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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第29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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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學彙編 經籍典 第二百九十三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二百九十四卷
理學彙編 經籍典 第二百九十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二百九十四卷目錄

 四書部彙考三

  明薛應旂四書人物考自序

  朱煒四書人物考註釋吳國倫序

  許胥臣四書人物考訂補李之藻序

  陳禹謨四書漢故纂自序

  陳禹謨四書名物考馮復京序

  陳禹謨四書經言枝指自序 支可大序 焦竑序 江盈科序 黃

  汝亨序

  陶望齡四書要達原序

  薛寀四書人物考訂補自序

  楊時喬古今集註註發自序 史世揆序

  殷宜中四書歸正準繩楊廷樞序

  項煜四書慧眼翁鴻業序

  張明弼四書揚明蔣德璟序

  朱之翰四書理印施鳳來序

  楊松齡四書廣炬訂自序

  陳仁錫四書備考自序 陳智錫跋

  宋景雲四書疑論大義張廷登序 冀懋中序 劉嘉績跋

  徐奮鵬四書道脈敦流自序

  余之祥四書宗旨原序

  鹿伯順四書說約孫奇逢序

  孫奇逢四書近指自序

  陳氏四書大全鄧渼序

經籍典第二百九十四卷

四書部彙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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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薛應旂四書人物考四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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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應旂自序四書人物考者考學庸論 孟所載之人物也夫既載之考何為哉孟氏曰誦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夫是以考之也古人之載於籍者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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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遍考,而獨於《四書》者何?以《四書》表裡六經,經緯 宇宙,經筵進講,學校設官,必是焉先也。爾來命世之 英固多,而馳騖場屋者,惟事速化,豈直子史束閣,惟 《四書》所載人物已大,都不省其為何如人矣。夫見定 者斯可以法古,鑒往者斯可以善今。平居罔知所向, 雖欲修身體道,其將焉依矧?出而官人論材,臧否評 騭,無惑乎權衡倒置而賢否溷淆也。其關係豈微乎 哉?余嘗董浙學政,每於課歲間,撫卷感懷,深為此懼。 既罷歸,避寇鍾山,而故廬所嘗讀書盡為寇燬,惟茲 《四書》,每攜以自隨,杜門無事,遂將平生手錄古人行 跡各注於名氏之端者,編為《紀傳》,總四十卷,名之曰 《四書人物考》云。夫其汎引雜證,雖嘗刪次,而文章事 行,苟有裨於學問治理者,咸在所錄,固不敢過求其 真贗也。信而好古,尼父且然。小子何人,方愧不若胥 臣之多聞,子產之博物,未能罔羅舊聞,以資詳擇,尚 忍易為棄置哉!編成,有覽者曰:「演《周易》,作《春秋》,著《離 騷》,述《史記》」,大抵賢聖志士發憤之所為作也。以子之 平生獨立,竟罹比黨「之危,其為是者,夫亦有所鬱結 不得通其道也與?」余曰:「豈有是哉?余迂疏泥古,學不 知方,師心信理,動戾時局,積羽沈舟,自分必至,回視 壯圖,恍然夢中事矣。獨念歲月云邁,而幼所學者,旋 亦就湮,故載筆摛辭,聊以永日,庶幾於論世尚友之 意云爾。安敢與古聖賢志士例論哉?世有子雲,或亦 知之。不然,是予之罪也夫。」武進薛應旂仲常撰。

朱煒四書人物考註釋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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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吳國倫序予之郡四稔為肅皇帝丙寅督學使者將校邵檄至則群邑雋而試之最朱生焉以進督學使者亦惟朱生最生時方妙齡而器業已軼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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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因命兒無忌從之。」友生故中丞畏庵公孫,家富,圖 牒盡發其所藏,與兒相淬勵,裨益蓋實多云。踰歲,予 去邵不面生者二十年,然聞生杜門掃軌,肩情襲志, 學業所就,月異而歲殊。今年春,生以書訊,并獻所註 《四書人物考》,將付諸梓,而徵予言。予讀之卒業,則舌 吐不能語。蓋生之功博且鉅,予於元凱氏知矣。丘明 傳《春秋》,羽翼聖經,實千古作者冠冕。顧微辭奧義,寡 聞淺見者卒莫之窺。自元凱註而讀丘明者始如指 掌。毘陵之考人物,猶之乎內傳也。微生曉暢洞達,詮 釋註疏,孰教天下萬世於無窮?夫《春秋》四書,皆聖人 言行之跡,有《春秋》豈得無丘明?有《四書》豈得無毘陵? 而有丘明,毘陵又豈得無元凱與生註,故謂於元凱 氏而知生之功博且鉅也。然丘明雖素臣,讀者多稱 誣罔,今世遂不列學官,而《語》《孟》、學、庸,經筵進講,庠序 設官,家絃戶誦,同天地不朽。生與毘陵亦並《語》《孟》《學》 《庸》不朽哉?即丘明、元凱弗若之矣。予嘗以數奇重為 生憾,讀是則所得與遇合者孰多?操牘而書,實用欣 慰。若夫該貫古今,博綜經史,俾武庫不得擅美於前, 則懸書國門,識者固共睹也,不復贅云。萬曆乙酉,武 昌明卿吳國倫撰

許胥臣四書人物考訂補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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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李之藻序四書闡明正學體非紀載故稱述古人甚少然所載皆聖賢名碩士既童而習之自宜仰止景行尚友論世證諸群經參諸史傳百家是為善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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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皆秦漢以前文字,即欲操觚學古,舍是亦無津筏 也。然而帖括穽人,鮮肯傍涉三家之市,亦苦文獻無 徵。毘陵薛公《人物考》一書,逖覽類徵,几案間殊不可 少。中所援引前志,頗改舊文,緣一時互見者多,故義 例宜參筆削。第文隨世降,持平品騭,終不能掩舊文 之妙。且學者亦當稍探原委,不則別風淮雨,索解奚 繇。用是復廑殺青,訂訛補缺,大抵據所自出,以存原 質。而於詰屈難讀,深奧須解者,併原注《音義》采之,不 足者補之。其義則老友咫聞許君特有啟發,而兒曹 識筆研者共蒐弋焉。是區區者,良未足以當千蹠之 一臠。余喜其好徵古事,可以奪彈棋觀劇之娛;好尋 古文,可以矯談空說幻之謬。此物此志,寧獨《四書》得 趣者?其嗜寖多得力處終身有用,所不屑為晚世人 物,而必欲躋身於三代之英,此一編也,即醫之案、奕 之譜,而寧詎傲所不知,為說鈴而已者。如曰「吾自有 願學者在,則請從好古敏求始。」

陳禹謨四書漢故纂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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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禹謨自序漢故纂陳錫元氏纂漢儒所故四籍也宋季以來學士尊紫陽之注疑於聖人之經矣錫元氏乃擷已謝之朝華巾已陳之芻狗斯其義也何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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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意魯尼之沒,先絕微言,鄒軻云逝,不勝邪說,浸微 浸滅,綦乎秦火。經統百六,孰甚?斯時漢儒收蠹跡而 加之鉛墨,綴落簡而新以殺青,區區訓釋,遞相師授。 夫不為《道苞》之元鑰,而聖譯之先驅乎哉?蓋創始者 難為功,增飾者易為力。宋儒即能兼總群方,仰合聖 意,亦猶大烹之濫觴於燔黍,金根之累土於埋輪,而 「欲盡掩前美,獨信己長,斯已難矣。況夫意見先存,則 衡鑑或爽,故所立者未必絕可點於連城;所絀者尚 多注流金於沙礫。而數百年已來,未能使穎異之才 抑首,湛深之士服膺,抑何幸乎?邇者皇上特命北雍, 版行舊注,《右文》至意,良可知已。但文句既繁,潭奧斯 隱,披尋或勌,則廢閣是虞。將啟後賢」,貴在簡約。錫元 氏芟繁而舉要,功亦勤止。使夫遵徑以得路,德孰歸 焉。按百六本漢書谷永傳直百六之災阨漢書音義四千五百歲為一元一元之中有九阨陽阨五陰

