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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第10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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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象彙編 庶徵典 第一百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曆象彙編 第一百六卷
曆象彙編 庶徵典 第一百七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曆象彙編庶徵典

 第一百六卷目錄

 寒暑異部總論

  春秋四傳僖公三十三年 成公元年 定公元年

  禮記樂記

  韓非子內儲說

  董仲舒春秋繁露王道通

  王充論衡寒溫篇

 寒暑異部藝文一

  雨雪賑濟百姓德音     唐編制

  論冬溫無冰劄子      宋蘇轍

 寒暑異部藝文二

  寒苦謠         晉夏侯湛

  旱熱          唐白居易

  苦寒吟           孟郊

  大熱          宋戴復古

  春寒偶書         劉子翬

  癸酉歲大熱        金王琢

  大暑            趙元

  五月二十六日大寒二十二韻 元袁桷

  清明大雪三日        方回

 寒暑異部紀事

 寒暑異部雜錄

 寒暑異部外編

庶徵典第一百六卷

寒暑異部總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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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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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三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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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十有二月,霣霜不殺草,李梅實。」

《公羊傳》:「何以書?記異也。何異爾?不時也。」

周之十二月,夏之十月也。《易中孚記》曰:「陰假陽威之應也,早霣霜而不殺萬物,至當霣霜之時,根生之物復榮不死,斯陽假與陰威,陰威列索,故陽自霣霜而反不能殺也。」此祿去公室,政在公子遂之應也。

《穀梁傳》:「未可殺而殺,舉重也;可殺而不殺,舉輕也。」

「重」,謂菽也;「輕」,謂草也。輕者不死,則重者不死可知。

《成公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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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無冰。

《穀梁傳》:「終時無冰則志」,此未終時而言無冰,何也?

言終寒時無冰,當志之耳。今方建丑之月,是寒時未終。

「終無冰矣。」「加之」,寒之辭也。

《周》「二月建丑之月」,夏之十二月也。此月既是常寒之月,於寒之中又如加甚,常年遇此無冰,終無復冰矣。

胡傳:「寒極而無冰者,常燠也。」按《洪範傳》曰:「豫恆燠。」若 此政事舒緩,紀綱縱弛之象。成公幼弱,政在三家,公 室不張,其象已見。故當涸陰沍寒,而常燠應之。古者 日在北陸而藏冰,獻羔而啟,亦燮調愆伏之一事也。 今既寒而燠,遂廢凌人之職。然策書所載,皆經邦大 訓,人有微而不登其姓名,事有小而不記其本末,雨 雹冰雪,何以悉書?天人一理也,萬物一氣也。觀於陰 陽寒暑之變,以察其消息盈虛,此「制治於未亂,慎於 微」之意也。每慎於微,然後王事備矣。

《定公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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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冬十月,霣霜殺菽。

《穀梁傳》:「未可以殺而殺,舉重;可殺而不殺,舉輕;其曰 菽,舉重也。」

禮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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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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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道」,寒暑不時則疾。

韓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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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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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哀公問於仲尼曰:「《春秋》之《記》曰:『冬十二月,霣霜,不 殺菽』。何為記此?」仲尼對曰:「此言可以殺而不殺也。夫 宜殺而不殺,梅李冬實。天失道,草木猶犯干之,而況 於君人乎?」

董仲舒春秋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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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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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主立於生殺之位,與天共持變化之勢,物莫不應 天化。天地之化如四時所好之風,出則為煖氣,而有 生於俗;所惡之風,出則為凊氣,而有殺於俗;喜則有 暑氣,而有養長也;怒則為寒氣,而有閉塞也。人主以 好惡喜怒變俗習」,而天以煖清寒暑,化草木喜樂。時 而當則歲美,不時而妄則歲惡,天地人主一也。然則 人主之好惡喜怒,乃天之煖凊寒暑也,不可不審其處而出也。當暑而寒,當寒而暑,必為惡歲也;人主當 喜而怒,當怒而喜,必為亂世矣。是故人主之大守,在 於謹藏而禁內,使好惡喜怒必當義乃出,若煖凊寒 暑之必當其時乃發也。

