於序東時婦人亦絰於房中矣不俟襲絰而拜賓者賓至即當拜之以方歛未暇至此亟欲拜之故由降階之便既乃襲絰于序東也賓位則士西方東面大夫門西北面與凡與歛事者皆拜焉雜記小歛大歛啓皆辯拜主人拜賓衆主人不拜者喪不二主也主人拜賓賓皆不答拜喪事遽不以施報之常也曲禮云凡非弔喪非見國君無不答拜者又案尸柩所在雖朝夕設奠從無拜禮不但弔賓不拜即主人主婦子姓亦未嘗拜蓋事之如生禮如是也後世如開元政和諸禮皆然夫古人之於尸柩子孫且不拜奈何賓客而使之拜哉今世弔賓無不拜靈座者甚有高年尊長而僕僕下拜於卑㓜豈情之所安乎
  存疑孔氏穎達曰小記注云為母又哭而免又哭是小歛拜賓後即堂下位哭踊時也卒小歛主人髺髪袒此是初括髪哭踊時至男女奉尸侇于堂訖主人降自西階拜賓即位踊襲絰于序東復位此是又哭之節若為父此時猶髺髪若為母此時以免代髺髪案奔喪有又哭三哭之節彼云奔母之喪於又哭不括髪小記注本之故云為母又哭而免也然奔喪又哭謂至家明日之朝哭不謂即日也然則母喪小歛即堂下位哭踊時猶當括髪不變至明日乃不括髪而免與
  右小歛
  乃奠
  正義敖氏繼公曰乃修奠事也其事在下 鄭氏康成曰祝與執事為之 李氏如圭曰曾子問曰士則朋友奠不足則取於大功以下者不足則反之案屬吏及𨽻子弟無服之親皆可謂之朋友士雖有臣不以奠以其服重且人數少也此時未成服則奠者其素冠深衣加絰與
  舉者盥右執匕卻之左執俎横攝之入阼階前西面錯錯俎北面錯粗誤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舉者出門舉鼎者右人以右手執匕左人以左手執俎因其便也賈疏舉者鄉北入内東方為右人西方為左人各用内手舉鼎外手執匕俎故云便也攝持也西面錯錯鼎於此宜西面錯俎北面俎宜西順之 敖氏繼公曰舉者盥即執匕俎是亦盥於門外矣經不見設此盥者略之俎錯於鼎西
  案鼎西面錯因門外之面也疏謂門外北面陳鼎鄉内失撿耳舉者亦士若甸人之類
  右人左執匕抽扃予左手兼執之取鼏委于鼎北加扃不坐注今文扃為鉉古文鼎為密
  正義鄭氏康成曰抽扃取鼏加扃於鼏上皆右手
  乃朼載載兩髀于兩端兩肩亞兩胉亞脊肺在于中皆覆進柢執而俟朼筆倚反覆芳欲反柢丁訃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朼者以匕出牲體右人也載者受而載於俎左人也亞次也凡七體賈疏前左右肩臂臑屬焉後左右髀膞胳屬焉并左右脅與脊為七體皆覆為塵賈疏諸進體皆不言覆此以無尸不食故覆之柢本也進本者未異於生也賈疏公食大夫亦進本是生人法今以始死故未異於生也骨有本末 敖氏繼公曰此時匕者西面於鼎東載者北面於鼎西南兩端俎之前後也兩肩亞各次於髀也兩胉亞各次於肩也脊肺在於兩胉之中脊東而肺西也俟者俟同升上言四鬄去蹄則前體乃肩臂臑後體乃髀膊胳也此但言髀肩者其體不分故以上包下也皆覆亦以别於生也 賈氏公彦曰此言合升皆并髀升非獨喪禮若體觧則髀不升鄭云近竅賤也
  夏祝及執事盥執醴先酒脯醢俎從升自阼階丈夫踊甸人徹鼎巾待于阼階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事諸執奠事者巾功布也執者不升已不設祝既錯醴將受之賈疏此不升惟據執巾者祝將受之以覆奠故下云祝受巾 郝氏敬曰西堂下簟内功布巾至是一人執之立于阼階下俟祝至阼階上受之賈氏公彦曰甸人徹鼎者以其空無事故徹也公
  食大夫禮甸人舉鼎順出奠于其所 敖氏繼公曰執醴者祝也俎亦升自阼階喪奠禮異也升而丈夫踊節也凡奠時丈夫婦人之踊皆以奠者之往來為節
  案此盥謂盆盥之設于饌東者也奠升自阼階者尸牀在兩楹間將奠于尸東由阼階則無由首由足之嫌也鼎徹出亦當東塾
  奠于尸東
  正義敖氏繼公曰先言其所奠之處下乃奠之案奠于尸東若順尸之右者然自始死之奠而巳然矣故檀弓以奠于西方為魯禮之末失也
  執醴酒北面西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醴酒者先升尊也立而俟後錯要成也
  案西上者統於尸也醴西酒東
  豆錯俎錯于豆東立于俎北西上
  正義敖氏繼公曰豆兼籩言也爾雅竹豆謂之籩其錯之籩脯先設而在南也俎北之位執脯者在西案執豆俎者三人西面設先脯次醢次俎每一人設則北行而立於俎北以俟
  醴酒錯于豆南
  正義敖氏繼公曰醴在北也記云兩甒醴酒酒在南此位亦當如之下篇云醴酒在籩西北上
  祝受巾巾之由足降自西階婦人踊奠者由重南東丈夫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巾之為塵也東反其位 賈氏公彦曰主人位在阼階下婦人位在上故奠者升丈夫踊奠者降婦人踊各以所見之先後為踊節也 敖氏繼公曰祝既受巾巾之即由足而降明不立於俎北之位祝降而執事者從之由重南而東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注云反其位位蓋在盆盥之東南上
  案奠者由重南東未必更北行而之盆盥之東之位以特牲記推之公有司門西北面東上私臣門東北面西上祝公有司也執事者雖非臣其朋友若大功以下與於執奠則亦私臣之屬也小歛奠於堂初有往來之節而後皆因之則位宜與特牲同若然則夏祝先復門西之位諸執奠者復門東之位矣下言賓出奠者亦存焉位近門乃便也奠者由重南東而丈夫踊者賓也雜記凡踊婦人居閒注云踊必拾主人踊婦人踊賓乃踊
  賓出主人拜送于門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廟門外也賈䟽鬼神所在則曰廟故名適寢為廟敖氏繼公曰凡喪賓皆於既奠乃出
  案拜送於外門外者唯君命則然凡賓則廟門外而止雖大夫亦然重君命也初喪因事而出拜賓亦不送未小歛尸尚在室尤嚴也小歛竟則可以送賓矣凡送賓賓雖多一拜之不稽顙唯送君則稽顙
  乃代哭不以官
  正義鄭氏康成曰代更也孝子始有親喪悲哀憔悴禮防其以死傷生故至此使相更哭不絶聲而巳周官挈壺氏縣壺以代哭賈疏引此證有代哭法人君之喪有縣壺為漏刻大夫士則無縣壺也人君以官尊卑士賤以親疏為之 敖氏繼公曰不以官者下大夫也不以官之尊卑為序但以親疏為之喪大記云大夫官代哭不縣壺士代哭不以官
  案未殯尸在堂哭聲必常續不絶如暫絶則疑於忘哀也始死孝子哭不絶聲即餘人亦羣哭至小歛後乃分班而相代則孝子有時可以少息矣代哭蓋兼男婦言之婦人自主婦以下亦更也此雖兼晝夜言之而意主於夜以男婦並守尸不離也呂氏坤誤作替代之代而且曰安用代為蓋憤於世俗之僱倩下賤偽為哭聲以應弔賓者而欲廢之夫經之代哭者豈猶夫今之代哭者乎
  右小歛奠
  有襚者則將命擯者出請入告主人待于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襚者唯謂使人襚者 鄭氏康成曰出請之辭曰孤某使某請事賈疏約雜記諸侯使人弔鄰國之喪嗣君使擯者出請事之辭
  擯者出告須以賓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須亦待也出告之辭曰孤某須矣賈疏亦約雜記辭 敖氏繼公曰以賓入帥之也
  案初喪君使人弔襚亦必有擯者出請入告出告之事既請告則亦有辭以互見於此故彼文不具亦以見其時之悤卒也
  賓入中庭北面致命主人拜稽顙賓升自西階出于足西面委衣如于室禮降出主人出拜送
  正義敖氏繼公曰西方中庭也致命之禮施於主人乃北面者凡喪禮惟致命於堂則東面其他否亦異於吉禮也襚者親友殷勤之意故為之稽顙以重謝之此非君襚之節故無嫌也於室禮謂委衣于尸東牀上也主人出拜送亦於廟門外小歛以後主人於喪賓則出送之惟不迎賓耳
