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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儀禮義疏 (四庫全書本)/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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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儀禮義疏卷三十六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之三
  長兄弟洗觚爲加爵如初儀不及佐食洗致如初無從正義鄭氏康成曰大夫士三獻而禮成多之為加也不及佐食無從殺也致致於主人主婦 賈氏公彦曰如初儀者如賓長三獻之儀但賓長獻十一爵此兄弟長加獻唯有六爵洗觚爲加獻一也尸酢長兄弟二也獻祝三也致爵於主人四也致爵於主婦五也受主人酢六也 敖氏繼公曰無從謂所獻所致者皆無燔從也無從則不啐酒而卒爵亦其異者案加爵之義有二一比於侑食勸飽之意一使長兄弟衆賓長得以伸其敬也及祝而不及佐食者佐食與旅而祝不與旅非但禮殺而已加爵而後致爵亦所以伸敬於主祭者也加爵用觚所以别於正獻也致爵於主婦旣乃更一觚以自酢故篚實二觚焉酢訖降奠于篚
  通論陸氏佃曰九獻之外謂之加明堂位曰加以璧散璧角是也蓋卒食之後其豆謂之加豆以其加於卒食之後也卒獻之後其爵謂之加爵以其加於卒獻之後也 陳氏祥道曰士禮主人主婦賓三獻又爵三長兄弟賓長利獻之也下大夫主人主婦賓三獻又爵二賓長與利獻之也上大夫特主人主婦賓三獻而已蓋士與下大夫無賓尸故有加爵上大夫有賓尸故無加爵天子諸侯有繹祭又有加爵禮所以隆於尊者也
  案大祫十三獻説者謂九獻外加爵三通嗣舉奠爲十三獻祫與時祭無加爵止有九獻竊疑特牲少牢大夫士四時之祭也大夫士有加爵而天子諸侯反廢加爵之禮於理未合疏蓋本之崔氏姑存以備考右長兄弟爲加爵
  衆賓長爲加爵如初
  正義敖氏繼公曰如初亦如亞獻也此亦無從尸祭酒啐酒而爵止
  爵止
  正義鄭氏康成曰尸爵止者欲神惠之均於在庭賈氏公彦曰加爵停之使庭行旅酬
  案大夫賓尸尸作三獻之爵遂繼之以旅酬是尸自行其惠於廟中也士不賓尸則尸不出堂而行旅酬之禮矣故於加爵而爵止所以示致惠之意而使上下同其愛内外致其忱至於既醉而止也蓋三獻以申敬故爵止而上下内外無不獻焉斯以廣敬也加爵以盡歡故爵止而上下内外無不酬焉斯以合歡也
  存疑敖氏繼公曰曏者三獻用爵其爵止而主人主婦之致亦用爵蓋放尸器而用之也此爵止之後室中及庭中行禮者皆用觶則此加爵亦當用觶矣尸爵止於舉觶之節又欲觶之徧行也
  案加爵不言用某器蒙上文洗觚而言也下記云二觚長兄弟加爵並用之旣則奠于篚矣衆賓長同時加爵其用觚可知敖氏用觶之説未足據也
  右衆賓長爲加爵爵止
  嗣舉奠
  正義鄭氏康成曰嗣主人將爲後者賈疏不言適而言將爲後者欲見無適長立庶子及同宗爲後者皆是舉猶飲也賈疏舉而飲之使嗣子飲奠者將傳重累之者賈疏將使爲嗣牽累崇敬承重祭祀之事 賈氏公彦曰奠即上文祝酌奠奠於鉶南是也 敖氏繼公曰舉奠謂舉奠觶而飲之重適故特爲此禮是惟主於有適者言之無適則已 孔氏穎逹曰因嗣子舉奠觶飲之自是以後因號嗣子爲舉奠
  案以傳宗廟之重言之曰受重以承祖宗之貺言之曰舉奠祭祀之陳饌以奠而成嗣舉奠則雖在子弟之列而已付以他日祭祀之事矣既醉之詩曰君子有孝子孝子不匱永錫爾類是公尸之所以嘉告而祝其勿替引之者也其舉奠必在加爵爵止之後何也加爵則室中之禮將畢矣若待旅酬而後舉又無以行吾敬也惟於爵止而舉奠可以明前人之保佑其子孫焉於其舉奠而洗酌又可以明祚𦙍之致孝其宗祖焉其序在長兄弟加爵之後而又在兄弟弟子舉觶之先情深而文美也
  通論鄭氏康成曰記云登餕以上嗣謂君之適長子也又云尊祖之道也謂上嗣祖之正統也大夫之嗣無此禮辟君也 孔氏穎逹曰大夫嗣子不舉奠則此舉奠者天子諸侯及士之子禮郊特牲云舉斚角詔妥尸天子有奠斚諸侯有奠角在於饋食隂厭之時設饌於奥奠於鉶南迎尸主而入即席東面尸舉所奠之斚祭之至九獻之後嗣子舉所奠斚飲而卒爵所謂受爵也大夫之嗣子無舉奠避諸侯士卑故不嫌也
  案大夫辟君士卑不嫌此通例也但天子諸侯所以有上嗣受爵之禮者以天子諸侯繼世為君而卿大夫不世爵故其嗣子不遽行舉奠者不敢以卿大夫自居也士之子爲士者家有之故其嗣子得行舉奠禮亦即乎人心之安焉耳
  盥入北面再拜稽首
  正義敖氏繼公曰盥盥于洗也再拜稽首重尊者之賜也北面亦於戸西
  案再拜稽首者惟主人而已嗣繼體亦如之不敢當西面之位故北面
  尸執奠進受復位祭酒啐酒尸舉肝舉奠左執觶再拜稽首進受肝復位坐食肝卒觶拜尸備答拜焉注古文備爲復正義敖氏繼公曰奠鉶南之觶也肝即曏之加於菹豆者也位室中之位也坐卒觶亦異其室中之禮凡子姓受主人之獻亦立卒爵不拜既爵 鄭氏康成曰食肝受尊者賜不敢餘也備猶盡也每拜答之賈氏公彦曰直言受肝明有鹽下記云佐食設豆鹽是也受尊者賜不敢餘食若不盡直云嚌之而已案凡廟中之盥或爲薦或與執事上文舉奠者盥入欲自潔以洗酌也尸執奠舉肝必親亦猶親舉角執黍以授主人也
  舉奠洗酌入尸拜受舉奠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嗣舉奠因而酌尸天子則有子孫獻尸之禮文王世子曰其獻則以上嗣是也
  尸祭酒啐酒奠之舉奠出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啐之者答其欲酢已也奠之者復神之奠觶嗣齒於子姓賈疏姓之言生子之所生謂孫行者嗣亦孫之流故齒之凡非主人升降自西階賈疏曲禮云爲人子者升降不由阼階是也 敖氏繼公曰舉奠酌以進尸反尸之奠觶耳尸祭啐奠之如初禮新之 李氏如圭曰啐而奠之與挼祭時同案奠不舉或祭畢時與薦俎敦同改設於西北隅與復位者嗣復阼階下西面之位注云嗣與子姓齒此惟階下無事時則然若以宿尸門外之立位與登餕上食之位觀之則嗣位在長兄弟之上重適也右嗣舉奠
