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字學典/第059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五十九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字學典

　第五十九卷目錄

　書畫部紀事二

　書畫部雜錄

字學典第五十九卷

書畫部紀事二

《續吳先賢贊》：「袁華，字子英。少好讀書，尤工為詩。顧瑛 家多名畫法書，日與共閱。洪武初，辟郡文學。」

《妮古錄》：「徐賁幼文，字學晉王廙，畫法董源。」

《松江府志》：「朱芾字孟辨，善書畫。」

《顧祿》，善行楷，尤工分隸，亦善畫。

《吳縣志》：「陳汝秩，字惟寅。安貧力學，工詩文，性嗜古，每 購書畫，傾貲弗惜。洪武初，以人才徵至京師，以母老 辭歸。」

《東里續集》：「金鉉，華亭人。自幼嗜學，致孝其母。洪武中 徵至京師。有欲薦其才者，懇以母老辭。為人瀟灑絕 俗，喜吟詠，有古詩人風。作書畫皆極造詣。」

《畫史會要》：「陸顒能畫人物，與其詩字，稱為三絕。」 《古田縣志》：「沈元素，元時赴都寫金字經，授福州教授， 後謝歸。洪武初，授古田學訓，書篆、琴、畫皆工。」

《書畫史》：「唐肅，山陰人，洪武中供奉翰林文字，書畫皆 能，嘗自作梅石圖，賦詩題之。」

《妮古錄》：「金壇虞公謙，洪武時人。儀觀偉然，風采凝潔， 瀟灑絕俗。其詩文名於時，著《玉雪齋稿》若干卷。喜寫 山水木石，幽澹簡遠，有倪雲林韻致。嗜蓄法書名畫， 邂逅所好，輒贈不靳。」

《松江府志》：「馬文璧工詩與書畫，每遇佳山水，必託之 毫素。有董北苑、米南宮法，輒自題其左，時號三絕。」 《紹興府志》：「張員字一民，左目無瞳子，自稱左瞽。善草 書，亦工畫，然不為貴勢人作。」

《貴州通志》：「楊彝，餘姚人。文章書畫無不精妙，尤長於 詩。洪武間為長泰主簿。長子志編戍普安。彝乞就養， 居東屯，四面多松，軒曰『萬松，自號萬松老人』。」

《靜志居詩話》：「張紳工大小篆，精於賞鑒，法書名畫多 所品題，自稱雲門山樵。」

《開國臣傳》：「王佐，定遠人。篤學好古，凡法帖名畫多能 鑒定。善虞世南書。」

《徽州府志》：「胡唯，工詩善書，尤善畫山水、雲龍梅竹，人 稱三絕。嘗採六經子史之要，詩文書畫之法，名曰《致 和編》。永樂中，訪求遺書，其從子士沂上之。」

《延休堂漫錄》：滕用亨，蘇人。自少遊學四方，頗多見聞， 問學辨博，文詞爾雅，尤精六書之學，篆法之妙，高在 近世。永樂三年，被薦召見面試，用亨作「麟鳳龜龍」四 大字，稱旨，授翰林待詔。用亨善鑒古器物書畫，嘗侍 上閱畫卷，眾目為趙千里，用亨頓首言，筆意類王晉 卿。及終卷，果有駙馬都尉王詵名。

《吾學編》：「鄭恕字本忠，仙居人。能賦詩，善書畫，好古博 雅。家甚貧，一介不妄取，日與生徒講論經理，高風勁 節，一時敬嚮。」

《宋濂學士集》：「徐景暘，南徐人。工書史，善吟詩，旁通繪 事，有士韻而無俗姿，一時賢公卿皆與之游。有薦於 朝者，以母老不仕。」

《福建通志》：「高廷禮善書畫，客有求者，輒曰：『欲我作無 聲詩耶』？」世稱「三絕。」

《畫史會要》：蕭澄以畫水名。嘗於波濤轉折處寓一「『蕭」 字或一「澄』字，以為款識。」

《圖繪寶鑑》：「夏衡工書法，篆隸高古，作畫有黃子久之 妙。」

《嘉興府志》：「范摹，字行式。涉獵經史，善詩歌，多藝能，凡 金石款識、篆刻書畫之類，皆能著其時代，辨其真贋。 工畫山水人物，筆力瀟灑，立趣幽遠。」

《松江府志》：「朱孔昜，華亭人。筆力遒勁，得書法之妙，亦 善畫。」

《無錫縣志》：「茹洪，質敏好學，喜異書，工書畫。永樂中，以 楷書薦，召入都，名重公卿間。」

《圖繪寶鑑》：「王紱字孟端，號友石生，又號九龍山人。高 介絕俗，書法詩文皆出群，畫竹石絕倫，名馳天下，不 輕與人，故人不可苟得也。」

《名山藏》。夏㫤字仲昭，崑山人。詩文書法皆臻妙境。畫 竹石師王紱，至遠裔亦購之。兄昺，字孟暘，亦善書畫， 畫師高房山。永樂中，仲昭簡入中書科習字，上臨閱 稱善，仲昭頓首謝，因言「臣兄昺亦能書。」召試稱旨，命 與㫤同為中書舍人，時稱「大小中書。」 沈度為人孝友貞靜，不輕附貴人門，所好惟載籍、法 書、名畫、古器，閒暇閉戶焚香賦詩，雜列花卉奇石，高 人韻士必共觴酌，或吟或弈，意度蕭然《蘇州府志》：「張益，為人清淳謹厚，楷書亦工。初，益與夏 昹同年，及見陳嗣初、王孟端，俱喜作文寫竹。後昹見 益作《石渠閣賦》出己上，遂不復作文。益見昹竹妙絕， 亦不復寫竹，竟各以其所能名世。」

