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永樂大典/卷12275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卷之一萬二千二百七十四 永樂大典
卷之一萬二千二百七十五
卷之一萬二千二百七十六 

永樂大典卷之一萬二千二百七十五 一送

文帝十

通鑒綱目甲子宋影平二太祖文帝義隆。元嘉。元魏世祖太武帝。燾始光元年春正月。宋廢其廬陵王義真為庶人。宋主義符。居喪無禮。好與左右狎

暱遊戲無度。特進致仕范泰上書諫之不聽。泰。寧之子也。廬陵王義真。警悟好文而性輕易。與謝靈運顔延之慧琳道。人情好欵宻。嘗云得志之日

以靈運延之為宰相。慧琳為西豫州都督靈運。玄之孫也。性褊傲不遵法度。自謂才能宜參權要。常懷憤邑。延之。含之曾孫也。嗜酒杖縱。徐羡之等

惡義真與兩人遊義真故吏范晏。從容戒之。義真曰。靈運空疏延之隘薄。魏文帝所謂古今文人。類不護細行者也。但性情所得。未能忘言於悟賞

耳。於是羡之等。以為靈運延之構扇異同。非毁執政。皆出為郡守。始義真至歷陽。多所求索執政每裁量不盡與。義真怨之。長求還郡。參軍何尚之

屢諫不聽。時羡之等已宻謀廢宋主。而次立者應在義真。乃因義真與宋主有隙。先奏列其罪惡。廢為庶人徙新安郡。前言陽令張約之上䟽曰。

陵王。少蒙先皇優慈之遇。長受陛下睦愛之恩。故在心必言。容犯臣子之道。冝在容養。録善掩瑕。訓盡義方。進退以漸。今猥加剥辱。幽徙邊郡。上傷

陛下常之篤。不令逺近恇然失國。臣伏思大宋開基。造次根條未繁。宜廣樹藩戚。敦睦以道。人誰無過。貴能自新。以武皇之愛子。陛下之懿弟。豈

可以其一眚。長致淪素哉。書奏見殺。夏五月。宋徐羡之。傅亮。謝晦廢其主義符為營陽王。遷于吳。六月弑之。迎冝都義王隆于江陵。弑庶人義真。以謝

晦行都督荆襄等州軍事。羡之等。將廢義符。以檀道濟先朝舊將。威服殿省。乃召道濟。及江州刺史王弘入朝。以謀告之。謝晦聚將士於府内。使中

書舍人邢安泰潘盛為内應。夜邀道濟同宿。晦悚動不得眠。道濟就寢便熟。時義符於華林園為列肆。親自沽賣。與左右即龍舟而寢。道濟引兵入

雲龍門。安泰等先戒宿衛莫有禦者。軍士進殺二侍者。扶義符出收壐紋。群臣拜辭。衛送故太子宫。侍中程道惠勸羡之等。立南豫州刺史義恭。美

之等以宜都王義隆。素有令望。乃稱皇太后令。數義符過惡。廢為滎陽王。以義隆纂承大統。遷義符於其。使邢安泰就弑之。義符多力。突走出昌門。

追者以門關踣而弑之裴子野曰。古者人君養子。能言而師授之辭。能行而傳相之禮。宋之教誨。雅異於斯。居中則任僕安。處外則近趨走。帥侍二

職。皆臺皂也。制其行止。授其法則。道達臧否。罔弗由之。言不反於禮義。識不達於今古。謹敕者能勸之以吝嗇。狂愚者或誘之凶息。雖有師傅。多以耆

艾大夫為之友。及文學多以膏梁年少為之具位而已。亦弗與游。㓜王臨州長史行事。宣傳教命。又有典籖。徃徃專恣竊弄威權。是以本枝雖茂。而

端良甚寡。降及太宗。舉天下而棄之亦昵比之為也。嗚呼。有國有家。其鑒之矣。傅亮帥行臺百官。奉法駕迎義隆于江陵。尚書蔡廓謂曰。營陽在

吳。冝厚加供奉。一旦不幸。卿諸人有弑主之名。欲立於世。將可得邪。時亮已與羡之議害義符。乃馳信止之不反。羡之大怒。曰。與人共計議。如何旋

背。即㫖惡於人邪。羡之等遣使殺義真。以荆州地重。恐義隆至。或别用人。乃亟以録命。除謝晦都督刺史。欲今居外為援。精兵舊將。悉以配之。七月

行臺至江陵。立行門於城南。題曰。大司馬門。傅亮帥百僚詣門上表。進壐綬。義隆時年十八。下教曰。猥以不德。謬降大命。顧已統悸。何以克堪。當暫歸

朝廷。屐哀陵寢。并與賢彦。申寫所懷。望體其心。勿為辭費。府州佐史。並稱臣請牓請門。二依宫省。義隆不許。教綱紀。宥見刑。原逋責。諸時佐聞二王

死。皆疑不可東下。司馬王華曰。先帝有大功於天下。四海所服。雖嗣主不綱。人望未改。羡之中才寒士。亮布衣諸生。受寄崇重。朱容遽敢背德。畏廬

陵嚴斷。將來必不自容。以殿下寬慈。越次奉迎。冀以見德。悠悠之論。殆必不然。又此五人同功并位。孰肯相讓。就懷不執。執必不行。廢主若存。慮其

將來受禍。致此殺害。蓋由貪生過深。不過欲握權自固。以少主仰待耳。義隆曰。卿復欲為宋昌邪。長史王曇首。南蠻校尉到彦之。皆勸行。乃命華留

鎮荆州。欲使彦之將兵前驅。彦之曰。子彼不反。便應朝服順流。若使有虞此不足恃。更開嫌隙之端。非所以副逺邇之望也。會雍州刺史褚叔度卒

乃遣彦之權鎮襄陽。義隆遂發江陵。引見傅亮。號泣哀動左右。既而問義真及少帝薨廢本末。悲哭嗚咽。恃側者莫能仰視。亮流汗不能對。乃布腹

心於到彦之王華等。深自結納。義隆以府州文武自衛。臺官衆力不得近部伍。參軍朱容子抱刀處舟户外。不解带者累旬。尹起草發明。前日義

真之廢以國書者。舉國大臣合謀廢之。且又微其事也。今此宋主之廢。列叙徐羡之等者出其主名。以示罪有所歸。且又見廢君大事也。下嘗六月

弑之者。承上文也。義真之死。既已廢為庶人。而猶稱前廬陵王者。不宋人之廢也。夫羡之等。身受顧命。正使嗣君失德。猶當相與扶持誘掖彌縫

其闕。效忠正之節。繼之以死。以勸無負於託孤之意可也。今乃輕於廢立。初不聞有正敕之舉。真所謂視置君如弈棋者爾。詳書于册曰廢。曰遷。曰

弑。各正其名。羡之輩雖欲逃罪。其可得哉。劉友益書法。檀道濟何以不書。非主謀也。它日奉命討賊。亦足以自贖矣。故恕之。然則謝晦之都督也。孰

以之。以之者徐傳也徐傳共弑立君。宻存三窟。綱目書曰。以謝梅行都督荆湘等州軍事。所以深探其不臣之情也。秦攻凉敗之。八月。宋主義隆

立。冝都王義隆至建康。羣臣迎拜於新亭。徐羡之問傳亮曰。王可方誰。亮曰。𣈆文景以上人。羡之曰。必能明我赤心。亮曰。不然。義隆謁初寧陵。還止

中堂。百官奉壐綬。義隆辭讓數四。乃受之。遂即位。大赦。謁大廟。復廬陵王先封。迎其柩運建康。以行荆州刺史謝晦為眞。晦將行。問蔡廓曰。吾其免

乎。廓曰。卿受先帝顧命。任以社稷。廢昏立明。義無不可。但殺人二兄。而以之北面。挾震主之威。據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為難。晦始懼不得去。既

