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第746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七百四十六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官常典

　第七百四十六卷目錄

　忠烈部名臣列傳四十一

　　明十二

　　王肇坤　　　　　　王一桂

　　王希忠　　　　　　王禹佐

　　胡惟忠　　　　　　趙悅

　　郭永　　　　　　　解懷亮

　　常時光　　　　　　咸貞吉

　　上官藎　　　　　　治國器

　　蘇時雨　　　　　　陳所蘊

　　趙國鼎　　　　　　樊樞

　　張六師　　　　　　趙士秀

　　熊嘉志　　　　　　鄭延任

　　耿三麟　　　　　　鹿善繼

　　薛一鶚　　　　　　張紹登

　　張國勛　　　　　　鄧祖禹

　　饒可久　　　　　　魏時光

　　許醇誠　　　　　　劉三星

　　常文選　　　　　　鍾四達

　　楊茂　　　　　　　崔維嵂

　　陳繼信　　　　　　郭鐵匠

　　孫繼文　　　　　　郭纘

　　張文浩　　　　　　韓東明

　　劉應召　　　　　　司應龍

　　郝九功　　　　　　周新命

　　楊茂　　　　馮聖教

　　張名世〈子啟元〉　葉夢熊

　　武一諤　　　　　　雅元聲

　　葉文祥　　　　　　阮之甫

　　黃應龍　　　　　　高興

　　高羅　　　　　　　陳學良

　　賀育瑞　　　　　　李用斌

　　甘象新　　　　　　劉康生

　　周光曦　　　　　　周䚸

　　夏應耀　　　　　　張士俊

　　蹇遇泰　　　　　　趙明盛

　　安如嵩　　　　　　許煒

　　王基貞　　　　　　王基弘

　　孫思謙　　　　　　李荷春

　　李燧　　　　　　　賈千春

　　陳復新　　　　　　李煒

　　孔貞元　　　　　　仝勤王

　　縱四通〈子日升〉　郭復性

　　郭復初　　　　　　朱道光

　　郝惟聰　　　　　　鄭士彥〈弟士俊〉

　　趙繼春　　　　　　吳賜玉

　　許心亮　　　　　　朱耀

　　房壯麗　　　　　　蔣佳徵

　　吳暢春　　　　　　王寅

　　陳正亨　　　　　　徐尚卿

　　王時化　　　　　　張應奇

　　潘夢科　　　　　　王燾

　　吳子麒　　　　　　劉琯

　　楊元瀛　　　　　　譚先哲

　　石聲和　　　　　　顧人龍

　　徐澤　　　　　　　沈尚賢

　　譚允衡　　　　　　楊廷璧〈子濟之〉

　　趙之葵　　　　　　方君簡

　　笪光宏　　　　　　左光燦

　　左林　　　　　　　王鼐臣

　　吳夢暘　　　　　　雷綿祚

　　柴維煥　　　　　　江襟楚

　　吳普照〈子光璘　光瓊〉　孫思聰

　　楊于鼎〈姪令青〉　顧鼎鉉

　　熊應賢　　　　　　張士維

　　喻於義　　　　　　劉道源

　　謝君聞　　　　　　鍾以嘉

　　王玉奎　　　　　　王玉珍

　　張映奎　　　　　　史諫

　　李聯元　　　　　　鄭著中

　　吳自周　　　　　　王世美〈子命基〉

　　朱應旂　　　　　　鄭邦符

　　王從禮　　　　　　歐陽復

　　張昌祚　　　　　　丘全

　　潘可大　　　　　　程龍

　　彭法聖　　　　　　張自達

　　戴君德　　　　　　吉天相

　　萬元吉　　　　　　章明寵

　　許貽元　　　　　　王家仁

　　黃祚增　　　　　　鄭二陽　　金玉諧　　　　　　劉啟〈子善〉

　　劉廷兆　　　　　　孫承宗〈子鉁　鑰　鈰　鋡　鎬　從

　　子鍊　孫之沆　之滂　之澋　之洁　之瀗　從孫之澈　之美　之泳　之澤　之渙

　　之瀚〉

官常典第七百四十六卷

忠烈部名臣列傳四十一

明十二

王肇坤　王一桂　王希忠　王禹佐　胡惟

忠　趙悅　郭《永　解》懷亮　常時光　，咸貞吉。

按《明外史忠義傳》：肇坤，字亦資，蘭谿人。崇禎四年進 士。除刑部主事，以平恕稱。未幾，改御史。流賊破鳳陽， 疏言兵驕將悍之弊，請假督撫重權，大將犯軍令者， 便宜行戮。得旨申飭而已。俄陳崇政體、宥詿誤、廣薦 舉、恤民命、寬物力五事，詔所司議行。出巡山海、居庸 二關。九年春，上言：「賊最梟悍者，闖將老回回數種，即 前日困棧道之賊，總督陳奇瑜故縱之。道路流傳，謂 納其厚賄，乞立正大法，警厲疆臣。」帝是之。七月，昌平 受圍，肇坤偕守陵太監王希忠、總兵官巢丕昌，督餉 戶部主事王一桂、趙悅，攝知州事保定通判王禹佐 等分門拒守，有降丁三千為內應，城遂破。肇坤中四 矢，二刃而死。丕昌出降，一桂、悅、禹佐、希忠及判官胡 惟忠、吏目郭永、學正解懷亮、訓導常時光、守備咸貞 吉皆死之。禹佐子亦從父死。一桂，黃岡舉人，督餉昌 平，以南城最衝，身往扼之。俄西城失守，被執死之。妻 妾子女暨家眾二十七人悉赴井死。悅以公事赴昌 平，遂遇難。事聞，贈肇坤大理卿，予祭葬，官一子一桂、 悅並太僕少卿，廕子祭葬。餘贈卹如制

上官藎　治國器　蘇時雨　陳所蘊　趙國

鼎　：樊樞　、張六師　、趙士秀　、熊嘉志　、鄭延任　、耿三麟。

按《明外史王肇坤傳》：「順義知縣上官藎，字忠赤，曲沃 人。起家鄉舉，廉執有聲。在官三年，薦章十餘上，與游 擊治國器、都指揮蘇時雨等拒守。城破，藎自經，國器、 時雨及訓導陳所蘊皆死。尋破寶坻，知縣趙國鼎、主 簿樊樞、典史張六師、訓導趙士秀皆死。國鼎，山西樂 平人，鄉試第一，崇禎七年進士。破定興教諭，灤州熊」 《嘉志》，殉節死。破安肅，知縣臨清鄭延任與妻同殉。教 諭靈壽耿三麟，亦死之。事聞，各贈卹如制。

鹿善繼　薛一鶚

按《明外史》本傳：「善繼字伯順，定興人。祖久徵，萬曆中 進士，授息縣知縣。時詔天下度田，各署上中下壤，息 獨以下田報。上官屢卻之，執如初，且核隱占田四千 餘頃。調襄垣，擢御史。帝以軍政事貶黜言官三十四 人，久徵抗疏申救，亦謫澤州判官。遷滎澤知縣，未任 而卒。父正，急人患難，傾其家不惜，遠近稱鹿大公。善」 繼端方謹愨，少讀《王守仁書》，慨然有「必為聖賢」之志。 鄙章句，薄溫飽，不與俗浮沉。舉萬曆四十一年進士， 授戶部主事。內艱除，起故官。遼左餉中絕，廷臣數請 發帑，不報。會廣東進金花銀，善繼稽舊制，金花貯庫， 備各邊應用，乃奏記尚書李汝華，留以給餉。帝怒，奪 善繼俸一年，令補進。善繼以死爭，乃奪汝華俸二月， 降善繼一級，調外。汝華懼，卒補銀進。泰昌改元，復原 官，典新餉。連疏請發帑百萬，不報。天啟元年，遼陽陷， 以才改兵部職方主事，為尚書崔景榮草疏請罪，且 請逮治逃將。御史游士任、馬逢皋有所庇，詆善繼為 小臣。善繼憤，抗疏曰：「臣等固小臣，御史獨大臣乎？御 史橫朝端，而曹郎昌言常居其半。人各有品，安可輕 也？」疏上，即日出署。帝不許。時言路勢張，善繼獨與抗。 高攀龍薦善繼剛毅肯任事，請以職方兼御史，督輦 下保甲，教民忠義。得旨允行，竟不果。大學士孫承宗 理兵部事，推心任之。及閱視關門，以善繼從。出督師， 復表為贊畫。杜饋遺，絕宴會。布衣羸馬，出入亭障間， 延見將卒，與相勞苦。承宗倚之若左右手。其拓地四 百里，收復數十城堡，善繼籌畫為多。在關四年，屢進 員外郎、郎中。及承宗謝事，善繼移疾歸。崇禎元年，起 尚寶卿，遷太常少卿，管光祿丞事。甫三載，復請告歸。 家居，與門人講學，從游者日眾。九年七月，定興被攻， 善繼時居江村，長吏請入城，與里居知州薛一鶚等 共守。親故交阻之，不聽。固守六日，城破，不屈死。家人 奔告其父，父慨然曰：「吾兒素以身許國，今何憾乎！」事 聞，贈大理卿，諡「忠節」，敕有司建祠。子化麟，舉天啟元 年鄉試第一，伏闕訟父忠，踰年亦卒。一鶚，字百當，由 貢生為黃州通判。荊王姬誣他姬鴆世子，一鶚白其 誣。奄人傳太妃命，欲竟其獄，卒直之，遷《蘭州》知州。州 北有田，沒於番吏，派其賦於他戶。後田復歸為衛卒所據。而民出賦三十年一鶚，核除其害。至是，佐善繼 城守，遂同死。