  朋友親襚如初儀西階東北面哭踊三降主人不踊正義鄭氏康成曰朋友既委衣又還哭於西階上敖氏繼公曰初儀拜送以上之禮也尸在楹間故於西階東北面鄉之哭踊此則異於使人襚者也主人不踊唯哭而已
  襚者以褶則必有裳執衣如初徹衣者亦如之升降自西階以東褶音牒廸協反注古文褶為襲
  正義鄭氏康成曰帛為褶無絮雖複與禪同有裳乃成稱不用表也賈疏雜記子羔之襲也繭衣裳與税衣為一稱以其絮䙝故須表此有表裏為褶衣裳别又無絮非䙝故有裳乃成稱不須表也言雖複與襌同者有著為複無著為褶散文褶亦為複案喪大記有衣必有裳乃成稱據襌衣祭服等而言此褶雖複與襌同亦得裳乃成稱也不用表者見異於袍繭也以東藏以待事也賈疏待大歛事而陳之 敖氏繼公曰褶褶衣也裏衣之袷者也云則必有裳者嫌其非類可以不必用之也此但取衣裳具乃成稱之義故須有之褶有裳亦簪之徹衣者以東變於小歛以前之禮
  案襚之至者有先後或於室或於堂先者以共小歛後者以共大歛也又有過期而至不及歛事者則衣無所用之特致彼之禮而已其未葬者則猶殯東致命委衣而徹之以東與小宰喪荒疏云雖不及事容致厚意
  存疑賈氏公彦曰喪大記云小歛君大夫士複衣複衾大歛君褶衣褶衾大夫士猶小歛也若然則士小歛大歛皆用複而襚以褶者褶所以禭主人未必用之歛耳
  案襚有以褶者非必盡褶也主人衣多自不用之若衣少則亦用之矣
  右有襚者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七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八
  士喪禮上第十二之三
  賓為燎于中庭
  正義鄭氏康成曰宵夜也燎大燋賈疏云大者對手執者為大也賈氏公彥曰古者以荆燋為燭或云以布纒葦以蠟灌之謂之庭燎
  案中庭盖東西之中其南北之節則三分庭一在北與執燎者北面以當郷尸也亦分班而相代為之下記既襲宵為燎于中庭則前一夕巳設之矣室中堂上亦必有燭焉可知也盖尸所在主人主婦及親者男婦守焉宵不可以不通眀也既小斂堂上亦必有燭經著其特設者耳若喪大記之堂上下各一燭則滅燎後乃設之以照饌及斂下文燭俟于饌東是也黄氏榦以燭與燎混合為一誤矣
  右設燎
  厥明滅燎陳衣于房南領西上綪絞紟衾二君襚祭服散衣庶襚凡三十稱紟不在算不必盡用綪側耕反絞尸交反紟其䕃反劉居鴆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紟單被也衾二者始死斂衾今又復制也小斂衣數自天子逹大斂則異矣賈疏喪大記小斂君大夫士同十九稱大斂士三十稱大夫五十稱君百稱 賈氏公彥曰庶襚者兄弟朋友之等來襚者也紟不成稱故不在數内敖氏繼公曰祭服散衣皆主人之衣也後言庶襚則是庶襚之中雖有上服猶在主人散衣之後也云紟不在算則衾在算矣絞狹小於紟不在算可知不必盡用亦謂庶襚繼陳或出於三十稱者也喪大記云大斂布絞縮者三横者五又云絞一幅為三不辟紟五幅無紞
  右陳大斂衣
  東方之饌兩瓦甒其實醴酒角觶木柶毼豆兩其實葵菹芋蠃醢兩籩無縢布巾其實栗不擇脯四脡毼可遏反音渴蠃力禾反縢大登反脡弟郢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饌但言東方則亦在東堂下也賈疏小斂之奠饌于東堂下此言東方明亦東堂下亦者亦上小斂也毼白也齊人或名全菹為芋賈疏菹法短四寸者全之長於四寸者切之喪奠之菹雖長不切也縢縁也詩云竹柲緄縢詩秦風小戎篇巾籩巾也籩豆具而有巾盛之也賈疏小斂奠一豆一籩不為具特牲饋食禮有籩巾賈疏豆盛溼物不嫌無巾故不言其實豆亦巾之 敖氏繼公曰記言設棜于東堂下南順齊于坫饌于其上者正指此東方之饌也始死之奠用吉器小斂用素爼至是乃用毼豆與無縢之籩皆以漸變之也記云凡籩豆實具設皆巾之亦指此時也獨於籩見之者嫌乾物或可不必巾也菹云芋栗不擇脯四脡亦皆變於吉也
  奠席在饌北斂席在其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斂奠而有席彌神之 敖氏繼公曰奠席葦席也周官司几筵職凡喪事設葦席斂席亦莞與簟也其謂奠席也此二席皆不在棜大斂之奠在室逺於尸柩故始用席以存神也
  案奠時席先升故席在饌北宜近於饌也斂席在其東席與席為類又宜相次也大斂于阼故斂席在奠席之東順之也東堂下既有棜又有二席故不設盆盥與
  右饌殯奠
  掘肂見衽掘其月反肂逸利反劉音四見賢遍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肂埋棺之坎也掘之於西階上賈疏檀弓周人殯於西階之上故知士亦西階之上此雖不言南首南首可知衽小要也孔氏穎逹曰衽謂燕尾合棺縫際者 敖氏繼公曰言掘肂之深淺以見衽為度也肂在西序下其南盖近於序端
  案尸柩所不忍見也見之則以為大戚故未殯以前孝子水漿不入口啓殯以後括髮免之節代哭之法猶與未殯時同足以明其哀慘矣治葬須時而柩不可久露露則凡有服者不得一息休也故掘肂而殯之殯如小葬使尸柩於是暫藏焉死者既若少安而啓閉有時哭踊有節生人亦可無傷生滅性之虞矣古人之制此夫豈苟哉注以衽為小要者深衣之衽以掩裳際在要間故棺衽亦曰小要棺以木為衽刻棺之縫際乃入此以聨屬而固之兩端廣而中狹形如燕尾然故亦以裳之衽名之
  通論鄭氏康成曰喪大記曰君殯用輴欑至于上畢塗屋大夫殯以幬欑置于西序塗不暨于棺士殯見衽塗上帷之欑猶叢也屋殯上覆如屋者也幬覆也暨及也天子之殯居棺以龍輴欑木題湊象椁上四注如屋以覆之盡塗之諸侯輴不畫龍欑不題湊象椁其他亦如之大夫之殯廢輴置棺西墻下就墻欑其三面塗之不及棺者言欑中狹小裁取容棺然則天子諸侯差寛大矣士不欑掘地下棺見小要耳帷之鬼神尚幽闇也士逹於天子皆然賈疏人君於西階上離序而四面欑之大夫不得如人君但逼西序以木幬覆棺欑置於西序以一面倚西壁而三面欑之 孔氏穎逹曰欑謂叢聚其木周於外也題頭也湊鄉也謂以木頭相湊向内也士殯見衽塗上者士掘肂見衽其衽上所出之處亦以木覆上而塗之又曰君盖用漆三衽三束大夫盖用漆二衽二束士盖不用漆二衽二束用漆者塗合牝牡之中也賈疏古者棺不釘君棺盖每一縫為三道小要每道以一條皮束之大夫士降於君故二衽二束士又無漆也
  棺入主人不哭升棺用軸盖在下軸直育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軸輁軸也軸状如轉轔刻兩頭為軹輁状如長牀穿桯前後著金而闗軸焉輓而行賈疏轔輪也軸頭為軹刻軸之兩頭使細穿入輁之兩髀輁兩畔之木状如牀髀厚大為之故名為桯兩畔為孔著金釧於中前後皆然然後闗軸焉 敖氏繼公曰此盖四輪前後各二各有一軸以横貫其桯與輪也 朱子曰動尸舉棺哭擗無算然殯斂之際亦當輟哭臨事務令安固不可但哭而巳 敖氏繼公曰盖在下者卻於棺之下也棺既升則入于肂中而盖則置於序端與
  案棺入而不哭者以置棺肂中須得審視周整不可以哭亂之也主人不哭則餘人皆不哭可知
  通論鄭氏康成曰大夫諸侯以上有四周謂之輴天子畫之以龍 賈氏公彥曰天子畫轅為龍謂之龍輴檀弓天子菆塗龍輴是也天子諸侯殯葬朝廟皆用輴大夫殯葬雖不用輴士朝廟用輁軸則大夫朝廟當用輴
  案天子諸侯用輴以升棺輴亦入殯中士用輁軸升訖則去之不入殯
  熬黍稷各二筐有魚腊饌于西坫南
  正義敖氏繼公曰有魚腊謂每筐皆有之也此四物者擬用於肂中故饌于此孝子以尸柩既殯不得復奠於其側雖有奠在室而不知神之所在故置此於棺旁亦以致其愛敬也然不以食而用熬榖不以牲而用魚腊亦所以異於奠也與
  通論賈氏公彥曰喪大記云熬君四種八筐大夫三種六筐士二種四筐注云熬者煎榖也設熬士二種黍稷旁各一筐大夫三種加以粱君四種加以稻四筐則首足皆一其餘設於左右
  存異杜氏子春曰熬謂重也 鄭氏康成曰熬所以惑蚍蜉令不至棺旁也
  案如注說是将引蚍蜉使侵棺也而可乎敖氏所推庶幾近之
