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禮儀典/第06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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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禮儀典

 第六十八卷目錄

 喪葬部彙考三十二

  明四神宗萬曆八則 熹宗天啟五則 愍帝崇禎三則

禮儀典第六十八卷

喪葬部彙考三十二[编辑]

明四[编辑]

神宗萬曆七年定親王以下及宗室葬祭事例[编辑]

按《明會典》:「萬曆七年,凡親郡王將軍等葬,俱世長子 一人送至墳所,當日即回。凡王葬妃及將軍等葬,其 妻得親至墳所看視一次,當日即回。凡將軍病故無 嗣者,其葬許弟一人送至墳所,當日即回。凡妃夫人 病故無嗣者,其葬許姪一人送至墳所,當日即回。凡 親郡王、將軍受封之後,止許出城祭掃一次,當日即」 回。凡宗室庶人并母妻喪,所在官司會同該府教授 等官,于本處空閑相應地內造墳安葬。凡宗室為事, 送發高牆,病故安葬在彼,其女及婿願留供祀者,鳳 陽府月給衣糧三石。

萬曆九年議准、親王每墳撥給軍校五名。郡王不許 一概濫給

按《明會典》云云。

萬曆二十四年,皇太后陳氏崩。

按《明外史孝安皇后傳》:「后陳氏,穆宗次后也。通州人。 隆慶元年,冊為后。后無子,多病,出居別宮。神宗即位, 上徽號曰仁聖皇太后。六年進貞懿,十年進康靜。二 十四年七月崩,諡曰孝安貞懿恭純溫惠佐天弘聖 皇后。」

萬曆四十年,皇貴妃王氐薨。閣臣奏請「禮宜從厚」,力 爭之。葬天壽山。

按《明外史孝靖皇太后傳》:太后,神宗妃,光宗生母也。 初為慈寧宮宮人,年長矣,帝過慈寧,私幸之,有身。十 年四月,封恭妃。八月,光宗生,是為皇長子。三十四年, 元孫生,加慈聖徽號,進封皇貴妃。四十年,病革,光宗 至,宮門猶閉,抉鑰而入。后目眚,手光宗衣而泣曰:「兒 長大如此,我死何恨!」遂薨。光宗泣,左右皆泣。大學士 葉向高言,「皇太子母妃薨,禮宜從厚。」不報。力爭,乃得 請。諡溫肅端靜純懿皇貴妃,葬天壽山。按《葉向高 傳》,貴妃王氏,太子生母也。薨四日不發喪,向高以為 言,乃發。而禮官上其儀注,稽五日不行,向高復爭之, 疏乃下。按《翁正春傳》,萬曆三十八年九月,拜禮部 左侍郎,代吳道南署部事。王貴妃薨,久不卜葬。正春 以為言。命偕中官往。擇地得吉。中官難以煩費,正春 勃然曰:「貴妃誕育元良,他日國母也。奈何以天下儉 乎?」奏上,報可。

萬曆四十一年冬十一月,皇太子妃郭氏薨。

按《明外史光宗孝元皇后郭氏傳》:「后于萬曆二十九 年冊為皇太子妃,四十一年十一月薨,諡恭靖。 萬曆四十二年春二月,皇太后李氏崩,議定喪禮。夏 五月,合葬昭陵。」

按《明通紀》:萬曆四十二年二月初九日,慈聖宣文明 肅貞壽端獻恭熹皇太后午時崩逝。聖諭:合行喪儀, 該部從優查例開具來看。聖諭諭內閣:「朕聖母皇太 后自去年十一月內違和以來,朕齋虔竭誠祈禱,在 於聖母前日,每視藥侍膳。」聖母諭朕:「內外有罪輕的 當赦的赦天下有災傷之處,錢糧免的免些。朕正在 回奏,待聖體萬安,發旨:擬行間,慈母偶爾崩逝,朕心 哀切,痛悼不已。卿等擬赦稿來看。欽此。」《大行皇太后 遺誥》例於次日即頒,時已三日,故特請十二日皇上 禮服具成,百官恭詣慈寧宮門外哭臨。群臣上《恭慰 疏》。輔臣葉向高、方從哲、吳道南等上《聖母諡議》。大行 慈聖宣文明肅貞壽端獻恭熹皇太后。三月,吏部具 題:陵工在邇,乞點工部侍郎林如楚到部,署印督理。 五月,命閣輔率中書官詣南薰殿恭寫聖母孝定貞 純欽仁端肅弼天祚聖皇太后神主神位。輔臣等歷 稽祖制,凡太后神主俱不用「太」字。蓋因太后之號,乃 臣子尊奉之稱。若神主神位,則列於帝后之側,於禮 未宜。乃遵舊例題稱,隨具揭奏明。奉旨云:「具見詳慎。」 十五日,署吏部事兵部尚書王象乾言:「山陵大事,舉 行在邇,一切監禮、護送執事等官,需人甚眾。見今部 寺卿貳寥寥數員,恐分遣無人、步送無人,於典制有 虧,瞻觀不雅,非皇上孝事慎禮之深意。伏乞盡點會 推諸臣,以補欠缺,以襄大典,真目前急務也。」閣臣葉 向高請申飭防守揭云:「恭遇聖母皇太后梓宮發引, 內外大小官員及旗校軍匠人等,幾於舉國而行。內 地空虛,不無可慮。伏乞嚴諭兵部行該管衙門,申明 禁令,巡輯奸宄,以保無虞按《明外史孝定李太后傳》:「太后穆宗妃,神宗生母也。 初為宮嬪,進貴妃,生神宗,進皇貴妃。萬曆元年,上徽 稱曰慈聖皇太」后,居慈寧宮。張居正請太后護視,帝 乃徙居乾清。六年,帝大婚,太后返慈寧宮。三月,進徽 號曰「宣文。」十年,進明肅。二十九年,進貞壽端獻。三十 四年,進慈聖宣文明肅貞壽端獻恭熹。四十二年二 月崩,上尊諡曰孝定貞純欽仁端肅弼天祚聖皇太 后,合葬昭陵。