王充論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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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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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寒溫者,曰:「人君喜則溫,怒則寒。」何則?喜怒發於胸 中,然後行出於外,外成賞罰。賞罰喜怒之效,故寒溫 渥盛,凋物傷人。夫寒溫之代至也,在數日之間,人君 未必有喜怒之氣發胸中,然後渥盛於外。見外寒溫, 則知胸中之氣也。當人君喜怒之時,胸中之氣未必 更寒溫也。胸中之氣,何以異於境內之氣?胸中之氣, 不為喜怒變,境內寒溫,何所生起?六國之時,秦漢之 際,諸侯相伐,兵革滿道,國有相攻之怒,將有相勝之 志。夫有相殺之氣,當時天下未必常寒也。太平之世, 唐虞之時,政得民安,人君常喜絃歌鼓舞,比屋而有, 當時天下未必常溫也。豈喜怒之氣為小發不為大 動邪?何其不與行事相中得也?夫近水則寒,近火則 溫,遠之漸微。何則?氣之所加,遠近有差也。《成事》火位 在南,水位在北,北邊則寒,南極則熱。火之在爐,水之 在溝,氣之在軀,其實一也。當人君喜怒之時,寒溫之 氣,閨門宜甚,境外宜微。今按:寒溫外內均等,殆非人 君喜怒之所致,世儒說稱,妄處之也。王者之變在天 下,諸侯之變在境內,卿大夫之變在其位,庶人之變 在其家。夫家人之能致變,則喜怒亦能致氣,父子相 怒,夫妻相督。若當怒反喜,縱過飾非,一室之中,宜有 寒溫。由此言之,變非喜怒所生明矣。或曰:「以類相招 致也。喜者和溫,和溫賞賜,陽道施予,陽氣溫,故溫氣 應之。怒者慍恚,慍恚誅殺,陰道肅殺,陰氣寒,故寒氣 應之。」虎嘯而谷風至,龍興而景雲起,同氣共類,動相 招致。故曰:「以形逐影,以龍致雨。」雨應龍而來,影應形 而去,天地之性,自然之道也。秋冬斷刑,小獄微原,大 辟盛寒,寒隨刑至,相招審矣。夫比寒溫於風雲,齊喜 怒於龍虎,同氣共類,動相招致可矣。虎嘯之時,風從 谷中起;龍興之時,雲起百里內。他谷異境,無有風雲。 今寒溫之變,並時皆然。百里用刑,千里皆寒,殆非其 驗。齊魯接境,賞罰同時設。齊賞魯罰,所致宜殊。當時 可齊國溫,魯地寒乎?案前世用刑者,蚩尢亡秦甚矣。 蚩尢之民,湎湎紛紛;亡秦之路,赤衣比肩。當時天下 未必常寒也。帝都之市,屠殺牛羊,日以百數,刑人殺 牲,皆有賊心。帝都之市,氣「不能寒。」或曰:「人貴於物,唯 人動氣。」夫用刑者動氣乎?用受刑者為變也。如用刑 者,刑人殺禽,同一心也。如用受刑者,人禽皆物也。俱 為萬物,百賤不能當一貴乎?或曰:「唯人君動氣,眾庶 不能。」夫氣感必須人君,世何稱於鄒衍?鄒衍匹夫,一 人感氣,世又然之。刑一人而氣輒寒,生一人而氣輒 溫乎?赦令四下,萬刑並除,當時歲月之氣不溫。往年 萬戶失火,煙焱參天,河決千里,四望無垠。火與溫氣 同,水與寒氣類,失火河決之時,不寒不溫。然則寒溫 之至,殆非政治所致。然而寒溫之至,遭與賞罰同時, 變復之家,因緣名之矣。春溫、夏暑、秋涼、冬寒,人君無 事,四時自然。夫四時非政所為,而謂寒溫獨應「政治。 正月之始,正月之後,立春之際,百刑皆斷,囹圄空虛。 然而一寒一溫,當其寒也,何刑所斷?當其溫也,何賞 所施?」由此言之,寒溫天地節氣,非人所為明矣。人有 寒溫之病,非操行之所及也。遭風逢氣,身生寒溫,變 操易行,寒溫不除。夫身近而猶不能變除其疾,國邑 遠矣,安能調和其氣?人中於寒,飲藥行解,所苦稍衰, 轉為溫疾,吞發汗之丸而應愈。燕有寒谷,不生五穀。 鄒衍吹律,「寒谷可種。」燕人種黍其中,號曰「黍谷。」如審 有之,寒溫之災,復以吹律之事,調和其氣,變政易行, 何能滅除?是故寒溫之疾,非藥不愈;黍谷之氣,非律 不調。堯遭洪水,使禹治之寒溫與堯之洪水,同一實 也。堯不變政易行,知夫洪水非政行所致,洪水非政 行所致,亦知寒溫非政治所招。或難曰:「《洪範》庶徵,曰 『急恆寒若,舒恆燠若,若順燠溫恆』」,常也。人君急則常 寒順之,舒則常溫順之,寒溫應急舒,謂之非政,如何? 夫豈謂急不寒,舒不溫哉?人君急舒而寒溫遞至,偶 適自然,若故相應,猶卜之得兆,筮之得數也。人謂天 地應令問,其實適然。夫寒溫之應急舒,猶兆數之應 令問也。外若相應,其實偶然。何以驗之?夫天道自然, 自然無為,二令參偶,遭適逢會,人事始作,天氣已有, 故曰「道也。」使應政事是有,非自然也。《易》京氏布六十 四卦於一歲中,六日七分,一卦用事。卦有陰陽,氣有 升降,陽升則溫,陰升則寒。由此言之,寒溫隨卦而至, 不應政治也。案《易》無妄之應,水旱之至,自有期節,百 災萬變,殆同一曲。變復之家,疑且失實,何以為疑?夫 大人與天地合德,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洪 範》曰:「急恆寒若,舒恆燠若。」如《洪範》之言,天氣隨人易 徙,當先天而天不違耳,何故復言後天而奉天時乎? 後者天已寒溫於前,「而人賞罰於後也。」由此言之,人言與《尚書》不合,一疑也。京氏占寒溫,以陰陽升降,變 復之家以刑罰喜怒,兩家乖跡,二疑也。民間占寒溫, 今日寒而明日溫,朝有繁霜,夕有列光,旦雨氣溫,旦 暘氣寒。夫雨者陰,暘者陽也,寒者陰而溫者陽也。雨 旦暘反寒,暘旦雨反溫,不以類相應,三疑也。三疑不 定,自然之說,亦未立也。

寒暑異部藝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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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賑濟百姓德音》
唐·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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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朕聞天聽自我人聽,天視自我人視。朕之菲德,涉 道未明,不能調序四時,導迎和氣。乃自去冬以來,踰 月雨雪,寒氣尤甚,頗傷天和。念茲庶甿,或罹凍餒,無 所假貸,莫能自存。宵寢載懷,旰食興嘆悚惕,若厲在 余之辜,思弘惠澤,以順時令。其天下犯死罪已下,除 官吏犯贓,及故殺人者,餘並特降從流,流罪已下,遞 降一等。應京兆府諸縣,宜令以常平、義倉斛斗量事 賑濟,仍先從貧下戶給。其京城內鰥寡孤獨,不能自 濟,瘖聾跛躄窮無告者,亦與京兆尹兩縣令量加賑 恤訖具數聞奏,躬自省閱,務令均贍。其諸道雨雪過 多處,亦委所在長吏量事優恤。」嗚呼!天生蒸民,君以 牧之。朕憂勤政經,思致於理,言念赤子,視之如傷。天 或儆余,示此陰沴。撫躬夕惕,余甚悼焉。布告遐邇,明 悉朕意。

