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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 (四庫全書本)/全覽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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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二十八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四年五月甲午尚書省言保甲出身補借差以上初該磨勘已降指揮用舉主或無即展二年磨勘如已曽磨勘改轉凖此其補授殿侍或軍大将之類即未有該説詔𠉀至借差以上該磨勘日並依借差初該法三省言大中大夫已上奏舉到知州見在部人數甚多蓋為每嵗令舉致差注不行及經眀行修人係毎遇科塲奏舉詔今後並遇降詔方許奏舉所有嵗舉知州人及毎遇科塲奏舉經眀行修指揮並不施行實録刪修本文頗失事實今存本文 京西轉運司言韓城村人物繁盛場務係百姓撲買欲乞改為鎮創酒稅務置監官一員從之新無乙未朝奉大夫知兖州馬黙為衛尉卿 朝散郎權發遣兩浙路轉運副使葉伸為都官貟外郎 朝散郎權提㸃河北西路刑獄田子諒為駕部貟外郎
  丙申刑部言諸路斷流配罪已當若本案内徒以下罪有出入未審合與不合奏裁詔令奏裁又言其出入笞杖及半年徒乞從本部下所屬改正施行官吏更不駮勘從之
  丁酉吏部尚書蘇頌為翰林學士承㫖翰林學士許将兼吏部尚書許将兼吏書據政目増入 朝奉郎新除禮部貟外郎賈易為殿中侍御史 于闐國貢使李揚星鄂丹威格以下續貢珠玉象牙珊瑚藥物等 先是左諫議大夫梁燾言臣恭聞太皇太后親立皇帝嗣興大業功徳眀被天下共知所以垂(⿱𥫗亷)-- 簾之日中外歸心竊聞蔡確軰貪天之功以為已力揚言籍籍自號有社稷大功當時清議已不能容太皇保䕶聖躬今踰五年而姦黨又隂相造作語言反覆誕妄自以為功以動揺國家順理安常之勢故忠臣義士不勝其憤建言乞深治其事明正其罪以昭太皇陛下之功徳臣謂可以立辨不待究治而後見也臣昨被召過河陽見知州事邢恕臣語次問恕云聞皇帝即位前太皇抱官家登先帝御榻問肆赦云與皇子轉官先帝頷之則是太皇聖慮已决知否此事是臣在京西提刑日在穎昌府傳聞又云太皇不忍眀言上為太子故云轉官恕云此事亦聞恕又云知當時十日以前太皇於宫中大計已定臣以恕素為蔡確所厚臣遂又問云是時大臣曽入未恕云未曽入臣云如此則是事本出於太皇也恕云是如此恕兼曽見一書具説本末皆出太皇臣又問得之何人恕云得之甚詳不須問又臣問其書語恕不肯盡道但及其略云旬浹以前大計已定此書必在宫中可考虛實伏望聖慈指揮檢尋降出或失其書乞下恕取索副本進入復以付外明示廷臣仍勒恕具析此事所得因依以其書付史館書之國史更為别本藏之宫中擇謹厚宫人掌之近来邢恕對司馬康等欺罔誣誕語言反復此事甚大不可不早辯貼黄臣聞蔡確等乆誤先帝至誠聽委叨竊富貴先帝後知其惡未及施行今日陛下以至公柄任賢老盡逐造亂之人以嗣成先帝之志小人恐失名位百計懐姦交結誕妄無所不至無復媿恥忌憚以幸復進早来雖䝉皇帝陛下宣諭云當時事甚分明在臣以為在太皇不可不早辯眀使姦人詭計不復敢萌於心伏望聖慈詳察其語與恕之人其真實忠正可以嘉賞欲乞因此特與推恩奨録恕之罪亦乞加察恕書中如果有此語即與恕在外揚言確有社稷之功事迹不同可以見恕反復之姦乞加詰責重寘嚴憲上以眀皇帝孝徳昭明太皇大公至正策立之功下以絶羣凶誣誕之姦邢恕旬浹以前大計已定此書當考究竟 張舜民作梁燾行状云梁燾嘗面奏蔡確巇嶮兇狡在先朝屢起大獄傾擠善良冒竊相位挟姦持權人莫敢指欺罔之罪中外共知兩宫臨御之初言者交攻陛下置其過惡使補近郡體貌之禮不損故事弟碩盗用官錢以數萬計確居相位䝉蔽聖眀確但落職移小郡上辜大恩不務循省猶敢鼔唱姦謀貪天之功以為已力今作詩謗訕罪之小者也恭惟官家先帝之長子也先帝太皇之長子也先帝預使皇子嘗侍宴出見羣臣明示天下中外歸屬太皇親立聖孫嗣興洪業為宗社萬世之安臣嘗聞先帝服藥時太皇親抱官家登先帝御榻太皇謂先帝曰與皇子轉官先帝頷之太皇不欲遽言上為太子故云轉官臣又見邢恕言當時大臣都不知策立事恕又言自十日以前太皇於宫中已定大計是時大臣猶未入大臣何嘗預定䇿也恕又稱嘗有書上兩宫云旬決之前大計已定確豈不知太皇陛下聖徳清眀畏謹古無與比所以敢妄為不臣之語非所擬倫盖欲造為他日誣誕禍基上欺天地社稷以此張本故臣前日面奏謂確懐姦包藏其詩什為輕也太皇曰當時次序官家盡記得太妃宫嬪皆在左右燾又曰先帝立子大統既順大臣何功之有兩宫謂燾曰皆如卿言行状云云葢與燾此䟽語同但説蔡確作詩謗訕罪小則䟽無此語又所載太皇云當時次序官家盡記得太妃宫嬪皆在左右要當表而出之右正言劉安世亦言臣今月二十四日延和殿進對嘗論蔡確朋黨事雖粗陳大槩而臣内有誠懇未能盡逹天聼事體至重不可不憂惟陛下不憚煩而詳覧焉臣聞蔡確章惇黄履邢恕四人者在元豐之末相為交結號為死黨惇確執政唱之於内履為中丞與僚屬和之於外恕立其間徃來傳送天下之事在其掌握公然朋比傍若無人以至先帝厭代聖上嗣統四人者以為有定策之功眩惑中外無敢與辯及司馬光被用姦人懼其為己之害乃使惇於上前極口詆毁陛下以惇無人臣之禮逐之於外確又以弟碩贓汚事發亦罷宰相履恕坐事相繼外補既而惇在蘓州肆為不法强以賤價奪民之産確在安陸不自循省作為詩什謗訕君親臣竊謂惇確所以桀驁狠愎無所畏憚者葢由從来更相稱譽自謂社稷之臣心有所恃故敢如此若不早為辯正以觧天下之惑臣恐異日必為朝廷之患臣跡雖踈逺不知先帝傳位之詳然搢紳士大夫間亦嘗講聞其略今試條析為陛下言之臣聞元豐七年秋宴之日今上皇帝出見羣臣都下喧傳以為盛事明年三月神考晏駕衆謂前日之出已示與子之意其事一也先帝違豫岐嘉二王日詣寝殿𠉀起居及疾勢稍増太皇太后即時面諭並令還宫非遇宣召不得輙入有以見聖心無私保佑慎重其事二也建儲之際大臣未嘗啓沃而太皇太后内出皇帝為神考祈福手書佛經宣示執政稱美仁孝發於天性遂令草詔誕告外廷盖事已先定不假外助其事三也陛下聼政之初首建親賢之宅才告畢工二王即日遷就外第天下之人莫不服陛下之聖眀深徳逺嫌之理其事四也臣之所聞大略如此實太后聖慮深逺為宗廟社稷無窮之計彼四人者乃敢貪天之功以為己力臣雖愚陋心常疾之近司馬康赴闕邢恕邀之至河陽燕語之次稱賛確等不已窺其㣲意類皆捭闔蓋欲康来京師傳逹在位隂與確等謀為復用之計朋姦害正一至於此臣竊謂惇確用事十年小人黨與内外固結造作姦言欺惑愚衆臣恐嵗月寖乆邪説得行離間兩宫有傷慈孝則確軰萬死何補於事伏望陛下起福於無形防患於未兆眀詔執政及當時受遺之臣同以親見策立今上事跡作為金縢之書藏之禁中又以其事之本末著之實録然後眀正四凶之罪布告天下除蔡確近已貶竄外所有章惇黄履邢恕欲乞並行廢斥屏之逺方終身不齒所貴姦豪弭息他日無患惟陛下取臣千慮之一得少賜留聼不勝幸甚安世此章以五月二十四日以後方上章云蔡確近已貶竄盖指新州也十八日既有新州之命安世并及邢恕等恕尋被責恕責必不與確新州同是十八日當在二十四日以後或五月末也 舊録載確事極不詳并取責恕事附十八日新録雖增益安世此章却改二十四日為昨日盖縁不能詳考始末别加修撰姑刪潤舊文趣奏篇耳今掇出責恕事具安世所上章下仍湏廣求證驗重與筆削乃善據王巖叟所記責恕乃二十八日如蔡確分析何足具載舊錄具載其意固有在而新録仍之當時臺諫彈劾及宰執議論却都泯沒不少槩見謂新録非踈畧可乎 安世等論章惇黄履邢恕及確凡四人恕與確相繼貶責而惇履獨不坐當考據王巖叟所記中丞傅堯俞先論邢恕乃確腹心乞行遣此一人餘勿問侍御史朱光庭亦論之右正言劉安世䟽事可明者四皆二十八日以前事御史中丞傅堯俞侍御史朱光庭言邢恕乃蔡確死交其姦状衆所共知確既貶竄其徒不能無反側若重責恕其他一切置之則天下服而衆心安矣又言恕違孔孟之學效蘇張之辯與確結交厚善今確侮謗君親已行誅竄恕自来引譽鼓唱中外士大夫頗為之惑若不眀責竊恐無以鎮遏浮議又言恕及確在元豐之末相與結交號為死黨中外唱和公然朋比確罷宰相恕造作姦言熒惑中外語皆捭闔無所忌憚隂與確謀為復用之計確已貶竄恕乞行廢斥所貴姦謀弭息他日無患明示天下三奏據雜録第二冊當時坐此行遣不知誰所奏考王巖叟所記此即傅堯俞朱光庭之章也是日詔丁憂人前朝奉郎直龍圗閣邢恕𠉀服闋日落直龍圗閣降授承議郎添差監永州在城鹽倉兼酒稅務中書舍人鄭雍行詞曰言行堅偽王者之所必誅䜛殄震驚聖人之所不赦邢恕誦古訓典服儒衣冠不師孔孟之言専鼓儀秦之舌假善類如市道結大姦為死交倡為邪謀眩惑羣聴曩從遷貶未即悛囬肆興捭闔之言隂圗冀倖之福凶人既竄餘熖未消盍正典刑以清醜孽汝之自貽伊戚其又何辭焉吾於屈法伸恩可謂無負矣徃服寛典尚蓋爾愆先是恕自㐮州移河陽專抵鄧州見蔡確相與謀日者所造定策事及司馬康始除喪赴闕恕特招康道河陽因言確有大功不可掩勸康作書稱確為他日全身保家之計康與恕同年登科又以恕出其父光門下信之不疑作書如恕言留恕所恕本意必得康書者盖以謂司馬光之子云爾則確定策事可取信於世不疑既而梁燾自潞州以左諫議大夫召燾已道温縣入朝恕亦使人要燾出河陽燾與恕有舊既至恕連日夜論確定策功不休且以康與確書為證燾不恱及當言路㑹呉處厚奏確詩燾因是遂與劉安世等共請誅確確既貶竄恕亦坐責康初欲從恕招邵雍之子伯温謂康曰公休除喪未見君不冝枉道先見朋友康純直不意恕欺己且曰已諾之矣伯温曰恕傾巧或以事要公休公休若從之則必為異日之悔矣公休康字也及燾等論確恕罪亦指康分析康乃悔之邵伯温辨誣云元祐三年春申公辭相位拜司空平章軍國事吕大防自門下侍郎拜左僕射范純仁自同知樞宻院拜右僕射邢恕自襄州移知汝州特徃鄧州見蔡確再謀定䇿功恕又移知河陽次年春吕申公薨時知漢陽軍呉處厚得蔡確在安州日題車蓋亭詩十首箋注奏上以為謗訕盖處厚自寺監丞確辟為山陵司掌牋奏官既罷處厚欲確以故例除館職確不為言而出之以此怨確先是温公之子康服除赴闕邢恕招之由河陽入朝伯温素知恕之謀乃謂康曰公休免喪未見君不可枉道先見朋友康純徳之士以恕出温公門下又同年登第信之不疑謂伯温曰已諾之矣伯温曰若事不可者公休或從之必為異日之悔康卒徃恕見康盛稱蔡確策立大功不可掩勸康作書稱確之功為他日全身保家之地康果不能違作書如恕之言留恕所盖恕意欲得司馬温公之子尚稱確功足以取信朝廷天下之士矣是時梁燾自潞州以諌議大夫召燾已取温縣路赴闕恕亦使人要之出河陽燾與恕有舊燾既至連日夜論説蔡確定䇿功不休恕果以司馬康與確書亦稱其功為證燾不説燾還朝適呉處厚奏確詩至遂與司諫呉安詩正言劉安世侍御史朱光庭等論確罪亦言司馬康與蔡確書字朝廷下康分析康方悔之此叚已修入長編仍存本書於後自随移汝政目在元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自汝移襄未得其時自襄移河陽則在三年九月十八日確知鄧在三年二月二十四日 王鞏随手雜録載司馬康不肯證邢恕語言已附五月二日辛未與邵伯温所記頗不同當考紹聖元年五月十八日恕以朝奉郎管勾靈仙觀復直龍圗閣知徐州 右諫議大夫范祖禹言臣伏見蔡確已責降英州别駕新州安置臣知陛下宸謀逺慮斷在不疑除去大姦實為宗廟社稷之計非以陛下一心私喜怒也忍於一人所以不忍於天下之人不愛一人所以愛天下之人也然確以凶徳叨竊相位作威作福欺罔先帝屢起大獄排陷善良故聞確名者無不震畏以朝廷名噐為己私物市恩結黨故貪利之士多為確用今佐佑確者不過懐其舊恩嘗與之相濟為惡或畏其復起不敢結怨不然則所見偏謬謂確以詩得罪欲薄其責不出此三者而已臣聞堯刑一人而天下服書曰殱厥渠魁脅從罔治古之眀王征討叛逆亦不過誅其元惡餘皆赦而不問使之自新若窮治支黨滋蔓不已懼罪者衆則人情不安必有過刑濫及無辜此先王之所深戒也夫聖人之道不過得中天下之事不可極意一時極意後必有悔用刑寜失之於寛不可失之於急寜失之於略不可失之於詳自乾興貶丁謂以来不竄逐大臣六十餘年今已用大刑四方聞之無不震聳然人無愚智皆以確之得罪為當不宜更有驚駭物聼且丁謂見在相位故朝廷有黨不可不黜今確已罷相數年陛下所用多非確黨其有素懐姦心為衆所知者固不逃於聖鍳自餘偏見異論者若皆以為黨確而逐之臣恐刑罰之失中人情之不安也後因登對勸上以辨邪正曰邪必害正正必去邪自古未有邪正並立而可以為國者也比年以来大臣以兼容小人為寛好惡不明邪正不分所引進者不盡得人宰相以進賢退不肖為職而邪正不分豈不負國伏望陛下戒飭大臣各以公心求賢多引鯁正之人以重朝廷無使小人得位為他日之患也祖禹又言臣伏聞開修京城壕日役三四千人雖和雇夫力調發不及民其錢不屬户部然財出於民一也豈可不計較愛惜而枉費用之臣聞開壕深一丈五尺闊二百五十一歩廣於汴河三倍自古未聞有此城池也新城周世宗所築太祖因之建都於此百三十年無山川之險所恃者在修徳在用人在得民心此三者累聖所以遺後嗣子孫也神宗時宋用臣提舉修京城大興土功版築過當小人之情唯欲廣用民力多費國財上則徼幸爵賞次則隠盗官物故役無有不大費無有不廣此固姦臣之所利本非先帝意也陛下始初聴政散遣修城役夫百姓皆歡呼鼓舞今欲終成前功但葺之而已可也何必廣作無益以害有益乎又京城外門正門即為方城偏門即為甕城其外門皆用純鐡裹之此祖宗時所無有也甕城乃邉城之制非所以施於京師今東西南三面偏門亦欲為甕城臣不知大臣以何見而為此謀也必以為威北敵也使北敵果渝盟南向大臣将坐守此受敵乎自修城浚池以来議者皆以為無戎而城無㓂而溝公宫此言不可不畏其北門城甕城已就改之重勞臣欲乞降指揮東西南三面偏門止為方城其壕廣闊可城三分之二稍正王城之體以惜民力以省國用不聼祖禹又再言之訖不聼祖禹二䟽先以五月二十八日上後以七月十四日上舊録於六月二十六日載右諫議大夫祖禹言開修京城壕曰日役三四千人其北門甕城已就外乞指揮東西南三面偏門止為方城其壕廣闊可減三分之二以惜民力改先帝修都城之制也都城元豐已有定制已城者七八至是姦黨妄欲改制六月二十六日字合刪去今並移入五月末六月六日七月六日梁燾云云可考
  戊戌右諫議大夫范祖禹言臣伏見知樞宻院事安燾位次宰相輔政累年竊恐相位有闕陛下過聼以次用之臣不敢不先事而言燾有不可相者三素無人望此不可一也姿性闇狠遂非不回此不可二也朋比蔡確章惇若在相位必引小人聚於朝廷此不可三也陛下不過以燾先朝執政不欲盡罷故以聖度兼容之自陛下更張衆事以来所用之人所行之政皆非燾所欲臣竊意燾常懐不平他日害國政者必在於燾萬一相之必致議論紛紜喧瀆聖聴方今小人猶倚燾為根本豈宜乆居宥宻之地燾二親皆老若其請去伏望陛下勿復留之上可以弭國家之患次可以全君臣之恩臣前奏云其有素懐姦心為衆所知者固不逃於聖鑒指謂燾也燾雖無營救蔡確之迹其實確惇之黨也 先是左諫議大夫梁燾言伏以宰相之任與上同徳隂懐二三是虧忠節顧何以謀王體而斷國論示天下以大公也謹按右僕射范純仁隂狠囬邪彊愎矯誕本縁家世薄有虛名及在相位大失士望唯諾茍且人不以取信舉止輕脱衆指以為狂不能守正而翻覆是非專務狥私而侵亂綱紀播在物議皆有顯状迷謬如此自合黜罷臣竊以為未足論及唯黨蔡確一事最為不忠無愛君報國之誠有挾邪朋姦之跡按状原心首當退斥近者蔡確怨望作詩忠臣義士扼腕切齒如純仁身為宰相荷國厚恩當發憤攻擊急於仇讎率先百辟請加誅殛而乃出死力以主張文姦言以辯解數對賔客傷嗟惋恨以為不宜罪人於詩什之間又謂確無罪可治朝廷必欲行之則當罰金而已聞者駭愕什伯相傳皆以為確之悖逆天下共棄推之公議萬死猶輕使純仁都不知有忠孝則已如少聞君親之義則豈不知確罪在不赦宜正典刑臣謂純仁亦心知確罪度朝廷必須施行乃妄作邪説縱為欺罔兾幸眩惑聰眀以申私欲外為好言使確聞之收恩於已及其終有刑罰則使歸怨於上是無愛君報國之心眀矣古今深於詩者或章句之間意存譏刺託興政事感寤時君如此之類誠亦多矣未有如確宻藏大惡之志發為不祥之語傲慢不敬狠賊無憚也使純仁都不知有詩則已如稍辯文義則豈不知確之言甚於漢之楊惲是有挟邪朋姦之跡眀矣大臣者同國休戚是宜竭忠勵敬倡率羣臣夙夜在公以上報禮者也今設心積慮背戾如此豈可復使入侍清光預聞機政對立表儀之地哉伏乞聖慈特賜明察重行竄逐以清朝廷貼黄仁祖用夏竦為宰相諫官言其姦邪一章罷免近年左丞李清臣御史論其不才尋亦罷去今純仁兼有姦邪不才之實又附下罔上罪惡大過於夏竦李清臣誠不足愛若不速賜罷斥何以使知警懼純仁自同知樞宻院䝉聖眷㧞擢為相不思恩遇殊常盡節奉公以圗報效乃自附姦人之黨出力濟惡坐視悖逆了如無事及有行遣更加救解不顧君臣之義其不知恩分如此燾奏此無月日當在五月十二日貶蔡確後又言臣風聞范純仁嘗與親賔言蔡確事自謂其父仲淹在眀肅時專攻簾中之過亦不顧流俗是非客言今日事與當時不同今是蔡確怨望譏訕即不是太母有闕失也如確者天下恨不食其肉謂純仁何故主張此事大錯純仁私於黨確敢為大惡乃以朝廷行遣為過失欲以宰相之力强持威斷使事不得行不恤公議妄自比其父之敢為可謂不忠矣又聞純仁二子漏語與確私人云解得已有次第只是太皇怒朝廷方治確事純仁備位宰相略不畏避嫌疑隂與姦人相結以濟其惡令子交通確之私人屢以朝廷意㫖告語收恩在已歸怨於上不可謂忠也純仁之罪亦已明白不可復留相位伏乞聖眀省察早賜黜罷去邪勿疑願留宸斷貼黄今来姦黨既失確之勢專以純仁為恃頼純仁不去則姦人趨附日夜相與為謀别致生事恐終為朝廷之憂伏乞聖眀留神深慮早賜施行五月二十四日燾奏此又言臣竊聞右僕射范純仁左丞王存十六日留身論救蔡確之罪惡天下共棄聖造賜之更生已為天地厚恩至於竄逐無容議論純仁充位宰相不知愛君存備位執政不知體國但於姦邪知為死黨隂相交結顯為蔽援率先鼓譟邪説必欲移奪公議上頼聰明洞照欺罔竟從威斷慰快中外純仁等違道失職自合引避貪禄固位了無媿畏出入外廷取笑多士大臣如此國家何頼夫内無忠實外無亷隅何以陪輔上徳儀型四方也伏望聖眀加察並賜黜罷以戒比周交結之風五月二十四日已時燾又奏此又言臣近論奏右僕射范純仁左丞王存營救蔡確違道失職並乞黜罷至今未䝉施行臣竊以君徳之明在别邪正正人者直情徑行一致而易見也邪人者矯情餙詐百端而莫測也夫獨立而無朋敢為而不倚不徼委曲之福不冒僥倖之利以孝友為祥而愛其親以忠信為吉而敬其君行必端不敢以好惡亂天下之正言必信不敢以憎愛變天下之公此正人之大槩也眀君必察焉夫簡弱踈斥而附彊傾側顧義畏縮而臨利果敢觸害而轉至改素節以求合附姦而抗至出死力以為黨不以孝友為祥而忘其親不以忠信為吉而後其君咈公義而肆已之愛憎違正道而狥已之好惡此邪人之大槩也明君必察焉臣竊考純仁與存之踐履求之正人焉無有其一也求之邪人焉數者略備矣大臣而躬邪行下比凶人忽君親大義而腹誹面謾豈可以當輔弼之任哉伏望聖慈明察特賜指揮早賜黜罷以厭伏中外人心五月二十八日燾奏此右正言劉安世言臣竊謂丞相者人君之腹心所與共承宗廟爕理隂陽典領百僚協和萬國之職莫或重焉惟是道徳修明噐識宏逺正身率下憂國如家任賢使能彰善癉惡同心協力庶㡬有成茍非其人必敗國事范純仁慿藉門閥素無他長矯情餙詐善取名譽乆在閑局衆以為賢陛下擢於冗散之間不踰三嵗任以宰輔謂宜極盡智力上報天恩而位過其才名浮於實略無紹國之志惟有朋姦之心輕肆於行列之間猖狂於論議之際廣引私黨變亂舊章䕶短遂非附下罔上皆有實迹播在僉言以臣觀之猶未足論惟是近日營救蔡確之事最為公議之所不容輙具彈文仰祈睿斷廼者確在安陸作詩訕上悖逆不道天下共疾純仁備位宰相固宜以君親為念而顯助姦慝極力救解每對賓客語及確事則惻怛頻蹙憫其非辜論至處厚則攘臂切齒謂長告訐教導汝礪使之上䟽及見不肯草制則與王存再三嗟賞以為天下乃有此人又聞進對之際屢有寛貸之請宰相如此朝廷何頼焉臣竊謂純仁自為樞宻之日因司馬光乆在病假遂以國用不足為説上惑聖聰申眀常平舊勅巧言附㑹却令州縣於存留一半錢斛之外依舊散青苖息錢天下之人莫不疑惑光聞其事力疾入見以死爭之又於上前親自禀奏云不知是何姦邪之人勸陛下為此事純仁汗顔畏縮不敢仰視尋得聖㫖盡令寝罷光謂臣曰純仁自為執政言行反覆隂懐顧望止為全身之謀以為取人以名其弊至此以上皆光之語言臣不敢有一字増損陛下誠用此以觀純仁則其秉心不一事上不忠取恱大姦徼倖異日懐諼迷國亦已乆矣誠不足以敦厚風俗宣眀教化永保國家伏望陛下考詳典憲早行罷黜使邪正辯别朝廷清眀天下幸甚韓瓘錄劉安世語云范堯夫欲行七色錢稍復免役温公方病自力而出簾前對言小人欲以乏財動朝廷稍復免役之法不知謂誰堯夫失色却立卒不敢出語後来堯夫之去盖因安世章䟽且及前事也據安世章䟽則瓘所録盖誤當從章䟽安世又言臣近嘗劾奏范純仁秉心不一事上不忠營救蔡確徼倖異日乞行罷免未䝉施行臣聞自呉處厚繳進確詩後来純仁與王存互持異論不欲眀正典刑以至三省進對之際吕大防等已退惟二人者獨於簾前宻為申理若純仁等所陳果是公論自當對衆顯言無可諱者惟其内蓄姦意旁畏同列是以輙敢留身隂進邪説雖聖眀在上斷之不疑而中外人情惡其姦妄詢考朝市不謀而同臣竊謂確之罪惡天下之所共疾使純仁等不知事理之重輕冒昩公議奮力救解則可以謂之愚矣知其不可救而救之則志在於姦矣用愚夫為執政固已不可况使姦人處腹心之地乎伏望聖慈為宗社之大計以臣前奏降付外廷罷純仁宰相之職免存丞轄之任使是非邪正不至淆亂天下幸甚貼黄稱臣聞言路亦有純仁親黨竊恐妄託義理以謂元惡既去餘可勿治此等議論臣願陛下切勿過聴昨司馬光既為宰相亦嘗逐姦惡之太甚者止為不能去其根本故使確軰敢至於此今純仁及存居輔弼之地隂懐二心若不罷免将甚於前日惟聖心先定去邪勿疑不勝惓惓之至又言臣近再具状劾奏范純仁王存隂持兩端營救蔡確乞行罷免未䝉施行臣竊謂人主之於大臣義均一體雖議論取舎小或不同而要其大致必至於善使確平日操履衆以為賢偶有一眚不足以掩其大徳如是而純仁等救之可也或謗起於茫昩難明之際不加考驗遽至深文如是而純仁等救之可也今確之姦邪罪惡天下所知怨謗君親情理切害事跡著眀按覆有實凡戴天履地者莫不共疾而同棄之陛下特示優容俾全首領已出天地父母再生之賜而純仁等冒昧公議猶為解救操心頗僻處事顛倒謂主於善其可信乎誠不足以謀王體而斷國論運樞極而重朝廷伏望聖慈考察僉言審詳事理以臣兩奏付之外廷誅其姦意並解機務使天下暁然識邪正之道實在此舉惟陛下斷之不疑天下幸甚又言臣近以三次劾奏范純仁玉存乞行罷免未䝉施行臣所以屢進瞽言上煩天聴者非敢固執偏見生事近名特以二聖臨御仰成輔弼惟是同心同徳之人乃可以委政事今純仁等忘君親之大義畏姦豪於異日有附下罔上之意無體國狥公之心不乗此時收還印綬則朋姦之衆又將倚以復興是蔡確之害尚在朝廷此臣所以汲汲彈擊至於再三而不能已也臣聞去草者當絶其本養虎者自遺其患一失機㑹後将難圗伏望陛下特奮乾剛博考公議以臣累奏付之外廷正純仁等不忠之罪亟令罷黜使履正奉公者有以堅其志背道妄行者不能長其惡天下幸甚右諫議大夫范祖禹言臣伏見諫官言宰相范純仁營救蔡確乞行罷免聞純仁已請避位宰相進退繫國大體臣之所見不敢不陳純仁為相一年日失人望異口同辭皆以為政事乖方除授失當公道不立私意多行臣近日上殿劄子二道所言邪正不分及修城開壕等事皆是議者指為純仁政事如特置權尚書除謝景温尋以人言而罷改知鄆州復以尚書告賜之祖宗以來無此故事又韓宗古自曹州移知潞州無故加宗古館職亦致人言景温宗古皆自不敢當純仁情渉私徇此為甚者陛下若以此責之固宜罷免其營救蔡確即不知純仁以何為説當確為相時純仁流落在外不聞受確私恩純仁之進本不由確此止是所見偏謬凡朝廷有大誅賞亦容大臣出所見論議難以責其盡同陛下本以人望用純仁今以不恊人望退之不失朝廷公正之體亦足以風勵大臣使不敢不盡心於政事也以臣愚見竊謂以政事罷純仁公議為允右司諫呉安詩言蔡確譏訕君親罪在不赦免其死而竄之嶺表矣彭汝礪不草詞頭盛陶等隂持兩端又皆逐之矣姦邪滅迹朝廷肅清誠宗社無疆之福也數日來風聞范純仁當處厚繳進確詩之初及朝廷商量行遣之際純仁屢加營救又欲歸罪處厚致汝礪等承望風㫖敢為異論又言王存亦嘗助純仁救蔡確今来純仁理當黜罷王存亦不可獨免編類章疏五月二十一日奏今附此又言范純仁王存營救蔡確若使前日純仁等之言少惑聖聰則蔡確之事變矣貼黄勘㑹臣徃年監西京左藏庫范純仁為京西轉運使曽薦臣及為執政臣亦曽見屢稱奨臣然今来所以乞罷純仁者以公義責之不敢懐其私恩也編類章疏五月二十八日奏今附此
  己亥晦詔以諫官御史所劾范純仁王存章付門下省此據王巖叟所記御史劾純仁存章當考 吕大防言内降臺諫官傅堯俞等彈奏宰臣范純仁左丞王存不合留身營救蔡確事宜使思省引罪自為去就輒已封留彈章更不轉示逐人此據編類章䟽所載吕大防劄子今附見五月末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二十九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四年六月庚子朔范純仁王存並出居於外上章乞罷皆留中不岀亦不批答亦不封還亦不遣使宣押文彦博同執政入對遂定議其夕鏁院
  甲辰宣制以大中大夫守尚書右僕射范純仁依前官為觀文殿學士知潁昌府政目於四日書純仁觀學知潁昌今從實録以純仁附五日中大夫守尚書左丞王存為端明殿學士知蔡州朝廷既貶蔡確或勸純仁引去獨明己之力盡純仁曰我方慕古人願為良臣不願為忠臣安能楚楚自見邪言者果劾奏純仁及存遂俱罷存在熈寜中論事純仁固己推之及同執政趣又多合然純仁嘗建議罷教畿内保甲存獨言今京師兵籍益削又廢保甲不教非為國家根本長久之計且先帝不憚艱難而為之既已就緒無故而廢之不可論者亦稱其不茍相比云議罷教保甲或自有本月日則不當附此更詳之附此亦可純仁及存既罷劉摯為王巖叟道簾前奏對語曰太皇太后謂純仁差錯久矣初以其有大名又司馬光所甚重遂用之不意如此也蓋止得虚名耳文彦博因言純仁父仲淹亦得虛名然比純仁則有材略太皇太后又曰諫官言純仁黨確則恐不然但所見偏繆耳又曰王存殊無執守前日為范純仁所目便留身同救蔡確又問執政曰覺純仁如此否彦博曰純仁自䝉大用頗恍惚大防等言毎與言多不聽又曰王存在省中諷臣令救確臣不敢聽其言而純仁納之太后曰純仁用過其量故至此也此叚並據王巖叟所記修入當考王巖叟記蔡新州事丙戌九月得此於汪應辰今附此元祐四年四月五日知漢陽軍吳處厚奏蔡安州作詩譏訕六日右司諫吳安詩上疏八日進呈吳疏(⿱𥫗亷)-- 簾中云安詩論確謗訕却不見文字乃是通封入作常程便降付尚書省矣有㫖令進入要看遂并後状同封進入尋復降出自七日後右正言劉安世右諫議大夫梁燾相繼各有兩䟽十二日進呈有㫖令蔡確開具因依聞奏及令安州知州錢景陽繳進十八日再進呈梁燾一章有㫖下安州促報限三日入馬逓中書舍人彭汝礪宻䟽救解大槩以處厚開告訐之路此風不可長為言雖不以語人而議論之㣲意可見御史中丞李常侍御史盛陶自十二日後知朝廷行遣及聞(⿱𥫗亷)-- 簾中語意遂合一章備禮聲言助諫垣然意在佑確而不敢顯言實欲罪處厚而不敢明論五月二日安州文字回云初確書詩於牌既移鄧州行一驛復使人取牌去洗盡使還安州公使庫是日(⿱𥫗亷)-- 簾中云確黨多在朝廷范堯夫進云確無黨吕㣲仲進曰蔡確有朋黨在朝范純仁之言非是中書劉莘老亦助㣲仲言有之退而吕范各有實封入前此數日太師同三省入對(⿱𥫗亷)-- 簾中云蔡確事都無人管使司馬光在必不到如此諸公慙懼不知所對是日但都不敢進呈文字初四日制以吏部侍郎傅堯俞為中丞代李常為兵部尚書太常少卿朱光庭與侍御史盛陶易地五日鄧州開具文字到皆自辨之詞云本無意又言子瞻作聖節口號亦用桑田豈譏誣也初安厚卿對諸公云子瞻亦用海變桑田作聖節詩語已而南陽之説符衆皆以為厚卿宻通意諷今引之以為解吳傳正上疏擊曾肇教彭汝礪救確而不自言其姦過於汝礪劉噐之亦詆二君并及右相以為交結而為確地五日噐資又一疏自辨十二日進呈確事責授左中散大夫光禄卿分司南京噐資是日入省初未見詞頭云若得輕佳既見此命并責盛陶已下四御史遂不草詞亦不封還但别為一状論之及申中書稱疾謁告歸第中書遂令余權十三日入省得詞頭確責降安州作詩内渉譏訕事新除太常少卿盛陶可差知汝州殿中侍御史翟思可通判宣州監察御史趙挺之可差通判徐州監察御史王彭年可差通判廬州四人臣寮上言蔡確怨望指斥謗訕事盛陶居風憲之地目覩確無禮於君親而依違觀望曽不糾劾及朝廷行遣方始備禮一言而是非交錯亦持兩端皆無定論翟思以下仍更不見章疏御史如此紀網何頼自十四日後三諫有章連言太輕新坡范祖禹亦助十八日再有㫖責投英州别駕新州安置給逓馬發遣令逐州差承務郎以下官伴送如無即差職官是日公肅在式假又當余權行制既而右相與中書侍郎皆召遂往見之三公皆云初以母老不欲過嶺而簾中云山可移此州不可移諸公不復敢進言命遂下但不差使臣諸公以此為喜十九日批出却差入内内侍省供奉官裴彦臣三班奉職馬經押送四諫及中司皆欲救止而恐與初論相戾且非體復不敢發范相云某亦不敢言惟劉莘老云明日當與諸公於(⿱𥫗亷)-- 簾前論之十二日垂(⿱𥫗亷)-- 簾不見有指揮彦臣申請三項内一云如遇確疾病乞用兠轎擡擎前去王正仲救三御史云今以不言責之恐後來者不擇而言紛紛可厭(⿱𥫗亷)-- 簾中云言之多何害朝廷與他辨是非十八日梁况之吳傳正再登對大稱奨云卿輩於此事大有功言事長如此當有天佑是日李常以龍圖閣知鄧州曽肇以待制知潁州彭汝礪落中書舍人知徐州韓川自潁州復以太常少卿召中丞傅堯俞疏邢恕為確腹心之黨乞行遣此一人餘勿問侍御史朱光庭亦論恕附確右正言劉安世䟽恕所謂四社稷臣蔡確章惇定策於内中丞黄履助之於外恕往來預議於其間乞明辨以正其罪事在有司可明者四元豊七年秋宴先帝令延安郡王出見羣臣事已定一也延安郡王即今上先帝疾浸亟太母不令二王入侍逺嫌如此二也二月二十九日太母手出皇帝所冩為神考祈福消災經一巻令大臣看當日遂降詔立皇太子三也親賢宅才畢不𠉀服除太母便令二王遷出四也二十八日恕落職降一官添差監永州鹽酒税𠉀滿日更不差官令所在官司收告𠉀本官服閤日給付三十日降出臺諫言范堯夫王正仲章付左省六月一日范相遷入報恩禪院王左丞遷入安厚卿宅二公入劄子乞外任皆留禁中不出亦不批答亦不封還亦不遣使四日垂(⿱𥫗亷)-- 簾太師亦入遂定議其夕鏁院五日宣麻純仁以觀文殿學士知潁昌府王存以端明殿學士守蔡州其口莘老召余遂見於省中具道其事(⿱𥫗亷)-- 簾中云純仁察其差錯久矣初以其聲名大又司馬相公薦之甚重遂大用之不意其如此也元來只是虚名太師進曰其父仲淹亦以虚名得之然比純仁有材畧太母又曰諫官言純仁黨確却恐不然只是其所見偏謬耳又曰王存全無主執前日只被范純仁覷便是他任又問諸人曰覺純仁如此否潞公曰純仁自大用來有些恍惚諸公亦曰每言之不聽㣲仲曰王存每在省中諷臣令救臣不敢聽其言而純仁納之太母又曰純仁用過其量以至此巖叟所云十二日恐是二十日又云十八日恐是二十八日但傳本如此姑因之後又得劉摯行年記於摯諸孫荀與王巖叟所録畧同今併附注此摯云四年五月貶安州蔡持正為英州别駕新州安置范堯夫罷相以觀文知許州王正仲罷左丞以端明知蔡州中丞李常為兵書侍御史盛陶知汝州王彭年翟思趙挺之分補通判舍人彭汝礪噐資以本官知徐州曽肇子開改給事中繼以待制知潁州持服人前知河陽邢恕和叔落職奪一官監永州税下衛州𠉀服闕發遣先是知漢陽軍吳處厚得確安州所刻詩十篇内三四有怨訕語處厚箋釋繳上之勑確問状奏至深自辨訴諌官梁燾劉安世吳安詩等連章乞正典刑而臺諌官惟中丞常一言陶一言持兩端餘嘿嘿汝礪知純仁存意佑確乃附之為確辨論乞罪處厚及除確光禄卿分司封還詞頭肇許汝礪同論已而不作汝礪獨上之出語惡肇以為賣已初上意不深罪確故余與諸公進呈間亦為開陳之本止於分司而諸君紛紛不已陷於朋附范王屢于(⿱𥫗亷)-- 簾對及留身切切營救范私語客曰先子在明肅時專論(⿱𥫗亷)-- 簾中之短客正色對曰相公之言誤也時有不同今日(⿱𥫗亷)-- 簾下有何闕失客退太歎憤以語於人范之子報確親曰家公救得有次第也於是諫院收拾此等事上之并劾相君左轄舍人臺官至十餘䟽今年春已來恕遣親信至都下唱言于衆謂確也有受遺定策大功不可令在外經營復召多為岐路而其迹詭祕上下危慄未有以發㑹此事自暴人情疊疊大惡之而范王諸君又激之上意不樂遂及大潰上當衆諭宰執曰山則可移此事不可移也純仁存既不得意請去簾中諭文太師曰覺純仁差誤多否始以其有名譽故進用却只要牢籠惡人不知因何致虚名如此太師奏曰此人輕鋭非宰相噐專務收籠人情近日尤更恍惚其父仲淹所以致名譽亦用此術諭曰當聽其去合如何除職予以中書職名次叙及近時宰相除外任為大學士數人故事進呈諭曰固合用例然似全無分别冝除次一等職名故與王正仲皆有是命肇初改夕扉間言者及之故亦請外大抵確事(⿱𥫗亷)-- 簾中既怒而諸人者又為此紛紛遂成之 資政殿學士知潁昌府曽孝寛知鄭州政目在四日實録同今移附五日 樞宻院言諸路奏報並邉時有人馬及諜言賊界亦有㸃集慮邉臣見夏國遣使因失備禦詔陜西河東逐路經略司宻切伺察賊意過作枝梧仍戒敇沿邉城寨兵将官明逺斥堠用意隄防無致緩急墮其計中御史中丞傅堯俞言臣聞夏人款塞傳者謂必縁地而來臣竊思之方今邉備未豐士氣未振民力未全賞罰不明将帥難倚其尤可慮者議論不齊平居講事或經時曠日而不能合茍必至於用兵豈能迎機猝應制變於千里之外哉臣竊為陛下憂之自古和戎未有能抗天威而快人意者惟所屈者益深則所伸者益逺願陛下姑務柔之以德專以繼好息民為意則天下幸甚據堯俞奏議附見月日當考
  乙巳左諫議大夫梁燾言臣伏聞元祐初中㫖罷修京師城隍都人之心上下安悦歌呼鼓舞傾動里郭一日復興大役羣情愈為憂恐况重困民力以来怨嗟輕損國用其費浩瀚朝廷以人情未静為恤此非安民之道也以財力未饒為念此非節財之理也此役一罷兩利俱得誠為急務願留宸斷貼黄臣訪聞今來費用官錢每年約九萬餘貫以四年為限每日雇夫二千人今又促限為二年日役四千夫只是併得年限元不減得人工其於費用無所省節臣訪聞西北兩面城壕開修已有次第東南方始興工欲乞先次指揮更不開修東南兩靣以安人心仍仰開封府疾速指揮多出文牓告示人户及嚴切覺察妄作名目起動民居之人結罪奏聞重賜行遣庶使輦轂之下明知朝廷恩意竊以起遣居人發掘墳墓生事死葬兩不得安前日羣情驚憂正為如此及中㫖罷役人皆感悦今來不可却為騷擾伏乞連賜指揮罷去據見修處以廣固人兵略為結齊了當所有人夫即令放散誠為省便廣固指揮自有役兵三千餘人毎年更有諸路差到廂軍二千人可以責辦工料漸次修治舊管使臣土員可以分頭管幹今若不開東南兩面壕地只用廣固役兵修緝已了城隍經久誠為安便臣聞將作少監胡宗炎在先帝朝曽上地理之説尤為詳當此書必在禁中乞賜指揮檢討聖鑒便見利害如可降出即乞封付三省却令進入恐嵗月稍深難為檢㝷欲望聖慈詳酌下胡宗炎取索副本進入宗炎見任開封府推官七月七日又言十月十八日可考范祖禹云云在五月末要考見幾月日罷幾月日却修
  丙午翰林學士左朝議大夫許將為中大夫守尚書右丞許将傳云将為尚書右丞每討論熈豐故事陳之以資政殿學士知定州樞宻直學士朝奉大夫户部尚書韓忠彦為中大夫尚書左丞樞宻直學士中散大夫簽書樞宻院事趙瞻為中大夫同知樞宻院事右諫議大夫范祖禹之妻與忠彦之妻從兄弟也祖禹引嫌乞廽避右司諫吳安詩言忠彦之妹嫁其子右正言劉安世言其子娶忠彦之女皆乞廽避詔特不廽避仍不得為例祖禹等力辭訖不許 殿中侍御史孫升言伏以朝廷設諫官御史為人主耳目正欲檢察大臣之私今諫官御史七員而令諫官三人不避大臣之嫌則是人主耳目已廢其半矣雖陛下待大臣以至公責諫官以大義然固有成法既許避親則人之常情不無私意既廢國法又抑人情故公議有所未恊臣竊恐於忠彦亦不能自安在諫官且何以逃責伏望聖慈詳察指揮聽令依條廽避以慰公議不報 左諫議大夫梁燾言臣恭以國家之治務在急賢材人材之難莫如宰相方今多事宰相之任尤宜得人陛下聰明勤儉夙夜求治抜擢輔臣覬成公道邪人多過上負聖恩任用之際不可再失必欲注意仰成固在留神審擇先之以徳噐次之以材能有徳噐則不肯為姦有材能則可以濟事徳噐者人望之所歸材能者士論之所服在此二者必得一長使命下之日中外歡然有光陛下知人之明以重天下觀國之勢誠為宗社之福也臣前日䝉陛下面詢臣已具奏所知不敢有隐如陛下未以為允乞少虛其位深留聖意審察而詳擇之貼黄若求經綸全材未易遽得不得已且求敦厚誠實之人雖然材力有所不逮且不敢為朋比欺罔君臣之間可以委信但使推廣恩徳謹守法度則自然漸致安静矣陛下聰明必已自得人臣妄言納忠庻或有補臣聞新除左右丞才薄望輕士論不服朝廷已行之命臣不敢輕議然大臣數易非安静之道又其人未有顯然過惡伏願陛下面加戒飭使盡忠當事試之嵗月徐觀其效若便仰成恐誤聖意燾面奏所知當考 右諫議大夫范祖禹言臣伏見新除韓忠彦左丞許將右丞執政大臣繫國家安危天下治亂必妙選人望不可不重臣不知陛下用此二人何所取也二人者皆風節不立人望素輕置之廟堂無以重國不惟無所禆益未必不為回邪陛下久當自知之耳忠彦韓琦之子琦之所長一無所有惟能隨時俛仰觀望朝廷附㑹權勢以取富貴而已陛下以韓琦功業欲望於忠彦臣竊以為過矣若以韓琦之故而用忠彦則執政非賞功之官也許将亦無才能唯善希合執政凡議論多為兩可之言士大夫無不輕之自元豐八年出知成都陛下固未嘗識昨召還翰林今兹大用人不厭服陛下臨御數年羣臣本末必皆照知今用此二人竊恐聖意察之未熟若出於大臣薦引則是背公立私以誤陛下臣前上言若且虛右丞一員亦未至闕事蓋所用不得人而希望者衆也今兹之舉使賢者無所勸慕而庸常之人誰不僥倖雖得如忠彦等百數何益於朝廷前後除用執政皆出陛下聖選無不大愜天下之望惟是韓縝作相不協物論其餘所用皆有可稱今此二人殊不類前後差除若出大臣之意自此威福權柄漸移於下此臣之所甚憂也臣已奏乞避親嫌然陛下以諫官為耳目有所聞見不敢不使陛下知之伏望陛下自今執政有闕親加選擇審觀熟察詳審用人無失天下所望臣不勝區區之愚此用祖禹家所藏奏藁増入之 中書省言尚書侍郎學士待制及兩省御史臺監察御史以上左右司郎官國子司業各限一月舉内外學官二員今後有闕日亦合依此其召試之法自當衝革并元祐令諸奏舉内外學官須進士出身年三十以上無私罪停替歴任及二年者其行業純備淹滯草澤或登科嵗久恬於仕宦雖未歴任亦許奏舉而日近内外臣寮所舉學官甚衆不應前法請𠉀有闕遇降朝㫖方許奏舉從之 左諫議大夫梁燾言臣恭聞祖宗治財經費良法屢講當其時上令甚舒民力甚暇國用甚餘其故何哉商賈通而貨財無壅滯之𡚁也祖宗之法冝便萬世惟陛下面稽而力行之當有補於大計矣欲望聖慈指揮户部檢㑹舊日三司并𣙜貨務已行之法悉上朝廷伏乞選差官限一月看詳取其尤冝於今者與户部官參議著為定令飭執政大臣覆視次第施行貼黄所有户部檢㑹舊法乞朝廷嚴責近限具委無漏落結罪節次聞奏其看詳官如要合照使文字許一面於所屬去處取索限三日内却送本處仍只得用逐官㕔人吏兼行量支紙筆外不得别乞添給等如文字了日奏取朝廷指揮燾六月七日奏十六日差范育等十一月末燾又言
  丁未夏國遣使入貢穆衍傳云四年夏人遣使入朝欲以還四寨易蘭州及塞門寨命衍押伴折之以理夏使辭屈傳蓋因張舜民誌衍墓也今墓誌乃多誤字當從衍傳衍時為户部員外郎誌又云其後夏人入賀興龍坤成節皆命衍押伴夏使欲有所發輙憚衍而止當考 左諫議大夫梁燾言朝廷昨來割棄陜西河東堡寨已失於前今外議又傳大臣欲以蘭州定西一帶割賜西人臣聞周詩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國百里正今日之戒也大臣不務畫策制伏外敵使逺人懷徳而畏威但日欲割棄疆土以損國勢非盡忠也臣聞此地皆西人要害之處必欲得之勝得他處前日蓋嘗有此議范純仁吕大防爭之得止今純仁去大防獨當國柄冝申前議不當含糊畏避也大防西人習知利害願兩宫責以盡忠無隠此據燾行状當考 户部侍郎蘓轍為吏部侍郎後三日改翰林學士 詔新除京東路提㸃刑獄周秩别與差遣秩初以都官員外郎有此命而諫官論其不當於是改命權知宿州初除四月二十四日當考言者為誰 知海州王鞏知宻州知海在三月二十六日罷宻在九月二十二日 知滄州朝請大夫韓正彦為少府監 知鄭州承議郎邵䶵為金部郎中 右正言劉安世言臣伏見去年十二月内蘇州崑山縣人户朱迎朱育等經户部論訴章惇彊以賤價買百姓抵當産業遂具論列乞正其罪自後䝉朝廷委發運司考騐虛實今年正月間本司體量奏到事状雖依違滅裂不盡本情然其大槩已見朱迎等所訴不至誣罔如惇用其子承事郎援之名投状收買官賣田共二十一户皆有按據最為要切臣以為章援不告其父私承交易則當得異財之罪若惇假託名目則自有降等之法兼朱迎等状内亦指定下状之日援在京就試則惇之矯詐又甚明白遂以合用勑律奏聞必謂便可議罪今已累月未聞施行上下畏憚一至於此按惇閒居里閈而氣燄凶暴官司嚴憚寜屈陛下之法不敢逆惇之意使惇有權得行其志則天下之弊將何如哉今體量到事迹既皆有實無可疑緩而故為留滯臣恐有與惇隂為地者更将捜摘細故㑹問往復則明堂赦恩必遂原免然則大姦何幸而平民何不幸也伏望聖慈詳此事理明勑三省早令結斷其州縣監司不受朱迎等訴状亦乞特行降黜所貴亂政䟦扈之臣奉法阿私之吏知有典刑易為制馭逺民抑屈有所伸雪又言臣伏自去年十二月後來累曽劾奏章惇劫持州縣不顧國法彊以賤價買百姓抵當田産致朱迎等四人不逺數千里赴愬省部後來䝉朝廷下發運司體量已有實状而遷延半嵗未䝉施行臣前月二十四日延和殿再具奏列伏䝉宣諭便令結斷今又踰月未覩指揮臣竊謂惇氣燄凶悖陵暴寡弱詐以男名廣置田産公然别籍殊無忌憚罪狀顯著曽非隠伏而尚書故為留滯以幸赦宥甚非所以稱陛下仁愛元元之意伏望特降睿㫖早正典刑庻幾亂法䟦扈之臣不至倖免逺民屈抑有所伸雪左諌議大夫梁燾亦言古者大臣與民爭利猶以為非諫官論事久抑不行亂是非之公傷聽納之明使惇真不知猶不為無過望賜施行以為懲勸是日詔章惇違法買田罰銅十斤田産改正差遣𠉀服闋日取㫖其蘇州崑山縣違法給賣官并本州及本路監司不受理詞状官令發運司具職位姓名以聞𠉀到與體量不當官蕭世京併取㫖不以赦原其後世京止坐罸銅十斤舊録載章惇買田事極不詳盖為惇諱也然於六月八日猶書蕭世京等不以赦原指揮而新録又削去不知何也今從舊録舊録又於七月二十二日載梁燾劉安世吳安詩言惇責太輕未厭公議况惇與蔡確黄履邢恕素相交結自謂社稷之臣天下之人指為四凶陛下無恤反汗之嫌自遺養虎之患冝𠉀惇服闋特行廢置詔留𠉀新録並依舊録按安世集亦有此章乃第七章也無恤反汗之嫌自遺養虎之患此兩句獨無之或史官以安世等詞意别加刪潤耳然所稱詔留𠉀三字殊不了按安世等第八章云論列罰銅不當今已踰月未䝉施行第九章亦云第十章又云今已累月未䝉施行則新舊録所稱詔留𠉀三字盖未可信也詔留𠉀即是無施行遂不報安世等乎至八月二十二日乃有𠉀服闋與宫觀指揮新録又全依舊録可惜太踈畧也曾布日録元符元年八月癸未差蕭世京燕若䝉為差使剰員官上問如何布因言世京元祐五年曽兩上章乞復免役法詞甚切至閤門批到實有投進月日而三省檢文字未見故未䝉推恩上云禁中煞有文字待令檢再對布又及之因言王森乞復青苖便得郎官世京因天旱連章請復役法儻可檢見因激奨亦足以勸上再三許之布又言世京元祐中體量章惇買田事云不違法遂罰銅十斤乞差遣於都堂吕大防云勾當事不了如何得差遣世京竟不自陳至今脚色有此過作廣東提舉常平滿二年役書成成於其手而蔡京以為申請措置不當送吏部人實寃之給事中趙君錫駮奏章惇罪惡不當止以贖論請加降黜不聽君錫駮奏章惇罰金事據本傳
  戊申賜温州刺史知蔡州向宗回詔曰日者有司備盗不謹寖長弗制滋擾於民汝以戚藩實任州寄指授機略訖使殄平厥功有聞深用嘉歎 樞宻院言夏國主乾順上表奏告事宜今擬回答詔曰省所奏事具悉所有蘭州塞門兩處地土前詔指述已明無復更有論請其永樂陷殁人口縁自諜報後來經隔嵗久慮其間實有死亡或後來却有續㝷到人數今已降指揮下鄜延路經略司𠉀將來送還到日若與元報人數不同亦令據數交割計口食與賞絹仍将葭蘆米脂浮圖安疆四寨約一日給賜所有應合立界至去處並依已降朝㫖及自來體例計㑹鄜延路經略司關牒逐路帥臣各委官隨冝相度認定守把不得更相侵越從之元年七月八日并二年三月末此年此月八日十月末當考
  辛亥承議郎直集賢院起居舍人王巖叟權吏部侍郎仍賜三品服 朝奉郎直龍圖閣光禄卿范育兼權户部侍郎 起居郎兼侍講顔復兼權中書舍人並𠉀有正官日罷八月八日復正除中書舍人五年六月六日復以中書舍人除天章閣待制侍講國子祭酒七日卒 右正言劉安世為起居舍人兼左司諫安世進對太皇太后諭曰臣寮才得富貴便多改節卿宜常如今日安世頓首此據安世奏䟽及名行録 改命知樞宻院事安燾為明堂禮儀使門下侍郎孫固為儀仗使中書侍郎劉摯為鹵簿使同知樞宻院事趙瞻為橋道頓遞使 趙卨言夏人近遣使詣闕謝恩續遣使賀坤成節請嚴戒邉吏勿侵犯引惹詔陜西河東經略司戒約沿邉兵将官不得容縦邉人以廵綽硬探為名生事 詔今後官吏差替並即時放罷從江南東路轉運司官孔平仲之請也
  壬子詔自今年於逐路保甲冬教見封樁錢内河北與減一萬五千緡樁三萬五千緡河東與減五千緡樁二萬緡陜西與減一萬緡樁二萬緡如遇支使不足即将災傷年分剰錢補填今後雖有災傷事故免教人數多亦不得乞免封樁 左諫議大夫梁燾右諫議大夫范祖禹等言臣等伏見安燾本蔡確章惇之黨朝廷獨未罷免中外之論固以不平今其母年髙久病燾自當謁告省侍醫藥然猶造朝視事無異平日蓋燾以次相虚位徼倖進用搢紳指目無不鄙薄大臣如此恐無以助成陛下孝治之風伏望聖慈察其有忘親貪位之心特給寛假使之侍疾梁燾自注云後數日安燾丁憂七月六日十二日當併此翌日祖禹又言臣伏見自范純仁罷免右相虚位古者三公官不必備蓋充此位者未易得人宰相代天理物繫安危治亂茍非其人則天下解體國家禍敗隨之寜且闕人亦未有害先朝宰相亦不並置陛下近用吕公著凡三年方别命相深得先王敬謹用人之意今之執政有當去而不去衆論共以為姦邪者固不可用若後進之人亦未允愜夫㧞出於衆人之中不數年至宰相若非有名徳久為天下所信則人心先已不服不能與朝廷為重如范純仁本有人望陛下採其聲名用之稍過政事不能厭服人意是以易致顛覆凡忠良之臣亦須養以嵗月待其人望稔熟然後用之則中才之人皆可使為賢相今若不止於人望未屬或更用非其人則治亂自此遂分是乃因除去大姦反成國家之患也臣竊憂之伏望陛下審詳此舉不必急遽萬一誤用悔之無及伏乞重留聖意
  癸丑禮部言太常寺申故事明堂享太廟雖遣官攝事其逐室所設祭噐特用親祠噐将來明堂大禮太廟差官攝事其逐室所陳祭噐及祠官罍洗之類請依此從之 禮部言邈黎國般擦冷移四抹粟迷等齎于闐國和罕王并本國蕃王表章貢奉縁自來不曽入貢請比附于闐國進奉條式從之仍詔今後更有似此而不依解發條乞貢並説諭許就本處交易訖令歸本國 尚書省言諸處奏案禁囚有待報未决淹繫日久者請立日限舉催督察以絶淹延之弊從之 户部言店宅務修造至多其監修軍大将不許諸處抽差從之
  乙夘詔權户部侍郎范育户部郎中穆衍限一月㸔詳舊三司𣙜貨務已行之法冝於今者與户部參酌著為令此月七日梁燾云云十一月末又云云 國子司業盛僑為祕閣校理徐王府記室參軍
  丙辰户部言光禄衛尉寺少府軍噐監并太常寺人吏不以新舊請給内将見錢於太府寺分數支折仍依舊行倉法從之
  丁巳寳文閣直學士知成都府李之純為户部侍郎龍圖閣待制知瀛州蔡京為寳文閣直學士知成都府諫官梁燾范祖禹吳安詩御史朱光庭等皆言其不可曰竊以之純謹厚豈弟詳練政事前將使指在蜀八年繼任帥事忠厚鎮静民益安悦驟以輕薄少年代之逺方之民必不被朝廷惠澤况京汚穢無恥奢縦無憚東平惡政臣等方欲論列今任之逺鎮何以表厲風俗又京在蔡確黨中最號兇健隂險利誘羣小助為虚聲心懷姦罔勇為非義至則必徼才能之名以盖前輩妄作聰明必不肯以持循安静為意也蜀民一為動揺恐别致生事為異日之憂伏望聖慈特賜指揮選老成忠良厚徳之士以綏寕逺人或優詔之純再任使逺方之民知宸衷加惠憂恤之意燾六月十八日奏此祖禹又言成都兼兩路鈐轄方面之任最為要重祖宗以來尤謹付與聞之純寛厚簡静蜀人安之冝且令終任或増秩再任今户部雖欲得人而逺方數千里休戚安危所繫亦不為輕京雖有才能而年少輕鋭非端厚之士又故事自成都府囬者執政其次猶為三司使知開封府朝廷方當分别邪正如京者在所裁抑不宜崇長今進職逺帥則資任愈隆為他日大用之漸實未允惬伏望且令依舊詔京為江淮荆浙等路發運使罷寳文閣直學士知成都府指揮之純依舊知成都府任滿再任之純及京改命在二十五日今并書按京前此未嘗知鄆恐東平字誤六年閏八月六日可考 詔今後太學政録並依熈寜法選上舍生充上舍生闕選内舍生其見任人𠉀任滿日罷已差下人别與差遣政目云罷國學政録官 詔孤遺給錢米二十口以上錢二十貫米十石七口以下十貫七石五口以下七貫五石三口以下二貫一石政目十八日事今附此 知陳州資政殿學士胡宗愈言本州霖雨相繼河流泛漲今年夏税請遞展限一月從之 吏部侍郎范百禄進所撰詩傳補注二十巻賜詔奨之以其書送祕書省 詔賜夏國主曰省所奏昨差人赴延州計㑹将永樂等人口及所還四處城寨交換寨門蘭州雨處地土實在朝廷酌中賜一裁决事具悉爾嗣守世封䖍修貢職頃屬罷兵之後繼陳復地之言累降詔音備諭朕志豈謂歴時之久尚稽聞命之行忽覽奏封深諒誠款顧改圖之議猶有披陳然事大之恭實聽裁決再惟忠順殊用歎嘉雖易地之求當一遵於前詔而酌中之請冝别示以優恩除漢蕃地土指諭已明難從換易外所有嵗賜據前降詔命合𠉀地界了日依舊今推特恩已敇有司更不𠉀地界了當便仰檢㑹依例施行爾其體朝廷恩信之隆遵封疆謹守之戒永思安靖用保悠長
  己未荆湖南路提㸃刑獄張綬言今變事寜息尚慮人户歸業未安合於𦂳要溪峒量留兵甲弩手控扼已牒逐州權置寨分屯兵甲戍守仍毎季一替官貟即本州逐月論替從之新無
  癸亥翰林學士蘓轍兼吏部尚書政目二十四日事 權河北路轉運使直祕閣朝議大夫謝卿材今任滿日令再任十月六日兼領都水 寳文閣待制蒋之竒為河北路都轉運使直祕閣 以大熟給在京工役假三日 御史中丞傅堯俞言臣伏見今嵗諸路蠶麥並熟處甚多其價隨而過賤風聞逐處監司将積年逋負並行催督不惟虛費鞭朴亦徒長公人貪暴乞取之𡚁必不能用一熟之力以了納積年之欠至使民聲愁嘆謂豐稔不如災傷盖纔有水旱則舊欠俱閣若稍獲豐登便宿逋並納欲乞朝廷指揮諸路監司日令帶納一料𠉀秋成更令帶納庻幾疲瘵頗獲安濟貼黄竊慮過時或不及事如賜允從乞早行下
  乙丑知陳州胡宗愈言本州地勢卑下至秋夏之間許蔡汝鄧西京及開封諸處大雨則諸河之水並由陳州沙河蔡河同入潁河不能容受故陳州境内瀦為陂澤今沙河合入潁河處有古八丈溝一道可以開浚分決蔡河之水自為一支由潁夀界直入于淮則沙河之水雖甚洶湧不能壅遏昔有項城縣令姚闢曽建此議竊見朝廷已差府界提刑羅適計㑹京西淮南按行水利請專委羅適取姚闢并本州所陳利害㸔詳如可行即均調兩路州縣夫役應副施行詔羅適依胡宗愈所奏仍兼提舉淮南西路接連合治水利舊録於二十六日載范祖禹論京城事已入五月二十八日
  丙寅大理寺言本寺官吏每遇迎駕欲乞於禁圍外起居庶免衛士擁隔詔添閤門祇𠉀一員今後於鈞容直按宋史作鈞容直原本作軍容誤今改正樂前通喝起居應地位窄狹官吏多處並凖此新本削去
  丁夘美人陳氏卒贈充儀命延福宫使寜國軍留後入内内侍省都都知張茂則䕶𦵏事徽宗母也 知樞宻院事安燾乞罷不允詔勿受燾章奏 崇儀使董正叟押賜夏國主生日禮物如京副使李玩押賜夏國主中冬時服 湖北轉運司言荆南長林縣今已復為荆門軍其諸軍指揮人額并差撥屯駐人數並合如舊從之戊辰左諫議大夫梁燾言凖朝㫖差押賜大寜郡王佖生日禮物縁有書送事例恭聞祖宗差宫省親信左右之人並為非次恩澤後來頗及侍從近年多在言官大懼隳損朝廷故事寖失祖宗馭臣之意望許免行以協公議詔改差入内供奉官勾當御藥院閻安 燾又言臣伏覩科舉之制以經義詞賦進士各取五分竊聞進士多從詞科十常七人或舉州無應經義者如此則五分之限固不可行臣愚欲乞聖慈特賜指揮更不以兩科分取止以兩科入試人數多寡用解額均取合格之人南省奏名依此所貴事歸乎一允協至公上副陛下樂育英材之意焉貼黄假令有十人解額却有百人入試七十人經義三十人詞賦即以七人解經義三人解詞賦如有零分則通取詞理優長之人燾此奏不得其時因七月末論數事不行且附此六月燾集附為中丞後恐誤也 詔南北郊祀既差執政官充初獻已受誓戒而有故不赴聽本祭内職事官髙者通攝行事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三十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四年秋七月己巳朔冀州南宫等五埽危急詔撥提舉修河司物料一百萬應副
  庚午朝奉大夫岑象求為考功郎中
  辛未中書省言内外官再任及六曹郎官於本曹易部並係降誥縁元除已給請今後止降黄牒從之
  壬申吏部言祕書省官三年為一任復置館閣校勘正字四年成任任滿除祕閣校理校書郎任滿除集賢校理並謂陞朝官知縣已上資序之人餘且除館閣校勘𠉀及上項官資序改校理校理以上資任依官制以前法到館一年與通判一任回并到館三年與知州已係通判資序即二年與知州祕書省官闗陞不用舉主著作郎佐郎祕書郎並除陞朝官知縣已上資序人餘如舊制任滿日著作郎除直集賢院佐郎祕書郎除集賢校理從之 樞宻院言新復諸監牧馬元祐三年經春大雪苦寒已特免一年比較其人員兵級欲取死亡最多最少者賞罰從之 詔三京縁賊盗按舉許留守司行遣外其縁軍馬将兵按舉及差官事令逐路安撫司行遣從京西安撫司請也
