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11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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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一百十八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一百十九卷
明倫彙編 官常典 第一百二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一百十九卷目錄

 聖裔部列傳三

  後漢

  孔志       孔損

  孔曜       孔僖

  孔季彥      孔昱

  孔完       孔融

  魏

  孔羨

  吳

  孔恬

  晉

  孔震       孔衍

  孔嶷       孔撫

  孔懿       孔愉

  孔祗       孔群

  孔倫       孔汪

  孔安國      孔坦

  孔嚴       孔沉

官常典第一百十九卷

聖裔部列傳三[编辑]

後漢[编辑]

孔志[编辑]

按:《後漢書孔僖傳》:「建武十三年,世祖復封均子志為 褒成侯。志卒,子損嗣。」

按《闕里志十七代志》:「後漢光武帝拜大司馬,建武十 四年,襲封褒成侯,食邑二千戶,卒諡元成。生子損。」

孔損[编辑]

按:《後漢書孔僖傳》:「孔志卒,子損嗣褒成侯。永元四年, 徙封褒亭侯。」

按《闕里志》:「十八代損,字君益,明帝永平十五年,襲封 褒成侯。章帝元和二年,東巡狩,褒成侯助祭焉。和帝 永元四年,襲封褒亭侯,食邑一千戶。生子曜。」

孔曜[编辑]

按:《後漢書孔僖傳》:「孔損卒,子曜嗣。」

按《闕里志》,「十九代曜,字君曜,襲封褒亭侯。生子二:完、 讚。」

孔僖[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僖字仲和,魯國魯人也。自安國以下, 世傳《古文尚書》《毛詩》。曾祖父子建,少遊長安,與崔篆 友善。及篆仕王莽,為建新大尹,嘗勸子建仕,對曰:『吾 有布衣之志,子有袞冕之志,各從所好,不亦善乎?道 既乖矣,請從此辭』。遂歸,終於家。僖與崔篆孫駰復相 友善,同遊太學,習《春秋》。因讀吳王夫差時事,僖發書」 歎曰:「若是,所謂畫龍不成,反為狗者!」

劉攽曰:「畫龍。」案:古語皆云「畫虎」,此誤。

駰曰:「然。昔孝武皇帝始為天子,年方十八,崇信聖道, 師則先王,五六年間,號勝文、景。及後恣己,忘其前之 為善。」僖曰:「《書》傳若此多矣!」鄰房生梁郁,儳和之曰:「如 此,武帝亦是狗耶?」僖、駰默然不對。郁怒恨之,陰上書 告駰、僖誹謗先帝,刺譏當世。事下有司,駰詣吏受訊, 僖以吏捕方至,恐誅,乃上書肅宗自訟曰:「臣之愚意, 以為凡言誹謗者,謂實無此事,而虛加誣之也。至如 孝武皇帝,政之美惡,顯在漢史,坦如日月,是為直說。 《書》傳實事,非虛謗也。夫帝者為善,則天下之善咸歸 焉;其不善,則天下之惡亦萃焉,斯皆有以致之,故不 可以誅於人也。且陛下即位以來,政教未過,而德澤 有加,天下所具也,臣等獨何譏刺哉?」假使所非實是, 則固應悛改;儻其不當,亦宜含容,又何罪焉?陞下不 推原大數,深自為計,徒肆私忿,以快其意。臣等受戮, 死即死耳。顧天下之人,必回視易慮,以此事闚陛下 心。自今以後,苟見不可之事,終莫復言者矣。臣之所 以不愛其死,猶敢極言者,誠為陛下深惜此大業。陛 下若不自惜,則臣何「賴焉!齊桓公親揚其先君之惡, 以唱《管仲》,然後群臣得盡其心。今陛下乃欲以十世 之武帝遠諱實事,豈不與桓公異哉!臣恐有卒然見 搆,銜恨蒙枉,不得自敘,使後世論者擅以陛下有所 方比,寧可復使子孫追掩之乎!謹詣闕伏待重誅。」帝 始亦無罪僖等意及書奏,立詔勿問。拜僖蘭臺令史。 元和二年春,帝東巡狩,還,過魯,幸闕里,以太牢祀孔 子及七十二弟子,作六代之樂,大會孔氏男子二十 以上者六十三人,命儒者講論。僖因自陳謝。帝曰:「今 日之會,寧於卿宗有光榮乎?」對曰:「臣聞明王聖主,莫不尊師貴道。今陛下親屈萬乘,辱臨敝里,此乃崇禮 先師,增輝聖德。至於光榮,非所敢承。」帝大笑曰:「非聖 者子孫焉有斯言乎!」遂拜僖郎中,賜褒成侯損及孔 氏男女錢帛,詔僖從還京師,使校書東觀。冬,拜臨晉 令,崔駰以《家林》筮之。

崔篆所作《易林》也。

謂為不吉止。僖曰:「子盍辭乎?」僖曰:「學不為人,仕不擇 官,吉凶由己,而由卜乎?」在縣三年,卒官。遺令即葬。二 子長彥、季彥,並十餘歲。蒲坂令許君然勸令反魯。對 曰:「今載柩而歸,則違父令;舍墓而去,心所不忍。」遂留 華陰。長彥好章句學,季彥守其家業,門徒數百人。延 光元年,河西大雨雹,大者如斗。安帝詔有道術之士 極陳變眚。乃召季彥見於德陽殿,帝親問其故,對曰: 「此皆陰乘陽之徵也。今貴臣擅權,母后黨盛,陛下宜 修聖德,慮此二者。」帝默然,左右皆惡之。舉孝廉不就。 三年,年四十七,終於家。初,平帝時,王莽秉政,乃封孔 子後孔均為褒成侯,追諡孔子為褒成宣尼公。及王 莽敗,失國。建武十三年,世祖復封均子志為褒成侯。 志卒,子損嗣。永元四年,徙封褒亭侯。損卒,子曜嗣。曜 卒,子完嗣。世世相傳,至獻帝初,國絕。