《論冬溫無冰劄子》
宋·蘇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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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見前年冬溫不雪,聖心焦勞,請禱備至,而天意 不順,宿麥不蕃。去冬此災復甚,而加以無冰,二年之 間,天氣如一。若非政事過差,上干陰陽,理不至此。謹 案常燠之罰,載於《周書》,而無冰之災,書於《春秋》,聖人 之言,必不徒設。臣謹推原經意,而驗以時事,惟陛下 擇之。葢!《洪範》庶徵,「哲則時煖,豫則常煖,謀則時寒,急 則常寒。」哲之為言明也,豫之為言舒也。故漢儒釋之 曰:「『上德不明,暗昧蔽惑,不能知善惡,無功者受賞,有 罪者不殺,百官廢禮,失在舒緩。盛夏日長,暑以養物, 政既弛緩,故其罰常煖。周失之舒,秦失之急,故周亡 無寒歲,而秦滅無煖年。今連年冬溫無冰,可謂常煖 矣;刑政弛廢,善惡不分,可謂舒緩矣』。臣非敢妄詆時 政,以惑聖聽,請為陛下具數其實。然事在歲月之前, 不能盡言,請言其近者,凡有罪不誅者七,無功受賞 者四。」陸佃為禮部侍郎,所部有訟,而其兄子宇乃與 訟者酒食交通,獄既具,而有司當宇無罪。此有罪而 不誅者一也。石麟之為開封推官,與訴訟者私相往 來,傳達言語,獄上而「罷,更為郎官。此有罪而不誅者 二也。李偉建言乞回奪大河,朝廷信之,為起夫役,費 用不貲。今黃河北流如故,漲水既退,東流淤填,遂成 道路。臣屢乞正偉欺罔誤國之罪,不蒙采納,任偉如 故。此有罪而不誅者三也。開封推官王詔故入徒罪, 雖該《德音》,法當衝替,而詔仍得守郡,至今經營差遣, 遷延不去。此有罪而不誅者四也。知祥符張亞之為 官戶理索積年租課,至勘決不當,償債之人,估賣欠 人田產,及欠人見被枷錮,而田主毆擊至死,身死之 後,監督其家,不為少止。本臺按發其罪,而朝廷除亞 之真州,欲令以去官免罪。此有罪而不誅者五也。孫 述知長垣縣,決殺訴災無罪之人,臺官以」言,然後罷 任,雖行推勘,而縱其抵欺,指望恩赦,此有罪而不誅 者六也。秀州倚郭嘉興縣人訴災,州縣昏虐,不時受 理,臨以鞭請幫助識別此字。「使民相驚,自相踏藉死者四十餘人,雖 加按治,而知州章衡反得美職,擢守大郡。此有罪而 不誅者七也。近日差除戶部尚書以下十餘人,其間 人材粗允公議者,不過二三人,其它多老病之餘,及 執政所厚善耳。臣與僚佐共議,以為不可勝言,是以 置而不論,獨取其尤不可者杜常、王子韶二人論之, 然皆不蒙施」行。夫杜常在熙寧間諂事呂惠卿兄弟, 註解惠卿所撰手實文字,分配五常,比之經典,及其 所至,謬妄傳笑四方。其在都司,希合時忱、任永壽等 旨意,施之政事,前後屢為臺官所劾。兼其人物凡猥, 學術荒謬,而置之太常禮樂之地。命下之日,士人無 不掩口竊笑,此無功受賞者一也。王子韶昔在三「司 條例司,諂事王安石,創立青苗、助役之法,臣時與之 共事,實所親見。及呂公著為御史中丞,舉為臺官,公 著以言新政罷去,而子韶隱忍不言。先帝覺其奸妄, 親批聖語,指其罪狀。自是以來,士人不復比數,但以 善事權要子弟,故前後多得美官。今又擢之祕書,指 日循例,當得侍從。公議所惜實在於此。」此無功而受 賞者二也。張淳資凡才下,從第二任知縣,擢為開封 司錄,曾未數月,厭其繁劇,求為寺監丞,即得將作。又 數月令權開封推官,意欲因權即真,迤邐遷上。此無 功而受賞者三也。丁洵罷少府簿,經年不得差遣,一 為韓維女壻,即時擢為將作監丞。此無功而受賞者 四也。其因緣親舊,「馳騖請謁,特從常調,與之堂除,以至除目猥多,待闕久遠,孤寒失望,中外嗟怨者,尚不 可勝數。凡上件事,皆刑政不修,紀綱敗壞之實也。大 率近歲所為,類多如此。譬如天時有春夏而無秋冬, 萬物雖得生育而不堅成,天之應人,頗以類至。宜指 揮大臣,令巳行者即加改正,未行者無踵前失,勉強 修飾,以答天變。」臣伏見去年歲在庚午,世俗所傳,本 非善歲,徒以二聖至仁無私,德及上下,故此凶歲化 為有年。然事有過差,猶不免常煖無冰之異。由此觀 之,天地雖違,得失之應,無一可欺。若更能恐懼修省, 戒飭在位,相勉為善,則太平之功,庶幾可致也。臣備 位執法,實欲使陛下比隆堯舜,無缺可指,無災可救。 是以區區獻言,不覺煩多。死罪死罪。取進止。

寒暑異部藝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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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苦謠》
晉·夏侯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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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立冬》之初夜,天慘凜以降寒;霜皚皚以被庭,冰溏 瀩於井幹。草槭槭以疏葉,木蕭蕭以零殘。松隕葉於 翠條,竹摧柯於綠竿。

《旱熱》
唐·白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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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勃旱塵氣,炎炎赤日光。飛禽颭將墮,行人渴欲狂。 壯者不耐饑,饑火燒其腸。肥者不禁熱,喘急汗如漿。 到此方自悟,老瘦亦何妨。肉輕足健逸,髮少頭清涼。 薄食不饑渴,端居省衣裳。數匙粱飯冷,一領綃衫香。 持此聊過日,焉知畏景長。

《苦寒吟》
孟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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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寒青蒼,北風叫枯桑。厚冰無裂文,短日有冷光。」 敲石不得火,壯陰正奪陽。苦調竟何言,凍吟成此章。

《大熱》
宋·戴復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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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遮赤日,右手招清風。揮汗不能已,扇笠競要功。 南山龍吐雲,騰騰滿虛空。一雨變清涼,萬物隨疏通。 向人無德色,大哉造化工。

