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第22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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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二百二十三卷目錄

 兵略部彙考一百二十一

親征平定朔漠方略三十

戎政典第二百二十三卷

兵略部彙考一百二十一[编辑]

《親征平定朔漠方略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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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

駕至安邊。議發官兵隨糧以禦噶爾丹。先是、

上諭議政諸臣曰:「噶爾丹窘迫,東向逃竄,亦未可定。」

「應發滿洲綠旗兵、攜百日糧、至郭多里巴兒哈孫地方偵探堵禦。將所運米順黃河而下。分行之時以駝騾馱運。著馬思喀與于成龍會議具奏。」 《議政》

諸臣奏言

《諭旨》誠是。俱當欽遵而行。應即檄馬思喀、于成龍、速

議來奏

上曰:「朕意如是。將此檄問寧夏參贊諸臣:其意云何?」

至是,馬思喀及參贊諸臣議曰:「將軍孫思克等進兵後,噶爾丹窘迫,向東逃竄,亦未可定。」

皇上欲預遣兵駐郭多里巴兒哈孫地方、偵探堵禦。 皇上廟算誠是。等再四圖維,無復他議,俱當遵 旨而行。應發西安兵王化行兵京城,前鋒兵外,請帶

《馬馱子母》砲八門,每砲一門撥章京一員、驍騎校一員、披甲十名。其馱砲藥、砲子、駱駝十六頭,於協理上駟院事副都統達禮善帶來。駱駝內有臕壯者取十六頭,令是軍支百日糧,於三月十九日起程,于成龍尚未到,今日于成龍始到,俟到後將運米之事另議具奏。

命議政諸臣議奏。集議以為:「該將軍既奏稱」、

皇上籌畫周詳。頒此

諭旨,請遵行之。當如該將軍所奏施行。至將軍請撥

大臣之處伏候

欽點:

上曰:「兵且暫止,其馬臕如何,糧如何運,尚未陳明著。」

以此行文訊于成龍等。尋于成龍等奏言:「寧夏所」

有兵三千,及大同赴寧夏,大小官員披甲僕從,每月以倉斛二斗算,一百日共需米五千石。總兵官王化行、官兵僕從一千,需米七百石零。除。臣。七人外,運米旗下章京及理藩院章京、筆帖式撥什庫應給糧一百八十石零。若僅以前鋒二百、寧夏兵八百及王化行兵合算,共二千名,需米二千三百九十七石六斗七升八勺。現在運米向派尚書庫勒納等解來駝騾,彼尚未到,捐納不合例。牲口現到四百。學士朱都納所喂五千匹,內給兵餘剩之馬及採買「之馬,尚未知實數。總督吳赫所備八千五百餘馬,在平涼等處喂養,俟其全到,擇臕馱載,與大兵一齊起程。問總督吳赫,言米陸續運來,至馱米既多,必須鞍架上下方便,至下米地方亦不至雨水沾濕,請交總督吳赫作速備辦。至解到駱駝騾馬恐有瘦損,應交該督備辦三匹,牛車四百輛。」奏至,

上命議政大臣集議,議如于成龍奏,檄總督吳赫速

運糧到寧夏,備辦鞍架,既用駱駝騾馬,運米不必備車。將軍馬思喀等進兵運糧事既俟

「駕至寧夏。再議」,則于《成龍》所稱「以駱駝、騾馬、馱米」與

大兵一齊起程之事、亦俟到寧夏再議。奏入。

上命備三匹牛,車三百輛,餘如所議。

命止寧夏官兵遠迎。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曰:「著檄寧夏諸大臣勿得遠迎。」

以勞馬力。止令諸大臣單身至《黃河》對岸迎接。其餘將士俱俟駕到寧夏之日近城地方步迎。

總兵官王化行請獵於《花馬池》,以觀軍容。

不許王《化行》《口奏》曰:《蒙》。

聖恩擢為要地總兵官並無纖毫仰報。

「高厚去年率領寧夏兵進勦噶爾丹」,回師之日、即。

「儘力採買」 ,馬匹軍需俱已齊備。

皇上若不因《噶爾丹》之事、豈臨寧夏。標官兵盔甲。

器械現俱全備。當令披執、揚旗列陣、恭請

皇上閱視。又過花馬池。黃羊野兔甚多。欲預備馬。

兵五百名請

聖駕行圍。

上曰:「朕行軍二次,深悉軍情;今噶爾丹尚未撲滅,正」

有事之際,馬匹關係緊要。寧夏兵丁來花馬池,往返須七八日,馬匹必致疲瘦。夫獵獸細事耳,圖噶爾丹為急。今罷獵而休養馬匹,以獵噶爾丹何如?爾速遣人止其來花馬池迎接,其餘兵丁俱不必

披執照「榆林兵丁排列迎候。俟朕至寧夏閑暇之日、再閱爾軍」

己巳

上仍駐蹕安邊城東。

諭護軍統領托倫曰:「今日天雨且寒,駱駝馬騾喂草」

或在營中,或在城內,各從其便。其野外牧放之駱駝馬騾,俱好加苫屉。著通行曉諭。

庚午

駕次定邊。厄魯特羅卜臧等來降。厄魯特羅卜臧汪

扎兒格楚兒、阿旺拉卜灘、班第等來降。伊等俱噶爾丹屬下人,二月十七日,自薩克薩特呼里克地方逃出來降,言「我等逃至此地之時,噶爾丹尚在薩克薩特呼里克居住。」 使臣博什希格壘等二月初一日到。十五日,見噶爾丹在噶爾丹附近居住者,有丹濟拉阿拉兒拜等屬下共百戶云。大將軍費揚古將伊等解送。