孔季彥[编辑]

按《兗州府志》:孔季彥,孔子二十代孫也。常過梁,梁人 有繼母殺父,其子殺之,有司欲當以大逆,季彥曰:「繼 母如母,謂有父也。今既殺父母,名已絕。昔文姜與殺 魯桓,《春秋》去其姜氏,宜以非司寇而擅殺當之,不當 以逆論。」延光二年,河南大雨雹,帝召見,問其故,對曰: 「此陰乘陽之徵也。今貴臣擅權,母后黨熾,陛下宜修 聖德,慮此二者。」帝默然,左右皆惡之,季彥曰:「吾豈容 媚勢臣而欺人君乎!」歸,終於家。

孔昱[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昱字元世,魯國魯人也。七世祖霸,成 帝時歷九卿,封褒成侯。自霸至昱,爵位相係,其卿相 牧守五十三人,列侯七人。昱少習家學,大將軍梁冀 辟,不應。太尉舉方正,對策不合,乃辭病去。後遭黨事 禁錮。靈帝即位,公車徵拜議郎,補洛陽令。以師喪棄 官,卒于家。」

孔完[编辑]

按《後漢書孔僖傳》:「褒亭侯曜卒,子完嗣。獻帝初,國絕。」 按《闕里志》:「二十代完襲封褒亭侯,早卒,無子,以母弟 讚之子羨襲封。」

孔融[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融字文舉,魯國人,孔子二十世孫也。 七世祖霸,為元帝師,位至侍中。父伷,太山都尉。融幼 有異才,年十歲,隨父詣京師。時河南尹李膺以簡重 自居,不妄接士賓客,敕外自非當世名人及與通家, 皆不得白。融欲觀其人,故造膺門,語門者曰:『我是李 君通家子弟』。門者言之,膺請融問曰:『高明祖父嘗與 僕有恩舊乎』?」融曰:「然。先君孔子與君先人李老君同 德比義,而相師友,則融與君累世通家。」眾坐莫不嘆 息。大中大夫陳煒後至,坐中以告煒,煒曰:「夫人少而 聰了,大未必奇。」融應聲曰:「觀君所言,將不早慧乎?」膺 大笑曰:「高明必為偉器。」年十三喪父,哀悴過毀,扶而 後起,州里歸其孝。性好學,博涉多該覽。山陽張儉為 中常侍侯覽所怨,覽為刊章下州郡,以名捕儉。儉與 融兄褒有舊,亡抵於褒,不遇。時融年十六,儉少之而 不告。融見其有窘色,謂曰:「兄雖在外,吾獨不能為君 主耶?」因留舍之。後事泄,國相以下密就掩捕,儉得脫 走,遂并收褒、融送獄,二人未知所坐。融曰:「保納含藏 者,融也,當坐之。」褒曰:「彼來求我,非弟之過,請甘其罪。」 吏問其母,母曰:「家事任長,妾當其辜。」一門爭死,郡縣 疑不能決,乃上《讞之》詔書,竟坐褒焉。融由是顯名,與 平原陶丘洪、陳留邊讓齊聲稱州郡禮命皆不就。辟 司徒楊賜府,時隱覈官僚之貪濁者,將加貶黜,融多 舉中官親族。尚書畏迫內寵,召掾屬詰責之。融陳對 罪惡,言無阿撓。河南尹何進當遷為大將軍,楊賜遣 融奉謁賀,進不時通,融即奪謁還府,投劾而去。河南 官屬恥之,私遣劍客欲追殺融。客有言於進曰:「孔文 舉有重名,將軍若造怨此人,則四方之士引領而去 矣。不如因而禮之,可以示廣於天下。」進然之。既拜而 辟融舉高第。為侍御史,與中丞趙舍不同,託病歸家。 後辟司空掾,拜中軍候,在職三日,遷虎賁中郎將。會 董卓廢立,融每因對答,輒有匡正之言。以忤卓旨,轉 為議郎。時黃巾寇數州,而北海最為賊衝,卓乃諷三 府,同舉融為北海相。融到郡,收合士民,起兵講武,馳 檄飛翰,引謀州郡。賊張饒等群輩二十萬眾,從冀州 還,融逆擊,為饒所敗,乃收散兵,保朱虛縣。稍復鳩集 吏民為黃巾所誤者男女四萬餘人。更置城邑,立學 校,表顯儒術,薦舉賢良鄭元、彭璆、邴原等。郡人甄子 然臨孝存知名,早卒,融恨不及之,乃命配食縣社。其 餘雖一介之善,莫不加禮焉。郡人無後,及四方游士 有死亡者,皆為棺具而斂葬之。時黃巾復來侵暴,融出屯都昌,為賊管亥所圍。融逼急,乃遣東萊太史慈 求救於平原相劉備。備驚曰:「孔北海乃復知天下有 劉備耶!」即遣兵三千救之,賊乃散走。時袁、曹方盛,而 融無所協附。左丞黃祖者,稱有意謀,勸融有所結納。 融知紹、操終圖漢室,不欲與同,故怒而殺之。融負其 高氣,志在靖難,而才疏意廣,迄無成功。在郡六年,劉 備表領青州刺史。