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閨媛典/第00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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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倫彙編 閨媛典 第三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明倫彙編 第四卷
明倫彙編 閨媛典 第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閨媛典

 第四卷目錄

 閨媛總部藝文一

  古列女傳小序七首   漢劉向

  列女傳序         後漢書

  女誡           魏荀爽

  女典篇           程曉

  女史箴          晉張華

  女史箴           裴頠

  夫人答拜群妾議       摰虞

  臨城公夫人停省太子妃令 梁簡文帝

  眼明囊賦          同前

  列女傳序          魏書

  蕩子賦         北周庾信

  擣練賦           魏璀

  復三族刑議        隋王通

  列女傳序          晉書

  列女傳序          隋書

  論妓妾改嫁書       唐李諤

  論別宅婦女入宮表     張廷珪

  謝妻封弘農郡夫人表     常袞

  列女傳序         舊唐書

  列女傳序          唐書

  古列女傳序        宋曾鞏

  女戒            邵雍

  夫妻封號論         朱熹

  列女傳序          遼史

  列女傳序          宋史

  列女傳序          金史

  列女傳序          元史

  內訓序       明仁孝文皇后

  女誡內訓序         神宗

  古列女傳序        黃嘉育

  七誡序           程涓

  女孝經序          前人

  書七誡後         黃治徵

  書女孝經後         前人

  古今女史序        趙如源

  名山藏列女記序      何喬遠

閨媛典第四卷

閨媛總部藝文一[编辑]

《古列女傳小序》
漢·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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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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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若母儀,聖賢有智,行為儀表,言則中義。胎養子孫, 以漸教化,既成以德,致其功業。「姑母察此,不可不法。」

《賢明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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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若賢明,廉正以方,動作有節,言成文章。咸曉事理, 知世紀綱。循法興居,終身無殃。妃后賢焉,名號必揚。

《仁智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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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若仁智,豫識難易。原度天理,禍福所移。歸義從安, 危險必避。專專小心,永懼匪懈。夫人省玆,榮名必利。

《貞順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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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若貞順,修道正進,避嫌遠別,為必可信,終不更二, 天下之俊,勤正潔行,精專謹慎,諸姬觀之,以為法訓。

《節義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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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若節義,必死無避。好善慕節,終不背義。誠信勇敢, 何有險詖。義之所在,赴之不疑。姜姒法斯,以為世基。

《辯通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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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若辯通文詞可從,連類引譬,以投禍凶,推摧一切, 後不復重。終能一心,開意甚公,妻妾則焉,為世所誦。

《孽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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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若孽嬖,亦甚嫚《易》。淫妒熒惑,背節棄義。指是為非, 終被禍敗。

《列女傳序》
後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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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書》之言女德,尚矣。若夫賢妃助國君之政,哲婦隆 家人之道,高士弘清淳之風,貞女亮明白之節,則其 徽美未殊也,而世典咸漏焉。故自中興以後,綜其成 事,述為《列女篇》。如馬、鄧、梁后,別見前紀;梁嫟、李姬,各 附家傳。若斯之類,並不兼書。餘但摉次才行,尢高秀 者,不必專任一操而已。

《女誡》
魏·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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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泉源在左,淇水在右,女子有行,遠父母兄弟」,明 當許嫁,配適君子,竭節從理,昏定晨省,夜臥早起,和 顏悅色,事如依恃,正身潔行,稱為順婦,以崇螽斯,百

葉之祉,婚姻九族,云胡不喜,聖人制禮,以隔陰陽,七
考證
歲之男,王母不抱,七歲之女,王父不持。親非父母,不

與同車;親非兄弟,不與同筵。非禮不動,非義不行。是 故宋伯姬遭火不下堂,知必為災;傅母不來,遂成於 灰。《春秋》書之,以為高也。

《女典篇》
程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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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百行,以功補過;婦人四教,以備為成。婦德闕則 仁義廢矣,婦言虧則辭令慢矣,婦工簡則織紝荒矣。 是以《禮》有功宮、「家室」之教,《詩》有「牖下」「蘋藻」之奠,然後 家道諧允,儀表則見於內。若夫麗色妖容,高才美辭, 貌足傾城,言以亂國。此乃蘭形棘心,玉曜凡質,在邦 必危,在家必亡。

《女史箴》
晉·張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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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造化,兩儀始分,散氣流形,既陶既甄,在帝《庖羲》 肇經天人,爰始夫婦,以及君臣。家道以正,王猷有倫, 婦德尚柔,含章貞吉,婉娩淑慎,正位居室。施衿結縭, 虔恭中饋,肅慎爾儀,式瞻清懿。樊姬感莊,不食鮮禽, 衛女矯桓,耳忘和音。志厲義高,而二主易心。元熊攀 檻,馮媛趨進。夫豈無畏,知死不恡。班妾有辭,割歡同 輦。夫豈不懷,防微慮遠。道罔隆而不殺,物無盛而不 衰。日中則昃,月滿則微。崇猶塵積,替若駭機。人咸知 飾其容,而莫知飾其性。性之不飾,或愆禮正。斧之藻 之,克念作聖。出其言善,千里應之。苟違斯義,則同衾 以疑。夫出言如微,而榮辱由茲。勿謂幽昧,靈鑑無象; 勿謂元漠,神聽無響。無矜爾榮,天道惡盈。無恃爾貴, 隆隆者墜。鑒於小心,戒彼攸遂。比心螽斯,則繁爾類。 歡不可以黷,寵不可以專。專實生慢,愛極則遷。致盈 必損,理固有然。美者自美,翩以取尤。冶容求好,君子 所讎。結恩而絕,職此之由。故曰「翼翼矜矜」,福所以興。 靖恭自思,榮顯所期。女史司箴,敢告庶姬。

