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第22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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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典

 第二百二十五卷目錄

 兵略部彙考一百二十三

親征平定朔漠方略三十二

戎政典第二百二十五卷

兵略部彙考一百二十三[编辑]

《親征平定朔漠方略》三十二。

乙丑

訓諭武臣「撫恤兵丁。」

上御行宮,召川陜總督吳赫、西安副都統阿蘭泰寧。

夏,總兵官王化行,原任總兵官王潮海、馮德昌,副將高永乾、許萬,道員吳秉謙,遊擊胡琨、姜奇、陳良弼、張高、張法、鄧茂公,參將馬濟入。

賜食。進諸臣、而

訓諭之曰:「朕往者未嘗臨邊,不獲目睹邊地之苦。」今

巡行至此視沿邊地方百姓土瘠人貧但兵丁甚精銳。黃河以西、榆林一帶城池兵丁比他處實勝。然而兵雖良必有撫綏訓練之人乃克有濟。如不善撫綏而困苦之則兵雖良無用也善撫綏者不扣取兵丁應得錢糧如數支給自足養其身所謂「養兵之道」 即此是矣若不知撫恤雖《多給國帑兵丁斷不能沾實》「惠。爾等武臣,出身行伍者多,豈有不知兵丁之苦者乎?一旦居官,頓忘在昔為兵之苦而扣剋糧餉,於心何忍?今雖末員,當計日後漸臻大任,可不存良心,愛惜兵丁乎?朕又聞營中虛懸兵數、冒食錢糧,各處皆然,陜西尤酷。」 此雖不可全信,大略皆如是也。且或聞朕來,現招以補足原額者亦有之。總「之,爾等督、撫、提、鎮俱當盡心體恤下寮;爾等若不受餽獻,則下寮不致貧苦;下寮既不貧苦,則斷不剝兵而虛冒扣剋矣。爾等大小官員,各有俸祿、養廉、衣食並無所缺;倘扣剋虛冒,即罹於罪,關係利害不輕。即今總兵官柯彩練兵甚精,前亦曾經效力,後以操守不佳,致人疾怨。朕撤柯彩回京。大都武臣之中勇敢果毅、出力效用者多而操守潔清者少或慎於履任之初而渝於後者亦有之趙良棟性格雖與人不相合而操守甚佳恢復成都之時亦嘗有所掠取然而不甚悖理及復雲南秋毫無犯此亦彼強於人處也以此觀之武臣之中如趙良棟者可謂良將矣。爾等居官俱當法之但不可傚其驕矜耳。又聞總兵官師帝賓操守甚清、居官如此、雖身後而軍士尚愛戴之。凡有功而人強者、朕皆擢用矣。但一時聲名無不佳者,日久而變節者多。此皆年齒漸增、貪貨賄、計身家而然。坐此失者比比也。爾等其遵此訓旨,通行曉諭。」 《又》

諭大學士伊桑阿曰:「著將出征五百綠旗兵。賞銀各」

二兩。今即頒發。查隨駕兵丁、應給行糧、至何月為止。來奏。至庫勒納解來駝騾、著與兵部同閱具奏。

命減兵覈餉,進追噶爾丹。

上諭將軍馬思咯等曰:「今噶爾丹窮迫已極。兵多則」

「用之不盡,而進發亦覺繁重。」 此但用護軍鎗手六百、前鋒五百、烏拉兵四百、綠旗兵五百,二千兵即足矣。前鋒、烏拉兵俱已派出,應給伊等馬駝之數,俱已奏訖。護軍、鎗手、驍騎、砲手,伊等馬四匹外,再各增給一匹。即取所留四百兵內之馬,以為五匹。除有駱駝之兵外,無駱駝,兵丁每二人合給駱駝一頭。將所需駝馬及所攜四個月米數、查明算奏

議政大臣等僉曰

皇上睿慮所及,

諭旨已極周詳。皆當謹遵行之。應將前鋒八百、內、連

前鋒校發五百名,留二百九十七名。前鋒參領、侍衛盡行派出。所發前鋒五百名,以每人各馬五匹算,所需馬二千五百匹。除有駱駝之一百二十二人外,其三百七十八人,以每二人合駱駝一頭算,所需駱駝一百八十九頭。將護軍鎗手一千內,發六百名,留三百九十四名。每旗有實授參領二員,委署參領六員,以此於所留軍中,每旗留署參領一員。所發署參領、護軍校四十員,以每人現騎官馬四匹算,共馬一百六十匹。護軍六百名,以每人各馬五匹算,共需馬三千匹。除有駱駝之二十九人外,其五百七十一人,以每二人合駱駝一頭算,所需駱駝二百八十五頭。又所餘一人,給馬一匹。後增發聽差四「員,請停增馬」 ,以每二人合駱駝一頭,算所需駱駝二頭帶來。

《景山》砲二門,停其帶往。每旗帶來子母砲三門、各

留一門。此所留之砲,每旗各留參領一員、驍騎校一員、小校及驍騎十名。每旗帶往之砲各二門,各發參領二員、驍騎校二員、八旗小校驍騎一百六十名。伊等亦以每人各馬五匹,算所需馬八百匹,以每二人合駱駝一頭,算所需駱駝八十頭,馱砲之馬五十六匹,駱駝三十二頭。將《烏拉》兵四百,全發。此內夸闌大「八員,伊等以每人各馬六匹算。」 前鋒參領六員。驍騎參領十六員,伊等以每人各馬五匹算。散騎校五員。筆帖式一員,伊「等以每人各馬四匹算。兵四百名,伊等以每人各馬四匹算。」 所需馬一千七百八十二匹。共官三十六員,以每人各駱駝一頭算。兵四百名,以每二人合駱駝一頭算。共需駱駝二百三十六頭。將軍薩《卜素》增給駱駝四頭,馬一百十八匹。綠旗兵五百名本身馬各一匹,再各增二匹為三匹,算所需馬一千五百匹。以每二人合駱駝一頭,算所需駱駝二百五十頭。其護軍校、前鋒,護軍鎗手、驍騎砲手及馱砲之馬,共需馬六千五百十七匹。將所留之前鋒護軍、驍騎砲手馬內擇「其肥者,抵換帶往。其烏拉官兵四百所,需馬一千七百八十二匹,及增給將軍薩卜素之馬一百十八匹,將學士朱都納所喂之馬撥給。其綠旗兵五百所,需馬一千五百匹,將其所駐綠旗兵之馬內擇其肥馬帶往。前鋒鎗手、護軍、驍騎砲手、馱砲聽差人員。烏拉官兵綠旗兵共需駱駝一千七十八」 頭。將尚書庫勒納等解到駱駝一千一百三十七頭、及捐助駱駝四百頭撥給、共二千四百九口。每口一月以倉斛二斗算所攜四個月米、共需一千九百二十七石二斗。奏入、