張紹登　張國勛　鄧祖禹　饒可久

按《明外史忠義傳》：「紹登字振夫，南城人。崇禎中，由舉 人為應城知縣。九年，賊來犯，偕訓導張國勛、鄉官饒 可久悉力禦卻之。國勛曰：『賊不一創，城未易守』。率壯 士出擊，力戰一日夜，頗有斬獲，賊乃去。邑侍郎王瑊 之子權，結怨於族黨，怨家潛導賊復來攻。或言國勛 無守土責，盍避之。國勛不可佐紹登力守，而乞援於」 上官。副將鄧祖禹來救，守西南，國勛守東北，紹登往 來策應。會賊射書索權，權懼，斬北關以出。賊乘間登 南城，紹登還署，端坐堂上，賊至，奮拳擊之，群賊大至， 乃被殺。賊渠歎其忠，以冠帶覆屍埋堂側。國勛，黃陂 歲貢生。賊既入，朝服北面拜走，捧先聖神主，拱立以 待。賊遂焚文廟，投國勛烈燄中，祖禹亦不屈死。可久 幼孤，事毋孝，舉於鄉，為大興知縣。崇禎初，疏請更《三 朝要典》。時奄宦猶擅權，謫光祿典簿。遷應天府推官、 刑部主事，歷知府。丁艱歸。賊入，語妻程氏曰：「臣死忠， 婦死節，分也。」於是妻與女相對自經。可久被執，賊使 之拜，曰：「頭可斷，膝不可屈也。」遂遇害，瑊為賊支解。事 聞，贈紹登尚寶少卿，國勛國子學正。

魏時光

按《明外史王燾傳》：「時光，南昌人。善舞雙刀。崇禎九年 夏，為廣濟典史。邑遭殘破，長吏設排兵三百人，委之 教練。其冬，賊據蘄州河口，憚時光不敢渡。時光募死 士，夜襲其營，手殺數賊，賊不敢逼。俄賊大至，部卒皆 散。時光單騎據高坡，又殺數人，賊環繞之，靷斷，被執 不屈死。其兄陳於上官，卻不奏。兄憤發病死，友人收」 斂之，哭盡哀，曰：「弟為國死，兄為弟死，吾獨不能表暴 之乎？」具牘力陳，乃奏聞。贈廣濟主簿，予恤典。

許醇誠

按《定興縣志》：「醇誠登制科，授濟寧守備。值土賊熾，醇 誠力戰破之。乘勝窮追，賊扼之於險，斷其一臂，死尸 不仆，賊畏之莫敢近，予贈廕。」

劉三星

按《定興縣志》：三星餼生，善行書，尚氣節。崇禎丙子，兵 將薄邑，或謂之避曰：「鹿乾嶽，村居也，入城倡守。吾世 城居，乃臨難倡避乎？異日何以見乾嶽？」竟不去。城陷， 死之。

常文選

按《定興縣志》，「文選，平山人，崇禎八年任本縣教諭。九 年死於城。」

鍾四達

按《定興縣志》：「四達，萊陽人，舉人。崇禎七年任本縣。九 年，城陷，死之。」

楊茂

按《定興縣志》：「茂國，召之次子，壬子舉人。飭行能文，除 靈寶知縣官歸。丙子難死焉。」

崔維嵂

按《安州志》：「維嵂，號滄浪，山東平度州人，選貢。崇禎七 年，自銅陵縣來任安州。為人風流蘊藉，精明清整，詩 文，人多珍藏，修城濬池，打造炮器，興利剔弊，有幹濟 才。九年，城陷，先命妻子牟氏、子婦陳氏投繯，自執劍 坐於堂上，慷慨就死，面貌如生。紳士具呈題請，廕一 子，起入監。」

陳繼信

按《鳳陽府志》：「繼信，號鳳津，生平以俠稱。工仇、趙諸家 畫法。年六十餘，色如嬰兒。或少長以游戲遇之，不少 忤。然其中最誠若可誘而愚者。平居尤自謂能武。流 賊至，結束精嚴，或誚其老當自愛。繼信曰：『我一命須 數命為抵』。」城潰，果以刃擊賊於南城，傷五六人，刃折， 遂見殺。

郭鐵匠

按《鳳陽府志》：「郭鐵匠，居東門外。流賊誘偷城，郭登城 即大呼賊至，守城驚起，城因得保，賊怒磔之。」

孫繼文

按《容城縣志》：「繼文官司獄，賦性倜儻，居鄉慷慨。丙子 遇難，不屈死。」

郭瓚

按《容城縣志》：「瓚，懿路倉副使。性孝友介直，遇丙子難， 偕妻王氏同時投繯死。」

張文浩

按《安肅縣志》：「文浩，號學海，齊之博興人，司訓蕭邑。平 生有才有養，工吟詠。丙子兵變，死官署中。」

韓東明

按《安肅縣志》：「東明，號曉寰，由鄉薦任邠州守。少時布 衣蔬食，足不出戶。及令武昌，務崇儉約，百姓賴之。忤 紳中，以計典歸娛文酒。年踰八十，殉流寇難。」

劉應召

按《昌平州志》：「應召，萬曆甲辰進士，累官至河南潁川 兵備副使。丙子城陷，赴井死

司應龍

按《昌平州志》：「應龍，崇禎歲貢。丙子城陷，死難。」

郝九功

按《昌平州志》：「九功，歲貢。崇禎九年，應舉賢良方正。丙 子，城陷死難。」

周新命

按《元氏縣志》：「新命，浙江會稽人，任本縣丞，有才能，有 氣節，兵變死於獲鹿。」

楊茂

按《元氏縣志》「茂。」崇禎五年貢，任安州訓導。丙子兵 變，死節。

馮聖教

按《新安縣志》：「聖教，冠縣人。崇禎九年，秉縣鐸，待士浹 洽，能舉廢典，修兩齋房，煥然改觀。陞新河教諭。死節。」

張名世〈子啟元〉

按《馬邑縣志》：「名世，字經宇。幼聰穎不凡，為諸生，有聲 壇坫。以拔貢任縣丞，歷擢薊州兵備道。強敵壓境，左 右請出走，名世曰：『吾以身許國，義當與城存亡耳』。率 眾固守，力竭城陷，乃躬擐甲胄，衝鋒力戰，歿於亂軍 中。季子啟元亦死之。」

葉夢熊

按《文安縣志》：「夢熊，四川人。崇禎九年任本邑典史。丙 子城陷，死之。」

武一諤

按《鳳陽府志》：「一諤為徐王墳世襲祀丞。崇禎丙子，流 寇亂，居民盡逃。一諤謂職司林木，當守林木以死。同 妻路氏、子若孫闔門罹難。有司上其事，請卹。」

雅元聲

按《鳳陽府志》：「元聲，亳州孝廉。流賊破北關，抵其家，脅 其從己。元聲正色厲聲曰：『吉登賢書，委身於國，豈妄 從汝耶』？賊怒，殺之，并及其子焉。」

葉文祥

按《鳳陽府志》：「文祥，福建閩縣人。慷慨磊落，以氣節自 命。崇禎間，為鳳陽縣典史。流賊至，文祥率其子揮戈 血戰，卒以寡援被殺，子亦死之。士民立主祀焉。」

阮之甫

按《安慶府志》：「之甫苦志力學，賦性耿介。丙子春，為流 寇所執，喝令之甫跪。之甫曰：『我朝廷赤子，且世為禮 義中人，豈屈膝爾賊輩耶』！罵不絕口，遂遇害。」

黃應龍

按《安慶府志》：應龍曾為建城總首。城陷，賊執之，驅應 龍平城。應龍厲聲曰：「殺則殺耳，我為朝廷建城，豈從 汝！」賊穵城，仰天大哭不屈。賊怒，磔殺之。

高興

按《儀封縣志》：「興，邑諸生，落落食貧，居恆談節義事，每 形於色。時大寇據中原，勢已燎原。崇禎九年，寇破儀 城，興被賊執，時年已九十四，堅意不入賊營，遂喊聲 大罵曰：『不為名教罪人，豈為亂臣賊子爾賊萬死。賊 怒，手刃死之』。」

