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第115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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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輿彙編 職方典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方輿彙編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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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職方典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卷目錄

 襄陽府部藝文一

  新修卞和廟記       周宋玉

  冠蓋里銘       漢荊州刺史

  羊公碑記即墮淚碑  晉李與初

  襄陽下教         梁蕭察

  登故宜城賦并序   唐蕭穎士

  宜城驛記          韓愈

  上襄陽李僕射啟      柳宗元

  孟亭記          皮日休

  襄州孔子廟學記       前人

  從樊澤求修孟處士墓牋    符載

  襄陽張瑞公西園記      前人

  襄陽穀城縣夫子廟記   宋歐陽修

  峴山亭記          前人

  襄州到任表         曾鞏

  襄州遍學寺禪院碑跋     前人

  襄州興國寺碑跋       前人

  韓公井記跋         前人

  長渠記           前人

  文選樓記          陳棋

  襄州遷學記         鄒浩

  御書閣記         李詞伯

  襄樊銘          李曾伯

  羊公碑陰記       元歐陽元

  南平樓記          虞集

  重修武安靈溪二堰記    何文淵

  封襄王制         明仁宗

  重修襄陽城堤記       趙永

  鎮南樓記          魯鐸

  襄城西東二堤永賴記    李大魁

  拓城記           郭

職方典第一千一百五十五卷

襄陽府部藝文一[编辑]

《新修卞和廟記》
周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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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名山勝境,與夫忠臣義士奮激之地,布於天下者 無算。涉兵火之亂,陵谷之變,能灼灼焉不滅於時者 有幾?或銘表祠墓,或款識鐘鼎」,一樹木,一水石,皆因 昔賢著名。後之人固當景仰愛慕興大之,而不可廢 也。而今之士者,不規規自持,則憒憒莫辯,視其摧毀 磨滅,不肯一動心於其間,於敬賢好古之志,為何如 哉?自西南九百里有郡曰襄陽,郡之西南一百里,有 邑曰南漳。邑之西北三百里有山曰荊山,有石室。《圖 籍傳》載卞和得玉之地,因而宅焉。舊有二廟,一處於 山,一處於邑之西南二十里。後因道路之艱,徙立於 此,今鞠為墟矣。扶風馬君來為邑令,下車之始,首訪 其祠,慨然曰:「是豈好古敬賢之心哉!」凡國家著在令 典,宜不可廢,命葺其在山者,復其邑之西者,以合於 圖籍之所載焉。不遠千里,求文於余,余嘗竊嘆和之 得玉兩獻而刖其足,徒抱之而泣,不少抑其志終為 時之所賞。得非自見之明,自信之篤,而刑禍不可以 屈之耶?精誠之至,雖庸昧者亦可以動之。後之人抱 道以求伸於世,志少抑而不行,已翻然悔其初,而內 自疚矣。曷嘗有若和之三獻玉而兩刖其足耶?苟若 和自見之明,自信之篤,則刑禍豈可以屈之?而精誠 豈不能感於上耶?

按:《舊志》以為楚宋玉作,故係之周。然其文有「郡曰襄陽,邑曰南漳」 之語。襄陽郡自魏始,南漳邑自隋始,且文氣不類戰國,扶風馬君亦無所考。當是隋、唐後另有宋玉,非楚也,存之以待考。

《冠蓋里銘》
漢·荊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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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經注》:「宜城有太山,山下有廟。漢末多士,其中刺史二千石、卿長數十人,朱軒華蓋,同會於廟下。荊州刺史行部見之,雅歎其盛,號曰『冠蓋里』」 ,刻石銘之。其辭曰:

峨峨南嶽。烈烈離明。實敷俊乂。君子以生。惟此君子。 作漢之英。德為龍光。聲化鶴鳴。

《羊公碑記》即墮淚碑
晉·李與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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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諱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也。其先晉羊舌大夫之 冑,當漢中興,始自南陽家於岱野,纓冕相繼,九世於 公矣。顯祖南陽太守,考上黨太守,咸有能名。公承俊 烈之高風,明哲之盛代,德擅規模,仁誠慈惠,其器量 宏深,容度廣大,浩浩乎固不可測已。其志節言行,卓 爾不群,神遊元默,散志青雲,弘之以道籍,博之以藝 文。於是仁聲遠耀,芳風遐流。十有七上計吏,察孝廉, 州郡不肯就郡。公休之四府並命,盤桓累載。乃公車

徵拜中書侍郎祕書監。於時當晉之盛,實揚英俊,乃
考證
引公為相國從事中郎,遷中領軍。遇革命之期,任受

禪之會,秉文經武,以集大晉之祚。皇采增輝,帝威遠 邁,偉絕代之風,弘唐虞之緒。帝嘉厥「庸,讎以大國。公 乃逡巡固讓,裁居小邦。」天子仍復公中軍將軍散騎 常侍,內釐王度,外綏區域,嚴恭寅畏,帝命允飭,運國 威於勾陳,握皇樞於紫極。於前之盛,未有上公者也。 拜衛將軍尚書僕射。以揆天機,崇成大業,帝道緝熙, 泰階永肅。以江寇未夷,乃召公都督荊州諸軍、侍中 車騎將軍,開府辟命,「乃養民募財,開斥國界,創築五 城,以防寇衛境。然後闡敷皇風,懷遠以德。知《大同》之 業,思王道之則,齊其士人,均其利澤,軍無虞警,民不 疲勞,農功田疇,百姓布野,群黎被德,殊俗望風,吳人 感服,襁負而至者,四萬餘口。進位征南大將軍。公雖 享有茅土,歷登台階,吐食下士,二於姬公。方將殪戎 吳境,保國弔民,然後偃甲戢兵,辭功退身,以優游乎 初好,此公之素志也。」會遘篤疾,春秋五十有八,咸寧 四年十有一月庚寅,薨於京邑。天子痛悼,遣使持節 追贈侍中太傅南城侯印綬,賻弔加於常也。及其葬, 上親臨,過車騎,諡曰成侯。天子以公德高勛大,而屢 辭封爵,故復建南城之國,特以封公。公誓讓終始,上 未之許。及其薨也,夫人夏侯氏追公克讓之志,遂不 以殮。公自出身,以暨於終,忠言不輟於口,嘉美不廢 於心,成其業不處其功,勤其勳不榮其祿,儀型言行, 動為世範。暨六年春平吳,策詔曰:「故太傅鉅平侯羊 祜,造建平吳之規,潛謀遠略,與重殊慮。勳業不遂,然 蕩滅之計,皆悉如祜策,固能夷曠世之寇,拯黎民之 患,勛烈弘著,而寵不逮身。其遣使以克定之功,策告 祜廟。昔漢氏封蕭何夫人為侯,以崇顯元功,亦古之 令典。」封祜夫人為萬歲鄉君,食邑五千戶,賜絹萬疋。 於是故吏高文、奚廉等,僉以公德高而志平,位優而 行恭,徽猷被於江漢,群生涉其風者,貪夫反廉,懦夫 立志,雖夷、惠之操,奮乎百世,曷以尚德。未殞奇謀 潛略清。功遺緒,靡所寘心。乃立碣石,刊勒盛軌,永 表風烈焉。其辭曰:「天臨有晉,乃降皇輔。猗歟惟公,應 期協矩。聰哲神睿,乃文乃武。」《虞》。淵其度,翼翼其 明,孝思以形。乃耀高風,辭爵讓榮。為而不有,志凌清 大。如何不弔,中年殞。未。是表是旌。以上缺字石碑剝落 無考

