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考工典/第191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經濟彙編 第一百九十一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考工典
第一百九十一卷目錄
盉部彙考
說文〈盉〉
三代鼎器錄〈盉〉
博古圖〈盉總說 商阜父丁盉圖考 商執戈父癸盉圖考 周單從盉圖考 周嘉
仲盉圖考 周龍首盉圖考 周雲雷盉圖考 周三螭盉圖考 周蛟螭盉圖考 周麟盉
圖考 周蟠虯盉圖考 周粟紋盉圖考 周細紋熊足盉圖考 漢鳳盉圖考 漢螭首虯
紋盉圖考〉
古器評〈商祖丁盉 周單從盉 周鳧盉〉
盉部藝文
盉銘跋 宋董逌
罌部彙考
爾雅〈釋器〉
說文〈罌〉
方言〈罌〉
博古圖〈漢湯罌圖考〉
觥記注〈罌〉
罌部紀事
罌部雜錄
甕部彙考
說文〈罌〉
齊民要術〈塗甕〉
三禮圖〈甕圖考二〉
漢制考〈甕〉
甕部藝文一
甕賦 唐衛棻
甕負判 闕名
甕部藝文二〈詩〉
詠酒甕詩 唐陸龜蒙
和陸魯望酒甕詩 皮日休
甕部紀事
甕部雜錄
甕部外編
考工典第一百九十一卷
盉部彙考
[编辑]《說文》
[编辑]《盉》
[编辑]盉,調味也。
《三代鼎器錄》
[编辑]《盉》
[编辑]諸友盉 伯《玉盉》。 沈子盉。
季毫盉 父丁盉。
《博古圖》
[编辑]《盉總說》
[编辑]有生之氣體,必資飲食以為之養。故昔人以酸養骨, 以鹹養脈,以甘養肉,以辛養筋,以苦養氣。然五味所 以養生,亦所以害生者,凡以不得其平而已。於是或 有餘,或不足,則必有以殘其氣體者,此味所以貴乎 和也。夫盉,盛五味之器也,其制度與夫施設,不見於 《經》。惟《說文》以謂從皿從禾,為調味之器。王安石以謂 和如禾,則從禾者,蓋取和之意耳。且鼎以大烹,資此 以薦其味也;鬻以常飪,資此以可於口也。雖然,言其 器則山,其口以盛物者,皆皿也,惟中而不盈則為盅。 而多得則為盈,合而口斂則為盒;曰水以澡則為 盥。凡制字寓意如此,則盉之從禾,豈無意哉?昔晏子 謂:「和如羹焉,水火、醯醢鹽梅以烹魚肉,燀之以薪,即 火均之,齊之以味,濟其不及,以洩其過。」而史伯亦謂: 以他平他謂之和,則和者以其眾味之所調也。今考 其器,或三足而奇,或四足而耦,或復圜而匾,或自足 而上,分體如股。膞有鋬以提,有蓋以覆,有流以注。其 款識或謂之「彝」,則以法所寓也;或謂之「尊」,則以器可 尊也;或謂之「卣」,則又以其至和之所在也。噫,大羹元 酒,有典則,薄滋味,則盉也,宜非所尚迨夫三酒具而 鉶羹設,則自是而往,有以盉為貴者矣。
商阜父丁盉圖
《商阜父丁盉圖考》
[编辑]右通蓋高九寸三分,深五寸二分,口徑三寸六分,腹 徑五寸八分。容三升三合,共重四斤一兩。三足,有流, 有鋬。蓋與器銘共六字。 右按:商有沃丁、仲丁、祖丁、武丁、庚丁、太丁,凡六丁;而 此丁者,未審為何丁也,而作「阜」字,蓋卣所以盛秬,鬯, 至和之所寓也。盉以調味而著以至和之器,固其類 矣。若乃言阜,則如《詩》所謂「如山如阜」,以取高大。揚雄 亦曰:「視天民之阜者,取其富庶之意。」蓋民無菜色,然 後天子食,日舉以樂,則享此備味者,非富盛之時可 乎?此所以取阜為銘也。
商執戈父癸盉圖
《商執戈父癸盉圖考》
[编辑]右高七寸七分,深五寸二分,口徑三寸四分,腹徑五 寸八分,容三升二合,重四斤二兩。闕蓋,有流,有鋬,銘 三字曰「孫父癸」,而孫作執戈狀。按商之君有曰「報癸」, 此言癸者,恐其是歟。既言父癸,則自銘者乃子職之 事。今又言孫者,是孫可以為王父尸,而子不可以為 王父尸明矣。作執戈形者,商之鼎彝往往有之,可以 類求也。是器兩面作饕餮,周以連珠,流有銘。是器三 面作饕餮,間雷紋,不得見其完器爾。
周單從盉圖
《周單從盉圖考》
[编辑]右通蓋高八寸,深四寸,口徑四寸三分,腹徑四寸五 分,容二升三合,共重三斤十有二兩,四足,有流,有鋬, 蓋與器銘共九字。周有單子,歷世不絕,為賢卿士。其 族有襄、頃、靖、獻穆公之類。所謂「冏」者,豈斯人之族耶? 然單氏之器得之有數種:有舟、有鼎,有彝,與此之盉, 其形雖不同,而其銘則皆曰「從彝」也。蓋彝以言其有 常,「從」以言其有繼,是器特於盉為一類耳。