高羅

按《儀封縣志》：「羅邑諸生。同父欲北渡河，賊追至，見羅 貌壯偉，給好馬鮮衣，勸之投順。羅不乘賊馬，麾其衣， 罵不絕口，父子俱被殺。」

陳學良

按《安慶府志》：「學良，字象頤。漁獵經史，以明經司祁門 及嶺東韶郡教譚經解。頤尤精《易》學占筮，棄氈歸，與 胞弟學開村居講道，友愛似肩隨。時崇禎乙亥臘，賊 遍鄉落，學良猶呼弟曰：『時事若此，老昆弟豈得常聚 首進屠蘇酒乎』？因同守歲達旦。元日，賊營咫尺，或有 勸其逃匿者，學良笑應曰：『命果骫，雖逃能匿死耶』？昆」 弟猶行交拜禮。次日，賊逼門庭，學良整巾坐中堂，叱 賊曰：「爾等皆朝廷赤子，何故作如此狗鼠態？及今改 絃未晚也。」賊露刃挾之，學良罵益厲，遂遇害。時年七 十八。

賀育瑞　李用斌　甘象新　劉康生

按《吉安府志》：「育瑞，永新人。崇禎丙子，臨武賊犯境，同 把總李用斌、哨長甘象新、鄉民劉康生力鬥死。撫按 遣官致祭於其地。」

周光曦

按《德安府志》：「光曦，字幼輿，由貢膺別駕，不言而飲人 以醇。在昔賊起，民溺者蔽江而下，捐貲備木席掩之。 丙子流氛屠城，以身殉難。」

周䚸

按《德安府志》：「䚸字慕蘭，應城人，諸生。崇禎丙子，獻賊 陷城，被俘。不屈，罵賊而死。」

夏應耀

按《德安府志》：「應耀，字炳寰，應城人。弱冠補庠生。篤孝 友，事親色養備至。父名仲瑚，戒家人勿得犯瑚字。崇 禎丙子冬，避兵於東岡嘴，有舟人逼之渡，應耀曰：『舟 無蔽，兒媳在焉，何得同登』？已而賊至，掠之去，應耀叱 之，遂遇害。賊退，其弟登岸枕屍而哭。時應耀目巳瞑猶張視至再。」

張士俊

按《德安府志》：「士俊，字登揆，應城人。幼喪父，事母孝愛 兄弟，中萬曆戊午鄉試。崇禎初，授寧化知縣。俗多健 訟，士俊嘗誦衛伯玉情恕理遣之言，訟遂衰止。時峒 賊竊發，汀、潮、虔諸郡戒嚴，士俊捐資募勇士千人，截 守六隘，賊不敢犯。事平，南贑巡撫捷聞於朝，賜白金 八兩，紵絲表裡一副，贈父泮文林郎，擢寧羌知州。丙」 子，還里。十二月，「獻賊」陷城；抗節不屈，死於難。

蹇遇泰

按《階州志》：「遇泰，鄉貢，初授高郵州同，陞瓊州府判。因 厭簿書紛擾，解職歸家，日較書課子為事。丙子城破， 賊至門猶聞讀書聲，賊劈門而入，公仗義大罵，遂遇 害。」

趙明盛

按《階州志》：「明盛，恩貢，授山西太原照磨，致仕回籍。城 破，舉家驚逃，其子強之行，明盛曰：『吾曾食國祿，豈可 棄城而逃？城亡，當與之俱亡。賊至家，明盛在屋上以 瓦擊之，賊攀其屋，陷火而死』。」

安如嵩

按《階州志》：「如嵩，河南確山人。舉於鄉，授鞏昌府判，攝 州篆。持守狷潔，一介不苟取，郡有賊黨，悉置之法。崇 禎九年，李自成陷城，竟縊死城樓。後贈按察司僉事。」

許煒

按《階州志》：「煒，郡吏目。城破，一家俱被賊害，無一生存 者，惜未蒙優恤，人哀之。」

王基貞

按《蕭縣志》：「基貞，字亨甫。丰神軒秀，意氣如雲。精騎射， 尤善火攻諸具。丙子春正，賊薄城下，同兄弟分守南 隅。賊時有踰城而上者，輒手刃之。次日風霾大作，城 潰西北賊入城，猶率眾巷戰。卒之眾寡不敵，遂遇害。 英風灝氣，宛在人耳目間，毅然不散。」

王基弘

按《蕭縣志》：基弘，字含甫。儀容厚雅，居常不屑屑章句， 作腐儒生活。結義社，以俠聞。城破被害。妻馬氏，自縊。

孫思謙

按《蕭縣志》：「思謙，字又謙。髫年讀書，志氣蕭森。嘗負笈 毘陵，大思益進，試輒上等。工五七言，字亦雅㒞。闖賊 破城被執，遂遇害。」

李荷春

按《蕭縣志》：「荷春，字本核。弱冠而孤，勤學問，從游於張 賓王之門，性喜清譚，善射，愛神駿弓箭之屬。寇至，執 事議城守，荷春獨出力跨一白馬，沿堞叫號，以警城 上人者。一日夜，孤城不保，投城濠中而沒。」

李燧

按《蕭縣志》：「燧字木公。為人磊落，好收書雄譚，四坐驚 聞。屠城之日，燧獨以儒服終。」

賈千春

按《蕭縣志》：「千春，字大年，方三歲，讀書能具別解。為人 瀟洒有致，入泮第一。城破時，母子夫妻俱死之。」

陳復新

按《蕭縣志》：復新，字七來，嫺於機略，凡遇事會如蝟，批 答導窾裕如也。城破而亡。

李煒

按《蕭縣志》：「煒，字素人，為人瀟灑，慷慨然諾。罹寇難，在 南郊三里外。」

孔貞元

按《蕭縣志》：「貞元，字百原，性孝友，讀書不求解，悟徹清 明。遇寇難，屹然不屈，引剪一股，自刺其心而死。」

仝勤王

按《蕭縣志》：「勤王，字化原，賦性古朴，訓里門弟子唯謹。 寇變遇害，士林為之流涕。」

縱四通〈子日升〉

按《蕭縣志》：「四通，字開之，經府慎言子也。天姿慷爽恢 弘，宮牆首望。子日升，弱冠采芹，才名籍甚。丙子之變， 賊臨城下，父子奮臂倡先，登陴以守。城破，執義不屈， 結纓罹難。事平，侍御當事，搜揚忠烈，特蒙入告，從祀 鄉賢。」

郭復性

按《蕭縣志》：「復性，字繼善。居家好友。丙子流寇圍蕭，復 性首先奮力，率眾守城，被流矢。城陷，罵賊不屈，死之。」

郭復初

按《蕭縣志》：「復初，字見心。賦性剛方，慷慨好義，濟貧乏， 重然諾，人多戴之。每讀書暇，兼學騎射。及丙子之難， 手射數賊，奮戰死之。」

朱道光

按《蕭縣志》：「道光，字可大。生而穎異，讀書數行俱下。少 失怙，奉胞兄完宇教唯謹。弱冠即采芹藻，有文名咸 以遠大期之。丙子流寇圍蕭，奮身守雉堞，日夜不輟。 城陷被難，督學御史倪某以忠烈徇城，題旌，從祀鄉 賢

郝惟聰

按《蕭縣志》：「惟聰，字翼明，事兩兄，克盡弟道。母八十，必 竭力事之。闖寇破，蕭，負母匿於學之東廡，搜獲之，乞 以身代母，賊憐其孝，獲免。隨又被執，縛至清水河，度 不能脫，投水死焉。」