阨四。陽為旱,陰為水,百六歲有陽阨,故曰「百六會。」

陳禹謨四書名物考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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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馮復京序經之難明非一日矣旨哉鄭樵氏之言以為非經之難明而所載事物之難明也非古之言難明而古之言有不通于今者之難明也迺顓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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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病于該通,談理之家憑其臆見,古今名物置而不 講,固無以銓隱賾而渙凝結矣。」不有鴻裁,孰成來俊? 余師陳先生殫見洽聞,留心著述,于是研究六經,旁 貫百家,窮討祕文,冥搜怪牒。蓋自朝章國制之鉅,以 至蟲魚草木之微,四籍遺言,煥然臚列。書成而命之 曰《名物攷》,凡若干卷,蓋解經之陸海,而明經之筌蹄。 「已而或者執精神為聖,成心為師,欲推此相難,余謂 不然。昔顏淵殆庶,功始博;文子輿大賢,亦資詳說。夫 不以精神有寄,而吾心無外邪?故以耳目為有漏者, 異教之所守也;以聞見為障道者,窾啟之所託也。是 以執道以外器,則礙而非通,道亦器矣;冥器以歸道, 則通而不礙,器亦道矣。」先生茲是之攷,夫豈淫于經 學之末乎?京也學非半豹,見止一斑,爰當弁首之命, 蓋亦執殳之義云爾。

陳禹謨四書經言枝指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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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禹謨自序莊生之言曰枝於手者樹無用之指也顧人知有用之用而不知無用之用知無用之用者可與談枝指矣我國朝以明經分科掄士而概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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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籍。」四籍固士人鵠也,蓋靡不注精而祈中焉。其以 英妙脫穎者毋論,若遲解晚達之夫,不即彯纓魏闕, 豎立尺寸,而惟是兀然墨守,靡所寄托,以自見於世, 則胡取矻矻窮經為第?余識若偏管,不克創為一家 言。姑退而證往志,每得一則當四籍者,輒丹鉛而標 識之,彙而成編,命曰《經言枝指》。嘗持詣白下,猗園焦 太史,深見賞識,且曰:「盍板而行。」諸余曰:「不該不遍,此 余未卒業之書也,願有待焉。」既度之者又數年,乙未 罷公車歸,則悉出庋中藏理之益,入者不啻十之七, 乃屬剞劂氏,享帚緘石。按李善文選注表云享帚自珍緘石知謬誠不自 嗤其陋也。夫道不可言,言而非也,《四籍》之有註腳枝 指何取焉?註腳,支也;枝指,支之餘也。程正叔云:「吾儕 無功澤及人,徒浪焉玩。」請幫助識別此字。歲月,政恐作天地間一蠹。 惟是綴緝先聖人遺書,庶幾有補。則所謂枝指者,倘 亦有無用之用乎?凡五種:一曰《漢詁纂》。蓋聞三王祭 川,必先河後海,而藉談數典,忘祖《春秋》譏焉。何者?重 循本也。自朱《傳》列於學官,博士家爭囁唊誦之,而漢 儒之注疏遂廢。顧不知注疏胡可廢也。昔程泰之氏 謂經文如水之源,注則衍為流派,疏更舉而條列之,

令倫理得以疏通,此注疏義也。漢儒以此浚洙泗,開
考證
濂洛,功詎不侈大哉?最後紫陽不過闡而繹之,而錯

諸理。豈其攘善為尸名計,乃後世用《朱傳》而至掩漢 詁?則幾乎沿流而忘其源矣,得毋為漢之鬼所揶揄, 且失紫陽意乎?余自幼喜涉諸經疏,每會心處,輒劄 記焉。苦不得善本,數以闕疑置之。幸今上右文允儒 臣請,校刻《十三經》,凡十一載始竣。余從計偕購歸,喜 得刊誤而訂疑也。遂出所劄記者益之強半,而題曰 《漢詁纂》,以示循本云:二曰《談經》菀蓋聞張羅待鳥,其 中鳥者一目耳,因是而設一目之羅,則無時得鳥矣。 妄謂此談經之切喻也。夫談經者,中窾處政不在多, 即片言可以居要。因是而必欲析經義於片言,則疏 矣。今方內人習家持計,無如《四籍》,非見為道義之淵 海乎?而僅僅括以紫陽氏一家言,曰:「此足窮四籍之 蘊也。」其與設一目之羅何異哉?余不敏,性頗嗜古,上 自經疏,下至子史,旁及百氏諸足鼓吹四籍,羽翼紫 陽,毋論往哲今獻,悉博採而該存焉。題曰《談經菀詎》, 謂設天網以羅之,亦姑庶幾於一目之中云爾。三曰 引經釋。蓋聞片雨滴海,合滄溟而不殊,何者?誠會其 致一之源也。《六經》之道同歸,自昔人言之矣。余觀四 籍中若《易》、若《書》、若《詩》《禮》,旁引曲証,未易更僕數彼其 意義科指,夫有所合之也。間有斷章取義者,質之本 傳,或互異焉。余特稡漢宋諸儒之解,隨篇章次之,即 訓詁家人自為說辟之晉楚帶劍,遞相詭反。而余謂 理初不二也。《爾雅》不云乎:「九達謂之逵。」夫道亦九達 之逵也。學者誠反之致一之源,則六通四闢無之非 是。繇羲皇一畫,逮《子車》七篇,謂之心心相印矣。果且 有二乎哉?述引經釋四曰:人物概。蓋聞宣尼云:「誦詩 讀書,與古人期。」繇斯以觀,乃知古之學者,鑒古自證, 非徒誦說之為兢兢矣。孟氏不云:「不知其人」可乎?姑 舉《四籍》論聖哲狂愚,畛分臚列,豈非往事得失之林 哉?而童習白紛,求所謂知其人者殆鮮,余甚恫焉。嘗 漁獵百氏諸名隸四籍者,稍稍錄之簡端,善敗在前, 体懼在後,冥覽入心,盤盂非遠,乃次第。因乎篇章重 解經,且便參稽也。中不敢憑意見,𤁻雌黃,揣非任也。 命曰《人物概》,志略也。蓋業有詳之者矣。五曰《名物攷》。 蓋聞儒者窺員知天,履方知地,非理絕區中,事出天 外,疇非學人所當殫見而洽聞者。顧六合綿邈,庶類 殷充,有方之識,各期所見。即四籍中,如明聖之述作, 帝王之經綸,今昔之典故,上之象緯,下之淵岳,徵之 飛虛蹠實,跂行蝝息之類,豈不犁然具也。試本厥所 元,或多懵如矣。嗚呼!名物,跡也。有所以跡者存一物 不知,古人恥之。尚其以格物之學,或有當於蓄德,而 踐戴中所命為儒者,固不可以尟聞淺見,自安於篤 陋哉!於是乎有《名物攷》。海虞陳禹謨錫元撰。

按支可大序夫道一而已矣會於一而學之事畢學不貴乎約哉顧所繇以成其約者博也四籍儐詔六經苞孕諸子至矣漢儒綴蠹簡而訓詁之即於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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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微旨,或未能盡窺,其於大義,亦既列星燦而江河 流已。宋朱紫陽折衷群言,較若畫一。明興以來,諸學 士受承不啻功令。談者謂名卿碩儒多出其間,有功 世教甚鉅。而三原、姚江兩王公頗不盡然其說,各著 所見,以示承學。夫兩王公所謂一代名卿碩儒也,豈 其用紫陽氏之學以流鴻樹駿,而顧反其說以自為 「尊大與?誠知其言足以翼經輔教,政所以忠紫陽氏 也。邇者海虞陳錫元著《經言枝指》,以發四籍,曰《漢詁 纂》,曰《談經菀》,曰《引經釋》,曰《人物概》,曰《名物攷》,凡五種。 總統千載之述作,旁羅百氏之異同,而兼傳並載,以 俟學者之自擇。蓋毋論什伯、紫陽之注,即漢詁亦不 啻倍焉,毋乃已博乎?」余竊謂聖人之旨,奧衍宏深,未 易畢窺。膠一說而概聖人之旨,斯已陿已。昔孟氏之 原反約也,不曰「博學詳說」邪?臚解經之說而以吾心 衷之,積之久而豁爾通辟,冥會聖真,則多旁駢指之 道,且鎔鑄而歸之一矣。茲博也,固所以成其約也。聖 天子尊經右文,詔有司特鐫注疏於《大學》,仰窺德意, 夫亦欲學者由博反「之乎約爾。」則錫元之輯是書也, 其亦可謂善承德意者歟。余故於其《觀》成而為之序。 賜進士第中憲大夫崑邑支可大撰。