周嘉仲盉圖
《周嘉仲盉圖考》
[编辑]右高七寸六分,深四寸八分,口徑四寸六分,腹徑六 寸八分,容八升三合,共重七斤有半,三足闕。蓋有流 闕鋬銘一十九字,腹匾而圜。嘉仲索諸經傳無見,考 其款識,已非夏商,但製作有類乎周。其曰「諸友」,則知 非獨擅,乃與朋友共之之器也。且《五常》之道,言君臣 之尊尊,父子之親親,而朋友亦列於其間,則未有不 須友以成者。彝器者,法度之所在,其於尊君事親之 義未嘗不載,則於朋友之義宜有以及之。茲器是也。
周龍首盉圖
《周龍首盉圖考》
[编辑]右高七寸五分,深四寸二分,口徑五寸,腹徑五寸五 分,容三升一合,重五斤。三足,闕蓋,有流,有鋬,無銘。是 器三面作饕餮,間以雷紋。純緣之外,又狀夔龍,而流 作龍首。方他器具三足,而但逸其蓋耳。
周雲雷盉圖
《周雲雷盉圖考》
[编辑]右高九寸,深七寸,《口徑》長二寸四分,闊一寸九分;腹 徑長四寸五分,闊三寸,容四升二合,重八斤。四足,有 流有鋬,無銘。形制與匾壺相類,流與腹間盡作雲雷, 然製作頗古也。
周三螭盉圖
《周三螭盉圖考》
[编辑]右通蓋高六寸八分,深三寸二分,口徑二寸三分,腹 徑四寸一分,容一升六合,共重三斤十有一兩。三足, 有流,有提梁。無銘。立三螭以戲於旁。凡盉、流、提間多 著此象,蓋以螭山澤之獸,以示防戒之義,食飲之用, 固宜載之。取數三者,「獸三為群,人二為眾。」以一器而 具三螭,則其享之者可不自警焉。
周蛟螭盉圖
《周蛟螭盉圖考》
[编辑]右通蓋高五寸,深四寸一分,口徑三寸,腹徑六寸,容 三升四合,共重三斤七兩。三足,有流,有提梁,無銘。純 緣腹足,飾以蛟螭。蛟螭若龍而非者,無升降自如之 變,故飲食之器類多著之以為戒。蓋平純素,不加文 鏤,以「螭」為流。提梁亦為螭首連環繫於提梁,製作精 巧,實周物也。
周麟盉圖
《周麟盉圖考》
[编辑]右通蓋高八寸五分,深四寸三分,口徑三寸四分,腹 徑五寸五分。容四升八合,共重三斤十有五兩。三足, 有流,有提梁,無銘。形制圜匾,流飾以麟。且麟之為物, 音中鐘呂,步中規矩,而昔人取以為聖時之瑞也。而 又角端有肉,示武而不用,許慎以為仁獸,而詩人況 忠厚,故云「《關雎》風化之應。」然則飾之於器,殆不徒設 夫盉以調,飲食以餮,人所謂仁厚者在是矣。故以《麟 旌》之宜焉
周蟠虯盉圖
《周蟠虯盉圖考》
[编辑]右通蓋高六寸二分,深四寸,口徑二寸九分,腹徑六 寸,容三升六合,共重四斤。三足,有流,有提梁,無銘。蓋 飾以虺,純緣外著蟠虯,下為綯紋,而以麟為流。設提 梁可以挈攜,周以螭形連環繫於其上。三足純素,不 增文鏤,蓋調羹之器也。
周粟紋盉圖
《周粟紋盉圖考》
[编辑]右通蓋高六寸,深四寸一分,口徑一寸九分,腹徑六 寸二分,容三升三合,共重三斤七兩。三足有流,有提 梁,無銘。通體雷紋纏糾,間以粟紋,以麟為流,以虎為 提梁,獸蹄為足,精巧雖後世竭智力莫能及也。
周細紋熊足盉圖
《周細紋熊足盉圖考》
[编辑]右通蓋高七寸,深四寸六分,口徑三寸二分,腹徑六 寸五分,容四升一合,共重四斤十有一兩。三足,有流, 有提梁。無銘。是器以三熊為足。《釋字》者以謂熊,從能 從火,強毅有所堪能,而可以其物火之。蓋盉,調味器 也。其取象於物,則熊有火之之理,而又冬蟄春出,其 動也時以虎為提梁,以鳳咮為流。時其饑飽者,虎也; 以時隱顯者,鳳也。且飲食必時。聖人繼時於金木水 火者。蓋未嘗不謹以時也。可不慎歟。
漢鳳盉圖
《漢鳳盉圖考》
[编辑]右通蓋高七寸,深四寸七分,口徑三寸,腹徑五寸一 分,容四升四合,共重四斤十有三兩。兩耳三足,有流, 有提梁。無銘。腹圜而匾,雖與《周嘉仲盉》相近,而腹間 所飾紋瑑非古。其流作鳳,以鳳,南方禮文之禽,蓋羽 蟲三百六十而鳳為之長。且其治則見,亂則隱,出入 以時,無如鳳者。此仲尼所以有「鳳兮」之歎,而漢儒所 以有「覽德」之語。盉主調味,而流飾如此,非特取禮文 之盛,又欲出之有節而無失其時歟?