建安元年,為袁譚所攻,自春至夏, 戰士所餘裁數百人,流矢雨集,戈矛內接,融隱几讀 書,談笑自若。城夜陷,乃奔東山,妻子為譚所虜。及獻 帝都許,徵融為將作大匠,遷少府。每朝會訪對,融輒 引正定議,公卿大夫皆隸名而已。初,太傅馬日磾奉 使山東,及至淮南,數有意於袁術,術輕侮之,遂奪取 其節。求去又不聽,因欲逼為軍帥。日磾深自恨,遂嘔 血而斃。及喪還,朝廷議欲加禮,融乃獨議曰:「日磾以 上公之尊,秉髦節之使,銜命直指,寧輯東夏,而曲媚 姦臣,為所牽率,章表署用,輒使首名附下罔上,姦以 事君。昔國佐當晉軍而不撓,宜僚臨白刃而正色。王 室大臣,豈得以見脅為辭!又袁術僭逆,非一朝一夕, 日磾隨從,周旋歷歲。《漢律》,與罪人交關三日已上,皆 應知情。《春秋》魯叔孫得臣卒,以不發揚襄仲之罪,貶 不書日;鄭人討幽公之亂,斲子家之棺。聖上哀矜舊 臣,未忍追案,不宜加禮。」朝廷從之。時論者多欲復肉 刑,融乃建議曰:「古者敦庬,善否不別,吏端刑清,政無」 過失,百姓有罪,皆自取之。末世陵遲,風化壞亂,政撓 其俗,法害其人。故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而欲繩之 以古刑,投之以殘棄,非所謂與時消息者也。紂斮朝 涉之脛,天下謂為無道。夫九牧之地千八百君,若各 刖一人,是下常有千八百紂也。求俗休和,弗可得已。 且被刑之人,慮不全生,志在思死,類多趨惡,莫復歸 正。夙沙亂齊,伊戾禍宋,趙高英布,為世大患。不能止 人遂為非也,適足絕人還為善耳。雖忠如鬻權,信如 卞和,智如孫臏,冤如巷伯,才如史遷,達如子政,一離 刀鋸,沒世不齒。是太甲之思庸,穆公之霸秦,南睢之 骨立,衛武之初筵,陳湯之都賴,魏尚之守邊,無所復 施也。漢開改惡之路,「凡為此也。故明德之君,遠度深 惟,棄短就長,不苟革其政者也。」朝廷善之,卒不改焉。 是時荊州牧劉表不供職貢,多行僭偽,遂乃郊祀天 地,擬斥乘輿,詔書班下其事。融上疏曰:「竊聞領荊州 牧劉表,桀逆放恣,所為不軌,至乃郊祭天地,擬儀社 稷,雖昏僭惡極,罪不容誅,至於國體,宜且諱之。何者? 萬乘」至重,天王至尊,身為聖躬,國為神器,陛級縣遠, 祿位限絕,猶天之不可階,日月之不可踰也。每有一 豎臣,輒云圖之,若形之四方,非所以杜塞邪萌。愚謂 雖有重戾,必宜隱忍,賈誼所謂「擲鼠忌器」,蓋謂此也。 是以齊兵次楚,唯責包茅;王師敗績,不書晉人。前以 露袁術之罪,今復下劉表之事,是使跛牂「欲闚高岸, 天險可得而登也。案表跋扈,擅誅列侯,遏絕詔命,斷 盜貢篚,招呼元惡,以自營衛,專為群逆,主萃淵藪。郜 鼎在廟,章孰甚焉!桑落瓦解,其埶可見。臣愚以為宜 隱郊祀之事,以崇國防。」五年,南陽王馮、東海王祗薨, 帝傷其早歿,欲為修四時之祭,以訪於融。融對曰:「聖 恩敦睦,感時增思,悼二王之靈,發哀愍之詔」,稽度前 典,以正禮制。竊觀故事,前梁懷王、臨江愍王、齊哀王、 臨淮懷王並薨無後,同產昆弟,即景、武、昭、明四帝是 也。未聞前朝修立祭祀。若臨時所施,則不列傳紀。臣 愚以為諸在沖齔,聖慈哀悼,禮同成人,加以號諡者, 宜稱上恩,祭祀禮畢,而後絕之。至於一歲之限,不合 禮意,又違「先帝已然之法,所未敢處。」初,曹操攻屠鄴 城,袁氏婦子多見侵略,而操子丕私納袁熙妻甄氏。 融乃與操書,稱「武王伐紂,以妲己賜周公。」操不悟。後 問出何經典,對曰:「以今度之,想當然耳。」後操討烏桓, 又嘲之曰:「大將軍遠征,蕭條海外。昔肅慎不貢楛矢, 丁零盜蘇武牛羊,可并案也。」時年饑兵興,操表制酒 禁,融頻書爭之,多侮慢之辭。既見操雄詐漸著,數不 能堪,故發辭偏宕,多致乖忤。又嘗奏宜準古王畿之 制,千里寰內,不以封建諸侯。操疑其所論建漸廣,益 憚之。然以融名重天下,外相容忍,而潛忌正議,慮鯁 大業。山陽郗慮承望風旨,以微法奏免融官,因顯明 讎怨操,故書激厲融曰:「蓋聞唐、虞之朝有克讓之臣, 故麟鳳來而頌聲作也。後世德薄,猶有殺身為君,破 家為國,及至其敝,睚眥之怨必讎,一餐之惠必報。故 晁錯念國,遘禍於袁盎;屈平悼楚,受譖於椒、蘭;彭寵 傾亂,起自朱浮;鄧禹威損,失於宗、馮。