《女史箴》
裴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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膏不厭鮮,水不厭清。玉不厭潔,蘭不厭馨。爾形信直, 影亦不曲;爾聲信清,響亦不濁。綠衣雖多,無貴於色。 斜徑雖利,無尚於直。春華雖美,期於秋實。冰璧雖澤, 期於見日。浴者振衣,沐者彈冠。人知正服,莫知行端。 服美動目,行美動神。天道祐順,常與吉人。

《夫人答拜群妾議》
摯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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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魏故事,王公群妾見於夫人,夫人不答拜。新禮以為禮無不答,更制妃公侯夫人答妾拜。虞議詔可其議。

《禮》,「妾事女君,如婦之事姑,妾服女君期。」女君不報,則 敬與婦同,而又加賤也。名位不同,本無酬報,禮無不 答,義不謂此。先聖殊嫡庶之別,以絕陵替之漸,峻眀 其防,猶有僭違,宜定新禮,自如其舊。

《臨城公夫人停省太子妃令》
梁·簡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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纁鴈之儀,既稱合於二姓;酒食之會,亦有因不失親。 若使榛栗腶脩,贄饋必舉,副笄編珈,盛飾斯備,不應 婦見之禮,獨以親闕。頃者敬進酏醴,已傳婦事之則; 而奉盤沃盥,不行侯服之家。是知繁省不同,質文異 世。臨城公夫人於妃,既是姑姪,宜停省。

《眼明囊賦》
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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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之婦人,八月旦多以錦翠珠寶為「眼明囊」 ,因競凌晨取露以拭目,聊為之賦。

爾乃裁茲金縷,製此妖飾,緝濯錦之龍光,剪輕羈之 蟬翼,雜花勝而成疏,依步搖而相逼。明金亂雜,細寶 交陳。義同厭勝,欣此節新,擬椒花於歲首,學夭桃於 暮春。

《列女傳序》
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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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婦人之事,存於織紝組紃,酒漿醯醢而已。至如嫫 訓軒宮,娥成舜業,塗山三母,克昌二邦,殆非匹婦之 謂也。若乃明識列操,文辯兼該,聲自閨庭,號顯列國, 子政集之於前,元凱編之於後,隨時綴錄,代不乏人。 今書魏世可知者,為《列女傳》。

《蕩子賦》
北周·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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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蕩子辛苦逐征行,直守長城千里城。隴水恒冰合,關 山唯月明。況復空床起怨,倡婦生離。紗窗獨掩,羅帳 長垂。新箏不弄,長笛羞吹。常年桂苑,昔日蘭閨。羅敷 總髮,弄玉初笄。新歌《子夜》,舊舞《前溪》。別後關情無復 情,奩前明鏡不須明。合歡無信寄,迴文織未成。游塵 滿床不用拂,細草橫階隨意生。前日漢使著章臺,聞」 道夫婿定應迴。手巾還欲燥,愁眉即剩開。「逆想行人 至,迎前含笑來。」

《擣練賦》
魏·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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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腰杵兮木一枝,女郎砧兮石五彩。」聞後響而已續, 聽前聲而猶在。夜如何其秋未半,於是拽魯縞,攘皓 腕。始於搖揚,終於陵亂;四振五振,驚飛雁之兩行;六 舉七舉,遏彩雲而一斷;隱高閣而如動,度遙城而如 散。夜有露兮秋有風,杵有聲兮衣有縫,佳人聽兮意 何窮?步逍遙於涼景,暢容與於晴空。黃金釵兮碧雲 髮,白素巾兮青女月,佳人聽兮良未歇。擘長虹而乍 開,凌倒景而將越。是時也,餘響未畢,微影方流,逶迤 洞房,半入宵夢;窈窕閑館,方增客愁。李都尉以胡笳動泣,向子期以鄰笛增憂。古人獨感於聽,今者況兼 乎秋。屬南昌舊福,東魯前丘。昇黃綬之堂,論文謝賈; 入素王之廟,捧瑟齊由。願君無按龍「泉色,誰道眀珠 不可投。」

《復三族刑議》
隋·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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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曰:「復三族,刑,惟不及婦人。」本志謂謀反大逆,夷其 三族,不在律令,所以嚴惡類也。又云:女子有從之義, 無自專之道。若父母有罪而刑已出之女,或夫黨坐 誅,又有隨姓之戮。一人之身,內外受刑。今女既嫁,則 為異姓之妻;如或產育,則為他族之母。嬰戮被刑,非 所以哀矜柔弱。故三族刑,因王敦大惡之後行之,以 戒其惡也。「不及婦人」,矜無辜也。