《春寒偶書》
劉子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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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雲匿晨暉,雨雹驚春晝。天公號令乖,陰晴變何驟。 小徑踐芳泥,通渠走寒溜。風顛萬木偃,氣凜重闈透。 鵷鸞護巢翔,奈此群雛幼。擁爐烏薪然,雙手慵出袖。 褰帷望空明,屋角見遠岫。良朋不可招,塊處慚孤陋。 青青桃葉長,奕奕蘭花秀。長吟曷咨嗟,佳辰去難又。

《癸酉歲大熱》
金·王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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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動不動雲蒸空,欲雨未雨天無風。時時日腳蹴雲 破,一射萬土紅爐中。纖絺掛體劇重鎧,大屋僅可為 樊籠。積冰為丘坐自潰,輕箑況得微涼通。山林亦聞 有暍死,城市偪側宜無容。吾生于熱亦屢度,此熱盡 可并前鎔。雖然一氣播常令,頓作駭異疑非公。曾聞 天南有祝融,出入毒霧騎雙龍。自從鼎去昧神怪,無 乃煽處行心胸。手搖斗柄酌炎海,力逐熛怒乘離宮。 喜為鬱蒸怒為火,流爍金石乾河洪。熾昌自欲弄朱 夏,驕蹇未肯官炎農。霞煙灼灼燥昏曉,鳥獸喘喘茫 西東。此而不制滿三伏,遂恐百物隨枯蓬。太白之兵 攢萬鋒,銀河之浪滔無窮。可洗虐焰夷姦凶。我欲呼 愬煩神功,耽耽九虎天關重。

《大暑》
趙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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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雲飛火燎長空,白日渾如坐甑中。不到《廣寒》冰雪 窟,扇頭能有幾多風。

《五月二十六日大寒二十二韻》
元·袁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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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界幽都正,風傳委羽來。」「陰機堅積沍,空窾起荒埃。」 「炎帝辭施設,元神擅展裁。氣疑翻溟涬,勢欲壓恢台。 北戶嚴雲結,中街宿霧霾。睫流驚炙轂,吻咽訝御枚。 野曠狐歸穴,林荒雀下臺。趁虛人瑟縮,走驛吏徘徊。 舊篋裘頻索,殘罏火易灰。當暘紈扇棄,薄暮酒尊催。 牛喘猶瞻月,龍藏敢挾雷。」曉吟肩峭直,午睡髮毰毸。 「絺綌聊增襲,簾幃莫浪開。鼎溫延上客,竈煬集群孩。 鳥認南枝宿,駝鳴北路回。泬寥河漢接,慘淡雪霜堆。 重甲身僵仆,銖衣說詭詼。已知鄒子的,更覺杜生哀。 澤國朝曦赫,畬田溽雨催。鴻鈞陶石爍,金鑑煮水摧。 舊俗慚卑窘,新聞騁博該。廣寒今已到,姑射不須陪。」

《清明大雪三日》
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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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雕梁燕子歸,怯寒著盡舊綿衣。何人醉眼西湖

路,錯認楊花作雪飛
考證

寒暑異部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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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帝命期》:「桀無道,夏出霜。」

《春秋佐助期》繆公即位,仲夏大寒,冰錯亂也。

《山陵雜記》:「魏惠王死,葬日,天大雨雪,至于牛目,壞城 郭。」

《漢書高祖本紀》:「七年冬十月,上自將擊韓王信於銅 鞮,信亡走匈奴,與匈奴共距漢。上從晉陽連戰,乘勝 逐北,至樓煩,會大寒,士卒墮指者什二三,遂至平城, 為匈奴所圍七日,用陳平祕計得出。」

《京房傳》。上令陽平侯鳳承制詔房止無乘傳奏事。房 意愈恐,去至新豐,因郵上封事曰:「『臣以六月中言《遯 卦》不效,《法》曰:『道人始去寒,涌水為災』。至其七月,涌水 出,臣弟子姚平謂臣曰:『房可謂知道,未可謂信道也』。 房言災異未嘗不中。今涌水已出,道人當逐死,尚復 何言』?臣曰:『陛下至仁,於臣尢厚,雖言而死,臣猶言也』。 平又曰:『房可謂小忠,未可謂大忠也。昔秦時趙高用 事,有正先者,非刺高而死,高威自此成。故秦之亂,正 先趣之。今臣得出守郡,自詭效功,恐未效而死,惟陛 下毋使臣塞涌水之異,當正先之死』。」為姚平所笑。 《漢書王嘉傳》:「初廷尉梁相雜治東平王雲獄,時天子 以相等無討賊之意,制詔免相等為庶」人。後數月,嘉 奏封事,薦相等明習治獄。書奏,上,不能平,召嘉詣廷 尉。永信少府張猛等十人,以為:「嘉本以相等為罪,罪 惡雖著,大臣括髮關械,裸躬就笞,非所以重國褒宗 廟也。今春月寒氣錯繆,霜露數降,宜示天下以寬和。 臣等不知大義,惟陛下察焉。」

《劉向傳》:向本名更生,使其外親上變事,言「前弘恭奏 蕭望之等獄決三月,地大震,恭移病出,後復視事,天 陰雨雪。由是言之,地動殆為恭等。臣愚以為宜退恭 顯,以章蔽善之罰,進望之等,以通賢者之路。如此,太 平之門開,災異之原塞矣。」

《王莽傳》:「莽親之南郊,鑄作威斗。威斗者,以五石銅為 之,若北斗,長二尺五寸,欲以厭勝眾兵。既成,令司命 負之,莽出在前,入在御旁。鑄斗日,大寒,百官人馬有 凍死者。」

《後漢書。劉盆子傳》:「盆子入安定北地,至陽城番須中 逢大雪,坑谷皆滿,士多凍死,乃復還,發掘諸陵。」 《陳忠傳》:「季夏大暑,消息不協,寒氣錯時,水涌為變。天 之降異,必有其故。所舉有道之士,可策問國典所務, 王事過差,令處煖氣不效之意,庶有讜言,以承天誡。」 《拾遺記》:「魏明帝起凌雲臺,躬自掘土,群臣皆負畚鍤 天陰」,凍死者相枕。