  兄弟弟子洗酌于東方之尊阼階前北面舉觶于長兄弟如主人酬賓儀
  正義鄭氏康成曰弟子後生也 賈氏公彦曰弟子洗觶酌于東方之尊阼階前東面獻長兄弟長兄弟北面拜受弟子奠于薦南長兄弟坐取觶還西面拜弟子北面答拜長兄弟奠于薦比揖復位故曰如主人酬賓儀 敖氏繼公曰如主人酬賓儀是亦在長兄弟之右也此有代主人酬長兄弟之意故位與主人同主人酬賓奠觶于薦北此則當奠于薦南而長兄弟則取觶還西面奠于薦北也
  案兄弟弟子謂兄弟之弟若子一人也
  右兄弟之弟子舉觶于其長
  宗人告祭脀脀支膺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脀俎也所告者衆賓衆兄弟内賓也賈疏知無長賓長兄弟者以初得獻時即祭肺於階上其獻長兄弟如賓儀則亦獻時祭可知獻時設薦爼于其位至此禮又殺告之祭使成禮也其祭皆離肺不言祭豆可知賈疏上文言薦爼設于其位薦即豆也 敖氏繼公曰所告者衆賓衆兄弟内兄弟也公有司私臣亦存焉記言衆賓以至私臣皆肴脀膚一離肺一又云公有司獻次衆賓私臣獻次兄弟將羞乃告祭脀蓋與燕禮大夫祭薦之意同
  案注謂衆賓衆兄弟内賓則佐食亦在其中矣祭脀使之成禮又因以爲羞庶羞之節也燕禮之祭薦者大夫而已旣脫屨升席故先羞而後祭所以安之也此則凡在庭中者皆祭焉又不獨薦而有俎故必先祭乃羞也告必宗人何庭長也
  乃羞
  正義鄭氏康成曰羞庶羞也下尸胾醢豆而已賈疏尸豆膮炙胾醢祝以下降於尸當去膮炙此所羞者自祝主人至於内賓賈疏衆賓兄弟皆在可知無内羞賈疏以尸尊尚無内羞決之 敖氏繼公曰此但以羞爲文則是自尸而下以至於私臣皆然也大夫祭禮羞於尸祝主人主婦與羞於賓兄弟内賓及私臣不同時又加以内羞此則一之亦士禮異也李氏如圭曰少牢下篇云羞及私人辯 郝氏敬曰庶羞即豕肉爲之王制曰庶羞不踰牲
  案天子諸侯正祭百物備故賓長受酢後薦尸以羞豆羞籩至繹祭而後及於主祭與助祭者楚茨之詩曰爲豆孔庶爲賓爲客毛傳以爲繹而賓尸及賓客是也大夫正祭羞於尸庶羞四豆至賓尸則尸侑主人主婦内羞庶羞兼有之賓兄弟内賓及私人亦有庶羞不賓尸羞於尸亦庶羞四豆致爵後尸祝主人主婦内羞庶羞兼有之賓兄弟以下則無士羞於尸亦庶羞四豆祭脀之後祝主人以下有庶羞而皆無内羞所以明隆殺之等也祝主人以下必有庶羞何也禮無酬而不羞者雖鄕飲射一獻之禮亦有之是皆爲飲酒設也
  右祭脀乃羞
  賓坐取觶阼階前北面酬長兄弟長兄弟在右
  正義鄭氏康成曰薦南奠觶 楊氏復曰所取觶即主人酬賓之觶 敖氏繼公曰長兄弟在右賓在左各象其位也
  案此與鄕飲射先酬主人異者庭事非堂事也主人祝並在室中以尸不與酬故主人祝亦不與酬也通論賈氏公彦曰特牲禮堂下行旅酬無算爵並有在室中者不與旅酬之事大夫賓尸尸與旅酬不與無算爵故别使二人舉觶于尸侑尸侑得舉爲旅酬徧及堂下尸與旅酬者以其賓尸在堂故也若不賓尸堂下無旅酬直行無算爵而已尸不與之以其堂下不設尊堂上與神靈共尊不得行旅酬故闕之此特牲堂下得旅酬無算爵並行者以其堂下與神靈别尊故爲加爵禮尸於室中酌上尊堂下旅酬行神惠酌下尊故大夫賓尸不賓尸及士之祭禮旅酬及無算爵或行或不皆參差不等也賓酬長兄弟長兄弟在右下文長兄弟酬衆賓長自左受旅如初是賓主相酬主人常在東各守其位也其同在賓中則受酬者在左鄕飲酒衆賓受介酬者自介右鄭注云尊介使不失故位衆受酬者受自左異其義也蓋同類之中受者於左尊右也
  賓奠觶拜長兄弟答拜賓立卒觶酌于其尊東面立長兄弟拜受觶賓北面答拜揖復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其尊長兄弟尊也此受酬者拜亦北面 賈氏公彦曰自飲酌已尊酬人時酌彼尊各自其酒 敖氏繼公曰阼階東之尊爲長兄弟而下設之故曰其尊若彼自有之然西方之尊亦如之東面立變於鄕飲酒酬者之儀也鄕飲酒禮賓東南面酬主人主人西南面酬介此東面酬長兄弟亦惟北面受之下放此
  案此時房中内賓長亦舉主婦所酬之觶以酬宗婦
  長兄弟西階前北面衆賓長自左受旅如初
  正義鄭氏康成曰初賓酬長兄弟 敖氏繼公曰初謂奠觶拜受旅者答拜也
  長兄弟卒觶酌于其尊西面立受旅者拜受長兄弟北面答拜揖復位衆賓及衆兄弟交錯以辯皆如初儀錯七各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交錯猶言東西 毛氏萇曰東西爲交邪行爲錯 敖氏繼公曰交錯謂二黨互相酬也初儀即上文所言相酬之禮
  案飲射禮旅于西階上者皆以次相酬惟特牲禮互旅於其階交酌於其尊故云交錯以有子姓兄弟與飲射異也以辯亦遂及私人
  通論李氏如圭曰楚茨云獻酬交錯禮儀卒度笑語卒獲古者於旅也語謂此時也 孔氏穎逹曰旅酬之禮交錯以至於辯是得人之歡心以事其先故神安而報之以福
  右賓與兄弟旅酬
  爲加爵者作止爵如長兄弟之儀爲如字
  正義鄭氏康成曰於旅酬之間言作止爵明禮殺並作賈疏堂下庭中行旅酬未訖爲加爵者作止爵故云禮殺並作 賈氏公彦曰前衆賓長爲加爵如初爵止今還使爲加爵者作止爵李氏如圭曰賓酬長兄弟長兄弟酬賓二觶繼舉
  至於禮殺故不俟其畢而作止爵 敖氏繼公曰奠觶旣舉其禮一終於此可以作止爵矣不俟再旅者其意亦與三獻作止爵於獻賓之前者同
  案云如長兄弟之儀則尸亦酢之又獻祝致爵于主人致爵於主婦而作於主人矣旣乃降奠觚于篚右衆賓長作止爵
  長兄弟酬賓如賓酬兄弟之儀以辯卒受者實觶于篚正義鄭氏康成曰長兄弟酬賓亦坐取其奠觶此不言交錯以辯賓之酬不言卒受者實觶于篚眀其相報禮終於此其文省 賈氏公彦曰此長兄弟所舉奠觶即上弟子舉觶於其長者也 敖氏繼公曰如謂儀略同耳其異者則以意定之
  右兄弟與賓旅酬
  賓弟子及兄弟弟子洗各酌于其尊中庭北面西上舉觶于其長奠觶拜長皆答拜舉觶者祭卒觶拜長皆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弟子舉觶於其長所以序長㓜教孝弟 敖氏繼公曰此舉觶爲無算爵始中庭東西之中也其南北節則皆少南於其長之前與西上者尊賓之弟子也是時長皆在東西面之位而拜之卒觶坐卒觶也此觶乃代主人舉之故其儀與鄕飲舉觶者略同