《列女傳序》
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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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三才分位,室家之道克隆;二族交歡,貞烈之風斯 著。振高情而獨秀,魯冊於是飛華;挺峻節而孤標,周 篇于焉騰茂。徽烈兼劭,柔順無愆,隔代相望,諒非一 緒。然則虞興媯汭,夏盛塗山,有娀、有㜪,廣隆殷之業; 大任、大姒,衍昌姬之化。馬、鄧恭儉,漢朝推德;宣昭懿 淑,魏代揚芬。斯皆禮極中闈,義殊月室者矣。至若共 姜誓節,孟母求仁,華率傅而經齊,樊授規而霸楚,譏 文伯於奉劍,讓子發於分菽,少君之從約禮,孟光之 符隱志,既昭婦則,且擅母儀,子政緝之於前,元凱編 之於後,具宣《閨範》,有裨陰訓。故上從泰始,下迄恭安, 一操可稱,一藝可紀,咸加撰錄,為之傳云。或位極后 妃,或事因夫子,各隨本傳,今所不錄。在諸偽國,暫阻 王猷,天下之善,足以懲勸。亦同搜次,附於篇末。 史臣曰:「夫繁霜降節,彰勁心於後凋;橫流在辰,表貞 期於上德。匪伊君子,抑亦婦人焉。自晉政陵夷,罕樹 風檢,虧閑爽操,相趨成俗,薦之以劉、石,汨之以苻、姚。 三月歌胡,唯見爭新之飾;一朝辭漢,曾微戀舊之情。 馳騖風埃,脫落名教,頹縱」忘反,於茲為極。至若惠風 之數喬屬,道韞之對孫恩,荀女釋急於重圍,張妻報 怨於強寇,僭登之后,蹈死不迴;偽篡之妃,捐生匪吝。 宗辛抗情而致夭,王靳守節而就終,斯皆冥踐義途, 匪因教至。聳清漢之喬葉,有裕徽音;振幽谷之貞蕤, 無慚《雅引》。比夫「懸梁靡顧,齒劍如歸」,異日《齊風》,可以 激揚千載矣。

《列女傳序》
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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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昔貞專淑媛,布在方策者多矣。婦人之德,雖在於 溫柔,立節垂名,咸資於貞烈。溫柔,仁之本也;貞烈,義 之資也。非溫柔無以成其仁,非貞烈無以顯其義。是 以《詩》《書》所記,風俗所在,圖像丹青,流聲竹素,莫不守 約以居正,殺身以成仁者也。若文伯、王陵之母,白公、 杞植之妻,魯之義姑,梁之高行,衛君、靈主之妾,夏侯、 文寧之女,或抱信以含貞,或蹈忠而踐義,不以存亡 易心,不以盛衰改節,其修名彰於既往,徽音傳於不 朽,不亦休乎!或有王公大人之妃,偶肆情於淫僻之 俗,雖衣繡衣,食珍膳,坐金屋,乘玉輦,不入彤管之書, 不霑良史之筆,將草木以俱落,與麋鹿而同死,可勝 道哉!永言《載思》,實庶姬之恥也。觀夫今之靜女,各勵 松筠之操,甘於玉折蘭摧,足以無絕今古。故述其雅 志,以綦前代之「列女」云。

《論妓妾改嫁書》
唐·李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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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終追遠,民德歸厚,三年無改,方稱為孝。」聞朝臣之 內,有父祖之沒,日月未遠,子孫便分,其妓妾嫁賣,實 損風化。妾雖微賤,親承衣履,服斬三年,古今通式。豈 容遽褫縗絰,強傅鉛華,泣辭靈几之前,付送他人之 室。凡在見者,猶致傷心,況乎人子,能堪斯忍!復有朝 廷重臣,位望通顯,平生交舊,情若弟兄,朝聞其死,夕 規其妾,方便求聘,以得為限。無廉恥之心,棄朋友之 義,居家治理,可移於官,既不正私,何能贊務。

《論別宅婦女入宮表》
張廷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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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奉進止,別宅婦女,皆遣入宮,或母子生離,或男女 永隔,冤酷之至,有甚於死。況所進宮人,皆非婉麗,陛 下容易將入,下人迫脅而行,不作無益害有益,臣必 知其然矣。伏以遭逢昌運,沐浴湛恩,如不披心竭忱, 無乃希旨苟免。謹重昧死奏聞,伏望少垂矜察。

《謝妻封弘農郡夫人表》
常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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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卿大夫之妻咸曰「命婦」,亦曰「內子」,但有稱謂,皆 無封邑。其後雖有石。延鄉之賜,亦無夫人之號。唯 漢魏戚里,晉宋外家,平原、清河,疏郡以馭貴;建昌、高 密,啟邑以睦親,猶止於郡縣君而已。近代著令,國朝 相襲,階至三品。妻封夫人,上比鵲巢,遠齊翟茀,禮秩 兼盛,等威稍逾。其或襄贊勳臣,光華戚屬,以玆而授, 尚可相循。臣以凡賤,謬承委遇,尸職已久,愧心匪寧。 仰酬國恩,分寸未展,內省家事,慈渥過豐。又蒙曲私, 霑及主饋,特封嘉號,載錫徽章。中壼慶其秩高,外姻 賀其禮盛。儀參貴列,寵極私門。自顧何功,叨榮至此, 頓逾涯分,退益兢惶。無任荷戴屏營之至。

《列女傳序》
舊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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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稟陰柔之質,有從人之義。前代誌貞婦烈女」,蓋
考證
善其能以禮自防。至若失身賊庭,不污非義,臨白刃

而慷慨,誓丹衷而激發,粉身不顧,視死如歸,雖在壯 夫,恐難守節,《窈窕》之操,不其賢乎?其次,梁鴻之妻,無 辭偕隱,共姜之誓,不踐二庭。婦道母儀,克彰圖史,又 其長也。末代風靡,貞行寂寥,聊播椒蘭,以貽閨壼。彤 管之職,幸無忽焉。

《列女傳序》
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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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之行,於親也孝,婦也節,母也義,而慈止矣。」中古 以前,書所載后妃夫人事,天下化之。後彤史職廢,婦 訓姆則不及於家。故賢女可紀者,千載間寥寥相望。 唐興,風化陶淬,且數百年,而聞家令姓,窈窕淑女,至 臨大難,守禮節,白刃不能移,與哲人烈士爭不朽名, 寒如雪霜,亦可貴矣。今采獲尤顯行者,著之篇,以緒 正父父、子子、夫夫、婦婦之懿云。