鄭士彥〈弟士俊〉

按《蕭縣志》：「士彥，字中黃，負性醇厚，喜讀書，丙夜不輟。 甲子，應天副榜。城陷罹難，弟士俊，庠生，同死之。」

趙繼春

按《太湖縣志》：繼春守備，為人英勇不群，每戰必身為 士卒先。崇禎丙子，調守太湖。時湖造城方半，賊至，居 民驚怖。繼春與邑令謀曰：「賊以新銳之氣，稍挫其銳， 自當遠遁。」於是率所屬部兵，逆賊於洪家嶺索戰，多 所斬獲。後賊勢大，眾雲集，繼春孤軍深入，力不能支， 遂血戰以死焉。

吳賜玉

按《歙縣志》：賜玉，字輯五，戶部尚書中明孫。以廕授江 西南康府判。戈陳，賊寇南康，賜玉聞，趣躍馬提鞭，率 丁壯數百人往勦。時賊逸去三十里，賜玉追及，賊阻 橋據岡為陣，賜玉發一矢中賊魁，賊拔嗅之，群喜曰： 「未傅毒。」乃下岡反擊之。賜玉躍馬獨前，從者皆後，手 持鞭格殺數賊，遂遇害。贈江西按察僉事。

許心亮

按《臨淮縣志》：「心亮性孝，家貧甚，頗識文字，士大夫嘗 招而食之，見精潔者，撤遺以奉母。時值劉兵叛，執心 亮，問城中虛實，心亮抗言多火砲糧餉。賊怒，縛樹上， 心亮大罵，截其兩耳，罵益厲，遂碎其尸。人咸壯其義。」

朱耀

按《明外史夏統春傳》：「耀，固始人。與父允義、二兄炳、思 成並以勇力聞。崇禎八年，賊來犯，耀父子力戰卻之。 明年，賊復至，耀出戰，手馘賊數十級，追之陷伏中，為 賊所獲，大罵死。允義曰：『我必報子仇』。炳謂思成曰：『我 二人必報弟仇』。三人率眾奮擊，賊解去，城獲全。」

房壯麗

按《安州志》：「壯麗字威甫，先是江南句容人。自始祖祥 志，於永樂間遷入安州永昌里，歷七世父春陽生。壯 麗幼而穎異，入黌宮，屢試冠軍，食餼，中萬曆乙酉科 舉人，乙未進士。初任陝西盩厔縣。方期年，丁外艱，起 補山西襄陵縣。蒞任以寬仁簡易為務，有廉能聲。覲 京，行李蕭然。在襄七年，深得民心，兩立生祠，歌訟不」 衰。乙巳，擬禮部主事。丁未，考選湖廣道監察御史，正 言讜論，多所建白。及按三吳，丰裁獨持。清均糧役，石 紀猶存。薦屬官楊漣等十三人皆為名臣。掌河南道， 總大計，鑒衡不爽，一切書函餽遺，閉門不納。庚申，陞 大理寺左丞，矜疑獄，釋幽繫，有《古廷尉風》。辛酉，巡撫 江西。主持大體，通省莫不懷德畏威。時有逆妖程鵬， 與一二宗室謀亂，禍且不測。承平日久，城池器械頹 廢，兵馬習於便安壯麗。毅然整頓振作設法力擒，程 鵬伏法，餘黨即時解散，將偽造天書進呈。此一事也， 活千萬生靈，省百萬兵餉，不動聲色而措於磐石之 安。晉少司空，總督河道。建宏議，謹隄防修築濬疏之 費，歲省金錢無筭。爾時歸仁、青田等口決，晝夜躬宿 河干，督率工作，迄告成功。形勞心瘁，三疏告歸。丙寅， 起吏部右侍郎，後轉左侍郎。時天啟魏閹用事，壯麗， 中立不倚。丁卯秋，崇禎登極，在藩邸時即聞其清節， 遂擢總憲左都御史。嘗有御筆「黃封密啟」之旨，抄沒 逆豎并誅諂附惡黨事，遂委各御史凜遵執法，振臺 紀核巡方，人不敢撓以私。以登極覃恩，加太子太保。 冬十一月，任冢宰。戊辰主計。先是，搢紳輩被權閹摧 折者，疏名上請，名曰《起廢》。凡忠烈冤斃者，贈諡立祠； 革奪誥命者，賜復原職。先後登庸，澄敘流品；銓衡均 平，仕籍為之一變。又進中行、評、博，推知考選，省臺部 曹，一秉虛公，不阿私好。考滿晉秩，加太子太傅。三侍 經筵，兩陪枚卜。無何，鞠躬勞勩，四疏乞休，准馳驛歸。 尋加太子太師。是時年七十有三。歸里後，惟薄田數 頃，日與父老量晴雨、說桑麻。又與先達輩作「真率會。」 每勝日令節，敲碁投壺、飲酒賦詩作字，以為娛戚。里 中有急則周之，有貧則惠之。間有院道，有司造廬以 請，咸披衷相告。課子擇友、立社，手自批評。門下士如 顧竟成、陳浵、馬騰龍、李呈秀，悉先後登科。林下十年， 值丙子八月，城陷，死難焉。時年八十有二。

蔣佳徵　吳暢春　王寅　陳正亨

按《明外史忠義傳》：「佳徵，灌陽人。天啟四年舉於鄉。崇 禎中為盱眙知縣，治甚有聲。縣故無城，佳徵知賊必 至，訓民為兵。十年秋，賊果來犯，或勸出避，持不可，設 伏要害而親率兵往誘，賊殲甚眾。賊怒，環攻之，力戰 而死。其母聞之，亦投繯死。兵部尚書楊嗣昌上言：佳 徵身自為將，與守備高養正分營禦賊，眾寡勢懸，身 隕疆場。請贈奉訓大夫、尚寶少卿，錫之恤典。」制曰：「可。」 未幾，巡按御史言：「佳徵為國捐軀，子忠母義，宜賜諡 廕，以植倫常。」乃建表忠祠，并母奉祀。同時，江北死難者，又有吳暢春、王寅。暢春，漢陽人。崇禎八年為潛山 天堂寨巡檢，練鄉兵防賊。明年冬，賊至，夜設燎，大驚 去之。踰年，賊再至，暢春死守力屈，仰天歎曰：「吾得死 所矣！」手刃數賊，被執不屈死。贈迪功郎、安慶府經歷， 廕子所鎮撫。寅，錢塘人，膂力絕人。舉武鄉試，以父征 播功為千戶。崇禎中，擢撫標守備。見部卒脆弱，詫曰： 「曩戚將軍，練浙兵，聞天下，今若爾耶？」督教之，卒始可 用。十年遷龍江都司，未上，調赴泗州護祖陵。賊來犯， 寅曰：「賊眾我寡，及其未集，可破也。」捲甲疾趨，至盱眙， 斬其先鋒一人。戰自午迄申，賊來益眾，與守備陳正 亨陷陣死。贈鎮國將軍、都指揮僉事。正亨贈昭勇將 軍、指揮使，並官一子。

徐尚卿　王時化　張應奇　潘夢科

按《明外史忠義傳》：「尚卿，南平人，舉於鄉，為劍州知州。 崇禎十年十月，李自成、惠登相等以數十萬眾入四 川，大將侯良柱敗歿於廣元，遂攻陷昭化，知縣王時 化死之。尚卿知賊必至，集士民泣曰：『城必不能守，若 輩速去，吾死此』。眾泣請偕去，尚卿不可。閱二日，城陷， 投繯死。賊遂長驅陷江油、彰明、安縣、羅江、德陽、漢州」， 吏民皆先遁，尋掠郫縣，主簿張應奇死之，陷金堂，典 史潘夢科死之。是月也，賊陷州縣三十六，死事者四 人。事定，贈尚卿右參議，時化光祿丞，應奇按察司知 事，夢科將仕郎，并賜卹典。時化，湖廣人，舉鄉試第一。

王燾

按《明外史忠義傳》：「燾字濬仲，崑山人。少孤貧，九歲為 人後。族人有謀其產者，燾舉以讓之，獨迎養嗣祖母 及母惟謹。萬曆末，舉於鄉，授海門教諭，補儀真，擢解 州知州。崇禎九年，補隨州。州經群盜焚掠，戶不滿千， 燾訓民兵，繕守具。土寇李良喬為亂，殲滅之。明年正 月，大賊奄至，燾且守且戰，擊斬三百餘人。賊攻益力」， 相持二十餘日，天大風雪，守者多散。燾知事敗，入署， 整冠帶自經。賊焚其署，火獨不及。燾死所屍植立不 仆，賊望見駭走。已，覓州印得之，燾所立尺土下。事聞， 贈太常少卿。福王時，賜諡「烈愍」，建雙忠祠，與同邑蔡 懋德並祀。

