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第10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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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一百六卷目錄

 兵略部彙考四

  周四簡王六則 靈王十三則

戎政典第一百六卷

兵略部彙考四[编辑]

周四[编辑]

簡王元年楚公子嬰齊伐鄭晉欒書救之[编辑]

按《左傳成公六年》秋,楚子重伐鄭,鄭從晉故也。晉欒 書救鄭,與楚師遇於繞角。楚師還,晉師遂侵蔡。楚公 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蔡,禦諸桑隧。趙同、趙括 欲戰,請於武子。武子將許之。知莊子、范文子、韓獻子 諫曰:「不可。吾來救鄭,楚師去我,吾遂至于此。是遷戮 也。戮而不已,又怒楚師,戰必不克,雖克,不令成師以 出,而敗楚之二縣,何榮之有焉?若不能敗,為辱已甚, 不如還也。」乃遂還。于是軍帥之欲戰者眾。或謂欒武 子曰:「聖人與眾同欲,是以濟事。子盍從眾?子為大政, 將酌於民者也。子之佐十一人,其不欲戰者三人而 已。欲戰者可謂眾矣。《商書》曰:『三人占,從二人,眾故也』。」 武子曰:「『善均從眾』。夫善,眾之主也。三」卿為主,可謂眾 矣。從之不亦可乎?

簡王二年秋八月,吳入州來。

按《左傳》成公七年「秋,楚圍宋之役,師還,子重請取于 申、呂,以為賞田。王許之。申公巫臣曰:『不可。此申、呂所 以邑也,是以為賦以禦北方。若取之,是無申、呂也,晉、 鄭必至于漢』。王乃止。子重是以怨巫臣,子反欲取夏 姬,巫臣止之,遂取以行。子反亦怨之。及共王即位,子 重、子反殺巫臣之族子閻、子蕩及清尹弗忌及襄老」 之子黑要而分其室。子重取子閻之室。使沈尹與王 子罷分子蕩之室。子反取黑要與清尹之室。巫臣自 晉遺二子《書》,曰:「爾以讒慝貪惏事君,而多殺不辜,余 必使爾罷于奔命以死。」巫臣請使於吳,晉侯許之。吳 子壽夢說之,乃通吳于晉。以兩之一卒適吳,舍偏兩 之一焉。與其射御,教吳乘車,教之戰陳教之叛。楚寘 其子狐庸焉,使為行人于吳。吳始伐楚、伐巢、伐徐,子 重奔命。馬陵之會,吳入州來,子重自鄭奔命。子重、子 反,于是乎一歲七奔命。蠻夷屬于楚者,吳盡取之,是 以始大通吳于上國。

簡王四年「冬十有一月,楚公子嬰齊帥師伐莒。庚申, 莒潰。」

按《左傳》成公八年秋,晉侯使申公巫臣如吳,假道於 莒與渠丘公立於池上,曰:「『城已惡』。莒子曰:『僻陋在夷, 其孰以我為虞』?對曰:『夫狡焉思啟封疆以利社稷者, 何國蔑有?唯然,故多大國矣。唯或思或縱也,勇夫重 閉,況國乎』?」九年冬十一月,楚子重自陳伐莒,圍渠丘。 渠丘城惡,眾潰奔莒。戊申,楚入渠丘。莒人囚楚公子 平。楚人曰:「勿殺我。」歸而俘。莒人殺之。楚師圍莒,莒城 亦惡。庚申,莒潰,楚遂入鄆,莒無備故也。

簡王八年「夏五月晉人以諸侯之師伐秦。」

按《左傳》:成公十三年:夏四月戊午,晉侯使呂相絕秦, 曰:「昔逮我獻公及穆公相好,戮力同心,申之以盟誓, 重之以婚姻,天禍晉國,文公如齊,惠公如秦,無祿。獻 公即世,穆公不忘舊德,俾我惠公用能奉祀於晉,又 不能成大勳而為韓之師,亦悔于厥心,用集我文公。」 是穆之成也。文公躬擐甲胄,跋履山川,踰越險阻,征 東之諸侯,虞、夏、商、周之裔而朝諸秦,則亦既報舊德 矣。鄭人怒君之疆埸,我文公帥諸侯及秦圍鄭。秦大 夫不詢於我寡君,擅及鄭盟。諸侯疾之,將致命于秦。 文公恐懼,綏靜諸侯。秦師克還無害,則是我有大造 于西也。「無祿。文公即世,穆為不弔,蔑死我君,寡我襄 公,迭我殽地,奸絕我好,伐我保城,殄,滅我費滑,散離 我兄弟,撓亂我同盟,傾覆我國家。我襄公未忘君之 舊勳,而懼社稷之隕,是以有殽之師」,猶願赦罪于穆 公,穆公弗聽,而即楚謀我。天誘其衷,成王隕命,穆公 是以不克逞志於我。穆襄即世,康靈即位。康公我之 自出,又欲闕剪我公室,傾覆我社稷,帥我蟊賊以來, 蕩搖我邊疆。我是以有《令狐》之役。康猶不悛,入我河 曲,伐我涑川,俘我王官,剪我羈馬,我是以有河曲之 戰。東道之不通,則是康公絕我好也。及君之嗣也,我 君景公引領西望曰:「庶撫我乎。」君亦不惠稱盟,利吾 有狄難,入我河縣,焚我箕、郜芟,夷我農功,虔劉我邊 陲,我是以有輔氏之聚。君亦悔禍之延,而欲徼福于 先君。獻穆使伯車來,命我景公曰:「我與女同好棄惡, 復修舊德,以追念前勳。言誓未就,景公即世,我寡君 是以有令狐之會。君又不祥,背棄盟誓。白狄及君同 州,君之仇讎,而我之婚姻也。君來賜命曰:『吾與女伐狄』。寡君不敢顧婚姻,畏君之威,而受命于吏。君有二 心于狄,曰:『晉將伐女』。狄應且憎,是用告我。」楚人惡君 之二三其德也,亦來告我曰:「秦背令狐之盟,而來求 盟於我。昭告昊天上帝、秦三公、楚三王曰:『余雖與晉 出入,余唯利是視』。」《不穀》惡其無成德,是用宣之,以懲 不壹。諸侯備聞此言,斯是用痛心疾首,暱就寡人。寡 人帥以聽命,唯好是求。君若惠顧諸侯,矜哀寡人,而 賜之盟,則寡人之願也。其「承寧諸侯以退,豈敢徼亂? 君若不施大惠,寡人不佞。其不能以諸侯退矣。敢盡 布之執事,俾執事實圖利之。」秦桓公既與晉厲公為 《令狐》之盟,而又召狄與楚,欲道以伐晉,諸侯是以睦 於晉。晉欒書將中軍,荀庚佐之;士燮將上軍,郤錡佐 之;韓厥將下軍,荀罃佐之;趙旃將新軍,郤至佐之;郤 毅御戎,欒鍼為右。孟獻子曰:「晉帥乘和,師必有大功。」 五月丁亥,晉師以諸侯之師及秦師戰于麻隧,秦師 敗績。獲秦成差及《不更女父》。

