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第12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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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學彙編 經籍典 第一百二十四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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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一百二十五卷目錄

 書經部總論五

  書經大全虞書 夏書 商書 周書

  薛瑄文集讀書錄

  邵寶語錄簡端錄

經籍典第一百二十五卷

書經部總論五[编辑]

書經大全[编辑]

《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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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書》,虞舜氏因有天下之號也。書凡五篇。《堯典》雖紀 唐堯之事,然本虞史所作,故曰《虞書》。其《舜典》以下,夏 史所作,當曰《夏書》。《春秋傳》亦多引為《夏書》。此云《虞書》, 或以為孔子所定也。

夏氏曰:「《二典》《禹謨》俱謂之《虞書》者,蓋三聖授受,實守一道。謂之《唐書》,則可以該舜,不可以該禹;謂之《夏書》,則可以該舜,不可以該堯;惟曰《虞書》,則見舜上承於堯,下授於禹。」

《堯典》堯唐帝名。《說文》曰:「典,從冊在。」上尊閣之也。此 篇以簡冊載堯之事,故名曰《堯典》,後世以其所載之 事可為常法,故又訓為「常」也。今文古文皆有。

臨川吳氏曰:此篇蓋舜崩之後,《虞史》紀舜之行事。然以舜徵庸攝位皆在堯時,故追紀堯之行事,以該初終。一篇並載二帝之事,不名《舜典》而名《堯典》者,統於尊也。伏生書此篇,止名《堯典》,梅賾始分「慎徽五典」 以下為《舜典》。陳振孫曰:「《孟子》所引『二十有八載放勳乃徂落』之文,曰《堯典》,則知古無《舜典》也。」

《舜典》,今文、古文皆有,今文合於《堯典》,而無篇首二十 八字。唐孔氏曰:「東晉梅賾上《孔傳》闕《舜典》『自乃命以 位』以上二十八字,世所不傳,多用王、范之註補之,而 皆以『慎徽五典』以下為《舜典》之初。至齊蕭鸞建武四 年,姚方興於大航頭得孔氏傳古文《舜典》乃上之,事 未施行,而方興以罪致戮。至隋開皇初,購求遺典,始」 得之。今按《古文孔傳》《尚書》有「曰若稽古」以下二十八 字。伏生以《舜典》合於《堯典》,只以「慎徽五典」以上接「帝 曰欽哉」之下,而無此二十八字。梅賾既失孔傳《舜典》, 故亦不知有此二十八字。而「慎徽五典」以下則固具 於伏生之書,故傳者用王、范之註以補之。至姚方興 乃得《古文孔傳》《舜典》,於是始知有此二十八字。或者 由此乃謂古文《舜典》一篇,皆盡亡失,至是方全得之, 遂疑其偽,蓋過論也。

朱子曰:「東萊謂《舜典》止載舜元年事則是。若說是作史之妙則不然,焉知當時無別文字在?」 程子曰:「《舜典》篇末載舜死,是夏時所作,可知與《堯典》虞時所作同。」

《大禹謨》,謨,謀也。林氏曰:「《虞史》既述二典,其所載有未 備者,於是又敘其君臣之間嘉言善政,以為《大禹》《皋 陶》《益稷》三篇所以備二典之未備者。今文無,古文有。」

孔氏曰:「禹稱大,大其功。」 新安陳氏曰:「『諸臣惟禹稱大者。堯曰『大哉,堯之為君』。舜曰大,舜有大焉』。舜繼堯,稱大舜;禹繼舜,故亦稱大禹。三聖相承,皆以大稱,豈諸臣比哉?」 臨川吳氏曰:「《典》者,載堯、舜二帝之善政;《謨》者,載禹、皋陶二臣之嘉言。」

《皋陶謨》今文、古文皆有。

碧梧馬氏曰:「此篇首尾皆與禹問答,而謂之《謨》者,實陳於帝之前也。」

《益稷》今文古文皆有,但今文合於《皋陶謨》「帝曰來禹, 汝亦昌言」,正與上篇末文勢接續。古者簡冊以竹為 之,而所編之簡不可以多,故釐而二之,非有意於其 間也。以下文禹稱益稷二人佐其成功,因以名篇。

問:「『皋陶矢厥謨,禹成厥功,帝舜申之』。未知『申』字如何看?」 朱子曰:「此是三篇之敘。第一句說《皋陶謨》,第二句說《大禹謨》,第三句說《益稷》。所謂『申之』,即所謂『汝亦昌言者也。此書伏生本只是二篇。《皋陶謨》《益稷》之間語勢亦相連。孔壁中析為三篇,故其敘如此,亦不足據,而說者又多失之』。」

《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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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書》,夏禹有天下之號也。《書》凡四篇,《禹貢》作於虞時, 而繫之《夏書》者,禹之王以是功也。

《禹貢》:「上之所取謂之賦,下之所供謂之貢。」是篇有貢 有賦,而獨以「貢」名篇者,《孟子》曰:「夏后氏五十而貢」,貢 者較數歲之中以為常,則貢又夏后氏田賦之總名, 今文古文皆有。

