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第237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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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典

 第二百三十七卷目錄

 樂府部彙考三

  鄭樵通志樂府總序 正聲序論 短簫鐃歌二十二曲 鞞舞歌五曲 拂舞歌

  五曲 鼓角橫吹十五曲 胡角十曲 相和歌三十曲 吟歎四曲 四絃一曲 平調七

  曲 清調六曲 瑟調三十八曲 楚調十曲 大曲十五曲 白紵歌五曲 清商八十四

  曲

文學典第二百三十七卷

樂府部彙考三[编辑]

《鄭樵通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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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府總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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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達禮三:一曰燕,二曰享,三曰祀,所謂吉、凶、軍、賓、 嘉,皆主此三者以成禮。古之達樂三:一曰《風》,二曰《雅》, 三曰《頌》,所謂金、石、絲、竹、匏、土、革、木,皆主此三者以成 樂。禮樂相須以為用,禮非樂不行,樂非禮不舉。自后 夔以來,樂以詩為本,《詩》以聲為用,八音六律為之羽 翼耳。仲尼編《詩》,為燕享祀之時用以歌,而非用以說 義也。古之詩,今之辭曲也。若不能歌之,但能誦其文 而說其義,可乎?不幸腐儒之說起,齊、魯、韓、毛四家各 為序訓,而以說相高。漢朝又立之學官,以義理相授, 遂使聲歌之音湮沒無聞。然當漢之初,去三代未遠, 雖經生學者不識詩,而太樂氏以聲歌肄業,往往《仲 尼三百篇》,瞽史之徒例能歌也。奈義理之說既勝,則 聲歌之學日微。東漢之末,禮樂蕭條,雖東觀、石渠,議 論紛紜,無補於事。曹孟德平劉表,得漢雅樂郎杜夔。 夔老矣,久不肄習,所得於三百篇者,惟《鹿鳴》《騶虞》《伐 檀》《文王》四篇而已,餘聲不傳,太和末,又失其三。左延 年所得惟《鹿鳴》一篇,每正旦大會,太尉奉璧,群臣行 禮,東廂雅樂常作者是也。古者歌《鹿鳴》必歌《四牡》,《皇 皇者華》,三詩同節,故曰「工歌《鹿鳴》之三,而用《南陔》《白 華》《華黍》三笙以贊之,然後首尾相承,節奏有屬。」今得 一詩而如此用,可乎?應知古詩之聲為可貴也。至晉 室,《鹿鳴》一篇又無傳矣。自《鹿鳴》一篇絕後世不復聞 詩矣。然詩者,人心之樂也,不以世之汙隆而存亡,豈 三代「之時,人有是心,心有是樂;三代之後,人無是心, 心無是樂乎?」繼三代之作者,樂府也。樂府之作,宛同 《風》《雅》,但其聲散佚,無所紀繫,所以不得嗣續《風》《雅》而 為流通也。按《三百篇》在成周之時亦無所紀繫,有季 札之賢而不別國風所在;有仲尼之聖而不知《雅》《頌》 之分。仲尼為此患,故自衛返也,問於太師氏,然後取 而正焉。列十五國風,以明風土之音不同。分大、小二 雅,以明朝廷之音有間。陳周、魯、商三頌之音,所以侑 祭也。定《南陔》《白華》《華黍》《崇丘》《由庚》《由儀》六笙之音,所 以葉歌也。得詩而得聲者三百篇,則繫於《風》《雅》《頌》;得 詩而不得聲者則置之,謂之「逸詩。」如《河水》《祈招》之類, 無所繫也。今樂府之行於世者,章句雖存,聲樂無用。 崔豹之徒以義說名,吳兢之徒以事解目。蓋聲失則 義起,其與齊、魯、韓、毛之言《詩》,無以異也,樂府之道或 幾乎息矣。臣今取而繫之千載之下,庶無絕紐。一曰 《短簫鐃歌》二十二曲,二曰《鞞舞歌》五曲,三曰《拂舞歌》 五曲,四曰《鼓角橫吹》十五曲,五曰《胡角》十曲,六曰《相 和歌》三十曲,七曰《吟歎》四曲,八曰《四絃一曲》,九曰平 調七曲,十曰瑟調三十八曲,十一曰楚調十曲,十二 曰《大曲》十五曲,十三曰《白紵歌》五曲,十四曰清商八 十四曲,凡二百五十一曲,繫之正聲,即《風》《雅》之聲也。 一曰《郊祀十九章》,二曰《東都五詩》,三曰《梁》十二雅,四 曰唐十二和,凡四十八曲,繫之正聲,即頌聲也。一曰 漢《三侯之詩》一章,二曰漢《房中之樂》十七章,三曰隋 《房內》二曲,四曰《梁》十曲,五曰陳四曲,六曰北齊二曲, 七曰唐五十五曲,凡九十一曲,繫之別聲,而非正樂 之用也。正聲之餘則有琴,琴五十七曲;別聲之餘則 有舞,舞二十三曲。古者絲竹與歌相和,故有譜無辭, 所以六詩在三百篇中,但存名耳。漢儒不知,謂為《六 亡詩》也。琴之九操十二引,以音相授,並不著辭。琴之 有辭自梁始。舞與歌相應,歌主聲,舞主形。自六代之 舞至於漢、魏,並不著辭也。舞之有辭自晉始。今之所 繫,以詩繫於聲,以聲繫於樂。舉三達樂,行三達禮,庶 不失乎古之道也。古調二十四曲,《征戍》十五曲《遊俠》 二十一曲,《行樂》十八曲,《佳麗》四十七曲,《別離》十八曲, 《怨思》二十五曲,《歌舞》二十一曲,《絲竹》十一曲,《觴酌》七 曲,《宮苑》十九曲,《都邑》三十四曲,《道路》六曲,《時景》二十 五曲,《人生》四曲,《人物》十曲,《神仙》二十二曲,《梵竺》四曲, 《蕃胡》四曲,《山水》二十四曲,《草木》二十一曲,《車馬》六曲, 《魚龍》六曲,《鳥獸》二十一曲,《雜體》六曲,總四百十九曲。 不得其聲,則以義類相屬,分為二十五門,曰《遺聲》。遺 聲者,《逸詩》之流也。庶幾來者復得其聲,則不失其所 繫矣。然三代既沒,漢魏嗣興,禮樂之來,陵夷有漸。始 則風雅不分,次則雅頌無別,次則頌亡,次則禮亡。按 上之回,聖人出,君子之作也雅也;「《艾如張》,《雉子斑》」,野人之作也風也。合而為鼓吹曲。《燕歌行》,其音本幽薊, 則列國之風也;「煌煌《京洛行》」,其音本京、華,則都人之 雅也,合而為相和歌。風者,鄉人之用;雅者,朝廷之用, 合而用之,是為風雅不分。然享,大禮也,燕,私禮也,享 則上兼用下樂,燕則下得用上樂,是則風、雅之音雖 異,而享、燕之用則通。及明帝定四品:一曰《大予樂》,郊 廟、上陵用之;二曰《雅頌樂》,辟雍、享射用之;三曰《黃門 鼓吹樂》,天子宴群臣用之;四曰《短簫鐃歌樂》,軍中用 之。古者《雅》用於人,《頌》用於神。武帝之立樂府,采《詩》雖 不辨《風》《雅》,至於郊祀《房中》之章,未嘗用於人事,以明 神人不可以同事也。今辟雍享射,《雅》《頌》無分,應用《頌》 者而改用《大予》,應用《雅》者而改用《黃門》,不知《黃門》《大 予》,於「古為何樂乎?《風》《雅》通歌,猶可以通也;《雅》《頌》通歌, 不可以通也。曹魏準《鹿鳴》,作《於赫篇》以祀武帝;準《騶 虞》,作《巍巍篇》以祀文帝;準《文王》作《洋洋篇》以祀明帝。 且《清廟》祀文王,《執競》祀武王,莫非頌聲。今魏家三廟, 純用《風》《雅》,此頌之所以亡也。頌亡則樂亡矣。」是時樂 雖亡,禮猶存。宗廟之禮不用之天,明有尊親也;鬼神 之禮,不用之人知有幽明也。梁武帝作《十二雅》,郊廟、 明堂、三朝之禮,展轉用之。天地之事,宗廟之事、君臣 之事,同其事矣。樂之失也,自漢武始;其亡也自魏始; 禮之失也,自漢明始;其亡也自梁始。禮樂淪亡之所 由,不可不知也。

