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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溪先生續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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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玉溪先生續集
卷之四
作者:盧禛
1873年

五言絶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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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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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靑蓮後白

四十已云老。百年能幾何。官堂春雨夜。把酒看梅花。

贈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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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湘震童

寂寂孤栖意。悠悠長夜心。晩得芝蘭友。幽香自滿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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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後思鄕日。燈前聽雨心。朝來更南望。長嘯散幽襟。

贈別盧子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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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齋恒

吾黨諸君子。邈在天一方。君今復遠別。我自潛悲傷。離亭日欲暮。回首長徊徨。

七言絶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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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第。下鄕途中。寄知禮使君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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靑蓮

匹馬單童行色惡。官人誤道摘梨郞。誰知獻賦明光殿。頭上天葩五色香。

次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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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湘

多病襄陽臥蔽廬。日高門巷夢回初。家人報送郵筒至。且喜交情久未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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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雨蕭蕭秋風悲。客牕心事鬂成絲。知君此日同懷抱。幷馬南歸須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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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落誰憐宋玉悲。閉門終日雨絲絲。多君喚起江南興。紫蟹黃鷄晩稻時。

戲飮聯句兒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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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代疏狂畢吏部。九拙風流千載屬吾儕。靑蓮瓮間盜飮無人縛。介庵大醉還山月欲低。玉溪

五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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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膺將向楊州。求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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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河西麟厚

病後相思切。今來就共衾。分携萬里路。晤語百年心。白露臨佳節。黃花憶舊林。楊州君且去。旣返要重尋。

贈子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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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

一點壁間燈。相看盧子膺。癡將詩作伴。狂與酒爲朋進學君無懶。治心我豈能。迂疏經世志。笑罷齒生冰。

五言古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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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子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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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

之子返故鄕。値此春景暄。漢水初釋冰。嶺路歸雲奔。高堂擬彩舞。指日供盤飱。行意浩難留。贈處寧無言。顧玆天降衷。萬理同一源。人物性豈間。通塞由明昏。塞者不可開。偏處天猶存。通而或有蔽。只爲物累渾。自非上智資。紛紛迷圈豚。反之是有要。學問在所敦。栽培樹本根。勿事枝葉繁。人倫日用間。孝親與悌昆。致知而力行。入德斯其門。無先慕高遠。且將卑近論。行看積累久。終可探天根。爲功忌中晝。德性須日尊。以此謝相知。佇立憑乾坤。

五言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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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子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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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游軒熿

知禮懷新宰。姓盧字子膺。枳林栖彩鳳。丹極下南鵬。性質元無作。淵源雅有承。時期張巨璧。意在曲雙肱。干祿與他異。讀書爲業恒。古人存竹帛。今日用顔曾。勿四如愚發。省三以魯興。廣津方自絶。金岸已孤陵。端木賢何暇。漆雕信未能。藍誠靑所出。茜又絳斯仍。誰道去痾快。獨知從善登。文章餘事到。禮樂大原弘。單父宓當嗣。武城言可徵。莅民周叔屈。循吏漢公陞。愈也實嗟歙。立之焉陋丞。苟寬一二分。如錫百千朋。責沈文吾愧。辭章書爾憎。世塵空側眼。心面阻消燈。逖矣聯牀臥。終焉破榻凭。參辰天得共。雲樹思還增。羝乳胡誣約。雁縿漢詐稱。此生拘局束。吳月起張鷹。

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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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峯光勳

一生親養無他事。到底鴻恩極此情。泣血三年餘白首。哀臨千里獨丹誠。望歸台鼎身何與。病隔鄕關夢屢驚。旌翣依依出江漢。山河非復舊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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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知尹毅中

憂愛誠忠炳如丹。經大業會須看。未聞中國相司馬。空使蒼生望謝安。一代山河英爽盡。兩朝人物作成難。私情公義無窮痛。惟有風聲樹不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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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提學朴啓賢

德望傾朝彦。端宜上廟堂。如何不長筭。遽此作悲章。道義吾誰與。丘原厚夜藏。忍將知己淚。沾灑棘人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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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曹佐郞愼彦慶

兩朝輿望重南金。世變悠悠雪滿簪。郡縣少伸將母計。江湖長抱戀君心。三年關服餘哀盡。千里還都舊病深。帷幄隆恩傾晉接。銓衡盛業嗇商霖。先生可祭於鄕社。一老云亡奈士林。至治何時調玉燭。遺音無復撫瑤琴。風高江漢波聲急。歲暮頭流月色沈。丱角升堂頑物在。吊哀歿淚盈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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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察使金繼輝

秋風旅舍越吟悲。疾已膏肓不支。昭代未能同事業。晩途無與共襟期。霜深驛路傳孤櫬。葉滿鄕山拂素帷。世事如今東逝水。白頭南望轉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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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士俊

含城當日挺眞儒。自盡親喪氣力枯。門患幾曾熬性命。君恩能使到城都。人多簪盍無傷也。道喪朋來有是夫。辨得雉帷悲則遠。士林揮淚送諸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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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京洛慰長思。嗟我頭似舊時。只是安排緣有命。敢將煩惱擾無私。衷情顧惜人何在。樑月依俙涕自垂。誰是杜陵堪作誄。爲公遙惜八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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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覺齋沆

鼎中龍虎未成丹。星落台垣夜已闌。憂世不恤周媼緯。愛親長戲老萊斑。擬看几舃勞新國。爭料銘縑返故山。阻病未提臨穴紼。九原他日拜何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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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判韓伯厚

良善休休量。操持戰戰心。士林推倚仗。朝著望舟霖。名利塵緣寡。山廬道味深。專城時乞養。單父屢鳴琴。風樹哀何及。喬園慟赴臨。畢生期報國。隆秩忽降音。時務明調協。要曹體往欽。處家甁乏粟。憂世雪盈簪。愷悌神宜勞。膏肓豎遽侵。忠誠聞在昔。孝友罕斯今。慘禍天慳悔。蠱兒幹有尋。錦江丹旐遠。玉水翠岑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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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

光岳專精久爰生間世英老通天地秘文掣海鰲灵北闕勤賢夢南天耀德星病羸憑藥物黽勉副弓旌共繫公孤望方隆眷倚誠周卿絶得試孔禱已難行不信仁人壽還嗟天道冥九重優典禮百辟慕儀形屬在阿舒子情深范式卿世無大雅士掬淚灑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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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諭權文任

久繫蒼生望。長懷反哺心。鳳池辭搢笏。梅閣幾嗚琴。廊廟虛卿位。江湖下玉音。棘藥餘寸命。敷奏罄丹忱。身病乘勞劇。天恩到死深。都民鬻遺像。靈櫬返園林。琱琢容何在。精神夢欲尋。漬綿仍執紼。不覺淚沾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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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名藉甚士林中。學行爭推一代宗。黃閣佇瞻登馬相。紫宸還惜失楊公。偏慳遐筭天難必。特護征輀禮卽隆。慟哭都門腸欲斷。此心寧獨爲私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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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曹參知權德輿

大連純孝復吾東。終始無違聖訓隆。榮養旣勤長補外。哀誠更盡竟權躬。士林共結云亡歎。朝著空餘長者風。漠漠孤旌何處去。薤歌霜月慟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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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同甲又同心。自擬陳雷未足深。膠柒幾傾丹悃瀉。龍鐘長誦白頭吟。如今遽作幽明隔。何處空勞夢寐尋。旅櫬依依千里遠。不堪揮淚送江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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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事李俊民

情親義篤師兼友。相對迷胸便豁然。今日送君先入地。傷心無語淚涓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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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提學許曄