  甲戌右諫議大夫范祖禹為中書舍人兼侍講左諫議大夫梁燾左司諫劉安世右司諫吳安詩同奏乞留祖禹依舊供諫職而祖禹亦請追還告命詔其告命令閤門繳納從祖禹等所乞在十二日今并書 歩軍都虞𠉀姚麟權殿前司事其馬軍司并新舊城廵檢令以次官分領之 明堂禮儀使知樞宻院事安燾奏近為母患病乞罷明堂禮儀使及知樞宻院事除一在京宫觀差遣詔特給假𠉀母疾稍安日供職其禮儀使司公事令就家行遣右諫議大夫范祖禹言臣伏聞安燾以母病在假孫固以老疾求退聞燾母病已危惙固年踰七十必是筋力漸難支持臣竊慮執政又有闕貟不敢不先事而言執政與人主同執天下之權其任至重必有才徳公正無邪可保其不欺謾為天下所服者乃可登用不可止以勲舊亦不可止以科第進也樞宻院必得曉知邉事多所更歴之人門下侍郎資任最隆皆次宰相伏乞深留聖意詳加選擇陛下自去年以前所用執政多協人望其間雖非全徳亦有所長可稱惟近日所用二人殊不類前後差除臣昨於簾前奏陳料陛下必盡記憶今若有闕不可更不得人重失天下所望也此奏仍乞留中
  乙亥左諫議大夫梁燾言臣竊以都城之役程工浩瀚開廣池隍最為大事全如受敵邉備動揺人心盡發封樁官錢蠧耗國力毁撤廬舍生者不得安掀剔墳隴死者不得息棄土山積旁無曠地稍已堙没園林浸至壅閼道路近郭居民深以為勞兼冒寒暑怨通幽明累徳損政莫甚於此言者相繼指擿明白日聽蠲罷邈未䝉省𡚁病之跡横在十目愁怨之聲達于四聰未諭朝廷何憚不革且以糾殊異之情久則難齊任困苦之事極則生變羣疑不解理有可虞今若但省工料别議嵗月未免久勞終是無益臣愚欲乞聖慈特降指揮放散見雇人夫只留廣固軍兵壕塹㨿已開處令結絶了當城壁㨿未堅處令漸次修築除冗費之患去妄作之擾使民情安悦而氣和人力舒暇則功倍輦轂之下先見安静誠今日聖政之所冝為也伏望深留宸念貼黄城圍既竣三面自合周全壕池已開兩隅不須通鑿况丈尺甚廣用力艱難未見一利己集衆害雖欲遂成勢亦不可茍於就功終恐生事伏望聖慈斷在不疑罷此煩役已行之後乞賜採聽當知逺近人情上下安悦臣聞先帝朝知開封府王安禮以修城發掘民間墳墓數多羣情愁怨因此建言先帝惻然即日指揮裁罷人用安寜惠浹幽顯以此見先帝聖意愛民深切但臣下䝉蔽不言故有所不知知則未嘗不曲軫念慮亟為措置也若聞今日之事當立有處分如陛下納用忠言憫恤民害能罷得開壕以慰都人是能承先帝之意何嫌而不為也伏望聖慈早賜指揮廣固指揮自有三千餘人毎年更有差到廂軍一千人自是入役四年千餘人已為不少可以責辦工料漸次修治元管使臣十貟可以分頭管勾燾奏此以七月六日先奏以六月六日范祖禹云在五月末十月十八日開浚壕河事撥屬京城所 是日知樞宻院事安燾以母䘮去位此㨿政目增入
  丙子天章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劉奉世為户部侍郎光禄卿直龍圖閣范育為樞宻都承㫖左諫議大夫兼權給事中梁燾言劉奉世除户部侍郎范育除樞宻都承㫖竊以西羌納欵奉世首豫此事習知本末不可更易育權領户部頗能盡心閱日寖久冝見成效二臣之材各有所用使安其職足以濟物所有録黄謹具封還詔劉奉世先次依前降指揮行下奉世先次依前詔事在十二日今并書右正言劉安世言范育昨知河中府甞有闕行嬖人用事干撓政刑子弟失教閨門不肅醜聲流聞道路君臣之間有不可言者使育實有過人之才義難終棄猶抑之散地更加嵗月磨滌瑕垢漸次任用或為清議所容今育之學術知能無以異衆而前日之惡播在僉言此方外除已玷卿列曽未席煖擢寘宥宻臣恐修潔之士恥與比肩流蕩之徒無所懲戒甚非所以稱陛下旌别淑慝長育人才之意伏望聖慈深賜省察罷育新命以允公議詔育權發遣熈州改育熈州在十一日今并書 朝請郎比部郎中劉宗傑知郢州放謝辭令御史臺差人押出門宗傑舊以獄事坐廢任郎官後累狀聞奏大赦前制院事已除落元斷私罪輙於别司案内録元文字再将大赦前事論奏故有是責孫升云云在明年三月二十九日 亳州司户參軍徐州教授陳師道𠉀大學正有闕日差從左諫議大夫梁燾薦也 詔復置外都水使者令河北路轉運使謝卿材兼領六月二十四日卿材再任河北二年二月末曾肇言四年二月四日范百禄言可考殿前都虞𠉀寜國團練使知熈州劉舜卿為徐州觀察使步軍副都指揮使知渭州七月十五日梁燾云云 馬軍都虞𠉀忠州防禦使李浩為黔州觀察使永興軍路總管歩軍都虞𠉀威州團練使姚麟為殿前都虞𠉀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康州團練使和斌為步軍都虞𠉀皇城使果州團練使帶御噐械吕真為衛州防禦使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依舊鄜延副總管 皇城使亷州團練使劉斌為信州團練使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 詔陕西河北河東路逐年封樁保甲冬教賞物自今後免封樁其合用賞物令轉運司應付仍令保甲司秋季約度錢數闗轉運司預排辦於教前足備如違保甲司以聞當議重行黜責
  丁丑遼國遣使保静軍節度使蕭寅副使朝議大夫太常少卿充朝文閣待制牛温仁來賀坤成節 殿中侍御史孫升言臣竊以殿前三帥之任所以侍衛禁嚴統率士旅惟威名足以弹壓羣衆惟勇健足以懾伏悍彊非其人難受兹寄伏見殿前副都指揮使苖授久艱歩履屢廢朝參乃即家居以治軍政且侍衛禁嚴豈冝安坐燕私而統率士旅不當自負至此况明堂日近伏望聖慈早賜處分以安中外苖授三年七月十二日為殿副
  己夘殿前副都指揮使武泰軍節度使苖授為保康軍節度使知潞州歩軍副都指揮使冀州觀察使劉昌祚為武康軍節度使充殿前副都指揮使 詔諸司應奉明堂限八月中旬以前申請畢從大禮使之請也 范祖禹言臣竊聞韓嘉彦已選尚公主此先帝遺意而陛下成之韓琦勲在王室其子尚主天下之人誰曰不冝此於太皇太后陛下為至慈在皇帝陛下為至孝然臣伏見國朝以來祖宗諸公主婚姻之家皆無預政事者今嘉彦已選定宣繫而忠彦執政此非祖宗故事不可為子孫法使後世姻戚預政自陛下始臣竊惜之陛下一言一動當以祖宗為法况執政繫安危治亂最為大事一開此例後不可止陛下自聽政以來於親戚無毫髮之私天下之人無不服陛下之至公今獨於韓琦家如此非所以報功也陛下念琦之功冨貴其家可也至於執政必選天下之望不可專以勲舊如趙普曹彬之孫何嘗執政豈是祖宗不念功乎自用忠彦以來外議籍籍至今未已今國家既與之為婚罷之有名陛下欲富貴之但使曽歴執政與之前執政官無所不可若必待其有過然後黜之則已傷恩是欲厚韓琦之家反薄之也不若保全忠彦無使致於滿盈顛覆臣今已䝉除新職罷言職不當更論執政然臣前上殿已嘗面論今又變祖宗故事所繫甚大雖已去職不敢不為陛下一言臣與忠彦是親素無嫌隙但不忍上負陛下任使不欲陛下有所不知耳今在朝廷之人多出於韓琦之門雖知忠彦不恊人望以琦之故皆莫肯言亦乞陛下知察祖宗以來無彊族根㨿朝廷今忠彦執政弟尚公主恐權威太甚冝防其漸此㨿祖禹家所藏奏藁盖七月十一日所上御史中丞傅堯俞言伏見近除韓忠彦為尚書左丞繼又以其弟嘉彦尚主物議籍籍以為未當臣不敏不敢臆度其是非臣竊謂李徳裕實唐之名相建言舊制駙馬都尉與要官禁不往來開元中訶督尤切今乃公至宰相及大臣私第是等無他直洩漏禁宻交通中外耳請白事宰相者聽至中書無輙詣第當時防禁如此今乃萃於一門議者之言良可取也况君舉必書而書事必謹其始陛下自臨御以來勵精政事未有過舉而首開此塗異日援以為比其𡚁將深且書於史册云始於陛下使後世指為譏議顧不惜哉願陛下深思之陛下用臣輩為聰明臣茍知而不言負陛下之罪不容誅矣堯俞言附祖禹後八月一日忠彦乞罷不許
  庚辰夏國遣使賀坤成節 門下侍郎孫固為明堂禮儀使中書侍郎劉摯為儀仗使同知樞宻院事趙瞻為鹵簿使尚書左丞韓忠彦為橋道頓遞使以禮儀使知樞宻院事安燾丁母憂故也後十日詔安燾𠉀卒哭起復特給宣借兵士十二人 左司諫劉安世言臣竊謂國朝以來初革五代之弊用宰相以主文事參知政事以為之貳命樞宻使掌武備則設副使簽書以為之佐雖貟數名品時或不同而文武二柄未嘗專付於一人也今安燾以母憂去職本兵之地惟有趙瞻竊聞又以私故見在式假方西戎納欵南蠻入冦邉防兵畧正務講求差之毫釐遂失機㑹所繫甚重恐不可全然闕官伏覩英廟亦甞命宰相韓琦兼樞宻院事國史具載最為近例若陛下謹擇人才未欲輕授伏乞且依故事命大臣兼領所貴緩急不誤大計 左諫議大夫梁燾言臣竊以樞宻院朝廷機要之地兵政邉事所繫尤重今但以獨員領之於國體誠未為安伏望聖慈特出中㫖委一執政兼權事干大計願留宸念貼黄若以目前淺近言之則偶闕一大臣未必便有闕政似不足議論若為國家深逺計慮則事體至大不可不言盖宻院之政動干機要祖宗以來多用三二貟執政謀謨詳博處置精審仰惟聰明洞照至理伏望深加省察早賜指揮宰相以下至右丞同是執政皆可兼樞只在聖意所命不須全用故事但得宻院常有兩貟執政便是朝廷法制樞機之地直須謹重伏乞聖明俯加採納此事合自清衷處置不須更有訪問外臣或致牽制難行有損國計右諫議大夫范祖禹薦馮京趙卨可任樞宻曰臣伏見馮京在神宗朝為參知政事與王安石論議不合其後與吕惠卿同執政為惠卿所傾因鄭俠獄罷政事及安石與惠卿為仇惠卿繳進安石私書其一紙云勿令齊年知京與安石同嵗故安石謂之齊年神宗因此知京不欺故安石再相之日即召京於成都知樞宻院趙卨守邉素有威畧神宗一見卨委以西邉之事討伐安南雖無大功然處置南事多卨之力今卨久在延州於國實有勤勞若置在樞宻則西北二邉及蠻方之事皆可訪問臣僚中熟知邉事實未有如卨者京雖有女嫁蔡確然趨向各異如文彦博亦與蔡確為婚姻吳充亦與王安石為親家何甞相黨若趨向皆同縱不為親自是黨也祖禹又言臣伏見陛下罷免范純仁獨任一相古者三公官不必備盖充此位者未易得人陛下重惜如此古聖帝明王之意也然竊恐自此天下之事未免益勞聖慮太平之期未可望也何以言之臣觀今日大臣未有可副陛下任使倚信而不疑如司馬光吕公著者也吕大防未為執政以前人望不及純仁自居大位純仁頓失人望是以大防比之差少過失然其為人麄踈果敢好立崖岸簡於接物士大夫多不親附夫自六曹尚書侍郎兩省侍從皆朝廷所與共為治者也天子所頼者大臣大臣所頼者賢士大夫百官昔司馬光為相欲知選事問吏部欲知財利問户部凡事皆於衆人講求便者存之不便者去之此天下受其惠也比年以來未聞宰相召一人問以本職事亦未聞召一賢士大夫問以政事得失人民疾苦其監司知州自外来者亦未聞召一人問以州縣利害文書成於吏手官曹不敢爭執物情不接上下相䝉但聞專任吏人而已若有差失為害必甚臣望陛下特出聖斷以儆飭輔臣無使大防得專制朝權無使臣下得乗間窺聖意陛下深居帷幄皇帝未親庶政尤不可使宰相權重冝防其漸劉摯本以鯁直敢言陛下所自㧞擢自居中書人多言其有窺伺相位之心與同列議論多洩其語與言事官相表裏范純仁好用親戚摯不與之爭洩其語於言事官使攻之吕公著甞與臣言摯若進徳修業何患不為宰相何須如此摯之此心同列亦多覺之夫宰相者不得已而為之當以為憂若以此心得之必無善政矣然則朝廷何所頼天下何所望哉又鑒别人物更不及純仁純仁上則為大防所制下則數為摯所中懦而不立以至於罷夫陛下極天下之選取於千萬人之中得此數人而猶如此臣以此知人才之難也昔神宗以陳升之有才智既用為相問於司馬光光言升之才智誠如聖㫖但恐不能臨大節而不可奪爾昔漢髙祖論相以陳平智有餘然難獨任真宗用王欽若丁謂亦以馬知節参之凡才智之人必得忠直之人從傍制之此明主用人之法也今陛下専任大防而劉摯有欲相之心必與大防協同此非相參之人也近用左右丞二人又皆人望素輕風節不立陛下臨御以来所用執政惟韓縝作相不合公論餘皆大惬天下之望其間雖非全徳亦皆有可稱近所用二人殊不類前後差除以臣料之自此廟堂議論必無異同朝廷政事一决於大防與摯無有敢違之者如此則公道何由得立臣權安得不盛恐非國家至計此臣之所深憂也惟陛下稍自攬權綱無使威福之柄漸移於下臣非敢離間君臣陛下以諫官為耳目若有所聞見不以告陛下則上負任使若朝廷政事自此日勝一日豈獨大防有賢相之名乃祖宗生靈之幸萬一如臣所慮豈不可使陛下預知之哉臣不勝憂國惓惓之心又言蔡確罪惡初逹朝廷大臣皆不以為意及諫臣論奏陛下巳怒然後大防奉而行之純仁與王存則固執議論立異此所以不同耳夫大臣乗人主喜怒以起勢立威則皆畏之人主惟見其順巳而不自覺權移於下古之彊臣皆成於此惟陛下深戒喜怒無使臣下得乗其便而作威福也祖禹本章如此或為劉摯隐輙有刪削祖禹家傳又從而増飾失祖禹意甚矣今具載本章仍以家傳所録附見此後劉摯終為賢相雖具載此瑜瑕固不相掩云 時吕大防獨當國眷注甚重祖禹因言吕大防未為執政以前人望不及范純仁自居大位純仁頓失人望是以大防比之差少過失然其為人麄踈果敢好立崖岸簡於接納士大夫多不親附夫自六曹尚書侍郎兩省侍從皆朝廷所與共為治者也天子所頼者宰相宰相所頼者士大夫比年以来未聞宰相召一人問以本職事陛下深居帷幄皇帝未親庶政尤不可使宰相權重冝防其漸夫以陛下極天下之選取於千萬人之中得此數人而猶如此知人才之難也昔神宗以陳升之有才智既用為相問於司馬光光言升之才智誠如聖㫖但恐不能臨大節而不可奪爾昔漢髙祖論相以為王陵少戅陳平可以輔之平智有餘然難獨任真宗用王欽若丁謂亦以馬知節参之凡才智之人必得忠直之人從傍制之此明主用人之法也今陛下專任大防而劉摯與大防協同此非相參之人也近用左右丞二人乂皆人望素輕陛下臨御以来所用執政惟韓縝作相不協公論餘皆大惬天下之望其間雖非全徳亦皆有可稱近所用二人殊不類前後差除以臣料之自此廟堂議論必無異同朝廷政事一決於大防與摯無有敢違之者如此則公道何以得立臣權安得不盛恐非國家至計惟陛下稍自攬權綱毋使威福之柄漸移於下陛下以諫官為耳目有所聞見何可不以實告若朝廷政事自此日勝一日豈獨大防有賢相之名乃宗社生靈之福萬一如臣所慮豈可不使陛下預知之哉左右丞乃韓忠彦許将也 范祖禹子冲作家傳云謹按晋趙孟問秦醫和曰誰當良臣和曰子相晋國於今八年晋國無亂諸𠉀無闕可謂良矣汲郡吕公在元祐為相八年四夷無事中國晏然年榖豐登家給人足可謂有功社稷矣至於減任子省吏額嚴資格抑僥倖身當天下之怨而無私焉亦已難矣忠宣范公熈寜元豐間數與王荆公爭新法流落在外逮元祐初以公議人望爰立作相蔡確之貶忠宣以謂不宜長告訐之風及紹聖中大貶元祐諸公忠宣獨以救確得免乃上表乞放還大防等其言哀切聞者無不感動坐是謫置永州嗚呼仁人之用心也先公之於二公非故相戾也而當時數論列其過失者不惟責備以謂宰相所為人主不可不盡知之要當察其不善而成就其賢宰相之業盖為朝廷計也後之人當知先公之意盖出於此左諫議大夫梁燾左司諫劉安世右司諫吳安詩言臣等伏見章惇在蘓州日强以賤價買朱迎等抵當田産自去年十二月後来右正言劉安世累次論列䝉朝廷下江淮發運司體量皆有實狀日近竊見敇斷罰銅十斤臣等按惇甞備執政固冝奉法循理尊君愛民而氣燄凶悖刼持州縣貪利無厭使人失職原其不畏國法之意盖有陵蔑朝廷之心而所責太輕未厭公議况惇與蔡確黄履邢恕素相交結自謂社稷之臣天下之人指為四凶若不因其自致人言遂正典刑異日却欲竄逐深恐無名伏望聖慈深賜詳察明降指揮𠉀惇服闋特行廢置所貴姦豪屏息永絶後患不報新録因舊録以此章繫之七月十二日且畧加刪潤所云無恤反汗之嫌自遺養虎之患按劉安世集此章具存初無此二句也其意則固然矣今仍用安世本章實録云詔留𠉀然安世等後數上章云累月未䝉施行則留𠉀之詔元不降岀也今但云不報六月已嘗辨之八月二十二日𠉀惇服闋與宫觀 詔内外文武官及宗室内侍官應支賜賻贈絹布米麥錢羊並四分減一應官貟丁憂亡殁式令無賻贈者不得引舊例陳乞所屬亦不得奏請從户部之請也
  辛巳宣義郎韓嘉彦以選尚温國長公主為左衛将軍駙馬都尉 祕書少監直龍圖閣葉均提舉洞霄宫以疾自請也右司郎中林旦為祕書少監 吏部郎中晁端彦為左司郎中考功郎中孫路為吏部郎中三年十月十八日路為考功六年十月二日改徐講也 承議郎祕閣校理提㸃秦鳯路刑獄張舜民為考功貟外郎 中散大夫集賢校理蔡河撥發王晢為直祕閣提舉崇福宫
  壬午中書省言三班奉職陳永和状親妹美人出殯開聖院永和與弟姪等係朞親乞掛服守靈詔不允
  癸未左諫議大夫梁燾言臣風聞劉舜卿知熈州威信行於羌虜邉部頼之以安盖今日之良帥也伏見除授歩軍副都指揮使知渭州渭城帥府然未若熈河之衝要用材所先蕃漢素服舜卿之名况今黠敵欵塞變詐不易窺測舜卿思慮深宻皆得賊人虚實必有擒縦謀畫以奪其姦心當此之際未可移易雖朝廷加意掄選得人代之後来者初至未練情偽不如久居之安習其事也伏望聖慈詳酌指揮加以新恩且仍舊治以重國體以固邉計上寛清衷西顧之憂貼黄舜卿治邉誠為有勞然歴嵗未久累有恩除朝廷待之固已厚矣且令控守衝要更責後効俟羌人納欵三二年間貢奉如禮西略安静即别加任使亦未為晚
  甲申坤成節羣臣及遼使上夀于崇政殿 詔除三省樞宻院外其六曹等處不得押貼子勾喚人吏如有合㑹問事許押貼子取索仍令實封齎還御史臺合要人吏指説即依原條
  丁亥樞宻院言湖南安撫鈐轄司奏邵州城歩寨蠻人刼掠人户乞添差兵甲詔逐司體度如蠻人尚敢潜伏結連令多方捕殺若結集數多攻圍城寨即選兵将分頭掩殺勿令深入
  己丑樞宻院言湖南蠻賊攻圍邵州闗硤城歩寨詔安撫鈐轄司體度差兵将官救援仍措置以聞
  庚寅權吏部侍郎王巖叟為天章閣待制樞宻都承㫖朝散大夫權江淮荆浙等路制置發運使范純禮為光禄卿将作監趙令鑠兼權太僕卿新兩浙轉運使朝散郎直龍圖閣孫覽為發運副使朝散大夫度支郎中葉温叟權兩浙路轉運副使朝奉郎知大宗正丞事燕若古為度支貟外郎權給事中梁燾言臣竊聞吳居厚為京東都轉運使以聚斂刻急害民至今瘡痍未補若古實附其事得罪清議方朝廷判白善惡清明政體斥逺居厚姦吏濟惡之黨不當甄用况今吉士盈廷流滯者衆郎闈髙選冝任端良輕以授人未恊輿論所有録黄謹具封還其錄黄内有范純禮等差除乞依例先次行下詔若古别取㫖㝷改權發遣開封府推官改府推在二十八日今并書别取㫖㨿政目增入乃二十四日事 詔京城五龍廟以㑹應為額辛夘吏部言選人任知縣縣令事務繁重舊法令監司知州通判毎嵗限定人數舉充己是暗陞一資若到任有改官舉主二貟又得循資及比常調復減舉主一人改官近有不由縣道仍帶奏舉資序如諸州教授之類顯屬僥倖欲今後教授并特許奏辟差遣如係奏舉職官知縣縣令資序𠉀得替合該磨勘並依常調本資考第舉主升改官資如願罷只就奏舉知縣縣令者聽其吏部選注奏舉職官知縣縣令人所充差遣條更不施行詔除縣丞及開祥兩縣尉係縣官外其帳司官及江寜府等處八十九員錄事參軍非元舉職事並依格注常調令禄其應差奏舉職官知縣縣令條貫並罷縣令到任有改官舉主二人又得循資比常調復減舉一人改官要見此指揮自何月日始
  壬辰詔監司帥守今後薦舉官並於状内具在任事迹及素來行業方與上簿記錄或有任用更加詳察從太師文彦博請也 改新除國子監丞王讜為少府監丞讜宰臣吕大防子壻諫官言其不恊公論而大防亦自請改除故也㨿五年六月末蘓轍奏則論讜不當進用者諫官吳安詩也安詩甲子罷諫官按是年十月四日為直集賢院兼侍講猶帶右司諫或自此遂罷 樞宻院言鄂特凌古妻溪遵允丹已封安化郡君男溪邦貝昌弟索諾木納木扎勒並為銀青光禄大夫檢校國子祭酒兼監察御史武騎尉充本部都軍主果莊男結斡磋按宋史作結咓齪為銀青光禄大夫檢校工部尚書鎮州刺史月給茶綵有差今以進奉人未到請給宣告下經畧司差人持入蕃令鄂特凌古給付仍别寫蕃字告論結斡磋已有恩命之意從之五年六月末范育奏可考
  甲午修實錄院檢討官朝奉郎行著作郎黄庭堅為集賢校理
  丙申龍圖閣直學士工部侍郎蔡延慶為吏部侍郎龍圖閣待制知揚州蔡卞知廣州以新江淮荆浙等路制置發運使龍圖閣待制蔡京知揚州 寳文閣待制提舉崇福宫何正臣知洪州言者論正臣為吏酷虐罷之罷洪州在八月二日今并書八月二十四日又除饒州 左司諫劉安世言臣昨以王子韶路昌衡差除不當前後十三次論列日近雖䝉朝廷以子韶出守滄州而昌衡新命猶未追改臣既有言責實畏公議累煩天聽盖非獲已竊謂二廣之地控制百蠻祖宗以來選委尤重然嶺外瘴毒人所憚行故凡命帥恩例特厚或貼以職或進以官悉有舊章可以推考今昌衡為子不孝為吏酷虐附㑹王珪蔡確屢興大獄違經亂法天下怨疾得免廢棄已為厚幸比叨擢任尋致人言既罷五羊之行猶冒直閣之寵捨煙瘴之逺得湘潭之便使昌衡自為之計不過如此况因弹劾而所授反優於前日輕重倒置何所懲勸臣聞惟名與噐不可以假人今館職帥權世謂髙選若容邪黨輙爾濫處臣恐邪黨羣小以茍得相矜而正人端士以同受為耻陛下厲世磨鈍之具遂為虚名此尤不可以不謹也伏望聖慈檢㑹臣累奏事理追寢昌衡過嶺貼職處之散地非惟使不孝酷虐之類無以覬幸誤恩亦足以示朝廷好惡風化天下詔朝散郎路昌衡依舊江淮荆浙等路發運使其新除直祕閣知潭州告繳納朝議大夫新除直龍圖閣知廣州謝麟再任知潭州 都水監言黄河為中國患久矣自小吳決口後來泛濫未著河槽朝廷前後遣官相度非一終未有定論盖新河隄防與故道金隄殊絶若以為北流無患則前二年河決南宫下埽去三年決上埽今四年決宗城中埽豈是北流可保無虞以為大河卧東則南宫宗城皆在西岸以為卧西則冀州信都恩州清河武邑或危或決皆在東岸顯是大河千里未見歸納經久之計所以昨來相度第三第四舖分決漲水少紓目前之急而繼又宗城決溢向下包蓄不定雖欲不為東流之計不可得也河勢未可全奪故為二股之䇿今監勾當公事李偉状相視新開得第一口水勢湍猛發泄不及已不𠉀功畢更撥沙河隄第二口減泄大河漲水因而二股分行以紓下流之患雖未保冬夏常流已見有可為之勢在國家為無窮之利必欲經久遂作二股仍須増添役夫乃為長利然未下監司州郡外使者北外丞司看詳即今所修較之利害孰為輕重詔令河北路安撫司監司外使者北外丞司限十日具析保明以聞八月九日蘓轍言李偉張皇申報二十八日置修河司 著作佐郎兼侍講司馬康言王者以民為天民以食為天自古禍亂之興皆由饑饉為國必有九年之蓄乃可以備水旱比年以来旱暵為虐民多艱食若今秋不稔則公私困竭盗賊可虞昔魏李悝為平糴之法國以富彊東漢永平初以後水旱十年和熹鄧太后臨朝用征和故事徙置饑民於豐熟諸郡躬自減省以救災厄故天下復平唐太宗貞觀初天下連嵗災害太宗勤而撫之民雖東西就食未嘗嗟怨至四年天下大稔流散者咸歸田里米斗不過三四錢自古聖賢之君非無水旱之災惟有以待之則不為甚害如漢唐之䇿已非處處皆有蓄積故令東西就食此策之下者也魏文侯舉國四境悉令平糴所以有儲此䇿之中者也三代而上國有九年之蓄此策之上者也今臣願陛下先為漢唐之下策以濟目前之艱俟及豐穣乃為魏文侯之中策積以嵗月漸及三代之上策乗今秋熟令州縣廣糴民食所餘悉歸於官今冬来春令饑民就食俟郷土豐稔乃還本土夫國家積財惟以安國民安則國安故凡為國者一絲一毫皆當愛惜惟於濟民則不當吝陛下誠能捐數十萬金帛以為天下大本則四海幸甚夫實倉廪使百姓足非獨可以消患太平之化由是而興措刑之本無先於此矣左司諫劉安世等言臣聞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無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盖先王之制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則可以有十年之備故堯湯水旱至於累年而無捐瘠之民者用此道也三代而下井田廢缺利民之法無善於常平由漢迄今莫能變易惟自近世有名無實凡所以養民之具日計不足何暇議一年之蓄哉是以嵗或不登民輙菜色彊者轉而為盗賊弱者不免於餓莩保民之術如此亦已踈矣臣等竊謂自罷青苖錢後来天下州縣皆有積鏹朝廷雖更立常平之制條目甚詳而上下因循未甞留意既無統屬以糾其乖謬又無賞罰以為之勸沮加之轉運司茍紓目前之急多端借貸日朘月削殊無償足之期非有懲革将不勝弊伏望聖慈特降睿㫖取今日已前應干常平勅令嚴責近限專委户部删為一書付之有司悉俾遵守仍先行指揮將天下見在常平錢乗今秋豐稔之時令五路糴粟一色其餘路分並相度逐處可以久留斛斗廣行收糴仍以本司錢修盖合用倉廪将一路所有錢滚同應副一路之中不得偏聚一州一州之境不得偏聚一縣各隨户口之多寡以制糴之大數毎遇凶歉依法出糶糴糶之法常比市價増減如此則官本常存物價不能翔踊或遇旱乾水溢之災則民有所濟不至流散朝廷之惠澤可繼而無乏絶之患相因日久漸至九年之蓄太平之策莫大於此惟陛下推至誠惻怛之意明詔執政恊力施行所有官吏殿最亦乞參酌修定将来頒降之後或有違犯州縣委監司監司令户部御史臺覺察奏劾庶使二聖恤民之仁不為徒善之政傳之萬世天下幸甚劉安世盡言集此章注云與右諌議大夫朱光庭同上按安世以四年六月自右正言遷左司諫十月自左司諫為諫議大夫朱光庭以四年九月自侍御史為右諫議大夫若如集注則此章當在九月後然七月二十八日詔令諸路提刑司下豐熟州縣依條量添錢廣行收糴及覺察違慢又令諸路封樁斛斗若轉司要用先封樁錢方許兊發并闕少本錢處令提刑司於本路那移及以頭子修盖倉敖大畧與此章陳請一般然則此詔必因此章也集注恐誤今不取若云御史朱光庭則可右諫議大夫范祖禹亦言今嵗秋成可望收熟之處必多年榖稍豐則公私逋負督廹民間速欲得錢必至甚賤此農民所以豐凶皆困也今諸路提刑司積常平錢猶多竊恐自罷散青苖錢以来常平之法尚未修復如舊欲乞速降指揮諸路提刑司盡以所有之錢増價收糴使不至於甚賤傷農来春榖貴則減價出糶使不至於甚貴傷民若止以常平錢收糴亦恐未廣陛下誠能出内庫金帛數萬以本糴本專以備水旱凶荒發斂以時則官本常存而民被惠澤無窮祖宗置内藏庫本以備軍旅非常之用仁宗常出錢一百萬以助常平糴本夫財出於民復以濟民但使民存不至流亡今年散之明年復有何患乎無財也詔户部指揮諸路提刑司下豐熟州縣依條量添錢廣行收糴仍覺察違慢又詔永興軍秦鳯河北河東京東京西淮南兩浙提刑司㨿見管封樁錢除已係計置糴糧草并合起發上京及朝㫖指定窠名指使錢數外将的實見在錢支撥一半於本路趂此秋成及今後遇豐熟去處廣謀計置米麥榖豆内淮南兩浙路只於沿流其餘路於沿流及要便并屯聚軍馬去處别項封樁以封樁斛斗為名若内有收糴得處闕少本錢許逐司於本路有錢去處那移如轉運司要用許依元糴價先樁錢訖㨿數兊撥提刑司𠉀到具見在合糴買錢數計置次第申尚書省其頭子等錢亦於帳内别收如有倉敖損處即以頭子錢修仍令户部立法政目云三路京東西淮浙七路封樁錢以一半糴榖為封樁斛斗為永法 樞宻院言邵州蠻人作過已令湖南安撫鈐轄司處置慮去邵州遥逺詔謝麟體度蠻事如尚未寜息即交割潭州公事與次官量帶兵甲前去卲州專一措置𠉀事平日歸任 詔刑部今後有覆大辟不當並先次下本處分析後到開具以聞丁酉以故知溪峒順州彭儒福男仕誠為銀青光禄大夫檢校國子祭酒知順州兼監察御史 武騎尉曹佾子諭言佾有親孫女壻太學内舍生黄持欲乞於遺表骨肉恩澤十人内與文資依都承㫖張山甫奏女夫陶臨例授持假承務郎詔持於佾係異姓無服兼所引並難行御集七月二十九日
  是月詔令保安軍牒宥州應立界處恐山斜不等仰所委官隨宜分畫政目有此當考詳 殿中侍御史孫升言臣聞法待人而後行此古今不易之理也先帝患百司職事不舉故建三省六曹以治庻政然人樂因循衆習茍且𡚁隨事生茍無按覈鈎考之術則必至於頽壞又置六察考察六曹行遣稽違及輪委御史㸃檢三省簿書差失可謂詳且盡矣蓋六曹寺監二百四十餘案胥吏一千七百餘人其他官司二百七十餘處内外之事填壘紛委而舊以察官六貟書吏十有四人鈎考按覈雖使人人心力强明智術精敏安能周見其故而六曹百司之事不至於頽𡚁者頼有六察以為之警察爾兹所以見先帝規模宏逺追迹三代也朝廷近年察官既不補足而比因浮費所建言更不自本臺立法直行減罷書吏六人止存八人分治六察吏貟既少則所擇尤須精審且以八人按察二百餘案千有餘人胥吏二百餘處官司而又更不精所擇若止欲名存實亡則可矣必欲救六曹之𡚁成先帝之志則臣雖甚愚知其無益也近凖七月十六日朝㫖改修到本臺令乃止因一察案貼司陳述務欲自便遂為改法書吏舊法滿六年通入仕及十五年出借職試貼司及四通者方收補今來改法貼司試及二通便補察書吏吏滿十年通入仕及二十五年方得出職出職既艱則内外已有名目曉法令亷勤謹畏之人不樂就此别圖進身所試貼司既易則見在抄冩無能無過之人例皆應選適所以為六曹百司人吏廢弛相容之地非所以為朝廷補救頽弊之術也伏望聖慈詳察深惜六察乃先帝補救六曹頽𡚁之志特降指揮下中書省重行立法中外幸甚所有新舊令文謹錄白連粘在後貼黄六察官吏係㸃檢三省六曹文書稽違差失衆所嫌怨惟務廢壊其法伏望陛下詳察早賜施行升奏稱七月十六日朝㫖因附月末其從違當考升又言臣聞法行自貴近始者先王之政也伏見朝廷患入官之冗則上自至尊外戚減損恩例懲吏祿之浮則下至庫務胥吏裁去冗占可謂至公矣獨三省樞宻院添溢吏貟暗増恩例多帶請給人人知其僥倖莫敢誰何執政官姑息而莫問言事者畏避而不論中外憤欎為之不平安有盛明之時至尊以身率天下躬自減損乃容此曹挾朝廷之勢自肆如此臣誠孤㣲忝耳目之寄遭遇聖明在上竊不自量為陛下言之且舊中書提㸃堂後官主事共十七人今三省錄事都事主事共三十人舊錄事主書守當官二十九人今三省令史書令史守當官共一百四十三人舊守闕守當官四十二人私名八十五人今三省守闕守當官二百六十四人破食貼房近五百人不在其數入流之濫近世所未有也其間多帶請給暗増恩例根源深宻在外官司不可得而知近者在京諸司推究違法帶請給過兩處者皆行根治獨三省人吏多帶請給有至數處既知物議不平中外洶洶近於今月十六日降指揮下户部申明比諸司事體稍異其新舊請給不得過三處其見破添給三處以上者依舊支破既言稍異則三處已上者合裁減豈有諸司過兩處則行勘治三省人吏三處已上却依支破則是朝廷命令與奪皆狥此曹私意而出何以示至公於中外臣深為陛下惜之伏望聖慈少加省察出自睿斷差委諫官御史之長各一人專一取索裁定或有隐藏漏落事件厚立賞錢許知次第人陳告仍於犯人名額内便行收填𠉀裁定人吏請給恩例編修成冊進呈禁中留一本三省樞宻院各付一本户部吏部御史臺各一本今後應有増損並須相闗朱書批鑿著為永式昭示至公以絶僥倖以慰中外人心又言臣近曽論列三省人吏多帶請給等事以謂朝廷命令與奪皆狥此曹私意而出竊恐天聽高邈未賜省察今録白到今月十六日申明行下户部白劄子簽貼在前可見三省人吏挾情自肆之意伏望聖慈詳察出自睿斷早賜指揮施行孫升言不得其時今附七月末傅堯俞云云在八月十六日升又言臣聞書曰威克厥愛允濟愛克厥威允罔功此先王治軍之法也盖軍令嚴肅則恩信易感而事可濟軍政姑息則驕惰無厭而功罔成恭惟祖宗深得治軍之法設三衛管軍之官付以流配之權自非死刑不付有司按覆故朝廷撫養此曹易於懷悦絶驕惰無厭之心是威行於下而恩歸於上如郝質軰治軍嚴肅作過軍人一經徒流鮮有生者質所坐卧寂不聞人喘息聲其嚴憚如此臣訪聞管軍自苖授相承習為姑息以収恩而和斌劉斌繆懦為甚諸軍驕惰自肆無所忌憚其漸不可不戒也伏望聖慈詳察宻諭大臣其管軍之官相承姑息者則戒飭之繆懦縱弛者則更易之使威行於下而恩歸於上以絶驕惰無厭之患則中外幸甚貼黄日近虎翼軍人退嫌小麥敢爾輕率良由軍政不肅統轄不嚴所致其弊不可滋長也四年七月八日和斌為歩虞劉斌為龍神廂主升言不得其時今附於七月之末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三十一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四年八月戊戍朔尚書左丞韓忠彦以弟嘉彦授駙馬都尉乞罷詔引唐王珪故事諭忠彦范祖禹及傅堯俞已見前月十一日
  巳亥改熈河蘭㑹路為熈河蘭岷路蘭州知州見兼管勾蘭㑹路縁邉安撫司改為蘭州縁邉安撫司豐五二月乙丑加蘭㑹二字符元八月丙子仍復蘭㑹
  辛丑降授皇城使監滁州酒税宋用臣管勾舒州靈仙觀本處居住政目有此豐八十一月十四祐元正月十四又四月十八祐三六月四祐六閏八二十四可考
  壬寅舊録新録於四年八月五日壬寅並載吏部言考課四善三最等法又於七年四月二十二日甲戌皆重載云但詳畧稍不同今就七年四月二十二日甲戌具書削四年八月五日壬寅所載不入癸卯詔自今應修條除法意小有不足當修補外其更易増損並須類聚申尚書省𠉀得指揮方得編修其尚書省所修條先經左右司㸔詳執政官筆削方許更改詔戰陣立功人犯罪應追降及凖例入重者品官併
  轉三官文臣與換武臣選人與改官未受品官人得奉職知令録将校併轉三資軍人得正副指揮使為第一等併轉兩官及循兩資白身人得判司簿尉借差以下得借職殿侍大将以下得差使将校併轉兩資軍人轉軍使都頭為第二等轉一官循一資殿侍大将轉借職借職轉差使白身得未入官名目文臣減三年武臣減四年磨勘将校轉一資軍人轉副都頭兵馬使為第三等第一等人三次第二等人兩次第三等人一次有犯各取㫖其逐等人即犯公罪徒以下私罪杖笞情輕者不以次數並凖此 權知開封府龍圖閣直學士吕公儒為户部尚書刑部侍郎天章閣待制顧臨權知開封府給事中趙君錫為刑部侍郎
  先是司馬康奏其父光遺藁其一乞合中書門下兩省為一蓋光與吕公著韓維張璪同具奏曰臣等聞三王不相襲禮五帝不相沿樂况國家設官分職張立治具上下相維修飭明備何所愧於漢唐何必事事循其陳迹而失當今之宜也謹按西漢以丞相總百官而九卿分治天下之事光武中興身親庶務事歸臺閣尚書始重而西漢公卿稍已失職矣及魏佐漢初建魏國置秘書令典尚書奏事文帝受禪改秘書為中書有令有監而亦不廢尚書然中書親近而尚書疎外矣東晉以後天子以侍中常在左右多與之議政事不專任中書於是又有門下而中書權始分矣降及南北朝大抵皆循此制唐初始合中書門下之職故有同中書門下三品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其後又置政事堂蓋以中書出詔令門下掌封駮日有爭論紛紜不決故使兩省先於政事堂議定然後奏聞開元中張説奏改政事堂為中書門下自是相承至于國朝莫之能改非不欲分也理勢不可復分也故曏日所謂中書者乃中書門下政事堂也唐末諸司使皆内臣領之樞宻使參預朝政始與宰相分權矣降及五代改用士人樞宻使皆天子腹心之臣日與議軍國大事其權重於宰相太祖受命以宰相專掌文事參知政事佐之樞宻使專掌武事副使佐之自是以來百有餘年官師相承中外安帖百司長官及諸路監司諸州長吏皆得專逹或申奏朝廷或止申中書樞宻院事大則中書樞宻院進呈取㫖降勅劄宣命指揮事小則批狀直下本司本路本州本人故文書簡徑事無留滯神宗皇帝以唐自中葉以後官職繁冗名噐紊亂欲革而正之誠為允當然但當㨿今日之事實考前世之訛謬删其重複去其冗長必有此事乃置此官不必一依唐之六典分中書為三省令中書取㫖門下覆奏尚書施行凡内降文書及諸處所上奏状申状至門下中書省者大率皆送尚書省尚書省下六曹付諸案勘㑹檢㝷文書㑹問事目近則寺監逺則州縣一切齊足然後相度事理定奪歸着申尚書省送中書取㫖中書既得㫖送門下省覆奏畫可然後翻錄下尚書省尚書省復下六曹方得符下諸處以此文字太冗行遣迂回近者數月逺者踰年未能結絶或四方急奏待報或吏民詞訟求決皆困於留滯又本置門下省欲以封駮中書省錄黄樞宻院錄白恐有未當若令舉職則須日有駮正爭論紛紜執政大臣遂成不協故自置門下省以來駮議甚少又門下不得直取㫖行下雖有駮議必須却送中書取㫖中書或不捨前見復行改易又内批文字及諸處奏請多降付三省同共進呈則門下之官已經商量奏決若復有駮正則為反覆又近日中書文字有急速者往往更不送門下省然則門下一官殆為虛設徒使吏貟倍多文字太冗無益於事臣等今衆共商量欲乞依舊令中書門下通同職業以都堂為政事堂每有政事差除及臺諫官章奏已有聖㫖三省同進呈外其餘並令中書門下官同商議簽書施行事大則進呈取㫖降𠡠劄事小則直批状指揮一如舊日中書門下故事併兩省十二房吏人為六房同共㸃檢鈔状行遣文書若有溢貟除揀選留住外並特與減三年出職不及三年應出職者與減磨勘年限若政事有差失委給事中封駮差除有不當委中書舍人封還詞頭又兩省諫官皆得論列則號令之出亦不為不審矣如此則政事歸一吏貟不冗文書不繁行遣徑直於先帝所建之官並無所變更但於職業㣲有修改欲令於事務時冝差為簡便其委曲條目並𠉀得㫖允許續議修立其二乞令六曹長官專議盖光與吕公著李清臣吕大防同具奏曰臣等聞王者設官分職居上者所總多故治其大要居下者所分少故治其詳細此理勢之自然紀綱所由立也是以周官小宰官府之六屬舉邦治大事則從其長小事則專逹凡宰相上則啟沃人主論道經邦中則選用百官賞功罰罪下則阜安百姓興利除害乃其職也至於簿領之差失期㑹之稽違獄訟之曲直胥吏之遷補皆郎吏之任非宰相所冝親也古人有言察目睫者不能見百歩察百歩者亦不能見自睫言詳於近者必略於逺謹於細者必遺於大也今尚書省事無大小皆決於僕射自早至暮省覧文書受接辭状未嘗暫息精力疲敝於米鹽細故其於經國之大體安民之逺猷不暇復精思而熟慮非朝廷所以責宰相之事業也竊以六曹長官古之六卿事之小者豈不可令專達臣等商量欲乞今後凡有詔令降付尚書省者僕射左右丞簽訖官告黄牒之類已簽訖者更不簽分付六曹謄印符下諸司及諸路諸州施行其臣民所上文字降付尚書省僕射左右丞簽訖亦分付六曹本曹尚書侍郎及本㕔郎官次第簽訖委本㕔郎官討㝷公案㑹問事節相度理道檢詳條貫下筆判云今欲如何施行次第通呈侍郎尚書若郎官所判巳得允當則侍郎簽過尚書判凖應奏上者直奏上應行下者直行下即未得允當者委侍郎尚書改判事之可否皆決於本曹長官其文字分付本㕔郎官之時委本曹長官隨事大小鑿限若有稽違即行紏劾即委的有事故結絶未得者申長官展吏部尚書如舊日判東西審官院左選侍郎如舊日判流内銓右選侍郎如舊日判三班院户部長官如舊日判三司使刑部如舊日判審刑院舊日本司文字並直奏直下今欲令六曹長官凖此更不經由僕射左右丞即改更條法或奏乞特㫖謂如刑部刑名疑慮或情理可憫或情重法輕特乞停替編配之類或事體稍大或理有可疑非六曹所能專決者聽詣僕射左右丞咨白或具状申都省委僕射左右丞商議或上殿取㫖或頭簽劄子奏聞或入熟状或直批判指揮其諸色人辭状並只令經本曹長官呈過尚書侍郎本㕔郎官次第簽押判決一如朝廷降下臣民所上文字次第施行若六曹不為收接及乆不結絶或判斷不當即令經登聞鼓院進状降下尚書省委僕射左右丞判付本省不干礙官㸔詳定奪若本曹顯有不當即行紏劾所貴上下相承各有職分行遣簡徑事務辦集元年七月二十四日已有六曹長官專逹劄子與上官均劄子同進呈不知何故復出此奏姑存之或此奏當刪去詔以二奏付三省乙巳進呈且言今三省皆同奏事與光時不同及其所言多已施行太皇太后宣諭曰今已無事不必改更也范祖禹誌司馬康墓云康上光舊藳降付三省而朝廷未遑有行不知此所謂多已施行者何也當考建炎間始合中書門下為一盖用光遺奏 新舊録載光奏甚畧今具録之祖禹亦嘗有建白附九月十八日三省進呈司馬康奏其父光遺藳二其一言請仍舊令中書門下通同職業以都堂為政事堂每有政令差除及臺諫官章奏已有朝㫖三省同進呈外其餘並令中書門下商議簽書施行事大則進呈取㫖降敇劄事小則直批状指揮一如舊日中書門下故事併兩省十二房吏人為六房同共㸃檢鈔状行遣文書若有溢員除選留外並特與減三年出職不及三年應出職者與減磨勘年限若政事有差失委給事中封駮差除有不當委中書舍人封還詞頭及兩省諫官皆得論列則號令之出不為不審政事歸一吏員不冗文書不繁行遣徑直於先帝所建之官並無所變更但於職業微有修改於事務時宜差為簡便其二言自今凡有詔令降付尚書省者僕射左右丞簽訖官告黄牒之類已簽訖者更不簽分付六曹謄印符下諸司及諸路諸州施行其臣民所上文字降付尚書省者僕射左右丞簽訖亦分付六曹本曹尚書侍郎及本㕔郎官次第簽訖委本㕔郎官下筆判云今欲如何施行次第通呈侍中尚書若郎官所判允當則侍郎簽過尚書判凖應奏上者直奏上應行下者直行下即未得允當者委侍郎尚書改判事之可否當決於本曹長官三省言今三省皆同奏事與光時不同及其所言事多已施行太皇太后宣諭日今已無事不必改更也舊本載司馬光二奏止如此新本因之今別詳載於前 左諌議大夫梁燾言臣恭以先帝聖明燭理考古立政作新官制出於聖度而作法之臣不能少望清光徒為紛更祖宗之舊本末失次不當聖意施行旬月之餘上下患其迂滯繁複詔㫖丁寜委大臣參議重别立法求合至當訓詞具在明於日星臣伏見元豐六年六月二十四日聖㫖指揮以法制未備文移繁複令詳定官制所考究建置本末重别立法務令稽合體理不致膠固迂滯仍委三省參議可否進呈取㫖臣恭謂法制未備即是有司所上未為全書文移繁複即是有司所行已見其𡚁使考究建置本末者是於考求未當也稽合體理者是於立政有害也委三省參議者此又丁寜戒飭之詞盖當日大臣朋姦不忠廢格詔㫖䝉蔽欺罔䕶過自全重改已行之議不恤後日之患茍且偷安竊禄使聖謨逺略暗蔽未明不忠之罪義不容誅伏望聖慈檢㑹先帝前後詔㫖付大臣講究遵依施行貼黄能述志揚名正是陛下今日之事若但因循習敝而不去玩常而不講豈不負先帝求治之本意哉伏望明詔大臣商量裁制以適當今之宜恭奉先帝詔㫖為萬世法臣不勝納忠之至臣聞故宰相司馬光與吕公著等建議乞詔修官制議草未及上而光薨近其子康繳進未聞朝廷施行伏乞檢㑹光議審酌其當而施行如舊日中書門下通治政事省十二房為六房事可歸一吏無冗員文書不繁行遣徑直於官制無所變易但稍修職業使就簡便此正合先帝詔㫖燾言不得其時因司馬康所上光二奏以四年八月八日三省進呈故附見八月八日元豐元年六月二十四日聖㫖檢未見或恐年月日有誤更詳之 詔河中鳯翔邠涇自今並選差守臣從文彦博請也 詔郡縣考課優等人令三省考察任使從左諫議大夫梁燾請也燾奏云臣聞賞罰無章何以沮勸夫欲吏稱其職民安其業由此道也國家著為優劣之等以考課郡縣所以進退能否激厲搢紳期之政平訟理閭巷無愁嘆之聲而已誠聖意之所宜加也朝廷已嘗治其劣等示之天下人知沮矣未聞褒其優等者顧何以使士夫知勸而樂於赴功哉有司因循不言甚未副陛下班叙群材統明法制之意也欲望聖慈特賜指揮吏部第其知州已下優等以聞乞自朝廷詳擇推恩以平賞罰用伸公議 詔于闐國進奉使李揚星鄂丹威格進貢御馬已回賜内哩齊羅轄正等依此後毋為例
  丁未翰林學士蘓轍言臣去嵗領户部右曹以財賦不足而開河之議不决河北費用不貲曽三上章論河流西行已成河道而孫村以東故道髙仰勢決難行是時大臣之議多謂故道可開西流可塞朝廷因遣范百禄趙君錫親行相度以人情論之符合大臣則易為言違背大臣則難為説而百禄等既還皆謂故道不可開而西流不可塞何者地形髙下可指而知水性避髙趋下可以一言而决故百禄等不敢䝉昧朝廷希合權要效其成説而致之陛下陛下亦知其言明白信而行之中外公議皆以為當今自夏秋之交暑雨頻併河流暴漲出崖由孫村東行以理言之盖河上毎嵗常事耳而都水監勾當公事李偉與河埽使臣因此張皇申報以分水為名欲因發回河之議都水監從而和之亦以僥倖欲成回河之役臣竊以為此軰類多小人不知逺慮河若安流則無以興起功役功役不起則此軰差遣請受不可徼求惟有河事一興則求無不可而况大臣以其符合已説樂聞其事乎臣竊見今河道西行孫村側左大約入地二丈以來而見今申報漲水出崖由新開口地東入孫村不過六七尺欲因六七尺漲水而奪之入地二丈河身雖三尺童子知其難矣然朝廷遂為之遣都水使者興兵夫開河道進鋸牙欲約之使東今方河水盛漲其西行河道若不斷流則遏之東行實同兒戲昔鯀湮洪水汨陳五行逆天地髙下之性九載而功不成鯀以殛死今一河雖小而河朔百萬生靈安危所係奈何不計利害而輕動之哉臣願陛下急命有司且徐觀水勢所向依累年漲水舊例因其東溢引入故道以紓北京朝夕之憂其故道堤防壊決之處略加修葺免其決溢而已至於開河進約等事一切不得興功仍不許奏辟官吏調發夫役𠉀河勢稍定然後議之不過一月之後漲水既落則西流之勢決無移理而羣小妄説不攻自破矣若不待水勢稍定倉猝之間即行應副大役一起小人既得差遣請受因縁生事勢難禁止則河北之患有不可知者矣兄臣軾前在經筵因論黄河等事為衆人所疾迹不自安遂求引避臣今出位而言正與兄軾無異然不忍朝廷之害而舉朝臣僚懲創前事無有一人為陛下言者是以不能自已狂愚率易伏俟誅譴貼黄稱訪聞孫村出崖漲水今已斷流河上官吏未肯奏知轍集自注云八月初十日上
  戊申右諫議大夫范祖禹言臣竊聞昨來謫降蔡確之時太皇太后宣諭三省樞宻院大臣令具知先帝寝疾太皇太后勉從聽政皇帝登極事理之實大臣既親聞聖語合詳書於時政記以傳示萬世臣風聞樞宻院所記聖語安燾却不簽書至今收藏不出若不書載則他日無所信此事體大實繫乆逺伏望聖慈特遣使人於安燾處取索元記聖語文字降付樞宻院令書入時政記并乞付實録院令書於元豐八年實録此據祖禹家所藏奏藳八月十一日奏也
  己酉河北路轉運使兼都水使者謝卿材為河東路轉運使直龍圖閣范子竒為集賢殿修撰充河北路都轉運使兼外都水使者時復議回河故徙卿材然子竒㝷復以直龍圖閣歸故官子竒復為直龍圖閣權河東都轉運使乃十月二十三日卿材六月二十四日再任七月八日兼領外使者二十八日都水復議回河十月十二日徙卿材河東卿材附傳在紹聖九年十月十四日卿材為河北轉運使兼外都水使者議者欲復東流卿材建言近嵗河流稍行地中無可回之理於是上河議一編召赴政事堂㑹議卿材爭論不屈用是忤大臣意徙河東轉運使 太常少卿集賢校理韓川言按令初遇大禮䕃補兒男今臣雖有男子縁臣幼孤禄不逮親止有親弟巛欲以此恩及納臣合遷朝散郎一官先補巛一命從之内轉官囬授勿行詔陜西觧鹽司於熈河路毎年合得年額鹽鈔數内撥二十萬貫付陜西轉運使應副秦延等九州軍仍自元祐五年為始
  庚戌樞宻院言赴任替移官經過無接送人者遇道路艱阻量差軍人護送其不應差而差并受差者各以違制論即雖合差而輒将帶過及官司令帶過者亦凖此從之 中書省言參立太皇太后坤成節皇太后生辰輦官車子官健等與轉一資職名已髙而無資可轉者賜錢三十貫副指揮以上五十貫若特與管勾文字掌表奏等人白身充三班借職或有官人轉一官並一名當二人皇后生辰皇太妃生辰翰林司工匠輦官等與轉一資無資可轉凖上法若特與掌牋奏書表司或本宅勾當人白身充大将已係大将與三班借補並一名當二人從之先是上批太皇太后皇太后殿有特恩與管勾文字掌牋表人者以諸色人二人充當一名使輕重適當至是中書立法
  辛亥詔劉淑特罷祠部郎中莫君陳罷兩浙提刑與知州差遣言者論淑先知蘓州日與君陳不受理章惇强買崑山民田事故有是詔十一月二十四日惇降官
  癸丑三省樞宻院言繼日霖雨河上之役恐煩聖念太皇太后宣論曰訪之外議河水今已東復故道矣又進呈延州奏夏國宥州除道治館以待朝廷嵗賜宰臣吕大防因奏曰西事之興十有餘年由此且少息矣太皇太后曰乃得乆不與之力也此二者誠國家之大事御史中丞傅堯俞曰臣每讀詩至鳲鳩在桑興淑人之如一南山之石譏師尹之不平未甞不慨然廢書為之歎息夫有國有家者欲使上下無怨捨平一曷以哉臣竊見朝廷置司裁損吏員遂量減其俸給獨行於六曹寺監而三省樞宻院不與焉豈所以示至公於天下哉周道如砥殆不如是近聞殿中侍御史孫升曽以此事建言其條列甚詳臣不敢重煩天聽伏乞指揮檢㑹孫升状與臣劄子同送有司令一例施行庻可以厭服衆心𨗳迎善氣堯俞自注云八月十六日今附本月日孫升奏在七月末 刑部侍郎趙君錫翰林學士蘓轍為賀遼國生辰使閤門通事舍人髙遵固朱伯材副之少府監韓正彦光禄卿范純禮為賀正旦使閤門祇𠉀賈裕曹㬇副之純禮辭疾改命太府少卿陳紘改命陳紘在九月二十二日今并書 詔徐王府侍講黄景為秘閣校理以翰林學士承㫖蘓頌中書舍人鄭雍薦其行義故也 司勲員外郎何洵直為秘閣校理秘書郎左諌議大夫梁燾言臣竊聞除郎官何洵直秘書郎秘閣校理士論籍籍指為不當以為洵直頃以為尚書郎已甞進官罷職今以入秘書省乃復還職莅官換職所以進官誠為有法兼官因還之職殆是虛名僥倖因縁隳亂官制竊以校理為本朝美職秘書郎為今日清官妙簡文賢乃可兼授人如洵直安得冒居况秘書郎文章髙選盖朝廷養育兩掖詞臣之地自元豐以來未始除人宜精収擢以勵英俊妄與不疑遂輕名噐甚非國家養士擇人之本意也伏望特賜指揮追寢恩命如洵直在郎位無敗闕且令依舊庶見至公以平清議貼黄貟外非大夫以上不得任子館職至朝奉郎即得任子且無釐務一年之限今視明堂大禮止二十餘日便得奏薦恩澤尤為僥倖朝廷養士務得直亷不宜少容貪邪之人迹此差除有害公道伏望聖慈明察必賜寢罷臣聞韓宗古自館職為省郎進官罷職昨自曹州移潞州宰相用私恩還宗古職名言官論列以為壊法宗古顧義謹分亦能力辭宰相欲成其私假朝廷指揮與展年磨勘門下省封駁竟至罷職有此近例行遣分明伏乞聖慈早賜指揮庶允公議左司諫劉安世右司諫吳安詩亦言竊以官制初行舊帯職名者並為虛設朝廷許納職以換一官是時如何洵直因納職特轉官者固非一人而所謂秘書省職事官者尤為遴選自陛下初復館職皆用大臣薦舉或揚歴著勞許帶此職未有既納職改官而無故再復職名者又秘書郎自行官制以來非文行素著者未嘗輕授今來除洵直校理及秘書郎在洵直有不當得也雖曾中髙科而行義不為賢士大夫所與於公議又不當得也有二不當得而朝廷以天下之遴選併於此人其可安乎臣等䝉陛下擢置言路固知今日所患者人材為乏是以常願陛下推廣聰明捜訪賢能臣亦未嘗敢輕議人物如今日洵直所除於法有礙於公議未允伏望聖明特賜寝罷令洵直且依舊作郎官使天下曉然知名噐不可以假人豈勝幸甚貼黄稱臣等竊見韓宗古昨除知潞州復與舊職是時臣安世已曽極論於法不當得朝廷之命遂寝今來洵直與韓宗古事體相類伏乞照㑹安世又言朝廷一日命二人為館職臣所以捨黃景而論洵直非敢有好惡之私也特以先帝初改官制洵直已依新令甞轉一官觧罷校理今日不因課最復貼職名與黄景才初入館事體不類而又宻邇明堂便得任子重疊僥倖頗招物議况韓宗古亦係轉官罷職之人昨移潞州甞令復職因臣論奏㝷已報罷今除洵直無異宗古若不畏公議自持兩端非徒媿心實恐亂法伏望陛下重惜名噐追寝誤恩庶使清朝無有倖位詔何洵直罷秘書郎秘閣校理仍舊與郎官差遣㝷以考功員外郎出知楚州洵直罷官職在八月二十二日出知楚州在十月十四日今并書 詔左藏庫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宋球兩甞奉使髙麗特除西上閤門副使毋得援例始球乞轉官三省言若轉閤門副使即球年未及兼球官未至皇城宫苑副使亦無轉官例故有是詔左諫議大夫梁燾言閤門副使號為横行名品要近事任漸峻右臣得之最為榮寵自有定員限年次補若非顯著邉功不可輒有超越今球無功冒進公議不以為允欲乞聖慈指揮勘㑹球自任通事舍人以來及與未及合轉横行年限或謂朝廷以兩使髙麗憫其勤逺又奉使到今嵗月已乆何因忽復追賞亦乞勘㑹兩次曽與不曽比類沾恩如年未應法又曽被恩即今日所授誠出無名此例一開何以制遏僥倖法令之信不可不守伏望追寝告命以恊至公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三十二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四年八月甲寅詔應乞致仕而不願轉官者受敇後本州二百日内取索陳乞文状保明受敇之實繳連奏聞如遞舖違滯致出條限者更展五分日限限滿不到而亡殁委所屬保明詣實當與推恩中大夫至朝奉郎及諸司使許本宗有服親一人䕃補恩澤横行諸司副使見有身自䕃補人及内殿承制崇班閤門祇𠉀見理親民并承議郎奉議郎許陳乞有服親一人恩例中大夫中散大夫諸司使帶遥郡者䕃補外凖此即朝奉郎以上及諸司使雖未受敇而身亡者在外以乞致仕状到門下省日在京以得㫖日亦許乞有服親一人恩例 初謝景温罷新除刑部尚書改知鄆州右正言劉安世論景温當繳還刑部尚書告既改鄆州自不當復帶刑部尚書新銜乞追告毁抺不報既而李常罷新除兵部尚書改知鄧州按李常於五月坐不言蔡確罷新除兵部尚書改知鄧州並未知鄆州原本作改知鄆州誤今改正常即繳還兵部尚書告而鄧州敇亦不帶兵部尚書新銜安世遂與左諫議大夫梁燾同奏景温常一等差除而行遣頓異尚書省任意亂法乞行改正再奏不報又奏臣等固非自執偏見上要朝廷特以事繫法度不敢中輟况李常謝景温均為近侍差除遷徙恩數略同惟是告身付授獨異考之典故實所未有議者謂刑部尚書之命猶已收還今日空名假之何益是天子之制反以執政之喜怒而私予奪也方二聖臨御仰成大臣之際若廟堂之上不顧國體沮遏公議變易舊章不防其㣲将亂政事惟陛下早施睿斷力振主威追寝命書毋尚姑息使遂非之論不能勝至公之理天下幸甚
  乙夘詔謝景温除權刑部尚書告令繳納 樞宻院言果荘已除涪戎校尉請給官屋二十間月支食糧錢三十緡春冬衣絹各十匹冬衣綿三十兩并時服馬一匹給芻菽令開封府推判官一貟提舉從之 鄜延路經畧司言宥州移文稱已鳩集永樂等陷没人口将管押赴界首分付却交領四寨及㸃檢嵗賜詔趙卨等專一定冩牒本報宥州訖以聞又言宥州牒稱合立界至𠉀送還人口交割四寨了日共約日委官隨宜分畫請𠉀夏國送到人口即移牒宥州從之其後宥州牒鳩集到永樂人口一百五十五人管押赴界首分付交領賞絹所有四寨别差官同日領受去訖本司今定到回牒𠉀交割人口了當及遷移人口畜産資糧盡絶别差官約日交割施行詔令鄜延河東熈河蘭岷路經畧司各選差諳練詳明将官及機冝官各一貟依詳牒報宥州事理别作明目遍詣逐處先具城寨河立界至或西人有詞以何道理折難令帥臣審度利害具形勢相去逺近畫圖聞奏政目是月宥牒𠉀還人交寨了日指揮所委官隨宜分畫次令保安牒立界依慶厯誓表依蕃漢見住中間為定十月乙夘范純粹云云 提舉河北糴便糧草郭茂恂為度支貟外郎都水監丞鄭祐提舉河北糴便糧草丙辰刑部言熈河秦鳯鄜延陜西永興軍等路安撫司奏管下州軍近年無强盗賊徒請罷權宜指揮仍舊法施行從之
  戊午詔聞在京諸軍營房例多損壞累經霖雨深慮墊側或有無屋可居者将致失所其令将作監速行修葺仍令工部提舉催督及郎官分廵檢察