按焦竑序自制科習盛學士目不知古書久矣陳君錫元葺經言枝指所貫穿馳騁殆數十百家覽之者事逸而功倍其詎可少乎哉君其板行之令人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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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可也。雖然,道本至一,而一之難遽明也。四子者,人 為之言以覺之,學者儻冥諸心而得其一焉,四子悉 贅矣,況眾說邪?不然,「見指而忘月」,贅之贅也,錫元奚 取焉?書以枝指,名意蓋如此,讀者尚進而求之。萬曆 戊寅十月十二日秣陵焦竑題。

按江盈科序江子曰儒者之儲學與農之積穀賈之積貲皆其分內事也顧穎異之質博洽之功不恆有於世士各就所聞見為用無以相笑而狡焉者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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褌蝨,腹鮮墨汁,輒謂「孔貴一貫」,釋證無聞,以自蓋其 固陋而傲焉蹲踞於博雅君子之上。噫!此何異惰農 游賈,缾無半粒,囊乏一錢,飢餒垂死,猶侈然引伯夷之餓、顏氏之空以自解,有不為人訕笑者乎?不佞生 平喜讀書,然少困樵牧,壯苦簿領,蹉跎歲月,抱四十 無聞之懼。乃茲睹海虞陳錫元所輯《經言枝指》,有不 覺心賞而中屈也者。君所輯四籍為經,百家為緯,自 有《羲》《畫》《頡》《書》至於今日,凡人制度、言行、功德,有當四 籍者,罔不旁搜博採,併為一門,條分臚列,布為五種。 使夫佔102C之士,因四籍以窺百氏,而後乃詫向者墨 守《宋傳》之為拘拘。譬之「引坎井之蛙,觀大於海;發醯 甕之雞,覘全於天。」其鬯快活潑,可勝言哉!而余慮夫 狡焉者引《六經註》我之言笑,此之為真枝指也。蓋昔 孝廟時,南海丘文莊先生號博洽,所著《大學衍義補》, 今列在學官。而其時劉文靖笑之曰:「丘仲深有一屋 散錢,只少一條索。」文莊亦復笑之曰:「劉希賢有一條 索子,只少一屋散錢。」噫!有散錢而求索子易易耳。有 索子而無散錢,索將安用?持其所為索者笑。夫有散 錢也者,豈不可笑之甚也哉!噫錫元所輯散錢具矣。 錫元之心,其索子也。人心各有索子,盍引而貫之,將 何所不適於用?君自題其書曰《枝指》,儻亦自笑其無 用乎?然君執此以往,備顧問,宏經濟,其胡不綽綽然? 故知無用之為用也,大而後可與《譚指枝》。桃源江盈 科題。

按黃汝亨序自漢人章明經術而註疏行于世浸淫汨于繁華之六代聲偶之唐而經術遂絀至宋濂洛諸儒先出盛為理解而紫陽氏集訓詁家之成世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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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三尺,奉之朝家,持以羅海內人士。士稟其說者,題 之曰《明經》,否則黜,而漢人之長遂絀。然漢註疏質核, 似雜出不馴,而《本經》依訓略,省理節,後人容得伸其 所明。《宋訓》多解諸所為心性、理氣、知行動靜之條,近 于畫一,而糾纏煩複,愚者入其縛,莫之勝脫,明者中 有所不安,乃思跳而更定之。明暗半者,度吾所明,與 上所收不相當,亦忽自疑其非是,于是巧偽相冒,務 首鼠其辭,以倖一售於世,而世卒莫究,真儒者經術 之用。余嘗妄論範世者,不提人所明,會通諸家,壹稟 於孔子之道,而第功令朱氏糾繩六藝之科,以束天 下恢宏淵湛之士,是玩媟堂奧而俎廊廡,涉百川眾 壑而不適于滄溟岱嶽之區也,豈不陋哉!然後生浮 薄之徒,喜新弔詭,中實亡所見,而附群吠,輕詆儒先, 識者所痛,則安所得通經博古者共訂斯義?吾友陳 錫元氏蓋先之矣。錫元徘徊大雅,研心四籍,上愬兩 漢,中證趙宋,旁蒐百氏,一義一字,參伍以編,命曰《經 言》,枝指為種凡五曰:「纂以循本,菀以集流,釋以合軌, 概以知人,攷以博物。」總之不薄宋人而荒穢其徑,不 隘宋人而閼其四通九達之逵,推明孔子之道,披示 三賢所欲廣者而已。顧孔子之道神其言,權中而應 妙,所掩映苞舉,往往在文字象跡之外,不可一量。曾 得其實,思得其微,子輿得其大,口所及舉,不過一隅 而止。通明之彥,倘為參會不忒,則千古上下,百家眾 辨,皆孔門剖符司契之佐。是編羽翼,為用實宏矣。即 以孔子一人之言,按跡相覆,亦有似同似異,恍惚前 後而不可定者,又況廣肆其言,逸紫陽而綴群籍,世 之俗儒,有不駢拇視之者乎?不佞敢以是言為錫元 先驅。江夏黃汝亨撰。

陶望齡四書要達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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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序今春余方養痾山房兀坐澄心筆墨都廢忽有以陶石簣先生四書要達一編來索序者乃宿儒袁君素含家藏課子與徐君介炎重加纂校剞劂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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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其傳。」且曰:「俾學者知聖賢底蘊,務歸於植身行己, 而不拘牽於章句訓詁之跡。」此其用意,固異於時習 遠甚。余自為舉業時,於有明大家制義,服膺石簣先 生為最深。間嘗晝誦夜思,知其根據理要,洞徹心源, 識力所臻,直與聖賢意言所從出之始,潛通默悟,而 後發之於文,遂能千了百當,截後光前,幾如鍊九還 「之丹,證三昧之諦,每謂有明制義之盛。」至先生而一 炬孤懸,靈光四射,後此漸入於回邪暗塞,正始之音 澌滅漸盡矣。獨未及早見是編,保殘守闕,罔窺堂奧。 今得袁君殫力表章之,何其與余服膺先生之志,殆 不謀而合也。嗚呼!講說煩而躬行乃薄,帖括競而講 說愈淆,積漸使然,豈一朝一夕之故哉?非夫虛心味 道、苦行安節之士,往往挾己見以附前人,支離瑣屑, 矜張執拗,而詞之能達者幾希矣。先生是編,固不離 舉業家言,大概折衷程、朱,闡明傳註,未嘗輕有所變 通也。要其刪繁就簡,引顯入微,一舉目而綱維著明, 脈絡融會,皆從精思力踐中來,名之曰《要達》。誠哉!得 其要者斯達也。蓋先生素悅王文成公之學,屏嗜欲, 研心性,超然於富貴利達之外,固非標榜門戶、色莊 外馳者流所能望其肩項。讀其書,想見其為人,誠救 病之良藥,問渡之前津也。且夫文成之與程、朱,其從 入之途或頓或漸,各因其資之所近而求。至於聖人 之道,則一而已矣。後人胸羅柴棘,牢不可破,託程、朱 而詆文成。舉凡從文成學者,雖以品行卓立如先生 之徒,盡受其排抑焉。遂使村師蒙稚,並未一睹雒、閩之緒言,而皆得指姚江為口實,則豈獨如前所云「躬 行薄、講說淆」而已!將并其所為帖括者決裂殆盡而 不可窮詰,誰之咎也?盍觀先生是編,身為文成之後 學,而稱述程、朱,終如水乳磁鐵之凝合,而初無所隔 礙於其際,斯其為篤行之真儒也乎?聞之,「舉業不患 妨功,惟患奪志。」志者何?即袁君所言聖賢底蘊,務歸 於植身行己。父以是教其子,師以是教其弟,讀書作 文,庶幾振拔於流俗無難也。余故不辭固陋,而樂承 其請,并推本先生之學之獨得其真,願與有志者明 證云。