  餘論朱子曰今古不同如殯禮今已自不可行右為殯具
  陳三鼎于門外北上豚合升魚鱄鮒九腊左胖髀不升其他皆如初鱄朱淵反音專又主舛反鮒音附胖音判
  正義鄭氏康成曰合升合左右體升于鼎合升四鬄相互耳賈疏小斂四鬄為七體亦合升此合升亦四鬄故云相互也其他皆如初謂豚體及鼎之面位與匕爼之陳如小斂時 敖氏繼公曰腊用左胖别於吉也此腊唯豚解其髀不升亦前肩後膞胉脊而已凡腊必去髀不以豚解體解合升胖升而異
  案陳鼎亦當東塾少南西面不言者因於小斂可知也
  燭俟于饌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燭燋也在地曰燎執之曰燭饌東方之饌有燭者堂雖明室猶闇
  案此燭在堂下為室中而豫設之然則小斂亦當有燭明矣以斂時早室中闇也疏謂近戸得明故無燭無亦以經文不具而强為之說與
  右陳鼎
  祝徹盥于門外入升自阼階丈夫踊
  正義敖氏繼公曰祝徹者題下事也此徹者多矣唯言祝見其尊者耳是時無東堂下之盆盥故盥于門外 鄭氏康成曰小斂設盥于饌東大斂設盥于門外賈疏不知何時設此小斂陳饌訖即設盥則陳大斂饌訖亦設盥于門外也
  案此祝夏祝也
  祝徹巾授執事者以待
  正義鄭氏康成曰授執巾者使先待於阼階下為大斂奠又将巾之也賈疏此巾前為小斂奠巾之今徹以授執事者使待於阼階下将為大斂奠巾之祝還徹醴 敖氏繼公曰設小斂奠之時執巾者待於阼階下祝就而受之然則祝於此時亦唯以巾授之於阼階下盖授受之節宜同也以待者謂執事以巾置於饌所以待奠事之至也
  徹饌先取醴酒北面饌當依敖氏作奠
  正義鄭氏康成曰北面立相待俱降敖氏繼公曰謂待取爼豆者敖氏繼公曰醴酒尊先取之後設先取禮相變也
  饌字誤當作奠
  案記云祝饌祖奠于主人之南當前輅則奠亦可云饌敖恐與饌于東方之饌相混故改作奠以别之耳
  其餘取先設者出于足降自西階婦人踊設于序西南當西榮如設于堂
  正義敖氏繼公曰其餘謂取籩豆俎者也先設者先取之後設者後取之經唯言取先設者見其初者耳既取則南面西上俟執醴酒者行而從之降矣設于序西南改設之也凡徹尊者之盛饌必改設之而後去之序西南南北節也當西榮東西節也不設于東異於生也特牲饋食禮云祝命徹阼爼豆籩設于東序下此生者之禮也此新奠設于既殯之後而舊奠乃徹於未斂之前者為辟斂故爾凡改設者賓出則徹之 賈氏公彥曰設于序西南不巾以不久設故也 鄭氏康成曰堂謂尸東也賈疏謂如尸東堂上陳設之次第凡奠設于序西南者畢事而去之賈疏将設後奠則徹先奠于序西南待設後奠事畢乃去之
  案小斂以後諸奠其初之饌也於東方卒之徹也於西方盖順其隂陽而無所苟焉升自阼階降自西階亦此意也
  醴酒位如初執事豆北南面東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初者如其北面西上也執醴尊不為便事變位賈疏設小斂奠時醴酒先升北面西上執豆爼者立於俎北西上至此執豆爼者豆北東上變於前者以事訖向東適饌便也執醴酒者尊仍西上是不為便事變位存異敖氏繼公曰醴酒亦後設故其位如初執豆爼者既設而東上俟設醴酒者畢而從之降亦由便也此奠於西堂其俟降之位東上是由饌東而南乃降自側階也然則側階南於序端矣凡升降自側階者此經皆不見之
  案上文云降自西階則諸徹者俱相從以降矣又云如設於堂則設之堂下而不在堂又明矣敖氏乃有奠於西堂降自側階之說殊不可曉
  乃適饌
  正義鄭氏康成曰東方之新饌 敖氏繼公曰適東方之饌處以待亊至也後放此適饌亦由主人之北案上疏謂奠者位在盆盥之東其指此適饌時與此暫俟於此非常位也若奠畢由重南東而復位則當南近於門此適者由主人之北饌奠之南當東榮之東而西面執巾者亦存焉
  右徹小斂奠
  帷堂
  正義敖氏繼公曰又将設餙也
  案此為大斂事至也凡小斂大斂有事於尸皆帷堂卒斂而徹帷喪大記云士堂上一燭下一燭堂上之燭其照斂者與帷堂則堂亦闇而斂事繁重不可無燭照之也
  婦人尸西東面主人及親者升自西階出于足西面袒正義鄭氏康成曰袒為大斂變也不言髽免髺髮小斂以來自若矣賈疏男子髺髮免婦人髽自小斂以來有此此時自若故不言也敖氏繼公曰婦人尸西東面以男子将升故也取節於尸明近於牀男子但言西面袒是逺於尸矣然則此時主人堂上之位其在阼階上所布席之東與案婦人近於尸者無所隔也男子逺於尸者斂席在尸東男子又當位於斂席之東也至遷尸於斂席則又男子近而婦人逺矣
  存疑敖氏繼公曰此親者謂衆主人也
  案親者謂大功以上經例無異若專指衆主人則齊衰大功者皆不升堂視斂也而可乎敖盖泥於下經衆主人復位之文耳
  士盥位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既盥竝立西階下賈疏亦如小斂時士盥二人以竝立西階下以待遷尸也 敖氏繼公曰此時不設東堂下之盥而徹者乃盥於門外似亦未必有西方之盥若然則此士亦盥於門外與喪大記言君大斂之禮云士盥於盤上北面
  案大斂訖而舉尸以殯度非兩人所能勝則所云二人以竝者必不止於二人明矣
  布席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下莞上簟 敖氏繼公曰布席之處其於階上為少西於楹為少北盖小斂之牀大斂之席與殯肂之節宜同也
  案席在東堂下奠席之東執事者以升而布之盖由阼階以尸在中堂無嫌而尸西有婦人也
  啇祝布絞紟衾衣美者在外君襚不倒
  正義鄭氏康成曰至此乃用君襚主人先自盡賈疏君襚小斂不陳不以斂至大斂乃用是主人先自盡也 敖氏繼公曰美者在外謂衣也君襚先祭服祭服先散衣而祭服之中又各有所先後皆所謂美者在外也在外亦指斂時言之若於此時則但為在下耳君襚不倒尊也以祭服視散衣則祭服為尊以君襚視祭服則君襚為尊唯君襚不倒則祭服亦有倒者矣至是乃用君襚者大斂之禮重故以服之尤尊者為之襲而美者在外小斂而美者在中大斂又反之禮貴相變也
  案下篇将啓商祝袒免以其有事於柩也此有事於尸亦當袒免為之經文不具耳其絰帶則三祝於小斂後竝加之矣虞祭祝猶免則夏祝周祝有事時亦免與若成服後則不免以其親者皆不免也
  有大夫則告
  正義鄭氏康成曰後來者則告以方斂賈疏檀弓大夫弔當事而至則辭焉注云辭猶告也擯者以主人有事告也非斂時則當降拜之 敖氏繼公曰告謂告以主人方有事未及拜賓也非斂時則位在下來即拜之
  案記云大夫升自西階階東北面東上既馮尸大夫逆降復位此謂大夫之先至者也而後來者亦存焉皆升堂視斂馮尸訖乃復東方西面位也但先至者則未斂時已拜之後來者則既斂乃拜之為異耳
  士舉遷尸復位主人踊無算卒斂徹帷主人馮如初主婦亦如之
  正義賈氏公彥曰遷尸謂從楹間牀笫上遷於阼階上之斂席 敖氏繼公曰復位反階下位以俟也於主人主婦既馮尸乃復升而舉尸以斂於棺也通論孔氏穎逹曰喪大記君将大斂子弁絰即位於序端子弁絰雖以大斂為文其小斂時子亦弁絰大夫之子亦然士則素冠
  右大斂
  主人奉尸斂于棺踊如初乃蓋
  正義鄭氏康成曰棺在肂中斂尸焉所謂殯也檀弓曰殯於客位 賈氏公彥曰先以棺入肂中乃從阼階斂席上遷尸郷西階斂於棺中乃加盖於棺上也敖氏繼公曰納尸於棺則尸藏不見矣故亦以斂
  言之小斂男女奉尸此惟云主人者其殯禮之異者與
  案不言士舉者可知也小斂訖奉尸侇于堂牀在楹間故可兩旁奉之殯倚西壁則惟主人奉其右也奉尸時婦人當鄉北行在房外南郷暫立以俟復位
  主人降拜大夫之後至者北面視肂
  正義敖氏繼公曰後至者於主人既升堂而後來者也唯云降拜大夫之後至者則於士之後至者既襲乃拜之矣雜記云當袒大夫至雖當踊絶踊而拜之反改成踊乃襲於士既事成踊襲而後拜之不改成踊正此意也 鄭氏康成曰北面於西階東
  案云拜大夫之後至者則其先至者當即拜之可知矣拜時南面不稽顙者别于襚而致命時也如無大夫之後至者則既降不即復位亦之西階東視肂視肂視塗也