上曰:「可聽差人員不必帶往。」又

諭侍郎安布祿曰:「充使出差察哈代之妻吳罕子阿」

木尊察陵三口、在吳喇忒公達爾馬什里旗下、副都統阿林袞家。著諭該部、乘便行文、送張家口、交郎中滿都可也

陝西總督吳赫請自內地。

回鑾。

不許。吳赫奏曰:「近奉」

旨。

駕巡邊外。切思西安府迺歷代帝王建都之地,《名山》

《大川》,古聖賢之舊蹟甚多。路坦易行且臣。自西安來時。沿途耆老軍民聯群結隊。向言曰:「我陝省連年大旱無收,百姓俱至流離。」

皇上好生如天,蠲免歷年錢糧。特差大臣賑以

帑金,運致米糧。以甦民命。家給牛種。使之稼穡。陝

省百萬餘人。此數年收穫,得以更生者,皆

皇上之浩蕩弘恩也。我等小民、無以報答。但日祝 萬壽無疆而已。今

皇上經理軍務,臨幸邊境。祈至西安諸處,使我等瞻

天顏。叩謝。

再造之恩,稽顙籲請。已,許其轉達而來。祈

皇上「俯慰兆民顒望」之誠,從內地回。

《鑾》。

上曰:「朕臨寧夏、原為調兵以滅噶爾丹也。今《噶爾丹》」

「尚未就擒。朕由邊外往、相機而行。於此一舉。務成大事。不得從內地行。」 吳赫又奏曰:「陜西幅𢄙遼闊。」

關隘險要。臣。等守斯土者,雖諸事皆遵。

上諭施行。不能仰副

聖意之事多。伏祈

皇上親臨指授、實於地方有益。且陜西流離之民蒙 皇上殊恩、今已盡還原籍、安生樂業

皇上務乘此便、幸臨閱視

上曰:「陝西距京甚近。至無事之時、朕當特來也。」吳赫、

又再三懇請

上竟不允。

庚寅,厄魯特台吉阿喇卜灘丹津俄木布遵

旨「絕噶爾丹。」先是遣筆帖式黑色、長史馬尼圖等齎 敕往撫厄魯特台吉阿喇卜灘、丹津俄木布。至是大

將軍伯費揚古等奏言:「准侍郎滿丕咨稱、閏三月初四日出差厄魯特筆帖式長史馬尼圖等還言職等正月十八日至阿喇卜灘所居布顏圖郭兒河,見阿喇卜灘夫婦,授以」

敕書、宣

諭旨畢,阿喇卜灘言:「我請奉」

聖旨、遷向策旺喇卜灘、住阿兒台地方、與丹津俄木

布同候

聖旨、俟我使歸有何

諭旨、「當遵」

旨而行。阿喇卜灘使人諾顏格隆臧布阿喇卜灘之

妻之使人阿旺達什及其偕來之厄魯特羅卜

考證

臧達爾漢哈什哈丹津俄木布妻父之使人察罕台吉之使人臧布及其偕來之厄魯特八人,回子七人,婦人幼童九口,與職等同於二月十八日起行前來。職等到彼,授以

敕書、見《阿喇卜灘夫婦言語》一摺、乞交驛遞送等語

又阿喇卜灘等使人言,「阿喇卜灘丹津、俄木布、察罕台吉各有一奏摺,是以令諾顏格隆臧布乘驛起行外併將黑色馬尼圖奏摺發去」 等因。據此令督驛員外和尚往迎黑色等先發黑色等奏摺呈。

覽其《奏摺》,內言:等。奉

旨、「於正月十八日至阿喇卜灘所居布顏圖郭兒河」、

遣告阿喇卜灘:「以我等前來」之故。阿喇卜灘遣人迎臣。等。入阿喇卜灘家,接

旨之時。阿喇卜灘夫婦皆跪。恭敬捧受等宣 《聖諭》訖。阿喇卜灘答言:

聖上《敕書》內、「令我及丹津俄木布、不得與噶爾丹同。」

處。若不相疑可即前來、務使爾等得所。若或相疑、可往附策旺喇卜灘、勿居額黑阿喇爾齊什希洪郭羅之地。

《敕書》內開,「有丹津、俄木布及我二人之名」,理宜我二

人同覆

聖旨:「奈丹津俄木布先在洪郭羅之地後聞丹津俄」

《木布》,自洪郭羅出居垂地,「汝等若往,路遠而有盜賊,我當遣人至丹津俄木布處,我則仰遵。」

諭旨移於近地。希沐

皇恩,但我下人難以遷移,「噶爾丹」又現居其間,難以

「前往。」 「我仰遵」 ,

上諭、「移往策旺喇卜灘國界居住、同丹津俄木布候 旨。今我使人臧布諾顏格隆、與汝等偕往、一唯 聖上」有何

諭旨、「請遵」

旨行之。阿喇卜灘之妻言:「吾母、吾弟、沐」

聖上隆恩、俱得其所矣。聞

聖上眷恤,迥異於諸喀爾喀,我不勝歡忭,感戴丹津。

俄《木布》使人羅卜臧達爾漢哈什哈於二月十八日至。臣。等處告曰:「丹津俄木布居於垂地,聞

聖上敕書,天使到來,極其懽忭,欲來而路遠,春時馬」

瘦,不能前來,謹繕《疏覆》。

旨,「令我等齎捧而來,同汝等往。」使臣黑色馬尼圖於

二月十八日,率阿喇卜灘使人臧布諾顏、格隆丹津、俄木布使人羅卜臧、達爾漢、哈什哈等起行而來矣。阿喇卜灘疏言:「自厄魯特、喀爾喀交惡以來,我輩附從博碩克圖汗之事,已在」

皇上洞鑒。《中而》

聖度如天。俯恤等。

諭使離博碩克圖汗:已離之奉。

《皇上敕諭》。「如不信、朕可往投策旺喇卜灘。」

大君。

慈旨,真實不虛。有何疑。但向居阿兒臺,是以遣。

使於《策旺喇卜灘》之時,已與丹津俄木布、同往阿兒臺居住。嗣後伏祈

垂鑒,如長江流水,加惠不絕。丹津俄木布疏言傳諭

諸國同歸禮好如岡如陵,永遠堅固,不勝欣悅。臣。「亦仗佛天覆庇,平安得歸本地矣。」又云:向因「博碩克圖汗恩如慈父,是以勤護宗門,附從同行。」其時厄魯特喀爾喀,禮信未隳,儼然安好。自是以後,所行不合。心不服,即出歸吾土矣。