《襄陽下教》
梁·蕭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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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之善為政者,不獨師所見,藉聽眾賢,則所聞自遠, 資鑒外物,故在矚致明。是以龐參卹民,蓋訪言於高 逸;馬援居政,每責成於掾史;王沉爰加厚賞,呂虔功 有所白,故能顯美政於當年,流芳塵於後代。吾以陋 識,來牧盛藩,每慮德不被民,政道或紊。中宵拊枕,對 案忘饑,思納良謨,以匡弗逮。雍州部內有不便於民, 不利於政,長吏貪殘,戍將懦弱,關市恣其裒刻,豪猾 多所包藏,並密以名聞,當加釐正。若刺史治道之要, 張弛未允,循酷乖理,任用違才。或愛狎邪佞,或斥廢 忠謇,彌思啟告,用祛未悟。鹽梅舟楫,允屬良規,苦口 惡名,想勿余隱。并廣示鄉閭,知其款意。

《登故宜城賦》并序
唐·蕭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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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歲,「避地襄陽,見召掌節度書記,陪幕府源公赴江陵作。」

升彼墟兮,遐眺荊江,邇矚樊沔。頹沲以隱嶙,《敧缺》而 嵼。野茫茫其靡極,何人戶之單尟。悵青春兮始交, 又白日兮其晚。悲世事之艱阻,慨征途之未返。憑寒 皋以盡目,究林莽之深淺。煙迥起於殘燎,鳥群飛於 絕巘。曾是感時而戀舊,孰不酸辛而僶俛也?矧㝢縣 乖剌,關河阻遏。去枌榆兮地表,離骨肉兮天末。涕橫 墮以若注,懷永痛其如割。悠悠蒼天,不日不月,曷其 有佸;撫艱勤之此土,偶四海而承平。方神武之君臨, 尚未遑於戢兵。警山戎之外虞,重燕代之專征,罄帑 藏之實,窮干甲之精。陸隘幽冀,水填滄溟,其為盛也。 入師長於庶僚,出董率於連城;蒙婦降於王姬,餘子 超乎正卿。睚眥則浹日誅鉏,攀附則累歲尊榮。玉帛 車輿,鍾鼓臺亭,煥赫而鏗鍧。三十年中,初不戒其滿 盈。終大都之偶國,逸漏網之奔鯨。潰亂河淇,虔劉汴 滎。覆東洛,隳陝坰。抗靡堅陣,守無完營。呼吸三旬,遂 至乎上京。爟燧燭於王宮,潼關為之晝扃。既而將吏 逋竄,蒸民駭散,崩騰郡邑,空闃閭閈。荒涼我汝潁,牢 落我睢渙。傳置載馳於商鄧,兵符薦集於淮漢。彼邦 畿之尹守,藩牧之垣翰,莫不光膺俊選,踐履清貫,榮 利溢乎姻族,繁華恣其侈翫。或拘囚就戮,或胥附從 亂,曾莫愧其愚懦,又奚聞於殉難者乎?昔先王之經 國,仗文武之二事,苟茲道之不墜,實經天而緯地。邦 家可得而理,禍亂無從而至。今執事者反諸,而儒書 是戲。蒐狩鮮備,忠勇翳鬱,澆風橫肆,蕩然一變,而《風》 《雅》殄瘁。故時平無直躬之吏,世亂無死節之帥。其所 由來者尚矣,不其哀哉!變之始也,余旅寓於淇園,初 提挈而南奔。崩波滑臺,逼迸彝門。亡車徒於鼎城,擯 圖籍於轘轅。背維嵩,遵汝濆。迴環乎陝葉,飄泊乎穰宛。嗟歲聿之云暮,結窮陰之涸沍。市蕭條以罕人,盜 充斥而滿路。微奔走之僕御,有啼呼之幼孺。川層冰 而每涉,塗積雪而猶步。晝兮夜兮,曾莫解於馳騖;惟 寢與食,曷嘗忘於恐懼。略南鄉之左鄙,凌北津之勁 渡。偉夫峴首之為鎮也,峻隅百雉,危甍萬井。森松篁 之薈蔚,劃廛街以周整。前山縈依而秀㧞,斜漢杳映 以清迥。秔梌蔗橘,雜荊衡之蓄;桑麻黍粟,侔冀魏之 境。漢之盛也,移南國之冠蓋;「晉之衰也,為北門之捍 屏。」今方嶽之仁明,惠久要於平生。幸羈旅而獲宥,旋 載筆於戎旌。陪後車於南紀,儼四牡以專征。歷隤墉 而訊諸,乃楚鄢之遺城。昔漢皇之標季,間諸侯之釋 位。聞景升之是牧,歎興廢於茲地。其後綏懷勁楚,抗 折強魏,雄九域以高視,為一方之所庇,亦謀猷所賴 而致也。於時寇盜蜂聚,生民失土,賢雖避世,才亦擇 主,有臥龍之奇英,視江、漢而胥宇;遭劉后之側席,聿 疇咨於草莽;若游魚之在水,尚三顧而後語。其始也, 亦將稜威漢沔,用武荊楚,俟時觀釁,終然義舉。然後 包井河洛,盪滌陳汝,迎帝配天,不失厥序。既中流之 顛覆,故宏算而乖阻;信雲長之寡謀,亦天命之弗與。 猶復廓邛峨之險,奮賨濮之旅。鋪敦隴阺,震懾關輔。 致中原於旰食,振衰漢之遺緒。洸洸乎俾千祀而景 慕,宜其易名於忠武,不其偉歟!方其躬耕漢渚,獨詠 《梁甫》。輕夫管樂,莫之云許。伊唱高而和寡,亦惆悵於 前。古道不同,不相為謀,斯之謂矣。荊雲兮蔽虧,朔鴈 兮差池。雲有迴兮鴈有歸,嗟予行兮愴遲遲。諒窮愁 兮莫諼,雖九醞兮奚施。

《宜城驛記》
韓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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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驛置在古宜城驛東北,有井,傳是昭王井,有靈異, 至今人莫汲。驛前水,傳是白起堰西山下澗灌此城, 城壞,楚人多死流。城東陂臭聞遠近,因號其陂曰「臭 陂。」有蛟害人,漁者避之。井東北數十步有楚昭王廟, 有舊時高木萬株,多不得其名,歷代莫敢剪伐,尤多 古松大竹。于太傅帥襄陽遷宜城縣,并改造南境數 驛材木取足。此株舊廟屋極宏盛,今惟草屋一區。然 問左側人,尚云「每歲十月民相率聚祭。」其前廟後小 城,蓋王居也。其內處偏高廣圓,方八九十畝,號殿城, 當時王朝內之所也。多磚,可為書硯。自小城內地,今 皆屬甄氏。甄氏於小城北立別墅以居。甄氏有節行, 其子逢以學行為助教云。