行在理藩院轉為奏。

聞。

上報:聞,且以示議政諸臣。是日,尼麻唐庫圖克圖等

至有密奏

辛未

駕至花馬池。主事巴雅思呼朗報《湖灘》《河朔》至寧夏。

安塘之事。理藩院奏曰:「巴雅思呼朗報稱:『奉

旨、「將情願效力布顏努等十三人、自湖灘河朔起」、至

寧夏止安十三塘。將安塘日期檄知大將軍。其布顏努令坐湖灘河朔以內。欽此欽遵。《布顏努》坐於

「烏瀾巴兒哈孫。」 其十二人:「金鋐坐呼蘇臺,馬之德坐哈什拉克,劉世祿坐額冷烏黑禮,陸芝秀坐白塔巴圖坐察罕齊勞圖,陳世安坐鄂爾濟圖蘇麥,閒散覺羅明玉坐達布素諾爾,宜思孝坐托索圖果兒蘇達坐穆色,吳興祚坐尚索爾,祖興邦坐拜圖,劉思炎坐祁他特布拉克。」 自祁他特布拉克至橫城驛三十里,「安塘」 畢報大將軍,外相應報部。為此轉奏。

上報:「聞。」

以「第巴密奏事情」 語諸臣。

上諭內大臣曰:「朕駕今已到寧夏。大將軍一應事務」

「俱由鄂爾多斯地方新設驛站馳報。著以此檄將軍知之。」 至今日扎營之地少井有力之人不必言矣。小人不得飲馬亦未可定原派四人為一朋明日著各將己馬親自看飲。管轄之人亦著好生查視若有違旨不飲者朕若查出決不輕貸其以此遍諭眾執事人員可也。又

召內大臣索額圖、明珠、大學士伊桑阿入。

行宮。

諭之曰:「前者,朕以達賴喇嘛物故已久,朕知之甚晰。」

「第巴隱之,附和噶爾丹行事,故差保住嚴詰第巴。觀第巴差尼麻唐庫圖克圖來密奏其情,則尼麻唐庫圖克圖到後必自陳達賴喇嘛已故,乞為彼隱諱向亦曾與汝等言之矣。今尼麻唐庫圖克圖果奏言:達賴喇嘛物故已十六年,再生《小達賴喇嘛》已十五歲。乞皇上暫隱之,勿聞於眾,與朕昔語汝等之言略無少異。」 索額圖等奏曰:

皇上逆料未來之事,有如目睹,此事果與昔日 諭旨略無少異,古來哲后,何能及耶?臣等不勝驚異。

之至

上又諭曰:「保住尚有未完之事。著與尼麻唐庫圖克」

圖同往

謹按。第巴蓄心陰險,指達賴喇嘛之名,煽惑諸部,頤指如意久矣,故諱其死。至十六年,而蒙古諸部落不知也,即土白特部落,亦未必能知也。我

皇上聰明天錫,燭萬里之情形,如在目前。摘隱伏之

「狡謀如指掌」 上。及第巴引罪輸情,遣使奏款。

聖明於所欲言者,又已先覺。《語》云。「至誠前知易稱知。」

「幾其神」 ,殆謂此歟。

壬申

駕次安定堡。達賴汗王布特達阿卜地為「擊敗噶爾。」

丹事上疏稱

《賀達賴汗疏》曰:「奉到」

欽賜綵縀八端,不勝懽忭。等。遵達賴喇嘛法旨。如

前和好往來。《伏蒙》。

《洞鑒》。

敕旨下頒,殊為欣悅。而第巴另有

諭旨。中心甚覺憂懼。知噶爾丹違

旨、已蒙懲創。自茲以後、祈仍前歸好

溫綸不絕。謹具伴疏禮。琥珀素珠氆氌上獻王《布特》

達阿卜地疏曰:「副住持喇嘛津巴扎木素德木齊、索諾木、臧布、理藩院郎官保住齎到」

《敕書》綵幣六端,當面交授,無任懽忭。於此,《遵達賴》。

喇嘛法旨。奉兩宗道律,勤修不懈。但於

皇上之事。雖竭力未稱。

明旨以致。

嚴敕下頒。除另疏覆奏外,併遣尼麻唐庫圖克圖明

白口奏總祈

睿照。伏願

《鑒憐普惠》,正覺眾生。

俯念達賴喇嘛道:「一風同修睦之素。」

《寬》。《寡聞》「渺見」自陳之款緣。無知蒙開導。

訓諭。是以籲請

大君慈悲,敢求

《昭鑒》。

錫以

溫綸源源不絕。謹具伴疏禮寶珠氆氌上獻。又一疏。

曰:「伏以普恤眾生、統御域內、親征逆寇、剪滅兇頑、不留根株,禮應慶賀。謹具字帕一條,克除一切巴咱爾巴達拉納佛、勝殘宣武幢等物上獻。」 譬之於花,雖易得之物,而用以供佛。總祈

睿鑒。理藩院以此三疏進呈。

上命議政諸臣議奏。議曰:「達賴汗慶賀擊敗噶爾丹」,

一、疏及「王布特達阿卜地遣《尼麻唐庫圖克圖口陳》」 一事、係尼麻唐庫圖克圖密奏,皆無庸議。今齎到手帕一條、佛一尊、寶幢一件、交

內庫外,其所獻素珠氆氌據使人羅卜、臧凱尊囊

素言,我等輕身急來,俱留在西寧,俟主事保住到西寧後,照數查收,交地方官馳驛遞送。奉

旨「依議。著差筆帖式一員、偕保住往取諸物。」議政諸

臣又奏曰:「查王布特達阿卜地疏稱」 :