《吳志·江表傳》曰:「初,丹陽刁元使蜀,得司馬徽與劉廙 論運命歷數事,元詐增其文,以誑國人曰:『黃旗紫蓋 見於東南,終有天下者,荊、揚之君乎』?又得國中降人, 言壽春下有童謠曰:『吳天子當上』。皓聞之,喜曰:『此天 命也』。即載其母妻子及後宮數千人,從牛渚陸道西 上,云青蓋入洛陽,以順天命。行遇大雪,道塗陷壞,兵」 士被甲持仗,百人共引一車,寒凍殆死,兵人不堪,皆 曰:「若遇敵,便當倒戈耳。」皓聞之,乃還。

《鄴中記》:「石虎以五月發五百里內萬人營華林苑。至 八月,天暴雨雪,雪深三尺,作者凍死數千人。太史奏 作役非時,天降此變。虎誅,起戶部尚書,以塞天災。」 《前梁錄》:「張駿十四年五月,雨雪降霜,駿避正殿,素服, 命群僚極言得失。」

《晉中興書》:「桓元入建康宮,逆風迅激,旌旗不立,法章 儀飾,一皆傾偃。」是月酷寒。

《宋書蔡廓傳》,「廓少子興宗,徐州刺史。薛安都據彭城 反,後遣使歸順。太始元年冬,遣張永率軍迎之。興宗 曰,安都遣使歸順,此誠不虛。今宜撫之以和,即安所 莅乃遣,須單使及咫尺書耳。若以重兵迎之,勢必疑 懼,或能招引北虜,為患不測。叛臣釁重,必宜翦戮,則 比者所宥,亦已宏矣。況安都外據疆地,密邇邊關,考 之國計,尢宜馴養。如其遂叛,將生旰食之憂。彭城險 固,兵強將勇,圍之既難,攻不可拔,疆塞之虞,二三宜 慮,臣為朝廷憂之。」時張永已行,不見從。安都聞大軍 過淮,嬰城自守,要取索虜。永戰大敗,又值寒雪,死者 十八九,遂失淮北四州。其先見如此。

《魏書世祖本紀》:始光三年:「冬十月丁巳,車駕西伐,幸 雲中,臨君子津,會天暴寒,數日冰結。十有一月戊寅, 帝率輕騎二萬襲赫連昌,壬午,至其城下,徙萬餘家 而還。」

《李靈傳》:「靈弟均,均子璨。天安初,劉彧徐州刺史薛安 都舉彭城降,詔鎮南大將軍博陵公尉元、鎮東將軍 陽城公孔伯恭等率眾迎之。顯祖復以璨參二府軍 事,軍達九里山,安都率文武出迎,元不加禮接,安都 還城,使遂不至。時劉彧將張永、沈攸之等率眾先屯 下磕,元令璨與中書郎高閭入彭城說安都,安都即」 與俱載赴軍。元等入城,收管籥。其夜,永攻南門不克, 退還。時永輜重在武原,璨勸元乘永之失據,攻永米 船,大破之,斬首數千級。時大雪寒,永軍凍死者萬計於是遂定淮北。加璨寧朔將軍。

《孔伯恭傳》:「伯恭為散騎常侍。顯祖初,劉彧徐州刺史 薛安都以彭城內附,彧遣將張永沈攸之等擊安都。 安都上表請援。顯祖進伯恭號鎮東將軍,副尚書尉 元救之,軍次於秺。賊將周凱聞伯恭等軍至,棄眾遁 走,張永仍屯下磕。永輜重在武原,伯恭等攻而剋之。 永計無所出,引師而退。時皇興元年正月,天大寒雪」, 泗水冰合,永與攸之棄船而走。伯恭等進擊,首虜及 凍死者甚眾。

《薛安都傳》:安都從祖弟真度,景明初,豫州大饑。真度 表曰:「去歲不收,饑饉十五,今又災雪三尺,民人萎餒, 無以濟之。臣輒日別出州倉米五十斛為粥,救其甚 者。」詔曰:「真度所表,甚有憂濟百姓之意,宜在拯恤。陳 郡儲粟雖復不多,亦可分贍,尚書量賑以聞。」

《趙遐傳》:「遐出為滎陽太守,時蕭衍將馬仙埤率眾攻 圍朐城,戍主傅文驥嬰城固守,以遐持節假平東將 軍為別將,與劉思祖等救之,都督盧昶率大軍繼之。 未幾而文驥力竭,以城降賊眾軍大崩。昶棄其節傳 輕騎而走,惟遐獨握節而還。時仲冬寒盛,兵士凍死 者,朐山至于郯城,二百里間,僵尸相屬。」

《張安祖傳》:「安祖,河陽人也,襲世爵山北侯。時有元承 貴,曾為河陽令,家貧,且赴尚書求選,逢天寒甚,遂凍 死路側。一子年幼,停屍門巷,棺殮無託,安祖悲哭盡 禮,買木為棺,手自營作,殮殯周給,朝野嘉嘆。尚書聞 奏,標其門閭。」

《元熙傳》:「熙授相州刺史。熙以七月入治,其日大風寒 雨,凍死者二十餘人,驢馬數十匹。」

《冊府元龜》:後魏南安王禎為湘州刺史,五月至鄴。入 治日,暴風大雨,凍死者十數人,禎以旱祈雨于群神。 鄴城有石虎廟,人奉祀之,禎告虎神像云:「三日不雨, 當加鞭罰。」請雨不驗,遂鞭像一百。是月,疽發背薨。禎 孫中山王熙後為湘州刺史,以七月入治。其日大風 寒雨,凍死者二十餘人,驢馬數十匹。熙聞其祖父前 事,心惡之。又有蛆生其庭,後果兵敗而死焉。

《隋書煬帝本紀》:「太子勇廢,立上為皇太子,其夜烈風 大雪。」

《唐書李密傳》:「義寧二年,王世充復營洛北,為浮梁,絕 水以戰。密以千騎迎擊,不勝。世充進薄其壘,密提敢 死士數百邀之,世充大潰,士爭橋溺死者數萬,洛水 為不流,殺大將六人,獨世充脫。會夜大雨雪,士卒僵 死且盡,密乘銳拔偃師,修金墉城居之。」