  己未詔中書侍郎劉摯為禮儀使同知樞宻院事趙瞻為儀仗使尚書左丞韓忠彦為鹵簿使尚書右丞許将為橋道頓遞使以門下侍郎孫固乞免禮儀使故也詔輔臣分詣諸宫寺祈晴 又詔自今考校特奏名舉人進士入第四等中以上諸科入第三等以上各不得過就試人數之半此事當考政目同 左諫議大夫梁燾左司諫劉安世言臣等昨以劾奏章惇强用賤價奪民之産朝廷體量得實止斷罰銅十斤罰不當罪㝷具論列今已踰月未䝉施行臣等按惇用其子承事郎援之名承買朱迎等田業而下状之日惇父尚在檢凖名例律䟽謂祖父母父母在子孫無自專之道而有異財别籍無至孝之心名義與之俱淪清節於兹並棄稽之典禮罪惡難容二事既不相須違者並當十惡推原法意正為惇設為子事父而用意如此不孝孰大焉至於悖慢帷幄之前殊無人臣之禮交結蔡確造播姦言貪天之功僥倖異日為臣事君而處心如此不忠莫甚焉臣等按惇之罪實人倫之所共棄王法之所必誅投之四荒始能塞責罰金輕典衆謂失刑伏望聖慈深賜省察依近日邢恕體例不俟服闋預降責命所貴邪正明辨姦慝知畏又言臣等近累具論奏章惇罪名未正欲乞别議竄黜至今未䝉施行臣等伏見監司郡守以不受朱迎訴状並行責降令丞違法給受田産亦已衝替檢凖編勑節文衝替比徒一年臣等竊謂原情定罪固有重輕㨿事約法亦分首從今干繫官吏皆因惇以致罪而又處徒坐惇係首惡之人乃止罰銅十斤事理顛錯亦已太甚况下状之日惇父尚在而别籍異財事状著明考按律文罪入十惡愚民冒犯猶有常刑惇為大臣天下所望而虧損名教絶滅義理止從薄罰何以示懲臣等竊謂聖人制法惟務至公若行於匹夫而廢於公卿伸於庶民而屈於貴近此乃姑息之敝政非清朝之所宜行也按惇父在而别籍合徒三年既犯十惡則議請減贖一切不用未知前日所斷援引是何律令伏望陛下深賜省察出臣等此章詰問執政如律文别有衝改臣等妄言即乞明行罔上之戮若大臣别無異説即乞出臣等章䟽以正惇罪及依近降聖㫖不用赦原但能稍正典刑庶幾不屈清議惟兾出於宸斷早賜指揮又言臣等向者數曽論奏章惇罪名未正今已累月未䝉施行臣等按惇於元祐三年二月十四日用其子援之名承買朱迎抵當田産至五月十六日方丁憂即是投状之日惇父尚在推考事實别籍甚明㨿律定刑既入十惡則議請減贖一切不用雖赦無得原者庶人之愚或有抵冒朝廷行法未始少私惇位大臣為民所望而絶滅義理貪利無親止令罰金是亂典憲臣等竊謂君子犯義小人犯刑古之聖賢為之深戒若謂惇為君子邪今則犯義矣以惇為小人邪今又犯刑矣二者均不能逃聖人之誅則朝廷何憚於惇而廢祖宗之法伏望陛下出臣等此章送刑部定奪若律文曽經衝改引用不當即乞正臣等妄言之責如勘㑹惇投状月日係丁憂之前委是父在别籍異財即乞依律斷罪燾集别有五章文辭與此差不同今不别出是日詔章惇𠉀服闋與宫觀差遣 安世又言臣伏自去年十二月後來十次論奏章惇買田不法等事雖䝉朝廷節次施行而惇之罪名今猶未正遷延周嵗意在經恩公論難安須煩天聽臣聞議者以謂從來大臣不欲與衆庶交易故託子弟以立文契臣以謂不然祖宗之制惟戒從官以上不得廣營産業與民爭利茍非殖貨太甚則是法所不禁若身為大臣欲避好利之名而使子弟侵刻下民乃是陽為應律而隂縱貪鄙欺君犯義無大於此借如或者之説須無父兄方可别立名目今惇父在而下状之日乃用其子上虧孝敬下失義方庶人之愚猶不至此大臣之體固若是乎議者又謂惇已不帶職及有㫖𠉀服闋日與宫觀差遣足以示懲不必深責臣亦以為不然惇之不得職名自是朝廷以其無禮於兩宫黜之外補故不用執政善去之例後來惇以便親為請遂得提舉洞霄宫方陛下聖政日新姦邪屏息如惇等輩自知罪惡貫盈必求退縮将來終制方且自陳而乃先以宫觀授之是中惇之意恐不足以當今來所犯之典刑也臣聞自責罰本路監司後來至今訟者不已盖惇平日持權暴横人不敢校既知朝廷特為伸屈是以競求赴愬為民之害如此之極何可貸也伏望聖慈以臣劾奏著之責辭或令降官或俾分務但能不失其罪足以稍正國體惟冀出於宸斷早賜指揮二十四日章惇降一官宫觀𠉀服闋日給告
  辛酉寳文閣待制何正臣知饒州左諫議大夫梁燾左司諫劉安世言昨以何正臣除知洪州臣等論正臣在先朝為患與舒亶相等而獨以幸免公議深不以為然如未能投諸四裔乞且與宫觀差遣朝廷遂罷知洪州則是朝廷以臣等之言為當矣今來未乆復與饒州夫饒與洪輕重相去之不侔固不待臣等言而可知然臣等須至再論者出於義固不可已也盖韓存寳之事正臣固可謂凶人矣况存寳之死議者皆尤正臣朝廷未及加罪而正臣自度不為公議所容故乞宫觀臣等竊見往古廢斥姦臣不必明指一事而去之也但天下指以為公議所不容未嘗見之行事尚當廢之况正臣慘酷著於治獄往時多中傷士人因朝廷許自訴而雪者非一也今乃付正臣以善郡陛下何以慰士大夫之心乎正臣見在金陵居住今得饒州一切便安使正臣自擇所處亦不過如此夫凶人人之所共嫉朝廷待之如此使為善者将何勸乎伏望陛下深察臣等之言為他日無窮之慮依舊與正臣宫觀差遣如以向來宫觀出於正臣自請不縁遷謫即以臣等今日之言特賜施行貼黄稱臣等㨿士大夫所傳何正臣在先朝為御史時聞欲治韓存寳之罪即先入文字乞特行威斷及存寳之死天下皆知正臣處心積慮成於殺也又言正臣昨自提舉宫觀任滿就差知洪州言者指其罪状乞賜黜罷卒復與郡未為允當郡之為别雖有大小而朝廷寄任之意則同非所以處罪人也臣嘗質之士大夫皆以謂正臣過惡非一而所當必治者甚大自洪州命下中外洶洶至今未息方朝廷詳刑謹罰未欲遽置於理冝投之散地少塞羣情今乃使居吏民之上此公議之所以不能平也伏望聖慈特賜指揮追寝告命且與依舊差遣足以懲戒凶邪貼黄朝廷如以正臣昨來提舉宫觀出於自請今復與之不復示責即乞坐言者所論别除宫觀差遣梁燾集有此除知洪州在七月二十八日罷在八月二日詔何正臣提舉洞霄宫洞霄之命在九月二日今并書 三省言太常寺状将來明堂禮畢稱賀按天聖五年南郊故事從開寳郊禮藉田禮畢行勞酒之禮如元㑹之儀參詳比附禮例南郊禮畢日太皇太后御㑹慶殿皇帝於(⿱𥫗亷)-- 簾内行恭謝之禮百寮稱賀訖宣羣官外殿賜酒太皇太后宣諭曰其日皇帝謝于宫中百官皆已勞勿用賀止於内東門進表宰臣吕大防等奏曰聖心毎懷謙抑此盛徳之事請降詔付外施行乃下詔曰皇帝臨御海内晏安五經季秋再講宗祀以享天心顧吾何功獲被斯福今有司講天聖之故事修㑹慶之盛禮俾文武稱慶干廷吾自臨決萬幾日懷祇畏豈以菲薄之徳自比章獻之明矧復皇帝致賀于禁中羣臣奉表于闈左禮文既具夫又何求前朝舊儀吾不敢受将來明堂禮畢更不受賀百官並内東門拜表 詔開封府界京西河北東路人户合納蠶鹽錢如不係災傷願折納斛斗者聽
  壬戌樞宻院言邵州蠻人作過累詔掩殺未報詔謝麟依累降㫖措置早急邉警毋得逗留觀望馴致後患癸亥吏部言比詔内外官司舉官悉罷令本部立定合舉官處今請尚書左選除𣙜貨務等仍舊舉官外左右廂店宅務文思院太常寺恊律郎内酒坊法酒庫作坊八作司通利軍使凖備勾當市舶司經養撫庫務等尚書右選除都大廵河及御厨等仍舊舉官外法酒庫内酒坊街道司作坊八作司便錢博易務排岸司都監廵檢軍使知縣監修營房等侍郎左選職官令録判司薄尉并鳯翔司竹監獨員縣城寨主簿監當縣尉等侍郎右選武學學諭廵檢寨主催綱押綱文思院作坊八作司等城寨軍使知縣縣尉廵檢監押廵坊勾當公事指使凖備差使部役押隊退背河埽催綱監當等並從本部注擬從之 左諫議大夫兼權給事中梁燾言凖中書省錄黄為市易官茶令客舖户帶買等事今勘㑹到見在茶五十九萬七千七百餘斤計四千六百六十餘篰盡是市易司磨茶買下夾雜陳茶昨住磨茶後出賣不行户部申乞速行變轉恐至陳損今來又經五年顯有大叚壞惡竊縁客人本以射利為生官中雖指揮帶買仍許出外貨賣又許免納税錢若茶貨不至陳損可以品搭出賣得行自然樂於承認必是累有虧折方敢經官陳訴今雖寛得客人又復移患舖户乃是官司刻於裒取公行抑配與市易舊𡚁不異甚未副陛下愛民賤利之本意也况前後約束不得抑配詔條明具若先自朝廷違之何以示信天下欲乞聖慈特賜指揮户部再委官定驗見管茶陳損内揀出塵惡不堪支遣外分為等第比㝷常折支茶多減價錢盡數撥赴近京州軍充明堂官員廂軍折支庶得早見發去滯貨除害公私且使逺近聞朝廷實有止絶抑配之惠商旅漸肯通行以救今日之𡚁所有錄黄謹具封還貼黄臣嘗聞諸州軍所有合折支雜物數目不多或有全無去處只支本色今若以上件茶貨分在近京去處以充折支頗得穏便雖是減損見買價錢却省得户部合支賞給不少燾奏不得其時日八月二十六日舊錄罷元祐三年令茶客帶買官茶指揮今附見其前新錄遂削去舊錄非也所稱元祐三年指揮亦當考詔罷元祐三年令茶客帶賈官茶指揮舊錄有此新錄削去此當與梁燾所奏同考究之
  乙丑都水監勾當公事李偉言已開撥北京南沙河直隄第三舖放水入孫村口故道通行具到乗勢閉塞大河北流等利害又言沙隄第三舖水勢順快故道漸亦為備朝廷今日當極力必閉北流乃為上策若不明詔有司即令回河深恐上下遷延議終不決觀望之間遂失機㑹乞復置修河司從之仍以都提舉修河司為名差都水使者吳安持提舉外都水使者范子竒同提舉以偉為專切管勾應縁囬河等事五年十月二日罷修河司蘇轍孫升云云八月二十八日初用都水議又玉牒云詔以回復大河置都提舉修河司調夫十萬人 權陜西轉運副使李南公權發遣轉運使
  是月邉郡稱有警請八将皆上謂之防秋舊河東十二将其四以備北其八以備西八将更休為上下畨今八将皆上安撫使滕元發曰賊若并兵犯我雖八将不敵也若其不來四将足矣卒遣更休而将吏懼甚扣閤爭之元發指其頸曰吾已捨此矣卒無冦元發舊傳云頸可斷兵不可出遂失備其後冦至大掠麟州府邉民幾盡新錄辨曰㨿蘇軾所撰元發墓誌云卒無冦其言疑可信今從墓誌删去二十三字按元發墓誌軾代張方平撰不當繫之軾新錄蓋考之未詳 知杭州蘇軾言臣自入境以來訪聞兩浙諸郡近年民間例織輕踈糊藥紬絹以備送納和置夏税官吏欲行揀擇而姦猾人户及攬納人遞相扇和不納好絹致使官吏無由揀擇期限既廹不免受納嵗嵗如此習以成風由是京師官吏軍人但謂兩浙衣賜皆不堪好上京綱運嵗有估剥日以滋多去年估剥至九千餘貫元納專典枷鏁鞭撻典賣竭産有不能償姑息之𡚁一至於此臣自到郡欲漸革此弊即指揮受納官吏稍行揀擇至七月二十七日有百姓二百餘人於受納場前大呌數聲官吏軍民並皆辟易遂相率入州衙詣臣喧訴臣以理諭遣方稍引去臣知此數百人必非齊同發意當有凶姦之人為首紏率宻行緝探當日㨿受納官仁和縣丞陳皓状申有人户顔巽男顔章顔益納和買絹五匹並是輕疎糊藥丈尺短少以此揀退其人却将專典拑撮及與攬納人等數百人對監官髙聲叫喊奔走前去臣即時差人捉到顔章顔益二人枷送右司理院禁勘只至明日人户一時送納好絹更無一人敢行喧閙續㨿右司理院勘到顔章顔益招為本家有和買紬絹三十七匹章等為見遞年例只是将輕踈糊藥紬絹納官今年本州為綱運估剥數多以此指揮要納好絹章等既請和買官錢毎匹一貫不合将低價収買昌化縣輕踈糊藥短絹納官其顔章又不合與兄顔益商量若或揀退即須拑撮專揀扇揺衆户呌喊投州嚇脅官吏令只依遞年受納不堪紬絹㝷將買到輕踈糊藥短絹五匹付揀子家人翁誠納官㝷被翁誠覆本官揀退章等既見衆戸亦有似此輕踈短絹多被揀退㝷拑撮翁誠呌屈顔益在後用手推翁誠令顔章拑去投州即便走出三門前呌屈二聲跳出攔杆将兩手擡起喚衆戸扇揺呌喊稱一時投州去來衆戸約二百餘人因此亦一時呌喊相隨投州衙喧訴臣等體訪得顔章顔益係第一等豪戸顔巽之子巽先充書手因受贓虚銷税賦刺配本州牢城㝷即用計結胥吏醫人託患放停又為詐将産業重疊當出官鹽刺配滁州牢城依前託患放停歸郷父子姦凶衆所畏惡下獄之日閭里稱快謹按顔益顔章以匹夫之㣲令行於衆舉手一呼數百人從之欲以衆多之勢脅制官吏必欲今後常納惡絹不容臣等少革前弊情理巨蠧實難含忍本州既已依法決訖臣獨判云顔章顔益家傳凶狡氣盖郷閭故能奮臂一呼從者數百欲以揺動長吏脅制監官蠧害之深難從常法已刺配本州牢城去訖仍散行曉示鄉村城郭人戸今後更不得織造輕踈糊藥紬絹以備納官庶幾明年全革此𡚁伏望朝廷詳酌備錄臣此状下本路轉運司遍行約束曉示所貴今後京師及本路官吏軍人皆得堪好衣賜及元納專副不至破家賠填所有臣法外刺配顔章顔益二人亦乞重行朝典貼黄勘㑹本州去年發和買夏稅物帛計一十四綱今來只估剥到四綱已及九千cq=107餘貫乞下左藏庫万見估剥數目浩大此叚當删修縁蘓軾後來坐此致人言不得略去也法外刺配顔章顔益既自劾當有回降指揮合檢附 左諫議大夫梁燾言臣竊以置局領事倖啓多目徒亂官守而無益治體今中書門下外省編修條例六曹寺監之事也編修敇令刑部之事也城隍土木工部之事也考覈吏額吏祿三省五房之事也皆張官置吏𣲖别枝引空日曠嵗附託氣熖漫無成功曽不上體朝廷之聰明下恤官私之所病而又不本官制之法也陛下純法祖宗政治執要而臣下乃敢浸以枝蔓多其條目喜動者以紛更為意姑息者以仍舊為務上下回忌違逺至公甚未副宸衷勤政求治之誠意必欲事當其理不若各委攸司委任而責其效則顧望牽制之弊自消矣臣愚欲望聖慈特賜指揮以前件六事盡罷所别置官吏以見今行遣付之逐路結絶不可閲月踰時相次就工既恊省事之理又得裁費之實今日之政不為小補伏望特留宸念燾集奏此在客人舖戶帶買官茶後按二十六日罷帶買指揮因以此奏附八月末其從違當考燾又嘗言臣訪聞諸路州縣以役法利害申轉運司多至兩月或一月餘日轉運司或不依期限了絶州縣待報乆滯聖恩人情惶惑陛下本為便民立法博求至當今朝廷以惠養百姓為事而四方之民莫不知陛下至仁之美意而講議踰年未降成法四方但聞仁政之名而未被其實使郡縣無法可守百姓懷疑動揺不稱陛下發政施仁之本意臣愚欲望出於宸斷罷議役法局一切依嘉祐法施行其間或有未便以歳月隨事刋改庶早得郡縣守法以安民心政體至重乞留聖意貼黄竊慮諸路監司未盡得亷平忠實之人不知朝廷本意大臣建明惟以省事寛民為先而乃懷姦觀望附㑹欺罔狃習故態肆為邪説欺罔朝廷伏望面命執政大臣協恭徧考中外臣僚前後奏章敢有如此者即乞重行責降仍乞降㫖先行戒諭此奏不得其時燾集在元祐三年前後姑附四年八月末更當詳考詔洺州曲周鷄澤依舊分為兩縣從河北都轉運司
  提㸃刑獄奏請也編錄冊八月二日事省曲周入鷄澤在熈寜二年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三十三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四年九月戊辰朔右諫議大夫范祖禹言臣近論安燾不簽書樞宻院所記親聞聖語却收藏不出不書於時政記乞特遣使問燾取索降付樞宻院并乞付實録院書於元豐八年實録臣伏聞樞宻院已於安燾處取到元記聖語即未䝉降付史官臣伏見吕公著奏以王安石吕恵卿有搆造誣罔之言輙修改舎人已行詞頭韓忠彦奏父琦有定策之功而先朝褒賞至和中執政之臣皆䝉降付實録院依所奏施行公著止是為人誣以語言忠彦止是為其父功業不明猶不能已各有辨别免使後世疑惑伏乞陛下以社稷至計宣諭執政事體至重實繫久逺與公著忠彦所論事理大小不同若不書之史冊明示萬世則無所取信臣伏惟陛下所以宣諭執政大臣葢以中外具知本末安燾備位樞極親承徳音乃敢隐匿不肯書載此必包藏姦慝别有所在伏望聖慈深察早賜降付實録院并三省所聞聖語亦乞指揮備録付院一處相照實録編修祖禹又言實録院昨凖吕大防闗送到元豐八年春季門下省時政記節文二月二十九日三省樞宻院詣内東門進牓子入問皇帝聖體面奏欲望早建東宫又奏太皇太后權同聼政臣竊謂三省樞宻院不應一時進言必止是一人獨奏據時政記所言有此未眀須得昨来聖語宣諭當時事實三省樞宻院所記聖語文字一處照修乃可傳信及樞宻院闗聖語送實録院祖禹又言臣竊詳安燾自五月二十二日親聞聖諭即合以其日記録付時政記房就使未可亦不過三二日間可以了畢不應遷延日數至七月七日燾方丁母憂若言當母病時有所不及則燾在七月六日視事如常既丁憂後亦合以文字還樞宻院今却藏之私家至八月中累次取索方肯將出此乃燾意欲隠沒事實使時政記漏落不載則無可考據且天下之人具知太皇太后為社稷計不得已而臨朝皇帝以先帝長子嗣位事理明如日月誰有間言而蔡確之黨妄稱定策陛下因語及確故有宣諭非藉一燾發眀聖功而燾乃稽留訓言不即記録懐姦不忠廢事不敬其罪有五親承徳音藏匿文書八十餘日其罪一也上背君親下黨姦惡隂與蔡確為地其罪二也陛下以燾為可信而燾不以誠信事陛下其罪三也陛下更張庻政以來燾每事異議沮抑聖志陛下欲修復祖宗舊政燾乃欲固守王安石新法其罪四也陛下以髙官厚禄養燾以異恩優禮待燾始終不衰而燾終不感聖恩欲以姦意疑惑中外之人其罪五也臣嘗言燾若得志必引小人聚於朝廷他日害國政者必在於燾燾之意趣衆所共知今於記録聖言其迹狀如此豈可略不加詰問伏乞罷燾起復明降指揮𠉀服闋日重行黜責據祖禹家藏奏藁乃九月四日上此十八日又言之
  己巳右金吾衛大將軍澤州防禦使叔牙為秦國公左班殿直士盉按原本作士香考宋史宗室表士香官通議大夫此書扵本年四月甲寅亦書通議大夫士香由右監門衛大将軍轉文資此月不得更稱左班殿直又宗室表有燕國公士盉與此正合今改正為右千牛衛大將軍燕國公 詔故宗室宗文宗瑗於合得遺表二人外特依故宗輔例更與一子轉官 詔延州升為延安府以上藩邸舊鎮也
  乙亥三省言近詔舉臺察官今御史中丞傅堯俞侍御史朱光庭薦戸部貟外郎穆衍都官貟外郎葉伸翰林學士承㫖蘇頌等薦利州路轉運判官陳鵬詔穆衍葉伸陳鵬已係郎官監司令御史中丞侍御史同别舉官二貟翰林學士兩省諫議大夫以上同别舉官一貟以聞
  戊寅齋于垂拱殿
  己夘薦饗景靈宫還内
  庚辰齋於垂拱殿
  辛巳大饗眀堂大赦天下政目當刪取増入 熊克九朝通略本日詔衙前一役復用差法
  乙酉徐王顥賜詔書不名政目有此實録不書 詔觀文殿大學士知永興軍韓縝觀文殿學士知潁昌府范純仁並依大禮令賜物外加賜噐幣韓縝各五百匹兩范純仁各二百五十匹兩太子少保致仕張方平依大禮令賜噐幣 尚書省言任子之法理宜以長幼為序即合奏人曽犯私罪徒并有廢疾及不肖不可從仕者許奏其次著為令從之 是日右諫議大夫范祖禹登對奏䟽曰臣竊以朝廷治道必歸于一祖宗創業傳之萬世造立法度皆因衆人之智稽日累月講磨而成非獨出一人之意取一時之便而已累聖相承百三十年比之前代治安最為長乆其法有已成之效此可信而不疑也然行之既久其間不能無弊熈寜之初先帝勵精求治思致太平稍欲更革弊事以光大祖宗之業而王安石用意過當獨任私智悉排衆論吕恵卿曽布之徒欲以改法進身一切變易祖宗舊政至今天下以為不便前後臣僚論之已詳不待臣言而知也自魏晉以後官名不正國家承平日久未遑制作元豐中先帝置局講求此誠一代大典然有司亦失先帝本意一切遵用唐之六典大唐六典雖修成書然未嘗行之一日今一一依之故自三省以下無不煩冗重複迂滯不如昔之簡便臣恭聞先帝已厭官制之煩但未及修完不幸早棄天下今二聖垂拱循守成規除去𡚁事十已七八海内安靖已有成效今臣之愚竊謂朝廷既以王安石之法為非惟當脩復祖宗舊政則天下無事伏望陛下眀諭大臣凡所措置變改悉遵故常無得出意於新舊之間别立一法自官制将法民事有未便者更加修備祖宗時所無而今所有其可行者存之不可者去之祖宗時所有而今所無可復者復之如官制正名則如先帝之規事實則如祖宗之舊其他可以類推如此則上可以存祖宗經乆之法成先帝制作之意下亦便於當今之宜庻使法度不至數變紀綱不寖隳壊祖禹家傳云時執政有欲於新舊法别創立者祖禹深以為不可故及之祖禹又言臣近論安燾稽留聖語不即記録藏之私家八十餘日懐姦不忠隂與凶人為地大臣如此不可不責乞罷燾起復明降指揮𠉀服闋日重行譴黜伏乞早以臣奏付外施行
  己丑翰林學士承㫖鄧温伯為吏部尚書温伯先以母䘮去位及是䘮始除也左諫議大夫權給事中梁燾論温伯操履囬邪初依王安石以掾属為之肘腋後結吕恵卿以諫官為之鷹犬迎合恵卿報怨之意力擠安石親黨畏安石復用之勢還攻恵卿過惡呉充秉政而方用事故自媚於充而茍合蔡確擅權而貪天功故隂濟其惡而忘君盖其性柔佞不力貪競無恥但知附託巧於進取忍欺二聖之聰眀甘為强臣之役使出入朋黨自懐反覆責之臣節無忠信可觀乃以宅權衡之地竊為陛下惜之又論温伯頃撰蔡確麻詞妄稱確有定策功不可不懲乃詔温伯别與差遣詔别與差遣乃二十八日今并書十月二十日改權學亳州舊録温伯傳云元祐用事之臣結黨排䧟坐製蔡確麻詞妄言有定策功以龍圗閣學士知亳州新録辨曰按元祐時政記當神宗末命宣仁聖烈皇后以哲宗所寫經宣示宰執當時惟王珪進對餘人無言且哲宗以神宗長子嗣位孰有聞言而潤甫於麻詞中輙推確定策之功欺罔明甚史官乃謂元祐之臣結黨排䧟是誣也今刪去十字温伯新傳稱為吏書坐製蔡確麻詞妄言有定策功故出知亳州新傳盖固舊傳但稍刪削其誣詞耳舊録梁燾傳載燾論温伯云云既而曰朝廷不然其論新録改為不聼按温伯竟罷吏部尚書安得謂不然其詞及不聼也且燾論温伯時猶未遷中丞實以左諫議大夫權給事中舊傳及新傳即云改權戸部尚書誤也為中丞論温伯乃五年三月十四日温伯為亳州除翰林承㫖時舊録新録但云權給事中梁燾論其附託進取也惟燾傳有此既稱温伯不可宅權衡之地即是除吏書時非承㫖時眀矣不知再除承㫖時燾所論云何燾行状則以燾此論在五年五月再除承㫖時且云豈可一日居侍従獻納之地不可宅權衡之地未知孰是當考燾集有論温伯除吏書奏議獨無除承㫖時奏議須博求之 詔責授秀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沈括叙朝散郎光禄少卿責授成州團練副使黄州安置呉居厚叙朝奉郎少府少監並分司南京朝散大夫監常州茶税賈青管勾洞霄宫朝奉大夫監秦州酒税吕孝亷管勾仙源縣景靈宫太極觀朝請郎監海州酒税王子京管勾鴻慶宫仍並許於外州軍任便居住括等並以該眀堂赦恩有司檢舉故也權給事中左諌議大夫梁燾左司諫劉安世封駮前詔燾言臣恭以眀天子在上臨遣使者所以究宣朝廷恩澤循問百姓疾苦欲使民安其業吏稱其職以固本厚下為長久安寜之計也事不本此而附㑹以見已功欺罔以亂主聽是為害政懐姦失忠幸不加誅而決可廢矣居厚等被先帝詔㫖按臨一道曽不少留意於究宣恩澤循問疾苦以苛切聚斂為事功令之下人人無所措其手足嵗無水旱之憂而民以飢寒離散轉而堕於溝壑者不可勝計其故何哉此軰使之然也東南之人恨之痛入骨髄雖加斥逐未快公議今二方瘡痍未補而遽爾稍起示有収用之漸臣竊疑之若使數凶復行終為生靈之患此不可不慮也仰惟聖君在宥仁政敷施所願蘇無辜之百姓不願寛有罪之姦人謂如此軰雖終身廢之不足以少謝平民安世言括資禀姦邪貪冒榮寵因縁朋黨致位從官元豐末年出領延帥而邀功生事創起邉隙永樂之禍辱國殃民先皇帝痛悼媿耻以至厭代忠義之士疾括若讎俾全要領已屈典憲豈可輙因赦宥復起仕途此命一頒恐無以慰天下之望伏乞收還恩例特與量移燾與安世又同奏臣等伏見朝廷近因眀堂赦恩牽復左降官吏首及沈括呉居厚賈青吕孝亷王子京等臣燾臣安世權給事中日已曽封駮或聞得㫖令依前降指揮行下茲事體大不容差失須致論列庶存公議臣等竊謂括以從官出帥方面不能為朝廷綏懐外域而創起邉事僥倖寵禄及永樂陷沒兵民之死者以數萬計闗陜瘡痍至今未復先皇帝雖舉責帥之典而賜以不誅終縁憂傷遂棄群臣括雖萬死尚有餘罪居厚等奉使一道未嘗宣布眀天子之恵澤而爭為掊克以希進用使無辜之民困於暴令流離轉死不聊其生天下疾之目為民賊陛下初聽政事即令竄黜四方傳報鼓舞相賀終身廢棄猶未塞責豈可援引常法更加録用議者以謂赦乃國之大事不可失信臣等竊以為不然先帝之廢沈括天下皆知其欲謝死事之臣民也陛下之貶呉居厚等天下皆知其欲戒誅剥之官吏也赦書止曰貶降官並與量移即無已量移者與叙用之文縱使有之而不行則是小信失於括等數人而全先帝與陛下仁愛元元之大信於天下二者輕重固不侔矣更望聖慈深察事體收還誤恩允合輿議又言臣等伏見近日除授沈括呉居厚賈青吕孝亷王子京差遣不合公議門下省已行封駁竊謂朝廷必以大禮之後過惡例隨湔滌臣等以為不然括首議再興邉事䘮師辱國為先帝遺恨罪不容誅而得全首領無復可以推恩矣居厚欺君害民誅求暴虐掠為已恩歸怨於上罪當放斥而得列搢紳無復可以推恩矣青與孝亷子京苛刻聚歛流毒一方附㑹誕謾廢失使指重譴逺貶正當其罪如此數人者蹈犯凶桀出於文墨既不可以常法治之亦不可以常赦寛之也若使僥倖復起夤縁再用則羣小振奮躡踵求伸甚非朝廷之福生靈之幸也長姦之漸所宜杜絶伏望聖慈面飭大臣請不以常法治而貶降者不得以赦原如天度兼容未忍終棄即於為惡之間略加差别特移青等一内地監當括與居厚且令依舊庶恊大公以懲群枉詔沈括呉居厚前命勿行内沈括更𠉀一期取㫖此詔乃二十八日乙未今并書 觀文殿大學士知永興軍韓縝知河南府資政殿學士知河南府李清臣知永興軍 淮南路轉運使言奉詔體訪王鞏昨通判揚州日因穢濫事輙以私怒決責無罪醫人考騐皆有實状詔王鞏罷知宻州送吏部政目六月八日王鞏知宻州五年八月十四日蘇轍云云當考按五年八月十四日楊康國言昨論鞏差除不當間改差太平觀乞送吏部詔令吏部差鞏太平觀然則此未送吏部也姑仍舊録
  辛夘以祀眀堂禮畢詣景靈宫天興等殿行恭謝禮次詣萬夀觀
  壬辰詣凝祥池中太一宫集禧觀行恭謝禮次詣醴泉觀大相國寺
  乙未權發遣提㸃開封府界諸縣鎮事髙士英為職方員外郎 鳯州防禦使世逸為耀州觀察使 太師文彦博言先朝賜臣僚儒行中庸篇及文武臣七條欲乞舉行此法依例於朝辭日給賜及宣諭誡勵詔文武七條令檢舉行下逐路監司遍牒遵守其儒行中庸篇𠉀將来科塲給賜 詔遣戸部郎官徃京西㑹計轉運司財用出入之數 右諫議大夫范祖禹言自来諸路每告闕乏朝廷許應副其餘則責辦於外計且既委轉運副使以一路財計而不信其所言虚實必遣郎官然後可信是使諸路使者人人有不自信之心每遇闕少則倚望朝廷遣官㑹計愈不自安欲乞自今諸路凡有告乏只委轉運司㑹計保眀聞奏如有不實即重行黜責其誰敢妄今諸路經費所以不足者由提刑司封樁闕額禁軍請受錢帛斛斗萬數不少此乃户部轉運司本分財計先帝特令封樁以待邉用今朝廷方務安邉息民則封樁之法宜悉蠲除欲乞自熈寜十年初封樁以來已起發上京及今日已前未起發上京數目盡以賜尚書戸部諸路轉運司以佐經費樞宻院進呈祖禹所言詔諸路見封樁闕額禁軍請受錢帛斛斗自合依神宗處分封樁今後臣僚不得輙起請撥賜户部仍令遵守舊録樞宻院言右諫議大夫范祖禹奏請提刑司封樁闕額禁軍請受錢帛斛斗萬數不少乞盡賜户部諸路轉運司以佐經費詔諸路見封樁闕額今後臣僚不得輙起請撥賜户部仍令遵守新録因此今取祖禹家傳及奏議詳載之祖禹舊傳又云上察其姦乃降御批此誣辭也新傳已削去祖禹又言封樁之與經費均出於民皆陛下一家之財也茍可以利國何愛焉譬如移之於東而遷之於西出之於内而歸之於外也唐代宗之時租税悉進入大盈内庫以中人主之欲天子以取給為便遂不復出有司不能計其多少國用不能計其贏縮殆二十年及徳宗即位宰相楊炎頓首於上前請出之以歸有司如此然後可以議政徳宗乃詔凡財賦皆歸於左藏庫昔先帝有經略四逺之志是以别貯以待用今陛下垂拱守成至於無為蓄聚於此將安用之今諸路窘乏不可不救若其計窮豈免掊克是奪之於此而使取之於民也惟陛下無疑於改先帝權宜之制不報祖禹又言自元豐四年河決小呉神宗皇帝下詔更不修閉決口宣諭輔臣曰以道治水無違其性河行大呉今已九年自元豐八年以來議者乃有異同朝廷疑惑故先遣李常馮宗道後又遣臣叔百禄趙君錫按視皆言無可塞之理即用北流為便士大夫亦言不可塞者十有八九而李偉希合執政無所忌憚敢肆大言以罔朝廷朝廷更不博謀於衆即依偉奏置都提舉修河司既開直隄第四舖口而第七舖危急自八月八日救䕶至二十八日用梢草百萬調急夫七千人官吏自夜逹旦埽緷愈危隨即墊去終不能守而直隄自潰決今纔開一舖河勢變移人意已不能測将来閉塞北流何止萬倍於此又聞范子竒爭言河不可回朝廷既令分析昨謝卿材奏乞兼領河事制置一年必使國用不加費民力不加勞河清住修物料住買水行地中冀不決溢河灘之地漸可耕墾自来春府界不消調夫亦不至科出夫錢又乞赴闕禀議河事自河決以來監司未嘗肯任咎責獨卿材所奏如此朝廷何不且試之一年若其無成顯行黜責而尚書省批令先具措置利害奏聞不令赴闕昨先移卿材河東乃復置修河司而改用范子竒子竒亦明言不可豈故欲違朝廷哉子竒乆任河北必知其可與不可也臣竊見去年初遣二使之時大臣方且力爭或曰可塞或曰不可今言不可者已免罷所以廟堂無異議之人凡河役一或起則公私遂空将来聚十萬兵夫不惟窮困河北一路生靈京東西亦皆震擾陛下昨欲遣使之時先已降詔恐人有觀望之意後追改之此乃陛下以大公為心無所専主謹之至也及二使還奏大臣議論猶不能一獨陛下聖意主張遂罷修河司中外無不以為至當今纔歴三時復為回河之役先帝既以為不可陛下又以為不可而執政恥其前言之失必欲遂非妄舉大役輕動大衆河本無事而人强擾之熈寜中河決曹村東南注鉅野大興人徒塞之然人力乃無所施一夕河自退減靈平乃成故議者以為天助非人力也祖宗時王楚横壠商胡皆不可塞也非不欲塞勢不可回也先帝知其如此及河決而北遂不復閉盖幸其北去無南決逼近都邑之患而河薄西山稍近禹之故道此乃天意非人事也夫河者天地之氣氣之所向誰能禦之今東行故道已髙借使能以人力開之至海終不能使水自下升髙自大禹以來未聞用人功開土渠而引大河行其中者今不以人意順水而欲使水隨人意此乃鯀湮洪水汨陳五行之失也元豐中范子淵為武濟之役横絶大河費國財害人命不可勝計京西之人恨不食子淵之肉及其敗事姦臣黨庇止奪一官陛下嗣位方加貶責今欲塞北流與子淵何以異校其勞費與其為害又非武濟之比也夫水官欲興河役正如邉臣欲生邉事官員使臣利於功賞俸給吏胥主典利於官物浩大得為姦倖豪民利於貴售梢草瀕河之人利於聚衆營為凡言回河之利者率皆此軰非為國家計也自古欲舉大事動大衆必先盡天下之言不惡異同之論使人人各伸所見而後利害是非出焉至於治河必委忠實可信之士其論議必斷以經術非專用貪利邀功之人也漢武帝使汲黯鄭當時塞瓠子猶復頺壊成帝時平當以經明禹貢使行河領河隄今乃欲望大禹之功於王孝先李偉之徒不亦難乎伏望陛下明諭大臣専採群言息意囬河勿輕動衆無以有限之財力生民之性命填不測之巨壑勿循一言之失而望必不可成之功罷提舉修河司散遣官吏兵夫其北流決溢随宜救䕶臣自聞復置修河司指揮即欲建言縁臣叔百禄嘗被使指言出臣口理亦有嫌是以躊躇至於閲月今中外訩訩皆言不便臣有言責若避嫌緘默坐觀國事有誤臣之罪大矣亦不報祖禹新傳云朝廷卒從其議按此時初不從卒從之耳或附十月四日祖禹未遷給事前 御史中丞傅堯俞言臣伏覩都水使者呉安持李偉等決大名第三舖口欲因漲水回大河於孫村口使還故道暴集薪芻屡差夫力傍河之民殆不堪命訖無成績虚費不可貲計若知不可而强為是貪賞欺天若果可為而不效是不䖍敗事欺天敗事未嘗議刑姦憸之人既無所懲艾故今又欲興作大役數十倍於前日假託神怪侮惑朝廷先為謬悠之談而不肯任責是國家將傾半天下之力狥安持等以僥倖於萬分之一茍不成功生靈何罪決為此者豈朝廷之福乞重責安持等以戒将來夫事以議從策由衆定今衆人之論不然者多新除水官亦復異議欲望聖慈且罷修河司以安衆心少休民力詳觀大河之變果有大害徐復議之詢謀僉同庻無後悔堯俞自注云九月二十八日奏此十一月十七日堯俞又云云 左司諫劉安世言臣伏覩先王之治在於官率其屬使上下得以相維内外得以相制故人各任職而無茍簡之患吏不數易而人見誅賞之實此堯舜三代之所共由而不廢者也今親民之任在郡縣朝廷既為之置守令矣衆守令而無以統率則民或受弊又為之設監司矣監司之官坐制一道多至三十餘州少者亦不減十餘郡也其所宣布風化振舉綱紀舒惨百城廢置羣吏調發兵民均節財賦朝廷一聼其所為可謂任之重矣既付之以如此之權而無法以紏其繆豈非責小官者為太宻而馭大吏者為太略乎臣聞祖宗之朝所以擇監司之意甚謹而考績之意甚詳近世因循寖以不講授任之際未嘗察其行實遂容非才冒處其間既将使指鮮稱其職或出於私喜而褒薦過其情或發於暴怒而誣捃非其罪或優游茍且計日待遷或承望風㫖以非為是急功利者有至於妄作務寛大者有至於容姦不惟無補於朝廷抑亦有害於政事臣嘗考唐六典監察御史之職掌分察百僚廵按郡縣毎詣十道則選判官二人為之佐是御史非特紏尚書六司之過失而亦按治諸路也臣愚欲望聖慈先詔執政如諸路監司闕官並以兩制等所舉本科之人更加精擇須協公議亦可除用若未滿任不許遷擢求祖宗課責轉運使副之詔著為定法然後以天下諸路分𨽻六察間遣廵行按其功罪若治行尤異則元舉之官宜推進賢之賞職業無状者必行繆舉之罰庶㡬吏乆其任不敢偷惰上下交儆百職修舉新録有此奏係之四年九月今附月末須更當考詳安世盡言集乃不注上時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三十四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四年冬十月丁酉朔詔無得受文彦博乞致仕章
  戊戌翰林學士蘇轍進呈神宗御製集宰臣吕大防進讀詩數篇太皇太后泣下大防奏曰神宗文章自萬世不朽願少抑聖情
  己亥翰林學士承㫖鄧温伯為龍圖閣學士知亳州九月二十二日初除吏部 國子祭酒直集賢院兼徐王府翊善鄭穆為給事中 侍御史朱光庭為右諫議大夫仍並賜金紫 左司郎中直祕閣黄亷為起居郎後數日劉安世言臣竊惟左右二史記人主之言動職清地要他官莫比國朝以來畀付尤重搢紳之士一歴兹選必賛書命遂直禁林非器識端方上下所信才學優掞中外所推者不虛授也臣伏見起居郎黄亷立朝無正直之名涖官有附㑹之實容悦側媚善於進取從來清議未嘗與之忽䝉掄擢甚鬰衆望命下之日適㑹臣辭免誤恩家居待報既未領事不敢奏章遂容斯人乗間叨㨿方陛下辨别邪正長育人材之際如㢘無状實玷清選深慮朝廷業已除授無名罷免伏望聖慈面諭執政除一修撰之職處以使者之任姑俾宣力於外以杜姦邪倖進之漸惟冀特留聖慮早賜指揮不聼五年九月六日遷修撰都承㫖十八日為陜西都漕 樞宻院言邵州蠻人近百日未寜息老師耗財極為未便詔謝麟多方措置不得信令諸将淹延觀望别生餘患 尚書省言于闐國進奉人到闕不得過一百日從之
  庚子御史中丞兼侍講傅堯俞為吏部尚書兼侍讀左諫議大夫梁燾為御史中丞 右諫議大夫兼侍講范祖禹為給事中 起居舍人兼左司諫宣徳郎劉安世遷通直郎為左諫議大夫仍賜緋 太常少卿集賢校理韓川為侍御史著作佐郎司馬康為右正言兼侍講川及康皆辭免新命從之仍拘收所給告康墓誌云以執政親嫌辭不就職不知川以何辭當考㨿劉安世明年正月末劄子川以此月十二日對 左司諫吳安詩為直集賢院兼侍讀安詩失以七月二十四日論王讜除國子監丞不當讜既改少府監丞安詩十月四日猶以司諫為直集賢院兼侍講不知為直集賢院兼侍講仍領諫職否㨿蘇軾五年六月末奏則安詩坐論讜忤吕大防意故罷然不見罷司諫月日或即此月四日也蘇轍五年五月言去年臺諫論回河不當言既不從而言者皆獲美遷當考七年十月十二日以兼侍講為天章待制
  辛丑西南程蕃遣人入貢 范祖禹言臣竊聞已有㫖除臣試給事中臣蒙陛下擢任言職未有分毫裨補今遽䝉遷擢實懐愧懼雖捐軀損首無以上報然臣有愚懇不敢不陳臣自九月以來聞朝廷復置修河司九月二十八日復置修河司實見人情洶洶不安皆言回河不便臣因經筵每與傅堯俞相見講求利害皆以為此事至大不可不言至二十八日臣方進入文字今纔數日聞堯俞改授吏部尚書除臣左省之職臣非不知給事中職髙而責輕諫議大夫班下而責重人情誰不以陞進為榮以免憂責為喜然臣竊以為回河之役最為當今大患又聞差使臣五十九員往五十九州剗刷差兵赴役又差内臣大使臣四員團結興發次第如此天下豈不騷動且河北百姓未嘗告訴乞朝廷回河而無故興此大役逆天地之理易山川之位以國財民命填無窮之壑而取不測之憂此亦安危所係臣豈敢不力爭夫河不可回臣論之已詳朝廷若以臣言為然即罷回河之役以免河北将來倒垂之急息數十州困擾之患臣願以一身救數路生民之命雖死無憾若河不可不回以臣言為不然則當顯行黜責不當却得優遷此乃執政大臣欲以美職塞臣等之口使之貪利而不言耳朝廷若使執政得以官職誘人則畏威者無不鉗口貪利者亦得結舌天下利害之實人主何由得知此非陛下之福也恭惟太皇太后陛下方垂簾聼斷皇帝陛下未親政事正當明目達聰之時而大臣乃以陛下官爵為蔽言之具臣雖至愚所不敢當臣若黽勉就職是與執政同為欺君若陛下一日覺悟以臣為何如人也伏望陛下詰問大臣臣所引先帝詔書可用與不可用陛下昨降罷修河司指揮可行與不可行今來復置修河司是與不是中外人言便與不便然後考核臣言之是非若臣言是乞賜施行若臣言非乞加黜責免至叨冒恩命再三辭避瀆煩天聽後兩日祖禹又言臣聞周靈王之時榖洛鬭将毁王宫王欲壅之太子晉諫以為不可夫榖洛二水小川也王宫天子所居也小川水鬭而妨王宫太子晉猶深陳禍福之戒言川不可壅壅必有禍以其違天地之性也今大河豈榖洛之比又無王宫之害以何理而欲塞之也六國之時鄰敵相傾則勸人以動衆役民韓聞秦之好興事欲疲之無令東伐乃使水工鄭國為間以説秦令鑿涇水為渠溉田夫以一渠猶能疲秦使無東伐今回河之役不知幾渠而自困民力自竭國用又多殺人命有不可勝言之害此乃西北二敵所幸也是以臣與傅堯俞極言論列實以河北數路生民休戚國家安危朝廷輕重所繫天地血脉已北向九年必非人力所能遏絶天地血脉已北向九年必有誤字今之河流方稍復大禹舊跡入界河趋海初無壅滯萬壑所聚其來逺大必無可回之理自古亦無容易塞河之事欲望陛下與執政大臣考臣等言之是非若臣等所言為是即乞以數路生民為念以國家安危朝廷輕重為急速賜指揮停罷修河今來大冬盛寒宜早降徳澤免生民饑凍死亡正李偉等欺罔之罪如以臣等言為不然方册中語皆不可信而河有必回之理不至於他處决溢為州縣大患不至苦虐數路兵民力役以致逃亡起為羣盗不至火急收買數千萬物料致非時斬伐林木殘害天地之所生科擾州縣鄉村坊郭人民鞭笞枷錮星火督責遽致百姓驚騷流離之苦又免枉費國家不貲之計以致公私匱乏倉庫空竭内則姦狡窺伺别致生事外則四夷傳聞萌心作過但令大臣保得必無上件數事回河必有成功則臣言顯為繆妄豈可但隠忍而已須當正臣等所言不當之罪黜責以勵後來乃可以示朝廷典法今不試騐臣等所言是否以救朝廷過舉而奏章纔下未及累日即䝉優加美遷臣不知大臣此謀為國邪為身邪若為國則當公天下之言盡河事之利害不當以官職姑息使人不言若為身則是唯欲人之同已而不頋人之異已豈惟國事不當如此為大臣身計亦未為得也人臣官愈進則當憂國愈深寵益加則當愛君益切臣若聞命遂緘黙不言不惟臣心實有所愧有識之士必指臣為貪利無恥忘國不忠之人伏望聖慈宣問大臣等所言回河是否如上所陳數件事理必有必無别白是非明辨可否使如臣輩不得緘黙貼黄昨開第三第四舖而第七舖潰决已非人意所料恐将來閉塞必有不測之患
  壬寅詔今後起居郎起居舍人曽行詞如除中書舍人與免召試 朝奉郎韓宗古為司封郎中 左諫議大夫梁燾等言訪聞修河計置物料萬數浩瀚沿流州縣多被科買期限廹促甚為騷擾臣等竊謂河朔之民久罹水灾若更加科率實所不堪今河流向背尚未可知不宜重困民力乞約束逐路監司及都水官吏應縁修河所用物料除朝廷應副外並須和買不得擾民從之殿中侍御史孫升言臣伏以三路之民為國肘腋朝廷尤所加惠今回河之役既興而河北首被其害兵夫若干物料若干臣訪聞即目梢草之價其貴數倍若一切用市價和買則難以集辦必至抑配與等第人户一路騷然不安其居茍以星火為期将見室家不保恐非陛下加惠元元之意伏望聖慈特賜指揮下都提舉修河司應收買物料並須寛為期限添長價直不得非理抑配仍令本路安撫司常切覺察如期限廹促價直低小民力難以出辦逐旋體量聞奏以慰一路人心則中外幸甚貼黄仍乞間遣使人宻行體訪人户有無非理騷擾之患升又上言臣竊以春秋之義必誅首惡而朝廷之罰要在懲姦恭惟熈寜之政務欲興廢補弊出於仁民愛物而小人僥倖一時貪功冒賞競為苛刻肆行已見故罔上壊法為市易者吕嘉問吳安持為之倡鍜鍊附㑹為大理者崔台符楊汲為之首以至吳居厚吕孝㢘肆剽剥於京東賈青王子京極搥埋於福建蹇周輔朱彦博配百萬之鹽於江西則父子不保李琮増無名之税於江東淮浙則老穉流離吕公雅霍翔促保馬之期限沈希顔范峋裒嵗課之羡溢四方之人侵削肌骨破散室家愁怨之聲盈滿内外傷天地至和之氣累仁聖好生之徳言之可為痛心此數人者天資殘忍視民如草芥實為首惡陛下臨御以來相繼黜削輕重不同然不足以謝天下其間雖有革面以自文飾其過稍冀哀憐譬如蛇虺方在蟄伏假息竊視幸其有間復肆毒螫矣今數路被害之民瘡痍未瘳而李琮朱彦博一除相州一除䖍州皆大藩名郡如此何以懲姦窒惡成聖朝仁厚之化乎且何正臣官為侍從以附㑹治獄一饒州不可得若李琮朱彦博縱未欲放棄閑地即乞且除一小郡以慰四方被害之民伏望聖慈詳察特行追寢則天下幸甚詔朱彦博别與差遣朱彦博别與差遣政目十月六日事今附本月日并取孫升䟽全載之升論彦博及李琮兩人今獨彦博有此指揮李琮元祐元年五月四日自梓路運判責知吉州今年九月二十八日改知相州後又自相州改潞州在六年六月二十八日朱彦博自江西運判出知興國軍在元年二月二十二日改知䖍州在今年九月二十八日又五年八月一日復知䖍州
  癸夘詔永興軍耀同解華陜州河中府今年秋災傷縣分保甲令轉運司疾速取㑹不以分數並闗保甲司權免今年冬教如本户不係災傷者亦與放免其一縣全不災傷仰依條教閲
  甲辰賜飲酒宴于集英殿 起居郎兼侍讀顔復為中書舍人五年五月六日改天制祭酒七月卒
  丙午應在京及諸路見在未賣空名度牒每道並作一百七十貫出賣披剃錢在外
  丁未龍蕃遣人入貢
  戊申翰林學士蘇轍奏神宗皇帝御製集凡著録九百三十五篇為九十巻目録五巻内四十巻皆賜中書樞宻院又邉臣手札言攻守秘計先被㫖録為别集不許頒行仍御製集序一篇以紀盛徳發明大訓臣竊見祖宗御集皆於西清建重屋號龍圖天章寳文閣以藏其書為不朽之訓又别刻板模印遍賜貴近欲乞降付三省依故事施行詔御集於寳文閣收藏舊録更不别建閣神宗聖文神翰其後編録至九千餘道是時所集止十分之一餘八千道不收姦意何在又不建閣非祖宗故事也新録辨云聖文神翰豈可混而為一聖文者御集是也神翰者則凡御筆所書者是也今編録御製文集而乃以書翰混之何啻九千餘道况方書成奏御之時安有當日建閣收藏之理自更不别建閣以下四十九字合去之 左諫議大夫劉安世言臣嘗觀唐李絳之對憲宗以謂君尊如天臣卑如地如日月之照雷霆之威小臣晝夜思度本欲陳諫十事至時已除五六逮於緘封上進又削其半得上達者盖無二三以此推之則人臣所以獻於天子前者莫非精思熟慮而自以為不易之言也雖人之才智大小逺近之不齊而其所論未必皆至於盡善要在君相推至公之心擇所長而行之則天下無遺策矣今二聖臨御委任大臣方此之時尤宜開廣言路以防壅塞臣愚欲望陛下深鑒前古之弊務通天下之情應臺諫官所論奏别於内中置籍先録事目然後付外若三省聚議以為可行即於章䟽之後具已施行次第繳奏或議論少理决難從者亦具不行之状封奏以聞伏乞陛下更加參酌茍執政與奪已得允當並𠉀注籍却以真本降付三省或宸衷以為不然即大臣奏事之際更可面加詢訪所貴忠言讜論盡闗聖覽取舍至公為後世法踰月不報安世又言臣前月二十日上殿曽具劄子乞以臺諫官章疏内中置籍先録事目然後付執政聚議批鑿可否訖並具繳奏𠉀注籍畢却以真本降付三省至今未䝉施行臣竊恐陛下以謂闗防稍嚴恐傷輔弼之意不欲示外故以留中然臣之所言盖為朝廷立萬世之法非茍以區區之小數而勸陛下疑大臣也今天下之奏付尚書省者必復送中書中書具如何措置擬定以聞及其得㫖送尚書省令施行者必再三門下省覆奏然後行下盖綱紀互相檢制非皆為疑執政而設也今臣乞以臺諫之言令三省擬奏可否何以異此臣固不敢以迂濶難行之事要君取名止貴採擇之際至公至謹不以人廢言而已伏望聖慈察臣惓惓之誠欲廣聰明之助早以臣奏付外施行從違當考庚戌皇城使惠州刺史内侍省押班馮宗道為昭宣使依舊内侍省内侍押班
  辛亥朝獻景靈宫
  癸丑上御邇英閣召講讀官講三朝寳訓終侍讀蘇頌等奏曰陛下勤求治道仰法祖宗臣等毎媿荒踈不能發明上資聖覽上遣内侍宣答曰祖宗治道兹有本原逮此終篇悉資開發頌等稽首稱謝
  甲寅詔太皇太后曽祖太師魏王瓊改封吳王曽祖母燕國太夫人李氏贈邠國太夫人韓國太夫人李氏贈陳國太夫人祖贈太師楚王繼勲改封兖王祖母魯國太夫人康氏贈楚國太夫人豫國太夫人郭氏贈楊國太夫人秦國太夫人王氏贈商國太夫人父贈太師唐王遵甫改封周王母吳國太夫人曹氏贈越國太夫人秦漢國太夫人李氏進封荆雍國太夫人皇太后曽祖太師申王敏中改封定王曽祖母魏國太夫人梁氏贈荆國太夫人魯國太夫人張氏贈陳國太夫人唐國太夫人宋氏贈豫國太夫人陳國太夫人王氏贈唐國太夫人祖贈太師榮王傅亮改封衛王祖母越國太夫人吳氏贈吳國太夫人父贈太師周王經改封秦王母豫國太夫人李氏贈燕國太夫人冀國太夫人張氏贈韓國太夫人皇太妃曽祖贈司空百祥可加太保曽祖母衛國太夫人孫氏贈秦國太夫人祖贈司徒士清可加太傅祖母曹國太夫人康氏贈魏國太夫人父贈太尉延和可加太師母蘇國太夫人唐氏贈魯國太夫人鎮國太夫人王氏贈周國太夫人益國太夫人逯氏贈漢國太夫人繼父贈和州圑練使士安可加萊州防禦使並以明堂推恩也 户部尚書吕公孺言朝謁之制曰日參六參望參朔參其未有差遣陞朝官並朝參縁每嵗朔參除假故外遇視朝日方赴其朝臣中頗有自元豐年出外近到京參部未久復授差遣出外者於朝儀元不知習乞以望參為六參朔參為望參别不増減儀制於職事亦無妨廢詔禮部御史臺閤門同共詳定以聞其後詔朔參官並兼赴望參望參兼赴六參舊録云元豐中朔望六參皆有定制至是更之新録削去 又詔開濬濠河事務撥屬京城所管勾見雇人夫依放凍例權住和雇其部役使臣發遣歸吏部如将來興工日闕少部役使臣即具合消人數踏逐申尚書省此必有因依當考范祖禹五月末梁燾六月六日七月七日有言可考御史中丞兼侍講傅堯俞言凖告除吏部尚書伏見翰林學士承㫖蘇頌與臣班列頗同而臣妄居其上頌自吏部尚書方除今任欲乞邇英進見許臣依舊居頌之次從之 知杭州蘇軾奏本州進士汪溉等一百四十人詣臣陳状稱凖元祐四年四月十九日敇詩賦經義各五分取人朝廷以謂學者久傳經義一旦添改詩賦習者尚少遂以五分立法是欲優待詩賦勉進詞學之人然後天下學者日夜競習詩賦舉業率皆成就雖降平分取人之法縁業已習熟不願再有改更兼學者亦以朝廷追復祖宗取士故事以詞學為優故士人皆以不能賦詩為恥比來專習經義者十無二三若平分解名委是有虧詩賦進士難使捐已習之詩賦抑令就經義之科或習經義詩賦多少各以分數發解乞據状敷奏者臣曩者備員侍從實見朝廷更用詩賦本末盖謂經義取人以來學者爭尚浮虛文字止用一律程試之日工拙無辨既去取髙下不厭外論而已得之後所學文詞不施於用以故更用祖宗故事兼取詩賦而横議之人欲收姑息之譽爭言天下學者不樂詩賦朝廷重失士心故為改法各取五分然臣在都下見太學生習詩賦者十人而七臣本蜀人聞蜀中進士習詩賦者十人而九及出守東南親歴十郡又多見江南福建士人皆爭作詩賦其間工者已自追繼前人專習經義士以此為恥以此知前言天下學者不樂詩賦皆妄也惟河北河東進士初改聲律恐未甚工然其經義文詞亦自比他路為拙非獨詩賦也朝廷於五路進士自許禮部貢院分數取人必無偏遺一路士人之理今臣所據前件進士汪溉等状不敢不奏亦料諸處以此申明者非一欲乞朝廷參詳衆意特許将來一舉隨詩賦經義數多少各紐分數發解如經義零分不及一人許併入詩賦額内仍除将来一舉外今後並只許應詩賦進士舉所貴學者不至疑惑專一從學貼黄稱詩賦進士亦自兼經非廢經義也軾以四年十月十八日奏此
  乙夘詔前正議大夫知樞宻院事安燾可特起復正議大夫知樞宻院事燾力辭許之九月四日十八日范祖禹云云 環慶路經略使范純粹奏凖鄜延路經略司牒據保安軍申凖宥州牒永樂等人户除累年死亡外鳩集到一百五十五人於十一月十日赴界首分付所有四寨亦别差官同日領受去訖所有宥州牒内稱同日領受四寨一節與先降朝㫖不同已具奏聞請照㑹者本司昨凖朝㫖降到畫一約束為給賜城寨事㝷㸔詳得收復棄地内各有漢蕃弓箭手住坐耕種若𠉀闗報到日方行告諭即至時必有西人侵逼舊地搜羅劫掠各家須有窖藏斛㪷及土棚屋舍何由拆移般運必見棄奪失所欲呼召近上蕃官令告諭本處住坐人户便令收拾免至横遭破蕩續凖樞宻院降指揮節文若便行告示收拾物色則不免張皇驚擾却恐引惹西人便来侵逼占據或致生事况至時已有防䕶編欄兵馬自可收拾般運今凖前項鄜延路牒到事理本司㸔詳夏國已指定十一月十日交付人户却欲同日受領四處廢寨鄜延路經畧司雖已再禀朝㫖竊度夏國必是於其日每處放出人馬逼脅驚騷雖朝㫖戒約如四寨遷移未絶不得輒有侵犯竊恐至時未肯遵依其本路廢寨城内官私物色及人兵百姓固未能便至傷奪所有棄地内住坐漢蕃弓箭手約九百餘户散在郊野逐家當此豐年皆有窖藏斛食又各有土棚屋室彼既以人馬相臨利在抄奪豈容皆盡遷移必是廹脅驚逐枉致委棄雖有編欄防䕶人馬豈能周徧一方又将官畏朝廷畫一内希功生事約束若被賊馬脅逐豈肯為救占人户家計便與賊戰以此較之其防䕶編欄止是照管得漢界接便作過之人其人户倉猝遷移之際若被賊馬臨道必難救止不過催驅得人户老小脱身逃歸便為了事深慮人户既失地土方此重遷若更遭賊殘破徒手而来必至大叚狼狽因或生事况宥州已報交送人口今已不逺欲乞朝廷詳酌許令自今便将棄地内漢蕃人户先次遷移𠉀了絶接續将廢寨内官物亦行般運務於交送人口日前一一了當庶得人户不致横遭抄奪重其困𡚁亦免至時兩兵相臨忽至生事似無不便伏乞速降指揮貼黄兵将防托人户遷移以至沿路防托般運官物若遇賊兵逼脅抄奪亦恐不可全然退避乃是墮彼計中若大叚侵犯勢應鬬敵伏乞朝廷亦賜指揮詳察許帥臣宻諭所遣主将以備萬一所有交送人口並不曽詰問之人品色及數目至少並乞朝廷熟議可否純粹十月三日奏此又奏本司凖朝㫖将安疆寨給賜夏國見已依節次所受朝㫖施行外㨿本處将官等赴本司稱昨自收復安疆寨後其東則與舊寨荔原堡其西則與舊寨柔逺堡次及懐安東谷地相接連逐寨界蕃部人户為見安疆開拓疆土遂與安疆寨接連亦合侵展向外耕種住坐今來朝命只令給賜安疆寨即無明文将應係侵展到地土一例給賜未委兩鄰舊寨接連侵過西界耕種人户合與不合一例起遣遷移本司看詳元降朝㫖雖無明文縁既是給賜安疆寨與夏國即應縁收復安疆寨後来接連安疆一帶侵犯地土理合隨寨給賜不應獨賜廢寨而兩鄰侵耕之地尚有顧吝他日又致西人造端起事再煩朝廷理索要之左右一帶邉面恐合以未置安疆寨以前舊管疆界為限本司雖已如此面諭将官施行去訖竊慮萬一有未合朝廷處置之意伏乞速降指揮純粹十月十八日奏此詔安疆寨外漢蕃人户並依所乞先次遷移即不得匆遽却致人户驚擾其葭蘆米脂浮屠寨外如有住坐人户亦令依此施行詔語用舊録所載増入仍全載舊録本文如後樞宻院言環慶路經畧司奏凖鄜延路經畧司牒夏國指定十一月十日交付人口却欲同日受領四處廢寨竊度夏國必是於其日放出人馬逼脅驚擾所棄地内住坐漢蕃弓箭手散在郊野皆有窖藏斛食及土棚屋室彼既以人馬相臨利在抄奪廹脅驚逐遂致委棄雖有防䕶人馬豈能周徧欲許令自今便将棄地内漢蕃人户先次遷移𠉀了絶接續将寨内官物亦行般運務於交送人口日前畢事詔安疆寨外漢蕃人户並依所乞先次遷移即不得匆遽却致人户驚擾其葭蘆米脂浮屠寨外如有住坐人户亦令依此施行舊録載環慶路奏具此然詔㫖却是答純粹奏安疆寨外事宜環慶兩奏舊錄但載其一雖文稍簡畧却失事實今並存兩奏元本仍以舊錄所載附注其下 刑部言開封府奏元降權宜指揮欲乞将竊盗至徒刺填一節先次住罷外其强盗不該刺配之人乞依舊存留刺填廂軍欲依所奏從之
  戊午河北都轉運使兼外都水使者集賢殿修撰范子竒依舊直龍圖閣權河東路轉運使八月二十二日
  己未刑部言元豐刑部格制勘案主鞫獄根究體量過犯逐案所行首尾相干有合行事節却行往復顯見煩費欲将制勘體量案併為一案所貴事體相知從之詔歸明人任陞朝官已上合丁憂除依式給假外特免持服
  壬戌權發遣京西路轉運副使宇文昌齡為左司貟外郎權發遣同州承務郎張景先權京西路轉運判官據此必縁再議回河故復用當考金部郎中邵䶵權知同州 三省言諸路轉運司借朝廷封樁及常平等錢糴買預買物斛令提刑司拘管𠉀轉運司收簇錢對行交撥慮互相蓋庇致違條法欲令户部覺察如有違者依擅支用朝廷封樁錢物法從之
  是月宥州牒隨相度將非所賜城寨依綏州例定界令保安軍牒依綏州政目有此并十二月末明年正月二十四日當考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三十五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四年十一月丁卯朔戸部言諸州進貢之物不許附遞並令轉運司於順便州軍類聚計綱起發上京差人管押從之新無
  戊辰詔今後三省録事都事並依條揀試選人或取法官逐省各一員其初取外人仍合用銷減員闕取填政目云三省録事都事依條例試選人及法官逐省各一員 詔文彦博乞致仕已斷來章如别有投進文字仍許收進
  己巳故陳州觀察使陳國公仲郃之嫡長子右武衛大将軍涪州刺史士闗為陳國公
