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儀禮義疏 (四庫全書本)/卷16
欽定儀禮義疏 卷十六 |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六
聘禮第八之二
厥明訝賓于館〈訝吾嫁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訝下大夫也〈賈疏下記云卿大夫訝又秋官掌訝職卿有大夫訝此大聘是卿故使下大夫訝〉以君命迎賓謂之訝訝迎也亦皮弁〈賈疏下文君及賓皮弁明此大夫亦皮弁〉
賓皮弁聘至于朝賓入于次
正義鄭氏康成曰服皮弁者朝聘主相尊敬也諸侯視朔皮弁服〈賈疏玉藻諸侯皮弁以聽朔於大廟〉入于次者俟辨也〈張氏淳曰監杭本作辦誤也〉次在大門外之西以帷為之 敖氏繼公曰皮弁者放其君相朝之服也朝聘必用皮弁服者宜加於其朝服一等也侯國君臣日朝朝服視朔乃皮弁服
乃陳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司入于主國廟門外以布幕陳幣如展幣焉〈賈疏下文行聘幣在主國廟門外故知陳于此也〉圭璋賈人執櫝而俟 敖氏繼公曰惟幣陳之圭璋璧琮皆在櫝也事至乃出焉
案幣當陳於廟門外少西而在行塗之南故下文賓立接西塾乃受圭也
右賓至朝
卿為上擯大夫為承擯士為紹擯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為主國之君所使出接賓者也紹繼也其位相承繼而出也主君公也則擯者五人侯伯也則擯者四人子男也則擯者三人聘義曰介紹而傳命君子於其所尊不敢質敬之至也 賈氏公彦曰此擯陳在主國大門外主君之擯與賓之介東西相對南北陳之擯者之數大行人天子待諸侯如此諸侯待聘賓無文鄭以意解之 敖氏繼公曰承紹云者皆有為之先之辭周官言天子之擯者其於上公則五人於侯伯則四人於子男則三人皆以朝者之爵為差也此但言上擯承擯紹擯而不言其人數則是諸侯之擯者三人而已不以己爵及朝聘者之尊卑而異所以别於天子也此擯者雖有三人惟上擯專相禮事乃必立承紹者所以别於諸臣之禮也
案擯者之數與其所立之位出入之儀鄭敖二說迥不相同鄭以大行人天子待諸侯之禮說此似有據依然究未可即以是為諸侯賓其聘卿之禮敖則於本篇所行節次體㑹玩繹而出更以公食大夫禮比類觀之胥有合焉非苟為異者其義勝於鄭氏多矣但注說承習已久姑兩存之以俟好古者潛心討論焉下節亦同
擯者出請事
正義鄭氏康成曰是時賓出次直闑西北面上擯在闑東閾外西面其相去也公之使者七十步侯伯之使者五十步子男之使者三十步〈賈疏此依大行人職諸侯之卿其禮各下其君二等鄭注謂介與賓主朝位之閒〉此旅擯耳不傳命上介在賓西北東面承擯在上擯東南西面各自次序而下〈賈疏賓介從南鄉北上次下至末介主人之擯從承擯鄉南上次下至末擯也〉未介末擯旁相去三丈六尺〈賈疏東西相去三丈六尺〉上擯之請事進南面揖賓俱前賓至末介上擯至末擯亦相去三文六尺〈賈疏上擯入鄉公前北面受命出門南面遙揖賓使前擯者漸南行賓至末介北東面上擯至末擯南西面東西相去亦三丈六尺〉止揖而請事還入告於公天子諸侯朝覲乃命介紹傳命耳其儀各鄉本受命反面傳而下及末則鄉受之反面傳而上又受命傳而下亦如之此三丈六尺者門容二徹參个旁加各一步也〈賈疏轍廣八尺參个三八二丈四云旁各一步此無正文人之進退周旋不過再舉足一步故門旁各空一歩二步則丈二尺添二丈四尺為三丈六尺也〉 敖氏繼公曰擯者上擯也云請事則為上擯可知請事云出則擯者常近於君所矣請事之辭蓋曰寡君使某請事是時賓即位於西方東面介立於其東南北面西上擯者東方西面請事賓對擯者乃入告於公諸侯相朝則上擯傳主君之命以請於上介上介以告於朝君又以朝君之命告於上擯所謂交擯也聘賓臣也故親對而不交擯云出請事而不云入告省文也後多類此
案敖義較鄭為優說已見上節
公皮弁迎賓于大門内大夫納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不出大門降於待其君也〈賈疏司儀職諸公相為賓公皮弁交擯車迎拜辱出大門此於門内是降於待其君也〉大夫上擯也謂之大夫者上序可知〈賈疏春秋之義卿稱大夫王制云上大夫卿〉是時賓主人皆裼〈賈疏玉藻不文飾也不裼下行聘時執玉皆襲此未執玉正是文飾之時〉公迎賓卿大夫以下入廟門即位而俟之 敖氏繼公曰於此乃迎賓于大門内則是擯者出請事之時公猶未出中門也大門内者其在門東西面與此大夫亦謂上擯也云納賔則為上擯可知故變言大夫與卿為上擯之文互見以明卿亦謂之大夫也此與上經言擯者之意略同皆錯綜其文以見義爾納賓亦西面鄉之其辭曰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既則道之以入於公之迎賓也諸擯皆從之上擯出納賓而承擯紹擯則皆立於門東北面
案是時公與賓皆裼經不著之者以裼乃其常曏來原未襲也 又案下經公送賓及大門注云賓至始入門之位衆介在其右少退西上時承擯紹擯亦於門東北面東上上擯徃來傳君命出時門内之位如此則入時門内之位亦同門内之位如此則可因以推門外之位而見上注之非定論矣
賓入門左
正義鄭氏康成曰衆介隨入北面西上〈賈疏約下文入廟行聘享時衆介入廟隨賓入門左北面西上〉少退〈賈疏不敢與賓齊也〉擯者亦入門而右北面東上〈賈疏亦約朝君揖位北面東上而知之〉上擯進相君 敖氏繼公曰賓入門左而東面鄉公介亦立於其東南北面西上上擯亦入門而右玉藻曰賓入不中門不履閾又曰公事自闑西亦謂此時也
案此注云擯者入門而右北面東上與敖說大槩略同但承擯紹擯初即未出故敖專以上擯入門言之視注尤密耳
公再拜賓辟不答拜〈辟音避〉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入門左而公乃拜之是西面拜迎於入門右之處明矣公迎大夫乃再拜者尊國賓也相見禮主人於降等者不出迎一拜其辱 鄭氏康成曰辟者逡遁不敢當其禮
存疑鄭氏康成曰公南面拜迎
公揖入每門毎曲揖
正義鄭氏康成曰每門輒揖者以相人偶為敬也凡君與賓入門賓必後君介及擯者隨之 敖氏繼公曰諸侯三門庫雉路則庫門為大門左宗廟右社稷入大門東行而至廟此每門指閤門與廟門而言也每門揖者主人至每門則揖而先入也每曲揖者於曲處則揖而折行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諸侯三門臯應路則應門為中門左宗廟右社稷入大門東行即至廟門其閒得有每門者諸侯有五廟太祖之廟居中二昭居東二穆居西廟皆别門門外兩邊皆有南北隔牆中央通門若然祖廟以西隔牆有三則閤門亦有三東行經三門乃至太祖廟門中則相逼入門則相逺是以每門皆有曲有曲即相揖故每曲揖也
辨正朱子曰案江都集禮古者宗廟之制外為都宮内各有寢廟别有門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與此疏之說不同