《正聲序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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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詩曰《歌行》,後之詩曰《古近》二體:歌行主聲,二體 主文,詩為聲也,不為文也。浩歌長嘯,古人之深趣。今 人既不尚嘯,而又失其歌詩之旨,所以無樂事也。凡 律其辭,則謂之詩,聲其詩則謂之歌,作詩未有不歌 者也。詩者,樂章也,或形之歌詠,或散之律呂,各隨所 主而命。主於人之聲者,則有行有曲。散歌謂之行,入 「樂謂之曲。主於絲竹之音者,則有引、有操、有吟、有弄, 各有調以主之。攝其音謂之調,總其調亦謂之曲。」凡 歌行雖主人聲,其中調者皆可以被之絲竹。凡引、操、 吟、弄,雖主絲竹,其有辭者皆可以形之歌詠。蓋主於 人者,有聲必有辭;主於絲竹者,取音而已,不必有辭。 其有辭者,通可歌也。近世論歌行者,求名以義,彊生 分別,正猶漢儒不識《風》《雅》《頌》之聲,而以義論詩也。且 古有長歌行、《短歌行》者,謂其聲歌之長短耳。崔豹、吳 兢,大儒也,皆謂人壽命之短長,當其時已有此說,今 之人何獨不然?嗚呼!詩在於聲,不在於義,猶今都邑 有新聲,巷陌競歌之,豈為其辭義之美哉?直為其聲 新耳。禮失則求諸野,正為此也。孔子曰「吾自衛反魯, 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亦謂《雅》《頌》之聲有別,然後 可以正樂。又曰「《關睢》樂而不淫,哀而不傷」,亦謂《關雎》 之聲和平,聞之者能令人感發而不失其度,若誦其 文,習其理,能有哀樂之事乎?二體之作,失其詩矣。縱 者謂之古,拘者謂之律,一言一句,窮極物情,工則工 矣,將如樂何?樂府在漢初雖有其官,然采詩入樂,自 漢武始。武帝定郊祀,迺立樂府。采詩夜誦,則有趙、代、 秦、楚之謳,莫不以聲為主。是時去三代未遠,猶有《雅》 《頌》之遺風。及後人泥於名義,是以失其傳。故吳兢譏 其不睹本章,便斷題取義;《贈利涉》,則述公無渡河;慶 載誕,乃引烏生八九子;賦雉子斑者,但美繡頸錦臆; 歌《天馬》者,惟敘驕馳亂蹋。其間有如劉猛、李餘輩賦 《出門行》不言離別,《將進酒》乃敘烈女事,用古題不用 古義,知此意者蓋鮮矣。然使得其聲,則義之同異又 不足道也。自永嘉之亂,禮樂日微日替,暨隋平陳,得 其一二,則樂府之清商也。文帝聽而善之,曰:「此華夏 正聲也。」乃置清商府,博采舊章,以為樂之所本在此。 自隋之後,復無正聲。至唐能合於管絃者,《明君楊叛 兒》《驍壺》《春歌》《秋歌》《白雪堂堂》《春江花月夜》八曲而已, 不幾於亡乎!臣謹考摭古今,編繫節奏,庶正聲不墜 於地矣。

《漢短簫鐃歌二十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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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曰《鼓吹曲》。按漢、晉謂之短簫鐃歌,南北朝謂之鼓吹曲。觀李白作《鼓吹入朝曲》,亦曰:《鐃歌》「列騎次,颯沓引公卿。」 則知唐時猶有遺音,但大樂氏失職耳。

「朱鷺」, 鷺惟白色,漢有朱鷺之祥,因而為詩。梁元帝 《放生碑》云:「元龜夜夢,終見取於宋王;朱鷺晨飛,尚張 羅於漢后。」謂此也。魏曰「楚之平」,言魏平陵也。吳曰「炎 精缺」,言漢衰而孫堅扶王室也。晉曰「靈之祥」,言宣帝 佐魏而石瑞之祥也。梁曰「木紀謝」,言齊謝梁升也。北 齊曰「水德謝」,言魏謝齊興也。後周曰「元精季」,言魏道 陵遲,太祖肇開王業也。

《思悲翁》 魏曰:「戰滎陽」,言曹公也。吳曰:「漢之季」,言孫 堅閔漢也。晉曰:「宣受命」,言宣帝禦諸葛也。梁曰:「賢首 山」,言武帝破魏軍於司州,肇王跡也。《北齊》曰:「出山東」, 言神武戰廣阿,破尒朱兆也。《後周》曰:「征隴西」,言太祖 誅侯莫陳悅,埽清隴右也。