皇上仁明海量,撫養我地往降之人,同普天生靈,咸

俾得所。是以奏請為我等調劑。嗣後伏祈

「垂鑒如恆河,江流。」加以,

仁惠、察罕台吉疏言:「聞」

皇上萬安、不勝欣忭。於此地與丹津俄木布俱佳。

茲遣臧布阿兒達爾俄木布往請。

皇上萬安。伏祈

「大君鑒恤」,侍郎安布祿為之呈奏。

上以示議政大臣,咸曰:「阿喇卜灘等所差使人諾顏。」

格隆臧布等《齎》來進。

上之物、及交市之物、俱留於邊哨外侍郎滿丕處應

將所留人畜貨物及進

上之物、俱取至《歸化城》。伊等俱著滿丕於附近部落

酌量撥人送至《歸化城》,交都統等存視。俟去使歸日再議。

上從之。尋筆帖式黑色等至。

上前面奏。後。

上諭議政大臣曰:「著將阿喇卜灘使人諾顏格隆臧」

布額爾克俄木布、阿旺達什,令送往侍郎滿丕處。於彼地所留人內,聽彼酌帶二十許人而往。其途中病留,丹津俄木布使人達爾漢哈什哈羅卜臧之缺,填回子盆楚克拜之名。其偕來察罕台吉使人阿兒達爾俄木布之名,填於敕內。即令彼帶回。

達爾漢哈什哈羅卜臧既已身故。著長史馬尼圖還。「伊等既到滿丕處前去之時。著滿丕於附近部落酌取馬駝乾糧等物給足遣之。其餘人員帶來貨物。俟伊等去後再行請旨」

大將軍伯費揚古以「撥發官兵嚴備《喀倫》」 事奏。

聞。費揚古奏言:准侍郎滿丕咨稱:「閏三月初四日,喀」

倫送到厄魯特恩克,言:「我乃格壘之人,隨格壘來降。」

聖主之時,中途被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所掠,前行。

「二日,至訥墨黑圖地方,住二十餘日,我乃竊他人馬鳥鎗一桿逃出我前,在彼處出入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左右,其下人大小共有百人。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言,欲在厄濟內古爾喀尼居住,盜黃河崖邊居人馬群。」 職滿丕隨遣人移文喀爾喀扎薩克公吳巴達萬舒克、台吉圖巴丹津額爾德尼等,令將彼旗下「人速收入內。其扎薩克本身協理台吉、都統、副都統,酌量帶兵,各在本旗地方加意防備,將各旗探哨遠行設立。又移文黃河三哨協理台吉,令速遣喀爾喀副都統阿穆呼郎遠展哨探,謹慎預防」 等因。看得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窘迫已極,未必不至喀爾喀所居界上行竊。是以臣等發察哈爾哈兵一百五十眾、扎薩克蒙古兵一百五十,交散秩大臣吳巴什、郎「中諾木齊代往駐喀爾喀所居界上形勢之地,如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前來行竊,爾等即行撲𠞰,擬於閏三月初七日發行,俟大兵自寧夏起行日期,部文到臣,撤回吳巴什所領兵。」 為此奏。

聞。

上以示議政諸臣。

命遣大臣監發將軍薩卜素官兵馬駝。

上諭黑龍江將軍薩卜素曰:「所給爾等官兵之馬何」

「日給發。著與議政大臣會議來奏。奏後朕遣人閱選給發。」 議政大臣議:撥給將軍薩卜素官兵馬駝

擬於十二日給發,撥給之後,尚有數日屯劄,仍請給支草料。

上從之,遣公福善親隨侍衛關保、侍衛阿兒柱馬什。

閱選駝馬給發

送格壘沽英等妻子至歸化城大將軍伯費揚古咨理藩院曰:「康熙三十六年三月二十八日,侍郎滿丕處解到降人格壘沽英婦女童穉十口,曼濟婦女童穉四口、馬五匹、駱駝二頭、鳥鎗二桿,撒袋一副,已交驛遞解至歸化城,往交副都統阿迪等。」 因侍郎安布祿為之傳奏。

上以示議政諸臣。是日,格壘沽英祁薩木到。

辛卯

上誡諭督、撫、提、鎮「愛兵恤民。」

上諭陝西總督、提督、巡撫、總兵官等曰:「朕宵旰勤民」,

「慮周遐邇。緣向來巡幸,未經親蒞邊境。頃特濟河而西,循秦省沿邊地方,延覽風俗、諮詢疾苦。見所在兵民築土屋以為居、耕沙磧以為業,生聚之計,甚屬艱難。」 朕惻然於衷,軫念弗釋。因思「兵民倚賴,全在將吏,而將吏之表率,惟督、撫、提鎮是視。」 誠使督、撫、提、鎮實能正己澄源,則所屬守職奉公,祿足自贍,必無朘削「兵民之事。若積習相沿,濫受屬員私饋,因而所屬官弁節次求索,取償於下,文則加徵無藝、武則侵扣月餉,勢不至於厲民剝兵」 不止如此,而欲冀其疾苦日蘇、生聚日盛,烏可得乎?夫秦地俗尚素稱「簡樸,邊方士卒允屬精銳;總恃撫馭得人,斯於兵民胥益。朕茲駐蹕寧夏,特召該省總督、總兵官以下官員,凡在鎮城者,俱賜宴行宮,面加諄諭,無非期望文武大吏董率屬員,以仰副朝廷愛兵恤民至意。自今以後,爾等其益體朕懷,交相砥礪。文官皆習知民事,豈身作官吏,不恤百姓之依;武職多起自行伍,豈甫為將領,遽忘軍士之苦?上官克謹廉隅,屬吏各遵法紀,馴至比屋殷阜,列戍飽騰,則兵民皆得其所,而爾等亦與有休寵。以視厲民剝兵、身名俱隕者,孰得孰失?爾等其敬念之。」 《特諭》。

分撥進𠞰駐防官兵

上諭議政大臣曰:「前著孫思克、博濟、發兵三千。但兵」

「多則進發繁重。今應選出滿洲綠旗兵二千以所留兵丁之馬增給之令攜四個月糧遣赴阿南達所。阿南達李林隆率之搜勦孫思克博濟率所留之兵暫駐甘州其于成龍等糧運守候之地亦應令兵一枝駐劄。此著西安副都統阿蘭泰率西安兵三百往戍其留於寧夏之京營前鋒每旗二十名護軍鎗手砲手,酌量派出隨駕。餘駐寧夏。撥一大臣領之。著大將軍伯費揚古傳諭附近部落蒙古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有願自備四個月糧隨軍效力者許其前來。」 其費揚古軍前所有《黑龍江》

「兵一百俱全帶來。量四個月口糧。選發察哈爾兵攜四個月米來會於郭多里巴爾哈孫地方。即令總管此軍。至費揚古起行後。著舒恕代理其事。侍郎滿丕仍駐原戍之地。可即會議具奏。」 議政大臣