靈川門下飽聞名。慶老堂前始蓋傾。千里北南雖室遠。心情何日不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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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哭丹旌可奈何。百年交契此蹉跎。哀哀旅櫬還鄕日。忍聽寒鈴木覓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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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訥儀容動得人。省郞卿位自來臻。方期作相回淳代。誰料今朝濕我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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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平尹先覺

先子從遊日。如今四十蓂。璧林同執雉。蘭室幾談經。世事嗟寥落。天心竟杳冥。坐隅人未死。揮淚揖餘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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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詡

玉溪先生古賢相。文章學術無人肩。穆陵初年際遇隆。御筆擢長東西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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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拙喜

漢之水兮悠悠。送君江上兮心煩冤。君之來兮江波明。駟馬騑騑兮入國門。君之去兮江色寒。丹旐翩翩兮指故園。君之來兮都人歌。國有蓍龜兮汝咨。君之去兮都人哭。民失父母兮疇依。山有木兮江有渚。願留于兮不敢期。君回翔兮故居。心思君兮不知。我獨立兮江之洲。悲莫悲兮生別離。思夫君兮不見。極勞心而傷悲。

漢之水兮悠悠。送君江上兮心鬱悒。昔蘭舟以濟江。期遠遊乎江北。今靈輀之登陸。又胡爲乎江之南。吾令江神安流兮。江水湛湛兮波恬。吾令風伯淸塵兮。回風颯颯而承旗。邅吾道夫車峴兮。路脩遠而逶迤。歲冉冉其將暮。戒僕夫使疾驅。喜先原之伊邇兮。君於是乎藏君軀。思夫君兮不見。極勞心而長吁。

漢之水兮悠悠。送君江上兮心傷悲。昔君與我成言兮。及未老而同歸。扶吾筇兮蠟吾履。與交手而翺翔。君有疾兮不能反。爲旅魂兮天一方。我亦懷其將然。老冉冉而日衰。戒前轍之未遠。又何爲乎遲遲灆之水兮鉢之山。宛昔日之遺蹤。駕言兮出遊。吾誰與乎從容。思夫君兮不見。極勞心而忡忡。

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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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副提學許曄

惟靈。天資重厚。外訥內敏。知與不知。皆推德望。孝悌于家。忠信于國。早擧于鄕。時升于朝。省郞卿位。自爾來到。方倚爲相。措世隆平。云何不淑。遽至於斯。天靳平治。有如是耶。曰余迂拙。托契最深。始初相遇。一見如舊。求余一言。卽陳所聞。心領意會。如石投水。目擊道存。其樂如何。長擬百年。永保斯歡。一朝至此。冤哉蒼天。哀哀旅櫬。發向桑梓。哭以送之。靈其聞之。聊陳薄具。以瀉余哀。不亡者存。監此誠意。嗚呼哀哉。尙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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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曹參知權德輿

嗟嗟。子膺而至此耶。吾與子有同庚之幸。有同年之分。又有同志之樂。擬平生爲之依歸。庶終身而永好。第以子純孝人也。爲慈闈榮養。自初筮仕來。每懇乞於補外。雖薇垣,柏府,玉署,銀臺。士望方深。聖眷方隆。而有不暇顧也。由是。前後在輦轂之日。未十分之一。會面無幾日。論心無幾時。念瓊樹於伏枕。對玉繩於臨軒。常倀倀而獨行。思聯佩於玉筍者。曷有窮已。曩在直省。忽聞子來謝玉陛。驚喜而起。倒屣而候。病眼雙靑。一笑無言。雖未能吐心肝於頃刻。意可得共襟期於衰朽。但於欒欒之餘。形容憔悴。無復疇昔之面目。心苦憂之。愷悌君子。神明所扶持。豈意天之蒼蒼而不淑之。遽至此耶。嗚呼哀哉。喆人已萎。士林何賴。台望遽缺。朝家誰倚。此所以非獨友生之痛惜。亦楓宸之震悼。而終始哀榮之典。不一而足。也歟。嗚呼哀哉。子之孝也。慕之終身。不忘一朝而離膝下。聽之無聲。不忍一毫而違其志。怡怡愉愉。終八袟之天年。眞可謂學虞舜之大孝。而友曾參於千古者也歟。嗚呼哀哉。客殯空堂。素帷凄凄。旅櫬千里。丹旐栖栖。荒凉舊隴。墳草未宿。孑孑諸孤。望望何及。嗚呼哀哉。余以殘骸。宿多疾恙。今玆永訣。適患舊痛。呻吟在床。足不能出。奠未躬酹。紼未身執。哀誠增結。沈痾益篤。神魂飛越而已。宇宙空闊而已。諺有之。同庚之人。泉下同歸。如或有理。庶冥冥之相依。嗚呼哀哉。尙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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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人生員金益福

嗚呼。先生稟之以忠厚純正之氣質。養之以道德中和之學問。自始讀書。有志於程朱之訓。沈潛反覆。手不釋卷。初發憤於靈川之指南。後有資於一齋之麗澤。嵬乎自得。展也成德。所學者博。所造者約。觀其外則不爲崖異斬絶之行。以苟異於流俗。而於其中有卓然不苟宜於今而不背於古者。此先生所從容而人所不識。平居雖未嘗高談大論以驚動世俗之耳目。而當世之事。切急之務。無不經緯於胸中。如燭照數計而龜卜。痛先君早年棄養。奉偏慈以至孝。承順顔色。恐傷其志。經營甘旨。備極滋味。悶西日之已迫。遂乞養於南邑。治聲雖不至於赫赫。效可以興化而善俗。其應接賓客也。無遠近親疏之間而終始不倦。其撫恤宗族也。無厚薄愛憎之情而恩義必篤。每事雖主於謙讓。人則不以爲不能。朝廷之元老。士林之儀刑。誠貫金石而有餘。行質神明而無愧。退處丘園。自奉如寒士。邑宰不知宰相之存。里人不知判書之貴。居今世。舍先生。其誰將以展有爲之志。何皇天不佑於善人。降患孔棘於近載。草土三年兮哀毁。一家至痛兮不絶。雖先生以命自寬。然神氣未免乎暗鑠。服關未幾。天眷隆疊。豈不知居閒而養病。乃感激而一行。竟樑木之其摧。痛已極於云亡。嗚呼。先生未起。蒼生有拯己之望。先生旣出。都野有加額之慶今其已矣。天意難測。豈先生之不幸。抑斯民之無福。小子無狀。早辱受業之恩。愚蒙之質。雖不可敎。誨諭之勤。必至諄諄。謂初學不須泛觀。可於四書中着力。義理貴於自得而玩味。徒以口耳兮何益。最後有言。曰惟勤實。格論在耳。其或敢忘。儀容永隔。無路更承。病不親救。歿不永訣。呼天一哭。五內欲裂。敢效綿漬。敬薦菲薄。不亡者存。尙其昭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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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人進士金得地

惟靈。神降維嶽。稟挺餘慶。習成自然。心存一敬。能自得師。發爲事業。學博行積。道期入室。自家孝友。推國如一。登科筮仕。人初不識。精金美玉。久自難掩。拔楊淸朝。勿欺以犯。激仰論思。每懷靡及。孝篤將母。屢乞城邑。國存蓍龜。民有父母。出入盡職。德音是茂。當宁傾意。士林屬望。幸公未衰。咸仰入相。奄丁失恃。氣愆盡禮。弟妹俱亡。三兒連逝。一家變故。有不忍覩。悲纏胸臆。轉成沈痼。琴期纔關。眷注益隆。擢置九卿。將升貳公。佐王餘緖。庶至大用。云胡不淑。而至長慟。山頹木摧。士民何依。彼蒼者天。亦云無知。資送松楸。上恤特優。哀榮兩至。櫬返狐丘。貧賤何幸。得御李君。得窺門墻。屢灸蘭薰。前春往候。詎知永訣。怛化傷知。鄙情曷極。嶺海人豪。永隔眉宇。後質靑史。存者不朽。況有賢嗣。公其不亡。天奠道左。萬古一忙。嗚呼哀哉。伏惟尙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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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人進士申蓂秀