由此言之,喜怒 怨愛,禍福所因,可不慎與!昔廉、藺小國之臣,猶能相 下;寇、賈倉卒,武夫,屈節崇好。光武不問伯升之怨,齊 侯不疑射鉤之虜。夫立大操者,豈累細故哉!往聞二 君有執法之平,以為小介,當收舊好,而怨毒漸積,志 相危害,聞之憮然,中夜而起。昔國家東遷,文舉盛嘆 鴻豫名實相副,綜達經學,出於鄭元。又明《司馬法》,鴻 豫亦稱文舉奇逸博聞,誠怪今者與始相違。孤與文 舉,既非舊好,又於鴻、豫,亦無恩紀,然願人之相美,不樂人之相傷,是以區區,思協歡好。又知二君群小所 搆。孤為人臣,進不能風化海內,退不能建德和人,然 撫養戰士,殺身為國,破浮華交會之徒,計有餘矣。」融 報曰:「猥惠書教,告所不逮。融與鴻豫,州里比鄰,知之 最早。雖嘗陳其功美,欲以厚於見私,信於為國,不求 其覆過掩惡,有罪望不坐也。」前者黜退,懽欣受之。昔 趙宣子朝登韓厥,夕被其戮,喜而求賀,況無彼人之 功,而敢枉當官之平哉!忠非三閭,智非晁錯,竊位為 過,免罪為幸,乃使餘論遠聞,所以慚懼也。朱彭、寇賈, 為世壯士,愛惡相攻,能為國憂。至於輕弱薄劣,猶昆 蟲之相囓,適足還害其身,誠無所至也。晉侯嘉其臣 所爭者大,而師曠以為不如。心競性既遲緩,與人無 傷,雖出胯下之負,榆次之辱,不知貶毀之於己,猶蚊 虻之一過也。子產謂人心不相似,或矜埶者欲以取 勝為榮,不念宋人待四海之客,大鑪不欲令酒酸也。 至於屈穀巨瓠,堅而無竅,當以無用罪之耳。他者奉 遵嚴教,不敢失墜。郗為故吏,融所推進,趙衰之拔郤 縠,不輕,公叔之升臣也。知同其愛,訓誨發中,雖懿伯 之忌,猶不得念,況恃舊交而欲自外於賢吏哉!輒布 腹心,修好如初,苦言至意,終身誦之。歲餘,復拜大中 大夫。性寬容,少忌好士,喜誘益後進,及退閑職,賓客 日盈其門。常嘆曰:「坐上客恆滿,尊中酒不空,吾無憂 矣。」與蔡邕素善,邕卒後,有虎賁士貌類於邕,融每酒 酣,引與同坐,曰:「雖無老成人,且有典刑。」融聞人之善, 若出諸己,言有可采,必演而成之,面告其短而退稱 所長,薦達賢士,多所獎進,知而未言,以為己過,故海 內英俊,皆信服之。曹操既積嫌忌,而郗慮復搆成其 罪,遂令丞相軍謀祭酒路粹枉狀奏融曰:「『少府孔融, 昔在北海,見王室不靜,而招合徒眾,欲規不軌,云我 大聖之後,而見滅於宋,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及與 孫權使語,謗訕朝廷。又融為九列,不遵朝儀,禿巾微 行,唐突宮掖。又前與白衣禰衡,跌蕩放言,云父之於 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欲發耳。子之於母,亦 復奚為?譬如寄物瓶中,出則離矣。」既而與衡更相贊 揚,衡謂融曰:「仲尼不死。」融答曰:「顏回復生,大逆不道, 宜極重誅。」書奏,下獄棄市,時年五十六,妻子皆被誅。 初,女年七歲,男年九歲,以其幼弱得全,寄他舍。二子 方弈棋,融被收而不動。左右曰:「父執而不起,何也?」答 曰:「安有巢毀而卵不破乎?」主人有遺肉汁,男渴而飲 之。女曰:「今日之禍,豈得久活,何賴知肉味乎!」兄號泣 而止。或言於曹操,遂盡殺之。及收至,謂兄曰:「若死者 有知,得見父母,豈非至願!」乃延頸就刑,顏色不變,莫 不傷之。初,京兆人脂習元升,與融相善,每戒融剛直。 及被害,許下莫敢收者。習往撫尸曰:「文舉舍我死,吾 何用生為!」操聞大怒,將收習殺之。後得赦出。魏文帝 深好融文辭,歎曰:「揚班儔也。」募天下有上融文章者, 輒賞以金帛。所著詩、頌、碑、文、論、議、六言、策、文、表、檄、教、 令、書、記,凡二十五篇。文帝以習有欒布之節,加中散 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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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羨[编辑]