  舉觶者洗各酌于其尊復初位長皆拜舉觶者皆奠觶于薦右注今文曰奠于薦右
  正義敖氏繼公曰薦右賓之薦南兄弟之薦北也奠于此者因其所改奠之處也縁長者之意不欲勞其復遷之
  存異鄭氏康成曰奠觶進奠之於薦右非神惠也賈疏無算爵在下自相勸故謂非神惠奠于薦右同於生人飲酒舉者奠于薦右也
  案無算爵正欲賓兄弟之旣醉而出並受其福也其爲行神惠也明甚注疏因前有神惠右不舉之說今無算爵奠右而亦舉故曲爲之解耳必如敖說乃於經例合
  長皆執以興舉觶者皆復位答拜長皆奠觶于其所皆揖其弟子弟子皆復其位
  正義敖氏繼公曰執以興亦象受之其所薦右也揖揖之使復其位 鄭氏康成曰復其位者東西面位凡堂下拜亦皆北面賈疏云凡者賓以下至於私人拜受送皆北面
  案奠於薦左復舉而奠之薦右明將舉也奠於薦右則無所用其遷矣苐執而奠於其所耳雖不變易猶必親執以明敬也與鄕飲射同此時内賓之少者宗婦之少者亦各舉觶於其長以爲無算爵始
  爵皆無算
  正義鄭氏康成曰算數也賓取觶酬兄弟之黨長兄弟取觶酬賓之黨唯己所欲亦交錯以辯無次第之數因今接㑹使之交恩定好優勸之
  存疑敖氏繼公曰此亦賓先舉奠觶酬兄弟長交錯以辯卒飲者洗酌反奠於故處長兄弟又舉奠觶酬賓長亦交錯以辯卒飲者洗酌亦反奠於故處賓及兄弟又迭舉奠觶皆如初終而復始故云爵皆無算其儀與旅酬異者唯不拜耳
  案敖氏謂賓先舉奠觶旅辯而後兄弟長復舉奠觶以此解無算爵與鄕飲射禮不合無算爵有二義一則終而復始與旅酬之有爵數者不同一則惟己所欲與旅酬之以次相酬者亦不同如敖氏解則旅酬與無算爵一例矣或謂下記宗人獻與旅齒於衆賓佐食於旅齒於兄弟今注謂無次第何也曰是惟旅則以齒序耳非所論於無算爵也或又曰注鄕射無算爵固云主人之觶以之次賓賓長之觶以之兄弟是明以序相酬矣曰祭禮無算爵行之堂下者也賓禮無算爵先行之堂上而後之堂下者也堂上不以序勢不能辯及於下下亦無躐而旅於在上之禮行之堂下交酌於其尊互旅於其階主於飫祌之惠而已故惟己所欲而不嫌其無等也
  右弟子各舉觶遂無算爵
  利洗散獻于尸酢及祝如初儀降實散于篚
  正義鄭氏康成曰利佐食也言利以今進酒也更言獻者以利侍尸禮將終宜一進酒嫌於加酒亦當三也不致爵禮又殺也 賈氏公彦曰利與佐食乃有二名者以上設爼啓㑹爾敦之時以黍稷爲食故名佐食今進酒酒以供養故名利利即養也少牢名佐食上利執羊爼下利執豕爼者大夫禮文故卽兩見其名更言獻者上主人獻主婦獻賓長三獻長兄弟加爵衆賓長加爵通利洗散獻尸亦三尸飲六士祭事尸禮畢也 郝氏敬曰禮將終告利成故利終獻以成禮
  右佐食獻尸祝
  主人出立于戸外西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事尸禮畢 敖氏繼公曰戸外戸東少南也不立于阼亦變於大夫
  祝東面告利成
  正義鄭氏康成曰利猶養也共養之禮成 敖氏繼公曰東面于戸外之西
  通論賈氏公彦曰祝告利成士在戸外大夫在階上天子諸侯在堂下 鄭氏康成曰詩禮儀旣備鐘鼓旣戒孝孫徂位工祝致告祭禮畢孝孫徃堂下西面位祝於是致孝孫之意告尸以利成 孔氏穎逹曰特牲告利成卽云尸謖祝前主人降少牢告利成卽云祝入尸謖主人降此二者皆祝致尸意以告主人也所以然者孝子事尸有尊親之義命當由尊者出非主人所當先發也天子彌尊備儀盡飾則祝先致尸意告主人已乃更致主人之意以告尸故鄭箋云告尸以利成也其告主人則同主人報告則有差
  尸謖祝前主人降謖所六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謖起也前猶導也少牢饋食禮曰祝入尸謖主人降立于阼階東西面祝先尸從遂出于廟門前尸之儀士虞禮備矣
  案士虞禮尸出主人不降者如尸入時堂上初位也少牢賓尸主人送于廟門外者如其出迎之初位也此尸入主人立于階下故其出也亦降立于階下如初位與不賓尸之禮同
  通論鄭氏康成曰詩云神具醉止皇尸載起鼓鐘送尸尸卽神也神醉而尸謖送尸而神歸尸出入奏肆夏
  案據周官及詩疏王祭祀尸出大祝令小祝送尸出廟門祝不出尸入于次釋服掌祧受之尸乃歸掌祧藏尸隋與其服
  祝反及主人入復位命佐食徹尸俎俎出于廟門正義敖氏繼公曰言及見其先入也 鄭氏康成曰俎所載於肵俎少牢禮曰有司受歸之 朱子曰詩云廢徹不遲以疾爲敬也
  案先徹肵俎者尸出宜終其事必言出於廟門者嫌如少牢正祭佐食徹肵俎仍降設於阼階南也
  徹庶羞設于西序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爲將餕去之尚書傳曰宗室有事族人皆侍終日大宗已侍於賓奠然後燕私燕私者何也已而與族人飲也此徹庶羞置西序下者爲將以燕飲與 賈氏公彦曰徹庶羞不入於房而設於西序下以擬燕故也必知祭有燕者楚茨詩云鼓鐘送尸下云備言燕私鄭箋云祭祀畢歸賓客之俎同姓則留與之燕所以尊賓客親骨肉也大夫當日賓尸則無燕禮不賓尸與士禮同亦當有燕 敖氏繼公曰徹者亦佐食也徹庶羞亦改設者尊尸食故未卽去之西序下其東也此先徹庶羞亦與大夫禮相變
  案庶羞尸入乃加視薦俎敦較輕且下文餕簋鉶而不及庶羞無所用宜先徹之西序下從其方也與東序下主人俎豆籩之設相對
  存疑鄭氏康成曰自尸祝至於兄弟之庶羞蓋宗子以與族人燕飲於堂内賓宗婦之庶羞主婦以燕飲於房
  右尸出
  筵對席佐食分簋鉶
  正義敖氏繼公曰筵對席設對席於饌東也此於神席亦爲少北其名義與昬禮之對席同下篇放此簋卽敦之異名分簋鉶者以簋分簋實以鉶分鉶羹也鄭氏康成曰爲將餕分之也分簋者分敦黍於㑹
  爲有對也祭統曰餕者祭之末也不可不知也是故古之人有言曰善終者如始餕其是已
  案此時奥席未徹敖氏謂設對席略近北是也天子八簋餕以六諸侯六簋餕以四大夫四簋餕以二士二簋則其餕也一而已知所分爲黍者以少牢資黍決之又上文尸親嘏摶黍而不及稷在所略也少牢兩鉶俱餕此僅分其一亦降大夫禮分簋之法鄭敖二說不同敖氏近之以鉶無㑹則必别以一鉶分之也鉶旣爾簋亦宜同