萬曆四十七年春三月,皇太子才人王氏薨。

按《明外史孝和王太后傳》:「太后,光宗妃,熹宗生母也。 初入東宮,為選侍,萬曆三十二年十一月生熹宗,進 才人。四十七年三月薨,諡昭肅恭和章懿才人。 萬曆四十八年夏四月,孝端皇后崩,秋七月,神宗崩, 九月光宗崩,俱詔議定喪禮。冬十月,葬神宗皇帝、孝 端皇后于定陵,遷孝靖皇后祔葬。是年八月為泰昌 元年。」

按《明通紀》:萬曆四十八年四月初六日,大行皇后崩。 七月十四日,聖諭禮部:「朕中宮皇后作配朕躬,贊襄 內治,四十餘年,仁敬孝慈,始終一德,芳聲令範,中外 著聞。忽以疾崩逝,宜有徽稱,以詔來世。朕遵舊典,與 博採群議。茲以天地宗廟社稷,遣官持節發冊,諡為 孝端皇后。稽行循實,朕不敢私。爾部便抄行天下王」 府及內外大小衙門知會。故諭聖諭內閣:「朕嗣祖宗 大統,歷今四十八年。久因國事焦勞,以致脾疾,遽不 能起,有負先帝付託。惟皇太子青宮有年,實賴卿與 司禮監協心輔佐,遵守祖宗,保固皇圖。卿功在社稷, 萬世不泯。」二十一日酉時,上崩。司禮監傳《皇太子令 旨》:「伱們會同內閣,查舊規報訃于各宗室。其合行喪 禮,著禮部會同翰林院計議,從優具儀注來看。」又旨: 免命婦哭臨,并祭《神宗皇帝遺詔》:「喪禮遵舊制,以日 易月,二十七日釋服,毋禁民間音樂嫁娶。宗室親王, 藩屏為重,毋得輒離本國。各處總督、鎮邊三司官,地 方攸係,不許擅去職守。聞喪之日,止於本處哭臨三 日,進香差官代行。衛」所府縣并王官俱免進香。天啟 元年正月十二日,御史左光斗上言:「昨歲禮臣孫如 游恭遇孝端皇太后之變,不行,請敕徑行札付,訃告 中外,誠典禮之罪人也。」 八月二十九日甲戌,上召 輔臣方從哲等十三員於乾清宮,語及壽宮,輔臣以 皇考山陵對,則自指云:「是朕壽宮。」諸臣言:「聖壽無疆, 何遽及此!」上仍諭:要緊者,再賜諸臣銀幣燒割。是日, 李可灼進藥。九月初一日乙亥,帝崩,遺詔:「喪禮依舊 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毋禁民間音樂嫁娶。宗 室親、郡王藩屏寄重,不可輒離封域。督撫、鎮守、都、布、 按三司官員,地方攸繫,不許擅離職守。聞喪之日,止 於本處哭臨三日,進香遣官代行。衛所府州縣土官, 並免進香。」文書房傳出《皇長子令旨》,「大行皇帝合行 喪禮,著該部會同翰林院計議,從優厚具儀來看。」又 傳《皇長子令旨》,「伱們會同內閣,查舊規報訃。各宗室。」 又傳《皇長子令旨》,「命婦免哭臨并祭,禮部知道。」又傳 《皇長子令旨》,「說與兵部並京營提督招撥,選官軍於 皇城、京城各門,嚴謹守衛。」又傳皇長子令旨:「司禮太 監看守正陽等十六門,并皇城四門,掌司巡城點軍, 與同張榮協同管事,該衙門知道。」又傳皇長子令旨: 「大行皇帝崩逝,未造陵寢,著司禮監同內閣禮部堂 上官,會同欽天監前去天壽山相擇來說。」工部奉皇 長子令旨,皇考崩逝,所有皇極門殿並翊坤宮等處 工程,俱暫行《停止,特諭》時大學士方從哲等率諸臣 哭臨皇考大行皇帝於乾清宮畢,即請叩見皇長子, 良久未出。諸臣力請之,皇長子始出。諸臣叩頭畢,遂 擁護皇長子出乾清宮門外,至文華殿,先叩慰皇長 子,即正皇長子位,行五拜三叩頭禮,呼萬歲乃起。諸 臣以即日登極,請朝服以待。奉令旨,例行郊祀諸大 典禮未行,於禮未協。禮部具儀以聞。三日,御史王安 舜奏:「為先帝病革之時,李可灼進紅鉛二丸,先帝服 之,遂不豫。是輕用藥之罪固大,而輕薦庸醫之罪亦 不小也。」奉令旨:「李可灼先帝病革之時,具本進藥,不 效,殊失敬慎,但亦臣愛君之意。姑從輕罰俸一年。」五 日,禮科李若珪奏:「明年正月初一,為我殿下紀元。今 年自八月初一先帝登極之日以至十二月終,斷宜 借之先帝」,俱稱「泰昌六日。」庚辰,帝即位。十月初三日 丙午,葬神宗顯皇帝,孝端顯皇后奉命題主,輔臣方 從哲回奏。先是,擇于九月二十八日發引,大學士方 從哲題主,禮部孫如游監禮,御馬太監王進忠掩土。 至是禮成,復命。