《王綝傳》:綝字方慶。后欲季冬講武,有司不時辦,遂用 明年孟春。方慶曰:「按《月令》,孟冬天子命將帥講武,習 射御角力。此乃三時務農,一時講武,安不忘危之道。 孟春不可以稱兵,兵,金也,金勝木。方春木生而舉金 以害盛德,逆生氣。孟春行冬令,則水潦為敗,雪霜大 摯,首種不入。今孟春講武,以陰政犯陽氣,害發生之 德。臣恐水潦敗物,霜雪損稼,夏麥不登。願陛下不違 時令,前及孟冬,以順天道。」手制褒允。

酉陽雜:請幫助識別此字。天寶初,命王天運將四萬人,兼統諸蕃兵 伐勃律。勃律君長恐懼請罪,悉出寶玉,願歲貢獻。天 運不許,即屠城,虜三千人及其珠璣而還。勃律中有 術者,言「將軍無義不祥,天將大風雪矣。」行數百里,忽 大風四起,雪花如翼。風激小海,水成冰柱,起而復摧。 經半日,小海漲湧,四萬人一時凍死,唯蕃漢各一人 得還。具奏,元宗大驚異,即令中使隨二人驗之。至小 海側,冰猶崢嶸如山,隔冰見兵士屍,立者坐者,瑩徹 可數。中使將返,冰忽稍釋,眾屍亦不復見。

《唐書李石傳》:「石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大臣新族死, 歲苦寒,外情不安。帝曰:『人心未舒,何也』?石曰:『刑殺太 甚則致陰沴。比鄭注多募鳳翔兵,至今誅索不已,臣 恐緣以生變,請下詔慰安之』。帝曰:『善』。」

《冊府元龜》:「高駢為淮南節度使。光啟二年十一月,雨 雪,昏霧不解。或曰:下謀其上。是時糧食騰貴,殆逾十 倍,寒僵餒仆者日有數千,棄之郊外。及霽,而遠坊靜 巷為之一空。至三月,駢果為畢師鐸所殺。」

《五代史王敬蕘傳》:「梁兵攻吳,龐師古死清口,敗兵亡 歸。過潁大雪,士卒饑凍。敬蕘乃沿淮積薪為燎,為作 糜粥餔之,亡卒多賴以全活。」

《契丹傳》:「阿保機攻幽州未克,又攻涿州,陷之。聞王處 直廢而都立,遂攻中山,渡沙河。都告急於莊宗,莊宗 自將鐵騎五千,遇契丹前鋒於新城。晉兵自桑林馳 出,人馬精甲,光明燭日,虜騎愕然,稍卻,晉軍乘之,虜 遂散走,而沙河冰薄,虜皆陷沒,阿保機退保望都。會 天大雪,契丹人馬饑寒多死,阿保機顧盧文進以手」 指天曰:「天未使我至此。」乃引兵去。

《李茂貞傳》:「天復元年,崔引召梁太祖以西。梁軍至同 州,韓全誨等懼,與李繼筠劫昭宗幸鳳翔,梁軍圍之 逾年。茂貞每戰輒敗,閉壁不敢出,城中薪食俱盡,自 冬涉春,雨雪不止,民凍饑死者日以千數。」

《晉臣吳巒傳》:「巒善撫士卒,會天大寒,裂其帷幄,以衣士卒,士卒皆愛之。」

《土渾傳》:「契丹與晉相距于河,白承福以其兵從,出帝 禦虜。是歲大熱,吐渾多疾死。」

《五代史。安重榮傳》:「重榮之反也,聚饑民數萬,驅以嚮 鄴,其兵皆潰去。是冬大寒,潰兵饑凍,及見殺無孑遺。」 《北漢世家》:「劉旻遣樞密直學士王得中聘於述律,求 兵以攻周。述律遣蕭禹厥率兵五萬助旻。旻出陰地 攻晉州,為王峻所敗。是歲大寒,旻軍凍餒,亡失過半。」 《宋史食貨志》:「英宗詔州縣長吏,遇大雨雪,蠲僦舍錢」 三日,歲母過九日,著為令。熙寧二年,京師雪寒,詔「老 幼貧疾無依丐者,聽於四福田院額外給錢收養,至 春稍煖則止。」

《東軒筆錄》:熙寧三年,京輔猛風大雪,草木皆稼,厚者 冰及數寸,既而華山震阜,頭谷圮折數十百丈,蕩搖 十餘里,覆壓甚重。唐天寶中木稼而寧王死,故當時 諺曰:「冬凌樹稼達官怕。」又詩有「泰山其頹,哲人其萎」 之說,眾謂大臣當之。未數年而司徒侍中魏國韓公 琦薨,王荊公作挽詞,略曰:「冰稼嘗聞達官怕,山頹今 見哲人萎。」蓋謂是也。

《名臣言行錄》外集:呂希哲拜右諫議,請召講官便殿, 訪以治道。遷給事中。有詔幸後苑賞花鈞魚宴群臣。 會春寒,公請罷宴以祇天戒。

《宋史豐稷傳》:元祐八年春,多雪。稷言:「今嘉祥未臻,沴 氣交作,豈應天之實未充,事天之禮未備,畏天之誠 未孚歟?宮掖之臣有關預政事,如天聖之羅崇勛、江 德明,治平之任守忠者歟願陛下昭聖德,祗天戒,總 正萬事,以消災祥。」

賢奕,紹興中金趨京,所過城邑欲立取之。會天大寒, 城池皆凍,金人籍冰梯城,不攻而入。張魏公在大名 聞之,先弛濠漁之禁,人爭出魚,冰不得合。虜至城下, 睥睨久之,歎息而去。