按《闕里志》:「二十一代羨,字子餘,魏文帝黃初元年,拜 議郎,封宗聖侯,以魯縣百戶奉祀。卒葬祖墓南。生子 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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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恬[编辑]

按《闕里志》「二十四代:恬,孔竺長子,字公默,吳侍中選 曹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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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震[编辑]

按《闕里志》:「二十二代震,字伯起,晉武帝泰始三年,改 封奉聖亭侯,拜太常卿、黃門侍郎,食邑二千戶。年七 十五卒。生子嶷。」

孔衍[编辑]

按《晉書》本傳,「衍字舒元,魯國人,孔子二十二世孫也。 祖文,魏大鴻臚。父毓,征南軍司。衍少好學,年十二,能 通《詩》書。弱冠,公府辟本州,舉異行直言,皆不就。避地 江東,元帝引為安東參軍,專掌記室,書令殷積,而衍 每以稱職見知。中興初,與庾亮俱補中書郎。明帝之 在東宮,領太子中庶子。於時庶事草創,衍經學深博」, 又練識舊典,朝儀軌制,多取正焉。由是元、明二帝並 親愛之。王敦專權,衍私於太子曰:「殿下宜博延朝彥, 搜揚才俊,詢謀時政,以廣聖聰。」敦聞而惡之,乃啟出 衍為廣陵郡。時人為之寒心,而衍不形於色,雖郡鄰 接西賊,猶教誘後進,不以戎務廢業。石勒常騎至山 陽,敕其黨以衍儒雅之士,不得妄入郡境。視職期月, 以大興三年卒於官。衍雖不以文才著稱,而博覽過 於賀循,凡所撰述,百餘萬言。子啟,為廬陵太守,宗人 夷吾有美名,博學不及衍,涉世聲譽過之。元帝以為 主簿,轉參軍,稍遷侍中,徙太子左衛率。卒,追賜太僕。

===孔嶷===按《闕里志》,「二十三代嶷字功成,襲封奉聖亭侯,食邑 二千戶。年五十七卒。生子撫。」

孔撫[编辑]

按《闕里志》,「二十四代無舉孝廉,辟太尉掾,襲封奉聖 亭侯,為豫章太守,食邑一千戶。生子懿。」

孔懿[编辑]

按《闕里志》,「二十五代懿,東晉襲封奉聖亭侯,從事中 郎,食邑一千戶。年六十一卒,葬祖墓西。生子鮮。」

孔愉[编辑]

按《晉書》本傳,「愉字敬康,會稽山陰人也。其先世居梁 國。曾祖潛,太子少傅,漢末避地會稽,因家焉。祖竺,吳 豫章太守。父恬,湘東太守。從兄侃,大司農。俱有名江 左。愉年十三而孤,養祖母以孝聞。與同郡張茂字偉 康、丁潭字世康齊名,時人號曰『會稽三康。吳平,愉遷 於洛。惠帝末,歸鄉里,行至江淮間,遇石冰、封雲為亂』」, 雲逼愉為參軍,不從,將殺之,賴雲司馬張統營救獲 免。東還會稽,入新安山中,改姓孫氏。以稼穡讀書為 務,信著鄉里。後忽捨去,皆謂為神人,而為之立祠。永 嘉中,元帝始以安東將軍鎮揚土,命愉為參軍,邦族 尋求,莫知所在。建興初,始出應召,為丞相掾,仍除駙 馬都尉,參丞相軍事,時年已五十矣。以討華軼功,封 餘不亭侯。愉嘗行經餘不亭,見籠龜於路者,愉買而 放之溪中,龜中流左顧者數四。及是鑄侯印而印龜 左顧,三鑄如初。印工以告,愉乃悟,遂佩焉。帝為晉王, 使長兼中書郎。於時刁協、劉隗用事,王導頗見疏遠。 愉陳「導忠賢,有佐命之勳,謂事無大小,皆宜諮訪」,由 是不合旨,出為司徒左長史,累遷吳興太守。沈充反, 愉棄官還京師,拜御史中丞,遷侍中、太常。及蘇峻反, 愉朝服守宗廟。初,愉為司徒長史,以平南將軍溫嶠 母亡,遭亂不葬,乃不過其品。至是峻平而嶠有重功。 愉往石頭詣嶠,嶠執愉手而流涕曰:「天下喪亂,忠孝 道廢,能持古人之節,歲寒不凋者,惟君一人耳。」時人 咸稱嶠居公而重愉之守正。尋徙大尚書,遷安南將 軍、江州刺史,不行,轉尚書右僕射,領東海王師,尋遷 左僕射。咸和八年,詔曰:「尚書令玩、左僕射愉,並恪居 官次,祿不代耕,端右任重,先朝所崇。其給玩親信三 十人,愉以二十人稟賜。」愉上疏固讓,優詔不許。重表 曰:「臣以朽闇,忝廁朝右,而以惰劣,無益毗佐。方今彊 寇未殄,疆埸日駭,政煩役重,百姓困苦;姦吏擅威,暴 人肆虐。大弊之後,倉庫空虛;功勞之士,賞報不足;困 悴之餘,未見拯卹;呼嗟之怨,人鬼感動。宜并官省職, 貶食節用,勤撫其人,以濟其艱。臣等不能贊揚大化, 糾明刑政,而偷安高位,橫受寵給。無德而祿,殃必及 之。不敢橫受殊施,以重罪戾。」從之。王導聞而非之,於 都坐謂愉曰:「君言姦吏擅威暴人肆虐為患,是誰?」愉 欲大論朝廷得失,陸玩抑之乃止。後導將以趙引為 護軍,愉謂導曰:「中興以來處此官者周伯仁、應思遠 耳。今誠乏才,豈宜以趙引居之邪!」導不從。其守正如 此。由是為導所銜。後省左右僕射,以愉為尚書僕射。 愉年在懸車,累乞骸骨,不許。轉護軍將軍,加散騎常 侍。復徙領軍將軍,加金紫光祿大夫,領國子祭酒。頃 之,出為鎮軍將軍、會稽內史,加散騎常侍。句章縣有 漢時舊陂,毀廢數百年,愉自巡行,修復故堰,溉田二 百餘頃,皆成良業。在郡三年,乃營山陰湖南侯山下 數畝地為宅,草屋數間,便棄官居之。送資數百萬,悉 無所取。病篤,遺令斂以時服,鄉邑義賵,一不得受。年 七十五,咸康八年卒,贈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諡 曰貞。三子:誾、汪、安國。誾嗣爵,位至建安太守。誾子靜, 字季恭,再為會稽內史,累遷尚書左僕射,加後將軍。