《上襄陽李僕射啟》
柳宗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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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元啟:「昔周室中興,得賢臣召虎,師山江、漢,以平淮 彝。故其詩曰:『江漢之滸,王命召虎』。其卒章曰『于周受 命,自召祖命』。以明虎者召公之孫,克承其先也。今天 子中興,而得閣下,亦出江、漢以平淮寇,克承於先西 平王,其事正類。然而未有嗣《大雅》之說以布天下,以 施後代,豈聖唐之文雅,獨愧周室哉?某身雖陷敗,而」 其論著往往不為世屈,意者殆不可自薄自匿,以墜 斯時。苟有補萬分之一,雖死無憾。謹撰《平淮雅什》二 篇,齋沐上獻,誠醜言淫聲,不足以當金石,庶幾代洪 烈。稗官里人,得採而歌之,不勝憤踴之至!輕黷威尊, 戰越交深。謹啟。

《孟亭記》
皮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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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皇世,章句之風,大得建安體。論者推李翰林、杜工 部為尢介。其間能不愧者,惟吾鄉之孟先生也。先生 之作,遇景入詠,不拘奇抉異,令齪齪束人口者,涵涵 然有干霄之興。若公輸氏當巧而不巧者也。《北齊》美 蕭愨有「芙蓉露下落,楊柳月中疏」,先生則有「微雲澹 河漢,疏雨滴梧桐。」《樂府》美王融「日霽沙嶼明,風動甘 泉濁。」先生則有「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謝朓之詩 句精者,有「露濕寒塘草,月映清淮流。」先生則有「荷風 送香氣,竹露滴清聲。」此與古人爭勝於釐毫間也。他 稱是者眾,不可悉數。嗚呼!先生之道,復何言耶?謂乎 貧則天爵於身;謂乎死,則不朽於文。為士之道,亦以 至矣。先生,襄陽人也;日休,襄陽人也。既慕其名,亦睹 其貌。蓋仲尼思文王則嗜菖歜,七十子思仲尼則師 有若,吾於先生見之矣。說者曰:「王右丞筆先生貌於 郢之亭,每有觀之志。」四年,滎陽鄭公誠刺是州,余將 抵江南,艤舟而詣之,果以文見貴,則先生之貌縱視 矣。先亭之名,取先生之諱。公曰:「焉有賢者之名,趨廝 走養,朝夕言於刺史」前耶?命易之以先生姓。日休時 在宴,因曰:「《春秋》書紀季公子友仲孫湫字者,貴之也。 故書名曰貶,書字曰貴,況以賢者名署於庭乎?君子 是以知公樂善之深也。百祀之弊,一朝而去,則民之 弊也,去之可知矣。見善不書,非聖人之志。」宴豆既徹, 立而為文。咸通四年四月三日記。

《襄州孔子廟學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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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吾知其至廣也,以其無所不覆載;日月,吾知其 至明也,以其無所不照臨;江海,吾知其至大也,以其 無所不容納。料廣以寸管,測景以尺圭,航大以一葦, 廣不能逃其數,明不能私其質,大不能亡其險。」偉哉

夫子!後天地而生,知天地之始;先天地而沒,知天地
考證
之終。非日非月,光之所及者遠;不江不海,浸之所及

者溥。三代禮樂,吾知其損益;百王憲章,吾知其消息。 君臣以位,父子以親,國家以肥,鬼神以享。道未可詮 其有物,釋未可證其無生,一以貫之。我先師夫子,聖 人也。帝之聖者曰堯,王之聖者曰禹,師之聖者曰夫 子。堯之德有時而息,禹之功有時而窮。夫子之道,久 而彌芳,遠而彌光,用之則昌,舍之則亡。昔《否》於周。今 泰於唐。不然何被袞而裳垂旒而王者哉。

《從樊澤求修孟處士墓牋》
符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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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仁義揚顯朗,德之充也;惠慈被幽昧,仁之原也。」竊 見故鹿門孟處士浩然,納靈沖粹,俠儒傑立,文寶高 貴,價吞連城,一旦殞落,祚替陵蔑,吁嗟丘隴,頹陷荒 圃,形或異斧,高不及隱,永懷若人,行路慨然。前日辨 覺佛寺峴首亭,恭睹明公垂意,拳拳,將墓文表隨封 起窀穸,闔境縉紳,瞥聞嘉聲,風動興感,偕至踴躍然 垂休務當時從善貴流。今閣下外迫軍旅程使之劇, 內勞賓客俯仰之勤,牽耗星歲,未遑指顧。常恐旦夕 飛踐廊廟,纏綿深旨,鬱紆不寫,則處士之風流精爽, 沉翳厚地矣。或好事者乘而射之,辜負夙志矣。伏惟 閣下醇仁盛德,覆乎草木;除惡彰善,發於鄉黨。割省 庶務,凝神晷刻,眄睞官屬,望全首尾,實足以副士林 之翹翹,慰羇魂之冥冥。事關教化不主名譽。伏惟慮 之始終之,幸甚幸甚。

《襄陽張瑞公西園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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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雍州》。「地靈氣爽。號為雄勝。」峴山漢水環抱里,「東 西,主人有問於我,我或致讓。其地,荊陽淮楚之不侔 也。」由是侍御史張公,得風景之高朗,依連帥之仁愛, 遂此一廬,作為宅居。居有園,園在萬山東五六里,檀 溪西三百許步,南值漢高廟,正相當佛宮數四,與岑 巒迤邐,蒼蒼松檜,盡為庭木。前有名花上藥,群敷簇 秀,霞鋪雪灑,瀲灩清波。後有含桃朱杏,的礫蔭藹,「殊 滋,絕浥甲冠他囿。每天清雲凈,雨霽風息,山僧羽客, 洎簪纓,好事者亟來從之。開軒設簟,耳目祛曠,煮茶 摘果,動至酣樂。出門為人寰,宴居成山林,適自中得, 萬累何遠?故公用是上才,卓聞風聲,舊齒曩曹,翰飛 青冥。今手操財賦之柄,心寓希彝之際。人謂官薄,我 有浩氣,屈伸通塞頹如也。」即西園之地,實張公營道 之場也。是何棲心拔俗之遐曠也如此。載匡廬遁客, 目遊履踐,故輒書眾美於素壁之上,使異日造辟疆 者,遂用之為導人云。丁丑歲六月庚午,推曆者以為 金畏火,而伏之日也。符載之記。