簡王十一年「六月甲午晦,晉侯及楚子、鄭伯戰于鄢 陵,楚子、鄭師敗績。」

按《左傳》,成公十五年:「夏六月,楚將北師。子囊曰:『新與 晉盟而背之,無乃不可乎』?子反曰:『敵利則進,何盟之 有?申叔時老矣,在申聞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禮, 禮以庇身,信禮之亡,欲免得乎』?楚子侵鄭,及暴隧;遂 侵衛,及首止。鄭子罕侵楚,取新石。欒武子欲報楚,韓 獻子曰:『無庸使重其罪,民將叛之,無民孰戰』』?」 十六 年春,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陰之田求成于鄭。 鄭叛晉,子駟從楚子盟于武城。夏四月,鄭子罕伐宋。 宋將鉏樂懼,敗諸汋陂,退舍於夫渠不儆。鄭人覆之, 敗諸汋陵。獲將鉏樂,懼宋恃勝也。衛侯伐鄭,至于鳴 鴈,為晉故也。晉侯將伐鄭,范文子曰:「若逞我願,諸侯 皆叛晉,可以逞。若唯鄭叛,晉國之憂,可立俟也。」欒武 子曰:「不可。以當吾世而失諸侯,必伐鄭。」乃興師。欒書 將中軍,士燮佐之;郤錡將上軍,荀偃佐之。韓厥將下 軍,郤至佐新軍,荀罃居守。郤犨如衛,遂如齊,皆乞師 焉。欒黶來乞師。孟獻子曰:「有勝矣。」戊寅,晉師起。鄭人 聞有晉師,使告於楚,姚句耳與往。楚子救鄭。司馬將 中軍,令尹將左,右尹子辛將右。過申子反,入見申叔 時曰:「師其何如?」對曰:「德、刑、詳,義,禮、信,戰之器也。德以 施惠,刑以正邪,詳以事神,義以建利,禮以順時,信以 守物。民生厚而德正,用利而事節,時順而物成,上下 和睦,周旋不逆,求無不具,各知其極。故《詩》曰:『立我烝 民,莫匪爾極』。是以神降之福,時無災害,民生敦龐,和 同以聽,莫不盡力以從上命,致死以補其闕,此戰之 所由克也。今楚內棄其民,而外絕其好,瀆齊盟而食 話言,奸時以動,而疲民以逞。民不知信,進退罪也。人 恤所底,其誰致死?子其勉之,吾不復見子矣。」姚句耳 先歸,子駟問焉。對曰:「其行速,過險而不整。速則失志, 不整喪列,志失列喪,將何以戰?楚懼不可用也。」五月, 晉師濟河。聞楚師將至,范文子欲反,曰:「我偽逃楚,可 以紓憂。夫合諸侯,非吾所能也,以遺能者。我若群臣 輯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六月,晉、楚遇于鄢陵。 范文子不欲戰。郤至曰:「韓之戰,惠公不振旅;箕之役, 先軫不反命;邲之師,荀伯不復從。皆晉之恥也。子亦 見先君之事矣。今我避楚,又益恥也。」文子曰:「吾先君 之亟戰也有故。秦、狄、齊、楚皆彊,不盡力,子孫將弱。今 三彊服矣,敵楚而已。唯聖人能外內無患。自非聖人, 外寧必有內憂,盍釋楚以為外懼乎?」甲午晦,楚晨壓 晉軍而陳,軍吏患之。范丐趨進,曰:「塞井夷竈,陳于軍 中,而疏行首。晉、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執戈逐之, 曰:「國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欒書曰:「楚師輕窕,固 壘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擊之,必獲勝焉。」郤至曰:「楚 有六間,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惡,王卒以舊。鄭陳而不 整,蠻軍而不陳,陳不違晦;在陳而囂,合而加囂。各顧 其後,莫有鬥心。舊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楚子 登巢車以望晉軍,子重使大宰伯州犁侍于王後,王 曰:「騁而左右何也?」曰:「召軍吏也。」「皆聚于中軍矣。」曰:「合 謀也。」「張幕矣。」曰:「虔卜于先君也。」「徹幕矣。」曰:「將發命也。」 「甚囂且塵上矣。」曰:「將塞井夷竈而為行也。」皆乘矣。「左 右執兵而下矣。」曰:「聽誓也。戰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 右皆下矣。曰:「戰禱也。」伯州犁以公卒告。王。苗賁皇在 晉侯之側,亦以王卒告。皆曰:「國士在且厚,不可當也。」 苗賁皇言於晉侯曰:「楚之良,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請 分良以擊其左右,而三軍萃于王卒,必大敗之。」公筮 之。史曰:「吉。」其卦遇《復》,曰:「南國蹙,射其元,王中厥目。國 蹙王傷,不敗何待?」公從之,有淖于前,乃皆左右相違 於淖。步毅御晉厲公,欒鍼為右;彭名御楚共王,潘黨 為右;石首御鄭成公,唐苟為右。欒范以其族夾公,行 陷於淖。欒書將載,晉侯鍼曰:「《書》退,國有大任,焉得專 之?且侵官,冒也;失官,慢也;離局,姦也。有三罪焉,不可 犯也。」乃掀公以出於淖。癸巳,潘尪之黨與養由基蹲 甲而射之,徹七札焉,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憂 於戰?」王怒曰:「大辱國,詰朝,爾射死藝。」呂錡夢射月中之,退入於泥。占之,曰:「姬姓,日也;異姓,月也,必楚王也。 射而中之,退入於泥,亦必死矣。」及戰,射共王中目。王 召養由基,與之兩矢,使射呂錡,中項,伏弢,以一矢復 命。郤至三遇楚子之卒,見楚子必下,免胄而趨風。楚 子使工尹襄問之以弓,曰:「方事之殷也,有《𩎟韋》之跗 注,君子也,識見不穀而趨,無乃傷乎?」郤至見客,免胄 承命,曰:「君之外臣至,從寡君之戎事,以君之靈,間蒙 甲胄,不敢拜命,敢告不寧。君命之辱,為事之故,敢肅 使者。」三肅使者而退。晉韓厥從鄭伯,其御杜溷羅曰: 「速從之!其御屢顧不在,馬可及也。」韓厥曰:「不可以再 辱國君。」乃止。郤至從鄭伯,其右茀翰胡曰:「諜輅之余 從之乘,而俘以下。」郤至曰:「傷國君有刑。」亦止。石首曰: 「衛懿公唯不去其旗,是以敗于熒。」乃內旌於弢中。唐 苟謂石首曰:「子在君側,敗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 免,我請止。」乃死。楚師薄於險,叔山冉謂養由基曰:「雖 君有命,為國故,子必射。」乃射,再發盡殪。叔山冉搏人 以投,中車折軾,晉師乃止。囚楚公子茷。欒鍼見子,重 之旌,請曰:「楚人謂夫旌,子重之麾也。彼其子重也。日 臣之使于楚也,子重問晉國之勇臣,對曰:『好以眾整』。 曰:『又何如臣』?對曰:『好以暇』。今兩國治戎,行人不使,不 可謂整;臨事而食言,不可謂暇。請攝飲焉。」公許之。使 行人執榼承飲,造於子重曰:「寡君乏使,使鍼御持矛, 是以不得犒從者,使某攝飲。」子重曰:「夫子嘗與吾言 於楚,必是故也,不亦識乎?」受而飲之,免使者而復鼓。 旦而戰,見星未已。子反命軍吏:察夷傷,補卒乘,繕甲 兵,展車馬,雞鳴而食,唯命是聽。晉人患之,苗賁皇徇 曰:「蒐乘補卒,秣馬利兵,修陳固列,蓐食申禱。」明日復 戰,乃逸楚囚。王聞之,召子反謀。穀陽豎獻飲于子反, 子反醉而不能見。王曰:「天敗楚也夫!余不可以待。」乃 宵遁。晉入楚軍,三日穀。范文子立于戎馬之前,曰:「君 幼,諸臣不佞,何以及此?君其戒之。《周書》曰:『唯命不于 常,有德之謂』。」楚師還,及瑕,王使謂子反曰:「先大夫之 覆師徒者,君不在,子無以為過,不穀之罪也。」子反再 拜稽首曰:「君賜臣死,死且不朽。臣之卒實奔,臣之罪 也。」子重使謂子反曰:「初隕師徒者,而亦聞之矣,盍圖 之?」對曰:「雖微先大夫有之,大夫命側,側敢不義?側亡 君師,敢忘其死?」王使止之,弗及而卒。

