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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春秋傳說彚纂 (四庫全書本)/卷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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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七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 卷三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三十八
  附錄經傳
  案聖經絶筆獲麟弟子欲記孔子之卒採魯史以續之至十六年四月而止左氏則終於悼公之四年大全於獲麟以後經傳皆刪而不錄今考韓趙魏共滅知伯左傳以是終通鑑以此始故仍附錄於後
  小邾射以句繹來奔
  左傳小邾射以句繹來奔曰使季路要我吾無盟矣使子路子路辭季康子使冉有謂之曰千乘之國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對曰魯有事於小邾不敢問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濟其言是義之也由弗能
  集説杜氏預曰自此以下至十六年皆魯史記之文弟子欲存孔子卒故并錄以續孔子所修之經丘明亦隨而傳之終於哀公以卒前事其異事則皆略而不傳
  夏四月齊陳恆執其君寘于舒州舒州史記田常執𥳑公於徐州崔駰曰即春秋舒州也案舒州今山東兗州府滕縣東南薛城是後漢郡國志云薛城在春秋之季曰徐州竹書紀年云邳遷於薛改名徐州亦曰舒州
  左傳齊𥳑公之在魯也闞止有寵焉及即位使為政陳成子憚之驟顧諸朝諸御鞅言於公曰陳闞不可並也君其擇焉弗聽子我夕陳逆殺人逢之遂執以入陳氏方睦使疾而遺之潘沐備酒肉焉饗守
  囚者醉而殺之而逃子我盟諸陳於陳宗初陳豹欲為子我臣使公孫言己巳有喪而止既而言之曰有陳豹者長而上僂望視事君子必得志欲為子臣吾憚其為人也故緩以吿子我曰何害是其在我也使為臣他日與之言政說遂有寵謂之曰我盡逐陳氏而立女若何對曰我遠扵陳氏矣且其違者不過數人何盡逐焉遂吿陳氏子行曰彼得君弗先必禍子子行舎扵公宫夏五月壬申成子兄弟四乗如公子我在幄出逆之遂入閉門侍人禦之子行殺侍人公與婦人飲酒扵檀臺成子遷諸寝公執戈将擊之大史子餘曰非不利也将除害也成子出舎於庫聞公猶怒将出曰何所無君子行抽劒曰需事之賊也誰非陳宗所不殺子者有如陳宗乃止子我歸屬徒攻闈與大門皆不勝乃出陳氏追之失道於弇中適豐丘豐丘人執之以吿殺諸郭關成子将殺大陸子方陳逆請而免之以公命取車於道及耏衆知而東之出雍門陳豹與之車弗受曰逆為余請豹與余車余有私焉事子我而有私扵其讎何以見魯衛之士東郭賈奔衞庚辰陳恒執公于舒州公曰吾早從鞅之言不及此
  豐丘杜注陳氏邑
  集說王氏世貞曰迹成子之兄弟如公而遷公於寢也豈不昭然叛逆事哉而猶聞公怒而将出若有廹於所遭之不幸者盖姑以是激私黨之怒以濟其謀焉耳非其情也意如之受伐請以五乗亡彌牟之拒輒欲自北門出奸雄飾詐大都如此
  庚戌叔還卒
  五月庚申朔日有食之
  陳宗豎出奔楚
  宋向魋入于曹以叛曹杜注哀八年宋滅曹以爲邑