薛寀四書人物考訂補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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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寀自序先高祖之輯四書人物考也蓋舉人物天文地理兵農禮樂昆蟲草木與夫窮元極賾雕龍非馬之辯皆載焉何居乎而欲補之補之者又出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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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寀也,不幾揚誕妄之波而張醜博之幟乎哉?惟高 祖固曰:「吾傳信之書也。」寀慮夫朱維盛之《註釋》與陳 明卿先生之考有好奇僻焉,恐信之而轉以不信,不 如疑之者之轉得其近也。故補原本之一二,而實刪 二書之七八。若夫一事耳,而已列正文,仍取他書之 訛譌者而參入之,或并非其人之事,而影響附麗,三 譯而彌失真。甚則咸陽、西京之蹟,並驅唐、虞,而《子虛》 《上林》、「四愁」、「七發」,妄引不倫,幾於代高、曾之訓辭,而反 借支、孫為典要;懸令甲於象魏,而雜巫覡之歌舞,寀 怦怦懼不敢仍也,故無暇多引。即如衛君憫負薪之 哭,何關于齊景舟之僑以先歸被戮,而妄加以介山 寒食之事。一《晉平公傳》,而趙簡子、魏文侯闌入其間, 與之競美。毋乃以臣擬君,封殽尸何事,而比諸若堂、 若坊、若斧之封?至《詩》《書》《易》《禮》,動摭全文,於斷章之義 即乖,在探幽之志益戾。尤異者,黃鳥菉竹,蓼蕭鳲鳩, 仰而日月,俯則蛟龍,亦稱名備物足矣。而必蒐詞賦 于晉、宋,攷異聞于稗官,抑先人之考考人物也?故餘 不贅錄,而挈綱領于帝王師儒以及列辟之卿相。若 近日錫元嗣宗之考最備者。明卿之考,皆考名物也。 亦宜典制為宗,職方為輔,山海群書為毗益,而何必 屑屑焉騖華而遺根乎哉?先高祖所著,有《宋元通鑑》, 《憲章錄》則上嗣《涑水考亭》,而下得鄭淡泉《吾學編》、焦 漪園《獻徵錄》佐之,復有先祖元臺所手纂《兩朝實錄》 繼之。其庸語則性命之書也。淡泊雅正,弟子徐仲彰、 顧叔時廣其堂奧,炳若日星。唯是書自為一編,無可 增益。所以勉徇賈人之求而營此者,亦曰:他人以補 註為淆亂,不肖,寀以刪削為補葺,吳武昌固以先高 祖為丘明,朱君為元凱矣。寀雖不敏,竊有志於康侯 之輔《左氏》焉,而特未之逮云爾。丙子仲春,元孫寀謹 識於「南刑部公署。」

楊時喬古今集註註發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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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時喬自序註發者所謂發其歸趣者也朱子以學庸論孟章句集註之歸趣既發茲無乃贅歟余惟天地間至理明之存乎人訓詁註說皆發也發所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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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是故羲皇圖象,即《訓詁註》說天地,堯、舜、禹、湯、文、 武、周公,典謨《訓誥》,即《訓詁註》說羲皇,孔子則述六經, 《論語》,即《訓詁註》說堯、舜、禹、湯、文、武、周公,顏、曾、思、孟、學 《庸》《孟》,即《訓詁註說孔子》,《程子遺書》,《朱子集註》,即《訓詁 註》說顏、曾、思、孟,宋張、黃、真、元金、許諸儒,即《訓詁註》說 程、朱《經書性理大全》,即《訓詁註說》張、黃、真、金、許諸儒, 近時蔡、林、陳諸儒,即訓詁註說。《大全》即其世不同,人 品造詣不同,而歸趨則一,發明之,將以行之。後學者 得此,上者為聖為賢,次者為善為恆。宋吳敏言,「三代 而後,凡生民有一飯之安,則《六經》之功。」陳松谷氏言: 本朝二百年,治道純粹,吾輩得以享太平之福,則程、 朱表章訓詁之功。今時以此訓詁註說為窮經課士 業舉之用,可以明理入道。是以自三尺童子肄誦之, 其後專以資干祿,不復究理。既而得祿,亟謂腐爛汎 濫厭棄之,買櫝還珠,無裨心行,則肄誦者之過,非《訓 詁註說》初意也。然猶初事。其後禪元語興,指為真理, 認為己有,名為本原,頭腦機括,互為門戶標榜,攙於 聖學,混於經書,奪於舉業,不足,則以秦、漢諸文、莊、列 諸子,左、馬、班諸史,裨官小說入之。又或用己意作一 二綺語,以侈然自高,視傳註一切不用,是則非。程、朱 將《四書》本文為外求,屏外務,以己心寂心知為內求, 修內證,是則非。孔、曾、思、孟以先王典章名物為雜伯, 是則非;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以圖象六書為陳跡,而 欲掃去之,是則非羲皇。陳。松谷氏謂「甚者從中搜敭 其釁瑕而讁過之,真家鬼自弄,室戈自操」之比也,然 矣。然此猶近事,今時在位賢者,力辨疏請禁止,屢辨屢疏而屢甚,直視前言為爛腐,為漫濫,以其言為易 簡,為超特;視前行為迂闊,為泥滯,以其行為高廓,為 浩蕩。即一易簡、超特、高廓,浩蕩中,自稱為窮神知化, 將帝王以來規矱法度,盡滅廢置,將出於恣肆縱敗, 寥然無有拘束防閑。又惡訓詁註說者為己拘束防 閑也。競詆毀誚議,若有可以芟而去之者。古稱洪水 猛獸,夷狄亂賊,實在于茲。或曰:孟子謂「經正則庶民興,庶民興斯無邪慝?」乃正經必先當理,當理必先明 諸心,明諸心必先於訓詁註說。今《大全》成書前,蔡、林、 陳、王、盧諸說皆為時所忽略不問。余懼其久而無傳 也,令諸稚豎參訂考酌,曲暢旁通,以盡其蘊。又各附 事實考于後,俾遠鄉之士難以求得者,俾習聞於往 昔,將由此近接許、金真、黃、張諸儒,遠繼朱、程,上紹孟、 思、曾、孔等而上之,周、文、武、湯、禹、舜、堯、伏羲皆由於此。 或又謂「此上諸儒發明殆罄,此後惟刪繁去冗,索體 要、搜簡徑者,能從業舉中有得,以所得深造,馴至聖 賢歸趨,不必重于更端。一更端即別為綺語,淫為異 端,以重正經者之累」,則亦善哉言矣。萬曆乙未三月 朔,楊時喬書。

按史世揆序往止庵翁楊公之貳京兆也不佞揆於分為治民已而長銀臺也於誼又為僚屬先後奉教周旋凡十餘年許沐浴膏澤既渥且久竊窺公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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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應酬宴會之務,一切謝絕。而專意嚅咀道真,涵泳 聖涯。其居肆而苦攻,若童穉之依塾師也。其伊吾讎 校,不少休暇,若博士弟子之下帷而發憤也。以故生 平著述,幾乎汗牛充棟。而其心傳密訣,尤獨鍾於四 子之書。考古證今,輯而為《四體文》。發撝奧旨,攄而為 《註發》,補其闕略,裒而為《註補》。洋洋纚纚,載在數十卷 中,而孔、曾、思、《孟》之微詞眇義,如日之行中天矣。間嘗 手授不佞揆曰:「余勤一世以刳心於道,勒成此三編, 匪敢謂羽翼經傳,聊吐露一得云爾。將貽之同好,以 訂可否。計京師四方學人,輻輳流播,《易》廣,儻鋟以行, 庶如古所謂傳之通邑大都者。雕鏤之任,微子不可, 子盍圖之?」不佞揆唯唯受命,次第而壽之梓公著書 心印,詳《自敘》中,不佞揆何敢贊一詞?而公之位望人 地,亦非繪天地日月者所能倣摹其萬一也。用是不 遑覼縷,而獨敘其受知效役之顛末如此。萬曆甲辰 長至日,東魯史世揆頓首敬書。