  衆主人復位婦人東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阼階上下之位 敖氏繼公曰阼階上雖非婦人之正位以其曏者在此今復之故亦云復位也此復位皆當在主人拜大夫之時無大夫後至者則在主人視肂之時
  案衆主人復位則齊衰大功者皆復位可知經特言衆主人以該之耳不云降蒙主人可知也大斂前婦人以西方東面之位為正以主人在尸東也殯後主人不升則阼階空而殯在西階不可背之則阼階上亦即婦人之正位矣自此至遷祖不改也
  設熬旁一筐乃塗踊無算
  正義敖氏繼公曰喪大記注引此云旁各一筐則是此經脫一各字也各各黍稷也每旁二筐黍當在南塗之象葬時加土之意也 鄭氏康成曰塗者以木覆棺上而塗之為火備
  案以泥塗之盖斂藏固宻之意注謂為火備敖氏謂象葬時加土或竝有之不必主於一也
  餘論邱氏濬曰古者大斂而殯累墼塗之今或漆棺未乾又南方土卑溼多螻蟻不可塗殯姑從其便
  卒塗祝取銘置于肂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銘設柎樹之肂東 敖氏繼公曰置銘盖於肂南也柩在肂中而塗之孝子慮神疑於其柩故置銘于此若使之知其處然愛敬之心也檀弓云以死者為不可别已故以其旗識之愛之斯録之矣敬之斯盡其道焉耳
  主人復位踊襲
  正義敖氏繼公曰位阼階下位也襲于序東
  案記云既殯主人說髦其當此既成踊襲于序東之時與
  餘論徐氏勉曰記云三日而斂者以俟其生也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自頃以來不遵斯制送終之家殯以期日潤屋豪家乃或半晷衣衾諸務以速為榮屬纊纔畢灰釘已具傷情蔑理莫此為大盍亦緩其斂殯之期申其望生之冀而致其附身者之誠信哉司馬氏光曰禮三日而斂俟其復生故以三日為之禮今貧者喪具或未辦或漆棺未乾雖過三日亦無傷也世俗以隂陽拘忌擇日而斂盛暑之際至有汁出蟲流豈不悖哉
  右殯
  乃奠燭升自阼階祝執巾席從設于奥東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自是不復奠于尸賈疏始死奠小斂奠皆在尸旁今大斂奠不就殯所於室内設之此後朝夕奠朔月奠薦新奠皆不於尸所室中西南隅謂之奥執燭南面巾委于席右 敖氏繼公曰周人斂用日出故既斂而室猶闇須用燭也祝執巾與席從執燭者升而設之於奥既委巾乃設席士虞禮祝布席于室中東面凡喪奠不啟牖
  案殯在堂而奠在室者神之以鬼神尚寂静尚幽闇也席設于奥南上奥為尊者之所主若長子之喪則奠未必於奥以其生時不得主奥也其奠于殯東略如小斂奠與檀弓孔子夢奠於兩楹之間似殯後之奠亦在堂者豈禮俗不同耶抑殷制别耶此祝亦夏祝
  燭反降及執事執饌
  正義鄭氏康成曰東方之饌 敖氏繼公曰執之以待爼而俱升
  案燭反降則祝亦從而降矣降仍自阼階執事中兼有祝不言祝者以下文見之
  士盥舉鼎入西面北上如初載魚左首進鬐三列腊進柢鬐勤夷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初如小斂舉鼎執匕爼扃鼏朼載之儀魚左首設而在南鬐脊也左首進鬐亦未異於生也賈疏公食大夫禮右首進鬐此左首者下注云載者統於執設者統於席彼右首據席而言此左首據載者若設於席亦右首故云未異於生也凡未異於生者不致死也 敖氏繼公曰左首其首於載者為左也左首進鬐則寝右矣魚以鬐為上腴為下進鬐猶牲之進柢也魚九而三列則三三為列也凡爼實進上乃食生之禮喪之初奠若此但取其未異於生耳其後遂因而不變又以别於吉祭云
  祝執醴如初酒豆籩爼從升自阼階丈夫踊甸人徹鼎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初祝先升賈疏小斂奠祝執醴先升
  案此時執燭者亦當前導入室而祝從之既入室燭乃南鄉以照奠奠訖乃出以蒙上省文故不言也
  奠由楹内入于室醴酒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如初賈疏小斂奠醴酒先升北面西上 敖氏繼公曰楹内東楹北也唯云醴酒北面則其餘之未設者亦西面矣
  設豆右菹菹南栗栗東脯豚當豆魚次腊特于爼北醴酒在籩南巾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右菹菹在醢南也此左右異於魚者載者統於執設者統於席此統於席也醴當栗南酒當脯南 敖氏繼公曰設豆右菹豆南上也豆南上則席亦南上矣凡設豆而與其席之所上相變者於生人耳鬼神則否
  既錯者出立于户西西上祝後闔户先由楹西降自西階婦人踊奠者由重南東丈夫踊
  正義敖氏繼公曰立于户西南面待祝出而偕行也祝後闔户者祝錯醴最在後故後出而因闔户也唯云闔户是初時牖未嘗啟矣既闔户祝西行而南執事者從之皆由楹西而降奠者由重南而東復其門東之位也祝位在門西
  賓出婦人踊主人拜送于門外入及兄弟北面哭殯正義敖氏繼公曰賓出而主人乃與兄弟哭殯順其親親之心也親者宜異於朋友下云殯前北面哭存疑賈氏公彥曰喪大記云大夫士哭殯則杖此不言杖文略也
  案三日成服乃杖殯時未成服焉得杖乎大記盖指朝夕哭于殯宮者言之而非此時之哭殯也疏誤
  兄弟出主人拜送于門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小功以下至此可以歸異門大功亦存焉賈疏喪服小功以下為兄弟大功則同門同財然大功容有不同門者至此亦可以歸故云亦存焉雖歸至朝夕奠亦入哭
  案兄弟自初喪至殯勤勞於此日夕不休者數日矣又哭殯乃歸故拜送之以重謝其厚意也
  衆主人出門哭止皆西面于東方闔門主人揖就次正義敖氏繼公曰門外東方之位亦北上 鄭氏康成曰次謂斬衰倚廬齊衰堊室也大功有帷帳小功緦麻有牀笫可也賈疏次者廬堊室以下總名間傳云父母之喪居倚廬寝苫枕塊不說絰帶齊衰之喪居堊室芐翦不納大功之喪寝有席小功緦麻牀可也注引此為證
  案主人出門則婦人當由房降自北階出闈門以入于内寝
  右殯奠
  君若有賜焉則視斂既布衣君至
  正義鄭氏康成曰賜恩惠也斂大斂賈疏喪大記君於士既殯而往為之賜大斂鳥 賈氏公彥曰雜記公視大斂公升商祝鋪席乃斂注引喪大記云大夫之喪将大斂既鋪絞衾君至此君升乃鋪席則君至為之改始新之此不言改新者文不具也 敖氏繼公曰君欲視斂則使人告喪家故主人不敢升堂而先布絞紟衾衣以待其來喪大記云弔者襲裘加帶絰則此時君之弔服亦朝服襲裘而加絰與帶矣若主人成服之後而往則弁絰疑衰
  案弔服弔者固有尊卑又因所弔之人而為降殺但主人未成服則弔者不易服故朝服襲裘加絰帶君大夫士一也詳見喪服記
  存疑鄭氏康成曰君視大斂皮弁服襲裘主人成服之後往則錫衰
  主人出迎于外門外見馬首不哭還入門右北面及衆主人袒還音旋
  正義鄭氏康成曰迎不拜 敖氏繼公曰喪禮主人不迎賓若有所迎見之則不哭盖禮然爾上經云見賓不哭是也此於君弔既迎之于外門外又見其馬首即不哭敬之至也言見馬首明未入巷門也入門右謂廟門也
  案喪中唯君及君使至主人乃迎之雖迎亦不拜變於吉禮也康成謂拜迎則為君之答已非也凡喪禮賓皆不答主人拜况君之於士乎袒者為大斂事至固當袒且君至又當袒也主人深衣括髪自若絰帶自若
  巫止于廟門外祝代之小臣二人執戈先二人後正義敖氏繼公曰周官言喪祝男巫皆於王弔則前國君不得竝用巫祝其在廟門外則巫前至廟門則祝前互用其一所以下天子也必用巫祝者其亦以與神交之故與巫至廟門外乃止則君下之處差逺於廟門矣小臣執戈前後以備非常
  通論鄭氏康成曰周官男巫王弔則與祝前喪祝王弔則與巫前小臣君行則在前後君升則俠阼階北面凡宮有鬼神曰廟檀弓云君臨臣喪以巫祝桃茢執戈以惡之所以異於生也 賈氏公彥曰喪大記云大夫士既殯而君往焉巫止于門外祝代之先君釋菜于門内祝先升自阼階負墉南面君即位于阼小臣二人執戈立于前二人立于後文與此同有詳略耳