林氏曰:「《書》有六體,錯綜於五十八篇中,可以意會,不可以篇名求。先儒增而為十,曰《貢征》《歌、範》,亦不足盡,不可從也。《禹貢》實典之體,可觸類而長矣。貢乃賦稅之總稱,田賦、包篚皆在其中。」

《甘誓》。甘,地名,有扈氏國之南郊也,在扶風鄠縣。誓與禹征苗之誓同義,言其討叛伐罪之意,嚴其坐作進 退之節,所以一眾志而起其怠也。誓師於甘,故以《甘 誓》名篇。書有六體,誓其一也。今文古文皆有。按有扈, 夏同姓之國。《史記》曰:「啟立,有扈不服,遂滅之。」唐孔氏 因謂堯舜受禪,啟獨繼父,以是不服,亦臆度之耳。 《五子之歌》,五子,太康之弟也。「歌」與「帝舜作歌之歌」同 義。今文無,古文有。

「引征」,引,國名。《孟子》曰:「征者上伐下也。」此以征名實,即 誓也。仲康丁有夏中衰之運,羿執國政,社稷安危,在 其掌握,而仲康能命引侯以掌六師,引侯能承仲康 以討有罪,是雖未能行羿不道之誅,明羲和黨惡之 罪,然當國命中絕之際,而能舉師伐罪,猶為禮樂征 伐之自天子出也。夫子所以錄其書者,以是歟?今文 無,古文有。或曰:蘇氏以為羲和貳於羿,忠於夏者,故 羿假仲康之命,命引侯征之。今按:篇首言「仲康肇位 四海,引侯命掌六師」,又曰:「引侯承王命徂征」,詳其文 意,蓋史臣善仲康能命將遣師,引侯能承命致討,未 見貶仲康不能制命,而罪引侯之專征也。若果為篡 羿之書,則《亂臣賦》子所為,孔子亦取之為後世法乎?

《朱子》曰:「羲和是箇曆官,曠職,誅之可也,何至誓師如此?」 大抵古書之不可考,多此類也。

《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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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書》:契始封商,湯因以為有天下之號。書凡十七篇。

吉豐彭氏曰:「《商書》舊凡四十篇,二十三篇亡。」

《湯誓》,湯號也,或曰諡湯,名履,姓子氏。夏桀暴虐,湯往 征之,亳眾憚於征役,故湯諭以弔伐之意,蓋師興之 時而誓於亳都者也。今文、古文皆有。

《仲虺之誥》。仲虺,臣名,奚仲之後,為湯左相。誥,告也。《周 禮士師》以五戒,先後刑罰。一曰誓,用之於軍旅;二曰 誥,用之於會同。以喻眾也。此但告湯,而亦謂之誥者, 唐孔氏謂仲虺亦必對眾而言,蓋非特釋湯之慚,而 且以曉其臣民眾庶也。古文有,今文無。

《湯誥》:「湯伐夏歸亳,諸侯率職來朝,湯作誥以與天下 更始。」今文無,古文有。

伊訓,訓導也。太甲嗣位,伊尹作書訓導之,史錄為篇。 今文無,古文有。

朱子曰:「《商書》幾篇,最分曉可玩,《伊訓》《太甲》等篇,又好看似《說命》。蓋高宗資質高,傅說所以說底細難看。若伊尹與《太甲》,說雖是粗,卻切於學者之身。」

《太甲》上,《太甲》中,《太甲下》。《商史》錄伊尹告戒節次,及太 甲往復之辭,故三篇相屬成文,其間或附史臣之語 以貫篇意,若史家記傳之所載也。唐孔氏曰:「《伊訓》《肆 命》《徂后》《太甲》《咸有一德》,皆是告戒太甲,不可皆名《伊 訓》,故隨事立稱也。」林氏曰:「此篇亦訓體,今文無,古文 有。」

新安陳氏曰:「前一篇作於未遷桐宮之先,後二篇作於自桐宮歸亳之後。」

《咸有一德》,伊尹致仕而去,恐太甲德不純一及任用 非人,故作此篇,亦訓體也。史氏取其篇中《咸有一德》 四字以為篇目。今文無,古文有。

《盤庚》上:盤庚,陽甲之弟。自祖乙都耿,圮於河水。盤庚 欲遷於殷,而大家世族,安土重遷,胥動浮言。小民雖 蕩析離居,亦惑於利害,不適有居。《盤庚》喻以遷都之 利,不遷之害。上、中二篇未遷時言,下篇既遷後言。王 氏曰:「上篇告群臣,中篇告庶民,下篇告百官族姓。《左 傳》謂《盤庚之誥》,實誥體也。」三篇今文、古文皆有,但今 文三篇合為一。