按《明外史神宗孝端皇后王氏傳》:「后正位中宮者四 十年,以慈孝稱。萬曆四十八年四月崩,諡孝端,先葬 定陵。光宗即位,上尊諡曰『孝端貞恪莊惠仁明媲天 毓聖顯皇后。會帝崩,熹宗立,始舉大禮焉』。」按《孝靖 王太后傳》:「太后,神宗妃,光宗母也。萬曆四十年薨,葬 天壽山。熹宗即位,上尊諡曰『孝靖溫懿敬讓貞慈參 天』」毓聖皇太后遷祔定陵

熹宗天啟元年正月穆廟壽妃薨九月葬光宗及孝元孝和二后於慶陵[编辑]

按《明通紀》:天啟元年正月初二日申時,穆廟壽妃葉 氏薨,喪禮命照淑妃秦氏例行。「閏二月,營慶陵,大學 士劉一燝等奏言,慶陵關係匪輕。五月,欽天監擇八 月二十七日先帝梓宮發引,命諸臣早竣陵工。八月 十六日卯時,啟遷孝元貞皇后梓宮,欲祔葬慶陵,故 先於是日告啟,仍命輔臣朱國祚護衛,命工部錦衣」 衛等衙門平治梓宮經過道塗。二十五、六日,百官哭 臨思善門外并宜春宮。二十七日,光宗貞皇帝、孝和 貞皇后梓宮發引,提督護送英國公張惟賢恭請神 位,駙馬冉興讓護送,大小九卿、科道等官,朱純臣、柳 昌祚、吳宗周、郭欽、孫之益、包見捷、王德完、陳禹謨、田 爾耕、公鼎、鄭璧、王佐、孟時芳、楊東明、薛貞、郡輔忠、趙 一鑑、周子愚、陳璽、李精白、王守謙題主大學士劉一 燝、監禮侍郎周道登、鄭以偉。二十九日,梓宮至沙河。 九月壬午,初一日梓宮奉安陵寢。

按《明外史光宗孝元皇后郭氏傳》:「后於萬曆二十九 年,冊為皇太子妃,四十一年十一月薨,諡恭靖。四十 八年九月進諡恭靖端懿溫惠元妃。熹宗即位,十一 月,上尊諡曰孝元昭懿哲惠莊仁合天弼聖貞皇后, 遷葬慶陵,祔廟。」按《孝和王太后傳》:「太后,光宗妃,熹 宗生母也。初入東宮為選侍,萬曆三十二年十一月 生。」熹宗,進《才人》。四十七年三月薨,諡昭肅恭和章懿 才人。光宗即位,進封皇貴妃,改諡曰溫肅端靜純懿 皇貴妃。熹宗即位十一月,上尊諡曰孝和恭獻溫穆 徽慈諧天鞠聖皇太后。遷葬慶陵,祀奉先殿。

天啟四年六月,皇子薨。七月,詔祔葬懷寧公主於永 寧公主墳側。

按:《明通紀》云云。

陳建「按此舉亦節省之一端也。按自順妃及懷沖太子喪禮,俱自去年十月起,至今將及一載,一靈前供養,每月共費銀八百餘兩,各監果卓及湯飯折銀,每月三千餘兩,又支粳糯米二百餘石,總計一年所費銀四萬餘兩,粳糯米二千餘石,可謂不貲矣。若總算皇子與皇二女之喪,更當何如此御史王祚昌有喪《禮宜議》」 之請,旋有此命,是能以理制情者矣,為之一快。