  庚午三省言舊制京朝官已上各分進士餘人自改為寄禄官後並一等改轉别無分别除朝議大夫以上置左右兩等改轉外承務郎以上至朝散朝請大夫欲依朝議大夫以上分左右兩等進士出身人加左字餘人加右字遷轉磨勘自依見行條制其所加字仍自寄禄官朝奉郎職事官監察御史以上並給黄牒餘職事官尚書省給劄子寄禄官吏部給牒從之舊録云神考以先王用人無流品之異故肇新官制寄禄官自京朝以上合為一體至是改之新録辨云記曰凡執技以事上者入鄉不與士齒今日用人無流品之異而合為一體非先王之道亦非神考之意今刪去三年二月六日癸未初令朝議大夫以上至金紫光禄大夫並分左右字四年十一月四日庚午又令承務郎以上至朝請大夫並分左右字紹聖二年四月三日戊辰除銀青光禄正議朝議中散大夫存左右字餘悉罷大觀二年六月二十七日丙午又改此制近時有陳淵者作楊龜山語録其中一節云因論寒士乍得官非不曉事便是妄作大抵科舉取人不得間有得者自是豪傑之士因科舉以進耳問李徳裕言公卿大夫家子弟可用進士未必可用此論不偏否曰徳裕為此論至今人以為偏當時人以徳裕以資䕃進身不由科舉故為此論此最無謂以徳裕之才應唐之科目極容易自是不為耳且資䕃得官與進士得官孰為優劣以進士為勝以資䕃為嫌者此自後世流俗之論至使人耻受其父祖之澤而甘心工無益之習以與孤寒之士角勝負於場屋僥倖一第以為榮是何見識夫應舉亦自寒士無禄不得已藉此進身耳如得已何用應舉范堯夫最有見識然亦以資䕃與進士分優劣建言於有無出身人銜位上帶左右字不可謂無所蔽也其言曰欲使公卿家子弟讀書耳此意甚善但以應舉得官者為讀書而加奨勸焉則彼讀書者應舉得官而止耳豈真學道之人至如韓持國自是經國之才用為執政亦了得不可以無出身便廢其執政之才曰堯夫所别異者莫非此等人否曰執政不是合下便做亦自小官以次遷之如後來吳坦求等在紹聖中被駮了博士以無出身故也彼自布衣中朝廷以其有學行賜之爵命謂其宜為博士乃復以無出身奪之此何理也資䕃進士中俱有人惟其人而用之加一右字亦自沮人為善按階官分帶左右字實錄並不載是何人建議楊時乃繫之范純仁未審何㨿又按三年二月四日令朝議大夫以上帶左右字時純仁實同知樞宻院不預三省事是年四月五日始拜右相四年十一月四日又令承務郎以上分帶左右字而純仁於六月四日已罷右相矣豈純仁嘗有此請既罷相乃行其言乎恐龜山語錄要未可信也當更考詳兩朝史職官志載文臣京官至三師叙遷之制今附注此諸寺監主簿秘書省校書郎秘書郎正字太子正字有出身轉大理評事無出身轉太常寺奉禮郎内帶館職同有出身后族兩府之家轉太祝太常寺太祝奉禮郎有出身轉諸寺監丞無出身轉大理評事内帶館職同有出身大理評事有出身轉大理寺丞第一人及第轉著作佐郎無出身轉諸寺監丞内帶館職同有出身后族兩府之家審刑院詳議刑部詳覆詳斷檢法法直官轉光禄寺丞諸寺監丞有出身轉著作佐郎無出身轉大理寺丞内帶館職同有出身大理寺丞有出身轉殿中丞無出身轉太子中舍内帶館職同有出身或轉太子中允后族兩府之家審刑院詳議刑部詳覆詳斷中書堂後官轉太子右賛善大夫著作佐郎有出身轉秘書丞内第一人及第轉太常丞無出身轉太子左賛善大夫内帶館職同有出身特㫖轉秘書郎著作郎宗正寺丞太子左右賛善大夫中舍洗馬轉殿中丞内帶館職轉太常丞太子中允轉太常丞特㫖轉秘書郎著作郎宗正丞太常宗正秘書丞著作郎秘書郎轉太常博士特㫖轉左右正言監察御史宗正丞無出身轉國子博士殿中丞有出身轉太常博士無出身轉國子博士内帶館職同有出身太常國子博士轉後行貟外郎特㫖轉左右司諫殿中侍御史左右正言轉左右司諫帶待制以上職轉起居舍人監察御史轉殿中侍御史後行員外郎轉中行貟外郎特㫖轉起居舍人侍御史左右司諫轉起居郎起居舍人帶待制以上職轉吏部貟外郎殿中侍御史轉侍御史中行貟外郎轉前行貟外郎起居郎起居舍人轉兵部貟外郎帶待制以上職轉禮部郎中侍御史轉司封員外郎前行貟外郎轉後行郎中後行郎中轉中行郎中中行郎中轉前行郎中右常調轉郎中員外郎者轉右曹内有出身自屯田無出身自虞部贜罪叙復人自水部轉水部司門庫部虞部比部駕部屯田都官職方任發運轉運使副三司開封府判官侍讀侍講天章閣侍講崇政殿説書開封府推官府界提㸃三司司判官大理少卿提㸃刑獄提㸃鑄錢監諸王府翊善侍講記室中書提㸃五房公事堂後官轉左曹内有出身自祠部無出身自主客堂後官自膳部轉膳部倉部考功主客金部司勲祠部度支司封任發運轉運使副三司開封府判已上官左曹轉右名曹内有出身只轉祠部度支司封無出身合轉右名曹凖此任三司副使知雜修撰起居注直舍人院轉右名曹工部刑部兵部帶待制以上職左名曹轉右名曹仍隔一資超轉中行郎中轉左右司郎中户部轉左司刑部度支金部倉部都官比部司門轉右司禮部户部吏部前行郎中有出身轉太常少卿無出身轉司農少卿内見任左曹衛尉少卿帶待制以上職轉右諫議大夫左右司郎中帶待制以上職轉諫議大夫左司轉左諫議大夫右司轉右諫議帶翰林學士轉中書舍人衛尉司農少卿轉光禄少卿帶館職轉光禄卿光禄少卿轉司農卿帶館職轉光禄卿太常少卿轉光禄卿任三司副使修撰取㫖司農卿轉少府監帶館職轉光禄卿少府監轉衛尉卿帶館職轉光禄卿衛尉卿轉光禄卿光禄卿轉秘書監秘書監轉太子賔客中書舍人轉禮部侍郎諫議大夫轉給事中給事中轉工部侍郎帶翰林學士以上職轉禮部侍郎太子賔客轉工部侍郎工部侍郎轉刑部侍郎兩府轉户部侍郎宰相轉兵部侍郎禮部侍郎轉户部侍郎宰相轉吏部侍郎刑部侍郎轉兵部侍郎兩府轉吏部侍郎宰相轉禮部尚書戸部侍郎轉吏部侍郎宰相轉禮部尚書兵部侍郎轉右丞兩府轉左丞宰相轉禮部尚書吏部侍郎轉左丞宰相轉禮部尚書左右丞轉工部尚書兩府轉禮部尚書工部尚書轉禮部尚書兩府轉刑部尚書禮部尚書轉刑部尚書兩府轉户部尚書刑部尚書轉户部尚書兩府轉兵部尚書户部尚書轉兵部尚書兩府轉吏部尚書兵部尚書轉吏部尚書兩府轉太子少保宰相轉右僕射吏部尚書轉太子少保宰相轉左僕射太子少保轉太子少傅右僕射轉左僕射太子少傅轉太子少師左僕射轉司空太子少師轉太子太保司空轉司徒太子太保轉太子太傅司徒轉太尉太子太傅轉太子太師太保轉太傅太尉轉太師太師太傅太保謂之三師太尉司徒司空謂之三公凡除授則自司徒遷太保自太傅遷太尉檢校亦如之治平二年翰林學士賈黯奏近者皇子封拜並除檢校太傅臣按官儀自後魏以來以太師太傅太保是為三師太尉司徒司空是為三公國朝因之六典曰三師訓導之官也盖天子之師法今皇子以師博名官於義弗安莫甚於此盖前世因循失於釐正臣愚以謂自今皇子及宗室卑者除官並不可帶師傅之名随其遷序改授三公詔𠉀将來因加恩改正自此皇子及宗室卑行遂不除三師官 按此所載文臣京官至三師叙遷之制與宋史職官志多有不合今仍其舊 詔涇原路弓箭手以家業分三等集社錢買馬毎月一次上等出錢二百文中等一百五十文足下等一百文足凖備死損添填從本路帥劉昌祚所請也 朝請大夫衛尉卿馬默權工部侍郎知相州朝請大夫林英為衛尉卿 溪峒知保静軍彭儒武押案副使彭仕亮知渭州彭師聰押案副使彭仕順各進貢興龍節冬至正旦節溪布各一十五匹
  壬申給事中范祖禹言臣所領工房伏見朝廷應副修河司須索如支河隂汜水等處綱米五萬石及差装卸兵士三千人洛口雄武埽鍬手各三百人支在京箔場蘆䕠四萬領修設兵營寨之類日有行下文字臣昨為諫官極論回河不便未䝉施行今河役不息功費漸大恐修河司須索不止於此朝廷若不罷河役則無不應副之理門下亦無由不行下臣稽之於古考之於今質之中外人言竊謂此功必不可成恐雖應副枉費國財民力有害無利因具河不可回之理二條及不須回之事二十條又言凡論議之臣止言其理至於知河事者則言其事今其理已極為不可而其事又如前之所陳先帝所謂以道治水者言其理而已至於以事治水乃後世之𡚁先帝之所不取也昔堯知鯀不可使治水然而四岳請試鯀者豈固欲違堯意而害天下哉盖當時治水之人未有以易鯀而鯀必執其説以為水可堙塞而治也仁宗時李仲昌欲塞商胡復横壠歐陽修極言不可執政不聽修而聽仲昌終以敗事得罪以仁宗之明豈不知修可信而仲昌功必無成然而用仲昌者亦堯試鯀之意熈寜初張鞏宋昌言欲塞二股河北流神宗遣司馬光等往按視光亦極言不可而鞏等急於有功纔塞復决汎濫大名恩澤滄永静五州軍之境以神宗之明豈不知光可信而鞏等功必無成然而用鞏等者亦堯試鯀之意也夫前事不逺後事之師方今四方無虞西北晏然年榖稍稔民力稍紓若更休養數年庶幾有太平之望惟息河役則中外無復一事豈可試一李偉必待如鯀及仲昌鞏等而後止也又言臣考之方策自古壅塞川瀆必有禍敗共工墮髙堙卑以致滅亡鯀堙洪水上帝震怒績用弗成殛于羽山周靈王欲壅榖洛太子晋深陳禍福以共鯀為戒梁武帝伐魏作浮山堰壅淮水以灌壽陽窮竭境内之力以争一州四月堰成而九月堰壊縁淮城戌村落十餘萬口皆漂入海怨毒盈於逺邇古今以為無道今塞北流與堰淮何異且武帝以灌敵國今乃自困吾民而河之大又不比淮以此較之尤為不可凡論河役正如邉事搢紳之儒則言和戎介胄之士則言征伐今問儒者必欲息民若問水官必欲興事欲塞河者是用兵之説也欲不塞者是息兵之説也彼水官之欲興役如将士但知攻戰而已朝廷豈可不審利害而興天下大役止以為此輩進身之資臣今雖無言責而有官守職在出納通達上下之情聞見如此不敢不言伏望陛下與大臣平章若審如衆論有害無利即乞早罷河役以幸天下以福生民其修河司兵夫物料可就用修塞諸處决口委外都水使者漸理北流隄防如此則數路人心必安此乃管仲相齊威公轉禍為福之計也臣言狂愚伏乞少賜裁擇丁丑冬至不御殿羣臣詣東上閤門内東門拜表賀如儀 龍圗閣學士知杭州蘇軾言臣自熈寜以來從事郡縣推行役事及元祐改法臣忝詳定今又出守躬行其法考問吏民備見雇役差役利害不敢不言雇役之法自第二等以上人户嵗出役錢至多行之數年錢愈重而榖帛愈輕田宅愈賤以至破散化為下等請以熈寜以前第一第二等户逐路逐州都數而較之元豐之末則多少相絶較然可知此雇役之法害上户者一也第四等已下舊本無役不過差充壮丁無所賠備而雇役法例出役錢雖所取不多而貧下之人無故出三五百錢未辦之間吏卒至門非百錢不能解免官錢未納此費已重故皆化為㳺手聚為盗賊當時議者亦欲蠲免此等而户數至廣積少成多役錢待此而足若皆蠲免則所䘮大半雇法無由施行此雇役之法害下户者二也今改行差役則二害皆去天下幸甚獨有第三等人户方雇役時毎户嵗出錢多者不過三四千而今應一役為費少者日不下百錢二年一替當費七十餘千而休閑逺者不過六年則是八年之中昔者徐出三十餘千而今者併出七十餘千苦樂可知也而况農民在官貪吏狡胥恣為蠶食其費又不可以一二數此則差役之法害於中等户者一也今之議者或欲專行差役或欲復行雇法皆偏詞過論也臣愚以謂朝廷既取六色錢許用雇役以代中等人户頗除一害以全二利此最良法可久行者但元祐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敇合役空閑人户不及三畨處許以六色錢雇州手分散從官承符人此法未為允當何者百姓出錢本為免役今乃限以畨次不許盡用留錢在官其名不正又所雇者少未足以紓中等人户之勞法不簡徑使姦吏小人得以伸縮臣到杭州㸃檢諸縣雇役皆不應法錢塘仁和富貴縣分則皆雇人新城昌化最為貧薄反不得雇盖轉運司特於法外創立式様令諸縣不得将逐等人户都數通比其貧下縣分第一等二等人户例皆稀少至第三等則户數猥多以此漲起人户皆及三畨然第三等户豈可承當第一等色役則知通計三等乃俗吏之巧薄非朝廷立法之本意也臣方一面改正施行旋凖元祐四年八月十八日敇諸州衙前投名不足處見役年滿鄉差衙前並行替放且依舊條差役更不支錢又諸州役除吏人衙前外依條定差如空閑未及三年即以助役錢支募此法既下吏民相顧皆所未曉比於前來三畨之法尤為不通前史稱蕭何為法講若畫一盖謂簡徑易曉雖山邑小吏窮鄉野人皆能别白遵守然後為不刋之法也臣身為侍從又忝長民不可不言謹具前件條貫不便事状及臣愚見所欲起請者畫一如左一前件敇節文云看詳衙前自降招募指揮僅及一年諸路州軍尚有招募投名不足去處其應役年滿衙前雖依舊支與支酬勒令在役然非鄉户情願充應若後更無人願募即鄉户衙前卒無替期乃是勒令長名祇應顯於人情未便今欲将諸州衙前投名不足去處見役年滿鄉差衙前並行替放且依舊條差役更不支錢如願投充長名及向去招募到人其雇食支酬錢即全行支給却罷差充仍除鄉差年限未滿人户依條理當本户色役外其投募長名之人並與免本户役錢二十貫文如所納數少不係出納役錢之人即許㑹六色合納役錢之人依數免放并仰逐處監司相度見役衙前如有虚占窠名可以省併去處裁減人額却将減下錢數添搭入重難支酬施行臣今看詳前件敇條深為未便凡長名衙前所以招募不足者特以支錢虧少故也自元豐前不聞天下有闕額衙前者豈常抑勒强充直以重難月給可以足用故也當時奉使之人如李承之沈括吳雍之類毎一使至輒以減刻為功至元豐之末衙前支酬可謂僅足而無餘矣而元祐改法之初又行減削多是不支月給以致招募不行今不反循其本乃欲重因鄉差全不支錢而應募之人盡數支給又放免役錢二十貫欲以誘脅盡令應募然而嵗免役錢二十千許計㑹六色人户放免則是應募日増六色錢日減也若天下投名衙前並免此二十千即六色錢存者無幾若止是闕額招募到人方得免放則均是投名厚薄頓殊其理安在朝廷既許嵗免二十千則是明知支酬虧少以此補足何如直添重難月給令招募得行所謂計㑹六色人户者盖令衷私商量取錢若遇頑猾人户抵賴不還或将諸物高價凖折訟之於官經渉嵗月乃肯備償則衙前所獲無幾何如官支二十千朝請暮獲豈不簡徑易曉故臣愚以謂上件敕條必難久行議者多謂官若添錢招募則姦民觀望未肯投名以待多添錢數今來計㑹六色人户放免役錢正與添錢無異雖巧作名目其實一般大抵支錢既足萬無招募不行之理自熈寜以來無一人闕額豈有今日頓不應募臣今起請欲乞行下諸路監司守令應闕額長名衙前須管限日招募數足如不足即具元豐以前因何招募得行今來因何不足事由申奏如合添錢雇募即與本路監司商議一面施行訖具委無大破保明聞奏若限滿無故招募不足即取勘干繫官吏施行如此不過半年天下必無闕額長名衙前而所添錢數未必人人嵗添二十千兼止用坊場河渡錢非如今法計㑹放免侵用六色錢也一前件敇節文云看詳鄉差人户物力厚薄等第髙下丁口進減故不常定恐難限以畨次招募不若約空閑之年以定差法立役次輕重雇募役人顯見均當兼可以将寛剰役錢裁減無丁及女户所出錢數欲諸州役除吏人衙前外依條定差如空閑未及三年即㨿未及之户以助役錢支募𠉀有户罷支已募之人各依本役年限𠉀滿日差罷今後遇有支募凖此及以一路助役錢除依條量留一分凖備外㨿餘剰錢數却於無丁及女户所出役錢内量行裁減具數奏聞所有先降雇募州役及分畨指揮更不施行臣今看詳諸役大率以二年為一畨向來指揮如空閑人户不及三畨則令雇募是聖恩本欲百姓空閑六年也今來無故忽減作三年吏民無不愕然以謂中等人户方苦差役正望朝廷别加寛䘏而六色錢幸有餘剰正可加添畨數而乃減作三年農民皆紛然相告云向來差役雖甚勞苦然朝廷猶許我輩閑了六年今來只許閑得三年必是朝廷别要此錢使用方二聖躬行仁厚天下歸心忽有此言布聞逺邇深為可惜雖云量留一分凖備外㨿餘剰數却於無丁及女户所出役錢内量行裁減此乃空言無實止是建議之人假為此名以濟其説臣請為朝廷詰之人户差役年月人人不同本縣有户無户日日不同加以税産開收丁口進退雖有聖智莫能前知當雇當差臨事乃定如何於一年前預知來年合用錢數見得寛剩便行减放臣知此法必無由施行但空言而已若今來寛剰已行減放來年不足又須却増増減紛然簿書淆亂百弊横生有不可勝言者矣方今中等人户正以應役為苦而六色人户猶以出錢為樂苦者更減三年樂者又行減放其理安在大抵六色錢本縁免役理當盡用雇人除量留凖備外一文不合樁留然後事簡而法意通名正而人心服惟有一事不得不加周慮盖逐州逐縣六色錢多少不同若盡用雇人則苦樂不齊錢多之處役户太優與六色人户相形反為不易臣今起請欲乞今後六色錢常樁留一年凖備元祐四年只得用元祐二年之錢其三年錢樁留凖備用及約度諸般合用錢外謂如官吏請雇人錢之類其餘委自提刑轉運與守令商議将逐州逐縣人户貧富色役多少預行品配以一路六色錢通融分給令州縣盡用雇人以本處色役輕重為先後如此則事簡而易行錢均而無弊雇人稍廣中户漸蘇則差役良法可以久行而不變矣貼黄若行此法今後空閑三年人户官吏隐庇不差却行雇募無由㸃檢縱許人告自非多事好訟之人誰肯告訴若有本等已上閑及三年未委專以空閑先後為斷為復參用物力髙下定差既無果决條貫今後詞訟必多右謹件如前朝廷改法數年至今民心紛然未定臣在外服目所親見正為此數事耳伏望聖慈與執政大臣早定此法果斷而行之若還付有司則出納之令必無成議日復一日農民凋敝所憂不小臣干犯天威謹俟斧鉞之誅元祐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敕又四年八月十八日敕實錄俱不載不知蘇軾所請後來從違如何姑具載之須考詳刪修
  壬午詔樞宻院諸房條例久未經編修又自官制後舊事𨽻屬他司所存者亦未刪正冗雜難以檢用命承㫖司取索編修以奉議郎蔡駰宣徳郎衡規充編修官先是御史中丞梁燾左諫議大夫劉安世進對延和殿太皇太后令具可用臣僚姓名進入於是燾安世共奏臣等竊謂朝廷有大除拜自合出於人主之意左右大臣亦不當預固非臣等所可輕議陛下特示至誠曲降清問欲採外廷公議以上裨宸斷臣等不敢堅避僣易之罪輒以名聞吏部尚書傅堯俞素有徳行衆人推服凝重有守得大臣體仁宗英宗朝嘗歴臺諫有正直之譽翰林學士承㫖蘇頌學問該博練逹典故神宗朝任知制誥以不草姦人李定為御史詞落職歸班遂有重名伏望聖慈更賜詢考燾安世奏云今月八日延和殿面奏聖㫖當即是十一月八日今附十七日傅堯俞為中侍前
  癸未正議大夫守門下侍郎孫固為光禄大夫知樞宻院事中夫夫守中書侍郎劉摯為守門下侍郎朝請大夫試吏部尚書傅堯俞為中大夫守中書侍郎
  甲申河北沿邉安撫司言滄州巷沽寨收到北界人船一隻取問得涿州人户孫文秀等捕魚值風入海若依指揮刺充廂軍縁非賊徒姦細朝廷推示恩信綏服四夷乞令監司雄州牒送北界從之 樞宻院言蘭州下臨大河慮冬深凍合詔范育檢詳累年大河凍合差那兵將等往蘭州定西域等處守禦隄備 溪峒知龍賜州彭允宗押案副使彭允金知監州彭仕明押案副使彭儒勇知吉州彭儒崇各進奉興龍節冬至正旦節溪布 左中散大夫知涇州王説為祠部郎中 知桂州寳文閣待制苖時中為江淮荆浙等路發運副使直龍圖閣孫覽權知桂州
  戊子三省言六曹寺監行遣文字甚有迂枉留滯昨雖措置終是未能盡絶今既吏額已減若不裁節不免尚費人力轉為積滯如本案顯有迂滯事件限一月陳述從之御史中丞梁燾言臣聞省吏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事朝廷屢下省吏之令誠知所急矣然未極其要也今日之𡚁正在官司守執之不一文書行移之繁複今既稍削吏禄又減吏貟所不動者事也事益以多而來之無窮人益以少而減之不已禄有不足之憂職懐被減之慮欲其免茍簡因循之患其可得乎必使人人有安固自勉之心則可以終責其效誠能併官而一其守約事而簡文書官日以修事日以序然後吏之禄額可得而損矣使其禄無不足之憂職無茍簡之𡚁以此示人羣心必服顧愁怨從何而起哉此誠上助聖政之一端也貼黄御史臺㸃檢得諸處文字依舊稽遲毎加催促多是乞再三展限方能回報盖縁官司上下行遣迂枉若更減人吏即更留滯就使應副得行必然不至精詳向去事轉不舉有司必却乞添人理須應副如此則紛紜卒難成法此不可不謹也訪聞諸處減却人吏已多文移行遣等事繁冗依舊如此則人力自是不給何縁得事不留滯伏乞聖慈詳酌早賜指揮前來四分減一指揮未已又復有再減指揮故曹部等人吏往往懐疑茍簡不復勉勵今不務澄事源徒欲省吏此建議之人不思之甚也燾言此不得其時附三省令吏陳述迂滯事後
  己丑太皇太后手詔曰三朝盛㑹禮見羣臣王公造廷捧觴上夀皇帝臨御五載恭已端荘慶集惟新受朝饗禮吾總攬機務協助政綱雖克享治安而毎懐抑畏今有司乃欲以天聖故事行慶㑹稱賀之儀顧惟菲涼豈敢比隆於先后其在典法亦當稽合於常規是日皇帝致賀於禁中羣臣奉表於東廡足以顯邦家之慶而行孝謹之風何必外朝乃為具禮來年正月一日更不御殿受賀上夀𠉀皇帝御殿禮畢百官並内東門拜表前此尚書禮部乃檢㑹天聖年章獻明肅皇太后元日御㑹慶殿受皇帝奉賀上夀及宰臣百官契丹使以下起居稱賀之儀為請故有是詔 以殿前副都指揮使武康軍節度使劉昌祚奏請根括隴山地凡一萬九百九十頃招置弓箭手人馬凡五千二百六十一人騎賜敇書奬諭
  庚寅樞宻都承㫖王巖叟除中書舍人巖叟自言亡妻乃孫固女乞避親嫌也 龍圗閣直學士正議大夫李肅之卒 詔章惇買田不法降一官與宫觀差遣𠉀服闋日給告政目二十四日事實錄不書此年八月二十二日但與宫觀六年八月十六日復官辛夘大食麻囉㧞國進奉錦布象牙琉璃等物蕃唐章表二道 御史臺言文彦博宴并賜御筵臨時有司取㫖今遇興龍節尚書省賜御筵取指揮詔並免赴坐詔今後将副押隊差往别路權駐劄者家屬不得與将兵同行須𠉀将副押隊押兵已起離本處半月後方得般家前去回日凖此
  壬辰詔趙卨將夏國送還永樂城䧟没人口一百五十五人各支與盤纒及衣裝分作三畨差使臣管押發來赴闕仍沿路許於驛舍安下新本削去元年七月八日此年六月九日明年二月四日當考 詔曹詩與叙榮州防禦使駙馬都尉王詵更𠉀參期取㫖以刑部檢舉也 刑部言諸軍率衆對本轄官員不唱喏法上軍處斬下軍及廂軍徒三年配廣南對本轄将校節級依犯階級及立告賞法從之 朝奉郎試太常少卿韓川為左朝散郎直龍圖閣樞宻都承㫖政目無此以左朝請郎秘書少監林旦為直秘閣太僕卿知明州左中散大夫直龍圖閣王汾為秘書少監以權京西路轉運使朝請郎王子淵知明州以權發遣淮南路轉運使朝請郎彭次雲徙京西路以權梓州路轉運副使朝奉大夫吕陶徙淮南路尋改成都府路改成都在五年正月二十八日以朝散郎時孝孫為梓州路轉運判官左諫議大夫劉安世言孝孫資禀傾邪巧於仕進昔王安石曽布鄧綰變法之際曲意附㑹遂薦充司農寺屬官推行新法於河北吏民苦之視若鷹犬其後蔡確用事傾心交結又得御史臺主簿及何正臣鞫瀘南之獄舉以自隨使正臣欺罔先朝肆行酷烈孝孫賛助其力居多獄决還朝擢任一道元祐之初罷諸路提舉官隨例得郡搢紳之議固已不平今正臣既行黜責而孝孫尚冒監司陟降頓殊公論未允伏望聖慈考其素履灼見姦状追還新命以折羣枉御史亦以為言詔孝孫改差權知鄂州改命鄂州在十二月十六日今并書之 尚書省言改立發運轉運提刑預妓樂宴㑹者徒二年法從之
  癸巳樞宻院言今擬立法沿邉州縣鎮城堡寨興修工料闕少廂軍如係𦂳要處方得和雇禁軍仍奏聽朝㫖事干急速待報不及者和雇訖奏從之新無 中書侍郎傅堯俞言臣今月二十二日面奏聖㫖令臣與宰臣等更商量河事宻具奏聞臣與文彦博吕大防以下商量臣以才薄位輕不能廻奪兼縁都堂議論體當婉順次第必不可改移今方大冬已役五萬餘夫兵工不在其數将來諸路調發人夫數十萬殫國財竭民力以就非急不可必成之役兼慮春中或遇雨雪寒凍不惟怨嗟潰散枉費物料錢糧亦恐傷害人命其數不少此陛下所深知臣不復具論今主議者云欲回河以緩北流之患而未甞於北流略為堤備若将來河勢不肯東流不幸又加大水則北流之害豈可禦哉伏望聖慈或因寒雪或因他事批出指揮直罷回河司留孫村口凖備分減漲水便令檢計北流𦂳急堤岸疾速修完不致踈虞𠉀三五年更看河勢然後别議則兩邉俱無所失上下安樂可以存全河北生靈變禍為福其利無窮在陛下神斷一言而已堯俞自注云十一月二十七日奏此九月二十八日傅堯俞初奏甲午尚書省言諸州軍奏案過限未報並令本處月申刑部及都省累㨿諸州申状催促刑法寺未斷奏案件數尤多慮淹延刑案縁本省舊専置房舉催後來併入催驅房與六曹文字滚同催促不得專一今來御史刑房專一主行委是繁簡均當更不須増添吏額請受其舉催條限約束並依舊催按房條例施行以御史催按刑房為名催按簿書依御史刑房法從之 御史中丞梁燾言臣甞論奏乞用祖宗三司𣙜貨務舊法通行商賈以廣國家財用之源猥䝉睿聰採納選官檢討行将半年未見有緒但聞以取索為名故淹時月有司官吏倦於翻閱文書一切以去失為報兩馳空言難期實效是欲以遷延迤邐為計無救𡚁立事之心也臣竊以方今財用之乏若不通行商旅以闢利源則必裒之於民今民力乆困雖加誅求亦已窮竭矣不然則百端鐫削苛碎刻急上損國體下失人心傷惠害政不足為也臣竊為陛下思之幸有祖宗成法宜於世者不少茍得忠實仁明之吏講求而施行之則財貨蕃衍不勝其用矣伏望聖慈特賜指揮稍加督責庶得不致終廢其事以補今日之急貼黄臣所請謂取成書上之朝廷然後講議去取既已定議立法然後施行今但檢討文書已幾半年則施行之期漫不知其嵗月矣不究其慢必見廢弛伏乞聖慈指揮責以近限了當此事須賴朝廷主之乃可成就若但付所差官以行遣為名則無期可集伏望陛下面飭執政之臣以國用大計為先留心公共以救時敝燾言此不得其時先言在六月七日今因燾云将及半年附十一月末得㫖選官在六月十六日 杭僧有淨源者舊居海濵與舶客交通牟利舶客至髙麗交譽之元豐末其王子義天來朝因往拜焉至是源死其徒竊其畫像附舶客往告義天亦使其徒夀介等附舶來祭祭訖乃言國母使以金塔二祝皇帝太皇太后夀知杭州蘇軾不納具言熈寜以來髙麗屢入貢至元豐末十六七年間館待賜予之費不可勝數兩浙淮南京東三路築城造船建立亭館調發農工侵漁商賈所在騷然公私告病朝廷無絲毫之益而逺人獲不貲之利使者所至圖畫山川購買書籍議者以為所得賜予大半歸之契丹雖虛實不可明而契丹之强足以禍福髙麗若不隂相計搆則髙麗豈敢公然入朝中國有識之士以為深憂自二聖嗣位髙麗數年不至淮浙京東吏民有息肩之喜惟福建一路多以海商為業其間凶險之人猶敢交通引惹以希厚利臣稍聞其事方欲覺察行遣而夀介等實附泉州商人徐戬海舶至此且髙麗久不入貢失賜予厚利意欲來朝久矣未測朝廷所以待之厚薄故因祭亡僧而行祝夀禮禮義渺薄抑亦可見若受而不答則逺人或以怨怒因而厚賜之正墮其計臣謂朝廷冝勿與知而使州郡却之然庸僧猾商擅招誘外國邀求厚利為國生事其漸不可長宜痛加懲創詔皆從之未幾髙麗使果至軾按舊例使之所至吳越七州實費二萬四千餘緡而民間之費不在此數乃令諸郡量事裁損比至民獲交易之利而無侵擾之害此㨿軾墓誌仍節取軾奏状稍增入之軾又言此䟽乃十二月四日奏今附月末浙西七州軍冬春積水不種早稻及五六月水退方挿晚秧又遭乾旱早晚俱損髙下共傷民之艱食無甚今嵗見今米斗九十足錢小民方冬已有饑者兩浙水鄉種麥絶少來嵗之熟指秋為期而熟不熟又未可知深恐來年春夏之交必有饑饉盗賊之憂鈐轄司除已與提轉商量多方擘畫凖備外有合申奏事件僅具畫一如左其一轉運司來年合發上供額斛及補填舊欠共一百六十餘萬石本路錢物大抵空匱剗刷變轉不行官吏急於趂辦務在免責催廹賦租督促欠負鉗束私酒漏稅之類必倍於平日饑貧之民無路逃死必將聚為盗賊又縁上供額斛數目至廣都未有備見今逐州廣行收糴指揮嚴𦂳官吏不免遮攔米榖添價貴糴以此斛斗湧貴小民乏食伏望聖慈愍此一方遭罹熈寜中饑疫人死大半至今城市寂寥少欠官私逋負十人而九若不痛加賑恤則一方餘民必在溝壑今來亦不敢望朝廷别賜錢米但只寛得轉運司上供年額錢斛則官吏自然不行廹急之政而民自受賜矣乞出自宸斷來年本路上供錢斛且起一半或三分之二其餘𠉀豐熟自分作二年隨年額上供錢物起發所貴公私稍獲通濟又恐官吏為見明年既得寛減僥倖替移更不盡心擘畫收拾以備補填年額乞特賜指揮須管依年分收簇數足若遇移替具所收簇到數交割與後政承認不得出違年限其二見今逐州和糴常平斛斗及省倉軍糧又糴封樁錢上供米名目不一官吏各務趂辦争奪相傾以此米價益貴伏望聖慈速賜勘㑹如在京諸倉不待此米支用即令提轉疾速契勘逐州如省倉不闕軍糧常平糴數有備外更不得收糴所貴米價稍平小民不至失所其三浙中自來號稱錢荒今者尤甚百姓持銀絹絲綿入市莫有顧者質庫人户往往晝閉若得官錢三二十萬散在民間如水救火欲乞指揮提轉今将合上供錢散在諸州稅户令買金銀紬絹充年額起發其四自來浙中姦民結為羣黨興販私鹽急則為盗近來朝廷痛減鹽價最為仁政然結集興販猶未甚衰深恐饑饉之民散流江海之上羣黨愈衆或為深患欲乞朝廷指揮應盗賊情理重及私鹽結聚羣黨皆許申鈐轄司權於法外行遣𠉀豐熟日依舊所貴彈壓姦愚有所畏肅有詔許留上供米三之一詔許留上供米三之一此㨿軾墓誌軾奏當刪取不必備載然亦可見當時事情故具存之軾五年二月十四日奏云䝉朝廷賜上供米二十萬石於本路出糴由是米不翔貴復得賜度牒百道易米以救饑者明年方春即減半價糶常平米民皆得免焉軾又作饘粥藥餌遣吏挾醫分方治病活者甚衆軾曰杭水陸之㑹因疫病死比他處常多軾乃裒集羡緡得二千復發私槖得金五十兩以作病坊稍蓄錢糧以待之名曰安樂崇寜初改賜名曰安濟云崇寜二年五月二十六日改杭州安樂坊名曰安濟
  是月宥州牒已指揮所委官臨時有可相近取直處令相照接連取直分畫政目有此當詳考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三十六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四年十二月丁酉朔正議大夫章惇降授通議大夫提舉杭州洞霄宫於是舉行八月己未詔書惇始除䘮故也舊録云以諫議大夫劉安世朱光庭言惇彊買民田不法故有是命新録因之按安世等所言不止為惇彊買民田其曲折已具章疏初有服闋與宫觀指揮安世又論其不當而朝廷訖莫從也
  戊戌西蕃鄂特凌古并温錫沁下大小首領順律覺依等補職名支請各有差以進奉到闕推恩也
  庚子遼國遣使奉國軍節度使耶律常副使中大夫太常少卿充史館修撰史善利来賀興龍節
  辛丑夏國遣使賀興龍節 右諫議大夫范祖禹言臣近凖樞宻院録白髙陽關路兵馬鈐轄兼河北第六將楊永節為母亡乞觧官行服續據本路都總管司奏乞不許本官觧官行服所貴得人協力勾當奉聖㫖依髙陽關路總管司所奏者臣檢㑹元祐編敕諸武臣丁憂者若係小使臣及元是軍班換授并見任管軍或充縁邊路分總管鈐轄都監知州縣城都監寨主都同廵檢雖係大使臣並不觧官其乞觧官行服者除縁邊任使奏𠉀朝㫖外餘並聼臣竊以小使臣不觧官行服已損孝治之風朝廷恤小官非俸禄無以為養不得已而未之改耳自大使臣以上官既陞朝禄既足以為養而縁邊任使亦不觧官其乞行服者又湏奏𠉀朝㫖帥臣因而奏留朝廷重違其請循例奪服唯狄詠是狄青之子帥臣為之奏請特許觧官當今縁邊無異内地帥臣遭喪者無不觧官自餘將領寄任輕於帥臣非有金革之事而無故奪其喪服全無義理若言其才則方今武臣常患貟多豈至無人可使若恤其貧則在内地者均是人也何獨於縁邊恤之若以觧官為優恩必待如狄青之子然後許之則父母之喪無貴賤一也古者庶人有喪三年不從征役豈可仕至陞朝以上而不使執親之喪臣愚欲乞今後大使臣以上丁憂者雖繫沿邊任使並觧官行服如遇有邊事即許本路奏留繫自朝廷指揮庶使武臣皆知禮法有益風教而緩急藉才亦不失金革從權之制如以臣言為然乞下有司修立貼黄臣竊以奪服之禮本非古法祖宗時文武官尚少故因襲前代權制不許觧官今承平日乆吏貟益多冝使人知禮敎或遇有邊事藉武臣宣力則奪其喪服無所不可壬子京東路轉運司言凖朝㫖本路清河與江浙淮南諸路相通舟楫徃来般運物貨因徐州吕梁百歩兩洪湍淺險惡水手牛驢縴户盤剥人等百般邀阻損壞舟船致客人不行已奉㫖差知常州晋陵縣事趙竦及於本路選差齊州通判朝請郎滕希靖同詣徐州吕梁百歩兩洪相度打量地勢髙下穿鑿作井别無阻礙實可開修月河石堤上下閘開閉通放舟船及約度到人工料次所費官錢米豆經久利便及欲乞於本路不拘常制踏逐使臣差二員專切監勒兵夫人匠等興修及乞存留趙竦與滕希靖同共提舉㸃檢從之内合用兵夫除本路團結修河兵夫不差外令本司剗刷合用役兵應副不足即行和雇仍專差趙竦滕希靖管勾開修令京東路轉運司并徐州應副新本削去
  癸丑禮部言據大樂正葉防狀近凖敕来年正月一日御殿今再定到威加四海之舞化成天下之舞儀式協律郎陳沂看詳别無未盡欲依所請從之
  甲寅詔減鄜延等路戍兵節次歸營先是夏人逆命陕西諸路奏乞添屯今已通貢故有是命 三省樞密院言昨令都提舉修河司從長擇一順快處回河差夫八萬和雇二萬充引水正河工役外北外都水丞司檢計到大河北流人夫二十萬四千三百一十八人故道人夫七萬四千四百五十六人兩項共計二十七萬八千七百七十四人今都水監丞李君貺等檢計裁減到共十九萬四千九十八人詔令修河司且開減水河其差夫八萬人於數内減作四萬人充修河工役於李君貺等裁定差夫内共減作一十萬人令修河司通那分擘役使餘依前降指揮 御史中丞梁燾言臣聞河為朔方之患甚矣不可不治也東流之利人人皆知之朝廷審其如此乃議修復孫村故道令三變而功無所見徒以疑民心耗國力殆非計也夫河事正如邊事在熟計利害而為一定之論必信而力行之豈有分數之漸乎朝廷能信東流之利則斷以不疑極國力成之而無憚是暫勞永逸也如以此勞民傷財當緩之以嵗月從容閑暇儲用計工俟其有餘而一日成之是人逸功倍也於斯二者審擇其一在為與不為爾豈容姑息之計於其間哉今乃省人功物力以為減水河幸其洪流之入亦已玩矣河之大勢北傾悍而不可制其所分之水固不能多水既不多流漸平緩平緩之流終成淤澱淤澱既積遂至斷流若淤斷故道遂失東流之利是自廢長久之䇿也若不為減水則故道依舊終有囘河之期若為減水則故道必廢更無回河之計利害如此甚易見也或謂漲水之時亦湏流行故道設不為減水亦湏淤澱不可一年二年計之必於當年為之則可矣是不然盖漲水之来不過三二分有計時而斷流當水涸之時稍加濬治即故道猶在分水之来雖少亦湏四五分或至五六分常流而不絶直至淤平乃斷分數愈深更不可以施功濬治故道豈復得存耶又謂河勢近年卧東故可為東流若或背去不可復為矣此説誠為有所取然一二年間未必便至於此但歇得一二年間人力國用既已有餘便可為之臣以謂河流所以東卧者必中流之西稍緩其下已積泥沙河底漸髙也久之河底益髙水勢無復能西矣臣愚欲乞罷修減水河以存朝廷將来之利不重朔方今日之患伏望聖慈特賜詳酌面諭大臣極理講議如保得終不害於囘河即聼為之如無必然之説幸用臣言早賜施行貼黄方今正是農時未得春澤興此大役勞民動衆以奸隂陽之和恐致旱沴議如可罷即乞速降指揮 三省言六曹學士院臺省寺監官每有衆議隨事申乞支錢雖臨時多寡不一縁無限數未有定式今参酌修立毎貟二貫至一貫所有逐處其支料次錢指揮更不施行餘並從舊制從之新本削去 尚書省言在京吏人有過會恩者原免之外不計輕重别無誡勵今欲吏人有過㑹恩事理稍重者仍上簿從之 左諫議大夫梁燾言臣近論奏事以方今商旅不行國家財用匱乏乞講求祖宗之法通商廣財又以省罷吏貟太刻滯事廢職人情不安但務茍且乞先省事省官如未暇為之且守四分減一分之法以期久逺之効諸已議而未行者一切罷之又以按此下原本錯簡接寫命使獲薄禄云云今校正裁減浮費所細碎苛急甚損國體集怨於下有害政事乞罷所差官宋肇以其事委户部結絶又以舉人習經義者少習詩賦者多乞更不各取五分只以入試人數用觧額考校合格之人此數事者臣採之公論利害灼然方敢上之朝廷以補聖政萬一竊思陛下聰明洞照中外敬仰人情事體無所不知必以臣言為是竊恐大臣各懐私見以惑聖聼伏望𠉀進呈日斷在必行庶使治道清明人心慰悦事非小補願留宸念貼黄其裁減浮費所差官宋肇奔競小人不識大體游厯權貴之門諂媚迎合為事以此大臣中頗有喜之者伏乞速賜指揮罷免仍不與推恩伏望宣諭其省吏事已著令施行者已不可改其見取索到而未曾施行者乞一切罷去燾乞通商廣財在六月七日論科舉不限五分附六月末此奏劾宋肇據密疏在十二月十八日今從宻疏 龍圗閣直學士中散大夫知河陽陳安石為左中散大夫依前職知鄧州殿中侍御史孫升言臣聞壯而仕老而休者古今之通義七十引老而去者禮法之常經所以明止足之分厚亷退之節也其或身繫天下安危徳與朝廷輕重仕不得謝禮益有加者非可以為常也伏見龍圗閣直學士新知鄧州陳安石年七十有九無功於國無徳在民厯仕以来蔑聞政迹而為河東轉運使日附㑹時論興置鹽井害及一路生靈昨在吏部精力已耗日惟昏睡衆所指笑出帥永興亦以昏老為言事者所議今加數年有退無進而不知止足貪冒無恥坐尸厚禄屢易近藩名徳不聞功業無有而恩禄所加如此何以砥礪搢紳崇貴亷恥乎伏望聖慈詳察與一宫觀差遣庶幾朝士大夫稍知止足之義務崇亷退之節安石㝷改鄭州久之乃以提舉崇福宫卒五年二月一日自河陽改鄭州紹聖元年正月乃以崇福宫卒安石傳云自鄭州請崇福不得其時 右朝請大夫倉部郎中張安上權知齊州朝散大夫提㸃開封府界諸縣鎮事范子諒為右朝散大夫倉部郎中
  乙卯知樞密院事孫固門下侍郎劉摯尚書左丞韓忠彦言臣伏見故太子中允直集賢院石介在仁宗朝文學行義名重一時經術博深議論堅正以扶持名教為己任甞與孫復胡瑗為國子監直講教養人材士風丕變故至今論學校者稱慶厯之風然介志氣剛大不肯枉道以阿世而喜於分别邪正嫉惡太明以此忤權貴取怒擠逐傾陷至其死猶不已天下皆寃之其後誣謗雖已明而厯年浸久無復為言之者今聞其子編於民籍略無生業日有饑寒之苦士議歎惜以為聖朝尚賢不應使名臣之後零落至於此極也臣等不勝拳拳欲望聖慈特詔有司録介之後以子若孫一人賜以一命按此下原本錯簡接冩純茂云云今校正使獲薄禄不墜厥世以副聖朝崇奬善人之意而為天下守忠義者之勸貼黄稱仁宗時館職石延年直講孫復身沒之後䝉官其子近日推恩吕誨包拯劉庠之子各任以職事天下感勸如介之後宜在所録伏乞比類施行五年正月二十二日官石師中
  戊午門下省言三省得㫖文字奏知劄子自来止是具事冝進入其間慮有節冩不圎或致漏落事件詔今後立定式様與録黄連黏在後入進新本削去十月十二日劉安世所言當参考 御史中丞梁燾言臣伏見監察御史闕員已乆侍御史近有遷除復未補人竊以紀綱之地所當擇才耳目之官不可曠位况今寒畯待用者猶滯孤直己試者未旌冝加公選以副清議欲望聖慈特賜指揮早除侍御史如更令舉官亦乞檢㑹近制施行庶使中外知聖主開廣言路清明政事之意貼黄臣竊見近日翰林學士至兩省官准聖㫖再同舉御史兩員欲乞朝廷先次選除以補員闕臣訪聞先朝擢為御史而中間以言忤大臣罷去者盖多端良之士伏乞聖慈更加詳擇牽復任用以廣賢材之路舊録刪取燾言大略今全載之詔御史中丞舉官二員兩省諫議大夫以上未曾舉監察御史同舉二貟以聞詔依舊録 是日詔文彦博累乞致仕𠉀中春施行此據政目增入五年正月末范祖禹云云 左朝散郎李閌為都官郎中
  庚申朝奉郎徐鐸為左朝奉郎正字 刑部言大理寺官舊條惟曾任外處官失入徒已上已决或失入死罪方不預選新條又添入任大理寺官失斷徒已上三人或死罪一人亦不在選限竊以大理日斷天下疑案雖備悉心力縁案牘既繁不無錯誤又况容有疑似輕重之間若因問難改斷亦為差失委是人數太窄竊慮精彊諳習之人偶以礙格不得預選有此未便欲乞於條内改三人作五人改一人作二人從之 禮部言諸路申請貢舉𠡠經義兼試詩賦進士及經義進士觧額各取五分竊慮兩科應者不齊拘定五分則似未盡乞行均取看詳進士兩科試法不一舉人互有輕重難易之論兼就試人數不定則觧額難以均當終非通法不可乆行詔来年科塲以試畢舉人分數均取後一次科塲其不兼詩賦人觧額依元祐三年六月五日所降朝㫖如未習詩賦舉人許依舊法取應觧發合格人不得過額三分之一已後並依元祐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勑命考試進士分為四塲第一場本經義二道論語或孟子義一道第二場律賦一首律詩一首第三場試論一首第四場問子史時務䇿三道以四場通定去留髙下内仍減時務䇿一道政目云来年科場以試畢舉人分數均取後一次不兼詩賦止三分已後依元祐二年十一月十三日條十二月十八日梁燾云云十月十八日蘇軾云云可考
  辛酉御寳批訪聞近降指揮提舉提㸃集禧醴泉等處宫觀只許非時㸃檢官物月押簿厯外餘並鴻臚寺施行今来提舉提㸃在京宫觀與提舉提㸃外䖏宫觀事體不同如非時行幸之類若凡百責辦鴻臚一司必致闕事兼恐經乆難行可除減官吏并吏禄外餘並一切依舊
  壬戌遼國遣使保安軍節度使蕭永誨長寕軍節度使耶律寛副使朝議大夫守祕書少監劉從誨廣州防禦使姚景初来賀正旦
  癸亥中書省言提舉實錄宰臣吕大防奏所修神宗皇帝實録今来已成草巻縁未經編摩㸃對重複功力不少所有修撰已下官吏添給等欲依修仁宗皇帝實録例令依舊支破𠉀冩進冊了當即行住支從之
  甲子寳文閣待制知潁州曾肇知鄧州左諌議大夫劉安世言肇資禀姦回趨向頗僻昨来蔡確謗訕君親天下臣民所共疾怒而肇倡為邪説惑亂衆聼以至捭闔執政欺罔同列苟有可以救確者靡所不為上賴聖明得正刑典肇不自安遂乞外補陛下敦尚寛厚貸而不誅猶假從官出守近郡搢紳之論固已不平到潁半年遽易帥路非特無以示好惡於天下亦恐氣燄凶慝小人浸長伏望聖慈審度事理收還新命以允公議詔曾肇改知齊州改齊州在明年正月十一日今并書
  是月宥州牒去城十里作熟地外十里多不耕作草地政目有此明年正月二十四日可考 左諌議大夫劉安世言臣伏自前月末聞傳聖㫖權罷講筵是時近興龍節意謂將有燕饗是以暫輟邇英之幸用成慶禮今復半月别無政事亦非有前嵗大雪苦寒之故而勸講之臣乆不得望見清光臣固已疑之矣廼者民間喧傳禁中見求乳母臣竊謂陛下富於春秋尚未納后紛華盛麗之好必不能動蕩淵衷雖聞私議未甞輙信近日傳者益衆考之頗有實狀臣忝備言職當諫其漸伏惟皇帝陛下天錫睿聖纂承大業太皇太后陛下慈仁正順保佑備至覆載之内莫不傾耳拭目以望風化而或者之論乃謂陛下稍疎先王之經典寖近後庭之女寵此聲流播實損聖徳昔者堯之受命惟以天下為憂而不敢以位為樂成湯不邇聲色不殖貨利著之方冊萬世稱誦皇帝陛下不可以不勉太皇太后陛下不可以不勸也伏望聖慈為宗廟社稷之大計清閑之燕頻御經典仍引近臣與之論議前古治亂之要當今政事之宜悉俾開陳以助聖學無溺於所愛而忘其所戒則天下幸甚十二月八日興龍節先是給事中范祖禹上疏皇帝曰臣伏見陛下嗣位以来端拱淵默專意學問臣侍經席於今累年陛下天縱生知聖徳按此下原本錯簡接寫裁減浮費云云今校正純茂對臣下日日如一未嘗少有差失此實上天眷祐皇家保育生民宗廟社稷無疆之福也恭惟太祖皇帝肇造區夏櫛風沐雨削平僭亂以立子孫萬世之基也傳之太宗至于真宗遂致太平仁宗年十三即大位章獻明肅太后安定邦家調護聖性是以四十三年之間徳澤深結於民天下至今思慕不忘英宗自藩邸入繼大統四海之内同心愛戴先帝勵精求治宵衣旰食躬勤萬事十有九年不幸早棄天下陛下年始十嵗登大位當此之時人心懍懍憂危萬端幸賴太皇太后保佑扶持勤濟艱難斥退凶邪登進忠良詔令所至百姓歡呼鼔舞數年以来中外晏然北敵西藩無不順從此皆太皇太后之徳也臣不知陛下將何以報之臣竊思陛下所以報之唯在進徳愛身而已陛下進徳則為太平髙世之主光顯祖宗之業發揚太母之訓使天下之人皆欣欣然曰祖宗之徳太皇太后之力如此則豈惟皇天祖宗饗祐陛下太皇太后亦不虛勤勞矣陛下愛身則無疾疢不貽太皇太后之憂孟武伯問孝孔子曰父母惟其疾之憂夫父母之憂莫切於子孫之有疾疢他日陛下有子當自知之陛下若不進徳不愛身雖極四海九州之養亦未足為孝也臣自今秋聞外人言陛下於後宫已有所近幸臣初聞之不以為信數月以来傳者益多或云已有懷娠將育者言之所起必有其端臣誠至愚不能不惑故敢先事懇切言之陛下内承慈訓外勤聖學方當祇畏以事天地誠孝以奉宗廟思六聖之勤勞念帝業之艱難四方之人無不延頸舉踵注目傾耳觀聼陛下徳業之光名譽之隆以望太平陛下可不慎哉今陛下未建中宫而先近幸左右好色伐性傷於太早有損聖徳無益聖體此臣之所甚憂也孔子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言人少時血氣未定而先傷伐根本則損壽考之福故君子戒之陛下今年十四嵗而生於十二月其實猶十三嵗此豈近女色之時乎陛下上承天地宗廟社稷之重守祖宗百三十年基業為億兆人父母豈可不愛惜聖體哉孟子曰事孰為大事親為大守孰為大守身為大守身所以事親也愛身所以愛天下也陛下上有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太妃休戚皆繫於陛下之一身豈可不愛惜聖體哉方今羣臣之心萬民之情正望朝廷如天聖以来所望陛下法則仁宗而已祖宗天下百三十年如寳器之無缺陛下行純徳備如羙玉之無瑕臣竊為陛下寳之惜之愛之重之陛下豈可不愛惜聖體哉臣聞仁宗未納后已前未甞近幸後宫是以氣體康實在位最乆臣今觀陛下氣怯恐不能如仁宗少時豈可不愛惜聖體哉前世人君多所經歴乃能周知天下之情今陛下生長深宫稼穡艱難未知也人之情偽未見也國家政事未習也六經聖人之言未盡讀也前史興亡之戒未盡閲也天下至大萬事至衆何所不關聖慮豈可不愛惜聖體哉古人有言後宫盛色則賢者隐處佞人用事則諍臣杜口陛下春秋鼎盛方當崇經術邇端士敦尚素樸屏去紛華不冝先留意女色使天下失望以啓小人之心何則陛下若好徳則賢人皆動其心欲助陛下之徳而圗天下治安故於陛下有益陛下如好色則小人皆動其心欲奉陛下之欲而圗一身富貴故於陛下有損賢人進則治小人進則亂人君所好不惟繫一身損益實係天下治亂不可不謹陛下於此二者將何擇焉昔漢成帝自為太子時以好色聞其後逸欲無節終為漢室昏亂之主漢之基業由成帝而壞豈可不慎其細哉唐太宗欲納鄭仁基女魏徴諫而止之憲宗時教坊稱密㫖選良家子納禁中李絳上疏諫乃悉還之文宗末李孝本女入宫魏謩諫即出之古之忠臣愛君必拂其邪心防其嗜欲置君於無過之地使天下莫得而非議之也人君所愛莫切於身人臣亦莫切於愛君之身臣濫備勸講以輔導聖徳為職懷此憂慮已二三年不能言於未然致陛下已有聲聽流聞於外此臣之罪也臣今若猶不言他日陛下或專意聲色委權臣下紀綱壞亂政事荒僻使天下以陛下為逸欲之主則臣之罪豈可勝責雖悔恨萬狀何所及哉伏望陛下察臣之言專精一意勉彊學問日新德業無時逸豫事親則思孝居處則思敬動作則思禮祭祀則思誠服用則思儉養民則思仁使人則思恕心則思道視則思正當食則思天下之饑當衣則思天下之寒陛下毎思及此而彊學不已則將以道徳為麗以仁義為羙豈聲色之可移哉惟陛下抑情制欲以愛養聖體為先則動植之類無不䝉福生靈幸甚祖禹集乞進徳愛身疏自云元祐四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上 又上疏太皇太后曰臣伏見陛下臨御天下于今五年昧爽視朝親斷萬事所以勞心竭力者凡皆為祖宗社稷億兆人民將以太平天下付之皇帝也臣愚竊謂陛下憂勤天下之事必先憂天下之本愛養天下之民必先愛一人之身夫一人之身天下之本也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天下安危繫於人君之一身身安則天下安天下治亂出於人君之一心心正則天下正欲治天下必先安身欲正天下必先正心此二者當今之急務乆逺之計慮也陛下内保佑聖躬調護起居外成就睿徳勉進學問前此未甞聞有纎毫之失今之所聞則異於前外議籍籍皆謂皇帝已近女色後宫將有就館者有識聞之無不寒心皇帝今年十四其實猶十三嵗千金之家有十三嵗之子猶不肯使近女色而况於萬乗之主乎陛下愛子孫而不留意於此非愛子孫之道也譬如美木方長正當封植培壅以待其蔽日凌雲若戕伐其根豈不害哉臣甞見司馬光言章獻明肅太后保護仁宗皇帝最為有法自即位以後未納皇后以前仁宗居處不離章獻卧内所以聖體充實在位最為長久章獻於仁宗此功最大臣考之國史仁宗乳褓章獻使章恵太后䕶視章獻臨朝仁宗起居飲食章恵必與之俱所以保佑扶持恩意勤備然則章惠保護仁宗乃章獻太后之意也今陛下臨朝日有萬幾至於左右䕶視皇帝臣不知有如章惠者乎若未能如章恵則陛下豈得不留意也陛下以朝事責宰相以邊事責將帥人君闕失羣臣邪正責諫官御史皇帝學問責講讀官若朝事不治宰相之罪也邊鄙不寜將帥之罪也人君闕失不知羣臣邪正不分諌官御史之罪也皇帝學問不進臣等之罪也至於皇帝起居之節嗜欲之際此最切身之事豈可無任其責者乎陛下博覽史冊洞知古今古之帝王何甞不以女色損壽考之福惟傷於太早敗於無節耳思之至此可為切骨之戒臣所以不避誅戮為陛下言之伏惟陛下與皇太后太妃詳論此事有損聖徳不益聖體宜戒飭保傳令一以章恵為法今聖心已有所知雖不能防於未形猶可以止其將然俟中宫既建然後漸廣繼嗣之路則陛下亦可以不勞聖慮矣今若不加止節女色争進數年之後敗徳亂政無所不有陛下雖欲悔之豈可及乎臣竊觀皇帝天資純粹有上聖之資年益長則宜徳益進方當嚮學以養聖功天下引領以望輝光之新傾耳以聼名譽之隆聰明之開發睿知之深逺皆繫於十五六之時不可失也陛下必欲皇帝氣體康强徳性成就以為宗社無疆之福莫切於今日矣不宜先以好色聞於天下失衆庶之望臣所以拳拳而不能已也惟陛下深思逺慮察臣狂瞽之言疏皆留中祖禹集上太皇太后疏乞保䕶皇帝聖體自注云十二月二十五日 初劉安世呼牙媪為其兄嫂求乳母踰月無所得安世怒詰之姥曰非敢慢也累日在府司縁内東門要乳母十人今日方入了安世驚曰汝言益妄上未納后安有此媪具言内東門指揮令府司責軍令狀無漏洩安世猶未之信任府司者適安世故人亟以手簡問之答云非妄安世遂抗章論列他日吕大防等奏事已將退太皇太后留大防謂曰劉安世有文字言禁中求乳母事意則甚善但渠不知耳此非官家所要乃先帝一二小公主尚湏飲乳也官家常在老身榻前閤内寢處冝無此老身又甞究治果無之可説與安世令休入文字大防對曰諌官例不與宰相相見太皇太后曰然則當如何止安世文字勿令再入大防曰范祖禹見修實録臣每間日過實録院必見祖禹劉安世與祖禹同省臣當以聖㫖令祖禹告安世太皇太后因言祖禹亦有疏論列後宫進御事并令大防諭止及祖禹得大防所傳聖㫖即過安世具道之安世曰此事實繫聖徳汚隆安世以諫名官何敢緘默純夫方侍經幄上所親信又豈得不言祖禹曰固甞言之矣安世曰宰相所傳聖㫖盍具奏知萬有一為所紿悔其可追乎安世乃奏曰臣今月二十七日給事中范祖禹至本㕔密傳宰相大防聞徳音諭臣以所謂後宫事實未甞有者稽首承命感忭交集臣歴觀前世之主鮮有不以聲色為累至於近之太早御之無節則又不能保固真源增益壽考聖賢所戒可為寒心且世俗之間粗有百金之産者猶知愛其子孫以為嗣續之託而况國朝百三十年之太平六聖憂勤積累之基業陛下繼而有之可不自愛自重以為宗廟社稷無窮之計乎臣誤䝉聖恩擢置諫列使陛下日新之德未有以大著於四海而親近女寵之謗先播於衆口臣雖愚暗亦深憂之所以不避譴訶先事進戒若陛下實未甞為則臣之所言猶不廢諌官之職若陛下萬一有之則臣進説已是後時雖不敢逃曠官之誅顧亦何補於事惟冀陛下愛身進徳留意學問清心寡欲增厚福基臣不勝惓惓愛君之至祖禹奏曰臣自今月二十三日為吐㵼腹臟不安請假將理於二十七日叅假朝見至門下省見宰相吕大防諭臣二十四日面奉聖㫖兩諌議并臣所言後宫幸御無此事者臣自二十三日為病家居當日上皇帝疏至二十四日吕大防令實録院吏語臣如入省即過㕔相見臣以方病未能入至二十五日又上太皇太后疏縁臣二十五日以前未見大防不知已有聖㫖所以更入後来文字今日大防面諭乃知臣等所聞外議盡是虚傳陛下恕臣狂愚不賜誅責復䝉宣諭令臣具悉臣且喜且懼不能自勝實天下幸甚然臣所言皇帝進徳愛身所宜常以為戒太皇太后保䕶皇帝安身正心乆逺之慮亦願因而勿忘今外議雖虚亦足為先事之戒也臣竊惟皇帝有上聖之資方養徳嚮學涵育仁義臣侍經左右而聞於道路實懷私憂是以不存形跡不知忌諱發於誠心愛上不敢避妄言之罪凡事言於未然則誠為過慮及其已然則又無所及雖言無益陛下寜受未然之言勿使臣等有無及之悔因聞虚語以為實戒則四海生靈動植之類永被其福臣䝉寛宥罪戾無任恐懼喜幸之至伏縁聖㫖令大防諭臣合具奏知貼黄稱大防令臣諭與本省諫官臣退至門下後省已諭劉安世轉諭朱光庭訖其後章惇為宰相上語惇曰元祐初太皇太后遣宫嬪在朕左右者凡二十人皆年長一日覺十人者非素使令頃之十人至十人還復易十人去其去而還者皆色惨沮若嘗涕泣者朕甚駭不敢問後乃知因劉安世上疏太皇太后詰之惇與蔡卞謀誣元祐大臣嘗有廢立議指安世祖禹言為根二人遂得罪幾死劉安世范祖禹論後宫乳母事事最大而實録都不載舊録不書固也新録又因舊録止於祖禹傳畧見之誠不可觧今以安世盡言集祖禹家傳及吳幵慢堂隨筆增修附之十二月末安世未甞為講讀官劉景真記其父安世云職在經筵誤也景真謂安世為其兄嫂求乳母而吳幵云求從嫁婢當從景真又景真以府司録為章惇而吳幵以為曽鎮未知孰是今不復書其姓名吳幵又云安世既奏疏又入對面陳據安世集乞早補諫官疏云去年十月十二日與左司諫韓川於延和殿奏事後凡百餘日不得一至法座前此疏盖五年正月末間所上其論乳母乃十二月事然則一冬止十月十二日面對耳吳幵所云盖妄也祖禹稱朱光庭亦有疏論列而他書皆無所見當考今既刪取異論仍併録於後更湏考詳范仲熊作其父祖禹家傳具載此事云劉公盡言集有兩劄子前劄子無月日後劄子今月二十七日給事中范某至本㕔云云亦别無當時記録文字據劉公之子景真追記云元祐中先人任左諫議大夫因為兄嫂求乳媪有牙儈王其姓者出入頗乆令求訪踰月無所得遂呼前責之王謝曰已得一人方欲供呈間禁中要乳媪十人遂取以塞責先人大罵曰此益妄耳上猶未納后安用此王又曰前日内東門指揮仍於府司録䖏取軍令狀不得漏洩偶府司録是一故人章惇即飛數字詢之章亦不敢答簡只於紙尾批如所諭三字王媪之言既不妄遂因無故不御經筵抗疏論列其章留中一日宰相吕大防已下奏事訖將退太母宣諭相公且住近劉諫議有章疏論禁中求乳母事此人意則甚好但他不知耳非是官家要乃先帝有一二喫乳公主也相公可諭劉諫議休入文字丞相對云自来執政無例見諫官今呼劉安世來宣諭聖意愈更張皇太母云却如何止得此人文字丞相進云今范祖禹見修國史與劉安世乃前後㕔臣間日一入史院視藁臣亦不敢見劉安世當令祖禹傳宣聖意太母連云甚好先人一日在本㕔忽報范給事來先人循例請更衣獻茶小史云給事穿執又遣人以常例傳語范公云請諫議亦穿執先人遽朝服而出才相見盡屏左右仍閉角門子揖先公躬身聼宣先人驚懼俯伏云早來延和殿宰臣面奉太皇太后陛下聖㫖宣諭諫議所論禁中覔乳母事乃先帝一二小公主要更不湏入文字先人再拜謝恩訖與范公坐因曰安世官居諫列職在經筵外議沸騰考之有據此事實係聖德之汚隆不敢緘黙如給事以經術侍帷幄最為上所親信莫湏入一文字否范公云祖禹初不知當與諫議同入章也復云見説禁中甚畏公此疏再舉之事如何先人云亦湏道破給事已逹聖意萬一吕相詐傳中㫖將何取證范公以為然遂入後疏景真所記如此然先公十二月二十三日上皇帝疏二十五日上太母䟽盖元祐諸公論事各不相知先公尤謹宻不以語人景真止記劉公事耳至二十七日已有宣諭故先公第三章與劉公再奏同日上也景真所記不及諸公又云早来宰臣面奉聖㫖以此知景真不得其詳劉公謂先公莫湏入一文字以此知先公初未嘗告劉公也又陳左司權所記劉公之語劉公謂先公莫湏入一文字先公云亦曾有一文字此説恐近之吳幵慢堂隨筆云劉安世言元祐初為左諫議大夫因嫁女呼牙姥欲買從嫁婢累呼不至一日晚坐㕔事姥忽至安世責之姥云累日在府司為内東門要乳母早來方入了安世驚曰内中何故買乳母時曾鎮任府司録急冩數字問之鎮報云有之安世章䟽上言主上冲切早近女色非所以延壽命之福也太皇太后保佑不宜有此語甚切至一日入對復面陳之宣仁曰兒在老身榻前閤子中寢䖏當無是事又明日宣仁亦語宰相吕大防曰相公可留劉諫議来説與老身究治並無此事令放心更不湏入文字来大防奏云諫官例不與宰相相見給事中范祖禹與安出同省臣當傳陛下之㫖使祖禹告之祖禹過安世傳㫖坐獻茶安世曰純夫官侍從又在經筵此事莫也着理㑹否祖禹媿謝云亦上疏後紹聖中章惇蔡卞建言元祐大臣與宣仁有廢立議指安世祖禹言為根二人遂得罪幾死紹聖六年中書舍人任申先述其父伯雨言蔡卞䟽乃謂當時禁中為髙族雇乳母又云蹇序辰言章惇謂序辰曰哲宗紹聖初語惇云元祐初朕毎夜只在宣仁寢䖏前閤中寢處宫嬪在左右者凡二十人皆年長者一日覺十人非㝷常所用者移時又十人至十人還復易十人去其去而還者皆色惨沮若嘗涕泣者朕甚駭不敢問後乃知因劉安世等章疏宣仁詰之劉安世言行録云宣仁因安世上疏始窮詰其事乃知雇乳母者為劉氏也宣仁怒而撻之由是劉深怨望安世其後専寵孟后幽廢正位中闈是為昭懷皇后按他書未有即以此為昭懷者事當考言行録維揚馬大年所編次也 御史中丞梁燾言臣愚嘗求當世之急務得導洛通汴之實始聞其説則可喜及考其事則可懼竊以廣武山之北即大河故道河常徃来其間夏秋漲溢每抵山下舊来洛水至此流入于河後欲導洛以趨汴渠乃乗河未漲就嫩灘之上起東西堤闢大河於北攘其地以引洛水中間缺為斗門名通舟楫其實導河水以助洛水之淺涸也洛水本清而今汴常黄流是洛不足以行汴而所以能行者附大河之餘波也增廣武三埽之備竭京西所有不足以為支費轉運司每干於朝廷朝廷不得不為之應副竊計自縁清汴之費其失無慮數百萬計從来上下習為欺罔之姦朝廷惑於安流之説税屋之利恬然不以為慮而殊不知新沙疎弱力不能制悍河水勢一薄則汜濫潰散將使怒流循洛而下直冒京師其患可勝言耶此其大可懼者是甘以數百萬日增之費養異時京師萬一之患亦已誤矣夫嵗傾重費以坐待其患何若折其奔衝以終除其害哉為今之計宜復為汴口依舊引大河一支啓閉以時還祖宗百年以来潤國養民之賜誠為得䇿汴口復成則免廣武潰注以長為京師之安省數百萬之費以紓京西生靈之困牽大河水勢以觧河北決溢之災便東南漕運以蠲重載留滯之弊時節啟閉以除蹙淩之苦通江淮八路商賈大舶以供京師之饒為甚大之利者六此不可忽也惟拆去兩岸舍屋盡廢僦錢為害者一而甚小所謂損小費以成大利也臣之所言特其大略耳至於考究本末措置纎悉在朝廷擇通習前後之臣付之無牽浮議責其成功伏望聖慈面詔大臣商擇而施行之事繫國體願留宸念貼黄京岸舍屋最多以其背隔街面居民不便於經紀往往不肯住賃即今十空五六京城之外下至泗州盖造漸少每至一州縣或店鎮方有亦不至多若行拆去雖是目下廢却所僦房錢却向去商賈通行有所納税錢可以增補方商旅未行之時或至數少乆之大船重載入汴所得數倍之益竊聞今年指揮閉口因此便可施行一面選委文武官一兩員熟舊日汴口利害者相度来春撥口約度分數放水則雖未開展河道存留即今兩岸舍屋恐未至妨事亦乞委之相度洛口雖云經冬行運其實水淺易凍又置打凌兵士虚費錢糧終是饑凍逐年死亾極多每至凍合凌蹙岸决民田被害又流既淺船小載輕其害非一公私阻滯今遇開黄河閘口放水入清洛即舟船方行得一畨閘水已盡船復留滯此可見洛水淺澁無濟於行船也自興導洛司比舊汴口增使臣不少添埽兵甚多調發急夫頻併結買梢草浩瀚人力困𡚁又其害之甚者燾又言臣近論奏汴洛利害乞復為汴口誠以廣武堤埽不足兼恃大河萬一不禦則首為京師之憂訪聞開汴之時大河曠嵗不决盖汴口析其三分之水河流常行七分也自導洛而後頻年屢决雖洛口竊取其水率不過一分上下是河流常九分也猶幸流勢卧北故潰溢北出自去嵗以来稍稍卧南此甚可憂而洛口之作理湏早計也竊以開洛之役其功甚小不比大河之上但闢一百餘歩即可以通水三分不但永為京師之福又减河北屢决之害兼水勢既已牽動在於囬河尤為順便議者以為不獨孫村之功可成水勢既順澶州故道亦有自然可復之理伏望睿慈斷以不疑出臣前章面詔大臣與本監及知水事者按地形髙下水勢利害先具圗説庶知臣言不妄紹聖三年正月十七日李仲送吏部仲甞建議先復置汴口廢清汴故也仲云自置汴口到今十餘年按清汴始於元豐二年三月二十一日成於六月十七日自元豐二年元祐三年凡十年仲云十餘年則當是四年也梁燾乞依舊開汴口不知是何時燾云竊聞今年指揮閉口因此便可施行又云牽動水勢於囬河尤為順便紹聖二年正月十三日宋用臣云自元祐二年毎冬深輙閉汴口按二年冬燾不在諫院三年冬亦不在諫院四年二月乃復為左諫議十月改中丞燾乞依舊開汴口當是四年冬為中丞時也燾又云去歳以来水勢卧南若開汴口既可牽動水勢於孫村修河尤為順便修孫村河四年正月罷之八月復置修河司然則燾云云必在四年冬今附年末更徐考之紹聖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蔡京言自元豐二年元祐元年八年之間不曾閉汴口然則閉口必在二年冬也更詳考之玉牒元祐五年十月癸巳導河水入汴玉牒有此他書并無曾布嘗云元祐欲廢清汴下河陽相度布時知河陽賴以不廢布自太原謫河陽在五年正月二十四日自河陽改青州在十二月二日