《古列女傳序》
宋·曾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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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向序《列女傳》凡八篇,事具《漢書向列傳》。而《隋書》及 《崇文總目》皆稱向《列女傳》十五篇,曹大家注。以《頌義》 攷之,蓋大家所注,離其七篇為十四,與《頌義》凡十五 篇,而益以陳嬰母及東漢以來凡十六事,非向書本 然也。蓋向《舊書》之亡久矣。嘉祐中,集賢校理蘇頌始 以《頌義》為篇次,復定其書為八篇,與十五篇並藏於 「館閣。」而《隋書》以《頌義》為劉歆作,與向《列傳》不合。今驗 《頌義》之文,蓋向之自序。又《藝文志》有向《列女傳頌圖》, 明非歆作也。自唐之亂,古書之在者少矣,而《唐志》錄 《列女傳》凡十六家,至大家注十五篇者亦無錄。然其 書今在,則古書之或有錄而亡,或無錄而在者亦眾 矣,非可惜哉!今校讎其八篇及十五「篇者已定,可繕 寫。」初,漢承秦之敝,風俗已大壞矣,而成帝後宮趙、衛 之屬尢自放。向以謂王政必自內始,故列古女善惡 所以致興亡者,以戒天子。此向述作之大意也。其言 太任之娠文王也,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淫聲,口不出 傲言,又以謂古之人胎教者皆如此。夫能正其視聽 言動者,此大人之事,而有道者之所畏也。顧令天下 之女子能之,何其盛也!以臣所聞,蓋為之師傅保姆 之助,《詩》《書》圖史之戒,珩璜琚瑀之節,威儀動作之度, 其教之者雖有此具,然古之君子,未嘗不以身化也。 故家人之義,歸于反身,《二南》之業,本于文王,夫豈自 外至哉?世皆知文王之所以興,能得內助,而不知其 所以然者,蓋本於文王之躬化,故內則后妃有《關睢》 之行,外則群臣有《二南》之美,與之相成。其推而及遠, 則商辛之昏俗,江漢之小國,兔罝之野人,莫不好善 而不自知,此所謂「身修故家國天下治」者也。後世自 學問之士,多徇於外物,而不安其守,其室家既不見 可法,故競於邪侈,豈獨無相成之道哉?士之苟於自 恕,顧利冒恥而不知反己者,往往以家自累故也。故 曰:「身不行,道不行于妻子。」信哉!如此人者,非素處顯 也,然去《二南》之風亦已遠矣,況於南嚮天下之主哉! 向之所述,勸戒之意,可謂篤矣。然向號博極群書,而 此傳稱《詩·芣苢》《柏舟》《大車》之類,與今序《詩》者之說尢 乖異,蓋不可攷。至於《式微》之一篇,又以謂二人之作, 豈其所取者博,故不能無失歟?其言象計謀殺舜及 舜所以自脫者,頗合於《孟子》。然此傳或有之,而《孟子》 所不道者,蓋亦不足道也。凡後世諸儒之言經傳者 固多如此,覽者采其有補而擇其是非可也。故為之 敘論以發其端云。

《女戒》
邵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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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道之常,順惟厥正。是曰天明,是其帝命。嘉爾婉娩, 克安爾親。往之爾家,克施克勤。爾順惟何,無違夫子。 無然皋皋,無然訿訿。彼是而違,爾焉作非。彼舊而革, 爾焉作儀。無非無儀,女生則戒。王姬肅雍,酒食是議。 貽爾五物,以銘爾心。錫爾佩巾,墨予誨言。銅爾提匜, 謹爾賓薦。玉爾奩具,素爾藻絢。枕爾文竹,蓆爾吳莞。 「念爾書訓,思爾退安。彼實有室,爾勿從室。遜爾提提, 爾生引逸。」

《夫妻封號論》
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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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封號,有夫為秦國公而妻為魏國夫人者,亦有 封兩國者。秦檜封兩國,范伯達笑之曰:「一妻而為兩 國夫人,是何義理?」故蔡京皆改隨其夫號,如夫封建 安郡,則妻亦封建安郡夫人,封秦國,則妻亦封秦國 夫人。侯伯子男皆然。如淑人、碩人、宜人、孺人之類,亦 京所定,各隨其夫官帶之。後人謂淑人、碩人非婦人 所宜稱,看來稱「碩人」亦無妨,惟淑人則非所宜爾。但 有一節未善,有夫方封某郡伯,而妻已先封某國夫 人者,此則與京所改者相值,齟齬不可行。蓋其封贈 格法如此,當初合并格法也與整頓過則無病矣,遂 使人得以咎之,謂其法自相違戾如此。是亦京不子 細,乘勢粗改,後人以其出於京也,遂不問是非,一切 反之。

《列女傳序》
遼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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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居室,人之大倫。與其得烈女,不若得賢女。」天下 而有烈女之名,非幸也。《詩》讚衛共姜,《春秋》褒宋伯姬蓋不得已,所以重人倫之變也。遼據北方,風化視中 土為疏。終遼之世,得賢女二,烈女三,以見人心之天 理有不與世道存亡者。

《列女傳序》
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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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天子親耕,教男子力作;皇后親蠶,教女子治生。 王道之本,風俗之原,固有在矣。男有塾師,女有師氏, 國有其官,家有其訓。然而《詩》《書》所稱男女之賢,尚可 數也。世道既降,教典非古。男子之志四方,猶可隆師 親友以為善。女子生長環堵之中,能著美行,垂於汗 青,豈易得哉!故歷代所傳列女,何可棄也?考宋舊史, 得列女若干人,作《列女傳》。