  左傳宋桓魋之寵害於公公使夫人驟請享焉而將討之未及魋先謀公請以鞌易薄公曰不可薄宗邑也乃益鞌七邑而請享公焉以日中為期家備盡往公知之吿皇野曰余長魋也今將禍余請即救司馬子仲曰有臣不順神之所惡也而况人乎敢不承命不得左師不可請以君命召之左師每食擊鐘聞鐘聲公曰夫子将食既食又奏公曰可矣以乗車往曰迹人來吿曰逢澤有介麇焉公曰雖魋未來得左師吾與之田若何君憚吿子野曰嘗私焉君欲速故以乘車逆子與之乘至公吿之故拜不能起司馬曰君與之言公曰所難子者上有天下有先君對曰魋之不共宋之禍也敢不唯命是聴司馬請瑞焉以命其徒攻桓氏其父兄故臣曰不可其新臣曰從吾君之命遂攻之子頎騁而吿桓司馬司馬欲入子車止之曰不能事君而又伐國民不與也祇取死焉向魋遂入于曹以叛
  逢澤杜注地理志云在滎陽開封縣東北遠疑非孔氏穎逹曰漢書地理志臣瓉案汲郡古文梁惠王廢逢忌之藪以賜民今浚儀縣有逢忌陂是也宋都睢陽去開封四百餘里故杜以遠疑盖宋都之旁别有逢澤也今河南開封府祥符縣南有蓬池與尉氏縣接壤古逢澤也
  莒子狅卒
  六月宋向魋自曹出奔衞宋向巢來奔
  左傳六月使左師巢伐之欲質大夫以入焉不能亦入于曹取質魋曰不可既不能事君又得罪於民將若之何乃舎之民遂叛之向魋奔衞向巢來奔宋公使止之曰寡人與子有言矣不可以絶向氏之祀辭曰臣之罪大盡滅桓氏可也若以先臣之故而使有後君之惠也若臣則不可以入矣司馬牛致其邑與珪焉而適齊向魋出於衞地公文氏攻之求夏后氏之璜焉與之他玉而奔齊陳成子使為次卿司馬牛又致其邑焉而適吳吴人惡之而反趙簡子召之陳成子亦召之卒扵魯郭門之外阬氏葬諸丘輿丘輿杜注泰山南城縣西北有輿城今山東兗州府費縣西輿城是也
  齊人弑其君壬于舒州
  左傳甲午齊陳恒弑其君壬于舒州孔丘三日齊而請伐齊三公曰魯為齊弱久矣子之伐之将若之何對曰陳恒弑其君民之不與者半以魯之衆加齊之半可克也公曰子吿季孫孔子辭退而吿人曰吾以從大夫之後也故不敢不言
  集說孔氏穎逹曰論語錄此事與此小異彼云沐浴而朝此云齊而請彼云公曰告夫三子此云公曰子吿季孫禮齊必沐浴三子季孫為長各記其一故不同耳彼扵退而吿人之下又云之三子告此無文者𫝊是史官所錄記其與君言耳退後别吿三子唯弟子知之史官不見其吿故傳無文也 程子曰以魯之衆加齊之半此非孔子之言誠若此言是以力不以義也若孔子之志必正明其罪上吿天子下告方伯而率與國以討之至於所以勝齊者孔子之餘事也豈計魯人之衆寡哉
  秋晉趙鞅帥師伐衞
  八月辛丑仲孫何忌卒
  左傳初孟孺子洩将圉馬於成成宰公孫宿不受曰孟孫為成之病不圉馬焉孺子怒襲成從者不得入乃反成有司使孺子鞭之秋八月辛丑孟懿子卒成人奔喪弗内袒免哭於衢聴共弗許懼不歸
  冬陳宗豎自楚復入于陳陳人殺之
  陳轅買出奔楚
  有星孛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成叛
  左傳十五年春成叛於齊武伯伐成不克遂城輸夏楚子西子期伐吳及桐汭陳侯使公孫貞子弔焉及良而卒將以尸入吴子使大宰嚭勞且辭曰以水潦之不時無乃廩然隕大夫之尸以重寡君之憂寡君敢辭上介芋尹蓋對曰寡君聞楚為不道薦伐吴國滅厥民人寡君使蓋備使弔君之下吏無禄使人逢天之慼大命隕隊絶世於良廢日共積一日遷次今君命逆使人曰無以尸造於門是我寡君之命委於草莽也且臣聞之曰事死如生禮也於是乎有朝聘而終以尸将事之禮又有朝聘而遭喪之禮若不以尸将命是遭喪而還也無乃不可乎以禮防民猶或踰之今大夫曰死而棄之是棄禮也其何以為諸侯主先民有言曰無穢虐士備使奉尸将命苟我寡君之命逹於君所雖隕於深淵則天命也非君與涉人之過也吴人内之 秋齊陳瓘如楚過衞仲由見之曰天或者以陳氏為斧斤既斲䘮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其使終饗之亦不可知也若善魯以待時不亦可乎何必惡焉子玉曰然吾受命矣子使吿我弟
  桐汭杜注宣城廣徳縣西南有桐水出白石山西北入丹陽湖 良杜注吴地
  夏五月齊高無㔻出奔北燕
  鄭伯伐宋
  秋八月大雩
  晉趙鞅帥師伐衞
  冬晉侯伐鄭