殷宜中四書歸正準繩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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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楊廷樞序海內文章士有旁趨岐趨詭趨而不軌諸正者夫亦以取徑捷而收效速也彼蓋見夫偏鋒可以勦敵詭遇足以弋禽誰不靡然驅其心志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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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目于百無一失者乎?是豈文風士習之不可維挽, 其所以維挽之者,非其具故也。我聖朝懸功令以廣 厲學官,風示多士,限字之禁惟嚴,意在黜浮還雅。至 于《經正集》一獻,天子可其請,且以博士官之。茲者金 陵殷義卿,胸藏錦繡,文瑞朝廷,素蜚聲於海宇。及入 英雄之彀,愈思尊正崇經,輔翊聖主,以挽頹風。竊見 《四書》講意,自有正印,烏容旁門岐路,俶詭矞奇,驚愚 而駭世。蓋枉木無直影,急湍無靜波,豈釋正而可以 希合當世,博取世資者乎?是故準平而大匠取法焉, 繩直而工師就裁焉。執準繩以審曲,面勢器靡不良; 操準繩以觀書,晰理致靡不一。《荀子》有言曰:「一鬨之 市,不勝異說焉;一卷之書,不勝異意」焉。又曰:「一鬨之 市,必立之平;一卷之書,必立之師。」是集也,幾經斧削 郢正而成者,大要使人歸于準繩之正而已。且也閱 《正大書》,作《正大品》,他日正色立朝,流鴻樹駿者,必以 此為嚆矢云。古吳楊廷樞維斗父撰。

項煜四書慧眼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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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翁鴻業序說者曰四經其難言哉夫四經非難言也言之者難也妄者思騖元遠論恣汪洋每每推經附子援佛入經甚且侮聖賢之言橫加評訾噫是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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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天而唾,唾不至天,還從己墮。夫非聖賢之罪人哉? 其不能言經者一也。卑者「見不出籬下,聞不脫村俗, 記幾句蒙師腐語,看幾部《蒙訓》淺講」,自以為能說書 矣。不知聖賢道脈,變變化化,與時遞新。知今日之為 新,則昨日已成故矣;知明日之為新,則今日又成故 矣。非大慧悟人不解脫,豈三家村老學究所能窺測 哉?其不能言經者二也。於此復有人焉,幼乏過庭之 訓,長無他山之石,胸中空疏,蒙晦極矣。乃自作聰明, 從人喉下討生涯,不亦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耶?遂 至割裂書義,漫曰《元解》,牽拽題旨,漫曰「創識」,此自智 以愚人,而淺學亦為其所愚,政所謂以盲導盲,相引 而入於坑窖中耳。自具眼者視之,靡不嗤其愚而憐 其盲也。予想《四經》旨義,須會之於心,體之於身,上下 千古,宛然面相訂証,始得聖賢真面目也。故孟夫子 云:「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其不能言經者,三 也。惟我項太史水心公,夙負慧質,精心理道,勤檢鄴 侯之架,悉搜二酉之藏。丘索墳典,供其恣玩,學庸論 孟,濬自靈襟。故其說《書》也,辨駁處排山倒海,折理處 繭絲牛毛,長言處瞿峽倒流,要言處一指禪參,粗細 互說處不入理幻,句字分剖處不失針芒。漢儒超悟, 當讓其穎;宋人註疏,自避其鋒。並我朝二百數十年 之昌運,人文輩出,霞映雲蒸,理學雖云大明,亦鮮有 如太史公之慧眼。辭意交美,行乎其所當行,止乎其 所當「止也。」由是而知,眾人從紙塊中尋《四經》,縱千百 其眼,俱向黑地裡摸索。太史公從慧心內解《四經》,兩 眼如炬,悉在光明藏中。故閱斯集者,恍然披雲霧而睹青天,向來疑團宿障,未有不從斯集中剖破也。凡 我同志,惟共珍焉。

張明弼四書揚明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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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蔣德璟序夫人心猶火四子書其燼也人心猶水四子書其波也龡火於燼決水於波明通未有不立見者乃火欲然而得蔽水將流而隨窒非燼與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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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盡,而無以尚其功,則弔詭慕異者之習,為滅裂纖 佻之越其外而喪其中也。方今功令嚴飭,敦隆正學, 追維古道,紫陽之勳,既皎皎無尚,以至《漢疏》《宋註》之 垂於久遠,其理可以千年不昧者,亦復駸駸興見於 世。理學一位,補偏捄弊,斯其時歟!風會肇開,日將為 甚。是必有虎觀石渠與夫關中洛上之諸子,起而翕 然應我國家網羅之求,則《四子書》非其本領乎?《說四 子書》非其發覆乎?癸酉之役,南國得先一時擢雋如 張公亮者,指不勝屈。然余得公亮一人,差可藉手以 報上命,則得公亮一言,皆可矢口以颺王廷者。公亮 著作如林,其流播人世者十有四,其鄭重枕間者十 有六,行將傾囊露篋以厭飫海內,固其志也。而茲梓 其《揚明》一集,昭示來學,寧為拘方,毋為刓斲,寧為循 常,毋為謬巧,幾幾不失漢宋儒先之遺。此蓋公亮之 所有事也,公亮其容有呫嗶之見也夫!此非公亮之 所卒業也,公亮其安有呫嗶之見也夫!晉江蔣德璟 題。

朱之翰四書理印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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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施鳳來序方今說書義者林立各標異旨互剝宿聞將宋儒窠臼惟恐不速去而務以新奇駕之災梨汗竹厥帙充棟後生慕效罔辨端衺雅意割裂輒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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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章某說奇,某條某義新。夫某章某條庸,詎非聖賢 口中牟018D珠耶?試澄心靜質,默坐低思,聖吻賢唾,其 理然否,其解是否,則必有犁然辨者矣。往余與人說 書義,先令人誦白文數遍,曰:「有想有悟,須從此入註 腳詮釋,猶屬第二義。」持此與上智言,按文得解,脈活 意精,直可脫龐雜而窺真諦。與中人言,雖弗甚省,章 尋句索,漸思漸近,猶不至招搖旁跂而入支離。則何 也?《書》義非聖賢之棄液,而聖賢之理詮也。不於理覓 解,而以意索解,其與射覆說鈴何以異?余友新安朱 世甫,為文家名流,嗣子爾良,箕裘黌序,鵲起藝林,與 吾家小阮元常投分久,時以《書義》見訊集成。余玩之, 語語發明聖賢本旨,羽翼朱註,舉業者得之。真昏衢 之朗炬,迷津之指南也。敢為校閱,即命曰《理印》,大都 得之庭聞淵源。而爾良夙秉慧資,妙契元奧,往往沉 思默貫,有得輒筆之。其言曰:理非聖賢設也。自鴻蒙 剖判,精氣絪縕,麗空絢彩,蹠實呈機,無非妙理。聖賢 者以理肇言,以言印理,故言為經而興天壤,昭垂不 敝,善解者解此而已。其合也,吾無庸與世違;其未合 也,吾無庸與世比。若乃離理自為作解,無乃遁聖賢 面目,而以傖父代也?時俗為新奇,吾無取焉。噫嘻!此 猶余說《書》之功令,是可以得爾良之苦心。不妨懸之 國門,以俟知者。爰授剞劂氏,而敘行之以此。時天啟 歲次癸亥季春,長水施鳳來羽王父撰。

楊松齡四書廣炬訂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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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松齡自序十數年來古道復興窮源反本海內皆知說書以故為文根極傳註規模先正向來荒唐靡豔之習為之稍衰昌明正學功業已見於天下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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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持己見,家執一說,未免大醇小疵。余不揣庸陋,取 近代說書諸家所論,斷,芟其繁者,擇其當者,間出己 意。昔宋羽皇曾刻《原始》,好之者錄其評語成帙,名曰 《題炬》。余今仍其名,乃因題而廣之,遂名曰《廣炬訂》。竊 嘆相題為文,譬之按規而造輪,持矩以構室。舍其規 矩,即使制義者渾厚如文公,高壯如燕公,宏肆如子 瞻,只可以驚四筵而不能移獨坐,懸國門而不足以 應公車,夫何益哉?況乎繫風捕影,如幃中望見李夫 人,似是而實非,不能了然於心,而謂能了然於手與 口者,豈理也哉?蓋所謂簡練以為揣摩者,當在平日, 不在臨敵也。若禹治水,先相山川形勢,而後排決疏 瀹,一發而成功。孫、吳治兵,必料強弱「堅瑕,而後戰守 進退定策而制勝。」余濡首此道二十年,別無表見於 當世,句櫛字比,未免蠹魚之穿故紙。其視時賢之紛 趨而競馳,無不欲爭裂綺繡,手攀日月者,豈不成拘 儒之陋也哉?家大人忤時被放,閉戶淮水之上,著書 立說,此不得志於時者之所為也。余與諸昆季過庭 問業,多所發明。一室之內,自成師友,洵天倫之樂事。 則斯集也,采輯於諸賢,訂定於「家庭」,集思廣益天下 事,大扺皆然,豈獨一著述云爾哉!不然,是以管窺天、 以蠡測海,以莛撞鐘,何怪其見譏於東方生乎?將出 而就正有道,其謂於《大全》《蒙引》《存疑》《說約》諸書,為何 如哉?