《畫史會要》：「虞謙詩文政事，為世推重。家多蓄法書名 畫，公餘寫金錯刀竹。」

《名山藏》：「宣宗讀書，一目數行盡袠，皆舉經史百家，莫 不涉意；翰墨圖畫，隨意所在，盡極精妙。」

《崑山縣志》：「沈方嘗搆隱居數椽，積書千卷，皆親點校， 以訓子孫。酷好陶靖節詩，尤喜法書名畫，視世務澹 如也。」

《畫史會要》：「錢復，常熟人，清逸不羈，亦能書畫，山水師 董源，入能品。」

《東海集》：郭文通充內供奉，宣廟嘗面促之畫，不即執 筆，以死怵之。對曰：「苦書樂畫，寧死不能草草。」上為霽 威。

《松江府志》：「章瑾字公瑾，號采芝，華亭人，宋莊敏公之 後。能詩，善草書，師法二王，而峭健自成一家。尤長於 畫，蓋張觀以後一人而已。為人雅淡有高致，日登山 臨水，所至成趣，遇知己觴詠竟日。畫或頃刻可就，或 數日不欲著，一筆《寒山拾得像》《春江送別圖》，皆不愧 古人。同里吳子陵善畫山水，亦有名於時。」

《寧波府志》：「王毓嘗慕宋廣平林和靖之為人，植梅庭 下，因寄之模寫，標格瘦勁，詩工於長歌，隸書亦有新 意，時稱三絕。自號香雪坡老人。」

《圖繪寶鑑》：范暹字起東，工書法，設帳授徒，多所造就。 工於花竹翎毛，人多尚之。葉文莊公嘗謂「起東善花 鳥，有談論，館閣名公多重之。」

程南雲號清軒，大儒之後，字備篆隸楷草，詩文奇古。 喜作《雪梅》《雪竹》，極妙。

《金湜》，善書法，寫《竹石》佳甚，其鉤勒竹尤妙。

《福州府志》：「蘇鉦工吟詠，善楷書，能寫竹石、花木、山水 皆極妙，號竹坡。」

《臨安府志》：「朱煜能詩，工書畫，都督沐璘重禮之。」 《閩畫記》：「王肇少學詩於林鴻膳部，學書於王偁檢討， 學畫於高棅待詔。棅送肇詩有云：『玉堂笑我金壺墨， 北苑』。」源竟誰得。好憑南鴈寄相思，為寫吳航故山 色。今畫在人間，百無一二。

《崇蘭館集》：莫勝雅工書畫，尺牘流布，為好事所珍。嘗 有繪魚獻之英廟，亟蒙褒賞。

《閩書》：溫良字元善，號敬齋，晉江人。嗜六書，兼精畫， 《名山藏》。聶大年善屬文，工詩書，得李北海筆法。吏部 尚書王直嘗以詩寄錢塘戴文進索畫，且自序：「昔與 文進交時，嘗戲作一聯，至是十年而始成之。」大年題 其後曰：「公愛文進之畫，十年而不忘也。使以是心待 天下賢士，天下寧復有遺才哉！」

《臨川志》：「聶大年詩文書繪，世皆珍祕之。」

《懷麓堂集》：「岳正為文，高簡峻拔，追古作者。詩雅健脫 俗，字法精邃，大書尤偉，㫄及雕繪鐫刻，悉臻其妙。」 《清河書畫舫》：「劉玨以書畫顯天順間，同時杜瓊、徐有 貞、馬愈、沈貞吉、恆吉並能寫山，近世莫及。」

《柴墟集》：「王徽文章師韓柳，詩效王維、劉長卿，筆札遒 勁，鑒別古書畫器物，尤稱精博。」

《畫史會要》：「黃諫在翰林，能各體書，尤精繪事。館中壁 舊寫白菜，其上題者，先後數百人。一日圯，眾共惋惜， 諫一一書之，并繪白菜如舊。」

《六研齋筆記》：「姜太常立綱，楷法嚴整，亦善畫。余得其 一幅，蕭疏聳秀，全以黃鶴山人為宗，特筆意稍未化 耳。」

《圖繪寶鑑》：「黃璨、柳楷，俱永嘉人，官直內閣。詩文書畫 並皆佳妙。」

楊塤善以彩色漆作屏風，器物極其精巧，皆以泥金 書題於上，由其能書畫也。

《匏翁家藏集》：「陳鑑，長洲人。成化中為國子祭酒。平居 無聲色之好，好止藏書并古書畫器物而已。為文才 贍而氣完，善筆札，臨摹古人真蹟，殆不可辨。」

《松雲姚處士志銘》：「姚黻字廷章，自號松雲。博涉書史， 工草書，尤善五七言詩。築室數楹，中列古彝鼎器、金 石遺文，法書名畫，優游自樂。人以可閒先生稱之。」 《松籌堂集》：「姚綬以監察御史事憲宗，尋出知永寧，解 官歸，所居在大雲里，東饒水竹，作室曰丹丘，嘯詠其 中，人稱丹丘先生。又作滄江虹月之舟，遊泛吳、越間 甚」適。善書，法鍾、王勁婉咸妙。畫初學水墨，後遂進學 唐品，得古意。

《六研齋筆記》：「蔣文藻書畫步趨丹丘，有酷肖者。所作 叢竹老木，尤蒼勁有致。」

《無錫縣志》：「莫懋字雲樓，任俠有勇力。壯歲折節讀書， 游賢豪長者間。畫法郭熙、高克恭，尤好為張旭狂草， 題詩其上。晚作《一松巨石圖》，最自愛賞，令王仲儀貌 己像於松下。」