  宗人遣舉奠及長兄弟盥立于西階下東面北上正義敖氏繼公曰舉奠子姓也云及長兄弟則主人之子位在長兄弟之上明矣立于西階下俟命也其位蓋在賓之東北
  祝命嘗食籑者舉奠許諾升入東面長兄弟對之皆坐籑與餕同注古文籑皆作餕
  正義鄭氏康成曰命告也士使嗣子及兄弟籑其惠不過族親賈疏決下篇少牢二佐食及二賓長餕眀惠及異姓 敖氏繼公曰嘗食二字或當在籑者之下舉奠東面升尸席也長兄弟對之升對席也使嗣子籑故不敢以賓長對之而使長兄弟也士以二人籑降於大夫者兩也其籑惟以嗣子及長兄弟又與大夫禮相變 郝氏敬曰命嘗食籑者猶言命籑者嘗食
  案祝命嘗食以祖宗之命命之也不曰餕餘者嫌其近於褻
  通論鄭氏康成曰鬼神者祭不獨饗之使人餕之恩澤之大者也 陳氏祥道曰祭禮利成則尸謖尸謖則命餕士餕二人故一簋一鉶大夫之餕四人故兩鉶二豆資黍於羊俎兩端然則諸侯以四簋黍則每變以衆其分而資之可知矣天子諸侯之餕自君以至百官下而煇胞翟閽之吏皆與焉以明惠周於境内也大夫之餕二佐食二賓長而已以明惠及於其臣也士之餕舉奠與長兄弟而已以明惠止於其親也 張子曰聖人無一事不示教况廟中有境内之象乎執事至晏朝固已飢矣故廟中而食其餘 方氏慤曰祭統云凡餕之道每變以衆故始則君與三卿共四人變而加以兩故大夫六人又變而加以兩故士八人又變則又加以百官蓋以示其惠之愈廣也
  案據祭統不言世子餕故先儒有王世子餕諸侯世子不餕避王之說若然則大夫無爲避君矣大抵大夫不世爵故其嗣子旣不敢行舉奠禮自不敢行登餕禮皆嫌其以大夫自居也天子國君繼世則其嗣子旣行舉奠禮自當行登餕禮故記曰其登餕受爵以上嗣尊祖之道也祭統以施惠言文王世子以尊祖言
  佐食授舉各一膚
  正義敖氏繼公曰以膚爲舉亦欲其每食則啗之李氏如圭曰餕者舉膚降於尸也
  案俎釋三个將以改饌則授餕者惟膚耳舉莫重於體骨至膚則有食味之道蓋與簋黍鉶羮同致其美焉所以加惠於子孫者不可同於事祖宗之義也
  主人西面再拜祝曰籑有以也兩籑奠舉于俎許諾皆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祝告籑釋辭以戒之言女餕此當有所以也以先祖有徳而享於此祭餕其餘亦當以之也少牢饋食禮不戒者非親昵也賈疏謂二佐食與二賓長非親舊說曰主人拜下餕席南 敖氏繼公曰主人西面蓋於其位俎者上籑豕而下籑腊與
  案上餕主人之子也父拜之爲行禮也冠禮見于母母拜之義與此同餕者答亦再拜下執爵拜同
  若是者三
  正義鄭氏康成曰丁寧戒之 敖氏繼公曰所以見主人殷勤之意也三者總言之蓋禮成於三也然則主人拜祝釋辭籑答拜者又二也
  皆取舉祭食祭舉乃食祭鉶食舉
  正義敖氏繼公曰祭舉亦振祭嚌之食食乃祭鉶變於尸 鄭氏康成曰食乃祭鉶禮殺賈疏決尸祭鉶吿旨訖始食李氏如圭曰祭食簋實也
  案取舉執於左手猶尸之左執肺脊也先祭食乃祭舉者黍重而膚輕也食食而後食舉亦如尸禮
  卒食主人降洗爵宰贊一爵主人升酌酳上籑上籑拜受爵主人答拜酳下籑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曰少牢饋食禮曰贊者洗三爵酌主人受于户内以授次籑賈疏引少牢見此禮亦然舊說云主人北面授下籑爵
  存疑敖氏繼公曰酳下籑亦東面于其席前之北授之
  主人拜祝曰酳有與也如初儀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復拜爲戒也言女酳此當有所與也與者與兄弟也謂敎化之 敖氏繼公曰初儀主人再拜及兩籑許諾也
  兩籑執爵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答主人也 敖氏繼公曰此著其拜之異於上者也凡男子執爵拜皆左執之内則曰凡男拜尚左手
  祭酒卒爵拜主人答拜兩籑皆降實爵于篚
  正義敖氏繼公曰上籑將酢乃亦實爵于篚者宜與下籑共終其事不可由便也
  上籑洗爵升酌酢主人主人拜受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下籑復兄弟位不復升也 敖氏繼公曰上籑得親酢者尸已出故也此亦變於大夫之禮大夫籑者不親酢酢主人東面鄕之於其位主人亦西面拜主人父也上籑子也先拜而不以爲嫌者以事籑之禮當然與事尸之意微相類 郝氏敬曰二籑卒爵並降獨上籑升酢主人重嗣子也案洗爵升酢主人猶向者舉奠洗復神之奠觶也凡酌酒無不拜受者雖尸之尊猶然燕禮臣獻爵君亦拜受父子可推矣
  上籑卽位坐答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旣授爵户内乃就坐 賈氏公彥曰主人位在户内下籑席南西面故上籑授爵於戸内乃就坐
  案卽位而後拜送者禮之常猶鄕飲酒主人拜送必於阼階賓拜送必於西階之類是也
  主人坐祭卒爵拜上籑答拜受爵降實于篚主人出立于戸外西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籑禮畢 敖氏繼公曰戸外亦戸東
  通論陳氏祥道曰士籑有戒而大夫之籑不戒士籑受爵皆拜大夫之籑受爵不拜何也大夫之籑不戒以其非舉奠也受爵不拜以其非貴者也
  案士籑以子姓兄弟故主人親祝而上籑不復親嘏少牢之上籑以賓故上籑親嘏而主人不復親祝皆相變也
  右籑
  祝命徹阼俎豆籩設于東序下
  正義鄭氏康成曰命命佐食阼俎主人之俎宗婦不徹豆籩徹禮略各有爲而已賈疏佐食設俎理應佐食還自徹俎宗婦贊設豆籩理應宗婦徹豆籩以徹禮略故宗婦豆籩佐食并徹之云各有爲而已者謂宗婦徹祝俎豆籩佐食徹阼俎豆籩各自有爲何必依前所設之時也設於東序下亦將燕也 賈氏公彥曰下文云佐食徹阼俎堂下俎畢出又退在下者欲見先徹室内俎乃徹堂下也 敖氏繼公曰阼俎以其設於主人之位而名之也戸内之東祭時室中之主位也東序下堂上之主位也宗婦不徹之者以改設於東序非婦人之事也其設之面位亦如在室旣籑乃徹阼薦俎亦變於大夫禮
  祝執其俎以出東面于戸西