  餘論李氏如圭曰左傳楚公子圍設服離衞鄭子皮曰二執戈者前矣則小臣執戈盖亦君之常衞
  君釋采入門主人辟采音菜辟音避下人辟哭辟不辟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釋采者祝為君禮門神也必禮門神者明君無故不來也禮運曰諸侯非問疾弔喪而入諸臣之家是謂君臣為謔辟逡遁辟位也 敖氏繼公曰采讀為菜盖物之可以為豆實者如葵韭之類是也釋采盖於闑西閾外釋謂奠之于地盛之之器則用笲主人辟於是衆主人衆賓亦皆辟位案或云君臨臣喪何必禮其門神而入釋采者釋去吉衣也大斂時未成服君未錫衰吉服而來不可即以吉服入故釋而去之以著其哀也此說似新實悖喪大記兩言釋菜與月令仲春上丁樂正釋菜同足以互見之矣主人未成服則凡弔者朝服未變也但小斂後則襲裘加絰為異耳不經之談不可以說禮
  君升自阼階西鄉祝負墉南面主人中庭
  正義鄭氏康成曰祝南面房中東郷君賈疏喪大記君稱言視祝而踊祝相君之禮故須郷君主人中庭進益北賈疏前主人先入門右中庭之南今云中庭明益北 敖氏繼公曰此東方中庭也
  案郊特牲君適其臣升自阼階不敢有其室也則升自阼階吉凶同之君升時主婦及衆婦人其暫辟入房中乎注言房中東者房户外之東也
  君哭主人哭拜稽顙成踊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出不敢必君之卒斂事賈疏主人出郷門外立 敖氏繼公曰君已哭而主人出為君既有事矣自此以下六節每節之畢主人輒出皆為不敢久留君也喪大記云出俟于門外
  案君哭則主人哭公卿大夫於堂下亦哭
  君命反行事主人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事大斂事 敖氏繼公曰位入門右之位也此時唯将拜君乃進中庭不然則否
  君升主人主人西楹東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命主人使之升 敖氏繼公曰升之使視斂也西楹東明其在堂中西也主人與君同在堂宜逺之
  升公卿大夫繼主人東上乃斂
  正義敖氏繼公曰升之使視斂以其尊也云繼主人東上則主人之位在楹東少南矣
  案繼主人則公卿大夫在主人之西而又當少南也斂時皆不哭東上以君在東也君若不來公卿大夫亦升堂視斂馮尸逆降復位君在則君為主故升之乃升使偕視斂也大國有孤曰公注已見郷飲酒禮
  卒公卿大夫逆降復位主人降出
  正義賈氏公彥曰卒謂卒斂也 鄭氏康成曰逆降者後升者先降位如朝夕哭弔之位
  案朝夕哭位謂公門東北面西上卿大夫東方西面北上也復位者盖亦由重南而東
  君反主人主人中庭君坐撫當心主人拜稽顙成踊出注今文無成
  正義敖氏繼公曰反謂命之反也 鄭氏康成曰撫以手按之也凡馮尸興必踊賈疏喪大記文引之見撫亦馮之類興則踊故君與主人拾踊也
  君反之復初位衆主人辟于東壁南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初位亦入門右位也嫌在中庭故以初明之 鄭氏康成曰衆主人辟者以君将降也南面則當坫之東賈疏南面則西頭為首者當堂角之坫
  案衆主人位在阼階下西面君升時辟之既復位兹又辟之
  君降西鄉命主人馮尸主人升自西階由足西面馮尸不當君所踊主婦東面馮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必降者欲孝子盡其情不當君所不敢與尊者所馮同處
  案君降盖在阼階下暫立以俟復升視奠祝亦隨之南面于阼階下之西公卿大夫亦降復位君降矣主人升由足而東之時婦人乃出于房與
  奉尸斂于棺乃盖主人降出君反之入門左視塗正義敖氏繼公曰君反主人而主人即入視塗者盖君反之之時以是命之也下云君命反奠亦見其一耳 鄭氏康成曰肂在西階上入門左由便趨疾不敢久留君也
  君升即位衆主人復位卒塗主人出君命之反奠入門右
  正義敖氏繼公曰入門右即初位也先言位次言初位此復著其所者以明其非有事於中庭則東方之位皆在是也
  案主人復門右北面之位下云主人從踊猶在此也
  乃奠升自西階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君在阼賈疏凡奠皆升自阼階為君在阼故辟之
  君要節而踊主人從踊
  正義敖氏繼公曰要猶候也節當踊之節也此節謂執奠者始升階時
  卒奠主人出哭者止
  正義敖氏繼公曰卒奠謂奠者出户時也主人於此即出矣哭者止為君将出節也 鄭氏康成曰以君将出不敢聒尊者
  案此云哭者止則前此哭自若也卒奠而主人出未及奠者之降階君亦降出矣於是奠者降階君将出門婦人踊
  君出門廟中哭主人不哭辟君式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古者立乘式謂小俛以禮主人也曲禮云立視五巂式視馬尾
  貳車畢乘主人哭拜送乘舌繩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貳車副車也其數各視其命之等賈䟽周官大行人貳車上公九乘侯伯七乘子男五乘君弔盖乘象輅賈䟽此據上公及侯伯於王有親者得乘象輅以弔其臣若侯伯於王無親者以下各乘革輅木輅之等注言此者以貳車皆與正車同也曲禮曰乘君之乘車不敢曠左左必式賈疏乘君之乘車則此貳車也 敖氏繼公曰此車唯有御與右而已 賈氏公彥曰君入臣家至廟門乃下車則貳車本不入大門此云貳車畢乘主人哭拜送明出大門矣 敖氏繼公曰喪大記云拜稽顙
  案上言君出門廟中哭哭者以君之出門為節則廟門也主人先俟于廟門外君升車乃辟君式之則主人亟趨出外門外矣貳車畢乘明君車之已出外門也主人於是送君拜稽顙送乃哭者見曏之不哭以為君耳與君出門而廟中哭之意同 又案迎君送君主人一人而已其在列之公卿大夫皆不與可見禮主於喪不以他文亂之而人臣於君不務以趨承為敬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主人拜送不著其處則是但於廟門外耳盖是時君已升車故也
  案君使弔襚主人尚送之于外門外君親臨之乃於廟門外而止乎經雖無兩出門之文疏說善矣
  襲入即位衆主人襲拜大夫之後至者成踊
  正義敖氏繼公曰既送君即襲於外明其袒之久者為君在故也既即位乃拜大夫之後至者此已禮宜更始而為之不可於送君之餘由便拜之也此後至謂君既至而後來者
  案主人即阼階下西面之位衆主人以其即位為襲節焉於此成踊明前此之踊乃從君也
  賓出主人拜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自賓出以下如君不在之儀賈疏君在時卿大夫士從君者不得與主人為禮君出後主人乃得與賓為禮也
  餘論朱子曰看古人君臣之際如君臨臣喪坐撫當心要節而踊今日於死生之際恝然不相闗不啻如路人所謂君臣之義安在我朝祖宗時於舊執政亦嘗親臨之
  右君視大斂
  總論黄氏叔暘曰古者人君於其臣之喪親臨之即其阼階上之位而視斂斂畢撫尸其恩禮一何厚也巫不入門而祝先之其恭敬一何至也升主人馮之又命主婦馮之其教孝一何切也臣於君之臨也雖當喪事倥傯之際迎而先入撫而先降必俟君命而後馮馮又不敢當君所且於男女之别亦不紊焉細微曲折無不盡禮如此此所以家齊國治而天下平也
  案或問士微者也非卿大夫之比而君臨視其斂如此不已褻乎抑無乃妨於為國之政治乎曰中庸言體羣臣則士固君之肢體也焉有肢體摧傷而元首不為之痛怛者聖人制禮稱情以立文何褻之有且此即政治也為國以禮簿書期㑹云乎哉