  是歳宗室子賜名授官者五十一人斷大辟五千四百五人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三十七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春正月丁卯朔御大慶殿視朝劉摯云仁宗即位之五年行冬㑹神宗即位之五年行元㑹今稽據之 澶州觀察使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崇國公克懼卒
  庚午詔温明州嵗造船以六百隻為額淮南兩浙各三百隻從戸部裁省浮費所之請也
  丙子御史中丞梁燾言臣近論奏乞罷裁減浮費所官局葢以為此特戸部一事不當置局别領徒成僥倖無益政體朝廷雖有指揮遣放官吏風聞本局嵗前尚有取索乃是宋肇違詔慢令為遷延之計其終必再有干求隂遂所欲訪聞肇之人品刻薄猥下專以䛕從諂附為事前日差遣全由請託既急於進取又昧於大體凡所裁抑不究本末但以多目為數意在冐竊恩典殊失捄弊之意滋為行事之害至於細碎煩猥搢紳傳以為笑上玷公朝臣實深惜伏望聖慈明察特賜指揮送吏部與合入差遣除已支賜外更不推恩少為黠吏妄作之誡貼黄其裁減之意本為去浮冗之費抑僥倖之軰今来不可却資置局官吏貪冐之私朝廷既有支賜無名更與推恩如有夤縁陳乞伏望一切寢罷或已施行並乞追改庻全公道不招物議燾集自注云正月十日今從之
  丁丑荆湖南路安撫使謝麟言邵州關峽城歩真良等處團峒元謀作過酋首楊晟進等四十三人投降詔等第補授奉職至軍將充江浙僻郡指使土軍將校隨處羈管 戸部言江湖監未有徃外州縣般監管押法乞衡州茶陵安仁縣徃潭州衡山縣般運並依監令郡官管押交割出賣從之新舊録同存此可見江湖賣鹽如故當考
  己卯媫妤林氏薨贈貴儀二子俱偲
  庚辰幸凝祥池中太一宫集禧觀大相國寺御宣徳門召從臣觀燈
  甲申戸部看詳浮費裁省事乞宗室緦麻親再娶身分合得財費房卧錢三分支一袒免親不支宗女係緦麻袒免親出適日依治平故事如臣庻之家止行聘禮增賜舊支房卧等錢其例物進財並罷從之舊録云改宗室嫁娶法非先帝制也新録削去政目裁省浮費所申宗室娶妻財費緦麻二千二百五十千袒免二百五十千再娶緦麻七分袒免全支今後緦麻三支一袒免不支嫁女罷賜婿家錢 御史中丞梁燾言尚書左選有本等人不就知州通判知縣貟闕數多雖許權宜發遣湏候過滿起請致常有積壓乞許以次等人指射差注詔吏部相度以聞 詔應訴訟事屬樞宻院者經樞宻院從陳師錫請也師錫時任何官職本傳亦不詳當考
  乙酉范祖禹言臣聞報國之忠莫如薦賢負國之罪莫如蔽賢昔臧文仲知柳下惠之賢而不舉孔子以為竊位又以為不仁臣蒙陛下累加㧞擢寘之諫省又遷門下兼職經筵於今累年受恩深厚無禆毫髮常思竭盡愚慮無有所隱庻幾以此少酬萬一竊慕古人報國以薦賢為忠實懼有臧文仲竊位不仁之罪臣今有劄子四道並乞留中若陛下以臣言薄有可采乞出自聖意處分則臣之幸如以臣言為不然臣不敢避妄言之誅惟陛下裁赦其一曰臣伏見經筵闕官宜得老成之人以重其選韓維素有鯁直之稱先帝以維東宫之臣眷遇甚厚維與王安石不合以此齟齬不致大用未嘗少屈於安石之黨天下皆以為賢陛下用為門下侍郎中外皆謂得人維於政事雖有執滯不通然其人風節素髙疾惡如讐姦邪畏之前年罷免不聞顯過今乆領宫觀乃與章惇為一例甚非宜也先帝東宫之臣惟孫固與維二人見存陛下所宜加禮若召維以經筵之職不惟學識論議足以開益聰明維有人望物論必大以為愜臣竊恐執政以維觸忤陛下故不敢言夫君之於臣如父之於子有過則譴而逐之怒既息則召而使之豈有終怒而不解也陛下嗣位以来言事之臣亦嘗以所言過當上忤陛下或罷其職或出之外任已而皆復召還擢用是以天下皆知陛下聖意至公不以喜怒進退羣臣昔仁宗平生不怒惟是唐介彈文彦博其日仁宗極怒貶介春州别駕㝷復悔之改介英州未乆復召為御史因此重介剛直驟㧞擢至兩制天下皆知仁宗不徇喜怒最為盛徳陛下若出聖意復召韓維天下必皆伏陛下之至公此深為聖徳之美其二曰臣伏聞翰林學士承㫖蘇頌近乞致仕陛下已降詔不允臣竊謂頌博聞強識白首好學至於詳練國朝典故尤非諸臣所及熈寜中王安石用選人李定為御史頌知制誥封還詞頭再三不肯草制坐落職歸班二年方除一郡其後又為姦臣所惡追攝對獄卒無一事恐其進用排斥在外然先帝素重其博洽召令修書眷遇保全以至今日更厯夷險操守不變方今朝臣資望履厯未有先於頌者頌年七十有一精力不減少壯之人陛下左右宜得殫見洽聞之士以脩顧問臣竊慮頌别有陳請伏望聖慈且留之經筵其三曰臣伏見知杭州蘇軾文章為時所宗名重海内陛下所自㧞擢不待臣言而可知臣竊觀軾忠義許國遇事敢言一心不回無所顧望然其立朝多得謗毁葢以剛正嫉惡力排姦邪為王安石呂惠卿之黨所憎騰口於臺諫之門未必非此軰也陛下舉直錯枉别白邪正以致今日之治如軾者豈宜使之乆去朝廷况軾在經筵進讀最為有補臣愚伏望聖慈早賜召還今尚書闕官陛下如欲用軾何所不可朝廷選授常患乏才每一官闕乆之不補今有一蘇軾而不能用不知更求何者為才也臣竊為陛下惜之其四曰臣伏見刑部侍郎趙君錫孝行書於英宗皇帝實録昔周宣王欲得國子之能導訓諸侯者樊穆仲稱魯侯孝宣王乃命之大雅宣王之詩曰侯誰在矣張仲孝友言宣王使文武之臣征伐與孝友之臣處内古之選臣先取其孝者人倫之冠百行之首也人君與孝友之人處則徳性粹羙而風俗淳厚是以輔導人君者宜莫如孝也君錫之孝士大夫所共知為人温良恭敬動有䂓矩給事中鄭穆館閣耆儒操守純正中書舍人鄭雍謹靜端潔言行不妄穆雍乆在王府清謹無過此三人者皆宜置左右備講讀之職如經筵闕官伏望聖慈於此選擇
  丁亥詔徐王壻供奉官石激參班日免試并短使今後親王壻凖此新無 御史中丞梁燾言臣竊以朝廷治河之意本為愛全生靈故不吝國力爲之東流北流葢其利害相易本無一偏之私今東流未成邊北之州縣未至受患其役可緩也北流方悍邊西之州縣日夕可憂其備宜急也緩者猶可以嵗月待急者不可以一日弛也今傾半天下之力專事東流而不加一夫一草於北流之上大可憂也臣竊恐此事陛下猶未知之陛下一以生靈為念豈爲西北之重輕耶但以河事為計豈問人謀之同異耶宗何將命之臣謹忽不同如此得不誤國計乎去年屢決之害全由隄防無備水官不職此可痛治仰惟陛下至仁使能期贖以今嵗之有功也臣愚欲乞聖慈特賜指揮嚴責水官修治北流埽岸不得更致踈虞其人兵物料非受朝㫖並不得那移應副庻使二方之民均被惻隱之恩貼黄伏乞聖慈詳酌差李偉兼管勾北流埽岸庻使小人任責不敢作姦敗事仍令都水監常切提舉燾自注云正月元祐宻疏有全奏末稱正月二十一日今從之
  戊子録石介子師中為郊社齋郎從知樞宻院事孫固門下侍郎劉摯尚書左丞韓忠彦之請也三人請在四年十二月十九日 詔京西路提刑司撥十二萬貫坊場名額付轉運司不用出賣條約從本司隨宜經畫資助嵗用舊録云先是坊場舊以酬衙前折其重難而酬不如所費熈寜裁節衙前所費官酬其直以坊塲官自出賣收其贏入常平以録役人及助歛散公私皆便自元祐初廼以𨽻提刑司至是又有是詔新錄辨曰出賣坊場之法元不曾改變乃因新𨽻而强為浮辭自先是以下七十二字合删去
  己丑戸部言諸路起發正綱及附撘官錢到京例皆少欠元豐公式令諸州解發金銀錢帛通判㕔置簿毎半年具解發物數及管押附載人姓名實封中省元祐𠡠誤有删去合重修立從之 三省吏任永夀等以吏額禄文字了當推恩此據劉安世章附三月末政目二月二日三月二十六日可考
  初文彦博起為太師平章軍國重事是年九月劉摯王巖叟再上疏論韓琦定策功明年二月韓忠彦復上疏既批出付外踰三年莫有言者及賈易為殿中侍御史乃上疏曰臣聞聖主記人之功而不忘故忠臣勸而天下安是以賞一人而天下趨之者誠以不僭不濫而得之至當也則有紀於太常藏諸盟府燦然與日月齊光而傳之不朽又况有能為誕謾以誣亡歿而盗其勲業者哉恭惟仁宗皇帝聖徳居位躋世隆平享年長乆而繼嗣未立英宗皇帝厯數在躬龍潛藩邸天下歸仁而位號未正韓琦忠義動金石精誠貫白日建言定䇿為宗廟萬世之福人神之所慶祐逺近率皆恱服故其生則位極台鼎死則配享廟廷神宗皇帝紹休聖緒緝熈帝業知琦有大勲勞於天下故尊寵異數褒嘉盡禮始終一意恩榮絶等猶以為未也又親撰其神道碑以兩朝定䇿元勲為之名昭示天下後世不刋之烈雖山河之誓無以加此世世忠臣義士孰不激揚而歎服不幸十數年之後有國子博士王同老上䟽自言其父堯臣在仁宗朝嘗任參知政事於至和三年仁宗不豫罷朝七十餘日内外寒心堯臣與宰臣文彦博富弼數陳宗社大計求立英宗皇帝為嗣又率同列各求罷免必兾開納仁宗感悟許之彦博令堯臣草制定立英宗為嗣既而仁宗漸安事遂少緩其後韓琦卒因堯臣文彦博冨弼論議緒餘决定大議又自言罷任趙州過北都彦博道及此事且曰彦博與先君及冨弼皆當日協心論議之人難於自發明故同老又言今惟文彦博冨弼同知此事本末所有先臣親筆撰立英宗皇帝為嗣制草及劄子草本共三道謹緝綴封進於是神宗皇帝因文彦博入對詔問其事令作文字進呈彦博劄子言至和三年正月六日仁宗服藥罷朝兩月餘至四月初仁宗聖體康寜堯臣乃與臣及劉沆冨弼竊議曰朝廷根本不可不早定臣以堯臣乆居禁近因謂之曰必得賢嗣以壓人心堯臣曰豈不知素育於宫中者堯臣以指書案作下貫字臣等各言無易此矣至上前伏奏得請此大事不可如常例退殿廬令堂吏書聖㫖劉沆云沆欲袖紙筆於上前親書翌日於垂拱殿臣等四人具奏春中服藥内外人情非常憂恐葢謂儲副未立仍引西漢故事人主初即位即建儲今當以時立嗣以固根本仁宗淵黙寡言欣然嘉奬曰知卿等盡忠然此大事朕更熟思之臣等再三論奏乃曰知子莫如父嘗選賢者育於宫中計無易此仁宗雖淵黙而首肯之是日晚臣等再聚議謂翌日必得㫖請堯臣宻作詔意欲進呈施行堯臣歸草詔意然未及示臣等既登對復申前請堯臣越次而奏曰願陛下早定此意付外施行仁宗曰朕意已定矣卿等無憂臣等既得此意㫖謂無疑矣是年八月乞召韓琦充樞宻使葢以琦忠義必能當此重事仁宗可之自後繼有議論未幾臣得請判河南府堯臣尋卒竊尋同老之言謂仁宗不豫七十餘日内外寒心堯臣與文彦博富弼求立英宗皇帝為嗣又率同列求罷免仁宗感悟許之彦博令堯臣草制定立英宗為嗣而仁宗漸安遂少緩彦博則言仁宗服藥罷朝兩月餘至四月初聖體康寜堯臣乃與臣及劉沆富弼竊議朝廷根本不可不早定因問堯臣又得賢嗣之言堯臣以指書案作英宗藩邸舊名翌日臣等具奏以時立嗣仁宗欣然嘉奬臣等再三論奏嘗選賢者育於宫中計無易此仁宗首肯之退令堯臣宻作詔意翌日復申前請仁宗曰朕意已定矣卿等無憂是說與同老之言前後牴牾自相矛楯灼然易見兼詳彦博所陳則仁宗未嘗拒而不納何因堯臣率同列求罷免以必兾開納此固不可信者一也又所草詔意將有待於得請而進呈以行也彦博言仁宗云朕意已定矣同老亦云仁宗感悟許之則彦博堯臣等何為不奏知己草詔意乞遂行之此固不可信者二也且建請立宗室為皇嗣天下之事無大於此者其危疑機㑹間不容髪肯容大臣方共謀議已竊草詔命而藏之私家殆如兒戲此固不可信者三也又四月建請而仁宗言朕意已定彦博所言臣等得此意㫖謂無疑矣何至八月乞召韓琦為樞宻使欲當重事而繼有議論直至彦博補外堯臣身死而竟無定議則所謂仁宗欣然嘉奬朕意已定者皆為何事耶此固不可信者四也同老又言道過北都彦博語及堯臣忠義乃言與富弼皆當日協心論議之人難於自發明推迹此言恐渉相期附㑹之意此固不可信者五也又富弼於治平中辭免進官表云竊聞制詞叙述陛下即位時以臣在憂服無可稱道乃取嘉祐中臣在中書日嘗議建儲以此為效而推今日之恩嘉祐中臣雖曾泛議建儲之事仁宗尚祕其請於陛下則如茫昧杳冥之中未見形象安得如韓琦等後来功效之深切著明也如弼此言則何有至和三年與堯臣彦博堅請立英宗皇帝為嗣之事此固不可信者六也又韓琦初作宰相日有劄子言近嵗以来内外忠孝之臣皆以陛下臨御四海三十餘年而皇嗣未育天下無所繫心乞於宗室中擇㓜而可教者權以為嗣臣愚竊怪陛下何疑而不行之然兹事至大當獨斷於聖心如陛下素有所属已得其人則望宣示中書樞宻院使奉而行之以慰中外之望觀琦此奏方以擇宗室為嗣且言如已得其人望宣示而行之則至和中决無定議明矣同老乃以琦謙挹不自有其功謂聖意先定遂取以為其父之功何其不仁之甚狂妄之極耶又李清臣狀琦之行曰仁宗春秋髙繼嗣未立天下以為憂雖或有言者而大臣莫敢為議首公數乗間乞選立皇子他日復進曰惟萬世之業不可不慮臣備位冢宰思所以報陛下為無窮計宜莫先此上顧曰後宫一二欲就館卿其無亟後誕育皆皇女公一日挾孔光傳進對曰漢成帝立二十五年無繼嗣立弟子定陶王為皇太子成帝中材常主猶能之以陛下之聖何難乎此哉太祖為天下長慮福流至今况宗子入繼則陛下真有子矣惟陛下以太祖之心為心則無不可矣仁宗感悟始以英宗判宗正寺英宗力辭公復啓曰陛下属之以大任而不肯當葢其沉逺詳重識慮有以過人非有他也且名未正尚得以辭名體一定父子之分明則浮議亦不復得揺矣仁宗欣納曰如此則宜乗明堂大禮前亟立為皇子又召學士為詔書學士亦請對然後進藁由此觀之堯臣輙草詔意藏之私家以天下大事為兒戲然豈亦嘗竊議而妄作之終不敢建言而死故其遺藁雖在亦何足為功但足彰其愚妄之罪爾用此欲以揜琦之大勲天下之人固未有信之者况天地鬼神臨之在上豈可欺耶加以神考聖作之碑最著於天下其略曰仁宗在位四十二年皇嗣未立天下共以為憂大臣顧避莫敢為上言公乗間進曰皇嗣者天下安危之所繫自昔禍亂之起由䇿不早定也他日又言漢成帝在位二十五年無子立弟之子定陶王為子陛下聰明睿智奈何乆不决也始以英宗判宗正寺英宗懇辭不就命仁宗以問公公曰名分之未定去就之所難也臣竊憂之帝悟遂立為皇子由此論之謂因堯臣論議緒餘决定大議者妄也又太常謚議謂琦素藴忠義尊立明聖固天下之本延生民之命顧大臣所不敢議而身先之彦博自為祭琦之文亦曰正朝廷於指顧定社禝於須㬰然則琦之殊勲偉烈雖平勃霍光不足比倫而堯臣碌碌備位之人曾何足算顧足預於此乎若夫包拯范鎮司馬光呂誨王陶則皆能抗論激切以天下為憂包拯則曰方今大務惟根本一事根本若固則枝葉之患何恤吕誨則曰周爰忠讜審擇宮邸以親以賢稽合天意范鎮則曰太祖捨其子而立太宗陛下宜擇宗室賢者以繫天下人心司馬光則曰為人後者為之子也漢成帝即位二十五年年四十五以未有繼嗣立弟之子定陶王欣為太子今陛下即位之年及春秋皆已過之豈可不為宗廟社禝深慮哉况今亦未使之正東宫之名但願陛下自擇宗室仁孝聰明者養以為子使天下皆知陛下意有所属以係逺近之心王陶則曰去嵗陛下發徳音稽故事擇宗室使知宗正寺厥後成命稍稽四方觀聼豈免憂疑是數人者則皆憂國忘身攄意敢言之人其言則著聞於世非如同老所訟堯臣私竊計議而未嘗敢發之事妄欲希覬恩賞而欺誣白日者也臣昔在踈逺傳聞同老之䟽與朝廷褒稱之詔以為堯臣真有援立之功而韓琦定策乃為緒餘之論臣於是時竊懐憤懣深歎真主在上而小人詐險得行自傷其身卑賤無路叩閽隳裂肝膽以明大義因往来四方捜採公忠信實之言以質其真偽前後所得詔勅碑誌表狀書䟽傳記諡議祭文等凡二十餘篇參考本末可謂詳矣今備數言路稔聞史臣論撰先帝實録未能决議者在此一事夫信史之作垂訓萬世茍史臣顧避不敢建明是非而並載方册傳疑於後恐不足為一代之典其體不輕臣是以敢觸冐仇怨援據實理陳天下之公言非特發韓琦千載之忠實憤懣誠欲敬述仁宗與子之盛徳英皇丕承之休烈神考追述之善志聖謀如皦日麗天後世無敢竊議而獻疑者臣雖隕身死無所恨伏望聖慈深賜省覽推春秋善善之法明詔史臣直筆無隱以伸正論天下幸甚貼黄稱同老碌碌庸人見利㤀義固不足責所可惜者韓琦於仁宗皇帝有君臣千載之遇故以身任天下獨建大議援立聖明以安社稷垂福無疆聲名事業近古未有一旦無根横議攘而取之虧忠義之實悖亷遜之風所損豈小哉且君子生則不可奪志死則不可奪名臣竊傷一代名臣其志與名皆遭掩蔽是以剖心析肝終究其說使賢徳晦而復明公議缺而復著誠有補於仁聖之治伏乞哀憐幸察又稱議者謂韓忠彦方在政府而臣論辯其父勲勞恐招附㑹之言無乃避其形跡為是乎臣則以謂不然葢天下公義為之標的若謂忠彦形跡可避孰與文彦博位勢極人臣之貴乎夫天下以為忠義之事人有盗而揜之者忠義之人所當痛心疾首如救焚溺惟恐白之不早使規規小嫌是畏而為自全之計是公朝無敢言之士也恭惟太皇太后仁聖聰明如韓琦定策大事必聞知最詳伏望濬發徳音宣示史臣俾直筆傳信為萬世法豈不盡善盡美哉臣不勝昧死祈天之至又稱范鎮凡十餘疏皆在至和三年五月已後呂誨司馬光之言皆在嘉祐六年王陶之言又最近後果如王同老所陳已有定議則此數人何為激切開陳如此之至耶尤足驗其狂妄不實陛下纂承大寳實自太皇太后推明先帝與子之意而蔡確軰尚敢希冀盗取定策之名葢其竊迹有自来矣不可不察也國史今已垂成若不早賜降出臣此䟽使之决疑傳信則恐他時不免追改其事不細所宜深慮庚寅太皇太后以易䟽示三省宣諭曰韓琦定䇿功甚詳悉在仁宗朝無敢言此事者惟韓琦一人言之忠彦即稱謝簾前劉摯因請檢元祐初摯與王巖叟二䟽悉付實録院從之或曰易等為此葢傅㑹忠彦攻彦博也彦博由是不安於位尋罷去云舊録云先帝明彦博等功而琦功葢不廢至書其碑額曰兩朝定䇿元勲易詆先帝之詔欲傅㑹忠彦也蘇轍龍川别志云嘉祐二年仁宗始不豫皇嗣未建宰相文富韓三公方議所立參知政事王公堯臣之弟正臣嘗為宗室說書官知十三使之賢即言之諸公諸公亦舊知之乃定議草奏書即欲立之而上疾有瘳即止堯臣私收奏本後韓公當國羣臣相繼乞選立宗子乃定立十三使為皇子及仁宗晏駕皇子踐阼賞定䇿之功以韓公為首及元豐末堯臣子同老上書繳進元奏時諸公惟富文在富公歸老於洛㑹文公入助郊饗神宗訪之公具奏所以神宗恱焉故一時諸公皆被賞而韓氏子惡分其功辯之不已文公之罷平章軍國重事由此故也然英宗之譽布於諸公則始於堯臣而其為皇子嗣寳位則韓公之力不可誣也按仁宗始不豫乃至和三年尋改嘉祐元年轍稱二年誤也又此時韓琦在相州轍稱宰相亦誤也文彦博私記云初先帝既下褒顯之詔有云乃知援立之功厥有攸在嘉祐之詔但宣之耳又宰相王珪贈彦博詩有功業逈髙嘉祐末之句實叙上語韓氏子孫故吏始大切齒後忠彦自髙陽入為給事中數進見陳其父勲又言其初不知有至和之議殆同老軰造為之耳據同老奏狀叙琦之言則前議固已知之帝嘗謂丙吉霍光之事前後兩不相揜而堯臣手蹟在前不容有偽忠彦訴不已先帝察其意大望不過自欲求進非為父勲之不明也遂自給事中超拜禮部尚書王珪以謂遷之太峻前無此例蔡確獨左右之帝曰此特以其父故不可為例也故訓辭専以父勲為言方且覬大用矣明年先帝登遐而元祐初劉摯王巖叟皆在言路皆琦之門人故吏琦治平中薦摯館職又忠彦常舉摯自代巖叟久從琦辟在幕府父子皆出琦門忠彦與其子治又使巖叟與摯累疏申琦定策之勲力詆同老之妄乞付史官備書其事屈公論以報私恩結朋黨以欺聖聽其跡如此未幾忠彦遷職出帥㝎武内懐怏怏將行復上書自列歳餘召還止縁勲閥以致大用御史賈易復承望忠彦風㫖附㑹摯與巖叟之論更唱迭和以是為非詆欺先帝之聖詔蔽惑二聖之聪明葢韓氏門人孫賁孫賁黄州人字公素喻風㫖於易并録忠彦摯巖叟之䟽與之使言仍同草疏故易所叙與忠彦之奏一一符同韓琦書䟽詔諭獨藏琦家又王同老文彦博奏狀等盡在史院并至和議論迨今三十餘年他人無得知之而易何從而盡得之乃賁録於韓氏而與之耳此宰執而下中外士人所共知也特以朋黨方盛莫敢言者易䟽言六不可信摯與巖叟之論大抵以同老所進詔草為不實文彦博附㑹同老以揜琦之功烈也至易疏出外忠彦遂自陳稱謝於(⿱𥫗亷)-- 簾前又摯奏請檢出元祐摯與巖叟二䟽盡付實録令書其事相為表𠂻欺罔之跡如此易言久在江湖間熟聞其事毎懐忠憤今始得言之且易前為諫官歳餘既詳知之自可言矣豈可直至再為御史忠彦執政方遂論列則朋附之跡自明言在江湖間聞其事者乃欲避孫賁陰受風㫖之跡又言今忠彦方執政而臣論其父勲涉於附㑹之謗孰若文彦博爵位極人臣之貴乎使琦勲烈得明雖死無所恨何嫌疑之足避易為此言巧欲葢其附㑹而姦狀愈明其無所忌憚罔上如此且琦之勲烈英祖神宗褒大顯著炳然共明未嘗掩蔽固無待易等言之則獨出於附㑹執政非為琦發也若使韓氏子孫零落不振朝廷不録其勲則易為之言可矣今韓氏果如何哉為琦門人故吏者當以義報知已為子孫者當(⿱𥫗亷)-- 簾先父之羙可交利冒進誣詆宗廟上欺二聖而自謂論報舊恩發揚先徳乎使琦有知當媿地下故先帝嘗謂如此恐非韓琦之意也易又引蔡確自稱社稷之臣盗定策之名以謂其竊迹有自而來葢由彦博等竊琦之勲故其流及此易之此論尤為可駭則是彦博之罪大於確矣且彦博未嘗自言此事以為已功也先帝亦未嘗掩琦之勲嘗曰正如丙吉霍光各不相揜至和嘉祐之事前後相成無相奪也葢先帝不獨賞彦博等能建議定策之為難而特以有功不言之為難故聖意具載於詩詔中以為希世之髙行也易乃引確之事以為罪首其説尤為險怪葢欲巧發以中上意而入其姦言耳縁中丞梁燾琦舉館職諫議大夫劉安世父子皆琦與忠彦幕客合為一黨牢不可破上下相應邪説得行無敢辯者賁既通道而巖叟出力助之又方御史闕員論者謂易為此冀得其處䟽方出盛傳易旦夕必有除命不意江東部吏知饒州鄱陽縣梅昌宗之子談以易在江東挾私怨捃拾其父罪方煆煉猶未竟談詣登聞訴其父寃且條上易姦私醜穢之狀十餘事乞辯正其跡甚明奏既付外而所附執政者出死力以左右之格談奏不下卒平其事言路無一人請治之者其交結姦罔如此縁忠彦既由舊勲内挾中宫之援外有間附之衆去年六月元祐四年六月七日遂致大用七月其弟復尚公主未幾諫官范祖禹吳安詩等言祖宗故事戚里宗室不許執政今忠彦弟既尚主宜如故事此本朝至公之大法也恐自此啓例壊法則宰執得以交通宫掖非朝廷之福聖意方許候進財畢而安世巖叟軰出力庇之至九月明堂畢范吳等再欲論列而忠彦陰與摯先是移罷此二人諫職其姦私如此既而忠彦終以親嫌故事不自安故又使賁等交通言者稱揚父勲為已之地以固權位易所以亟有此舉且言路乃二聖耳目之官而遂為執政鷹犬之用顯為大臣論列然則御史之設専為是乎彦博方任師傅易指為罔上冒賞之人朝廷既不白其是非又付之史官以為可信彦博前日不言今日不辯誠無所愧然而朋黨之論上詆祖宗之聖徳以制詔為不實謂先朝為過舉恐非聖時所宜有也又非所以彰二聖之聪明示天下以孝治兹事甚大誠係國體唐李徳裕貶制曰㳟惟元和實録不刋之書擅敢改張罔有畏忌奪他人之懿蹟為私門之令猷正如今日之事豈可使一代信史肆自改易使傳疑於後世兩朝聖作擅加詆議侮滅為不足慿以狥朋蔽之私而為交利之地乎况自古聖賢不以立君為功葢天命所在非由人力故介推有貪天之功以為已力之論仁宗盛年無子養英宗於禁中親付大噐大臣遭際此事奉行而已何名為定策乎雖使英廟未為儲嗣而值仁宗上僊中外屬望之久慈聖之意已定則知神噐固有歸矣恐不假琦之力也私記不知誰作稱去年六月忠彦遂致大用則作此時葢五年彦博罷平章軍國重事後也語多激訐必不出彦博之手葢其子孫或門生故吏軰為之耳先帝謂如此恐非韓琦之意當檢御史方闕員論者謂易奏此䟽冀得其處䟽方出盛傳易旦夕必有除命㑹梅談訟之案易除殿中侍御史乃四年五月二十八日其奏此䟽時任御史久矣稱易冀得御史誤又五年五月二十七日蘇轍除中丞易即請回避改度支郎官及禮部郎官又改國子司業旋出為淮東憲稱易旦夕必有除命若謂超遷它官則可若御史則易固在中也此言亦恐誤今不取梁燾行狀云御史賈易進呈劄子言嘉祐䇿立天下著聞功在韓琦他人豈得乗時妄意邀取宣讀次(⿱𥫗亷)-- 簾中感傷之燾曰琦不獨嘉祐之功又有治平預建大計之忠太皇必記其事太皇曰記得當時只說有韓琦一人仁祖見英宗便曾宣諭功在韓琦後來慈聖光獻太后亦對神宗備説本末子細燾對曰惟正人能成大功業燾與易葢共攻文彦博者今附見候考陳天倪作潁濱語録載蘇轍云仁廟至和末富公潞公王文忠公堯臣皆在朝一日仁廟服藥而皇嗣未立執政等憂之時王文忠公嘗與富公潞公等議請立英宗為皇嗣事未上而仁廟已勿藥遂絶口不敢道中外無有知者嘉祐間魏公作相英廟入為皇嗣及即位則首尾皆魏公了之至元豐初文忠公之子同老言於朝明其父至和之末與富潞二公嘗議請立皇嗣事議既定而未發今遺稿則存以二公為證時富公在南京潞公留守北都是年秋大享明堂神廟有詔令二公入陪祠事既畢令登對遂以同老事問潞公公具道其事問富公云不知神廟亦弗能强之也有詔令潞公留守西京加太尉寵遇甚厚而富公之意不欲於不分曉處受朝廷恩賞終不肯言亦退居洛不復與潞公相見時潞公作耆英㑹置酒於富公之第及㑹當富公但送羊酒而已葢鄙之也然援立之功歸之潞公則前日魏公一畨恩例亦當奪去時神考但兩平之因言王旦指及潞公晚節嘗為惜之曰血氣既衰戒之在得王同老事見元豐三年閏九月此時富弼致仕久矣弼致仕即居西京未嘗在南京是年明堂文彦博自北京入覲弼亦未嘗赴闕也陳天倪所録差誤又與龍川别志不合志不足據也姑存之 御史中丞梁燾兼侍讀燾再辭免從之再辭免得請在二月十二日今并書燾嘗奏䟽曰臣聞自天子至於庶人皆以修身為本本亂而末治者未之有也故曰身修而家齊家齊而國治國治而天下平古之人君能行之者莫如帝堯書曰克明俊徳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黎民於變時雍克明俊徳者自明其徳修身之謂也九族既睦者家齊之謂也百姓昭明者國治之謂也協和萬邦黎民於變時雍者天下和平之謂也其始則正心誠意而不出方寸之間其終則徳業滂洋而徧滿天下是聖人之道所持者約而所致者廣也有天下者能知盡心致力於此而后可以奉天享國矣夫明徳者孰先而能焉必曰學而已矣禮曰大學之道在明明徳謂人君有清明之徳必由學以發之然後能光被四表格于上下以此知雖天子之尊而能成聖必由聖學乎說命曰王人求多聞時惟建事學于古訓乃有獲葢事不稽古從政則迷是君人者不可以無學也又曰惟學遜志務時敏厥修乃來允懐于兹道積于厥躬葢學之在身非一日而致由積善以成之是學之時不可失也恭惟皇帝陛下受天明命早有萬國日就月將學以成性此正其時願擇吉日詔開經筵優接勸講進讀之臣使從容熟復治亂之事究先王之藴辯厯代之蹟無惜聖問再三詢考使聖心曉然無疑日新一日可底大成願加聖意無忽臣又願陛下萬幾之暇留思經筵講讀臣僚所論之事以考政事之從違得失以禆皇帝陛下之聪明屏逺聲色造次不忘古訓博厚髙明與天地並徳臣不勝拳拳懇切之至又奏䟽太皇太后曰臣惟陛下以大公至正之心保䕶皇帝周宻嚴謹委曲纎悉起居寢食之間無不留神而注意如天地久於其道無一日之或怠也誠有大功於宗社有大徳於天下矣陛下鍾愛皇帝如此其至然特為愛之小者非所謂大愛也若教之以大愛者在成其聖徳爾成徳者其必由學也仰惟陛下之聪明非不知其大愛之以成徳而獨以為皇帝冲眇而未暇學乎今皇帝聖年十五齒亦已長矣自古人君十五而冠冠者謂有成人之道在庶人則為童子在天子則為成人何也謂王教之本不可以童子之道理焉故必責善而進之以成人是亦古之學者十五入大學之義謂七八之數陰陽備而志明可以學矣志已明則當識其至善而逺其所不善故孔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皇帝清明在躬天禀英異以聖人志學之時稽焉則不可以不學也以天子成人之道望焉則不可以多暇也伏願陛下當天春布徳之元王正授政之始面勉皇帝早開經筵召見儒臣談經讀史從容賜對熟復古今宫中遴選茂俊之人以誘掖誦說審擇謹厚之人以輔視興寢服勤道義為聪明睿知之助踈逺紛華為康寜壽考之資習之既久乃如自然至於誠意喜書正心樂道終副海内聖神之望不貽宸衷逸豫之憂蒙成靜治為太平之眞主焉然則陛下他日退託深宫還辟自處則保䕶之慈有始有卒佑我大宋萬世無疆之休而功徳於此足矣誠清衷素所屬念者臣敢妄論以發之亦惟陛下亟行而無疑非獨臣之願乃天下之願非獨臣之幸乃天下之幸臣不勝惓惓盡節之至是月己丑二十三日命燾兼侍讀而燾卒不受命聴辭在二月十六日今并書之燾二䟽無日月䟽稱當天春布徳之元王正授政之始則當附正月因燾辭侍讀即見於此 鄜延路經略使趙卨言累行指揮分畫地界官遵依朝㫖堅執商量如西人要依綏徳城體例修置堡舖未審許與不許本司方圓商議樞宻院同三省奏昨綏徳城分界日御前處分須打量足二十里如約不可令就地形任意出縮三二里地不計恩威輕重但朝廷所堅守不易者約故也其堡障宜自擇地修築後來已於二十里起立界堠即無十里外作兩不耕地十里内修建堡舖指揮今若指定十里内修築堡舖及分生熟地即不惟不依綏州體例兼於已牒過西界相照接連取直為界事理相戾又元約分畫疆界以二十里為定卓立封堠者為分别漢蕃界至界堠内地即漢人所守界堠外地即夏國自占其彼此修築堡舖各於界内取水泉地利為便豈可更展逺近所以前來綏州城外堡有十八里或只有八九里處夏國堡舖亦去所立封堠自便修築既各不侵出封堠之外即是並為本界不可别生事端害講和之意詔卨於二十里相照接連取直為界卓立封堠其堡舖或相度於界堠内三五里擇穏便有水泉去處占據地利修建即不得分立兩不耕地去年十二月末政目云宥牒去城十里作熟地外十里兩不耕作草地 詔河東路經略使龍圖閣學士朝請大夫曾布特降一官管勾麟府軍馬趙宗本特追兩官勒停知麟州王景仁通判魏緡罰金有差並衝替同簽軍馬司事折克行贖金以本路將官宋整實病而攝入禁觸階而死故有是責中書舍人王巖叟言布任元帥所宜與諸將同安樂共患難者也失其𭭕心且不可况致之抱寃而死乎昨陛下以河東全道之師屬曾布使䕶諸將以當一靣所以寄託者重矣而布驕簡自居喜怒隨意蔽於䜛諂不究下情將官宋整實有病狀而不加恤偏信趙宗本挾怨之言按整以罪整以將兵為麟府私占申乞遣還乃是整能謹職事布復偏信宗本狥私之說判收不問整既下不得伸於本州上不得伸於本帥非辜係獄寃憤不勝遂觸階而死按整堂有母室有妻儻非甚寃寜肯輕死此陛下可察也將佐致此不知安用帥臣若不重行竄黜恐無以慰生者之恨平死者之寃今雖降官不害為帥陛下推此考布尚可以統御諸將當帥臣之寄乎伏望聖慈特令黜職降郡稍正典刑以示陛下重人命惜士心之意於四方臣不勝幸甚所有布降官告詞臣未敢行貼黄稱臣聞河東諸將自宋整以寃死無不歸罪於其帥日望朝廷為平其寃今不重黜布無以慰軍心激士氣惟陛下深察詔徙布知河陽曾布年譜五年三月以在太原日武人宋整有罪當逮自殺坐奪一官徙知河陽布責河陽舊録於此并書且云其後中書舍人王巖叟云云按巖叟不肯草詞盖即命下之日也今削去其後字仍附梁燾言政目月日差錯當考布日録紹聖三年五月戊申云云御史中丞梁燾言臣竊聞河東轉運司差官勘到將官宋整觸石身死事朝廷次第行遣誠有意懲惡惟曾布責輕未服公議衆謂孟州為大鎮附近京師學士清班侍從上列皆非罪人所當得之布徇私挾怒妄起大獄趙宗本王景仁刼於帥臣威令事非出已今宗本景仁已被重責而布獨僥倖優㳺如此是帥臣得以喜怒髙下其心壞亂國法輕殘人命茍為快意而無所忌惮非所以制罰之平而為天下之公也臣實為朝廷惜之欲乞聖慈詳酌特賜指揮削布近職與逺小一郡使之循省以示懲勸 御史臺閤門言孝惠孝章淑徳章懷皇后忌辰於天興殿西掖庫屋設位行禮從之四后皆祖宗正后神宗升祔大廟而景靈未及享故也政目云四后忌辰移就景靈西掖 太師平章軍國重事文彦博言太中大夫致仕程珦身亡一子頥素藴學行嘗為邇英講官今其父亡窘於襄事伏望特賜矜憫優其賻恤知河南府韓縝翰林學士承㫖蘇頌相繼有請詔賜絹二百匹下所屬葬日量行應副舊録珦傳云子顥頥行怪學僻為司馬光等所知新録削去改云二子皆為名儒 詔品官及諸軍舊有銅及鍮石腰帶軍噐鞍轡并賜物古噐佛道像鐘磬婦人首飾之類許存留外餘並賣入官元年四月十八日朱光庭云云政目二十四日立銅鍮禁 詔親王女郡主遇大禮許䕃親屬一人奏所生子與右班殿直兩遇奏子或孫與奉職即奏子孫若回授與外服親之夫及夫之有服有官者轉一官不得轉升朝官選一人循一資白身者期以下親與借職以徐王府長女京兆郡主申請故有是詔
  辛夘詔召募神綱官員到吏部日㑹所屬合與差遣方與差注以户部言大名冠氏尉趙峋押錢綱有欠乞追改已注官故也
  壬辰神宗第九女嘉國長公主薨
  甲午詔趙槩神道碑以忠純為額 户部言前任利州路轉運判官韋驤奏元豐中梓州轉運司請止絶閬州棧門鹽井及創開井恐侵本路鹽課致本州虧减課額乞驗實如委鹹脉變淡許棧門及創開别井煎輸從之尚書省言諸路府界每上下半年奏到賊盗數刑部通前五年已未獲人比較增减多者劾之詔刑部自元祐四年下半年為首比較奏聞仍狀前列旁通圖 給事中兼侍讀范祖禹言臣伏聞陛下已許文彦博求退降詔俟至中春議從所欲者彦博年八十五爵位已極惟是得觧重任歸休私第乃其幸也陛下憫其過老以其累請而從之為彦博身計私計則可謂羙矣若為朝廷計則臣請試言之彦博為相四十餘年厯事四朝仁宗時平貝州之亂名聞逺方英宗神宗時為樞宻相八九年先帝已加優禮許其致仕陛下嗣位復召而起之葢藉其威名宿望以為朝廷之重也京師及四方軍民久服彦博之名以為在朝廷必重向若陛下不復召之則亦已矣今既起之則不可使輕去朝廷彦博雖老精力尚强卧置京師足以為重外則西北二方必懐畏憚夫以四海之大若常無事則人人皆可為大臣矣豈無萬一非常之慮哉彦博在朝非謂日日有用葢備緩急或有時而用之耳當先帝之時足以容彦博閑退今二聖垂拱委政大臣尤宜得老成之人以服天下之心詩曰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言老成之人重於國之典法也葢以其經厯既多但問以累朝之事所知尤勝他人况其别有所補哉今舊老惟彦博一人若去則其餘在朝者皆是後進無前輩矣老者任用之日不久國家所宜重惜臣自聞陛下許彦博之去朝夕思慮竊謂陛下若欲彦博更得優逸但聽其解軍國重事以太師就第留之京師以備訪問不必再除致仕朝廷有貴老尊賢之羙足以繫屬天下人心所得實多陛下進退元老臣不當預論議然臣職在侍從苟有益於國不敢不言惟陛下深留聖意更賜裁擇其劄子仍乞留中據范祖禹集自注劄子云五年正月上然所稱降詔俟中春從彦博之請却未見即政目云去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文彦博乞致仕奉聖㫖中春施行也 宥州牒除塞門屈曲分畫其餘比接諸城取直畫定其間地土雖甚闊逺亦割屬漢政目正月末事但板數差錯恐是三月末事今兩存之三月十八日可考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三十八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二月丙申朔知鄭州資政殿學士曽孝寛知成徳軍政目在正月二十八日今從實録
  丁酉三省言看詳財利舊法所乞廢罷坊州礬務令河東轉運司認還陕西坊礬課利詔遣奉議郎舒之翰同逐路轉運司相度利害與户部參酌立法看詳財利舊法所何日建詔罷諸州軍通判奏舉改官從殿中侍御史孫升之請也升集乃無此章當檢 龍圗閣直學士中大夫新知成都府李常卒是日都省吏蘇安静時惲許出職政目二月二日事又三月二十六日可考
  戊戍龍圗閣直學士左朝散大夫提舉靈仙觀孫覺卒
  已亥見䧟沒夏國人一百四十九以晋州進士邢逢原為本州文學賜袍笏兵馬使副都頭各賜衣帶其軍人願依舊充軍者禁軍與近裏一般軍分職名廂軍歸舊軍分如不願充軍者放歸本貫弓箭手蕃捉生並依舊指揮職名敢勇効用百姓放歸本貫並給賜衣物装錢有差先是永樂城失守逢原等為夏人所掠既遣使詣闕請罪至是具籍以歸元年七月八日四年六月九日十月二十六日并今年三月二日十八日當考邢逢原授官政目在八月十二日今從實録 詔都水使者吳安持提舉開修减水河 吏部言皇太妃遇明堂大禮合奏骨肉恩澤欲與舅侯偁班行縁皇太妃奏薦並依皇后例而侯偁於服紀無入官法詔比皇后奏小功緦麻女之子條補借職四年四月二十二日曽肇蘇軾論侯偁但云是皇太妃親屬不云是舅也禮部請諸陵修飭前一月申太常寺𠉀差官告畢興工神臺諸殿及廊垣五十五工以下聼本陵擇日都監監視從之
  庚子溪峒人田忠進知土毛州莫世忍等九十一人加檢校官有差
  辛丑四方舘使李授為引進使以再任樞宻副承㫖及三年故有是命 詔諸王府翊善侍講記室參軍請前任俸者聼 詔三省樞宻院去冬愆雪今未得雨外路旱暵濶遠宜權罷修黄河從御史中丞梁燾諫議大夫朱光庭之言也實録云以燾及光庭言東北乆旱河役動衆恐妨農事故降是詔今取二人言章全載之并附范純仁云云燾言臣訪聞東北旱氣濶逺至今麥未出壠嵗事未有豐稔之漸恐詒聖憂臣竊慮河事大役人情勞怨調夫動衆妨奪農時其招災旱之由疑亦因此望聖慈詳酌權令住修河𠉀秋熟日取㫖如聖意以為然伏乞批降指揮中書元定此月十二日興工若来日便得指揮猶未為晚貼黄如大臣有執奏即乞宣諭觀如此旱災不得不為憂也思省今来河事最是揺動衆心當此災旱又奪農時深為不便可且權罷大臣等亦冝憂國不可但狥偏見如賜允從即乞批降中㫖仍傳宣催促或聖意不欲如此伏望批出臣此章令疾速施行更不覆奏亦乞傳宣催促此事湏是陛下特為主張不惑外議庶可救東北傷農之患如降出此章此貼黄乞留中又言臣恭聞宣諭已令放夫直𠉀豐熟日取㫖者十餘萬生靈得䝉聖恩此為陛下盛徳之事天下幸甚或恐執政大臣别作商量奏禀不盡放得十六萬夫十四萬差二萬雇伏乞傳宣催促盡令放散東流及故道見役兵工令盡撥併北流修復固䕶埽岸如向去緩急即如聖㫖逐旋差急夫人自無怨伏望睿慈令中使丁寜傳宣湏是於當日内馬逓行下敕㫖即不為晚乞留宸念貼黄方今農作之時正藉人力况農家一嵗之望正在寒食前後今夫役以三月十二日興工一月了當人夫得歸已是三月下旬耕種違時當此乆旱之際更重困民力罷去大役實慰羣情光庭言臣聞天人之應甚於影響人心和於下則天意得於上惟天愛人君之至每一舉動少違於理則必有應庶幾感悟轉災為祥易於反掌臣觀今日朝廷之上悉屏姦私田野之間悉去煩擾海㝢乂安而干戈不用刑罰閲實而囹圄屢空而又二聖憂勤以至仁覆養天下冝乎順氣之應風雨時若以致百榖豐登今或未然自冬渉春雨雪愆亢即今幾得二月中氣麥麰之望已可深憂何朝廷不思其所致之因也大凡天下之事不必為亦不必不為惟其當而已昨議修開大河北流天下之人皆謂北流就下不可强使之東更俟三二歳觀其水勢所向果有大過之勢因而導之豈不易哉朝廷審以為是遂權罷閉北流而水官元主議者殊不快所欲盖所欲本在於僥倖朝廷美官若一切罷去則遂無事矣故猶為減水河之䇿意在我之前議未為過失而又不得依舊廣占官吏事權在手一從私意臣愚不肖觀古今治亂之階未有不由任君子則治任小人則亂今修河一事只因用李偉一小人去嵗已嘗決堤口放漲水迄無成功徒使故道益增髙仰今朝廷不察李偉小人猶用之且減水河開與不開殊無利害設若只留堤漲水大則勢湏自過何湏更役人開濬哉訪聞開濬去處才開及三五尺已是泥濘今若湏要開及丈餘則數萬人於泥濘中勞苦為無益之事有傷和氣可為歎息今聞開減水河人夫尚使四萬又和雇二萬人并兵士應亦不下萬人大率計之共不下七八萬人以七八萬人為無益之役古者一夫失所天猶應之今七八萬人矣致一路騷擾天豈不憫哉是以膏澤未降者竊意在此臣愚欲望朝廷罷李偉小人職事悉减修河司官放罷見役開减水河兵夫只委都水使者與本路監司並州縣官吏将見修䕶急切埽岸合役人夫一靣循理施行如此則興事不妄人情妥安上天之應必降膏澤伏望聖慈特賜睿斷施行貼黄李偉輕佻小人向傾心事吳居厚殘害一路人民及聞朝廷将責居厚遂復百端暴揚其惡以免身過似此小人豈可付之修河大事又貼黄訪聞和雇人夫二萬人每人支官錢二百州縣名為和雇其實於等第人户上配差除官錢外民間尚貼百錢方雇得一夫凡二萬夫公私之費大約幾六千貫如此枉費朝廷豈可不察惟速行罷止宻䟽三月三日 初范純仁既罷相知潁昌聞朝廷復議修河上疏曰臣聞堯舜之治不過知人安民知人則不輕信安民則不妄動小人之情希功好進行險生事於聖明無事之朝則必妄説利害覬朝廷舉事以求爵賞朝廷若輕信其言則民不安矣國家之𡚁常必由斯臣不敢逺引古昔只以近事言之國家自仁宗以前天下無事百姓安樂雖有元昊背叛獨陕西應副不易未聞四方匱乏百姓有嗟嘆之聲也自王安石輕信小人之言勸先皇更改法令而後承間妄作者紛然矣又用兵之謀至於勸興靈武之役而生民被害衆矣且以先帝聖明舉動故欲詳審然小人利口欺誤執政而致執政復誤朝廷也其勸更法令者則曰君臣千載一遇時不可失及勸興靈武之師者復曰將為北人所并時不可失臣前在政府又見欲回復大河者又曰河勢方東恐變改不定臣以前車之戒是以深畏其言故嘗屢有奏陳以謂百姓乆勞方賴陛下安養不急之務不可遽興䝉陛下專遣范百禄趙君錫相度歸陳回河之害甚明尋䝉宸斷宣諭大臣令速罷修河司臣預奉行詔㫖深以復見堯舜知人安民為慶三兩月来却聞孫村有溢岸水自然東行議者以謂可因水勢以成大利朝廷遂捨向来范百禄趙君錫之議復興回河之役臣觀今日舉動次第是用時不可失之説而欲竭力必成臣更不敢以難成及三五年間必有決溢為慮且只以河水東流之後增添兩岸隄防舖分大叚數多逐年防守之費所加數倍則財用之耗蠧與生民之勞擾無有已時更望聖慈特降睿㫖再下有司預約回河之後逐年兩岸埽舖防捍工費比之今日所增幾何及逐年錢物於甚處出辦則利害灼然可見若利多害少尚覬徐圗茍利少害多尤冝安静臣受陛下不次㧞擢之恩雖養痾補外不敢自同衆人坐視成敗所以罔避僣越之愆而伸補報之萬一區區愚誠惟聖聰憐察疏奏主河議者不悦遂寝而不行後十餘日太皇太后宣諭曰前日范純仁奏何在宰臣奏曰事體難從已鑿收矣cq=108案鑿收二字疑悮太皇太后曰純仁之言有理冝從其請遂又罷河役先是河上所科夫役許輸錢免夫縣令上下皆以為便純仁獨憂曰民力自此愈困矣或曰每嵗差夫一丁費萬錢今以七千免一丁又免百姓往回奔走與執役之勞更不便乎純仁曰每嵗差夫雖曰萬錢然携以隨身者不過三千又得一丁就食于官是民間未嘗有所費也今免夫所出七千盡歸於官矣民又儼然坐食於家盖力者身之所出錢者非民所有今捨其所無民安得不病此一事富民不親執役者以為便窮民有力而無錢者非所便也又况差夫必計其的確合用之數縱使所差倍其所役則力愈衆民愈不勞矣今若出錢以免夫雖三分之夫工亦可以取其十分免夫錢其弊無由攷察又從来差夫不及五百里外今免夫錢無逺不届若遇掊克之吏則為民之害無甚於此行狀云潁昌府科河役每輸七千則免一丁之行或以為便已奏得請純仁曰此有錢而出力者之便有力而無錢者何便之有且用民之力於古有限而今其逺不過五百里乃一概輸錢特在官者為上户地爾復奏罷之
  壬寅邇英閣講畢無逸篇詔詳録所講義以進今後具講義次日别進 户部言災傷處令佐能賑貸救濟人户不致流移所推酬奬於熙寜敕係第五等於元祐敕係第四等即不分等第分數未盡立法之意請災傷五分以上與第五等七分以上與第四等從之
  癸卯詔時雨稍愆應五嶽四瀆州軍令長吏祈禱 又詔南外丞司修河人夫及開濬京城壕雇夫並權罷二十三日蘇轍云云 太師文彦博言前通判同州趙亢所管沙苑監馬數蕃息乞堂除有監處知州軍通判詔亢權知隴州
  甲辰都水使者吳安持言州縣夫役舊法以人丁戸口科差今元祐令自第一等至第五等皆以丁差不問貧富有偏輕之𡚁請除以次降殺使輕重得所外其或用丁口或用第等聼州縣從便從之
  丙午門下後省請㸃檢進奏官文書稽失送本院事理重者送門下後省應决者從本省送開封府從之新無
  丁未疎決四京府界諸縣繫囚除常赦所不原外雜犯死罪以下遞降一等杖以下釋之其後又詔䟽決應天下州府軍監縣等繫囚從給事中范祖禹之言也祖禹言臣伏見陛下以乆旱疎決在京及三京繫囚聖心焦勞欽恤庶獄祖宗以来赦過宥罪多䝉嘉應然今溥天不雨旱災甚廣恐刑獄寃滯以傷和氣者非止於四京臣願陛下因推惠澤以及四方詔諸路轉運提刑司官疾速分詣所屬州縣引問見禁罪人疎理決遣仍先徧行指揮疾速結絶無令淹延深戒官吏務察寃枉使朝廷徳意及逺感動人心庶可消弭災異乞留中特出聖意指揮又祖宗時遣使決獄或詔逐路監司踈決其例不一欲乞參酌施行從祖禹言據舊録仍增入祖禹全章并附梁燾云云御史中丞梁燾言臣伏見聖念閔雨申飭祈禱仁徳動天冝有福應臣聞隂陽之道宻與政通亦願敬修人事上應天心竊恐京邑之間下及四方郡縣留獄滯訟感傷和氣伏望聖慈特賜指揮差官㸃檢結絶其罪有可疑情非巨蠧者並聼從輕決遣在京京畿差臺省官諸路委監司分行庶恩澤下究羣情感悦和氣上通以致嘉雨燾嘗奏事延和殿進疏言旱暵踰時冝廣徳施恵以召和氣又乞用慶歴熙寕故事以旱罷免宰相修徳應天進賢退不肖省刑宥罪無間疎遠寛賦薄歛以恵細民用銷災異太皇太后曰旱澇自是時數燾對曰陛下之言失矣人主當上畏天威以為警戒今陛下未有畏天之實乃曰時數此意恐不出聖心必出左右取悦之言上惑聪明是深誤陛下也陛下愍物憂嵗懼災省已刻意至誠必有時雨之應若懐疑致惑歸之於數而不自責何以上當天心銷伏災變天去人咫尺應響如答湯以六事祝山川言未已而雨宋景公有人君之言三熒惑為之退舍陛下以母儀保佑官家親天下事至于言動便有史臣書載垂示萬世豈可不謹也願畏天之威順天之道從民心召和氣誠意如此何憂不雨也太皇太后是之
  戊申翰林學士蘇轍言臣於去年甞再具劄子論黄河漲水於孫村出岸東流本非東決而吳安持李偉等附㑹大臣欺罔朝聼欲因此塞斷北流東復故道差官調夫於今年春首興起大役臣竊疾之是以不避煩凟越職獻言以為河北生靈連嵗災傷不冝輕有舉動乞陛下斷之於心力止其事是時大臣固執前議天聼髙逺言不能回臣尋被命出使契丹道過河北見州縣官吏訪以河事皆以目相視不敢正言及今年正月還自北邊所過吏民方舉手相慶皆言近有朝㫖罷回河大役命下之日北京之人驩呼鼓舞以為二聖明見千里之外雖或巧為障蔽而天日所照卒無能為惟减水河役遷延不止耗蠧之事十存四五民間竊議意大臣業已為此勢難遽回既為聖鑒所臨要當迤邐盡罷今月六日果䝉聖㫖以旱災為名權罷修黄河𠉀今秋取㫖大臣覆奏盡罷黄河東北流及諸河功役民方憂災旱皇皇之際聞命踊躍實荷聖恩然竊詳聖㫖不謂减水河必不可開而託名旱災曲全大臣不欲明指其過而大臣復請遍罷諸河以盖獨罷减水之迹上下相䝉體實未便何者北流堤防積歳不治近来南宫宗城等處決溢皆由堤防怯薄夏秋水漲勢不能支都水官吏竊幸其事因以為回河減水之説既不依常理興工貼築甚者又大計閉塞決口工料以形比孫村回河之費意謂彼此費用相若則孫村之役不為過當由此北流之患漫不禁止臣昨過瀛深洺等州界吏民皆言今年若不治堤數州之民受害尤甚至於東流故道地勢積髙必不可復所開減水河雖不開掘每嵗漲水必由此行嵗嵗淤髙往事可驗縱復開掘深廣河淤一上勢不復存於此施功顯是枉費國力而舍彼為此欺罔可知然臣之所憂非特在此何者河流之不可復東若使上下誠有不知誤興大役雖傷財害民為患不小而事有過誤於君臣之間逆順之際未為大不便也今者大臣之議違法悖理决不可為而協力主張膠固為一去歳所罷今歳復存順之者任用違之者斥去雖被聖㫖猶復遷就以便其私陛下之言上合天意下合民心因水之性功力易就天語激切中外聞者或至泣下而大臣奉行不得其半由此觀之則是大臣所欲雖害物而必行陛下所為雖利民而不聼至於委曲回避巧為之説僅乃得行君權已奪國勢倒植臣所謂君臣之間逆順之際大不便者此事是也董仲舒有言尊其所聞則髙明矣行其所知則光大矣今陛下既得其所聞知然未能尊而行之臣恐羣臣顧望有不為陛下用者矣故臣願陛下有所不知知之必行有所不行行之必盡黄河既不可復回則先罷修河司只令河北轉運司盡將一道兵功修貼北流堤岸罷吳安持李偉都水監差遣正其欺罔之罪使天下曉然知聖意所在如此施行不獨河事就緒天下臣庶自此不敢以虚誑欺朝廷弊事庶幾漸去矣臣待罪翰苑身無言責冒昧納忠譏訶貴近罪合萬死然念頃自初任知縣䝉二聖非次㧞擢首尾五年叨在禁近恩徳深重羣臣少比臣而不言天下無敢言者矣斧鉞之誅所不敢避貼黄稱訪聞修河司承受内臣鄭居簡近為黄河故道不可復行不敢虛占本職請受乞先罷任已䝉朝廷允許以此觀之顯是修河司不消復存其吳安持李偉尚自貪禄怙權未即引去伏乞早賜罷免所有修河司見管職事即依去年正月二十八日已降指揮令河北轉運司結絶又訪聞修河司妄舉大役略無所益而費用錢糧物料萬數不少河北災傷之後極不易應副縱是封樁錢物亦出自民力深可痛惜臣欲乞委河北提轉不干礙官具前後所費用過數目結罪保明聞奏所貴朝廷上下具知蠧害之實今後審於興作
  庚戌太師平章軍國重事潞國公文彦博為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䕶國軍山南西道節度使致仕彦博自言嘉祐中封潞國公經今三十餘年為是鄉國乞不改封從之尋詔學士院麻制内特不用守字以彦博甞正任太師也不用守字在三月二日今并書
  壬子太師文彦博乞免冊禮詔允所請 尚書省言承買場務三年為界滿前一年許自陳接續承買勘㑹無欠給帖有欠或不自陳即别召承買抵當家業最多人其次雖已業低小而願預納三年浄利錢者亦聼給若於法不應給已業抵當最多人無人投狀限六十日每經限滿准此從之新無
  丙辰于闐國遣使貢方物 戸部貟外郎穆衍言六路茶法通商乆長稅錢無總數以較多寡之入租錢亦不見有無欠負請自今稅錢委逐州通判月終比較申州州嵗終比較申轉運司於次年具一路總數申戸部租錢委轉運司嵗終具理納大數申戸部如違慢許從發運司戸部奏勘從之
  丁巳知陳州資政殿學士胡宗愈知成都府 詔知成都府廣桂州支賜全給不以任減政目二十二日事當考
  戊午詔府界路三萬貫以上課利場務二年併虧及監官不職許令轉運提刑司别舉官