漢螭首虯紋盉圖
《漢螭首虯紋盉圖考》
[编辑]右通蓋高六寸三分,深四寸六分,口徑三寸一分,腹 徑六寸七分,容四升二合,共重五斤三兩,三足,有流, 有提梁。無銘。盉,所以調味其可於口之物,戒之在得, 於是有以致其義焉。是器以螭首虯紋為飾,則螭也 虯也,皆以害物貪殘為可防者,故於盉特形容之也。
《古器評》
[编辑]商祖丁盉〈蓋與器銘共十二字〉
[编辑]瞿不見於經傳,而商有瞿父鼎,亦作兩目相並。商祖 丁卣,銘載與此毫髮無異,豈皆一時所作耶?祖丁者, 啇君之號也,中為犧形,取犧牲享食之義,蓋盉為調 味之器數耳。下為兩冊,所以言冊命也。古者人君錫 有功,必為冊書以命之,故康王命畢公而曰冊畢,周 人有內史冊命之臣。然冊之為字,《說文》作「聻」,雖冊意 備,其要之終不若商畫為純古也。
《周單從盉》〈銘二字〉
[编辑]昔叔向嘗謂單靖公曰:「吾聞一姓不再興,今周其興 乎!其有單子也。」故知單所以為姓。單自襄公至穆公 凡六世,世有明德,所謂景者,豈其族類哉?
《周鳧盉》〈銘一字作象形鳧字〉
[编辑]是器銘一字,作象形「鳧」字蓋之,上亦以鳧為飾。蓋鳧 出入于水而不溺,以況,則習于禮者也。著之于調味 之器,所以示飲食必由于禮。古人即器以寓意,即意 以見禮,即禮以示戒者,乃如是耶。
盉部藝文
[编辑]《盉銘跋》宋·董逌
[编辑]「伯王㪍子作寶盉」,其制異哉!禮學未嘗攷也。昔許慎 以盉為調味器,顧野王直以盉為味,陸法言以盉為 調五味鑊,蓋自《周官》《儀禮》竄失本文,後俗襲誤,莫知 所本也。今考于書,則以鑊為鑴,而以鑴為瓽。瓽為器, 盆之大者;盌則小于盆而同制矣,則盉不可謂鑊。孫 強亦以盉為大鑊,又曰:「鑊,大鼎也。」劉臻、呂忱以鐫為 大鍾,皆非有據。《少牢饋食禮》曰:「羹定,雝人陳鼎五,三 鼎在羊鑊之西,二鼎在豕鑊之西。」而《禮經》改盉為鑊, 則失其制久矣。《法言》雖能辨其名,而不知鑊非可用 割烹,則亦誤也。古之饗祭,爨在廟門之東,故初陳鼎 于盉西,後陳鼎于阼階。爨為竈,盉即煮薦體之器也。 升食者自盉以受于鼎,鼎陳阼階,則薦食于上矣。故 《實鼎》曰「實俎曰載。」肩臂臑謂之前體,膊胳謂之後 體,正脡橫脊謂之體薦;短正代脅謂之體解,故體各 異。盉盉別一鼎,盉中肉熟,各升于鼎,故取于盉以實 鼎,取于鼎以實俎,然後可以饗食,可以薦熟,禮之成 也。後世不知俎鼎之制,雖具簠簋籩豆,有事于祭祀。 有司庀事,謹守舊文,而器名物體皆不能辨,則盉廢 已久,其名又改,尚得求其制而用耶?
甖部彙考
[编辑]《爾雅》
[编辑]《釋器》
[编辑]甌瓿謂之瓵。
〈注〉瓿甊小甖,長沙謂之「瓵。」
《說文》
[编辑]《甖》
[编辑]罃,備火,長頸瓶也。
甖,甀也。甀小口甖也。
《方言》
[编辑]《甖》
[编辑]「罃陳魏宋楚之間」曰:或曰:燕之東北,朝鮮、洌水 之間謂之。齊之東北海岱之間謂之「儋」;周洛韓鄭 之間謂之「甀」,或謂之「罃」,罃謂之謂之。 靈桂之郊謂之缸。〈今江東通名大瓮為缸〉其小者,謂之周魏 之間謂之。〈今江東亦呼甖為子〉秦之舊都,謂之。淮汝之 間謂之「䍃」,江湘之間謂之。自關而西,晉之舊都河 汾之間,其大者謂之甀,其中者謂之《瓿甊》。自關而東, 趙魏之郊謂之瓮,或謂之甖,東齊海岱之間謂之。 甖,其通語也。
==漢湯甖圖
《漢湯甖圖考》
[编辑]右高五寸二分,深五寸一分,口徑四寸一分,腹徑五 寸七分,容三升七合,重一斤十有一兩。有鋬,無銘。是 器蓋溫水器也。狀如匏,圜而純素。有一耳,作綯紐若 缺卮。舉而置之鑪竈間,以烹水也。形制純雅無文,而 氣韻自古,宜非近世所有,殆漢器也。
《觥記注》
[编辑]《甖》
[编辑]甖者,下尊也,受六斗。
甖部紀事
[编辑]《穆天子傳》:「天子北征,潛時觴天子於羽林之上,乃獻 良馬牛羊。天子以其邦之攻玉石也,不受其牢,乃賜 之黃金之甖。」三六〈注〉甖即盂也,《徐州》謂之甖。
「《𪃋韓》之人無鳧」,乃獻良馬百匹,用牛三百,良犬七千, 牥牛二百,野馬三百,牛羊三千,穄麥三百車。天子乃 賜之黃金銀甖四七。