「艾如張。」 溫子昇《辭》云:「誰在閑門外,羅家諸少年。張機蓬艾側,結網槿籬邊。若能飛自勉,豈為繒所纏?黃 雀儻為戒,朱絲猶可延。」此艾如張之事也。觀李賀詩 有「艾葉綠花誰翦刻,中藏禍機不可測。」以翦艾葉為 蔽張之具也。魏曰:「獲呂布」,言曹公圍臨淮,禽呂布也。 吳曰:「攄武師」,言孫權征伐也。晉曰:「征遼東」,言宣帝討 滅公孫氏也。《梁》曰「桐柏山」,言武帝牧司州,興王業也。 《北齊》曰「戰韓陵」,言神武滅四裔,定京洛也。《後周》曰「迎 魏帝」,言武帝西幸,太祖奉迎宅關中也。

上之回, 漢武帝元封初,因至雍,遂通回中道,後數 遊幸焉。其歌稱:「帝遊石關,望諸國,月支臣,匈奴服。」蓋 誇時事也。魏曰:「克官渡」,言曹公破袁紹於官渡也。吳 曰:烏林,言周瑜破魏武於烏林也。晉曰:「宣輔政」,言宣 帝之業也。梁曰:「道亡」,言東昏失道,義師起樊、鄧也。北 齊曰:「殄關隴」,言神武遣侯莫陳悅誅賀拔岳,定關隴 也。《後周》曰《平竇泰》。言太祖討平竇泰也。

擁離, 魏曰:舊邦。言曹公勝袁紹於官渡,還譙收死 亡士卒也。吳曰:秋風,言悅以使民,民忘其死也。晉曰: 「時運多難。」言宣帝討吳,方有征而無戰也。梁曰:「抗威。」 言破加湖元勳也。北齊曰:滅山胡。言神武屠蠡升高 車,而蠕蠕向化也。後周曰:復弘農。言太祖收復陝城, 關東震懼也。古辭云:「擁離趾中可築室,何用葺之蕙 用」蘭擁離趾中。

「戰城南, 古辭言戰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烏可食?」 此言野死不得葬,為烏鳥所食,願為忠臣義士,朝出 戰而暮不得歸。後來作者,皆體此意。魏曰「定武功」,言 曹公初破鄴也。《吳》曰:「克皖城」,言孫權勝魏武於此城 也。《晉》曰「景龍飛」,言景帝也。《梁》曰「漢東流」,言克魯山城 也。《北齊》曰:「立武定」,言神武立魏主,遷都於鄴而定天 下也。《後周》曰「克沙苑。」言太祖俘齊軍十萬於沙苑。神 武脫身遁也。

《巫山高》。 古辭:「巫山高,高以大;淮水深,難以逝。」大略 言江淮深,無梁以渡,臨水遠望,思歸而已。後之作者, 皆涉「陽臺」「雲雨」之說,非舊意也。《魏》曰「屠柳城」,言曹公 破三郡烏丸於柳城也。「《吳》曰『關背德』」,言關羽背吳為 孫權所擒也。「《晉》曰平玉衡」,言景帝調萬國也。《梁》曰「鶴 樓峻」,言平郢城也。《北齊》曰「戰芒山」,言神武克周師也。 「《後周》曰《戰河陰》,言太祖破神武於河上,斬其三將也。 《上陵》, 漢章帝元和三年,帝自作詩四篇:一曰《思齊》 《姚皇》,二曰《六麒麟》,三曰《竭肅雝》,四曰《陟屺》與《鹿鳴》《承 元氣》二曲為宗廟食舉。又以《重來》《上陵》二曲,合八曲 為《上陵食舉》。據此所言,則《上陵》自是八曲之一名,或 作於章帝之前,亦不可知,蓋因《上陵》而為之也。《魏》曰 『平荊南』」,言曹公平荊州也。《吳》曰「通荊州」,言吳與蜀通 好也。《晉》曰「文皇統百揆」,言文帝也。《梁》曰「昏主恣淫慝」, 言東昏政亂,武帝起義,伐罪弔民也。《北齊》曰「禽蕭明」, 言梁遣明來寇,為清河王岳所禽也。《後周》曰「平漢東」, 言太祖命將平隨郡、安陸也。

《將進酒》, 魏曰:「平關中。」言曹公征馬超定關中也。吳 曰:「章洪德」,言孫權之德也。晉曰:「因時運。」言時運之變, 聖策潛施也。梁曰:《石首篇》。言平京城,廢東昏也。北齊 曰:「破侯景。」言清河王岳破侯景,復河南也。後周曰:「取 巴蜀。」言太祖遣軍平定蜀地也。

《有所思》, 亦曰《嗟佳人》。漢太樂食舉十三曲,第七曰 《有所思》,漢人亦以此樂侑食。魏曰《應帝期》,言文帝以 聖德受命,應期運也。吳曰《順歷數》,言孫權建大號也。 晉曰《惟庸蜀》,言文帝平蜀封建,復五等之爵也。梁曰 《期運集》,言武帝受禪也。北齊曰《嗣丕基》,言文宣帝也。 後周曰《拔江陵》,言太祖命將禽蕭繹,平南土也。 《芳樹》, 魏曰「邕熙」,言君臣邕穆,庶績咸熙也。《吳》曰「承 天命」,言踐位也。《晉》曰「天序」,言用人盡其才也。《梁》曰「於 穆」,言君臣和樂也。《北齊》曰「克淮南」,言文宣遣清河王 岳禽梁司徒陸法和,克壽春,盡取江北之地也。《後周》 曰「受魏禪」,言閔帝受魏禪作周也。

上邪 魏曰太和,言明帝繼統,得太和平而改元也。 吳曰元化,言以道化天下也。晉曰「大晉承運期」,言應 籙受圖也。《梁》曰「惟大梁」,言梁德廣運也。《北齊》曰「平瀚 海」,言文宣命將滅蠕蠕國也。後周曰宣重光,言明帝 入承大統也。

「君馬黃, 晉曰金靈運」,言晉乘金運也。「《北齊》曰定汝、 潁」,言文襄遣清河王岳,禽周將王思政於長葛,汝、潁 悉平也。「《後周》曰哲皇出」,言高祖之聖德也。按古辭云: 「君馬黃,臣馬蒼,二馬同逐臣馬良。」終言「美人歸,以南 以北,駕車馳馬,令我心傷。」但取第一句以命題,其主 意不在馬也。李賀之作,其得古道乎?如張正見、蔡知 君之流,只言馬而已。按謝燮云:「或聽《鐃歌》曲,惟吟君 馬黃。」古人知音別曲,見於賦詠者如此。後世只於言 語上計較,此道無聞。