陳仁錫四書備考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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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仁錫自序古人不朽之精赫奕千載鄉塾疏其事寤寐通其神攷無庸也其次則有顯晦異時載籍剝蝕雖博奧家不無訛與訛導謬與謬資蹟灰於秦燼====簡損於汲煙,辭舛於渡河,義鑿於鞭馬。久矣。人莫重 乎陽秋水鏡,物莫貴乎埤雅《水經》。不考焉井之蛙,不 備焉海之蠡。是故散而稽,則考急也;廣而彙,則備考 尤急。余𨓏時偕仲氏和卿策蹇黃金臺,余則稽前賢 語錄,心勒腕裁,積成帙以百計。仲亦封履邸舍,閱祁 寒暑雨,盡獵古籍而騭之,命曰《四書攷》。北地延仲氏 「譽,紙貴長安如律令。」不虞天之摧我仲校李錄事,更 慘石火之身,其無憑也哉!頃予假課家塾,因簡曩所 藏,出示孤姪濟世。試披其端委,語刺刺不休。余喜甚, 莊復之,而知其能讀父書也。攜仲書并藐嗣屬叔氏。 中卿玉汝以成,再命廣其攷為《聖賢傳》,所繇聖賢靈 常燭天,未必不鑒立言之苦心。中卿素尚自矜,性不 因熱門懸語石以代蒼伻,獨著書其本蘊也。宗方山 不已,文以荊川、《抱沖》《簡臣》諸刻,彙集成書,合余說,註 《大學衍義補》,行有後先,而理無不洽。公之海內,金根 之誤立銷。質之前人,瑤函之祕頓啟,此余所忻忻焉。 不願藏之名山,亟而付之梨也,梨固應其大年已甲 戌春季,史官陳仁錫題於《白松堂》。

按陳智錫跋聞之昔人云善學書者以舞劍悟善養生者以解牛悟善學理者當不耑於訓詁也嗟乎村學究胸守一師說目不睹彙解蛙窺蠡測宜為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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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辨者所姍訓詁,誠可置也。豈因餖飣而棄大官饌 乎?於惟文皇帝誕敷文教,理學諸儒應運而起,編集 《四書大全》及《性理大全》等,懸之學宮。蓋聖祖之懿訓 在焉,先儒之解悟聚焉。若歷天之兩曜,不舍旦昏,令 三百年來高明之士,無敢操戈其中而索罔於外,厥 功懋哉!虛齋先生出,復以蒙引輔之。今童子所肄習, 里塾所誦說,咸知尊蔡氏一家言,與《大全》相表裡。然 而芟繁就簡,考證發明,則幾幾有待也。先太史久頓 公車,自經濟諸書而外,研精四子,《手彙》二書,燦然大 觀,蓋得於三十年丹黃哦詠之功,非欲作渡人筏也。 甲戌春,延德兒課,猶子出授之,謂曰:「白沙家學,此其 青緗業乎?」嗚呼!望洋之懼,耆宿不免,況孺子哉?先太 史見背,德兒攜歸,事之案間,匪獨志一經之傳,亦以 寄手澤之慕爾。友人劉孟白,篤學君子也,一見深旨 之請,公之國門,余唯唯。念先太史一代鉅儒,編摩滿 天下,而獨於四子之書闕焉未布,非所以成先志也。 爰割笥祕,參以群書,顏曰《備考》,並鋟之梓。方今聖天 子加意廣勵,鰓鰓焉崇稽古之道,黜非聖之書,為諸 士更始。以斯編鼓吹經術,殆亦有微助歟?鋟成為紀, 其本末如此。若以云「弁首」也,則有煌煌天章在草莽, 臣其贅乎哉!長洲陳智錫謹識。

宋景雲四書疑論大義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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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張廷登序蔡虛齋先生作蒙引自敘云嘗三年不作課無一日不看書予幼服膺斯語每舉以詔後學而未之信蓋近日學人嗜捷徑而厭精詳慧者取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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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時藝,日事拈弄,領新拔異,便已得雋。其墨守俗師 之說,童習髦學,轉相傳授,浸淫蔽錮,尤屬誤人。先儒 有言:「吾人看書,須從有疑看到無疑,無疑看到有疑, 細心研究,辨晰毫芒,不泥訓詁,不落荒唐。事求實際, 理求真脈,直舉聖賢當日立言之意,合之於我今日 誦讀之意,方是善看,方是善疑。」林次崖先生《存疑》一 書,與《蒙引》互相發明。記云:「善教者使人繼其志。」故曰: 君子引而不發,非疑必發之無餘,書盡糟粕,何從得 聖賢之志而繼之乎?青霞宋君,吾東名士也,學問淵 源,治蔡之暇,啟迪蔡士,因著為《四書疑論》一書,凡六 卷。將付剞,劂先繕寫寄余,且屬之序。余讀之,見其識 見該博,指趨易簡,其心得處,往往一二語點破,使人 自尋,故命曰《疑論》。大扺其說多主考亭,而不必異同 於蔡、林兩家,洵可謂正學羽翼,寧獨蔡士之鵠哉!昔 孔門弟子,顏、曾而下,獨漆雕氏能見大意。然其言論 不若端木、游、夏,多可表見「吾斯之未能信」一語,便為 夫子之所悅。夫未信則疑之謂也。疑何可悅?此其中 下一字註腳不得疑之義大矣。《史記》列為蔡人,予昔 居蔡,建專祠祀之,手自為記,欲與蔡士講學其中,發 明信斯之旨,而粗率鹵莽,有志未逮。今宋君茲刻,能 得我心,子不云乎疑思問僅弁數言,以問宋君,并質 之蔡士。

按冀懋中序制舉之文至今日如鮮花新月以為非昨則魄莖依然以為猶昔則光艷迥殊然文字之神之色之意之語造奇領異曲盡其妙者或興之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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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抒一得,或適拈一題,窮力而至,悟神聖之隻字,擅 詞林之寸美,易易耳。不則詡採輯之徒,勤拾前人之 餘唾,胼手胝掌,累牘聯篇,以希貌聖賢,襲青紫,隨摭 隨腐,祇堪醬瓿之覆者,又比比也。又不則耽厭常之 癖,投喜新之好,助書賈而工壟斷,離經畔正以為異, 援佛借老以為高。甚有一章之旨,忽彼忽此,一句之 義,倏引倏推,又甚有偏執私見之偶及,不顧眾心之 所安,生吞活剝,信心作解,以誣後人。《詩》《書》無口,寧不 含冤有味乎害政害事之言也。予少時讀坊間說書,