按《國語》,厲公六年伐鄭,且使苦成叔及欒黶興齊、魯 之師。楚恭王帥東裔救鄭。楚半陳,公令擊之。欒書曰: 「君使黶也興齊、魯之師,請俟之。」郤至曰:「不可。楚師將 退,我擊之必以勝歸。夫陣不違忌,一間也;夫南裔與 楚來而弗與陳,二間也;夫楚與鄭,陳而不與整,三間 也。且其士卒在陳而譁,四間也夫眾聞譁則必懼,五 間也。鄭將顧楚,楚將顧裔,莫有鬥心,不可失也。」公說, 于是敗楚師于鄢陵。欒書是以惡郤至。

簡王十四年,晉人以諸侯之師圍宋彭城,以五大夫 歸。

按《左傳成公十五年》:「夏六月,宋共公卒。」「秋八月,葬宋 共公。」於是華元為右師,魚石為左師,蕩澤為司馬,華 喜為司徒,公孫師為司城,向為人為大司寇,鱗朱為 少司寇、向。為大宰,魚府為少宰。蕩澤弱公室,殺公 子肥。華元曰:「我為右師,君臣之訓,師所司也。今公室 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賴寵乎?」乃出奔 晉。二華,戴族也;司城,莊族也。六官者,皆桓族也。魚石 將止華元。魚府曰:「右師反,必討,是無桓氏也。」魚石曰: 「右師苟獲反,雖許之討,必不敢,且多大功。國人與之 不反,懼桓氏之無祀于宋也。右師討,猶有戍在,桓氏 雖亡,必偏。」魚石自止。華元于河上請討,許之,乃反。使 華喜、公孫師帥國人攻蕩氏,殺子山、魚石、向為人《鱗、 朱向》。魚府出舍於睢上。華元使止之,不可。冬十月, 華元自止之,不可。乃反魚府曰:「今不從,不得入矣。右 師視速而言疾,有異志焉。若不我納,今將馳矣。」登丘 而望之則馳,騁而從之則決睢澨,閉門登陴矣。左師、 二司寇、二宰遂出奔楚。華元使向戍為左師,老佐為 司馬,樂裔為司寇,以靖國人。 十八年春王正月庚 申,晉欒書、中行偃使程滑弒厲公。二月乙酉朔,晉悼 公即位於朝。夏六月,鄭伯侵宋,及曹門外。遂會楚子 伐宋,取朝郟。楚子辛、鄭皇辰侵城、郜,取幽丘。同伐彭 城,納宋魚石。《向為》「人,《鱗朱》向。」魚府焉,以三百乘戍 之而還。宋人患之。西鉏吾曰:「何也?若楚人與吾同惡, 以德於我,吾固事之也,不敢貳矣。大國無厭鄙我,猶 憾;不然,而收吾憎,使贊其政,以間吾釁,亦吾患也。今 將崇諸侯之姦,而披其地,以塞夷庚。逞姦而㩦服,毒 諸侯而懼吳、晉。吾庸多矣,非吾憂也。且事晉何為?晉 必恤之。」七月,宋老佐、華喜圍彭城,老佐卒焉。冬十一 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為 政,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成霸安疆,自宋始矣。」晉侯 師于台谷以救宋,遇楚師于靡角之谷,楚師還。 晉 士魴來乞師。季文子問師數于臧武仲,對曰:「伐鄭之 役,智伯實來,下軍之佐也。今彘季亦佐下軍,如伐鄭

可也。事大國無失班爵而加敬焉,禮也。」從之。十二月
考證
孟獻子會于虛朾,謀救宋也。宋人辭諸侯而請師以

圍彭城。 襄公元年春己亥,圍宋彭城,彭城降晉。晉 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歸,寘諸瓠丘。

靈王元年夏六月晉師宋師衛師侵鄭冬晉會諸侯於戚城虎牢[编辑]

按《左傳》成公十八年:「春王正月庚申,晉欒書、中行偃 使程滑弒厲公。二月乙酉朔,晉悼公即位於朝,始命 百官施舍,已責逮鰥寡,振廢滯,匡乏困,救災患,禁淫 慝,薄賦斂,宥罪戾,節器用,時用民欲,無犯時。使魏相 士魴、魏頡、趙武為卿,荀家、荀會、欒黶、韓無忌為公族 大夫,使訓卿之子弟,共儉孝弟;使士渥濁為太傅,使」 修《范武子》之法。右行辛為司空,使修士蒍之法。弁糾 御戎,校正屬焉,使訓諸御知義。荀賓為右,司士屬焉, 使訓勇力之士。時使卿無共御,立軍尉以攝之。祁奚 為中軍尉,羊舌職佐之。魏絳為司馬,張老為候,奄鐸 遏寇為上軍尉,籍偃為之司馬,使訓卒乘,親以聽命。 程鄭為乘馬,御六騶屬焉,使訓群騶「知禮。凡六官之 長皆民譽也。舉不失職,官不易方,爵不踰德,師不陵 正,旅不偪師,民無謗言。」 襄公元年夏五月,晉韓厥、 荀偃帥諸侯之師伐鄭,入其郛,敗其徒兵於洧上。於 是東諸侯之師次于鄫,以待晉師。晉師自鄭以鄫之 師侵楚,焦夷及陳。晉侯、衛侯次于戚,以為之援。秋,楚 子辛救鄭,侵宋呂留。鄭子然侵宋,取犬丘。二年春,鄭 師侵宋,楚令也。夏,鄭成公疾,子駟請息肩於晉。公曰: 「楚君以鄭故,親集矢於其目,非異人任寡人也。若背 之,是棄力與言,其誰暱我?免寡人,唯二三子。」秋七月 庚辰,鄭伯。卒。于是子罕當國,子駟為政,子國為司 馬。晉師侵鄭,諸大夫欲從晉。子駟曰:「官命未改,諸侯 會於戚,謀鄭故也。」孟獻子曰:「請城虎牢以偪鄭知。」武 子曰:「善。鄫之會,吾子聞崔子之言,今不來矣。滕、薛、小 邾之不至,皆齊故也。寡君之憂,不唯鄭罃。將復於寡 君而請於齊。得請而告,吾子之功也;若不得請,事將 在齊。吾子之請,諸侯之福也,豈唯寡君賴之!」冬,復會 于戚。齊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皆會,知武子之 言故也。遂城虎牢,鄭人乃成。

靈王二年春楚公子嬰齊帥師伐吳。

按《左傳襄公三年》:「楚子重伐吳,為簡之師,克鳩茲,至 于衡山,使鄧廖帥組甲三百,被練三千以侵吳。吳人 要而擊之,獲鄧廖。其能免者組甲八十、被練三百而 已。子重歸,既飲至三日。吳人伐楚,取駕。駕,良邑也。鄧 廖亦楚之良也。君子謂子重於是役也,所獲不如所 亡。」楚人以是咎子重。子重病之,遂遇心疾而卒。 靈王六年冬十月,楚公子貞圍陳。十有二月,諸侯會 于鄢以救之,陳侯逃歸。