《襄陽穀城縣夫子廟記》
宋·歐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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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奠釋菜,祭之略者也。古者士之見師,以菜為贄,故 始入學者,必釋菜以祀其先師。其學官四時之祭,乃 皆釋奠。釋奠有樂無尸,而釋菜無樂,則又其略也,故 其禮亡焉。而今釋奠幸存,然亦無樂,又不遍舉於四 時,獨春秋行事而已。《記》曰:「釋奠必合樂,國有故則否。」 謂凡有國各自祭其先聖先師,若唐、虞之夔、伯夷,周 之周公、魯之孔子,其國之無焉者,則必合於鄰國而 祭之。然自孔子歿,後之學者莫不宗焉,故天下皆尊 以為先聖,而後世無以易。學校廢久矣,學者莫知所 師,則又取孔子門人之高弟曰顏回者而配焉,以為 先師。隋唐之際,天下州縣皆立學,置學官生員,而釋 奠之禮遂以著令。其後州縣學廢,而釋奠之禮,吏以 其著令,故得不廢。學廢矣,無所從祭,則皆廟而祭之。 荀卿子曰:「仲尼,聖人之不得勢者也。」然使其得勢,則 為堯、舜矣。不幸無勢而沒,特以學者之故,享弟子《春 秋》之禮。而後之人不推所謂釋奠者,徒見官為立祠, 而州縣莫不祭之,則以為夫子之尊由此以盛。甚者 乃謂生雖不得位,而沒有所享,以為夫子榮,謂有德 之報,雖堯舜莫若,何其謬!論者與祭之禮,以迎尸酌 鬯為盛,釋奠薦饌直奠而已,故曰祭之略者。其事有 樂舞授器之禮,今又廢,則於其略者又不備焉。然古 之所謂吉凶鄉射賓燕之禮,民得而見焉者,今皆廢 矣。而州縣幸有社稷釋奠、風雨雷師之祭,民猶得以 識先王之禮器焉。其牲酒器幣之數,升降俯仰之節, 吏又多不能習。至其臨事,舉多不中,而色不莊,使民 無所瞻仰,見者怠焉,因以為古禮不足復用,可勝嘆 哉!大宋之興,於今八十年,天下無事,方修禮樂,尊儒 術,以文太平之功,以為王爵未足以尊夫子。又加「至 聖」之號以褒崇之,講正其禮,下於州縣,而吏或不能 諭上之意,凡有司簿書之所不責者,謂之「不急。」非師 古好學者莫肯盡心焉。穀城令狄君栗為其邑,未逾 時,修文宣王廟,易於縣之左,大其正位,為學舍於其 傍,藏《九經》書。率其邑之子弟興於學,然後考制度為 俎豆籩筐。爵《簠簋》,凡百餘事,以與其邑人行事。《穀 城》為縣政久廢,狄君居之,期月稱治。又能尊國典,修 禮興學,急其有司所不責者,鰓鰓然惟恐不及,可謂 有志之士矣。

《峴山亭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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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峴山臨漢上,望之隱然」,蓋諸山之小者,而其名特著於荊州者,豈非以其人哉?其人謂誰?羊祜叔子、杜預 元凱是已。晉與吳以兵爭,常倚荊州以為重,二子相 繼於此,遂以平吳而成晉業,其功烈已蓋於當世矣。 至於流風餘韻,藹然被於江漢之間者,至今人猶思 之,而於思叔子也尤深。蓋元凱以其功,而叔子以其 仁。二子所為雖不同,然皆足以垂於不朽。余頗疑其 乃自汲汲於後世之名,何哉?《傳》言叔子嘗登茲山,慨 然語其屬,以謂此山常在,而前世士皆已湮滅無聞, 因自顧而悲傷,然獨不知茲山待己而名著也。元凱 銘功於二石,一置茲山之上,一投漢水之淵,是知陵 谷有變,而不知石有時而磨滅也。豈「皆自喜其名之 甚,而過為無窮之慮歟?將自待者厚而所思者遠歟?」 山故有亭,世傳以為叔子之所止也。故其廢而復興 者,由後世慕其名而思其人者多也。熙寧元年,余友 人史君中輝以光祿卿來守襄陽。明年,因亭之舊,廣 而新之,周以迴廊之壯,又大其後軒,使與亭相稱。君 擅名當世,所至有聲,襄人安其政而樂從其遊也。因 以君之官名其後軒為「光祿堂」,又欲紀其事於石,以 與《叔子元凱》之名並傳於久遠。君皆不能止也,乃以 記屬於余。余謂君知慕叔子之風而襲其遺跡,則其 為人與志之所存者可知矣。襄人愛君而安樂之如 此,則君之為政於襄者又可知矣。此襄人之所欲書 也。若其左右山川之勝勢,與夫草木雲煙之杳靄,出 沒於空曠有無之間,而可以備詩人之登高、寫騷人 之極目者,宜其覽者自得之。至於亭屢廢興,或自有 紀,或不必究其詳者,皆不復道。

《襄州到任表》
曾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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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奉敕命,就差權知襄州,已於今月二十七日到任 上訖。」緣同氣之私恩,陳便親之微志,就吏善郡,得侍 安輿。《中謝》。伏念臣素堅向學之心,幸遇好文之主,備 名儒館,十有三年。然而三易外邦,五回星歲,比亦再 過於雙闕,未嘗一對於清光。常存傾藿之誠,惟有向 日;虛有戴盆之勢,何以望天。而臣昨治濟南,最為煩 劇。野有群行之盜,里多武斷之豪。馴致肅清,始熄凶 殘之害;自強柔懦,頗殫竭蹶之勞。今者或就安閒,少 休疲鈍。出觀美俗,尤多漢廣之高;入奉慈顏,不憫汝 墳之瘁。茲為竊冒,厥有端原。此蓋伏遇皇帝陛下,獎 引士倫,推崇世教。小藝片言之善,偏長一曲之材。皆 欲養成,未嘗棄廢。故今優佚,俯及孤「蒙。敢不拊慰此 民,宣明上德。永念沉碑之舊,自顧何功。未志投博之 勤。庶幾小補。臣無任《云云》。」

《襄州遍學寺禪院碑跋》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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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州遍學寺禪院碑》黃門侍郎修國史韋承慶撰,太 子少詹事鍾紹京書,開元二年立。其文云:「襄州人將 仕郎阮弘靜與其屬人建遍學寺禪院,故立此碑。」承 慶有辭學,張易之敗時,承慶以附托待罪,眾推令草 赦書,承慶援筆而成,眾壯之。紹京景龍中以苑總監 從討韋氏有功,惟嗜書,家藏王羲之、獻之、褚遂良書 至數十百卷,以善書直鳳閣。武后時榜諸宮殿明堂 及銘九鼎,皆紹京書也。其字畫妍媚,遒勁有法,誠少 與為比。然今所見,特此碑尚完,尤為可愛也。「遍學寺」, 於宇文周為常樂寺,於今為開元寺。

《襄州興國寺碑跋》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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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道護書《啟法寺碑》一,《興國寺碑》一,皆隋開皇中立。 啟法寺今為龍興寺,在襄陽城西;興國寺今為延慶 寺,在望楚山。歐陽永叔云:「《興國寺碑》不知所在,特見 其模本於太學官楊衷家」,而此碑陰又有道護書襄 州鎮副總管府長史柳止戈而下十八官號姓名,其 字猶可喜,得之自余始,世蓋未有傳之者也。

《韓公井記跋》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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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公井記》:開元二十二年,初置十道採訪使,韓朝宗 以襄州刺史兼山南東道。襄州南楚故城有昭王井, 傳言汲者死,行人雖渴,困不敢視。朝宗移書諭神,自 是飲者無恙,人更號韓公井。楚故城今謂之故牆,即 鄢也。此記今移在郡廨中,故城改為牆者,由梁太祖 父烈祖名誠,當時避之,故至今猶然。

