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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藝術典/第31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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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彙編 第三百十九卷
博物彙編 藝術典 第三百二十卷


考證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藝術典

 第三百十九卷目錄

 醫部彙考二百九十九

  瘟疫門一

  黃帝素問陰陽應象大論 水熱穴論

  華佗中藏經死脈

  朱肱活人書溫疫 溫病

  張從政儒門事親立諸時氣解利禁忌式

  朱震亨心法瘟疫證治

  陶華全生集大頭傷風 時氣 瘟疫 寒疫

  李梴醫學入門疫癘 寒疫 溫疫

  趙獻可醫貫溫病論

  張介賓景岳全書論證 脈候 治法六要 汗有六要五忌 汗散法

  補虛法 溫補法 清利法 吐法 下法 瘟疫熱毒辨治 大頭瘟證治 初感治法

  飲食宜忌 避疫法

  陳士鐸石室祕籙瘟疫治法

藝術典第三百十九卷

醫部彙考二百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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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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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帝素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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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應象大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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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傷於寒,春必病溫。

乃重陰而變陽病也。

夫精者,身之本也。故藏於精者,春不病溫。

能藏其精,則血氣內固,邪不外侵,故春不病溫。

《水熱穴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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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人傷於寒而傳為熱何也?岐伯曰:夫寒甚則為 熱也。

「寒極生熱」,是熱生於寒也。

《漢華佗中藏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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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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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病三四日未汗。脈太疾者死。

溫病。脈細微。而往來不快。胸中閉者死。

溫病發熱甚。脈反小者死。

溫病甚。脈往來不調者死。

溫病。腹中痛。下痢者死。

溫病汗不出。出不至足者死。

《宋朱肱活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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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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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歲之中,長幼疾狀多相似,此名溫疫也。四時皆有 不正之氣,春夏亦有寒清時,秋冬或有暄暑時,人感 疫厲之氣,故一歲之中,病無長少,率相似者,此則時 行之氣,俗謂之「天行」是也。老君神明散、務成子、螢火 圓聖散子、敗毒散。若春應暖而清氣折之,則責邪在 肝;夏應暑而寒氣折之,則責邪在心;秋應涼而反大 「熱抑之,則責邪在肺;冬應寒而反大溫抑之,則責邪 在腎。」仲景云:「冬溫之毒,與傷寒大異。」蓋傷寒者,傷寒 氣而作;冬溫者,感溫氣而作。寒疫者,暴寒折人,非觸 冒之過。其治法不同,所施寒熱溫涼之劑亦異,不可 拘以日數,發汗吐下,隨證施行。要之,治熱以寒溫而 行之,治溫以清冷而行之,治寒以熱涼而行之。治清。 以溫熱而行之。以平為期。不可以過。此為大法。

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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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已前,發熱惡寒,頭疼身體痛,其脈浮緊,此名溫 病也。冬傷於寒,輕者夏至已前發為溫病,蓋因春溫 暖之氣而發也。治溫病,與冬月傷寒、夏月熱病不同, 蓋熱輕故也。升麻湯、解肌湯、柴胡桂枝湯最良。熱多 者,小柴胡湯主之。不渴,外有微熱者,小柴胡加桂枝 也。嗽者,小柴胡加五味子也。或煩渴發熱不惡寒,與 虛煩者,並竹葉石膏湯次第服之。麻黃桂枝大青龍, 唯西北二方四時行之,無有不驗。若江淮間地偏暖 處,惟冬月及正初乃可用正方。自春末至夏至已前, 桂枝麻黃大青龍內宜加減也。