吳子騏　劉琯　楊元瀛　譚先哲　石聲和

按《明外史忠義傳》：「子騏，字九逵，貴陽人。萬曆中，舉於 鄉，為興寧知縣。天啟時，安邦彥反，圍貴陽。子騏以母 在城內，倉皇棄官歸。崇禎十年，蠻賊阿烏謎叛，陷大 方城，逐守將總督朱燮元屬子騏詣六廣，走書召諸 目曉以利害，果相率乞降。燮元上其功，優旨獎賞。後 張獻忠死，其餘寇突至貴陽，子騏偕里人劉琯、楊元」 瀛等，率鄉兵扼賊，敗之。賊來益眾，戰敗被執，俱不屈 死。琯、元瀛並起家鄉舉。琯，戶部主事，元瀛府同知。同 時譚先哲，平壩衛人。子騏，鄉試同年生也，官至戶部 郎中。賊陷其城，與里人石聲和皆闔門殉難。聲和，天 啟中舉於鄉，官寧前兵備參議。

顧人龍

按《明外史吳子騏傳》：「子麒時有顧人龍者，定番州人， 嘗出仕，解職家居。流賊來犯，率士民拒守，殺賊甚眾。 城破，大罵而死。」

徐澤

按《襄陽府志》：「澤字兌若，襄陽人。父為隱君子，攜之就 讀，偶應童子試，太守慈谿馮大奇之。戊午，葛屺瞻督 學楚，取冠多士，曰：『子無留行矣。即以是科售。每上公 車回，閉戶靜對如諸生。著《詩經曠覽》，越十年戊辰中 第十九人。後刻制藝出，海內快讀之。授遵化令。赴任 六日，城破殉難死，中外惜焉。加贈太僕寺丞，廕一子』」 入監讀書。母老，郡邑而上至中丞，咸恤其家不倦。以 上壽終。

沈尚賢

按《郾城縣志》：尚賢號養吾，以國學生授蘄州佐，罷官 里居。崇禎丁丑，寇勢猖獗，尚賢獨挺立不避，家人鄰 里咸勸之行，尚賢毅然曰：「走欲何之？吾雖叨升斗祿， 亦命官也，禍患何避乎？」寇至，乃整衣冠坐於其門，厲 聲怒罵。先被鑿其齒，繼剜其面，復斷其舌而死。

譚允衡

按《郾城縣志》：允衡少業儒，有特操。其兄歲貢，家貧，往 應逆賊之辟。允衡垂泣挽留不可，乃正色曰：「寧餓死， 豈可臣賊耶？」歸泣拜於父母墓，遂縊其側而死。

楊廷璧〈子濟之〉

按《揚州府志》：「廷璧，字荊璞，江都人。以明經授舒城教 諭。賊張獻忠寇邑，廷璧分守西門，語縣令曰：『予職非 守土，今日之事，義不可辭』。鼓勵軍士，嚴守三晝夜，矢 石皆盡。賊偽退，伺稍懈，猝至城陷被執，罵賊遇害。子 生員濟之，亦殉父死。」

趙之葵　方君簡

按《安慶府志》：「之葵，邑諸生。性至孝。少與方君簡友善， 君簡遂以子逢月師事焉。崇禎丁丑，賊至，君簡守護 母柩，死於賊。時。之葵聞信，白衣冠往哭，發其笥，得絹 殯殮。殮未終，賊復至，殺之。逢月至今並祀於家

笪光宏

按《安慶府志》：「光宏，為人端方有介節。隨父繼武師事 方明善，捐貲百金，建會館於孔城，講學其中，一方嚮 之。崇禎丁丑，遇流賊，不屈而死。」

左光燦

按《安慶府志》：「光燦，邑諸生。崇禎丁丑，賊突至，光燦被 縛，搜袖中得一簿，知為此方保障，憾之，叱問其故，光 燦坐罵曰：『鼠輩殺即殺我，豈畏死者哉』！」賊益怒，刮舌 斷足，備極慘毒。知縣張利民表之曰「常山並烈。」請於 御史黃耳鼎題旌焉。

左林

按《安慶府志》：「林字振先，光燦孫，邑諸生。奉母避賊山 中，為賊所執，不屈而死。」

王鼐臣　吳夢暘　雷綿祚

按《安慶府志》：「王鼐臣、吳夢暘、雷綿祚，俱邑庠生。崇禎 丁丑，為流賊所執，不屈同死之。知縣楊卓然上其事 曰：『三生皆名子衿也，學古力行，與浮慕者自別，捐軀 殉難，非辱身者可比。鼐之死也，以搜出邑令之尺書； 暘之死也，以檢得修城之工籍。兩生皆血性男子，一 死稱志士仁人。更可惜如綿祚者，志水志山，雖與弟 兵不反刃，誓生誓死，總為父仇不共。天不屈之貞，可 對既凋之椿樹；未伸之志，以付方茂之韡華。合請疏 揚，以協輿論』。」詞上，諸司感動。

柴維煥

按《安慶府志》：「維煥，字有文，邑庠生。同三子避賊於陳 漢山。丁丑春，並為賊執。維煥身長大饒膂力欲彊之， 偕維煥竟不屈。殺長子以脅其從，殺其次，又殺其三， 終不為之少服，賊殺之。」

江襟楚

按《安慶府志》：「襟楚，字雲渚。由泰昌元年恩薦，授江西 興安知縣。居官清慎敏察，賦鮮重斂，諸上臺咸目為 幹吏。轉瓊州府別駕。瓊苦蜑，人時出為患，襟楚設備 多端，寇難全消，治狀日懋。無何病篤，遂解組歸。崇禎 丁丑，遇流賊，被執不屈，大罵，截舌死。」

吳普照〈子光璘　光璞〉

按《安慶府志》：「普照，字克明。崇禎丁丑，以賊逼，率鄉民 團聚，格鬥十餘日，尋被害。妻孫氏痛夫難，哭泣三月 而死，其四子光璘殉之。婦李氏亦不食而死。五子光 璞，妻許氏為賊迫，義不受辱死。人謂一門五義云。」

孫思聰

按《蕭縣志》：「思聰，字潁白。崇禎十年，以太學選綿州州 判。未之任，遇流寇至，死之。」

楊于鼎〈姪令青〉

按《劍州志》：「于鼎，舉人。崇禎十年，賊至，眾潰。于鼎率子 姪生員令青等與州守徐尚卿守城。城陷被執，于鼎 率眾巷戰，奮臂擊賊，賊怒，支解以死，子姪並殺。」

顧鼎鉉

按《四川總志》：「鼎鉉，貢生。崇禎丁丑，流賊執鼎鉉，鼎鉉 罵不絕口，賊抉其兩目以死。」

熊應賢

按《固始縣志》：「應賢，庠生。素有才氣。因流寇肆虐，糾眾 力拒五次。崇禎丁丑，寇又至，力戰被執，罵賊而死。」

張士維　喻於義　劉道源　謝君聞　鍾以

嘉　：「王玉奎　、王玉珍　、張映奎」

按《德安府志》：「士維，隨州人。世襲百戶。崇禎十年二月 初一日，賊八大王張獻忠統眾圍城，破外南關遁去。 至十一日三鼓時，攻城急，士維據守北門，奮身決戰。 孤城一陷，獨力難支，身被重創，猶殺數賊方死。貢生 喻於義，護母鬥死。生員劉道源、謝君聞、鍾以嘉、王玉 奎、王玉珍俱守城戰死。張映奎巷戰不勝，全家閉門」， 墜井而死。次日，監紀張大金、象營龍爭先、總兵楊世 恩合兵追至，賊始奔去。

史諫

按《德安府志》：「諫字葵赤，安陸人。泰昌間恩選。初知懷 遠，有能聲，補四川丹稜縣，再補寶縣。環寶皆山而僻， 民盡賴餉以活。臺使者以不足展其才略，特委兼攝 郫縣。崇禎丁丑，猝值賊變，力守孤城。越數月，食乏援 絕，城陷，不屈死之。四川巡撫梁士濟以疏聞，部覆贈 承直郎，加尚寶寺丞，崇祀名宦。」

李聯元

按《德安府志》：「聯元，雲夢人，居邑東三里曲水湖。崇禎 丁丑四月夜，流賊暗襲邑城，道經其地。聯元恐賊至， 城中不知，遂倡率族眾大呼，其聲震天。驚聞城內為 賊獲，詈罵不絕，冒刃而死。」