  庚申歩軍都虞𠉀康州團練使和斌卒特贈寕州防禦使
  壬戌太師文彦博乞免兩鎮節度使祗帶河東一鎮致仕從之
  甲子詔即玉津園宴餞太師文彦博宰臣吕大防主之三省樞宻院暨侍從官赴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三十九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三月丙寅朔中大夫同知樞密院事趙瞻卒輟朝臨奠贈右銀青光禄大夫諡懿簡遺表常數外特官二人
  丁夘詔賜故龍圖閣直學士孫覺家錢五百緡令所屬給𦵏事及借官舍御史中丞梁燾為之請也必以經筵官故有此詔當考覺以二月三日卒梁燾為之請據燾奏議増入 都水使者吳安持言大河信水向生請鳩工豫治所急舊録云雇夫漸修𦂳急工料新録改云鳩工豫治所急詔特發元豐庫封樁錢二十萬充雇夫范祖禹梁燾云云附此月六日政目云賜元豐封樁錢三十萬貫雇夫治河每夫錢二百文不得裁減 詔昨東上閤門副使景思誼以永樂之圍縋城與夏人議和被執今送納陷沒人口而思誼未歸令鄜延路帥臣趙卨具事因移牒宥州二月四日此月十八日 户部言起支官員殿侍大將軍選人將校請受添給不以則例限内申户部者杖一百并擅給厯及不𠉀分移厯到而收併者各徒二年從之起支請給舊無法禁故多重疊偽冒有已分移而他處全請已身亡而分移處猶請者故立是法
  戊辰侍御史孫升言密䟽五年三月三日臣伏見李偉吳安持自去嵗興回河之議二人相與誣罔朝廷而安持詭譎多姦既已誑惑大臣不肯同任其責萬一僥倖其成則欲享其利敗事則將歸之建議者遂令李偉於去年八月獨奏陳大河要切利害其略云今來大河已是分流即更不消開淘因昨来一決之後東流自是順快渲刷漸成港道見今已為二股約奪大河三分以來今只得夫二萬於九月便興工至十月寒凍時已畢因而引導河勢豈止為二股通行而已亦將遂為回奪大河之計今來既因擗拶東流修完鋸牙當迤邐増進一埽取一埽之利比至來年春夏之交遂可全復故道又云竊觀今日兩岸増進馬頭鋸牙其沙河堤水口自己通快顯有全回之勢惟與都水使者吳安持曉夕講究見得上件利害灼然安持遣臣暫赴尚書省禀議伏望早賜宸斷即乞復置修河司其官屬諸般事件並依昨來已降條例施行所貴司存既正凡百悉有條理可以乘時建立大事李偉吳安持協比為此姦言朝廷遂以為信並依所奏施行今日考其奏請之言無一驗者而枉費財用民力已不可勝數逺近為之騷然上頼宗廟社稷之靈聖聽睿斷之果照察姦言一切放罷不然患害有不可言者臣訪聞都水使者吳安持未罷河役之日既見其議漸伸聖聽已察物論喧然而安持知其姦言敗露端坐都城不往役所提舉乃於朝班中揚言云有司止是奉行朝㫖而已乃知向日獨令李偉建議奏請隂持姦謀不肯同任其責眀矣盖小人懷邪不顧朝廷利害不恤國家費用不愛生靈性命止在竊取名器憑藉事權以為私謀如前日罔上壞法為市易冒竊恩賞雖其父命且不聽從遺患公私至今未已欲其忘身徇國何可得也有臣如此將安用之臣愚以為大河之議未有萬全之畫朝廷豈免北顧之憂則宜選擇諳知河事乆曽經厯公忠誠實有守之人以為水官使之經營講究庶幾有補於今日如吳安持李偉利口輕儇按原本作和口輕壞文義未詳當是利口䡖儇之訛今改正欺罔奏陳傳播中外姦言顯露罪惡難掩伏乞早賜指揮罷黜以協天下公議仍乞罷修河司𠉀有定議别聽朝㫖中外幸甚貼黄安持往提舉市易以不堪物貨於畿縣委官置場賖賣務欲抑配與人遂奏請乞舉改官六人於是選人争為誘脅違法抑配公私被害今提舉修河司又依前奏請改官六人造作事勢以為誘脅公論莫不怪駭況上件指揮止是白劄子不曽降敕吏部亦不闗御史臺又貼黄吏部見待次改官者已及二百人來者未已舊制合舉改官之數猶當裁減都水使者乃復舉人改官顯屬無名而又吳安持昨奏請本以北京二股河口即目水勢東流順快乞舉選人改官張大事權以為誘脅今來東流之言既已欺罔則改官指揮自合追改又貼黄前日上下蔽塞朝士大夫莫不以言回河為諱今日聖朝既察姦言公論方出議者以謂萬一閉塞北流未論河北生靈之患而天臺魚池埽必定汎決直注京都雖誅夷建議之人將何及矣訪聞去秋漲水未落増進馬頭鋸牙之時天臺以増埽人皆危之又貼黄吳安持揚言于朝中止有光禄卿范純禮與聞安持本與李偉協比欺罔及至敗露乃歸之朝廷聞者莫不切齒詔改官聽修河日施行餘寢之升以三月三日上此奏三月八日降此詔今并於上奏日書之舊録于三月八日書殿中侍御史孫升言李偉吳安持興回河之議乞賜罷黜仍乞罷修河及追改許奏舉選人改官詔改官聼修河日施行餘寢之新録因舊録今既具載升䟽即舊録不可用姑附注此升奏貼黄其家集乃無之此據元祐密䟽増入光禄卿姓名盖范純禮也十四日遷刑侍
  己巳詔皇城使李許為西上閤門使毋為例以許帶御器械勾當皇城司三經大禮觧罷特恩故也 荆湖南路安撫鈐轄謝麟言處置邵州管下作過蠻賊畢詔第其功為五等轉官減年磨勘支賜有差其差所部人獲級更不推賞器械估價給直 詔在京告獲私乳香雖係杖以下罪其别理賞並以官錢借支不滿一斤五貫一斤十貫毎一斤加十貫罪至徒者自依本條以户部言私香盛行課額虧欠及杖以下不以官錢支賞無以勸緝捕之人故也新無
  庚午御批髙遵路妻曹氏乞女令羣妻髙氏歸俗除宗女及王舜封女歸俗體例外更有無似此體例亦無許陳乞歸俗法刑部勘㑹比之王氏遇赦數多欲依例放逐便御批髙遵路女令羣妻髙氏先為犯罪落髮𨽻妙法院宗婦既無放歸俗條貫刑部因何定奪作遇赦數多欲依例放逐便兼勘㑹王舜封女因父舜封奉使髙麗有勞特恩放女歸俗係一時特㫖難以為例其髙遵路妻所請宜更不施行所有刑部定奪不當取勘聞奏御集五年三月五日八月八日罰金
  辛未皇城使向綽右藏庫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朱伯材並帶御器械仍以綽勾當皇城司 龍圖閣直學士中大夫吏部侍郎蔡延慶卒賜錢三百緡仍令所屬𠉀𦵏日量事應副給事中范祖禹等為之請也 祖禹又言中書録黄尚書省送到元豐庫狀凖敕三月二日同奉聖㫖特支賜元豐庫錢二十萬貫和雇人夫令都水監相度分擘與南北丞地分并深州及應係將来取㫖𦂳急須合預先興工去處工役仍不得令州縣科差尚書省看詳元豐庫既無河北路起發上京錢物即難以兌那三省同奉聖㫖於河北東西路提刑司封樁舊法坊場免役内特就便支給錢二十萬貫餘依已降指揮所有令元豐庫支錢指揮更不施行臣伏詳二月六日所降聖㫖權罷修河放罷人夫衆論皆謂東流故道夫役當罷其北流河水見行地分則當修葺固䕶以偹夏秋之患實不可罷陛下哀憫百姓不欲科差所以今月二日續降聖㫖支賜封樁錢二十萬貫和雇人夫自降此指揮外議皆謂南北丞地分并深州合興工役外所有應係將来取㫖𦂳急預先興工去處即是李偉所領東流故道回河之役縁二月六日聖㫖内有𠉀今秋取㫖之文所以三月二日聖㫖又帶下將来取㫖去處工役陛下以乆旱欲息民勞北流興役盖不得已而修河權罷未一月東流功役復興竊恐枉費國財重為無益河北百姓見此次第依前惶惶伏望聖慈於今来支提刑司封樁錢指揮内除先降聖㫖應係將来取㫖𦂳急須令預先興工去處功役一節更不施行外餘依已降指揮以協中外之心臣已封還李偉請給等録黄乞罷李偉差遣所有今来録黄亦未敢行下謹具封還祖禹此奏乃三月六日其從違當考據蘇轍九月末奏祖禹封駮後四月五日有㫖李偉差遣𠉀過漲水取旨 御史中丞梁燾言臣風聞朝廷議以封樁錢雇夫修河臣未敢為信既有所聞不敢不以上達若果有此事後時言之却恐難回已行之命竊以昨縁乆旱聖恩放免夫役歡呼之聲道路相聞中外感悦人人慶快必然已達睿聽未及一月而議者却欲雇夫臣嘗靣䝉宣諭雇夫只是名為和雇其實差科聖眀已察其𡚁盖官司貴得易為管勾所以須要土著之人雖朝廷約束丁寧終不免於騷擾當此大旱之時尤更有害農作況今漸近榖雨數日間若得膏澤便要播種正是農忙豈復得暇從役若此令既下必動百姓憂疑遂易歡呼復為愁嘆甚不副天心仁愛矜恤之意欲望聖慈特賜詳酌𠉀奏禀取㫖靣賜誡飭大臣謹守已行之命取信天下顧此旱災豈得更勞民力如有合興工役處只今剗刷近處廂軍優支盤纒錢發遣不惟免却民間騷擾又不致妨廢農務又得兵士十分功料又省國家分外支費大有所益並無所損伏惟仁聖深留宸念貼黄臣近日劄子言乞修見今大河向着堤岸其意為見管河清兵士及年例上河兵士人數自己不少或更就近差撥廂軍相添工役乞不更議雇夫恐執政别有敷奏伏望以臣所奏事理特賜丁寧誡飭又封樁錢先帝本要備非常之用不可輕議支費伏望特賜主張燾奏附范祖禹後從違當并考
  壬申中大夫守尚書左丞韓忠彦同知樞密院事忠彦弟純彦妻知樞密院孫固女也各以親嫌乞罷不許翰林學士承㫖光禄大夫知制誥兼侍讀蘇頌為右光禄大夫守尚書左丞 御史中丞梁燾言伏見近除韓忠彦同知樞密院蘇頌尚書左丞續有指揮令忠彦立班在頌之下臣竊惑之以官制言之則同知樞密院在左右丞之下以近例言之則同知樞密院先入者在左右丞之上忠彦自合在左右丞上今既不依官制又不循近例仰惟聖意必以頌為老舊故特示此優禮忠彦雖是晩軰然進之在前頌雖是舊人然用之在後竊以朝廷尚爵宜正先後之次今既不以先後次之則是陛下特形重輕之意陛下擢用執政其委任均一不可於班次髙下之間特有形迹使不安其處既不安處何以責其盡心昨傅堯俞為中書侍郎班等自髙不自聖意處分即無形迹之嫌與今来忠彦等事體不同欲乞聖慈裁酌只依近例序位庶於君臣恩意朝廷儀度皆得其所伏望采納愚言别賜批降指揮貼黄二府名位貴重人主用人於此為極人臣報君於此為盡若不用之則已如用之必使其如此乃為得也今升頌在忠彦之上於頌則為榮寵於忠彦與將則皆為愧懼是得一官之心而失二臣之意也恐非責大臣盡節圖報之理陛下以如此名器與人而却使人有愧懼不自安之心臣竊為陛下惜之此事不可不深繫聖慮陛下於大臣知其不可用而退之則可也見其有罪而斥逐之則可也容其在位而薄之以踈其心則不可也陛下自即位以來凡有處分事皆允當人情慰服惟此一事外人皆言未至平穩臣既有所聞不敢不以上奏在頌以得被大用為貴不以班次相壓為重若依近例以先後為序於頌自無損況聞頌已曽辭避亦足以成頌之美伏乞用此意特賜指揮此據梁燾奏議増入其從違當考
  癸酉命知潁昌府范純仁與知太原府滕元發兩易其任後六日罷之從中書舍人王巖叟言也巖叟言臣伏覩初六日除目延安趙卨太原滕元發皆進職易地臣當行制忽得指揮収還臣不知所以固已疑之今日乃以潁昌范純仁易元發竊聞用本路走馬奏章遂有此除臣謂朝廷進退大帥固當重惜不可輕用一人之言而行之使其言出於愛憎喜怒之私意而欺罔公議豈不損主上之眀誤國家之事果若可疑自當令本路監司公共體量信如其言行之未晚聞元發在河東頗有顯效為士大夫所稱按本路毎嵗入秋即自近裏州軍發兵馬往戍河外渉春乃還坐耗芻糧於難得之地不知幾萬計前此帥臣雖度知無事未有敢不遣戍者去秋元發獨能不遣為國惜費其利甚博盖其眀見事機以身任責故為之不疑衆論莫不嘉元發有大帥之略臣計陛下必不知之知之宜不遽易也今言者蔽其所長而不以告摘其所不足而暴之則其愛憎之情自己可見夫有顯效不録而隂言亟行四方聞之誰為陛下盡心者既以走馬一言易元帥將人人畏憚此曹有不自保之憂此曹將人人侵侮其帥有驕横之勢陛下不可不察也此風寖長非朝廷美事貼黄稱一元發不足惜所惜者朝廷進退帥臣事體爾如臣言可採伏望指揮必留告命速詔大臣别加詳議施行陛下以方靣屬人毁譽之聽不可不謹善惡之實不可不考若其材略足以當事雖小有疾苦何害於卧理如其無能雖壯安用也王巖叟墓誌云巖叟為中書舍人滕元發自太原易潁昌巖叟封還詞頭言進退帥臣理當重惜今以走馬承受一言便易邉帥使後人畏憚不自保此風寖長非委任安邉之福元發遂罷行走馬承受姓名當考又云巖叟封還滕元發詞頭因言元發能為探報不遣防秋人馬得帥臣體其後他帥已復遣矣而六年秋有麟州之役言者不知乃謂巖叟在樞府建言罷之尋出知鄭州 三省樞密院言元祐四年冬季入流一百四十二人三年冬季入流一百七十九人四年冬季比三年冬季少三十七人將後次科場大禮奏薦轉員換授人數以三年分十二季約算内一季約一百五十四人有零并元祐四年冬季入流一百四十二人衮合共計入流二百九十六人除身亡致仕勒停丁憂尋醫侍養假滿落籍及叙用服闋尋醫等參部人比折外其入流多二十人
  乙亥詔祖父母在無子孫成丁委親投軍者杖一百限一年許尊長自陳取廂耆或鄰人委保放停即品官有服親投軍者雖未有子孫成丁及非委親如願放停不以年限准此鄜延都總管司言委親投軍熈寧法限兩月許尊長自陳而元祐易為尊長知後限一年許自陳頗容僥倖故立是法
  己夘知亳州龍圖學士鄧温伯為翰林學士承㫖中書舍人王巖叟封還詞頭言温伯賦性憸柔巧於傅㑹元豐之末已在翰苑交結蔡確求固寵禄及陛下踐祚之始褒嘉大臣是時王珪實位上相温伯草珪麻制則曰預定議於禁塗及為確詞則曰尤嘉定議之功輕重之間包蓄姦意隂受邪說以攘王珪之美徼幸異日操心不忠莫大於此及確之敗罪狀方露適在憂制未正典刑昨者外除嘗有天官之命門下封駮就改亳州搢紳之間已有疑論今方累月遽復禁林非惟邪正之混淆實恐賞罰之差忒伏乞収還除命别擇賢才庶逺姦人以隆聖徳詔以次舍人鄭雍撰詞既而給事中鄭穆再封還告命不聽御史中丞梁燾等相繼論列亦不聽燾論温伯已具四年九月二十二日除吏書時今次論列當求全本以増入燾集乃無此也巖叟又言臣近封還温伯詞頭䝉指揮令以次舍人撰詞縁其日亦是臣當直退而自省茍非臣踈繆無此處分若猶冒處義實難安伏望聖慈矜察特許罷職以適愚分詔不允巖叟又言竊以典誥之任所以發揮人主之好惡以示天下則别白賢佞乃其所先若用得其人便當采摭公議敷之訓詞若用非其人則宜列上所聞請収除目故事不一流風具存今温伯之用以邪亂正有害治體臣所以輙敢封還冀以忠良易此柔佞而䝉不回初命徒改詞臣則是臣濫居職分無補盛眀莫伸守官之義有愧代言之責伏望聖慈檢㑹臣前奏早賜俞允居兩月巖叟竟徙他官五月十八日巖叟改都承旨劉安世第一章云給事中兩次封駮當此時給事中兩人鄭穆及范祖禹也祖禹家傳載祖禹論議甚詳獨不云封駮温伯除命然則兩次封駮皆穆也五月十八日王巖叟遷二十六日梁燾劉安世遷二十七日穆與朱光庭遷是皆不得其職也草温伯承旨告者鄭雍此據王巖叟繫年録 吏部侍郎范百禄兼侍讀百禄言臣愚竊以為分别邪正自古所難惟察言觀行考其事實所謂正直之人或天資亮直或家世忠義或有志報國或自立名節所謂姦邪之人或逢迎上意或希合權貴或性識頗僻或冀望寵利凡此二端其情非一不可遍舉今輙䟽其條目如後凡導人主以質直使之虛中聽納則為公正導人主以諂諛使之諱過拒諫則為姦邪導人主以徳義則為公正導人主以功利則為姦邪導人主以尊宗廟敬祭祀則為公正導人主以簡宗廟畧神祗則為姦邪導人主以敦睦九族惠養耆老則為公正導人主以踈薄骨肉棄老遺年則為姦邪導人主以恭儉清淨奉循典法則為公正導人主以驕侈放肆不顧舊章則為姦邪導人主以稼穡艱難惠及鰥寡則為公正導人主以輕鄙農事不䘏惸獨則為姦邪導人主以柔逺息兵則為公正導人主以用兵攻戰則為姦邪導人主以原情審罰則為公正導人主以峻法立威則為姦邪導人主以安民利衆則為公正導人主以勞民動衆則為姦邪導人主以進君子用善良則為公正導人主以近小人用惡徳則為姦邪伏望特留聖意推此事類以觀人情則邪正分而聰眀無惑矣傳載百禄進分别邪正二十條在四月十八日許講讀留對後今因百禄初除即附見此二十條要非宻事不必留對乃進也 兵部侍郎趙彦若為禮部侍郎政目云尋依舊禮部侍郎陸佃加龍圖閣待制為吏部侍郎政目云尋依舊光禄卿范純禮權兵部侍郎彦若佃尋復故純禮改刑部十六日彦若佃復為禮兵侍郎純禮改刑侍今并書 國子司業豐稷為起居舍人 湖北提刑司言元祐敕品官之家不得請射乞改為請佃字從之辛巳殿中侍御史孫升為侍御史升言臣祗受誥命其詞云爾其察邪正之原昭賢佞之路臣愚不肖仰佩聖訓敢不夙夜自竭盖天下治亂安危繫于邪正消長而已夫邪佞之人未必顯為大惡以暴露其迹但隂為朋附蔽匿姦謀依違俯仰一旦得志則害及天下矣宜乎聖訓之告戒丁寧也臣伏聞近除鄧温伯為翰林承㫖温伯嘗為此職適以憂去當蔡確之姦惡未露而温伯朋附之謀不顯既無大惡茍居此職未以為過今日蔡確怨謗君親自謂有功於定䇿欲掩太皇太后天地之全功確既投竄炎荒而姦惡敗露朋附之謀亦已彰顯温伯由此遂為公論所棄矣何則温伯朋邪之謀見於制命自蔡確罪惡暴於天下則温伯所為制命傳於四方而朋邪之迹雖欲蔽匿不可得也當皇帝陛下即位之初王珪為首相温伯為珪之制詞則曰預定議於禁塗獨蔡確之制則曰尤嘉定議之功審如温伯之言則當時必有危疑不决之議頼確而後定凡先帝與子之意太皇太后立孫之功皆為蔡確所掩者率由温伯制命之詞也温伯朋附懷邪如此朝廷若還之舊物預聞密命清切之地付之匪人臣竊恐邪正之不分而賢佞之不眀也伏望聖慈特加省察早降指揮追除温伯除命以眀邪正之原則天下幸甚三月末五月二十七日六月八日七月二十四日可考 新知齊州曽肇知陳州
  癸未户部尚書吕公孺提舉醴泉觀 大理少卿劉衮知齊州 詔時雨未足權罷春宴 鄜延路經略使趙卨言夏人商量分畫界至催索公牒准樞密院劄子除塞門寨於東西北三靣各取二十里為界外其蘭州界并定西城界堡寨及本路義合與河東吳堡寨比接諸城邉靣齊截去處於城外打量二十里照直為界擇地卓立封堠修建堡舖仍詳此大意潤文修定牒本聞奏詔鄜延路經略司令保安軍移牒宥州訖奏政目三月末宥州牒除寨門屈曲分畫其餘比接諸城取直畫定其間地土雖甚闊逺亦割屬漢據此云云則或是正月末事非三月末也政目板數差錯更考之
  丁亥左中散大夫吕希道為少府監
  己丑詔太師文彦博致仕恩澤依條外特與一名并四月二十二日
  庚寅户部言接送人知州及兵官路分都監以上許差禁軍路分總管副總管鈐轄仍許差馬軍他官並許差廂軍委無人即支雇錢毎人毎程一百文足從之新削
  辛卯著作佐郎集賢校理孔武仲為國子司業 新永興軍路提㸃刑獄楊畏為監察御史左諫議大夫劉安世右諫議大夫朱光庭言臣等伏見朝廷以御史闕員屢詔近臣俾舉所知向者大臺及兩制等數以名聞未嘗採録中外疑惑莫知所謂及再令舉官敕下略出事因如葉伸穆衍則曰已係省郎陳鵬則曰已係監司臣等遂於常調通判資序中以陳古張㣲充薦二人者皆崇厚剛正可任言責剡奏以来于今兩月未䝉朝廷有所簡㧞今日乃聞以楊畏為監察御史竊惟祖宗之制所以命近臣舉言官者盖耳目之任不欲置執政之私人也今兩制等奉詔舉官不合大臣之意則妄以監司省郎為解拒而不用楊畏不係所舉之士又見充永興軍路提刑未審朝廷何名除授臣等後来所薦既非監司省郎即合依公掄選他日茍不稱職自可并坐謬舉之罪今既未嘗試之以事而便謂其才不堪取舍任情殊無義理伏望聖慈追還楊畏新命止令于兩制等舉到人内選差庶使祖宗之法不至廢壞又言臣等伏觀祖宗故事天禧二年二月詔左諌議大夫樂黄目知制誥陳知㣲于常參官舉公清彊敏材堪御史者各一人臣等竊惟聖訓皆有㣲㫖何者御史之任所以糾察百僚茍非剛正無私不可濫居此職故須先擇舉主使之引類是以受詔者知眀主眷待之厚遴簡端良被舉者體朝廷責任之意崇尚名節得人之盛無媿前古厥後方令兩制資次舉官當時議者巳謂無善惡皆得薦士故多非其人然亦未嘗專出於執政也今兩制等初以名聞則猥曰已係監司省郎更令别舉後来所薦既已應格則又棄而不用乃以私意外召楊畏畏見受永興軍路提刑獨非監司乎前日以此拒人而今日躬自蹈之威福自任反覆如此舉官之詔遂成虚文祖宗法度日益廢壞臣等竊為陛下惜之况二聖臨御仰成輔弼若言路漸布私黨則政事得失何由盡達天聰為大臣之計則安為陛下之慮則踈矣伏望聖慈鍳前代姦邪䝉蔽之患循聖人開廣聰明之理罷畏新命以示至公又言祖宗以來尤重風憲之任必得公正之士付之彈劾之權所以糾察百僚振肅綱紀雖在人主未嘗敢以已意用之必命近臣與臺諌長貳更互奏舉以協中外之望如畏者初無自立之譽又非應詔之薦忽䝉簡㧞甚喧物議昔王安石當國惟以破壞祖宗法度為事毎於言路多置私人持寵養交寖成大𡚁今朝廷之政率由舊章豈容臺臣更蹈覆轍伏乞陛下審察事理罷畏新命再令近侍各舉所知庶使端良不廢故事又言竊聞議者以謂本朝嘗用舊人乃欲持此沮抑公論臣伏觀祖宗以來雖有復召之例率皆風節暴著為搢紳所服如吕誨之類者方可不用奏舉再授言職今楊畏從王安石學議論駮雜及吕惠卿用事又傾心附託後縁舒亶之薦得為御史觀其所主固已刻薄考其素履尤為乖異豈可為有故實妄引匪人竊謂朝廷不至乏才如此之甚伏望陛下審察義理罷畏新命庶幾言路純一衆聽不惑又言竊惟御史之官朝廷雖有復召舊人之例謂宜審其材實參以公議如畏之趣向乖僻附麗姦邪搢紳之間多所鄙薄非獨出於臣之私言也况元豐之末已嘗任用在職之日苦無建明雖粗曽彈擊貴近亦是承望權臣風㫖為之鷹犬今若不考其素輕授風憲匪人得進寖壞言路伏望聖慈深賜省察檢㑹臣累奏事理早降指揮罷畏新命以稱陛下為官擇人之意五月二十二日乃從安世等言畏改工外王巖叟繫年録云畏除御史言路譏畏學王荆公附惠卿主舒亶遂罷御史中丞梁燾言臣竊聞近除楊畏監察御史召命既下畏凡再辭誠意激切盖有不忍於其親者觀其心於事親則足矣於事君則有所未暇也古人有言忠孝不兩立此雖非聖人之道然無傷於士君子之行也伏願陛下成畏之孝於今日而責畏之忠於異時特允所乞以安其分劉安世朱光庭攻畏甚力而梁燾獨有此奏不知何也附見當考 初除畏御史在三月二十六日罷在五月二十二日 陜西路轉運判官游師雄為提㸃秦鳯等路刑獄提㸃秦鳯等路刑獄張舜民赴闕政目二十六日張舜民赴闕當考梁燾集有薦舜民兩奏舜民傳云為秦鳯憲未幾以考功員外郎召舜民力辭許還舊任俄除殿中侍御史五月二十二日舜民為殿中侍御史 知河南韓縝言太中大夫致仕程珦身亡請以其弟琉特權管西京國子監從之琉何官當考檢附 是日都省吏時忱出職任永夀歸吏部政目三月二十六日又二月二日可考板數錯亂又恐是正月二十八日
  壬辰工部言車駕幸瓊林苑金明池舊制三月下旬取㫖詔今嵗權罷仍舊令支賜 龍圗閣直學士正議大夫吕公孺卒贈右光祿大夫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四十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三月甲午侍御史孫升言臣聞天人相與之際甚可畏也盖政事失於下則天變見於上如影響之應形聲也伏見自春以来雨澤愆期聖慮焦勞至誠惻怛憂念元元祈禱天地宗廟神祗可謂至矣然雲屢密而不雨或雨而不能霶霈未副陛下焦勞之意者何哉豈寃抑愁歎有所未伸以傷天地之和氣耶盖匹婦銜寃猶能致旱况縉紳士大夫乎竊見比部郎中劉宗傑昔年因執政與御史協比追攝宗傑繫獄都省人吏希㫖為姦宗傑乆負屈抑一旦身居刑部因見從初行遣不公案牘恚憤不平遂再三論列雖事係大赦以前縁宗傑剛忿常罹繫獄之寃不能隱忍自謂今日可以暴露姦宄之惡朝廷怒其如此黜之郢州又下御史臺差人押出如宗傑一人固不足惜但自此陳訴六曹屈抑者毎指宗傑為戒無復敢有再三奏陳者而尚書省諸房明有勑令應公文申陳論訴六曹行遣不當不得更付本曹自合本房取索公案考察當否與奪結絶臣訪聞尚書省諸房避見與奪行遣都司不復檢察往往却付本曹取㑹迂枉稽滯至有經年不决者受屈之人又不敢再有奏論愁歎之聲盈于道路天聽髙逺何由聞知况尚書省乃天下訴訟取决之地而稽違如此何以副陛下至誠惻怛憂念元元之意哉伏望聖慈特降指揮内外臣庶應有曽經朝廷論訴寃抑久未結絶者仰具詣實因依經登聞鼓院投進並送兩制諌臣取索從初一宗行遣看詳事理疾速與奪逐旋聞奏庶幾伸雪寃抑感召和氣少副陛下焦勞之意中外幸甚編類章疏係五年三月二十九日劉宗傑黜知郢州在四年三月八日
  是月宥州牒除塞門屈曲分畫其餘比接諸城取直畫定其間地土雖甚闊逺亦割屬漢此據政目但板數差錯或是正月末事當存此去彼 御史中丞梁燾言臣聞湯以六事禱旱其一曰政不節歟今朝廷議减官俸罷吏禄君子嗟惻小人愁怨公利所得不多人心所失已甚減俸傷養亷之名罷禄有縱貪之實其近政不節矣伏望聖慈批降寢罷以安羣情貼黄户部置局減省已乆四方取索文字紛紛不絶不惟减刻之名虧傷國體而又行移之迹動揺人情官吏坐食更増浮費但見所損未知所益伏望聖慈詳酌此事終是不便速賜指揮罷議浮費局但委本部郎官結絶减省一事今來人情嗟怨議論沸騰必已上達聖聽若忽降中㫖罷局盡得中外歡心臣所以乞批降中㫖所貴恩徳上歸兩宫事體自合如此招怨動衆非今日可行之事伏乞深留聖意仍乞今後深察妄議一切不行漸就安静上副清𠂻燾言不得其時因是春旱附三月末正月十日燾先有論列 御史中丞梁燾等言燾去年十月四日為中丞臣風聞尚書省人吏時忱等四人用酬奨推恩具已擬定多是違法内任永夀自文資選人換殿直却留在省蘇安静自主事减所少月日直補都事此二人尤為僥倖某人轉一資某人减二年磨勘太優永夀等四人素號强横舞文用事自元豐以來大臣倚以為姦故不能制今執政亦有優容聽任之謗比來酬奨輙敢自營豈可更留政事之地伏乞聖慈明察𠉀進呈文字特賜指揮且用擬定名目並與轉出如此處置可以少補威明存全公道此事臣等訪聞參考得實方敢上奏如聖意采用臣言即乞批降指揮應干繫人特免根勘其四人並依條與合出官逺小處差遣所貴中外咸仰威眀四人姦狀暴著人人皆知之獨恐朝廷未知爾言路既乆聞公議沸騰不得不言今若取此四軰逐出示朝廷本不姑息此曹即自然羣情厭服人言可止臣恐来日便有進呈故急以奏聞盖垂(⿱𥫗亷)-- 簾之際此等事不可使之浸長須當裁抑以正公道如出聖斷則下知敬憚政目五年二月二日都省吏蘇安静時憚許出職三月二十六日都省吏時忱出職任永夀歸吏部又言竊聞尚書省人吏任永夀等四人連黨為私濫冒恩典超資越級紊亂法度閉塞公道羣情共怒御史劾治允合清議竊以正本之地綱紀所屬執筆之吏猶須審擇似此姦孽不可復留伏望聖明洞察並賜斥逐仍乞靣飭大臣盡公施行少懲官弱吏彊之𡚁以正威柄貼黄胥吏營私冒利為事亦小至於壞亂法度欺罔朝廷其體甚大此臣不敢不言也伏望聖慈早賜施行以儆姦慝又言臣近論奏御史劾治尚書省吏四人壞法盜賞並乞斥逐竊聞巳降指揮任永夀送吏部三月二十六日某人别無施行庇留僥倖制罰不眀愈為政令之累清議殊未厭服竊以朋比為姦而不去是容其為姦而不禁其長惡也同罪而異罰非所以持刑之平而示天下以至公也然則何以尊朝廷之清眀懲小人之無忌憚乎伏望聖慈特賜指揮并出某人用臣僚所言某等罪狀眀行斥逐震摧隂慝以全綱紀某人當斥其姓名盖時忱時惲蘇安静也又言臣竊以今来臺臣奏劾尚書省人吏任永夀等四人事最得詳實此四人雖走立簿書之間氣岸侵侮口決可否招權用事從來最著外議沸騰人皆知之惟是聖聰髙逺乆未徹聞大臣為此軰䝉蔽或有未知最是凌奪化權擅擬特㫖壞亂法度情渉巨惡義不可容若不痛為懲誡小人轉更恣横向去必有甚於此事者當兩宫臨御之時所當嚴謹法度肅正綱紀使中外逺近皆知敬憚此臣等所以望重賜施行也自合乞送所司根勘眀正典刑仰惟聖慈曲全仁貸慮致根株牽聨其事甚大故臣等但願逐去四人姦惡最甚者亦可使少知儆懼若是姑息存留自此無復沮止百司胥吏無以懲誡其𡚁有不可勝言者伏望聖慈深以為念特降中㫖早賜施行貼黄大臣本只是失㸃檢鹵莽為過至輕既聞有人言便合具實靣奏謝罪後乞一一改正如此方為公忠恭順若或委曲庇䕶妄說道理既不肯盡行其事又不肯逐去其人即是全無畏懼公然黨惡與之同為欺罔其罪甚大臣不敢便謂大臣如此伏望聖慈靣賜檢察如果渉此傲慢之跡亦望令臣等略知又貼黄臺臣今来論列此事乃是能為陛下㸃檢朝政闕失儆察羣下䝉蔽不畏彊禦不避怨怒無負於兩宫聖恩矣伏望睿慈更賜主張如因上殿敷奏優賜開納使得盡忠直之言上補聰眀又貼黄恭聞陛下至公無私以正天下至如昨来大臣朋姦罔上亦所不容况此三四黠吏玩法自營豈可一日而留有玷政事伏乞斷在不疑速賜施行免致言者紛紛紊煩聖聽若以過惡言之則某人為第一若以名目髙下言之則某人為第一然此四人表裏為姦大體相同不可使在政本之地伏望指揮與逺小處差遣眀年五月十八日中丞趙君錫言近降敕命任永夀决臀杖二十千里編管 燾又言臣竊以左右司之職掌付十有二司之事以舉正稽違近者人吏違條冒賞事由都司而後下曽無舉正罪孰甚焉今若置而不問何以儆飭慢官竊恐諸司綱紀寖以不舉公議廢欎有害政體伏望聖慈詳酌特賜指揮施行以示法令之眀貼黄狡吏亂法遂招物議已䝉朝廷逐去姦人無復可論者縁都司正是糾違之地而先自失職不可並無行遣此物議所以未平而言者不敢輙止也伏乞聖眀詳酌早賜指揮又言臣竊以臺諌近累論列都司失職至今未䝉指揮朝廷方覈功罪之實而示天下以至公尚書省政本之地而刑賞又政之大者有罪之罰不可略于近私而密於踈逺以疑清議伏望聖慈深察早賜指揮檢㑹累奏施行又言臣近論奏都司失職乞賜詳酌行遣至今未聞指揮竊以都司為政府屬官所以補救執政之闕失而糾正諸有司之綱紀也茍曰事一出於其長而我不預焉安用其為屬官耶吏誕謾壞法而不知舉將何以盡糾正之任而為之長者亦誰頼而求全耶謂之委曲容姦則不可偏累以私謂之偃仰忽事則不可獨歸其責朝廷方覈功罪之實而示天下以至公尚書省政本之地而賞刑又政之大者不可私於比近而重廢法以疑清議焉欲望聖慈眀察指揮檢㑹臺諌官所奏參酌早賜施行 侍御史孫升殿中侍御史賈易言升與易同奏據十二月十八日升劾杜常遷常少章臣聞威福專出於人主則賞罰公於天下執政大臣秉國之鈞惟徳是與推平一之徳則無偏黨重輕之私以至公為心則有進賢退不肖之别當垂(⿱𥫗亷)-- 簾聽政之日是輔臣一徳之時茍違平一至公之心則致作福作威之漸此陛下不可不察也伏見中書省後省修六曹寺監禄額文字了畢置局累年費用不少所减止及十萬尚書省吏額房又止是看詳重輕而本房人吏申請以為自來未有似此體大者瞞欺大臣聾瞽中外各徇私意僥倖恩典内蘇安静乞先補正都事任永夀乞換本等班行時惲乞先次補守當官皆不𠉀聖旨便行擬熟况特㫖乃法令之外出於人主之意惟君上得專非人臣所擬今来三人既徇私意陳乞違條例恩賞不𠉀聖㫖更行擬熟則是爵禄名器胥吏自專而賞罰威福人臣可作安有仁聖在上忠賢協謀乃容此曹自擅爵賞肆已所欲紊亂紀綱且官弱吏彊豈宜見於今日而廢法亂紀將必由於此曹臣誠孤㣲職在繩糾官為耳目茍懷畏避以自取容則上負陛下委任之誠下失㣲臣平生所守發於忠憤不避怨仇有補聖眀誅死無恨伏望聖慈察臣所奏少賜省覽宣示執政大臣自祖宗以來有司看詳文字有無大於六曹寺監禄額者本省人吏陳乞違條例恩典有無不𠉀聖旨便行擬熟者出自聖斷早賜施行天下幸甚貼黄先朝創立官制為一代之典可謂體大矣豈與今来看詳六曹寺監禄額文字為比然官吏止是等第支賜即無法令之外特擬違條例恩賞事又言臣近論奏尚書省都司壞陛下之法廢陛下之令使法制不專於人主詔令不信於朝廷罪惡顯眀中外憤鬰若不眀行典憲何以肅正紀綱伏䝉聖㫖付外施行臣竊聞都司官吏别無行遣止送任永夀歸吏部永夀送吏部在三月二十六日中外聞之莫不怪駭伏以朝廷上下維持者以有法度紀綱乃治亂安危之所繫也今都司官吏公然廢法令擬特㫖擅爵賞肆已所欲紊亂綱紀執政大臣茍無容姦縱惡之心必正壞法亂紀之罪若姑息猾吏容養姦惡不正典刑異日將有甚於此者而人臣作福作威之漸必自此始陛下不可不以防㣲杜漸為戒也伏望出自聖斷别賜處分付有司眀正典刑則中外肅清天下幸甚貼黄臣前後奏論尚書省公然廢法令擬特㫖擅爵賞紊亂紀綱今来若不正都司官吏壞法亂紀之罪則執政大臣何以自眀都司官吏顯有廢法欺君之罪若執政大臣姑息而不治則與都司官吏之罪同言事官知之而不言言之而不終是亦同為欺君之惡也又言臣伏以亂法之刑無重於矯制為臣之罪莫大於欺君於義必誅在法無赦謹按時忱等欺罔朝廷廢壞法度特㫖出於君上而都司擅擬爵賞由於人主而忱軰自專紊亂朝綱損傷政體罪惡盈貫人神不容若不眀正罪犯而止送吏部不加竄黜而復齒仕塗則是欺君者不誅亂法者無罪何以尊主上之操柄杜人臣之僭竊臣為陛下耳目之官立朝廷紀綱之地將何靣目出入禁廷稱為御史若執政大臣不正忱等壞法欺君之罪即乞行御史妄言失職之誅以謝中外五月十八日永夀决杖編管又言臣伏以陛下臨御之初元祐元年十月所降勑條以防三省人吏冒賞之𡚁示至公於天下為萬世法都司郎官一旦廢而不用徇姦吏時忱任永夀軰私自陳請違條擬賞公議不容時忱任永夀軰陛下知其積惡為姦既皆屏斥獨都司郎中乆未行遣中外為之不平論者謂大臣之意於屬官有所不忍且都官忍廢陛下萬世之法而重違姦吏之請安有大臣不忍行遣一二屬官而輕廢天下之公道乎伏乞出自宸斷早降指揮天下幸甚又言臣近累奏論尚書省都司郎官廢陛下不刋之成法徇姦吏無厭之私請違條擬賞乞賜罷黜少慰公議至今多日未奉指揮臣誠孤㣲居紀綱之地以法度為職茍懷畏避言之不終是亦同為亂法欺君之惡也且朝廷上下維持者以法度紀綱而已法度之行必自近始其廢亦必自近始都司者所以按覈六曹二十四司之稽違都司廢法則六曹廢法六曹廢法則百司廢法百司廢法則四方郡縣不守法上下如此何以為國乎此惓惓愚忠至於再三為朝廷法度紀綱不能自己也伏望聖慈省察檢㑹臣前奏早賜指揮則天下幸甚貼黄都司所廢之法乃陛下臨御之初元祐元年十月所降勑條以防三省人吏冒賞之𡚁示至公於天下為萬世法今都司官吏一旦廢而不用此臣所以尤為陛下惜之也元年十月八日胡宗愈上减定三省人吏酬賞之法右諌議大夫劉安世言臣伏見尚書省吏額房看詳
  中書後省所修六曹寺監禄額文字都事時忱於司勲所定酬賞之外别擬特㫖違法推恩其事已具臺章臺章不知何時上當考中丞梁燾四年十月除殿中侍御史賈易四年五月除侍御史孫升五年三月自殿院除臣不復論竊聞近降指揮改從司勲元議而舞文之吏尚仍舊職事繫紀綱須至論列檢凖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勅節文應三省人除嵗終比較屬本省外其勞績合推恩依例送吏部勘當上尚書省次第施行今来司勲既以勘當各已指定酬賞而都司輙敢廢格旋擬特㫖所得恩例四人獨優僥倖無憚莫甚於此且天下之事既有定法循常進熟即可奉行惟是重輕可否之間規矩繩墨之外非常之斷必歸人主是以進呈之日靣取進止大臣於此猶不得專豈有胥徒乃可擅命冐昧公議欺罔執政違法亂紀漸不可長伏望聖慈詳察事理據今謬賞之人除若無大過自来不為人所指目者並依司勲勘當推恩且令依舊外其時忱蘇安静任永夀時惲四人姦惡如此不可復留欲乞並除合得官悉令外補庶幾稍破黨與不致亂政又言安世集此係第二章臣近具劄子論列尚書省都吏時忱等四人舞文亂法過冐厚賞乞行罷斥以破黨與竊聞時忱及任永夀已令補外時忱出職任永夀送吏部在三月二十六日永夀後坐贓徒配五月十八日可考時惲蘇安静尚留公府二月二日時惲蘇安静許出職物議未安須煩天聽臣竊謂有司遷進數吏恩澤厚薄固未足論然尚書省乃政本之地法度之所自出若欲包容姦慝廢格條詔將何以訓廸在位表率四方臣詢採衆言考驗實狀惟此四人者招權用事蠧𡚁非一今去留相半無以示懲而又同罪異罰有害政體伏望聖慈深賜省察檢㑹臣前奏事理特降指揮并蘇安静時惲悉令斥逐庶懲巨猾以厲其餘稍存紀綱不累聖政又言安世集此係第三章臣近嘗論奏尚書省都事時忱等違法冒賞乞行斥逐雖䝉朝廷節次罷免時忱任永夀先出此云節次罷免則時惲蘇安静亦相繼逐去也當考其時而考之輿論皆謂行之未盡公議尚鬰臣不敢蔽輙具條析上取睿斷臣伏見今年正月二十三日敕節文檢㑹吏部狀準都省送下任永夀等狀重别看詳六曹寺監吏人禄額文字了當今參酌欲任永夀𠉀出職日循一資時惲𠉀補充守當官日陞四名蘇安静與减二年磨勘時忱與减一年磨勘用為酬奬尚書省白劄子都司擬到時忱减二年磨勘蘇安静擬特與先次轉補都事任永夀選滿合注判司簿尉以封樁户房合得循兩資乞換授擬特換本等班行依舊祗應時惲擬陞八名縁有勞績六次該陞兩名累計十名擬免試先次特補守當官檢准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勅節文今後應陳乞勞績各隨事大小施行不許併合就重陳乞臣看詳任永夀未合出官故吏部擬定𠉀出職日循一資今来兼用封樁房轉官酬奬換本等班行即是併合就重其違法者一也又勅節文人吏主行文書職事當然若事成於已猶不可論功况出他人豈可冐受其係專置局及東西府宿司行遣事畢即許量勞支賜臣看詳蘇安静等所行吏人禄額文字雖係置局盖置局因藉門下中書後省已成之書覆行參校稍有損益既無絶異之効止合量加賜與而减年換官升名特補惟其所欲不顧條禁其違法者二也又勅節文諸色人酬賞並由司勲勘覆以防弊濫惟三省人勞績重者轉官輕者自来不送司勲一面擬畫遂致隂廢正條漸増優例今後應三省人有勞績合推恩送吏部勘當上尚書省次第施行臣看詳任永夀等所乞酬賞元送吏部本部即合遵守勅令量其勞効等第支賜而乃以减年循資陞名之類上尚書省至於都司則又棄而不用更擬特旨倍加優厚其違法者三也臣伏觀陛下即政之初深患三省姑息之弊又因臺諌論列遂詔給事中中書舍人左右司郎官同裁定聞奏是時取㑹到治平以前及熈寧後來條例參酌到合行裁損事件十有七條臣前所引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勅是雖未能盡除蠧弊而近嵗僥倖之風亦稍革矣臣竊謂朝廷所以治天下者莫大於典刑陛下既命大臣造出法度以授有司如已善已具則上下官吏所宜遵守奉行猶有未也則當條陳其事建乞改正今前件詔勅並無衝改不識有司安敢廢格其尤不可恕者都司於吏部所定之外别擬特旨假人主非常之斷奉胥吏無厭之求此而不懲公道將廢伏望聖慈審察事理應都司違法官吏並行罷黜吏部擬賞不當亦行責罰仍乞靣諭大臣協心奉法無縱舞文之吏以干至公之政天下幸甚又言安世集此係第四章臣近嘗論奏都司官吏違法擬賞乞賜黜責今已累日未聞指揮臣竊惟尚書省乃政本之地而左右司所以副貳丞轄糾正省闥自行官制以来尤為髙選非聰眀諳練守正不回之士孰宜居之乃者猾吏舞文妄干賞典都司眀知三省人勞績不許併合就重陳乞而公違詔勅以任永夀時惲自列㣲勞遂於吏額房酬賞之外更用别房恩澤換官特補以厭羣小之欲考之輿論皆謂永夀軰雖憑恃城社僥倖茍得而可否之决法度存焉為都司者誠能徇公滅私則與奪之際必合物議惟隂懷顧望奉法不謹是以典憲眀具未嘗衝改而輙敢廢格别擬特旨以此論之姦吏之妄訴則法在都司之失職則法亡不有顯黜恐無以為天下曠官之戒伏望聖慈檢㑹臣前奏事理早賜指揮施行 安世又同右諌議大夫朱光庭言安世集此係第五章臣等今早延和殿進對嘗論都司官吏違法擬賞罪不可貸伏䝉面諭令臣等親至都堂理㑹者竊惟故事臺諌官登對畢自持劄子中書呈納故可與宰臣已下相見自垂簾聽政後来上殿臣僚止是封進劄子别無名目可至都堂是以未敢奉詔臣等謂朝廷所以為天下之本者以有法度也陛下設官分職内外錯綜所以行法也又置臺諌之臣付之言責所以司察中外之亂法者也今都司洎舞文之吏蔑棄典刑則是曠官臣等見亂法之臣而不能正則是辜陛下任寄方二聖臨御仰成大臣之日正是謹守法度維持紀綱之時而尚書省都司附下罔上廢格詔令若肅紀綱保守法度今後稍有畏憚易為彈壓據安世第七章云前月十九日所進劄子即指此但不知前月是何月耳以事先後推尋當是二月十九日盖三月二十六日任永夀送吏部必因言者不休故有此行遣自永夀送吏部後言者亦止眀年五月間永夀決杖又自縁他罪然則言章並合附三月末為允其别幅畫一云安世集此畫一即與第六章同上臣聞羣姦被劾頗有遂非之論竊恐邪説交亂公議須至條列以破其妄伏冀萬幾之暇特賜詳覧或粗有義理者即早乞聖斷施行一檢准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勅節文公府張置吏屬主行文書檢勘差謬乃其本職自非灼見隱伏事渉有害豈可一一論功編修看詳條例陳獻利害既如狀施行即不當無賞如此之類理當推恩勘㑹治平已前諸房亦有許㸃檢酬奬條例縁自熈寧後來始用陞名之法但嵗終比較以為賞罰其後増累夸大各自陳述未嘗比勘對理以至輕重不等至有頓陞五六名之例誠為過當契勘左右司見凖朝㫖修完人吏功過條例并已有元祐元年三月三十日條貫第三等以上勞績者許比較今申眀三省人吏㸃檢外司勞績等並許依舊施行其先修例册如有輕重過當仍逐事參酌増損立為定例遵守施行臣竊惟上條雖編修看詳條例有理當推恩之語縁下文有増累夸大頓陞五六名之𡚁又云左右司見修人吏功過條如有輕重過當仍逐事參酌増損聲說立為定例即是未有正法今来司勲拘泥理當推恩之文便將任永夀等定從優例臣以不見得左右司修到册惟據元條以熈寧後来陞名之法指為過當今已裁損而司勲尚以時惲陞四名蘇安静等各减二年磨勘即是推恩已優與元初申請之意有所不合然而未至太甚臣是以止乞薄責一檢准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勅節文檢㑹熈寧十年十月九日中書劄子應功過係兩事已上不得併入髙等各隨事髙下分為功過看詳上條所以約束不得併用者為逐事之中有不該収使等第假令不按治恐無以表率四方惟聖慈深察事理早行罷斥以伸公議 安世又言安世集此係第六章又注留中兩字臣近已五次論列都司違法擬賞乞正其罪至今未䝉指揮臣竊料陛下所以難於必行豈非謂事連執政恐傷大體是以聊屈衆議以安大臣之心乎臣雖甚愚固已上體聖意然臣自叨諌列已踰二年前後奏章不啻數百惟是眀白的確為衆人所知者方敢以聞此則愚臣之所自信而陛下之所深察也乃者任永夀等妄干賞典臣所以不論執政而劾都司者盖遷補人吏非大臣之事而尚書省白劄子眀稱都司擬到則是事由有司而起執政容或不知也惟其交結姦吏欺罔大臣蔽匿三省專條僥倖國家恩賞是以兩省諌官及御史全臺並具論奏乞行按治而小人被劾遂非畏罪巧說執政引咎自歸意望聖慈容貸以免已責又大言於搢紳之間曰御史言杜常赴時忱之㑹而實未嘗有事皆誣捃朝廷已寢而不行矣臣竊謂杜常曽與造時忱之門事跡曖昧言者得於風聞容有不審至於擬賞亂法則文案具在昭如日星三尺之童皆知其姦不待言而自辨就如其說御史兼指杜常之私行雖或失實姑息之可也諌官之疏盖專論都司之曠職附下罔上罪狀顯著豈可以御史一事之誤而并棄諌官可行之言乎日近小人見公議之屈抑鼓舞抃躍屢有徳色臣忝備言路義難緘黙謹以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勅文并今来違法之事隨其偏亂折以正論合為一奏具之别幅敢冀陛下深賜省察出臣後章付外施行臣亦不敢必望朝廷責降都司官吏但以此軰既任其職而不能守陛下之法尚容居位何補於事若陛下粗以臣言為是即乞批降指揮盡除外官或聖慮猶以為難願止令罰金上使兩宫不失禮遇大臣之恩次俾諌官御史稍舉職業下則罪人無所幸免而使羣小知朝廷有臣等振作逐事各理豈得併為一處顯是僥倖欲乞今後應陳乞勞績各隨事大小施行不許併合就重陳乞臣竊惟上條既已指定今後陳勞績各隨事大小施行不許併合就重是已有定法後来自合遵守今司勲以任永夀吏額房酬奬𠉀出職日令循一資都司更以封樁房恩例累併就髙等特換本等班行司勲以時惲𠉀補充守當官日陞四名都司更以左選勞績併作十名先次特補守當官顯是蔑棄典刑附下罔上臣是以乞行罷黜一檢准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勅節文人吏主行文書職事當然若事成於已猶不可論功况出他人豈當冐受如開修運河大理獄空首末行遣皆出他司又自六曹勘當本房止是經手行遣却等第支賜事屬無名欲今後似此之類並不與推恩其係專置局及東西府宿司行遣事畢即許量勞支賜臣竊惟六曹寺監人吏禄額文字本係門下中書後省刪修成書尚書省止是覆行參較稍有損益止合引用上條量行支賜而遂非者以謂此條止為本房人吏立法如工房行修河禮房行大禮事畢之日方合支賜臣以為不然何者六房人吏若行本房公事自是職分當然豈得更别置局如邉事大禮河防轉補之類文字擁併期㑹促廹又自有東西府宿司行遣之法今来尚書省既創立吏額房之名抽差别房手分主行文字顯是專置之局既已了畢止合支賜而减年換官陞名特補惟其所欲臣是以論司勲所定為太優而都司所擬尤為亂法也一檢准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勅節文尚書司勲掌賜勲定賞録用世勞定無法覆有法看詳官吏諸色人酬賞並由司勲勘覆以防𡚁濫惟三省人重則轉官輕則支賜自来不送司勲勘覆却一靣擬畫推恩遂致隂廢正條漸増優例欲乞應三省人除嵗終比較屬本省外其有勞績合推恩依舊送吏部勘當上尚書省次第施行臣竊惟上條三省人吏應有酬賞所以必由有司者盖欲稍抑僥倖之弊以存公道也今来任永夀等所乞賞典既送吏部雖司勲未有正條所擬差厚而參酌比附猶為有說尚書省自合依法次第施行而都司不憚無名更擬特旨所得恩賞例皆増倍假人主非常之斷以足姦吏之欲輕侮朝綱陵蔑公議此臣所以願陛下必行之也此别幅與第六章同上第七章所指前月十九日劄子應即指此也又言安世集此係第七章臣所以上犯聖顔下忤執政數進狂瞽期於必行者非特區區於二三郎吏而已所可深惜者陛下之良法也去嵗臣以職事進對親奉徳音以謂臣僚才得冨貴便須改節伏䝉訓飭使臣常如今日自後洊承恩擢遂長諌垣誓堅一心上副聖意今都司官吏廢法而不守挾私而罔上恃頼執政不畏彈劾公肆大言必保無患臣若愛身固位置而不論豈非辜陛下㧞擢之恩亦甚非愚臣平昔之志遂於前月十九日具都司違法之實并姦人遂非之論畫一條奏折以義理跼蹐俟命今已半月豈陛下以謂既逐羣胥不必窮治故寢臣疏不付外庭乎臣雖至愚豈敢勸陛下為已甚之事盖任永夀等雖已酬奬乃小人僥倖之常能未足深責為都司者茍有一人能執元祐詔書則必不至濫推恩賞惟交結羣小輕侮朝綱蔑棄典刑憑恃城社則是罪在有司不可不治臣前奏所謂姦吏妄訴則法在都司失職則法亡者正為此爾若不稍加懲戒深恐小人之氣日益増長臺諌之風遂將陵夷臣亦何顔敢處言路况臣所乞止於罰金既非深文惟欲少正國體伏望陛下察臣至懇以前月十九日所進劄子批降指揮施行又言安世集此係第八章臣竊惟三省之吏乆習姑息朋黨交結牢不可破元祐之初司馬光秉政素疾其事亦㑹言者常有論奏遂具建眀乞加懲革尋奉詔旨專委給舍左右司同共詳定疏為新令十有七條裁抑僥倖時稱良法後人雖不能潤澤之猶當協力固守以示至公今勅文具在並無衝改而都司隂附羣小輙敢廢格倡為邪說文過飾非臣已於前月十九日畫一劄子中盡破其妄且公府設屬本以糾正省事若朋姦罔上蔑棄典刑既不加罪又俾在職異日有犯法亂紀不識何以詰之伏望聖慈特降睿旨檢㑹臣前後章疏早賜施行貼黄臣聞中書舍人顔復道右司晁端彦之語曰裏靣主張甚𦂳必然無事臣竊謂陛下常以至公為心决無主張小人之理不識端彦安得此言盖有大臣漏露徳音故使此軰恃頼愈増氣燄伏望陛下察其姦状出臣畫一之章庶羣邪自知其罪不敢造播邪說以惑衆聽五月六日中書舍人顔復道改國子祭酒翼日卒五月八日右司郎中晁端彦為發運使或與此相闗更須詳考之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四十一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夏四月丁酉詔龍圖閣直學士鄧温伯兼侍讀提舉醴泉觀其新除翰林學士承㫖告繳納温伯告命既出言者論駮不已故有是詔王巖叟又封還詞頭奏曰臣昨封還温伯除翰林承㫖詞頭伏奉指揮令以次舍人撰詞臣以所言無取兩乞罷職未䝉俞允今日别承温伯改除侍讀詞頭臣不敢輙行縁臣本論人才之邪正不争名職之髙下伏以陛下富于春秋方以進學為急正當選擇正人日侍經帷以輔養聖徳之時而進佞邪以置左右正人懼焉書曰昔在文武其侍御僕從罔匪正人荀卿曰君子居必擇鄉遊必就士盖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也夫僕御之官㣲賤者也朝夕左右給役事而巳恐其一言或邪遂誤君徳猶必用正人况勸講之臣乎庶士猶知近中正而防邪僻况萬乗之主乎温伯姦邪事迹猥多不能徧舉舉一事陛下親所見者以為眀驗垂簾之初陛下下詔求直言欲以知天下之事而温伯草詔隂合姦臣之意陽承陛下之㫖名為求言之詔實乃禁言之書使天下無一人敢應詔者逮司馬光具以此意陳于陛下别作詔文于是天下之情始得以上達姦邪如此豈可令侍言帝幄預親近之列乎臣粗知愛君何敢奉詔伏望収還新命俾易善藩庶不累日新之徳獲允至公之論貼黄稱元豐八年五月五日下詔求直言乃是兩宫盛徳之舉惟温伯與蔡確協謀蔽塞顛倒其說将求言之詔隂藏六事為距言之文若非司馬光極口論列乞行别草詔書陛下何由得知欺罔天下之人何由曉達聖意姦臣為害如此己見眀迹今若置之經筵日承顧問深恐佞邪惑亂聰眀上累君徳臣輙節録温伯元行詔本及司馬光論列乞别草詔書奏状望賜省覽庶見姦臣邪心未易防察不可一日令在左右詔以温伯知南京既而復從初命鄭雍新舊傳並云雍封鄧温伯侍讀除命復除承㫖雍乃草制按丁酉詔云其新除承旨告繳納則承㫖告已嘗行出矣當是時在西掖者三人鄭雍顔復王巖叟也初繳還承㫖詞頭必送以次舍人不知復及雍孰為之今令繳納者即此告也雍若先曽草制則後必不更草豈今所繳納者或顔復所為辛丑再除雍實為之然顔復時已病不當直按辛丑詔云依三月十四日除命復為承㫖自不須别出告既不别出告而傳稱雍遂命詞頭所不可曉盖巖叟繳還詞頭即送雍雍命詞訖更除侍讀雍已論列因用雍前所撰告命給付而傳誤云爾也巖叟繫年録記此事頗詳今從之雍四月十日遷中大夫舊録有之新錄削去不知雍以何事遷也當顔復五月六日自西掖改章制侍講祭酒翼日遂卒或除温伯時復已病不必當制也據王巖叟五月十八日自西掖改龍制都丞蘇轍云言温伯者皆美遷按巖叟嘗以章制為都丞矣豈以遷龍制為美乎當考 三省言自春以来時雨未足民間諸般欠負恐未能償詔府界諸路監司應雨澤未足處人户合催理繫官欠户權住理納𠉀豐熟日依舊 樞宻院言轉貟馬軍指揮使已下至副兵馬使人數溢額轉遷不行詔權置下名軍使一百七十人副兵馬使一百七十五人 詔大理寺合存火限官員出局即時洒熄夜宿行遣文書聚於宿官一處專切提舉如不洒熄及至遺漏並依尚書省諸房法初元豐七年尚書諸房不以時熄火及遺漏者罪當徒至是以元豐庫接大理廨垣而本寺未有火禁故降是詔新本削去 户部言乞于請官物條内添入充官用之物過限具因依報所屬别出憑由帖旁從之舊無限或閱嵗不請難於檢察故也新削
  戊戌熈河蘭岷路經略司言乞委城寨使臣同召募少壯堪耕戰之人刺充弓箭手毎員招及三百人著業及一年减磨勘一年百人减半仍委知通提舉毎及六百人各與减一年磨勘三百人减半從之
  己亥提㸃京東東路刑獄劉𢋫為刑部郎中 詔宣使和州刺史内侍押班趙世長為本省右班副都知 樞宻院言軍人差發往川峽路屯駐者内有曽犯徒經斷并逃亡捕獲或無家屬若配軍并降到人並隔下權移本州或隣近以次州禁軍指揮管轄差使𠉀軍回却歸舊指揮収管從之新本削去
  庚子詔李偉差遣𠉀過漲水檢舉取㫖從范祖禹三月辛未駁奏也辛未三月六日此據蘇轍九月末奏増入