  及齊平
  左傳冬及齊平子服景伯如齊子贛為介見公孫成曰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况齊人雖為子役其有不貳乎子周公之孫也多饗大利猶思不義利不可得而䘮宗國將焉用之成曰善哉吾不早聞命陳成子館客曰寡君使恒吿曰寡人願事君如事衞君景伯揖子贛而進之對曰寡君之願也昔晉人伐衞齊為衞故伐晉冠氏䘮車五百因與衞地自濟以西禚媚杏以南書社五百吳人加敝邑以亂齊因其病取讙與闡寡君是以寒心若得視衞君之事君也則固所願也成子病之乃歸成公孫宿以其兵甲入於嬴 衞孔圉取大子蒯聵之姊生悝孔氏之豎渾良夫長而美孔文子卒通於内大子在戚孔姬使之焉大子與之言曰苟使我入獲國服冕乗軒三死無與與之盟為請於伯姬閏月良夫與大子入舎於孔氏之外圃昏二人䝉衣而乘寺人羅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欒寧問之稱姻妾以吿遂入適伯姬氏既食孔伯姬杖戈而先大子與五人介輿豭從之廹孔悝於厠彊盟之遂刼以登臺欒寧將飲酒炙未熟聞亂使吿季子召獲駕乗車行爵食炙奉衞侯輒來奔季子將入遇子羔将出曰門已閉矣季子曰吾姑至焉子羔曰弗及不踐其難季子曰食焉不辟其難子羔遂出子路入及門公孫敢門焉曰無入為也季子曰是公孫也求利焉而逃其難由不然利其禄必救其患有使者出乃入曰大子焉用孔悝雖殺之必或繼之且曰大子無勇若燔臺半必舎孔叔大子閫之懼下石乞孟黶敵子路以戈擊之㫁纓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結纓而死孔子聞衞亂曰柴也其來由也死矣孔悝立莊公莊公害故政欲盡去之先謂司徒瞞成曰寡人離病於外久矣子請亦嘗之歸吿褚師比欲與之伐公不果
  冠氏杜注陽平館陶縣
  衞公孟彄出奔齊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己卯衞世子蒯聵自戚入于衞衞侯輒來奔
  二月衞子還成出奔宋
  左傳十六年春瞞成褚師比出奔宋衞侯使鄢武子吿於周曰蒯聵得罪於君父君母逋竄於晉晉以王室之故不棄兄弟寘諸河上天誘其衷獲嗣守封焉使下臣肸敢吿執事王使單平公對曰肸以嘉命來告余一人往謂叔父余嘉乃成世復爾禄次敬之哉方天之休弗敬弗休悔其可追
  夏四月己丑孔丘卒
  左傳公誄之曰旻天不弔不憖遺一老俾屛余一人以在位煢煢余在疚嗚呼哀哉尼父無自律子贛曰君其不没於魯乎夫子之言曰禮失則昬名失則愆失志為昏失所為愆生不能用死而誄之非禮也稱一人非名也君兩失之
  集說杜氏預曰仲尼既吿老去位猶書卒者魯之君臣宗其聖徳殊而異之魯襄二十二年生至今七十三也四月十八日乙丑無己丑己丑五月十二日日月必有誤 陸氏徳明曰孔子作春秋終於獲麟之一句公羊穀梁經是也弟子欲記聖師之卒故採魯史記以續夫子之經而終於此丘明因隨而作𫝊終於哀公從此以下無復經矣
  左傳六月衞侯飲孔悝酒於平陽重酬之大夫皆有納焉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載伯姬於平陽而行及西門使貳車反祏於西圃子伯季子初為孔氏臣新登於公請追之遇載祏者殺而乗其車許公為反祏遇之曰與不仁人爭明無不勝必使先射射三發皆遠許為許為射之殪或以其車從得祏於槖中孔悝出奔宋 