《長渠記》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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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及康狼,楚之西山也。水出二山之間,東南而流,春 秋之世曰鄢水。《左丘明傳》魯桓公十有三年,楚屈瑕 伐羅及鄢,亂次以濟是也。其後曰彝水,《水經》所謂「漢 水又南過宜城東,彝水注之」是也。又其後曰蠻水,酈 道元所謂彝水避桓溫父名,改曰蠻水是也。秦昭王 二十八年,使白起將兵攻楚,去鄢百里,立隄壅水為 渠以灌鄢。鄢,楚都也,遂拔之。秦既得鄢,以為縣,漢惠 帝三年,改曰宜城。宋孝武帝永初元年,築宜城之大 隄為城,今縣治是也,而更謂鄢曰故城。鄢入秦,而白 起所謂「渠因不廢,引鄢水以灌田,皆為沃壤」,今渠是 也。長渠至宋至和二年,久隳不治,而田數苦旱,飲者 無所取。縣令孫永曼叔率民田渠下者,理渠之堙塞, 而去其淺隘,遂完故堤,使水還渠中。自二月丙午始

作,三月癸未而畢。田之受渠水者,皆復其舊。曼叔又
考證
與民為約束,時其蓄泄,止其侵爭,而民皆以為宜也。

蓋鄢水之出西山,初棄於無用,自白起資以禍楚,而 後世顧賴其利。酈道元所謂「溉田三千頃」,至今千有 餘年,而曼叔又舉眾「力而復之,使並渠者足食甘飲, 其餘粟又散於四方。蓋水出西山諸谷者其源廣,而 流於東南者其勢下,至今千有餘年,而山川高下之 形勢無改,故曼叔得因其故蹟,興于既廢。使其源流 與地之高下,亦有易於古,則曼叔亦莫能復也。夫水 莫大於四瀆,而河蓋數徙,失禹之故道,至於濟水,及 王莽時而絕,況於眾流之細」,其通塞豈得而常?而後 世欲行水溉田者,往往務躡古今之遺蹟,不考夫山 川形勢,古今之同異,故用力多而收功少,是亦其不 思也歟?故曼叔之復此渠,白其事於知襄州事張唐 公,聽之不疑,故曼叔得以有成。則渠之復,自夫二人 者也。方二人者有為,蓋將任其職,非有求「於是也。」及 其後言渠隄者蜂出,然其心蓋或有求,故多詭而少 實。獨長渠之利較然,而二人之志愈明也。熙寧六年, 余為襄州,過京師,曼叔時為開封,訪余東門,為余道 長渠之事,而委余以考其約束之廢舉。余至而問焉, 民皆以為賢。侯之約束,相與守之,數十年如其初也。 余為之著《令,上司農》。八年,曼叔去開封,為汝陽,始以 書告之。是知大旱而長渠之田無害也。是知其山川 與民之利害者,皆為州者之任,故余不得不書,以告 後之人,而又使知夫作之者所以始也。故記。

《文選樓記》
陳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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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熙九年夏六月,詔前禮部侍郎齊公鎮襄陽。越明 年,教條既定,甿俗知勸,邊鄙不警,民恬以嬉。公於是 搜訪古先哲人遺風逸跡隱而未著者,以寓遊觀。得 梁昭明高齋故址于譙門直西古城上。按《圖經》,昭明 嘗聚才士劉孝威、庾肩吾輩凡十人,著《文選》,號「高齋 學士。」《南史》載:昭明生襄陽,五歲,讀五經,悉通諷誦。「高 齋」之號,或者始於是歟?後人即其址為齋,歲久撓腐, 摧於蓬藋。公命撤面新之。齋虛而明,高而安,心舒目 朗,周覽無礙。其西為楚山,蟺蜒扶輿,而環翠屏,傍出 數峰,蒼然秀色,遠與天際,浮以清江,飄以白雲,纖穠 去來,瞬息百態。其南則鹿門峴首,肩隨踵接,橫闌几 席,若將俯而有之。凡樵夫牧兒,步上下山,皆可指數 于煙霞杳靄之中。近而里閣樓觀,萬瓦如鱗,方春草 木搖颺,雜以丹碧,市城雉堞,迴環璀璨,鑿鑿照人。憑 虛而望者,不臨流,不適埜,而得大觀。雖古今盛衰興 廢,或者不同,而山川高下之吞吐,煙雲朝夕之變化, 閱千載如一日者固有焉。此昭明所以飾為齋宇,以 處其徒,廓其見,輯其書,而公為之激昂慷慨,尚友昔 人,揖其風於既頹也。始公以人物議論,被上眷知,入 為監察御史,疏十事,議切時病,當上意,遷太常少卿, 日趨經筵,益陳治道。上以公所學為有用,不數月而 三遷其官。公於斯文,誠有大過人者,猶惓惓於《文選》, 何哉?昔李善嗜《文選》之學,積其註為六十卷,李德裕 家圖不置《文選》,誚其書為不根好惡所在,二者俱失 之偏。惟公忘言於決擇,而涉取其精華,發為斯世之 用。公蓋得其全者歟新其齋而表出之,昭明之遺,由 公而不泯矣。公名慶冑,字子餘,青社人云。

《襄州遷學記》
鄒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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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舊在城外,慶曆四年,詔天下皆立學。明年春,遂移 建於城中,至是蓋五十年矣。「襄陽自古為鎮,重山擁 其西南,長江繚其東北,名勝冠絕荊、楚。鍾其氣以生 者,有特立不群之士。後生取法,如仰星斗。宜其教化 之宮,有以對仁聖長育之意。而乃湫隘卑濕,不與州 稱,因循不問,識者歎焉。」今直祕閣、知荊州府呂公嘉 問守襄之明年,紹聖元年也,思所以改作者。會提刑 遷治於鄧,委舊宇久弗居,議請以為學。時朝奉大夫 胡公宗炎方提點刑獄事,欣然曰:「此吾志也。」遂相繼 以聞,詔從之。於是委兵馬監押、東頭供奉官徐平董 其役,又委襄陽縣右通直郎田衍總其事。因以基扯 革以制度,自四月之乙丑至七月之乙未,凡一百十 有四日,而百九十有八楹煥然一新矣。由重門而入, 殿據其前,講堂次其後,「議道堂」又次其後。直堂為閣, 以藏書籍;分廡為齋,以舍多士。祭器錢穀,悉皆有庫; 庖廚浴堂,莫不得宜。又即其西所謂「鳳山堂」者,廣之 以為教官之居;即其東所謂「射圃」者,規之以為燕息 之地。其恢宏偉麗,雖「東南之學之最盛者,不能過也。」 竊惟國家稽古右文,累聖相授,至神宗皇帝時備矣。 故施于學者,本以經術,洋洋乎道德之澤,與乾坤並 流未艾。二公早被識擢,久踐臺省,深知上心之所存, 故能相與奉承,曾不勞費,而學已成。昔文翁以郡守 變全蜀之風,常袞以部使者感八閩之俗,凜然功名, 皆自學始,安知後之視今,不猶今之視昔乎?士之自 處,不以陋巷改其樂,當如顏淵;不以環堵謂之病,當 如原憲。由此輔世,必有如隆中之勳業者出焉;由此 就閒,必有如鹿門之節義者出焉。蓋可以指日俟也。 然則士之所以報公,與公之所以報國,於是乎無愧