《史記淮陰侯傳》:「韓信擊魏益,為疑兵,陳船欲渡臨晉, 而伏兵從夏陽以木甖缶渡軍,襲安邑。魏王豹驚,引 兵迎信,信遂虜豹。」〈注〉服虔曰:「以木押縛甖缶以渡。」韋 昭曰:「以木為器,如甖缶以渡,軍無船,且尚密也。」 《漢書·趙廣漢傳》:「廣漢為京兆尹,發長安吏,自將與俱 至霍禹第,突入其門,廋索私屠,酤推破盧甖,斧斬其 門關而去。」〈注〉師古曰:「廬所以居甖,甖所以盛酒也。」 《志怪錄》:「建康小吏曹著見廬山夫人,夫人為設酒,出 金鳥啄甖,其中鏤刻奇飾異形,非人所能名。」
《三國吳志孫靜傳》:「靜字幼臺,堅季弟,與策會於錢唐。 王朗拒策於固陵,靜說策曰:『朗負阻,難可卒拔。查瀆 南去此數十里,宜從彼據其內,吾當為軍前隊,破之 必矣』。策乃詐令軍中曰:『頃連雨水濁,兵飲多腹痛。令 促具甖缶數百口澄水,便分軍夜投查瀆,道襲高遷 屯,遂定會稽』。」
《南雍州記》:辛居士名宣仲,家貧。春月鬻筍充觴酌,截 竹為甖,用充盛置。人問其故,宣仲曰:「我惟愛竹好酒, 欲令二物常相並耳。」
《搜神後記》:王文獻曾令郭璞筮,已一年吉凶。璞曰:「當 有小不吉利,可取廣州二大甖盛水,置床張二角,名 曰鏡好以厭之。」至其時撒甖去水如此,其災可消。至 日忘之,尋失銅鏡,不知所在。後撒去水,乃見所失鏡 在於甖中,甖口數寸,鏡大尺餘。王公復令璞筮鏡甖 之意,璞云:「撒甖違期故至,此妖邪魅所為,無他故也。」 使燒車轄而鏡立出。
《甄異傳》:「晉隆安中,吳縣張君才忽有鬼來,令才取百 甖盛水半,以絹覆頭。明日視之,泛甖皆金。才家先貧, 因此遂富。」
《幽明錄》:清河崔茂伯女結婚裴氏,剋期未至,女暮夭, 提一金甖,受二升許,徑到裴床前立,以甖贈裴。 《異苑》:「月支國有佛髮,盛以琉璃甖。」
《南史扶南國傳》:「銀坩內有金鏤甖,盛三舍利。」
《龍城錄》:魏左相能治酒,有名曰「醽醁翠濤」,常以大金 甖貯盛,十年飲不竭。
《法苑珠林》:外國道人善幻術。有一富家,性慳吝。其家 有好馬,繫柱下,忽失去,尋索不知處。明日見馬在五 升甖中,終不可破,因言:「君作百人廚,以周窮乏,馬得 出耳。」主人即狼狽作之畢,馬還在柱下。
《六帖》:南蠻婆賄伽羅國與諸蠻市,以琉璃甖缶相易。 《玉泉子》:李德裕在中書,嘗飲惠山泉,自毘陵至京,置 遞鋪,有僧人詣謁,德裕曰:「水遞一事沮此可乎?貧道 為足下通常州水脈,京都一眼井,與惠山泉脈相通。」 德裕曰:「井在何坊?」僧曰:「昊天觀常住庫後是也。」因以 惠山一甖,昊天一甖,雜以八甖,一類十甖,暗記出處, 遣僧辨析。僧因啜,嘗取惠山「昊天餘八瓶同味」,德裕 大加奇嘆。當時停水遞,人不告勞,浮議乃弭。
《甘澤謠》李源與圓觀約遊蜀州,行次南浦,維舟山下, 見婦女數人,鞗達錦襠,負甖而汲。
《歸田錄》:余家有一玉甖,形製甚古,而精巧。始得之,梅 聖俞以為碧玉。在潁州時,嘗以示僚屬。坐有兵馬鈐 轄鄧保吉者,真宗朝老內臣也,識之曰:「此寶器也,謂 之翡翠云。」其後予偶以金環於甖腹,信手磨之,金屑 紛紛而落,如硯中磨墨,始知翡翠之能屑金也。 《明外史張舉傳》:舉,欒城人,世業農。至舉始讀書,徒步 入都,從中書楊一清遊,侍立終日,未嘗倦倚。客居窘 甚,日提一油甖出市,乘間請問,辨難今古,一清嘆異之。
《西墅雜記》:銀工駱堂館張氏為甥。張之母疾,以巫言 捉鬼於甖中,加符楮封閉,使堂詣諸野外遣送之。堂 至野,對甖語:「汝乃鬼乎?吾未之信也。」乃啟灌以穢物, 寘於廁角而去。既歸,皆隱之弗語。自是病者寖以強 爽,堂獨語曰:「我欲去矣,何乃俾我如是?我初為禍 詎,若爾意為毒之甚邪?雖然,終捨爾不獲。」言之數四, 堂即死焉。
甖部雜錄
[编辑]《日知錄》:《史記淮陰侯傳》:「從陽夏以木甖缶渡軍」,服虔 曰:「以木押縛甖瓶以渡是也。」古文簡不言縛爾。《吳志 孫靜傳》:「策詐令軍中促具甖數百口,分軍夜投查瀆。」 亦此法也。其狀圖于喻龍德《兵衡》,謂之甕筏。