《盤庚》中。

《盤庚》下。

《說命》上。《說命》,記高宗命傅說之言,「命之曰」以下是也, 猶蔡仲之命、微子之命,後世命官制詞,其原蓋出於 此。上篇記得說命相之辭,中篇記說為相進戒之辭, 下篇記說論學之辭。總謂之「命」者,高宗命說,實三篇 之綱領,故總稱之,今文無,古文有。

《說命》中。

《說命》下。

馬氏曰:前篇「訪以政事」 ,故說以「政事」 對;此篇「訪以學」 ,故說以「學」 對。

《高宗肜日》,高宗肜祭,有雊雉之異。祖己訓王,史氏以 為篇,亦訓體也。不言訓者,以既有高宗之訓,故只以 篇首四字為題。今文古文皆有。

《西伯戡黎》,西伯,文王也,名昌,姓姬氏;戡,勝也。黎國在 上黨壺關之地。按《史記》,文王脫羑里之囚,獻洛西之 地。紂賜弓矢鈇鉞,使得專征伐,為西伯。文王既受命, 黎為不道,於是舉兵伐而勝之。祖伊知周德日盛,既 已戡黎,紂惡不悛,勢必及殷,故恐懼奔告於王,庶幾 王之改之也。史錄其言,以為此篇誥體也。今文古文 皆有。或曰:西伯,武王也。《史記》嘗載紂使膠鬲觀兵,膠 鬲問之,曰:「西伯曷為而來?」則武王亦繼文王為西伯 矣。

問:《西伯戡黎》,舊說西伯多指文王,惟陳少南呂伯。

恭、薛季隆以為武王。吳才老亦曰:「乘黎恐止」 是伐紂時事。按《書序》言:「殷始咎周,周人乘黎」 ,則殷自此以前,未嘗惡周也。殷始有惡周之心,而周文乘襲戡勝,近畿之黎國,迫於王都,且見征伐,此祖伊所以恐而奔告於受曰:「『天既訖我殷命』曰『恐』。」 曰「奔告」 曰「訖我殷命」 ,則其事勢亦且迫矣,恐非文王時事也。文王率殷之「叛國以事紂,而孔子亦稱其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 為「至德」 ,所謂「有事君之小心」 者,正文王之事孔子所以謂之「至德也。當時征伐雖或有之,未必迫近於畿甸,然《史記》又謂『文王伐犬戎,伐密須,敗耆國,耆即黎也,音相近,文王得專征伐,故伐之』。」 二說未知孰是?曰:「此等無證據,可且闕之。」

《微子》,微國名。子,爵也。微子名啟,帝乙長子,紂之庶母 兄也。微子痛殷之將亡,謀於箕子、比干。史錄其問答 之語,亦誥體也。以篇首有《微子》二字,因以名篇。今文 古文皆有。

《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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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王國號。後武王因以為有天下之號。《書》凡三十 二篇。

《泰誓上》。「泰大」同,《國語》作「大武王伐殷。」史錄其誓師之 言,以其大會孟津,編書者因以《泰誓》名之。上篇「未渡 河作」,後二篇既渡河作,今文無,古文有。按伏生二十 八篇本無《泰誓》,武帝時偽《泰誓》出,與伏生今文書合 為二十九篇。孔壁書雖出而未傳於世,故漢儒所引, 皆用偽《泰誓》。如曰「白魚入于王舟,有火復于王屋,流 為烏。」《太史公記》《周本紀》亦載其語。然偽《泰誓》雖知剽 竊經傳所引,而古書亦不能盡見,故後漢馬融得疑 其偽,謂《泰誓》按其文若淺露,吾又見書傳多矣,所引 《泰誓》而不在《泰誓》者甚多。至晉孔壁《古文書》行,而偽 《泰誓》始廢。吳氏曰:「湯、武皆以兵受命,然湯之辭裕,武 王之辭迫;湯之數桀也恭,武之數紂」也,傲學者不能 無憾。疑其書之晚出,或非盡當時之本文也。

《泰誓》中。

《泰誓》下。

《牧誓》,牧,地名,在朝歌南,即今衛州治之南也。武王軍 於牧野,臨戰誓眾,前既有《泰誓》三篇,因以地名別之, 今文古文皆有。

《武成》,史氏記武王往伐歸獸,祀群神,告群后,與其政 事共為一書,篇中有「武成」二字,遂以名篇。今文無,古 有文。

按此篇編簡錯亂,先後失序,今考正其文。

《洪範》,《漢志》曰:「禹治洪水,錫《洛書》法而陳之」,《洪範》是也。 《史記》:「武王克殷,訪問箕子以天道,箕子以《洪範》陳之。」 按篇內曰「而曰汝」者,箕子告武王之辭意《洪範》發之 於禹,箕子推衍增益以成篇歟?今文古文皆有 《旅獒》、西旅貢獒,召公以為非所當受,作書以戒武王, 亦訓體也,因以《旅獒》名篇。今文無,古文有。