《元張從政儒門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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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諸時氣解利禁忌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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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溫病,夏之熱病,秋之瘧及痢,冬之寒氣及欬嗽, 皆四時不正之氣也,總名之曰「傷寒。」人之勞役辛苦 者,觸冒此四時風寒暑濕不正之氣,遂成此疾。人之 傷於寒也,熱鬱於內,淺則發早為春溫。若春不發而 重感於暑,則夏為熱病。若夏不發而重感於濕,則秋 變為瘧痢。若秋不發而重感於寒,則冬為傷寒。故傷 寒之氣最深。然而傷寒及溫熱,但發必先發熱惡寒, 頭項痛、腰脊強者,一日在太陽經故也。《內經》中雖言 一日太陽者,傳受常也。亦有太陽證至了不傳者,止 可汗之,如升麻湯、解肌湯、敗毒散、五積散之類,發散 則愈也。蓋病人熱甚,更以辛溫,則病必轉加。今代劉 河間先生自製辛涼之劑,以通聖益元散相合,各五 七錢,水一中椀,入生薑十餘片,蔥鬚頭二十餘根,豆 豉一撮,同煎至五七沸,去滓,分作二服,先以多半服之,頃以釵股於喉中探引盡吐,前藥因其一涌,腠理 開發,汗出周身,復將餘藥溫熱而服之,仍以酸酢辛 辣漿粥投之,可以立愈解利傷寒濕溫熱病治法有 二:天下少事之時,人多靜逸,樂而不勞,諸靜屬陰,雖 用溫劑解表發汗,亦可獲愈。及天下多故之時,熒惑 失常,師旅數興,饑饉相繼,賦役既多,火化大擾,屬陽 內火又侵,醫者不達時變,猶用辛溫,茲不近於人情 也。止可用劉河間辛涼之劑,三日以裡之證,十痊八 九。予用此藥四十餘年,解利傷寒溫熱,中暑伏熱,莫 知其數,非為衍也,將以證後人之誤用藥者也。予嘗 見世醫用升麻、五積解利傷寒、溫疫等病,往往發狂、 譫語,衄血、泄血,喘滿、昏瞀、懊憹、悶亂、勞復。此數證,非 傷寒便有此狀,皆由辛溫之劑,解之不愈,而熱增劇, 以致然也。凡解利傷寒、時氣、疫疾,當先推天地寒暑 之理,以人參之。南陲之地多熱,宜辛涼之劑解之。朔 方之地多寒,宜辛溫之劑解之。午未之月多暑,宜辛 涼解之。子丑之月多凍,宜辛溫解之。少壯氣實之人, 宜辛涼解之。老耄氣衰之人,宜辛溫解之。病人因冒 寒食冷而得者,宜辛溫解之;因勞役冒暑而得者,宜 辛涼解之。病人禀性怒急者,可辛涼解之。病人禀性 和緩者,可辛溫解之。病人兩手脈浮大者,可辛涼解 之;兩手脈遲緩者,可辛溫解之。如是之病,不可一概 而用偏熱寒涼,及與辛溫,皆不知變通者。夫地有南 北,時有寒暑,人有衰旺,脈有浮沉,劑有溫涼,服有多 少,不可差元。病人禁忌,不可不知。昔有人春月病瘟, 三日之內,以驢車載百餘里,比及下車,昏瞀不知人, 數日而殂。「又有人飲酒過傷,內外感邪,頭痛身熱,狀 如傷寒。三四日間,以馬馱還家,六七十里,到家百骨 節皆痛,昏憒而死」,此余親睹。若此之類,不容更述。假 如瘟病、傷寒、熱病、中暑、冒風、傷酒,慎勿車載馬馱,搖 撼頓挫大忌。夫動者,火之化;靜者,水之化也。靜為陰, 動為陽,陽為熱,陰為寒。病已內擾,又復外擾,是為重 擾,奈人之神,詎能當之?故遠行得疾者,宜舟泛牀抬, 無使外擾,故病不致增劇。又若傷寒時氣瘟病,嘗六 七日之間不大便,心下堅硬,腹脅緊滿,止可大小承 氣湯下之。其腸胃積熱,慎勿用巴豆、杏仁性熱大毒 之藥。雖用一二丸下之,利五七行,必反損陰氣,涸枯 津液,燥熱轉增,發黃譫語,狂走「斑毒,血泄悶亂,輕者 為勞復,重者或至死。」間有愈者幸矣,不可以為法。故 傷寒新愈之人,慎勿食豬魚雜果,釅酒濕麵,及沐浴 房室事,如犯病必再發。愛其身者,不可不慎。又如正、 二三月人氣在上,瘟疫大作,必先頭痛,或骨節疼,與 傷寒時氣、冒暑風濕,及中酒之人,其狀皆相類,慎勿 便用巴豆大毒之藥治之。元光春,京師翰林應泰李 屏山得瘟疫證,頭痛身熱,口乾,小便赤澀。渠素嗜飲, 醫者便與酒癥丸,犯巴豆,利十餘行,次日頭痛,諸病 仍存。醫者不識,復以辛溫之劑解之,加之臥於暖炕, 強食蔥酢湯,圖獲一汗。豈知種種客熱,疊發併作,目 黃斑生,潮熱血泄,大喘大滿,後雖有承氣下之者,已 無及矣。至今議者紛紛,終不知熱藥之過,往往獨歸 罪於承氣湯。用承氣湯者,不知其病已危,猶復用藥, 《學經》不明故也,良可罪也。然議者不歸罪於酒癥丸 者,亦可責也。夫瘟證在表不可下,況巴豆之丸乎?巴 豆不已,況復發以辛溫之劑乎?必有仲尼,方明公冶 長之非罪,微生高之非直,終不肯以數年之功苦讀 《內經》,但隨眾好惡,為之毀譽。若此者皆妄議者也。不 真知其理,遽加毀譽,君子之所不取。以予論之:凡傷 寒之氣有六禁:初病之時,甚似中酒傷食者,禁大下 之,一禁也;當汗之時,宜詳時之寒暑,用衾衣之厚薄, 禁沐浴之火炕重被,熱粥燔針,二禁也;當汗之時,宜 詳解脈之遲數,用辛涼之劑,禁妄用熱藥,三禁也;當 下之時,宜審詳證下之藥,禁巴豆銀粉丸方,四禁也; 遠來之病人,禁車載馬馱,五禁也;大汗之後,禁雜食 嗜慾,憂思作勞,六禁也。故凡有此者,宜清房涼榻,使 不受客熱之邪,明牕皓室,使易見斑出黃生之變。病 者喜食涼,則從其涼,喜食溫,則從其溫,清之而勿擾, 休之而勿勞,可辛溫則辛溫解之,可辛涼則辛涼解 之,所察甚微,無拘彼此。欲水之人,慎勿禁水,但飲之 後,頻與按摩其腹,則心下自動。若按摩其中脘,久則 必痛,病人獲痛,復若有水結,則不敢按矣。「正當禁而 不禁者,輕則危,重則死。不當禁而禁者亦然。」

《朱震亨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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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證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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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眾人一般病者是,又謂之「天行時疫。」治有三法, 宜補、宜散、宜降。熱甚者,加童便三酒鍾。

大頭天行病,此為濕氣在高巔之上,切勿用降藥。 冬溫為病,非其時而有其氣也。冬時嚴寒,君子當閉 藏而反發泄於外,專用補藥而帶表藥,如補中益氣 之類。

《明陶華全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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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傷風===大頭者,一曰時毒,一曰疫毒。蓋天行疫毒之氣,人感 之而為大頭傷風也。若先發於鼻額紅腫,以至面目 盛腫不開,井額上、面部焮赤而腫者,此屬陽明也。或 壯熱氣喘,口乾舌燥,或咽喉腫痛不利,脈來數大者, 普濟消毒飲主之。內熱甚者,通聖消毒飲。若發於耳 之上下前後,并頭角紅腫者,此屬少陽也。或肌熱,日 「晡潮熱,往來寒熱,口苦咽乾,目疼脅滿,宜小柴胡加 天花粉、羌活、荊芥、連、𧄍、芩連主之。若發於項上,并腦 後,項下及目後赤腫者,此屬太陽也,宜荊防敗毒散 主之。若三陽俱受邪,併於頭面耳目、鼻者,以普濟消 毒飲,外用清涼救苦散敷之。大抵治法不宜太峻,峻 攻則邪氣不伏,而反攻內,必傷人也。」且頭面空虛之 分,既著空處,則無所不至也。治法當先緩後急,則邪 伏也。先緩者宜退熱消毒,虛人兼扶元氣,胃氣弱,食 少者兼助胃氣。候其大便熱結,以大黃下之,拔其毒 根,此先緩之法也。蓋此毒先腫鼻,次腫於耳,從耳至 頭,上絡後腦,結塊則止不散,必成膿也。

時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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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氣者,乃天時暴厲之氣,流行人間,凡四時之令不 正者,則有此氣行也。若春應溫而反寒,夏應熱而反 涼,秋應涼而反熱,冬應寒而反溫,此時行不正之氣 也。」邪傷真氣,若近穢氣而傷真氣,正如牆壁不固,賊 乃敢入。若正氣既盛,邪氣難侵矣。其病勢與傷寒相 類。蓋傷寒因寒而得之,時氣乃感疫厲之氣而得之, 不可與傷寒同治,惟發散之藥則同矣。凡發散湯劑, 「春感寒邪在肝,升麻葛根湯;夏感涼邪在心,調中湯; 秋感熱邪在肺,蒼朮白虎湯。冬感溫邪在腎,葳蕤湯。」 其《瘟疫敗毒散》,若表不愈者,用羌活沖和湯、正氣散、 沖和羌活散、芎蘇散,選而用之。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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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曰:「陽脈濡弱,陰脈弦緊,更遇瘟氣,變為瘟疫也。此 先因傷寒,前熱未除,更感時行瘟氣,而為瘟疫,治之 當與瘟瘧同也。」