喜曰。今得脫矣。徐羡之等進位有差。有司奏車駕依故事。臨華林園聽訟。詔曰。政刑多所未悉。可如先者。二公推訊。乃以王曇首王華為侍中。竟

陵王義宣鎮石頭。羡之等欲遂以到彦之為雍州。不許。徵為中領軍。委以戎政。彦之自襄陽南下。謝晦慮彦之不過已。彦之至楊口。步徃江陵。深布

誠歡。晦亦厚自結納。由此大安。柔然寇魏。柔然紇升蓋可訐。聞魏太宗殂將六萬騎入雲中。攻㧞盛樂官。魏主自將輕騎討之。三日一夜至雲中。紇

升盖引騎圍之五十餘重騎遍馬首。相次如堵。將士大懼。魏主顔色自若。衆情乃安紇升盖弟子於陟斤為大將魏人射殺之。紇升蓋懼遁去。劉

友益書法。柔然於魏書侵恒也。據義熈十年。此其書魏何。𣈆滅而進魏於宋也。冬十一月。吐谷渾阿柴卒。弟慕璝立。阿柴有子二十人。疾病

召諸子弟謂之曰。先公車騎槍其子捨䖍而授孤。孤敢私於緯代。而忘先君之志乎。我死。汝曹當奉慕璝為主。緯代者。阿柴之長子。慕璝者阿柴之

母弟。叔父烏紇提之子也。可柴又命諸子各獻一箭。授其弟慕利延使折之慕利延折之。又取十九箭使折之。不能所。阿柴乃輸之曰。汝曹知之乎。孤則易折。衆

則難摧汝曹當戮力一心。然後可以撮國寧家。言終而卒。慕璝亦有才略撫納秦凉失葉之民。及氐羌雜種。至五六百落。部衆轉盛。劉友益書法。

樹洛干書死矣。義然十三。此則曷為書卒。𣈆亡也。於是𣈆亡中圖無正統。吐谷渾。非純夷也。故進之。至隋開皇十一年。中國有主。然復夸吕復

書死。十二月。魏伐柔然大獲。宕昌朝貢于魏。宕昌。羌之别種也。羌地東按中國西通西域。長數千里。各有首帥部落分地不相統攝。而宕昌最强

有民二萬餘落。諸種畏之。夏世子璝。殺其弟倫。倫兄昌討璝殺之夏主將廢太子璝。而立少子倫。璝將兵伐倫。倫拒之敗死。倫兄昌襲璝殺之并其

衆歸于統萬。夏主大恱。立昌為太子。夏主好自矜大。名其四門東曰招魏。南曰朝宋。西曰服凉。北曰平朔。劉友益書法。璝殺偷昌殺璝等耳書討

璝。何不父其父也。父欲立少子。而璝伐之。不父其父甚矣。若是者人得而討之。璝不書討。則世子之位。可以力取矣。然則書世子何。書世子。見其有

父在也。是故。苟父在趙太子宣以殺弟書伏誅。夏世子璝以殺弟書討。𣈆穆永和四。

王㓜學集覧故在心必言。句絶本作故在。己丑宋元嘉二年。魏始光二年夏主赫連昌。承光元年。春正月。宋主始親

聽政。徐羡之。傅亮。上表歸政三。上許之。羡之仍遜位還第徐珮之等。並謂非冝。敦勸甚苦。乃復奉詔視事。劉友益書法。書始親政何。徐傳專也。終綱

目書始親政六後主延熈。二十具主亮。是年。宋主。丁未魏主弘卒表魏主弘。己卯周主毓。壬辰周主邑。皆或專之也。二月。燕有女子化為男。燕

有女子化為男燕主以問群臣。傳權對曰。西漢之末。雌鷄化雄。猶有王莽之褐。况今女化為男。臣將為君之兆也。劉友益書法。靈帝之篇。書雌鷄化

為雄臭。猶物也。於是而女子化為男。異孰大馬。燕之不能一紀冝矣三月魏主尊保母竇氏為保太后。魏主母宻太后杜氏之祖也太宗以竇氏慈

良有操行。使保養之。竇氏撫視有恩。訓導有禮。世祖德之。故加以尊號。奉養不異所生。劉益友書法。宣帝之初。阿保賜物而已至安帝王聖 延

光二。順帝宋斌則封君。陽嘉二。及桓帝又封其子永興二。於是至尊為太后。保太后過矣。皇太后甚哉。故斥書魏主。終綱目保母尊為

太后者二。實氏魏主濬常氏。皆魏也。魏以長孫嵩為太尉。長孫翰為司徒。奚斤為司空。夏四月。秦襲凉于臨松。敗之。魏遣。使如宋。始復通

也。六月武都王楊盛卒。子玄立。初盛開晉亡。不改義熈年號。謂世子玄曰。善老矣。當終為𣈆臣。汝善事宋帝。及卒。玄自稱武都王。違使告喪于宋。始

用元嘉年號。宋因而封之。秦撃黑水羌破之。八月。夏注勃勃殂。世子昌立。冬十月。魏主伐柔然走之。魏大舉伐柔然。五道並進。軍至漢南。舍輕

重。輕騎齋十五日糧。度漢撃之。柔然大驚。絶迹北走。丙寅宋元嘉三年魏始光三年春正月。宋討徐羡之傳亮。殺之。以王弘為司

徒。揚州刺史録尚書事彭城王義康。都督荆湘等州軍事。謝晦舉兵反江陵。初宋主在江陵。禮寧子為參軍。及即位。以為步兵校尉。與侍中王華。並

有審貴之願疾徐羡之傳亮專權。構之於宋主。宋主欲誅二人并發兵討謝晦。乃聲言當伐魏。取河南。又言拜京陵。治行裝艦處分異常其謀顔泄

晦弟嚼。馳使告晦。晦猶謂不然。不然。江夏内史程道息。得尋陽人書。言朝廷將有大處分。其事已讅。封以示晦。晦以問參軍何承天。承天對曰以王

者之重。舉天下以攻一州。大小既珠。逆順又異。境外求全。上計也。以腹心屯義陽將軍。帥衆戰於夏口。若敗。即趍義陽。以出北境。其次也。晦良乆曰。

荆州用武之地。兵糧易給。聊且决戰。走復何晚。乃使承天遣立表檄。又與參軍顔邵謀舉兵。邵飲藥而死。晦立幡戒嚴。謂司馬庚登之曰。今當自下。

屈卿守城。登之曰。親老在都。素無部衆。情計二三。不敢受㫖。晦仍問諸將佐。戰士二千。足守城否。周超對曰。非徒守城而已。若有外寇。可以立功。登

之因請解司馬以授之晦。即命超為司馬。而轉登之為長史。宋主以王弘。禮道濟。始不豫廢弑之謀。弘弟曇首又所親委。宻使報弘。且召道濟。欲使

討晦。王華等皆以為不可。宋主曰。道濟止於脅從。本非創謀殺害之事。又所不關。吾撫而使之。必將無慮。道濟至。乃下詔暴羡之亮晦殺二王之罪。

命中領軍到彦之。征北將軍檀道濟。以時收翦。又命雍州刺史劉粹等。斷其走伏。是日詔召羡之亮。謝嚼遣人報之。羡之走至新林自經死。亮出走

被執。宋主使以詔書示之。亮曰。亮受先帝布衣之眷。遂蒙顧託。黜昏立明。社稷之計也。欲加之罪。其無辭乎。於是伏誅。宋主問討晦之策。於桓道濟。

對曰。臣昔與晦。同從北征。入關十策。晦有其九。才略明練。殆為少敵。然未嘗孤軍次勝。戎事怨非其長。臣悉晦智。晦悉臣勇。今奉王命以討之。可未

陳而擒也。徵王弘為侍中。司徒録尚書事揚州刺史彭城王義康。為荆湘都督。荆州刺史。晦聞徐傅等已誅。自出射堂。勒兵數日。聞四逺投集。傳精

兵王萬。奉表稱羡之亮等忠貞。横被冤酷。皆王弘。王曇首。王華。臉躁猜忌。讒構成禍。今當舉兵除君側之惡。閏月。宋子劭生。初𡊮皇后生皇子劭。后

自詳視。使馳白宋主曰。此兒刑貌異常。必破國亡家。不可舉。即欲殺之。宋主狼狽至后殿户外禁之。乃止。以尚在諒閣。故秘之。至是始言劭生。尹

起革發明。劭生何以時書。元凶之始也。宋主育子於諒閣。卒有啇臣之福。微之顯。其不可掩也如此。故劭實非生於此時。而書此時生。所以着其僞

也。劉友益書法。子生不書。書劭志亂始也。是故漢皇子據生書。皇子弗陵生書。宋子劭生書魏子佝生書。魏主之子詡生書。皆亂始也。終綱目書

子生五。書孫生一。宣帝皇孫鷔。宋主自將討謝晦。二月殺之。宋主下詔戒嚴諸軍。進路以討謝晦。晦帥衆二萬發江陵。列舟艦自江諱至于破

冡。旌旗蔽日。歎曰。恨不得以此為勤王之師。晦欲遣兵襲湘州刺史張郡。何承天。以邵兄茂度與晦善。曰邵意趣來可知。不宜遽撃之。晦以書招邵。