存異敖氏繼公曰諸侯五廟太祖之廟最東髙祖而下之廟以次而西廟各有大門有中門有廟門中門外兩邊皆有南北隔牆牆中央通閤門故入諸侯之廟必有毎門也天子之廟各有五門與其寢同是諸侯亦有三門也康王受顧命于廟出廟見諸侯乃云王出在應門之内則天子諸侯廟門之名數可見矣案古者廟必分昭穆故喪服小記曰祔必以其昭穆士虞記亦曰以其班祔士一廟者祖禰尚從昭穆之班則三廟五廟七廟者自太祖而下宜分昭穆之廟可見矣敖氏乃謂太祖之廟最東髙祖而下以次而西則是置昭穆於不問而直以東為上也一有升祔則四親廟俱當動移此豈祔以其班之意乎賈氏昭東穆西而太祖居中近之矣然諸廟平列而無南北上下之殊揆之禮意亦未為得七廟五廟之說惟朱子用孫毓之說為可從中庸逹孝章或問詳言之矣敖氏又謂天子七廟每廟皆有五門諸侯五廟每廟皆有三門竝如朝制此則尤不可通者若然則舉大禮奉大祭之時何不直由其廟之五門三門者入而轉自朝之大門迴曲以逹於東乎蓋神必依於人故廟雖各全其尊而所從入之道則自朝門而趨而之左即社稷在右亦必由大門而入可見也然則此有每門毎曲者何也入大門北行折而東入廟必有西鄉之門為廟與朝之限此即謂之閤門也既入閤門則當有南鄉都宮之門又一門也都宮内左昭右穆其廟門之外或亦各有閤門東西相鄉與毎曲則士冠禮敖氏言之但此五廟者曲彌多耳諸侯三門注疏謂臯應路敖氏謂庫雉路蓋侯國三門則同而名或有異有此則缺彼敖氏依魯言之又差可據
及廟門公揖入立于中庭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揖先入既則立于中庭以俟賓不復出上擯亦隨公入門東東上〈賈疏下文擯者出請命更不見上擯别入之文明隨公入也〉少進於士〈賈疏公食禮云士立于門東北面西上知此亦然以擯者是卿又相君故知進於士也〉 敖氏繼公曰公揖賓而入禮之也凡主人與賓揖而入門者有二義俱入則為道之自入則為禮之公先入俟賓於内也擯者隨公鴈行而入負東塾東上敵者則俟於門内公蓋西面
存疑鄭氏康成曰公入省内事也如此得君行一臣行二〈賈疏齊語晏子辭 王氏應麟曰國語無此文蓋見韓詩外傳〉於禮可矣 敖氏繼公曰廟未詳其為何廟以差言之則受天子之聘宜於太廟受諸侯之朝若聘其於髙祖而下者與案公但入而俟賓無内事之可省也公先入此其異於饗食者君行一臣行二之法此無之公入則三擯皆入矣不僅上擯也下經云負東塾是其位也擯位蓋在士位之東士西上而擯東上明其不相統也
賓立接西塾
正義鄭氏康成曰接猶近也門側之堂謂之塾〈賈疏爾雅釋宮文〉立近塾者已與主君交禮将有出命俟之於此敖氏繼公曰接西塾者在其南而東面也立於此
俟時而執玉也介立于其西南東面北上
存疑鄭氏康成曰介在幣南北面西上〈賈疏上入竟展幣賓西面介北面今此陳幣賓在門西北面明介統于賓也〉
案賓介鴈行而入同面未改也幣在行塗之南賈人東面鄉之介立于賈人之北賓又在介北少進而皆東面下文授圭受圭皆同面足以明之矣注疏以展幣之位例之非也
右迎賓
几筵既設擯者出請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几筵者以其廟受宜依神也〈賈疏下記云唯大聘有几筵對小聘不几筵〉賓至廟門司宮乃於依前設之神尊不豫事也〈賈疏對公食禮宰夫設筵加席几而後迎賓與此異司几筵職大朝覲大饗射王位依前南鄉設筵几覲禮亦云依前爾雅釋宮牖户之閒謂之扆〉席西上周官諸侯祭祀席蒲筵繢純右彫几〈敖氏繼公曰注似脫加莞席紛純五字〉敖氏繼公曰賓至廟門乃設几筵者君禮也請命者請致其君命也
賈人東面坐啓櫝取圭垂繅不起而授上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賈人曏入陳幣東面俟於此言之就有事也不言裼襲者賤也 敖氏繼公曰玉尊不與幣同陳故事至乃取之上介受圭於其左亦東面案下言上介不襲則賈人不襲可知凡入公門者皆裼也
上介不襲執圭屈繅授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襲者以盛禮不在於己也屈繅并持之也 敖氏繼公曰襲而執圭者惟賓與主人行禮者二人耳故上介不襲而執之必言之者嫌聘時執玉者必襲也授賓東面於其右
存疑鄭氏康成曰上介北面受圭進西面授賓〈賈疏賓東面故上介西面授賓〉
案此竝受非訝受也竝受則上介亦東面矣不訝受者以其非正行禮也
賓襲執圭
正義敖氏繼公曰襲謂襲上衣不見裼衣也聘以圭為尊吉服以襲為異玉藻曰服之襲也充美也又曰禮不盛服不充襲而執圭以行禮欲其稱也不言垂繅可知也 鄭氏康成曰執圭盛禮而盡飾為其相蔽敬也〈賈疏玉藻云君在則裼盡飾也今既執圭以瑞為敬若盡飾而裼則揜執圭之敬〉玉藻曰服之襲也充美也是故尸襲執玉龜襲也 孔氏穎逹曰使臣行聘主於敬不主於文又聘享相對聘質而享文文質相變故裼襲不同也
總論李氏如圭曰圭璋特逹無藉也璧琮加於束帛有藉也襲者禮方敬尚質裼者禮差輕尚文賓執圭公受玉皆襲所謂無藉者則襲賓出公裼降立賓裼奉束帛加璧享所謂有藉者則裼也藉者薦也
擯者入告出辭玉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上擯也〈賈疏上相禮者皆上擯〉入告公以賓執圭將致其聘命圭贄之重者辭之亦所以致尊讓也〈賈疏致尊讓鄉飲酒義文〉 敖氏繼公曰辭之者以其禮大崇也此辭亦禮辭耳賓對則擯者復入告而出納賓也 賈氏公彦曰文十二年左氏傳秦伯使西乞術來聘襄仲辭玉賓對曰不腆敝器不足辭也此辭對之事
存疑賈氏公彦曰注圭贄之重者大宗伯職以玉作六瑞君之所執又云以禽作六贄臣之所執總而言之皆是贄但君之所執為贄之重者
案上注引玉人文瑑圭璋璧琮以覜聘則臣出聘不以六瑞之圭但用瑑之者耳而此疏乃以大宗伯之六瑞當之是直以聘卿所執者為信圭躬圭之等誤矣朱子詁論語執圭亦沿其失也
納賓賓入門左
正義敖氏繼公曰賓此時猶待納而後入以其臣也鄭氏康成曰公事自闑西〈賈疏玉藻文〉
介皆入門左北面西上〈注今文無門〉
正義鄭氏康成曰隨賓入也介無事止於此 敖氏繼公曰玉藻君入門介拂闑大夫中棖與闑之閒士介拂棖言朝君之儀也此聘賓入自闑西則上介亦由棖闑之閒士介亦拂棖矣司儀職曰及廟門惟君相入亦與此異
存疑賈氏公彦曰司儀職云諸公之臣相為國客及將幣每門止一相及廟惟君相入客臣也相不入矣此介皆入不同者鄭彼注云絶行在後耳非竟不入廟也又君相入者謂前相君禮須入故言之臣相不前相禮故不言入其實皆入與此同也
案二經毎有不同而必欲牽合所以滋繆此亦說經之一病也介宜入門當以此經為正
三揖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與賓也 敖氏繼公曰於賓入門左而揖參分庭一在南而揖又皆行至參分庭一在北而揖是三揖也賓至西方之中庭公乃與之偕行 賈氏公彦曰公先在庭賓既入門至將曲揖賓既曲北面又鄉主君揖二者主君皆向賓揖之再揖訖主君東面鄉堂塗北行當碑乃得賓主相鄉而揖非謂賓入門時主君更至内霤相近而揖也
案三揖之節注疏及敖氏說竝見士冠禮而敖氏為長此亦無異而主君先立中庭則前二揖與偕行者不同也賈義蓋謂公立于中庭於賓入門將曲及既曲北面二者之揖皆仍立故處而揖之不必迎于門内霤而揖耳堂塗在公所立之東故疏云主君東面鄉堂塗北行
至于階三讓
正義鄭氏康成曰讓升 敖氏繼公曰公必讓升者賓之也
公升二等賓升西楹西東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升二等賓乃升臣也下云公左還北鄉則此時公升堂西鄉可知西楹西言其東西節也當在楹西少北 鄭氏康成曰賓東面與主君相鄉
存疑鄭氏康成曰先賓升二等亦欲君行一臣行二〈賈疏諸侯階有七等公升二等在上仍有五等而得云君行一臣行二者君行少臣行多大判而言〉案君行一臣行二亦假借之辭非的義也
擯者退中庭