惟靈。奎璧其質。菽粟其文。早試三場。獨擇千軍。陽歷淸廡。螢英贊揚。指笏銀坮。垂紳玉堂。爲親乞宰。遺愛桐鄕。杖鉞方面。宣化甘棠。鐵面烏府。振肅朝綱。獬豸銮坡。獻替啓沃。位長六卿。越有聲績。睿眷隆重。準擬柱石。期處巖廊。庶秉勻軸。那知一日。忽焉易簀。當宁咨嗟。朝野如失。頃丁內艱。哀毁罔極。式禮莫愆。克孝二周。關服未幾。奄聞國憂。忠孝兩情。華于一身。搥地籲天。念念君親。奔走山陵。庶終襄事。黽勉如京。風羈雨祟。逐隊百僚。鞠躬盡瘁。二豎爲殃。日臻彌留。回首故園。志切退休。天寵三接。歷夏徂秋。洛中半夜。月黑雲愁。生順死安。靈應順受。其誰知之。我心如剖。匪直私痛。爲世道耳。天相日域。吾道東矣。矧我昭代。文明之際。有德有行。多才多藝。十有年來。落落晨星。奪我退溪。喪我南溟。嗟哉先生。天又不憖。斯文之憾。吾道之憫。壽亦不與。天意安在。多明道七年。少文定四載。眞宰之過。造物之罪。憶得懿範。益用悲慟。六旬陳迹。一場春夢。不亡者存。有美祚胤。蘭茁其芳。珠明玉潤。揮淚菲奠。寫恨蕪詞。靈其不昧。冀歆格思。嗚呼哀哉。尙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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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諭權文任幼學李天慶

精分光嶽。性專端良。脚踏行源。餘事文章。敎深三遷。學優乃仕。在家在邦。臨民臨事。百爾所爲。一由至誠。出任字牧。多有政聲。入掌詮曹。幾簡羣英。玉堂非榮。反哺情切。呈辭乞養。孝思維則。兩朝憂國。雙鬂垂雪。江湖一老。忠孝兼全。越在乙亥。遽丁內艱。位血三霜。僅支羸形。及至闋服。謝恩詣京。都民手額。擬望司馬。天眷益隆。欲退不可。任大責重。蹇蹇夙夜。朝野顒望。朝夕調元。致澤君民。可鑄羲軒。天胡不憖。遘癘斯急。哲人其萎。蒼生無福。仁而不壽。難諶彼蒼。櫬返故山。千里風霜。親黨攀迎。號痛如何。顧余微末。實同源次。受恩山岳。報蔑毫線。病不躬藥。訣未聞善。旣後奔哭。亦晩漬綿。慟兼公私。淚落懸泉。炷一爐香。如瞻玉色。不亡者存。庶歆菲薄。尙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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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人林希秀希榮

乾坤氣宇。河岳精神。文掃韓,歐。學究天人。孝穿金石。忠貫日月。道全德備。俯仰無怍。斯文宗匠。邦家柱石。擬登勻軸。展布位育。吾道不幸。生民無祿。山頹樑折。朝野失哭。無似孱生。幸忝從列。早蒙提撕。得免禽犢。義則師生。恩則骨肉。情同父母。禮當匍匐。千里承凶。五內已裂。今將永窆。白日昏黑。公私之痛。無以紀極。聊奠薄具。明此寸心。不亡者存。庶幾歆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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蘫溪書院儒生盧士豫,趙安性,姜渭老,趙光立。

嗚呼哀哉。先生之卒也。鄕無師表。國無著龜。孝勤之風其衰。薰感之化亡之。嗚呼。言先生之孝。則得孝之全體而盡乎精微也。言先生之忠。則斷斷其中而專乎勿欺也。正門路而履平實。先生之學工也。言拙訥而行通敏。先生之器業也。廓乎有餘。受而不盈。先生之雅量天然也。浩乎其來。華實兼備者。先生之文章可傳也。施恩制義之有差。與善待惡之不偏。公私勸懲之道克全也。嗚呼。此爲一二之梗槪。而至於心德之微蘊。學問之明的。事業之廣大。非後生所能彷彿而窺測焉。唯以我書院言之。惟昔姜介庵。學問之餘。兼致力於斯文。勖鄕士而敦事。携一二而同群。不沮於時屈。不挫於衆咻。賢俊同應。式善載謀。事至今其完。實喜冠珮之藏。噫。主幹之功。則介庵誠多矣。發揮成就之勤。則惟先生終始以之。嗚呼天使介庵不得有所爲於當世而遽奪。則其誘督鄕生。振發頹慵之責。將誰歸乎。若如吾先生。則一國之顒望。士民之重寄。誠不可以獨私。是以。纔免草土。僅扶形骸。又復赴北哀臨。則先生竭力之忠。報恩之志不可間。而吾輩之徒懷嘐嘐。獨立倀倀者。其誰因極也。豈料夫此懷之永鬱。而終結終天之戚也。時歟命歟。公不暇言。而尤不忍於私情也。嗚呼。先生之卒也。吾黨之有志鶻突者。誰後導而成就之。鄕人之詐誕欺負者。誰復鎭而戢服焉。善無勸也。惡無懲也。院宇凉凉。朋儕踽踽。跡誰弘而業誰承也。音徽寢逖。後學空空。慨吾鄕之眇然。誰復夢寐於吾先生耶。嗚呼哀哉。尙饗。

答書與書在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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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蘇齋守愼

來諭云。整庵旣以人心道心爲體用。則當舜之時。果可有體用之說。而若言體用。則先用而後體。無奈倒了耶。

天地有天地之體用。物有物之體用。心有心之體用。焉往而無體用。伏羲畫卦。不言中而中之體用在其中。至堯始言中。不言心而心之體用在其中。至舜備言心。羣聖人遂極言之而有偏全之殊。獨未名體用。至程朱則盡發之矣。又如大學言明德新民。中庸言未發已發。當是時。何嘗有體用之名。而謂之無體用。可乎。然亦强生分別而名之形之焉尔。且未有無體之用。亦未有無用之體。體前又是用。用前又是體。豈有先後之可分。故曰繼之者善。成之者性。動而生陽。靜而生陰。若必以爲倒了云爾。則凡言善惡。皆先善而後惡。道心居後。獨非倒乎。

且至變之用不可測兩言。其於釋危微二字之義。果穩貼而無所病耶。若果如是。則所謂精之者果何物。而於體用。亦可着精字耶。

公旣知僕意有體用之別。而復以精字混着體上以爲難。何歟。以余觀之。至變於危。至精於微。更覺得穩貼有餘味。蓋幾難硏。豈不危乎。故曰精。欲其察之審。以反於至精而無雜也。深難極。豈不微乎。故曰一。欲其守之固。以應乎至變而不貳也前冬。得此來喩二段。嘗非所以望於公者。而自歎莫由面諭。更相起疑。卒於眞無疑也。間嘗擬議。欠便未報。今蒙見徵。輒書別紙。以酬如右。固知不副分明曉示之願。直以見鄙意焉耳。往在協洽春。爲人心道心辨。藏之旣久。刪補略盡。不敢以示人者。恐獨學執迷。非徒獲罪于諸老先生。或遂動浮議。致不靖尔。復有執中說。宜幷錄奉。而亦未者。亦不過慮或漂轉。偶落不悅者眼中焉已矣。然其義亦只是此數段報意。亦何足必觀乎哉。大抵僕之信整庵之說。實本朱子人心兼善惡說。今公且置先入。試將此說。看來看去。旣思又思。則夫精一之義。益覺備切而無遺憾也。必矣。曾遇一生來詰。乃擧一事爲踰云。見父當拜。天理之具於心者也。卽所謂道心也。忘勞知拜者。順乎道心而爲人心之善故吉。懷安憚拜者。逆乎道心而爲人心之惡故凶。其幾乃是吉凶之界。故曰危。當其未知未憚也。妙矣寂矣。隱焉晦焉。故曰微。精者。察知憚之間。一者。存當拜之本。執中則言察存之效者也。玆偶記起錄及。以備反詰。不識公意以爲何如。來使立催甚苛。字勾必多漏複。並恕之。整庵。羅欽順號也。著困知記。有儒佛朱陸之辨。嘉靖初。爲尙書。力辭致仕。