  三日成服杖
  正義敖氏繼公曰云成服者曏已絰帶矣今復以冠衰之屬足而成之也三日者以加絰帶之日數之也喪大記云士之喪二日而殯三日之朝主人杖婦人皆杖然則此盖於未朝哭為之也
  案成服通五服之親及外親有服者而言杖則專指當杖者必三日者未三日則服不能備且其次第當在既殯之後也於是凡有服者各服其冠衰屨斬衰者不括髮齊衰以下者不免矣雖不括髮不免而去纚則如故但於髮紒之上加冠也大功以上要帶之散垂者至是絞之婦人髽者去纚如故要帶之結本者亦絞之其他與男子同
  餘論鄭氏康成曰既殯之明日全三日始歠粥矣賈䟽謂三日不食至成服日乃食粥曲禮云生與來日
  右成服
  拜君命及衆賓不拜棺中之賜
  正義鄭氏康成曰禮尊者加惠明日必往拜謝之敖氏繼公曰言於此者明已成服然後可為之也君命及衆賓謂弔者也拜之者謝其弔已也棺中之賜謂襚也不拜襚者襚禮不為已也此謂不弔而襚者若弔襚竝行則其拜亦唯主於弔凡往拜之節其於朝奠之後乎拜之皆於其外門外所拜者不見案未成服主人無他出理君命當急拜成服即往餘賓則次第拜之不定在一日也不拜棺中之賜則所拜者唯其施於已者爾然則世俗謂代親拜者繆矣唯其然故弔賓與主人皆無拜及死者之法也拜之亦一拜不稽顙 又案古之仕者不出本國則所拜衆賓近在一城之中若其自異國而來者則必不舎朝夕之哭奠而奔走道塗以拜之但拜於其所館而已後世或越數百里之逺過都越邑而往叩弔者之門禮意豈其然哉
  右拜弔者
  朝夕哭不辟子卯
  正義敖氏繼公曰朝夕哭謂既殯之後丈夫婦人於每日之朝夕皆哭于殯宮其禮於下見之 鄭氏康成曰不代哭也子卯桀紂亡日凶事不辟吉事闕焉賈疏詩云韋顧既伐昆吾夏桀左傳云乙卯昆吾稔之日昆吾與夏桀同時誅則桀以乙卯亡書牧誓云時甲子昧爽武王伐紂之日是紂以甲子日死王者以為忌日檀弓云子卯不樂是吉事闕也凶事不辟者即此經是也
  案殯後哭不必不絶聲而殯宮之朝夕有時故無庸分班代哭日必再奠奠無不哭故雖子卯不辟也此云不辟則弔人者容辟之
  婦人即位于堂南上哭丈夫即位于門外西面北上外兄弟在其南南上賓繼之北上門東北面西上門西北面東上西方東面北上主人即位辟門辟音闢
  正義鄭氏康成曰外兄弟異姓有服者也賈疏謂若舅之子姑姊妹從母之子等辟開也凡廟門有事則開無事則閉賈疏有事謂朝夕哭設奠時非此則閉 崔氏凱曰同僚賓客弔者因主人朝夕哭而往 敖氏繼公曰即位于堂阼階上也丈夫衆主人衆兄弟也同姓異姓之親及賓客雖以親疏為序列于東方而所上相變明其不相統也門東北面西上與西面北上者相變也門西北面東上與東面北上者相變也以下文考之則此東方之賓卿大夫也門東諸公也門西他國之異爵者也然則西方者其士與門東門西外門内之左右也列定而主人乃即位于東方之北
  案未殯之前無外位以主人未就次不由外入也此将即内位先即外位職喪於凡有爵者之喪涖其禁令序其事此其一端矣凡喪以屬之親踈服之輕重為序故主人及五服之親在上而外兄弟次之其以爵則卑者宜近而在上尊者宜逺而殊之故諸公與他國之異爵者皆北面也自外兄弟以上皆主人之屬也在東方而另列于上賓以下則皆賓也東方西面者與西方東面者相對門東者與門西者相對在外位時盖皆不哭下云出門哭止可見矣 又案外兄弟注言異姓有服者則舅外祖父妻之父壻甥外孫竝存焉
  婦人拊心不哭拊敷武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拊心不哭見其悲哀而未敢哭也所以然者以男子未哭故也
  案即位時固已哭矣喪事主哀至喪所無不哭也既而不哭者因辟門若有所俟者然
  主人拜賓旁三右還入門哭婦人踊還音旋
  正義敖氏繼公曰旁三謂郷賓所立之方而三拜之也於内位之拜别其尊卑故於此略之總旅拜而已以序言之先南面拜乃東面拜西面拜既則右還而入門也嫌其由便故言右還以明之婦人但言踊以踊見哭也哭有不踊踊無不哭者
  存疑鄭氏康成曰先西面拜乃南面拜東面拜也案依内位以推外位北面者最尊西面者次之東面者又次之則敖氏所云旁三之次於義為長旁為三拜合之則九拜矣拜畢乃右還而入門非以右還即為三拜之法也主人入門哭而婦人踊節也
  主人堂下直東序西面兄弟皆即位如外位卿大夫在主人之南諸公門東少進他國之異爵者門西少進敵則先拜他國之賓凡異爵者拜諸其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皆即此位乃哭盡哀止主人乃拜之如外位矣兄弟齊衰大功者主人哭則哭小功緦麻亦即位乃哭上言賓此言卿大夫明其亦賓耳少進前於列異爵公卿大夫也他國之公卿大夫亦前於列尊之拜諸其位就其位而拜 賈氏公彦曰外位主人之南有外兄弟其南乃有賓此内位主人之南即言卿大夫者外兄弟雖在主人之南以少退故卿大夫繼主人而言也諸公門東少進者案大夫家臣位在門右則士之屬吏亦在門右又在賓之後也 敖氏繼公曰此位與外位同故上言其位此著其人以互見之上言賓繼外兄弟此言卿大夫在主人之南明外兄弟以上皆少退于主人亦互見之也門東又有私臣之位門西又有公有司之位故諸公與他國異爵者皆少進以别之特牲禮記公有司門西北面東上私臣門東北面西上此位亦當如之也他國之異爵者謂來聘若從君來朝者也凡凡諸公卿大夫也
  案外位既定辟門以次而入其次則如上經之序與䟽言屬吏在門右敖言私臣在門東一也但注疏謂士無臣故云屬吏耳敖意謂執奠者由重南而東則位于此固也但士雖有私臣而不執奠曾子問士則朋友奠不足取諸大功以下者是也私臣雖不執奠其位則當與執奠者俱北面于門東其門西之公有司則祝宗人皆在焉經云少進明有在後列者也敵則先拜他國之賓謂士也士與士敵皆西方東面而北上則他國之士在北矣雖旅拜必先他國者尊賓也然則公卿大夫亦先拜他國者可知矣特拜者皆一拜必興而後拜旅拜則三拜之喪中主賓之位列莫詳於此
  存疑敖氏繼公曰敵則先拜他國之賓唯謂異爵者若士則否以其同國異國者皆在西方位又旅拜之不宜異也
  案如敖說則上經就外位於西方東面者不見之矣盖不其然
  右朝哭
  案雜記朝夕哭不帷注云既出則施其㧁是殯後設帷但哭奠時不帷耳奠畢帷之而出
  徹者盥于門外燭先入升自阼階丈夫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者徹既殯之宿奠 敖氏繼公曰言燭先入則徹者繼之可知然則此時燭亦俟于外矣檀弓云朝奠日出故用燭
  祝取醴北面取酒立于其東取豆籩俎南面西上祝先出酒豆籩俎序從降自西階婦人踊
  正義賈氏公彦曰祝執醴在先次酒次豆次籩次俎敖氏繼公曰祝已取醴北面立已取酒者亦北面
  立于其東西上也餘人已取豆籩俎南面西上盖立于神席之前不敢以由便而變位也
  設于序西南直西榮醴酒北面西上豆西面錯立于豆北南面籩俎既錯立于執豆之西東上酒錯復位醴錯于西遂先由主人之北適饌
  正義鄭氏康成曰遂先者明祝不復位也適饌適新饌将復奠 敖氏繼公曰唯豆云西面錯盖其他不盡然也祝與執事者自西階下而徑東故出於主人之北是時東方之饌醴酒在甒既適饌乃酌之右徹殯奠
  乃奠醴酒脯醢升丈夫踊入如初設不巾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入於室也有俎乃巾之賈疏檀弓喪不剥奠也與祭肉也與小斂奠殯奠皆有俎俎有祭肉故巾之 敖氏繼公曰如初設者醴酒錯于脯南也不巾别於殷奠也室中唯殷奠則巾其餘否
  錯者出立于户西西上滅燭出祝闔户先降自西階婦人踊奠者由重南東丈夫踊賓出婦人踊主人拜送正義敖氏繼公曰滅燭出謂執燭者滅燭而出也亦先降自阼階由主人之北東
  存疑鄭氏康成曰哭止乃奠奠則禮畢矣
  案丈夫婦人以奠者之升降為踊節則奠時哭不止明矣下經云出門哭止
  衆主人出婦人踊出門哭止皆復位闔門主人卒拜送賓揖衆主人乃就次
  正義敖氏繼公曰衆主人出而婦人踊乃朝夕哭之踊節多於殯日者也