《金縢》,武王有疾,周公以王室未安,殷民未服,根本易 搖,故請命三王,欲以身代武王之死。史錄其冊祝之 文,并敘其事之始末,合為一篇,以其藏於金縢之匱, 編書者因以「金縢」名篇。今文、古文皆有。唐孔氏曰:「篇 首至王季、文王,史敘將告神之事也。『史乃冊祝』」至「屏 璧與珪,記告神之辭也。自『乃卜』」至「『乃瘳』,記卜吉及王」 病瘳之事也。自「武王既喪」已下,記周公流言居東,及 成王迎歸之事也。

《大誥》:武王克殷,以殷餘民封,受子。武庚,命三叔監殷。 武王崩,成王立,周公相之。三叔流言,公將不利於孺 子,周公避位居東。後成王悟,迎周公歸,三叔懼,遂與 武庚叛,成王命周公東征以討之。大誥天下。書言武 庚而不言管叔者,為親者諱也。篇首有《大誥》二字,編 書者因以名篇。今文古文皆有。

朱子曰:「《大誥》一篇不可曉。據周公在當時,外則有武庚管蔡之叛,內則有成王之疑,周室方且岌岌然,他作此書,決不是備禮苟且為之,必欲以此聳動天下也。而今《大誥》大意,不過說周家辛苦做得這基業在此,我後人不可不有以成就之而已。其後卻又專歸在卜上,其意思緩而不切,殊不可曉。」

《微子之命》。微,國名;子,爵也。成王既殺武庚,封微子於 宋,以奉湯祀。史錄其誥命以為此篇。今文無,古文有 《康誥》。康叔,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武王誥命為衛侯。今 文、古文皆有。按《書序》以《康誥》為成王之書,今詳本篇。 康叔於成王為叔父,成王不應以弟稱之。說者謂周 王以成王命誥,故曰「弟。」然既謂之王,若曰,則為成王 之言,周公何遽自以弟稱之也?且《康誥》《酒誥》《梓材》三 篇言文王者非一,而略無一語以及武王,何耶?說者 又謂「寡兄勗為稱武王」,尤為非義。寡兄云者,自謙之 辭,寡德之稱,苟語他人,猶之可也。武王,康叔之兄,家 人相語,周公安得以武王為寡兄而告其弟乎?或又 謂康叔在武王時尚幼,故不得封。然康叔,武王同母

弟,武王分封之時,年已九十,安有九十之兄,同母弟
考證
尚幼,不可封乎?且康叔,文王之子;叔虞,成王之弟。周

公東征,叔虞已封於唐,豈有康叔得封,反在叔虞之 後?必無是理也。又按《汲冢周書克殷篇》言:「王即位於 社南,群臣畢從。」毛叔鄭奉明水,衛叔封,傳《禮》:「召公奭 贊采師,尚父牽牲。」《史記》亦言衛康叔封布,茲與《汲冢 書》大同小異。康叔在武王時,非幼亦明矣。特序《書》者 不知《康誥》篇首四十八字為《洛誥》脫簡,遂因誤為成 王之書,是知《書序》果非孔子所作也。《康誥》《酒誥》《梓材》 篇次當在《金縢》之前。

問:殷地,武王既以封武庚,而使三叔監之矣,又以何處封康叔?曰:「既言以殷餘民封康叔,豈非封武庚之外又以封之乎?」 孔氏曰:「康,圻內國名;叔,封字。」 林氏曰:「康,乃叔未受封時食采之地。」 或曰:「康,諡也。」 鄭氏曰:「康叔初封衛,至子孫而并邶鄘地。」

《酒誥》,「商受酗酒,天下化之。」「妹土,商之都邑,其染惡尤 甚。武王以其地封康叔,故作《書》誥教之云,今文古文 皆有。」 按吳氏曰:「《酒誥》一書,本是兩書,以其皆為酒 而誥,故誤合而為一。自『王若曰明大命於妹邦』以下, 武王告受故都之書也;自『王曰封我西土,棐徂邦君』 以下,武王告康叔之書也。《書》之體為一人而作,則首 稱」其人;為眾人而作,則首稱其眾;為一方而作,則首 稱一方;為天下而作,則首稱天下。《君奭書》首稱「君奭」, 《君陳書》首稱「君陳」,為一人而作也。《甘誓》首稱「六事之 人」,《湯誓》首稱「格汝眾」,此為眾人而作也。《湯誥》首稱「萬 方有眾」,《大誥》首稱「大誥多邦」,此為天下而作也。《多方 書》為四國而作,則首稱四國;《多士書》為「多士而作,則 首稱《多士》;今《酒誥》為妹邦而作,故首言『明大命於妹 邦』,其自為一書無疑。」按:吳氏分篇引證,固為明甚。但 既謂「專誥毖妹邦」,不應有「乃穆考文王」之語意《酒誥》 專為妹邦而作,而妹邦在康叔封圻之內,則明大命 之責,康叔實任之,故篇首專以「妹邦」為稱。至中篇始 名康叔以《致誥》。其曰「尚克用文王教」者,亦申言首章 文王誥毖之意。其事則主於妹邦,其書則付之康叔。 雖若二篇而實為一書,雖若二事而實相首尾,反復 參究,蓋自為書之一體也。