新溪書院請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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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頭進士朴鳴震

製疏察訪鄭光淵

筆削宋尤菴時烈

伏以。世道之升降。由於治化之汚隆。治化之汚隆。實係於人主崇奬之如何耳。臣等歷觀往古致治之帝王及我盛朝列聖之圖理。自及至理刪去如何莫不以崇儒重道褒奬先賢。爲升世道隆治化之先務。國脈以之扶植。士氣以之激勵。其在我我字下加朝字。如何成廟以下數聖朝積洽培養之餘。自成廟至培養改以列聖相承。右文興化。如何。之餘二字。刪去如何。五賢臣者。蔚然輩出。倡明道學。爲一代儒宗。洎我宣廟朝。聞而知之者。有若先正臣盧禛。以大學修齊治平之術。遭遇盛際。贊襄至理。而壽不稱其德。位不極台輔。以家宰終。宣祖大王嘉其孝行。旌表其門閭。仁祖大王賜諡曰文孝。式至于我聖上。崇儒之率由成憲。褒奬之次第修擧。蓋無所不用其極。一國臣民。惟忻鼓舞。快覩文明之聲敎。而快覩與聲敎不親。改辛被。如何。顧惟先正臣禛書院自顧至院八字改以独惟禛庙。如何。之在厥宅里者。迄未蒙揭額之賜。士子之藏修寓慕。搢紳之行過致敬者。靡所瞻仰。齎咨歎惜。咸以爲明時之一大欠典。臣等之百舍重趼。瀝血叫閽。雖欲已。得乎。伏願殿下試垂睿聽焉。臣等謹按。文孝公臣盧禛。文孝公臣盧五字刪去。如何。以正德戊寅。生于咸陽。實與文獻公臣鄭汝昌同閈。其父臣諱友明。受業於汝昌之門。自實與至門。改以其父友明實與文獻公臣鄭汝昌同里而受業。如何。以學行薦授顯陵參奉。自顯至奉。改以齋郞。如何。禛之學。得之家庭。則其淵源所自。蓋可想矣。生而質美。穎悟絶倫。其在孩提。父手寫朱子箴銘以敎之。應口誦無礙。父大奇之。已知其爲大儒也。自己至也。改以期以远大。如何。甫六歲。父歿。哭泣秉禮如成人。母泣勸從權。自母至權。改以其母涕泣。勸以從權。如何。對曰。兒今六歲。比免喪則八歲。八歲之人。不服父喪。可乎。從其兄廬墓。以旣三霜。鄕人莫不歎異。服純孝之出天也。服字。改以以爲。之字刪去。如何。稍長能自勉能自勉。改以自力於。如何。爲己之學。文義日進。嘉靖丁酉。選入大學。與金麟厚,金繼輝,盧守愼諸名流。爲講道講道。改以道義。如何。交。華聞日播。未釋褐。而朝廷已知有盧禛矣。丙午。登第。選補槐院。再薦史局。皆不就。爲母乞養。出知知禮縣監。以廉簡著績。明廟特賜豹褥以奬之。未及瓜。以弘文修撰召入。未幾。擢拜副提學。入侍經幄。敷奏明剴。進止聞雅。領事臣尹漑出語人曰。眞講官也。逮于宣廟朝。承召屢至。而母以親老承召屢至。改以屢承召旨。而每字。改以輔字。如何。乞歸。御筆特拜嶺南方伯。感激恩眷。黽勉赴任。宣化興學。纖細畢擧。儒臣金繼輝代莅歎服曰。不料德行文學之士。兼有如許吏才也。自德至也。改以其文參吏才兼備如此也。乙亥。拜大宗伯。移冢宰。而皆以母病陳章未未字改以不字如何赴。時禛年五十八。侍母疾嘗惡惡字。改以利字。如何。甛苦。及丁憂。廬墓。丁憂廬𭍺四字。改以居喪倚廬。如何。雖大風雨雪。不廢上塚。祈寒盛暑。下脫衰經。服關。旋遭國哀。疾驅奔奔字。改以入字。如何。臨。宿痾因劇。拜大司憲,大司馬。皆未久而遞。復爲冢宰。病已革矣。戊寅八月。卒于京師。自拜大司憲至八月。皆刪去。卒字上。加遂字。如何。洛中士大夫。傾朝奔哭。街童走卒。無不悲慟。其返葬也。數郡畢至。未至者。爲位而哭。數郡畢至。改以會者傾數郡。未字上。加其字。爲字上。加則字。如何。此禛出處終始。且載諡狀且載諡狀所去。如何。之梗槪也。夷考其平生。夷考上。欲添今以太史之所第錄。鄕人之所覩記十四字。平主下。加則字。如何。學究性理。行隆孝友。以窮養達施立志。以致君澤民自期。在休告乞歸養。而益切箴警之忠。告乞歸春四字。改以退字。如何。典郡邑任方面。而常遺去後之思。典郡邑任方面六字。改以莅吏民。如何。至於文章詞命。潤色皇猷。則乃其緖餘。而每以事親日短。不樂仕宦。決科三十年。在朝不滿三載。之才之學。未盡展布。豈非邦國之不幸。士林之無祿。而而字。改以哉字。如何。惟其至行德懿。可以模範後人。遺風餘韻。足以聳動衰俗。則其人雖亡。而其功與澤之在斯世斯民者。豈淺淺哉。若其學文造詣之淺深。則非臣等譾陋所可窺測。而以一時儒臣定論質之。之字下。加則故處士四字。如何林薰之狀曰。半世功力。專在大學。嘗所尊信愛玩者。論語近思錄而已。故相臣李廷龜之銘曰。天敍五典。孝源百行。餘力學問。覃思賢聖。旣本諸身。乃徵於民。則其學之切近而精。實由孝而移忠。亦略可見矣。嗚呼。斯道之元氣乎國家也。尙矣五賢臣旣歿之後。有若盧禛之賢私淑諸人者。出爲世用。而其所以啓迪彝敎。務式士類者。者字。改以之功。如何。是以血食百世。則士子之建院院字。改以廟字。如何。而俎豆之者。豈止與鄕先生歿而可祭於社者比。而刱院院字。改以廟字。如何。六十餘年。賜額之典。始請於今日者。良以斯文斯文。改以世或。如何。有衰旺之運。時勢時勢。改以事或。如何。有遲速之宜。而若有所等待也。方今聖明在上。文敎大闡。凡在域內儒林之素願而未獲者。輿望之久鬱而未伸者。無隱不彰。無幽不達。譬如黃鍾一動而百昌皆蘇。百昌。未詳。改以羣蟄。如何。离日中天而萬物咸覩。咸覩。改以畢照。如何。則可謂千載一時矣。臣等區區衛道之誠。雖極蔑劣。而亦受天之畀。爲鳶魚樂育之中天下加地。畀下加付。鳶魚。改以菁莪。如何。一物。則豈無待文王而興之心乎。昔宋太宗頒書白鹿洞書院。眞宗賜額應天府書院。賜經書千卷於岳麓書院。仁宗賜良田十頃於崇陽書院。朱熹以乞賜書院朱子諱。雖疏章。不敢直書。以字削去。如何。勅額及經註疏。陳奏再三。而經上加九字。再三。改以勤懇。蓋再三失實矣。史臣書之曰。儒先重則吾道重。天札一頒。吾道增氣。書院之設。非今斯今。而朝家之賜額頒書者。其來亦舊矣。本朝列聖。皆取以爲法焉。伏乞。殿下特垂裁察。渙發恩典。爰命有司。宣賜扁額。賁餙儒宮。以新四方之瞻聆。斯文幸甚。臣等幸甚。臣等不勝瞻天懇祈激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