天啟 年,光宗莊妃李氏薨,葬劉賢妃園旁。

按《明外史莊妃李氏傳》:「妃亦光宗選侍所稱東李者 也。仁慈寡言笑,位素居西李。前奉光宗旨,撫視信王。 天啟二年,冊封莊妃。魏忠賢客氏用事,惡妃持正,宮 中禮數多被裁損,憤鬱薨,葬劉賢妃園旁。崇禎初,加 封號。」

天啟六年四月,神宗榮嬪李氏薨,《喪禮》視「魏慎嬪。」六 月,皇子薨,《喪禮》視悼懷太子。

按《明通紀》:「天啟六年四月,神廟榮嬪李氏薨,《喪禮》遵 旨照萬曆魏慎嬪例行,祔葬於張順嬪之墓。六月初 六辰時皇子薨逝,喪禮命照悼懷太子例行,并祔葬 墓側。」

天啟七年,熹宗崩,葬德陵。愍帝即位,追尊母「貞靖賢 妃」為后,遷葬慶陵。

按《明通紀》:天啟七年八月,熹廟不豫,屢旨召今上,盡 被魏忠賢截住。諸文武齊至隆道閣前問安,忽有數 內臣,招呼兵部尚書崔家來,百官相顧錯愕,眾齊聲 云:所言公,當與眾公言之。天下事豈呈秀一人所可 擅者耶?於是呈秀不敢應命,而忠賢失意,無所措手 足。今上因百官問安,步至隆道閣前,魏忠賢慌把住 宮門,說:「聖上有旨,病中要靜養一應人,勿得亂入。」司 禮監太監王體乾見魏忠賢如此專橫,大聲叫道:「聖 躬不豫,密旨宣召千歲爺不啻數十次,今日不容進 去,爾等欲何為邪?」說罷,迎今上入宮,見熹廟,執手痛 哭,備說魏忠賢、王體乾事情,又放聲大哭而出。禮部 接皇后懿旨:大行皇帝素稟虛弱,兼「國事焦勞,得患 時疾,醫藥罔愈,於天啟七年八月二十二日申時崩 逝。合行喪儀事理,著禮部便會同翰林院計議,從厚 具儀來看。」又接出皇五弟信,《王令諭文武群臣軍民 耆老人等》:「覽所進箋,具見卿等愛國至意。顧予哀痛 方切,繼統之事,豈忍遽聞所請不允。」又接出一箋:「大 行皇帝崩逝,命婦免哭臨併祭,禮部知道。」又《皇五弟 令旨》,皇兄崩逝,今有文武大小官員於文華殿行問 慰禮,請速即位。今細詳之,所有例行郊祀等諸大典, 未行禮,恐未協,還著該部詳議來看。《特諭》。又接出二 箋,見卿等為宗社至計,言益諄切,披覽之餘,愈增哀 慟,豈忍遽即大位。所請不允。又接出三箋,《皇五弟信 王令》諭文武群臣軍民耆老人等:「卿等合詞陳情,至 再至三,悉見忠懇。天位至重,誠難久虛。況遺命在躬, 不敢固遜,勉從所請。」八月二十四日上登極,文書房 傳出揭帖,聖旨:「朕生母光廟貞靖賢妃老娘娘當尊 諡皇后,并祔葬事宜等,速擬敕諭來看。」又揭帖聖旨:

「大行皇帝陵寢作速會官選擇,禮部知道。」禮部奏:服
考證
制二十五日,九月二十一日除服。禮部奉聖旨:「朕哀

思方切,豈遽忍離喪次?其以九月初六日視朝,爾部 具儀來看。」

按《明外史孝純劉太后傳》:「太后,光宗妃,莊烈帝生母 也。初入宮為淑女,萬曆三十八年十二月生莊烈愍 皇帝,已失光宗意,被譴薨。光宗中悔,恐神宗知之,戒 掖庭勿言,葬於西山。及莊烈帝封信王,進賢妃。天啟 中,莊烈帝居勖勤宮,問近侍曰:『西山有申懿王墳乎』?」 曰:「有。」「『傍有劉娘娘之墳乎?」曰:「有』。每密付金錢往祭。及」 即位,上尊諡曰孝純恭懿淑穆莊靜毗天毓聖皇太 后,遷葬慶陵。帝五歲失太后,問左右遺像,莫能得傳。 懿妃自稱習太后,言宮人中狀貌有相類者。命太后 母瀛國太夫人徐氏指示畫工,可意得也。圖成,由正 陽門具法駕迎入。帝跪迓於午門,懸之宮中,呼老宮 婢視之,或言似,或言否,帝為雨泣,六宮皆泣,以助上 哀號。

按《春明夢餘錄》:熹宗哲皇帝陵曰「德陵。」

愍帝崇禎三年神宗皇貴妃鄭氏薨葬銀泉山[编辑]

按《明外史皇貴妃鄭氏傳》:「初封貴妃,生皇三子,進皇 貴妃,帝寵之顓房。神宗崩,遺詔封妃皇后。禮部侍郎 孫如游爭之,乃止。崇禎三年七月薨,諡恭恪惠榮和 靖皇貴妃,葬銀泉山。」