正義鄭氏康成曰曏公所立處〈賈疏與君立中庭處同〉 敖氏繼公曰至是而退立于中庭則是曏者從公而立于階下矣凡公與賓為禮擯者皆贊之
賓致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致其君之命
公左還北鄉〈還音旋鄉許亮反下竝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拜 賈氏公彦曰公升受賓致命時西鄉以左手鄉外廻身北面
擯者進公當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進阼階西當釋辭於賓相公拜也拜拜貺也拜惠賜也〈賈疏拜貺出聘義彼云北面拜貺拜君命之辱是也〉 敖氏繼公曰必退乃進者禮以變為敬公必待擯者進之然後拜尊者之禮尚多儀也下放此左還乃當則公曏者亦當東楹少北矣以此見賓立之處必不正在楹西也此拜為將受玉
案擯者進為公相禮或釋辭但在堂下而不升堂所謂卿擯由下也
賓三退負序
正義鄭氏康成曰三退三逡遁也 敖氏繼公曰與尊者授受於堂禮重故其儀如此公再拜之閒賓凡三退見其頃刻不敢安也三退則負序而立矣此拜雖非為己然猶不敢自安若是敬之至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言辟者以執圭将進授之 賈氏公彦曰司儀職云諸公之臣相為國客及將幣客登拜客三辟授幣注云三辟退負序也彼諸公之臣朝聘之禮與侯伯之卿聘于鄰國之禮少異故也案此所言受玉之儀即司儀職所言授幣也此云三退即周官三辟一也鄭氏殊之支已賈氏又以三辟三退為諸公之臣侯伯之臣之别不益自生荆𣗥乎
公側襲受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閒
正義鄭氏康成曰側猶獨也言獨見其尊賓也佗日公有事必有贊為之者〈賈疏大射儀云公卒射小臣止贊襲是贊為之也〉中堂南北之中也〈賈疏凡廟屋皆五架棟南北皆有兩架棟北一架下有璧開户棟南一架謂之則北有二架南有一架今於當北面拜訖乃更前北侵半架於南北之中乃受玉〉東楹之閒亦以君行一臣行二〈賈疏兩楹之閒為中今乃於東楹之閒更侵東半閒故云君行一臣行二也〉 敖氏繼公曰襲不著其所是於拜處為之也此受玉之儀公西面賓東面授也東楹之閒四分楹閒一在東也凡堂上授受贄幣之禮敵者則在兩楹之閒主人尊則於東賓尊則於西又皆以逺近為差此聘君於主君其尊同聘君之命宜降於主君一等故使者就主君於東楹之閒而授玉也中堂者其凡授受贄幣者南北之節與
案君行一臣行二此稍近之以君行遲而臣行疾故君行少而臣行多也上文公揖入立于中庭又公升二等賓升亦以此為言則不類矣
存異鄭氏康成曰凡襲於隐者公序坫之閒可也〈賈疏士喪禮小斂主人袒于户内襲于序東喪禮遽於事尚襲于序東况吉事乎明知襲于隐者也序東謂堂東地上此則公在堂上堂東南角為坫鄭以意斟酌隐處無過于序東坫西故云可也〉
案賓禮之襲與裼對言禮事以裼為常執特逹之圭璋乃襲耳喪禮之襲與袒對言以襲為常袒所以致哀且或有勞事也二者下可以相況若射禮之袒襲又與喪事不同當射事則袒既事則襲此則雖裼亦謂之襲也聘之裼襲俄頃之閒耳序坫之閒何取焉
擯者退負東塾而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反其位無事
賓降介逆出賓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逆出由便賓出聘事畢 李氏如圭曰逆出後入者先出
公側受宰玉
正義鄭氏康成曰授于序端使藏之〈賈疏下文公升側受几于序端知此亦授于序端也〉 敖氏繼公曰授玉於上公尊也下放此公受玉時亦垂繅宰既受之則屈繅矣
裼降立〈裼㞕益反注古文裼皆作賜〉
正義鄭氏康成曰裼者免上衣見裼衣〈賈疏玉藻注云袒而有衣曰裼謂袒衿前上服見裼衣也〉凡當盛禮者以充羙為敬〈賈疏玉藻云執玉龜襲是也〉非盛禮者以見羙為敬〈賈疏玉藻云君在則裼盡飾也是也〉禮尚相變也玉藻曰裘之裼也見羙也又曰麛裘青豻褎絞衣以裼之論語曰素衣麛裘皮弁時或素衣其裘同可知也裘者為温表之為其䙝也寒暑之服冬則裘夏則葛凡袒裼者左〈賈疏吉凶皆袒左士喪禮主人左袒檀弓吳季札左袒右還其封大射亦左袒若受刑則袒右覲禮侯氏袒右是也〉降立亦於中庭 敖氏繼公曰裼者偏免上衣而見裼衣也朝祭之衣以裼為常故當盛禮則襲以為敬而盛禮畢則裼而復其常也凡裼衣不必與上衣同色 賈氏公彦曰凡服四時不同假令冬有裘襯身禪衫有襦襦上有裘裘上有裼衣裼衣之上又有上服皮弁祭服之等若夏以絺綌絺綌之上有中衣中衣之上復有上服皮弁祭服之等若春秋二時則衣袷褶袷褶之上加以中衣中衣之上加上服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鄭引玉藻論語謂裼衣君臣亦有異時諸侯與其臣視朔與行聘禮皆服麛裘但君麛裘麛褎臣麛裘青豻褎而同以素衣為裼若聘禮君臣衣同用麛裘但主君則用素衣為裼使臣則用絞衣為裼是以鄭總云皮弁時或素衣其裘同可知也案近身有襦襗襦襗之上冬裘夏春秋以繭褶此因氣候之寒暑温凉而異者也以裘言之裘上有裼衣裼衣上有襲衣襲衣即朝服皮弁服冕服之等所謂上服也曲禮孔疏謂襲衣上有常著之服如皮弁之屬則多一衣矣玉藻羔裘豹飾緇衣以裼之狐裘黄衣以裼之此裼衣與裘同色者也君衣狐白裘錦衣以裼之君子青裘豹褎𤣥綃衣以裼之麛裘青豻褎絞衣以裼之此裼衣與裘不必同色者也不必與裘同色則亦不必與上衣同色矣然則上衣固與裘同色者與如緇衣羔裘朝服也素衣麑裘皮弁服也緇衣素衣皆上衣上衣即襲衣也然則論語所云固指襲衣而兼言裼衣者與裘外必備此二衣而裼衣比之襲衣為華觀於錦衣𤣥綃衣絞衣者足以徴之矣玉藻尸襲執玉龜襲弔則襲無事則裼襲裘不入公門是則禮法之場以裼為常其或襲者有為為之耳古人禮服皆直領而對襟唯當膺左右各餘一寸以為衽衽則以左掩右掩之則襲也開而摺於左露其裼衣則裼矣故一裼一襲可以俄頃為之也裼衣蓋亦對襟者衣裘則毛之文采閒露於當膺之閒與裼衣同為見羙若不衣裘則但以裼衣為羙而不及其裏矣然則賈氏所云中衣者即指裼衣言之非白布之中衣與長衣深衣為類者也或言裼襲祗以裘言之而無此然則當夏月而聘將廢裼襲之儀乎抑亦衣裘乎不可通矣或又言裼衣上加深衣曰襲不加深衣曰裼無論白布之衣不可以為國君與卿之聘服即其衣之外必有二帶又有韎韐繫焉受玉授玉俄頃之閒又無贊之者其何以旋服而旋說邪
右行聘禮
總論楊氏復曰裼襲是一事垂繅屈繅是一事不容混合為一方其始受君命賈人取圭垂繅以授宰宰執圭屈繅授使者使者受圭垂繅受命訖以授上介上介授圭屈繅以授賈人是時授受凡四易手有垂屈之文而無裼襲之禮也及至主國行聘禮賓在廟門之外賈人取圭垂繅授上介上介不襲屈繅以授賓是亦有垂屈之文而無裼襲之禮也逮夫主賓升堂賓乃襲執圭公亦襲受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閒及公授宰玉而後裼降立是唯主賓授受則襲此時曽不見垂屈之文焉聘禮既畢君使卿還玉于館既歸反命于公使者執圭垂繅北面上介執璋屈繅立于其左又有垂屈之文而無裼襲之禮蓋圭聘禮之重也主賓授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閒禮之正也方其受于賈人授于上介及歸而授于宰祗是受命復命之禮取玉藏玉之儀故但垂屈相變以彰其文主賓授受於中堂與東楹之閒斯為聘禮之正故乃裼襲相變以昭其重以玉為聘禮設故也兩義不同各有其宜自鄭氏始差熊氏皇氏從而傅㑹之而經意始汨然經文粲然豈得而終汨之邪