批曰。省疏具悉。事當令該曹處之。

顯宗朝庚子四月十八日。賜以溏洲。祭文在舊集

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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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鮮國。資憲大夫。吏曹判書兼同知經筵,春秋館事。藝文館提學。贈諡文孝公玉溪盧先生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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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昔宣廟之世。右文爲治。賢儁彙征。有以邃學淸文篤孝紙廉。大爲盛際之禮遇。善類之尊尙。曰吏曹判書玉溪盧先生。諱禛。字子膺。其先豊川人。麗朝。國子進士諱裕。乃其始祖也。自是世有冠冕。曾祖諱叔仝。禮曹參判,藝文館提學。以文望淸操。顯於英廟。登廉吏首選。章甫祀享之。祖諱昐。再擢第。藝文館校理,贈禮曹參判。考諱友明。號信古。受業於一蠧之門。用金慕齋薦。除參奉不仕。名在己卯名賢錄。醊食道谷。贈吏曹判書。妣安東權氏。生員時敏之女。以正德戊寅七月壬寅。生先生。天質英悟。自幼異凡。信古公奇愛之。手書中庸及朱子箴銘授之。乍讀輒成誦。若有心會。六歲。遭信古公喪。持制如成人。大夫人泣勸啖肉。先生曰。兒今六歲。終三年則爲八歲矣。安有八歲之人。不服父喪者乎。至終喪如禮。鄕人莫不歎異。稍長。能自劬學。日漸將就。講論義理。硏精處。雖宿儒。亦多讓焉。丁酉。中生員高等。弱冠也。德行彌著。華聞益蔚。如金河西,盧蘇齋,洪恥齋諸賢。托爲道義之交。相得甚章。丙午。闡別科。隸槐院。再薦史局。不就。講以博士例陞典籍。由禮曹佐郞。出爲知禮縣監。蓋自釋褐之初。不喜榮進。家貧急於便養故也。爲政。一境大治。明廟命揀莅官廉謹者。先生與焉。褒以在笥之錫。未幾。徵爲弘文館修撰。陞校埋。入講筵。奏對明切。容止閒雅。領事尹漑亟稱眞講官。移司憲府持平。還拜修撰校理。俄薦爲吏曹佐郞。戊午。自弼善遷副校理。陞副應敎。進講綱目王蠋去國事。明廟謂蠋不知君臣之義。先生對曰。諫不從言不聽而去。則非不知義者。時退溪屢辭召命。明廟頗未安。有此敎。先生所奏。深得因文納誨之道也。己未。特拜掌令。薦授議政府檢詳。陞舍人。歷執義,典翰。仍陞直提學。時權奸當路。人多和附。彼謂先生有姻婭誼。致意求款。先生若浼焉。士論益重之庚。申。特拜刑曹參議。遷同副承旨。陞右副。辛酉。又召以承旨。壬戌。以大夫人年踰七十。上章懇乞歸養。明廟命除旁近守令。仍賜豹皮褥。卽拜潭陽府使。癸亥。辭歸。甲子。又除晉州牧使。以興學勸善。戢强恤窮爲務。潭晉之民。久猶口碑。丁卯。由吏曹參議。拜忠淸監司。辭遞。旋拜全州府尹。秩滿。以副提學承召。未久。疏乞歸覲。宣廟慰諭。命帶職往還。先生還鄕。又上辭章。附以箴警之辭。賜批嘉奬。許遞職。仍命官給養親之需。卒未。除昆陽郡守。壬申拜大司諫。遷吏曹參議。又除承旨。未赴命。御筆陞拜慶尙監司。地大素號難治。先生用靜制煩。治蹟茂著。以病徑歸。癸酉。拜大司憲兼同知春秋館事。赴召無何。乞暇歸。甲戌。拜兵曹參判,大司諫。俄拜吏曹參判兼藝文館提學。皆不赴。乙亥。擢拜禮曹判書。連章苦辭。兼陳時政闕失。疏未達而移拜吏曹判書。又力辭。是年。大夫人卒。先生年已五十八。侍疾不解衣帶。嘗糞以驗吉凶。居喪不脫衰經。廬墓往來。行朝夕祭。雖大風雨雪。未嘗或廢。先生素善病。又當不毁之年。其自盡於哀制者。如此。人皆憂其難保。丁丑。服關聞恭懿殿方喪。以刑曹判書奔臨。病遞拜工曹判書。再爲大司憲。皆以疾辭。拜兵曹判書。俄移吏曹判書。病轉危。上遺內醫。頒御藥。臨歿。言不及家事。惟曰余不得畢命松楸。非素志也。八月壬寅。易簀于城西寓舍。享年六十一。訃聞。上輟朝。恩賻甚厚。朝紳士林。咸有殄瘁之慟。栗谷先生歎曰。正二品無人。亦可見景慕悼惜之意矣。喪車之返鄕也。咸之人無少長。迎哭境上。觀葬。數郡畢至。以同年十月甲寅。窆孑咸陽治壯酒谷里子坐之原。配貞夫人順興安氏。己卯名人處順之女。襲訓家庭。婦德克備。先先生十年。戊辰歿。與先生同塋而異宣。有七男。長士訓。進士別檢。次士誨。郡守。次士訢。次士諤。夭。次士詮。天。次士詹。次士諗。司果。士訓有一男一女。男勝。奉事。女適呂姬佐。士誨有二男。長𦛋。次𭨷。生員。出後士詹。士訢有一男。脊。士詹。繼子𭨷。士諗有二男二女。男長郁。生員。次縢。察訪。女長適柳起。次適許成弼。勝有二男。長亨遇。次亨達。𦛋有二男三女。長亨後。次亨述。縣令。女長適許𢜬。次適萋應璜。次適李益彬。脊有一男。亨弼。大君師傳。𭨷有五男。長亨敍。次亨望。生員。次亨泰。進士。次亨漸。次亨夏。文科。持平。郁有一男。亨佐。縢有二男。長亨濟。次亨命。餘多不盡記。先生資稟。高明而莊重和粹而簡潔。處心無自欺之事。發口無非禮之言。自少從事於學問上。於道誼功利。取舍甚明。與李一齋論大學。得其宗旨。常曰。爲學之要。朮之太學。篇首十六言。足矣。以經義質問於退溪先生。多往後書。牖後生。輒先論語,小學,近思錄。踐履之篤。造詣之深。可以攷信於先後儒賢之論矣。事親至孝。執喪於沖弱之年。致毁於哀暮之日。科第進身。亦由於爲親屈志。自近班至榮秩。惟乞恩專養。得以無憾於昊天之報。事伯兄如事父。和敬兩至。其亡也。撫諸孤無間已出。繕祠宇修祭器。令主祀者忘其貧。事君必引三代。爲格君治國之本。筵奏疏陳。無非古聖賢切實之語。治州郡。帷務寬仁。不事煩苛。訟簡獄平。吏戢民蘇。按嶺藩。威惠尤著。金公繼輝代先生。盛稱前政。謂有力學之實效。至於廉約自持。氷蘗非矯。鄕無一頃之田。京無數椽之屋。以先生之所抱負。承宣廟不世之遇。宜若大有展施。而直緣至誠愛日。靡遑從宦。決科三十餘年。在朝不滿三年。及後喪旣關。先生始委身于朝。宣廟畀以銓衡。且將降大任。先生已病。竟不起。豈非天耶。然先生可謂忠孝兩全。而進退大節。亦不負所學矣。儒林慕先生之德。立祠而俎豆之。禮部表先生之孝。豎閭而棹楔之。先生之卒未一朞。公議齊發。若是其難誣。其後太常議諡。諡曰文孝。又以淸白吏。載名選錄。有遺集行于世。所述恰是濂洛體。後生亦可師法而知所向學矣。嗚呼盛哉。先生之七世孫正字廷元。訪余鄕居。托以表塋之文。顧余無學不敢當。固辭而終不獲。先輩作者旣述隧道大碑。紀載頗詳。余惟摭此爲辭。謹敍其槪。且誦高山景行之詩。以系之云。