不從。宋主發建康。謝晦下至江口。到彦之已至彭城洲。庚登之據已陵。長懦不敢進。會霖兩連日。參軍劉和之曰。佊此有兩耳東軍方强。唯冝連戰。

登之作大囊貯茅懸於帆檣。云可焚艦。冝須晴以緩戰期。晦然之。停軍十五日。乃使孔延秀攻彭城洲。及洲口稱䧟之。諸將欲還夏口。到彦之不可。

乃保隠圻。初晦與徐傳為自全之計。以為晦據上流。而道濟鎮廣陵。各有强兵。羡之亮居中東權。可傳持乆。至是聞道濟來。惶懼無計。道濟既至。與

彦之軍合。晦始見艦數不多。不即出戰。至晚因風帆上前後咽。西人離沮無復關心。一時皆潰。晦夜還江陵。光是宋主遣劉粹。自陸道帥步騎襲

江陵。周超逆戰破之。晦舊與粹善。又以其子曠之為參軍。宋主疑之。王弘曰。粹無私。必無憂也。及受命南討。一無所顧。晦亦不殺曠之。遣還粹所。俄

而晦敗。問至。超謂彦之降晦衆散略盡。乃携其弟遯等北走。為人所執。檻送建康。何承天自歸於彦之。彦之因監荆州府事。於是誅晦㬭。及其靈孔

延秀周超等。晦女彭城王妃。被髮徒跣。與晦訣曰。大丈夫當横尸戰場。奈何狼藉都市。晦之走也。左右皆棄之。唯廷陵蓋追隨不捨。東主以五為鎮

軍功曹督謢。尹起華發明。羡之亮晦。既皆書討。乃不書誅。何也。宋主下詔。暴其殺二王之罪。而不正其大逆之謀。是謂君臣同辭。誠使羡之等罪。

止於殺二王。則討而設之足矣。豈知營陽君也。君親無將。搏則必誅。是數人者。實弑其君。必也棧其身。污潴其宫室。以正其殺無赦之罪。斯可矣。而

乃以殺二王討之。則非其義爽。宋主之意。不避欲掩擾已之為君。而不知營陽既弑。廢陵又殺。已有次立之勢。國人扳已而立之。則立之宜也。何嫌

於正討賊之名哉。皆書殺之。譏失賊也。三月宋以謝靈運為秘書監。顔延之為中書侍郎。宋主還建康。既徵靈還延之用之。又以慧琳善談論。因與

議朝廷大事。遂參榷要。賓客輻凑。四方贈賂相係。琳著髙屐。按貂裘。置通呈書佐。會稽孔覬曰。遂有黑衣宰相。可謂冠屨夫所矣。夏五月。宋以檀道

濟為江州刺史。到彦之為南豫州刺史。宋遣使巡行郡縣。遣散騎常侍表渝等十六人。分行諸州郡縣。觀察吏政。訪求民隠。又使郡縣各言損益。

宋主親臨聽訟。宋主臨延賢堂聴訟。自是每歲三訊。左僕射王敬弘性怡淡有重名。關署文按初不省讀。嘗預聴訟。宋主問以疑獄。敬弘不對。宋主

變色問左右何故不以訊牒副僕射敬弘曰。臣乃得訊牒讀之。正自不觧。宋主甚不悅。雖加禮敬。不復以時務及之。劉友益書法。聽訟必書。重民

命也。故漢太后親録囚陡則書。宋主親臨聴訟則書。魏主親决疑獄則書。魏主親録囚陡則書。魏主聽訟于華林則書。周主親録囚於死則書。詳

漢安永初二年。六月宋以王華。王曇首殷景仁。劉湛為侍中。謝弘微為黄門侍郎。王華以王弘輔玫。王晏首為宋主所親仕。與已相崢。自謂力用

不盡。每嘆息曰宰相頓有數人。天下何由得治。是時宰相無常官。唯人主所與議論。政事奕以機宻者皆宰相也。亦有任傳中而不為宰創者然尚

書今傼中書監令。侍中侍郎。給事中皆當時委官也。華與劉湛王曇首殷景仁俱為侍中。風力局幹。冠羌一時。黄門侍郎謝弘微與華等皆宋主

所空當時號曰五臣弘微精神端讅。時然後言。婢僕之前。不妄語笑。由是尊卑大小敬之若神。從叔混轉重之常曰。異子異不傷物。同不害正吾無問

然。初混尚𣈆𣈆陵公主。混死。詔絶婚。公主悉以家事委弘微。混仍世牢輔僮僕千人。唯有二女年數歲。弘微為之紀理生業。一錢尺帛。皆有文簿九

年而晉亡。公主降號東鄉君聴還謝氏入門室宇倉廪。不異平日田嚋墾闢。有加於舊。東鄉君嘆曰傼射平生重此子。可謂知人。傼射為不亡矣。親

舊見者為之流涕。及東鄉君卒。公私成謂貲財宜歸二女。田宅憧伇。應屬弘徵。弘微一無所取。自以私禄葬東鄉君。混女夫。奪其要妹及伯母

兩姑之分。以還鈛音。内人皆化弘。微之讓。一無所爭。式譏之曰。謝氏累世財産充殷君一朝戲書。卿視而不言。譬素物江海以為廉耳。弘微曰。親戚争

財。為鄙之甚。今内人尚能無言。豈可導之使爭乎。分多共少。不至有乏。身死之後。豈復見關也。宋主欲封王曇首王華等。拊御床田。此坐非卿兄弟

無復今日。因出封詔示之。曇首固辭曰。近日之事。賴陛下英明。罪人斯得。臣等豈可因圖之灾。以為身幸。乃止。宋遣使如魏。秋秦攻凉。夏襲秦苑

川。秦師還。宋大旱蝗。冬十月。魏主自將攻夏。魏主問公卿。今當用兵赫連蠕蠕二國。何先。長孫嵩等皆曰。赫連土著未能為患。不如先伐蠕蠕。

若追而及之。可以大獲。不及則獵於陰山。取其禽獸皮角。以充軍實。太常崔浩曰。蠕蠕鳥集獸逃。舉大衆追之則不能及。輕兵追之又不足以戮敵

赫連氏土地不過千里。政刑殘虐。人神所棄。宜先伐之。魏主亦聞夏世祖殂諸子相圖。國人不安。欲伐之。嵩等曰。佊若城守。以逸待勞。大種聞之。乘

虛入寇。此危道也。浩曰。徃年以來。熒惑再守羽林。鈎已而行。其占秦亡今年五星并出東方利於西伐。天人相應。不可失也。於是遣奚斤襲蒲阪周

幾襲陝城以薛謹為鄉導。魏主欲以李順揔前驅之兵。崔浩曰順誠有籌略然其為人果於去就不可專委。乃止。浩與順由是有隙十一月。夏攻秦

入枹罕。魏主入統萬。别將取蒲阪及長安。魏主行至君子津。會天暴寒氷合帥輕騎濟河襲統萬。夏主方燕群臣。魏師奄至。上下驚擾。夏主出戰

而敗退走入城門未及閉魏立代田帥衆乘勝入西宫焚其西門宫門閉代田踰垣而出。魏分兵四掠。殺獲數萬。魏主謂諸將曰統萬未可得也它年當

與卿等取之。乃徒其民萬餘家而還。夏弘農大了不戰而走。魏周幾乘勝長驅。遂入三輔蒲阪守將棄城奔長安奚斤遂克蒲阪夏主之弟𦔳興自

長安奔安定。十二月斤入長安恭雍氐羌皆降。河西王蒙遜及氐王楊玄。聞之皆遣使附魏魏罷漏户繒以屬郡縣。魏初得中原民多逃隱。天興中。

詔采諸漏户。令輸繒帛不隷郡縣賦役不均是歲始詔罷之。以屬郡縣辛卯宋元嘉四年魏始光四年春正月。魏主還平城魏主還平城統萬後民道

多死。能至平城者什纔六七夏平原公定帥衆向長安魏主聞之。伐未陰山大造攻具。再謀伐夏。宋主謁京陵。初髙祖命歲徵時耕具以示子孫。

宋主至故宫。見有慙色近侍或進曰。大舜躬耕歷山。伯禹親事水土陛下不睹遺物安知先帝之至德。稼穡之艱難乎夏四月。魏遣使如宋。宋前

交州刺史杜弘文卒。弘文有疾被徵。自與就路。或勸之待病愈。弘文曰。吾杖節二世。常欲投軀帝庭。况被徵乎。遂行。卒於廣州。弘文。慧度之子也。

劉度益書法。卒前官録賢也。終綱日卒前官六合。是無卒前官者矣。五月魏主發平城。魏奚斤與夏平原公定相搏於長安。魏主欲乘虛伐統萬。五

月發平城。命將軍陸僕督諸軍。鎮大磧以備柔然。魏主至㧞鄰山築城捨輜重。以輕騎三萬。借道先行。群臣咸諫曰。統萬城堅。非朝夕可㧞。不若與

步兵攻具。一時俱徃。魏主曰。用兵之術。攻城最下。必不得已然後用之今以步兵攻具皆進。彼必懼而堅守。若攻不時㧞。食盡兵疲。外無所掠進退

無地。不如以輕騎直抵其城。彼見步兵未至。意必寬弛。吾羸形以誘之彼或出戰。則成擒矣。吾軍去家二千餘里。又隔大河。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