孔祗[编辑]

按《晉書孔愉傳》:「愉弟祗,字承祖。太守周札命為功曹 史。札為沈充所害,故人賓吏莫敢近者。祗冒刃號哭, 親行殯禮,送喪還義興,時人義之。」

孔群[编辑]

按《晉書孔愉傳》:「群字敬林,嚴叔父也。有智局,志尚不 羈。蘇峻入石頭,時匡術有寵於峻,賓從甚盛。群與從 兄愉同行,於橫塘遇之,愉止與語,而群初不視術,術 怒,欲刃之。愉下車抱術曰:『吾弟發狂,卿為我宥之』。乃 獲免。後峻平,王導保存術,嘗因眾坐,令術勸群酒,以 釋橫塘之憾。群答曰:『群非孔子,厄同匡人。雖陽和布』」 氣,鷹化為鳩,至於識者,猶憎其目,導有愧色。任歷中 丞,性嗜酒,導嘗戒之曰:「卿恆飲,不見酒家覆瓿布日 月久糜爛邪?」答曰:「公不見肉糟淹更堪久邪?」嘗與親 友書云:「今年田得七百石秫米,不足了麴糵事。」其耽 湎如此。卒於官。嗣子沉。

孔倫[编辑]

按《闕里志》:「二十五代倫,孔奕長子,晉黃門侍郎,註《儀 禮》。」

孔汪[编辑]

按《晉書孔愉傳》:「愉子汪,字德澤,好學有志行,孝武帝 時位至侍中。時茹千秋以佞媚見幸於會稽王道子汪屢言之於帝,帝不納。遷尚書太常卿。以不合意求 出,為假節、都督交廣二州諸軍事、征虜將軍、平越中 郎將、廣州刺史。甚有政績,為嶺表所稱。太元十七年 卒。」

孔安國[编辑]

按《晉書孔愉傳》:「愉子安國,字安國,年小,諸兄三十餘 歲。群從諸兄並乏才名,以富彊自立,唯安國與汪少 厲孤貧之操。汪既以直亮稱,安國亦以儒素顯。孝武 帝時,甚蒙禮遇,仕歷侍中、太常。及帝崩,安國形素。」 瘦,服衰絰,涕泗竟日,見者以為真孝。再為會稽內史, 領軍將軍。安帝隆安中,下詔曰:「領軍將軍孔安國貞 慎清正,出內播譽,可以本官領東海王師。必能導達 津梁,依仁游藝。」後歷尚書左右僕射。義熙四年卒,贈 左光祿大夫。

孔坦[编辑]