輔國崇祿大夫。行判中樞府事兼戶曹判書。判義禁府事。知經筵事。弘文館大提學。藝文館大提學。知春秋館,成均館事。世子左賓客趙觀彬。撰。

古龍書院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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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委禽于南原思齊安先生之門。遂僑居白坪數十年。一鄕之從遊者。甚衆。萬曆戊寅。先生以冢宰易簀于京城。明年己卯。房沙溪應賢,張栗溪伋,邊桃灘士貞諸公。議于多士。建院于距白坪數里許古龍。而地主李公璥董成之。庚辰秋。廟成而奉安之。庚子。賜額滄洲。載在春曹俎豆錄

祭古龍書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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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松江澈爲湖南方伯峕

凝而默。可鎭俗。內不出。蘊爲德。心則眞。行則篤。世益末。思愈服。

議從享事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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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廟二十二年丁巳十二月日。嶺南章甫。以文孝公陞廡事通文來到本道。答通後。南原儒林都會于古龍。以爲湖嶺兩道合議。然後可以徹疏云。而走通于慶尙道。又發通于本道。道會于實相寺。本孫不可無接待之道。故宗會于是冬。而擇定有司。都有司盧廷植。掌財盧廷夔。幹事別有司盧敬寬。又儒會于古龍。卽戊午正月十六日也。兩道會于實相寺。卽同年三月十六日也。道會時。湖中通文又至。已定徹疏之議。而會員則幾千餘員也。會三日。分定執事。疏廳都有司。南原進士崔溟翼。公事員。淳昌進士楊宋楷。晉州幼學趙得愚。色掌。羅州羅學愼。掌議。光州幼學柳在淵。咸陽幼學鄭鎭鼎。色掌。全州幼學李濟万。三嘉幼學許泌。製疏。南原進士許昌。星州進士鄭東直。寫疏。南原進士金聖求。丹城進士柳文龍。奉疏。雲峯柳𣻚。山淸幼學朴孝大。讀疏。南原幼學李致英。丹城幼學金濯漢。曹司。居昌幼學尹柏。昌平幼學高恒鎭。陪疏。宜寧幼學安德文。餘員不盡記。在本草中。道會後。疏廳治行所。定于南原鄕校。治行別有司金樂圭。疏首安珝。四月二十五日。啓行。其時泮長以罪免。三月不出。故未得謹悉。七月下來。己未正月。再擧疏行。國家有事。又無泮長。以爲空還。二道儒林齎恨。更欲徹疏。

慶尙道儒林通文咸陽幼學梁廷泰。安義進士尹勉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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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文爲奉告事。竊惟。尊賢而宗師。士林之公議。衛道而躋廡。朝家之盛典。吾東次第從祀。亶出於前後之公議。則公議所在。豈可泯默於今日乎。惟我文孝公玉溪盧先生。以文獻公一蠧先生淵源嫡傳。道德文章。炳燿日月。經緯宇宙。爲一國斯文之標準。爲千載士林之師宗。則宜配先聖之廡。而顧百年之後。公議未竣。豈非吾儕之所共抑鬱處乎。玆敢合席奉告。想惟。僉君子俱以衛道之誠。共扶尙賢之禮。則今於公議齊發之時。必無遠近之異同。伏願同聲合席。俾完大事。幸甚。

忠淸道儒林通文鎭岑幼學李進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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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文爲通諭事。文孝公玉溪盧先生。道德之卓異。文章之炳燿。爲師門之宗望。乃國家之元氣。則凡在縫掖。孰無山斗之仰哉。方今聖明在上。文敎大闡。則以先生如彼之道德。宜配宣聖之廡。而顧今百歲之下。躋廡之議。尙此未展。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慨然而歎惜哉。鄙等不避孤陋之淺識。敢搆數行之蕪辭。玆以通告。伏願。僉君子俱以衛道之誠。共扶尊賢之禮。同聲相議。俾完大事之地。幸甚。

儒稟丈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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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稟事。以文孝公玉溪盧先生陞廡之議。嶺南章甫發通本道。而其通辭略曰。先生以文獻公一蠧先生之淵源嫡傳。道德文學。爲斯文之宗師。大學格致之工。退翁之所敬服。生叶半千之運。朴公之贊美。有若月沙之稱以陶鑄唐虞。思庵之許以翹首程朱。蘇齋之論以天人內外合成之學者。夫豈非摭實推許深切者乎。先生道學如彼其大也。躋廡之議。尙此寂然。實爲聖世之欠曲云。故將以三月二十五日。合議於湖,嶺接境之地。而兩道會議。欲爲封章。玆敢稟告。