楚大子䢖之遇讒也自城父奔宋又辟華氏之亂於鄭鄭人甚善之又適晉與晉人謀襲鄭乃求復焉鄭人復之如初晉人使諜於子木請行而期焉子木暴虐於其私邑邑人訴之鄭人省之得晉諜焉遂殺子木其子曰勝在吴子西欲召之葉公曰吾聞勝也詐而亂無乃害乎子西曰吾聞勝也信而勇不為不利舎諸邊竟使衞藩焉葉公曰周仁之謂信率義之謂勇吾聞勝也好復言而求死士殆有私乎復言非信也期死非勇也子必悔之弗從召之使處吴竟為白公請伐鄭子西曰楚未節也不然吾不忘也他日又請許之未起師晉人伐鄭楚救之與之盟勝怒曰鄭人在此讎不遠矣勝自厲劒子期之子平見之曰王孫何自厲也曰勝以直聞不告女庸為直乎將以殺爾父平以吿子西子西曰勝如卵余翼而長之楚國第我死令尹司馬非勝而誰勝聞之曰令尹之狂也得死乃非我子西不悛勝謂石乞曰王與二卿士皆五百人當之則可矣乞曰不可得也曰市南有熊宜僚者若得之可以當五百人矣乃從白公而見之與之言說吿之故辭承之以劒不動勝曰不為利諂不為威惕不洩人言以求媚者去之吴人伐慎白公敗之請以戰備獻許之遂作亂秋七月殺子西子期于朝而刼惠王子西以袂掩面而死子期曰昔者吾以力事君不可以弗終抉豫章以殺人而後死石乞曰焚庫弑王不然不濟白公曰不可弑王不祥焚庫無聚將何以守矣乞曰有楚國而治其民以敬事神可以得祥且有聚矣何患弗從葉公在蔡方城之外皆曰可以入矣子髙曰吾聞之以險徼幸者其求無饜偏重必離聞其殺齊管修也而後入白公欲以子閭為王子閭不可遂刼以兵子閭曰王孫若安靖楚國匡正王室而後庇焉啓之願也敢不聴從若將專利以傾王室不顧楚國有死不能遂殺之而以王如髙府石乞尹門圉公陽穴宮負王以如昭夫人之宫葉公亦至及北門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國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盗賊之矢若傷君是絶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進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國人望君如望嵗焉日日以㡬若見君面是得艾也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奮心猶将旌君以徇於國而又掩面以絶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進遇箴尹固帥其屬將與白公子髙曰微二子者楚不國矣棄徳従賊其可保乎乃從葉公使與國人以攻白公白公奔山而縊其徒微之生枸石乞而問白公之死焉對曰余知其死所而長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將烹乞曰此事克則為卿不克則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王孫燕奔頯黄氏沈諸梁兼二事國寧乃使寧為令尹使寛為司馬而老於葉
  平陽杜注東郡燕縣東北有平陽亭今直𨽻大名府滑縣東南有韋城韋城南有平陽城亦曰平陽亭水經注云廩延南故城即平陽亭是也 白杜注楚邑汝陰襃信縣西南有白亭 愼杜注汝隂愼縣也今江南鳳陽府潁上縣西北有愼城水經注云潁水經愼縣故城是其地 頯黄杜注吴地在今寧國府境
  集說甘氏雨曰子髙於白公之未亂也知其不可近及其既亂也奉兵而入罪人斯得而楚國以定可以言知矣使葉公因惠王之復而身為令尹以行楚國之政楚豈有間言哉追念子西子期之功以其子為令尹司馬而身老於葉有存國之勞而不享有國之利於是可以言仁矣
  左傳衞侯占夢嬖人求酒於大叔僖子不得與卜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懼害乃逐大叔遺遺奔晉 衞侯謂渾良夫曰吾繼先君而不得其器若之何良夫代執火者而言曰疾與亡君皆君之子也召之而擇材焉可也若不材器可得也豎告大子大子使五人輿豭従已刼公而彊盟之且請殺良夫公曰其盟免三死曰請三之後有罪殺之公曰諾哉