  正義鄭氏康成曰俟吿利成少牢下篇云祝告利成乃執俎以出 敖氏繼公曰不俟改設尸俎而先出者亦異於大夫此云户西則主人立於户東明矣賈氏公彥曰案有司徹不賓尸祝執俎出於廟門有司受歸之
  宗婦徹祝豆籩入于房徹主婦薦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宗婦旣並徹徹其卑者士虞禮曰祝薦席徹入于房 敖氏繼公曰此所徹者皆置于房故宗婦得爲之不言席文省
  存疑賈氏公彥曰宗婦徹祝豆籩入房者爲主婦將用之燕内賓于房
  案豆籩自東房出還徹之入於房宜也諸父兄弟備言燕私謂燕于廟後之寢也丈夫之燕不於堂則房中蓋未必有婦人之燕
  通論鄭氏康成曰周官膳夫凡王祭祀則徹王之胙俎胙俎最尊也其餘則其屬徹之王后受尸之爵飲於房中之俎則内小臣徹之
  佐食徹尸薦俎敦設於西北隅几在南厞用筵納一尊佐食闔牖户降祝告利成降出主人降卽位厞符未反正義鄭氏康成曰厞隱也少牢禮曰南面如饋之設敖氏繼公曰旣餕復改設而未卽徹去者重其爲
  神之餘食也一尊酒尊也納於室中之北牖下必納之者以酌神之酒於是乎取之故亦改設而未卽徹於徹室中之饌乃幷去之不納𤣥尊者以其初不用於神也佐食闔牖戸因後出而爲之 李氏如圭曰釋宮云西北隅謂之屋漏孫炎注云屋漏者當室之北日光所漏入也
  案少牢不賓尸之改饌有司官徹此則正祭時設薦敦者主婦設俎者佐食至徹而改饌皆佐食爲之殺於大夫又改饌非婦職也士虞禮則以祝主之變於吉祭也設於西北隅几在南則士之改設而東面者喪祭吉祭皆同所以别於大夫之改設南面也存疑鄭氏康成曰不知神之所在或諸遠人乎尸謖而改饌爲幽闇庶其饗之所以爲厭飫此所謂當室之白賈疏謂西北隅得户之明者陽厭也則尸未入之前爲陰厭矣賈疏謂祭於奥中不得户明曾子問曰殤不備祭何謂陰厭陽厭也賈疏引之者證成人備祭陰厭陽厭並有之義 賈氏公彥曰孝子求神非一處故先爲陰厭後爲陽厭大夫禮陽厭南面此士禮東面雖面位不同當室之白則同
  辨正吳氏澄曰厭者殤祭之名此名不施於正祭也而鄭氏以祭初饗神于奥爲陰厭祭末改設于屋漏爲陽厭後人承其誤陸氏佃破其說之非是者得之案祝又吿利成爲籑也籑尸之餘所以終事神之事且爲主人降節故又告焉筵不布於地而用以厞納一尊而無爵觶皆非飲食之道舊說以此爲陽厭未必然也據曾子問祭成人者必有尸而祭殤必厭陰厭以祭宗子之殤陽厭以祭凡殤非以祭祖禰時尸未入之始爲陰厭尸旣出之後爲陽厭也且厭而以飽飫爲義則方始奠而祝饗神安得遽飽神嗜飲食尸醉飽而出矣又何藉以尸食之餘旣籑之後而以飫神乎抑厞用筵闔牖户皆尚幽闇之意於陽厭之義無當也蓋徹而不遽徹所以重之故改設於西北隅用筵而厞明示以異於神席之意則不可謂之陽厭明矣
  右徹改設
  宗人告事畢賓出主人送于門外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拜送賓也凡去者不答拜 敖氏繼公曰門外廟門外也賓旣出則婦人亦徹室中之饌與
  案宗人告有司具則於門外位所以詔入也此吿事畢則於堂下位所以詔出也凡祭者之出入亦以此爲節
  佐食徹阼俎堂下俎畢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記俎出節兄弟及衆賓自徹而出唯賓俎有司徹歸之尊賓也 敖氏繼公曰阼俎執事俎之最尊者故其出也以之爲節賓長以下各自執之出以授人旣則復反其位 郝氏敬曰賓及兄弟以下之衆俎畢出各以歸也
  案堂下俎自賓俎而下祭畢乃徹此吉禮之通例與鄕飲射燕之徹俎乃羞者異矣
  右禮畢
  記特牲饋食其服皆朝服𤣥冠緇帶緇韠食音嗣朝音潮正義鄭氏康成曰於祭服此也皆者謂賓及兄弟筮日筮尸視濯亦𤣥端至祭而朝服朝服者諸侯之臣與其君日視朝之服大夫以祭今賓兄弟緣孝子欲得嘉賓尊客以事其祖禰故服之緇韠者下大夫之臣賈疏士冠禮主人𤣥冠朝服緇帶素韠韠與裳同色大夫之臣朝服素韠此緇韠故云下大夫之臣夙興主人服如初則固𤣥端 敖氏繼公曰皆者皆賓與兄弟及公有司私臣也助祭必朝服而不𤣥端服者與人之祭宜盛服也朝服用𤣥端之衣冠皮弁之裳故次於皮弁而尊於𤣥端此緇韠者其别於大夫助祭之賓與
  案卿大夫士助祭之服視祭於己之服皆加一等故士之賓兄弟亦如之所以然者惟天子不助祭降而五等之君無不助祭者其助祭之服皆加於己之祭服所以明有尊也則國君之臣視此矣記曰卿大夫冕而祭於公弁而祭於己士弁而祭於公冠而祭於己實則弁而祭於己者惟國君耳若大夫亦冠而祭於己如少牢之𤣥冠朝服是也大夫降而朝服故士降而𤣥端蓋自諸侯以達於士等而下之不爲屈也其助祭之服皆加等自士大夫之有司兄弟推而上之以達於君不爲僭也
  唯尸祝佐食𤣥端𤣥裳黄裳雜裳可也皆爵韠
  正義鄭氏康成曰與主人同服 敖氏繼公曰士尸服𤣥端亦以其爲卒者之正服也然則尸服卒者之上服唯喪祭耳祝佐食與主人亦𤣥端者以其事尸於室尤爲近之故服宜與尸同言𤣥端𤣥裳又言黃裳雜裳可也者蓋以賤者或不能備服故制此禮以通之 孔氏穎達曰𤣥裳黃裳雜裳謂𤣥端之裳也朝服則素裳
  通論楊氏復曰玉藻云韠君朱大夫素士爵韋蓋天子諸侯𤣥端朱裳故朱韠大夫𤣥端素裳故素韠士𤣥裳黃裳雜裳可也故爵韠
  案五冕皆上𤣥下纁爵弁服亦下纁記曰衣正色裳閒色是也皮弁服則素衣素裳皆絲爲之記曰三王共皮弁素積是也至朝服則緇衣素裳衣用布而裳則絲矣𤣥端以𤣥裳爲正而黃裳雜裳亦通用之故云可也鄭氏以𤣥裳黃裳雜裳分上中下三等士蓋未必然
  總論孔氏穎達曰諸侯𤣥冕祭𤣥冠齊孤則爵弁祭亦𤣥冠齊齊祭異冠其三命以下大夫則朝服以祭士則𤣥端以祭皆𤣥冠也記曰𤣥冠綦組纓爲士之齊冠是齊祭同冠又曰五冕色俱𤣥齊服𤣥衣𤣥冠𤣥者陰色鬼神尚幽陰又曰韠從裳色祭服大夫以上謂之韍士爵弁謂之韎韐記云君朱大夫素士爵韋是𤣥端服之韠也又云一命縕韍再命三命赤韍是𤣥冕爵弁服之韠也案詩毛傳天子韍純朱諸侯黃朱黃朱色淺則亦名赤韍也大夫赤韍色又淺耳士縕韍縕爲赤黃之閒其色淺赤
  案韠亦有不從裳色者如此記朝服素裳而緇韠是也
  右記祭服
  設洗南北以堂深東西當東榮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順實二爵二觚四觶一角一散