輒頭岑岑不下咽迨。今去帖括日久,然往往從兒輩
考證
案頭偶及之,大都駁雜不異往時。每懸意聖賢之言,

無字不圓,無語不活,文字中不無鮮新異常之解,足 令千年陳語,頓有生氣者。然連拈數題,輒有至有不 至焉,必非是題,獨無一種鮮新異常之語也。心靈有 及有不及焉耳。安得靈心妙腕,將聖賢之語橫推直 舉,如僊露明珠,隨映皆圓,一一悉有鮮新異常之彩 以發之。非具大慧力,不能作此一種妙論,以嘉惠後 學於無窮也。往辛酉春,予家居,每聆青翁宋侯語,無 不快然,如坐松風水月間,爽豁特甚。常懇侯不惜齒 頰,為諸生惠以未聞。侯苦政冗,延鄉之崔肖峰先生 與諸生談,諸生領略,無不果然。然侯間一更端,畢竟 一粒僊丹,瓦礫輒金,火候微有不同。是以諸生於一 語半唾,無不札記,久之幾成帙。然書義之未遍者,政 復不少。諸生中有立雪願深者,長跽而請曰:「小子輩 乃今如面聞聖賢語,惜未能遍,願從彈琴之暇,領略 緒論以補之。」侯曰:「有成帙在,懼不克聞之大方耳,果 嗜之乎?」因發笥授之,則無一字不圓,無一語不活,無 一字一句,經人曾言,又無一字一句非經傳之旨。總 之如春花帶露,生意堪把;秋月凝光,清輝可掬。舉文 字中一題,窮工極巧而為之者,合《四書》中任拈一語, 無處不然,鮮新靈異之氣,隱隱躍躍,摸索不窮。諸生 謀而梓之,不日成工,以一帙問言於予,予向沃我侯 之論,而未知其涯涘也。睹茲刻,直如經武陵洞口,僊 葩爛熳,又如萬頃琉璃,波光蕩漾,令人神色,驚喜莫 定。學者讀之,雖有測淺測深之不同,又直如名花皓 月,或愛其形,或愛其色,或愛其神,然無不因之而有 勃勃之興,躍躍之思也。則茲刻也,寧獨蔡人士是為? 即海內人士知無不洞心悅性,為聖賢吐生氣矣。蔡 雖褊小當年,蓍龜之靈兆發于此。至今吉雲瑞露,靄 靄不絕。茲刻之成,殆有與之合符者乎?千秋萬歲後, 棠陰蔽芾之外,當更有一段靈異之愛,寄思無窮者, 其在斯歟!侯尚有《四書直言》,更醒初學,及葩經解,累 千萬言,上自註疏、《大全》百家之說,以至稗官九流之 書,無不備考詳明,蔡人士亦得而讀之。然苦浩瀚,不 能付之梨棗,以俟異日,自有纁幣而懇之者。予且于 是而知我侯政教之善之有自也。侯諱景雲,字祥徵, 北海之薄姑人。登己未進士。若夫登梓之詳,則有《紀 事》之刻在

按劉嘉績跋粵今詮聖愈多去聖亦愈遠共標指頭之月咸忘衣裡之珠甚者株守師說不心仲尼悖者之言以不悖者為悖亦猶之字學習慣訛減見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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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字畫,不駭為異,則返詆為誤。下士輒改《金根正韻》 尚如此,矧《說文》古字乎?若然,則聖人立言之旨,與當 年畫中之《易》,未有能明於世者也。薄姑青霞宋先生, 夙有聖契,束髮讀坊間說書,意輒不滿,乃遍取《疏義 大全》暨各名儒語錄,參而證之以己意。慨自尼父既 歿,微言已絕,愆謬已久,忽一語破的,頓開萬古之生 面。先生且欿然若無有,師蔡五載士領略半語,無不 若飲《沆瀣》《謖謖》欲僊。久之,諸生有長跽而請,願以一 往欬唾識之簡冊,以闡聖真,且若為帳中祕者。先生 囅然而笑曰:「是足識乎?簏中有敗帙在,殆敝帚棄之 耳,果足識乎?」乃取示諸生。諸生更豁然如夜之忽旦, 躍然似夢之乍覺,而始知先生心靈之遠映,學問之 浩瀚也。共謀而梓之,先生不許。轉而問之今棘卿前 邑侯華東張先生,張曰:「善。吾願以言弁之首,而梓已 過半矣。」先生聞之,謂績曰:「此刻既不獲已,其以《正韻》 字畫寓刻中,儒林或不迂此刻乎,則並引之字學而 不迂也。」又懼改金根者以為悖也,仍命辨俗韻于末 簡。海內有不迂字學者進攷《九經》正文,而因以識其 意義,亦愈得先生發明正學之旨矣。

徐奮鵬四書道脈敦流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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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奮鵬自序夫宇宙間斯道一脈賴聖賢之經書有以傳之而聖賢之經書賴後先諸儒之議論有以闡之然漢儒釋經也釋字或失之淺宋儒釋經也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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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失之拘。」明興而真儒輩出,理學宜明。諸所闡發,高 出昔人之上。第其見解宏卓,意象紛披,讀者不無苦 其煩郁,而未得總其會歸。予自蚤歲仰誦古今儒書, 即有慨乎衷,迺以數十年所聚之聞見纂成一集,以 為《古今道脈》,諒不出此而求之,故因而名之。蓋擬欲 存諸儒闡道之遺言,以俟後之集大成者有所考而 「證也。」顧自愧局處筆山之洞竇,識管窺如醯甕之望 雲津也。則所錄諸名家語,殊多掛一漏萬之懼。卷藏 十餘年,幸寸眸尚炯,一掬尚靈,披覽睹記之功,不敢 少懈。又幸四方名碩,間亦來自圮上,命予取履,謂孺 子可教而授之編。於是又覺恍恍有所得於經書之 內,而可以補前之所未及者。爰取前集而為之略,刪 其蔓,再掇其英,增定成編,名曰《道脈敦流》。蓋天地之 道,並行不悖者,乃小德之川流也;而大德實敦其化, 則天地之所以為大也。茲諸儒論道之說雖殊,亦並 行不悖,是即分天地之化以為聖道中之川流。而聖 道之渾然於經書內者,則大德之敦化也,爰於川流處一一睹之也。聖賢寄天地之脈於經書,諸儒闡聖 賢之脈於議論。予從其議論以觀聖賢,而覺其所敦 之化原愈厚,而所流之川景愈新,故不敢以前集自 多,而又更有所益也。雖然道無窮,古今之論道亦無 窮,又敢謂盡此也乎哉?倘天假之年,不遽溝壑我也, 倘名碩賜教,不皆鄙夷我也,我固又有待矣。時長兒 春茂、季兒春盛,詰予曰:「得毋苦耶?」予曰:「傍花隨柳我, 尋句,殘山剩水天予年。」苟得窺一脈,以附諸儒之末 願足矣,奚言苦?會金谿唐君博雅而有志於道,乃授 之梓,以暢予志。汝川之北筆洞山人徐奮鵬題。

余之祥四書宗旨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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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序先生與先君子同學於季葵陽先生之門葵陽先生一時名宿從遊者甚眾而獨異先生與先君子是時先生與先君子出同遊入同席文學嚮慕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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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者,雅相善也。先君子早第,而先生尚困諸生,每 一篇出,先君子輒把玩竟日,愛歎不能已已,自以為 不及,命愚兄弟受業於門。先生性孝友,靖直而沖和, 不與聞外事。抱高士之節,好讀書簡,笑語時從戶外 窺視,非瞑坐即閱經史,自晨至暮,無故未嘗起,日丹 鉛數十萬言,一讀不遺,亦從容諷詠而已,使他人流 覽,必無其敏且精也。尤邃於《易》、治《詩》,雖間及毛、鄭,必 以朱子為定。至《四書》則折衷諸氏,加以獨斷,其精微 可破秋毫,其析疑可泮春冰,其沖融怡順,則水之涵 虛,形之守景。今《易》《詩》諸編以鼎革時見遺,《四書》猶存。 先生嘗曰:「註經不在多言,多言反失經義。」漢人最善 註經。又曰:「聖人之言,雖廣大深厚,無」所不有,然本章 之意,則至易至簡。「說經者鑿則不易,雜則不簡。」於是 以《宗旨要言》名其書,於峕豈能盡解,但心以為微妙 而已。甲子從先生之薊,先生素有癇疾,至是以哭兄, 哀傷加甚。記曳杖之前,在薊門道中,猶指次山水,稱 佳者久之。後一日疾作,遂不起。此峕季公岱嶼,猶童 年不及赴,而愚兄弟奉櫬歸京師,先君子哭之失聲。 夫以先生之德行文章,濟當世之務,當使功加於峕, 名垂於後,而乃至此,豈非命哉!季公幼孤,受母氏訓, 以文章著海內,今持節直指,理淛之鹺政,廌笏繡衣, 按臨所部,震動百城,可謂榮已。「為人愛而能斷,直而 不劌,嬰兒其民,而磐石其法」,淛之人懷之,有古使臣 之遺風,然而先生不及見矣。季公出先生所著之《四 書宗旨》付梓人,一以揚先德,一以惠後學。自此人服 其教,而家讀其書。嗟乎!嗇於前而榮於後,所謂達者 有後,非耶?然先生去世,拒今則三十有七年矣,為之 潸然流涕,而書以識之。