《崑山縣志》：「支鑑性整潔，塊坐一室，左右圖籍數卷，日就窗几界烏絲闌，作小楷百字以為常。凡宮廟墟墓 碑榜，多其手筆。間畫細篠澗蒲，頗極幽致。」

《圖繪寶鑑》：「朱應祥字岐鳳，號玉華外史。其志高尚，草 書為時重，寫竹尤奇。」

《蘇州府志》：「沈周字啟南，人稱石田先生，世居長洲之 相城里。書法涪翁，遒勁奇崛。間作繪事，峰巒、煙雲、波 濤、花卉、鳥獸、蟲魚，莫不各極其態。或草草點綴，而意 已足成，輒自題其上，時稱二絕。周高致絕人，而和易 近物，販夫牧豎，持紙來索，不見難色。或為贗作，求題 以售，亦欣然應之。數年來，近自京師，遠至閩浙、川廣」， 無不購求其蹟，以為珍玩。風流文翰，照映一時。 《眉公筆記》：「沈雲鴻，字維時，石田之子也。性特好古器 物書畫，遇名品摩撫諦玩，喜見顏色，往往傾橐購之。 菑畬所入，足以資是。縹囊緗帙爛然，充室，而襲藏惟 謹，對客手自展列，不欲一示非人。」

《崑山縣志》：「王綸，喜吟善畫，為沈石田入室弟子，尤工 楷書并篆隸。」

《圖繪寶鑑》：「杜菫字懼男，有檉居古狂、青霞亭長之號。 為文奇古，詩精確，通六書，善繪事。其山水人物、草木 鳥獸，無不臻妙。由其胸中高古，自然神采活動，宜乎 宗之者眾。」

俞泰，寫山水絕類黃子久、王叔明，為人溫雅，詩文書 畫皆似之。

《松江府志》：「王一鵬，性寥廓瀟灑，綽似晉人。工詩，善書 畫，恬淡閒雅，成一家言。構小齋，几上陳古鼎彝、茶鐺 酒鎗畢具。其供筆硯，即小鬟也。客至，竟日夜為笑談， 或乞詩畫者，屨常滿戶。」

《紹興府志》：「楊節字居儉，餘姚人。弘治末，以善書直內 殿，為序班。畫菊有草書法。」

《崑山縣志》：「顧培，字起元。善寫竹及篆隸楷書，尤喜吟 詠。諸父昆弟皆貴顯，起元獨家於東城之外，安貧守 志，以壽終。」

《藩獻記》：「三城康穆王芝垝，唐憲王子也。成化七年，冊 封王博通群經，尤嗜繪事，法書名畫未嘗一日去手。 正德六年薨。」

《列卿記》：「張志淳，字進之，江寧人。正德中為南京戶部 侍郎，致仕。著書自娛，尤究意詩文書畫，咸造名家。 名山藏文徵明初游郡學時，學官以嚴厲束諸生，辨 色而入，張燈乃散。既日長，諸生皆飲噱嘯歌，壺弈消 晷。徵明獨臨寫《千字文》，日以十本為率，書遂大進。同 郡沈周博學善畫，徵明師之，得其髣髴，益以神采更 出周上」，而書畫名一時。

《吳中往哲像贊》「文嘉字休承，彭之弟也。其書不能如 兄工，而畫得待詔一體。」

《丹青志》：「陳太學，名淳，字道復。天才秀發，下筆超異。畫 山水師米南宮、王叔明、黃子久，不為效顰學步，而蕭 散閒逸之趣，宛然在目。尤妙寫生，一花半葉，淡墨攲 毫，而咄咄逼真。出其餘作草篆，幽勝可觀。」

《圖繪寶鑑續纂》：「陳括字子正，號沱江道復之子，善花 卉，雷震後，人見地橫一枝梅，大書『沱江』」二字，遂以雷 神代筆。有仙風焉，名遂大振。

《江寧府志》：「黃蘊真，名琳，字美之。家有富文堂，收藏書 畫古玩，冠於東南。吳中都元敬，自負賞鑒。一日，同顧 華玉聯騎過美之看畫，元敬謂之曰：『姑置宋元，其亦 有唐人筆乎』？美之出王維著色山水一卷，王維《伏生 授書圖》一卷，又出數軸，皆唐畫也。元敬驚嘆，以為生 平未見云。」

《列朝詩集小傳》：「居節，吳人。少從文待詔遊，學其書畫， 待詔之門，人未之或先也。畫法簡遠，有宋人之風，畫 家多稱之。」

《江陰縣志》：「徐韋與文待詔祝京兆游，善畫，工隸書，能 詩，著《觀夢菴集》。」

馮元成集：「錢穀善書，每得其妙於法外，識者以為真 有渴驥奔猊，漏痕折釵之勢，然為畫掩世罕知者。」 《松江府志》：「張允孝字太初，少游文徵仲之門，工六書， 長於詩，善繪畫。璩之璞，其弟子也。晚居沙岡墓，廬曰 楓菴。家日貧，無一字外干，四十年不踏城市。陸文定 樹聲指為雲間伯夷。」