崇禎十一年,詔「楊嗣昌奪情起復,入閣視事。」群臣疏 論,俱被譴謫。

按《明外史楊嗣昌傳》:「崇禎七年秋,拜兵部右侍郎,兼 左僉都御史,總督宣大山西軍務。尋以父憂去,復遭 繼母喪。九年秋,兵部尚書張鳳翼卒,帝顧廷臣無可 任者,特起復。嗣昌屢疏力辭,不許。明年三月,抵京,請 召對,帝與語甚悅,大信愛之。十一年六月,改禮部尚 書兼東閣大學士,入參機務,仍掌兵部事。再疏辭,不」 許,乃入直。初,嗣昌之奪情也,廷臣以古者金革無避, 未敢訟言其非。及入政府,又奪陳新甲情,起為總督。 於是何楷首論之,少詹事黃道周詆尢力。帝不悅,特 御平臺詰問道周。會修撰劉同升、編修趙士春疏復 入。帝怒,并議道周罪,俱鐫三級,留翰林。嗣昌嗾刑部 主事張若麟醜詆道周,遂鐫六級,出之外同升,士春 亦皆謫外。已而南京御史成勇、兵部尚書范景文等 言之,亦獲譴。嗣昌自是不理於人口。按《何楷傳》,「楷 言,嗣昌奪情入閣,自請服素衣角帶,及視事,吉服爛 然,立諸輔首臣,恐天下士民有以窺輔臣淺深也。」忤 旨,貶二秩,為南京國子監丞。按《趙用賢傳》,用賢孫 士春,崇禎十年進士第三人及第,授編修。明年,兵部 尚書楊嗣昌奪情視事。未幾入閣,少詹事黃道周劾 之,下獄。士春上疏。帝怒,謫廣東布政司照磨。