「雉子班, 晉曰『於穆我皇』」,言武帝也。「北齊曰『聖道洽』」, 言文宣之德無思不服也。「後周曰平東夏」,言高祖禽 齊主於青州,一舉定山東也。按吳兢所引古辭云:「雉 子高飛止,黃鵠高飛已千里,雄來飛,從雌視。」以為始作之辭。然樂府之題,亦如古詩題所謂《關雎》《葛覃》之 類,只取篇中一二字以命詩,初無義也。後人即物即 事而賦,故於題有義。據此古詞無《雉子班》之語,往往 《雉子班》之作,復在此古辭之前,吳兢未之見也。如吳 均「《可憐》《雉子班》」,又後人所作也。

《聖人出 晉》,曰:「仲春振旅」,言大晉蒐田以時也。《北齊》, 曰「受魏禪」,言文宣受禪,應天順人。《後周》,曰「禽明徹」,言 高祖遣將克陳將吳明徹而俘之也。

《臨高臺》 古辭云:「臨高臺,臺下清水清且寒,江有香 草雜以蘭,黃鵠高飛離或翻。開弓射鵠,令我主萬年。」 晉曰夏苗田,言大晉蒐田,為苗除害也。《北齊》曰:「服江 南。」言梁主蕭繹來附化也。

《遠如期》, 亦曰《遠期》。漢大樂,食舉十三曲:一曰《鹿鳴》, 二曰《重來》,三曰《初造》,四曰《俠安》,五曰《來歸》,六曰《遠期》, 七曰《有所思》,八曰《明星》,九曰《清涼》,十曰《涉大海》,十一 曰《大置》,十二曰《承元氣》,十三曰《海淡淡》。魏時以《遠期》 《承元氣》《海淡淡》三曲多不通利,故省之。及晉荀勗、傅 元之流,並為歌辭。晉曰《仲秋獮田》,言蒐狩以時,雖有 文德,不廢武事也。《北齊》曰:「刑罰中」,言孝昭舉直措枉, 獄訟無怨也。

《石留 晉》曰:「順天道。」言仲冬大閱,用武修文也。《北齊》 曰:「遠夷至。」言至海外西夷諸國遣使朝貢也。

務成 晉曰:唐堯,言聖皇陟位,化被四表也。《北齊》曰: 「嘉瑞臻。」言聖主應期,河清龍見,符瑞總至也。

元雲: 「《北齊》曰《成禮樂》,言功成化洽,制禮作樂也。 《黃爵行》, 晉曰伯益。言赤鳥銜書,有周以興。今聖皇 受命,神雀來也。」

《釣竿篇》: 伯常子避仇河濱為漁父,其妻思之而為 《釣竿歌》,每至河側輒歌之。後司馬相如作《釣竿詩》,遂 傳以為樂曲。

《漢鞞舞歌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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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一作東有賢女, 魏曰《明明魏皇帝》,晉曰《洪業篇》。 章和二年中, 漢章帝所造。魏曰「《太和》有聖帝」,晉曰 《天命篇》。

《樂久長 魏》曰《魏歷長。晉》曰《景皇篇》。

四方皇 魏曰:「天生烝民。」晉曰:《大晉篇》。

「殿前生桂樹。」 魏曰。《為君既不易》。晉曰:《明君篇》。

右《鞞舞》之歌五曲,未詳所始,漢代燕享則用之,傅毅、張衡所賦,皆其事也。章和二年中,則章帝所作,舊辭並亡。曹植《鞞舞詩序》云:「故西園鼓吹李堅者,能鞞舞,遭世亂,越關西,隨將軍段煨。先帝聞其舊伎,下書召堅,堅年踰七十,中間廢而不為。」 又古曲甚多謬誤,異代之文,未必相襲。故依前曲作新歌五篇,晉泰始中「又製其辭焉。」 按《鞞舞》本漢《巴渝舞》。高祖自蜀漢伐楚,其人勇而善鬥,好為歌舞。帝觀之,曰:「武王伐紂之歌。」 使工習之,號曰《巴渝舞》。其辭曲四篇:一曰《矛渝》,二曰《安弩渝》,三曰《安臺》,四曰《行辭》。其辭既古,莫能曉句讀。魏使王粲制其辭,粲問《巴渝》帥而得歌之本意,故改為《矛渝新福》《弩渝新福》《曲臺》《新福》《行辭〈新福〉》四歌,以述魏德,其舞故常六佾。桓元將僭位,尚書殿中郎袁明子啟增滿八佾。梁復號《巴渝》,隋文帝以非正典,罷之。

《拂舞歌五曲》
魏武帝分碣石為四曲共八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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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鳩篇》, 亦曰《白鳧舞》,以其歌且舞也,亦入清商曲。 《濟濟篇》       《獨祿篇》, 李白作《獨鹿》。 《碣石篇》, 晉樂奏,魏武帝分為四篇:一曰《觀滄海》,二 曰《冬十月》,三曰《土不同》,四曰《龜雖壽》。

《淮南王篇》: 「舊說淮南王安求仙禮方士,遂與八公 相㩦而去,莫知所在。其家臣小山之徒思戀不已,乃 作是歌,言安仙去也。」此則恢誕家為此說耳,不然,亦 是後人附會也。

按晉楊泓《舞序》云:「自到江南,見《白符舞》。」 符即鳧也。《白鳧舞》即《白鳩舞》也。《白鳧》之辭出於吳,其本歌云:「平平白鳧,思我君惠,集我金堂。」 謂晉為金德,吳人患孫皓虐政而思從晉也。然《碣石章》又出於魏武。則知《拂舞》五篇,並晉人採集三國之前所作,惟《白鳧》不用吳舊歌而更作之,命以《白鳩》焉。

《鼓角橫吹十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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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鵠》。一作鶴吟 《隴頭吟》 亦曰《隴頭水》。

《望行人,       折楊柳》。

《關山月》,       《洛陽道》。

《長安道       豪俠行》 亦曰「《俠客行》。 《梅花落》。」胡笳曲  紫騮馬。

《驄馬》 復有《驄馬,驅》非《橫吹曲》。

雨雪。

劉生, 不知何代人。觀齊梁以來所為劉生之辭,皆 稱其任俠,周遊三秦間。或云「抱劍專征,為符節郎。」 《古劍行》       《洛陽公子行》。

右鼓角橫吹曲。按《周禮》「以鼖鼓鼓軍事」 ,舊云用角。其說謂蚩尤氏帥魑魅與黃帝戰於涿鹿之野,帝命吹角為龍吟以禦之。其後魏武帝北征烏桓、越。

「涉沙漠,軍士聞之悲思,於是減為中鳴,尤更悲矣。」 按此有十五曲,後之角工所傳者只得《梅花》耳。今太常所試樂工第三等五十曲,抽試十五曲,及鳴角人習到《大梅花》《小梅花》《可汗》曲,是《梅花》又有小大之別也。然角之制始於胡,中國所用鼓角,蓋習胡角而為也。黃帝之說,多是謬悠。況鼓角與胡角,聲類既同,故其曲亦相參用,而《梅花》之辭,本於胡笳,今人謂角鳴為「邊聲」 ,初由邊徼所傳也。《關山月》《洛陽道》《長安道》《豪俠行》《梅花落》《紫騮馬》《驄馬》八曲,後代所加也。