顧從義，名第五家構玉泓館。手摹宋本《淳化帖》及法 書、名畫、金石鼎彝。善繪事，工署書，尤為文徵明、王世 貞父子所重。

《名山藏》高瀔，字宗呂，號石門子，又號「霞居子。」善畫善 隸，善八分草書。家貧嗜酒，日酣飲，醉則狂叫放歌，醉 甚即散髮赤腳，飄然舉舞，又自號「髼仙。鄉」有宋子者， 與瀔善，瘧一歲弗愈。一日瀔造問之，飲之酒，酒酣，宋 出素請畫。瀔染筆寫菊數本，倒垂懸厓，香姿隱隱，有 飄拂流動之狀，宋冷然疏爽，因再請寫奇石，亭立雙 竹，凌空蕭蕭數葉，風韻若有聞焉。宋躍起視之，毛髮 俱竦，是日瘧遂就差。時人為之語曰：「少陵有佳句，不 若霞仙筆。」

《閩書》：王朝佐能詩，善書畫。文徵明見而賞歎曰：「此人生在泉州，可謂黃金與土同價。」

《江寧府志》：王子新作《松塢高士圖》以贈東橋先生，大 設色規摹趙集賢，大山頭下有長松數株，一人趺坐 其下，神檢出塵表。何柘湖言其無畫家谿徑，疏秀可 愛，蓋風韻骨力出於天成也。顧少宰藏有一扇面，乃 子新所畫墨梅一枝，花瓣用淡墨為之，精雅明秀，姿 態橫生，後小楷書一絕句：「西園春風暖復回，妖桃濃 杏一時開。山禽對我關關語，野叟看花故故來。」字法 智永，而遒勁過之，其畫不可多得。

《江寧府志》：「嚴賓，字子寅，一字鶴丘，字法米帖。粗能詩 及畫蘭竹，所蓄古法書、名畫頗多。文人墨客多與之 游，往來東橋、衡山諸公之門。」

《楊文恪公集》：「陶楷字文式，號菊亭，秀水人。平生購奇 書，蓄名畫甚富。吟詩作文，思致雋永。真草書得古人 筆意。」

《蘇州府志》：「張乾字惟建，太倉人。畫宗馬、夏，得意處，人 謂過張。翬書，能作大字。州初立，題額多出其手，以薦， 入直仁智殿。」

《畫史會要》：「米端正德間以畫士直仁智殿，亦善書。」 《杭州府志》：「沈仕字懋學，讀書能文，好古法書名畫，下 筆饒有神韻。縱遊適，每遇嘉山水，必慷慨賦詩以去。 嘉靖中，客京師，諸貴人待以上客，意所不當，雖貴介 重資不為動。人獲片紙，珍之若奇璧。」

《雲南通志》：「張合，永昌府人。性嗜學，手不釋卷，善書畫。 權貴造請，輒謝卻之。」

《名山藏》：王穀祥善繪事，點染花卉，意致獨到，即一枝 一葉，亦有生色。書法倣李北海。

《漱六齋全集》：「莫雲卿攻詩古文，書法無所不窺，而獨 宗羲獻，宗米楷，宗鍾繇，於畫宗大癡。然亦極意摹倣， 不輕落筆。」

《姑蘇名賢小記》：「陸師道師事文待詔，刻意為文章及 書畫，皆入能品。」

《江寧縣志》：「姚淛，字元白。力學嗜古，游情翰墨。詩宗大 曆，書法趙、黃，寫梅稱逸品。」

《松江府志》：「孫克弘，字允執。氣度蕭遠，有晉人之風。書 倣宋克，尤工八分，畫水學馬遠，花鳥似徐熙、趙昌。又 善以水墨寫生及竹石蘭草，無不臻妙，遠近造請，常 滿戶外。其傚米氏雲山，作仙釋像，世尤珍之。」

《無錫縣志》：「吳應卯，字三江，祝允明外孫也。習允明書， 輒能亂真，亦能畫。作小景平湖遠嶼，得李嵩家法，文 嘉以為過其草書。」

《常熟縣志》：「陸昺少從文徵明遊，書畫得其遺意。」 《容臺集》：「項元汴好收金石遺文，圖繪名蹟，凡斷幀隻 行，悉輸其門。所與遊皆風韻名流。翰墨時望，如文壽、 承休承、陳淳父、彭孔嘉、豐道生輩，或把臂過從，或遺 書問訊，久而彌篤。書法出入智永、趙吳興，號墨林居 士。」

《紹興府志》：「徐渭字文長，為諸生，負氣自恃，鬱鬱得狂 疾，遂恣遊天下山川，酒酣耳熱，輒為狂歌。自京邸歸， 鍵戶不見一人。嗣是貧甚，多作書畫，鬻錢自給。 陳鶴高自位置，恆稱中國陳鳴野真書得晉人位置 法，頗有韻。第太肥，乏鋒穎。畫未是當行家，稍能以己 意勝，酣餘對客揮毫，亦自翩翩。然總之不若其詩。」 《江寧府志》：「顧源，字清甫，一字寶幢。豪雋不群，深究心 性之學，浩然有得。殷侍郎邁、馮祭酒夢禎、焦修撰竑 咸敬禮之。書畫不泥古法，信筆點染，天趣迥絕。嘗謂 修撰曰：『書須古法四分己意，六分乃妙。不然，縱筆筆 古法，皆奴書也』。」

《鎮江府志》：「唐成字惟敬，號天慵子。詩有晚唐風，書得 晉人筆意。嘗構蒲竹清居，蓄名帖古畫，終日吟玩。」 《松江府志》：「周貞靖先生思兼清介特立，常閉關養疾， 頗作書畫自娛。欲得之者，常托所知以佳楮置几案 間，先生興至揮灑，乃乞以去。有得其畫扇，復求題某 令字，將以贈之。先生作色曰：『如此，公寧可筆墨相贈 耶』？」竟取扇裂之。貞靖後，人多有文學。第五孫裕度，字 公遠，能世其德，以行誼見重于時。善楷書題署，畫學 陳白陽。晚年頗作山水，年八十二而卒。子孫群從能 書者甚多。