按《春明夢餘錄》:黃道周《糾楊嗣昌不守制疏》:「臣觀古 今治績,其典章法度,雖受於先王,誼不敢改。至於事 窮理極,亦時通變以盡其神。唯綱常所繫,為臣教忠, 為子教孝,垂萬世憲,本於民彝,不可易也。」禮:「三年之 喪,君命不過其門;兵革鑿凶,時出戎右,不施于士大 夫。」宋時武弁如田況、岳飛,皆累乞終制。皇太祖以劉 「基、宋濂帷幄之任,特聽其奔喪,嗣後雖有奪情,終違 物論。嘉靖中年,以國事孔棘,起楊博于宣大,還翁萬 逵于本兵。然其時楊博且禫矣。又以夙歷移近雲中, 翁邁逵以尚書降左侍郎,棲遲不十日,墨衣視事。世 宗心非之,卒罷間以去。」蓋自是非終喪不稱起復也。 張居正不以守制損其勳名,是後七十年,士大夫守 法,邊鄙亦無事。天啟末年,袁崇煥冒起於右屯,隺呈 秀靦顏于樞府,身犯斧鑕,貽唾西市,去今幾何時?而 士大夫蒙面喪心,營推營復。嗟乎!天下無無父之子, 亦無不子之臣。衛開方不省其親,管仲至比之豭狗; 李定不丁繼母憂,宋世共指為人梟。今遂有不持服 坐司馬堂如楊嗣昌「者。臣前三月在經筵,見其吉服 應召,疑已終制,今乃未然。自嗣昌秉樞,亦垂兩年矣, 不知其何時居喪,何人推轂,而顛越至此。自有嗣昌, 而海內無行,蒙垢貽醜其親者,皆擲塊投杖,思攘節 鉞之柄。」嗟乎,人心之喪,亦遂至此乎?陛下克己省躬, 以禮樂忠孝治天下,遇有小小災眚,輒減膳撤樂,素 服避「殿,以勵群臣。」所以然者,陛下為天之子也,天有 違行,三辰不輯,猶之父母溫凊不寧,則人子為之引 痛。不櫛不沐,不食不寢,以候父母之平復。陛下之減 膳撤樂,素服齋居,所以教孝也。又況於為人臣者,其 家父母不幸委棄,而儼衣冠,擁輿從,飛揚喑咤,抗顏 僚友之前,此豈人理之所應有也乎?今宣大督臣盧 象昇,父殯載途,不視含殮,椎心飲血,以候奔喪,而廷 臣動推闊遠難移之人以緩其事。臣見邸抄,象昇所 請附近撫臣權攝其事,於理可通。今又忽有「并推在 籍守制」之旨。夫使守制者可推,則是聞喪者可以不 去也;聞喪者可以不去,則是為子者可以不父,為臣 者可以不君也。陛下以日月拂經,星辰臨犯,煇氣違 和,尚下詔求賢,引躬克治,明示天下以君臣父子皆 受於天,禮樂刑政之所從出,毫不可替。而人臣以哀毀不祥之身,決裂馳驟,彼此相煽,以玷陛下仁孝之 治,於天地綱紀之常,是不宜使天下聞見之也。天下 人材,固自不乏,疆場中外,尚可料理。即使人材甚乏, 疆場甚迫,「當旁求中外誠信不貳之臣而用之。奈何 使不忠不孝者連苞引糵,種其不祥,以穢天下乎?治 天下之道無他,不過正綱紀,審法度,汰濁揚清,舉直 錯枉,當于民心而已。」民心當則天心悅,天心悅則陰 陽調,風雨時,雖有盜賊之警,如虎豹逸于原田,田父 乘墉而射之矣。不得已相其要害,耑力注之,使忠臣 孝子鼓勵四方,眾志可城也。諸忘君親、營富貴,射生 刺飛者,豈有毫末利於朝廷,而建官以餌之耶?凡人 遺其親,必不利于君;壞於家,必無成於國。《語》云:「千人 所指,無病而死。」楊嗣昌在事可二年,張網溢地之談, 款市樂天之說,才智備睹矣。更起一不祥之人,與之 表裡,指鳧指鳦,說夢描風,猶狼狽之獸倚肩俱走,無 從施其鞭策,又何益於負重乎?陛下事事欲卓越今 古,又以經學範圍縉紳家廷,小小勃稽,尚以法治之, 而冒喪斁倫諸臣獨謂無禁。臣雖至愚,竊以為不可 也。 按劉同升《綱常大義疏》:「臣備員侍從,待罪二年。 每見皇上至孝永慕,廟祀敬誠,頒行《孝經小學》,風勵 天下,聖人心思,上同堯舜。」臣仰窺淵源,宣弘教化,竊 惟中國所以為四夷觀望,賴有倫紀以為之維也,是 謂《大經》。