按《晉書孔愉傳》:「愉從子坦,字君平。祖沖,丹陽太守。父 侃,大司農。坦少方直有雅望,通《左氏傳》,解屬文。元帝 為晉王,以坦為世子文學。東宮建,補太子舍人,遷尚 書郎。時臺郎初到,普加策試。帝手策問曰:『吳興徐馥, 為賊殺郡將,郡今應舉孝廉不』?坦對曰:『四罪不相及, 殛鯀而興禹。徐馥為逆,何妨一郡之賢』?」又問:「姦臣賊 子弒君,污宮瀦宅,莫大之惡也。鄉舊廢四科之選,今 何所依?」坦曰:「季平子逐魯昭公,豈可廢仲尼也?」竟不 能屈。先是,以兵亂之後,務存慰悅遠方秀、孝到,不策 試,普皆除署。至是,帝申明舊制,皆令試經,有不中科, 刺史、太守免官。太興三年,秀、孝多不敢行,其有到者, 並託疾。帝欲除署孝廉,而秀才如前制。坦奏議曰:「臣 聞經邦建國,教學為先,移風崇化,莫尚斯矣。古者且 耕且學,三年而通一經。以平康之世,猶假漸漬,積以 日月。自喪亂以來,十有餘年,干戈載揚,俎豆禮戢,家 廢講誦,國闕庠序,率爾責試,竊以為疑。然宣下以來, 涉歷三載,累遇慶會,遂未一試。揚州諸郡,接近京都, 懼累及君父,多不敢行。其遠州邊郡,掩誣朝廷,冀於 不試,冒昧來赴,既到審試,遂不敢會。」臣愚以不會與 不行,其為闕也同。若當偏加除署,是為肅法。奉憲者 失分,僥倖投射者得官,頹風傷教,懼於是始。夫王言 如絲,其出如綸,臨事改制,示短天下,人聽有惑,臣竊 惜之。愚以王命無貳,憲制宜信。去年察舉,一皆策試, 如不「能試,可不拘到,遣歸不署。又,秀才雖以事策,亦 氾問經義。苟所未學,實難闇通,不足復曲碎乖例,違 舊造異。謂因宜其不會,徐更革制。可。申明前下,崇修 學校,普延五年,以展講習,鈞法齊訓,示人軌則。夫信 之與法,為政之綱,施之家室,猶弗可貳,況經國之典, 而可玩黷乎?」帝納焉。聽孝廉申至。七年,秀「才如故。」時 典客令萬默領諸胡,胡人相誣,朝廷疑默有所偏助, 將加大辟,坦獨不署,由是被譴,遂棄官歸會稽。久之, 除領軍司馬,未赴召,會王敦反,與右衛將軍虞潭俱 在會稽起義,而討沈充,事平始就職。揚州刺史王導 請為別駕。咸和初,遷尚書左丞,深為臺中之所敬憚。 尋屬蘇峻反,坦與司馬司徒陶回白王導曰:「及峻未 至,宜急斷阜陵之界,守江西當利諸口。彼少我眾,一 戰決矣。若峻未至,可往逼其城。今不先往,峻必先至。 先人有奪人之功,時不可失。」導然之。庾亮以為峻脫 逕來,是襲朝廷虛也,故計不行。峻遂破姑熟,取鹽米。 亮方悔之,坦謂人曰:「觀峻之勢,必破臺城,自非戰士, 不須戎服。」既而臺城陷,戎服者多死,白衣者無他,時 人稱其先見。及峻挾天子幸石頭,坦奔陶侃,侃引為 長史。時侃等夜築白石壘,至曉而成。聞峻軍嚴聲,咸 懼來攻。坦曰:「不然。若峻攻壘,必須東北風急,令我水 軍不得往救。今天清靜,賊必不動,決遣軍出江乘,掠 京口以東矣。」果如所籌。時郄鑒鎮京口,侃等各以兵 會。既至,坦議以為:「本不應須召郄公,遂使東門無限。 今宜遣還,雖晚,猶勝不也。」侃等猶疑,坦固爭甚切,始 令鑒還據京口,遣郭默屯大業,又令驍將李閎、曹統、 周光與默并力,賊遂勢分,卒如坦計。及峻平,以坦為 吳郡太守,自陳吳多賢豪,而坦年少,未宜臨之。王導、 庾亮並欲用坦為丹陽尹。時亂離之後,百姓凋弊,坦 固辭之,導等猶未之許。坦慨然曰:「昔肅祖臨崩,諸君 親據御床,共奉遺詔。孔坦疏賤,不在顧命之限,既有 艱難,則以微臣為先。今由俎上肉,任人膾截耳。」乃拂 衣而去,導等亦止。於是遷吳興內史,封晉陵男,加建 威將軍。以歲饑,運家米以賑窮乏,百姓賴之。時使坦 募江淮流人為軍,有殿中兵,因亂東還,來應坦募,坦 不知而納之。或諷朝廷以坦藏臺叛兵,遂坐免。尋拜 侍中。咸康元年,石聰寇歷陽,王導為大司馬討之,請 坦為司馬。會石勒新死,季龍專恣,石聰及譙郡太守 彭彪等各遣使請降。坦與聰《書》曰:「華狄道乖,南北迥 邈,瞻河企宋,每懷饑渴,數會陽九。天禍晉國,姦凶猾」 夏,乘釁肆虐,我德雖衰,天命未改。乾符啟再集之慶, 中興應靈期之會。百六之艱既過,惟新之美日隆,而 神州振蕩,遺氓波散,誓命戎狄之手,跼蹐豺狼之穴朝廷每臨寐永歎,痛心疾首,天罰既集,罪人斯隕,王 旅未加,自相魚肉。豈非「人怨神怒,天降其災,蘭艾同 焚,賢愚所歎,矜哀勿喜,我后之仁,大赦曠廓,唯季龍 是討。」彭譙使至,粗具動靜,知將軍忿疾醜類,翻然同 舉,承問欣豫,慶若在己。何知幾之先覺,介石之易悟 哉!引領來儀,怪無聲息。將軍出自名族,誕育洪冑,遭 世多故,國傾家覆,生離親屬,假養異類,雖逼偽寵,將 亦何賴?聞之者猶或有悼,況身嬰之,能不憤慨哉!非 我族類,其心必異,誠反族歸正之秋,圖義建功之日 也。若將軍喻納往言,宣之同盟,率關右之眾,輔河南 之卒,申威趙魏,為國前驅。雖竇融之保西河,黥布之 去項羽,比諸古今,未足為喻。聖上寬明,宰輔弘納,雖 射鉤之隙,賞之故行;雍齒之恨,侯之列國。況二三子 無曩人之嫌,而遇天啟之會,當如影響,有何遲疑。今 六軍「誡嚴,水陸齊舉,熊羆踴躍,齕噬爭先,鋒鏑一交, 玉石同碎,雖復後悔,何嗟及矣!僕以不才,世荷國寵, 雖實不敏,誠為行李之主。區區之情,還信所具。夫機 事不先,鮮不後悔,自求多福,唯將軍圖之。」朝廷遂不 果北伐,人皆懷恨。坦在職數年,遷侍中。時成帝每幸 丞相王導府,拜導妻曹氏有同家人,坦每切諫。時帝 刻日納后,而尚書左僕射王彬卒,議者以為欲卻期。 坦曰:「婚禮之重,重於救日蝕。救日蝕,有后之喪。太子 墮井則止。納后盛禮,豈可以臣喪而廢?」從之。及帝既 加元服,猶委政王導。坦每發憤,以國事為己憂,嘗從 容言於帝曰:「陛下春秋已長,聖敬日躋,宜博納朝臣, 諮諏善道。」由是忤導,出為廷尉,怏怏不悅,以疾去職。 加散騎常侍,遷尚書,未拜,疾篤。庾冰省之,乃流涕坦 慨然曰:「大丈夫將終不問安國寧家之術,乃作兒女 子相問邪!」冰深謝焉。臨終《與庾亮書》曰:「不謂疾苦,遂 至頓弊,自省綿綿,奄忽無日,修短命也,將何所悲!但 以身往名沒,朝恩不報,所懷未敘,即命多恨耳。足下 以伯舅之尊,居方伯之重,抗威顧盻,名震天下。榱椽 之佐,常願下風。使九服式序,四海一統,封京觀於中 原,反紫極於華壤,是宿昔之所味詠,慷慨之本誠矣。 今中道而斃,豈不惜哉!若死而有靈,潛聽風烈。」俄卒, 時年五十一。追贈光祿勳,諡曰簡。亮報《書》曰:「廷尉孔 君,神遊體離,嗚呼哀哉!得八月十五日書,知疾患轉 篤,遂不起濟,悲恨傷楚,不能自勝。足下方在中年,素 少疾患,雖天命有在,亦禍出不圖。且足下才經於世, 世常須才,況於今日,倍相痛惜。吾以寡乏,忝當大任, 國恥未雪,夙夜憂憤。常欲足下同在外藩,戮力時事, 此情未果,來書奄至,申尋往復,不覺深隕。深明足下 慷慨之懷,深痛足下不遂之志,邈然永隔,夫復何言? 謹遣報答,并致薄祭,望足下降神饗之。」子混嗣。