  正義鄭氏康成曰順從也言南從統於堂也二爵者爲賓獻爵止主婦當致也賈疏謂主婦當受致之時用此爵也主婦致爵於主人時不取堂下爵二觚長兄弟及衆賓長爲加爵二人班同迎接並也四觶一酌奠其三長兄弟酬賓卒受者與賓弟子兄弟弟子舉觶於其長禮殺事相接賈疏一觶酌奠是嗣子雖飲還復神之奠觶也餘有三在兄弟弟子舉觶于長兄弟長兄弟奠于薦北至爲加爵者作止爵時長兄弟坐取其奠觶酬賓辯卒受者未實觶于篚時賓弟子兄弟弟子各舉觶于其長卽用其篚二觶故三觶並用也禮器曰貴者獻以爵賤者獻以散賈疏利洗散是也尊者舉觶卑者舉角賈疏大夫尊用爵士卑用角舊說云爵一升觚二升觶三升角四升散五升 李氏如圭曰賓獻尸之時爵止主人當致爵于主婦故爵二也 敖氏繼公曰二觚者長兄弟以觚爲加爵因以致于主人主婦旣則更之以酢于主人也
  壺棜禁饌于東序南順覆兩壺焉蓋在南明日卒奠幂用綌卽位而徹之加勺覆芳屋反幂元作鼏舊監本已改正今從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壺棜禁庪壺之棜禁也旣奠乃設幂則未酌之前用蓋與 鄭氏康成曰覆壺者盝瀝水且爲其不宜塵幂用綌以其堅潔禁言棜者祭尚厭飫得與大夫同器不爲神戒也賈疏禮記云大夫用棜士用禁禁有足至祭則去足名爲棜禁不爲神戒也 賈氏公彥曰未奠不設幂卒奠乃設之 楊氏復曰奠酌奠奠于鉶南時卽位尸卽席坐時也
  籩巾以綌也纁裏棗烝栗擇
  正義鄭氏康成曰舊說纁裏者皆𤣥被烝擇互文敖氏繼公曰籩用巾謂旣實而陳之之時也及將設則去之獨籩用巾者以其未卽設故爲禦塵此巾云纁裏則是凡巾皆複爲之矣
  通論孔氏穎達曰内則棗曰新之栗曰撰之棗易有塵埃恒治拭之使新栗蟲好食宜數數揀撰省視之
  鉶芼用苦若薇皆有滑夏葵冬荁荁音桓注今文苦爲芐
  正義鄭氏康成曰苦苦荼也荁堇屬乾之冬滑於葵詩云周原膴膴堇荼如飴 敖氏繼公曰此無羊鉶故豕鉶亦得用苦然則鉶芼之異者非爲各有所宜也士虞禮記云有柶 孔氏穎達曰夏秋用生葵冬春用乾荁 方氏慤曰堇荁其性滑周官所謂調以滑者此也
  棘心匕刻
  正義鄭氏康成曰刻若今龍頭 敖氏繼公曰喪祭匕用桑吉祭匕用棘者喪桑音同吉棘聲近故也
  牲爨在廟門外東南魚腊爨在其南皆西面饎爨在西壁
  正義敖氏繼公曰士喪禮云爲垼于西牆下又吉凶之饎爨皆近於壁以是例之則凡門外之爨亦在牆下明矣士饎爨在内者以宗婦主其事也大夫則以廪人爲之故其爨亦在門外 鄭氏康成曰饎炊也西壁堂之西牆下舊說云南北直屋梠賈疏爾雅釋宮檐謂之樀孫氏云謂屋梠周人謂之梠齊人謂之檐稷在南
  肵俎心舌皆去本末午割之實于牲鼎載心立舌縮俎去起呂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午割從横割之亦勿没賈疏不絶中央少許立縮順其性心舌知食味者欲尸之饗此祭是以進之 賈氏公彥曰少牢舌載於肵俎橫之此言縮俎者彼據俎上爲橫此據鄕人爲縮 敖氏繼公曰旣實牲體于鼎乃制此而實于其上載謂載于肵俎心舌皆當牲體之中爲内體之貴者故不他用而專以進於尸又見少牢禮
  案升鼎與載俎其位置皆同少牢云其載于肵如初爲之于爨也
  賓與長兄弟之薦自東房其餘在東堂
  正義鄭氏康成曰東堂東夾之前近南 敖氏繼公曰經惟云豆籩鉶在東房蓋主於尸者也此又見賓與長兄弟之薦則祝主人主婦之薦亦在東房矣賓賓長也其餘次賓次兄弟而下與内兄弟及公有司私臣也公有司私臣有俎則有薦可知少牢私人有薦脀
  案堂下之薦惟賓與長兄弟先薦于階上自東房出所以異之也
  右記陳設器物
  沃尸盥者一人奉槃者東面執匜者西面淳沃執巾者在匜北奉芳勇反淳之純反今文淳作激敖云者一人三字疑衍
  正義鄭氏康成曰匜北執匜者之北亦西面每事各一人淳沃稍注之 郝氏敬曰澆灌曰沃細瀉曰淳案内則曰進盥少者奉槃長者奉水請沃盥盥卒授巾約進盥于尊者之禮皆如此
  宗人東面取巾振之三南面授尸卒執巾者受
  正義鄭氏康成曰宗人代授巾庭長尊 敖氏繼公曰振之三爲去塵敬也宗人授巾尊尸也卒謂已挩手受巾亦以簞少牢禮曰卒盥坐奠簞取巾興振之三以授尸坐取簞興以受尸巾
  尸入主人及賓皆辟位出亦如之辟音避
  正義敖氏繼公曰入入門也出出户也言主人及賓則兄弟之屬在其中矣
  嗣舉奠佐食設豆鹽
  正義鄭氏康成曰肝宜鹽也 敖氏繼公曰置鹽於豆而設於舉奠之前爲其食肝也
  佐食當事則户外南面無事則中庭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當事將有事而未至
  凡祝呼佐食許諾
  正義鄭氏康成曰呼猶命也
  右記執事者之節
  宗人獻與旅齒於衆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齒從其長幼之次尊庭長 敖氏繼公曰記末云公有司獻次衆賓宗人亦公有司也乃齒於衆賓者所謂有上事者貴之也
  佐食於旅齒於兄弟
  正義敖氏繼公曰佐食已獻于室中故獻兄弟時不與而但與其旅酬也云齒於兄弟則士之佐食亦其兄弟明矣
  右記宗人佐食獻旅之次
  尊兩壺于房中西牖下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爲婦人旅也其尊之節亞西方賈疏亦先尊東方經云尊兩壺于阼階東西方亦如之西方是賓以其男子故在前設尊此處爲房中婦人設尊故知亞次西方 敖氏繼公曰兩壺皆酒南上者以其先酌在南者與
  案房内設兩壺一爲内賓一爲宗婦也兩壺皆酒而云南上者尊内賓下云内賓立于其北則壺在西牖下之南
  内賓立于其北東面南上宗婦北堂東面北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二者所謂内兄弟内賓姑姊妹也賈疏姑姊妹賓客之類宗婦族人之婦其夫屬於所祭爲子孫或南上或北上宗婦宜統於主婦主婦南面北堂中房而北賈疏房中以北爲北堂 敖氏繼公曰内賓立於尊北記者蓋取尊爲節而見其位之所在耳其實内賓之位已定於未設尊之先