《胡角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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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鵠吟》       《隴角頭吟》 亦曰《隴頭水》。 《出關        入關》

《出塞》        《入塞》。

《折楊柳》,       《黃覃子》,

《赤之楊》,       望行人。

右胡角者,本以應胡笳之聲,後漸用之,故橫吹有雙角,即胡樂也。漢博望侯張騫入西域,傳其法,惟得《摩訶》《兜勒》二曲,是為胡曲之本。《摩訶》《兜勒》,皆胡語也。協律校尉李延年因胡曲更新聲二十八解其法,乘輿以為武樂,後漢以給邊將。魏、晉以來二十八解,不復具存,但用十曲而已。鼓角之本,出於胡角。

《相和歌三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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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曲》, 梁簡文辭云:「陽春路,時使佳人度。枝中水 上青併歸,長楊拂地桃花飛,清風吹人光照衣。景將 夕。擲黃金,留上客。」古辭古之詩,即今之曲也。由梁武 之後,皆能音律,故創激越之辭,發靡麗之音,世所好 尚,至今曲與詩分為二矣。簡文辭美則美矣,其如失 古意何?

《度關山》 亦曰《度關曲》,古辭,曹魏樂奏。

長歌行 古辭,按長短歌行,皆言其歌聲發越,自有 短長。魏武《燕歌行》曰「短歌微吟不能長」,傅元《艷歌行》 曰「咄來長歌續短歌」是也。崔豹《古今注》言「長歌乃續 命之長。」吳兢亦如是說,謬哉。

《薤露歌》, 亦曰《薤露行》,亦曰《天地喪歌》,亦曰《挽柩歌》。 田橫門人作辭云:「薤上朝露何易晞?薤露明朝更復 落。人死一去何時歸?蒿里誰家地聚斂?魂魄無賢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今乃不得少踟躕。」按《左傳》:「齊將與 吳戰於艾陵,公孫夏使其徒歌《虞殯》。」注云:「送葬歌也。」 是古有喪歌矣,使挽柩者歌之,故謂喪歌亦謂《挽柩 歌》。此二章之作,乃田橫門人歌以葬橫也。但悲其亡 耳,亦無怨言,足見古人之用心任所遇而已,未嘗尤 人焉。本一詩也,而有二章,至漢武時,李延年分為二 曲,《薤露》送王公貴人,《蒿里》送士大夫庶人,當其時聲 亦自有別,所以為二曲。後人通謂之挽歌者,以其聲 無異也,故不復存其名。《薤露》亦謂之《泰山吟》。行者言 人死則精爽歸於泰山。

《蒿里傳》, 亦曰《蒿里行》,亦曰《泰山吟行》,亦曰《挽柩歌》, 喪歌也。

《雞鳴》 亦曰「雞鳴高樹顛」,蓋本古辭所謂「雞鳴高樹 顛,狗吠深巷中」也。

《對酒行》 古辭,曹魏樂奏。

「烏生八九子」, 《古辭》:「烏生八九子,端坐秦氏桂樹間。」 言烏母生子,本在南山巖石間,而來為秦氏所彈,白 鹿在苑中,人得以為脯;黃鵠摩天,鯉魚在深淵,人可 得而煮之,皆由有所欲也。此言為隱者戒耳。今劉孝 威之詩,但言烏而已。

《平陵東》。 古辭云:「平陵東,松柏桐,不知何人刦義公。」 取第一句以命篇。此則漢翟義門人所作也。義為東 郡太守,起兵誅王莽,不克而死,門人作是歌以哀之。 《陌上桑》 亦曰《艷歌》。《羅敷行》亦曰《日出。東南隅行》亦 曰《日出行》,亦曰《採桑曲》,曹魏改曰《望雲曲》。按古辭《陌 上桑》有二,此則為《羅敷》也。羅敷者,邯鄲秦氏女也。嫁 千乘王仁,仁後為趙王家令。羅敷採桑於陌上,趙王 登臺見而悅之,置酒欲奪焉。羅敷善彈箏,作《陌上桑》 以自明,不從其辭,稱「羅敷採桑陌上,為使君所邀。」羅 敷甚誇其夫為侍中郎以拒之。或言與舊說不同,然 侍中郎,漢官也。恐仁初為趙王家令,後為漢侍中郎 也。呼趙王為使君者,郎君之稱本於漢,恐言「使君」者 猶今言使長也。其辭有「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之 句,故亦曰《日出東南隅行》,亦曰《日出行》。別有《秋胡行》, 其事與此不同。以其亦名《陌上桑》,致後人差互其說。 如王筠《陌上桑》云:「秋胡始停馬,羅敷未滿箱。」蓋合為 一事也。

《短歌行》 亦曰《蝦䱉》,晉樂奏 《燕歌行》, 晉樂奏燕,北地也。是歌始於魏文帝,其辭 云:「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群燕辭歸雁 南翔,念君客游思斷腸。慊慊思歸戀故鄉,何為淹留 寄他方。賤妾煢煢守空房,憂來思君不敢忘。不覺淚 下沾衣裳,援琴鳴絃發清商。短歌微吟不敢長,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漢西流夜未」央。牽牛織女遙相望。爾 獨何辜限河梁。

《秋胡行》, 亦曰《陌上桑》,亦曰《採桑》,亦曰《在昔》魯有秋 胡子,納妻五日而官於陳,五年乃歸。未至家,於路傍 見婦人採桑,色美,說之,下車曰:「力田不如逢豐年,力 耕不如見公卿。吾有金,願以與汝。」婦人曰:「婦人當採 桑力作,以養舅姑,不願人之金。」秋胡歸,奉金以遺母。 母使呼婦,婦至,乃向採桑者。婦惡其行,因東投河而 死。後人哀之而作《秋胡行》,故亦曰《陌上桑》,亦曰《採桑》。 後人多與《羅敷行》無別。

《苦寒行》 亦曰《吁嗟》,晉樂奏古辭云:「北上太行山,艱 哉何巍巍。羊腸坂詰屈,車輪為之摧。樹木何蕭瑟,北 風聲正悲。熊羆對我蹲,虎豹夾道啼。溪谷少人民,雪 落何霏霏。延頸長嘆息,遠行多所懷。我心何怫鬱,思 欲一東歸。水深橋梁絕,中路正徘徊。迷惑失故路,薄 暮無宿棲。行行日已遠,人馬同時饑。擔囊行取薪,斧 冰」持作糜。悲彼《東山》詩,悠悠使我哀。