  左傳十七年春衞侯為虎幄扵藉圃成求令名者而與之始食焉大子請使良夫良夫乘衷甸兩牡紫衣狐裘至袒裘不釋劒而食大子使牽以退數之以三罪而殺之 三月越子伐吳吴子禦之笠澤夾水而陳越子為左右句卒使夜或左或右鼔譟而進吴師分以禦之越子以三軍潛渉當吴中軍而鼓之吴師大亂遂敗之 晉趙鞅使告於衞曰君之在晉也志父為主請君若大子來以免志父不然寡君其曰志父之為也衛侯辭以難大子又使㭬之夏六月趙鞅圍衞齊國觀陳瓘救衞得晉人之致師者子玉使服而見之曰國子實執齊柄而命瓘曰無辟晉師豈敢廢命子又何辱簡子曰我卜伐衞未卜與齊戰乃還 楚白公之亂陳人恃其聚而侵楚楚既寧将取陳麥楚子問帥扵大師子穀與葉公諸梁子榖曰右領差車與左史老皆相令尹司馬以伐陳其可使也子髙曰率賤民慢之懼不用命焉子穀曰觀丁父鄀俘也武王以為軍率是以克州蓼服隨唐大啓羣蠻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為令尹實縣申息朝陳蔡封畛於汝唯其任也何賤之有子髙曰天命不諂令尹有憾於陳天若亡之其必令尹之子是與君盍舎焉臣懼右領與左史有二俘之賤而無其令徳也王卜之武城尹吉使帥師取陳麥陳人御之敗遂圍陳秋七月己卯楚公孫朝帥師滅陳王與葉公枚卜子良以為令尹沈尹朱曰吉過於其志葉公曰王子而相國過將何為他日改卜子國而使為令尹 衞侯夢於北宫見人登昆吾之觀被髮北面而譟曰登此昆吾之虗緜緜生之瓜余為渾良夫呌天無辜公親筮之胥彌赦占之曰不害與之邑寘之而逃奔宋衛侯貞卜其繇曰如魚窺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國滅之將亡闔門塞竄乃自後踰冬十月晉復伐衞入其郛將入城簡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亂滅國者無後衞人出莊公而與晉平晉立襄公之孫般師而還十一月衞侯自鄄入般師出初公登城以望見戎州問之以吿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翦之公使匠乆公欲逐石圃未及而難作辛巳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閉門而請弗許踰扵北方而隊折股戎州人攻之大子疾公子青踰從公戎州人殺之公入於戎州已氏初公自城上見已氏之妻髪美使髠之以為吕姜髢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與女璧已氏曰殺女璧其焉往遂殺之而取其璧衞人復公孫般師而立之十二月齊人伐衞衞人請平立公子起執般師以歸舎諸潞 公㑹齊侯盟於䝉孟武伯相齊侯稽首公拜齊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武伯問於高柴曰諸侯盟誰執牛耳季羔曰鄫衍之役吳公子姑曹發陽之役衛石魋武伯曰然則彘也 宋皇瑗之子麇有友曰田丙而奪其兄酁般邑以與之酁般慍而行吿桓司馬之臣子儀克子儀克適宋吿夫人曰麇將納桓氏公問諸子仲初子仲将以姒之子非我為子麇曰必立伯也是良材子仲怒弗從故對曰右師則老矣不識麇也公執之皇瑗奔晉召之笠澤案禹貢震澤底定即笠澤也爾雅謂之具區今蘇州府吳縣西南太湖是也 昆吾之觀杜注衞有觀在於昆吾氏之虚今濮陽城中案濮陽今直隸大名府開州州西南有濮陽縣城古顓頊之墟曰帝丘夏時為昆吾氏所居城中有昆吾臺亦曰昆吾城也 戎州杜注戎邑今山東兗州府曹縣有楚丘故城漢置已氏縣以戎州已氏而名也潞杜注齊邑 蒙杜注在東莞䝉隂縣西故䝉隂城也今屬青州府
  左傳十八年春宋殺皇瑗公聞其情復皇氏之族使皇緩爲右師 巴人伐楚圍鄾初右司馬子國之卜也觀瞻曰如志故命之及巴師至將卜帥王曰寧如志何卜焉使帥師而行請承王曰寢尹工尹勤先君者也三月楚公孫寧吴由于薳固敗巴師於鄾故封子國於析君子曰惠王知志夏書曰官占唯能蔽志昆命於元龜其是之謂乎志曰聖人不煩卜筮惠王其有焉 夏衛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齊衞侯輒自齊復歸逐石圃而復石魋與大叔遺