寒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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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疫者,乃天之暴寒為病也。四時之中,天令忽有暴 寒之作,若感冒即病者,名曰寒疫也。其證與正傷寒 同,但暴寒為輕耳。若病初起,頭疼發熱,憎寒拘急,或 吐逆惡心,中脘痞滿,或飲食停留不化,或腹中作痛, 未發熱者,宜「藿香正氣散加減治之。若已發熱者,十 味芎蘇散」汗之。若身痛骨節疼、發熱者,羌活沖和湯 加紫蘇主之。若有汗。不可再發汗。宜加減沖和湯主 之。若邪熱不解。傳入裡變證者。宜從《正傷寒條》內治 之。

《李梴醫學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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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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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疾,如有鬼癘相似,故曰「疫癘。」又曰「時氣。」春應暖而 反清,夏應熱而反涼,秋應涼而反大熱,冬應寒而反 大溫,非其時而有其氣,凡感之者,即發頭疼身痛寒 熱,一方長幼,病皆相似,治與傷寒微異者。春清責肝, 升麻葛根湯;夏熱責心,二香散、調中湯;秋濕責肺,白 虎加蒼朮湯、茵陳五苓散;冬寒責腎,萎蕤湯、甘桔湯。 土旺四季,隨經取之。治與傷寒同者,表證敗毒散,半 表證小柴胡湯,裡證大柴胡湯。挾內傷者,宜補宜散, 宜降,人中黃丸是也。《經》曰:疫氣不拘於診,更當於運 氣求之。凡入疫家,用麻油服之,或紙撚蘸麻油并雄 黃、硃砂末,探入耳鼻內,最能避穢毒之氣,遍滿鄉村, 兼用如意丹亦妙。

經曰:「春氣溫和,夏氣暑熱,秋氣清涼,冬氣冷冽。」以傷 寒為毒者,以其最成殺厲之氣也。其有傷於四氣,留 在何經而發何病。大概春傷於風,夏必飱泄;夏傷於 暑,秋必瘧痢;秋傷於濕,冬必欬嗽;冬傷於寒,夏必痎 瘧。痎者二日一發,瘧者一日一發。秋傷於濕,病欬嗽 者,及冬風寒相搏,痰涎生而為欬嗽。冬傷於寒,病痎 瘧者,及春溫氣相搏,變為溫病,是四時正氣,亦能愆 期而發。皆因發動之時,逆推致病之源,非受傷之時, 預擬今日之病,故有久而消散不成病者,豈可執一 論哉?但稍覺氣淫於內,心腹不快者,「《不換金》正氣散」 加減,以正胃氣。

寒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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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至秋分暴寒曰寒疫」,非冬月傷寒比也。三月四 月,或有暴寒,陽氣尚弱,為寒所折,病熱猶輕;五月六 月,陽氣已盛,為寒所折,病熱則重;七月八月,陽氣已 衰,為寒所折,病熱亦微。傷之者,其病與溫暑相似,而 治則殊者,蓋溫暑伏寒自內而發,寒疫自外而入,宜 調中湯為主,隨時氣候,寒熱輕重,而以辛涼辛溫之 藥加減。蓋折者。折抑陽氣。鬱而為熱也。感之輕。而陽 氣不為所折。未至發熱者。當於感冒藥中求之。

溫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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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三四月間,暴熱傷之者,亦名溫病。傷寒汗下,過經 不解者,亦名溫病。但當隨各經見證治之,皆不宜汗 下。暴溫,梔子升麻湯、九味羌活湯。過經和解,參胡芍藥湯。

《趙獻可醫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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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病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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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傷寒」二字,蓋冬時嚴寒而成,殺厲之氣,觸冒之而 即時病者,乃名傷寒。不即發者,寒毒藏於肌膚,至春 變為溫病,至夏變為暑病。暑病者,熱極重於溫也。既 變為溫,則不得復言其為寒,不惡寒而渴者是也。此 《仲景經》文也。其麻黃、桂枝,為即病之傷寒,設與溫熱 何與?受病之源雖同,所發之時則異,仲景治之,當別 有方,緣皆遺失而無徵,是以各家議論紛紛,至今未 明。劉守真謂欲用麻黃、桂枝,必加涼藥於其中,以免 發黃之病。張子和六神通解散,以石膏寒藥中加麻 黃、蒼朮,皆非也。蓋麻黃、桂枝辛熱,乃冬月表散寒邪 所宜之藥,不宜用於春夏之時。陶氏欲以九味羌活 湯,謂一方可代三方,亦非也。羌活湯,易老所制之方, 乃治感四時不正之氣,如春宜溫而反寒,夏宜熱而 反溫,秋宜涼而反熱,冬宜寒而反溫。又有春夏秋三 時為暴寒所折,雖有惡寒發熱之證,不若冬時肅殺 之氣為甚,故不必麻黃、桂枝以散寒,惟宜辛涼之藥, 通內外而解之。況此方須按六經加減之法,不可全 用也,不若逍遙散為尤妙,真可一方代三方也。然則 欲治溫病者將如何?余有一法,請申而明之。《經》曰:不 惡寒而渴者是也。不惡寒,則知其表無寒邪矣;曰渴, 則知腎水乾枯矣。蓋緣其人素有火者,冬時觸冒寒 氣,雖傷而亦不甚,惟其有火在內,寒亦不能深入,所 以不即發,而寒氣伏藏於肌膚。自冬至三四月,歷時 既久,火為寒鬱於中,亦久將腎水熬煎枮竭。蓋甲木 陽木也,藉癸水而生。腎水既枯,至此時強木旺,無以 為發生滋潤之本,故發熱而渴,非有所感冒也。《海藏》 謂「新邪喚出舊邪」,非也。若復有所感表,又當惡寒矣。 予以六味地黃滋其水,以柴胡辛涼之藥舒其木鬱, 隨手而應。此方活人者多矣,予又因此而推廣之。凡 冬時傷寒者,亦是鬱火證。若其人無火,則為直中矣。 惟其有火,故由皮毛而肌肉,肌肉而腑臟。今人皆曰: 寒邪傳裡,寒變為熱。既曰寒邪,何故入內而反為熱, 又何為而能變熱耶?不知即是本身中之火,為寒所 鬱而不得泄,一步反歸一步,日久則純熱而無寒矣, 所以用三黃解毒,解其火「也。升麻、葛根,即火鬱發之 也。三承氣,即土鬱則奪之。小柴胡湯,木鬱達之也。」此 理甚簡而易,只多了傳經、六經諸語,支離多岐。凡雜 證有發熱者,皆有頭疼、項強、目痛、鼻乾、脅痛、口苦等 證,何必拘為《傷寒局》《傷寒方》以治之也?予於冬月正 傷寒,獨麻黃、桂枝二方,作寒鬱治,其餘俱不惡寒者, 作鬱火治,此不佞之創論也。聞之者孰不駭然吐舌。 及閱虞天民《醫學正傳·傷寒篇》云:「有至人傳曰:傳經, 傷寒是鬱病。」余見之不覺竊喜,以為先得我心之同 然。及考之《內經》,帝曰:人傷於寒,而傳為熱,何也?岐伯 曰:寒氣外凝,內鬱之理,腠理堅緻,元府閉密,則氣不 宣通,濕氣內結,中外相薄,寒盛熱生,故人傷於寒。轉 而為熱。汗之則愈。則外凝內鬱之理可知。觀此而予 以傷寒為鬱火者。不為無據矣。