《御書閣記》
李詞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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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惟古者盛時,黨有序,鄉有校,絃歌之聲,蓋洋洋乎 盈耳也。周衰,學校廢弛,青衿挑達於城闕,詩人譏之。 漢、唐號善政而及于化者。文翁興學于蜀,私遣學者 詣京齎蜀物以遺博士。昌黎興學于潮,自命進士趙 德為之師。郡未設學,況一邑乎?皇朝藝祖開基,識者 以為文明之會。慶曆間,詔郡縣皆立學,邁漢、越、唐,藹 如三代之風。然詔書時下,而《郡國雲漢》之章,猶未昭 回于萬里也。聖主綦承丕緒,作新斯文,訓告丁寧,黜 浮崇雅。粵自首善之地,由郡若縣,而《王言》遍天下矣。 郡縣或左支右吾,靡遑他務。聖謨普頒,往往藏諸夫 于廟,登受弗專,未足以奉揚休命也。南漳古稱壯縣, 後兼中廬而治之,承平密邇畿甸,南渡以來,始距行 在所四千里。中更開禧,邊烽屢擾,稽古考文之事多 闕焉。制始,太學侍郎陳公選辟屬吏,以陳君治平來 令茲邑。下車未幾,飾先聖先師十哲之像,且繪七十 二賢于兩廡,修明倫堂,闢進德、復禮二齋,請役入官 田以贍生。今又徙公校之堂,新宸奎之閣,輪奐翬飛, 過者肅敬。夏五月經始,冬十一月告成,費錢一百一 十萬,米三十斛。繼自今肄業于學之士,當知文約於 禮,識先於藝,宿道嚮方,粹然一出於正。則斯閣之建, 所以相淑者甚厚,豈徒為一學觀美而已哉!

《襄樊銘》
李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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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淳祐十一年四月二十有七,京湖制置使李曾伯奉太子命,調都統高達、幕府王登提兵復襄、樊兩城。越三年正月元日,銘於峴。其詞曰:

壯哉峴首南北繄。墉壑幾陵谷乾能夬剝斯復千萬 年,屏王國。

《羊公碑陰記》
元·歐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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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晉太傅《羊公碑》,重刻善本。襄陽鎮帥楊君廷臣、伯、 郡侯呂君蒙甫屢登峴山,追懷叔子盛德,慨念古所 謂《墮淚碑》,今不復可見。楊君之宗人志卿,稔聞王君 居實家多先代碑帖,暇日相過,語及《羊公碑》,居實通 有是本,欣然以授志卿。時宣文閣監書博士周君伯 溫,號曉古人書法,尤精臨摹,志卿以屬之,乃購得山 「貞珉,又得善公刻之崇真宮,車載至潞上,易舟涉濟, 達江淮及漢,復樹之峴首,京師大夫士相傳以為盛 舉。」按羊公故碑漫滅,梁大同、唐大中、宋景祐重鑴者 三,證以吾宗文忠公生於襄、鄧間,蹤跡最密。其自夷 陵令遷乾德,正、景祐過峴山,讀蕭成書時,凡可覽觀, 莫不受之,收入集中,不應遺《羊公碑》而獨遺此意者, 景祐新刻,斯時尚未備也。景祐乃燕肅所作。肅有創 物之智,為之必精,第恐歐公未之見耳。此本書學之 古,疑為梁刻。昔羊公遊峴,謂從事中郎鄒湛等曰:「自 有宇宙,便有此山。古來賢達勝土,登此望遠,如我與 卿者多矣,皆湮沒無聞,令人悲傷。如百歲後魂魄有 知,猶應登此。」湛曰:「公德冠四海,令聞令望,必與此山 俱傳。由晉距今,幾及千載。元車書混同,文治日盛,好 古君子,萃於輦轂。於是《典午》遺文,《南城》餘烈,復傳不 朽,豈無數存乎其間哉?使公魂魄,一日過峴,倏見故 碑,寧不追憶湛言而德諸?君之懷賢益信。夫秉彝好 德,雖百世猶一日也。」

《南平樓記》
虞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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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國家之經營四方也,嘗以里兵戍襄、樊,臨制東 南。既圍襄六年而克之,遂以取宋,南薄嶺海,莫不率 服。區宇既定,撤兵以息民,其留鎮襄陽者,兩萬戶之 兵也。於是其帥楊侯珪,以至元五年,即故山南東道 節度之牙門,作新樓於其上,戎幕治焉。姚文公名曰 「南平」,而為之記。落成之日,作《楚人之歌》以相之。至於 「今六十有餘年矣。其為樓也,屹然中郡而高起,風雨 旋薄,歲久不支。今萬戶明威將軍完者禿、懷遠大將 軍楊克忠、武略將軍也先帖木兒,葺而新之,則乃改 至元之六年庚辰之歲也。」既成,以書抵江南,求余記 之。嗚呼!襄在荊、豫之交,水陸之會,自古形勝之國也。 世祖皇帝神武制勝之蹟在焉,非文公之雄文震蕩, 悲歌慷慨,殆不足以當其山川而集,何足以言之哉? 今夫襄之為城,額額千里。北出方城,渡沔水,達乎周 鄭晉衛之交;東出平皋,傍徨乎陳蔡齊宋之野。大車 之彭彭,駟馬之洋洋攘攘,紛紛為利祿而往來者,塵 相及而袂相接,則昔者戈甲之所趨,芻餉之所輸也。 湯湯江漢之流,布縷「漆革,禾麻菽麥,衣被乎東南湖 海之間者,則又皆昔日竭其民賦,疲於奔命以自救 之徒也。原田畝畝,十千其耦,林樹邑屋,參伍鱗次,比 鄰婚姻,飽食以嬉,燕息而歌者,則皆前日深池高墉, 晝戰夕備,不能一朝居之地也。」嗟夫!天下之治平久 矣,海內一家,偏方下國,恃險阻以自固者,悉以划削 消磨而無復遺蹟,況乎襄之為郡縣,為內地,涵昭聖 化,作養生息之深厚者哉?士大夫鞅掌王事之餘,馳 驅之暇,樂其風俗之淳美,土力之完復,於是有逸居 安食之思。而四方遊士賓客以相先後,他郡蓋莫之 及也。而為之民者,幼而壯、壯而老者已盡矣,徒知其長子撫孫養生送死之樂,豈復知有祖宗經理艱難 之功,師武臣力之故哉?想夫元戎當歲時之豐樂,軍 士之休寧,與其守臣賓佐吏士飲酒作樂於斯樓也。 憑高望遠,徘徊四顧,觀夫人民、城郭、山川草木於煙 雲,靄之間道先世之功烈,以詔其子孫,使無忘警 戒於無虞,而世世保茲樂土,以奉國家盛德於無窮, 則自三將軍始也。峴山之崇,檀溪之深,視彼異代之 士,概盡瘁於一時,使遺名於後世,而自託於茲者,則 可以一慨也夫。