  辛丑詔鄧温伯依三月十四日命除翰林學士承㫖其四月二日提舉醴泉兼侍讀除命勿行始太皇太后諭執政令以温伯知南京既而曰且記取便與遷及退尚書右丞許将謂同列曰簾中語殊未婉順盍再将上中書侍郎傅堯俞和之吕大防以為然時鄭雍聞王巖叟再封還詞頭亦上䟽乞辨邪正曰朝廷頓除温伯為學士承㫖而衆言交攻一旦改命乃使日侍天子左右得以納說臣不知以温伯為邪而退之或以為無過而用之也於是執政并雍䟽進呈卒從初命而有是詔雍前所撰承㫖告猶在閤門乃促温伯拜受新舊録于此始載王巖叟封還温伯詞頭詔送以次舍人又不載以次舍人為誰今移封還詞頭事見三月十四日仍取劉安世言章偹載之餘人更須捜討編入王巖叟紀年録云鄭雍䟽盖文過之辭語鄭穆曰此䟽同進呈必害事已而果然左諌議大夫劉安世言臣伏見朝廷除温伯為翰林學士承㫖初則中書舍人繳還詞頭繼又給事中兩次封駮臣竊謂至公之朝必無遂非之理遷延累日未敢論列比聞傳報前命復下搢紳相顧莫不失色何者陛下即位以来未嘗沮抑公論今兩省給舍舉職如此盖是公議以為失當朝廷略不聼納持之益堅臣再三思之不得其説及觀告詞乃知陛下以攀附之故遂加恩寵臣獨疑其不然須至辯正前代創業之主經綸草昧乃有豪傑之士用為佐命之臣謂之攀附可也繼體之君或由儲貳或自藩邸春宫王府咸備僚屬以其有保傅之恩調䕶之效謂之攀附亦可也恭惟陛下初自妙齡未遑出閤誕膺天命遽登宸極中間温伯惟曽暫掌牋記何嘗得望清光而遂以攀附加之循名考實顯為非據況温伯姦邪反覆天下所知隂假王言内交蔡確此實有罪茍逭典刑更䝉誤恩尤駭物聼伏冀陛下審察清議斥逺佞人収還詔除以慰衆望又言温伯資禀姦邪貪附權利熈寧中王安石吕惠卿勢均力敵更相傾陷温伯始終反覆出入兩黨巧鬬側媚情態萬状元豐間蔡確用事悉心附託召自成都置之翰苑及陛下纂承天極褒賞輔弼温伯草王珪麻制則曰預定議于禁塗為確命詞則曰尤嘉定議之功臣聞太皇太后之立孫神宗皇帝之與子上當天意下符人望聖心先定不假外謀考經稽古無一不合確實何力敢貪天功就如姦人之言出於大臣之䇿亦當先推上相方及次輔而温伯隂受邪説稍絀王珪乃於確制特為溢美重輕顛倒欺惑天下盖小人之深計将徼幸于異日温伯預聞其事故欲以此為張本原心定罪宜䝉顯戮茍逃誅竄已出大恩豈可塵汚玉堂奉承玉㫖况中書舍人繳納詞頭給事中再曽封駮成命之下則御史全臺兩省諌官並曽論列物情駭動未見如今日之甚者以此卜之則公議所棄不可不去也伏望聖慈察君子小人消長之機為宗廟社稷永逺之慮早出臣奏付外施行又言臣兩曽論奏鄧温伯差除不當至今未奉指揮臣聞朝廷之務莫先於用人君子進則治之本也小人用則亂之階也王者深居九重不能盡知臣下之邪正是以設諌官御史之職俾司耳目之任而採中外之公議是非可否惟衆之從故蔽賢之言不能害君子黨姦之論無以助小人眀君無所用心而賢不肖自辨知人則哲其道不過如此今温伯姦邪反覆惟利是嗜交結蔡確臣節不忠自聞詔除甚駭物聼臺諌論列乞寢成命今已累日未聼俞音事繫消長不避誅譴伏望陛下以言官累奏付外施行勿以姦人先定之語而廢天下至公之論又言臣前日以職事進對因及治亂安危之大計伏䝉聖慈特賜開納感激抃蹈莫能自勝最後論列温伯差除不當陛下諭臣曰卿等須體朝廷之意天下事豈可盡由臺諌亦當出自宸𠂻臣雖已具義理開陳退而深思猶有未盡輙布悃愊上凟天聼惟陛下不憚煩而試聼之臣嘗讀國語以謂天子聼政使公卿至於列士獻詩瞽獻典史獻書師箴䏂賦矇誦百工諌庶人傳語近臣盡規親戚補察瞽史教誨耆艾修之而後王斟酌焉是三代之前上則公卿大夫朝夕得以納忠下則百工庶民猶執藝事以諌故忠言嘉謀日聞于上而天下之情無幽不燭無逺不通所為必成所舉必當者諌諍之效也後世之事不務獻納於君而多為自全之謀正論逺猷鮮有入告於是設貟置職而責之以諌矣進言者益少而聼言者不知此天下之治所以終愧於先王之盛時也神宗皇帝考古揆今更新官制以朝廷者政事之所自出乃用有唐六典之法置舍人於中書省凡詔令之未安法度之未便皆得抗之庶協厥中萬一差失則設給事中於門下省委之封駮猶恐人之謀慮不能盡善則又命諌官論議御史糾彈上下維持紀綱詳宻誠使此地卒皆得人交修職業而朝廷不治者未之有也今天下方制萬里獲覩陛下之清光者億兆之中僅有一二就獲覩之中得接言議者又千萬無一焉自二聖臨御以来羣臣無非次之對上則六七執政下則四五言官而已陛下所與謀議者其寡少如此臣若更不以體朝廷為事知公議之不可而不以告于陛下則黎民疾苦萬務闕失邪正之消長中外之情偽何以盡達於聖聼乎昔唐太宗之朝三日不諌則責侍臣盖髙卑之勢既已遼絶上下之情常若不通虚已招來猶或不至倘示厭薄人誰盡忠書稱堯之徳則曰稽於衆舍己從人語舜之功則曰眀四目達四聰序禹之所以興則曰益贊于禹禹拜昌言述湯之所以王則曰用人惟已改過不吝惟其諌而能聼聼而能改此古帝王所以為聖人也伏望陛下開廣聰眀延納忠臣言或逆耳則求諸道語或遜志則知其惡任賢勿貳去邪勿疑使懐姦者無隙可乗履正者樂告以善陛下廣覽兼聼日新聖徳與堯舜禹湯並驅争先不其偉歟臣待罪諌垣曽乏善状惟是盡誠無隱庶幾報塞大恩更願陛下察其愛君之心恕其狂妄之罪少賜採擇不勝幸甚又言臣近四次論奏鄧温伯差除不當今未奉指揮臣不敢逺引前古上煩天聼止以祖宗故事更為陛下開陳庶幾愚忠或䝉採納臣伏觀太祖以和㠓貴家子能業文甚寵待之欲召入翰林謂近臣曰㠓眸子眊眊然胷中必不正不可以居近侍其命遂寢景徳三年樞宻院言次補禁軍列校王繼英奏曰藩邸給事之人尚在職者皆聚議騰謗謂臣䝉蔽不言於上致其留滯真宗曰此等皆不自省循茍求僥倖本以因縁際㑹倘加升擢必須有名方塞輿議先朝時有一散從官李榮在藩日曽預給使後十餘年但𨽻名尚食局嘗随流軰預選先帝見而詢之乃知榮也止遷隊長嵗餘漸擢為小校盖國家爵位不可輕授也臣毎㸔至此輙廢書歎息何者祖宗不吝官禄惟以待天下之賢茍非其人未嘗輕假名器豈特畏天下之議而已盖将詒謀於後世也且藩邸之吏預執事之勤雖軍校之㣲猶不欲無名與之况玉堂禁近事更有大於此者乎祖宗之朝猶重學士每欲命人必審其才器之邪正盖将求賢以自輔非專取其文藝而已如和㠓者固未有過惡之迹但觀其眸疑非端士遂不復用則選掄之意豈欲以小人在側耶今温伯姦邪反覆皆有顯狀早入安石恵卿之黨盜取榮寵晩附蔡確輕用王言貪天之功僥倖異日非特和㠓之比也但以暫掌牋記遂叨攀附之名俾長禁林奉承宻㫖又非小校之類也臣竊謂太祖雖愛和㠓之才恐非正人乃輟翰苑之命陛下知温伯之姦邪而寘於論思之地太宗真宗于合推恩之人猶不輕授陛下未嘗出閤温伯本非宫僚今乃無名假寵如此臣竊為陛下惜之陛下亦當為祖宗惜之也况詞頭初下中書舍人已嘗繳納成命既降給事中再具封還朝廷皆不聼從然後御史全臺兩省諌官相繼論列茍粗合于公議豈至如此紛紜伏望陛下上體三聖之心下為萬世之法因温伯之辭免収還新命使小人之道不能寖長以消朝廷異時之患天下幸甚又言臣向者累具論列鄧温伯差除不當乞行寢罷未奉指揮間臣以疾病在告不復更進章䟽日近竊聞温伯将受新命臣雖伏枕危殆日夕憂懣何者陛下即位以来振起正道登用賢俊天下之情翕然歌誦今温伯之姦邪反覆中外所知攘奪太皇太后社稷之功以歸蔡確此戴天履地之所疾况臣誤被恩擢列職諌省豈敢容縱姦慝以為朝廷異日之患乎自唐以来為翰林學士承㫖者鮮有不登宰輔蘇頌是也今温伯既置此位異日豈敢保其不至執政耶臣大病之餘三次勞復自度疾勢恐不得再望清光若姦人不去朝廷雖死目不瞑矣臣不能自書謹口授臣男具録上進惟陛下哀而聼之貼黄稱臣聞温伯差除本不出於聖意止由吕大防留身薦引故有是命然大防之意非特欲成就温伯以自結於羣姦而已盖昨来都司擬定任永夀等酬賞不當臺諌官屢有彈劾大防切齒惡之無以泄其憤怒是以眀知温伯之罪公然提㧞意謂言者必須力争則欲假此為名以逐臣等皆是宰相之隂謀願陛下聖眀深賜省察若謂温伯曽掌牋記欲示恩禮即乞朝廷優與職名處之藩鎮則陛下所以待温伯者不為不厚而小人無寖長之勢惟乞出自聖斷早賜施行
  先是御史中丞梁燾言臣伏見兩宫閔雨至誠惻怛眀飭政令以召和氣聖徳應天之實無所不至今屬臺諌官分責六曹臣等見根究諸司壅隔稽滯之弊臣以為治之道在先正本清源而三省政事之本命令之源也其休戚所繫誠非有司之比恐不能獨無留滯闕失之事也臣愚欲望聖慈面詔大臣總持綱要協輔至公各誡屬官分察滯事如門下省委給事中中書省委舍人尚書省委都司親閲簿書㸃檢結絶𠉀了日具總目聞奏庶幾大小之政上下修舉以副宸𠂻求治之意貼黄三省合進呈事至多其間不無留滯欲乞聖慈指揮除事干要速及法當取㫖外並令别具條目擬進施行即不得與熟事衮同進入四方申尚書省待報文字不少法須勘當類成留滯欲乞聖慈指揮将見到申請更不送逐處勘當並疾速相度行下即事連他司或干文法須合取㑹者勒令合干人吏暫齎文書赴都司照㑹仰都司白執政請限結絶其見勘當未了者立限申都司訴訟詞狀准此癸夘詔三省自去年十月一日至今承受到文字門下省給事中中書省中書舍人尚書省左右司郎中親閱簿書㸃檢結絶新録削去盖不知梁燾曽有奏請此亦救旱之一事也今偹載之 詔乆愆雨澤開寺觀令士庶燒香此據御集詔給事中鄭穆中書舍人王巖叟左右諌議劉安世朱光庭同舉監察御史二員以聞 巖叟言臣伏覩元祐三年六月八日指揮左右司諌左右正言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並用陞朝官通判資序實歴一年以上人臣竊以取人之法雖不可以不循資格而資格太嚴亦為取人之害自立此制求士極艱上下之情以為公患今日前所用皆是舊人曽未有一人應詔舉而用者則立法太嚴其弊己見茍不就資格之中稍寛其制恐非通方避礙之道臣愚欲乞除去實歴一年之文但取正理通判資序人庶于乏材之時略廣進賢之路 巖叟又嘗言臣以謂天下之事度而知之不如耳聞其説耳聞其說不如目覩其真今四海之大萬里之逺民情之利害不可以槩言風俗之美惡不可以凡舉人才之賢不肖不可以互知竊以陛下所賴以察四方之事達四方之情者言路得人而已而專用一方之人非所以廣聰眀於天下也臣願陛下當於言路參用四方之士天下幸甚巖叟論資格太嚴及言路宜參用四方之士皆不得其時亦不知從違何如姑附見此更須考詳言路專用一方之人必有年月易尋究者五年五月二十八日劉唐老為右正言六月四日司馬康為左司諫或唐老與康俱家洛陽更詳之王巖叟言己見元年九月末或當附此 詔果荘子索諾木節為右班殿直仍月給茶綵以能撫帖部族故也
  甲辰宰臣吕大防等因時雨不足乞罷免職任詔答不允二十一日蘇轍云云月末梁燾云云可考 右光禄大夫知樞宻院事孫固卒輟朝臨奠贈開府儀同三司賜神道碑額曰純亮遺表恩澤例外更與三人差遣孫固舊傳云固在熈寧元豐間以藩邸舊恩馴致顯位其論議雅與司馬光等合晩節實與元祐之政紹聖四年追正光等罪惡詔固遺表恩澤與二人餘悉追奪列于姦黨元符二年以固嘗薦河南尹才特授虢州司户參軍後才曽在垂(⿱𥫗亷)-- 簾時上書乞召宗子入繼大統才已死詔追毁出身以来文字永不仕宦而奪固所贈官盡追遺表恩澤以為臣子之戒大觀二年以固係神宗皇帝隨龍人及舉尹才時才未曽上言特出籍新傳削去尹才事亦無辯誣當考尹才以元祐元年十月十三日得官不知用何日上書
  丙午兵部言進奉人所賜名目出告外更給黄牒其溪峒知州蠻官賜名目只出官告其例不一詔化外人依官制前合給敕告者今後除因進奉及立功補授合帶授階散及將軍郎將司𠉀司階司戈等依元給告及出文牒外餘承襲合授告之人只給告命新削 吏部言八路乞依吏部差注之法從之吕公著掌記已行遣事罷八路差遣其一也元豐八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吕大防云云元祐元年四月十八日詔又六月二十二日吏部云云
  戊申户部言在京香藥象牙乳香日乆許客人於三路入納見錢給鈔沿邉加饒二分次邉近裏州軍並加饒一分到京算清從之新削 太師文彦博言䝉聖恩𠉀臣出門日於瓊林苑賜餞送御筵縁前日孫固薨昔臣與固在三省供職義均休戚乞罷詔至日三省樞宻院官於瓊林苑㑹餞送更不用樂 金部員外郎張元方提㸃京東路刑獄
  癸丑詔講讀官今後每遇經筵退留講讀官各一員於邇英閣奏對此事當考也 詔新通判岷州郭逢原權通判磁州新知夀州楊蟠别與差遣以給事中鄭穆范祖禹累有論駮故也 湖南轉運司言應金銀銅鉛錫興發不堪置場官監依條立年額課利召人承買而地主訴其騷擾請先問地主如願承買檢估已業抵當及所出課額利錢數已上即行給付如不願或已業抵當不及即依本條施行從之新無
  丙辰户部言處台婺衢銀坑興發乞逐州應管合發上供及無額官錢並就截應副買銀上京從之新無 學士院言諸蕃初入貢者乞令合屬安撫鈐轄宣撫等司體問其國所在逺近大小與見今入貢何國為比保眀聞奏庶待遇之禮不致失當從之以邈黎國初入貢故也翰林學士蘇轍言臣伏見去冬無雪今嵗春夏時雨絶少二麥不収秋種未入旱勢闊逺嵗事可慮伏惟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聖心焦勞請禱偹至發倉粟留上供米以救饑饉茍可利民無所愛惜而天意未回旱氣日甚臣實憂之竊惟古之眀君遇災恐懼内既竭其誠心嗇用勸分以濟民厄外必避殿減膳廣求直言以答天意今二聖既勤其内而外事未修五月之旦将御文徳朝羣臣臣恐九重之祕憂惶之實民莫得知徒見陛下晏然坐朝臨御大衆民愚無知或謂陛下不畏天災不恤民瘼人心一疑天意勿順以此救旱所損大矣臣愚伏願陛下舉行祖宗故事眀詔有司罷朔㑹避正殿損常膳令百官吏民皆得上封事指陳時政闕失如此施行雖未得雨而人知陛下寅畏天戒不吝改過羣情悦服神亦佑助以此救旱非小補也近日執政大臣雖曽奏乞觧罷職任以答天變而所請未力無益於事今若陛下既自引咎則大臣勢難獨止雖未可遽從若且例降一官竢得雨而復君臣協心災變可止臣偹位禁林心有所見不敢緘黙或加采納乞不出臣此章只作聖意行下於體尤便
  丁巳詔曰朕奉承統業於今五年臨御崇髙未達庶政夙夜祇懼若渉淵氷常恐徳之弗類無以下慰民望上當天心今者冬雪不效春雨弗若逮此孟夏旱災如焚麥不充食禾未出土嵗事凛凛民且狼顧雖禱祀偹至而神莫之答惟循省自克則災或可消意者政令寛㢮吏或為害而莫之懲歟役賦失當民病於事而莫之察歟忠言壅而未達賢材有抑而未用歟念之雖勤行則未至昭眀恐懼之誠意庶幾隂陽之不違可自今月二十三日後減常膳不坐前殿及将来五月一日罷文徳殿視朝朕上奉東朝深愧常珍之日缺下臨庶尹猶冀嘉言之上聞茍利于人其無不可蘇轍之詞也王巖叟墓誌巖叟亦嘗建言且云日當食朔盖六年事也 提㸃梓州路刑獄李傑為金部郎中 詔宣使恵州刺史入内押班馮宗道為遥郡團練使西京左藏庫使嘉州刺史入内押班梁惟簡為文思使 太師致仕文彦博言䝉恩以臣致仕依條與五人恩澤外曽孫常乞特授一近下名目外餘乞罷詔常特與假承務郎外不許並三月二十四日
  戊午詔開封府賞錢除各支贓罰不係省頭子錢外遇闕據申尚書省於在京抵當并熟藥所息之内及吏禄剰數錢内支給新無
  辛酉保寧軍節度使知大名府馮京改授彰徳軍節度使再任知大名府 以西南龍畨進奉人安化大將軍龍以利為安逺大將軍保順郎將龍延舜等為安化郎將奉化郎將龍以委等為武寧將軍龍延間等為保順郎將
  壬戍吏部言大理寺并太學正録等官及編修敕令式之類應不用舉主轉官者乞差承務郎以上除祕書省正字太學博士大理寺官外從之
  是月令保安軍牒報宥州智固勝如建置年月宥州牒蘭州所管至第三寨取直令保安軍牒蘭州地界請計㑹熈州此並係政目四月末事當考 御史中丞梁燾言臣聞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則止不聞懐私挾邪竊禄偷安以固位而不去者也謹按宰臣吕大防暗謬偏滯庸懦忮忌幸同列之私忘事君之志無經國之逺慮乏濟物之通才驟䝉拔擢之恩上誤仰成之意搢紳君子閭里小人指議鄙笑以為口實陛下喜安静而為動揺陛下喜公正而為私曲陛下喜謹重而為輕妄陛下喜亷儉而為貪侈黨䕶姦邪崇長峭刻行已無平直之操事上無純一之徳夫相者助也所以助成君徳陛下修徳清眀之如此大防詭隨患失之如彼將何以居相助之地其不勝任也眀矣且沴氣為旱政理不平所當恐懼修省上助寅畏乃敢歸之隂陽之數備禮連章再請而止不獨輕易主威又復簡忽天戒此尤當眀其罪而去之者也伏望聖眀以宗社為計以天下為念伏乞罷免大防相位以慰中外之望又言臣伏見陛下眷遇大臣極其恩禮不忍聞其過惡輙奪其位使傷其進退之名所以委曲覆容真有天地之賜為大臣者何以副陛下之深仁乎祖宗之時宰相率二三年以禮去今之宰相率二三年以罪去禮去者顧義重雖有功而必去罪去者顧利重非有罪則不去以禮去者可以復用以罪去者不可以又來盖祖宗之大臣皆以名節自重一舉動必存大體必副人望不敢專寵禄以自愛不敢挾權勢以自強日思以得罪為憂以妨賢為懼故率三二年自引避位朝廷褒答自有恩數其優者為使相其次猶須超進數官為大學士其去位也名益重望益髙眷益厚一旦復用則中外之民莫不以為宜皆為朝廷喜此所以重朝廷也其間亦時有貪鄙之人當去而不去以固位戀禄清議已不容以之招致人言暴著過惡從而罷遣之殆不過一諌官一御史論之則已不能安矣如臺諌合攻連擊者甚少一有之則終身不得復用故以禮去者多以罪去者少大臣既法小臣從而亷士大夫化之皆磨礪振潔以節操相髙風俗純美由此道也比年以来大臣皆以竊禄偷安為計寖以成風雖有大過猶巧自掩盖恐其失位一二人言之不知引去臺諌官共言之又不肯去至於紛紛不已上不能止其言竟出其章䟽然後請退聖恩因而聼之公議為之鄙薄私交為之歎惜䘮其節守敗其名譽冐其過咎終以踈絶朝廷雖以乏人而欲用之疑其姦心之不測畏其清議之不容卒不敢用既以其罪不可復用其以次者安得人才衆多而為用乎朝廷将無人而用矣此不可不畏也祖宗之時輔相之才非不多也然而進者必以其賢退者必以其禮去而復来所以用之有得也今輔相之才亦非不多也然而進之不必以其賢退之必以其罪去而不可來所以用之不足也臣近嘗建言乞陛下許吕大防以自請罷去相位者正為其如此若䝉陛下許吕大防令以禮去不惟大防且掩覆其罪状不為言臣之所擿不為公議之所指不容使之養望于外他日用之人必無敢議者設有議者其跡以無罪而去陛下主張之無累知人之眀矣於是大防真有天地之賜足稱陛下眷禮之本意也非獨以安大防也又以示後来之人皆思以禮去位而漸以名節自重如祖宗之大臣也朝廷由是尊矣伏望聖慈以安危為計以治亂為念以養大臣之譽望為意以勵搢紳之亷隅為術保完大防今日之去存全大防他日之用敬謝旱烈之譴銷壓愁怨之氣上承天道下順民心中不失君臣之恩一舉而三善得豈不美歟伏惟聖人采納天下幸甚梁燾劾吕大防兩章不得其月日因燾稱沴氣為旱又稱敬謝旱烈之譴故附見四月末又按四月九日大防等以旱乞罷詔不允二十一日蘇轍言所請不力然則燾劾大防必在四月也五月二十六日燾已遷吏書蘇轍代為中丞當四月間攻大防者必不止燾一人臺諌官皆與焉此月八日以前左諫議大夫劉安世言大防為臺諫攻任永夀等故特用鄧温伯欲因此以逐臺諫然則安世亦必有劾章但未見其本耳其他更須考詳大防眀年五月九日又乞外任燾已不在言職八月十八日遂出知鄭州 燾又言朋黨起而國政傾䝉蔽作而主聼壅强悍容而君道失此三者有天下之大患自古人主莫不以為憂而終少辨者人臣莫不以為戒而或自蹈之此三者之患臣恐未銷于今日也臣竊懼之伏願陛下持大公以照之守至正以治之毎於政事之間常加意以察其深㣲使朋黨不能快其謀䝉蔽不能行其私强悍知懼而自戢然則主威可立而國勢以強中士無幸進朋邪之心正臣有不懈匪躬之節事繫安危乞留宸念貼黄臣偹位耳目之官懐欲言之志而不盡致陛下有所不知則非所以上廣聰眀與朋黨䝉蔽之罪無以異是負聖恩也臣今日之言誠有深㫖伏乞留神省察如在位尚不知懼猶須他日面論臣死不敢隱也燾論朋黨不得其時必當吕大防劉摯理㑹吏額房之際今附之四月末 燾又言秩俸之厚所以崇賢能養亷隅至於衰末倉猝之際或議刻削助其不給故唐徳宗屢因兵難不得已而為貞元之事陸贄為翰林學士争之不得眀年兵罷贄且為相更議増百官俸以掩前失夫艱難倉猝之間國用不足豈暇顧朝廷大體然賢相知其大者猶以為不可盖所以養士君子固宜禮意隆厚也今朝廷財用雖屈其傷才蠧國之實不在百官俸廪况所得毫髪細㣲不足以少助費當此清眀之時蹈彼衰末之跡彼從權以要一時之利固已陋矣此著令以為常行之法豈不悖哉士大夫深為朝廷惜之合此議未定之時宜一切罷去以全國體燾論減俸不得其時更附四月末俟更檢詳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四十二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五月丙寅詔陜西河東地界近已定議以知潁昌府觀文殿學士范純仁知延安府知延安府樞宻直學士中大夫趙卨為端明殿學士仍遷太中大夫知太原府特賜銀絹各一千匹兩 御史中丞梁燾言臣竊聞除范純仁知延安府延安府為極邊宻制羌境雖從來遴擇帥臣而近未有以舊相臨之者一旦忽命純仁竊恐事體太重非所以尊嚴國威而徒使黠冦妄意窺我以謂中外之材其下無可任者又謂舊相事權非常将必有所經營由此懷疑生事朝廷本以重延安而不知所以増羌人之疑也愚慮所及不敢遂黙欲乞聖慈别賜處分又言陜西四路自置帥以來真宗朝故相張齊賢向敏中皆曾領延州縁當時趙德明雖納欵信約未定故命向敏中經畧李繼遷叛擾邊塞故命張齊賢經畧距七十餘年蕃漢之人耳目所不接又當納欵貢奉之時驟加相臣臨之必恐挾疑生事伏望聖慈早賜施行尋改命純仁知太原趙卨知延安如故二十四日改命知太原府龍圗閣直學士滕元發為龍圗閣學士知揚州知揚州龍圗閣待制蔡京知潁昌府
  戊辰詔故屯田貟外郎陳洙嘉祐中任殿中侍御史裏行常請選宗室立為皇子特録其子或孫一名郊社齋郎司馬光元年八月末有言 陜西轉運司言諸路係差他處權官並不得依正官到罷例受供饋只准所權本職月給例到罷並不得過一月之數其只在本處權攝者不在給限從之新本削去 戸部郎中髙鎛言敗闕場務乞只减凈利庶不虧係省課額從之
  己巳宣州觀察使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和國公謚安修克敦卒
  庚午中書舍人顔復為天章閣待制國子祭酒翌日卒賻錢五十萬以嘗任經筵故也政目十二日復卒今依實録 衛尉少卿林英提舉崇禧觀英以疾自請也 直祕閣韓宗師為衛尉少卿
  辛未都大提舉成都府利州陜西等路茶事司言應雅州管下盧山榮經縣碉門靈關寨威茂龍州綿州石泉縣界並為禁茶地分如敢侵犯並依秦熙等路法施行從之
  壬申詔踈决天下罪人内强盗至死情輕者申安撫鈐轄司詳斷 是日雨此據政目五月八日事増入當考 陜西路轉運副使章楶為右司郎中晁端彦為江淮荆浙等路發運使端彦自都司出為發運新舊本俱不載其由當是坐違法擬四吏賞言者攻之又按杜常以三年八月為左司郎中五年十二月十八日遷太常少卿據蘇轍十二月䟽稱常在都司希合時忱任永壽等㫖意施之政事前後累為臺官所劾又劉安世論酬賞過優亦稱御史言常赴忱㑹不知何故常乃久留左司而端彦先罷右司也或端彦之罷初不由此更須考詳盛陶作端彦墓誌云為右司郎中時僕丞多公交㳺公論議不阿吕丞相尤不喜異説公議罪有必罰者議賞有必與者前後十數丞相以七十而仕者不得任子諭公立法公執以為不可曰任其力受其責獨不得從其所厚耶蔡新州故吏訴吏部不録前所受責公曰有格在吏部非是可録之丞相以手指蔡新州姓名示公曰如此二字何笑而謂曰其惟右司敢乎公正色對曰敢丞相滋不説㑹李端禀疾不起公曰吾可以去矣尋乞補外拜江淮荆浙發運使 江淮荆浙等路發運使路昌衡知荆南 詔差役法内有未備事令中書舍人王巖叟樞宻都承㫖韓川與諌議大夫㸃檢户曹文字劉安世同看詳具利害以聞五月八日先是安世言臣伏見朝廷欲變役法今已四年選官置局講求利害天下之議悉使折衷而承詔立法之意惟以仁民愛物為務謂嘉祐差役之制已便矣然當時常見其害者今則損而去之元豐約束之制民以為利者今則取而益之至於風俗之殊尚南北之異宜本州人情裁以國論隨方條列罔不具備而又申以明詔諭㫖若施行之際或窒礙而未通節文之間或踈畧而未盡更俾建明為之増損有以見陛下至仁至厚重惜民事之深意也新書之下輿情慰恱中外帖息初無間言而姦邪之人内懷顧望造播横議已欲沮毁遂致一二小臣敢執偏見妄進邪説欲罷差役依舊雇募當職官吏不能為朝廷固守法度而依違遷就屢有變更天下人情莫不疑惑此最當今之大患也臣聞自古取民之道止於粟帛與民力而已三者皆生之無窮而取之不竭故堯舜三代以來莫之能廢議者乃謂不役其身止令輸錢則公私兩便臣請有以折之國家泉貨經費所資設官鼔鑄嵗有定額民或盗為罪至論死今棄其易出之力而責其難致之錢固已非理又使上户止納數千則優㳺卒嵗日益兼并下戸自來無役者例使加賦日脧月削寖以窮困損九分之貧民益一分之上户輕重倒置孰甚於此臣竊謂以一家一嵗觀之則輸錢若省而易給以終身累世計之則所出不貲而難供今聚斂之臣惟欲追剥生靈而不為天下長久之慮詎可信哉議者又謂人户輸不及三畨處恐役太重臣亦有以折之且治平之前天下户口一千二百七十餘萬而舊法役人五十三萬六千餘人元豐之後户口一千八百三十五萬九千有竒較之治平已増五百六十餘萬而新定役人止放四十二萬九千餘人比之舊法却减十萬七千之額以為輪差不足亦已過矣然而天下州縣或有連值凶嵗人戸流移畨次不足之處則在有司通融補助必不可以小節而廢大法也臣伏觀國家受命以來百有餘年差役之法已更六聖隨時損益既皆中理考觀已試之效固可行之不疑而累年於兹尚容移奪臣竊謂知法之未良改之不可不速知法之已善守之不可不固今差法已善陛下正當信而守之執政大臣尤宜協心體國堅拒邪說而乃縱使姦慝倡為異論揺動人情惑亂天下故議者謂今日紛紜之患不在於無知之庶民而特在於邪說之士大夫也臣聞執狐疑之心者來讒賊之口持不斷之意者開羣枉之門願陛下特奮乾剛力主差役深詔執政固守初議母使輕徇浮言妄有變易庶使祖宗之成法不為姦人之所奪天下幸甚貼黄臣勘㑹自行差役後來臣僚執一偏之見妄有申請衝改過事目不少其間甚多䟽略牴牾反為民害者欲望聖慈特降指揮下户部令畫一條析聞奏再委執政聚議除利害的確須合更張及一州一路自有所宜不可通用外其應縁邪說遷改變動去處並乞却令依舊施行所貴法度純一天下不惑 詔太師致仕文彦博特依前任宰臣添賜公使仍令河南府管勾支用 詔三路帥臣監司於本轄見任及前任武臣諸司副使以上係軍班出身内精加選擇才畧聲迹為衆所推之人一兩員堪充路分以上主兵任使者限一月宻具職位姓名實封保明以聞如已係路分以上及将領亦聼選舉𠉀舉到令樞宻院籍記姓名遇有任使暫抽赴闕本路更加審察如委可任使即取㫖升擢 御史中丞梁燾言臣竊以提舉出賣解鹽委任事權不輕例得就移監司今聞除授宣義郎孫逈頃在謫籍朝廷特差通判永興軍又移權發遣懷州猶未到任未有功狀可以别當恩奨况今搢紳之間有才無過者甚衆若以公議采擢於孤寒踈逺之地不為乏人何必區區求之於罪累之餘以示不廣殆無以感勵材能忠厚之士恐非陛下仁明至公之㫖也伏望聖慈特賜指揮罷逈上件差遣且使為懷州以觀後效貼黄逈誠有風力所臨治辦但以從事於賈青之刻薄故得罪清議今若且使為郡俟政有愷悌之實然後用之未晩也八月十二日逈知濮州六年四月六日當考實録五月八日提舉出賣解鹽程髙為利路運判政目五月八日孫逈提舉解鹽實録乃不書
  癸酉吏部言改修到嵗舉大使臣及小使臣充升陟者並通融奏舉諸路知州小使臣幕職官以不知州者非外條保官稱知州者准此通判桂陽鹽使六貟黄河都大司官埽岸使臣二十員者准此不滿二十員者四員從之新削
  乙亥羣臣拜表請御正殿復常膳詔荅不允表四上乃允之舊録云自去年冬無雪至是始雨按政目是月八日已得雨矣今不取新本因之
  丙子知沅州胡田言渠陽塞蠻人作過臣領兵處置畢詔軍兵等令運司各賜錢有差 鄜延路經畧司言保安軍封到宥州牒稱請廢蘭州勝如等處堡詔熙河蘭岷路經略司宻勘㑹勝如智固兩堡内見屯蕃漢兵馬并廵檢使臣等人數其城壁樓櫓守禦之具各有何次第自元豐五年修後有何事迹或文據可為西界照驗今當何辭折難回牒及所稱廣割嶺是何處繪圗以聞六月八日上官均言可考月末范育奏或附此蘇轍上言四事并合叅照政目三月末宥牒納葉勝如經且智固埒克節努扎三䖏剏壁請毁去四月末令保安牒智固及勝如建置年月
  戊寅樞宻院言令舉人及曾教學人并隂陽卜筮州縣停閑人㑹造兵器工匠並不得入溪峒與歸明蠻人相見違者以違制論許人告毎名賞錢二十貫仍委本地分廵檢縣尉覺察從之
  辛巳直龍圗閣樞宻都承㫖韓川為中書舍人
  壬午中書舍人王巖叟為龍圗閣待制樞宻都承㫖三省言尚書右丞許将奏臣近準敇差夏至祭皇地祇攝事竊考祀儀見廼者詳定禮文所奏親祀南郊合祭天地非禮乃建議罷圜丘皇地祇并從祀位郊祀之嵗不及親祠地祇即遣冢宰攝事已具為儀行之臣伏以王者父天母地並為大神自古制祀雖有異同然未有偏止而不躬行者也且三嵗冬至天子親祀徧享宗廟祀天圜丘而其嵗夏至方澤之祭乃止遣上公則是皇地祇遂永不在親祠之典此大闕禮也不可不議伏望聖慈博詔儒臣講求典故斟酌其宜明正祀典以作萬世法詔禮部太常寺同共詳議以聞元豐六年五月九日六月十二日又詔政目云許将乞合祭地祇當考政目又於是日書勘蔡碩今實録乃於八月四日書之合從實録 侍御史孫升言臣竊觀歴代以來君子進則天下治安小人用則天下危亂載在方册明如日星可為深戒何則君子進則上能尊君下能愛民汲引善良放逺邪佞是以朝廷肅清天下治安凡所謂小人者逺之使不能為姦惡而已非有意於害之也故周易曰君子以逺小人不惡而嚴也小人則不然一日得志於天下則懷姦以罔上朋邪而附下黨與交結惟利是市賊害善類中傷忠良賢人既亡亂亦隨起故周易曰小人勿用必亂邦也由是言之則為天下萬世計者不可不以防㣲杜漸為戒也臣按贓滿貸命編管韶州人蔡碩當其兄蔡確為宰相之日表裏相應挾權納賄驕奢滛佚無所不為前後姦贓莫知其數昨縁軍器監計置物料止一事爾侵盜欺隱官錢至數萬燒焚帳歴偽作簿書國朝以來姦贓盈滿未有其比朝廷特貸其死置之善地然凶燄未息而懷邪市利之黨猶有交結臣訪聞韶州自來買銅未有見錢支結出照帖與銅戸俗謂之油糧主守𠉀嵗月依次第支錢昨來韶州郡縣官員交結蔡碩使於油糧主守處毎一貫照帖止用錢數百收買遂冒法不依資次一頓支給官錢與碩不月餘日蔡碩贏落官錢千餘貫蔡碩遂於䖍州用錢打造大船乗載姬妾鼓噪順流浮江西下自以為王法所不能制也方其貸死之日姦黨交結且猶若是况其得志耶伏望聖慈詳察特降指揮下廣南東路不干礙官司體量韶州冒法支官錢與蔡碩官員詣實因依重行黜責以戒附下罔上惠姦賊民之黨從之元祐五年五月初九日升上此奏政目十八日書勘蔡碩即此盖升以九日上奏十八日得㫖施行也實録於八月四日乃書今兩存之
  癸未詔今後轉運提刑司廵所部州縣二年一周仍嵗按其半舊條有故不能遍者更不施行以臣僚上言監司便文茍簡多不徧行本部故也
  丙戍祕閣校理張舜民為殿中侍御史六月十二日改金外 工部貟外郎楊康國為監察御史康國共城人劉摯銘其父整 監察御史楊畏為工部貟外郎諌議大夫劉安世朱光庭等累奏乞罷畏臺職而畏亦自求免故與康國兩易所除御史在三月二十六日 太常寺狀欲乞今後應輟朝並輟聞哀之眀日如前殿即輟起居遇後殿起居或日參並准此假日及後殿垂簾假日合入官起居輟以次日從之 詔贈太子太師元絳神道碑以懿文為額從其子蓍寜請也
  戊子新知延安府觀文殿學士范純仁為觀文殿大學士知太原府五月二日除梁燾云云 詔供備庫使趙永寜為相州鈐轄以翼祖之後特從其請也 户部言應外官赴闕割俸或全留在外請領不帶歴身隨行者乞令所屬勘驗給公據朝見閤門㸃檢報太府寺給二分料錢小歴勘請從之新無六年五月二十六日可考
  己丑尚書省白劄子勘㑹府界諸路人戸積年諸般欠負名件稍多前後官司奏請分展年料催納不一及有累經展閣去處若併行催理慮人戸輸納不易詔將府界諸路人戸應見欠諸般欠負以十分為率毎年隨夏秋科各帶納一分願併納者聽仍置簿文定逐戸諸般見欠併為一處及毎年合納數目今年夏科為始理納如係各司錢物即各置簿催理所有前後累降催納欠分科展閣指揮更不施行編録法册元祐五年五月二十五日聖㫖今掇取附見蘇軾奏目六年五月二十六日聖㫖恐蘇軾誤今兩存之六年閠八月八日王巖叟云云可考
  庚寅御史中丞梁燾權戸部尚書左諌議大夫劉安世為中書舍人燾安世並以乞罷鄧温伯承㫖除命不從辭所遷官不拜詔遣中使諭燾促令受告仍押赴省供職燾於六月十四日方受命劉摯記此甚詳今别見彼燾既稱謝即言過坤成節上壽訖當請外而安世以病卧家訖辭之八月十八日可考燾為中丞時嘗言蔡確姦以事君誤先帝多矣陛下優恩容貸處以善郡小人忘義不自揆度若吳處厚所箋詩章乃安陸前古人物遺迹所在章詠偶及之至於怨謗君父必不敢至此若譏侮臣下則有之故臣在言路嘗論確姦惡欺君害物未嘗專指詩什伏覩祖宗以來如丁謂嶺海之責不過三數年還之陛下聖度好生何所不容臣聞確母老憂思成病有可愍者唐劉禹錫兇愎姦險王叔文篤信之幾傾唐室貶播州裴度以其母老為言憲宗曰為人子宜謹事不貽親憂若禹錫比他人尤不可赦憲宗徐曰朕所言責人子事終不欲傷其親乃易連州今陛下聖德天度唐憲宗豈足以望萬一然事頗相類願陛下哀之特與内徙湖湘間既足以明確忘親為惡之罪又足以勵天下孝子事親之心然此事不當出於臣子願陛下宸斷 又言風聞中貴陳衍採訪外事宻奏兩宫衍近來頗自表異陵押羣輩氣岸不遜臣以謂兩宫聖明輔陛下施為有宰執論事得失有臺諌百司各守其職循名責實則事無廢弛豈可使閹竪賤𨽻上玷聰明若人言為信有傷聖德漸不可長䟽累上又面論之此據梁燾行状盖為中丞未升户書日有言今附此新舊本並不載此不知何故行狀乃張舜民據燾子鼎吉等所編次參以舜民所聞見而作時黨禍再起矣當考 右諌議大夫朱光庭言新除太學博士秦觀素號薄徒惡行非一豈可以為人之師伏望特罷新命詔觀别與差遣辛卯侍御史孫升殿中侍御史賈易同奏編類章䟽五月二十七日臣等近全臺彈劾新除翰林學士承㫖鄧温伯無中立不倚之操有朋姦罔上之迹未䝉省察施行御史中丞梁燾已居家待罪臣等義難自安謹録白温伯為諌官日朋附吕惠卿誣陷王安國及在翰林日隂交蔡確於制命之中獨推確為定策當時既無危疑之事大臣何有定議之功茍推保佑之功以為蔡確之功則致危疑之罪将使誰當確之怨望謗訕自温伯發之蔡確流竄逺方而制文傳播天下温伯進退實係消長朋姦罔上迹狀著明恭惟皇帝陛下聖德日躋正須直亮之人朝夕輔導如温伯姦邪不正豈冝内相人主親承天命夫察邪正辨是非朝廷設御史之意也臣等非為身謀實惜國體伏望特回睿眷省覧臣等所奏早賜處分三月十六日五月二十七日六月八日七月二十四日凡四狀貼黄言王珪首相止云預定議於禁塗其比方止於漢之樊侯賦命而已蔡確之制尤嘉定議之功其比方乃如周勃則當時豈有危疑不决之議如漢之諸吕賴蔡確而後定哉大事之屬既歸蔡確則危疑之罪将使誰當負國欺天莫大於此
  壬辰翰林學士蘇轍為龍圗閣直學士御史中丞轍言臣以空踈備位執法當得僚佐以助不逮竊見兩院御史見止三人而兩人辭免未入不獨言者寡少於朝廷得失有所不盡而六察所治事務至煩力有不及則百司殆廢頃者貟缺不補動經嵗月衆論莫不疑怪臣竊見唐制臺官皆大夫中丞自辟有不由此除授敇命雖行皆拒而不納至本朝雖稍損其舊然亦必令本臺與兩制分舉而人主自擇其可者用之初無執政用人之法也然人才之難非獨今日故自唐太宗以來設監察裏行以待資淺之士而祖宗舊制亦許用京朝官知縣以上立法稍寛易於應格近日舉法須得實歴通判一考人物衰少莫甚於今而獨於言事者重為艱阻實未允當臣頃在内外制見毎有詔下同列相視患無合格可行之人所舉既上又多不用却於前任臺官中推擇任使雖云舊人不免出自執政所可殊失祖宗博舉之意臣今欲乞並詔本臺及兩制舉升朝官初任朝通判以上或第三任知縣通判以上及知縣人所舉各半從聖意選擇補足見闕仍依元置監察内行所貴祖宗選任臺官舊法不致隳壞而綱紀之地易於得人亦免遺曠此章附見初除日轍以五月二十八日除中丞日孫升已為侍御史今年三月賈易已為殿中去年五月二十二日先罷察院楊畏除張舜民殿院楊康國察院而舜民辭不受官賈易亦請避嫌轍所稱兩院御史見止三人而兩人未入者謂易與舜民其一人盖康國也易既以六月八日罷舜民以二十二日罷康國遂改殿院因詔轍及升同舉察院二人 轍又言臣聞孟子有言有官守者不得其官則去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故祖宗朝凡任臺諌言而見聽則居職言而不用則黜罷理之必至前後悉然惟有去年臺諌論回河不當言既不從其言者皆獲美遷今年復論鄧温伯不可任翰林承㫖言既不效而言者亦並進職雖人臣廹於朝命黽勉就位而中外觀望不知曲直所在為損不細誠使朝廷偶有過舉聞善而改適足以増開納之光其或言者論事不當據法罷免亦足以示進退之公今者不辯是非一加進擢朝廷則負諱過便私之毁臣下則被苟簡懷禄之非風俗漸成士節陵替載之史册不為美事臣今待罪執法才力疲輭何能發明然在職思憂不敢不勉若所言中理望陛下力賜主張行之無吝一有不當亦乞明加流竄以懲妄言惟乞勿為隱忍包含之計使臣主俱受其謗不勝幸甚此章不得其時附初拜中丞日雖必不在此日亦必先有此章然後及他事也 吏部侍郎兼侍讀范百禄為翰林學士 給事中鄭穆為寳文閣待制國子祭酒右諌議大夫朱光庭為給事中光庭固辭詔令中使諭之受告仍押赴省供職遣中使據王巖叟紀年録光庭受命在六月十四日劉摯行年後記甚詳今别見於彼 太常博士祕閣校理劉唐老為右正言 太中大夫知虢州蒲宗孟復資政殿學士知河中府 詔應沿邊事創添置官陜西轉運司管勾公事五貟河東轉運司勾當公事一貟河東經畧安撫司凖備差使一貟並减罷依省貟罷任施行河東并陜西諸路經畧安撫司聽𠉀差使各一十五貟令逐司放罷並令後更不差人 户部言乞太府長貳毎月各分廵轄下庫務一兩處㸃檢簿歴官物具有無舉發改正事件申省即不得預定時日所㸃檢事却有姦𡚁露者㸃檢官本部奏劾詔左藏南北庫搉貨務商稅院依此新無 賜度僧牒五十令杭州開西湖政目二十八日事從知州蘇軾請也杭本江海之地水泉鹹苦民居稀少唐刺史李泌始引西湖作六井民足水故井邑日富及白居易復浚西湖放水入運河自河入田所溉至千頃然湖水多葑自唐及錢氏嵗輙開治故湖水足用近嵗廢而不理至是湖中葑田積二十五萬餘丈而水無幾運河失湖水之利則取給於潮潮水渾濁多淤河行闤闠中三年一淘為市井大患而六井亦幾廢軾始至濬茆山鹽橋二河以茆山一河専受江潮以鹽橋一河専受湖水造堰閘以為潮水蓄洩之限然後潮不入市且以餘力復治六井民稍獲其利軾間至湖上周視良久曰今欲去葑田葑田如雲将安所置之湖南北三十里環湖徃來終日不逹若取葑田積之湖中而行者便矣人喜種菱若種菱収其利以備修湖則湖當不復堙塞乃取救荒之餘得錢糧以貫石數者萬復請於朝得度牒半百以募役者堤成植芙蓉楊柳其上望之如圗畫杭人名之蘇公堤軾墓誌云僧度牒百今從政目 宥州牒保安軍蘭州地界如前月令保安軍再牒㑹熙州政目五月事
  是月范祖禹對邇英劄子言臣伏見仁宗皇帝慶厯元年七月出御製觀文鍳古圗記以示輔臣皇祐元年十一月御崇政殿召近臣三舘臺諌官及宗室觀三朝訓鍳圗臣竊以古之帝王常觀圗史以自戒仁宗皇帝講學之外為圗鍳古不忘箴儆以養聖心又圗寫三朝事迹欲子孫知祖宗之功烈如目覩之二圗皆嘗頒賜臣僚禁中必有本臣願陛下以永日觀書之暇閒覧此圗可以見前代帝王美惡之迹知祖宗創業之艱難不惟有所戒勸易於記省亦好學不倦之一端也 侍御史孫升言臣聞之書曰咸有一德克享天心説者謂君臣皆有純一之德則天心享之矣若君謹守法度而臣有僣差上推至誠而下或䝉闇則亦未獲天心之享也洪範五事之咎徴則曰䝉恒風若僣恒暘若乆旱不雨謂之恒暘暴風無節謂之恒風然則䝉者下有䝉闇而上不知則亦謂之䝉臣有僣差而君不治則亦謂之僣天心之所以愛人君而為之戒告丁寜反覆如此臣竊以陛下委任大臣謹守法度憂念元元至誠惻怛可以格於穹昊無難然自春以來雨澤愆期暴風無節祈禱益䖍而亢陽曰甚未副焦勞之意者何哉五年春旱二月癸卯禱雨岳瀆自去冬無雪至五月壬申始雨盖政事之失而天變為之應若合符節臣愚以謂今日䝉闇之咎不在上而在下僣差之咎不在君而在臣何以言之北京去闕庭無數驛而回河之役陛下决以為不可而罷之遂又興减水之役盖名為减水實作回河五年二月四日吳安持提舉修减水河近日北京留守與本路轉運司奏論暑字坊截河堤與止水鋸牙之患乃回河之具也咫尺闕庭公然欺罔陛下有所不知况四方萬里之𡚁害乎豈非下有䝉闇之咎耶尚書省乃天下四方取則之地而都司官吏壞法亂紀違條冐賞擅擬特㫖不申中書大臣重惜私恩廢格公議罪惡顯著力為主張昵於貴近陛下從而不治則内外百司四方郡縣習為亂法何以制之乎豈非臣有僣差之咎耶恭惟陛下推至誠守法度而臣下䝉闇僣差以累聖明之德此天之所以告戒開悟陛下之意也伏望陛下廣耳目以消䝉闇之患明威令以正僣差之罪下以慰中外之公言上以答皇天之告戒則天下幸甚此章不得其時附見五月末升又言回河事曰臣竊以昔人謂謀從衆則合天心自古及今未有人謀不同而天應之者也今回河之役論者紛然是非不一乃以順復為符應臣實疑之且大河本因漲水衝溢遂决梁村口約水以入孫村故道大河之勢未分而東流之口已淤矣河勢因上流進約遂著沙堤直堤既决壅蓄漲流若簽堤不可捍則北都遂危又開順水堤兩口以舒其急雖漲流初洩其勢由孫村而東然霜降水落之後孫村之口果自東流乎此未見順復之理明矣茍以順復為符應以示必行回河之議則人将無敢言者而愚臣區區竊以為未見萬全之畫也何則竭四海之力委萬人之命損不可貲之費以幸萬有一成之功固已危矣又况論者之不一也方今天下無事内外晏然而遽興大役以擾民耗國既不僉諧人謀而乃假託天意其始順流則推之於天其終敗事将歸之於神而人不任其責矣此愚臣所以為疑而中外之所甚憂也伏望聖慈更加審察博采羣臣僉諧衆議或下尚書省集議或再選公忠不倚之臣與安撫轉運提刑司按視同共保明利害待萬全而舉之則天下幸甚貼黄李偉吳安持等議者謂未嘗令結伏罪狀委得不至敗事故敢輕肆狂圗愚臣以謂事之可否由朝廷主行茍不謹於謀始雖殺輕獧小臣何補於國哉實録於三月二日書吳安持奏信水向生可考實録於三月八日載升乞罷黜偉及安持已見三月初三日又言臣伏見北京留守司奏准四月九日敇節文於内黄第一埽第三舖地分荒字號坊内修打遮欄槐花村一帶披攤出岸漫水小堰一道至闞村物料場西僉合留守司勘㑹昨來回河係修河司措置先於西岸閉斷闞村陽邵樊河三河門并置立暑字坊截河堤及修置指水鋸牙馬頭欄擗大河水勢正指本府東岸契勘已前年分西岸未有槐花村修打堤堰時漫水向北行流尚自去年沙河直堤抹岸刷成口子水勢湍𦂳簽堤横堤大叚危急其口子後來展塌已及九百餘歩今來若更於西岸修打堤堰截却漫水更不向北行流顯見擗欄水勢一布東注衝刷府城之上簽横順水等堤為害不細伏望朝廷詳酌下都水監住罷更不修打上件堤堰免致府城被水者朝廷下都水監勘當本監止憑一管勾惠民河王景申述不致為害遂為允當回報朝廷乞依王景所申臣竊以大河利害為國重事北京輕重所繋一方而都水使者未嘗躬親行視端坐都城止據管勾惠民河王景所說便以為據殊不思北京所繫輕重而馮京為國大臣當方靣之寄自任憂責茍非事切豈敢奏陳今來都水監官輕忽國事乃至如此若大河漲水東如北京留守司所奏為害北都雖誅百千王景且復何補伏望聖慈詳酌特降指揮令都水使者躬親前去相度如槐花堤委是将來漲水於北京不至為害具詣實保明聞奏庶其身當責任不敢輕忽貼黄朝廷分設寺監皆以卿少命官獨都水謂之使者盖都水之事非躬行按視不可故其長以使者命之豈有大河利害端坐都城止取一惠民河使臣文狀便以為據回申朝廷利害之責将誰任又言臣竊以河朔州縣為國肘腋朝廷所宜加惠而大河為患者累年於兹矣不可不為之救治也然自興回河之役議者紛然是非不一盖言其可回而有利者少指其不可回而為害者多此愚臣所以為疑而嘗力言之矣恭惟聖聽亦不能無疑也古者有大疑則謀及乃心謀及卿士謀及庶人謀及卜筮自古及今未有衆謀不同而能成大事者也今回河之役可謂大事矣然朝廷所信者李偉吳安持二人爾使偉與安持皆忠信厚重之君子猶恐其有偏蔽之患况二人利口輕獧見利忘義吳居厚興鐵冶於京東殘民傷國者偉之謀也市易之罔上壞法害及公私者安持之力也以河北轉運使謝卿材誠實有守河北都轉運使范子竒精敏喜功卿材子竒既當付委之重親見利害之實豈敢固違朝廷㫖意而與二人者異論乎彼必審所擇矣臣聞自卿材與子竒因異議而罷一路官吏吞聲屏息無復敢言不獨河北官吏如此今朝廷士大夫莫不以言回河為諱豈有謀大利興大役而固執一偏塗衆人之耳目蔽塞其議論以幸萬一之成甚可怪也古人言為水者决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又曰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水壅而潰傷人必多民庶之言且不可壅况士大夫之議論乎伏望聖慈特降指揮應曾經歴河事臣僚並令實封詳具大河經久利害詣實聞奏又詔河北州縣臣庶應有諳知大河利害並許實封於所在官司投進然後朝廷博采衆議審擇可否選委忠實審練通逹世務一二近臣與本路安撫轉運提刑司同共相度保明待萬全而舉之則庶幾有成也伏望少留聖聽則天下幸甚卿材自河北徙河東在四年八月十二日子竒還河東在十月二十三日恐升奏此必不在五年更詳考之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四十三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六月乙未詔諸路提㸃刑獄司毎半年奏諸州賊盗已獲未獲人數並按籍審覆即比折外未獲數稍多者劾奏從刑部奏請也
  丁酉資政殿學士知成徳軍曽孝寛為吏部尚書户部侍郎劉奉世為吏部侍郎知成都府寳文閣直學士李之純為户部侍郎 著作佐郎兼侍講司馬康為左司諌范祖禹集有狀云有女許嫁康子乞避親注云五月二十六日今實録乃以六月四日書康除司諫當考政目亦在四日恐此集或誤耳 知洪州天章閣待制黄履知蘇州司農少卿向宗旦知洪州 詔秘書省見校對黄本書籍可添一員以眀州定海縣主簿秦觀充校對黄本始此
  辛丑太皇太后宣諭宰臣吕大防等曰皇帝春秋漸長將来納后儀式曽令入内侍省檢尋天聖二年納郭皇后景祐元年納光獻皇后行禮次第各為年深並無稽據兼其時只是降制進册不曽御殿禮甚簡略有司故事必有存者可以講尋大防等奏乞退而討論 詔踈決在京并開封府界繫囚雜犯死罪以下第降一等杖以下釋之 禮部侍郎陸佃權禮部尚書兵部侍郎趙彦若權兵部尚書十六日鄭雍論陸佃 檢校太保知溪洞順州兼都廵檢使田忠俊為檢校太傅 侍御史孫升殿中侍御史賈易言六月八日同賈易奏此據編類章疏臣近論列翰林承旨鄧温伯朋邪罔上之迹其甚者於麻制中獨推蔡確有定議之功以漢之周勃可屬大事誅諸吕立孝文為蔡確之比負國欺天莫大于此恭惟太皇太后保祐之功格於天地皇帝陛下仁孝之徳通于神眀先帝以萬世不易之理而與子太皇太后以大公至正之道而立孫天人同心上下一意當時豈有危疑之事如漢之諸吕頼蔡確而後定哉大事之屬若歸蔡確則危疑之罪將使誰當鄧温伯朋邪不忠止知文姦言以隂附蔡確不顧傳制命以欺惑後世臣竊觀自古邪正之不分是非之不定此禍患之所由生也今蔡確既貪竊定䇿之功披襟以當制命自謂足以比方於周勃為當今社稷之臣故敢發於怨望訕謗之詞以動天下而二聖寛容貸確誅夷之罪流竄逺方天下莫不以為是鄧温伯所為制命乃朋邪罔上以欺後世之言天下莫不以為非而温伯有負國欺天下之罪中外共知未加顯戮今朝廷一旦召温伯還其舊職預聞密命臺諌論列莫定是非如此則向之為是者未必是而為非者未必非也是非不眀異時姦臣得以藉口將有以危疑而被禍者矣陛下不可不為天下萬世慮而定是非於今日也臣非不知茍容緘黙可以持禄闔門待罪可以取名臣所以遲遲於兹冒犯天威罄竭愚直至於再三者竊慕古人事君之大節不顧一介潔身之小義萬一開悟眀主照見姦邪則朝廷清眀萬世無患惟願陛下定是非于今日絶禍患於異時則臣雖流竄誅殛死無所恨謹節録前漢書周勃傳在前伏望聖慈少垂省覽天下幸甚貼黄臣今来只乞朝廷定鄧温伯所為制命獨稱蔡確有定議之功比方周勃誅諸吕立孝文當時有無如此危疑之事温伯稱述蔡確果是與非以絶將来禍患使異時姦臣無以藉口然後臣甘從竄黜庶幾不負陛下擢任之意臣近日訪聞文彦博臨行之日曽遍於三省執政官處咨白云鄧温伯乃是彦博說與中書侍郎後進擬今日既是人言如此不如罷之審如所聞非出二聖本意眀矣又言臣前日曽再具狀奏論鄧温伯朋姦罔上褒臣貶主署在制詞乞檢㑹臣所奏劄子付外早定是非狀内黄貼子所言風聞事非論文彦博等之為私以眀非出二聖之本意也且舉所知用所舉乃大臣之職而知人堯舜之所難也審如所聞則文彦博止於知人之不眀而傅堯俞止於用人之不察二者非有意於為私也臣既得之風聞遂以為言者欲眀此非出二聖之意而已伏望聖慈審察愚臣區區之意不勝幸甚三月十六日五月二十九日六月八日七月二十四日可考月日皆從編類章疏貼黄載文彦博云云八月二十二日可考 殿中侍御史賈易言臣昨在諌垣嘗論吕陶姦罔因及蘇轍朋邪害正之迹今轍除御史中丞臣為屬官理合避嫌詔易為度支員外郎度支員外郎田子諒為殿中侍御史子諒自言與劉摯親嫌後四日詔子諒為度支員外郎如故易為禮部員外郎上官均為殿中侍御史賈易二十八日又改司業田子諒與劉摯親嫌據政目實録但稱執政吕公著掌記田子諒吕晉伯王彦霖孫和甫極稱之北人又朱書已除轉運判官子諒易均改命乃乙巳十二日今并書劉摯云云附七月八日賈易為淮憲時 侍御史孫升言臣伏見殿中侍御史賈易除度支員外郎賈易公忠直亮正色敢言向為司諌日以直言被責名聞天下昨自禮部員外郎除殿中侍御史如辨眀韓琦之功擊彈時忱軰不法權强切齒號為稱職中外所服此陛下所知也賈易孤立一身朝無黨援既為權强所惡幸其有請即欲排斥賈易近與梁燾劉安世朱光庭等論列鄧温伯姦邪未定是非而梁燾除權户部尚書乃在御史中丞之上劉安世朱光庭自諫議大夫除給事中中書舍人乃在左右諫議大夫之上賈易何負朝廷乃獨下遷為諸司員外郎若以為言事失職則竄之可也誅之可也義士可殺而不可辱賈易何罪乃獨下遷而辱之乎公議莫不惜直言之臣去而歎宰執髙下其手也自非陛下主張則孤忠之臣何以自立臣竊恐自此直亮之臣不復為陛下盡力矣伏望聖慈詳察出自睿斷特賜指揮中外幸甚二十八日易改司業
  甲辰户部言應殿侍差出管當事畢并替罷已承發遣而有違程不赴本班公參者其所破請受勿給從之禮部太常寺言奉詔議皇地祇祠典縁郊祀之禮國之大典乞與尚書侍郎兩省及侍從官以上同議從之五月十八日許將云云七年三月十八日禮部云云
  乙巳詔大長公主長公主女出適其女夫授官未曾修立條貫自今白身人武臣與左班殿直已有官人與轉兩官文臣授假承事郎御集六月十二日
  丁未户部言太皇太后宅管當三班差使程文静乞磨勘拘條不許按慈聖光獻太后宅掌牋奏梁惟清磨勘在今條之前太皇太后宣諭梁惟清係神宗皇帝為慈聖光獻宅管當許特磨勘今来難以攀援其程文静令吏部依條施行 是日六月十四日户部尚書梁燾給事中朱光庭始受命初除在五月二十六日 先是蘇頌既除左丞三月七日翰林學士闕三省議所補傅堯俞引鄧温伯劉摯曰嘗除吏部以駮而罷事甚近堯俞曰向者遷也今舊物爾衆皆曰然乃擬上太皇太后曰温伯兼是延安府牋記舊臣乃隨龍人也命既下王巖叟封還以温伯姦邪前草蔡確官制略曰獨嘉定䇿之功首相王珪制則曰與定䇿而已此確黨也太皇太后諭曰謂温伯確黨非也昔論相州獄事與確大異今且可罷承㫖以龍圖閣學士為侍讀四月二日而巖叟復封還之燾光庭及劉安世等皆繼論列謂温伯柔佞雖未能為大惡敗亂政事然素不與正人為黨而隂邪小人附之者不一近遂舉陸佃自代此又見其志漸恐引類不已消長之勢必自此始已而太皇太后諭曰四月四日言者必疑温伯别有進用所以如此争論然止是見得眼前事向後亦未可知安能今日扼温伯進也昨害民之事更改不少知他乆後如何毎思及此令人不可堪然臺諫之言不可不行遂以温伯知南京温伯知南京已附四月二日其實乃四月四日也劉摯進曰若不忘温伯異時是可任使即諭曰與記當待别除差遣既退坐殿廬将書聖㫖許将傅堯俞揣上所諭之意乃曰此湏再稟歸歩于廊吕大防宻語摯曰所諭如此奈何摯曰昨政事更改皆合人情無可論但失意之人無害于政者合進則與進之可也後二日六日大防與将及堯俞先集漏舍摯與韓忠彦後至将趨朝大防立語摯曰適漏舍議温伯當伸初命温伯用三月十四日初命復為承㫖乃四月六日進白太皇太后曰此除本出于執政進擬若見得允當固合如此執持又曰言事官當並與稍遷而燾等論温伯不已故皆移官安世累奏見四月六日餘未見五月二十六日燾安世光庭皆遷然燾等闔門不敢出者乆之太皇太后尋諭大防等曰燾等何乆不受命然亦思慮来必有所難今湏少加恩禮大防曰未審如何加恩禮諭曰欲遣人押令受命供職衆皆贊之於是遣内東門使臣押燾光庭赴閤門受命初至幕次又遣御藥院陳衍面諭二人遂命入謝而劉安世以病告未出亦遣使就其家諭以此意仍賜之食安世訖不受命八月十八日奉祠此據劉摯行年後記増入蘇轍言朝廷兼用邪正其議論盖自此始不可不詳記也
  己酉中書舍人鄭雍言新除禮部侍郎陸佃權禮部尚書按佃附㑹穿鑿茍容偷合其始進已為清議不容伏望更擇賢才處之髙位詔佃𠉀實録書成日别取㫖佃乞補外乃以佃為龍圖閣待制知潁州佃出知潁州在二十八日今并書蘇轍言舍人二人相次封還佃命此但著鄭雍不知更一人為何當考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聞宰相之任所以鎮撫中外安静朝廷使百官皆得任職賞罰各當其實人主垂拱無為以享承平之福此真宰相職也臣竊見近者執政進擬鄧温伯為翰林學士承㫖除命一下而中書舍人不肯撰詞給事中封還詔書御史全臺兩省諌議皆力言其不可議論洶洶經月不定而執政之意確然不回温伯既仍舊就職而言者並獲美遷質之公議皆不曉其故若謂執政是邪則給舍臺諌並係所選豈其皆非若以論者誠非邪則不加黜責並獲優寵進退無據是以公議皆謂朝廷自知其非但重于改作而已今者謗議未息又復進擬禮部侍郎陸佃兵部侍郎趙彦若權本部尚書舍人二人復相次封還陸佃之命臣竊惟此二事本非朝廷急切之務勢湏必行者也上既不出於人主下又不起于有司皆由執政出意用人致此紛争内則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厭于煩言焦勞彌月下則侍從要司失其舊職綱紀廢壊至於賞罰顛倒頃所未聞臣不知為政如此得為鎮撫中外安靖朝廷者乎頃者謂六曹侍郎闕人朝廷始擢用諸卿監為權侍郎盖以不權侍郎則本曹功事闕官發遣如禮兵諸部事至簡少雖無侍郎但責郎官亦自可了况侍郎既具而復權尚書此何說也若謂侍郎乆次當遷尚書臣不知尚書乆次當遂遷執政乎此則為人擇官而非為官擇人之意也臣待罪執法竊慮聖意未經究察但見執政歴詆有司而自伸其意使羣臣無由自眀今後更有如此等事無敢守法為陛下眀白是非者是以區區獻言不覺煩凟罪當萬死
  庚戌宣政使榮州團練使案原本作圍諫使考宋史職官志無此官名當是團練之誤今改正内侍副都知劉有方為宣慶使
  辛亥户部言合住支請給所在官司取索劵歴限五日批抹繳申轉運司即在京所給并請他路物者申户部有分移者仍報見請准此繳申以上違者杖一百並給公據若差出歴不隨身者速報合屬官司從之
  癸丑大理寺言諸軍因差發過闕如有理訴者不得過十日從之新無