孔嚴[编辑]

按《晉書孔愉傳》:「愉從子嚴,字彭祖。祖父奕,全椒令。明 察過人。時有遺其酒者,始提入門,奕遙呵之曰:『人餉 吾兩甖酒,其一何故非也』?檢視之,一甖果是水。或問 奕何以知之,笑曰:『酒重水輕,提酒者手有輕重之異 故耳』。」在官有惠化。及卒,市人若喪慈親焉。父倫,黃門 郎。嚴少仕州郡,歷司徒掾,尚書殿中郎。殷浩臨揚州, 請為別駕,遷尚書左丞。時朝廷崇樹浩以抗擬桓溫, 溫深以不平。浩又引接荒人,謀立功於閫外。嚴言於 浩曰:「當今時事艱難,可謂百六之運,使君屈己應務, 屬當其會。聖懷所以日昃匪懈,臨朝斤斤,每欲深根 固本,靜邊寧國耳,亦豈至私哉!而處任者所至不同, 所見各異,人口云云,無所不至。頃來」天時人情,良可 寒心。古人為政,防人之口,甚於防川。閒日侍座,亦已 粗申所懷,不審竟當何以鎮之?《老子》云:「夫唯不爭,則 萬物不能與之爭。」此言不可不察也。愚意故謂朝廷 宜更明授任之方,韓、彭可專征伐,蕭、曹守管籥,內外 之任,各有攸司。深思廉、藺屈申之道,平、勃相和之義, 令婉然通順,人無間「言,然後乃可保大定功,平濟天 下也。又觀頃日降附之徒,皆人面獸心,貪而無親,難 以感義,而聚著都邑,雜處人間,使君常疲聖體以接 之,虛府庫以拯之,足以疑惑視聽耳。」浩深納之。及哀 帝踐阼,議所承統,時多異議。嚴與丹楊尹庾龢議曰: 「順本居正,親親不可奪,宜繼成皇帝。」諸儒咸以嚴議 為長,竟從之。隆和元年,詔曰:「天文失度,太史雖有祈 禳之事,猶釁眚屢彰。今欲依鴻祀之制,於太極殿前 庭親執虔肅。」嚴諫曰:「鴻祀雖出《尚書大傳》,先儒所不 究。歷代莫之興,承天接神,豈可以疑殆行事乎?天道 無親,唯德是輔。陛下祗順恭敬,留心兆庶,可以消災 復異,皆己蹈而行之,德合神明,丘禱久矣,豈須屈萬 乘之尊,修雜祀之事!君舉必書,可不慎歟!」帝嘉之而 止。以為揚州大中正,嚴不就。有司奏免,詔特以侯領 尚書。時東海王奕求海鹽、錢塘以水牛牽埭稅取錢 直,帝初從之,嚴諫乃止。初,帝或施私恩,以錢帛賜左 右。嚴又啟:諸所別賜及給廚食,皆應減省。帝曰:「左右 多困乏,故有所賜,今通斷之。又廚膳宜有減徹。」思詳 具聞,嚴多所匡益。太和中,拜吳興太守,加秩中二千石。善於宰牧,甚得人和。餘杭婦人經年荒,賣其子以 活夫之兄子。武康有兄弟二人,妻各有孕,弟遠行未 反,遇荒歲不能兩全,棄其子而活弟子。嚴並褒薦之。 又甄賞才能之士,論者美焉。五年,以疾去職,卒於家。 三子:道民,宣城內史;靜民,散騎侍郎;福民,太子洗馬, 皆為孫恩所害。

孔沉[编辑]

按《晉書孔愉傳》:「愉從弟群,群子沉,字德度,有美名。何 充薦沉於王導曰:『文思通敏,宜登宰門』。辟丞相司徒 掾、琅邪王文學,並不就。從兄坦以裘遺之,辭不受。坦 曰:『晏平仲儉,祀其先人,豚肩不掩豆,猶狐裘數十年, 卿復何辭』?於是受而服之。」是時沉與魏顗、虞球、虞存、 謝奉並為四族之儁。沉子廞位至吳興太守,廷尉廞 子琳之以草書擅名,又為吳興太守、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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