按《左傳》襄公三年,楚子辛為令尹,侵欲於小國。陳成 公使袁僑如會求成。晉侯使和組父告於諸侯。秋,叔 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陳請服也。四年春, 楚師為陳叛,故猶在繁陽。韓獻子患之,言於朝曰:「文 王帥殷之叛國以事紂,唯知時也。今我易之,難哉!」三 月,陳成公卒。楚人將伐陳,聞喪乃止,陳人不聽命。臧 武仲聞之,曰:「陳不服於楚,必亡。大國行禮焉而不服, 在大猶有咎,而況小乎?」夏,楚彭名侵陳,陳無禮故也。 五年秋,楚人討陳叛故,曰:「由令尹子辛實侵欲焉。」乃 殺之。楚子囊為令尹。范宣子曰:「我喪陳矣。楚人討貳 而立子囊,必改行而疾討陳。陳近於楚,民朝夕急,能 無往乎?有陳,非吾事也,無之而後可。」冬,諸侯戍陳。子 囊伐陳。十一月甲午,會於城棣以救之。七年冬十月, 楚子囊圍陳,會于鄬以救之。陳人患楚慶虎、慶寅謂 楚人曰:「吾使公子黃往而執之。」楚人從之。《二慶》使告 陳侯于會,曰:「楚人執公子黃矣。君若不來,群臣不忍。 社稷宗廟,懼有二圖。」陳侯逃歸。

靈王七年:夏,鄭人侵蔡。冬,楚公子貞帥師伐鄭。 按《左傳》襄公八年:「夏四月庚寅,鄭子國、子耳侵蔡,獲 蔡司馬公子燮。鄭人皆喜,唯子產不順,曰:『小國無文 德而有武功,禍莫大焉。楚人來討,能勿從乎?從之,晉 師必至。晉楚伐鄭,自今鄭國不四五年弗得寧矣』。子 國怒之曰:『爾何知?國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將 為戮矣』。」冬,楚子囊伐鄭,討其侵蔡也。子駟、子國、子耳 欲從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晉。子駟曰:「《周詩》有之曰: 『俟河之清,人壽幾何?兆云詢多,職競作羅。謀之多族, 民之多違,事滋無成,民急矣。姑從楚以紓吾民。晉師 至,吾又從之』。」敬其幣帛,以待來者,小國之道也。犧牲 玉帛,待於二竟,以待彊者而庇民焉。寇不「為害,民不 罷病,不亦可乎?」子展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小國無信, 兵亂日至,亡無日矣。五會之信,今將背之,雖楚救我, 將安用之?親我無成,鄙我是欲不可從也。不如待晉。 晉君方明,四軍無闕,八卿和睦,必不棄鄭。楚師遼遠, 糧食將盡,必待速歸,何患焉?舍之聞之,杖莫如信,完 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晉,不亦可乎?」子駟曰:「《詩》云:『謀夫 孔多,是用不集。發言盈庭,誰敢執其咎?如匪行邁謀, 是用不得于道』。請從楚騑也,受其咎。」乃及楚平。使王子伯駢告于晉曰:「君命敝邑,修而車賦,儆而師徒,以 討亂略。蔡人不從,敝邑之人不敢寧處,悉索敝賦,以 討于蔡,獲司馬燮,獻于邢丘。今楚來討,曰:『女何故稱 兵于蔡?焚我郊保,馮陵我城郭,敝邑之眾,夫婦男女, 不遑啟處,以相救也。剪焉傾覆,無所控告。民死亡者, 非其父兄,即其子弟,夫人愁痛,不知所庇。民知窮困 而受盟于楚,孤也與其二三臣,不能禁止,不敢不告 知』。」武子使行人子員對之曰:「君有楚命,亦不使一介 行李告於寡君,而即安于楚。君之所欲也,誰敢違君? 寡君將帥諸侯以見於城下,唯君圖之。」

《靈王》八年夏秦人侵晉。冬十月晉侯以諸侯之師伐 鄭。

按《左傳襄公九年》:「秦景公使士。」雃乞師於楚,將以伐 晉,楚子許之。子囊曰:「不可。當今我不能與晉爭,晉君 類能而使之,舉不失選,官不易方。其卿讓於善,其大 夫不失守,其士競於教,其庶人力於農穡,商工皂隸 不知遷業。韓厥老矣,知罃,稟焉以為政。」范丐少於中 行偃而上之,使佐中軍。韓起少於欒黶,而欒黶、士魴 上之,使佐上軍。魏絳多功,以趙武為賢而為之佐,君 明臣忠,上讓下競。「當是時也,晉不可敵,事之而後可。 君其圖之。」王曰:「吾既許之矣,雖不及晉,必將出師。」秋, 楚子師於武城,以為秦援。秦人侵晉,晉饑,弗能報也。

又按《左傳襄公九年》:「冬十月,諸侯伐鄭,庚午,季武。」

子、齊崔杼、宋皇鄖從,荀罃、士丐門于鄟門。衛北宮括、 曹人、邾人從荀偃、韓起門于師之梁。滕人、薛人從,欒 黶、士魴門于北門。杞人、郳人從。趙武、魏絳斬行栗。甲 戌,師于氾,令于諸侯曰:「修器備,盛餱糧,歸老幼,居疾 于虎牢。」肆眚圍鄭,鄭人恐,乃行成。中行獻子曰:「遂圍 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知。」武子曰: 「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人。吾三分四軍與諸侯之銳, 以逆來者,於我未病。楚不能矣,猶愈於戰。暴骨以逞, 不可以爭,大勞未艾。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 也。」諸侯皆不欲戰。乃許鄭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戲, 鄭服也。將盟,鄭六卿:公子騑、公子發、公子嘉、公孫輒、 公孫蠆、公孫舍之及其大夫門子皆從鄭伯。晉士莊 子為《載書》曰:「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唯晉命是 聽,而或有異志者,有如此盟。」公子騑趨進曰:「天禍鄭 國,使介居二大國之間,大國不加德音而亂以要之, 使其鬼神不獲歆其禋祀,其民人不獲享其土利,夫 婦辛苦墊隘,無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 唯有禮與彊可以庇民者是從,而敢有異志者,亦如 之。」荀偃曰:「改《載書》。」公孫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 改也,大國亦可叛也。」知武子謂獻子曰:「我實不德,而 要人以盟,豈禮也哉?非禮何以主盟?姑盟而退,修德 息師而來,終必獲鄭,何必今日?我之不德,民將棄我? 豈唯鄭?若能休和,遠人將至,何恃於鄭?」乃盟而還。 晉人不得志於鄭,以諸侯復伐之。十二月癸亥,門其 三門。閏月戊寅,濟于陰阪。侵鄭,次於陰口而還。子孔 曰:「晉師可擊也。師老而勞,且有歸志,必大克之。」子展 曰:「不可。」 楚子伐鄭,子駟將及楚平,子孔、子蟜曰:「與 大國盟,口血未乾而背之,可乎?」子駟、子展曰:「吾盟固 云,唯彊是從。今楚師至,晉不我救,則楚彊矣。盟誓之 言,豈敢背之?且要盟無質,神弗臨也,所臨惟信。信者, 言之瑞也,善之主也。是故臨之。明神不蠲,要盟背之 可也。」乃及楚平,公子罷戎入盟,同盟于中分。楚莊夫 人卒,王未能定鄭,而歸 晉侯歸,謀所以息民。魏絳 請施舍,輸積聚以貸。自公以下,苟有積者,盡出之。國 無滯積,亦無困人。公無禁利,亦無「貪民。祈以幣更,實 以特牲,器用不作,車服從給。」行之期年,國乃有節。三 駕而楚不能與爭。