《董逃行》, 古辭云:「吾欲上謁從高山,山頭危險道路 難。」言五嶽之上,皆以黃金為宮闕,多靈獸仙草。以人 君多欲壽考,求長生不死之藥,故令天神擁護。疑此 辭作於漢武之時,蓋武帝有求仙之興。董逃者,古仙 人也,後漢游童競歌之。有董卓之亂,卒以逃亡。此則 謠讖之言,因其所尚之歌,故有是事,實非起於後漢 也。梁簡文《詠行幸甘泉》云:「董逃拜金紫,賢妻侍禁中。」 又云:「不羨神仙侶,排煙遠駕鴻。」所言仙事也。然陸機、 謝靈運之作,皆言節物易徂,可及時行樂。晉傅休奕 《九秋》十二篇,有《擬董逃行》,但言夫婦離別,各隨其意。 《塘上行》 亦曰:「塘上辛苦行。」晉樂奏或云甄后所作, 或云魏文帝作。按古歌曰:「蒲生我池中,綠葉何離離。」 然觀陸機二篇之作,皆言婦人見棄於君之情也。舊 云甄后被讒,見棄而作,必是也。

《善哉行》 亦曰:「日苦短。」古辭云:「來日大難,口燥脣乾。」 言人命不可保,當樂見親友,求長生術,與王喬八公 游也。

《東門行》, 晉樂奏古辭云:「出東門,不願歸,言士有貧 不安其居,拔劍將去,妻子牽衣留之,願共餔糜斯足 不求富貴也。」

《西門行》· 古辭:

「煌煌《京洛行》」, 晉樂奏。

《豔歌何嘗行》 亦曰《飛鶴行》。古辭云:「飛來雙白鶴,乃 從西北來。」言雌病,雄不能負之而去。「五里一返顧,六 里一徘徊。雖遇新相知,終傷生別離。」

《步出夏東門行》, 亦曰《隴西行》,古辭。

《野田黃雀行》, 晉樂奏。

《滿歌行》, 大曲,古辭。

《櫂歌行》, 晉樂奏,魏明帝將用舟師平吳,故作是歌, 以明王化所及。後之作者,多言方舟鼓櫂之興耳。 《雁門太守行》, 按古辭是後漢孝和時洛陽令王渙 也。渙嘗為安定太守,有安邊恤民之功,百姓歌之。然 此則《鴈門太守》,若非其事偶相合,則是作詩者誤以 「安定」為「鴈門。」

《白頭吟》 《西京雜記》:司馬相如將聘茂陵人女為妾, 文君作《白頭吟》以自絕,相如乃止。後人作《白頭吟》,皆 是以直道被讒,見疏於君。故古辭云:「凄凄重凄凄,嫁 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頭白不相離。」

氣出唱 亦曰《惟乾  精》。列 古辭:

東光:

右漢舊歌也。曰《相和歌》者,並漢世街陌謳謠之辭,絲竹更相和,令執節者歌之。按《詩,南陔》之三笙,以和《鹿鳴》之三雅,《由庚》之三笙,以和《魚麗》之三雅者,相和歌之道也。本一部,魏明帝分為二部,更遞夜宿,始十七曲。魏、晉之世朱生。善《琵琶》。宋識。善擊節《列和》。善吹笛等復為十三曲。自《短歌行》以下,晉荀勗採撰舊詩,施用以代漢、魏,故其數廣焉。

《相和歌吟嘆四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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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吟》·       王昭君

《楚妃嘆》·       王子喬

右張永《元嘉技錄》四曲也。古有八曲,曰《小雅吟》《蜀琴頭》《楚王吟》《東武吟》四曲,闕。

《相和歌四絃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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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國四絃。

右張永《元嘉技錄》有四絃一曲,蜀國四絃是也。居相和之末,三調之首。古有四曲,其張女四絃,李延年四絃,嚴卯四絃三曲,闕蜀國四絃,節家舊有六解,宋歌有五解,今亦闕。

《相和歌平調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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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行       《短歌行》 亦曰《蝦䱉 猛虎行》。       《君子行》。

《燕歌行》,       《從軍行》

《鞠歌行》。

右宋王僧虔大明三年《宴樂技錄》「平調有七曲也。」

《相和歌清調六曲》三婦艷詩一曲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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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寒行》,       《豫章行》。

董《逃行》:

《相逢狹路間行》, 亦曰《長安有狹斜行》,亦曰《相逢行》。 《三婦豔詩》 亦曰「大婦織綺羅,中婦織流黃。」

《塘上行》。       《秋胡行》

右王僧虔《技錄》清調六曲也。其《三婦豔詩》,《技錄》不載,張氏云:「非管絃音聲所寄,似是命笛理絃之餘。」

《相和歌瑟調三十八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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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哉行》 亦曰「日苦短。」

《步出夏門行》, 亦曰《隴西行》。

「折楊柳」·       《西門行》

東門行、       東西門行。

卻東西門行,     順東西門行。

《飲馬長城窟行》, 亦曰《飲馬行》。

上《留田行》      《新城安樂宮行》。

婦病行。

《孤子生行》, 亦曰《孤兒行》,亦曰《放歌行》。

大牆上蒿行,     野田黃雀行。

《釣竿行》,       《臨高臺行》

《長安城西行》,     《武舍》之中行。

《鴈門太守行》。

豔歌「何嘗行」, 亦曰《飛鵠行》。

豔歌《福鍾行》,     豔歌《雙鴻行》。

煌煌《京洛行》,     帝王所居行。

「門有車馬客行」,    牆上難為趨行。

日重光行,      月重輪行。

《蜀道難》·       《櫂歌行》

《有所思行》。      「《蒲坂行》, 《採梨橘行》。」      《白楊行》。

《何無人行      青龍行》。

《公無渡河行》, 亦曰《箜篌行》。

右王虔僧技錄

《相和歌楚調十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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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頭吟行》,      《泰山吟行》。

梁甫《吟行》。

《東武吟》 亦曰《東武琵琶吟行》。

《怨詩行》 亦曰《怨歌行》,亦曰《明月照高樓》。

《長門怨》 亦曰《阿嬌怨》。 《班婕妤》 亦曰《婕妤怨》 《娥眉怨》       《玉階怨》。

《雜怨》:

右王僧虔《技錄》五曲。自《長明怨》以下五曲,續附。

《大曲十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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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東門行   《西山》:折楊柳行