「嚴旨下頒,不勝憂懼。」達賴喇嘛避忌坐禪,丑年出定。

「俱已告諸內齊陀音庫圖克圖、葉世格隆矣。今令尼麻唐庫圖克圖密奏」 等語。目下《尼麻唐庫圖克圖》來密奏,亦且

密諭不議外,又疏稱蒙召班禪庫圖克圖《反覆勸》。

駕不知班禪、庫圖克圖,或為其年庚不利,或為漢人,蒙古之緣未到,或為

皇上神聖非常,僧巴陳布尚不能稱。

上心自念,其身亦未必得當,故不赴召,非懼博碩克。

圖沮之而不往也。今當遵

聖旨問明班禪庫圖克圖、或即令赴京、或另日前往

「定議再奏」 等語。應令將班禪《庫圖克圖》赴京吉利。

年月,徐徐定議來奏。又疏稱:「請俟後竭力拘解濟隆庫圖克圖,伏乞」

皇上俯念宗喀巴達賴喇嘛之教,留其身命勿毀。其

戒體等語。但濟隆庫圖克圖者。達賴喇嘛遣和喀爾喀厄魯特者也。彼竟不和喀爾喀厄魯特。反導之入邊與我軍交戰情罪甚為可惡。前已有

諭旨不誅濟隆庫圖克圖。然務必解來。又稱「噶爾丹。」

之女,或令離異與否。伏乞

「睿裁」等語。噶爾丹抗

君為我軍所敗,逆賊情罪重大,其女斷不得留《於青》

海,務必解京為是。如噶爾丹來降,或宥其女與否,總出

上裁。又疏稱:「臣意」以為凡事似未嘗悖逆而行,但以

無知或有違

聖意之事、伏乞寬宥。前曾奏請遵

旨效力。今但謹遵

聖旨、竭力自效而已。祈

俯念達賴喇嘛。錫以

《溫綸》等語,「今王布特達阿卜地。」

嚴旨下頒,不勝驚懼,諄切奏請,謹遵。

上諭而行。祈

俯念達賴喇嘛錫臣。

《溫綸》。應遣使頒。

諭。俟

命下之日,以諭王布特達阿卜地。

敕文交內閣撰擬

上從之。

癸酉

上駐蹕興武營西。

命將軍孫思克減兵、撥馬、齎糧進征。議政諸臣奏曰:

將軍孫思克疏稱:「噶爾丹為大兵所敗,其黨羽紛紛逃散,此際實甚窮困;當乘機發兵勦滅。」令臣。等「速往薩克薩特呼里克一帶地方進𠞰。」乃我

「皇上聖明天縱」,「料事未然」非。等至愚所能及也理。

宜立刻出邊進勦。但滿兵馱米之馬及砲手馱馬坐馬未能齊備、事關軍機。伏乞

敕下兵部、「不論何項馬匹、照寧夏出征兵各給肥馬」

之例,如數速解甘州。一得馱馬。臣。等、即一面起程,一面奏

聞。查得前於三月初五日行文將軍《孫思克》博濟,令

滿兵、綠旗兵拴帶百日糧,作速前進。續甘肅巡撫郭洪奏稱,「將軍博濟二千兵牲口,尚未料理,若拴帶百日之糧,僅用私馬,勢斷不能。」 《議政》議得西安滿洲兵二千,每人有馬三匹,應於二千兵內減去五百。此一千五百馬,令孫思克撥給彼軍,所餘五百匹,及巡撫郭洪等採買捐助千許馬內視臕大者撥給一千五百出行之兵、每人二匹。《奏》

准在案。則孫思克所稱「滿兵無馬馱米」之處,無庸議。

者也。滿兵無馱糧之馬,將軍博濟當用滿文啟奏。乃博濟不奏,同孫思克以漢文啟奏。至砲手無坐馬馱馬,孫思克理合先奏。至

命彼作速進兵,始奏稱「砲手無坐馬馱馬」,又不開出。

砲手、坐馬、馱馬數目,孫思克、博濟,俱屬不合。此文一到,將砲手、坐馬、馱馬,著將軍孫思克、博濟,不論何處馬匹,隨便撥給進征,勿誤軍機。

上曰:「機會不可失。孫思克、博濟等兵馱百日糧之馬」,

《砲手》《坐馬》《馱馬》、即取伊等附近綠旗兵之馬如可不誤、則令即行一面奏聞如不能恰得、則扣馱百日糧之數。減兵、即取所減兵之馬、馱糧而行自寧夏進勦之兵、朕意不過二千或二千五百。伊等如謂減兵、則寡而難行著進臨一處駐扎。止令寧夏之兵進勦。

甲戌

駕至清水營。大將軍費揚古奏報、厄魯特滾濟等來

降,費揚古奏曰:「喀倫解到厄魯特處逃出來降喀爾喀兩人,滾濟、鄂兒齋圖言:我等正月二十三日自阿拉卜灘所居布顏圖河逃出來降。」

聖上:「我等原係喀爾喀扎薩克圖汗屬下人於倭羅」

會湖地方,喀爾喀厄魯特交戰被擄,在厄魯特阿拉卜灘之下行走。問滾濟等曰:「筆帖式、黑色長史馬尼圖,曾到阿拉卜灘處否?阿拉卜灘居布顏圖河乎?抑將他往乎?」 噶爾丹在何所?告曰:「黑色馬尼圖於正月十八日到阿拉卜灘處,我等二十三日逃來時,尚未相見,不知阿拉卜灘將何所往。我等來時,尚在布顏」 圖河,聞噶爾丹在薩克薩特呼里克,問滾濟等曰:「丹津俄木布在何地?阿拉卜灘之人除汝等之外,猶有來降者否?」 告曰:「聞丹津俄木布出洪郭壘矣,不知其何所往,我等逃來,不敢對人言。」 問滾濟曰:「阿拉卜灘以何物為食?」 告曰:「阿拉卜灘等捕獸度日,如不獲獸,殺駝馬為食,下人嗟怨言。」

聖上於西方處處屯兵,盡執噶爾丹所差使人。我厄

「魯特,今無路可行矣。」 奏至,

上報聞,且以示議政諸臣及吳達禪等。

乙亥

駕次橫城。鄂爾多斯貝勒宋喇卜、請於定邊等處貿

易與民雜耕

許之。宋喇卜奏曰:「向准」等僅於橫城,貿易定邊花。

馬池、平羅城三處不許貿易,今若於此三處與橫城一樣貿易,則諸蒙古各就近地行商,大為利便。乞准三處貿易。又去歲貝勒汪舒克、公杜稜及我眾蒙古等,奏請邊外車林、他拉蘇海、阿魯等處,若得發邊內漢人與我蒙古一同耕種,則漢人、蒙古皆有利益。