《列女傳序》
史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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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成帝時,劉向始述三代賢妃淑女,及淫泆奢僭,興 亡盛衰之所由,彙分類別,號《列女傳》,因以諷諫。范曄 始載之《漢史》。古者女子生十年有女師,漸長有麻枲 絲繭之事,有祭祀助奠之事。既嫁,職在中饋而已,故 以無非無儀為賢。若乃嫠居寡處,患難顛沛,是皆婦 人之不幸也。一遇不幸,卓然能自樹立,有烈丈夫之 風,是以君子異之。

《列女傳序》
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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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者女子之居室也,必有傅姆、師保為陳《詩》《書》圖史 以訓之。凡左右佩服之儀,內外授受之別,與所以事 父母舅姑之道,蓋無一不備也。而又有天子之后妃、 諸侯之夫人,躬行於上以率化之,則其居安而有淑 順之稱,臨變而有貞特之操者,夫豈偶然哉?後世此 道既廢,女子而處閨闥之中,溺情愛之私,耳不聆箴 史之言,目不睹防範之具,由是動踰禮則,而往往自 放於邪僻矣。苟於是時而有能以懿節自著者焉,非 其生質之美,則亦豈易致哉?史氏之書,所以必錄而 勿敢略也。元受命百餘年,女婦之能以行聞於朝者 多矣,不能盡書,采其尢卓異者,具載於篇。其間有不 忍夫死,感慨自殺以從之者,雖或失於過中,然較於 「苟生受辱」,與「更適而不知愧者」有間矣。故特著之以 示勸勵之義云。

《內訓序》
明·仁孝文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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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幼承父母之教,誦《詩》《書》之典,職謹女事,蒙先人積 善餘慶,夙備掖庭之選,事我孝慈高皇后,朝夕侍朝。 高皇后教諸子婦,禮法唯謹。吾恭奉儀範,日聆教言, 祇敬佩服,不敢有違。肅事今皇帝三十餘年,一遵先 志,以行政教。吾思備位中宮,愧德弗似,歉於率下,無 以佐皇上內治之美,以忝高皇后之訓。常觀史傳,求」 古賢婦貞女,雖稱德性之懿,亦未有不由於教而成 者。古者教必有方,男子八歲而入小學,女子十年而 聽姆教。小學之書無傳,晦菴朱子爰編緝成書,為小 學之教者始有所入。獨女教未有全書,世惟取范曄 《後漢書》、曹大家《女誡》為訓,恆病其略。有所謂《女憲》《女 則》,皆徒有其名耳。近世始有女教之書盛行,大要撮 《曲禮內則》之言,與《周南》《召南》《詩》之小序及傳記而為 之者。仰惟我高皇后教訓之言,卓越往昔,足以垂法 萬世。吾耳熟而心藏之,乃於永樂二年冬,用述高皇 后之教以廣之為《內訓》二十篇,以教宮壼。夫人之所 以克聖者,莫嚴於養其德性,以修其身。故首之以德 性,次之以修身,修身莫切於謹言行,故次之以「慎言、 謹行。」推而至於勤勵節儉,而又次之以《警戒》。人之所 以獲久長之慶者,莫加於積善。所以無過者,莫加於 遷善。數者皆身之要,而所以取法者則必守我高皇 后之教也。故繼之以《崇聖訓》。遠而取法於古,故次之 以《景賢範。上》而至於事父母、事君、事舅姑,又推而至 於母「儀睦親,慈幼逮下,而終之以待外戚。」顧以言詞 淺陋,不足以發揚深旨,而其條目亦粗備矣。觀者於 此,不必泥於言而但取其意,其於治內之道或有裨 於萬一云。永樂三年正月望日序。

《女誡內訓序》
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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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稱:「天子理陽道以聽天下之外治,后理陰德以聽 天下之內治。」男子正位,化成俗美,故能不降階序而 天下咸理。朕以沖昧,統膺鴻緒,仰承聖母諄諄訓迪, 勉以法祖親賢,勵學勤政為務。數年以來,始克有省 俛焉。思所以興道致理者,庶無廑夫慈慮焉。頃以中 宮正位宗廟,有助聖母,恐母儀之教未闡,迺取曹大 家《女誡》一書,俾儒臣註解,以弘內範。蓋以此書簡要 明肅,足為萬世女則之規。夙經聖慈服膺誦法,是以 亟為表章。暨仁孝文皇后《內訓》二書,俾諸保傅姆朝 夕進講於宮闈,爰以毓成淑德,用奠坤維,共襄乾治, 則是書之功莫大焉。仍鏤其副本,頒示中外,使庶民 之家得以訓誨女子,有資閫教,其於刑于之化。不無 裨益云爾。萬曆八年歲在庚辰。春三月御製序

《古列女傳序》
黃嘉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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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有問於黃懷英氏曰:「劉中壘津津女德,王臨川迂, 其述諸狂女,而子又津津中壘也,將不臨川是乎?」曰: 「姬吾語:若地美而嘉禾生焉,水清而嘉魚出焉,《易凶》