  案凡踊婦人居閒至賓出而婦人踊衆主人出而婦人又踊則以丈夫之出門為節不在居閒之數者堂下者行堂上者止故止者視行者而踊也主人拜送賓則兄弟當出者随之出矣曰卒拜賓䝉上拜賓之文而終言之非另有拜也敖氏以此拜送賓為衆兄弟之屬非也夫衆兄弟不可謂之賓且家人一體何庸朝夕拜之
  右朝奠
  總論敖氏繼公曰自婦人即位至此唯主言朝哭朝奠之禮其夕哭夕奠之與此異者唯徹醴酒脯醢不設於序西南耳其餘竝同
  案夕奠逮日則不用燭矣朝夕奠之外主人兄弟皆不入殯宮小記無事不辟廟門哭皆於其次是也弔者必於主人朝夕奠時少儀喪俟事不犆弔是也
  朔月奠用特豚魚腊陳三鼎如初東方之饌亦如之正義鄭氏康成曰朔月月朔日也初謂大斂時 敖氏繼公曰朔月則殷奠象生時之朔食也
  無籩有黍稷用瓦敦有盖當籩位敦都愛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黍稷併於甒北也於是始有黍稷敖氏繼公曰朔奠及薦新不用籩所以别於殯奠
  之類此云用瓦敦則吉時或不用瓦者矣
  案朔奠有黍稷見節候之移而加之也無籩隆於彼者殺於此喪奠不必備且不當遣奠時或慮奠者不足也
  主人拜賓如朝夕哭
  正義敖氏繼公曰如其廟門内外之儀
  卒徹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宿奠也 敖氏繼公曰朝夕奠無俎非盛饌徹則去之不復改設于序西南唯言卒徹為下事節也
  舉鼎入升皆如初奠之儀
  正義敖氏繼公曰升謂匕而升于俎也初奠小斂既殯之奠
  卒朼釋匕于鼎俎行朼者逆出甸人徹鼎其序醴酒菹醢黍稷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俎行者俎後執執俎者行鼎可以出其序升入之次 敖氏繼公曰俎行而匕者出升階而丈夫踊甸人乃徹鼎下文言主人要節而踊故於此略之而以徹鼎繼匕者出而言非謂其節如是也此見六者之序則是凡奠皆每人執一器明矣俎不言豚魚腊特執無嫌
  案執奠者計九人而執燭者先焉
  其設于室豆錯俎錯腊特黍稷當籩位敦啓㑹卻諸其南醴酒位如初㑹如字舊作古外反非下同注今文無敦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籩位俎南黍黍東稷㑹盖也敖氏繼公曰黍稷後設變於籩實也醴酒位如初亦醴在黍南酒在稷南其異者北各有㑹耳
  案有黍稷則黍稷為食主故設俎後乃設之既啟㑹而以醴酒要其成也月令注云不以牲主穀
  祝與執豆者巾乃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共為之也 敖氏繼公曰中分其奠祝巾在南者執豆者巾在北者各以近其位而為之然則巾殯奠亦當如之經於此乃見之耳
  主人要節而踊
  正義敖氏繼公曰丈夫婦人皆要節而踊唯言主人文省耳
  皆如朝夕哭之儀
  正義敖氏繼公曰為凡不見者言也
  月半不殷奠
  正義鄭氏康成曰殷盛也士月半不復如朔盛奠下尊者大夫以上月半有奠敖氏繼公曰大夫月半殷奠鄭即以此士禮決之
  有薦新如朔奠
  正義鄭氏康成曰薦五穀若時果物新出者 敖氏繼公曰新謂穀之新熟者也春秋傳云不食新矣少儀云未嘗不食新皆指五穀而言
  案薦新當以五穀為主而他物有新者或附薦焉
  徹朔奠先取醴酒其餘取先設者敦啓㑹面足序出如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啟㑹徹時不復盖也面足執之令足鄉前也敦有足則敦之形如今酒敦 敖氏繼公曰其餘取先設者則取敦亦後于俎矣執敦面足是以首自郷也其執而設之之時亦然少牢饋食禮敦皆南首盖北面設之故也敦有首足如物之縮者然背在上耳
  案此徹朔奠為将設夕奠也不𫎇薦新之文而言若薦新則所徹者昨日之夕奠非朔奠也經既薦新乃復言此以終上事耳
  其設于外如于室
  正義鄭氏康成曰外序西南
  右朔奠
  筮宅冢人營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宅葬居也冢人有司掌墓地兆域者賈疏周官冢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此士亦有掌墓地兆域者營猶度也詩云經之營之
  案雜記言大夫卜宅與葬日又云如筮則大夫於宅與日若卜若筮俱可也士亦當然此宅以筮日以卜者盖科用其一非宅不可卜而日不可筮也敖謂士筮宅不卜辟尊者之禮疑未必然
  掘四隅外其壤掘中南其壤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葬將北首故也賈疏檀弓云葬於北方北首三代之逹禮也為北首故使壤在足處 敖氏繼公曰壤土也謂所掘而起者也於将為壙之處掘其四隅與中央略以識之而已以神之從違未可必也外其壤謂置其壤於四隅之外南其壤謂置其壤於中央之南隅之外若東隅之東西隅之西是也
  既朝哭主人皆往兆南北面免絰免如字下免絰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兆域也所營之處免絰者不敢純凶 敖氏繼公曰云皆往明衆主人亦行也免絰亦左擁之絰服之最重者於此免之以對越神明宜與人異也服問曰凡見人無免絰雖朝於君無免絰
  命筮者在主人之右筮者東面抽上韇兼執之南面受命
  正義敖氏繼公曰受命於命筮者
  命曰哀子某為其父某甫筮宅度兹幽宅兆基無有後艱為于偽反度道誤反注古文無兆基作期
  正義鄭氏康成曰某甫且字也若言山甫孔甫矣宅居也度謀也基始也言為其父筮葬居今謀此以為幽㝠之居兆域之始得無後将有艱難乎艱難謂有非常若崩壊也孝經云卜其宅兆而安厝之賈疏引孝經者證宅為葬居 敖氏繼公曰命曰命筮者命之也亦如吉時宰贊命之為幽宅幽㝠之宅也無有後艱言其地若吉則後日無有艱難之事或曰當從古文無兆字而基亦宜作其屬下句
  筮人許諾不述命右還北面指中封而筮卦者在左還音旋
  正義鄭氏康成曰既受命而申言之曰述不述命者士禮略賈疏對少牢述命大夫以上禮詳知非為䘮禮略者特牲亦不述命故知士吉凶竝同也中封中央壤也 敖氏繼公曰指中封若示神以其處然述命之儀見少牢禮
  卒筮執卦以示命筮者命筮者受視反之東面旅占卒進告于命筮者與主人占之曰從
  正義敖氏繼公曰卦者書卦於木既卒筮而筮者乃執以示命筮者必示命筮者以其出命故爾既占而先告命筮者乃告主人亦此意也若吉時則受命示卦皆於主人占之曰從所告之辭云爾從謂從其所筮之地也書云龜從筮從
  案下經卜日占者三人此筮亦當有占者三人故旅占也一人卜筮而三人占者或所傳不同或所見有異宜從其長者也舊說筮有連山歸藏周易卜有玉兆瓦兆原兆者非也洪範三人占則從二人之言蔡氏元定曰禹叙九疇時未有周易與原兆也
  主人絰哭不踊
  正義敖氏繼公曰絰者筮事畢也
  案卜筮免絰事竟而復絰以接神不敢純凶也觀此則康王以冕服受顧命可不必疑於蘇氏之説矣
  若不從筮擇如初儀
  正義鄭氏康成曰更擇地而筮之
  案更擇亦不逺其故地但另營壙所耳以古者北方北首葬有定處無四逺買山之法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再筮若又不吉則更擇地而不復筮也
  案更擇地恐須更筮
  歸殯前北面哭不踊
  正義敖氏繼公曰殯前西階下也 鄭氏康成曰易位而哭明非常賈疏朝夕哭在阼階下西面今在殯前北面是易位也
  案筮宅而哭殯以親體之将逺而彌悲之也亦若将以所筮吉之處告者然下卜日哭同
  右筮宅
  既井椁主人西面拜工左還椁反位哭不踊婦人哭于堂還音環劉户串反敖音患