命問之漢人再諭。「今當耕種之時、謹奏請」

旨。

上命大學士、戶、兵二部及理藩院會同議奏。隨議:鄂。

爾多斯多羅貝勒宋喇卜既奏言:「定邊、花馬池、平羅城三處與橫城一樣貿易,又邊外車林、他拉、蘇海、阿魯等處,若發邊內漢人與貝勒汪舒克公杜稜及我蒙古公同耕種,則於漢人、蒙古俱有利益。應准貝勒宋喇卜所請,定邊、花馬池、平羅三處,照橫城一樣貿易。車林、他拉、蘇海、阿魯等處,如邊內百姓有情愿出」 而耕種者,許其出同耕種。將此貿易、耕種之事,交貝勒宋喇《卜》等及地方官各自約束其人,勿使爭鬥。

上准其議,日後倘有爭鬥蒙古、欺凌漢人之事。即令

停止

丙子

上自橫城渡黃河。駐蹕河崖。遣大學士伊桑阿祭黃

河之神文曰:「朕以廑念安攘,巡幸邊境,自晉省濟河以來,跋履千餘里,歷秦、延、慶二郡之地。茲復將濟河而西,進抵寧夏。惟神洪流灝瀁,膏潤弘長,釃入漢唐之渠,允貽朔方之利。朕乘輿式涖,秩祀宜申。是用再遣專官,虔具牲帛致祭。尚其丕彰靈爽,永惠邊氓,惟神默鑒焉。」

皇上特遣。

皇長子諸大臣《祭故將軍趙良棟》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曰:「趙良棟乃為國立功之人。」今

「已身故」 ,其褊急不足介意。明日過其門,當遣皇長。

子,部院諸大臣弔之,賜祭一次。陳福亦為國效力之人,現經此地,亦賜祭一次。著議政大臣、滿漢大學士、部院大臣會議來奏。《會議》曰:「趙良棟為國立」

功之人。前者總督傅《臘塔》,都統《諾邁》身故,有

《遣皇長子往弔之事》,趙良棟之勞勩,較優於兩人,請 遣皇長子、諸大臣往弔之,賜祭一次。陳福亦為國效。

力之人亦賜祭一次

殊旨下頒。其妻子魂魄。俱當感戴。而等,亦不勝踴。

上從之。著左翼額駙尚之隆、內大臣阿米達、右翼內

大臣坡爾坡、大學士伊桑阿,每翼侍衛十人,偕皇長子同往。

使驛站遞運軍糧時,督運于成龍等議運米之事,來回

旨。

上召入行宮,問于成龍等曰:「爾等運米之事如何定?」

議矣。于成龍等奏曰:「運米關係重大,或緊隨大兵、或另設策運致伏候」

皇上指示遵行。

上曰:「米隨大軍運往,重載長行、牲口必致委頓,不若」

「從驛站遞運更番休息為宜鄂爾多斯今已備四個月糧現有駱駝又告請情願效力著伊等設百站遞運於事甚便又設站一事計自寧夏至郭多里巴兒哈孫大略一千二百里自郭多里巴兒哈孫至伊黑倭羅巴罕倭羅計行九日之程爾等扣算此路酌量安設。」 于《成龍》奏曰:「去歲運米奉」

旨每石加耗米一斗運往。今請加五升

上允之曰:「運往之米,多多益善。」又問于成龍等曰:「現

有船幾隻?每船裝幾何?一次?可運米幾石?于成龍。

等奏曰:「去歲有船百餘隻,今俱在河內,其中有被水浸壞者,亦未可定。請交總督吳赫作速修整。船有未到者,作速取來。一船計裝三十石;今有船百隻,則一次可運米三千石。」

上曰:「爾等船裝不盡之米,著以牲口馱運。」三千兵減

「去五百,則牲口綽然有餘,馱運亦優。然自裕爾等計二千五百兵口糧帶往,著作速修船,勿得遲誤。至米袋」 尤為緊要,其式宜小而堅堅則無拋撒之患小則易於馱負爾等速諭知該撫。

皇太子箋奏曰:「奏為擒獲逆賊之孽子、敬攄歡慶」

之微情事:本年三月二十二日,厄魯特噶爾丹之子塞卜騰巴兒珠爾解至京師,官民填巷盈衢,聚觀擁視,皆言:「此逆賊之子在荒遠絕塞之區,今為我所擒者,皆」

聖謨神武震服遠人之所致也。「踴躍懽忭」,《同諸弟》。

兄諸王群臣恭惟

《父皇》聖德神功,超出萬古。

天威誕布,無遠不服。惟此《噶爾丹》,逆天違誓,罪惡貫

《父皇》念切民生,不憚勞苦。

「親統大兵」,三臨絕塞。兇殘逆黨,接踵歸降,窮寇聞風。

倉皇遠遁,噶爾丹力竭困蹙,不久可必其獻馘矣。今觀其子塞卜騰巴兒珠爾就擒,囚之檻車,解送京師,則此賊恣行年久,播虐塞外;前既陣斬其妻,今又生擒其子,此賊益膽破魂飛,斷可計日授首矣。邊塞永清,兇逆盡滅,普天中外長享太平之福。臣。等不勝踴躍懽忭之至。為此謹具奏。

聞。

丁丑

駕臨寧夏。駐蹕。准厄魯特降人吶黑圖等「食糧郎中。」

滿都奏曰:「本年二月三十日,主事丹巴解厄魯特降人吶黑圖等七十口到厄魯特等營內。伊等無屋可居,故於三旗、察哈爾內,每旗取帳房三頂分派安插,照例給之口糧外,吶黑圖等訴曰:『我等聞』」