者也。以攻城則不足。决戰則有餘矣。遂行。宋中護軍王華卒。劉反益書法宋魏至陳諸臣卒。無不書官者。非賢不卒也。六月朔日食。夏主及魏

主戰于統萬。敗走上邽。魏取統萬。魏主至統萬。分軍伏於深谷。以少衆至城下。夏將狄子王降。言夏主聞有魏師。召平原公定定曰。統萬堅峻。未易

攻㧞。待我擒奚斤然後徐徃内外撃之。蔑不濟矣。故夏主堅守以待之。魏主患之。及退軍以示弱。遣娥清及永昌王健。西掠居民。魏軍士有亡奔夏

者。言魏軍糧盡。輜重在後。步兵未至。宜急撃之夏主從之。將步騎三萬出城。長孫翰等。皆言夏兵步陳難䧟宜避其鋒。魏主曰逺來求賊。唯恐不出

今既出矣。乃避而不撃。佊奮我弱。非計也。遂收衆僞道引而疲之夏兵為兩翼皷噪追之行五六里。會有風雨從東南來。揚沙晦冥官者趙㑆曰今

風雨從賊方上來。我向彼背。天不助人。願攝騎避之。崔浩叱之曰。是何言也。吾千里制勝。一日之中。豈得變易賊。貪進不止。後軍已絶。宜隱軍分出

奄撃。不意風道在人豈有常也。魏王曰。善乃分騎為左右隊以掎之魏主馬蹶而墜。幾為夏兵獲。拓跋齊以身捍蔽魏主勝馬得上身中流矢。奮撃

不輟。夏衆大潰。魏人乘勝逐夏主至城北。夏主遂奔上邽。魏主微服逐奔者入其城。夏人覺之。諸門悉閉。魏主與齊等入其宫中。得婦人裙繫之槊。

上乘之而上。僅乃得免。明日入城獲夏王。公卿校及婦女以萬數。馬三十餘萬匹。牛羊數千萬頭。府庫珍寳車旗器物。不可勝計。頒賜將士有差。初

夏世祖性豪侈築統萬城髙十仞。基厚三十步。上廣十步。宫墻髙五仞其堅可以厲臺榭壮大。皆雕鏤圖畫。被以錦綉魏王曰。最爾國而用民如此

欲不亡得乎。納夏世祖三女為貴人。夏平原公定。聞統萬破奔上邽魏主詔奚斤等班師。斤言赫連昌亡保上邽鳩合餘燼。今因其危滅之為易。請

益鎧馬平昌而還。不許。固請許之。給兵萬人。馬三千匹。并留娥清丘堆使共撃夏。魏主還。以常山王素為征南大將軍。假節鎮統萬。秦遣使入貢于

魏。秋八月。魏主還平城。魏主壯健騺勇。臨城對陳親犯矢石左右死傷相繼神色自若。由是將士畏服。咸盡死力。性嶮率服膳取給而已。羣臣請

峻京城。修宫室。曰。此易所謂設險守國。蕭何所謂天子以四海為家。不壯不麗。無以重成者也。魏主曰。古人有言。在德不在險。屈丐蒸土築城。而朕

滅之。豈在城也。今天下未平。方須民力。土功之事。朕所未為。蕭何之對。非雅言也。每以為財者。軍國之本。不可輕費。賞賜皆死事。勲績之家。親戚貴

寵。未嘗横有所及。命將出師。扛授節度。達者多致負敗。明於知人。或㧞士於卒伍之中。唯其才用所長。不論本末。聽察精敏。下無遺情。賞不遺賤。罰

不避貴。雖所甚愛一人。終無寬設。常曰。法者。朕與天下共之。何敢輕也。然性殘忍。果於殺戮。徃徃已殺而後悔之。夏安定降魏。冬十一月。魏封楊

玄為南秦王。十一月魏主遣公孫執。奉策拜楊玄為南秦王。及境。玄不出迎。執讓之。欲奉以還。玄懼乃出郊迎。晉處士陶潜卒。潜字淵明。尋陽人。侃

之曾孫也。少有髙趣。博學不群。以親老家貧為州祭酒。少日自解。歸州召主簿不就。躬耕自資。遂抱羸疾。後復為彭澤令。不以家自隨。送一力給其

子。書曰。此亦人子也。可善遇之。在官八十餘日。郡遣督郵至縣。吏請曰。應束帶見之。潜歎曰。我豈能為五斗米折腰向鄉里小兒。即日觧印綬去。賦

歸去來辭。著五柳先生傳以自見。徵著作郎不就。妻翟氏亦與同志。能安勤苦。夫耕於前。妻鋤於後。潜自以先世為晉宰輔。耻復屈身後代。自宋髙

祖王業漸隆。不復肯仕。是歲將復徵之。會卒。世號靖節先生。尹起革發明。甚哉出處之除。君子所當致謹也。楊雄草太元以擬易。作法言以擬論

語。其自視苟孟以下。若不足道。然失身於莽賊。故綱目於其没也。書曰。莽大夫楊雄死。雄雖欲自觧。不可得也。陶潜在晉。乃太尉侃之孫。自其初年。

出處大致。已有可觀。至劉宋移國。耻復屈身。遂不出仕。卒能保全名節。故綱目特以晉處士書之。明其不失身於宋氏。獨得為晉全人也。然道鑒是

年不載其事。綱目取諸前史以激千載之清風爾。臣嘗因是考之。晉隱逸傳。不見其不屈之意。至南史始著其說。具載檀道濟嘗饋梁肉。麾而去之

之事。則潜之此意顯然明曰。今分注亦本此為說。其有關於世教多矣。兹故詳而論之。以詔俊之君子云。劉友益書法。潜卒於宋。詹晉何。潜始終

晉人也。綱目予節。故通鑒不書。於是特書之。是故。晉亡矣。潜心乎晉。則卒書晉。唐亡矣。張承業心乎唐。則卒書唐。徵士書卒。終綱目一人而已矣。

戊辰宋元嘉五年。魏神䴥元年西秦王乞伏暮未永弘元年。北凉承玄元年夏主赫連定勝光元年。春二月。魏人及夏戰于上邽。執其主昌以歸。夏

赫連定稱帝於平凉。魏人追之敗績。夏復取長安。魏將軍尉眷攻上邽。夏王退屯平凉奚斤進軍安定與丘堆娥清軍合。斤以馬疫糧少。深壘自固。