《重修武安靈溪二堰記》
何文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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堰,以武安靈溪名,尚矣。考其地,皆故中廬縣界。始秦 將武安君白起攻楚,斷鄢水灌城,拔之。晉避桓溫父 彝嫌名,改曰「蠻水堰」,因其故堨,則長渠之源也,溉田 二千頃。唐大曆四年,節度使梁崇義修之,仍建祠宇。 宋至和二年,宜城令孫永理渠之壞塞,俾復其舊,為 民約朿,時其蓄洩。南豐曾鞏知襄州,遂著令為之記。 紹熙改元,都統華公,淳祐十二年,荊湖制置李曾伯 兩命屯田官葺而完之。靈溪之為堰,首受清涼河,下 通於木渠,即古之木里溝也,灌田六千頃。渠始開於 楚、漢,南郡太守王寵鑿之。宋治平二年,宜城令朱紘, 淳熙十一年總領蔡戡等,凡兩濬治,具載《貞珉》。二渠 之為利廣矣,宋李后粧奩田在是。我朝至元十年,既 平襄漢。又六年,舊屯田官劉漢英,洎其屬丁思明、劉 興、黃漢臣等,圖而上之。東北抵漢江,南際安陸、荊門 界,則南漳、白羅消溪也。有命作恆業於大護國仁王 寺,以為隆福宮焚修之資,官以提領歲課所入之租。 大德三年,改營田提舉司。逮六年,中政院同僉李英 奉旨出內府金,募民修築,斬伐竹木,虆梩土石隄防, 障橫潰,完崩缺,瀹壅閼,心計手授,略無寧暇。是以不 數月而告成,若神明有以陰相之者。所謂「鍤雲渠雨」 之謠,亦無愧德於鄭國也。至大庚戌夏六月,大水,堰 復決,官為葺理。延祐改元,文淵來守襄漢。越四年丁 巳春二月,提舉趙琦偕都目王吏黃伯榮、蕭恭來 曰:「兩堰之修,厥績甚茂,乃吾元之勝事。苟不紀之,以 至落莫無聞,我輩實任其責。子司文衡者,敢不屬筆。」 按《志》書,襄之西南諸堰,獨武安靈溪為大蹟。其始所 作,戰國之世,距今一千七百五十餘年。其間起廢更 新,以利國便民,所可知者纔數人爾。其不可知而同 草木湮腐者夥矣。漢召信臣、杜詩相繼為南陽,開通 溝瀆,以廣灌溉,修治陂池,以拓土田,民遂有父母稱。 厥後征南將軍杜預鎮襄陽,修召之故蹟,引滍淯以 浸田萬頃,眾庶賴之,亦號「杜母。」且召之故蹟在南陽 者,預猶為之,矧茲二渠適屬襄土,反無其功耶?嗚呼! 史籍無傳,則亦已矣。後之蒞是職者,不墜李侯之功 而踵召、杜者,豈無其人哉?既以所聞而第之,識其歲 月云。

《封襄王制》
明·仁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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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曰:「朕惟君臨萬邦,必封建諸子,以鞏固宗社,屏衛 皇家,宏治平悠久之福。隆古聖王逮我皇祖、皇考,咸 由斯道。朕嗣承洪業,祇懷永圖,咨惟第五子瞻墡,天 資純茂,賢哲夙成,今特封爾為襄王,居國長沙,子子 孫孫,世守茲土。於戲!惟學廣性,惟德祐身,惟謙惟恭, 戒於荒逸,親仁愛民,屏遠邪佞,永篤忠孝之志,毋忘 君親之恩,則光昭藩輔,福祚長世。」敬之哉。

《重修襄陽城堤記》
趙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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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湖南首郡也。城之北界以漢水,障以巨堤,以備 衝漲之患。正德丙子,大水潰堤,城亦就圮。憲副聶君 率所屬大度土工,擇日告成,民歡然從之。方水之退 也,沙積堤上,因而成洲。君植柳萬株,以固堤岸,復築 二堤于城西,民賴以安。歲再閱,厥功告成。郡大夫徵 文以紀其績。予謂:「藩臬之設,凡以為民也,居以城郭」, 養以土田,教以學校,斯三者固守令之職,而藩臬統 之上,而國家之治忽關焉,其事可謂重且大矣。夫一 郡之間,四方相距綿亙千餘里,其地可謂廣矣,生齒 之繁,動以數萬計,其人可謂多矣,分田以制賦,定則 以立役,其法可謂詳矣。斯數者皆藩臬之事也。藩臬 得其人,則賦有定法,役有定等,教有定則,罰有定律, 民之沐恩向化者,皆夷然以安,欣然以和,天下之治, 亦於是乎考見矣。使徒以威而不以愛,以法而不以 情,兼以剝削其民,用肥其身,以厚其家,則上失其道, 民無所依,雖高城深池,不能強而使之守矣。吳起所 謂「在德不在險」者,正以是歟。昔唐邕守并州,齊主謂 為金城;李勣守并州,唐太宗稱為「長城。」蓋其德足以 服近,威足以制遠,隆名重望,隱然為一方之鎮。蓋有 不賴城而安,不因險而固者也。善域民者,果專恃乎 城耶?聶君舉庚戌進士,在官清慎,有幹局,創立條教, 用繩不法,民畏威不敢縱。且聽訟惟允,犴獄無冤。民 凡取贖,悉貯於官,用需公費。若夫成城之役,民不勞 而事就緒者,亦其一端也。姑書以為記。君諱賢,字承 之,川之長壽人。

===
《鎮南樓記》
魯鐸
===嘉靖三年,湖廣副察使南充王公朝鳴撫襄及三載,

公既作《鎮南樓》成,襄守海鹽徐子正相厥志,乃以公 命,命宜城訓導夏時亨持書幣至,以記請。予曰:「樓之 知名海內者亦多矣,厥有大繫,不容無作者,不知有 幾。今樓于襄,而以鎮南名,所謂有大繫」者歟?予嘗閱 地圖,又于襄,嘗取道上京師諦觀焉。襄實中土,阻山 林,帶江漢,言地為形勝,言郡為雄。宛許關洛,晉衛鄭 陳齊宋之交,漢沔巴蜀吳越之際,舟車惟其所適,貨 賄遷化,漆絲羽革,菽麥布縷,沾被原野湖海無邇遠, 是誠水陸之會,南北所控扼也。地饒財殷,士文而悅 道,俗重義而有勇,而天下無事。聲教由以四漸,緩急 則恃以固南北。故晉守以羊祜、杜預卒以取吳。南宋 播迫嶺海,實在元人窺襄六年之後。我國家特命中 丞撫治,又專任副察使蒞之,有以也。表奠威容占望 之典,苟不可缺,則斯樓豈容無作乎?樓舊址,相傳梁 作「文選樓」于此。唐建山南東道樓,宋修之。國朝改鐘 鼓樓,經燬。今葺治,門闕增崇焉。三簷壯傑,上揭《月令》, 貯漏刻。據今名,所為固當不止是也。或以為樓填東 北之虛,儷西南山,以護風氣,此雖古人陟覯景相之 遺意,亦鎮之一義耳。而實尤有大焉者。王公撫襄,恩 流善勸,而守以徐公良平之理,人熙氣祥,歲用豐樂。 故斯樓之作,襄里居人士從吏實勤。落之日,耆稚和 會,觀厥成以為要事,亦若知公之志者。夫樓以臨觀 為功,繼自今登是樓者,憑虛徙倚而四望焉。霏靄朝 收,穹宇夕霽,遙樹畔天,山川疏朗,四境之內,暨向所 謂南北交際者,近出履舄,遠系攘,紛列而前陳臆況, 得無有感乎?俯閭閻則思加之富教,閱封守則慎固 於無虞。人心,求之峴碑,天威不咫尺違顏,吏茲土者 能無事乎?《望隆中》,慕武侯,《見鹿門》,《思德公》,民胞物與, 舉在目中。士之弘毅謀出處者,能無是乎?若其警昏 曉,時作息,順辰興事,則齊民邦本之職也。卑尊窮達, 皆於是乎受益而收功,則斯樓非「過情」之名矣。嗚呼! 其無以人而負斯樓也夫!用繼作者之志,永以為告。