議奏曰:「調遣兵馬諸務。」

皇上一一籌畫。

聖諭已極周詳。俱應敬奉而行。俟

命下之日,檄將軍舒恕、孫思克博濟,提督李林隆副。

「都統阿南達、侍郎滿丕令各遵行。自寧夏前往京軍於厄黑阿喇兒地方搜𠞰噶爾丹糧馬已撥等事,亦俱檄之費揚古、阿南達可也。」 議入。

上報:「可。」尋大將軍伯費揚古等奏言、現在軍前者有

「『喀爾喀達爾漢親王諾內毛明安,貝勒班第毛明安扎薩台吉諾爾布,本旗協理台吉博木布、吳喇忒扎薩克公杜稜、吳喇忒扎薩克公鄂爾奔』,本旗協理台吉吳爾圖、那蘇圖、吳喇忒公達爾馬什里」 ,「本旗署協理台吉勞章什喇卜,喀爾喀察哈爾台吉額爾德尼納木占、三盤扎卜、車克巴汪扎兒三濟、扎十」 諾爾布、呵喇卜灘達木甘在附近地方者,有喀爾喀和碩親王善巴,喀爾喀扎薩克台吉吳爾占之協理旗務二等台吉顧穆濟卜,散閒台吉龔格汪扎兒、圖,色拉克衛徵帶青噶木楚克,祁他特、車卜登達什陳木布、納木占,率其護衛附丁前來籲請,「情願各帶自己四個月糗糧赴軍前效力。其他部落情願」 前往效力之王貝勒、貝子、公、台吉等。俟來報之時彙齊報部奏入。

命示議政大臣。「續有喀爾喀土謝圖汗、其養子台吉」

濟克巴、「願從軍效力」 貝勒額爾德木圖額駙班第台吉畢力克、喀爾喀扎薩克一等台吉巴郎之子台吉汪布、四等台吉薩馬代、「俱愿從軍效力。」 奏入。

上准《隨征》。

命撥大兵食羊。議政大臣奏曰:「是月初九日。欽奉 上諭、著將行糧給寧夏進𠞰官兵副都統阿蘭泰所」

買羊,從多隨趕。除給兵丁行糧外,查阿蘭泰所買

羊一萬六千五百。內擇臕肥者五千、隨目下寧夏進勦兵而行此係隨軍充糧之羊、應交將軍馬思喀等、分授八旗綠旗兵趕去。其所剩一萬一千五百羊、仍交地方官看守、停其採買

上曰:「買此羊者,原為是軍之備,剩之何為著將羊全。」

給是軍食。此羊可多行數日矣。

理「邊內邊外《運糧安站事》。」

上諭議政諸臣曰:「朕曾以轉運糧餉、及隨軍安站之」

事,與鄂爾多斯貝勒宋喇布議之。彼奏言:「當此有青草之候,以臣等帶來兵三千足供運糧安站之用,應將白塔以外運糧安站事,交宋喇布同于成龍等商議而行。白塔以內運糧安站事,交總督吳赫管理。其西安副都統阿蘭泰兵三百,亦交與于成龍。又馬思喀帶來之兵,若祇自齎口糧一月,則其餘三月之糧及隨軍所運之糧,為數甚多。船運一次未必能完,勢必再運一次,大兵豈能空坐久待?應令馬思喀兵各齎兩月口糧外,所餘之米,船裝運往船裝不盡者,令大小官員均派拴帶而往。若復有所餘,令于成龍竭力運致白塔。此間食過十二日米,於眾人均派拴帶米內取之,補給隨軍遞運之米。」 應至「何地。應止何地。著大將軍伯費揚古、議政大臣與于成龍等、會商定奪。著詳議具奏。」

議曰:「噶爾丹困窮已極,仰承」

皇上指授,則進兵運米必無遲誤。請令將軍馬思喀

「兵拴帶兩月糧,計二千一十五石。大兵自白塔以外,拴帶二千一十五石二斗。于成龍等隨運一月之米一千零七石六斗,共米五千三十八石。大將軍伯費揚古所帶黑龍江兵一百,其察哈爾兵不知數目,大約連黑龍江兵作一千算,一月需米二百二十石。西安副都統阿蘭泰兵三百,取西安留下兵之馬三百匹,增給前進兵,每人一匹拴帶兩月糧二百六十四石八斗,其三個月口糧三百九十七石二斗,令于成龍運往。」 其運米官員軍校坐臺章京、筆帖式五個月口糧需六百八十七石,因米糧必多備帶往始為有益,應連耗米帶一千九百石。大將軍伯費揚古兵、西安兵運米人員口糧及多帶之米共「三千五百石,除將軍馬思喀等拴帶米外,船裝運往之米三千二十二石八斗,儘船裝往。如船裝有餘,著大小官員拴帶,再有多餘,令于成龍等馱運。其船運之米,應派地方官七員,于成龍處司官二員管押前進。」 自白塔陸運,撥牲口四千五百匹,并駕三牛之車,預備三百輛帶往,每二輛合用三人,此所需人役四百五十,口糧、鍋帳併雇值等項,照去年《中路》例,交該督給發所

『派出船上地方官七員,即從彼地管車夫給口糧帶去。其米應運至何地,留止何地,既著大將軍及參謀與于成龍會同商定,則給發大兵。所餘駱駝,亦交于成龍,率《鄂爾多斯》兵二千二百五十名,將米遞運前進。其安站之事,將于成龍帶來。理藩院司官派出一員,率《鄂爾多斯》兵七百五十名,隨將軍馬思喀而往』。依其所指之地安設自寧夏至白塔所設十站交總督吳赫料理外自白塔以外至額黑阿喇兒共五十站每站安設一臺每臺設《鄂爾多斯》兵十五名馬二十匹。或參領或驍騎校安設一員。伊等俱係蒙古不通滿文每臺將通滿文者或章京或筆帖式安設一員。使管理驛站之務著于成龍與宋喇卜公同商議而行。

上報「可。」總督吳赫奏曰:「查寧夏至《平樂城》一百里。」其

間應設兩臺。平樂城至白塔四百餘里,其間應設八臺。此十臺每臺應設馬二十五匹,揀選守備、千總、把總等官一員,及領旗等頭目二員安設所建內地之臺,取偏僻地方驛馬安設。邊外之臺,照《甘肅》例,取營馬安設其臺。臣。請親視建立。

上從其言,且謂「地方事重大,吳赫不便往設驛站,著。」

大學士伊桑阿、侍郎哈雅爾圖、安布祿安:「設:驛遞要務,安設不可差誤。」

台吉羅卜臧之妻。以其所獲「《厄魯特》獻。」

上理藩院奏曰:「巴圖爾厄爾克濟農之姪羅卜臧台」

吉之妻告云:「察哈代親子索諾木達克、巴色稜、吳巴什,察哈代親兄巴兒當、吳巴什,其妻索諾木素,其子羅卜臧津巴多爾濟達什剛阿塔爾,扎木素女車林剛,阿塔兒之妻庫磨扎卜,此十口俱在我家。又格壘沽英之屬下顧魯黑夫妻二子共四口,亦在我家,察哈代乃效力於」