  正義鄭氏康成曰匠人為椁刋治其材以井構於殯門外也賈疏以下文獻明器材於殯門外故知此亦在殯門外反位拜位也賈疏謂西面拜位既哭之則往施之竁中矣主人還椁亦以既朝哭賈疏言亦者亦筮宅卜日二事也 敖氏繼公曰拜工謝其勞也主人西面拜工則工東面矣左還椁由椁之東南行而繞之也
  案椁之長自六尺而下其方自五寸而上䘮大記鄭注文從下壘至上以端題湊檀弓注并孔疏文抗木之厚盖與椁方齊椁繞四旁而抗木在上喪大記注疏文故椁可以預施於竁中竁謂穿壙也既窆藏諸明器於旁乃加抗木掩之也盖古者椁木件列而疊積之井構者以其材兩横兩縱層層以上若井字然所以使其乾腊也 又案周官冢人既有日請度甫竁遂為之尸則竁當在卜日之後然則既哭之猶未必遂施於竁也檀弓云既殯旬而布材與明器則井椁獻器時距葬期猶逺
  獻材于殯門外西面北上綪主人徧視之如哭椁獻素獻成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材明器之材視之亦拜工形法定為素飾治畢為成 敖氏繼公曰北上西北上也南北陳之而前列在西徧視之亦自其所上者始此又與還椁異矣亦先拜工乃視之如哭椁者如其反位哭不踊也 賈氏公彦曰明器之材未斲治先獻之驗其堪否明器須好故又獻素又獻成有此三時獻法椁材直觀之而已
  案椁與器同在殯門外之西不必同日也若同日獻則椁北而器南中稍離之與敖氏疑井椁在外門外未必然
  右視椁視器
  卜日既朝哭皆復外位卜人先奠龜于西塾上南首有席楚焞置于燋在龜東焞秃温反又徒温反燋即約反又即腰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楚荆也荆焞所以鑽龜者陸氏徳明曰鑽一作灼 賈疏古法鑽龜用荆謂之荆焞燋炬也所以然火者也周官菙氏掌共燋契以待卜事凡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以授卜師遂以役之賈疏彼注云焌讀如戈鐏之鐏謂以契柱燋火而吹之也契既然以授卜師用作龜也役之使助之是楚焞與契為一皆謂鑽龜之焌讀如戈鐏之鐏者取其銳頭為之灼龜也 敖氏繼公曰席亦在龜後也龜南首燋在其左皆變於卜時
  餘論左氏傳卜葬先逺日辟不懐也
  族長涖卜及宗人吉服立于門西東面南上占者三人在其南北上長知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族長掌族人親疏者吉服服𤣥端也賈疏士以祭服為吉服士之祭服𤣥端而已 敖氏繼公曰族長族人之尊者也族長與主人有親乃位于門西以将涖卜變其位也此占者亦吉服不言者文省耳吉服者亦以對越神明故也占者有司掌占事者也必三人者欲考其言異同之多寡而定是非也洪範云三人占則從二人之言
  通論賈氏公彦曰雜記大夫卜宅與葬日有司麻衣又云如筮則史練冠長衣此宗人吉服宗人掌禮之官非卜筮者著𤣥端則筮史亦服練冠長衣
  案雜記筮史謂大夫之私臣也私臣本應重服筮則易之以練冠長衣以示不純凶若士之筮史則或私臣或公有司不定以士臣少故也私臣為之自當練冠長衣若公有司則亦吉服以其本無服也族長應有服者尚吉服則無服者可知矣卜人雜記所謂有司也私臣則麻衣布衰布帶因喪屨緇布冠公有司則亦吉服經不著之者以其不定也
  卜人及執燋席者在塾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在塾西者南面東上 敖氏繼公曰卜人掌共卜事者也在塾西者便其升也
  闔東扉主婦立于其内
  正義鄭氏康成曰扉門扉也
  案卜葬大事主婦必與聞之位于門内者所以别内外也不言面西面可知也在門内故凶服無變
  席于闑西閾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卜者設也 敖氏繼公曰席亦西面
  案此與士冠禮特牲禮竝同唯少牢禮筮于廟門外不設席為異
  宗人告事具主人北面免絰左擁之涖卜即位于門東西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涖卜族長也更西面當代主人命卜 敖氏繼公曰告告主人也主人既免絰復西面案擁之以手抱之也雖暫免猶不離之族長在主人之北詔辭當自右
  卜人抱龜燋先奠龜西首燋在北
  正義鄭氏康成曰既奠燋又執龜以待之賈疏先奠龜次奠燋既奠燋又取龜執之以待授與宗人 敖氏繼公曰燋先謂執燋者先於龜而行也奠龜西首象神位在西郷之奠龜與燋皆東面不言焞與燋同處可知
  宗人受卜人龜示高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龜腹甲高起所當灼處示涖卜也近足者其部高賈疏周官大卜注云春灼後左夏灼前左秋灼前右冬灼後右敖氏繼公曰宗人就而北面訝受之下文授受亦訝也
  案卜人東面奠龜既則左還南面以授宗人宗人先東面乃右還北面受之宗人既受龜進東面授涖卜
  涖卜受視反之宗人還少退受命還音旋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涖卜命授龜宜近受命宜卻也
  命曰哀子某來日某卜葬其父某甫考降無有近悔正義鄭氏康成曰考登也降下也言卜此日葬魂神上下得無近於咎悔者乎 敖氏繼公曰來日将來之日也某者柔日之名若乙丑丁酉之類無有近悔謂其日若吉則不近於悔如葬而遇雨及他有不虞則非吉日矣或曰考成也降下也謂成其下棺之事未知是否
  案出命者涖卜也東面命之
  許諾不述命還即席西面坐命龜興授卜人龜負東扉正義鄭氏康成曰宗人不述命亦士禮略賈疏少牢筮日述命凡卜述命命龜異龜重威儀多也賈疏此不述命而有西面命龜則大夫以上述命者與西面命龜異可知負東扉俟龜之兆也 敖氏繼公曰言不述命則命龜之辭與涖卜所云者異矣案宗人東面受命訖右還西面坐命龜興右還南面授卜人龜卜人北面訝受之宗人乃退負東扉不述命矣而又有命龜之辭則辭比所命者為約與
  卜人坐作龜興
  正義鄭氏康成曰作龜以火灼之以作其兆也周官卜師凡卜事揚火以作龜致其墨敖氏繼公曰作猶起也
  宗人受龜示涖卜涖卜受視反之宗人退東面乃旅占卒不釋龜告于涖卜與主人占曰某日從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釋龜復執之也賈疏旅占時宗人授人傳占占訖授宗人宗人復執之 敖氏繼公曰如此文則是宗人亦占之也占謂占其兆之吉凶也兆有體色墨坼旅占卒復受龜遂執之以告涖卜不哭者吉服也主人不哭者未絰也
  授卜人龜告于主婦主婦哭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執龜者下主人也
  告于異爵者
  正義賈氏公彦曰上云既朝哭皆復外位外位中有異爵卿大夫等宗人就位告之
  案異爵者位於門東西而北面
  使人告于衆賓
  正義敖氏繼公曰衆賓謂士之在外位者也宗人不親告之下異爵者 鄭氏康成曰衆賓僚友不來者案敖說正也注說當兼之不來者亦宜使知其期來㑹葬也
  卜人徹龜宗人告事畢主人絰入哭如筮宅賓出拜送正義敖氏繼公曰云徹龜則是曏者復奠于西塾上以待事畢也拜送賓盖於外門外
  若不從卜擇如初儀
  正義敖氏繼公曰若不從則亦以告於主婦而下其儀則同也至次日乃更擇日而卜之曲禮云喪事先逺日曰擇則其相去不必旬有一日矣盖與吉禮筮日逺近之差異也古者士三月而葬日之先後當以此為節
  案開元禮有卜宅卜日之儀而政和禮無之盖唐之世相地擇日之書雖已行於時而儒臣議禮猶知依仿古人而不顯用時說則古意尚存君子不無餼羊之幸焉至宋則併此虗文而亡之盖專用術者之說矣尚論者於此能無升降之感哉
  右卜葬日





  欽定儀禮義疏卷二十八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