聖上待厄魯特仁愛非常,俱編入旗隊,使之披甲。每

月蒙

天恩,食糧度日。但我等未到京者,皆無錢糧。我等俱

一體來歸

聖上之人,亦乞每月給我等一兩之餉。查得「《吶》《黑》。」

圖等七十人口內有堪披甲者三十二丁。《海拉圖》下等三十三口內堪披甲者十丁。伊等俱未到京,不遇編入旗隊披甲之事,故未獲錢糧。又布喇其寨桑等一百三十五口內四人已授官職,其堪披甲者五十一丁,亦未編入旗隊披甲,故未獲錢糧。《布喇其》《寨桑》一起,已於驛站助羊一百給之矣。念厄魯特等俱來歸。

聖上浩蕩洪仁之內、請一例每月給錢糧一兩。此後

厄魯特來降人內有堪披甲者、亦照伊等每月給錢糧一兩

上從之恩卹寧夏陣亡官兵,遣官奠醊。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曰:「朕既臨此地。著查寧夏陣亡」

官兵加恩陣亡官員、有遣官奠醊之例。如有陣亡官員、著遣官致奠。是日

上遣皇長子往弔故將軍趙良棟。

戊寅

《嚴禁借端科派》。時總督吳赫率寧夏將領

《朝見》:

上諭吳赫曰:「朕巡幸沿邊地方,詢察閭井生聚及土」

「田沃瘠之狀。自晉及秦經行二千餘里直抵寧夏所以勤求民隱至殷且切。惟朔方資大河之灌注疏渠溉田宜於稼穡當茲春風暢遂正三農盡力南畝之時誠恐有司官員不體朕懷因車駕經臨調遣師旅借詞供億擾累小民既東作之有妨將秋成之奚望今一切軍需芻糗俱已儲偫足以資用至扈從人員概從簡約,所有馬匹悉牧放水草善地,並不須供辦草豆動煩民力爾可傳飭有司禁勿借端妄行科派違者事覺定行處分。仍遍諭地方百姓務各安本業,廛無廢市,隴無輟耕,庶不負朕親歷邊圉軫恤民依」 之至意。

謹按。我

皇上勤求民隱,宵旰不遑。即勤兵遠出,機務正繁。而

於「閭井之生聚,土田之沃瘠」 ,

《翠華》所臨必加。

「諮詢」,蓋無時無念,不以民依為重也。至於「師行」、「芻糗」,

儲偫有方,騶從清嚴,絲毫不擾。而猶恐不肖有司,借端供億,私斂小民,

特飭嚴諭,概行禁止。自古有事西陲者多矣。顧師旅

「甫動,則輸輓為勞。軍馬經過,則驛騷不免。豈有出塞萬里,行師數年。而閭閻無轉運之勞,邊鄙鮮橫索之苦。」 良由我

皇上事事精詳。

睿謀先定,故能不煩民力而坐奏膚功也。

檄青海台吉策旺拉卜灘、保護哈密。理藩院奏曰:

為保護哈密事,請檄青海扎什巴圖爾等八台吉曰:哈密之達爾漢白克額貝都拉,向慕

皇上德化,誠心歸順,朝聘貢奉、不絕於道。今又擒獲

噶爾丹之子塞卜騰巴兒珠爾、土克齊哈什哈等人、陸續來獻。達爾漢白克額貝都拉既已來

王內屬。「恐爾等下人無知。擅行侵擾。亦未可定。著各」

「將屬下無知之人約束嚴禁。毋得妄行侵擾。」 奏入。

上曰:「保住於二十九日遣行,發《青海文》即付保住帶」

「去!」 發《策旺拉卜灘文》,付侍郎常綬帶去。

諭內大臣大學士等曰:「著將寧夏所有鄉紳、或武進」、

士、武舉、武生及殷實人民有情願自備資用軍前效力者,開名奏聞。

己卯

命大將軍伯費揚古率兵來會於郭多里巴兒哈孫。

地方

上諭內大臣等曰:「今即酌量寧夏兵前到郭多里巴。」

兒哈孫地方之日,檄令大將軍伯費揚古率兵來會。

覈查扈從人口數目,安插馬瘦人員於蒙古驛中。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曰:「著查明隨駕前往之大臣。」侍

衛護軍、執事人員,部院官員人口數目,核算所需口糧總數幾何,併查明大臣、侍衛、執事人員瘦馬數目。如部院官員亦有馬瘦者,俱安插蒙古驛站中。

恩賜昭木多翁金陣亡寧夏官兵銀兩。先是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曰:「朕今親臨此地。著查寧夏官」

兵「去歲於昭木多翁金地方陣亡者來奏,其議敘之處該部照常議敘外,官員則遣侍衛往弔,兵丁則於此地給身價銀。」 至是,寧夏總兵官王化行造

冊送到伊桑阿奏言、「查寧夏陣亡官二員、兵丁六十一人遊擊陳維屏係福建人其妻子攜柩已回原籍此地遣弔給身價之處無庸議。千總劉進孝之妻現在此地應遣侍衛往弔之處交領侍衛內大臣照例給身價銀一百五十兩其馬兵六十一名照例各給銀五十兩共需銀三千二百兩此銀應著該督支給。」

上從之。

以採買馬駝撥給將軍孫思克之兵。侍郎西米圖

等奏曰:臣。等會同地方官自三月初五日起至十五日止,買得駱駝六十一頭,馬三百三十五匹,騾八十匹

上命議政諸臣議《奏》。議曰:「近者會議得巡撫郭洪等」

採買、捐助一千、許馬駝內臕大者、撥給滿兵。嗣後馬駝騾牛羊、請停採買。奏

准行文在案。「如前給孫思克等兵,臕大馬駝不足,將」

此續買駝、騾撥給,如孫思克等之兵,已經起行。

則交地方官喂養

上從之。

將軍孫思克等奏報俟得馬運糧、即當進兵之事。議政諸臣奏將軍曰:「孫思克等疏稱奉」

《上諭》云:「前已行文孫思克,令彼文到一面啟奏,立刻」

起行。今其馬臕如何,何時至嘉峪關,幾日可到?薩克薩特呼里克何日起行?此文一到,作速遣奏。欽

此。臣。「官兵馬俱肥壯。自甘州至嘉峪關,第七日可到。自嘉峪關到薩克薩特呼里克,須用一月。現有褪下五百滿兵之馬一千五百匹,綠旗兵所喂馬五百匹,共二千匹。其砲手馱米之馬一千一百十二匹,尚未撥給。俟馬一得,即一面起行,一面啟奏。查《會議》奏言,砲手坐馬馱馬,應令將軍孫思克、博濟等,不論何處馬匹」,隨便撥給進勦。《奉》