皇上之人,其子弟及格壘《沽英》之人,我皆獻之 皇上。從外而往則甚遠,從內則近。請使我之人同部

中人出《邊口》取來,乞給驛於伊等,使之前來。奏入。

命差廣武游擊之人、同其人往取。俟到日、每口給銀

三十兩

厄魯特扎木素來降。侍郎滿丕奏曰:「厄魯特扎木素來降告云:我於三月初三日自哈薩克圖哈喇阿濟爾罕地方逃來,當在薩克薩特呼里克時。一日晚間,忽有牛砲聲三響,眾皆聞之。隨有一瀚海旁採捕之人夜中來告噶爾丹云:『我乃瀚海旁採捕之人。霧瀰瀚海,視其飛塵,有兵馬蔽地而來』。噶爾丹營中人自」 此擾亂。眾人俱言:向聞滿洲行軍,必放三砲扎營,今敵人近逼是真,遂遷往哈薩克圖哈喇阿濟爾罕。我從行十六日,於哈薩克圖哈喇阿濟爾罕地方見噶爾丹,又差塔兒巴配以十人,往瀚海旁驗視。正擾亂之時,我夫妻騎馬三匹逃出來降。

皇上又「丹濟拉離噶爾丹」,另遷於三日程外什爾哈

戈必地方,噶爾丹遣人兩次往召之。丹濟拉言:「既有程布臧布矣,用我何為?我不去也。」 又曾遣土克齊色稜達什於杜哈爾阿喇卜灘我來之前,同土克齊色稜達什前去之人之馬畜,杜哈爾阿喇卜灘之人奪取之,棄四、五人於額黑阿喇兒,但兩三人步行而歸。土克齊色稜達什言阿喇卜灘所有

中華皇帝使臣來、將同使臣遣阿喇卜灘之使及行。

「商回子去觀阿喇卜灘之狀,與我反顏是實。又聞西路有阿南達兵防守,又有根敦帶青滿兵已圍取洪郭羅口。是以噶爾丹不知所往,在阿兒臺四圍游行。欲往阿兒臺之陽,則山險而無野獸;欲踰阿兒臺往額黑阿喇兒,則畏杜哈爾阿喇卜灘。據此,將扎木素、同格壘沽、英曼濟及其妻子併馬駝什物,俱交驛站遞送至歸化城。發副都統阿第安插。」 奏至

上命示議政諸臣。

壬辰

遣使宣。

諭噶《爾丹》等。先是,大將軍伯費揚古以博什希出使。

噶爾丹之事來報

上諭侍郎安布祿曰:「爾可令驛站星速馳迎博什希。」

驛站筆帖式不論何地,遇博什希取《噶爾丹》奏章,先星速齎來,令博什希量力隨後馳來,將《噶爾丹奏章》令驛站筆帖式小心齎來,恐致墮失。併遣人迎丹濟拉使人羅卜臧,及我此地所差使人巴兒通、阿什曼濟兩人,日夜星速帶來驛站,先將噶爾

丹奏章及使人送到,其噶爾丹疏言:「欽惟」

《皇上》。

大慈普惠,有如眾母,光明鑒照,不異幽明。奉到敕書,及使人格壘《沽英口傳》

諭旨。不勝懽忭。大都言語文章。百凡音節。雖不能灼

知。亦常有所陳奏。間者各項情事、蒙

《普惠大慈文殊皇帝》仍惠加

諭旨。雖意中有。

聖旨甚是之想。但為大兵所敗、四處離散。目下此地

孑遺,猶未相商。是以《大略》雖謂

聖旨甚是。而以諸凡所奏情事、已遣格壘《沽英》往奏。

俟格壘《沽英》到後,明白密奏。如

皇上俯恤,准奏垂鑒,則大幸矣。正欲遣格壘沽英啟

行而忽逃亡。是以遣喇木扎卜前往。令喇木扎卜明白口奏。喇木扎卜奏曰:「《噶爾丹》言」

《聖旨》云:「汝不能自活,則收眾近徙來降我居無廬出。」

無騎,食無糧,我屬下阿喇卜灘杜爾伯特之車陵滾占之子車陵多爾濟,俱不能自活,散去捕獸,不及召集伊等,諮問其意,俟集問之後,再行另奏。緣

皇上有恤。之語。是以屬下人等歸投

皇上者甚多。伏乞發還。所,併乞

「聖上加恩、賜於失所之人。以活其命。」奏畢。

上曰:「汝欲歸乎?抑留此地乎?」喇木扎卜奏曰:《原欲》。

來投

皇上去歲夏間帶四十餘人而來,遇杜爾伯特之車。

「陵盡皆劫去,是以不能來而返。」自此《噶爾丹》謂臣。有反心防至此時,格壘《沽英》逃後。有心告請而來。

聖上問。《所願》。之妻子俱在此地。無所往也《必》,

使之去

「君事也,何敢不去。」於是

上諭內大臣索額圖、明珠曰:「大兵起行之前,當遣人」

「招撫噶爾丹丹濟拉,此差不必遣本朝之人與塞卜騰巴兒珠爾同擒者」 ,有噶爾丹乳母之子丹濟扎卜,再撥願往之厄魯特,齎敕而往,一面遣使,一面進兵。達賴喇嘛身故已十有六年矣。第巴指達賴喇嘛之旨以誑噶爾丹,噶爾丹信其誑,自言為達賴喇嘛之教,而恣肆橫行。以此等事明開敕內,照樣刊刻,多印付丹濟扎卜等傳示,併遣諭策旺喇卜灘令乘此會亦興兵𠞰滅之事,明白開列。《議》

政諸臣開列「出使策旺喇卜灘部院人員職名」 入奏。

上命派出工部侍郎常綬、侍讀學士伊道及、革職侍

「郎多奇、暫補主事同往。此等事若不效力、伊等更於何處效力。今草已青、著自備馬匹前去。」 至是,大

學士伊桑阿奉

旨撰。

敕諭噶爾丹策旺喇卜灘、丹濟拉、厄魯特之台吉寨。

《桑哈什哈及眾百姓》四道呈

覽。

上謂《四道敕文》,雷同無異,自始至末,手為改定以示。

議政諸臣

敕諭噶爾丹曰:

皇帝敕諭噶爾丹博碩克圖汗:「去冬命爾早降、則予」

「以富貴給以資產眷顧煦育之。即爾所屬厄魯特之眾亦各得見其妻子遂其生業故遣使偕格壘沽英往宣敕旨。今使者喇木扎布至覽爾所奏謂未明朕旨且觀爾辭意一無真實而請給還來奔之厄魯特豈惟厄魯特之眾。雖爾子塞卜騰巴兒珠爾及爾乳母俱已被獲今皆恩養與徽特和朔齊同居。爾若來」 歸即令爾子與爾相聚今既不降爾有何功遂還爾厄魯特之眾爾欲歸降應及早來若不歸順徒遷延時日何益況達賴喇嘛已故朕已知之曾嚴飭第巴第巴又遣尼麻唐庫圖克圖、上表來賀捷。且奏稱達賴喇嘛已歿十六年其轉生之庫必爾漢年已十五歲則爾之指稱達賴喇嘛以為護法「欺誑眾人者已顯露矣。爾所欲逃匿之地,厄魯特來降者多,朕已悉知。即使遁入洪郭羅險固之地,諸路皆可進𠞰。爾困迫若此,尚何力拒守?即今已無歸所矣。今歲即不擒汝,來歲當復發兵追討,必不中輟。汝其詳審之。」 故遣丹濟扎布、察罕代舒魯等齎旨特諭。

敕丹濟拉曰:

皇帝敕諭台吉丹濟拉:「朕為天下元后,善善惡惡」、乃

「至理也。去歲遣《格壘沽英》等歸,《敕》內開載爾名,復使《格壘沽英》傳諭。今《格壘沽英》等來,爾之辭意皆已備陳。爾今能致噶爾丹博碩克圖汗來降,必當封為貝勒,畀以殊榮;如不能致爾一身歸順,亦能不失富貴。況爾以下之人,先降者皆釋其罪,顯榮優養。爾應悉聞已往之過,概不介意。爾曾密奏,若宥臣罪,臣請投」 降,故特專賜敕旨,盡宥前罪。敕到其速降朕為大君,豈改成命?特諭

敕厄魯特之台吉寨桑、哈什哈并其人眾曰「皇帝敕諭《厄魯特之台吉寨桑哈什哈》并部落人眾」

「等。朕無分中外,皆欲其各安生理,樂育昇平。至於誅戮征伐,原非本懷。爾厄魯特等附從噶爾丹博碩克圖汗,所在侵掠,雖有所得於人,而己之祖父戰死、妻孥被掠者亦云眾矣。今所餘之人,不被創受傷者甚鮮,死亡之餘其存幾何?因從噶爾丹博碩克圖汗以致窮迫,困苦已極。屢頒諭旨,命噶爾丹博碩克圖汗」 前來歸順爾厄魯特之眾朕俱養育使得其所而噶爾丹博碩克圖汗、並不以爾眾為念不思歸順他日兵臨則爾眾難免俘戮。故特諭厄魯特之眾爾能各攜族屬妻子來降者朕皆養育使得其所前所降者已加恩養爾眾亦當聞之矣。特諭。

敕策旺喇《卜灘》曰:

皇帝敕諭策旺喇卜灘:「爾歷來請安納貢、克恭克順」、

「朕亦加眷顧,恩施頻及。噶爾丹奸詭性成。雖彼至戚靡不嫉害。既將厄魯特之四部、喀爾喀之七旗、致令破亡分裂、又以追襲折布尊丹巴土謝圖汗等為名侵我邊境屢擾不已。朕因於去歲數道遣兵親行征勦直抵克魯倫土喇地方大破噶爾丹。陣斬甚眾其妻亦被誅戮。冬間復遣兵西出哈密地方獲其子塞卜騰巴兒珠爾等。今窮迫已極所屬大小寨桑、哈什哈等相繼來降者不絕。其餘附從之人及寨桑等流離逃散、俱欲投順,密報前來。今噶爾丹僅餘孑身率領數人隨處飄遁」 爾當亦聞之矣。爾前奏稱:「噶爾丹若近逼我土必竭力擒勦」 又言「隨聖上指示效力盡瘁」 等語噶爾丹兇惡已極有如魑魅「斷不可留。今數道遣發大兵搜討,夫噶爾丹與爾素有深讎,乘其困迫,應起兵復讎進勦。且達賴喇嘛亡故已久,第巴欲詐飾達賴喇嘛尚在之狀,故嚴飭第巴。」 而第巴大懼,遣尼麻唐庫圖克圖來言,「達賴喇嘛亡故已十六年,其再生後身已十五歲。」 據實陳奏,則噶爾丹所稱護達賴喇嘛之法者,其為欺誑眾人也明矣。欲爾明悉,故特遣工部侍郎常綬、內閣侍讀學士伊道、侍衛克什圖等,齎敕諭汝,且加恩賜賞彩緞十端。特諭。

議政諸臣讀之,奏曰:《四諭經》

皇上撰為《四體》,即刻改成,辭意俱別,各與彼情事脗。

合,洵極神妙,雖《典謨》所載,何以加茲且諭噶爾丹所屬台吉寨桑等

敕內指明其失語語皆係實事。

《天章炳赫》,燦若日星,人人覽之,無不感動。等以為 「諭旨到日,噶爾丹之眾必皆潰散矣。」

上曰:「此甚屬緊要,不可稍緩。如寫《蒙古》字人,不足著。」

於侍衛執事人內查有通蒙古字者。命連夜抄寫百張。明日即行遣發。著各處速行傳諭。併給噶爾丹丹濟拉使人丹濟扎卜等乘歸馬匹。著議政大臣議奏。《議》曰、噶爾丹丹濟拉使人丹濟扎卜察哈

「代、羅卜臧舒魯俱各給馬二匹、駱駝一頭。丹濟扎卜馬夫一名,察哈代馬夫一名,此二人俱各給馬二匹。伊等口糧、米、麪、帳、鍋、碗、碟及駱駝、鞍屉俱自總督吳赫處支給。其馬駝俱於督運于成龍處取肥者給與。」 將伊等交與往拿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之內大臣策旺諾爾布、護軍統領杜什希等。至郭多里巴兒哈孫地方,遣之前去。

上報「可。」

命遣大臣往擒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先是大將軍

伯費揚古報,「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欲往黃河崖盜馬,發兵防禦。」

命散秩大臣巴當阿、護軍統領孫扎齊、散秩大臣策

「旺諾爾布護軍統領杜什希等、各率官兵、分兩路往擒伊拉古克三庫圖克圖大臣章京、侍衛兵丁所乘馬匹。著議政諸臣議奏。」 至是議曰:「往擒伊拉」

「古克三庫圖克圖,由郭多里巴爾哈孫之路進發者,大臣三員,侍衛二員,厄魯特侍衛一員,新滿洲四十二名,厄魯特十八名,西安兵五十九名,大臣各帶從人三名,侍衛各帶從人二名,厄魯特侍衛一員,原有從人一名,新滿洲四十二名,各帶從人一名,大臣併侍衛六員,每人馬三匹,共用馬十八匹。新滿洲四十」 二名,厄魯特十八名,從人五十六名,每人馬二匹,共用馬二百三十二匹,合計用馬二百五十匹。將學士朱都納所喂馬,撥給西安兵五十九人,亦各帶從人一名,每人各馬二匹,共馬二百三十六匹。將西安存留馬,撥給由西路進發之散秩大臣。巴當阿等。自此處給與驛馬,前到彼地,亦照此騎馬前去。移文將軍孫思克、博濟等、俱照定例將營內馬撥給前去大臣官員侍衛所領滿洲兵、計定從人一名。綠旗兵但計本身撥與馬匹。此兩路進發官兵。俱著齎四十日糧。奏入