原本大經,變通其制,使倫紀之立,萬世勿墜, 是謂「大權。」權者,權乎其經,未有離經而言權者也。是 故孝子有終身之喪,而聖人制三年之禮,非過於情 之禮,而不及於情之禮也。縱有弗類,必無毀制,而忍 於「其親,天性然也。於楊嗣昌有不忍言而不容不言 者,敢昧死為我皇上陳之。」臣,史官也,依阿腆䏰,以附 閣臣,則媿良史;上負聖明,下負所學。日者策試諸臣, 簡用嗣昌,良以內外交訌,宵旰焦勞;如人亟欲疾去, 雜試諸方,以冀一效聖明之用心亦甚苦矣!都門喧 傳,謂嗣昌縗絰在身,姓名不祥;非若軍旅可以凶事 行之也。臣所以隱忍未發意嗣昌亦人子也,良心不 沒,父死謂何?必且哀痛惻怛,上告君父,辭免綸扉,庶 幾善承聖意,曲盡輿情。夫邦政之權,亦非輕於揆地 也;辭綸扉而掌邦政,亦可效於時艱也。何乃循例再 疏,遽入辦事服緋,安忍叛禮滅親,垂之史冊,萬世唾 詈,傳之邊徼?莫不竊笑,以謂國家乏人如此,大臣自 處如彼,何以彈壓而折其心哉?夫「人有所不忍,而後 能及其所忍;有所不為,而後可以有為。」臣于嗣昌,以 其所忍覘其所為,嗣昌之心失而智短也,臣已逆知 其後矣。何也?成天下之事在乎志,勝天下之任在乎 氣。志敗氣餒,鬼神瞷之,必有非恆之災動乎四體,病 則為狂,魄已先奪。如此之人,即欲有所用于天下,而 必不能有所用于天下,明矣。嗣昌清夜平旦,試一捫 心,何以對其父鶴志氣餒敗,不知何如?即廷辨飾非, 盡昧本心,而清夜平日,亦必痛心疾首,悔其志之短 而心之失也。嗟乎!彼其之子,自忘其父,而臣猶責之, 亦不足責之甚也。且嗣昌自號「聞人」,豈其見不及此! 無奈伎倆已窮,苟且富貴,兼樞部以重綸扉之權,借 綸扉為解樞部之漸。和議非他,票擬由己。將與方一 藻、高起潛數輩結連邊撫,敷、同罔功,掩敗為勝,歲縻 金繒,立心如此,何所底極!獨不畏堯、舜在上,共驩誰 欺,而欲以袁崇煥之故智用于今日,不見皇上之處 崇煥,不動聲色而忽奮乾斷「乎?曩自皇上切責,而嗣 昌不可以為臣。今又一旦忽易墨縗,而嗣昌不可以 為子。若猶附和黨議,緘口全軀,不惟臣以為不可,天 下後世皆以為不可。臣不及遠引古昔,近如李賢奪 情,人望頓失;張居正奪情,身名不終。夫物未有本實 先撥,而傾折不隨之者也。豈非志敗氣餒,已事之明 証哉!國家亦」何賴焉?當居正時,抗言而犯其鋒者,先 臣羅文毅倫、鄒忠介元標。是二臣者,初入班門,直節 報主,臣生二臣之鄉志。二臣之學,當言不言,顏面何 施?且臣念及先臣應秋,而不禁哽咽沾臆也。先臣起 家及第,五載講幄,累疏納忠,爭冊立,講冠婚。東封議 起,力排和戎。後先忤奸輔申時行、趙志皋,遂嗾群小, 陷以不測。皇考深憐忠直,皇祖特鑒清操,得免身家 之危,卒至憂憤而殞。伏遇皇上登極,賜諡「文節。」臣一 介書生,欽蒙皇上特恩,新裁進士第一,寵錫隆盛,感 激涕零。父母髮膚,竭盡思報。臣之一家,皇祖所保全 之一家也;臣之一身,皇上所生成之一身也。兢兢勵 志,唯恐有負知遇,欲尸默充位,義「之所不敢出也。瀝 血拜疏,冒犯新參,罪無所逃。然死生榮辱,皆是致身 之地,臣不遑恤其私也。伏乞皇上廣擇芻蕘,折衷典 禮,敕令嗣昌終喪守制,庶幾綸扉不玷,倫紀無斁。」 按趙士春《論樞臣奪情入閣疏》:翰林院編修臣趙士 春謹奏:為綱常立萬世之經,人才供一代之用,懇乞 聖明遷樞臣之職,以「維名教;講儲才之法,以禁奪情 事。臣草茅賤儒,世受國恩,蒙皇上拔置上第,授臣史 職,二載于茲。感恩自勵,中夜以思。今時事多艱,人情