《景岳全書》
臣張介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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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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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曰:「冬傷於寒,春必病溫。」是溫病即傷寒也。然傷寒 有四時之不同,如冬感寒邪而即病者,為真傷寒;其 有寒毒內侵,而未至即病者,必待春溫氣動,真陰外 越,再觸寒邪,其病則發。故至春犯寒,則發為溫病;至 夏犯寒,則發為熱病。亦猶傷氣者遇氣則作,傷食者 遇食則發,其義一也。然而傷寒瘟疫,多起於冬不藏 「精,及辛苦饑餓之人。蓋冬不藏精,則邪氣乘虛易入, 而饑餓勞倦之流,則受傷尤甚,故大荒之後,必有大 疫」,正為此也。但此輩疫氣既盛,勢必傳染,又必於體 質虛濁者,先受其氣,以漸遍傳,則又有不待冬寒而 病者矣。然此以冬寒主氣之為病也。至於客氣變遷, 歲時不同,故有「冬行春令,則應冷反溫,夏行冬令,則 應熱反冷,春秋皆然。」是則非其時而有其氣,壯者無 恙,怯者受傷,是又不止冬寒,而運氣不正之害,所當 察而慎避者有如此。

瘟疫本即傷寒,無非外邪之病,但染時氣,而病無少 長,率相似者,是即瘟疫之謂。古人有云:「瘟證因春時 溫氣而發,乃因鬱熱自內而發於外,初非寒傷於表 也,故宜用辛平之劑,治與正傷寒用麻黃者不同也。」 此說固若近理,而實有未必然者。蓋瘟疫若非表證, 則何以必汗而後解?故余於前論中,謂其先受寒邪, 再觸則發,誠理勢之確然也。但其時有寒熱證,有陰 陽。治陽證熱證者,即冬時亦可清解;治陰證寒證者, 即春夏亦可溫散。謂宜因證因時者則可,謂非寒傷 於表也則不可。

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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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病傷寒瘟疫,脈洪大滑數,而數中兼緩者,可治。脈 洪大而緊數甚者危。脈雖浮大,而按之無力者,宜補兼表。身雖熱而脈弱者,當以純補為主,或微兼溫散。 身大熱而脈見沉澀細小,足冷者,難治。《瘟病》四五日, 身熱腹滿而吐,脈來細而弦強者,十二日死。《瘟病》二 三日,頭痛腹滿,脈直而疾者,八日死。《瘟病》八九日,頭 身不痛,色不變,而利不止,心下堅,脈不鼓,時或大者, 十七日死。瘟病汗不出,或出不至下部者死。瘟病下 利,腹中痛甚者死。以上死證,言其略耳。諸所未盡,當 於《傷寒門》參閱。

《治法六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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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傷寒治法,苦於浩渺。余自考索以來,留心既久, 每臨編得其法,未必見其病,臨病見其證,未必合其 方。可見病多變態,執滯難行,惟貴圓通而知其要耳。 故余註《類經》所列傷寒治要有六,曰:汗、補、溫、清、吐、下。 然亦但言其概,而未及其詳。今悉諸法於此,用補傷 寒之未備者。倘欲求仲景心法,仍當閱傷寒本門,使 能彼此參證。則綱舉目張。自有包羅貫串之妙。既約 且盡。而活人之要。當無出此。

汗有六要五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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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傷寒之法,余已析其六要,而六要之外,又有五忌 者,何也?蓋六法之中,惟汗為主,正以傷寒之愈,未有 不從汗解者,故法雖有六,汗實統之。而汗外五法,亦 無非取汗之法也。然取汗以辛散,此固其常也,而何 以五法皆能取汗?《六要》則已,又何以有五忌之辯也? 蓋汗由液化,其出自陽,其源自陰。若肌膚閉密,營衛 「不行,非用辛散,則元府不開而汗不出,此其一也。又 若火邪內燔,血乾液涸,非用清涼,則陰氣不滋而汗 不出,此其二也。又若陰邪固閉,陽氣不達,非用辛溫, 則凝結不開而汗不出,此其三也。又若營衛不足,根 本內虧,非用峻補,則血氣不充而汗不出,此其四也。 又若邪在上焦,隔遮陽道,不施吐涌,則清氣不升,而 汗不出,此其五也。又若邪入陽明,胃氣壅塞,不以通 下,則濁氣不解,而汗不出,此其六也。凡此者皆取汗 之道,是即所謂六要也。何謂五忌?蓋一曰熱在表者, 內非實火,大忌寒涼,寒則陰邪凝滯不散,邪必日深, 陽必日敗,而汗不得出者死。二曰元氣本弱,正不勝 邪者,大忌消耗,尤忌」畏補,消耗則正氣日消,不補則 邪氣日強,消者日消,甚者日甚,而必不能汗者死。三 曰實邪內結,伏火內炎者,大忌溫補,溫則愈燥,補則 愈堅,而汗不得出者死。四曰中虛氣弱,并忌汗諸條 者,大忌發散,散則氣脫,氣脫而汗不能出,氣脫而汗 不能收者死。五曰病非陽明實邪,并忌下諸條者,大 忌通「瀉,瀉則亡陰,陰虛則陽邪深陷,而汗不得出者 死」,是即所謂五忌也。能知六要而避五忌,傷寒治法 盡於是矣。但假熱者多,真熱者少,能察秋毫於疑似, 非有過人之見者不能也。余之諄諄,其亦顒望於潛 心者耳。