鄭著中

按《潛山縣志》，著「中邑庠生，強志力學，嫺於辭章。遇賊 脅之跪，強項不屈，身受數刃。賊委而去，高聲罵賊。賊 聞回，以刃批膺達腋而絕。」

吳自周

按《潛山縣志》：「自周少負才志，以明經補九江司訓，敦 文造士，聲重儒林。性素清介，家居壁立。崇禎丁丑，為寇獲，縛而辱之。自周憤詈曰：『狐鼠輩何敢辱我，汝死 不旋踵矣』。賊怒，斷其首。」

王世美〈子命基〉

按《潛山縣志》：「世美，舉明經，負氣節。崇禎丁丑，為賊執， 見其狀貌魁梧，欲脅為首領，不屈，且責以大義。賊怒， 殺之。子命基，邑諸生，以哭父不食死。」

朱應旂

按《潛山縣志》：「應旂，邑諸生。精文義，有膽智。當寇焰方 熾，結眾保聚，手刃數賊。賊大至，縛之去，不屈死。」

鄭邦符

按《潛山縣志》：「邦符，邑諸生。品質端嚴，橫經授徒。年七 十七尚應試。賊至，強其衣巾拜舞。邦符曰：『鼠子敢爾！ 我聖人之徒，肯為衣裳辱哉！痛詈之。賊怒，捲以槁蓆， 投烈火中死』。」

王從禮

按《蕭縣志》：「從禮，玣仲子也。性孝慈，克勤儉，言行動合 矩矱。遭崇禎十年八月九日流寇過朱冊村，從禮同 兄從義、叔鼎聚眾百餘，誓死禦敵，執刃前衝，奮殺數 賊，卒以寡不敵眾，陷亂軍。然英靈不散，生氣猶存。俟 子如春尋見，負入臥榻，痛恨時艱，從容遺囑，延至既 朢乃終。」

歐陽復

按《蕭縣志》：「復性良直，才具武庫，襲北京武功右衛指 揮使，歷職十七年。崇禎九年，上疏乞回籍奉祀文忠 公上可其奏。十年，寇蹂躪徐城，南淮徐道徐標舉復 領鄉營以當半壁。八月禦寇被執，不屈死之。兵憲弔 聯有『白刃斷喉難斷義，黃沙埋骨不埋名』之句，至今 烈之。」

張昌祚

按《潛山縣志》：「昌祚統鄉勇黑虎衝，殺賊數人，死之。時 崇禎丁丑也。」

丘全

按《潛山縣志》：「賊攻崑崙砦，脅丘全，使招砦中出降。全 佯許之，至砦門，大呼固守勿降，賊剜其腹而去。」

潘可大　程龍

按《太湖縣志》：「可大，安慶營遊擊。崇禎丁丑，以武功加 參將。值賊圍踞太湖，奉巡撫張國維遣，同副總兵程 龍率鐵甲三千人進勦，遇賊於酆家店，奮身破敵。賊 畏之，將遁。後知無援兵，遂迸力重困，雖矢盡糧絕，猶 血戰以死，龍亦赴火自焚。事聞，詔贈之，各廕一子。」

彭法聖　張自達　戴君德　吉天相　萬元

吉　、章明寵　、許貽元　、王家仁　、黃祚增

按《太湖縣志》：「彭法聖、張自達、戴君德、吉天相、萬元吉、 章明寵、許貽元、王家仁、黃祚增，俱諸生。遇兵亂，不屈 死。」

鄭二陽

按《太湖縣志》：「二陽，崇禎間，城陷，捐軀殉難。」

金玉諧

按《安仁縣志》：「玉諧，字賡明。幼穎異，博極經史，試輒冠 軍。由恩選授四川成都判，署府篆。時流寇張獻忠擁 眾圍城，玉諧集兵固守。久之，力竭，知事不可為，召家 人語曰：『城存與存，今城將破矣，奈何辱於賊乎』？」遂自 盡。後城破，家人四十餘口俱沒於難。

劉啟〈子善〉

按《永新縣志》：「崇禎丁丑，楚寇圍城，邑令申密召南鄉 鄉勇千餘人擊賊，追至西門觀音橋，啟殺一賊，賊黨 斷其頭，其子善左手持父頭，右手刺殺害父者，賊黨 又斷其頭，屍倚欄杆立，父頭猶在其手。事聞，兵巡王 庭梅獎之父忠子孝。」