上從其議。

遣厄魯特恩克歸,招撫滾占之妻諾洪達喇及其子。

車陵多爾濟先是

上諭議政諸臣曰:「遣使噶爾丹時。著遣丹津扎卜察」

哈代舒魯恩克丹濟拉來「使羅卜臧等去至恩克乃滾占之子車陵多爾濟人。」 著與偕往。應至何處分路使至伊主車陵多爾濟處去。至是

諭侍郎安布祿曰:「著遣滾占之妻之人恩克隨」明日

前去之散秩大臣巴當阿等、乘驛至侍衛阿南達所令《阿南達》《交哈密城》頭目達爾漢白克、給從人一名、往撫伊主滾占之妻著理藩院行文諭滾占之妻諾洪達喇子車陵多爾濟云、「爾之恩克、自哈密城擒解前來今遣還汝所汝等如欲降當即前來斷不可與噶爾丹和好毋以爾夫曾與我軍交鋒被創為懼」 朕「非欲得爾之人眾也。若欲奔策旺喇卜灘,可即前往,朕不介意。若欲奔青海,則我軍現在西路,朕賜《爾文》持往,令彼放行。」

癸巳

諭「大將軍伯費揚古定期進兵。」

上諭議政諸臣曰:「著檄大將軍伯費揚古、由寧夏進」

發大兵於「閏三月十七日起行,費揚古可率其兵,四月初十日外十五日內,赴郭多里巴爾哈孫地方。」

命護軍統領鄂克濟哈、查報厄魯特降人撫養之。 上諭行兵部曰:「護軍統領鄂克濟哈、駐居寧夏。著將」

「現在厄魯特男婦子女三十八口交鄂克濟哈,伊等食物照常支給。嗣後厄魯特由此路來者。俱令鄂克濟哈收養。寧夏來降及各處解來厄魯特著鄂克濟哈報明男婦子女人名,新從噶爾丹處來及緊要人開明年貌數目,送赴行在。」 提取某人據所指名字、解送至鄂克濟哈處撫養之厄魯特應送歸何處俟《敕下遵行。

酌撥隨

駕官兵馬駝實數。議政大臣奏曰:「留駐寧夏之前鋒」

二百九十七名,護軍鎗手三百九十四名,驍騎砲手八十名。伊等所有之馬,或二匹或三匹,共一千八百二十五匹。內前鋒一百六十名,護軍鎗手二百名,隨

駕前去、以每人各馬四匹算,共需馬一千四百四十

「匹,應將留駐人員之馬撥給。其留駐寧夏之前鋒一百三十七名,護軍鎗手一百九十四名,驍騎砲手八十名,共四百十一名」 ,伊等亦以每人各馬四匹算,共需馬一千六百四十四匹,將彼所剩馬三百八十五匹存下。所缺馬一千二百五十九匹,請將學士朱都納寧夏、靈州、中衛、固原等處所喂之馬二千八百五匹內給之。又增給西安兵五十九名者,乃西安留駐兵之馬五十九匹,其缺額亦以朱都納所喂馬給之。一等侍衛法諾,三等侍衛博多齊,伊等每人各馬五匹,護軍參領額訥布,馬四匹,共馬十四匹,亦以《朱都納》所喂馬給之。應給法諾、博多齊之駱駝二頭,以前停給聽差人員之駱駝二頭給之。應給額訥布之駱駝一頭,以庫勒納解到駱駝給之。京來侍衛、護軍、執事人員,共騎官馬一千五百八十三匹。此內馬一百六十九匹,侍衛護軍已騎赴軍前者,其馬不必更換。其餘一千四百一十四匹,盡行換給。此換給之馬,亦以《朱都納》所喂馬給之。若《朱都納》固原所喂馬,在起

駕前不及取來而馬不足、以《西安》留駐兵之馬給之

俟固原馬到日,照數給還。西安兵。查官馬倒失疲留外,其出征滿洲侍衛護軍坐馬一百六十九匹與所餘馬一千五百四十七匹,俱係京城各佐領。所養官馬,不可濫動,應交從

駕前來之察哈爾官兵、於水草善地、放養隨

駕後、帶回京城。交兵部。各還本佐領朱都納所喂餘。

「馬五十九匹。庫勒納等解來駱駝十頭,併交將軍馬思喀帶去,給大將軍費揚古、總督吳赫採買平涼、靖寧州所有滿洲綠旗兵之馬共九千五百五十匹。副都統阿蘭泰等採買捐助平涼等處所有駱駝七十頭,馬一百八十七匹、騾九十九頭。尚書庫勒納等解到駱駝一千一百三十七頭。都御史于成龍等處捐」 助駱駝四百頭。除給大將軍伯費揚古駱駝十頭,現今進發之兵駱駝一千七十九頭外,尚餘駱駝四百四十八頭。庫勒納等解到騾三千六百三十一匹,于《成龍》等處捐助馬騾一千四百六十匹、驢六十七頭,共計剩駱駝五百一十八頭,馬騾一萬四千九百二十七匹、驢六十七頭。奉。

旨:「依議」隨駕自京騎官馬前來之侍衛護軍執事人

等、俱齎兩個月糧。著將庫勒納等解到騾子、每人各給一頭。俟至《白塔》、將臕大者、令于成龍領去。其

臕瘦者發還庫勒納等

命查駐兵營房,給還民間。先是,以寧夏、蘭州宜設兵,

駐防將民居圈取。建造官房。至是。

上諭議政大臣曰:「寧夏蘭州設兵駐防。事屬無益。此」

「所佔營房,原係民居,其房仍歸原主。爾等其同總督議奏。」 《議》曰:「噶爾丹困迫已極,滅在旦夕。寧夏、蘭」

州設兵駐防無益

上諭:「極當!應將寧夏蘭州設防之兵停止。查寧夏駐」

防兵丁建造住房之時、所圈民房共五千九百六間、新造房一千二百一十八間。應交地方官將房還本主。其《蘭州》建造房舍、亦照此例

上從之。

甲午,寧夏紳衿兵民懇留。

聖駕。

上不允。《寧夏紳衿兵民》聞

御駕於次日啟行。擁集

行宮外。叩首奏曰、

皇上欲安邊塞生民。

躬親勞瘁,俯臨寧夏。等。幸得瞻仰。

天顏。屢沐

聖恩。今聞

車駕於十五日啟行。等「犬馬戀。」

主之心、不勝激切。伏乞

聖駕。復留數日、以慰群情

上曰:「朕欲掃蕩寇氛,以安黎庶,特幸寧夏,經理軍務。」

駐蹕十有餘日,「曩者《南巡》及凡所巡幸之處,未有駐蹕至三日者,且邊地磽瘠,民生艱苦,朕深憫之。朕扈從人眾,恐多留一日,即滋百姓一日之擾。朕已定十五日啟行,爾等誠懇之意,朕已知悉。又向者曾欲使禁軍駐防此地,恐民間居處狹隘,已命將房舍查明給還本主,爾等即各遷回故居可也。」