《無錫縣志》：「張廣善書畫。嘉靖中，徵入京，待詔內廷。世 宗見其《萬福圖》，賞之，命盡進所畫。於是宦者共屬廣 為萬壽圖，將獻以邀寵，廣辭疾不可。明日探之，已南 歸矣。」

《閩畫記》：「黃用中能詩善書，時作山水竹石，天趣不群， 當入逸品。」

《通州志》：「包壯行，字穉脩。生平無所好，獨所好書為古 文詞，空靈變幻，磊砢多奇，書法遒緊，有二王法。尤善 畫寒梅怪石，購者接踵。」

《畫史會要》：「朱多」𤒩樂安靖莊王孫。家有「清暉樓」，法書 名畫，盈積几架。善寫墨菊，亦喜作仙道人物。

《列朝詩集小傳》：「童佩字少瑜，龍游人。從其父以鬻書 為業，往來吳、越間。能為詩，清俊可誦。又善考證書畫金石、彝敦之屬。」

《徽州府志》：「汪都工書畫文詞，而畫尤絕技。晚年以雙 著代筆，山水人物，點染頗佳。」

《畫史會要》：「黃之璧攻辭章書畫，與屠隆相友善，往來 公卿間，名重一時。」

《松江府志》：「董其昌少好書畫，臨摹真蹟，至忘寢食。中 年悟入微際，遂自名家，行楷之妙，跨絕一代。其畫集 宋元諸家之長，行以己意。論者稱其氣韻秀潤，瀟灑 生動，非人力所及也。」

《列朝詩集小傳》：「李日華能書畫，善賞鑒，一時士大夫 風流儒雅，好古博物者，祥符王損仲、雲間董元宰為 最。君實書畫亞於元宰，博雅亞於損仲，而微兼二公 之長。」

朱之蕃萬曆乙未狀元，官禮部侍郎。為史官日，出使 朝鮮，盡卻其贈賄。鮮人來乞書，以貂參為贄橐裝，顧 反厚，盡斥以買法書、名畫、古器，收藏遂甲于白下。 《譚友夏集》「鍾快惺弟。」長齋，事佛，通書畫。

《湧幢小品》：「陳勳字元凱，閩縣人。歷文學博士、戶部郎， 謝病歸，終日扄門卻埽。詩入唐人室，字與畫皆精妙， 人寶貴之。」

《列朝詩集小傳》：「來復性通慧，詩文書畫之外，琴棋劍 器、百工伎藝，無不通曉。」

《文氏族譜》：「文元善，和州公嘉子。書畫逼真。」《和州公 列朝詩集小傳》：「文震亨，待詔孫。書畫咸有家風。」 《無錫縣志》：「談志伊，穎敏多能書，學《曹娥碑》，更精繪事， 作花卉翎毛，點染娟秀，出宋人法外。晚嘗自畫四十 幀，為生平合作，今得其片紙，足以珍矣。」

《妮古錄》：「乙未六月初四，過項又新觀魯國公顏真卿 行書《定襄王、郭公帖》，顧定之《修篁圖》，趙善長《山居讀 易圖》，王叔明《丹山瀛海圖》，趙文敏《觀瀑圖》，趙子昂書， 張文潛《送秦少宰序》，錢霅川《青山白雲圖》及《歸去來 圖》，王羲之草書二帖，馬和之《毛詩鶉鵲篇》，黃太史《墨 妙》，馬和之《毛詩破斧篇》，趙子昂行書《歸去來辭》。同賞」 者郁師古、王子逸、馮鑑之、項希憲也。約秋潭僧病不 至

丁酉三月十五日，余與元宰在吳門。韓敬堂太史之 子，快士也，攜示余顏書、自身告、徐季海書、朱巨川告， 即《海岳書史》所載與余平原、巨川真跡，皆是雙玉。又 趙千里《三生圖》，周文矩《文會圖》，李龍眠《白蓮社圖》，惟 顧愷之作右軍《家園景》，直酒肆壁上人耳。

《江陰縣志》：「曹驂字子進。善丹青及鍾、王書法，尤精孫 過庭體。為詞賦，豪邁絕人，屢試不遇，知者惜之。 徐益字仲謙，家貧不事干謁，陋巷一廛，蕭然自遠。善 隸書及畫山水，倣沈啟南，貌蟹尤入神。」

《德園集》：「秦舜友，宣城人，徙錢塘。摹右軍書。右丞詩，繪 錢塘人，無出其右者。」

《海鹽圖經》顧端，工詩畫，精「《六書義》，為上舍生。」

《徽州府志》：「吳拭字去塵，別號逋道人。為詩清古澹雋， 工書畫，又精琴理，製墨及漆器精妙，人爭寶之。 《紫桃軒》又綴盛德潛，號杞菊老人。性癖嗜古，所著有 《存古錄》，皆劄記鼎彝奇物，書繪真蹟，若周公瑾煙雲 過眼之屬。畫清貴簡遠如倪迂，苦不肯為人作，間點 筆又輒自碎之。」