徐孟寶問「揚子雲言《酒誥》之篇俄空焉。」 曰:「孔書以巫蠱事不曾傳,漢儒不曾見者多,如鄭康成晉杜預皆然,想揚子雲亦不曾見。」

《梓材》,亦武王誥康叔之書,諭以治國之理,欲其通上 下之情,寬刑辟之用。而篇中有「梓材」二字,比「稽田」「作 室」為雅,故以為簡編之別,非有他義也。今文古文皆 有。 按此篇文多不類。自「今王惟曰」以下,若人臣進 戒之辭。以《書》例推之,「曰今王惟曰」者,猶《洛誥》之「今王 即命曰」也。「肆王惟德用」者,猶《召誥》之「肆惟王其疾敬 德」,王其德之用也已。「若茲監」者,猶《無逸》「嗣王其監于 茲」也。「惟王子子孫孫永保民」者,猶《召誥》「惟王受命無 疆惟休」也。反覆參考,與周公、召公進戒之言若出一 口。意者,此篇得於簡篇斷爛之中,文既不全,而進戒 爛簡,有用明德之語,編書者以與「罔厲殺人」等意合。 又《武王之誥》有曰「王曰監」云者,而《進戒》之書亦有曰 「王曰監」云者,遂以為文意相屬,編次其後。而不知前 之所謂「王」者,指先王而言,非若今王之為自稱也;後 之所謂「監」者,乃監視之「監」,而非「啟監」之「監」也,其非命 康叔之書亦明矣。讀《書》者優游涵泳,沈潛反覆,繹其 文義,審其語脈,一篇之中,前則尊諭卑之辭,後則臣 告君之語,蓋有不可得而強合者矣。

《召誥》《左傳》曰:「武王克商,遷九鼎于洛邑。」《史記》載武王 言:「我南望三途,北望嶽鄙,顧詹有河,粵詹洛伊,毋遠 天室。」營周居于洛邑而後去。則宅洛者,武王之志,周 公成王成之,召公實先經理之。洛邑既成,成王始政。 召公因周公之歸,作書致誥,達之於王。以召公之書, 因以《召誥》名篇。今文古文皆有。

《洛誥》洛邑既定,周公遣使告卜。史氏錄之以為《洛誥》, 又并記其君臣答問及成王命周公留治洛之事。今 文、古文皆有。按「周公拜手稽首」以下,周公授使者告 卜之辭也;「王拜手稽首」以下,成王授使者復公之辭 也;「王肇稱殷禮」以下,周公教成王宅洛之事也。「公明 保予沖子」以下,成王命公留後治洛之事也。「王命予 來」以下,周公許成王留洛,君臣各盡其責難之辭也。 「伻來」以下,成王錫命毖殷命寧之事也。「戊辰」以下,史 又記其祭祀冊誥等事,及周公居洛歲月久近以附 之,以見周公作洛之始終,而成王舉祀發政之後,即 歸於周,而未嘗都洛也。

新安陳氏曰:「『此篇大可疑者,惟有公告王宅洛行祀、出令之辭,而不載王至洛之事與其日月。觀十二月在洛祭告,命周公留治洛之事,尚謹書之,則自三月後至十二月前,此數月中至洛之大事,其當書也必矣。又此篇首章九句脫簡,在《康誥》之首,則首至洛之事,其脫簡又可想矣。且孺子其朋』,及『汝惟沖、子惟終』」 等處,《聱牙》難通。又「王曰」 「公功棐迪篤」 之下,無周公答辭,而即又繼以「王曰」 「豈非此等?」

處有脫簡錯簡耶

《多士》。商民遷洛者,亦有有位之士。故周公洛邑初政, 以王命總呼《多士》而告之,編書者因以名篇,亦誥體 也。今文、古文皆有。 吳氏曰:「方遷商民於洛之時,成 周未作。其後王與周公患四方之遠,鍳三監之叛,於 是始作洛邑,欲徙周而居之。其曰『昔朕來自奄,大降 爾四國民命。我乃明致天罰,移爾遐逖,比事臣我宗』。」 「多遜」者,述遷民之初也。「曰:今朕作大邑於茲洛,予惟 四方罔攸賓,亦惟爾多士攸服奔走。」「臣我多遜」者,言 遷民而後作洛也。故《洛誥》一篇,終始皆無欲遷商民 之意。惟周公既誥成王留治於洛之後,乃曰「伻來毖 殷」,又曰「王伻殷」,乃承敘當時商民已遷於洛,故其言 如此。愚謂武王已有都洛之志,故周公黜殷之後,以 殷民反覆難制,即遷於洛。至是建成周,造廬舍,定疆 場,乃告命與之更始焉爾。此《多士》之所以作也。由是 而推,則《召誥》攻位之庶殷,其已遷洛之民歟?不然,則 受都,今衛州也;洛邑,今西京也,相去四百餘里,召公 安得捨近之友民而役遠之讎民哉?《書序》以為「成周 既成,遷殷頑民」者,謬矣。吾固以為非孔子所作也。