眾聞之俱懽呼奏曰

皇上親臨寧夏,子愛百姓,扈從官兵,毫無侵擾。且商

賈,各多獲利。又恐臣等居處狹隘,查還房舍

皇上浩蕩之恩、如天地之高厚。等俱叩謝。

《聖恩》。又奏曰:「寧夏實係邊塞窮荒」、

皇上躬親臨幸、誠千載一遇。乞製

聖訓、頒賜等,勒之貞珉,光垂萬祀。等,子孫,世世

瞻仰

上曰:「朕巡幸原欲安民,今製文頒賜,則百姓運碑雇」

「匠轉致煩苦,不必製文賜給,准其謝恩。」 眾復叩首。

請曰:「此處百姓聞。」

車駕親臨、已預備碑材。本地現有工匠、不至多費。若

聖訓、勒之貞珉。則天下四方之人咸來瞻仰於地方

「永有光輝。」 陳請再三。

上命內閣大學士伊桑阿等議奏。僉曰:等伏惟寧。

夏闔城人民叩請

皇上親製聖訓、光垂永久。其瞻雲望日之意、殊為誠

皇上親製《聖訓》,令其敬勒貞珉,垂示無窮,洵為盛事。

旨訓旨、候頒給。於是紳衿兵民人等、於

行宮外叩謝。

聖恩。踴躍歡,忭聲震天地。

覆覈「兩路進兵糧餉、馬匹、驛站」 事務。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曰:「著將所議兩路進兵。」追勦噶

爾丹之事,撥置馬匹糧米之事,「設站之事、俱查來。朕將覆覈之伊桑阿、俱查呈。」

《御覽》:

《上全閱》畢。

諭曰:「各項事務,議論區畫、俱已詳盡。今噶爾丹無所」

「逃矣。噶爾丹或降或自盡否必為我所擒朕將親至船站視兵馬起行。暫駐蹕於彼地。聽其聲息倘有朕當親行之事則行之」 伊桑阿奏曰:「此役追勦」

噶爾丹之事

皇上每日執筆書記,區處備禦噶爾丹,去路已極周。

密備儲。我軍資用,又極豐裕,誠如天羅地網,噶爾丹無所逃矣。不久當如

《聖諭》所云也。

定將軍、參謀諸臣

上諭將軍馬思喀曰:「著都統侯巴渾代齊世將軍薩」

卜素,都統兼前鋒統領碩鼐,護軍統領宋住,總兵官王化行,俱為參謀。既與大將軍伯費揚古會將軍馬思喀亦為參謀,至總兵官。王化行「去歲出征噶爾丹之役,見其人材矯健,隊伍整齊,尤著勞勣。大將軍伯費揚古來亦奏其功。綠旗總兵官向無受為參謀之例,著王化行於此役軍中為參謀,賜孔雀翎。」

命趲設驛站。

上諭大學士伊桑阿曰:「朕明日向白塔行。凡報事者

「若俱自舊站至寧夏追赴則迂而且遠朕何地駐蹕即將舊站就行在所移趲。前此之行尚書班第亦如此著侍郎安布祿依黃河西岸駐扎自總督處取船一隻撥理藩院賢能官二三員在侍郎安布祿處備之將外站每日向行在所移趲其站不足則再增嗣後從內出之事則出殺虎口由外新設之站而來。從外入之事,則由新設之站馳入殺虎口。其以此當大學士前傳諭。如違誤者死侍郎安布祿甚糊塗。著交明哈雅爾圖,勿誤驛務。」 議曰:

自「湖灘河朔至橫城」 ,原設鄂爾多斯地方驛站十二處。今

御駕移向白塔。應差理藩院司官舍陵祁塔特薩木

布代丹巴「每日調移安站但調移之時兩站相去其間不無遼遠若所移站相去遼遠著前去司官借近地旗分蒙古馬各二十匹暫行安設其新設十二站內亦未必無馬瘦缺者。現有橫城以前邊內大站所增馬二十匹腰站所增馬十匹即將所增之馬著前去司官就近調取。每站增馬二十匹」 奏入。

命「於此處撥殷實十二人安站」,其馬瘦缺之「四站人。」

《員爾》等議奏,復議曰:「請撥此處殷實十二人遣往。」

「安站。其馬瘦缺之四站人員調回嚴加議處。」 著所撥殷實十二人接馬好之八站,獨取正道安二十站。此殷實十二人撥四人頂六十六巴圖蘇達祖興邦之缺。所餘八人間雜增列。查前者設站,每站取近地部落首領一員、兵五名。理藩院或筆帖式或小校一人兼設。應除六十六等往替之四人外,其八人亦照前每人撥近地部落首領一員,兵五名給之。理藩院帶來筆帖式、小校,各處差遣,所存無幾,應檄在京理藩院,或筆帖式或小校撥八人,星速遣來,與伊等同設。此殷實之人,交移站四司官計遠近相水草,自湖灘河朔至白塔,取正道安設。

上從之。

調撥運米牲口。議政諸臣奏曰:「據于成龍等奏稱」 :

「大兵於十七日十八日起行,請將米自二十日陸續起運。補捐牲口雖有二千餘未全收完尚書庫勒納等解來三千六百騾子內已今給騎官馬之侍衛、護軍、執事人員各一匹,倘運米四千五百之數有所不敷,請將寧夏綠旗之馬充數帶往。俟後捐人員之馬到後,該督收取補還兵丁。應將督運于成龍及尚書」 庫勒納等解到騾子內,除給騎官馬之護衛、護軍、執事人員外,所剩騾子之內有可用者,俱令運米。如尚不敷四千五百之數,交與該督,令於寧夏綠旗兵內足數用之。俟後捐人員之馬到後,該督收取,補還兵丁。其收取數目,另行報部。奏入。

上從之。

《傳諭官兵》「牧馬」 之法。

上諭上駟院侍衛馬什曰:「馬匹應作何拴放,著與蒙」

古台吉等會議具奏。議曰:

上用額馬。係喂料肥馬當拴令至曉。其給眾騎用之。

馬俱經寧夏喂料,當於日暮飲之,拴至五更始放。其自京騎來之瘦馬,不必節其水草,略令休息,即行牧放。

上曰:「甚善。著開寫傳示該管大臣。其兵丁人等亦通。」

行曉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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