罋部彙考
[编辑]說文
[编辑]《罋》
[编辑]罋汲缾也。
瓮,甖也。
齊民要術
[编辑]《塗甕》
[编辑]凡罋七月坯為上,八月為次,餘月為下。凡甕無問大 小,皆須塗治,甕津則造百物皆惡,悉不成,所以時宜 留意。新出窯及熱脂塗者大良。若市買者,先宜塗治, 勿使盛水,未塗遇雨亦惡。塗法:掘地為小圓坑,傍開 兩道,以引風火,生炭火于坑中,合甕口於坑上而薰 之。火盛喜破,微則難熱,務令調適乃佳。數以手摸之, 熱灼人手,便下瀉熱脂於甕中,迴轉濁流,極令周匝, 脂不復滲乃止。牛羊脂為第一好,豬脂亦得。俗人用 麻子脂者誤人耳。若脂不濁流,直一偏拭之,亦不免 津。俗人釜上蒸甕者,水氣亦不佳,以熱湯數斗,著甕 中,滌盪疏洗之,瀉卻滿盛冷水,數日便中用。用時更 洗淨,日曝令乾。
三禮圖
[编辑]罋
《罋圖考》
[编辑]舊《圖》云:「罋以盛醯醢,高一尺,受二斗。」案《醯人》《醢人》云: 「王舉則供醢六十罋,供醯六十罋,致饔餼於賓客之 禮,供醢五十罋,供醯五十罋」,是盛醯醢也。今以黍寸 之尺計之,口徑六寸五分,腹徑九寸五分,底徑六寸 五分,高一尺,腹下漸殺六寸。
甕圖
《甕圖考》
[编辑]《既夕禮》云:「甕三醯醢,屑幂用疏布。」註云:「甕,瓦器,其容 亦蓋一觳。屑,薑桂之屑也。」《內則》曰:「屑桂與薑幂覆同 也。」賈釋云:知「甕,瓦器」者,以「甕」「甒」二字皆從瓦,故知是 瓦器也。云「其容亦蓋一,觳亦上筲三。」註云:「其蓋與簋 同一觳」者也。然豆實三而成觳,以豆實四升,既三豆 成觳,則觳受斗二升,則筲與甕俱容斗二升矣。
漢制考
[编辑]氣。」《疏》:漢時名為甀,即今之甕是也。
甕部藝文一
[编辑]《甕賦》唐·衛棻
[编辑]「古人得象兮創經營,肇彼群橐兮疏厥名。瞻茲甕之 為質,乃陶人之所成,非耳目之華侈,留器用之深情。」 若乃虛以為量,滿而戒溢,內容乃體,外堅其質。在埏 埴之厥初。諒邀奇於斯日,濟家人之攸務,故陳子乎 虛室,藏用所資,詎可談悉。至如原憲貧病,蓬戶攸居, 以甕為牖,含風自虛,知道而樂,其神宴如。及夫漢陰 抱甕,高情悠邈。絕乎澆風,敦其至朴,同夫大道,於焉 卓犖。若夫吏部既醉,乘興來眠,漏傳永夕,酒泛如泉。 酣飲無度,其人在旃。考異宏圖,徵奇遐紀。條支之鳥 卵猶類,園人之繭形可擬。非心虛之可測,徒耳聞而 是矣。厥品之為用,自《禮經》以疏跡。固有順於時須,乃 全之而不易。含虛而稱,從宜所適。粵若稽古兮聖唐。 銀甕常滿兮珍光。靈液滋兮寶物用,呈絕瑞兮詠《太 康》。小子同螢爝之微火。耿光凝於斯章。
《罋負判》闕名
[编辑]甲甕負徒,乙盪倒甕。甲索賠,乙不伏。
惟彼負徒行者,固宜矜避;至於顛仆盪者,非其故為。 甲且有詞,媿林宗之妙賞;乙為無狀,殊叔寶之《情言》。 謹守既謝於挈瓶,敝漏方憂於射鮒。欲令賠價,須盡 事由。必其廣陌修衢,往來不接,故為唐突,是有常刑。 儻若狹路重闤,風塵暗起,誤而擊觸,毀亦可矜。刑故 則罪合宜加,捨誤則賠何足算。但官之議事,貴在量 情。言盪非故犯之名,稱負乃小人之事。勒賠半價、將 謂合宜。
甕部藝文二〈詩〉
[编辑]《詠酒甕詩》唐·陸龜蒙
[编辑]候煖麴糵調,覆深苫蓋盡。溢處每淋漓,沈來還濎瀅。 嘗聞清涼酎,可養希夷性。盜飲以為名,得非君子病。
《和陸魯望酒甕詩》皮日休
[编辑]堅淨不苦窳。陶於醉封疆。臨溪刷舊痕。隔屋聞新香。 移來近麴室。倒處臨糟床。所嗟無比鄰余亦能偷嘗。
甕部紀事
[编辑]《左傳昭公七年》:「春王正月,暨齊平,齊求之也。癸巳,齊 侯次於虢,燕人行成。二月戊午,盟於濡上。燕人歸燕 姬,賂以瑤罋、玉櫝、斝耳,不克而還。」〈注〉孔安國《尚書傳》 云:「瑤,美石。」《周禮·醢人》:「王舉則共醢六十罋,以齊醢菹 臡實之。」則罋是小器,當以瓦為之,以瑤為罋,故為寶 也。