《汗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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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傷寒瘟疫,表證初感,速宜取汗,不可遲也。故仲景 曰:「凡發汗服湯藥」,其方雖言日三服,若病劇不解,當 半日中盡三服。如服一劑,病證猶在,當復作本湯服 之。至有不肯汗出者,服三劑乃解。若汗不能出者,死 病也。此所謂汗不宜遲也。然取汗之法,又當察其元 氣病氣之虛實。若忽爾暴病,表證已具,而元氣未虧 「者,但以辛平之劑直散之。若兼雜證,則當察其寒熱 溫涼,酌宜而治,不得但知發散也。又若身雖大熱,表 證全具,而脈見虛弱者,必不易汗,此即當詳察補虛 法,酌而治之。若不知標本,而概行強散營竭則死。」 傷寒之宜平散者,以其但有外證,內無寒熱,而且元 氣無虧也,宜以正柴胡飲為主治。此外如「十神湯」、參 蘇飲,皆可酌用。若病在陽明者,宜升麻葛根湯。若感 四時瘟疫而身痛發熱,及煙瘴之氣者,宜敗毒散,或 荊防敗毒散。若病在三陽,而頭痛、鼻塞、項強、身痛、欬 嗽者,宜神朮散。若傷風兼寒,而發熱欬嗽者,宜柴陳 煎,或金沸草散,甚者小青龍湯。

傷寒之宜溫散者,以其寒邪外盛而內無熱證,及元 氣無虧而氣清受寒者,皆可從溫直散之,宜二柴胡 飲為最當。若寒甚表實者,惟麻桂飲為最妙,毋疑畏 也。此外如五積散、麻黃湯、桂枝湯、小青龍湯、葛根湯、 聖散子之類,皆可酌用。

傷寒之宜涼散者,以其外熱裡亦熱,必脈證俱陽,而 煩渴喜冷,及元氣強實者,乃可兼涼兼散,宜一柴胡 飲為先,或九味羌活湯、柴葛解肌湯,甚者六神通解 散,皆可酌用。若內外俱熱,而或為熱瀉者,宜柴芩煎。 若表裡俱熱,而兼斑疹者,宜柴葛煎。

傷寒之宜兼補兼散者,以營衛不足,血氣不充也。「用 藥如用兵,兵進而糧餉不繼則兵覆,攻病而元氣不 繼則病覆。」故治虛邪之宜散者,必當先本後末,此其 最要者也。若寒邪在營,肝脾血少,而邪熱不退者,宜 三柴胡飲,或歸柴飲。若寒邪在衛,脾肺氣虛,而表邪 不解者,宜四柴胡飲。若脾胃氣血不足,而邪熱不解 者,宜五柴胡飲。若邪在半表半裡,往來寒熱,而微見氣虛者,宜小柴胡湯。若溫暑大熱大渴,津枯液涸,陰 虛不能作汗者,宜歸葛飲。若寒邪深入,而陰中陽氣 不足,或背惡寒者,必難散解,非「理陰煎」不可。若中氣 大虛,大寒身熱惡寒,或大便溏泄,而表邪不能解者, 非大溫中飲不可。

《補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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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瘟疫,俱外侮之證,惟內實者能拒之。即有所感, 而邪不勝正,雖病無害。最畏者,惟內虛之人,正不勝 邪,邪必乘虛深入,害莫大矣。故曰:「傷寒偏死下虛人。」 且今人虛弱者多,強實者少,設遇挾虛傷寒,而不知 速救根本,則百無一生。故《傷寒書》曰:「陽證得陰脈者 死。」正以陰脈即虛證也。此欲辨之,惟脈為主,而參以 形證,自無失矣。蓋凡遇傷寒外熱等證,而脈見微弱 浮空,舉按無力者,即是虛證,最不易解,最不宜攻,雖 欲發汗,汗亦難出,即有微汗,亦不過強逼膚腠之汗, 而必非營衛通達之所化,若不顧虛實,而逼之太甚, 則中氣竭而危亡立至矣。然治虛之法,須察虛實之 微甚。若半虛者,必用補為主,而兼散「其邪。若太虛者, 則全然不可治邪,而單顧其本,顧本則專以保命,命 得不死,則元氣必漸復,或於七日之後,或十四日,甚 者二十日之後,元氣一勝,邪將不攻自潰,大汗至而 解矣。欲知其兆,亦察其脈,但得弱者漸強,小者漸大, 弦者漸滑,緊者漸緩,則大汗將通,吉期近矣。凡用補 之法,但當察其胸膈」何如,若胸腹多滯者未可補,年 壯氣實者未可補。若氣本不實,而胸腹無滯,則放膽 用之。又若內無熱邪,而素宜用溫,其或氣有難行者, 則必兼煖胃而後可。蓋補得煖而愈行,邪得煖而速 散,切不可雜用消耗寒涼,以分溫補之力。其或初感 寒邪,但見脈證真虛,邪不易散等證,則人參、熟地之 類,開「手便當速用,愈早愈妙。若或遲疑,則縱寇深入, 反成難制。」此治虛邪最善之法也。余用此法,活人多 矣。嘗聞昧者有「傷寒忌補」之說,不知補者所以補中, 是即托裡之意。亦以寒邪如盜,其來在外;元氣如民, 其守在中。足民正所以強中,強中正所以禦外。保命 元機,惟此一著,何為補住邪氣,庸妄誤人,莫此為甚。 余因再悉於此。用補傷寒治法之未備。漸用漸熟。方 知其妙。自今而後。知必有不惑余言。而受余之生者。 將無窮矣。

傷寒精血素弱,或陰中陽氣不足,脈細弱而惡寒者, 必須大助真陰,則陽從陰出,而表邪自可速解,惟理 陰煎加柴胡、麻黃之類,或隨證加減用之為最妙。若 傷寒於七八日之後,脈數無力,神昏氣倦,或躁擾不 寧,散之不可,清之不可,而邪不能解者,只宜理陰煎 大劑與之,真回生神劑也。若氣血俱虛,而邪不能解, 「只宜平補者,以五福飲為主,而隨證加減用之,或大 補元煎,或六物煎,或十全大補湯皆可用。若脾胃中 氣虛弱,而邪不能解者,宜四君子湯加減用之。若中 氣虛弱,脾寒或兼嘔惡而邪不解者,宜五君子煎、溫 胃飲。若勞倦傷脾,寒邪內陷,身熱不退,當升散者,宜 補中益氣湯。若寒邪陷入陰分,血虛」不能外達,而當 升散者,宜補陰益氣煎。若陰虛發熱,面赤口渴煩躁, 脈浮洪無力者,宜六味地黃湯大劑與之,一服可愈。 凡中氣虛寒,表邪不解,或日久畏藥,或諸藥不效者, 只宜獨參湯,或濃或淡,或冷或熱,隨其所好,時時代 茶與之,連日勿間,使其營氣漸復,則邪氣漸退,大有 回生之妙,毋忽之也。