《畫史會要》：「陳洪綬字章侯，以明經不仕，賦性狂散，研 心書畫，所作古人物世所罕及。」

《蘇州府志》：「沈顥，性豪放好奇，工書畫。」

《江陰縣志》：「繆元贊工隸書，間寫水墨折枝。晚好讀書， 屏居花山，茆屋三楹，花石楚楚，常製一棺自隨，日為 拂滌。年九十終。」

《雲南通志》：「鍾士昌，字汝樸，通海人。敏慧絕人，善書畫。 及北遊兩都，筆墨益妙。天啟間，試畫品中書。」

《延平府志》：「胡靖，南平人，後為僧，名澄雪。工書畫。嘗泛 海至琉球，覽島嶼風景，繪圖誌概，刻畫精妙。」

《灊山縣志》：「陳延，字霞伯，少多巧思，凡百工技藝之善 者，一見無不摹倣酷肖，而尤精篆刻，然折右手一切 書畫皆用左。」

《常熟縣志》：「金黼嗜吟詠，書清勁，畫山水、梅竹、蘭石有 佳趣，號竹泉生。」

戈汕，字莊樂，能詩，善書畫，作畫鉤染細密，雖巨幅長 卷，石紋松針，了了可辨，人謂其得北宋畫院筆意。 徐崍善書畫，今城隍廟兩廊額，其所書也，書家觀之， 留連不去。

嚴澍善書，得虞永興、米南宮筆法。琳宮梵宇，豐碑鉅 額，多其所書。至親朋往復數行片語，亦用佳紙，筆墨 精妙，語不涉俗，識者寶藏之，儼如晉唐人蹟也。又好 蓄古尊彝書畫，好古之士皆從之遊。

《蘇州府志》：「歸昌世字文休，有光孫。書法逼晉、唐，更精 墨竹，風晴雨雪，各盡其態。」

金俊明小楷師《曹娥碑》，行草師《聖教序》，悉有法度，兼 工詩古文辭，四方來請者相次不絕。間喜畫樹石，而

墨梅最工，人尤傳寶玩之。凡其豪邁之性，磊落軒昂

崢嶸突兀之氣，一皆寓之於書畫。

蘇復，字性初，長洲人。以貢仕至綿州知州。書得晉人 筆意，畫師盛懋。後宦遊歸，畫趣盡變舊習，然不苟作， 終歲不能脫一幀。

《書畫史》：「釋萬金，居吳之寶積寺，詩文字畫皆精絕。 天師張宇初，能詩，工書翰，寫墨竹，亦自成一家，亦精 蘭蕙。」

《姚文敏公遺槁》：「友松處士姓申屠氏，博物好古，善吟 詠，工書，尤善寫生。嘗鑿池構軒，其上環植松數株，人 呼曰『友松處士』，因以自號。」

《四川總志》：「釋妙琴，善詩，工書畫，又以畫牛得名，稱牛 和尚。畫梅入妙，自號梅屋老人。」

《梅村集》十賽，莫詳所自出，或曰秦淮人。知書，工小楷， 能畫蘭、能琴。僑虎丘之山塘，所居湘簾棐几，嚴淨無 纖塵，雙眸泓然，日與佳墨良紙相映徹。晚依良醫保 御氏，刺舌血為書《法華經》，既成，自為文序之。

《甲乙剩言》：「薛五素素，姿度妍雅，能書，作《黃庭》小楷，尤 工蘭竹，下筆迅埽，各具意態。尤善馳馬挾彈，能以兩 彈丸先後發，使後彈擊前彈碎於空中。」

書畫部雜錄

《法言問神篇》：「言，心聲也；書，心畫也。聲畫形，君子小人 見矣。」聲畫者，君子小人之所以動情乎？

《易卦通驗》：「宓犧氏作《易》，無書以畫事，此畫之始。」 陳思王《畫讚序》：「畫者，鳥書之流也。」

《集古錄》：「唐李渤《辨石鍾山記》并《善權寺詩》《遊靈巖記》 附。覽三子之詩文，皆有幽人之思，跡其風尚，想見其 人，至於書畫，亦皆可喜。蓋自唐以前賢傑之士莫不 工於字畫，其殘斷槁，為世所寶。」

《夢溪筆談》：藏書畫者，多取空名，偶傳為鍾、王、顧、陸之 筆，見者爭售，此所謂耳鑒。又有觀畫而以手摸之，相 傳以謂色不隱指者為佳畫，此又在耳鑒之下，謂之 揣骨聽聲。歐陽公嘗得一古畫牡丹叢，其下有一貓， 未知其精粗，丞相正肅吳公與歐陽公姻家，一見曰： 「此正午牡丹也。何以明之？其花披哆而色燥，此日中」 時花也。「貓眼黑睛如線」，此正午貓眼也。有帶露花，則 房斂而色澤。「貓眼早暮則睛圓，日漸中狹長，正午則 如一線耳。」此亦善求古人心意也。

東坡《志林》：「子由之達，蓋自幼而然。方先君與某篤好 書畫，每有所獲，真以為樂。唯子由觀之漠然，不甚經 意，今日有先見，固宜也。」

山谷題跋：「王僧虔書畫既佳，論薦謝憲，極有理。」 《後山談叢》：「世傳張長史學吳畫不成而為草，顏魯公 學張草不成而為正，世豈知其然哉？蓋英才傑氣，不 減其師，各自成家，以名于世。使張為畫，吳既不能越 功與之齊，必出其下，亦爭名之弊也。」