《拾遺記》:當黃帝時,瑪瑙甕至堯時猶存,甘露不竭,謂 之寶露。舜遷寶甕於衡山,故山有寶露壇,下起月館 以望夕月,又遷寶甕於零陵之上。舜崩,甕淪地下,至 秦始皇通汨羅之流,為小溪逕,從長沙至零陵,掘地 得赤玉甕,可容八斗,在舜廟之堂前,不知年月。至漢, 東方朔識之,朔乃作寶甕銘曰:「寶雲生於露壇,祥風」 起於月館。望三壺如盈尺,視八鴻如縈帶。
《搜神記》:漢永平中,會稽鍾離意為魯相,到官,出私錢 萬三千文,付戶曹孔訢修夫子車。孔子教授堂下,床 首有懸甕,意召孔訢問:「此何甕也」,對曰:「夫子甕也,背 有丹書,人莫敢發也。」意曰:「夫子聖人,所以遺甕,欲以 懸示後賢。」因發之,中得素書,文曰:「後世修吾書,董仲 舒護吾車,拭吾履,發吾笥」,會稽鍾離意。
《異苑》:「洛中小人失妻者,管輅為卜,教使明旦於東陽 城門中,伺擔豚人,牽與共鬥。具如其言。豚逸走,即共 追之。豚入人舍,突破主人甕,婦從甕中出。」
《晉書畢卓傳》:「卓為吏部郎,嘗飲酒廢職。比舍郎釀熟, 卓因醉,夜至其甕間盜飲之,為掌酒者所縛。明旦視 之,乃畢吏部也。遽釋其縛,卓遂引主人宴於甕側,致 醉而去。」
王隱《晉書》:大孫臧外祖蔣迪,吳興人。後迪作酪,當釀 未成,大甕自行。迪打酪,甕破,問景養,養曰:「當生太子 儲副。」
裴啟《語林》:「羊稚舒冬日釀酒,令人抱甕,須臾復易人, 速成而味好。」
《南史劉勔傳》:「勔子悛代始興王鑑為益州刺史,監益、 寧二州諸軍事。悛既藉舊恩,尤能承迎權貴,賓客閨 房,供費奢廣,罷廣、司二州,領資貢獻,家無留儲。在蜀 作金浴瓮,餘金物稱是《伽藍記》:「後魏河間王琛最為豪冨,嘗會宗室,陳諸寶 器,金瓶銀罋百餘口,甌擎盤合稱是。」
《周書。太祖本紀》:「太祖入上邽,收府庫財物山積,皆以 賞士卒,毫釐無所取。左右竊一銀鏤甕以歸,太祖知 而罪之,即剖賜將士,眾大悅。」
《唐書后妃傳》:高宗廢王后、蕭良娣皆為庶人,帝間行 至囚所,惻然傷之。武后知之,促詔杖二人百,剔其手 足,反接投釀甕中,曰:「令二嫗骨醉。」數日死。
《來俊臣傳》:俊臣,萬年人,拜左臺御史中丞。時有來子 珣、周興者,皆萬年人。天授中,人告子珣興與丘神勣 謀反,詔來俊臣鞠狀。初,興未知被告,方對俊臣食,俊 臣曰:「『囚多不服,奈何』?興曰:『易耳。內之大甕,熾炭周之, 何事不承』?俊臣曰:『善』。命取甕,且熾火,徐謂興曰:『有詔 按君,請嘗之』。興駭汗,叩頭服罪。」
《酉陽雜俎》:僧一行幼時家貧,鄰有王姥,前後濟之數 十萬,及一行開元中承上敬遇,常思報之。尋王姥兒 犯罪,姥訪一行求赦,一行心計渾天寺中工役數百, 乃命空其室內,徙大甕於中,又密選常住奴二人,授 以布囊,謂曰:「某坊某角有廢園,汝向中潛伺,從午至 昏,當有物入來,其數七,可盡掩之。」奴如言而往,至酉 後,果有群豕至,奴悉獲而歸。一行令寘甕中。詰朝,中 使叩門,急召至便殿,明皇迎問曰:「太史奏昨夜北斗 不見,是何祥也?師有以禳之乎?」一行曰:「盛德所感,乃 能退舍。感之切者,其在葬枯出繫乎?如臣曲見,莫若 大赦天下。」明皇從之。其夕,太史奏北斗一星見,凡七 日而復。
《劇談錄》:「唐元稹鎮江夏,襄州賈墅有別業,構堂架梁, 纔畢,疾風甚雨。時戶各輸油六七甕,忽震一聲,甕悉 列於梁上,都無滴汙於外。是年稹卒。」
《酉陽雜俎》:王彥威尚書在汴州,二年夏旱。時袁王傅 季𤣱寓汴,因宴王,以旱為言。季醉曰:「欲雨甚易耳。可 求蛇醫四頭,石甕二枚,每甕實以水浮。二蛇醫以木 蓋,密泥之,分置於間處。甕前後設席燒香,選小兒十 歲已下十餘,令執小青竹,晝夜更擊其甕,不得少輟。」 王如言試之,一日兩夜,雨大注。
《唐國史補》:澠池道中,有車載瓦甕,塞於隘路。屬天寒, 冰雪峻滑,進退不得。日向暮,官私客旅群隊,鈴鐸數 千,羅擁在後,無可奈何。有客劉頗者,揚鞭而至,問曰: 「車中甕直幾錢?」答曰:「七八千。」頗遂開囊取縑,立償之, 命僮僕登車,斷其結絡,悉推甕於崖下。須臾車輕得 進,群噪而前。