  主婦及内賓宗婦亦旅西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西面者異於獻也男子獻於堂上旅於堂下婦人獻於南面旅於西面内賓象衆賔宗婦象兄弟其節與其儀依男子也主婦酬内賓之長酌奠於薦左内賓之長坐取奠于右宗婦之少者舉觶於其長婦亦如之内賓之長坐取奠觶酬宗婦之長交錯以辯宗婦之長亦取奠觶酬内賓之長交錯以辯内賓之少者宗婦之少者各舉觶于其長並行交錯無算其拜及飲者皆西面于主婦之東南賈疏不背主婦又得邪角相向 敖氏繼公曰此旅酬之儀雖與在庭者略同然亦不能無少異主人旣酢内兄弟主婦則酬内賓之長酌奠于薦左内賓之長坐取之奠于右及兄弟舉旅之時内賓之長亦取奠觶以酬主婦主婦以酬次内賓次内賓以酬宗婦之長亦交錯以辯内賓宗婦之少者又各舉觶于其長以爲無算爵始亦交錯以辯皆不拜略如鄕射無算爵之儀然則房中之篚其實一爵三觶與
  案房中相酬之儀敖說與注微不同敖氏爲密
  宗婦贊薦者執以坐于戸外授主婦
  正義敖氏繼公曰此儀已見於經而記復注之蓋備載其所聞耳
  案重明之者見室中地窄授受者多於戸外也士虞記主人有事宗人戸外詔相上文佐食當事未至則立于戸外皆此意也
  右記房中及宗婦贊薦之事
  尸卒食而祭饎爨雍爨
  正義鄭氏康成曰雍孰肉以尸享祭竈有功也舊說云宗婦祭饎爨亨者祭雍爨賈疏周官亨人其職主爨亨之事用黍肉而已無籩豆俎禮器云爨者老婦之祭賈疏彼注老婦先炊者也盛於盆尊於瓶 敖氏繼公曰此以尸享祭而祭竈亦見其尊尸之意牲魚腊之爨皆謂之雍爨少牢禮曰雍爨在門東南北上
  通論孔氏穎達曰祝融古火官之長是竈之神常祀在夏有俎及籩豆設於竈陘又延尸入奥以先炊老婦配之爨者宗廟祭後直祭先炊老婦之神在於爨竈而已所以不同
  右記祭爨
  賓從尸俎出廟門乃反位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從尸送尸也士之助祭終其事也俎尸俎也賓旣送尸復入反位者宜與主人爲禮乃去之 賈氏公彥曰大夫有賓尸者尸出賓不送以其事終於賓尸故也
  右記賓送尸之節
  尸俎右肩臂臑肫胳正脊二骨横脊長脅二骨短脅臑乃報反肫同膞音純胳音格
  正義鄭氏康成曰尸俎神俎也士之正祭禮九體貶於大夫有倂骨二亦得十一之名合少牢之體數此所謂放而不致者凡俎實之數奇脊無中脅無前貶於尊者賈疏決少牢三脊脅俱有此但有二體不貶正脊不奪正也賈疏長脅亦不貶者義與正脊同正脊二骨長脅二骨者將舉於尸尸食未飽不欲空神俎賈疏欲尸旣舉脊脅猶有脊脅在不空神俎 楊氏復曰凡牲體四肢爲貴故先序肩臂臑膞胳於上然後序脊脅於下 敖氏繼公曰長脅卽正脅也士之祭其俎豆之屬旣貶於大夫者二其俎實之脊脅之骨又各貶其半皆降殺以兩之意也
  案脊脅比少牢殺其二比士虞則加其二隆吉祭也通論賈氏公彥曰凡俎實之數有九有七有五皆是奇數以其鼎俎奇故實數亦奇而相稱 楊氏復曰牲體去兩髀不升合左右兩相爲十九體神俎不用左體故少牢只用右胖不合兩相爲十一體特牲於右胖十一體之中不用脡脊代脅故爲九體士虞喪祭於左胖十一體之中去脡脊橫脊短脅代脅故爲七體
  膚三
  正義敖氏繼公曰特牲無膚俎故以膚附於牲俎焉三者亦貶於大夫之尸也凡膚與牲體同在尸俎者大夫五士三少牢下篇言尸之豕脀膚五是也大夫以上膚若别俎則若七若九以差而加之 鄭氏康成曰爲籑用二厭飫一也
  案注謂膚三皆有以用之但士虞不行餕禮其膚祭亦三當以敖氏之說爲正
  通論陳氏祥道曰牛羊有腸胃而無膚豕有膚而無腸胃豕雖有膚然四解而未體折無膚豚而未成牲無膚士喪禮豚皆無膚以未成牲故也大遣奠無膚少牢四解無膚以未體折故也士虞禮膚祭三取諸左膉上鄭康成曰膚脅革肉蓋豕肉之美者不過脅革肉而已故禮於膚皆謂之倫膚
  離肺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離猶㨒也小而長午割之亦不提心謂之舉肺
  刌肺三刌七本反注今文刌爲切
  正義鄭氏康成曰爲尸主人主婦祭 敖氏繼公曰祭肺或言刌或言切皆見其制也
  魚十有五
  正義鄭氏康成曰魚水物以頭枚數陰中之物取數於月十有五日而盈少牢饋食禮亦云十有五而俎尊卑同此所謂經而等也 敖氏繼公曰此盛祭禮也
  通論孔氏穎達曰曲禮槀魚曰商祭祭用乾魚商度燥濕得中而用之 陳氏祥道曰魚非正牲故其俎在牲體之下以其陰類從月特牲少牢尸俎皆十有五取盈數於三五故也若夫飲食之禮則不然公食大夫魚與腸胃倫膚若九若十有一下大夫若七若五則一命之魚七再命九三命十有一天子諸侯魚數不見於經先儒謂諸侯十有三天子十有五理或然也士昏禮魚十有四攝盛也其加不至十有五者貴偶也
  腊如牲骨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但言體以有一骨二骨者 賈氏公彥曰言牲骨則一骨二骨兼在其中 敖氏繼公曰惟云骨而不言體者骨可以該體而體不可以該骨也言骨則體在其中矣
  通論陳氏祥道曰禮有薧腊有鮮腊有全腊有半腊聘禮賓之飪鼎有鮮腊上介之飪鼎無鮮腊公食禮上大夫之俎加鮮腊下大夫亦無鮮而昏禮腊必用鮮則用鮮者禮之隆也少牢鼎腊一純特牲士冠昏皆用全士喪殯奠士虞胖而已不用全者禮之畧也周官獸人凡獸入於腊人腊人掌乾肉蓋折而乾之曰脯全而乾之曰腊脯在籩腊在俎脯常先於醢腊常亞於魚
  祝俎髀脡脊二骨脅二骨膚一離肺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凡接於神及尸者俎不過牲三體賈疏言凡者祝佐食賓長長兄弟宗人之等以特牲約加其可倂者二亦得奇名少牢饋食禮羊豕各三體賈疏少牢二牲故祝俎無加賈氏公彥曰特牲加其可倂者二骨是尊祝也佐食已下卑無加下注云三體卑者從正 敖氏繼公曰髀謂右髀亦用尸俎之不升者也脅代脅也不見之者上言脡脊則此爲代脅可知矣祝脊脅用二骨見其尊於執事者也此離肺嚌肺也祝祭以離肺其義與虞禮同
  阼俎臂正脊二骨橫脊長脅二骨短脅膚一離肺一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尊得祝之加數五體又於其可倂者二亦得奇名臂左體臂 賈氏公彥曰脅骨多不嫌與尸同用右體猶脊然也 敖氏繼公曰阼俎尊乃不用左肩而用左臂者屈於尸也脊脅非體也故得與尸同以伸其尊亦以特牲之俎實少故耳少牢俎實多故主人主婦脊脅皆減於尸