《捫虱新話》：顧愷之善畫而人以為癡，張長史工書而 人以為顛，予謂此二人之所以精於書畫者也。《莊子》 曰：「用志不分，乃凝於神。」

《畫史》：「余老矣，每求新賞與賞鑑之家，博易書畫最多， 不一一記上多有印記可辨，無非奇筆。萬金之玩自 付，識者擊節，不為好事道。」

書畫不可論價，士人難以貨取，所以通書畫博易，自 是雅致。今人收一物，與性命俱，大可笑。人生適目之 事，看久即厭，時易新玩，兩適其欲，乃是達者。

《書史》：薛紹彭嘗寄書云：「書畫間久不見薛、米。」余答以 詩云：「世言米薛或薛米，猶言弟兄與兄弟。」

《書畫史》：「『文衡山先生草書《千字文》，後畫《撥阮圖》一小 幅。昔朱子朗問先生，先生云：以文中有『嵇琴阮嘯』四 字故也』。古人漫興如此。」

畫繼本朝舊制，凡以藝進者，雖服緋不得佩魚。政、宣 間，獨許書畫院出職人佩魚，此異數也。

《游宦紀聞》：世南近於三山郡齋獲觀龍眠所作《奉節 圖》，後題云：「景文老兄持節守大名，從迓吏以訪別，念 非仁者不能以言為贈，贈之以佛衣綾而不受，贈之 以紋縠而不受，戲作《奉節圖》，以見分首之拳拳。然朝 廷委寄之重，雅歌長嘯，無復愧於古人矣。」元祐坤成 節曰：「龍眠山中人，李公麟書。」景文即劉季孫也。平之 子．，東坡嘗薦之，後知隰州而歿。有詩寄坡云：「四海共 知霜鬢滿，重陽能插菊花無。死之日無一錢，但有書 三萬軸，畫數百幅耳。」其家藏王子敬《黃柑三百顆帖》， 坡嘗有詩與景文云：「君家子敬十六字，氣壓鄴侯三 萬籤。」坡一日語景文曰：「一則仲父，二則仲父，以何為 對？」劉云：「可對『千不如人，萬不如人』。」坡為絕倒先生戲筆所作枯株竹石，雖出一時取適，而絕去古 今畫格。自我作古薳家所藏《枯木》并《拳石叢篠》二紙， 連手帖一幅，乃是在黃州與章質夫莊敏公者。帖云： 「某近者百事廢懶，唯作墨水頗精，奉寄一紙，思我當 一展觀也。」後又書云：「本只作墨木，餘興未已，更作《竹 石》一紙同往。」前者未有此體也。是公亦欲使後人知 之耳。

《雲煙過眼錄》：「先子《畫史》載劉子禮以五百緡置錢氏 畫五百軸，初未嘗發緘，銓美惡也。既得之後，其間有 《盧鴻草堂圖》一卷，已是數百年物矣。後李伯時曾臨 一本，仍自書卷中歌一篇，次則秦少游、朱伯原先子 書也。又其次陳碧虛仲殊師參寥子輩繼之，餘亦一 時聞人。紹興乙未仲春，余舟過蘇臺，石瑩中為長州」 令尹，得宇文季蒙所藏伯時本，屬林彥祥為模，迺亦 手書其篇。瑩中今輒俾余書先子所書一篇，余悉欲 得一時名士繼之，嘆其雅尚不凡。因又跋于尾。是月 二十七日，米友仁元暉。

《研北雜志》：「余觀中祕所藏前代書畫，宋高宗為上，徽 宗次之，金章宗最下。」

《志雅堂雜抄》：高宗朝手卷，畫前上用乾卦圓印，其下 有「希世藏匣。」卷後下用「紹興印」墨跡，無上面卦印，止 有「希世紹興印。」徽宗朝墨跡用雙龍鳳印，用泥金題 彩青綃狹簽頭。

《猗覺寮雜記》：張彥遠云：「書畫道殊，不可混詰。書即約 字以言價，畫則無涯以定名。」

《宋濂學士集》：「史皇與倉頡，皆古聖人也。倉頡造書，史 皇制畫。書與畫非異道也，其初一致也。」

《丹鉛總錄》：方遜志云：「杜子美論書則貴瘦硬，論畫馬 則鄙多肉。此自其天資所好而言耳，非通論也。大抵 字之肥瘦各有宜，未必瘦者皆好，而肥者便非也，譬 之美人然。」東坡云：「妍媸肥瘦各有態，玉環飛燕誰敢 輕。」又曰：「書生老眼省見稀，畫圖但怪周昉肥。」此言非 特為女色評，持以論書畫可也。予嘗與陸子淵論字， 子淵云：「字譬如美女清妙，清妙不清則不妙。」予戲答 曰：「豐艷豐艷，不豐則不艷。」子淵首肯者再。

《海岳書史》云：「隋唐藏書，皆金題玉躞，錦贉繡褫。金題， 押頭也；玉躞，軸心也。贉，卷首貼綾，又謂之玉池，又謂 之贉。有毬路錦贉，有樓臺錦贉，有樗蒲錦贉，有引首 二色者，曰雙引首，褾加竹界而打擫，其覆首曰褾褫 法。」《譜系》曰：「大觀帖，用皂鸞鵲錦褾褫是也。卷之袠 簽曰檢，又曰排。」《漢書。武紀》：「金泥玉檢」注：「檢一曰燕尾。」 今世書帖簽。《後漢·公孫瓚傳》：「皂囊施檢。」注：「今俗謂之 排。」此皆藏書畫職裝潢所當知也。

弇州山人槁畫力可五百年，至八百年，而神去千年 絕矣。書力可八百年，至千年，而神去千二百年絕矣。 惟于文章，更萬古而長新。書畫可臨可摹，文至臨摹 則醜矣。書畫有體文無體；書畫無用文有用。體故易 見，用故無窮。