擯者出請
正義敖氏繼公曰請即所謂請命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必賓事之有無
案聘享相將擯者主相禮故出請事而入告乃出許焉不可聽賓之自入而不請也如謂不必賓事之有無則㡬於詐矣
賓裼奉束帛加璧享擯者入告出許
正義敖氏繼公曰璧降於圭故裼而奉之以行禮許之既受其大則不必辭其細也賓出則裼矣言於此者亦因事見之其辭蓋如納賓 鄭氏康成曰許受之
庭實皮則攝之毛在内内攝之入設也〈攝之渉反下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皮虎豹之皮〈賈疏郊特牲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天子諸侯皆得用之齊語云桓公知諸侯歸已令輕其幣用麋鹿皮非其正也〉攝之者右手并執前足左手并執後足〈賈疏下文云皮左首〉毛在内不欲文之豫見也内攝之者兩手相鄉也入設亦參分庭一在南〈賈疏昏禮記納徴執皮攝之内文兼執足左首隨入西上參分庭一在南故知此亦然〉言則者或以馬也凡君於臣臣於君麋鹿皮可也〈賈疏君於臣謂使者歸君使卿贈如覿幣及食饗以侑幣酬幣庭實皆有皮臣於君謂私覿庭實設四皮及介用儷皮〉敖氏繼公曰入設亦設於西方而西上攝皮說見
士昏禮
案注言右手并執前足左手并執後足蓋據下文右首之云其實非也左右二字互易之乃得
餘論賈氏公彦曰大宗伯職孤執皮帛鄭云天子之孤用虎皮諸侯之孤用豹皮彼得用虎豹皮者執以為贄與庭實不同
賓入門左揖讓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時介亦入門左
升致命張皮
正義鄭氏康成曰張者釋外足見文也 賈氏公彦曰昏禮記主人受幣士受皮注云主人受幣庭實所用為節此亦然下受皮以受幣為節也
公再拜受幣
正義敖氏繼公曰其儀亦如初惟不襲耳幣亦兼玉而言下放此
士受皮者自後右客
正義鄭氏康成曰從東方來由客後西居其左受皮也 敖氏繼公曰受者自後右客則客既授亦自後而出皆與受馬之儀相變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執皮者既授亦自前西而出〈賈疏此約下私覿時牽馬者自前西鄉出相類故云亦也〉
賓出當之坐攝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象受于賓 敖氏繼公曰賓降而當皮之西士乃坐攝之 賈氏公彦曰攝之者還如入時執前後足内文也
公側授宰幣皮如入右首而東〈敖云右當作左〉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入左在前〈賈疏皮四張四人入門時先者北面在左西頭為上餘取皮鄉東者亦左在前鄉東為次第也〉 敖氏繼公曰右當作左字之誤也士昏禮皮左首此亦宜然入時不言左首故於此因見之東適東壁也亦逆退此庭實之儀當與昏禮參考
存疑鄭氏康成曰皮右首者變於生也
案執皮者左在前則皮亦當左首不當右首矣疏引曲禮執禽者左首士相見贄用雉左頭奉之下大夫執鴈上大夫執羔如執雉皆左首亦足證此之為左首矣夫以雉為贄非生者也而亦左首則何變於生之有敖氏謂字誤者得之
右享
聘于夫人用璋享用琮如初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如公立于中庭以下 敖氏繼公曰聘享皆致聘君之命也夫人不可以親受君代受之其受之之禮皆與己之所受者同以夫妻一體也不言束帛加琮省文耳
右聘享夫人
若有言則以束帛如享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有言有所告請若有所問也記曰有故則束帛加書以將命無庭實也 敖氏繼公曰若有言因聘以逹之故卒聘而後行此禮如秦伯使西乞術來聘且言將伐晉之類
存疑鄭氏康成曰春秋臧孫辰告糴於齊公子遂如楚乞師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皆是也
案聘而有言敖氏引西乞術事得之鄭引告糴乞師言汶陽之田三者傳俱不及聘蓋特事而行與此經所云者不合前疏引韓穿事亦謂特行也
右因聘有言
擯者出請事賓告事畢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事畢 敖氏繼公曰上云請命此云請事者以其將命之禮已畢故也
賓奉束錦以請覿〈覿第戚反又杜斛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覿見也鄉將公事〈賈疏聘享是也〉於是欲交其歡敬也〈賈疏此行私禮為交歡敬〉不用羔因使而見非特來〈賈疏相見禮卿初仕見已君及卿皆以羔若從朝君而見天子若諸侯相朝其卿從君亦得執羔以見主君左傳定八年公㑹晉師于瓦范獻子執羔趙簡子中行文子皆執鴈是見他國君之贄也〉 敖氏繼公曰覿卑見尊之稱也公事畢欲伸其私敬也奉君命而使則其覿禮宜與他時見於國君者不同故不用其贄而用幣與庭實也
擯者入告出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客有大禮〈賈疏上行聘享是也〉未有以待之〈賈疏主人未禮賓故止客私覿欲先行禮賓也〉 敖氏繼公曰辭欲其後之也賓既將公事主人宜先盡其待賓之禮賓乃可行其私事也不辭其覿者已受其君禮則不必辭其臣禮也
請禮賓賓禮辭聽命擯者入告
正義敖氏繼公曰請禮之禮當作醴字之誤也是禮主於醴故雖用幣猶以醴名之此請醴之辭蓋曰子以君命辱於敝邑寡君有不腆先君之禮請醴從者賓曰使臣既得將命矣敢辭曰寡君固曰不腆敢固以請曰某辭不得命敢不敬從 鄭氏康成曰告告賓許也
案冠禮昏禮俱作醴賓敖說良是蓋醴質而禮文醴親而禮泛也
宰夫徹几改筵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禮賓徹神几改神席更布也賓席東上〈賈疏對前為神西上〉公食大夫記蒲筵常緇布純加莞席尋𤣥帛純此筵上下大夫也周官曰筵國賓于牖前莞筵紛純加繅席純左彤几者則是筵孤也孤彤几卿大夫其漆几與〈賈疏司几筵有五几從上鄉下序之天子玉几諸侯彫几孤彤几卿大夫漆几下有素几喪事所用差次然也無正文故云與以疑之〉 敖氏繼公曰徹几筵入于房而改設賓席也公食大夫記宰夫筵出自東房
總論楊氏復曰聘禮授玉授享幣則聘使之禮畢矣於是徹几改筵以禮賓焉前設几筵者為廟受聘禮宜依神也今徹几改筵所以禮賓席當室前之中賓席在牖前士冠禮醴子筵于户西士昏禮醴婦席于户牖閒鄉飲禮席于牖前鄉射禮賓席在户牖之閒周官筵國賓于牖前其名不同皆不越於此位也此禮賓有三節受几也受醴也受幣也三者公親受于序端而後授賓設几主為啐醴故賓受几受醴皆於筵前禮莫重於幣故受幣當東楹前聘享時賓東面主君西面訝受以賓奉君命不北面此以主君禮賓賓臣也故受幣北面
公出迎賓以入揖讓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出迎者已之禮更端也 敖氏繼公曰出出廟門也公於門内之揖不盡與曏者同處乃云如初者見其亦三揖耳