請從享疏南原進士許昌。星州進士鄭東直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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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若稽古帝王之祈永命於億萬。圖治化於雍熙者。莫不先之以崇將宗師。褒美宿德。維周之盛而敷儒敎於辟雍。籙綿八百。曁漢之興而享大牢於先聖。命延四百。則斯文一團元氣。固可爲人國家血脈根柢。而自上苟有培養激勸之道。能奠安宗社。榮衛本支。而於萬斯年矣。猗歟。我朝聖祖修文。神孫講道。首起大學。亦右儒宗。東西建廡。牲幣增潔。五聖之位。穆穆在上。十哲之享。翼翼在右。從以我東方宗師大賢。俾躋廡次。自是奎文丕闡。邦籙靈長。環左海數千里封域之內。便爲洙泗伊洛光明世界。其中往往以道學鳴世者。代有從祀之典。迨今吾儒之嫡承先師。啓迪後生者。無一幽鬱。秩秩在位。此莫非際遇明時。吾道後興也。顧惟先正臣盧禛。以大學修齊治平之道。佐理宣祖大王。賁餙人文。豊亨世道。禮樂之庶幾陶鑄二帝。文章之足以黼黻三王。本以孝悌。出以需廊廟之湖璉。其學則文獻公臣鄭汝昌之嫡傳。其交則文靖公臣金麟厚之道義。且經綸紆謨之展在州邑。晉州,知禮。有遺愛碑。試諸巡宣而嶺南湖西。歌勿剪之棠。此盧禛平生措施之斑斑在方冊者。而但壽不稱其德。位不極台位。而以冢宰終。粵在宣廟朝。旌其門閭。仁祖朝。欽其學問。諡曰文孝。顯宗朝。遣禮官。命額曰溏洲。前聖之褒崇儒賢。固可備矣。而究厥道學之表準當世。行實之敦敍家庭。則非徒旌閭祭社。贈諡命額而止也。幸我殿下。宅不基命之初。聖學高明。宸章煥爛。丕承列聖之文謨成憲。快疏幽滯。遹求經猷。至有文靖公臣金麟厚陞廡之典。一域臣民。孰不懽欣蹈舞。擧仰其文敎率被也。我宗師盧禛。亦金麟厚一代師友。道德同符。孝問相須。則亦宜有並廡聯豆之享。而公議之尙此含晦。士子莊修寓慕。搢紳之行過致敬者。無所瞻仰。齎洛歎惜。以爲明時之一大欠典。臣等俱三南縫掖之徒。涵育於聖世菁莪之化。私淑於先賢作成之德。而百舍重趼。擎牘螭階者。蓋爲宗匠陳暴區區之忱也。伏乞。聖主洞黈纊搴璜琉。垂察之。謹稽文孝公盧禛事實。於正德戊寅。生于咸陽。其父友明。實與文獻公臣鄭汝昌同里。受業。其學問乃家庭淵源。生而質美。穎悟絶倫。年甫四歲。能習文字。五歲。其父手寫中庸及朱子箴銘跋以敎。卽應口無礙。父奇之。期以遠大。及六歲父歿。哭泣秉禮。母涕泣勸以從權。對曰。兒今六歲。比關服則八歲。豈八歲之不服父喪乎。從其兄廬墓。以旣三霜。鄕人莫不歎異。以純孝之出天也。稍長。能力於爲己之學。十歲後。始從師問學。執冊講解。文理廓然迎刃而解。綴文屬詞。自然成章。雖以宿儒而無其右焉。嘉靖丁酉。選入大學。循循然與衆諧。而德性純粹。識者咸愛敬之。如金繼輝盧守愼諸名流。爲道義友。由是。聲聞日著。未釋褐而朝廷已知有盧禛矣。丙午。登第。選補槐院。卽薦史局。皆不就。以老母在。乞養知知禮縣。治著廉簡。明廟特賜表裏以奬之。未及瓜。以弘文館修撰召。未幾。擢拜副提學。入侍經筵。敷奏剴切。進止雍雅。領事臣尹漑曰。此眞講官也。久而歎惜。時有權奸。一時流輩。多濡跡其門。盧禛獨杜門枯居。不曾有往復點墨。則尤可見志操之人若貞吉。宣廟朝。承召屢至。而輒以親老乞歸。御筆特除嶺南方伯。感激恩眷。黽勉赴任。大有宣化興學之效。其後儒臣金繼輝代理。歎服曰。曾不料儒學吏才如此兼全也。乙亥。拜太宗伯。移冢宰。皆以母疾。陳章不赴。時盧禛年五十八。侍母疾。嘗利甛苦。及丁憂。居廬。雖號風嚴沍。不廢上塚。祈寒盛暑。不脫衰經。服關後。宿疴苦劇。拜大司憲。皆未就而遞。後爲冢宰。病則革矣。戊寅。遂終于京師。其訃聞也。上徹朝二日。洛中士大夫。傾朝揮涕。街童衛卒。擧皆慟傷。此其出處終始之梗槪也。今以太史之所第錄。鄕人之所覩記。夷考其平生則山岳之華焉而間其氣。太和之盎焉而賦其仁。學究性理。行隆孝悌。處世應物。不費矯揉之力。而所行自不倍於道義。蓋天性然也。施於身。無不敬而行。發於口。無非禮之談。謙退遜讓。根於心性。樂善好禮。本於誠敬。而國家一心。忠孝雙全。與先正臣李滉及李恒。講論大學宗旨。往復書札。深相敬重。嘗曰。爲學不在多言。求之大學篇中十六言。足矣。一生工力。專在大學。嘗尊信者論語,近思錄而已。爲文章。不事浮靡。典雅委曲。深得濂洛文體。詩亦趣味疏越。鏗然有聲。且其淸白。三世家傳。雖歷典州邑。累秉巡節。而無田於鄕。無宅於京。只見坐榻之脩然。林薰之狀曰。性稟高明莊重安詳。其忠信之服一世。孝友之範後生。固非出於勉强力行之工。而發於天稟之自然。故相臣李廷龜之銘。天眷我國。篤生賢淑。經筵敷奏之間。可見皐夔都兪之象。家庭勳作之際。宛有曾,閔愉惋之容。儘可謂當世醇德之君子。但恨其壽不富。其事業未終。藏修供大用。致澤遇明時之句。提學臣金貴榮之所挽也。斯文隳海岱。大道喪蓍龜之詩。司諫臣鄭彦信之所惜也。若其倡義臣金千鎰,楊士衡,邊士貞,趙宗道。以敎授門徒。昔於壬丁。皆抗義舊忠而爲國敵愾。則其平生精力。不直爲道德中人。卓犖氣節。能存養門徒。馴致四義士於板蕩世也。嗚呼。斯道之元氣於國家也。尙矣。五賢臣旣歿之後。有若盧禛之賢而私淑諸人。出爲世用。而其所以啓迪彝倫。矜式士類者。早可以享於羣賢之末。而殆二百載章甫之泯默者。良以斯文有旺衰之運。時勢有遲速之宜。而或有待右文之日也。方今周文郁郁。宋治彬彬。凡於多士之所願而未獲者。輿望之久鬱而未伸者。咸得疏而無隱。譬如子雷發而甲圻羣芽。臣等亦以文敎中時雨一化物。自有赤悃之弸諸中而不一建白耶。臣等之生。晩盧禛之後。不甚其近。而其遺風餘韻。涵沐後生。薰陶來世。嶺南則又杖屨之鄕。親切乎德義之敎。湖南次之。湖西又其次。以是。三南之士論雷同。尺疏連署。蓋以我宗匠至德高行。亦欲並列於聖廡十六賢位次也。玆敢仰籲。冀望溫批。勿以賢師之更陞廟位爲重。敬禮之特稱從祀是咨。惟其貴德而師尊。孔門七十弟子。不爲多於升堂。唐家之十八學士。亦云盛於登瀛。矧此箕邦禮義輩出之鄕。儒賢追配之典。獨不及於玉溪正派乎。伏請。渙發恩命。優容士氣。俾許斯文之從祀。則一國幸甚。臣等亦幸甚。不勝瞻天懇祈屛營之至。謹冒昧以聞。