呂氏曰:「遷洛之事,《召誥》經營之,《洛誥》考成之,《多士》則慰安之也。」 王氏曰:「篇名『《多士》』,而序以為『頑民』,何也?在官者謂之士,卿大夫士是也;在民者謂之士,士農工商是也。此書稱士,皆在官之殷士也。且周公未始以殷民為頑,成王命君陳始有『無忿疾於頑』」 之語。夫殷民不附周,謂之頑可也;不忘殷,謂之頑可乎?故頑之一字,周公於《康誥》《酒誥》《多士》《多方》等書,未嘗出於口也。

《無逸》,逸者人君之大戒。自古有國家者,未有不以勤 而興,以逸而廢也。成王初政,周公懼其知逸而不知 無逸,故作是書以訓之。凡七更端,周公皆以「嗚呼」發 之,深嗟永歎,其意深遠矣,亦訓體也。今文、古文皆有。 《君奭》、召公告老而去,周公留之,史氏錄其告語為篇, 亦誥體也。以周公首呼君奭,因以「君奭」名篇,篇中語 多未詳,今文、古文皆有。 按此篇之作,《史記》謂「召公 疑周公當國踐阼」;唐孔氏謂「召公以周公嘗攝王政, 今復在臣位」;葛氏謂「召公未免常人之情,以爵位先 後介意,故周公作是篇以諭之。陋哉斯言!」要皆為序 文所誤。獨蘇氏謂「召公之意欲周公告老而歸」為近 之。然詳本篇旨意,召公自以盛滿難居,欲避權位,退 老厥邑,周公反復告諭以留之爾。熟復而詳味之,其 義固可見也。

《蔡仲之命》蔡,國名。仲,字,蔡叔之子也。叔沒,周公以仲 賢,命諸成王,復封之蔡。此其誥命之詞也。今文無,古 文有。 按此篇次敘,當在《洛誥》之前。

《多方》,成王即政,奄與淮夷又叛,成王滅奄歸,作此篇。 按《費誓》言「徂茲淮夷,徐戎並興」,即其事也。疑當時扇 亂不獨殷人,如徐戎、淮夷,四方容或有之,故及《多方》 亦誥體也。今文古文皆有。

朱子曰:「《大誥》《梓材》《多士》《多方》等篇,乃當時編人君告其民之辭,多是方言。故《諸誥》等篇,當時士民曉得,而今士人曉不得。」

《立政》吳氏曰:「『此《書》戒成王以任用賢才之道,而其旨 意,則又上戒成王專擇百官有司之長,如所謂常伯、 常任、準人等云者。蓋古者外之諸侯,一卿已命於君; 內之卿大夫則亦自擇其屬,如周公以蔡仲為卿士, 伯冏謹簡乃僚』之類。其長既賢,則其所舉用無不賢 者矣。」葛氏曰:「誥,體也。今文古文皆有。」

呂氏曰:《無逸》《立政》二篇,相為經緯。以《無逸》之心,明立政之體,君道備矣。自立政後,周公不復有書,納忠於王,此絕筆也。

《周官》「成王訓迪百官,史錄其言,以《周官》名之,亦訓體 也,今文無,古文有。」 按:此篇與今《周禮》不同,如「三公」 「三孤」,《周禮》皆不載。或謂公孤兼官,無正職,故不載。然 三公論道經邦,三孤貳公弘化非職乎?職任之大,無 踰此矣。或又謂「師氏」即太師,保氏即太保,然以師保 之尊而反屬司徒之職,亦無是理也。又此言「六年五 服一朝」,而《周禮》六服諸侯有「一歲一見」者、「二歲一見」 者、「三歲一見」者,亦與此不合,是固可疑,然《周禮》非聖 人不能作也。意周公方條治事之官,而未及師保之 職,所謂未及者,鄭重而未及言之也。書未成而公亡, 其間法制有未施用,故與此異而《冬官》亦缺。要之《周 禮》首末未備,周公未成之書也。惜哉!讀《書》者參互而 考之,則周公之《經》制可得而論矣。

《君陳》,臣名。唐孔氏曰:「周公遷殷頑民於下都,周公親 自監之。周公既沒,成王命君陳代周公,此其策命之 辭。史錄其書,以《君陳》名篇。今文無,古文有。」

鄭氏注《中庸》云:「《君陳》,周公子葵初」 ,王氏曰:「『觀篇中『爾尚式時周公之猷』訓』與《畢命》『今予祗命公以周公之事』,語意略同。不曰『爾考周公』,而但與《畢命》同稱周公,若言他人耳。」 呂氏曰:「此篇戒敕之詞,與《畢命》輕重不類,見《君陳》,蓋新進者也。」