積玩,外訌內寇,餉匱兵單。豈獨諸臣才力不堪驅策
考證
哉?良由功名之計愈工,而忠孝之性未至故也。樞臣

楊嗣昌墨縗蒞事,拮据罔效,荷皇上特達之知,簡入 綸扉。」使嗣昌而猶有人心者,當念代言非金革之比, 累朝有糾正之條,聖經賢訓,昭布森嚴,自應力辭新 命,矢報中樞。乃讀其《勉承恩命》一疏,計較于歲月久 近之間,絕無有哀痛惻怛之念,遂儼然服緋到任。聖 人之言曰:「食稻衣錦,于汝安乎?」臣于是歎嗣昌之胸 無天倫、目無清議,而忍心害理,舛悖一至此也。伏誦 聖祖六諭,必先父母,皇上初政,首闡《孝經》,在閭巷猶 欲教以人倫,豈端揆可先,容其掃棄?臣又考之祖制, 國初升六部尚書正二品,以中書之事分隸之,是今 之尚書猶宰相也。景廟之用于謙,孝廟之用劉大夏, 倚𣬉親切,未嘗以東閣處之。蓋以六卿之職,展布有 餘,名位未嘗不足故也。今「即使嗣昌而果才也,司馬 之堂儘堪報效;何況紙上勦撫,無救民生;令下蠲輸, 坐傷國體,業於封疆無補,豈云幾務可參?將來幾務 為重,必反謂封疆可卸,徒以梯榮之計,遂其卸擔之 謀,既無以責嗣昌之成功,又無以作滿朝之忠孝。臣 所謂不如還樞臣之職,以維名教」者,此也。然臣於是 更有進者,仰窺我皇上軫念時艱、求賢若渴,不得已 而破格用人,奪情起復者,實由人才缺少之故。然臣 以為天下未嘗無才,而皆向來大臣不肯實心講求 之過也。夫無事不講儲才,有事輕言破格,終身之職 業未見他奇,而一日之機緣已蒙倖進。此豈可謂用 人無弊之道哉!臣謬懷管見,不遑詳舉,敢以一「二為 皇上陳之。今時事最急,無過兵餉;屈指中外,但得數 十人,而天下之事集矣。督撫者,治兵之人也;得其人 以聽之本兵,則鎮戎道將可次第問也。布政使者,理 財之人也;近來視為監司常秩,而不精求其選計,無 誤於此。誠得其人以聽之司農,則屯鹽、鼓鑄可覈實 舉也。凡此數十人者,其始莫若責之大寮之保舉,而 又非泛然舉之也。宜倣古《周官》六計,分其科目而辨 論之,如所謂廉而辨者,理財之選,明而決者,治兵之 選是也。得其人而眾皆曰賢,付之中外職掌可也。得 其人而不敢遽信其人,則但置之班行,時賜接見敷 奏,明試深觀而熟察之,嘗使所儲之才多於所供之 職,又安用此縗」絰之夫宣勞王事乎?於是明著令典, 永禁奪情,綱常名教,昭然明白,豈非大聖人立法超 出尋常萬萬哉?臣所謂「亟應講儲才之法,以禁奪情」 者此也。臣新進孤立,何敢輕瀆宸聽?惟是結髮受書, 臣父隆美嘗教以臣之祖先臣用賢。當神祖初年,輔 臣張居正蔑倫起復,臣祖慷慨建言,為鄒元標諸臣 「之倡,幾斃杖下,腊其敗肉,以示子孫。臣雖愚陋,敢背 家學而忘先訓乎?如今者坐視樞臣,蒙面入直,綱常 掃地,而囁嚅不言,是上負堯舜之主,而下忝所生矣。 有臣如此,將焉用之?昧死陳愚,罪無可逭,伏乞聖明 垂照焉。」臣不勝隕越戰慄之至。 按《成勇倫常萬古 為重疏》:臣竊惟天地所以不毀者,人為之維也;人類 所以不絕者,禮為之維也。故《記》曰:「禮也者,猶體也。體 不備,君子謂之不成人。」聖人作,為禮以教人,使人知 所以自別於禽獸者,禮而已矣。禮莫大於倫,倫莫大 於君親,未有不知有君親而可以齒於人類者也。今 夫繩樞甕牖之子,匹夫徒步之人,有人焉指之為無 君親,則怫然作色,何也?恐不可齒於人類也。況儼然 秉國之軸,「四方是維、天子是毗」者,而肯認其名乎?臣 謂欲避其名,當無其實。苟實之有而名是避,又從而 箝人之口。廟堂即不議之,草野得而議之;薦紳即不 議之,庶人得而議之;當時即不議之,後世得而議之。 白簡之糾彈可箝,青史之斧鉞可箝乎?臣始謂輔臣 楊嗣昌不知有君親之人也,固不敢以忠孝責之。今 嗣昌疏中有「仁不遺親,義不後君」之語,反覆辯論,無 非避不忠不孝之名,是嗣昌猶知有君親也,猶可以 忠孝之言告之者也。臣不敢勦襲他人之說,但就嗣 昌之疏以詰嗣昌,可乎?嗣昌謂古之君臣,列國之君 臣,可得而避;今之君臣,一統之君臣,無所逃「於天地 之間,是三年之喪,可行於古,不可行於今也。」不知嗣 昌所引者何古,所指者何臣,所據者何代之經,所遵 者何國之典,豈非聖諭所謂另一邪說者?唐、虞、三代 未有聞奪情起復之事固勿論,漢、唐、宋皆一統也。有 宋去今未遠,即以宋言之,遵《禮經》而不起復者,富弼、 劉珙也;循故事而起復者,陳「宜中、賈似道也。嗣昌將 以富弼、劉珙為忠乎,抑以宜中、似道為忠乎?」嗣昌雖 巧文辨慧,必不敢以富弼、劉珙為非,而以宜中、似道 為是。宜中、似道固無所逃於天地,先得嗣昌之所同 然矣,不知富弼、劉珙當時安所逃乎?信如嗣昌之言, 是天下凡為臣者,皆不當終三年之喪,終則為後君、 為不臣,先聖之《詩》《書》可焚,先王之典禮可廢,不舉,人 類化而為禽獸不止也。留一嗣昌而生天地不臣不 子之心,何如去一嗣昌而樹萬世為臣為子之鵠?嗣 昌之妄為附會而不讓,謬為飾說而不辭者,豈自以 一身之去留,係社稷之安危,而為天下所無乎?將嗣昌之學術,天下無耶?嗣昌之經濟,天下無耶?嗣昌「之 品望,天下無耶?忠孝之旨不明,無問其學術矣。秉樞 兩年,一籌莫展,邊警頻告,流氛披猖,無問其經濟矣。 清議不畏名教,不畏經典之詞,不畏萬世之公是公 非,不畏,無問其品望矣。」嗟嗟!嗣昌去,則所全者大,既 盡子道亦完。臣節不去,則所失者大,既為今日之賊 子,不敢於排群議,必作他日之亂臣而敢於變舊章。 最異者,嗣昌既不知有親矣,又執猶子之誼,事程國 祥三十年者也,豈非為其父之同籍乎?讓行讓坐,何 此時猶知有親,欲廢朝廷之禮,以伸其私情也?政《孟 子》所謂「不能三年之喪,而緦小功之察;放飯流歠,而 問無齒決」者。此臣之所大惑也。臣極知言一出而禍 隨,而不忍嘿嘿者。臣蒙皇上大恩,改置言路,是以言 責臣也。君有責於其臣,臣有死於其言,事關綱常倫 理者不言更有可言者乎?此臣寧冒犯天威,以明受 祿不誣之誼,不敢承順意旨,以長指鹿為馬之奸。臣 不識忌諱,出語戅直,鼎鑊斧鑕,臣所願耳。伏唯皇上 鑒其狂瞽。

崇禎十五年,神宗宣懿康昭劉妃薨。秋七月,貴妃田 氏薨,葬《天壽山》。

按《明外史?神宗孝端皇后王氏傳》:「宣懿康昭劉妃,嘗 居慈寧宮,掌太后璽,年八十六,至崇禎十五年薨。」 按《皇貴妃田氏傳》:「崇禎元年,冊為禮妃,進皇貴妃,生 皇二子永王及皇五子。皇五子薨,妃亦疾。十五年七 月薨,諡恭淑端惠靜懷皇貴妃,葬昌平天壽山,即思 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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