靈王九年夏,晉人以諸侯之師滅偪陽。夏六月,楚、鄭 伐宋。衛人救宋。鄭侵衛。秋,楚、鄭伐宋。晉人以諸侯伐 鄭,戍虎牢。楚人救鄭。

按《左傳》:襄公十年:夏四月,晉荀偃、士丐請伐偪陽而 封宋向戍焉。荀罃曰:「城小而固,勝之不武,弗勝為笑。」 固請。丙寅,圍之,弗克。孟氏之臣秦堇父輦重如役偪 陽人啟門,諸侯之士門焉。縣門發,鄹人紇抉之以出 門者。狄虒彌建大車之輪,而蒙之以甲以為櫓,左執 之,右拔戟,以成一隊。孟獻子曰:「詩所謂『有力如虎』者」 也。主人縣布,堇父登之。及堞而絕之,隊則又縣之。蘇 而復上者三。主人辭焉,乃退,帶其斷以徇於軍。三日。 諸侯之師久於偪陽。荀偃、士丐請於荀罃曰:「水潦將 降,懼不能歸,請班師。」知伯怒,投之以機,出於其間,曰: 「女成二事,而後告余。余恐亂命,以不女違。女既勤君 而興諸侯,牽帥老夫,以至于此。既無」武守,而又欲易 余罪,曰:「是實班師,不然克矣。余羸老也,可重任乎?七 日不克,必爾乎取之!」「五月庚寅,荀偃、士丐帥卒攻偪 陽,親受矢石。甲午,滅之,以與向戍。向戍辭曰:『君若猶 辱鎮撫宋國,而以偪陽光啟寡君,群臣安矣,其何貺 如之?若專賜臣,是臣興諸侯以自封也,其何罪大焉? 敢以死請』。」乃予宋公。 又按《左傳》:六月,楚子囊、鄭子耳伐宋,師于訾母。庚午,圍宋門於桐門。衛侯救宋師 于襄牛。鄭子展曰:「『必伐衛,不然,是不與楚也。得罪於 晉,又得罪於楚國,將若之何』?子駟曰:『國病矣』。子展曰: 『得罪於二大國,必亡。病不猶愈於亡乎』?」諸大夫皆以 為然。故鄭皇耳帥師侵衛,楚令也。孫文子卜追之,獻 兆於定姜。姜氏問繇,曰:「兆如山陵。有夫出征,而喪其 雄。」姜氏曰:「征者喪雄,禦寇之利也。大夫圖之。」衛人追 之。孫蒯獲鄭皇耳於犬丘。 又按《左傳》:秋七月,楚子 囊、鄭子耳侵我西鄙,還圍蕭。八月丙寅,克之。九月,子 耳侵宋北鄙。孟獻子曰:「鄭其有災乎?師競已甚,周猶 不堪競,況鄭乎?有災,其執政之三士乎?」鄭簡公幼少子駟子國子 耳乘政故知三士任禍後盜殺三大夫 諸侯伐鄭。齊崔杼使太子光 先至于師,故長于滕。己酉,師于牛首。初,子駟與尉止 有爭,將禦諸侯之師而黜其車。尉止、獲又與之爭。子 駟抑尉止曰:「爾車,非禮也。」遂弗使獻。初,子駟為田洫。 司氏、堵氏、侯氏、子師氏皆喪田焉,故五族聚群。不逞 之人因公子之徒以作亂。於是子駟當國,子國為司 馬,子耳為司空,子孔為司徒。冬十月戊辰,尉止、司臣、 侯晉堵女父、子師僕帥賊以入晨,攻執政于西宮之 朝,殺子駟、子國、子耳,劫鄭伯以如北宮。子孔知之,故 不死。《書》曰:「盜,言無大夫焉。」子西聞盜,不儆而出尸而 追盜,盜入於北宮,乃歸授甲。臣妾多逃,器用多喪。子 產聞盜,為門者,庀群司,閉府庫,慎閉藏,完守備,成列 而後出。兵車十七乘,尸而攻盜於北宮。子蟜帥國人 助之,殺尉止、子師僕,盜眾盡死。侯晉奔晉。堵女父、司 臣、尉翩、司齊奔宋。子孔當國,為《載書》,以位序聽政,辟 大夫諸司門。子弗順,將誅之。子產止之,請為之焚書。 子孔不可,曰:「為《書》以定國,眾怒而焚之,是眾為政也, 國不亦難乎?」子產曰:「眾怒難犯,專欲難成,合二難以 安國,危之道也。不如焚書以安眾。子得所欲,眾亦得 安,不亦可乎?專欲無成,犯眾興禍,子必從之。」乃焚《書》 于倉門之外,眾而後定。 諸侯之師,城虎牢而戍之。 晉師城梧及制,士魴、魏絳戍之。《書》曰:「戍鄭虎牢」,非鄭 地也,言將歸焉。鄭及晉平, 楚子囊救鄭。十一月,諸 侯之師還鄭而南,至于陽陵,楚師不退。知武子欲退, 曰:「今我逃楚,楚必驕,驕則可與戰矣。」欒黶曰:「逃楚,晉 之恥也。合諸侯以益恥,不如死,我將獨進師。」遂進。己 亥,與楚師夾潁而軍。子矯曰:「諸侯既有成行,必不戰 矣。從之將退,不從亦退。退楚必圍我,猶將退也,不如 從楚,亦以退之。」宵涉潁,與楚人盟。欒黶欲伐鄭師,荀 罃不可,曰:「我實不能禦楚,又不能庇鄭,鄭何罪?不如 致怨焉而還。今伐其師,楚必救之,戰而不克,為諸侯 笑。克不可命,不如還也。」丁未,諸侯之師還,侵鄭北鄙 而歸。楚人亦還。