《顧命》,顧,還視也。成王將崩,命群臣立康王,史序其事

為篇,謂之《顧命》者。鄭元云:「回首曰顧,臨死回顧而發 命也。今文、古文皆有。」呂氏曰:「《成王經》三監之變,王室 幾搖,故於此正其終始特詳焉。《顧命》,成王所以正其 終。《康王之誥》,康王所以正其始。」

《康王之誥》,今文、古文皆有,但今文合於《顧命》。

朱子曰:「伏生以《康王之誥》合於《顧命》,今除卻序文讀著,則文勢自相接連。」

《畢命》康王以成周之眾,命畢公保釐。此其《冊命》也。今 文無,古文有。唐孔氏曰:「《漢律曆志》云:『康王《畢命豐刑》 曰:『惟十有二年六月庚午,朏,王命作冊書。《豐刑》』。此偽 作者傳聞舊語,得其年月不得』」以下之辭,妄言作《豐 刑》耳,亦不知《豐刑》之言何所道也。

君牙,臣名。「穆王命君牙為大司徒」,此其誥命也。今文 無,古文有。

問:「《君牙》《冏命》等篇,見得穆王氣象甚好,而後來乃有車轍馬跡馳騁天下之意,如何?」 朱子曰:「此篇乃內史之屬所作,猶今翰林作《制誥》。然如《君陳》《周官》《蔡仲之命》《微子之命》等篇,亦是當時此等文字自有格子,首呼其名而告之,末又為嗚呼之辭以戒之,篇篇皆然。觀之可見。」 呂氏曰:「《穆王書》三篇,《君牙》《冏命》,初年書也」 ;《呂刑》末年書也。中雖放逸,不克保其始之祗畏,然暮年哀敬,初心復還。「舜命契為司徒」 止一語,而《君牙贊書》至一篇,世降而文勝也。然周家之典刑文獻在焉。

《冏命》。穆王命伯冏為太僕正,此其誥命也。今文無,古 文有。呂氏曰:「陪僕𣊓御之臣,後世視為賤品而不之 擇者。曾不知人主朝夕與居,氣體移養,常必由之。潛 消默奪於冥冥之中,而明爭顯諫於昭昭之際,抑末 矣。」自周公作立政,而嘆綴衣虎賁,知恤者鮮,則君德 之所繫,前此知之者亦罕矣。周公表而出之,其選始 重。穆王之用太僕正。特作命書。至與《大司徒略》等。其 知本哉。

陳氏大猷曰:「《周禮》止有太僕、下大夫二人,此言太僕正,正其長也。又有祭僕、御僕、隸僕、戎僕、齊僕、道僕、田僕等,正皆長之。上薰陶涵養乎君德,下簡擇表率乎群僚,所繫甚重,故命冏焉。」 蘇氏曰:「昭王南征不復至,齊桓乃以問楚,是終穆王之世,賊不討也。王終無憤恥之心,乃欲車轍馬跡周於天下。今觀《君牙》、伯冏二」 書,皆無哀痛慘怛之意,但曰「嗣先王,宅丕后」 而已,非祭公謀父以《祈招》之詩。收王放心,王其不沒乎!張氏曰:「伯冏之為太僕,正穆王馳騁天下而不能正救者也。」 然《三、復》二篇,其言慇懃惻怛,何也?曰:唐德宗何人哉?陸贄作奉天詔書,山東父老為之感泣。則二篇之書,豈非當時仁人君子閔王之無志,故修辭立誠以勸勵其臣下歟,夫子錄之。聖人不以人廢言,亦取秦穆悔過之意。

《呂刑》,呂侯為天子司寇,穆王命訓刑以詰四方。史錄 為篇,今文古文皆有。 按此篇專訓贖刑,蓋本《舜典》 「金作贖刑」之語。今詳此書,實則不然。蓋《舜典》所謂贖 者,官府學校之刑耳。若五刑則固未嘗贖也。五刑之 寬,惟處以流;鞭扑之寬,方許其贖。今穆王贖法,雖大 辟亦許其贖免矣。漢張敞以討羌兵食不繼,建為入 穀「贖罪之法,初亦未嘗及夫殺人及盜之罪,而蕭望 之等猶以為如此則富者得生,貧者獨死,恐開利路 以傷治化,曾謂唐虞之世而有是贖法哉?穆王巡遊 無度,財匱民勞,至其末年無以為繼,乃為此一切權 宜之術,以斂民財。夫子錄之,蓋以示戒。然其一篇之 書,哀矜惻怛,猶可以想見三代忠厚之」遺意云爾。又 按:《書》傳引此,多稱《甫刑》。《史記》作「甫侯言於王,作《修刑》。」 辟呂後為《甫歟》。