案前及廟門公揖入立于中庭此則公迎賔偕入故揖處不盡同觀此可見君行一臣行二之說之不然矣
存疑賈氏公彦曰前聘享俱是公禮故不出迎此禮賓私禮故公出迎
案聘享賓所以致其君之命禮之正也初已迎之於大門内矣至執圭時公先入不出迎賓致君命未全乎賓也此醴賓則已所以自盡賓乃全乎賓矣故迎之非公私之别也
公升側受几于序端〈注今文無升〉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升亦如初也公與賓升皆北面當而立不拜至醴賓之禮當拜至此不者其辟朝君之儐禮與周官司儀言諸侯相朝之禮云登再拜下云儐亦如之則其儐禮拜至矣 鄭氏康成曰漆几也
宰夫内拂几三奉兩端以進
正義鄭氏康成曰内拂几不欲塵坋尊者以進自東箱來授君〈賈疏覲禮記几俟于東箱又此經直云進不言升明不從下來從東箱來可知〉敖氏繼公曰内拂几以袂内鄉而拂之也未至公所而内拂几敬也奉兩端謂横執之凡執几皆横執之惟設時乃縮也宰夫横執几而奉兩端别於賓主也賓主授受則各執一亷進進于序端南面以授公
公東南鄉外拂几三卒振袂中攝之進西鄉〈攝如字〉正義敖氏繼公曰宰夫既拂几公又親重拂之敬也卒謂既拂也振袂去塵也中攝之謂二手於几之中央攝之也授几而中攝之亦君禮異也進西鄉于筵前賓是時猶在西階上北面 鄭氏康成曰攝持也賈氏公彦曰宰夫奉几兩端故公中攝之擬賓用
兩手在公手外取之故也
存疑陳氏祥道曰公以一手攝之
案宰夫内拂几而公外拂者亦相變也卒拂而後攝之則拂時猶宰夫執之有司徹主人二手横執几尸二手受于手閒故敖以中攝之為君禮異也賈疏於士昏禮授几有云聘禮公尊中執几以一手陳氏據此故云以一手攝之然攝几恐無一手之理有司徹云主人左手執几縮之右手推拂几三二手横執之然則拂几以一手而執之必兩手矣
擯者告
正義鄭氏康成曰告賓以公授几
賓進訝受几于筵前東面俟〈訝吾駕反注今文訝為梧〉
正義鄭氏康成曰未設也 敖氏繼公曰俟公拜當鄉之下放此
公壹拜送賓以几辟〈辟音避注古文壹作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尊也 賈氏公彦曰公壹拜當空首 敖氏繼公曰壹拜者送几之常禮必著之者以賓答再拜稽首嫌此為再拜也公及賓拜或不言北面者可知也
案經言拜送答拜不云再拜者皆壹拜也公自行拜送之常而賓再拜稽首者臣也敖說得之
北面設几不降階上答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降以主人禮未成也賓左几〈賈疏對神右几〉 敖氏繼公曰公壹拜而賓答再拜稽首者公尊乃先拜而送几故賓當以此答之不降者辟盛禮也此醴賓之禮以用幣之時為盛
存疑賈氏公彦曰鄉飲酒義云啐酒成禮也據此以啐酒為成禮則此設几主為啐酒今未啐醴故云禮未成
案醴賓以賓之受幣為成禮故下經送幣公再拜注云事畢成禮也此設几禮之始未盛故公壹拜送賓亦不降但於堂上再拜稽首而已敖說與注本相備而相足也疏以啐醴為成禮非此處成禮之義
宰夫實觶以醴加柶于觶面枋
正義鄭氏康成曰酌以授君也醴亦自東箱來〈賈疏下記云醴尊于東箱瓦大一有豐是也〉不面擸不訝受也〈賈疏公西面鄉賓宰夫自東箱來在公傍側竝授與公也〉 敖氏繼公曰宰夫酌醴面枋而竝授贊者授觶之正禮也說見士冠禮 李氏如圭曰柶之大端為葉小端為枋面前也凡主人授賓醴者皆面枋賓迎受之皆面葉冠禮贊者酌醴以授主人主人迎受故贊者面葉主人受之得面枋此宰夫實醴公不迎受故宰夫面枋公受之亦面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君不自酌尊也宰夫亦洗升實觶以醴〈賈疏經無宰夫升降之文上授几時從下而升東箱取几進以授君今又從下升東箱酌醴進以授君故亦之不言宰夫升降者賤略之也〉
案冠昏醴賓主人皆不自酌贊者酌以授之則此宰夫酌醴乃常禮非必君尊而然也上言几筵設無設洗之文宰夫洗升無可據且宰夫奉几以進疏云進不言升明不從下來則此不得亦之也宰夫之位當在東房西面亦君禮之異者與
公側受醴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以飲賓 敖氏繼公曰受醴不言序端者如受几可知公既受醴亦進筵前西北面
賓不降壹拜進筵前受醴復位公拜送醴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壹拜者醴質以少為貴 敖氏繼公曰壹拜亦受醴之通禮必著之者嫌賓拜當再拜稽首也賓於公乃不降而壹拜亦辟受幣之儀也授几授醴其禮均而賓之拜不同者彼答公拜此則先拜不無輕重也位西階上北面位
案凡授醴之禮皆受者先拜
宰夫薦籩豆脯醢賓升筵擯者退負東塾
正義敖氏繼公曰必言籩豆者經蓋見一脯一醴之器也擯者退負東塾者是時賓方有祭薦祭醢啐醴之儀其事稍久故於此俟之擯者至此方退則是送几授醴之類皆擯者告之矣經不盡見之也凡擯者之退近則中庭逺則負塾皆視後事之久速以為節案堂上行禮有不須擯時則擯者退退而至中庭者以其為時短便於更進也退而負東塾者以其為時長宜復其本位而與承擯紹擯偕也
總論孔氏穎逹曰諸侯相朝設鬱鬯無籩豆之薦義在少而不在味大夫以醴而又有脯醢卑者禮多也
賓祭脯醢以柶祭醴三庭實設
正義鄭氏康成曰庭實乗馬 敖氏繼公曰賓祭醴而庭實設以為節也下公用束帛及擯者進之節皆放此庭實亦設于西方西上
降筵北面以柶兼諸觶尚擸坐啐醴〈擸音獵〉
正義鄭氏康成曰降筵就階上〈賈疏鄉飲酒賓主行禮獻酢卒爵皆各于其階此降筵啐醴明亦在西階之上〉 敖氏繼公曰以柶兼諸觶以右手執柶并執觶也尚擸以擸鄉上也必以柶兼諸觶者欲便於啐醴也必尚擸者欲便於建也北面於階上乃兼之則是先時亦加柶於觶矣 賈氏公彦曰左手執觶右手以柶祭醴訖降筵北面以柶兼於觶兩手奉之 李氏如圭曰擸即葉也
公用束帛
正義鄭氏康成曰致幣也亦受之于序端 敖氏繼公曰醴賓而用束帛庭實所以將厚意亦如儐禮也案束帛亦宰夫授而公受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言用尊於下也
案上文郊勞賓用束錦儐勞者下文歸饔餼于上介大夫用束帛致之皆云用則用亦常辭耳且君尊則尊矣不藉此一字而後尊也
建柶北面奠于薦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糟醴不啐 敖氏繼公曰上言兼柶尚擸則此建柶亦尚擸明矣故不言扱奠奠觶也案凡啐醴既奠觶則拜以不卒爵故以此當拜既爵也冠禮醴子昏禮醴賓皆然此亦當然昏禮疏云聘禮賓不言拜者醴中有拜可知或疑賓不當拜于上且當再拜稽首故於此不拜有所辟也然上受醴時已一拜于上矣醴質無嫌
擯者進相幣〈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以辭 敖氏繼公曰相幣贊其授受之禮
賓降辭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敢當公禮也 敖氏繼公曰辭者謂既受賜矣不可以又辱盛禮
公降一等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賓降也 敖氏繼公曰辭者止其降且不許其辭