通館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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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通文大學事。崇賢尊祀。有國之常典。宗師請享。士林之公議也。顧惟。重峯趙先生諱憲。自幼嗜學。以道自任。其學發軔於朱書。精力又盡於庸,學。以親命守田間。而手不釋卷。躬採樵熱親突。而映火勤讀。一以踐履爲主。每誦爲子止孝爲臣止敬之說。未嘗不三後玩味。居家日用。必本於小學。門生之請敎者。雖年至三四十。必先課以是書。其出入時。必載松明及書笥而行。嘗於旅舍。從者燃松明。出庸學之書。整衣冠危坐看誦。奉使皇朝。以聖廟周程,張朱位次質問之說觀之。可知學力之精深。而於諸賢出處。見識透徹矣。且以奏達疏章觀之。無非行學致其君之術。故宣廟朝特曰如此之人不可易得爲敎其後自朝家贈吏判。建院賜額表忠。俾祀春秋。先生受業於牛,栗兩先生。講學勤讀。文義精透。牛溪成先生曰。汝式之學。日就月將。甚可畏也。稱以畏友。不以師弟之禮待之。栗谷李先生嘗曰。汝式之學。每以唐虞之治可復。而可大用之學也。亦於送汝式之文曰。讀書窮理。學邃道明。土亭亦曰。安貧樂道。愛君憂國。求之古人。實罕其儔。尤菴宋先生撰其行狀曰。先生旣以間氣之才。鍾純剛之性。又能克之以學問。輔之以師友。淵源深遠。根基完實。造詣高明。踐履純篤。孝悌通於神明。忠誠貫於金石。好惡之正。如辨黑白。發用文章。若決江阿。外內之分定。而富貴貧賤不能淫移。操守之志確。而刀鉅鼎鑊不可搖奪。故其發之於言議事爲者。一皆光明正大。質慤精切。非堯舜湯武則不言。非孔孟程朱則不學。眞可謂篤實好學。守死善道之君子矣。據此。先生之道學淵源。不待多辨。昭如日星耳。若其臨難效死。乃先生之一節。而諸賢之盛稱道學。不爲阿好。而以至筆之於書。則其爲道德之有先嫡傳者。容有極哉。是以。士論公行。年前。以先生躋廡之意。通于大學。卽受回通。方疏擧之際。適緣圻儒之他疏。自上因此幷罷。故尙此未遑。而今者三南多士。更爲齊議請侑。則首善賢館。亦一是心耳。至若玉溪盧先生諱禛。以大學修齊治平之道。佐理宣廟。賁餙人文。豊亨世道。官至吏判。有至孝。宣廟特命旌閭。仁廟欽其學行。命諡文孝。顯廟嘉其道學。命賜院額曰溏洲。先生生而質美。穎悟絶倫。年甫四歲。能傳習文字。五歲。其父己卯名賢信古堂諱友明。手寫中庸及朱子箴銘跋以敎之。應口無礙。父奇之。期以遠大。及六歲。父歿。哭泣秉禮。母涕泣勸以從權。對曰。兒今六歲。比關服則八歲。豈八歲不服父喪乎。從其兄廬墓。以旣三霜。鄕人莫不歎異之。稍長。能自力於爲己之學。學自家庭。有繼一蠧鄭先生。執策講論。文理廓然。綴文屬詞。自然成章。雖宿儒無其右。而竟得其嫡傳。嘉靖丁酉。選入大學。德性純粹。學識高明。思庵朴公,蘇齋盧公,松江鄭公,林塘鄭公諸名流。皆爲道義之交。行無不敬。口無非禮。學究性理。行隆孝悌。家國一心。忠孝雙全。又與退溪李先生講論大學宗旨。格致誠正等語。以三綱八條。無不毫釋。精深到底。往復書札。深相敬重。先生嘗曰。爲學不在多言。求之大學篇中十六言。足矣。一生功力。專在大學。嘗所尊信者。論語,近思錄而已。文章不事浮靡。深得濂洛文體。其文集刊行於世。故月沙李先生撰其諡狀曰。天眷我東。篤生賢淑。名載大史。功在斯文。極贊道學。欽服其性。栗谷李先生嘗美其與退翁論格致等說而欽歎。心許之曰。盧禛死。吏部無人。非直惜其濟世之器也。服其道學之精粹也。尤菴宋先生亦以爲欽惜先生之道學。其於請額疏本。潤色極贊道學之精粹。河西金先生亦與先生爲一代琢磨道義之友。而講論吟詠。斑斑在集則其道學之淵源。有自來矣。先生又與重峯趙先生。學符同時。先生在憲長時。啓請宥還趙先生北配之擧。則當時兩先生道義許心。炳烺於後載也。噫五賢師旣歿之後。有若趙重峯盧玉溪兩賢道學而私淑諸人。出爲世用。其所以咨迪彝倫。矜式士類者。早可與享於羣賢之末。而殆二百載章甫之泯默者。良以斯文有旺衰之運。時勢有遲速之宜耳。方今聖明在上。周文郁郁宋治彬彬。凡於多士之所願而未獲者。輿望之久鬱而未伸者。咸得疏而無隱。則在首善掌論之君子。宜卽激勸而亟圖。伏願。卽賜回通。俾完從祀之請。以光斯文。千萬幸甚。湖南安珝,嶺南鄭鎭昇,湖西李進彬,京畿李晩錄已上儒林一千二百人。峕以趙重峯並享事。發此通文。

全羅道儒林通文戊午正月日。和順生員曹翊殷等。以倡義事道會松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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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通告事。惟我玉溪盧先生淵源道學。爲百世表準尙未有躋廡。實爲公議之抑鬱。今見嶺儒發文。政是先護之見。孰不同聲而相應孚。貴府旣吾先生杖履之鄕。且近嶺南。僉君子發文道內。定日期會一以答嶺通一以護封章。俾完大事幸甚。

當宁二十一年請陞廡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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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正月。湖儒道會于金溝金山寺。發玉溪盧先生,一齋李先生,眉庵柳先生,思庵朴先生,高峯奇先生倂陞廡之議。二月抵京。三月設疏廳。八路士林咸集焉。儒生鄭海臣等通太學。掌議兪致恒等答疏廳。嶺南進士鄭匡龍等。以玉溪先生獨疏之議通疏廳。大提學金尙鉉筆削疏草。幼學白夢洙等封疏。

批。省疏具悉。陞廡。禮之重也。何可遽施。更待後日公議。爾等退修學業。

幼學李啓鎬等再封疏。

批。省疏具悉。陞廡。不可遽議。爾等知悉退去。

乙酉四月。八路章甫。又發先生陞廡獨疏之議。校理沈琦澤筆削疏草。幼學李周翼等封疏。

批。省疏具悉。不見前日之批乎。此事至愼且重。似難遽許。爾等退修學業。

前後疏本與通章。在家藏。

玉溪先生續集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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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正鎭

先賢文字。原集以後。有遺續外別等集。其來舊矣。蓋緣流布驀遠。不能一時湊合。其勢然也。玉溪盧先生原集。以崇禎癸酉成。而今年四周癸酉。續集始入梓。亦晩矣。其間人物。存亡幾世。兵燹幾次。篋笥之藏無恙。非神物護持。何以得此。盛矣哉。或有言者曰。原集。已經桐溪長德手筆存刪。其取舍衡裁。見於序文中。可考也。今日繼原而編。或非桐溪本意耶。噫。此過慮也。先德爲後學計。故存刪極其簡嚴。餘承有沒世思。故咳唾惜其流落。道固有並行而不相悖者。非此之謂耶。抑又聞之。先生實地。蓋因心爲德。隨手成文者。庸言庸行。猶足以寬鄙敦薄。以吾觀之。恨其續集所載。於先生庸言。猶有漏失也。正月下弦。幸州奇正鎭。謹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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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喬翼

玉溪盧先生後裔琬壽,鳳壽甫。以先生遺藁造余。仍請於余曰。吾先祖易名之狀與幽誌顯刻。是皆月沙先生之文也。今子爲先生後。豈可無一言乎。余瞿然屢辭而不獲。噫。先生德行事業。炳朗于國史野乘。至今數百載之下。屹然爲士林之景仰。而其發乎文章者典雅純粹。得之性情之正。卽有德者有言。是也。鄭桐溪先生敍原集。而所稱述甚備。何待贅辭以揄揚哉。但所可深惜者。抄錄太簡。遺漏尙多。蔽笥遺紙之中。猶有散而不收者。後學之慕先生。愈遠而愈深。苟見其咳唾之餘。則雖片言隻字。莫不愛玩而敬奉之。譬如明珠美玉。渾與瓦礫而埋沒。則覩之者猶思掇拾而珍藏。是乃人情之所固然。況其後孫之心乎。今其廣蒐篇章之散逸。補爲四卷。將欲續行剞劂。與原編而並壽其傳。嗚呼。是意也豈徒然哉。覽斯集者。益知先生盛德無窮。後承孝思不匱也夫。

崇禎紀元五辛未季秋。後學延城。李喬翼謹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