《朝野僉載》:「鄒駱駝,長安人,先貧,嘗以小車推蒸餅賣 之。每勝業坊角有伏磚車,觸之即翻塵土涴其餅。駝 苦之,乃將钁斸去十餘磚,下有瓷甕,容五斛許,開看 有金數斗,於是巨富。」
《百丈語錄》:百丈師因馬大師致醬三甕,師集眾,以拄 杖指甕曰:「大眾道得即不打破,道不得即打破。」眾無 對,師乃打破,歸方丈。
《五代史王建及傳》:「晉軍為南北城於河上。梁將賀瓌 攻其南城,以竹窄維戰艦於河,晉兵不得渡,南城危 甚。莊宗積金帛於軍門,募能破梁戰艦者。建及重鎧 執槊,以大甕積薪,自上流縱火焚梁戰艦。梁兵皆走, 晉軍乃得渡。」
《稽神錄》:「潘祚為鄱陽令,縣治後連帶石城,其中隙荒 數十畝。祚嘗與家人望月於此,見城下草中有光,高 數丈,其間荊棘蒙密,不可夜行,即取弓射其處以誌 之。明日掘其地,得一甕,大腹小口,青石塞之。祚命舁 歸其家,發其口,不可開,令擊碎之,乃一石,如甕之形, 若冰凍之凝結者。復碎而棄之於中,訖無所得。」 《饒州府志》:「潘祚為鄱令,廨後連石埠傍城中有隙地 十餘畝,偶夜望見火光,高數丈,其間莽刺籠密,乃取 箭射以識之。明日掘地得甕,巨腹小,口不可開,遂碎 之,內又一甕,復碎,復有甕至五六餘,漸及小而盡。」 《稽神錄》:「建安有村人乘小舟往來建溪中,賣薪為業。 嘗泊舟登岸,將伐薪,忽見山上有數百錢流」下,稍上 尋之,累獲數十。未及山半,有大樹,下有大甕,高五六 尺,錢滿其中,而甕小欹,故錢流出。於是推而正之,以 石搘之,納衣襟,貯五百餘而歸。盡率家人復往,將盡 取。既至,得舊路,見大樹而亡其甕。村人徘徊,數日不 能去。夜夢人告之曰:「此錢有主,向為甕欹,以五百雇 爾正之,餘不可妄想也。」
《聞見前錄》:「國初,趙普中令為相,於廳事坐屏後置二 大甕,凡有人投利害文字者,皆置中,滿即梴於通衢。」 《宋史。司馬光傳》:「光字君實,陝州夏縣人也。父池,天章 閣待制。光生七歲,凜然如成人,聞講《左氏春秋》,愛之。 退為家人講,即了其大旨。自是手不釋書,至不知饑 渴寒暑。群兒戲於庭,一兒登甕,足跌沒水中,眾皆棄」 去。光持石擊甕破之。水迸,兒得活。其後京洛間以為 圖。
《春渚紀聞》:蔡靖安世先墓在富春白昇嶺,其兄宏延 張鬼靈至墓下視之,謂宏:此墓當出貴人,然必待君家麥甕中飛出鵪鶉,為可賀也。宏曰:「前日某家臥房 米甕中忽有此異,方有野鳥入室之憂。」鬼靈曰:「此為 克應也。君家兄弟有被魁薦者,即是貴人也。」是秋安 世果為國學魁選。
《宋史五行志》:「紹興中,耕者得金甕重二十四鈞於秦 檜別業。」
《霏雪錄》:「元朝萬歲山廣寒殿內設一黑玉酒甕,玉有 白章,其形刻魚獸出沒波濤之狀,其大可貯酒三十 餘石。粉牋書字,不經久。近年作者,殊鹵莽不精,不一 二年,字畫已漫漶矣。」
異林張剌達者,相傳是宋時人,自後得道。國初時,往 往遊人間,每顯異跡。太宗時開邸北平,嘗召見之,語 有神異。及即位,思慕甚篤,遣胡尚書濙遍海嶽間求 訪之。既而胡方入朝,張公果至。帝延入,問之曰:「何為 是道。」曰:「能食能糞,此即是道。」帝不悅曰:「卿有仙術,為 朕試之,以為榮觀,不亦可乎?」張公遣侍豎舁一甕來, 即指之曰:「臣欲入此,以觀造化。」即投足縮首,頃刻不 見。呼之則諾,視之無形。帝命擊破之,使人各持破甕 一片,呼之,如月印水,在在俱足,隨呼而應,莫知所為。 帝曰:「卿可試出。」言訖,張公忽在前。
《明良記》:「武功伯徐有貞初在張秋治水方略未定,或 謂當大濬一溝,或謂當多開支河,乃以一甕鑿竅,方 寸者一,又以一甕鑿竅,方分者十,並實水發竅,十竅 者水先竭,乃多開港汊以殺水勢。」
《明通紀》:成化十六年,山東民穿窖得古塚一甕,貯水, 輒洇懸樹上作聲,怪而破之。識者云:「此寶器能照數 里。」
甕部雜錄
[编辑]《易經井卦》九二:「井谷射鮒,甕敝漏。」〈注〉《甕敝漏》,如甕之 破漏也。陽剛之才,本可以養人濟物,而上無應援,故 不能上而就下,是以無濟用之功,如水之在甕,本可 為用,乃破敝而漏之,不為用也。