栗階升聽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栗階趨君命尚疾不連歩〈賈疏凡栗階者其始升亦連歩於上栗階而升所謂栗階不過二等〉升聽命釋許辭
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受 敖氏繼公曰拜為將受幣
公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降一等殺也 敖氏繼公曰公先已降一等故於此不降
案公降公辭皆執幣
升再拜稽首受幣當東楹北面退東面俟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訝受而北面者禮主於己已臣也〈賈疏前行聘享時賓東面主君西面訝受以奉君命故賓不北面此以主君禮已故北面受異於聘享時也〉俟俟君拜也不北面者謙若不敢當階然 敖氏繼公曰當東楹當其北也其南北亦中堂受幣當東楹其視為君將幣者又過東矣俟俟送幣
案賓受幣北面則君授幣南面矣固以君尊亦縁賓意而逹之也於階上再拜稽首乃進當東楹北面受幣方賓再拜時君已先適東楹之北矣送幣當有拜故俟之敖說與注意一也
公壹拜賓降也公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俟公再拜者不敢當公之盛也公再拜者事畢成禮也〈賈疏前授几及醴公送皆一拜〉 敖氏繼公曰公一拜而賓即降不敢安受尊者之拜因辟之而遂降也賓已降而公猶再拜者送幣之禮當然宜終之也此皆所以相尊敬也
賓執左馬以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受尊者禮宜親之也效馬者并左右靮授之〈賈疏效馬效羊者右牽之故謂牽馬人為效馬者〉餘三馬主人之牽者從出也 敖氏繼公曰左馬者上也故賓親執之然則主人之庭實亦設於西方而西上也主人庭實之位乃如賓者因賓禮也左執幣乃北面右執馬右還而出凡賓受主人禮其於庭實可以執則執之與主人之受禮異也賓出而公降立
上介受賓幣從者訝受馬〈從才用反〉
正義敖氏繼公曰從者蓋賓之私臣也受馬云訝則幣宜並受矣並受幣訝受馬皆變於賓主授受之禮也四馬皆訝受者賓既執左馬則餘馬已悉為賓物公之士代之牽出故從者與受之於賓同
案賓出則從者先逆出毎節皆然此亦然及賓入乃從之而入
存疑鄭氏康成曰從者士介 賈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禮上介受賓幣從者訝受皮注云從者府史之屬彼公食是子男之大夫小聘一介其餘皆府史以下故知從者府史之屬也士喪禮下篇賵馬兩士受馬鄭云此士謂胥徒之長有勇力者彼據下士不應更有屬士故以胥徒之長言之昏禮記士受皮注云若中士下士者以其主人為上士而言也
案下記云主人之庭實則主人遂以出賓之士訝受之故注以從者為士而即以介當之也然經言士者非一大抵皆公私執勞役之賤臣非是貴者上經享禮士受皮公家之臣也士昏納徴士受皮士家之私臣也其他舉鼎舉尸亦士為之推類可見矣然則此受馬者當與公食之受皮者同未必介為之也如賈氏所羅各注之義亦似紛紜無主宰矣
右醴賓
賓覿奉束錦總乘馬二人贊入門右北面奠幣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覿用束錦辟享幣也總者總八轡牽之贊者居馬閒扣馬也〈賈疏贊者二人各居兩馬閒各用左右手手扣一匹〉入門而右私事自闑右〈賈疏玉藻曰私事自闑東〉奠幣再拜以臣禮見也 敖氏繼公曰此亦擯者出請入告而出許不言者可知也總者謂以物合乗馬之八轡而束之也二人云贊者言代賓為之所以見庭實後入之意也不以客禮見故庭實在後且奠幣於入門右之位而不敢授也賓再拜稽首而公不答拜者不受此禮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請不辭鄉時已請也贊者賈人之屬
案贊者蓋即受皮受馬之有司皆使者之家臣非必賈人之屬賈人專掌圭玉聘享後無事矣
擯者辭賓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辭其臣賓出事畢 敖氏繼公曰辭辭其用卑者之禮賓出以覿事畢而不受其辭也
擯者坐取幣出有司二人牽馬以從出門西面于東塾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將還之也贊者有司受馬乃出〈賈疏贊者待有司受馬乃出以幣可奠之於地馬不可散放也〉凡取幣于庭北面 敖氏繼公曰有司牽馬亦二人者不可多於賓之贊也西面于東塾南鄉賓也然則賓之外位常接西塾矣牽馬者蓋在擯者之南少退
案注云將還之謂還之而使其以客禮入也牽馬用有司二人而不以二擯可見訝受馬之從者亦非士介矣
擯者請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以客禮受之 敖氏繼公曰受謂公欲親受也其辭蓋曰寡君使某請受
案請受之節士昏禮壻見妻之父亦然此聘賓異國之臣故因敬其主以及其使也
賓禮辭聽命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受其幣贊者受馬
牽馬右之入設
正義鄭氏康成曰庭實先設客禮也〈賈疏前入門右時賓奉束錦總乘馬一時入無先後之别是臣禮今此先入設賓乃奉幣是客禮〉右之欲人居馬左任右手便也於是牽馬者四人事得伸也〈賈疏言右之明人牽一匹不須總之故云事得伸〉曲禮曰效馬效羊者右牽之 敖氏繼公曰云右之明牽者四人也二人受於有司而後四人牽之用四人則左先随入而設於西方
賓奉幣入門左介皆入門左西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客禮入可從介〈賈疏對入門右行臣禮不得從介也〉 敖氏繼公曰此以客禮入則當自闑西玉藻所云私事自闑東者但據始覿而言也上介禮放此
公揖讓如初升公北面再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升即當北面賓升西楹西東面公乃再拜公升不西面者以賓不稱覿也不稱覿降等者之禮也亦以其曏已奠幣拜於入門右之位故爾 鄭氏康成曰公再拜者以其初以臣禮見新之也〈賈疏臣禮見謂初入門右知此不為拜至者下記云禮不拜至注云賓不於是始至則私覿固非始至而為再拜明為臣禮見新之也〉
案賓始覿再拜稽首公不答拜為不受其臣禮也今雖以賓禮見而曏者臣禮之拜不可以不答之故再拜既以為答前又以為受覿也
賓三退反還負序〈還音旋〉
正義鄭氏康成曰反還者不敢與授圭同 敖氏繼公曰反還者反西面而復東鄉也三退而反還愈不敢安矣聘時執玉故不敢反還
振幣進授當東楹北面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已禮也故振幣去塵乃授君以示敬 鄭氏康成曰不言君受略之也〈賈疏聘享皆言公受〉通論李氏如圭曰禮賓賓覿受幣皆當東楹臣禮也春秋傳鄭伯如晉拜成授玉於東楹之東士貞伯以為視流而行速不安其位凡敵者授受當於兩楹閒也
士受馬者自前還牽者後適其右受〈還音環又音患〉