遣堆行督祖。士卒暴掠。不設儆備。夏主襲之。堆敗還城。夏主乘勝日來。鈔掠不得芻牧。諸將患之。監軍侍御史安頡曰。受詔减賊。今更馬賊所困。若

不為賊殺。當坐法誅。進退皆無生理。而諸王公晏然曾不為計乎。斤曰。今以步撃。騎必無勝理。當須京師救。騎至合撃之。頡曰。令猛寇游逸於外。吾

兵疲食盡。不一决戰。則死在旦夕。敕騎何可待乎。等死死戰。不亦可乎。斤又以馬少為辭。頡曰。今䧟諸將所乘。可二百匹。頡請募死士撃之。就不能

破敵。亦可以折其銳。且赫連昌狷而無謀。好勇而輕。每自出挑戰。衆皆識之若伏兵掩撃。昌可擒也。斤猶難之。頡乃陰與尉眷等謀。選騎待之既而

夏主來攻城。頡出應之。夏主目出摶戰。軍士爭赴之。夏主敗走。頡追擒之夏平原王定。收其餘衆。奔還平凉即位。昌至平城。魏主以妹晏之。賜爵會

稽公。頡賜爵西平公春進爵漁陽公。奚斤以昌為偏禆所擒。深耻之。乃捨輜重。賫三日糧。追夏主於平凉。娥清欲循水而徃。斤不從。自北道邀其走

路。夏軍將道。會魏小將有罪亡歸夏。告以魏軍食少無水。夏主乃分兵夾撃之。魏兵大潰。斤清皆為所擒。士卒死者六七千人。丘堆棄輜重奔長安。

與髙凉王禮偕奔蒲坂。夏人復取長安。魏主大怒。命安頡斬丘堆。代將其衆。鎮蒲坂以拒之。昌後竟以謀叛見殺。劉友益書法。戊辰宋元嘉五平。

魏神䴥元年。西秦王乞伏暮宋永弘元年。夏主赫連定勝光元年。春二月。魏人及夏戰于上邽。執其主昌以歸。夏赫連定稱帝於平凉。魏人追

之敗績。夏復取長安亡國之君。其辭五。死之上也。執虜次之。以歸次獲次之。降為下昌後叛魏見殺。不書受魏爵也。故畧之。夏五月。秦王乞伏熾磐

卒。世子暮末立。六月宋以王弘為衛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光禄大夫范泰說弘曰。天下事重。權要難居。卿兄弟盛滿。當存降挹。弘納其言。固請遜

位。不許。故有是命。凉侵秦。秋秦及凉平。初西秦文昭王疾病。謂暮末曰。吾死之後。汝能保境則善矣。沮渠成都蒙遜所重。汝宜歸之。至是北凉因秦

喪䘮伐之。攻樂都克其外城。暮末遣使諸歸成都以求和。蒙遜引兵還。遣使入秦弟祭。暮末厚資送成都。遣將軍王代送之。蒙遜疑之。伏兵執代以

歸。既而遣還。并遺暮末甚厚。冬十一月朔日食。凉復攻秦。劉友益書法。書復何。背約也。是年秦又及凉平矣。故書罪之。

己巳宋元嘉六年。魏神䴥二年。春正月。宋以彭城王義康為司徒。録尚書事。江夏王義恭。都督荆湘等州軍事。王弘乞解州録。以授義康。宋主不許。而

以義康為司徒。録尚書事。領南徐州刺史。與弘共輔朝政。弘既多疾。且欲逺權。由是義康專總内外之務。以義恭為荆州刺史。督八州。劉湛為南蠻校

尉。行府州事。宋主與義恭書誡之曰。天下艱難。家國事重。雖曰守成。實亦未易。隆替安危。在吾曹耳。豈可不感尋王業。大懼負荷。汝性褊急。志之所

深。其欲必行。意所不存。從物回改。此最弊事。宜念裁抑。衛青遇士大夫以禮。與小人有愚。西門安于。矯性齊美。關羽張飛。任偏同弊。行已舉事。深宜

鋻此。若事異今日。嗣子㓜蒙司徒。當問公之事。汝不可不盡祗順之理爾。時天下安危。次汝二人耳。汝一月自用錢。不可過三十萬。府舍不湏改作。訊

獄虛懷博盡。慎無以喜怒加人。能擇善者而從之。美自歸已。不可專意自决。以矜獨斷之明也。石器深宜慎惜。爵賜尤應裁量。吾於左右。雖為少恩

如聞外論。不以為非也。以貴凌物物不服。以威加人人不厭。聲樂嬉游。不冝令過。蒲酒漁獵。一切勿為供用。奉身皆有節度。竒服異器。不宜與長。又

冝數引見佐史。相見不數則彼我不親。不親無因得盡人情。人情不盡。復何由知衆事也。義康欲得揚州。形於辭㫖。以王曇首居中。為宋主所親委。

愈不恱。謂人曰。玉公乆病不起。神州詎宜卧治。曇首勸弘减府中文武之年。以授義康。宋主聽割二千人。義康乃悅。丁零降魏。二月宋立子劭為

太子。宋以殷景仁為中領軍。宋主以章太后早亡。奉太后所生蘇氏甚謹。蘇氏卒。宋主臨哭。欲追加封爵。使群臣議之。景仁以為古典無之。乃止。

秦殺其尚書卒進。追嘗從文昭王游陵賞觀。彈飛鳥。誤中秦王暮末之母。傷其面。至是暮末殺進。并其五簇二十七人。夏四月魏主伐柔然。魏主將

撃柔然。群不皆不欲行。獨寉浩勸之。尚書令劉絜等。共推大史令張淵徐辯。使言曰。令兹己巳三陰之歲。歲量襲月。太白在西方。不可舉兵。北伐必

敗。雖免不利於上。浩曰。陽為德。陰為刑故日食修德。月食修刑。今出兵討罪以脩刑也。比年以來。月行掩昴。其占三年天子大破旄頭之國蠕蠕髙

車。旄頭之衆也願陛下勿疑。淵辯曰。蠕蠕荒外無用之物。得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共民不可臣而使有何汲汲而勞士馬以伐之。浩曰。淵辯言天道。