《靈王》十年「夏鄭人侵宋晉人以諸侯之師伐鄭冬秦 人伐晉。」

按《左傳》襄公十一年:「鄭人患晉、楚之故,諸大夫曰:『不 從晉國幾亡』。楚弱于晉,晉不吾疾也。晉疾,楚將辟之, 何為而使晉師致死於我?楚弗敢敵,而後可固與也。 子展曰:『與宋為惡,諸侯必至,吾從之盟。楚師至,吾又 從之,則晉怒甚矣。晉能驟來,楚將不能,吾乃固與晉。 大夫說之,使疆埸之司惡於宋。宋向戍侵鄭,大獲。子』」 展曰:「師而伐宋可矣。若我伐宋,諸侯之伐我必疾。吾 乃聽命焉。且告於楚。楚師至,吾又與之盟,而重賂晉 師乃免矣。」夏,鄭子展侵宋。四月,諸侯伐鄭。己亥,齊太 子光、宋向戍先至于鄭,門于東門。其莫,晉荀罃至于 西郊,東侵舊許。衛孫林父侵其北鄙。六月,諸侯會于 北林,師于向,右還,次于瑣,圍鄭,觀兵于南門,西濟于 濟隧。鄭人懼,乃行成。秋七月,同盟于亳。范宣子曰:「不 慎,必失諸侯。諸侯道敝而無成,能無貳乎?」乃盟。《載書》 曰:「凡我同盟,毋薀年,毋壅利,毋保姦,毋留慝。救災患, 恤禍亂,同好惡,獎王室。或間茲命,司慎司盟。名山名 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國之祖。明神殛之, 俾失其民。隊命亡氏,踣其國家。」 楚子囊乞旅于秦, 秦右大夫詹帥師從楚子,將以伐鄭。鄭伯逆之。丙子, 伐宋。 九月,諸侯悉師以復伐鄭。鄭人使良霄、大宰 石㚟如楚,告將服于晉,曰:「孤以社稷之故,不能懷君。 君若能以玉帛綏晉,不然,則武震以攝威之,孤之願 也。」楚人執之。諸侯之師觀兵于鄭東門,鄭人使王子 伯駢行成。甲戌,晉趙武入盟鄭伯。冬十月丁亥,鄭子 展出盟晉侯。十二月戊寅,會于蕭魚。庚辰,赦鄭囚,皆 禮而歸之。納斥候,禁侵掠。晉侯使叔肸告于諸侯,公 使臧孫紇對曰:「凡我同盟,小國有罪,大國致討。苟有 以藉手,鮮不赦宥。寡君聞命矣。」鄭人賂晉侯以師悝、 師觸、師蠲。廣車,軘車淳十五乘,甲兵備凡。兵車百乘, 歌鐘二肆,及其鎛磬,女樂二八。晉侯以樂之半賜魏 絳,曰:「子教寡人和諸戎狄,以正諸華,八年之中,九合 諸侯。如樂之和,無所不諧,請與子樂之。」辭曰:「夫和戎 狄,國之福也。八年之中,九合諸侯,諸侯無慝,君之靈 也,二三子之勞也,臣何力之有焉?抑臣願君安其樂 而思其終也。《詩》曰:『樂只君子,殿天子之邦。樂只君子福祿攸同。便蕃左右,亦是帥從。夫樂以安德,義以處 之,禮以行之,信以守之,仁以厲之,而後可以殿邦國, 同福祿,來遠人,所謂樂也。《書》曰:『居安思危,思則有備。 有備無患,敢以此規』』。」公曰:「子之教,敢不承命?抑微子 寡人無以待戎,不能濟河。夫賞,國之典也。藏在盟府, 不可廢也。子其受之!」魏絳于是乎始有金石之樂。 又按《左傳》,襄公十一年冬,秦庶長鮑、庶長武帥師伐 晉以救鄭。鮑先入晉地,士魴御之,少秦師而弗設備。 壬午,武濟自輔氏,與鮑交伐晉師。己丑,秦、晉戰于櫟, 晉師敗績。易秦故也。

靈王十二年,吳侵楚,吳師敗績。

按《左傳,襄公十三年》:秋九月,楚子卒。吳侵楚,養由基 奔命,子庚以師繼之。養叔曰:「吳乘我喪,謂我不能師 也,必易我而不戒。子為三覆以待我,我請誘之。」子庚 從之,戰于庸浦,大敗吳師,獲公子黨。

靈王十三年夏四月,晉荀偃以諸侯之師伐秦,無功 而還。秋,楚公子貞帥師伐吳。

按《左傳》襄公十四年夏,諸侯之大夫從晉侯伐秦,以 報櫟之役也。晉侯待于竟,使六卿帥諸侯之師以進, 及涇不濟。叔向見叔孫穆子,穆子賦《匏有苦葉》,叔向 退而具舟。魯人、莒人先濟。鄭子蟜見衛北宮懿子,曰: 「與人而不固,取惡莫甚焉,若社稷何?」懿子說二子見 諸侯之師而勸之濟,濟涇而次。秦人毒涇上流,師人 多死。鄭司馬子蟜帥鄭師以進,師皆從之,至于棫林, 不獲成焉。荀偃令曰:「雞鳴而駕,塞井夷竈,唯余馬首 是瞻。」欒黶曰:「晉國之命,未有是也。余馬首欲東。」乃歸。 下軍從之。左史謂魏莊子曰:「不待中行伯乎?」莊子曰: 「夫子命從帥,欒伯,吾帥也;吾將從之。從帥,所以待夫 子也。」伯游曰:「吾今實過,悔之何及?多」遺秦禽。乃命大 還。晉人謂之遷延之役。欒鍼曰:「此役也,報櫟之敗也。 役又無功,晉之恥也。吾有二位於戎路,敢不恥乎?」與 士鞅馳秦師,死焉。士鞅反,欒黶謂士丐曰:「余弟不欲 往,而子召之,余弟死而子來,是而子殺余之弟也。弗 逐,余亦將殺之。」士鞅奔秦。秦伯問於士鞅曰:「晉大夫 其誰先亡?」對曰:「其欒氏乎?」秦伯以為知言,為之請於 晉而復之。 又按《左傳》襄公十四年秋,楚子為庸浦 之役故,子囊師于棠以伐吳。吳不出而還,子囊殿,以 吳為不能而弗儆。吳人自皋舟之隘,要而擊之,楚人 不能相救,吳人敗之,獲楚公子宜穀。

靈王十七年,晉侯以諸侯之師伐齊。

按《左傳》襄公十六年:秋,齊侯圍郕,孟孺子速徼之。齊 侯曰:「『是好勇,去之以為之名』。速遂塞海陘而還。冬,穆 叔如晉聘,且言齊故。晉人曰:『以寡君之未禘祀與民 之未息,不然,不敢忘』。穆叔曰:『以齊人之朝夕釋憾于 敝邑之地,是以大請。敝邑之急,朝不及夕,引領西望, 曰:『庶幾乎比執事之間,恐無及也』』。」見中行獻子,賦《圻 父》。獻子曰:「偃知罪矣,敢不從執事,以同恤社稷,而使 魯及此。」見范宣子賦《鴻鴈》之卒章。宣子曰:「丐在此,敢 使魯無鳩乎?」十七年,齊人以其未得志於我故。秋,齊 侯伐我北鄙,圍桃。高厚圍臧紇於防。師自陽關逆臧 孫,至于旅松,于叔紇、臧疇、臧賈帥甲三百,宵犯齊師, 送之而復。齊師去之。齊人獲臧堅。齊侯使夙沙衛唁 之,且曰:「無死。」堅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賜不終,姑又 使其刑,臣禮於士。」以杙抉其傷而死。 十八年秋,齊 侯伐我北鄙。中行獻子將伐齊,夢與厲公訟,弗勝。公 以戈擊之,首隊於前,跪而戴之,奉之以走。見梗陽之 巫皋。他日見諸道,與之言同。巫曰:「今茲主必死,若有 事于東方,則可以逞。」獻子許諾。晉侯伐齊,將濟河,獻 子以朱絲係玉二玨而禱曰:「齊環怙恃其險,負其眾 庶,棄好背盟,陵虐神主。曾臣彪將率諸侯以討焉,其 官臣偃實先後之。苟捷有功,無作神羞。官臣偃無敢 復濟,唯爾有神裁之!」沈玉而濟。冬十月,會于魯濟,尋 《溴梁》之言同伐齊。齊侯禦諸平陰,塹防門而守之。廣 里、《夙沙》衛曰:「不能戰,莫如守險。」弗聽。諸侯之士門焉。 齊人多死。范宣子告析文子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魯 人、莒人皆請以車千乘自其鄉入,既許之矣。若入,君 必失國。子盍圖之?」子家以告公,公恐。晏嬰聞之,曰:「君 固無勇,而又聞是,弗能久矣。」齊侯登巫山以望晉師, 晉人使司馬斥山澤之險,雖所不至,必斾而「疏陳之。 使乘車者左實右偽,以斾先輿曳柴而從之。」齊侯見 之,畏其眾也,乃脫歸。丙寅晦,齊師夜遁。師曠告晉侯 曰:「鳥烏之聲樂,齊師其遁。」邢伯告中行伯曰:「有班馬 之聲,齊師其遁。」叔向告晉侯曰:「城上有烏,齊師其遁。」 十一月丁卯朔,入平陰,遂從齊師。夙沙衛連大車以 塞隧而殿。殖綽、郭最曰:「子殿國師,齊之辱也。子姑先 乎!」乃代之殿。衛殺馬於隘以塞道。晉州綽及之,射殖 綽,中肩,兩矢夾脰,曰:「止!將為三軍獲。不止,將取其衷。」 顧曰:「為私誓。」州綽曰:「有如日!」乃弛弓而自後縛之。其 右具丙亦舍兵而縛郭最,皆衿甲面縛,坐于中軍之 鼓下。晉人欲逐歸者,魯、衛請攻險。己卯,荀偃、士丐以