  鄾杜注楚邑今湖廣襄陽府襄陽縣東北有鄾城古鄾子國後屬楚
  左傳十九年春越人侵楚以誤吴也 夏楚公子慶公孫寛追越師至冥不及乃還 秋楚沈諸梁伐東夷三夷男女及楚師盟於敖冬叔青如京師敬王崩故也
  冥杜注越地
  集說陸氏徳明曰案傳敬王崩在此年世本亦爾世族譜云敬王四十二年崩敬王子元王十年春秋之傳終矣據此則敬王崩當在哀公十七年史記周本紀及十二諸侯年表敬王四十二年崩子元王仁立則敬王是魯哀十八年崩也六國年表起自元王乃本紀皆云元王八年崩子定王介立定王元年是魯哀公之二十七年與杜預世族譜為異又世本云魯哀公二十年是定王介崩子元王赤立則定王之崩年是魯哀二十七年也衆說不同未詳其正也
  左傳二十年春齊人來徴㑹夏㑹於廩丘為鄭故謀伐晉鄭人辭諸侯秋師還 吴公子慶忌驟諫吴子曰不改必亡弗聽出居於艾遂適楚聞越將伐吴冬請歸平越遂歸欲除不忠者以說於越吴人殺之 十一月越圍吴趙孟降於䘮食楚隆曰三年之喪親暱之極也主又降之無乃有故乎趙孟曰黄池之役先主與吴王有質曰好惡同之今越圍吳嗣子不廢舊業而敵之非晉之所能及也吾是以為降楚隆曰若使吴王知之若何趙孟曰可乎隆曰請嘗之乃往先造於越軍曰吴犯間上國多矣聞君親討焉諸夏之人莫不欣喜唯恐君之志不從請入視之許之吿扵吴王曰寡君之老無恤使陪臣隆敢展謝其不共黄池之役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齊盟曰好惡同之今君在難無恤不敢憚勞非晉國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為大夫憂拜命之辱與之一簞珠使問趙孟曰句踐將生憂寡人寡人死之不得矣王曰溺人必笑吾将有問也史黯何以得為君子對曰黯也進不見惡退無謗言王曰宜哉
  艾杜注吳邑豫章有艾縣今艾城在江西南昌府寧州西
  左傳二十一年夏五月越人始來 秋八月公及齊侯邾子盟於顧齊人責稽首因歌之曰魯人之皋數年不覺使我髙蹈唯其儒書以為二國憂是行也公先至於陽榖齊閭丘息曰君辱舉玉趾以在寡君之軍羣臣將傳遽以吿寡君比其復也君無乃勤為僕人之未次請除館於舟道辭曰敢勤僕人顧杜注齊地商頌韋顧既伐即此顧也今山東東昌府范縣東南五十里有顧城 舟道杜注齊地
  左傳二十二年夏四月邾隱公自齊奔越曰吳爲無道執父立子越人歸之大子革奔越 冬十一月丁卯越滅吳請使吴王居甬東辭曰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縊越人以歸
  甬東杜注越地㑹稽句章縣東海中洲也案句章今浙江寧波府慈谿鎭海二縣地海中洲即舟山今之定海縣也縣東三十里有翁山一名翁洲即春秋之甬東
  左傳二十三年春宋景曹卒季康子使冉有弔且送葬曰敝邑有社稷之事使肥與有職競焉是以不得助執紼使求從輿人曰以肥之得備彌甥也有不腆先人之産馬使求薦諸夫人之宰其可以稱旌繁乎 夏六月晉荀瑶伐齊髙無㔻帥師御之知伯視齊師馬駭遂驅之曰齊人知余旗其謂余畏而反也及壘而遷將戰長武子請卜知伯曰君吿於天子而卜之以守龜於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齊人取我英丘君命瑶非敢耀武也治英丘也以辭伐罪足矣何必卜壬辰戰於犂丘齊師敗績知伯親禽顔庚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諸鞅來聘報叔青也
  英丘杜注晉地 犂丘杜注隰也今山東濟南府臨邑縣有犂丘亭