正義鄭氏康成曰自由也適牽者之右而受之〈賈疏此庭實之馬四匹在庭北面西上牽者四人各在馬西右手執馬而立士受馬從東方來由馬前還遶牽馬者之後人東馬西而受之牽馬者因前行而出〉便其已受而去也〈賈疏授由其右受由其左今受馬者不自左而由其右受使受馬者自前而去為便〉受馬自前變於受皮〈賈疏上受享庭實之皮受皮者自後右客此由馬前者馬是生物恐驚之故由前是變於受皮也〉
牽馬者自前西乃出
正義敖氏繼公曰自前西者稍進而前乃西行又南行而出也 賈氏公彦曰士既受馬其最西頭者便即出門不須由馬之前云牽馬者自前西乃出據三人而言也
案最西者雖不由馬前亦前西也故經統言牽馬者前謂北方
賓降階東拜送君辭
正義敖氏繼公曰拜于西階東别於己君也凡臣於異國之君其拜下者皆不當階拜于階下者己臣也拜君命亦然 鄭氏康成曰拜送幣于階東以君在堂鄉之 賈氏公彦曰此言賓拜送幣者私覿己物故也前享幣不拜送者致君命非己物故也
案公食大夫賓答公拜至降拜于西階東與此同燕大射主人受酢大夫受命媵爵皆拜于阼階下則本國之臣也
拜也君降一等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君乃辭之而賓猶拜敬也 敖氏繼公曰辭者止其又拜
擯者曰寡君從子雖將拜起也
正義敖氏繼公曰君降一等辭而賓又將拜故擯者云然從謂從賓而降也公降一等耳乃曰從者君為臣降一等與敵者沒階之禮同也此禮擯辭多矣未有著之者是時賓主相接歡敬兩盡故特見之食禮亦然 鄭氏康成曰此禮固多有辭矣未有著之者是其志而煥乎
栗階升公西鄉賓階上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成拜 敖氏繼公曰公西鄉即俟拜之位也賓升即拜又不言成拜則是曏者賓亦以擯者辭之之故而不終其拜於下也
案公食大夫賓答公拜至降拜于西階東擯者辭栗階升不拜命之而後成拜則先已成拜於下矣
公少退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敬 敖氏繼公曰君尊乃少退者答其反還之意也
賓降出公側授宰幣馬出
正義賈氏公彦曰幣與上皮幣同皆以東入藏之故記云賓之幣唯馬出其餘皆東 敖氏繼公曰馬出而皮入亦相變也於賓之降也介亦逆出
公降立
右賓私覿
擯者出請上介奉束錦士介四人皆奉玉錦束請覿正義鄭氏康成曰玉錦錦之文纖縟而白者也後言束辭之便也 敖氏繼公曰士介之錦反文於賓與上介者以無庭實故也玉錦後言束亦𤣥纁束之類
擯者入告出許上介奉幣儷皮二人贊〈儷力移反音麗〉
正義鄭氏康成曰儷猶両也上介用皮變於賓也〈賈疏賓用馬今上介用皮故云變於賓〉 敖氏繼公曰毎人執一皮而云贊意與上同賓卿也私覿之庭實用乗馬上介大夫也用儷皮士介不用庭實此固禮之差等然亦因其禄之厚薄而為之品節也禮意人情並行無閒於此見之矣
案敖氏所見固卓然賓介私覿之幣物皆公家共之非卿大夫士所自備也夏官校人職於國之使者共其幣馬足以見之矣尊者豐而卑者以次殺理固宜然即公家共之亦如是耳
皆入門右東上奠幣皆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皆者皆衆介也贊者奠皮出 敖氏繼公曰皆者皆上介及衆介也其行之序則上介先贊皮者並而從之衆介又次之其立之序則上介在東衆介次而西贊皮者北面立于上介之後此位雖東上而皮則亦左首也於介之奠幣也贊皮者奠皮而先出上介士介尊卑異乃同覿者尊君不敢自分别且辟賓禮也上介若特入則正與賓初覿之禮同
案皮執於手則左首奠於地則北首
擯者辭介逆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辭亦辭其臣介出亦事畢也 敖氏繼公曰其意皆與賓禮同
擯者執上幣士執衆幣有司二人舉皮從其幣出請受正義敖氏繼公曰上幣上介之幣也二人舉皮亦並行而出出請受者言其出為請受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擯者先即西面位請之釋辭之時衆執幣者随立門中而俟〈賈疏下經云委皮南面執幣者西面則當請時立于門中可知〉
案出請受亦目下事也此時未釋辭
委皮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委皮當門 敖氏繼公曰執皮者從上擯出門不俟上擯之釋辭即委皮而退執衆幣者於是由皮東而進委皮不於東塾南辟執衆幣者且變於馬也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既釋辭執衆幣者進即位有司乃得委之南面便其復入也
案南面謂執皮者也蓋立于門外南面乃委皮焉皮當南首以與上贊者奠皮北首相變也皮南首即云南面可也
執幣者西面北上擯者請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于上介也 賈氏公彦曰擯者出門西面于東塾南士執幣者進立擯者南西面北上 敖氏繼公曰不言東塾南可知也
案此請受乃擯者釋辭也有司委皮不待執幣即位之後而執幣者之即位當先於擯者之釋辭敖氏能得經之次第
介禮辭聽命皆進訝受其幣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言皆訝受者嫌擯者一一授之〈賈疏明不一一授同時訝受可知也〉 敖氏繼公曰聽請受之命者上介也而士介亦皆訝受其幣者此時統於尊者而不敢異之也介既受幣贊者乃南面取皮
上介奉幣皮先入門左奠皮〈注古文重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皮先者介隨執皮者而入也入門左介至揖位而立執幣者奠皮以有不敢授之義〈賈疏享時庭實使人執之昏禮庭實亦使人執之不奠於地以其得親授主人有司此奠之不敢授故下二人坐舉皮〉 敖氏繼公曰皮先執皮者先上介而入也是時儷皮隨入而左先焉奠幣而不敢授示逺下於賓也介奉幣而皮入介入門左而奠皮節也奠皮之處亦參分庭一在南
案皮先入而奠之亦庭實設之意也所謂客禮也此時士介在門外未入
公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于中庭也〈賈疏上云公降立不見更有進退之文故知此公拜亦中庭也〉不受于堂介賤也 敖氏繼公曰公拜蓋西面也下放此
介振幣自皮西進北面授幣退復位再拜稽首送幣正義敖氏繼公曰進者北行將至中庭與公稍相當乃東行及公左而北面公還南面受幣也此發於入門左之位而云自皮西進則是庭實皆設於西方參分庭一在南明矣介退公復西鄉介拜亦北面不受于堂者公尊則介禮宜逺别於賓也 鄭氏康成曰進者北行參分庭一而東行當君乃復北行也〈賈疏介初在揖位君在中庭奠皮近西故介發揖位經皮西北出參分一乃東行北鄉當君乃北行至君所乃授幣〉案復位復曏所立之揖位也介北面而拜於此猶賓之北面拜於西階上也鄭以介北行僅參分庭一而即東行敖氏以為北行將至中庭始東行與公西面相當及公左而北面授公南面訝受之考之經文前後敖說似密
介出宰自公左受幣有司二人坐舉皮以東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不離位宰就而受之殺於賓禮也云自公左則受之於公可知文主於受者故不言側有司至是乃舉皮亦異於受皮之節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側受介禮輕 賈氏公彦曰宰自公左受即是側不云側者當有贊者於公受轉授宰