鹿伯順四書說約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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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孫奇逢序鹿子伯順為及門說四書矢口了然言無滯義彙為說約久已梓行其旨蓋取子輿博學詳說將以反約之意夫博與約非二也博原自約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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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不能約,約原自博具,非約不為博。是義也,孔子嘗 言之,顏子亦身承之。故曾子之修齊治平,一本於誠 意。子思之中和位育,一歸於慎獨。上而堯放勳、舜重 華、禹平成,博矣,而一廷授受,執中而已矣。不獨帝王, 「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博莫博於天矣,而維天之命,於 穆不已。萬古此行生也,萬古此於穆也,一越其宗,即 為畔道。即諸儒既起,各以所見為發明,如周之無欲, 程之主敬,朱之窮理、陸之本心、王之良知,皆從浩博 中體認精微。所謂「殊途而同歸,百慮而一致」,正此《說 約》之旨耳。今天錫復刻此編於楚,附以《近溪語錄》,意 謂伯順之說得之陽明最深,而近溪之說與陽明合 符。予謂由陽明而子靜,而純公、元公,豈有不符哉?由 純公、元公而顏、曾、思、孟以愬之孔子,豈有不符哉?由 孔子而「建天地、質鬼神、考三王、俟後聖,亦豈有不符 哉?」總之,本諸身者,是則言無不合,言合而本諸身者, 行亦無不合也。切願學人因伯順之說,觀伯順之行。 予自丁酉交伯順,至今為丙子之年,溢四十載,深知 其為「渾成無虧、齊得」喪、一死生之人,故其所說皆躬 之所行,未可以語言文字為融通了晰觀也。伯順生 平極服膺朱子,晚年定論,謂王子為朱子功臣,又何 有朱、陸之異,而約之不合一哉?天錫定以予為知言。

孫奇逢四書近指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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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奇逢自序或問學何為也哉曰學為聖人而已曰聖人可學而能乎曰如不可學孟子之所願學者豈欺人語耶曰仲尼日月也猶天之不可階而升也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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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學?」曰:「日在天之上,心在人之中。天與日月不可學, 亦學吾之心而已。心以天地萬物為體,其操功卻在 日用飲食之間。故曰:『不離日用常行內,直造先天未 畫前,盡心知性以知天,而聖人之能事畢矣』。」周元公 曰:「『聖希天』。程明道曰:『聖學本天』。孔子亦曰:『知我者其 天』。天之外復何事哉!夫子假年學《易》,而以不息法天」 行在《春秋》,以天自處,即《魯論》二十篇,大之言仁、言德, 細之日用飲食,名色雖殊,要之文章皆性道。「維天之 命,於穆不已。」聖人以至誠配天,同一不已。誠者天之

道,誠之者人之道,時習之學,殆所稱「盡人以合天」,則
考證
人也而實天者乎?《魯論》所載,無言不可會通,然其教

之所重,而本之所匯,則《時習》一語,足盡諸賢之蘊。故 曾子得之而「明德至善」,子思得之而「修道立教」,孟子 得之而「集義養氣」,以塞天地,皆所謂「一以貫萬」者耳。 不能得其一者,讀書破萬卷,究於自己身心,毫無千 涉,窮年屹屹,終老無聞。余嘗與及門二三子拈學,而 時習一語,《六經》《四書》不能滿其分量,千聖萬賢不能 出其範圍。即如清任和至,不一也,而所以一之者,曰 「皆古聖人也。」微、箕、比干,不一也,而所以一之者,曰:「殷 有三仁焉。」流分派別之中,自有統宗會元之地。若其 必不得一也,是其端與我異者耳,非本天之學也。夫 子嘗曰:「不知言,無以知人。」孟子亦曰:「我知言。」《魯論》二 十篇,無一言不傳聖人之精神,色笑而出。二千年來, 學聖「人之學者,戴聖人之天而忘乎高,履聖人之地 而忘其深,此仲尼之天地所以為大也。」劉靜修著有 《四書精要》,惜久失傳。鹿忠節《說約》一編,為後學開生 面,與前聖結同心。予四十年領其教旨,亦嘗竊以教 我子弟,我子弟恐予說之或湮也,請述之。管窺之識, 慚無靈緒,仍是陳言,第不敢以耄年自甘偷惰云爾。 事竣,標曰《近指》見非有高遠之言也。

陳氏四書大全 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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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鄧渼序夫五經日月也四書五星也論語孔氏之書大學中庸孔門授受心法存焉猶之乎論語也孟子倣論語作者也日月五星列而後天道備矣孰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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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日月,顧可無五星乎哉?自仲尼沒而微言絕。漢興, 從灰燼之餘,大收經籍,《論語》《孝經》《爾雅》《孟子》皆置博 士,尋罷傳記博士,獨立五經。而前史《藝文志》皆擠《孟 子》入儒家類傳《論語》者,自漢都尉龔奮而下,代不乏 人,雖得立於國學,然尚不能配五經而六沿。及隋唐, 以詩賦取士,而經義微。宋神宗用王安石議,專用經 義、論、策,而罷詩賦,本經外兼試《語》《孟》義各一道,而《學》 《庸》二書則以散見《禮經》,僅取附庸,無專學。淳熙中,朱 紫陽氏議欲兼試《語》《孟》《學》《庸》義各一道,而書始並立 而為四。時方攻偽學,議未及上,終宋世不聞有理其 說者。明興,高皇帝甫釋馬上,留心理學。至文皇帝獨 主宋儒,為深得洙、泗之傳,爰命學士廣等集《五經》《四 書》傳註,其諸儒議論有足互相發明者附焉。開局東 華門,光祿給饌。書成,賜名《五經四書大全》,頒行天下 學官。顧五經人各占一,而「四書」則共治之,《大全》之于 《四書》也,不猶飲食水火之于人,不可一日缺乎哉?第 其書頗浩繁,開卷輒令人頭岑岑,不及終而罷。而士 太夫以功名顯者,茲「書或不盡寓目也。」鄙人之言何 知?仁義以饗其利者為有德;理不窺二氏之繁而剽 竊其粗者;學不通百家之說而餖飣其糜者用以文 其淺陋而獵取目前。父兄之所以教、子弟之所以學、 師弟之所以授受,盡是矣。甚至譏切傳註,蔑視功令, 操入室之戈,而豎僭國之幟,其禍乃中於世風士習, 舉天下相率而為矞奇傀瑣之行,識者憂之。義興陳 百嘗先生慨習學之陵夷,思所以振其懈而起其衰, 暇日取全書,稍為削其煩複,而意義迂遠者,存可十 之五六。揀南金于磧礫,抽精銳于什伍,辭惟簡要,而 義取并包,可謂翼宋之忠臣,從周之極慮者矣。先生 之言曰:「是書義取于詁,詁者,所以通古今」之言。聖人 之言,理周而辭約,豈其物而不化,以供世人之射覆 也者?況其射之而未必東方生、郭舍人也,與其過而 廢之也,毋寧過而舉之,以俟。夫見地之近者,而各擇 其從入之路,不亦可乎?雖然,一目之羅,不可以得鳥, 二虞萊野,三扈表禽,於以計鮮而論最則可,而其三 三五五,無益於庋閣之用者,安用端作?是先生所謂 去取之旨也。書成,藏之笥中,爰授嗣君侍御。會侍御 按江右,思所以廓先志公之後學,既授梓而命序於 余,余故撮其大旨若此。孔子曰:「入其國則教可知。」其 為人而深於《詩》《書》《禮》《樂》之教者,其得隨以類應而失 之,則為愚為誣,為奢為賊,為煩為亂,蓋所關乎民俗 之頹隆如此。今之御史,職在省方,是書成,而郡國士 有不瞿然願化而進於道者,非夫也。他日行部,使者 入境問俗,而其人有得於文行忠信之教者,必曰:「是 深於《論語》者也。」有契於明新之義,誠明之旨與性善 之說者,必曰:「是深於學庸《孟子》者也。」庶不為出口入 耳之資。風俗人心,一變而歸於正,侍御之功,天下豈 小補哉!而先生之功,侍御固已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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