旨:「機會不可失。孫思克等馱米之馬。砲手馱馬坐馬。」

即取彼處綠旗兵之馬而行。如不能恰得,則扣米數,減兵馱米而行。如彼云不能行,則前進駐扎,令寧夏兵進勦。欽遵行文在案。是孫思克等所稱馬

未發給之處,無庸議者也。

上從之。

庚辰,大將軍費揚古奏「報員外博什希等出使噶爾丹歸。」 先是,遣員外博什希、筆帖式常壽偕噶爾丹使人格壘《沽英》齎。

敕往諭噶爾丹。至是費揚古奏《報》曰:「據侍郎滿丕咨」

言:「三月二十二日出使噶爾丹之員外博什希、筆帖式常壽及噶爾丹使人喇木扎卜等併格壘《沽英》本身連妻子十三口俱到。為此先以博什希奏摺咨送前去。若博什希等到後,即遣赴」

《行在》則人多,而行路必致遲誤。且「格壘沽英身帶重」,

傷,不能速行,是以差人往迎。將先使博什希格、壘《沽英》之子吳巴什、察哈代三人星速馳赴

「行在」續使常壽格、壘沽、英曼濟阿旺丹津及噶爾丹。

「使人拉木扎卜丹濟拉、使人羅卜臧等亦星速馳往。」 謹先以博什希奏,

「聞」,摺子遞送。呈。

覽其《奏摺》云:博什希等謹奏:等欽遵。

諭旨「於正月二十九日距噶爾丹所居薩克薩特呼」

《里克》以內二日之程,抵台吉吳思塔處止。臣。等毋前。三十日,格壘沽英往告噶爾丹。二月初二日,噶爾丹使綽什希巴圖爾來,謂:等曰:「我汗聞」

旨。不勝懽忭。今日吉辰、請領

《敕書》、另日與欽差相會等。奉

《敕書》授之。十二日,厄魯特之滾濟來云:「我父賽音轄」

曾充噶爾丹之使得受

皇恩,我妻現在京城,此地有我兄什達里,我二人必

視便往降

皇上。十四日綽什希巴圖爾來言:「我汗遣我來請欽」

差相見。博什希、常壽將與俱往,綽什希巴圖爾言:「我汗但請欽差相見,是以」臣。博什希日午起程,乘夜而行。次日日午,至噶爾丹之地,但云:「少待,即請相見。」遷延日落,噶爾丹乃至野外,坐巖上令遠坐使二人夾。膝坐兩旁,不令近前,迭相傳語宣。

聖諭畢,噶爾丹曰:「我聞」

皇上沛此

溫綸,不勝欣藉。《自今》

聖上。凡有所

諭、「惟遵」

「旨以行而已。」我之言已在《疏》內,我之意已語我使人。

「使人到日,當口奏也。」語畢,即起乘馬而去。臣。亦回帳中。二十四日,丹濟拉遣其下常達里來述丹濟拉之言曰:「前蒙」

聖恩授察哈代以「諭。」之。

旨聞之,不勝《懽忭》。

皇上洪恩如海。非知而故避之。但有所難故且

止於此今

敕內開載。名復口授「格壘《沽英》。」

《溫旨》。即:欲遵。

旨而行。奈噶爾丹疑不復差遣。「是以」將中心欲。

聖上之言,俱告之察哈代,又語之《格壘沽英》矣。今不

「便,特請欽差相見,敢布衷曲,惟欽差垂察焉。」 因《車陵》之使楚呼拉格隆言車陵已往額克阿拉爾去矣,故給以部發印文而遣之。因《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之使阿爾達里轄言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由額客敖拉至古爾班克勒,採稆為食,遊牧而去矣,故亦以部發印文給阿爾達里轄而遣之。是日,綽什希巴圖爾率拉木扎卜等兩人來告云:「昨派出格壘沽英為使。彼挈其妻」

子潛逃,是以派出拉木扎卜代使,奏疏及一應言語俱在是人,故送之來。臣。博什希等,二十五日自薩克薩特呼里克起程而來,遇前此自京前去之察哈代曼濟,問察哈代云:「與汝同行之卓里克圖達爾漢巴克什等,俱到彼否?」伊蘭太等何以不與爾同來?答曰:「卓里克圖達爾漢巴克什、吳爾占扎卜之母、達爾扎哈什哈之妻子及其家人俱已到彼矣。伊蘭太等與我同行,至松柯羅阿濟」爾罕西方瀚海而宿。夜有二十餘人執械來襲,劫我馬駝,我僅取得一瘦馬,餘皆被劫。天明後,我帶馬夫準塔爾捧