《歸妹》《詩讚》《王睢》《昌國》《刑家》《內則》焉賴?客何不臨川迂
考證
而迂《中壘》也?」曰:「《中壘列傳》八篇,離為十五,益以十六。

今不問其有無《頌》向歆撰,而皆以為《中壘傳》乎?」曰:「《向 傳八篇,曹注離之,固向傳也。益以陳母而下十六傳, 即不向筆而不失向意,亦向傳也。合而炊與析而炊, 而皆可熟也。或炊粱,或炊稷,而皆可飰也。曰:漢去三 代近,向所校〈天祿石渠〉》之書,宜甚精,今取而圖之,則 未知所圖者,古珮服歟,今珮服歟?」曰:「古者笄冠飾首, 今則有步搖金爵,翠翹搔頭。古者褕」衣揜形,今則有 鳧翳方空,雉頭鶴繡,便娟追俗,冶化從時令向而在, 則未知所圖者。古珮服歟,今珮服歟。曰:「碩士畸人,貞 臣順子,傳之圖之,將有風也。而奚以是戔戔而巾幗 為?」曰:「古者后侲出就館,不衺色,不異味,不傲言,非時 而樂,則太師韞琴而稱不習有胎教焉。既㝃身,阿保 負之,士妻食之,傅姆」之專良慈愛提攜之,有襁褓教 焉。始語而詔之,數詔之方名,有孩提教焉。羈貫成童 而就外傅,則成人之道習過半矣。故曰:父之教子也 倍母,而子之化於母也十父,則唯是巾幗焉。其忽之 也,曰:吳道子作《地獄變相》,而酷吏彷以鍛鍊,子亦取 其嫮節孟行而風已遠矣,孽嬖而下,不幾雅終,而侏 儒戲乎曰:「《詩》存濮上,《書》紀牝晨。不聞妊姒獨垂,而龍 漦之女削不錄也。且人情有所艷,必有所醜,並而敶 之,掇百金當不掇摶黍矣。夫女子幼而公宮教之,字 而夫子刑之。陽教修,陰事理,房闥宜而萬化起。至於 宮闈恣趙,朝政由王,雖日取中壘而萬之,而笑其迂 者,疑不止一臨川也。」客唯唯。適剞劂氏負版告成,乃 述《客難》而弁之簡端,以為序。

《七誡序》
程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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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二儀攸奠,正內外之位斯分,兩族交承,假室家之 願,永畢「寤寐。」《窈窕》之詩,發情而止乎禮義式嚴保姆 之化,中冓而修夫帷薄。彤管以之飛華,緗冊於焉騰 茂。經之女則,淑訓多方,垂諸世典,諒非一操。故夫媯 汭興虞,塗山起夏。有娀有莘,廣隆殷之業;太妊太姒, 衍昌姬之化。以至孟母敬姜,誓仁於鄒魯;叔隗離春, 取伯於晉齊。少君之從,約禮,德曜之符;隱志閨範,女 訓之益,此其彰明較著者也。有漢永初間,大家班氏, 以扶風世胄,家學相傳,石渠大業,國憲踵美。博學涵 淵,美在三之高誼;貞心皎日,勵從一之孤標。從容宮 掖,嚴婕妤妃后之師;出入宸旒,參朝會因革之政。寓 箴規於賦誦,成揖讓於戚畹。積勤任子抗疏,從兄,邀 恩加金紫之榮,愜生入玉門之想。可謂婦則母儀,絕 今亙古者矣。迨乎耆年,思貽厥訓,會畢鹿車之遣,爰 申雞鳴之誡。惆悵紬繹,而《女誡》七篇作焉。綴管命辭, 出經入史,抒思撰錄,肆事雜物。申亹亹之凡例,嘅引 喻以多端,吐款款之微言,理陳詳而順序。以誡命訓, 義取無違。以七斷章,數符陰偶。才惠如曹豐生,論難 之不能;儒碩如馬南郡,服習之恐後。信婉孌之弦韋, 而紈素之龜鑑也。黃生開父,披藝閑暇,每厭艷編,登 梓竹素,務求典。筴以班姬號女中之宣文,《女誡》備閫 內之觀鑒。爰授剞劂,用布寰區。夫使游女蕩嬖迴冶, 靚為柔貞;才婦淑姬,施膏沐於訓詁。宮北毋容趙后 之詰,《周南》蔚有江漢之遺。「九重聖善」之祝,軼五而超 三;兩宮慈仁之化,篤近而舉遠。是編也,未必無小補 者矣。庶幾哉!上窺作者之美意,抑亦不負梓者之用 心乎?

《女孝經序》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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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石臺《孝經》行而《女孝經》出。其言采典墳經傳,雜拾 彤管《內則》之遺。其所敘列,自《開宗明義》以至王后、夫 人、邦君、庶人、舅姑、三才、孝治、賢明、紀德行、五刑之屬, 廣之為要道。守信、揚名、諫諍、胎教、母儀不一,而足以 舉惡之鑒戒終焉。天下國家戚畹閨壼之故,犁然當 矣。其檃括以就是編,則唐朝散郎陳邈妻鄭氏,屬曹 大家意為之。黃生開父見而悅焉,以其分章取義,居 然洙泗面譚。伏氏女之傳《尚書》,宋宣文之註《周官》,皆 是類也。乃授之剞劂氏,分章而圖之以梓。梓成不佞, 幸而卒業,序之蓋有私感焉。則以古今之升降者懸 殊,而悉唐室之所以不競也。何也?至德要道,先王所 以順天下而和萬民,仲尼之授受曾子者備矣。《閨門》 具禮之篇,於女德舉大概焉,夫非是編之綱領乎哉? 男正位外,女正位內,天地之大義也。隆古盛時,《關睢》 《麟趾》之化,由宮闈而達懸㝢,故家人宜而刑于者遠。 若媯汭、塗山、娀㜪、妊姒之盛,於今為烈,世典備載焉。 蓋孝順,德也備,道大而取數弘,天子王公所資先,孩 提幼穉所固有,而婦人女子未有能廢之者也。今經 所敘列者具是矣。唐自長孫后,理陰教,彌自撿束,采 古婦女事,著女則,徐惠妃擬《楚詞》,善諫諍;宋尚宮擬 《女論語》,皆卓有孝敬,著賢淑聲。迨武氏窺伺之後,家 法大潰。及開元間,詔論《孝經》同異,孔、鄭二家之學若 聚訟然,已卒廢孔行鄭,而閨門之章刪而永錮,惡在 其利「女貞」也?稱「先王孝治錫類」,意哉?秦、韓、虢封國以 來,已多慚德。馬嵬之役,以一女子故,奄至播遷。邦分 崩離析而不能守,后戚女謁之禍,幾與唐相始終,閨門之訓,何可廢不講耶?由斯以談,女德在隆古則升, 升則尊經;在叔世則降,降則畔教。閨門之臧否,而天 下之治忽係之矣。此《女孝經》之所由作也。雖其文辭 多襲舊章,軼事未極馴雅,然出於娥眉柔婉笄韋者 流,視古才人學士之作,何多讓焉。乃其憫朝政,悼時 事,而慨然致芹曝之獻,其意念良深遠矣。當是時也, 朝廷嘉納之,行其書於世,若津津乎孝治,而卒無救 於天寶之亂。且也鄭氏以其姪女為永王妃,思用是 為掖庭絃韋,而房陵徙置,內,莫能助之。是編也,不幾 於贅乎哉!然要非經之罪也。讀其書,論其世,即「媯汭」、 「塗山」、「娀㜪」、「妊姒」之隆,夫孰有踰越者乎?女德而竟此, 可以室家,可以國天下矣。萬曆庚寅正月望吉。