  案特牲主人旣辟尸不用左肩其餘諸俎亦未見有用左肩者豈分以爲殽脀之用而少牢所謂其脀體儀者雖餘骨亦必儀度其貴賤而以次進之與
  主婦俎觳折其餘如阼俎觳苦角反又戸角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觳後足賈疏案士喪記明衣裳長及觳注云觳足跗是觳後足也折分後右足以爲佐食俎不分左臑折辟大夫妻賈疏少牢主婦用左臑此士妻辟之用後右足不用後左足者左足大卑故也餘謂脊脅膚肺 敖氏繼公曰凡牲固皆折也然經文之例其先言體乃言折或單言折者必非正體若全體者也蓋與折俎之說不同主婦俎之脊脅其名不必盡與阼俎同乃云如阼俎者亦大畧之言也少牢阼俎脊脅皆牢主婦俎之脊脅但用羊也則此可知矣
  佐食俎觳折脊脅膚一離肺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三體卑者從正 賈氏公彥曰直云脊脅不定體名欲見得便用之 敖氏繼公曰觳非正體折骼之下而取之故云觳折主婦俎與佐食同用觳而主婦尊於佐食則主婦右佐食左與
  賓骼長兄弟及宗人折其餘如佐食俎
  正義鄭氏康成曰骼左骼也賓俎全體尊賓不用尊體爲其已甚卑而全之長兄弟及宗人折不言所分畧之 敖氏繼公曰凡骼與觳連乃爲全體上文兩見觳折則此骼亦非全體矣不言骼折者以其可知不必言也長兄弟及宗人折亦謂折分其全體也不言其體者或以其所用者不定故與其餘謂脊脅膚肺 李氏如圭曰衆賓長兄弟爲加爵宗人庭長授巾皆接尸故亦三體
  案觳骼敖說與注不同疑敖氏得之以觳踐地旣賤而又小若以一觳折而爲二則不成體矣主婦尊佐食接神亦貴不應太簡乃爾也
  衆賓及衆兄弟内賓宗婦若有公有司私臣皆殽脀膚一離肺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所折骨直破折餘體可殽者升之俎一而已不備三者賤祭禮接神者貴賈疏謂長兄弟及宗人已上俎皆三體以接神及尸貴也凡骨有肉曰殽祭統曰凡爲俎者以骨爲主貴者取貴骨賤者取賤骨貴者不重賤者不虛示均也俎者所以明惠之必均也善爲政者如此故曰見政事之均焉 賈氏公彥曰不言折而言殽脀又畧矣自衆賓以下賤不接尸神其俎折體而已 敖氏繼公曰公有司公家所使給私家之事者也私臣私家之臣或己所自有或假於他家皆是也云若有者不定之辭祝宗人亦公有司也已見其俎於上若有之文主於殽脀者耳此俎無脊脅者以其或用脊若脅爲殽脀故也 李氏如圭曰禮器云羔豚而祭百官皆足此之謂稱
  案春秋傳以折俎爲殽脀則殽脀者體解之通稱對郊禘之全脀言也此記云殽脀是俎體之最畧者承上文三體五體言也牲體以四肢爲貴脊脅次之就四體而論殷人貴後周人貴前故前體爲貴而後體次之就前體而論肩最貴臂次之臑又次之其序自上而下也就後體而論骼爲貴肫次之髀爲下其序自下而上也此篇歴序俎之牲體幷詳其體之爲全爲分數之或多或少而廟中執事之尊卑又因而見焉體有貴賤而用全體者爲隆如尸俎之全用右肩臂臑肫骼祝俎之全用右髀阼俎之全用左臂是也其次則不用全而用半如主婦佐食俎之用觳折是也又其次則儀度其可用者用之而幷不言半矣如長兄弟及宗人俎用折是也又其次則雜用餘體之可殽者而幷不言折矣衆賓衆兄弟以下之殽脀是也殽脀之數一而已等而上之是有上事者也其體之數有三焉若賓長兄弟及佐食宗人是也又等而上之是爲神尸將命相禮者也其體三而加其可倂者二則有五焉祝是也又等而上之是爲宗廟主者也其體五而加其可倂者二則有七焉主人主婦是也又等而上之則爲所祭者其體九而加其可倂者二則十有一焉尸是也而一牲之體其不用者亦僅矣由士禮而推之大夫由大夫禮而達之諸侯天子雖經闕有閒其隆殺之等亦可想見云
  右記俎實
  公有司門西北靣東上獻次衆賓私臣門東北面西上獻次兄弟升受降飲
  正義鄭氏康成曰獻在後者賤也祭祀有上事者貴之亦皆與旅賈疏上宗人獻與旅齒於衆賓佐食於旅齒於兄弟此但言獻次不言旅以宗人佐食約之亦皆與旅者亦此二人也 賈氏公彥曰祭祀擇取公有司可執事者如舉鼎匕載之類爲衆賓門外在有司羣執事中入門列在西方東面餘者在門西北面位兄弟雖無上事亦皆在東方西面位族親故也私臣之中擇爲賓者使爲佐食前文佐食北面立於中庭注云佐食賓佐尸食者是也其餘獻在兄弟後者職賤也 敖氏繼公曰門西者尚右門東者尚左亦各變於東面西面之位者也獻公有司於西階上私臣於阼階上其受爵則惟二者之長拜於下乃升受主人答拜乃降飲餘皆不拜 郝氏敬曰公有司賓屬門西賓位也私臣主屬門東主位也
  案惟佐食齒於兄弟其餘私臣不敢齒於兄弟自不敢齒於衆賓而凡廟中異姓之賓擇之公有司者為多矣
  通論賈氏公彥曰天子諸侯祭祀其位無文以此經例之同姓無爵者在阼階前西面北上祭統曰昭與昭齒穆與穆齒凡羣有司皆以齒也其有爵者則以爵序之文王世子其在外朝則以官其在宗廟之中則如外朝之位宗人授事以爵以官是不以姓也卿西階前東面北上大夫門東北面士門西北面旅食在其後少牢下篇云衆賓位在門東北面旣獻在西階西南衆賓繼上賓而南天子諸侯之賓其位或依此與
  案公有司私臣爲大夫士言之也若天子諸侯則助祭者皆臣何公私之有疏引文王世子謂天子諸侯宗廟之中如外朝之位同姓亦以爵序是也謂阼階上者皆無爵則恐未然戚戚兄弟君子篤焉胡槪齒於齊民也助祭者必選擇而後與雖有庶人在列者或寡矣西則冕服而東皆布衣天潢不太無色乎蓋異姓之賓專以爵同姓之兄弟亦先以爵爵同而後以昭穆昭穆同而後以齒三公六卿與五等之諸侯最在上而大夫士以次位焉其侯國之卿大夫入天子之廟則在門東門西北面之位與若然則如外朝之位者亦大畧如之不可盡拘以朝士之法也右記公有司私臣位及受獻之次









  欽定儀禮義疏卷三十六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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