敕書、步行至格格特哈郎古特地方、遇納爾拜噶卜

《楚》,攜我見噶爾丹,我以

《敕書》、授噶爾丹。又以我被劫、及吳爾占扎卜之母等

俱被劫之事告噶爾丹。噶爾丹言:「爾識其地,當遣綽和羅多爾濟同爾往迎而來。我經六七宿,回迎伊蘭太等一人,亦不在原處矣。我馱疲乏,乃留止。」 綽和羅多爾濟往。尋至車爾貝阿爾薩蘭寨桑家,見卓里克圖達爾漢巴克什達爾、扎哈什哈之妻子,向彼問:「伊蘭太何在」 ,答以不知。綽和羅多爾濟乃帶卓里克圖達爾漢巴克什見噶爾丹,言其故。噶爾丹又發二十餘人,同綽和羅多爾濟往擒車爾貝、阿爾薩蘭、寨桑及其家產。令人審訊,言彼家人名《對烘》者,劫其牲口,交其家中,又一人已在逃云。噶爾丹言:「牲口既係彼取去,則人亦係彼所殺。」 遂將車爾貝、阿爾薩蘭、寨桑夫妻,給以兩男一婦,令徒步逐至哈密,斬其家人《對烘》等四人,其餘人口家產俱抄沒。至卓里克圖達爾漢巴克什欲竊綽和羅多爾濟之馬而逃,綽和羅多爾濟覺之,執而殺之矣。吳爾占扎卜之母阿爾拜家人遇見送噶爾丹,已交還伊子吳爾占扎卜矣。達爾扎哈什哈之妻子、家人亦交吳爾占扎卜,使之暫養我之馬夫,我已帶來噶爾丹,差人各處尋覓。伊蘭太、張正宗俱無跡云。問曼濟、阿旺丹津曰:「爾等同行鄂爾齊圖、垂達克俱到本地否?伊等何以不與汝同來?」 曼濟言:「我至噶爾丹處,鄂爾齊圖、垂達克皆各散去。我之來也急,伊等不得而聞。」 我於正月初一日到薩克薩特呼里克,初二日見噶爾丹,捧

《敕書》、授之噶爾丹問

聖上之兵如何?我對曰:「不知其數。兵甚多,見其往來」

更調噶爾丹,又問「兵何以至今駐扎?」 我對曰:「因丹濟拉兵來,故仍在彼防備。」 噶爾丹又問:「見丹巴哈什哈、察罕什達爾哈什哈等否?」 我對曰:「丹巴哈什哈、察罕什達爾哈什哈已授職為內大臣。在京以沙克珠木為內大臣,待之如舊臣。」 隨

駕而行。噶爾丹又問:「眾厄魯特如何撫養我?」對曰:「眾

《厄魯特》俱加愛養,有離散之人,各處尋覓。

「皇上親視配合,我皆親見之。」噶爾丹默默無言。一日,

噶爾丹至諾顏格隆家,丹濟拉阿巴、吳爾占扎卜俱在坐飲酒。吳爾占扎卜謂噶爾丹曰:「我輩自去年冬以薩克薩特、呼里克獸多,故居於此。今獸已駭散矣。春間青草將出,如往降。」

聖上則往近之。如不降,當另圖一策,首鼠兩端而待。

「斃乎?且汝又欲扶宗門之教以行事,致四厄魯特七旗喀爾喀已略盡矣。爾國已破,父子夫妻離散,我輩從汝,自始至終,惟汝意所欲行,究無補於宗門之教,反造罪業而已。我輩知汝之非,未常出聲,今不能忍,忿恨而發此罪,當先加汝身,墮於地獄,後及我輩,纔入地獄耳。」 噶爾丹默無一言,諾顏格隆責吳爾占扎卜曰:「太平之時,眾人安樂,何不言及君恩覆庇?今有所失,而責汗如此,為臣僕者固可如是議君乎?」 吳爾占扎卜曰:「吾醉矣,乃妄談耳。」 噶爾丹所有人丁共三百餘,其他俱各捕獵遠去,有馬兩匹者多,有馬一匹者亦有之,亦有饑餓而死者,馬臕甚瘦。視噶爾丹情狀,大約不降。丹濟拉延我至其家問曰。

「《中華皇帝》亦曾道及我乎。」我言:

中華皇帝屢言「汝貌偉材長」,又不時道及吳爾占扎。

卜及汝兩人。我又謂丹濟拉曰:爾乃主持噶爾丹之事之人,何不勸噶爾丹歸附?

聖上丹濟拉言:「爾乃在」

聖上駕下。「前來之人,爾可曉諭吾汗,果似降」

《中華皇帝》:「我欲充使而往」,視丹濟拉情狀,有欲降之

意又諾顏格隆問我曰

《中華皇帝大略》,何如我言。

聖上真仁慈佛主,諾顏格隆曰:「爾何以知其詳?我言 中華皇帝自昔通使」

「詔敕往來、略無間斷。曾有欺罔吾等之處乎。」又吳爾

占扎卜之母歸謂噶爾丹曰:「彼國大兵多,富而且盛。」

《中華皇帝》,乃活佛也。敵人母子遣使完聚。爾等從前,

亦曾聞有是否。其餘非常之舉。言之不盡。阿旺丹津告曰:「奉

旨差我使於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故不往噶爾丹。

所居地方,又不知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所在,是以與曼濟同歸。於是帶諸人同行。三月初九日,至哈達圖布拉克地方,遇格壘沽英。《格壘沽英》言:「我見噶爾丹,言欽差博什希,筆帖式常壽同我齎。」

敕書來。又有

《中華》皇帝口傳之。

旨云:「爾以追喀爾喀之故、而來犯我。爾之理曲我之」

「理直,故天祐我而擊敗汝雖為我敵,而朕不以擊敗汝為喜。爾今無所往矣。北有策旺拉卜灘,東有根敦帶青,皆爾之敵也。西有阿南達,率兵備守。此天之下君,無大於朕者。如倚朕為生,必得生路,如他諸國,豈堪居其下乎?爾果來歸,朕則寬汝之罪,尊榮養育。爾雖欲不降,朕豈於汝漫然而已乎?」 宣諭畢,噶爾丹默然無語,使綽什希受之。噶爾丹問