  左傳二十四年夏四月晉侯將伐齊使來乞師曰昔臧文仲以楚師伐齊取穀宣叔以晉師伐齊取汶陽寡君欲徼福於周公願乞靈於臧氏臧石帥師㑹之取廩丘軍吏令繕將進萊章曰君卑政暴往嵗克敵今又勝都天奉多矣又焉能進是躛言也役將班矣晉師乃還餼臧石牛大史謝之曰以寡君之在行牢禮不度敢展謝之 邾子又無道越人執之以歸而立公子何何亦無道 公子荆之母嬖將以為夫人使宗人釁夏獻其禮對曰無之公怒曰女為宗司立夫人國之大禮也何故無之對曰周公及武公娶於薛孝惠娶於商自桓以下娶扵齊此禮也則有若以妾為夫人則固無其禮也公卒立之而以荆為大子國人始惡之 閏月公如越得大子適郢將妻公而多與之地公孫有山使告扵季孫季孫懼使因大宰嚭而納賂焉乃止
  左傳二十五年夏五月庚辰衞侯出奔宋衞侯為靈臺於藉圃與諸大夫飲酒焉褚師聲子韤而登席公怒辭曰臣有疾異於人若見之君將㱿之是以不敢公愈怒大夫辭之不可褚師出公㦸其手曰必斷而足聞之褚師與司宼亥乘曰今日幸而後亡公之入也奪南氏邑而奪司宼亥政公使侍人納公文懿子之車於池初衞人翦夏丁氏以其帑賜彭封彌子彌子飲公酒納夏戊之女嬖以為夫人其弟期大叔疾之從孫甥也少畜扵公以為司徒夫人寵衰期得罪公使三匠久公使優狡盟拳彌而甚近信之故褚師比公孫彌牟公文要司宼亥司徒期因三匠與拳彌以作亂皆執利兵無者執斤使拳彌入於公宫而自大子疾之宫譟以攻公鄄子士請禦之彌援其手曰子則勇矣將若君何不見先君乎君何所不逞欲且君嘗在外矣豈必不反當今不可衆怒難犯休而易間也乃出將適蒲彌曰晉無信不可將適鄄彌曰齊晉爭我不可將適泠彌曰魯不足與請適城鉏以鉤越越有君乃適城鉏彌曰衞盗不可知也請速自我始乃載寳以歸公為支離之卒因祝史揮以侵衞衞人病之懿子知之見子之請逐揮文子曰無罪懿子曰彼好專利而妄夫見君之入也將先道焉若逐之必出扵南門而適君所夫越新得諸侯將必請師焉揮在朝使吏遣諸其室揮出信弗内五日乃館諸外里遂有寵使如越請師 六月公至自越季康子孟武伯逆扵五梧郭重僕見二子曰惡言多矣君請盡之公宴扵五梧武伯為祝惡郭重曰何肥也季孫曰請飲彘也以魯國之宻邇仇讎臣是以不獲從君克免於大行又謂重也肥公曰是食言多矣能無肥乎飲酒不樂公與大夫始有惡
  蒲杜注近晉邑史記衞靈公曰蒲衞之所以待晉楚也蓋衞邑而與晉相近者也今直隸大名府長垣縣故蒲城是 鄄杜注齊晉界上邑 泠杜注近魯邑 城鉏杜注近宋邑今大名府滑縣東有鉏城水經注云濮陽西南有鉏丘城是也
  集說王氏鼎爵曰二子當君側而出惡言視君不啻土苴矣哀公宜隱忍待時而動乃為得耳何遽曰是食言多矣能無肥乎卒使二子生心而上下之交如矛㦸此不明於居尊馭下之道者也左傳二十六年夏五月叔孫舒帥師㑹越皋如后庸宋樂茷納衞侯文子欲納之懿子曰君愎而虐少待之必毒於民乃睦於子矣衞師侵外州大獲出禦之大敗掘褚師定子之墓焚之於平莊之上文子使王孫齊私於皋如曰子將大滅衞乎抑納君而已乎皋如曰寡君之命無他納衞君而已文子致衆而問焉曰君以蠻夷伐國國幾亡矣請納之衆曰勿納曰彌牟亡而有益請自北門出衆曰勿出重賂越人申開守陴而納公公不敢入師還立悼公南氏相之以城鉏與越人公曰期則為此令苟有怨於夫人者報之司徒期聘於越公攻而奪之幣期吿王王命取之期以衆取之公怒殺期之甥之為大子者遂卒於越 宋景公無子取公孫周之子得與啓畜諸公宫未有立焉於是皇緩為右師皇非我為大司馬皇懐為司徒靈不緩為左師樂茷為司城樂朱鉏為大司宼六卿三族降聽政因大尹以逹大尹常不吿而以其欲稱君命以令國人惡之司城欲去大尹左師曰縱之使盈其罪重而無基能無敝乎冬十月公逰扵空澤辛巳卒於連中大尹興空澤之士千甲奉公自空桐入如沃宫使召六子曰聞下有師君請六子畫六子至以甲刼之曰君有疾病請二三子盟乃盟於少寢之庭曰無為公室不利大尹立啓奉䘮殯於大宫三日而後國人知之司城茷使宣言於國曰大尹惑蠱其君而專其利今君無疾而死死又匿之是無他矣大尹之罪也得夢啓北首而寢於盧門之外已為鳥而集於其上咮加扵南門尾加於桐門曰余夢美必立大尹謀曰我不在盟無乃逐我復盟之乎使祝為載書六子在唐孟将盟之祝襄以載書吿皇非我皇非我因子潞門尹得左師謀曰民與我逐之乎皆歸授甲使徇扵國曰大尹惑蠱其君以陵虐公室與我者救君者也衆曰與之大尹徇曰戴氏皇氏将不利公室與我者無憂不富衆曰無别戴氏皇氏欲伐公樂得曰不可彼以陵公有罪我伐公則甚焉使國人施扵大尹大尹奉啓以奔楚乃立得司城為上卿盟曰三族共政無相害也 衞出公自城鉏使以弓問子贛且曰吾其入乎子贛稽首受弓對曰臣不識也私於使者曰昔成公孫於陳甯武子孫莊子為宛濮之盟而君入獻公孫於齊子鮮子展為夷儀之盟而君入今君再在孫矣内不聞獻之親外不聞成之卿則賜不識所由入也詩曰無競惟人四方其順之若得其人四方以為主而國於何有