猶是其職。至於人事。非其所知。此乃漢世常談施之於今。殊不合事宜。何則蠕蠕本國家邊臣。中間叛云。今誅其元惡。收其良民。今復舊役非無用也

魏主大恱。既罷。公卿或尤浩曰南寇伺隙而捨之北伐。若蠕蠕逺遁。前無所復。後有疆寇將何以待之。浩曰不然。今不先破蠕蠕。則無待南寇南人

聞國家克統萬。内懷恐懼。故揚聲動衆。以衛淮北比吾破蠕蠕。徃還之間南寇必不敢動。且彼步我騎。彼能北來。我亦南徃。在彼甚困。於我未勞。况南

北殊俗。水陸。異冝與之河南亦不能守。以劉裕之雄傑。吞并關中。留其愛子。輔以良將。精兵數萬。猶不能守。况義隆今日君臣非裕時之比。主上英

武。士馬精强。彼若果來。如以駒犢關虎狼何懼之有。蠕蠕恃其絶逺。謂國家力不能制。夏則散衆放畜。秋肥乃聚。貨寒向温。南來寇抄。今掩其不備

必望塵駭散。牡馬護牝。牝馬戀駒。驅馳難制。不得水草。不過數日必聚。而困弊可一舉而滅也。暫勞永逸。特不可失。寇謙之謂浩曰。蠕蠕果可克乎

浩曰必克。但恐諸將瑣瑣前後顧慮。不能秉勝深入。使不全舉耳先是宋主因魏使還。告魏主日汝趣歸我河南地。不然將盡我將士之力。魏主聞

之大笑。謂公卿曰。龜鱉小竪。夫何能為。就使能來若不先滅蠕蠕。乃是坐待寇至。腹背受敵。非良策也。吾行决矣遂發平城。五月朔日食。宋以王

敬弘為光禄大夫。初宋主以敬弘為尚書今敬弘固讓。表求還東故有是命。凉及吐谷渾侵秦。秦敗之。獲凉世子興國。柔然紇升蓋可汗大檀出

走。魏主追至𣵠邪山。秋七月引還。大檀死。子敕連可汗吳提立魏主至漢南。捨輜重。帥輕騎兼馬襲撃柔然。至栗水。柔然紇升蓋可汗。先不設俊。遂

燒廬舍。絶迹西走。部落四散。魏主分軍搜討東西五千里。南北三千里。俘斬甚衆。髙車諸部。乘藝抄掠柔然。柔然種類前後降魏者三十餘萬落。獲

戎馬百餘萬匹。畜産車廬亡慮數百萬。魏主循弱水西行。至涿郵山。諸將慮有伏兵。寇謙之以崔浩之言告魏主。不從。引兵還至黑山。盡以所獲班。

將士。既得降人言可汗被病。以車自載入南山民畜窘聚方六十里無人統類相去百八十里。追兵不至。乃徐西遁。若復前行二日。則盡减之矣。魏

王深悔之紇升盖可汗憤悒而卒。子異提立。號勑連可汗。武都王楊玄卒。弟難當廢其子保宗而自立。八月魏遣兵撃髙車降之。魏主至漠南聞

髙車東部屯已尼陂人畜甚衆。去魏軍十餘里。遣左僕射安原將萬騎撃之髙車諸部迎降者數十萬落。獲馬牛羊百餘萬十月魏主還平城。徒柔

然髙車降民於漢南東至濡源。西暨五原陰山三千里中。使之耕牧。而牧其貢賦命長孫翰劉絜安原及侍中古弼同鎮撫之。自是魏之民間馬牛

羊及抙皮為之價錢冬十月。魏以崔浩為撫軍大將軍。魏主加崔浩侍中。特進撫軍大將軍。以賞其謀畫之功。浩善古天文常置銅鋌酢器中。夜有

所見。即以鋌畫紙作字記之魏主每如浩家。問以灾異或倉粹不及束帶。春進疏食。魏主必為之舉箸或立嘗而還。嘗謂浩曰。卿才智淵博著忠三

世。故朕引以自近卿宜盡忠規諫。勿有所隱。朕雖或時忿息。不從卿言然至乆深思卿言也嘗指浩以示髙車渠帥曰。此人尪纖儒弱。不能彎弓持

矛。然其胸中所懷。乃過於兵甲。朕之前後有功。皆此人所教也。又勑尚書曰。軍國大計汝曹所不能决者。皆當諮浩。然後施行。十一月朔日食。星晝

見。秦地震。日食不盡如鈎。星晝覓至晡。河北地闇。秦地震。野草皆自反。劉友益書法。日食至星晝見。大變也。終綱目書日食星見二。是年肅宗上元二。

王㓜學集覧乞解州録。弘先為揚州刺史。録尚書事。今求解替。西門安于矯性齊美。西門。複姓也。名豹。戰國魏文侯時為鄴令。安于名也。姓董

氏。戰國趙簡子才臣也。韓子曰。西門豹性急。故佩常以自緩。董安于位緩。故佩弦以自急。注韋熟皮。繩。俞緩也。弦弓弦。喻急也。佩弦佩韋。皆能

矯正其性而齊。關羽張飛。任偏同弊。關羽善待卒伍。而驕於士大夫。張飛愛禮君子。而不䘏軍人。二人任性偏頗。皆不善終。諸將瑣瑣。易旅𤨏

𤨏。斯其所取災。伊川傳曰。瑣瑣鄙猥。𤨏細貌。才質如是。乃其所以取災咎。上雖有援無能為也。亡慮。亡通作無。漢書馮奉世傳。反虜無慮三萬

人。師古曰。無慮。舉凡之言無小思慮而大計也。或解云。猶言多少。如是無疑。弱水。禹貢蔡氏傳曰。柳宗元云。西海之山有水焉。散渙無力。不能

負芥。投之則委靡墊没。及底而止。故名曰弱。地志云。在張掖郡删丹縣。薛氏曰。弱水出吐谷渾界窮石山。自删丹西至合黎山。與張掖縣河合。

案通鑒魏太武撃柔然。至栗水西行至菟園水。分軍搜討。又循弱水西行至涿邪山。則弱水在菟園水西。涿邪山東矣。北史載云。太武至菟園水。分

軍搜討。東至翰海。西接張掖水。北度燕然山。與通鑒小異。豈翰海張掖水於弱水為近乎。涿邪山。匈奴中地。弱水在其東。邪以奢反。字或涂。黑

山。在大漠北。今謂之姚家族。西南有城。名曰慶州。沈括曰。予奉使嘗賬宿其下。山長數十里。土石皆紫黑似磁石。有水出其下。所謂黑水也。黑

水西有連山。名曰夜來。南山。史記大宛傳。張騫從月氐至大夏還。並南山欲從羌中歸。括地志云。南山即連終南山。東至華山。過河東。北連延

至海。即中條山也後長安南連接至葱領萬餘里故云並南山也。西域傳云。其南山東出金城。與漢南山屬焉。敕連可。汗。可汗音榼寒。猶古單于

也。號曰敕連。猶夏言神聖也。濡源。濡。奴官反。水在遼西郡。肥如入海。庚午宋元嘉七年。魏神麝三年春三月。宋遣。將到彦之等伐魏。宋主有恢復

河南之志詔簡甲卒五萬。給右將軍到彦之。統將軍王仲德。竺靈秀舟師入河。又使將軍叚宏。將精騎直指虎牢。劉德武將兵繼進長沙王義欣監征

討諸軍事。出鎮彭城。為衆軍聲援。先遣將軍田竒告魏主曰。河南舊是宋土。中為彼所侵。令當脩復舊境不關河北。魏主大怒曰。我生髮未燥已聞河

南是我地。必若進軍。當權䧟戎相避。冬寒水合自更取之。劉友益書法魏奚斤督諸將伐宋。書撃。壬戌此其書伐何。河南。故宋土曲直之辭也。故

魏取金墉。武牢。滑臺。皆繫之宋。魏敕勒叛撃滅之。魏有新徙敕勒千餘家。苦將吏侵漁。出怨言期以草生亡歸漠北。劉絜安原請徙之河西。魏主

曰。此曹習俗放散日乆。如囿中之鹿。急則奔突。緩之自定。吾區處自有道。不煩徙也。絜等固請乃聽之。敕勒皆驚曰。圈我於河西。欲毁我也。遂叛走

絜追討之。皆餓而死。夏六月。宋以楊難當為武都王。秋七月。魏河南諸軍退屯河北。宋到彦之等取河南。魏南邊諸將表稱宋將入寇。請兵三萬。先

其未發逆撃之。以挫其銳。因請悉誅河北流民在境上者。以絶其鄉導。魏主使公卿議之。皆以為然。崔浩曰。不可。南方下濕。入夏水潦。草木蒙宻。地

氣欎蒸。易生疾厲。不可行師。且彼既嚴備。城守必固。留屯乆攻。則糧運不繼。分軍四掠。則衆力單寡。以今撃之。未見其利。彼若果能北來。宜待其勞

倦。秋凉馬肥。因敵取食。徐徃撃之。此萬全之計也。西北守將從陛下征伐多獲美女珍寳牛馬成群。南邊諸將聞而慕之。亦欲南鈔以取資財。皆營

私計。為國生事。不可從也。魏主乃止。諸將復表。乞簡幽州以南勁兵。助己戍守。及就漳水造船。公卿皆以為宜。如所請。仍署司馬楚之魯軌韓延之