我曰

「《中華皇帝》大略何如?」我對曰:「爾降,則不奪爾汗號,待」

以寵榮,使眾人咸得生路。

「《中華皇帝》忠而且信,似爾詭詐,以計殺人」,不但未見

「亦所未聞。」 「《噶爾丹》問我何處見」 ,

中華皇帝,我對曰:「在鄂爾多斯地方見」

《中華皇帝》。

賜我以茶。

諭之曰:「喀爾喀非為被爾厄魯特所敗,皆已歸朕。爾」

以追喀爾喀而來犯,我是以亦敗。我奏曰:「喀爾喀」

非為為我所敗。我之於喀爾喀,譬之捕兔而獻之,

聖上以此思之:我等有功之人也。

中華皇帝大笑,噶爾丹言。

《中華皇帝昔》,未嘗如是也。今無人不見,舉動殊彪炳。

矣。我又曰:「我來時路見尚書班第,以坐塘之人勞苦,賞為首者銀十五兩,次者十兩,最下者五兩。又見萬許車裝糧運至將軍汛地,又見黃河沿相近脫脫城中貯倉之米,譬如扎巴哈河北沙岡,無異噶爾丹。」 又問:「他處猶有米倉否?」 我對曰:「邊上沿途俱有米倉。」 丹濟拉引我於無人之地,問之曰:

「《中華皇帝》亦曾道及我乎。」我言:

中華皇帝不時向我言,「汝丹濟拉貌偉材長丹濟拉。」

言:「我曾謂噶爾丹當降已一二次,而不聽吾言,其狀亦疑我。爾試言之。如降,則我為使而往視丹濟拉情狀,有欲降之意。我在噶爾丹處六日,我竭力勸諭,而噶爾丹不可,實無降意。仍遣我同使,思噶爾丹一無實意,而我又充使來誑,可乎?」 是以起行之前,攜我妻子六十餘口、馬百餘匹、駱駝四十餘頭來歸。

聖上、及到什魯忒地方、欲待汝等使臣同來、暫宿數

「日,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親率百餘人,卒然掩至,我身及妻三、子一、幼孫共十三口,取馬三匹、駱駝一頭而出。我媳及其餘人馬、駱駝什物,俱被劫去。我右肩背下洞中鳥鎗傷,是以帶格壘沽英及其子吳巴什、察哈代曼濟等,星飛前來。為此謹奏。」 費揚古為之轉奏。

上以示議政諸臣。

使將軍孫思克等暫緩進兵。

上諭議政諸臣曰:「本朝出使噶爾丹之員外博什希。」

等歸至邊哨,先具本奏言「格壘沽英攜其妻子來降,噶爾丹亦遣使來云人尚未到。俟伊等到時,問明噶爾丹或降、或他去,方可進兵。今速檄孫思克、博濟止其進兵,俟事明檄知而行。」

遣使往。

《諭第巴》,第巴引罪,一應

諭旨。無不順從。又請念達賴喇嘛。錫之

溫綸。是以遣理藩院主事保住、署主事薩哈連、偕尼

麻唐庫圖克圖齎

敕使於第巴瀕行入請。

《訓旨》:

上諭曰:「爾等到後,待第巴勿如從前舉動,宜加和婉。」

授敕畢,爾等仍前作禮獻幣。但謂第巴曰:「皇上統領大兵已臨寧夏,因前事四款,爾皆遵旨。皇上大悅,故不進兵。至爾尼麻唐庫圖克圖來,密陳達賴喇嘛出定之事,上皆知之矣。亦有密旨諭尼麻唐庫圖克圖矣。此事除皇上與尼麻唐庫圖克圖卓磨隆堪布及御前侍衛喇什四人外,餘皆不知也。自此以後,皇上」 一應諭旨,爾惟敬奉而行,則皇上

愈眷顧爾矣。況與達賴喇嘛講信修禮已六十年,有不念及者乎?且謂汝務使諦穆庫圖克圖與我等同赴京上將,使之誦經。如服水土,則令住錫,如不相宜,則照尼麻唐庫圖克圖例,亦即遣還,較尼麻唐更加優待。再口《宣旨》云:「噶爾丹之子及其屬下大臣以至部伍,皇上俱收而納之矣。至爾等前往,可於扎什巴圖爾台吉處取諳地里之鄉導而去。既到西方歸來之時可於第巴處取驛馬乘歸。上項情事爾等備文用部印帶往。至喇嘛津巴扎木素等勿俟達賴喇嘛出定爾等即攜之而歸。」

敕曰:

皇帝敕諭王布特達阿卜地:「朕臨御天下,統理萬邦。」

「溥播仁恩懲創亂逆其誠心恭順者必加獎賚焉。爾布特達阿卜地前與噶爾丹同謀凡事必徇厄魯特而行濟隆庫圖克圖敗乃公事堅留不遣其時朕謂達賴喇嘛若在斷不至此故嚴加詰責茲爾奏言聖上嚴旨下頒心甚憂懼今惟謹遵聖諭隨力報效倘軫念達賴喇嘛乞降溫綸諄切奏請爾既知過引罪朕豈不念達賴喇嘛修禮同好歷有年所乎且朕若不加眷恤爾土白特國豈得安其生耶其濟隆庫圖克圖乃達賴喇嘛所特遣以合喀爾喀厄魯特之好者也彼竟不使喀爾喀厄魯特和好反導厄魯特入我境內與我軍交戰情罪甚為可惡務必擒解彼之戒體身命朕俱准爾所請寬而宥之其班禪庫圖克圖應利何年月日來朝爾從容定期具奏至噶爾丹與朕抗我師大克之兇惡逆賊情罪重大其女斷不許留於青海爾必解來若不解送則罪歸於汝矣如噶爾丹果悔罪來歸其時另有處分今尼麻唐庫圖克圖至將爾奏請之言俱已密奏朕前朕亦密有諭旨朕之雅懷惟願率」 土之人咸躋雍和,共享安樂,斷不欲摘發陰私,傾人家國。嗣後爾宜益加恭順,勿違朕旨,朕盡棄爾前罪,嘉惠如初。如此則爾土人民大蒙利賴,爾之榮貴可獲長享矣。為此特遣正使理藩院主事保住、副使署主事薩哈連,以降敕例賜幣六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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