《傷寒》用補之法,與用攻用散者不同。蓋攻散所以去 實邪,其力峻,其效速,故凡用柴胡、麻黃之類,取效在 一、二、三劑之間;用大黃、芒硝之類,取效在一劑之間。 此而不效,必其用之不善,不可多也。至若用補者,所 以補虛,其力柔,其功緩,雖於一二劑見效者,亦多有 之。若積勞積損,氣血虛甚者,欲其復元,誠不易也。請幫助識別此字。 察其服補無礙,或於脈證間略見相投,便是得補之 力,故輕者二三劑,重者十餘劑,方得見功,而汗出邪 退以愈也。若不知此理,而但於一二劑間未見速效, 則必致庸讒起,惑亂生,而全功盡棄矣。此不可不深 察也。

《溫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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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治傷寒瘟疫,宜溫補者,為其寒邪凝滯,陽不勝陰, 非溫不能行,非溫不能復也。如寒氣在經者,以邪在 表也,宜用溫散,法具如前。寒氣在臟者,以陽氣虛也, 或宜溫補,或止溫中。然用溫之法,但察其外雖熱而 內無熱者,便是假熱,宜溫不宜涼也;病雖熱而元氣 虛者,亦是假熱,宜溫不宜涼也。真熱者,誰不得而知 之,惟假熱為難辨耳。病假熱者,非用甘溫,熱必不退。 矧真寒者,又在不言可知。大都實證多真熱,虛證多 假熱,故治實者,多宜用涼,治虛者,多宜用溫。真假不 識,誤人不淺矣。又真寒假熱之辨,則實亦有寒,實亦 有熱,虛亦有寒,虛亦有熱。若謂實者皆熱,虛者皆寒, 則鑿而謬矣。但實而寒者,只宜溫散,不必滋補。虛而 熱者,只宜調補,最畏寒涼。蓋寒涼無生意,而善敗元氣,若以寒涼治虛證,則熱未必退,且暫用則或可,久 則無不敗脾而危者。既已病熱,又不宜寒,則總云「假 熱」,本非過也。

「傷寒發熱,而命門陽虛,或惡寒,或身痛,或嘔或痢,脈 弱氣虛而表不能解者,必用大溫中飲,或理陰煎。」若 傷寒身熱,心肺有寒,或嘔噦而欬,或腹滿而喘,止有 寒邪而無虛者,宜小青龍湯。若陰證傷寒,自利脈沉, 身痛,發熱,腹痛厥逆,但有寒邪而元氣無虛者,當用 溫藥,宜四逆湯。若寒在太陰,腹痛吐利,或脹滿厥逆, 脾胃虛寒,而邪有不解者,宜溫胃飲,或理中湯。若傷 寒一二日,邪在太陽,或在少陰,背惡寒而表不解者, 宜附子理陰煎。在仲景則用附子湯。若風寒在表,陰 寒在裡,外為身熱,而內則瀉利不能止,或見嘔惡,或 腹因利痛者,此其中氣下泄,則外邪益陷,必不能解, 宜速用胃關煎,或大溫中飲。凡患傷寒,有陰陽大虛, 元氣將敗而邪不能解者,非六味回陽飲不可。然但 有大虛大寒之意,即當用此。若待其敗,恐無及矣。凡 陰盛隔陽,內真寒而外假熱者,其證必頭紅面赤,或 乾渴舌焦,或口瘡喉痛,或煩喘狂躁,或身熱如火,或 見虛斑而蚊跡遍身,或發陰黃而溺如金汁。雖其外 有此證,而脈則微弱不鼓,且或為嘔惡,或為泄瀉,或 背腹畏寒,或氣短似喘,或昏睡無知,或驚惶懼怯,或 雖熱不渴,或言雖譫妄而氣促聲微,或身雖躁狂而 舉動無力,禁之則止,是皆內虛外實,真寒假熱之證, 須用理陰煎,或六味回陽飲、大溫中飲、八味地黃湯 之類大劑與之,庶可保全。若虛火上浮,喉痛舌燥,不 能熱飲者,用井水浸藥,冷與飲之。此用假寒之味,以 解上焦之假熱,真熱之性,以救下焦之真寒,回陽起 死,真神妙之法也。其有血氣本虛,用補相便。然溫補 既多,而病日昏憒,且見煩熱難愈者,此其陽邪獨亢, 陰氣不至,而虛中有熱也。但改滋陰,以犀角地黃湯 加黃芩、麥冬,或一柴胡飲加知母之類,此十補一清 之法。一劑即效。其妙如神。醫中圓活。最宜知此。

《清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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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治傷寒瘟疫宜清利者,非止一端。蓋火實者宜清 火,氣實者宜行氣,食滯者宜消食,痰盛者宜化痰,皆 所謂清利也。凡此數者,滯去則氣行而表邪自解。然 此宜用於邪實等證,而本非虛證之所宜。其有虛中 挾實者,不妨少為兼用。此中權度,自有其宜。若病在 危急,則毫不容謬。設不當清而妄用之,亦與撲殘燈 者無異也。

傷寒火盛者,治宜清解。若熱入陽明,煩渴躁熱,脈洪 便實,而邪有不解者,宜柴胡白虎煎,或單用白虎湯、 太清飲,或玉泉散。若汗後仍熱者,亦宜用之。若傷寒 口渴,煩熱赤斑,脈洪大而無力者,宜人參白虎湯。若 傷寒邪在太陽,發熱頭痛,脈洪大,表邪未解,而內熱 又甚者,宜一柴胡飲,或「三黃石膏飲,或六神通解散。」 若六經通熱,火邪不解,或狂斑煩躁,或頭紅面赤,口 乾舌黑,脈洪邪實者,宜抽薪飲,或黃連解毒湯,或加 柴胡。若傷寒熱入血室,吐衄斑黃,及血熱血燥,不能 作汗而邪不解者,宜《局方》犀角地黃湯。熱甚者,宜《良 方》犀角地黃湯。若熱邪閉結血分,大便不通,而邪不 能解者,宜拔萃犀角地黃湯。若少陰水虧,陽明火盛, 熱渴失血,牙痛便結,脈空作喘,而邪不能解者,宜玉 女煎。若傷寒陽邪亢盛,血脈不通,而四肢厥逆者,謂 之熱厥,宜四逆散。若暑月時行瘟疫,表裡俱熱,宜清 宜解者,羌活升麻湯。若傷寒熱結膀胱,而小水不利, 火邪不退,或挾熱泄瀉者,宜大分清飲,或柴芩煎,或 益元散。若傷寒實熱內畜,小水不利而口渴煩熱發 黃者,宜茵陳飲,或「大分清飲。」凡瘟疫熱甚而煩渴不 寧者,宜雪梨漿時時與之,解渴退火最妙,大勝於益 元散。至於冷水,稟天一之性,甘而不苦,故大能清熱 解煩,滋陰壯水。凡火盛水涸,大渴便結,營衛熱閉,不 能作汗者,最宜用之。雖虛證不可用,然亦有當用者, 但察其喉口熱極,脣舌乾焦,大便閉結不通,而大渴 喜冷者,此陰虛水虧證也。不妨與人參、熟地、桂、附、乾 薑之屬相間並用,藉以滋陰,其功不小。惟「大便不結, 及微熱微渴,勞倦陽虛等證,最不宜用。」若妄用之,則 多致寒顫而敗。