中軍克京茲。乙酉,魏絳、欒盈以下軍克邿。趙武、韓起
考證
以上軍圍盧,弗克。十二月戊戌,及秦、周伐雍門之荻。

范鞅門于雍門,其御追喜,以戈殺犬于門中。孟莊子 斬其槆,以為公琴。己亥,焚雍門及西郭、南郭。劉難、士 弱率諸侯之師,焚申池之竹木。壬寅,焚東郭、北郭。范 鞅門于揚門,州綽門于東閭,左驂迫還于東門,中以 枚數闔。齊侯駕,將走郵棠,太子與郭榮扣馬,曰:「師速 而疾,略也。將退矣,君何懼焉?且社稷之主,不可以輕, 輕則失眾。君必待之。」將犯之,太子抽劍斷鞅,乃止。甲 辰,東侵及濰,南及沂。 鄭子孔欲去,諸大夫將叛晉 而起楚師以去之,使告子庚,子庚弗許。楚子聞之,使 揚豚尹宜告子庚曰:「國人謂不穀主社稷而不出師, 死不從禮。不穀即位,于今五年,師徒不出,人其以不 穀為自逸,而忘先君之業矣。大夫圖之,其若之何?」子 庚歎曰:「君王其謂午懷安乎?吾以利社稷也!」見使者, 稽首而對曰:「諸侯方睦於晉,臣請嘗之。若可,君而繼 之;不可,收師而退。可以無害,君亦無辱。」子庚帥師治 兵于汾。于是子蟜、伯有、子張從鄭伯伐齊,子孔、子展、 子西守。二子知子孔之謀,完守入保。子孔不敢會楚 師。楚師伐鄭,次于魚陵,右師城上棘,遂涉潁,次于旃 然蒍、子馮、公子格帥銳師侵費滑、胥靡、獻于、雍梁,右 回梅山,侵鄭東北,至于蟲牢而反。子庚門于純門,信 于城下而還。涉於魚齒之下,甚雨及之,楚師多凍,役 徒幾盡。晉人聞有楚師,師曠曰:「不害。吾驟歌《北風》,又 歌《南風》,南風不競,多死聲,楚必無功。」董叔曰:「天道多 在西北,南師不時,必無功。」叔向曰:「在其君之德也。」 十九年春,諸侯還自沂上,盟于督揚,曰:「大毋侵,小執 邾悼公。」以其伐我故,遂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 漷水歸之于我。晉侯先歸。公享晉六卿於蒲圃,賜之 三命之服。軍尉、司馬、司空、輿尉、候奄,皆受一命之服。 賄荀偃束錦加璧,乘馬先吳壽夢之鼎。荀偃癉疽,生 瘍於頭,濟河及著雍,病目出。大夫先歸者皆反。士丐 請見,弗內。請後,曰:「鄭甥可。」二月甲寅卒,而視不可含。 宣子盥而撫之曰:「事吳敢不如事主猶視。」欒懷子曰: 「其為未卒事於齊故也乎?」乃復撫之曰:「主苟終,所不 嗣事于齊者,有如河!」乃瞑受含。宣子出,曰:「吾淺之為 大夫也。」 夏五月壬辰晦,齊靈公卒。晉士丐侵齊,及 穀,聞喪而還。

靈王二十二年秋,齊侯伐衛遂伐晉。

按《左傳》:初,欒桓子娶於范宣子,生懷子。范鞅以其亡 也,怨欒氏,故與欒盈為公族,大大而不相能。桓子卒, 欒祁與其老州賓通,幾亡室矣。懷子患之。祁懼其討 也,愬諸宣子曰:「盈將為亂,以范氏為死桓主而專政 矣。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寵報之。又與吾同官而 專之,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專于國,有死而已。吾 蔑從之矣。其謀如是,懼害於主,吾不敢不言』。」范鞅為 之徵。懷子好施,士多歸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懷 子為下卿,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襄公二十一年秋, 欒盈出奔楚。冬,會于商任,錮欒氏也。二十二年秋,欒 盈自楚適齊,晏平仲言于齊侯曰:「商任之會,受命于 晉,今納欒氏,將安用之?小所以事大,信也。失信不立, 君其圖之。」弗聽,退告陳文子曰:「君人執信,臣人執共, 忠信篤敬,上下同之,天之道也。君自棄也,弗能久矣。」 冬,會于沙隨,復錮欒氏也。欒盈猶在齊,《晏子》曰:「禍將 作矣。齊將伐晉,不可以不懼。」 二十三年夏,晉將嫁 女于吳。齊侯使析歸父媵之以藩,載欒盈及其士,納 諸曲沃。欒盈夜見胥午而告之。對曰:「不可。天之所廢, 誰能興之?子必不免。吾非愛死也,知不集也。」盈曰:「雖 然,因子而死,吾無悔矣。我實不天,子無咎焉!」許諾,伏 之而觴。曲沃人樂作《午言》曰:「今也得欒孺子,何如?」對 曰:「得主而為之死,猶不死也。」皆歎,有泣者。爵行又言。 皆曰:「得主,何貳之有?」盈出,遍拜之。四月,欒盈帥曲沃 之甲,因魏獻子以晝入絳。初,欒盈佐魏莊子于下軍, 獻子私焉,故因之。趙氏以原、屏之難怨欒氏,韓、趙方 睦。中行氏以伐秦之役怨欒氏,而固與范氏和親,知 悼子少,而聽于中行氏。程鄭嬖于公,唯魏氏及七輿 大夫與之樂。王鮒侍坐于范宣子。或告曰:「欒氏至矣。」 宣子懼,桓子曰:「奉君以走固宮,必無害也。且欒氏多 怨,子為政,欒氏自外子在位,其利多矣。既有利權,又 執民柄,將何懼焉?欒氏所得,其唯魏氏乎?而可強取 也?夫克亂在權,子無懈矣。」公有姻喪,王鮒使宣子、墨 縗、冒絰二婦人輦以如公,奉公以如固宮。范鞅逆魏 舒,則成列既乘,將逆欒氏矣。趨進曰:「欒氏帥賊以入, 鞅之父與二三子在君所矣。使鞅逆吾子。」鞅請驂乘 持帶,遂超乘,右撫劍,左援帶,命驅之出。僕請,鞅曰:「之 公。」宣子逆諸階,執其手,賂之以《曲沃》。初,斐豹隸也,著 於《丹書》。欒氏之力臣曰督戎,國人懼之。斐豹謂宣子 曰:「苟焚丹書,我殺督戎。」宣子喜曰:「而殺之,所不請於 君焚《丹書》者有如日!」乃出豹而閉之,督戎從之。踰隱 而待之。督戎踰入,豹自後擊而殺之。范氏之徒在臺 後。欒氏乘公門。宣子謂鞅曰:「矢及君屋,死之。」鞅用劍 以帥卒。欒氏退,攝車從之。遇欒樂,曰:「樂免之死,將訟女於天。」樂射之,不中,又注,則乘槐本而覆。或以戟鉤 之,斷肘而死。欒魴傷欒盈,奔曲沃。晉人圍之。 秋,齊 侯伐衛。先驅穀榮御王孫揮,召揚為右。申驅成秩御 莒恆,申鮮虞之傅摰為右,曹開御戎,晏父戎為右,貳 廣,上之登御邢公,盧蒲癸為右,啟牢成御襄罷師,狼 蘧疏為右胠,商子車御侯朝,桓跳為右大殿,商子游 御夏之御寇,崔如為右,燭庸之越,駟乘自衛。將遂伐 晉,晏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盟主,若不濟,國之福也。 不德而有功,憂必及君。」崔杼諫曰:「不可。臣聞之,小國 間大國之敗而毀焉,必受其咎。君其圖之。」弗聽。陳文 子見崔武子曰:「將如君何?」武子曰:「吾言于君,君弗聽 也。以為盟主,而利其難。群臣若急,君於何有?子姑止 之。」文子退,告其人曰:「崔子將死乎?謂君甚而又過之, 不得其死,過君以義,猶自抑也,況以惡乎?」齊侯遂伐 晉,取朝歌,為二隊,入孟門,登大行。張武軍于熒庭,戍 郫邵封少水,以報平陰之役,乃還。趙勝帥東陽之師 以追之,獲晏氂。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榆。晉 人克欒盈于曲沃,盡殺欒氏之族黨,欒魴出奔宋。 靈王二十三年冬,楚人伐鄭。