羅敷。豔歌羅敷行 《西門》:西門行

《默默》。折楊柳行  《園桃》:煌煌京洛行

《白鵠》。艷歌何嘗行 《碣石》:步出夏門行

何嘗?艷歌何嘗行 置酒。野田黃爵行

為樂。滿歌行   《夏門》。步出夏門行

王者布大化,歌行 洛陽令。鴈門太守行

《白頭吟》:

白紵歌一曲古辭梁武改為子夜吳聲四時歌四[编辑]

曲共五曲

《白紵歌》, 《白紵歌》有《白紵舞》,《白鳧歌》有《白鳧舞》,並吳 人之歌舞也。吳地出紵,又江鄉水國,自多鳧鶩,故興 其所見以寓意焉。始則田野之作,後乃大樂氏用焉。 其音入清商調,故清商七曲,有《子夜》者,即《白紵》也。在 吳歌為《白紵》,在雅歌為《子夜》,梁武令沈約更制其辭 焉。古辭云:「白紵白質如輕雲,色似銀。制以為袍餘作 巾。」袍以光軀巾拂塵。

右《白紵》與《子夜》一曲也。在吳為《白紵》,在晉為《子夜》,故梁武本《白紵》而為《子夜四時歌》。後之為此歌者,曰《白紵》則一曲,曰《子夜》則四曲。今取《白紵》於《白紵》,取《四時歌》於《子夜》,其實一也。

《清商曲七曲》附五十曲井夷樂四十一曲除內七曲同實計八十四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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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 亦曰《子夜吳聲》,《四時歌》亦曰《子夜吳歌》。晉有 女子名子夜,作是歌,其聲甚哀。晉孝武太元中,琅琊 王軻家有鬼歌之,《子夜》之音,同於白紵,皆清商調也。 故梁武本白紵而為《子夜吳聲四時歌》,明此子夜亦 有晉聲者,其實不離清商。

《前溪》 晉車騎將軍沈玩所作舞曲也。

《烏夜啼》, 宋臨川王義慶所作。宋元嘉中,徙彭城王 義康於豫章,義慶時為江州,相見而哭。文帝聞而怪 之,召還宅,義慶大懼。妓妾聞烏夜啼,叩齋閤云:「明日 應有赦。」及旦,改南兗州刺史,因作此歌。故其辭云:「籠 窗窗不開,烏夜啼,夜夜望郎來。」蓋詠其妾也。

《石城樂》, 宋臧質所作也。石城在景陵,質為景陵太 守,於城上見群少年歌詠之樂,因為此辭。其辭曰:「生 長石城下,開門對城樓。城中美少年,出入相依投。」 《莫愁樂》, 出於石城之作。石城有女子名莫愁,善歌 謠。故石城之外,復有莫愁古,又有莫愁洛陽女,非此古辭云:「莫愁在何處?莫愁石城西。艇子打兩槳,催送 莫愁來。」來,音釐。

《襄陽樂》 宋隋王誕始為襄陽郡,元嘉末,仍為雍州。 夜聞諸女歌謠,因為之辭焉。宋劉道彥為雍州,有《惠 化百》。歌之,謂之《襄陽樂》,非此也。古辭云:「朝發襄陽 城,暮至大堤宿。大堤諸女兒,花艷驚郎目。」

「王昭君」, 亦曰王嬙,亦曰王明君。名嬙,字昭君,避晉 文諱,改曰明君。漢元帝時,匈奴盛,請婚於漢帝,以後 宮良家子昭君配焉。元帝之時,後宮掖庭員數多,帝 不及遍識,令毛延壽畫圖。延壽取金於後宮,而昭君 不與,故陋其姿。及昭君既出宮,帝為愕然,殺延壽。其 時公主嫁烏孫,為馬上彈琵琶作樂,以慰其道路之 思。其事多見載籍。其辭云:「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託 異國兮烏孫王。」穹廬為室兮旃為牆。旃,帳也。按《漢書》: 「烏孫使使獻馬,願得尚公主。乃遣江都王建女為公 主,以妻烏孫焉。」此則是也。若以為延壽畫圖之說,則 委巷之談,流入風騷人口中,故供其賦詠,至今不絕。

右按清商曲亦謂之清樂,出於清商三調,所謂平調、清調、瑟調是也。三調者,乃周房中樂之遺聲,漢魏相繼,至晉不絕。永嘉之亂,中朝舊曲,散落江右,而清商舊樂猶傳江左,所謂「梁宋新聲」 是也。元魏孝文入洛,收其所獲南音,謂之《清商樂》,即此等是也。隋平陳,因置清商府,博採舊曲,若《巴渝》《白紵》等曲皆在焉。自此漸廣,雖經喪亂,至唐武后時,猶存《六十三曲》,其傳者有焉。

《白雪》, 楚曲也,或云周曲。唐顯慶三年十月,太常寺 奏:「按張華《博物志》云:『《白雪》是黃帝使素女鼓五十絃 瑟曲名。以其調高,人和遂寡。自宋玉以來,迄今千祀, 未有能歌《白雪》者。臣今准敕,依琴中舊曲,定其宮商, 然後教習,並合於歌,輒以御製《雪詩》為《白雪》歌辭。又 樂府奏正曲之後,皆有送聲,君唱臣和,事彰前史。輒 取』」侍中許敬宗等奏《和雪詩》十六首,以為《送聲》,各十 六節。上善之,乃付太常,編於樂府。

《公莫舞》 即《巾舞》也。蓋取高祖鴻門會飲,項伯以袖 隔之,使不得害高帝,且語莊云「公莫」,古人相呼為公 莫害漢王也,亦謂之《公莫曲》。後之舞者用巾,蓋像項 伯衣袖之遺式也。本即舞,後人因為辭焉。

《巴渝》, 本舞名,即鞞舞也。漢高自蜀漢將定三秦,閬 中范因率賨人以從,為前鋒,號板楯蠻,勇而善鬥。及 定三秦,封因為閬中侯,復賨人七姓。其俗喜舞,高帝 使樂人習之。閬中有渝水,因以為名,故曰《巴渝舞》。舞 曲四篇,其辭既古,莫能曉其句度。魏使王粲改創其 調,晉及江左皆制其辭。

《明君》 《明之君》, 漢鞞舞曲,梁武改其曲辭,以歌《君 德》。

《鐸舞》。漢曲    白鳩。吳拂舞曲

白紵:吳舞    子夜:晉曲

《吳聲四時歌》:梁曲 《前溪》:晉曲

《阿子歌》 亦曰《歡聞歌》。晉穆帝升平初,童子輩或歌 於道,歌畢,輒呼「阿子汝聞否?」又呼「歡聞否」,以為送聲。 後人演其聲為二曲。宋齊間用《莎乙子》之語,稍訛異 也。