等。為將帥。使招誘南人。浩曰。楚之等皆彼所畏忌。今聞國家悉發精兵。大造舟艦。謂國家欲存立司馬氏。誅除劉宗。必舉國震駭。悉發精銳以死爭

之則我南邊諸將無以禦之。欲以却敵而反速之。張虛聲而召實害。此之謂矣。且楚之等皆纖利小才。止能招合輕薄無賴而不能成大功。徒使國

家兵連禍結而已。魏主未以為然浩乃復陳天時。以為南方舉兵必不利。曰今兹害氣在揚州一也。庚午自刑。先發者傷。二也。日食畫晦宿值斗牛。

三也熒惑伏於翼軫。主亂及喪。四也。太白未出。進兵者敗。五也。夫興國之君。先脩人事。次盡地利。後觀天時。故萬舉萬全。今劉義隆新造之國。人事

未洽。灾變屢見。天時不協。舟行水涸。地利不盡。三者無一可。而義隆行之。必敗無疑。魏主不能遣衆。乃詔造船三千艘。簡幽州以南戍兵集河上。以

司馬楚之為安南大將軍。封琅邪王。屯類川。到彦之自淮入泗。泗水滲。日行纔十里。七月始至須昌。乃沂河西上。魏主以河南四鎮兵少。命悉衆北

渡。彦之留朱修之守滑臺。尹冲守虎牢。杜驥守金墉諸軍進屯靈昌津。列守南岸。至于潼關。於是司兖既平。諸軍皆喜。王仲德獨有憂色曰。諸賢不

諳北土情僞。必墮其計。胡虜雖仁義不足。而凶狡有餘。今䧟戍北歸。必并力完聚。若河氷既合。將復南來。豈可不以為憂乎。尹起草發明。上書魏

河南諸軍。退屯河北。下書宋到彦之等取河南。則是彦之等。因魏軍之自退而取之。非以戰勝而得之也。書法若此紀其實爾。八月魏遣將軍安頡

撃宋師。魏主遣安頡督護諸軍撃到彦之。彦之遣姚聳夫渡河。攻冶坂。與頡戰。聳夫兵敗。死者甚衆。林邑入貢于宋。九月燕王馮跋殂。弟弘殺其

太子翼而自立。燕太祖寢疾病。輦而臨軒。命太子翼攝國事。勒兵聽政。以備非常。宋夫人欲立其子受居謂翼曰。上疾將瘳。柰何遽欲代父乎。翼性

仁弱。遂還東宫。日三徃省疾。宋大人矯詔絶内外。遣閽寺傳問而已。翼及大臣并不得見。唯中給事胡福。獨得出入專掌禁衛。福慮宋夫人。遂成其

謀。乃言於中山公弘。弘與壯士數十人。被甲入禁中宿衛。皆不戰而散。夫人命閉東閣弘家僮逾閤而入。射殺女御。太祖驚懼而殂。弘遂即天王位。

太子翼帥東宫兵出戰而敗。兵皆潰去。弘遂殺翼。及太祖諸子百餘人。魏主如統萬。夏主遣使求和於宋。約合兵滅魏。遥分河北自恒山以東屬宋。

以西屬夏。魏主聞之。冶兵將伐夏。群臣咸曰。劉義隆兵猶在河中。捨之西行。前寇未可必克。而義隆乘虛濟河。則失山東矣。崔浩曰。義隆與赫連定

遥相招引。以虛聲唱和。莫敢先入。譬如連鷄不得俱飛。無能為害。臣始謂義隆軍來。當屯止河中兩道北上。東道向冀。西道衝鄴。如此則陛下當自

討之。不得徐行。今則不然。東西列兵逕二千里。一處不過數千。形分藝弱此不過欲固河自守。無北度意也。赫連定殘根易摧。擬之必仆。克定之後

東出潼關。席卷而前。則威震南極。江淮以北。無立草矣。魏主從之。遂如統萬。謀襲平凉。秦自正月不雨。至于是月。劉友益書法。綱目書自某月不雨。

至于某月者六。詳秦初丙寅。未有乆於此者也。去年地震。野草皆反。於是恒暘凡九閲奏之亡兆矣。冬十月。宋鑄四銖錢。劉友益書法。宋自是

三十七年。錢幣凡七變。是年鑄四銖。丁亥鑄大錢。戊子罷。甲午鑄孝建四誅。乙巳鑄二銖。十一月罷。丙午斷新錢。專用古錢。綱目錢幣自王莽外。更

變之丞。無如宋者矣。而敝慈之極。亦無如宋者。宋到彦之保東平。魏攻宋金墉虎牢取之。宋到彦之王仲德。沿河置守。還保東平。魏安頡自委粟津

濟河攻金墉。杜冀棄城走。恐穫罪。初髙祖滅秦。遷其鍾虡於江南。有大鍾没於洛水。帝使姚聳夫徃取之驥紿之曰。金墉修完。糧食亦足。所乏者人

耳。今虜騎南渡。相與并力禦之。大功晚立。牽鍾未晚。聳夫從之。既至見城不可守。乃引去。驥遂南遁。安頡㧞洛陽驥歸言於宋主曰。本欲以死固守。

姚聳夫及城遽走。人情沮敗。不可復禁。宋主大怒。誅聳夫於壽陽。聳夫勇健。諸褊禆莫及也。頡與將軍陸俟。進攻虎牢㧞之。秦遷保南安。秦王募末

為北凉所逼請迎於魏。魏許以平凉。安定封之。暮末乃焚城邑毁寳器帥户萬五千。東如上邽。夏主發兵拒之。暮末留保南安。其故地皆入於吐谷

渾。十一月。魏主襲平凉。夏主與戰敗績。魏主至平凉。使將軍古弼等將兵趣安定。夏主自安定北救平凉與弼遇。弼僞退以誘之。夏主追之。魏主使

髙車馳撃之。夏兵大敗。走鶉觚原。魏兵圍之。宋遣將軍檀道濟伐魏。到彦之棄軍走。宋加檀道濟。都督征討諸軍事。帥衆伐魏。魏叔孫建。長孫道生。

濟河而南。到彦之聞洛陽虎牢不守。欲引兵還。將軍垣護之以書諫之。以為冝使竺靈秀。助朱脩之守滑臺。帥大軍進擬河北。且曰。昔人有連年攻

戰。失衆乏糧。猶張膽爭前。莫肯輕退。况今青州豐穰。濟漕流通。士馬飽逸。威力無損。若空棄滑臺。坐喪成業。豈朝廷受任之㫖邪。彦之不從。欲焚舟

步走。王仲德曰。洛陽既䧟。虎牢不守。自然之藝也。虜去我猶千里。滑臺尚有疆兵。若遽捨舟南走。士卒必散。彦之乃引兵自清入濟。南至歷城。焚舟

棄甲步趨彭城。時青兖大擾。長沙王義欣在彭城將佐皆勸委鎮還都。義欣不從。魏攻濟南。太守蕭承之帥數百人拒之。魏衆大集。承之使偃兵開

門。衆曰賊衆我寡。柰何輕之。承之曰。今懸守窮城。事已危急。若復示弱必為所屠。唯當見疆以侍之耳。魏人疑有伏兵遂引去。尹起華發明。彦之

身為督將。實任北伐之責。雖取河南。持因魏軍自退。非有克捷之功也。今北兵既集。正宜力戰以却之。乃望風逃遁。果何謂耶。故綱目於此持書棄

軍走。以罪之。至他日下獄免官。則削而不書。又以識宋人不能正憤軍之誅也。夏主及魏人戰。敗走上邽。魏取安定隴西。魏軍圍夏主數日。斷其水

草。人馬飢渴。夏主引衆下鶉觚原。魏軍撃之。夏衆大潰。夏主中重創。單騎走。收餘衆。西保上邽。魏兵遂取安定。魏主還臨平凉。掘塹圍之。安慰初附。

赦秦雍之民。賜復七年。夏隴西守將降魏。魏攻宋滑臺。凉遣使入貢于魏。北凉王蒙遜。遣宗舒入貢于魏。魏主與之宴。執崔浩之手。以示舒等曰。

汝所聞崔公。此則是也。才略之美。於今無比。朕動止諮之。豫陳成敗。若合符契。十二月宋以長沙王義欣。為豫州刺史。壽陽土荒民散。城郭頽敗。盗

賊公行。義欣隨冝輕理。境内安業。道不拾遺。城府完實。遂為盛藩。芍陂乆廢。義欣脩治堤防。引渒水入陂。溉田萬餘頃。無復旱灾。劉友益當法。刺

史之任。自晉以來專方面。本兵柄。非復漢世刺舉之職也。宋世所任。率多子弟。與晉世又異矣。魏人克平凉。復取長安。魏克平凉豆代田。得奚斤娥

清等以獻。關中悉入於魏。魏主以將軍王斤鎮長安而還。以奚斤為宰士。使負酒食以從。王斤驕矜不法。民不堪命。南奔漢川者數千家。魏主斬斤

以徇。宋以垣護之為髙平太守。到彦之王伸德下獄免官。上見垣護之書而善之。以為北髙平太守。彦之之北伐也。甲兵資實甚盛。及敗還。要案蕩

盡。府藏武庫為之空虛。王㓜學集覧敕勒。元魏時號髙車部。其後分散。曰薛延陀。曰回紇。曰都

播。曰骨利幹。曰多覧葛。曰同羅。曰僕固。曰㧞野古。曰思結。曰渾。曰斛薛曰奚結。曰阿跌。曰契苾。曰白嘗。别為十五部總號敕勒。又號鐵勒。括地

志云。鐵勒在樂勝州北。經秦長城。北行經砂磧。十三日方至其國閽寺。閽以昏暮閉門隷也。寺通作侍字。或從門寺伯寺人不任以事。唯門閤