《襄城西東二堤永賴記》
李大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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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方城以為城,漢水以為池,險實在焉,然數為漲 患。城西起萬山,築長堤曰「老龍」,正防其悍囓之勢。東 長門堤舊卑,然亦未有水踰之者。是二堤者,固所以 藩屏乎城者也。嘉靖辛亥秋七月既望,漢水暴漲,潰 堤而入,水四攻郡城,一時圮者七所,人人色怖,三日 而水退。識者曰:「茲城也,茲隄也,吾襄人所域以生者」 也,而損壞若是,蓋二百年未有之災也。曷其有處乎 哉?時歉而財乏,民窮而力單,知舉事之難也。乃我分 巡憲副洛南陳公、分守少參少郭雷公奔救,自武昌 過署,不入,歷諸災所。二公識見遠大,一躬行間,其地 方受災之由,防禦永固之術,權宜賑恤之事,費出經 約之概,罔弗有成算矣。且語之鄉士夫曰:「襄人其勿 憂乎?拯溺救焚,守土責也。其敢不力!」乃同郡守芹谷 呂公顒暨諸僚屬執事,廣詢博訪,熟思審處,勞乎民, 不病乎民;用乎財,不竭乎財。有綱有紀,可久可大。規 畫已具。乃中之撫治都御史龍岡張公、巡撫都御史 竹墟屠公、巡按監察御史梅林胡公,詢謀僉同,分工 并舉。不數月間,金城屹立,排雲漢而倚江樊矣。長隄 延袤,垂虹霓而臥蛟龍矣。士歌于泮,農懽于野,商賈 誦于市,四方之人,過而謠諸道路。「基吾襄人以千萬 年磐石之安,貽我襄人于子孫」曾元保障之遠。日月 逝矣,而駿聲靡替;旌斾遐矣,而茇憩如昨。二公之功, 顧非吾南人之所永賴者乎?且二公之為是功也,非 獨勞「人而逸己者。日必省勤稽惰,勸懲代用,減從時 瞷,不夙則暮,人心奮而役力同職,此之故也。」先是,水 後數月,戶無舉火之所,洛南公捐俸煮粥食民,以活 餒弱,開倉廩而賑恤之,家有升斗之給,讙聲滿衢市, 人忘其水。此皆公仁厚之心發之為仁政然也。功成, 二公謙虛未遑,惓惓,以民不聊生為憂,未嘗有纖毫 德色露于面。鄉人自士夫以及庶民,戴公之功,乃共 屬言於吏部敬方李子以頌之。予惟功之大者言亦 大,予其能言哉?姑借之古人:唐肅宗乾元之三年,襄 陽大水,賴地官范陽公城之。盧肇贈《漢隄》詩百餘言, 有曰:「繄公之功,赫焉如晝。捍此巨災,崒若京阜。」又曰: 「齔童相慶,室以完富。貽于襄人,願保厥壽,請賦以頌。」 公周宣中興築齊,特命樊侯、仲山甫重臣董之。尹吉 甫贈《蒸民》詩六十四言,有曰:「天監有周,昭格于下。保 茲天子,生仲山甫。」又曰:「我儀圖之,惟仲山甫舉之。愛 莫助之,不可以頌二公乎?」於是同舉而頌之守巡之 行署,以旌吾南人德上之心。其他有詞、賦、歌詩、序、記、 贊跋、騷人「墨客」、「田野道路」、渢渢之篇,重疊在聽者,綴 諸別簡。

《拓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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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之舊城,東南北三面俱臨漢水,每泛溢輒為所傷。 城西百步許有岡焉,求避者涉此,雖少奠而猶阻于 壕,或奔涉不及,亦用艱咨。先之君吾鄢者虞其沼也,

欲架城于岡以為民便。第謀而未舉,舉而未就者屢
考證
屢焉。」郝公下車之明年,為嘉靖辛亥秋七月大水,舟

以居人,市以行舟,其壓沒漂流,不減于唐乾元之二 年,元至大之三年也,惟藉是岡以生者,無慮數千人。 公矍然曰:鄢之藉是也舊矣,必其甲窮支反,後之人 乃因就簡陋,故置城于其傍耶?不然,胡地之相去孔 邇,而固苟且于一時也。蓋拯民于溺,而奠吾鄢于不 湮者,惟斯得之。」時分巡陳公、分守雷公以眚傷至縣, 父老擁而告曰:「架城西岡,乃可避水。」二公即上其事 于撫治鄖陽都御史沈公,僉可其議。公乃慨然任之, 親董其役,以西城舊址募民欲得地者,以資版築之 費,而架于岡,闢之門以大觀焉,建之樓以明遠焉,開 之道以利由焉。其舊臨水而致壞者,厚之基以禦衝 焉,崇之防以捍溢焉,橫之橋以便涉焉。未幾,事用攸 集,民弗告勞。鄢士民相告曰:「遷殷者商《書》播其烈;築 瓠者《漢史》揚其休。我公拓斯城也,遂其先所欲為之 心,而成其人所未成之務。休顯弘碩,湛恩汪濊。願記 諸石,以志不忘。」余曰:「俞哉!夫造物之設吾鄢久矣。使 徒為嵁巖屹墉于郊邑之中,以為國險,則必輦山石, 溝澗壑岐絕,險阻疲極,人力可以有為。然而求天作 地生」之狀,或無得焉。逸其人,因其地,全其天,昔之所 難,今于是乎在。嗟乎!草茇識召伯之留,峴山憶羊侯 之澤。維城屹屹,吾鄢之所;天固公之《草茇》《峴山》存焉, 其能忘于江漢之思也哉!是可記矣。茲役也,經始于 嘉靖辛亥八月,落成于是年十二月。廣七十丈,袤加 六倍,高二尋,奇厚亦稱是。公名廷璽,字邦信,雲池別 號也。中丁酉鄉試,西蜀宜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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