按《左傳》襄公二十四年,齊侯既伐晉而懼,將欲見楚 子。楚子使薳啟彊如齊聘,且請期。齊社蒐軍實,使客 觀之。陳文子曰:「齊將有寇。吾聞之,兵不戢,必取其族。」 秋,齊侯聞將有晉師,使陳無宇從薳啟彊如楚,辭,且 乞師。崔杼帥師送之。遂伐莒,侵介根,會於夷儀,將以 伐齊,水不克。冬,楚子伐鄭以救齊,門于東門,次于棘 澤。諸侯還救鄭。晉侯使張骼《輔躒》致楚師,求御于鄭。 鄭人卜宛射犬,吉。子大叔戒之曰:「大國之人,不可與 也。」對曰:「無有眾寡,其上一也。」太叔曰:「不然。部婁無松 柏」,二子在幄,坐射犬于外,既食而後食之。使御廣車 而行,己皆乘乘車,將及楚師,而後從之乘,皆踞轉而 鼓琴,近不告而馳之,皆取胄於櫜,而胄入壘皆下,搏 人以投,收禽挾囚,弗待而出,皆超乘,抽弓而射。既免, 復踞,轉而鼓琴,曰:「公孫同乘,兄弟也,胡再不謀?」對曰: 「曩者志入而已,今則怯也。」皆笑曰:「公孫之亟也!」楚子 自棘澤還,使薳啟疆帥師送陳無宇。 二十五年夏 五月乙亥,齊崔杼弒其君光。晉侯濟自泮,會于夷儀, 伐齊,以報朝歌之役。齊人以莊公說,使隰鉏請成。慶 封如師,男女以班。賂晉侯以宗器、樂器,「自六正、五吏、 三十帥、三軍之大夫、百官之正長、師旅及處守者,皆 有賂。」晉侯許之。

《靈王》二十四年「夏六月,鄭公孫舍之帥師入陳。秋八 月,楚屈建帥師滅舒鳩。」

按《左傳襄公二十五年》:初,陳侯會楚子伐鄭。當陳隧 者,井堙木刊,鄭人怨之。六月,鄭子展、子產帥車七百 乘伐陳,宵突陳城,遂入之。陳侯扶其太子偃師奔墓, 遇司馬桓子,曰:「載余!」曰:「將巡城。」遇賈獲,載其母妻,下 之,而授公車。公曰:「舍而母。辭曰:『不祥』。」與其妻扶其母 以奔墓,亦免。子展命師無入公宮,與子產親御諸門。 陳侯使司馬桓子賂以宗器。陳侯免擁社,使其眾男 女別而纍,以待于朝。子展執縶而見,再拜稽首,承飲 而進獻。子美入,數俘而出,祝祓社。司徒致民,司馬致 節,司空致地,乃還。 鄭子產獻捷于晉,戎服將事,晉 人問陳之罪,對曰:「昔虞閼父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 王。我先王賴其利器用也與其神明之後也,庸以元 女大姬配胡公,而封諸陳,以備三恪」,則我周之自出, 至于今是賴。桓公之亂,蔡人欲立其出。我先君莊公, 奉五父而立之,蔡人殺之,我又與蔡人奉戴厲公至 于莊、宣,皆我之自立。夏氏之亂,成公播蕩,又我之自 入,君所知也。今陳忘周之大德,蔑我大惠,棄我姻親, 介恃楚眾,以馮陵我敝「邑,不可億逞。我是以有往年 之告。未獲成命,則有我東門之役。當陳隧者,井堙木 刊,敝邑大懼,不競而恥大姬。天誘其衷,啟敝邑心,陳 知其罪,授手于我,用敢獻功。」晉人曰:「何故侵小?」對曰: 「先王之命,唯罪所在,各致其辟。且昔天子之地一圻, 列國一同,自是以衰。今大國多數圻矣,若無侵小,何 以至焉?」晉人曰:「何故戎服?」對曰:「我先君武莊,為平桓 卿士。城濮之役,文公布命曰:『各復舊職』。」命我文公戎 服輔王,以授楚捷,不敢廢王命故也。士莊伯不能詰, 復于趙文子。文子曰:「其辭順,犯順不祥。」乃受之。冬十 月,子展相鄭伯如晉,拜陳之功。子西復伐陳,陳及鄭 平。 又按《左傳》,吳人為楚舟師之役,故召舒鳩人,舒 鳩人叛楚。楚子師于荒浦,使沈尹壽與師祁犁讓之。 舒鳩子敬逆二子,而告無之,且請受盟。二子復命,王 欲伐之,薳子曰:「不可。彼告不叛,且請受盟,而又伐之, 伐無罪也。姑歸息民,以待其卒,卒而不貳,吾又何求? 若猶叛我,無辭有庸。」乃還。二十五年,楚薳子馮卒,屈 建為令尹,屈蕩為莫敖。舒鳩人卒叛楚,令尹子木伐 之,及離城,吳人救之,子木遽以右師先子彊、息桓、子 捷、子駢、子盂帥左師以退。吳人居其間七日,子彊曰: 「久將墊隘,隘乃禽也。不如速戰。請以其私卒誘之,簡 師陳以待我。我克則進,奔則亦視之,乃可以免。不然必為吳禽。」從之。五人以其私卒先擊吳師,吳師奔,登 山以望,見楚師不繼,復逐之,傅諸其軍。簡師會之,吳 師大敗。遂圍舒鳩,舒鳩潰。八月,楚滅舒鳩。 十二月, 吳子諸樊伐楚,以報舟師之役,門于巢。巢牛臣曰:「吳 王勇而輕,若啟之,將親門。我獲射之,必殪。是君也死, 疆其少安。」從之。吳子門焉,牛臣隱於短牆以射之,卒。

楚子以滅舒鳩,賞子木辭曰:「先大夫蒍子之功也。」

以與「蒍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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