《韓子外儲說》:「救火者,令吏挈壺甕而走火,則一人之 用也,操鞭箠指麾而趨,使人,則制萬夫。」
《宋書。符瑞志》:「玉甕者,不汲而滿,王者清廉則出。」 《野客叢談》《前漢食貨志》作「酒一均。」率開盧以賣。臣瓚 注曰:「盧,酒甕也,言開一甕酒也。」趙廣漢入丞相府,破 盧甕。按《趙廣漢傳》,直突入霍禹第,椎破盧罌也。但嘗 將吏卒入丞相府,召其夫人,跪受辭而已。瓚誤以二 事併為一事引之。盧者,賣酒之處,壘土所築,形如鍛 盧,以「居酒甕,非缶甖。文君當盧」,「黃公酒盧」者是也。師 古之說得之。
都下有銀甕酒庫,或問何謂。余考《瑞應圖》,「王者宴不 及醉,則銀甕呈祥」,蓋取此意。
《中山詩話》:史著赫連勃勃之暴,蒸土築城,意謂釜甑 熟之。然不知北方土工,用春首聚土,陽氣蒸發,用築 則堅牢特甚故爾。近有獻策,築吳江為甕堤,土人欲 以巨甕實土,稍稍下之。不思土實則甕重不可致,虛 致水中則泛,泛曷可止。雖執政亦惑之。然治河皆有 甕堤,形似甕耳,不用陶器也。
《物類相感志襄沔記》:「率道縣大堤東南六里,有雙石 甕,相去三十步,製作彫奇,彩色鮮翠,高二尺,中有清 水數斗,冬溫夏冷而不盈溢,旱無陷耗。每天欲雨,口 上必起白碧色煙,鄉人以為候也。」
《始興記》曰:「勞口東岸有石,四方而高,可百餘仞,其狀 若臺。又臨水源,出盤石上,羅列十甕,中悉是銀缾。如 遇之者,得開觀,而不可取,取便失路,迷悶欲死矣。」 《輟耕錄》:「大明殿設七寶雲龍,御榻前置漆甕一,金雲 龍繞之,高一丈七尺,貯酒可五十餘石。」
居家宜忌暑月,瓮罎大日曬熱,不可即用盛裝飲食 之類,恐收暑氣。
六月六日,取水收起,淨甕盛之,一年不臭。用以作醋 醬醃物,一年不壞。
《妮古錄》:「臨帖切忌緊逼,相逼而視吾身,方在甕中,安 能運甕?」此亦旁觀棋枰,小變法耳。
《燕都遊覽志》:「今御用監院中有小亭,亭內一玉缸,色 青碧,間以黑暈白章,體質頗潤,刻作雲濤蛟龍海馬 諸形,第鏤刻有痕,未經細琢耳。口面隨其勢為高低, 延袤如荷葉樣,中有積水,外以朱闌障之,想即元時 廣寒殿中物也。」
甕部外編
[编辑]《河東記》:汝南王領葉淨能,葉曰:「有一生徒能飲,當令 來謁。」翌日有通謁者曰:「道士常持滿,見之侏儒也。談 胚渾一道,飲以酒五斗,乃醉倒,是一甕耳。」
《瀟湘錄》:姜修者,并州酒家也。性不拘檢,嗜酒,少有醒 時,常喜與人對飲。并州人皆懼其淫於酒,或損命,多 避之。故修罕有交友。忽有一客皂衣烏帽,身才三尺, 腰闊數圍,造修求酒,修飲之甚喜,乃與促席酌酒。客 笑而言曰:「我平生好酒,然每恨腹內酒不常滿,若腹滿則既安且樂,若其不滿我,則甚無謂矣。君能容我 久托跡乎?我嘗慕君高義,幸吾人有以待之。」修曰:「子 能與我同好,真吾徒也,當無間耳。」遂相與席地飲酒。 客飲近三石不醉,修甚訝之,又且意其異人,起拜之, 以問其鄉閭姓氏焉。復問何道能多飲耶?客曰:「吾姓 成,名德器,其先多止郊外,偶造化之垂恩,使我效用 於時耳。我今既老,復自得道,能飲酒,若滿腹,可五石 也,滿則稍安。」修聞此語,復命酒飲之。俄至五石,客方 酣醉,狂歌狂舞,自歎曰:「樂哉,樂哉!」遂仆於地。修認極 醉,令家僮扶於室內。至室,客忽躍起,驚走而出。家人 遂因逐之。見客誤抵一石,剨然有聲,尋不見。至曉睹 之,乃一多年酒甕,已破矣。
《香案牘》:「張仲常埋甕室下,對妻子轟飲,恣飽葷血。及 發甕已多度甕中,經日不腐。」
《山西通志》:「俗傳晉祠聖母姓柳氏,太原縣金勝村人。 姑性嚴,汲水甚難,道遇白衣乘馬者,欲水飲馬,柳不 恡與之。乘馬者授之以鞭,令置之甕底,曰『抽鞭則水 自生。柳歸母家,其姑誤抽鞭,水奔流不可止,急呼柳 至,坐於甕上,水乃安流。今聖母之座即甕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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