守禦。廷内掃除。黄衣禀食而已。記内則曰。深宫固門。閽寺守之。委粟津在洛陽北。又有委粟山在洛陽南。平凉。今隴西有平凉府。屬鞏昌路

安定。注門漢光武建武元年。上邽。注同上八年。治之。治。平聲理也理治秦王所楚城邑。南安。注見三國漢後主建興六年鶉觚原。地理志。安定

郡鶉觚縣。在隴西。唐書注。鶉觚屬涇州。案涇州古安定也。今屬開城路。滑臺。注見晉孝武帝大元九年。張膽。史記張耳傳。將軍瞋目張膽師古

曰。張膽言勇甚也。歷城。令濟南府歷城縣。歷山在焉。舜耕於此。隴西。隴山名郡。在山西。故名隴西。賜復七年。復。音福。除也。除免七年賦役芍陂。

注見漢獻帝建安十四年。渒水。地理志。汝南郡弋陽國渒水出焉業弋陽今光州。是渒水在固始縣西五十里。渒。賓屬反。髙平。括地志云。髙平

故城。在懷州河陽縣西北四十里。徐廣曰。汲冡紀年云。魏哀王改冝陽曰河雍。改向曰髙平。向在河内郡軟縣西。

辛未宋元嘉八年。魏神麝四年。燕主弘太興元年。北凉義和元年。是歲秦夏皆亡。凡四國。春正月宋檀道濟救滑臺。敗魏師于壽張。道濟等自清水

救滑臺至壽張。遇魏安平公乙旃等。道濟帥王仲德呌宏奮撃大破之。轉戰至髙梁亭。斬魏濟州刺史悉煩庫結。夏滅秦。以秦王暮末歸。殺之。夏主

撃西秦將姚獻敗之。遂遣其叔父韋伐攻南安。城中大飢。人相食。秦出連輔政等奔夏。秦王暮末窮蹙輿櫬出降。送於上邽秦太子司直焦楷。奔廣

寧。泣謂其父遺曰。大人荷國寵靈。居藩鎮重任。今本朝顛覆。豈得不帥見衆。唱大義以殄寇讎。遺曰。今主上已䧟賊庭。吾非愛死而忘義。顧以大兵追

之。是趣絶其命也。不如擇王族之賢者。奉以為主而伐之。庶有濟也楷乃築壇誓衆。二旬之間。赴者萬餘人會遺病卒。楷不能獨舉事。亡奔河西。夏

主竟殺暮末。夷其族二月魏克滑臺。檀道濟等至濟上。與魏三十餘戰道濟多捷。至歷城。叔孫建等縱輕騎邀其前後。焚燒榖草。道濟軍乏食不能

進。由是安頓司馬楚之等。得專力攻滑臺。魏主復使將軍王慧龍助之。朱脩之堅守。數月糧盡。與士卒熏鼠食之。魏遂克滑臺。執修之。嘉其守節。以

為侍中魏主還平城復境内租一歲魏主還平城。大饗告廟。將帥及百官皆受賞。戰士賜復十年。於是魏南鄙大水民多餓死劉絜言於魏主曰。郡

國之民雖不從征討。而服勤農桑以供軍國實經世之大本。府庫之所資。今自山以東遍遭水害應加哀矜以弘覆育。魏主從之。復境内一歲租賦宋

檀道濟引兵還青州刺史蕭思話棄城走道濟等食盡。自歷城還士有亡走魏者具告之。魏人追之衆惱懼將潰道濟夜唱籌量沙。以所餘少米覆

其上及旦魏軍見之謂資糧有餘以降者為妄而斬之。時道濟兵少。魏兵甚盛道濟命軍士皆被甲巳白服乘與。引兵徐出魏人以為有伏兵。不敢

逼稍稍引退道濟全軍而返。青州刺史蕭思話棄東陽。奔平昌。參軍劉振之戍下邳亦委城走。魏軍竟不至。而東陽積聚。已為百姓所焚。思話坐徵

繫尚方魏以王慧龍。為滎陽太守。魏司馬楚之。以為諸方已平。請大舉伐宋魏主以兵乆勞不許徵楚之為散騎常侍以慧龍為滎陽太守。慧龍在

郡十年農戰並脩大著聲績歸附者萬餘家。宋主縱反開於魏云。慧龍自以功髙位下。欲引宋人入寇。因執司馬楚之以叛。魏主聞之。賜慧龍壐書

曰。劉義隆畏將軍如虎欲相中害朕自知之不足介意宋主復遣刺客吕玄伯刺之玄伯詐為降人。求屏人語慧龍疑之。使探其懷。得尺刀玄伯叩頭

請死慧龍曰。各為其主耳。釋之。左右諫曰不殺玄伯。無以制將來慧龍曰死生有命。彼亦安能害我。我以仁義為扞蔽又何憂乎遂捨之後慧龍卒。

玄伯守其墓。終身不去。劉犮益書法自書裴潜。建安二十一張薿。延熈三。書太守不知其幾矣未有以政績書者至是然後魏書王慧

龍宋書孔靈符。由是至隋改郡為州無聞焉。甚矣賢守之不多見也夏六月。夏主定撃凉吐谷渾襲敗之。執定以歸。夏主畏魏人之逼。擁秦民十餘

萬口自冶城濟河欲撃北凉王蒙遜。而奪其地。吐谷渾王墓墳遣騎三萬乘其半濟。邀撃之執夏主定以歸閏月柔然請平于魏。魏之邊吏獲柔然

邏者二十餘人。魏主賜衣服而遣之。柔然感恱。於是數連可汗遣使詣魏。魏主厚禮之。魏遣使如宋求昏。魏主遣周紹聘于宋。且求昏。宋主依違答

之。宋以劉湛為太子詹事給事中。荊州刺史江夏王義恭年寖長。欲專政事。長史。劉湛每裁抑之。遂有隙。宋主心重湛。使人詰讓義恭。且和解之。是

時王華王臺首皆已卒領軍殷景仁素與湛善。白徵湛為太子詹事。加給事中。共參政事。而以張邵代湛。頃之邵坐贜當死。將軍謝述上表。陳邵先

朝舊勲。宜蒙優貸。宋主手詔酬納。免邵官削爵土。述謂其子綜曰。主人矜邵。夙誠特加。曰。恕吾所言謬會。故特見酬納耳。若此迹宣布。則為侵奪主

恩。不可之大者也。使綜對前焚之。秋八月。凉遣子入侍于魏。吐谷渾奉表于魏。九月魏以崔浩為司徒。長孫道生為司空。道生惟清儉一。熊皮

鄣泥數十年不易魏主使歌工歷頌群臣曰。智如崔浩。廉若道生魏遣使授凉王蒙遜官爵。魏主欲選使者謂北凉。崔浩薦尚書李順。乃以順為太

常拜蒙遜為凉王。王七郡置將相群卿百官。建天子旌旗出入警蹕。如漢初諸侯王故事。魏徵世胄遺逸。魏主詔曰。今二寇摧殄。將偃武修文。理廢

職。舉逸民。范陽盧玄。博陵崔綽。趙郡李靈。可間邢頴。勃海髙允廣平游雅太原張偉等。皆賢隽之冑。冠冕州邦。如此。比者盡敕州郡以禮發遣。遂徵

玄等數百人。差次叙用。崔綽以母老固辭玄等皆拜中書博士。其未至者州郡多逼遣之。魏主復詔守宰。以禮申諭。任其進退。崔浩每與玄言輙歎

曰。對子貢使我。懷古之情更深。浩欲大整流品明辯姓族玄止之曰。夫創制立事各有其時樂為此者。詎有幾人宜加三思。浩不從。由是得罪於衆。

劉犮益書法綱目書徵士二十有一。未有不書其人者。此則曷為不書。不勝書也於是徵盧玄等凡數百人。冬十月。魏使崔浩定律令。初魏昭成

帝始制法令。反逆者族。其餘當死者聽入金馬贖罪。殺人者聽與死家馬牛葬具以平之。盗官物一備五私物一備十四部大人共生王庭决辭訟

無繫訊連逮之苦。境内安之。太祖入中原患前代律令峻宻命三公郎王德删定。務崇簡陽。季年被疾。刑罰濫酷。太宗承之。吏文亦深至是命崔浩

更定律令除五歲四歲刑增一年刑巫蠱者負羖羊艳大沈諸淵初今官階九品者。得以官爵除刑。婦人當刑而孕産後百日乃决。闕左懸登聞跛。

以連冤人。王㓜學集覧清水。本滄州地。宋以河清七晝夜。因改清水。今清州是屬

河間府。張壽。地理志。東郡壽良縣是。應劭曰。漢光武叔父名良。故改曰壽張。今屬東乎府。髙梁。業齊世家桓公討晉亂。至髙梁。服䖍曰。晉地也。

杜預曰。在平陽縣西南。師古曰平陽在東郡。出連輔政。後魏官氏志。虜複姓六氏。曰出連。曰宥連。曰是連。曰費連。曰綦連。曰赫連輔政名也。坐

徵繫尚方。坐罪而徵召。繫於尚方徒作。中害。中竹仲反。陰害之曰中。慕璝。吐谷渾王之名。璝音古回反白徵湛。白於天子而徵召劉湛。謬會猶

言適會其意。以平之。平和也。連逮。案史記秦皇本紀以罪過連逮。注索隱曰。逮及也。謂連及俱被捕。

永樂大典卷之一萬二千二百七十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