案賓覿公側授宰幣以公尊嫌當有人贊之故云側若受者則何贊之有雖不言側側可知也注非經意疏乃又從而附益之
擯者又納士介
正義鄭氏康成曰納者出道入也 敖氏繼公曰納之之辭亦與納賓同
士介入門右奠幣再拜稽首
正義鄭氏康成曰終不敢以客禮見〈賈疏上介奠幣訖辭之終以客禮見士介卑奠幣出私覿即了終不敢以客禮見也〉 敖氏繼公曰不敢以客禮見者以曏者惟上介聽命故也此與初禮同乃復為之者以既受幣復入則禮更端也
擯者辭介逆出擯者執上幣以出禮請受賓固辭正義鄭氏康成曰禮請受者一請受而聽之也賓為之辭士介賤不敢以言通於主君固衍字當如面大夫也 敖氏繼公曰公於士介亦辭之者以其非己臣也奠幣者四人擯者惟執其上幣以出又但禮請受而已皆殺於上介也請者西面請於士介固者決不從命之稱以其決不從命故士介賤則不敢辭而賓為辭之一辭而得遂亦可謂之固記放此
案固辭鄭敖二說皆可通擯者請於士介士介辭之恐不得命而賓又代辭之則亦可謂之固辭矣
公答再拜擯者出立于門中以相拜〈相息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以賓辭入告還立門中閾外西面公乃遥答拜也相者贊告之 敖氏繼公曰公曏欲親受幣故不受其奠幣之拜士介終不敢授公乃答之公是時拜於東方之中庭而介位在門外之西則擯者相拜宜西北面也司儀云凡行人之儀不朝不夕不正其主面亦不背客謂此類也
案公答拜亦西面東方西面堂下主人之正位不因士介在門外而有改也公拜士亦再拜者以其覿禮重也
士介皆辟〈辟音避〉
正義鄭氏康成曰辟於其東面位 敖氏繼公曰必著此者嫌旅拜之於内則在外者不必辟也辟者所以為敬且明其拜之主於己也
士三人東上坐取幣立
正義鄭氏康成曰俟擯者執上幣來也
案士三人主國之有司受士介之幣者擯者已執上幣故只須三人而已取幣北面東上者以公在東也
擯者進
正義鄭氏康成曰就公所也 賈氏公彦曰以公在庭故擯者自門外來進鄉公左授幣與宰夫也 敖氏繼公曰進至中庭以上幣示公
案既示公乃以授宰夫二義當兼之
宰夫受幣于中庭以東
正義敖氏繼公曰受幣受上幣于擯者
存疑鄭氏康成曰使宰夫受于士士介幣輕也受之于公左賓幣公側授宰上介幣宰受于公左士介幣宰夫受于士敬之差
案下經云執幣者序從之即上文士三人也則此宰夫受幣即注所云俟擯者執上幣而來之幣也
執幣者序從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士三人從宰夫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序從者以宰夫當一一受之案上有以東之文此云序從從而東也宰夫一人難受四幣士從宰夫以東則士者宰夫之屬與公食禮言内官之士可見凡官皆有士以共勞役也
右介私覿
擯者出請賓告事畢擯者入告公出送賓
正義敖氏繼公曰公出三擯亦序從之
存疑敖氏繼公曰賓既告事畢衆介亦逆出而賓從之 鄭氏康成曰公出衆擯亦逆道紹擯及賓並行閒亦六步
案此時賓介及士介皆在廟門外更不須介逆出而賓從之也賓負西塾東面介在其西南亦東面此廟門外之位也公出則賓左還南面介亦左還南面立于賓東公至揖賓賓介乃轉西面行三擯從公鴈行而出如入時其行公在左賓在右
及大門内公問君賓對公再拜公問大夫賓對
正義鄭氏康成曰鄉以公禮將事無由問也賓至始入門之位衆介亦在其右少退西上時承擯紹擯亦於門東北面東上於此可以問君居處何如序殷勤也上擯徃來傳君命問君曰君不恙乎對曰使臣之來寡君命臣于庭公拜拜其無恙公拜賓亦辟問大夫曰二三子不恙乎對曰寡君命使臣于庭二三子皆在 敖氏繼公曰曏者行禮之時各有其節不可亂之故問勞之事至是乃為之也及大門内則賓東面公西面而問之周官云客再拜對與此㣲異是時上擯徃來傳命承擯紹擯亦負東塾
案此注所言面位即公初迎賓而賓入門左之位也以此攷之可以見擯者之數與其位與其儀不可以大行人天子待諸侯之法一律言之而鄭敖兩說之疏密亦决矣
公勞賓賓再拜稽首公答拜公勞介介皆再拜稽首公答拜〈勞力報反下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勞其道路之勤勞賓曰道路悠逺客甚勞勞介則曰二三子甚勞〈賈疏問君及勞賓介辭未知鄭所出何文或曰是孔子聘問之辭未審然否〉
案問勞之辭本在秋官司儀注内敖氏採附於此今從之
賓出公再拜送賓不顧
正義鄭氏康成曰公既拜客趨辟賓出上擯反告賓不顧於此君可以反路寢矣 敖氏繼公曰不顧公之拜而去亦辟之義凡主人拜送賓賓皆不顧經不盡見之者明於尊者之禮如此則其餘可知 李氏如圭曰凡去者不答拜
賓請有事於大夫公禮辭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請請問卿也上擯送賓出賓東面而請之擯者反命因告之 敖氏繼公曰有事謂問之也此蓋據賓所請之辭而言故不曰問也大夫者卿也下大夫嘗使至者亦存焉將問大夫乃先請之於其君者明其以君故而問之也不於内遂請之者尊者之禮未終不宜以卑者之事亂之也賓請公辭許皆擯者傳之
案有事於大夫而必請于公者以己君之命不可不令主國之君知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不言問聘亦問也嫌近君也〈賈疏大聘曰聘小聘曰問總而言之問聘一也若言問近君矣〉
案紀事曰問措辭則曰有事無他義也下經云賓問卿問大夫
右賓出公送
賓即館
正義鄭氏康成曰少休息也即就也
卿大夫勞賓賓不見
正義鄭氏康成曰以己公事未行〈賈疏公事問卿大夫之禮〉上介以賓辭辭之〈賈疏下言上介受知此上介辭也〉 敖氏繼公曰其勞以爵之髙下為先後不同時不見猶不出也下放此公事未行故不敢當其勞己之禮而不見也
大夫奠鴈再拜上介受
正義敖氏繼公曰大夫兼卿言也大夫即於館之外門外東面奠之上介受之亦東面卿勞賓用鴈者變於相見也大夫用鴈亦非以其贄之義因卿禮耳此篇凡於卿所為之事但發端言卿以見其爵其後則惟言大夫不復言卿是經之例然耳故此大夫中兼卿也
勞上介亦如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勞之於其館上介亦不見士介為受鴈也卿亦執鴈以勞上介非尊者降用卑者之贄之義但因賓禮耳 鄭氏康成曰不言卿卿與大夫同執鴈下見於國君也周官凡諸侯之卿見朝君皆執羔〈賈疏秋官掌客凡諸侯之禮上公侯伯卿皆見以羔是主國之卿見朝君皆執羔此見聘客與大夫同執鴈也〉
案卿大夫所以勞賓者彼來行聘禮訖且將有事於我我不可不先之也卿執羔大夫執鴈用贄之常也彼有卿有大夫吾亦有卿有大夫若區别之則卿當執羔以之上介是以尊臨之也不然則用尊無執贄見卑之義是無所執也二者均不安故不論賓介之為卿大夫與己國之若卿若大夫而皆概之以鴈固變於相見亦以卿即在大夫中則卿可用大夫禮也掌客職凡卿見朝君皆以羔卿以羔則大夫以鴈矣春秋傳公㑹晉師于瓦中行獻子執羔大夫執鴈是也此自用卿大夫之常禮若聘賓則當殊於朝君既殊於朝君故不復殊其卿大夫不殊彼之卿大夫則亦不殊己國之卿大夫也此勞禮主國之下大夫使不至者蓋不與焉
右卿大夫勞賓介
欽定儀禮義疏卷十六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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