朱子曰:「《呂刑》一篇,如何穆王說得散漫,直從苗民蚩尤為始,作亂道起。若說道都是古人元文,如何出於孔氏者多分明易曉,出於伏生者,都難理會?」

《文侯之命》:「幽王為犬戎所殺。晉文侯與鄭武公迎太 子宜臼立之,是為平王。以文侯為方伯,賜以秬鬯弓 矢,作策書命之。史錄為篇。」今文、古文皆有。

《費誓》,「費,地名。」淮夷、徐戎並起為寇,魯侯征之於費誓 眾,故以《費誓》名篇。今文古文皆有。 按《費誓》《秦誓》皆 侯國之事,而繫於帝王書末者,猶《詩》之錄《商頌》《魯頌》 也。

秦誓《左傳》:杞子自鄭使告於秦曰:「鄭人使我掌其北 門之管,若潛師以來,國可得也。」穆公訪諸蹇叔,蹇叔 曰:「不可。」公辭焉。使孟明、西乞、白乙伐鄭。晉襄公帥師 敗秦師於殽,囚其三帥。穆公悔過,誓告群臣。史錄為 篇,今文古文皆有。

薛瑄文集[编辑]

《讀書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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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以『欽』」之辭始,益稷以「欽」之辭終,則堯舜傳心之要 可知矣。

古人敘事之文極有法。如《禹貢》篇首以「敷土、奠高山大川」為一書之綱;次冀州,以王畿為九州之首;次八 州,次導山,次導水,以見經理之先後。次九州、四隩、九 川、九澤、四海,以結經理之效;次制貢賦,立宗法,祇台 德。先分五服,以述經理之政事,而終之以聲教,訖于 四海,執元圭以告厥成功。始終本末,綱紀秩然,非聖 經其能然乎?

《敕天之歌》,正大小雅之權輿也。《五子之歌》,「變風」,變雅 之權輿也。

讀《五子》之歌、《湯誓》《泰誓》諸篇,則知唐、虞之盛為不可 及矣,風氣日降,不可返矣。

《洛誥》以「沖子」、「孺子」稱「成王」,皆不可曉。周公雖元聖,豈 可以此稱其君?不可解。

伊訓告君之詞,曰「德」,曰「仁」,曰「誠」,曰「敬」,曰「明命」,曰「一」,曰 「道」,皆歸于人君之一心。大臣正君之職,于是可見。 《易》雖古于《書》,然伏羲時但有卦畫而無文辭,文辭實 始于《書》。故凡言德,言聖,言神,言心,言道,言中,言性,言 天,言命,言誠,言善,言一之類,諸性理之名,多見于《書》。 《書》之後乃有《易》之辭及諸經書聖賢發明性理之名, 雖有淺深不同,實皆原于《書》也。

邵寶語錄[编辑]

《簡端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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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以道政事,仲尼刪《書》,豈徒以文乎哉?篇有大義焉, 其間小節目不論也。是故《典》《謨》《禪》、繼也;《湯誥》《牧誓》、弔、 伐也;《太甲》,復也;《盤庚》,遷也;《大誥》,攝也;《顧命》,終也;《康王 之誥》,始也。他篇準是,無無義者。

右《堯典》曰:「若稽古之簡。」

人倫之權,聖人行之,不待變而後通者,其惟堯乎!嗣 焉而廢,權父子也;側焉而揚,權君臣也。二女並降,權 夫婦也;貳室迭賓,權朋友也。乃若升陑誓牧,遷桐辟 官,則變而後通者也。故曰:「其唯堯乎!」

已上並《堯典》「明明揚側陋之簡。」

有德而才不足者,有矣,未有無德而有才者也。無德 而有才,不謂之才。「是故九德咸事,則俊乂在官;人君 惟德之用」,則才在其中矣。才,所以治天下之事者也, 求才於才,不若求才於德,古之知人能官人者如此。

右《皋陶謨》「日宣三德之簡。」

十二章皆象物,獨黻也有象而無物何居?黼、黻之施 於繪事尚矣。黼取其斷,「黻」取其辨,蓋古之遺繪也。繡 于裳自舜始,其象與義蓋取諸此。

右《益稷》:「予欲觀古人之象之簡。」

禹非自敘其績,于以見出頑之實耳。苗之頑,所謂堯 舜猶病者也,而其心固未嘗忘,且外之也。堯往矣,舜 不念,可乎?此禹之所謂憂也。

右《益稷》苗頑,不即工之簡。

《厥賦》下下,書法之常也。變而言「貞」,聖經所以為訓也。 微哉遠乎!

右《禹貢》「兗州」 ,厥賦「貞之」 簡。

王正必歸于一,《甘誓》何為言三正也?天工之亮,莫大 于時,三正之于時大矣。子,《詩》所謂「一之日也」;丑,《詩》所 謂「二之日也」;寅,《詩》所謂「三之日」也。是三月者,庶事皆 有所始,于此怠棄,則違天廢事孰甚焉?故奉天討者, 以為罪之首,而不奉王正次之。

右《甘誓》「有扈氏怠棄三正」 之簡。

「昭穆以盡世,伯叔季以盡序。」序言于弟,上以該諸父 之世,下以該諸子孫之世。

右《呂刑》伯父伯兄之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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