《團扇郎》 晉中書令王珉好執白團扇,其侍人謝芳 歌之。或云珉與嫂婢,謝芳有情,嫂鞭撻過苦,婢善歌 而作此曲。其辭云:「團扇復團扇,持許自遮面。憔悴無 復理,羞與郎相見。」

《懊憹 憹》,亦作惱,石崇侍人綠珠所作《絲布澀難縫》 一曲而已。東晉隆安初,民間訛謠之曲云:「春草可攬 結,女兒可攬擷。」齊高帝謂之《中朝歌》。

《長史變》, 晉司徒左長史王廞臨敗所作。

《丁督護》, 亦曰《丁都護》,亦曰《督護歌》。宋武帝女夫徐 逵之,為彭城內史,為魯軌所殺,武帝使內直督護丁 旿收殯之。逵之妻呼旿至閤下,自問殯送之事,每問 輒嘆息曰:「丁督護。」其聲甚哀。後人因其聲廣其曲焉。 其辭二首。一曰:「督護上征去,儂亦惡聞許。願作石尤 風,四面斷行旅。黃河流無極,洛陽數千里。轗軻戎旅 間」,何由見歡子。

《讀曲》, 宋人為彭城王義康作。其歌云:「死罪劉領軍, 誤殺劉四弟。」《古今樂錄》曰:「元嘉十七年,袁后崩,百官 不敢聲歌,或因酒燕,只竊聲讀曲細吟而已。」

《烏夜啼》, 宋臨川王義慶作。

《估客樂》, 齊武帝所作也。武帝為布衣時,常游樊鄧。 踐阼已後,追憶往事而作是歌。使太樂令劉瑤教習, 百日無成。或啟釋寶月善音律,帝使寶月奏之,便就。 敕歌者重為感憶之聲。梁改為《商旅行》。其辭二首,一 曰:「昔經樊鄧後,假楫梅根渚。感昔追往事,意滿情不 敘。」二曰:「有信數寄書,無信長相憶。莫作缾落井,一去 無消息。」

《石城樂》, 宋臧質作。  《莫愁》 出於石城。

《襄陽》 亦曰《襄陽樂》,宋隋王誕作。

《烏夜飛》 亦曰《棲烏夜飛》,宋荊州刺史沈攸之所作也。攸之舉兵發荊州,未敗之前,思歸京師,所以歌之 曰:「白日落西山,還去來。」

《楊叛兒》, 亦曰《西曲楊叛兒》,本童謠也。齊隆昌時,女 巫之子曰楊旻,隨母入內。及長,為太后所寵愛,童謠 云:「楊婆兒,共戲來。」語訛,轉「婆」為「叛」也。

雅歌。未詳所起

《驍壺》, 投壺樂也。隋煬帝所造,以投壺有躍矢為驍 壺,今謂之《驍壺》是。

常林歡 常林即《長林》也,今之荊門長林縣是也。樂 人誤以長為常,此則梁宋間曲也。宋代以荊、雍為南 方重鎮,皆王子為之牧,江左辭詠,莫不稱之,以為樂 土。故宋隋王誕作《襄陽樂》,齊武追憶樊、鄧,作《估客樂》 是也。梁簡文辭云:「分手桃林岸,遂別峴山頭。若欲寄 音信,漢水向東流。」

《三洲》, 商人之歌也。商客數由巴陵三江口往還,因 共作此歌。

《採桑度》, 《三洲曲》所出也。與羅敷、《秋胡行》所謂「採桑」 者異矣。

《玉樹後庭花》 「玉樹後庭花與堂堂、黃鸝留,金釵兩 臂垂」,凡四曲,皆陳後主所作。常與宮女、學士及朝臣 相唱和為詩。太樂令何胥採其尤輕艷者,以為此曲 「堂堂」, 陳後主所作者,唐高宗朝常歌之。

《泛龍舟》, 隋煬帝幸江都宮所作。又令太樂令白明 達造新聲,刱《萬歲樂》《藏鉤樂》《七夕相逢樂》《舞夕》《同心 髻》《玉女行觴》《神仙留客》《擲磚》《續命》《鬥雞子》《鬥百草》《還 舊宮》《長樂花》《十二時》等曲,掩抑摧藏,哀音斷絕。 《春江花月夜》, 隋煬帝所作也。凡二首,一曰「暮江平 不動,春花滿正開。流波將月去,潮水帶星來」,二曰「夜 露含花氣,春潭漾月暉。漢水逢游女,湘川值兩妃。」

右三十三曲,明之君雅歌各二首,四時歌四首,凡三十八曲。又有四曲:《上林》《鳳雛》、平折命嘯,其聲與辭皆訛失。又有三曲,曰平調、清調、瑟調,有聲無辭。又蔡邕云:「清商曲,其詩不足採」 ,有《出郭》《西門》《陸地》《行車》《俠鐘》《朱堂寢》《奉法》五曲,往往在漢時所謂清商者,但尚其音爾。晉宋間始尚辭。觀吳兢所纂七曲,皆晉宋間曲也。故知梁、宋新聲,有自來矣。因隋文帝篤好清樂,以為華夏正聲,故特盛於隋焉。大業中,煬帝乃定《清樂》,《西涼》《龜茲》《天竺》《康國》《疏勒》《安國》《高麗》《禮畢》,以為九部。

《西涼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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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澤新聲      神白馬》,

「《永世樂》,       《萬世豐》」《解》

于闐佛舞。

《龜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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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樂》。       《藏鉤樂》

《七夕相逢樂》,     玉女行觴。

《神仙留客》,      《擲磚續命》。

《投壺樂》,       「舞席《同心髻》。」

《泛龍舟》,       《鬥雞子》

《鬥百草》。       善善。

《還舊宮》。       《長樂花》。

《十二時曲      摩尼解》。

婆伽兒舞      《小天舞》。

《聖明》樂,       《疏勒鹽》。

《天竺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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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石彊歌》,      天曲樂舞。

《康國四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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戢殿農和正歌    末奚波地舞曲:

前《拔地舞曲》,     《惠地舞曲》:

《疏勒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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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利死,遜歌     遠服舞。

監曲解:

《安國三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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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薩單時歌》,     《居和祗解》

《末奚》舞。

《高麗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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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栖歌》,       《芝栖舞》。

《禮畢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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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交路行》      散花舞。

禮畢者,九部樂終則陳之。唐高祖即位,仍隋制,亦設九部樂:曰《燕樂伎》,曰《清商伎》,曰《西涼伎》,曰《天竺伎》,曰《高麗伎》,曰《龜茲伎》,曰《安國伎》,曰《疏勒伎》,曰《康國伎》,其實皆主於清商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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