《書七誡後》
黃治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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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嗟!女德之所關大矣,與男教並。蓋。天地陰陽,判合 兼資,理有固然。鏡之往古,興廢存亡,天下國家,罔不 由茲。大要以宣淫懷妒,縱逸欲而悖倫常,則以之廢 而亡。守貞逮下,懷淑慎而遵彝教,則以之興而存。其 化之樞,而福之基乎。故《女訓》女則女傳,古人莫不於 是為兢兢。然而樞泥基壞,防潰紀黷,摧敗而不可救 藥者。且相望於世,無亦陰柔嬖嫟,眇論難諭?要在男 教聿修,反躬而樹儀乎?即儀樹矣,而不克令終者,雖 聖哲之門,且以不免,無亦以至,要又在於女子之一 心乎?心恆惕勵,女德其庶幾矣。余睹軼詩,見周之內 德,與周之所以王焉。太姜、太任、太姒,一德相承,三后 克贊。故其《詩》曰:「天立厥配」,曰「維德之行」、曰「俔天之妹。」 然亦以周自太王世德日盛,作求罔替,表正閨門,故 其詩曰:「刑于寡妻。」至於史之所記,端一誠莊,則其房 中所傳,自有心法,故其詩曰「思齊太任」,曰「思媚周姜」, 曰「太姒嗣徽音。」噫!余於是知秉心要矣,刑家急焉。苟 知此義,則於《女訓》諸書直糟粕之,又何有?於班氏《女 誡》區區數章,迺壽之梓何為哉。雖然,人心之善,有感 則興,無感則忘,男教之修,尚資經籍,矧茲《女誡》,余諦 觀之,知其裨於女德者,匪淺鮮也。女德象坤,坤道承 乾,故推厥生,寢地示下,弄瓦示勤,見廟示祀,主卑弱 也,揭之為第一。其次則有夫婦之義矣。婦之事夫,猶 夫御婦不先之學。婦道曷全,故誡其知學,而以夫婦 為第二。柔順利貞,婦之要也。男恐如鼠,女恐如虎,故 誡其止足恭下,而以敬慎為第三。「德容言功」,婦之行 也。德匪才名,言匪辨口,容匪美麗,功匪工巧,故誡其 慎修,而以婦行為第四。婦一夫也,人一天也,天不可 二,夫不可再,故誡其居貞,而以專心為第五。婦之舅 姑,夫之父母,是非曲直,反唇相稽,即爾專「心,終非淑 德」,故誡其聽順而以曲從為第六。婦之叔妹伯姒之 類,自高自驕,不謙不順,庭有閒言,姑嫜靡樂,故誡其 去驕盈,守謙順,而以和叔妹為第七。分章列目,井井 有條,意屬義聯,繩繩有序,出經入史,班班有據,故讀 《卑弱》而知女德之大端,讀《夫婦》而知典學之為要,讀 《敬順》而知犯剛之速戾,讀《婦行》而知立身之有度,讀 《專心》而知貞烈之寡過,讀《曲從》,讀《和叔妹》而知家人 之攸宜。是誡也,真所謂約而遠,微而臧,其裨於女教 者大,而作婦順者深也。故史臣紀之列傳,而余特表 章為一書。楷錄其文,圖畫其像,俾讀其文,則由文而 見意;觀其像,則由像而識心。且兼其註,俾人由註而 得文。閨門「之暇,房帷之中,保姆在前,妾媵在後,目無 異視,口無異說,心無異思,女德其有進乎?」且也班氏 之賢,具載史籍,《女誡》固其躬行心得之餘者,誠因是 而想見其為人,一慕傚之,則家班氏而戶大家,其所 不可傳者在我。此誡亦直糟粕之可矣。昔慈闈母吳 夫人,幼時受此誡,不幸早世,淑德猶著閨門。是刻也, 亦志思云。