「傷寒兼雜證者,治宜調和清利。」凡傷寒兼風,發熱,欬 嗽多痰者,宜柴陳煎。若食滯氣實,邪結胃脘而表不 解者,宜大和中飲加柴胡。若感四時寒濕之氣,以致 脾胃不和,或嘔吐泄瀉脹滿者,宜平胃散。或寒盛多 吐者,宜和胃飲。若外感風寒,內停飲食,頭痛寒熱,或 為吐瀉脹滿者,宜藿香正氣散。若感四時寒濕,發熱 發黃,身痛脈緊,中寒泄瀉,小水不利者,宜柴苓飲。若 中無寒而多火者,宜柴苓湯。若外傷暑熱,霍亂泄瀉, 小水不利,腹痛脹滿,內陰外陽者,宜五苓散。若外傷 寒濕,一身盡痛者,羌活勝濕湯。

《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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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傷寒宜吐者,必其上焦有滯,或食或痰,結聚胸膈而邪不得散者,當吐也。或寒邪濁氣,內陷膈間,而為 痞為痛者,當吐也。蓋吐中自有發散之意。若中氣虛 寒,脈弱無力,及氣短虛煩不寧者,皆不可吐。凡用吐 藥,中病即止,不必盡劑。

古方吐法,多用「獨聖散」及茶調散,凡上焦邪滯,皆可 用之,然不若新吐法為更捷也。又凡諸藥皆可吐,只 隨證用藥,煎湯服,少頃探而吐之,則輕重可酌,標本 可兼,尤其善也。

《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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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傷寒瘟疫宜下者,必陽明邪實於腑而祕結腹滿 者,乃可下之。或元氣素強,胃氣素實者,亦可下之。若 大便雖數日不行,而腹無脹滿,及大便無壅滯不通 之狀,或連日不食,而臍腹坦然軟而無礙者,此其陽 明胃腑本無實邪,切不可妄下、妄導以泄中氣。又如 《傷寒門》忌下諸條,必當加意詳察,不可誤用。蓋諸誤 之害下為尤甚。不可忽也。今見時醫有妄下而亦不 致死者。必其元氣之素強。能勝攻下者也。若概引為 證。必致殺人。

傷寒邪入陽明,便祕譫語,腹滿煩熱,脈證俱實者,宜 大承氣湯,或調胃承氣湯。若傷寒表證未除,裡證又 急,表裡俱實者,宜大柴胡湯。若三焦六經邪火壅結, 大便不通,而表邪不解者,宜《局方》涼膈散。若傷寒熱 邪傳裡,當下而氣血俱虛者,宜陶氏黃龍湯。若傷寒 熱邪傳裡,而血虛閉結,腹脹作痛,邪不能解者,宜玉 燭散。若時氣瘟疫遍行,火邪內畜,三焦實熱,大便祕 結,而邪不能退者,宜五瘟丹。若時行瘟疫發熱,火浮 於上,胸膈結熱者,宜大清丸。凡諸有宜通宜下者,但 隨證作引,送百順丸一、二、三錢,最捷最妙。

《瘟疫熱毒辨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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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本即傷寒,然亦有稍異。以其多發於春夏,且因 時氣遍行,大小相似,必待日數足,然後得汗而解者, 是為瘟疫之證。雖古法云:「瘟病在三陽者多,三陰者 少」,然亦不可拘泥。若見陰證陰脈,是即三陰病也,大 宜辨而治之。

瘟疫之在「三陽者,當辨其經。如脈浮、頭疼、發熱、身痛 者,太陽證也,宜九味羌活湯加減治之。若脈長、鼻乾、 不眠而躁者,陽明病也,宜葛根解肌湯,或十味參蘇 飲加減治之。若脈弦而數,胸脅痛而耳聾,少陽證也, 宜小柴胡湯加減治之。」按:此三陽之治,乃古方治瘟 之大略,然此證寒熱虛實無所不有,仍當察治如前, 不可拘也。

瘟疫初起,而頭疼身痛,憎寒發熱,脈緊數洪滑,而別 無他證,先宜正柴胡飲,或敗毒散,或十神湯。若瘟疫 初起,多陰少陽,脈證無虛者,宜神朮散。若瘟疫胸膈 滿悶,小柴胡加枳實、橘紅。熱在內者,仍加黃連。若暑 月時行瘟疫,表裡俱熱甚,宜清火解毒者,羌活升麻 湯。若瘟疫火盛,脈洪大而熱躁甚者,三黃石膏湯。若 「瘟疫熱毒上浮,頭面俱腫,目不能開,口乾舌燥,咽喉 不利者,普濟消毒飲。若瘟疫脈洪大,煩躁熱渴者,白 虎湯。或兼嘔吐者,仲景竹葉石膏湯。」若瘟疫發狂譫 語,脈洪大滑實,而大便祕結不通者,大承氣湯,或雞 子清飲。若瘟疫內外俱有實邪,大便不通,當表裡雙 解者,防風通聖散。若瘟疫病八九日不退,而發斑發 黃,但脈不虛、不浮緊,而腹見痞滿者,率可以承氣、五 苓合服而下之。若瘟疫頭身紅赤,肢體熱甚,煩躁不 能當者,宜用解瘟疫熱毒法,及內飲雪梨漿,或用井 華水調玉泉散俱妙。按:以上諸法,乃因時因證,皆陽 證實邪之所宜。若瘟疫脈弱無力,或外雖實而內則 虛,或口不喜冷,大便「不結」之類,即非陽證,不得以身 熱脈數俱認為火。雖在暑月,如理中湯、理陰煎、大溫 中飲、大補元煎及前溫補諸法,皆當隨證必用,此舍 時從證之妙法也。矧!夏月尤多伏陰,故凡臨此證者, 必先察陰陽,次辨虛實,則其要也,宜切識之。 徐東皋曰:「瘟疫六七日不解,以至熱入血室,發黃,身 如煙熏,目如」金色,口燥而熱結。以砭鐬刺曲池,出惡 血,仍以通聖散兼散兼下,得汗如黃水,糞如黑膏而 即愈。按:此即北方之所謂「打寒」也。其法用手捋上膊, 使血聚於臂,以帛縛定,乃用筯夾磁鋒擊刺肘中曲 澤旁之大絡,使邪毒隨惡血而出,亦最捷之法,窮人 用之極效,然非曲池穴也。