  空澤杜注宋邑在今河南歸徳府虞城縣東水經注所謂獲水又東南逕空桐澤北是也 連中杜注館名名勝志連中館在空澤後遺址髙二丈俗呼連塜者是 空桐杜注梁國虞縣東南有地名空桐今虞城縣空桐澤有空桐亭
  左傳二十七年春越子使后庸來聘且言邾田封於駘上二月盟扵平陽三子皆從康子病之言及子贛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將召之文子曰他日請念 夏四月己亥季康子卒公弔焉降禮 晉荀瑶帥師伐鄭次於桐丘鄭駟𢎞請救於齊齊師將興陳成子屬孤子三日朝設乗車兩馬繫五邑焉召顔涿聚之子晉曰隰之役而父死焉以國之多難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車而朝毋廢前勞乃救鄭及留舒違穀七里穀人不知及濮雨不渉子思曰大國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吿急今師不行恐無及也成子衣製杖戈立於阪上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聞之乃還曰我卜伐鄭不卜敵齊使謂成子曰大夫陳子陳之自出陳之不祀鄭之罪也故寡君使瑶察陳衷焉謂大夫其恤陳乎若利本之顚瑶何有焉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知伯其能久乎中行文子吿成子曰有自晉師吿寅者將為輕車千乘以厭齊師之門則可盡也成子曰寡君命恒曰無及寡無畏衆雖過千乘敢辟之乎將以子之命告寡君文子曰吾乃今知所以亡君子之謀也始衷終皆舉之而後入焉今我三不知而入之不亦難乎 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諸侯去之三桓亦患公之妄也故君臣多間公遊於陵阪遇孟武伯於孟氏之衢曰請有問於子余及死乎對曰臣無由知之三問卒辭不對公欲以越伐魯而去三桓秋八月甲戌公如公孫有陘氏因孫於邾乃遂如越國人施公孫有山氏 悼之四年晉荀瑶帥師圍鄭未至鄭駟𢎞曰知伯愎而好勝早下之則可行也乃先保南里以待之知伯入南里門於桔柣之門鄭人俘酅魁壘賂之以知政閉其口而死將門知伯謂趙孟入之對曰主在此知伯曰惡而無勇何以為子對曰以能忍恥庶無害趙宗乎知伯不悛趙襄子由是惎知伯遂喪之知伯貪而愎故韓魏反而喪之平陽杜注西平陽孔氏穎逹曰宣八年城平陽注云泰山有平陽縣此年平陽西平陽也髙平南有平陽縣案髙平漢侯國故城在今山東兗州府鄒縣西南其西有平陽城漢所置南平陽縣也 留舒杜注齊地今山東兗州府東阿縣西南有留舒城水經注云東阿魚山上有栁舒城是也與東平州接壤
  集說杜氏預曰史記晉懿公之四年魯悼公之十四年知伯帥韓魏圍趙襄子於晉陽韓魏反與趙氏謀殺知伯於晉陽之下在春秋後二十七年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三十八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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