劉廷兆

按《永新縣志》：廷兆，字石梁，光祿寺署正，死難。

===孫承宗〈{{{1}}}〉 按《明外史》本傳：「承宗，字稚繩，高陽人。貌奇偉，鬚髯戟 張，與人言，聲殷牆壁。為縣學生，嘗授經邊郡，游飛狐、 拒馬間，直走白登。又從紇干、清波故道南下，結老將 戍卒，訪問要害阨塞，用是曉暢邊事。萬曆二十三年， 登進士第二，授編修，進中允。梃擊變起，大學士吳道 南以咨承宗。對曰：『事關東宮，不可不問；事關貴妃，不 可深問。龐保、劉成而下，不可不問也。龐保、劉成而上， 不可深問也。公宜密揭啟，至尊親決』。」道南如其言，事 遂定。出典應天鄉試，發策著其語中。黨人忌，將以大 計出之，學士劉一燝保持獲免。歷諭德、洗馬、庶子，充 日講官。熹宗即位，初御講筵，內閣言：講章宜簡要，講 畢勿多獻替。承宗爭曰：「上沖齡，藉我輩啟沃。若講官 聽內閣芟改，又視中人忌諱，則講筵為無人矣。」承宗 為人沈毅有智略，達於政務，傑然負公輔望。而帝每 聽承宗講，輒曰「心開」，故頗眷承宗。天啟元年進少詹 事。時瀋、遼相繼破陷，舉朝洶洶。御史方震孺請罷兵 部尚書崔景榮，以承宗代。廷臣亦皆以承宗知兵可 用，至遮承宗會極門，相率下拜曰：「願公出身為社稷計。」遂共推為兵部右侍郎，專主東事。帝不欲承宗離 講筵，疏再上不許。二年擢禮部右侍郎，協理詹事府。 未幾，廣寧受逼，王化貞棄城走，與熊廷弼俱入關。兵 部尚書張鶴鳴懼罪，出行邊。帝亦急東事，遂拜承宗 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入直辦事。越數日，命以閣 臣掌部務。承宗上疏曰：「邇年兵多不練，餉多不核。以 將用兵而以文官招練，以將臨陣而以文官指發，以 將備邊，而日增置文官於幕，以邊任經、撫而日問戰 守於朝。此極弊也。今天下當重將權，擇一沈雄有氣 略者授之節鉞，如唐任李、郭。自辟置偏裨以下，勿使 文吏用小見，沾沾凌其上，致令解體。邊事小勝小敗， 皆不必問。要使守關無闌入，而徐為恢復計。」因列上 《撫西部》《恤遼民》《減京軍》《增永平大將》《修薊鎮亭障》《開 京東屯田》數策，帝褒納焉。時邊警急，京師一夕數驚， 閣部大臣苟且幸無事，而言官議論益紛拏。承宗乃 請下廷弼於理，與化貞並讞，用正朝士黨護。又請逮 御史李達、給事中明時舉，以懲四川之招兵致寇者； 又請詰責遼東巡按方震孺、登萊監軍梁之垣、薊州 兵備邵可立，以警有位之骪骳者。疏上，諸人並獲譴。 兵部尚書王在晉代廷弼經略遼東，而王象乾先以 兵部尚書行邊，總督薊、遼。象乾在薊門久，無他才，惟 用財物啖西部，相羈縻，冀以老得解去而已。及是在 晉之出也，深倚象乾，謀用西部以襲廣寧。象乾惎之 曰：「得廣寧不可守也，罪滋大；不如重關設險，倚山海 衛京師耳。」在晉乃請築重關於山海關外八里鋪，以 四萬人守之。其僚佐袁崇煥、沈棨、孫元化等爭不得， 奏記於首輔葉向高。向高曰：「是未可臆度也。」承宗請 身往決之。帝大喜，加太子太保，賜蟒玉、銀幣。抵關，詰 在晉曰：「新城成，即移舊城四萬人以守乎？」在晉曰：「否， 當更設兵。」曰：「如此，則八里內守兵八萬矣，一片石西 北不當設兵乎？且築關八里內，新城背即舊城趾。舊 城之品坑、地雷，為敵人設，抑為新兵設乎？新城可守， 安用舊城？如不可守，則新兵四萬倒戈舊城下，將開 關延入，抑閉關委敵乎？」曰：「關外有三道，關可入也。」曰： 「若此，則敵至而兵逃如故也，安用重關？」曰：「將建三寨 於山，以待潰卒。」曰：「兵未潰而築寨以待之，是教之潰 也。且潰兵可入，敵亦可尾之入。今不為恢復計，專畫 關，守將盡撤，藩籬，日鬨堂奧，畿東無寧宇矣。」在晉無 以難。承宗乃議守關外。監軍閻鳴泰主覺華島，袁崇 煥主寧遠衛，在晉持不可。舊監司邢慎言張應吾逃 在關，力佐之，主守中前所而已。初，化貞等逃自寧遠 以西五城、七十二堡，悉為哈喇慎諸部所據，聲言助 守邊前哨遊擊左輔名駐中前，實不出八里鋪。承宗 知諸部不足信，而寧遠覺華可守，與在晉深言不應， 遂有《易經略》意。還朝，言：「敵未抵鎮武，而我自燒寧前， 此前日經、撫罪也。我棄寧前，敵終不至，而我不敢出 關一步，此今日將吏罪也。將吏匿關內，無能轉其畏 敵之心以畏法，化其謀利之心以謀敵，此臣與經臣 罪也。與其以百萬金錢築八里鋪重城，曷若築寧遠 要害以守八里鋪之四萬人，當寧遠衝，與覺華相掎 角。敵窺城，則島上卒旁出三岔、三浮橋，繞其後橫擊 之，即無事，亦且收二百里疆土。總之，敵人之帳幕，必 不可近關門；杏山之難民，必不可置膜外。不盡破庸 人之論，遼事不可為也。」其他制置軍事，又十餘疏，帝 嘉納。無何，御講筵，承宗面陳邊務，力言在晉不足任。 帝乃改在晉南京兵部尚書，并斥逃臣慎言等，而罷 《築重關議》。在晉既去，承宗自請督師。帝大喜，命以原 官督山海關及薊、遼、天津、登、萊諸處軍務，便宜行事， 不從中制，而以鳴泰為遼東巡撫。承宗乃辟職方主 事鹿善繼、王則古為贊畫，請帑金八十萬以行。帝特 御門臨遣，賜尚方劍、坐蟒。閣臣送至崇文門外。既至 關，命總兵江應詔定軍制，僉事崇煥建營舍，廢將李 秉誠練火器，贊畫善，繼則古治軍儲，沈棨、杜應芳繕 甲仗，司務孫元化築砲臺，中書舍人宋獻羽林經歷 程崙主市馬，廣寧道僉事萬有孚主採木，而令遊擊 祖大壽佐金冠於覺華，副將陳諫助趙率教於前屯， 遊擊魯之甲拯難民，副將李先練騎卒，參將楊應乾 募遼人為軍。是時，關上兵名七萬，顧無紀律，且多冒 餉，有營軍僅四十，而將領至十七人者。承宗大閱逃 將，汰數百人，遣還河南、真定疲兵萬餘，以之甲所救 難民七千，發為前屯兵。而應乾所募，令出戍寧遠，咨 朝鮮使助聲援。犒毛文龍於東江，令復四衛。檄登帥 沈有容進據廣、鹿，而身以春防詣登、萊，度進取。朝議 方急遼，不許也。大將應詔被劾，承宗請用馬世龍代 之，而以尤世祿、王世欽為南北帥，聽世龍節制。且為 世龍請尚方劍，言「文武共事，但當汰其庸懦，不當輕 其事權。」因極言侵官掣肘之弊，請勿令御史監軍，帝 皆可之。世龍既受事，承宗為築壇拜，行授鉞禮。趙率 教已守前屯，驅哈喇慎諸部出之外，而撫場猶在八 里鋪。總督王象乾專主撫事，議開水關撫之關內，承 宗不可，乃定。帝好察邊情，常命東廠遣人詣關門具事狀奏報，名曰《較事》。及魏忠賢竊政，遣其黨劉朝、胡 良輔、紀用、陶文等四十五人，齎內庫神砲、甲仗、弓矢 數萬至關門，為軍中用。又以白金十萬，蟒麒麟、獅子、 虎豹諸幣，頒賚將士，而賜承宗蟒服、白金慰勞之，實 覘軍也。承宗方出關巡寧遠，在道聞之，立繕疏，以「中 使觀兵，自古有戒」為言。帝溫旨報之。歸而使者至，具 杯茗而已。閻鳴泰之為巡撫也，承宗薦之。後知其無 實，軍事多不與議。鳴泰怏怏求去，承宗亦引疾。言官 共留承宗，詆鳴泰，巡關御史潘雲翼復極論其罪。帝 乃罷鳴泰，諭留承宗，而以張鳳翼為巡撫。鳳翼怯，復 主守關議。承宗不悅，復出關巡視。副將王牧民主撫 插部，欲尼其行，報插部入犯。承宗不顧，抵寧遠，集將 吏議，所守眾多如鳳翼指。獨世龍請守中後所。而崇 煥、善繼及副將茅元儀力請守寧遠，承宗然之，議乃 定。令大壽興工，崇煥及滿桂守之。先是，虎部竊出盜 掠，率教捕斬四人。象乾欲斬率教以謝虎部，承宗不 可。而承宗所遣王楹戍中右，護其兵出採木，為西部 朗素所殺。承宗怒，遣世龍勦之。象乾恐壞撫𡱈，令朗 素縛逃人為殺楹者以獻，而增市賞千金。承宗不悅， 方疏爭，而象乾遭憂候代。承宗惠主款者撓己權，言 「督師總督可勿兼用，請罷已；不可，則弗推總督，并請」 以遼撫移駐寧遠。帝命止總督推，而鳳翼謂置己死 地，大恨，與其鄉人潘雲翼、萬有孚力毀世龍以撼承 宗。無何，有孚為薊撫岳和聲所劾，益疑世龍與崇煥 搆陷，乃共為浮言，撓出關計。給事中解學龍遂極論 世龍罪，雲翼繼之。承宗憤，抗疏陳《守禦策》，言：「拒敵門 庭之中與拒門庭外勢。既辨，我促敵二百里外，與敵 促我二百里中，勢又辨。不見宋割地乎？予而又予，至 於無可予；退而又退，至於無可退已：事可鑒也。蓋寧 遠我近而敵遠，我不進逼敵，敵將進而逼我。