《真德秀文集顯謨閣學士袁燮行狀》淳熙十二年冬, 時雪雖應,俄頃即止。公謂此《洪範庶證》,所謂「『豫常燠 若』者也。陛下蚤朝晏罷,不殉貨色,不盤游田,無逸豫 之失,而有逸豫之災,其故何歟。以臣觀之,所謂逸豫 者,非必貨色游畋之謂。邊烽未息,戎事方殷,而優游 恬愉,若四方無虞之日。真才未用,宿弊未革,浸浸焉 入于頹弊之域,即所謂逸豫也。」因言:「時雪未降,惟陛 下致誠感假,庶幾亟回天意。」上曰:「朕日在禁中致禱。 公言:『古人應天以實,須要修明政事,登進忠良,屏去 邪佞,此乃應天之實』。」

《桯史》:紹熙甲寅春,道僧入北內,坐榻前曰:「今日六月 也,好大雪。」侍璫咸笑顧曰:「爾滿身皆雪,而笑我狂耶?」 相與罔測,亦莫以為意。至季夏八日,而至尊厭代矣, 縞素如言焉。

《容齋五筆》:「慶元四年,饒州盛夏中,時雨頻降,六七月 之間,未嘗請禱,農家水車龍具倚之于壁,父老以為 所未見。指其西成有秋,當倍常歲,而低下之田遂以 潦告。餘干安仁乃於八月罹地火之厄。地火者,蓋苗 根及心孽蟲生之,莖幹焦枯,如火烈烈,正古之所謂 蟊賊也。」九月十四日,嚴霜連降,晚稻未實者,皆為所 薄,不能復生,諸縣多然。有常產者,訴于郡縣,郡守孜 孜愛民,有意蠲租,然僚吏多云在法無此兩項。又云 九月正是霜降節,不足為異。案白樂天《諷諫杜陵叟》 一篇曰:「九月霜降秋早寒,禾穗未熟皆青乾。長吏明 知不申破,急斂暴征求考課。」此明證也。予因記元祐 五年蘇公守杭日,與宰相呂汲公書,《論浙西災傷》曰: 「賢哲一聞此言,理無不行。但恐世俗諂薄成風,揣所 樂聞,與所忌諱,爭言無災,或有災而不甚損。八月之 末,秀州數千人訴風災,吏以為法,有訴水旱而無訴 風災,閉拒不納,老幼相騰踐,死者十一人。由此言之, 吏不喜言災者蓋十人而九,不可不察也。」蘇公及此, 可謂仁人之言,豈非「昔人立法之初,如所謂風災」,所 謂旱霜之類,非如水旱之田可以稽考。懼貪民乘時, 或成冒濫,故不可輕啟其端。今日之計,固難添創條 式,但凡有災傷出于水旱之外者,專委良守令推而 行之,則實惠及民,可以救其流亡之禍,仁政之上也。 《金史·世紀》:遼咸雍八年,五國沒撚部謝野勃堇叛遼, 鷹路不通,景祖伐之,謝野來禦,兵敗走拔里邁濼。時 方十月,冰忽解,謝野不能軍,眾皆潰去,乃旋師。 《太祖本紀》:「溫都部跋忒殺唐括部跋葛,穆宗命太祖 伐之。是歲大雪,寒甚,與烏古論部兵沿土溫水過末 鄰鄉,追及跋忒於阿斯溫山、北濼之間,殺之。」

《胥鼎傳》:「興定五年三月,上遣近侍諭鼎及左丞賈益 謙曰:『自去冬至今,雨雪殊少,民心不安,軍用或闕,為 害甚重。卿等皆名臣故老,今當何以處之』?」

《康公弼傳》:「公弼為寧遠令,縣中隕霜殺禾稼,漕司督 賦急,繫之獄。公弼上書,朝廷,乃釋之,因免縣中租,縣 人為立生祠。」

《癸辛雜識》:「至元庚寅正月二十九日癸酉,是年二月 三日春分,余送女子嫁吳氏至博陸,早雪作,至未時電光繼以大雷,雪下如傾而雷不止,天地為之陡黑, 余生平所未見,為驚懼者終日。」客云:「記得《春秋》魯隱 公九年三月,三國吳主孫亮太平二年二月,晉安帝 元興三年正月,義熙六年正月,皆有雷雪之變,未及」 考也。

《委巷叢談》:元至正間,西湖冰合。故老云:六十年前曾 有此異。張仲舉賦詩云:「西湖雪厚冰徹底,行人徑度 如長川。風吹鹽地結陰鹵,日射玉田生煖煙。魚龍穴 裡寒更縮,鷗鷺沙頭饑可憐。安得長冰通滄海,我欲 三島求神仙。」

《福建通志》:「大元庚寅季冬,長樂雨雪數寸,荔枝木皆 凍死,遍山連野彌望,盡成枯。至後年春,始於舊根株 漸抽芽糵。又數年,始復繁盛。是三百五十年間,未有 此寒也。」

《元史耶律楚材傳》:己卯夏六月,帝西討回回國,禡旗 之日,雨雪三尺。帝疑之,楚材曰:「元冥之氣見於盛夏, 克敵之徵也。」庚辰冬,大雷。復問之,對曰:「回回國主當 死於野。」後皆驗。

《明外史李文忠傳》:「文忠子景隆,拜征虜大將軍,將兵 北伐,進圍北平,築壘九門,自督軍攻麗正門。垂拔,而 城中投瓦石下擊,軍驟退。時都督瞿能已破張掖門, 後軍不繼。景隆忌能功,使人止之。於是城中汲水灌 城,天寒冰堅,遂不可拔。城中數縋兵夜襲景隆軍,軍 輒驚擾,乃卻營十里,為長圍以困之。士卒屩而執戟, 晝夜立風雪中,多凍死者。」

《莘野纂聞》:正德己巳冬十二月,吳中大雪,凍死者塞 塗。自胥門河以及震澤,水不流澌,或有事,輒涉冰以 行。偶從來者問湖海冰山之狀,或告曰:「尚有木介焉。」 曰:「何以言之?」瀕海有樹,其水激而飛,集樹皆冰也,是 之謂木介,識者以為兵兆云。

《韓城縣志》:党孟輈,干谷里人。嘉靖乙卯歲,秋霜殺禾, 冬地又震。輈有粟二百石,貸者不能償,輈悉出券焚 之,曰:「歲厄如此,不忍相迫也。」鄉黨聞之,共頌其義。

寒暑異部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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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語》:太子晉曰:「天無伏陰,地無散陽。」伏陰,夏有霜 雹。