《書女孝經後》
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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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哉,孝之為德也。分渾元而立體,經義貫於兩儀;資 品彙以順名,道德苞乎萬象。蓋有生則有倫,倫莫鉅 於二人;有倫則有孝,孝實貫乎百行,孝之所為大也。 然若可望於君子,未可望於匹婦。詎知婦質陰而配 陽,處房帷而相夫子,匪僮僮何以助奠?匪怡怡何以 承懽?暌乖則家人離,溺僻則群小慍,女子之孝,所為 「大也。」顧一本同氣,男之孝萌自孩提;異姓殊族,女之 孝猶俟推類。夫家云內,性非天然,蘋藻有齊,寒煥溫 色,匪石匪席,宜室宜家,淑媛寡能,愚婦鮮喻,女子之 孝所為難也。但世有克孝者,或母儀於率土,或章順 於闤闠,或終譽於夙夜,或善則於不朽,或動天地而 迓休徵,或感神明而昭景福。無論徽音,即言叔季,代 粒以乳,冒刃,全生提甕不以貴寵驕盈,斷鼻不以存 亡改易,以昌祚裔,以延年齡,以察神明,以孚魚鳥,班 班史冊,不可枚數,不則匱神斬祚,敗類玷躬,此又女 子之孝,得失之林也。夫道大不可以小視,事難不可 以易舉,法其所以得,戒其所以失,曷以哉?載籍言孝, 無慮百端,《孝經》一書,實為簡要。章僅十八,義徹重元。 蓋宣尼之遺言,孝子之龜鑑也。有唐鄭氏,有慨於中, 謂「閨門章缺,女孝未詳。雖道無二致,而天地則懸;教本同歸,而陰陽殊別。」於是傚其章句,作《女孝經》。綱舉 目張,一準先聖。立言垂訓,專屬房帷。若以班氏為女 中之尼父,諸女為女中之曾參,首以開宗明義,謂「一 孝徹於三靈」,揭大端也,次之;「后妃知《關睢》之樂,窈窕 次之;夫人知專直之保宗廟,次之;邦君知禮法之守, 祭祀,次之;庶人知蠶織之為義利」,示大概也。曰事舅 姑,愛敬推自父母,婦職也。曰「三才承乾,猶之一天」,妻 道也,曰「孝治雍睦,洽於上下」,廣仁也;曰「賢明聞見,比 於媵妾」,廓智也,曰「紀德行,則備五而除三」,而天夫之 義益彰。曰「五刑」,則禁妬寡欲,而逮眾之惠益溥。曰「廣 要道」,曰「守信」,曰「廣揚名,則異接而咸宜。居貞而守一, 行成而譽著。」諫諍,匡惡也。胎教,善鞠也。母儀,式穀也。 終之舉惡,昭大戒也。或引經以終義,或援古以證說, 雖言歉於雅馴,而意切於懲勸,即大家之口吻,諄諄 著明。若孔曾之論難,循循有序,表上皇唐,詔頒寰宇, 有裨風化,世所其珍。惜方策之魯魚,期剞劂之燦爛, 楷書圖像,披閱宛然,言同面命,人似起原。如樊如班 如姜,師氏在側;若妹,若驪若夏,荼毒在旁。雖宋高之 御筆,馬遠之繪章,何以加茲?則見女子之孝,圖難如 易,舉大如細,孝道得而婦順明章,婦順明而男教益 顯,誠補先聖之未逮,端《閨範》於無窮者也。如曰不然, 請問來哲

《古今女史序》
趙如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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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以四德,高婦行,次具婦言,則女紅其後也。古者,璿 宮以才人誦箴記事,每供應對,則女學士其選矣。昔 司馬光嘗謂風化之原,本於男女,《易》以陰陽合德,為 中和之至。詎謂女史可偏廢乎?譬之天道,如歉於飛 霜冷露,則四時元氣不周;地道廢弱水柔泉,則五行 運化有闕。是以孔子訂《詩》,而《關睢》《麟趾》為王化伊始。 毋論《葛覃》樛木之什,即竹竿雄雉,在所必載,所以風 天下也。三代而下,女德之可風者不知凡幾。獨太姜 太妊太姒,聿啟成周八百基業,嗣而椒閣蘭房,桑壇 織室,奉日月之華者,曾不少替。至於慈令三遷,和丸 畫荻,繩繩為母,世範安可泯然而不與史乘爭烈乎? 大雀東征,擣素自悼,即陳思王且為避舍。若夫臨蘭 修竹,雙鶴樓東,孰非機雲潘左之儔哉?至於徐蕙進 疏之忠也,緹縈上書之孝也,甄氏題詞之節也,李妙 緣,代罪之義也,曹大家,《女誡》之該也,長秋宮《讓表》之 遜也,彤管熠耀,可殫述耶?竊怪夫班史氏之略於婦 行也。余不慧,每於燈窗蘿薜之餘,課子世杰紬繹百 家,漁獵稗官傳載,輯「選古今名媛,自皇娥嫘祖以還, 下迨春秋戰國漢魏六朝,暨唐宋,以及昭代,其間蘭 儀玉度,寶跗芸編,琢玉鏤金,剪霞裁雪,吐鳳唾珠,輝 煌竹冊,文章詩賦,擲地作金聲者,共計二十卷,命之 女史。」蓋與史乘共昭合德之義,俾天下後世曉然知 女學士猶勝鬚眉丈夫哉。其於風化之原,未必無少 補云。

《名山藏列女記序》
何喬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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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淑之女,世所不易得也,存之可以輔世道。貞之與 烈,《郡國志》比比有乃。其事雖甚難,而跡多相類,余又 不勝收焉,蓋於此有幸不幸矣。若夫深山巨野之間, 奇節艱貞,不登於君子之載,至泯泯乎無聞者,烏可 謂無人哉?則又余所不得而收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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