書道成後，揮灑時入心不過秒忽；畫學成後，盤礡時 入心不能絲毫。詩文總至成就，臨期結撰，必透入心 方寸。以此知書畫之士多長年，蓋有故也。年在桑榆， 政須賴以文。寂寞不取資生，聊用適意。既就之頃，亦 自斐然，乃知歐九非欺我者。「少學無成，老而才盡。」以 此自歎耳。

書法故有時代，魏晉尚矣，六朝之不及魏晉，猶宋元 之不及六朝與唐也。畫則不然，若魏晉，若六朝，若唐， 若宋，若元，人物山水花鳥，各自成佛作祖，不以時代 為限。

文待詔稱啟南為先生，每謂人：「吾先生非人間人，神 仙人也。百文某安敢望？」啟南得意處，理應如此語。 白陽道人作書畫不好模楷，而綽有逸趣，故生平無 一俗筆，在二法中，俱可稱散僧入聖。此卷尤其合作 者，至書少陵《贈王宰》一歌，自擬亦不淺矣。吳中少年， 不勝家雞之賤，吾故存之，以俟夫賞識者。

待詔書畫，平生「三不肯應，謂親藩、中貴人、外國人也。」 然自其子弟、門舊宗戚購得者亦不少。

《書畫史》：「李龍眠書法極精，山谷謂其畫之關紐，透入 書中。」

《藝苑卮言》：家弟一日問文待詔曰：「陳道復嘗從翁學 書畫邪？」待詔微笑曰：「謂吾道復舉業師耳。渠書畫自 有門徑，非吾徒也。」意不滿之如此。

《清暑筆談》：「書畫自得法後，至造微入妙，超出筆墨形 似之外，意與神遇，不可致思，非心手所能形容處。此 正化不可為，如禪家向上轉身一路，故書稱墨禪，而 畫列神品。」

《考槃餘事》，書畫有賞鑒、好事二家，其說舊矣。若求其 人，則自人主侯王將相以及方外衲子，固宜有之。張 彥遠云：「有收藏而不能鑒識，能鑒識而不善閱翫，能 閱翫而不能裝褫，能裝褫而無銓次」，皆病也。若寧庶 人宸濠、嚴逆人世蕃，蓋富貴貪婪之極，而旁及於此， 固不可以言好事也《妮古錄》：「吳說、傅朋為宋小楷第」一，世亦不傳。余曰：「古 人亦自有不幸，雖然，安知非幸乎？古之書畫，有名無 跡者，定多幸耳。若其流傳檢點，未有已也。」

凡書畫裝潢之佳，自范曄始。

嗜古者見古人書畫如見家譜，豈容更落他人手？見 古人墟墓碑版，如見先壟間物，豈容更落樵採，不思 呵護耶？

南渡後，購收先朝書畫，多屬曹勳、龍大淵鑒定。二人 目力苦短，往往剪去前人題語。

世人愛書畫，而不求用筆。用墨之妙，有筆妙而墨不 妙者，有墨妙而筆不妙者，有筆墨俱妙者，有筆墨俱 無者。「力乎、巧乎、神乎、膽乎、學乎、識乎」，盡在此矣。總之 不出蘊藉中沈著痛快。

歐陽公撰《蔡君謨墓志》云：「工書畫，頗自惜不妄為人 作。」今端明繪事絕跡矣。

畫者，六書象形之一，故古人金石鍾鼎隸篆，往往如 畫。而畫家寫水、寫蘭、寫竹、寫梅、寫葡萄，多兼書法，正 是禪家一合相也。

《岩棲幽事》：「士人作畫，當以草隸奇字之法為之。樹如 屈鐵，山如畫沙，絕去甜俗蹊徑，乃為士氣。不爾，縱儼 然及格，已落畫師魔界，不復可救藥矣。」

徽宗畫高宗字，至不能與蘇、米諸臣爭價。翰墨尚如 此，況立德者乎？

陶弘景借人書，隨誤改定。米襄陽借書畫，親為臨摹 題跋印記裝潢，往往亂真，後并以真贗本同送歸之。 雖游戲翰墨，而雅有隱德。

畫與字各有門庭，字可生，畫不可不熟，字須熟後生， 畫須熟外熟。

《讀書鏡》：唐太宗泛遊春苑，愛奇鳥，閣內傳呼畫師閻 立本應旨畢，退戒其子曰：「吾少好讀書屬詞，今以丹 青見知，躬廝役之務，辱莫大焉，爾宜深戒。」蔡允恭工 詩，隋煬帝有所賦，必令吟諷，遣教宮人，恭甚恥之。韋 誕奉帝命書匾，以籠盛之，轆轤而上，去地二十五丈， 寫竟鬚眉盡白，戒子孫勿學此法。因思古人不以書 畫顯，一則懼伎藝見稱，一則懼同儕賈忌，一則懼中 官權幸，以此漸嫟。又甚則人奴賤隸，展轉暗托，溷落 名號，遂為終身白璧之瑕。故唐韓滉善丹青，以「繪事 非急務，自晦其能，而鮑昭多累句，王僧虔多拙筆」，良 有味也。

《眉公筆記》「三月茶筍初肥，梅風未困，九月蓴鱸正美。 秫酒新香勝客，晴窗，出古人法書名畫，焚香評賞，無 過此時。」

《太平清話》：「古人以書畫為柔翰弱翰，故開卷張冊，從 容為上。」

《述古書法纂》：《林泉高致論畫》載：「一種使筆不可反為 筆，使一種用墨不可反為墨。用筆與墨，人之淺近事， 二物俱不知，所以操縱入，焉得成絕妙也哉？此亦非 難，近取諸書法，正與此類也。世之人多謂善書者往 往善畫，蓋繇其轉腕用筆之不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