《莊子漁父》篇:「陰陽不和,寒暑不時,天子有司之憂也。」 揚雄《反離騷》:「遭季夏之凝霜兮,慶夭粹而喪榮。」慶讀與羌 同

《中論·夭壽》篇:「天道迂闊,闇昧難明,聖人取大略以為 成法,亦安能委曲不失毫芒,無差跌乎?且夫信無過 於四時,而春或不華,夏或隕霜,秋或雨雪,冬或無冰, 豈復以為難哉?」

《容齋五筆》孫思邈曰:「寒暑不時,其蒸否也。」

《讀書雜鈔》:《僖三十三年》:「十有二月,隕霜,不殺草。」李梅 實注:「書時失也。周十一月,今九月,霜當微而重,重而 不能殺草,所以為災。」《正義》:「杜以《長曆》校之,此為十一 月。」云云定元年冬十月,隕霜殺菽。《穀梁傳》曰:「未可殺 而殺。」成元年二月無冰。今之十二月,書冬溫。 《緗素雜記》:舒王作《韓魏公挽詩》云:「木稼嘗聞達官怕」, 蓋用《舊唐史》寧王臥疾,引諺語曰:「木稼達官怕,必大 臣當之,吾其死矣。」此用故事,誠工也。然木稼之說,齊 世知為木冰,而不解其義。余嘗讀班史《五行志》而得 其說。蓋自《春秋》成公十六年雨木冰。劉歆以為上陽 施不下通,下陰施不上達,故雨而木為之冰。雰氣寒, 木不曲直也。劉向以為,冰者陰之盛而水滯者也。木 者少陽,貴臣卿大夫之象也。此人將有害,則陰氣脅 木,木先寒,故得雨而冰也。是時叔孫僑如出奔,公子 偃誅死。一曰,時晉執季孫行父,又執公,此執辱之異。 或曰,今之長老名木冰為木介。介者甲。甲,兵象也。是 歲,晉有鄢陵之戰,楚王傷目而敗,屬常雨也。由是知 木稼當為木介明矣。蓋唐之諺語譌也。按《唐史五行 志》直書曰「雨木冰」,乃引劉向之言為証。又云:「亦謂之 樹介。介,兵象也。」是真得《春秋》書災異之意矣。又《公羊 傳》云:「雨木冰者何?雨而木冰也。」何以書?記異也。何休 云:「木者少陽,幼君,大臣之象。冰者凝陰,兵之類也。冰 脅木」者,君臣將執於兵之徵也。然何氏此說,蓋亦自 於歆、向云。

《野客叢談》:白樂天詩曰:「元和歲在卯,六年春二月,月 晦寒食天,天陰夜飛雪,連宵復竟日,浩浩殊未歇。」以 見元和六年二月晦為寒食,當和煖之時,而霶霈大 雪,其氣候乖謬如此。又詩曰:「八年十二月,五日雪紛 紛。竹柏皆凍死,況彼無衣民。」又見元和八年十二月, 大雪寒凍,民不聊生如此。按《東漢書》,延熹間大寒,洛 陽竹柏凍死。襄楷曰:「聞之師曰:『柏傷竹槁,不出三年, 天子當之』。」樂天此語,正所以紀異也。又觀韓退之《辛 卯年雪詩》亦曰:「元和六年春,寒甚不肯歸。河南二月 末,雪花一尺圍。」此說正與樂天同《井觀瑣言》《綱目》書齊主游南苑,殺其從官六十人。據 《北史》,從官自暍死耳。尹氏《發明》曰:「雖非以兵刃殺之, 是」亦以暍死殺之,此《孟子》所謂「殺人以政」者也。劉氏 《書法》亦本其說。徐昭文《考証》謂當從史書「從官暍死」, 且譏尹氏附會其說,以求合所誤之文。愚謂徐說固 甚直截,然《綱目》無書暍死之例,其文當分注于「齊主 遊南苑」之下,以從謹嚴之體。

《綱目》疑誤。北齊高絳以六月遊南苑,從官暍死者六 十人,見本級。《通鑑》書曰「賜死」,「賜」乃「暍」之訛耳。《綱目》乃 直書曰「殺其從官六十人」,而不言其故,其誤甚矣。尹 起莘乃為之說曰:「此朱文公書法所寓。」且引《孟子》「殺 人以梃」與刃與政之說,固善矣。然則其實《通鑑》誤之 于前,《綱目》承之於後耳。緯荒遊無時,不避寒暑,於從 「官死者尚六十人,則其餘可知矣。」據事直書,其罪自 見,何必沒其實哉!

《路史》:「徵動羽,而霜雹夏零。」

《牖景錄》:「元成宗大德九年三月,隕霜殺桑,般陽、益都、 河間諸路,計二百四十一萬七千餘株。」夫三月隕霜 誠異事,而所殺桑株歷有數,必當時形諸奏牘,遂載 國史。古以農桑課民所失之數,明志簡策,其重可知。

寒暑異部外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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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遺記》:「周靈王時,有萇弘能招致神異。王乃登臺,望 雲氣蓊鬱,忽見二人乘雲而至,鬚髮皆黃,非世俗之 類也。乘遊龍飛鳳之輦,駕以青螭,其衣皆縫緝毛羽 也。王即迎之上席。時天下大旱,地裂木燃,一人先唱, 能為霜雪,引氣一噴,則雲起雪飛,坐者皆凜然,宮中 池井,堅冰可琢。又設狐腋素裘,紫羆文褥,是西域所」 獻也。施於臺上,坐者皆溫。又有一人唱「能使即席為 炎。」乃以指彈席上,而暄風入室,裘褥皆棄於臺下。時 有容成子諫曰:「大王以天下為家,而染異術,使變夏 改寒,以誣百姓,文、武、周公之所不取也。」王乃疏萇弘, 而求正諫之士。

《西京雜記》:「淮南王好方士,方士皆以術見,噓吸為寒 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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