《大頭瘟證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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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頭瘟者,以天行邪毒客於三陽之經,所以憎寒發 熱,頭目頸項或咽喉俱腫,甚至腮面紅赤,肩背斑腫, 狀如蝦蟆,故又名為蝦蟆瘟。大都此證多屬風熱,然 亦有表裡虛實之辨。又《外科》有時毒證,亦即此也。 一大頭蝦蟆瘟治法,凡病在頭目,內火未盛者,先當 解散,宜正柴胡飲或敗毒散。若時毒咽喉腫痛,內火 不甚,而便利調和者,葛根牛蒡湯。時毒表裡俱熱,頭 目俱腫,宜清宜散者,柴葛煎。若毒在陽明,表裡俱熱, 多頭痛鼻乾,宜散者,柴葛解肌湯。若時毒三陽,熱極, 狂躁,咽喉腫痛,宜清兼散者,梔子仁湯。若時毒遍行邪熱上浮,頭面俱腫,咽喉不利者,普濟消毒飲。若時 毒風熱,上聚頭面,宜升散者,犀角升麻湯。若時氣盛 行,宜清火解毒者,「羌活升麻湯。」若時毒血熱煩躁,兼 赤斑者,犀角散、人參白虎湯。若時毒內外俱實,當雙 解者,防風通聖散。若時毒焮腫作痛,脈實便祕,宜下 者,五利大黃湯,或「漏蘆升麻湯」,或「連𧄍消毒散。」若時 毒雖盛,而外實內虛,脈弱神困,凡諸虛證有據者,必 當救裡。內托,宜「參芪托裡散」,或「托裡消毒散。」其有陽 虛假熱而兼嘔惡泄瀉者,如六味回陽飲之類,皆所 必用,不可疑也。若頭項腫甚,疼痛難忍者,宜用清涼 救苦散敷之,或取側柏葉自然汁調蚯蚓泥敷之。

《初感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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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病傷寒瘟疫者,無不發熱。然初感之時,其邪在表, 未經傳裡,未至鬱熱,雖身表有熱,不過膚腠之寒邪, 而內未有火,豈即陽證?斯時也,但用溫散,或兼托散 藥,對其證,無不即愈。奈何時俗之醫,一見發熱,便認 為火,而芩、連、知、蘗,開手便用,不知內無實熱,何以當 此?以寒邪得寒藥,而表裡俱寒,勾連不解,則日以內 傳寒涼。妄用則元陽日敗。凡受斯害。死者多矣。此理 不明。則既不知表裡。又不知先後。終身不省。每至悮 人。而且敢侈口談醫。其心果亦安乎。

飲食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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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飲食有宜忌者,有不宜忌者。若病傷寒而食不斷 者,以邪猶在表,未深入也;及其稍深」,而在半表半裡 之間,則食漸減矣;再入胸膈胃口,則全不食矣。邪既 在胃,則胃口不饑,所以傷寒不食者,或十日,或二十 日,皆無足慮者,亦以胃氣不餒,則不敗也。但不欲食 者,不可強食,強食則助邪,或新愈之後,胃氣初醒,尤 不可縱食,縱食則食復,此皆大忌也。至有不宜忌者, 則如勞倦內傷之人,偶感寒邪,亦必發熱,此多以勞 傷中氣,本非真正傷寒,外邪內陷之病,所以外雖發 熱,而內則饑餒,每多思食。奈何?庸昧之輩,但見發熱, 則曰餓不死,《傷寒》不論虛實,一概禁之。常見欲食者 索之不得,而且加以尅伐寒涼之藥,嗟嗟饑腸受剝, 虛者益虛,內外夾攻,苦無所訴,及胃氣既脫,反不欲 食矣,即欲救之,已無可及。予常治此證,每借食為藥, 所活多人,而見禁食受斃者,亦已不少,故詳言之。若 病人時時覺饑而索食者,此其邪不在臟,胃中空虛 而然,必不可禁,但不宜縱耳。且因此可察虛實,關係 非小,不可忽也。

巢氏曰:「凡瘟疫病新瘥,脾胃尚虛,穀氣未復。若作勞 妄動傷力,井食豬、羊、雞、犬、魚膾、炙煿肥膩生果、麪,食 硬澀難消之物,停積腸胃,膈悶腹脹便祕,或大吐大 下,重復發熱,病作不可救矣。」

《避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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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乃天地之邪氣,若人身正氣內固,則邪不可干, 自不相染。故避之之法,惟在節慾節勞,或於房室勞 倦之後,尤不可近,仍勿忍饑,以受其氣,皆要法也。至 於卻邪之法,則如《刺法》論所云:「天牝從來,復得其往, 氣出於腦,即不干邪。」蓋天牝者,鼻也。鼻受天之氣,故 曰天牝。氣自空虛而來,亦欲其自空虛而去,即天牝 從來復得其往也。正以氣通於鼻,鼻通於腦,毒入腦 中,則流布諸經,令人相染矣。氣出於腦,謂嚏之或張 鼻以泄之,或受氣於室,則泄氣於外,而大吸精氣以 易之,則邪從鼻出而毒氣自散,此卻邪於外之法也。 又如想心如日等法,蓋膽屬少陽,為中正之官,少陽 氣壯,則臟氣賴以俱壯,而邪不能入,此強中禦邪之 法也。凡探親診疾,事有不容已者,但知此諸法,則雖 入最穢之地,自可保其無慮。一方治天行時氣,宅舍 怪異,用降真香燒焚,大解邪穢。小兒帶之,能解諸邪 最驗。一法,以福建香茶餅不時噙口中,大辟傷寒瘴 氣穢惡。

《石室祕籙》
臣陳士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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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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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之證,其來無方,然而召之,亦有其故。或人事之 錯亂,或天時之乖違,或尸氣之纏染,或毒氣之變蒸, 皆能成瘟疫之病也。」證既不同,治難畫一。然而瘟疫 之人,大多「火熱之氣蘊畜於房戶,則一家俱病;蘊畜 於村落,則一鄉俱病;蘊畜於市廛,則一城俱病;蘊畜 於道路,則千里皆病。」故證雖多,但去其火熱之氣,而 「少加祛邪逐穢之品,未有不奏功效者也。」方用元參 五錢,大黃、麥冬、白芍、滑石、花粉各三錢,石膏二錢,柴 胡、荊芥各一錢,水煎服。此方可通治瘟疫之病,出入 加減,無不奏功。此方之妙,用大黃以蕩滌胸腹之邪, 用荊芥、柴胡以散其半表半裡之邪氣,用天花粉以 消痰去結,用石膏以逐其胃中之火,「用芍藥以平肝 木,不使來尅脾土,則正氣自存而邪氣自出,此方最 妥最神,治瘟疫者以此為枕中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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