今日即 不能恢遼左，而寧遠覺華菸不可棄。」復為世龍辯，而 發有孚等交搆狀。有孚者，故侍郎世德子也，為廣寧 理餉同知，城陷逃歸。象乾題為廣寧道僉事，專撫插 漢，乾沒多。至是以承宗言被斥。鳳翼亦以憂歸，朝命 喻安性代。而廷臣言總督不可裁，命吳用先督薊、遼， 代象乾。承宗惡本兵趙彥多中制，稱疾求罷，舉彥自 代以困之，朝議不可而止。時寧遠城工竣，關外守具 畢備。承宗圖大舉，奏言：「前哨已置連山、大凌河，速𢌿 臣餉二十四萬，則功可立奏。」帝即命所司給之。兵、工 二部相與謀曰：「餉足，渠即妄為矣。」故用文移往復緩 之。承宗再疏促，具以情告。帝為飭諸曹，而師竟不果 出。初，方震孺、游士任、李達明時舉之譴，承宗實劾之， 後皆為求宥。復稱楊鎬、熊廷弼、王化貞之勞，請免死 遣戍。朝端譁然。給事中顧其仁、許譽卿，御史袁化中 交章論駁，帝皆不納。會承宗敘五防效勞諸臣，且引 疾乞罷。乃遣中官劉應坤等齎帑金十萬及他物賚 將士，而賜承宗坐蟒膝襴，佐以金幣。當是時，魏忠賢 益盜柄，以承宗功高，欲親附之。令應坤等申意承宗， 不與交一言，忠賢由是大憾。會忠賢逐楊漣、趙南星、 高攀龍等，承宗方西巡薊、遼，念抗疏，帝弗省。往在講 筵，每奏對間有入，乃請以賀聖壽入朝面奏機宜，欲 因是論其罪。魏廣微聞之，奔告忠賢：「承宗擁兵數萬， 將清君側。兵部侍郎李邦華為內主公，立虀粉矣。」忠 賢悸甚，繞御床哭。帝亦為心動，急令內閣擬旨。次輔 顧秉謙奮筆曰：「無旨離信地，非祖宗制，違者法不宥。」 夜，啟禁門，召兵部尚書入，令三道飛騎止之。又諭九 門守奄承宗入齊化門者反接以入。承宗抵通州，聞 命而返。忠賢遣人偵之，一襆被置輿中，後車惟鹿善 繼而已，意漸解。而其黨李蕃、崔呈秀、徐大化連疏詆 之，至比之王敦、李懷光云。承宗乃杜門求罷。五年四 月，給事中郭興治請令廷臣議去留，論冒餉者「復踵 至」，遂下廷臣雜議。吏部尚書崔景榮持之，乃下詔勉 留，而以簡將、汰兵、清餉三事責承宗。奏報，承宗方令 諸將分戍錦州、大小凌河、松、杏右屯諸要害，拓地復 二百里，罷大將世欽、世祿，副將李秉誠、孫諫，汰軍萬 七千餘人，省度支六十八萬。而言官論世龍不已。至 九月，而有柳河之敗，將士死者「四百餘人」，語具《世龍 傳》。於是臺省劾世龍，并及承宗，章疏數十上。承宗求 去益力，十月始得請。先已屢加左柱國、少師、太子太 師、中極殿大學士，遂加特進、光祿大夫，廕子中書舍 人，賜蟒銀幣，行人護歸，而以兵部尚書高第代為經 略。無何，喻安性亦罷，遂廢巡撫不設。初第力扼承宗， 請撤關外以守關內，承宗駁之，第深憾。明年，寧遠被 圍，乃疏言關門兵止存五萬。言者益以為承宗罪，連 章醜詆。承宗告戶部曰：「第初涖關，常給十一萬七千 人餉，今但給五萬人餉足矣。」第果以妄言引罪。後忠 賢遣其黨梁夢環巡關，欲傅致承宗罪，無所得而止。 承宗在關四年，前後修復城堡數十，練兵十一萬，立 車營、水營，造甲胄、器械、弓矢、砲石、渠荅鹵楯之具合 數百萬，開屯五千頃，寧遠屹成雄鎮。後敘寧遠功，廕 子錦衣世千戶。莊烈帝即位，在晉入為兵部尚書。恨承宗不置，極論世龍及元儀熒惑樞輔，壞關事，又嗾 臺省交口詆承宗，以沮其出。二年十月，遵化已失，將 薄都城。廷臣爭請召承宗。詔以故官駐通州，仍入朝 陛見。承宗至，召對平臺。帝慰勞畢，問方略。承宗具對。 帝稱善曰：「卿無庸往通也，且為朕保護京師。」承宗出， 漏下二十刻矣。即周閱都城，五鼓而畢。復出閱重城。 明日夜半，忽傳旨守通州。時烽火遍近郊，承宗從二 十七人，疾馳抵通，門者幾不納。既入城，與保定巡撫 解經傳、御史方大任、總兵楊國棟登陴固守，而都城 已受圍。承宗乃急遣游擊尤岱以騎卒三千赴援。旋 復遣副將劉國柱督軍二千與岱合，而發密雲兵三 千營東直門，保定兵五千營廣寧門，以其間遣將復 馬蘭、三屯二城。至十二月四日，而有祖大壽之變。大 壽，遼東前鋒總兵官也，偕崇煥入衛，見崇煥下吏，懼 誅，遂與副將何可綱等率所部萬五千人東潰，遠近 大震。承宗聞，急遣都司賈登科齎手書慰諭大壽，而 令游擊石柱國馳撫諸軍。大壽見登科，言麾下卒赴 援，連戰大捷，冀得厚賞。城上人群詈為賊投石擊「死 數人，所遣邏卒指為間諜而殺之，勞而見罪，是以奔 還。今當出搗朵顏，然後束身歸命。」柱國追及諸軍，其 將士持弓刀相向，皆垂涕言：「督師既戮，又將以大砲 盡斃我軍，故至此。」柱國復前追，大壽去已遠，乃返。承 宗言：「大壽危疑已甚，又不肯受滿桂節制，因譌言激 眾東奔，非部下盡欲叛也。當大開生路，曲收眾心。遼 將多馬世龍舊部曲，臣謹用便宜遣世龍馳諭其將 士，必解甲歸，大壽不足慮也。」帝喜，從之。承宗乃密札 諭大壽，令急上章自列，且立功贖督師罪，而己代為 剖白。大壽許之，具列東奔之故，悉如將士言。帝優詔 報之，命承宗移鎮關門。承宗抵關，遣將朱梅面諭大 壽，令整兵勤王。大壽即發步兵千八百入關，而諸將 聞承宗、世龍至，多自拔來歸。大壽妻左氏，又以大義 責其夫，大壽斂兵待命。時潰兵出關，關城被劫掠，閉 門罷市。承宗至，人心始定。乃遣游擊祖可法等率騎 軍四營，西戍撫寧。三年正月，大壽入關，謁承宗親軍 五百人甲而候於門。承宗開誠與語，列其所統步騎 三萬於教場，行誓師禮，眾心釋然。時遵化已失，是月 四日又失永平，八日又失遷安，直下灤州，分兵攻撫 寧。可法等堅守不下，遂向山海關，離三十里而營。副 將官惟賢等力戰，乃還攻撫寧及昌黎，不下。當是時， 京師道梗，承宗、大壽軍在東，世龍及四方援軍在西。 承宗募死士沿海達京師，始知關城尚無恙。關西南 三縣：曰撫寧、昌黎、樂亭，西北三城：曰石門、臺頭、燕河。 六城東接關門，西繞永平，皆近關要地。承宗飭諸城 嚴守，而遣將戍開平，復建昌，聲援始接。方京師戒嚴， 天下勤王兵先後至者二十萬，皆壁於薊門及近京， 莫利先進。天子數下詔督趣，諸將亦時戰攻，然莫能 克復。承宗議先取灤州，令東西諸營並進，而親詣撫 寧督之。五月十日，大壽及張春丘、禾嘉諸軍先抵灤 城下，世龍及諸「鎮尤世祿、吳自勉、楊麒、王承恩繼至。 越二日克之，而副將王維城等亦入遷安，承宗入永 平。」十六日，諸將謝尚政等亦復遵化。帝為告謝郊廟， 大行賞賚。加承宗太傅，賜蟒服、白金，世襲錦衣衛指 揮僉事。力辭太傅不受，而屢疏稱疾乞休，優詔不允。 朵顏束不的反覆，承宗令大將王威擊敗之，復賚銀 幣。先以冊立東宮，加太保，及《神宗實錄》成，加官亦如 之。並辭免，而乞休不已。帝命閣臣議去留，不能決。特 遣中書齎手詔慰問，乃起視事。四年正月出關東巡， 抵松山、錦州。還入關，復西巡，遍閱三協十二路而返。 因條上東西邊政八事，帝咸採納。承宗初守關，閱一 品者三載，法當考滿，加恩被劾不敢移吏部。是年五 月，部始奏聞。詔加太傅兼食尚書俸，廕尚寶司丞，賚 蟒服、銀幣、羊酒，復辭太傅不受。初，右屯、大凌河二城， 承宗已設兵戍守。後高第來代，盡撤之，二城遂被毀。 至是，丘禾嘉巡撫遼東，議復取廣寧、義州、右屯三城。 承宗言「廣寧道遠，當先據右屯，築城大凌河，以漸而 進。」兵部尚書梁廷棟主之，遂以七月興工。工甫竣，承 宗聞警，馳赴錦州，遣吳襄、宋偉往救，大敗於長山。城 中糧盡援絕，守將祖大壽力屈出降，城復被毀。廷臣 追咎「築城非策也」，交章論禾、嘉、承宗。承宗復連疏引 疾。十一月優旨許之，賜銀幣，乘傳歸。言者追論其喪 師辱國，奪官閒住，并奪寧遠世廕。承宗復列上邊計 十六事，而極言禾、嘉軍謀牴牾之失，帝報聞而已。家 居七年，中外屢請召用，不報。十一年十一月九日，高 陽被攻，承宗率家人拒守。明日城破被執，望闕叩頭， 投繯而死，年七十有六。子舉人；鉁，尚寶丞；鑰，官生；鈰， 生員；鋡；鎬，從子鍊，及孫之沆、之滂、之澋、之洁、之瀗，從 孫之澈、之美、之泳、之澤、之渙、之瀚，皆戰死。督師中官 高起潛以聞，帝嗟悼，命所司優恤當國者。楊嗣昌輩 格之，但復故官，予祭葬而已。福王時，始贈太師，諡「文 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