  乙夘直龍圖閣劉忱為衛尉卿衛尉少卿韓宗師為太僕少卿太僕少卿陳紘知陜州監察御史楊康國為殿中侍御史秘閣校理張舜民為金部員外郎舜民先除殿中侍御史以辭免故有是命五月二十二日舜民康國皆初除正字張耒為著作佐郎五年十二月四日加集校六年六月八日為秘丞六年十一月十六日以秘丞集校為史討 詔御史中丞蘇轍侍御史孫升同舉監察御史二員以聞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竊觀元祐以来朝廷改更弊事屏逐羣枉上有忠厚之政下無聚斂之怨天下雖未大治而經今五年中外帖然莫以為非者惟姦邪失職居外日夜窺伺便利規求復進不免百端㳺說動揺貴近臣愚竊深憂之若陛下不察其實大臣惑其邪說雜進於朝以示廣大無所不容之意則氷炭同處必至交争薫猶共器乆當遺臭朝廷之患自此始矣昔聖人作易内陽外隂内君子外小人則謂之泰内隂外陽内小人外君子則謂之否盖小人不可使在朝廷自古而然矣但當置之于外毎加安存使無失其所不致憤恨無聊謀害君子則泰卦之本意也昔東晉桓温之亂諸桓親黨布滿中外及温死謝安代之為政以三桓分蒞三州彼此無怨江左遂安故晉史稱安有經逺無競之美然臣竊謂謝安之於桓氏亦用之於外而已未嘗引之於内與之共政也向使安引桓氏而置諸朝人懐異心各欲自行其志則謝安将不能保其身而况安朝廷乎頃者一二大臣專務含養小人為自便之計既小人内有所主故蔡確邢恕之流敢出妄言以欺愚惑衆及確恕被罪有司懲前之失凡在外臣僚例䝉摧沮盧秉何正臣皆身為待制而眀堂薦子止得選人蒲宗孟曽布所犯眀有典法而降官褫職惟恐不甚眀立痕迹以示異同為朝廷斂怨此二者皆過矣故臣以為小人雖決不可任以腹心至于牧守四方奔走庶事各隨所長無所偏廢寵禄恩賜常使彼此如一無迹可指此朝廷之至計也近者朝廷用鄧温伯為翰林承㫖而臺諌雜然進言指為邪黨以謂小人必由此彚進臣嘗論温伯之為人粗有文藝無他大惡但性本柔弱委曲從人方王珪蔡確用事則頥指如意及司馬光吕公著當國亦脂韋其間若以其左右附麗無所損益遇流便轉緩急不可保信誠不為過也若謂其懐挾姦詐能首為亂階則甚矣盖臺諌之言温伯則過至為朝廷逺慮則未為過也故臣願陛下謹守元祐之初政乆而彌堅擇用左右之近臣無雜邪正至於在外臣子以恩意待之使嫌隙無自而生愛戴以忘其死則垂拱無為安意為善愈乆而愈無患矣臣不勝區區博采公議而效之左右伏乞宣諭大臣共崇斯義勿謂不預改更之政輙懐異同之心如此而後朝廷安矣蘇轍遺老傳云自元祐初革新庶政至是五年矣一時人心已定惟元豐舊黨分布中外多起邪說以揺惑在位吕㣲仲與中書侍郎劉莘老二人尢畏之皆持兩端為自全計遂建言欲引用其黨以平舊怨謂之調停宣仁后疑不決轍於延和面論其非退復以劄子論之時宰相吕大防中書侍郎劉摯建言欲引用元豐黨人以平舊怨謂之調停太皇太后頗惑之故轍言此退後上䟽曰臣今月二十二日延和殿進呈劄子論君子小人不可並處朝廷因復口陳其詳以凟天聼竊觀聖意類不以臣言為非者然天威咫尺言詞廹遽有所不盡退伏思念若使邪正並進皆得與聞國事此治亂之幾而朝廷所以安危者也臣誤䝉聖恩典司邦憲臣而不言誰當救其失者謹復稽之古今考之聖賢之格言莫不謂親近君子斥逺小人則人主尊榮國家安樂疏外君子進任小人則人主憂辱國家危殆此理之必然而非一人之私言也故孔子論為邦則曰放鄭聲逺佞人子夏論舜之徳則曰舉臯陶則不仁者逺論湯之徳則曰舉伊尹則不仁者逺諸葛亮戒其君則曰親賢臣逺小人此前漢所以興隆也親小人逺賢臣此後漢所以傾頽也凡典册所載如此之類不可勝紀至於周易所論尤為詳宻皆以君子在内小人在外為天地之常理小人在内君子在外為隂陽之逆節故一陽在下其卦為復二陽在下其卦為臨陽雖未盛而居中得地聖人知其有可進之道一隂在下其卦為姤二隂在下其卦為遯隂雖未壯而聖人知其有可畏之漸若夫居天地之正得隂陽之和者惟泰而已泰之為象三陽在内君子既得其位可以有為小人奠居於外安而無怨故聖人名之曰泰泰之言安也言惟此可以乆安也方泰之時若君子能保其位外安小人使無失其所天下之安未有艾也惟恐君子得位因勢陵暴小人使之在外而不安則勢将必至反覆故泰之九三則曰無平不陂無往不復竊惟聖人之戒深切詳盡所以誨人者至矣獨未聞以小人在外憂其不悦而引之于内以自遺患者也故臣前所上劄子亦以謂小人雖決不可任以腹心至於牧守四方奔走庶務各隨所長無所偏廢寵禄恩賜彼此如一無迹可指如此而已若遂引而寘之於内是猶畏盗賊之欲得財而導之于寢室知虎豹之欲食肉而開之以坰牧天下無此理也且君子小人勢同氷炭同處必争一争之後小人必勝君子必敗何者小人貪利忍耻擊之難去君子潔身重義知道之不行必先引退故古語曰一薫一蕕十年尚猶有臭盖謂此矣昔先皇以聰眀聖智之資疾頽靡之俗将以綱紀四方追迹三代今觀其設意本非漢唐之君所能髣髴也而一時臣佐不能将順聖徳造作諸法率皆民所不悦及二聖臨御因民所願取而更之上下忻慰當此之際先朝用事之臣皆布列于朝自知上逆天意下失民心傍偟踧踖若無所措朝廷雖不斥逐其勢亦自不能復留矣尚頼二聖慈仁不加譴責而宥之于外盖已厚矣今者政令已孚事勢大定而議者惑於浮説乃欲招而納之與之共事欲以調停其黨臣謂此人若返豈肯徒然而已哉必将戕害正人漸復舊事以快私忿人臣被禍盖不足言而臣所惜者祖宗朝廷也盖自熈寧以来小人執柄二十年矣建立黨與布滿中外一旦失勢希覬者多創造語言動揺貴近脅之以禍誘之以利何所不至臣雖不聞其言而槩可料矣聞者若又不加審察遽以為然豈不過甚矣哉臣聞管仲治齊奪伯氏駢邑三百飯疏食沒齒無怨言諸葛亮治蜀廢廖立李嚴為民徙之邉逺乆而不召及亮死二人皆垂泣思亮夫駢立嚴三人者皆齊蜀之貴臣也管葛之所以能戮其貴臣而使之無怨者非有他也賞罰必公舉措必當國人皆知其所與之非私而所奪之非怨故雖仇讐莫不歸心耳今臣竊觀朝廷用舍施設之間其不合人心者尚不為少彼既中懐不悦則其不服固宜今乃直欲招而納之以平其隙臣未見其可也詩曰無競維人四方其訓之陛下誠以異同反覆為憂惟當乆任才性忠良識慮眀審之士但得四五人常在要地雖未及臯陶伊尹而不仁之人知自逺矣故臣願陛下斷自聖心不為流言所惑母使小人一進後有噬臍之悔則天下幸甚天下幸甚既待罪執法若見用人之失理無不言言之不從理不徒止如此則異同之迹益復著眀不若陛下早發英斷使彼此冺然無迹可見之為善也臣受恩深重輙敢先事獻言罪合萬死䟽奏太皇太后命宰執於簾前讀之乃宣諭曰蘇轍疑吾君臣遂兼用邪正其言極中理宰執從而和之自此兼用邪正之説始衰此據轍遺老傳自叙轍復上䟽曰徳音一發衆心渙然謂蘇轍疑吾君臣兼用邪正也此䟽依轍自叙附前䟽末臣聞聖人之徳莫如至誠至誠之功存於不息有能推至誠之心而加以不息之乆則天地可動金石可移况于斯人誰則不服臣伏見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隨時弛張改革𡚁事因民所惡屏去小人天下本無異心羣黨自作浮議近者徳音一發衆心渙然正直有依人知所向惟二聖勿移此意則天下誰敢不然衛多君子而亂不生漢用汲黯而叛者寢茍存至誠不息之志自是太平可乆之功此實社稷之福天下之幸也然臣以謂昔所柄任其徒實蕃布列中外豈免窺伺若朝廷施設必當則此軰覬望自消昔田蚡為相所為貪鄙則竇嬰灌夫睥睨宫禁僥倖有功諸葛亮治蜀行法亷平則廖立李嚴雖流徙邉郡終身無怨此則保國寧人之要術自古聖賢之所共由者也臣竊見今天下雖未大治而祖宗綱紀具在州郡民物粗安若朝廷大臣正已平心無生事邀功之意因弊修法為安民靖國之術則人心自定雖有異黨誰不歸心向者異同反覆之憂盖亦不足慮矣但患朝廷舉事類不審詳曩者黄河北流正得水性而水官穿鑿欲導之使東移下就髙汨五行之理及陛下再遣官吏按視知不可為猶或固執不從經今累嵗回河雖罷减水尚存遂使河朔生靈財力俱困今者西夏青唐外皆臣順朝廷招徕之厚惟恐失之而熈河将吏創築二堡以侵其膏腴議納醇忠以奪其節鉞功未可覬争已先形朝廷雖知其非終不眀白處置若遂養成邉隙闗陜豈復安居此二事則臣所謂宜正已平心無生事邀功之意者也昔嘉祐以前鄉差衙前民間常有破産之患熈寧以後出賣坊場以雇衙前民間不復知有衙前之苦及元祐之初務於復舊一例復差官収坊場之錢民出衙前之費四方驚顧衆議沸騰尋知不可旋又復雇雇法有所未盡但當隨時修完而去年之秋復行差法雖存雇法先許得差州縣官吏利在起動人户以差役為便差法一行即時差足雇法雖在誰復肯行臣頃奉使契丹道出河北官吏皆為臣言豈朝廷欲将賣坊場錢别作支費耶不然何故惜此錢而不用殫民力以供官此聲四馳為損非細又熈寧雇役之法三等人户並出役錢上户以家業髙強出錢無藝下户昔不充役亦遣出錢故此二等人户不免咨怨至于中等昔既已自差役今又出錢不多雇法之行最為其便及元祐罷行雇法上下二等欣躍可知惟是中等則反為害臣且借畿内為比則其餘可知矣畿縣中等之家大率嵗出役錢三貫若經十年為錢三十貫而已今差役既行諸縣手力最為輕役農民在官日使百錢最為輕費然一嵗之用已為三十六貫二年役滿為費七十餘貫罷役而歸寛鄉得閑三年狹鄉不及一嵗以此較之則差役五年之費倍于雇役十年所供賦役所出多在中等如此安得民間不以今法為害而熈寧為利乎然朝廷之法官户等六色役錢只得支雇役人不及三年處州役而不及縣役寛剰役錢只得通融鄰路鄰州而不得通融鄰縣人户願出錢雇人充役者只得自雇而官不為雇如此之類條目不便者非一故天下皆思雇役而厭差役今五年矣如此二事則臣所謂宜因弊修法為安民靖國之術者也臣以聞見淺狹不能盡知當今得失然四事不去如臣等軰猶知其非而况於心懐異同志在反覆幸國之失有以藉口者乎臣恐如此四事彼己黙識于心多造謗議待時而發以揺惑聖聼矣伏乞宣諭執政事有失當改之勿疑法或未偹修之無倦茍民心既得則異議自消陛下端拱以享承平大臣逡廵以安富貴海内䝉福上下所同所有衙前差役二事臣方根究詳悉續具聞奏臣不勝區區冐昧聖聼伏俟誅譴遺老傳云大臣怙權耻過終莫肯改
  丁巳賜越國賢惠大長公主墳寺額曰崇懿寳方御集
  戊午正議大夫致仕賈昌衡卒
  已未資政殿大學士提舉崇福宫韓維知潁昌府端眀殿學士知蔡州王存為資政殿學士寳文閣直學士知鄭州謝景温知真定府新知潁昌府龍圖閣待制蔡京知鄆州集賢殿修撰知潤州林希為天章閣待制左朝奉郎知徐州彭汝礪為集賢殿修撰 先是給事中范祖禹言臣近准中書省録黄節文尚書省檢准元祐敕獄暑月五日一次湯刷枷杻其罪人以時沐浴奉聖㫖令刑部遍下諸路開封府界今後毎嵗暑月依上條施行者臣檢㑹祖宗舊制毎嵗冬夏降詔恤刑自太宗皇帝雍熈三年以来累聖遵行未之有改至熈寧三年編修中書條例所奏委逐路提㸃刑獄司毎嵗於四月十月檢舉牒逐州長吏訖奏臣竊惟祖宗欽恤庶獄特從朝廷降詔盖當盛暑大冬之月使溥天之下至于海隅狴牢囹圄之中皆知聖主深居九重而憫念及之此所以為仁恩也今令刑部遍下諸路雖重于提刑司檢舉然州縣奉承宣布及書之史册猶未若恤刑之詔臣竊惜之欲乞依祖宗舊制令學士院毎嵗冬夏降詔仍自今年十月為始以副陛下仁恤刑獄之意于是詔中書省毎嵗四月上旬檢舉降詔祖禹以六月四日上言二十六日從其請 吏部言廣南東西路諸經略司准備差使二人以大使臣充准備指使三人供奉官至借差充委經略司奏舉如無官司可舉申吏部依常調發定差申樞宻院西路别差准備指使殿侍三人其請給當直人依本資序並從經略司隨宜差使或權閣官處各三年為任滿任酬奨比類保眀聞奏内有願就本路合入差遣者亦聼奏差廣南東西路准備差使指使給支賜逓馬驛劵逓舖兵士有差從之新無
  庚申右正議大夫致仕陳述古卒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四十四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六月辛酉權户部侍郎韓宗道為刑部侍郎直龍圖閣知熈州范育爲户部侍郎龍圖閣知秦州葉康直爲寳文閣待制知熈州知陜州呂大忠爲直龍圖閣知秦州殿中侍御史賈易爲國子司業其新除禮部員外郎命勿行六月八日除禮外七月八日又改淮憲 江淮等路發運使苗時中爲陜西都轉運使 命右朝散郎段 -- 𠭊 or 叚 ?與京置場出賣府界保甲司縁保甲省到及内藏庫見寄帳封樁收租匹帛等新無 案此條疑有脫誤 户部言開封府推官王詔近附府界諸縣催斷合該踈决公事竊見府界民戸嵗出體量和買稈草最爲不易嵗不過六百萬數每束支錢二十八文三等以上戸以京東布折價第四等給見錢並赴在京諸場送納所支價直已是不多又嘗得之後時乞今後支俵錢布限至九月終須管了畢從之新無 先是知熈州范育言因蘇轍六月末論育生事附此育以四年七月十二日除熈州此稱臣至本路當是四年秋或冬間發此奏臣至本路體探得鄂特凌古謀害温錫沁之迹然自殺覺来瑪斯多卜後來温錫沁父子畏偪爲備兼知朝廷有意令好看温錫沁及與巴烏凌斡巴桑多爾濟結官職鄂特凌古自此勢雖少緩而謀愈深多遣質户來邈川換易舊住人戸去其腹心剪其羽翼又使巴烏隂制其内温錫沁父子勢益孤危錫沁以目疾多不管事巴烏亦以看經爲說鄂特凌古勾喚皆不去青唐人往來多凌辱邈川人户邈川人情極不安鄂特凌古又宻遣般擦與夏國結和並不由邈川只近北往來有共殺錫沁并吞邈川之謀然羌酋亦不自悟若青唐與夏賊共取邈川則夏賊勢強青唐勢弱其勢必不兩存正如晉取虢及虞行及彼爾臣愚以謂邈川存則有西蕃爲夏賊障蔽邈川亡則西蕃必爲夏賊所併西蕃併則其旁諸蕃部皆爲所役屬西南接巴蜀東北至河東地界幾及萬里其強盛正如唐之吐蕃必爲中國大患臣愚竊以朝廷綏撫四方蓋欲使中國外國皆安永無兵革之患爾若今日安而後日有患則不可恃以爲安西蕃之勢是也臣蒙朝廷付以邊寄茍三二嵗無事容身而去則於臣私謀甚安然遺西鄙無窮之患則臣上負國恩死有餘責臣雖至愚所不忍爲也臣謂爲朝廷熟計邈川不可不存温錫沁不可不救鄂特凌古不可不正其罪凡此皆出於不得已時不可後機不可失蓋有一動而爲萬世之安者今日是也臣近又據岷州都總領蕃兵李祥報臣結斡磋使人來趙醇忠處云鄂特凌古待起人馬去邈川爲温錫沁勾不來洮西安撫王光世報臣探得青唐質戸一千七百戸在邈川舊城裏住坐却將舊城裏首領蕃部儹出又言㸃集志家一千來人馬待十一月内奔斫斯博城來裏又言錫沁父子及族下有評泊言漢家有力量時自家偉投漢去沒力量時儻父子一就取上將青唐城去又說錫沁父子被青唐人監管着裏臣觀此事勢鄂特凌古之謀已急錫沁父子之心已危若今日失此機㑹不爲救䘏則錫沁爲鄂特凌古拘執遂并邈川矣臣體訪得邈川有戰兵萬數其人心皆附錫沁錫沁自來心向漢其力非不能拒鄂特凌古兼鄂特凌古自殺巴羅羅遵後河南部族人人懷怨森摩乾展亦怨鄂特凌古殺董戬妻并近上首領徒以逼近勢不得不服蕃僧卦斯敦其徒千餘人國中上下所共敬信自鄂特凌古妄行殺戮亦頗有恚忿之言曽斫禁院門奪出斯吉温河南隆博喬家等族皆㸃集不起鄂特凌古又將諸首領親屬及董戩族人趙醇忠姉妹皆疑忌囚繫人自爲敵將報其怨爲日久矣然觀錫沁輩與諸酋雖内有怨鄂特凌古之心外有拒鄂時凌古之勢而隱忍事之雖將就拘執逼死亡而不發者蓋謂鄂特凌古爲朝廷所立通其和好放過般擦恩澤撫存之甚厚度其不爲已助故畏憚而不敢爾臣謂鄂特凌古乃篡國之賊自既得志肆行暴虐誅不附已者始與夏賊合謀冦邊賴天誅挫其賊鋒擒獲酋首故俛然效順自朝廷蠲釋其罪猶且㸃集兵馬爲滿裕克聲勢誅巴羅羅遵謀害温錫沁今嵗夏秋諸蕃逺近豐稔獨青唐久雨震雹大水漂溺人不聊生國人之所共憤天意之所不容其罪大矣今若朝廷尚務含容使此賊酋謀行計得先併錫沁則其諸部族畏威帖服必與夏賊締交復爲邊患一旦爲夏賊所圖則臣前所言中國大患不旋踵生矣不可不深憂不可不早計臣今已遣間人吿諭錫沁若鄂特凌古更遣人馬來邈川時速來吿急臣欲乞量發蕃漢兵馬以助錫沁爲聲勢錫沁知朝廷爲援方敢出兵拒鄂特凌古且使錫沁結諸酋長及遣河南諸族相應舉事送趙醇忠過界因其人心先聲傳諭以鄂特凌古當得罪趙醇忠當立爲辭此則兵雖不交而賊酋之首可致於麾下宣朝廷威德立醇忠以續董戩後寵綏部族錫命首領不改其舊則邈川自存青唐自安不踰月之間事大定矣醇忠既襲其國上德朝廷世世忠順爲漢西藩控夏人之腹背制其死命使不敢犯邊存亡繼絶以示大義四方聞之罔不悅服豈獨弭西邊之患乎一舉而獲萬世之利矣如此經制則依得朝旨不敢有失事機却致邊患伏乞朝廷速賜指揮 育又言此奏稱正月中當是五年正月也今并前奏附六月末六月二十八日育罷熈帥除戸侍臣竊以禦戎之要防患在於無形制勝在於未然患至而後圖安未有不危者也兵交而後求勝未有不敗者也臣觀本路有無形之患其端已具其憂甚大臣䝉朝廷假以方面之寄若容身自謀依違不言使患至形成上貽朝廷憂下爲一方害則臣辜負明恩不忠之罪大矣故臣敢極陳其說臣伏見近日朝廷詔本路與夏人分畫疆界依綏德例非所賜城寨外以二十里爲界通逺軍定西通西榆木等城寨朝廷指揮拶邊相照取直西人執以逐寨外取二十里蘭州智固勝如堡前日朝廷令常作守據之計本路按視合取二堡外立界西人指爲非舊堡寨要自康古寨打量此二事若朝廷從夏人之請則於本路邊面形勢有無窮之大害若不從夏人必起兵争占有害今日和議而西兵未有可息之期臣請陳其故蓋定西北與夏人接境通西榆木等處則賊境在東若皆取二十里則今日所棄邊面多者已三二十里所徙弓箭手已數百千戸失膏腴之地數千畝又定西孤絶賊兵可從中斷其歸路其勢决不可守則通逺之邊面所蹙又不啻數十里而賊兵每出可至通逺通逺受敵則熈河一路有扼吭不通之患矣蘭州向藉智固勝如川地五十餘頃皆膏腴上田有水泉可以灌溉其收畝數斛無慮置弓箭手三千人昔之堡障未立不敢就耕而以名目占坐不去者已千有餘人若從康古二十里爲界則二堡之地皆不可耕蘭州捨此北距河南介山東西境壤無餘其耕種之地既不足以自食其州粟日益貴費日益廣又况賊兵一出則立至州之西野増兵嚴備無時而已豈不危哉此所謂從夏人之請於本路邊面有無窮之大患者也臣訪聞定西一帶川原廣闊昔喀木所居西市夏人置倉以積穀智固勝如川僞號御莊自歸本路其土人皆走天都山及㑹州之境地瘠人貧未嘗一日不回思其地又聞夏人嘗使此方之人自謀争奪之計昨正月中西界所差分畫首領與邊臣議論不合而去今其再至探得集兵數萬屯於境上時出游騎道不遜之語度其意蓋將必争而後已雖至於用兵廢絶和事皆且不顧此所謂不從其請將見兵争而不解未有可息之期者也以臣計之不與則用兵雖速而患小蓋吾邊有易守之形也與之則用兵雖緩而患大蓋吾邊有難安之勢也然此二事皆已形之患又有未形之患大於此者不可不慮臣請終言之竊聞青唐鄂特凌古昔以篡國朝廷既行封爵嘗與夏賊同謀冦邊賴朝廷威斷邊將出兵生擒果荘斷河橋以挫其鋒遂寢姦謀納質效順自心數嵗之邊患今聞鄂特凌古常疑其下有怨讎之謀日圖誅殺易置首領且與夏賊結約甚懽遣人往夏國詰其與漢和激其用兵之意蓋二方氣類既同其嗜欲既一勢必相爲而又鄂特凌古篡於前梁葉普篡於後昔也相視而成其謀今也同心而濟其惡理必然矣臣恐二賊締交夏賊出兵於通逺金城之郊本路嚴兵以禦之里賊又出兵河岷之郊則本路分兵而力不給朝廷方且益發兵増備不知幾何而止也商者不得安於途耕者不得安於野則所仰之粟不知幾何而足也五州之境邊面二千餘里二賊據吾腹背嵗嵗不可弛備一日不可减兵備其東則西出備其南則北出左提右挈四面受敵朝暮相救之不暇一有交兵則五州之勢岌岌乎皆有動揺之憂萬一至於敗撓而不可支可不慮哉此臣所謂無形之大患可爲朝廷憂者也以臣愚計欲防此未形之患必爲制勝未然之術臣願朝廷垂聽毋忽臣昨累曽經畫青唐邈川利害朝廷未賜俞允近鄂特凌古再召温錫沁愈懷疑懼邈川人情亦不安又殺珪羅族四人錮其酋首及勾隆博喬家族首領徙杓魯新族其人戸不從遂拘執首領致有五百餘戸走入河州界約欄未去自朝廷除結斡磋鎮州刺史勾在青唐拘留不還又勾界邊斯博格亦留青唐其國人携貳酋長憂懼愈甚於前近又探得鄂特凌古病甚或云已死匿哀不發欲踵前日篡董戩之迹此逆酋之暴虐與人情之怨叛較然可見矣臣觀夏賊之於邈川地近而形勢便青唐情通而利害同彼兩地之動息夏人知之固熟徒以葉普始篡及疆議未决故遲遲計未發爾使其志得謀行移兵以舉邈川并青唐若振槁木之易其爲西邊大患臣前日已嘗具奏于朝矣就其未能二賊方且合謀爲患如臣今日所陳其勢必矣臣又聞古人善爲謀者因禍而爲福轉敗而爲功今本路欲與夏人交議地界當賊兵之鋒而争口舌之勝臣未見其可也不若緩其所當争而出其所未發先爲之計伐夏賊之謀而絶其交乗青唐之變而定其國用臣前策納趙醇忠繼董戩後醇忠既立忠順戴漢因撫諸酋悉皆内向則二賊之交絶矣董戩既死人心皆服虐亂既除國内舉安則青唐之變定cq=109矣夏賊失青唐之援則有背腹之憂本路得邈川之歸則有形勢之利彼之所恃者復在我吾之所患者復在彼如此則區區之夏賊將假息於巢穴而不敢窺吾邊鄙通逺金城之疆錫之則爲朝廷之德不與則亦不敢争吾兵不用而可以制夏賊之猖獗平西賊之禍亂威行萬里義服四方雖唐虞三代之禦戎不是過矣將見本路之氓有卧鼓息烽之安趣耕稼而成樂俗矣復何邊鄙之憂哉此所謂制勝於未然之術也臣伏思朝廷大計務欲安邊息民不用兵革臣爲此謀其始惟護趙醇忠假以兵力因其人心助其聲勢過此以往更不煩兵其津遣趙醇忠鎮撫部族合措置事件如蒙朝廷賜可乞别具條析聞奏臣雖述此利害或恐更有未盡事理朝廷若行詰問却致往復已依近降朝旨選差本司勾當公事种朴乗遞馬赴闕詣三省樞宻院稟議去訖伏乞朝廷檢㑹臣累狀及今奏事理早賜處置指揮結斡磋授鎮州刺史乃四年七月二十四日蘇轍十二月十四日初上官均云云可考
  是月令保安軍牒宥州熈河地界如前已申樞宻院𠉀指揮政目六月末事 夏人犯智固勝如二堡政目六月末事七月十二日令牒宥州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伏見西夏輕狡屢叛爲患莫測昨與延安商量地界遷延不决捨歸本國招之不至邊人之議始謂地界自此不可復議而坤成賀使亦當不至矣今者天誘其衷使者既已及境而地界復議如故方其未遽吿絶招懷之計猶可復施此實中國之利也然臣恐朝廷忽而不慮不於今日窮究端由窒其釁隙必俟邊患既起而後圖之則無及矣臣聞熈河近日創修智固勝如二堡侵奪夏人御莊良田又於蘭州以北過河二十里議築堡寨以廣斥堠夏人因此猜貳不受約束其怨毒邊吏不信朝廷不言可見矣徒以嵗賜至厚和市至優是以勉修臣節其實非德我也非使之稍有便利豈肯帖然不作過哉何者中國既失大信則外國不可復責故也臣竊惟朝廷之於西夏棄捐金帛割裂疆土一無所愛者累年于兹矣而熈河帥臣與其將吏不原朝廷之心徼求尺寸之利妄覬功賞以害國事深可疾也頃年熈河築西闗城聲言次築康古果荘疑懼遂舉大兵攻擾一路瘡痍至今未復今既城智固勝如其勢必及康古夏人驚疑正與董戩事同由此言之則曲在熈河非夏人之罪也夫蘭州之爲患所從來逺矣昔先帝分遣諸將入界李憲當取靈武畏法不敢深入遂以此州塞責自是以來築城聚兵完械積粟勞費天下動以千萬爲計議者患之久矣好事之臣因此講求遺利以爲今城本漢屯田舊地田極膏腴水可灌溉不患無食患在不耕不患不耕患無堡障凡西闗康古智固勝如與過河築城皆所以爲堡障也從來熈河遣兵侵耕此地皆爲夏人所殺况於築堡致冦無疑而朝廷恬不爲怪坐視邊釁之啓深可惜也夫蘭州不耕信爲遺利矣若使夏人背叛則其爲患比之不耕蘭州何啻百倍故臣以爲朝廷當權利害之重輕有所取捨况蘭州頃自邊患稍息物價漸平比之用兵之時何止三分之一若能忍此勞費磨以嵗月徐觀間隙俟夏人微弱决不敢争乃議修築如此施行似爲得策臣不知邊臣何苦而爲此匆匆也昔唐明皇欲取吐蕃石堡城隴右節度使王忠嗣名將也以爲頓兵堅城費士數萬然後可圖恐所得不酬所失請厲兵馬待釁取之帝意不快忠嗣由此得罪其後帝使哥舒翰攻拔之雖開屯田獲軍實不爲無補而士卒死亡略盡皆如忠嗣之言唐史以爲深戒此則今日之龜鑑也若朝廷不用臣言臣料夏人久必復叛用兵之後不免招來其爲勞費必甚今日敵人強梁則畏之敵人柔服則陵之恐非大國之體也惟陛下留神省察貼黄稱臣聞朝廷欲遣孫路以㸃檢弓箭手爲名因商量熈河界至臣觀孫路昔在熈河隨李憲等造作邊事由此蒙朝廷擢用深恐路狃習前事不以夏人逆服利害爲心而妄圖蘭州小利以失國家大計伏乞明賜戒敕若因界至生事别至夏人失和勞民蠧國罪在不赦八月二日穆衍代孫路措置熈河蘭州弓箭手田土不知孫路以何時往必在六月間或因蘇轍言遂不遣路然據范育奏則孫路亦往熈河但未得其時轍又言臣近以熈河帥臣范育與其將吏种誼种朴等妄興邊事東侵夏國西挑青唐二難並起釁故莫測乞行責降至今未蒙施行臣已别具論奏臣竊伏思念熈河邊釁本由誼朴狂妄覬幸功賞今育雖已去九月二十八日知熈州范育除户侍葉康直知熈州而誼朴猶在新除帥臣葉康直又復人才凡下以臣度之必不免觀望朝廷爲誼朴所使若不並行移降則熈河之患猝未可知加以朝廷議論亦自不一臣請詳陳本末惟陛下察之昔先帝始開熈河本無蘭州初不爲患又李憲違命創築此城因言若無蘭州熈河决不可守自取蘭州又已十餘年今日欲築智固勝如以侵夏國良田遂言若無智固勝如蘭州亦不可守展轉生事類皆浮言蓋以邊防無事將吏安閑若不妄說事端無以邀求爵賞此則邊人之常態而自古之通患也今若試加詰問理則自窮何者二寨廣狹幾何所屯兵甲多少夏人若以重兵掩襲其勢必難保全既克二城乗勝以擊蘭州則蘭州孤危何異昔日今朝廷不究其實而輕用其言以隳大信夏國若因此不順外修朝貢以收賜予之利内實作過以收鹵獲之功臣恐二寨所得地利殊未足以償此臣所謂智固勝如决不可城者由此故也昔先帝綏御西蕃董戩老而無子趙醇忠其族子也先帝常遣苗履多持金帛率醇忠見之是時聖意蓋有在矣事既不遂而董戩昏病遂爲鄂特凌古所殺鄂特凌古本董戩之家奴先亂其家次取其國董戩之臣如果荘温錫沁等皆有不服之志此實一時之機㑹也是時朝廷若因機投隙遣將出兵擁納醇忠則不世之功庶幾可立而一時大臣不知出此遽以旄鉞寵綏篡奪之臣使得假中國爵命之重以役屬蕃部臣主之勢由此而堅然自是以來頗亦外修臣節未顯背叛之迹而育等欲於此時復舉前策蓋已踈矣昔曹公既克張魯劉曄言於公曰公既舉漢中蜀人望風破膽劉備得蜀日淺蜀人未恃也誠因其傾而壓之蜀可傳檄而定若少緩之蜀人既定據險守要不可犯矣公不從居七日聞蜀中震動公以問曄曄曰今已小定未可擊也夫機㑹一失七日之間遂不可爲今乃於數年之後追行前計亦足以見其暗於事機而不達兵勢矣臣聞种諤昔在先朝以輕脫詐誕多敗少成常爲先帝所薄今誼朴爲人與諤無異誼於頃嵗偶以勁兵掩獲果荘以此自負而西蕃懲於無備久作隄防亦無可乗之勢况育自到任屢陳此計咫尺蕃界誰則不知臣謂兵果出境必有不可知之憂矣兼聞近日擅招青唐蕃部數以千計納之則本無朝㫖未有住坐之處却之則於彼爲畔必被屠戮之苦據此專擅罪名不輕臣不曉朝廷曲加保庇其意安在若不並行責降臣恐朝廷之憂未有艾也借使鄂特凌古因此怨叛結連夏人同病相䘏更出盗邊羽書交馳勝負未决當此之時大臣相顧不敢任責而使聖君聖母憂勞帷幄之中雖食主議者之肉復何益乎臣所謂鄂特凌古决不可取者由此故也凡此二事皆國家安危邊民性命之所繫禍機之發間不旋踵故臣願陛下早發英斷黜此三人外則使異域知此狂謀本非聖意易以招懷内則使邊臣知賞罰尚存不敢妄作此當今所宜速行者也然臣尚謂熈河遭此破壞彼此相疑却欲招納令就平帖非得良帥未易安也臣觀葉康直之爲人深恐未足倚仗何者康直頃縁權貴所薦節制秦鳳路邊面至狹號爲無事而康直於前年冬無故展修甘谷城致令夏國大兵壓境兵役已集康直恐懼不敢興功妄以地凍請於朝廷役既不成敵兵乃去既無將帥靖重之略而當熈河揺動之秋臣恐陛下西顧之憂未可弭也要須徙置他路更命熟事老將以領熈河仍特賜戒敕使知朝廷懷柔逺人不求小利之意如此而邊患庶幾少息矣貼黄稱葉康直頃嵗差知秦州中書舍人曽肇諫議大夫鮮于侁皆言康直昨因兵興調發芻糧一路騷然及令兒男掘取窖藏斛斗貨賣及建言欲由涇原路入界和雇車乗人夫爲知永興軍呂大防所奏有違詔敕先帝欲深寘於法康直數事李憲憲營救得免按其爲人如此今熈河方反側未安而付之此人中外知其不可也种朴昔因永樂覆師之後父諤權領延安之日與其親戚徐勲矯爲諤奏妄自保明勞效仍邀取諸將賂遺并奏其功先帝覺其姦詐欲加極典既而釋之並特降官落職停替諤因此憂恚發病至死狂妄如此若不加貶責臣恐熈河終未寧靖也 翰林學士范百禄言臣竊聞熈河邊帥有請欲令趙醇忠遥領青唐節度以代鄂特凌古如其拒抗則進兵入討而禽之以威夏國者臣伏惟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自臨御以來日務安邊息民以惠天下常程法式之事猶須謹重循理而行至於控禦四裔八蠻未嘗輕易舉動豈聽此狂謀以開邊釁自貽後悔鄂特凌古嘗被詔書恩數酋長一國夫羌戎荒忽叛服去來固其常事是以自古帝王知其如此皆不臣之而以度外置焉使不爲中國叛臣也今若謂鄂特凌古本無向化之心其下族屬率多怨叛如其醜類自相殘賊並來求哀猶當從而綏之以示中國恩信此乃天子守在四夷之道豈謂遣人刺探得其徒黨離貳便可選置得力蕃官而使代之耶此計誠行彼鄂特凌古者安肯聽順而受代乎彼必拒抗則吾即舉兵彼既知此舉兵豈不先事㸃集作過以犯吾邊鄙乎議者若以比昨來禽致果荘之易則恐亦思之未審臣竊聞往者朝廷許令便宜進兵指揮至彼未久遂能宻切舉事掩襲果荘出其不意因以成禽竊料自此後來彼方酋長雖甚庸謬安得不以果荘之故各自警戒豈肯更如前日令我邊吏出其不意而生禽之乎事非萬全何可妄動臣竊意廟堂皆耆儒碩畫必不以之爲然萬一不擇嘗試爲之臣恐邊臣之功未可必望毫髪徒啓夏國唇齒疑叛之隙忿鷙不服之心爲國生事雖悔無及臣愚不自量輙敢先事言之寧冒僭狂之罪若知而不言臣實恥之干凂宸聽惶恐萬死欲乞置臣此章於禁中以參考羣言特出聖斷天下幸甚貼黄臣竊聞昨來諸路奏探得夏國主母皆被殘害以至朝廷信之比下别路審細保明及以永樂回歸生口照驗元無此事蓋從來報探之人多虛少實徒規賄利終無罪責何可輕信今來探得鄂特凌古醜類怨叛何以辨其真虛而欲望一旦倉卒内應悉爲我用誰能保其必然乎若萬一指揮行下後鄂特凌古未能成禽即趙醇忠遥領之命如何了當自古以來有此措置傳之四裔則招侮一時書之史冊則貽笑久逺國家置帥所寄非輕敢乞聖裁更賜詳酌漢武帝時匈奴來請和親上下其議韓安國曰和親便王恢曰不如勿許舉兵擊之於是恢首爲馬邑之謀因聽恢用兵敵覺遁去無功遂誅恢以謝天下是後兵連禍結餘三十年武帝悔之終下哀痛之詔亦無及已蓋議兵之不謹也如此百禄䟽不得其時因蘇轍言范育謀納趙醇忠附見其後更須考詳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今月二十四日面奏司馬康久病諫官闕人乞早賜選擇除授尋奉聖㫖只爲難得人臣退而思之知人之難莫如已試之驗竊見前左司諫呂陶右司諫吳安詩昔任言責知無不言雖各曽罷去並不縁過惡同時臺諫已斥復用者迨今已遍惟陶以言韓維不公韓氏黨與強盛爲衆所疾安詩以言王讜進用不當讜連姻權勢無由復進質之公議皆為不平若蒙聖恩還付舊職俾得盡心圖報必有可觀方今臺諫並闕臣雖備位執法才短無助深恐言職曠弛無補聖明謹采衆論冒昩塵獻乞更加採察特賜録用不勝幸甚四年七月二十四日安詩論王讜十月四日爲直集賢院兼侍講五年六月四日司馬康除左司諫 轍又言臣竊見祖宗舊制河上夫役止有差法元無雇法始自曹村之役夫功至重逺及京東西淮南等路道路既逺不可使民間一一親行故許民納錢以充雇直事出非常即非久法今自元祐三年朝廷始變差夫舊制爲雇夫新條因曹村非常之例爲諸路永久之法既已失之矣而都水使者吳安持等因縁朝㫖造成弊政令五百里以上不滿七百里每夫日納錢二百五十文省七百里至一千里以上每夫日納錢三百文省團頭倍之甲頭火夫之類増三分之一仍限一月過限倍納是嵗京東一路差夫一萬六千餘人爲錢二十五萬六千餘貫由此民間見錢幾至一空差人般運累嵗不絶推之他路槩可見矣近因京東轉運使范鍔得替回論其不便安持等方略變法罷團頭火長倍出夫錢工部知罰錢之苦又乞立限至六月以前雖苛虐比舊稍減然訪之公議終不穩便何者朝廷本欲寛恤民力故許出錢雇夫若其錢足以充雇則朝廷將復何求今河上雇夫日破二百而已昨來京城雇夫每人日支一百二十文省則河上支二百文已爲過厚雖欲稍増數目爲移用陪補等費亦不當過有掊斂以傷民財也故衆議皆謂七百里以下與七百里以上人戸若係差夫則一人效一人之力耳今乃利其逺近有費用多寡之殊遂令逺者多出五十以爲寛剰此豈朝廷䘏民之意兼一夫出二百五十亦已自過多如臣愚見若於每夫日支出二百文外量出三十以備雜費則據上件京東所差夫數止約合出一十一萬貫省比本監所定五分之二耳昔王安石爲免役之法只縁多取寛剰致令民間空匱怨讟並作二聖臨御爲之改法今瘡痍猶未復也安持本安石之黨昔日主行市易多出官本散無根之人虛樁息錢以冒不次之賞雖略行追奪而尋復任使蓋從來習爲聚斂之政至今不改是以雇夫之法名爲愛民而隂實剥下臣欲乞聖慈特降指揮應民間出雇夫錢不論逺近一例只出二百三十文省所貴易爲出備不至艱苦兼臣聞自來諸路計口率錢百姓如遭兵火若用之河防之上一無枉費於理尚可也今取之良民之家而付之河埽使臣壕寨之手費一稱十出沒不可復知民獨何負而爲此哉且今河埽梢樁之類納時數目不足及私行盗竊比之他司官物最不齊整及其覺知欠少或託以火燭或諉以河决雖有官司無由稽考今以免夫錢付之類亦如此矣兼訪聞河上人夫自亦難得名爲和雇實多抑配臣今仍乞令河北轉運提刑司同共相度如何處置闗防所支雇夫錢以免欺盗之弊亦乞體量所雇人夫有無抑配具結罪保明聞奏然後朝廷裁酌從長施行貼黄今嵗修河夫人數不少且以逺近各半約之仍據見行法逺者每人一日多出五十文省則其錢數亦必甚多若蒙聖恩便令裁減則民間受賜不少乞指揮速賜施行范鍔除金外在七月二日今因以此奏附六月末更須考詳 轍又言臣頃於門下中書後省詳定吏額文字已具進呈後來都省吏額房别加改定施行其間二事最爲不便人情不悅是致六曹寺監吏人前後經御史臺論訴者不一本臺亦曽爲申請終未見果决行下臣既措手綜其事今又目覩所訴理難黙已謹具條列如後一自官制以來六曹寺監吏額累經増添人溢於事實爲深弊臣既詳定既依先降指揮取逐司已行兩月生事分定七等因其分釐以立人數然是時案此下永樂大典原本重出逐司至是時共二十三字詳前後辭義當是衍文考蘇轍欒城集中亦無之今據文刪去逐司之吏僅三千人皆懼見沙汰不肯供具臣遂稟白三省執政言事干衆人既懷疑懼文字必難取索雖或以朝廷威勢逼令盡供及至裁損必致紛競於體不便不若且據事實立成定額竢將來吏人年滿轉出或死亡事故更不補填及額而止如此施行不過十年自當消盡雖稍似稽緩然見在吏人知非身患必自安心極爲穩便當時執政率皆許諾遂於元祐二年十一月内具狀申尚書省其略曰今來參定吏額本欲稱事立額量力制禄惟務人人效實事務相稱即非茍要裁損人額及減廩禄縱人額實有可損亦俟他日見闕不補即非便於法行之日徑有減罷若非朝廷特降指揮曉諭本意終恐人情不以爲信致供報不實虛陷罪名尋准當月九日尚書省劄子奉聖㫖依所申臣等遂備出榜曉示逐司自此數月之間文字齊足方得裁損成書却被吏額房違廢上件聖㫖指揮將所減人數便行裁撥失此信令人情洶洶又縁此任永壽等得騁其私意近下人吏惡爲上名所壓者即爲撥上名於他司侍郎左司爲下名樂毅在吏額房故爲撥上名孔仲卿等於考功之類是也閑慢司分欲遷入要局者即自寺監撥入省曹於大理寺撥任永壽親情任中立等十人入考功之類是出任永壽坐受任中立贓决配六年五月十八日可考任情紛亂弊倖百出由此舊人多被排斥以至失所凡所訴說前狀已具開陳下則衆口怨謗感傷和氣上則朝廷失此大信今後雖有號令誰復聽從臣今欲乞只依前件聖㫖將所損人額直𠉀他日見闕不補見在人數且依舊安存况尚書左選撥到兵部手分近已准都省指揮發遣歸原來去處伏乞檢㑹此例一體施行一六曹寺監吏人多係官制以前諸司名額其請受多少及遷轉出職遲速髙下各不同及官制後來分𨽻逐司一司之中兼有舊日諸司之吏臣詳定之日與衆官商量以謂若將舊日諸司之吏約入今日逐司名額則其請受選轉出職參差不齊理難均一蓋將逐司數種體例併爲一法其勢非薄即厚非下即髙若不虧官必至虧私虧官則黙而不言虧私則不免争訴俱爲不便况今舊司吏人並權依新額請受許從多給遷補出職皆依舊司並有見行條貫若且依此法可以不勞而定及吏額房創意改更務欲一例從新以顯勞效遂除見理舊司遷轉已補最上一等名目見理年選更無遷轉職名之人即聽依舊條出職若就遷試補填闕者令𠉀降到新法施行所有舊司遷補出職指揮更不行用竊縁舊諸司吏人根源各别立法不同不可槩以一法新法雖工止於一法而已以待新法吏人則可以待舊法吏人則不幸者必衆求其無訟不可得矣見今刑部田受賢等經臺理訴勢必難抑欲乞止依後省所用舊條庶幾便可止絶臣聞孔子論爲政之本欲去兵去食而存信曰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今初議吏額羣吏疑懼陛下與二三大臣既令臣等明出牓示吿以將來雖有所損直𠉀見闕不補聖㫖明白人謂信然競出所掌文案輸之有司臣等賴之以立條例曽未逾嵗書入他司凡有所損即行裁撥棄置大信略無顧惜此正先聖之所禁也兼前件二事如後省所定皆人情所便極爲易行如吏額房所定皆人情所不便極爲難守今棄易即難以招詞訴又政事之大失也伏乞聖慈速命有司改從其易以安羣吏之志轍䟽不得其時斟酌附六月末更須考詳 始中書門下後省准詔同詳定六曹條例元豐所定吏額主者茍悅羣吏比舊額幾數倍朝廷患之命量事裁減已再上再却吏有白中孚者吿中書舍人蘇轍曰吏額不難定也中孚昔嘗典其事知弊所在轍曰其弊安在中孚曰昔流内銓侍郎左選也事之最煩莫過於此矣昔銓吏止十數而今左選吏至數十事不加舊而用吏數倍者昔無重法重禄吏通賕賂則不欲人多以分所入故竭力辦事勞而不辭今行重法給重禄賕賂比舊爲少則不忌人多而幸於少事此吏額多少之大情也舊法日生事以難易分七等重者至一分輕者至一釐以下積若干分爲一人今試抽取逐司兩月事定其分數若比舊不加多則吏額多少之限無所逃矣轍以中孚之言爲然即與僚屬議曰此羣吏身計所係也若以分數爲人數必大有所損將大致怨愬雖朝廷亦將不能守乃具以白執政請據實立額俟吏之年滿轉出或事故死亡者不補填及額而止如此不過十年自當消盡雖稍似稽緩而見在吏知非身患則各自安心事乃爲便執政以爲然遂申尚書省乞取諸州兩月生事而吏人不知朝廷意皆疑懼莫肯供遂再申乞牓示諸司使明知所立吏額𠉀他日見闕不補非法行之日徑有減損時元祐二年十一月也後數月諸司所供文字皆足因裁損成書以申三省左僕射呂大防得其書大喜欲此事必由已出將别加詳定而三省諸吏皆不能曉無可委者任永壽本非三省吏也爲人精悍而猾嘗預元豐吏額事適以事至三省獨能言其曲折大防悅之即於尚書省創立吏額房使永壽與吏數輩典之凡奏上行下皆大防自專不復經由兩省一日内降畫可二狀付中書其一裁定宗室冗費其一吏額也省吏白中書侍郎劉摰三年四月六日摰自左丞遷中侍録黄誤下當在此後不必此時也四年十一月十七日自中侍改門侍請封送尚書省摯曰當時文書録黄過門今封送何也對曰尚書省以吏額事毎奏入必徑下本省已久今誤至此摯曰中書不知其他當如法令遂作録黄永壽見録黄愕然曰兩省初不與乃有此耶即稟大防乞兩省各選吏赴局同領其事大防具以請摰摰曰中書行録黄法也豈有意與吏爲道地今乃使就都省分功何耶他日大防又持奏藁示摯曰吏額事本欲謹宻而速故請徑下然未經立法欲三省同奏依致仕官文書法致仕官法者近制以臣僚疾病請致仕多縁經歴迂滯不及被受而亡故立法文書雖三省簽入而直付都省摯曰此非其類也當聚議明日大防復出奏藁謂摯曰勢不可不爾摰乃從之吏額事尋畢永壽等推恩有差議者皆指爲僥倖永壽急於功利不顧後省前已得㫖又嘗牓示諸司更勸大防即以立額日裁損吏員仍以私所好惡變易諸吏局次凡近下吏人惡爲上名所壓者即撥出上名於他司凡閑慢司分欲入要地者即自寺監撥入省曹吏被排斥者紛然詣御史臺訴不平臺官因言吏額事在後省成就已十八九永壽等攘去才數月而都司擅擬優例冒賞徇私不可不懲諫官繼以爲言章數十上永壽等既逐而吏訴禄額事終未能决蘇轍時爲中丞轍爲中丞在五月二十一日改尚書右丞在六年二月二日具言後省所詳定皆人情所便行之甚易而吏額房所改皆人情所不便極難守且大信不可失宜速命有司改從其易以安羣吏之志大防知衆不伏徐使都司再加詳定大略如轍前議行之此據蘇轍遺老傳龍川志略欒城集第四十四卷奏議劉仿王知常所編劉摯行實増修仍各具注于後蘇轍龍川别志云予爲中書舍人與范子功劉貢父同詳定六曹條例子功領吏部元豐所定吏額主者茍悅羣吏比舊額幾數倍朝廷患之命量事裁減已再上再却矣予偶坐局中吏有白中孚者進曰吏額不難定也中孚昔嘗典其事知弊所在予曰其弊安在中孚曰昔流内銓今侍郎左選也事之最煩莫過於此矣昔銓吏止十數而今左選吏至數十事不加舊而用吏至數倍者昔無重法重禄吏通賕賂則不欲人多以分所入故竭力辦事勞而不辭今行重法給重禄賕賂比舊爲少則不忌人多而幸於少事此吏額多少之大情也舊法日生事以難易分七等重者至一分輕者至一釐以下積若干分爲一人今試抽取逐司兩月事定其分數若比舊不加多則吏額多少之限無所逃矣予曰汝言似得之矣即以吿屬官皆莫應獨李之儀曰是誠可爲也即與之儀議曰此羣吏身計所係也若以分數爲人數必大有所損將大致怨愬雖朝廷亦將不能守乃具以白宰執請據實立額俟吏之年滿轉出或事故死亡者不補填及額而止如此不過十年自當消盡雖稍似稽緩而見在吏知非身患則各自安心事乃爲便諸公以爲然遂申尚書省乞取諸司兩月生事而吏人不知朝廷意皆莫肯供遂再申乞牓諸司使明知所立吏額𠉀他日見闕不補非法行之日徑有減損如此數月之間文字皆足因裁損成書以申三省時左相呂微仲也極喜此事以問三省諸吏皆不能曉有任永壽者本非三省吏也嘗預元豐吏額事以事至三省能言其意微仲悅之即於尚書省立吏額房使永壽與堂吏數人典之小人無逺慮而急於功利即背前約以立額日裁損吏員復以私所好惡變易諸吏局次凡近下吏人惡爲上名所壓者即撥上名於他司凡閑慢司分欲入要地者即自寺監撥入省曹凡奏上行下皆微仲專知不復經由三省法出中外紛然微仲既爲臺官所攻稱疾在吿而永壽亦以恣横贓汙狼籍下開封府推治府官觀望久不肯决至宣仁后以爲言乃以徒罪刺配久之微仲知衆不伏徐使都司再加詳定大略依本議行下轍所記呂大防稱疾在吿不知在何時八月劉摯求出大防相繼亦求去然大防稱疾在吿必在摯求去前也按轍爲中丞在五年五月二十八日任永壽坐受任中立贓决配在六年五月十八日龍川别志云微仲爲臺官所攻稱疾在吿而永壽亦以恣横贓汙狼籍下開封府推治府官觀望久不肯决至宣仁后以爲言乃以徒罪刺配久之吏額乃從轍議則從轍議必在六年五月後也既不得其的月日且以轍議附五年六月末并别叙吏額曲折于此八月一日劉摯遂求去蓋與吏額事相闗也四月八日大防與同列皆以旱求免轍所稱在吿當非此時稱疾必是六年五月九日也范百禄傳云爲吏部侍郎兼詳定省寺敕令患吏胥猥冗議加澄汰宰相呂大防遽欲廢其半百禄白失職者衆法必不行莫若以漸銷之自今犯法及死亡皆勿補不數嵗所减過半矣大防不從按蘇轍自敕吏額事蓋轍代百禄領此此議未必自百禄出今不取元祐元年二月六日詔三省元豐八年九月十八日後來増置職級逐省從上各留録事都事兩人後永爲定額更不得増置其以次合遞遷之人依舊外餘並罷此蓋吏額事祖不知何時復委後省别加詳定當檢劉仿等編摯行實云摯爲中書侍郎一日降畫可二狀其一裁定宗室冗費其一裁定六曹吏額房吏請封送尚書省摯曰常時文書録黄過門今封送何也對曰尚書省以吏額事每奏入必徑下本省已久今誤至此摯曰中書不知其他當如法令遂作録黄初尚書令史任永夀精悍而猾與三省吏不相能數以姦弊本末告諸宰執右僕射呂大防深然之是時户部裁節冗費後省裁定吏額皆逾年未就大防盡取其事置吏額房於都省射司空府爲局召永壽輩領之次第就緒矣至是永壽見録黄愕然曰兩省初不與今乃有此耶即稟大防命兩省各選吏赴局同領其事大防具以白摯摯曰中書行録黄法也豈有意與吏爲道地今乃使就都省分功何耶他日大防又持奏藁示摯曰吏額事本欲謹宻而速故請徑下然未經立法欲三省同奏依致仕官文書法致仕官法者近制以臣僚疾病請致仕多縁經歴迂滯不及被受而亡故立法文書雖以三省簽入而直付都省摯曰此非其類也當聚議明日大防出奏藁示摯曰勢不可不爾摯曰諾其事尋畢永壽積勞補官時忱蘇安静時惲皆遷有差於是外議諠然不平臺諫交章論列謂事在後省成就已十八九永夀等攘去才兩月而都司擅擬優例都司擅擬優例當在四年十二月末或五年正月間據劉安世第三章云正月二十三日敕具載時忱等恩例然則必在正月也冒賞徇私章數十上大防不懌而摯已遷門侍摯遷門侍乃四年十一月十七日每於上前開陳吏額本末曰此皆被减者鼔怨言者風聞過實不足深罪大防亦語客曰使上意曉然者劉門下力也然而士大夫趨利者交攻其事謂大防與摯且有隙於是造爲朋黨之論摯語大防曰吾曹心知其無他然外論如此非朝廷所宜有願少引避大防曰行亦有請是嵗八月一日奏事畢少留奏曰臣久處近列器滿必覆願賜骸骨避賢者路既退連上章出就外第期必得請上遣中使召摯入對太皇太后諭曰侍郎未得去須官家親政然後可去使者數輩趣入視事摯不得已受命未幾大防辭位亦不許明年摯繼爲宰相六年二月不滿嵗前日洶洶者在言路詆摯摯竟去位朋黨之論遂不可破蓋其本末如此摯新傳大略刪取此此劉仿王知常所編摯行實也行實蓋崇寧元年正月𦵏時所作宣和四年七月劉安世作劉摯文集序云公在中書一日内降畫可二件其一裁節宗室冗費其一减定六曹吏額房吏請封送尚書省公曰常時文書録黄過門今封送何也對曰尚書省以吏額事每奏入必徑下本省已久今誤至此公曰中書不知其他當如法令遂作録黄初尚書令史任永壽精悍而猾與三省吏不相能數以姦弊告諸宰執呂丞相大防信任之時户部裁節浮費後省裁定吏額皆經年未就呂丞相專權狠愎盡取其事置吏額房於都省射司空府爲局召永壽輩領之未嘗謀及同列也永壽見録黄愕然曰兩省初不與今乃有此即稟丞相命兩省各選吏赴局同領其事以是白公公曰中書行録黄法也豈有意與吏爲道地今乃使就都省分功何耶是日又持奏藁以丞相指稟公曰吏額事本欲謹宻而速故請徑下然未經立法欲三省同奏依致仕官文書法公曰此非其類也更當聚議明日呂相又袖藁厲色示公曰勢不可不爾公不欲立異勉應曰諾其後事畢永壽以勞進官時忱蘇安静時惲皆遷秩有差於是外議諠然不平臺諫交章論列以謂事在後省成就已十八九永壽等攘去才兩月而都司不用司勲格擅擬優例冒賞徇私章數十上時公已遷門下毎於上前開陳吏額本末此皆被省者鼔怨言章風聞過實不足深罪呂丞相亦以語客曰使上意曉然者劉門下力也然自此怨公益甚隂謀去之遂引楊畏在言路諫官疏其姦邪反覆章十餘上竟不能回士大夫趨利者詾詾交攻其事於是朋黨之論起矣公語丞相曰吾曹心知無他然外議如此非朝廷所宜有願少引避丞相曰行亦有請是嵗八月一日奏事畢少留奏曰臣久處近列器滿必覆願賜骸骨避賢者路上遣中使召公入對太皇太后諭曰侍郎未可去須官家親政然後可去使者數輩趣入視事公不得已受命頃之呂丞相亦求退不許明年公繼爲丞相不滿嵗前日詾詾者在言路詆公竟去位朋黨之論遂不可破其本末如此事在後省成就已十八九而吏額房攘去才兩月都司擅擬優例按摯自三年四月爲中侍四年十一月十七日乃遷門下侍郎如劉仿等所言都司擅擬優例約度在五年正月所稱兩月則吏額房創建當在四年十一月初或十月末也蘇轍遺老傳龍川志略及奏議二年十一月九日得㫖依所申出牓曉示逐司自此數月之間文字皆足因裁損成書申三省左僕射呂大防遂創吏額房不知創吏額房果是何時大防三年四月始爲左僕射創吏額房必在四月後即與劉仿等所云吏額房攘去才兩月殊不合以意約度大防雖以三年四月爲左相摯亦以三年四月爲中侍其創吏額房不必在此時或於四年始創吏額房但不得其月要不必在四年十月末十一月初蓋劉仿等既去才兩月似太廹而蘇轍云數月之間即成書申三省又愈廹恐俱未然須詳考之録黄誤下中書亦不得其時既與裁定宗室冗費同下按裁定冗費置司乃三年閏十二月八日詔其誤下録黄必在四年十一月十七日摯未遷門侍以前顧不知果是何月耳此又足明創吏額房不在三年决也後得劉摯日記載吏額房事甚悉録黄誤下乃四年秋八九月間今别見五年八月十八日庚戌年復改易先所述者俱存兩說亦自有例云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四十五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秋七月乙丑直龍圖閣知蘇州王覿為禮部侍郎尋改江淮荆浙等路發運使覿嘗語同列以蔡確有功於國御史中丞蘇轍劾奏之故有是命此據孫升及上官均奏議改發運在六日今并書覿傳并除禮侍不載孫升劾鄧温伯云王覿近除禮部侍郎以嘗語同列謂蔡確有功於國猶從外補按上官均奏議乃蘇轍有言更當考詳 給事中朱光庭言新除李察知宻州不恊公議詔察别與差遣政目六月八日李察知澶州呂嘉問汝州朱服宣州實錄皆不書此云宻州當考 提㸃兩浙路刑獄楊傑為禮部員外郎京東路轉運副使范鍔為金部員外郎六月末蘇轍論免夫錢有與鍔相關者 明州觀察使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潤國公諡惠世堯卒 草土王師約奏親叔左班殿直克述遣河清兵士毆録事參軍死念臣祖尚秦國大長公主而臣復膺選尚如臣叔父合該極典願納一官乞從寛貸御批王克述歐人致死合從典憲師約乞将一官贖罪難以施行御集五年七月二日事
  丁卯給事中朱光庭言新除王鞏權判登聞鼔院按鞏資禀憸邪行跡汚下頃為揚州通判以私用刑得罪而去合送吏部新除未恊公議詔鞏别與差遣又八月十四日樞宻院言諸路主兵官及使臣等犯法下所屬鞫治及案到大理寺論法乃上尚書省取㫖慮有元犯情重或事干邊防合原情定罪者既元自樞宻院行下當申樞宻院取㫖從之
  戊辰樞宻院言見議熈河路定西城等處疆界欲知城寨相去地里詔秦鳯路提㸃刑獄㳺師雄按視以聞范育集張舜民墓誌
  己巳詔知荆南唐義問添差荆湖北路轉運使専切措置邊事用樞宻都承㫖王巖叟所薦也張舜民作王巖叟墓誌云湖北諸蠻互出擾邊無有寕嵗巖叟請專委荆南唐義問遂自草檄文喻義問以朝廷方敦尚㤙信勿為徼倖功賞之意其後終底輯寕蘇轍論附八月二十四日添差據政目 正字陳察晁補之李昭玘並為校書郎十二月十六日可考
  庚午户部言曽犯私假香人法當勒出行其有易姓名借本合賣雇人及改牌額再買販者乞立賞許人告並坐不應為重罪再犯送鄰州編管從之新削
  辛未權兵部尚書趙彦若權禮部尚書兼刑部侍郎范純禮權兵部侍郎 殿中侍御史賈易提㸃淮南東路刑獄先是太皇太后諭輔臣欲以黄廉為諫議大夫田子諒趙㞦為臺官呂大防對曰廉無公望㞦確黨皆不可用子諒可也劉摯曰子諒臣之姻家故事不可用傳堯俞曰臣為中丞與宰相韓縝不相避諭曰既有例可特不囘避摯曰去年楊康國趙㞦避孫固皆罷見任御史此近例也退即以子諒自度支員外郎為殿中侍御史與賈易對换摯奏乞罷政事不敢妨朝廷用人詔不許乃罷子諒而易與禮部員外郎上官均對换易力辭改國子司業又辭之且丐外遂有此命此據劉摯行状後記増入六月八日辛丑田子諒自度支郎與殿中賈易對換後四日子諒復故易改禮部二十八日辛酉又改司業七月八日辛未除淮東憲易初與梁燾朱光庭劉安世同劾鄧温伯不效既皆遷官易獨先出為中丞蘇轍故也此據王巖叟系年録云言者攻鄧温伯不效梁燾除權户部朱光庭給事劉安世中書舍人賈易司業諸人皆不肯受命易以避蘇轍與三人少異先除淮南提刑三人辭之再三云云易攻温伯六月八日同孫升奏 三省言御史中丞蘇轍侍御史孫升同舉到監察御史二員内一員不曽實歴通判不應條一員與執政官礙親詔蘇轍孫升同别舉官二員轍升言檢㑹元祐三年六月九日尚書省劄子三省同奉聖㫖左右司諫左右正言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並用升朝官通判資序實歴一年以上舉官凖此臣等竊見後來所用諫官如呉安詩劉唐老司馬康三人並非實歴通判之人縁上件所降朝㫖係諫官御史並用實歴通判一年即無分别今來人才難得之際若臺官獨拘苛法必至闕官况自立法以來前後本臺及兩制官並不曽舉到實歴通判可用一人以塞明詔足見此法難以乆行伏乞特依近用諫官體例於臣等前來所舉人中選擇除用免致言事之官乆闕不補於體不便轍與孫升被詔同舉察院二人在六月二十六日呉安詩四年三月為右司諫劉唐老五年五月為右正言司馬康五年六月為左司諌王巖叟言資格太嚴或可附此轍又言竊觀元祐三年六月九日詔㫖本為朝廷除授而設後來朝廷所除諫官如呉安詩劉唐老司馬康三人皆未曽實歴遂再奏乞比附施行尋又䝉尚書省劄子令依條别舉臣退復思念豈以除諫官皆出聖意故不依條法舉臺官出於有司故不得援例耶竊惟前件三人惟司馬康故相光之子光被眷任最深康亦素有清譽或為二聖所知至於呉安詩劉唐老此二人者何縁得被聖眷若非大臣進擬或宻有薦導陛下何縁知之竊謂本臺所舉亦合依例施行况朝廷前後所用百官亦名不應格豈故違法蓋不得已也若獨於臺官固執近法中外必以為疑伏乞檢㑹前奏早賜施行不聼轍所舉監察御史二人其一人宗正丞常安民也宰相吕大防不喜安民故限以資格轍再論列太皇太后以問大防大防曰諫官屬朝廷朝廷主道揆不必用法御史有司也有司正當守法况中丞又謂之中執法豈得不用資格此據常安民家傳安民臨卭人也 講讀官許進唐實録史記故事政目八日事
  壬申遼國遣使崇義軍節度使耶律永孚副使中散大夫守太常少卿充乾文閣待制劉彦儒來賀坤成節 太學博士孫諤等言貢舉條詩賦格式有所未盡如韻有一字一義而兩音者若廷字防字夀字之類不敢輙指一聲押用字有合用而私相傳為當避者如分寸尺丈引之引杼柚其空之杼之類又有韻合押而禮部韻或不収者如傳說之說及皥字櫎字之類並自合収用從之 涇原路經畧司言請自元祐三年五月以後根括違法典賣蕃部土地人與免罪許以兩頃五十畆出刺弓箭手一人買馬一匹止及兩頃者備弓箭手一人五十畝以上者令合刺應役以下者納稅租其未根括者聼詣經畧司自陳乞等施行違者許人告從之
  甲戌詔涇原路隴山及安化縣新招置弓箭手及已降指揮将陳首違法並諸典買限内典買蕃部土地人據頃畝合刺充弓箭手令本路經畧司指揮别團為将以訓練将為名
  乙亥夏國遣使賀坤成節 詔入内供奉官石瑀見修葺鳯翔府上清太平官奏到陳乞事件内有乞添差内臣齎青詞酌獻及添破監官職田事皆非修葺事不合職外奏請可指揮入内内侍省告示本人特免取勘仍取責誡勵所陳乞事件更不施行御集五年七月十二日 陜西都轉運使寳文閣待制苗時中為户部侍郎權户部侍郎范育仍舊知熈州六年八月二十一日育再任直龍圖閣知秦州葉康直為寳文閣待制陜西都轉運使 禮部言開封府解進士一百人而就試二千餘人請依元祐二年例於諸科解額内撥五十人添解進士從之九月八日又撥百五十 熈河蘭岷路經畧司言西賊攻毁智固勝如兩堡詔移牒宥州詰問六月末政目已書夏人犯二堡於是奏到始令牒問耳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近論奏范育以措置邊事乖方召還為户部侍郎賞罰倒置乞行責降仍乞罷种誼种朴本路差遣更擇熈河帥臣使之懐柔異類謹修邊備雖䝉聖㫖罷育户部而使還領熈河其於邊事一皆如故臣方以為憂旋聞智固勝如二寨近日已為夏人出兵平蕩臣本儒生不習軍旅妄以人情揆度以為熈河創於見非守把之地修築城寨理既不直必生邊患言未絶口而夏國之兵既已破城而歸矣臣謹案二寨雖昔嘗興置至元豐五年並已廢罷與婁城永樂等城無異今欲復行修築生事致冦理在不疑而熈河諸将意欲侵奪良田収耕穫之利以守蘭州而不顧夏國爭占之害計其所得不補所亡不待臣言事已可驗然臣竊謂夏國所遣坤成使臣適至京師而國中遂敢舉兵攻城畧無所忌者意謂築城之役曲在熈河雖朝廷之重亦必不敢無名苛留其使故也邊計一失遂為夏人所侮可勝嘆哉如臣愚見謂冝速擇良帥俾往綏靖一路至如聚糧添屯之類亦必隨事應副以備不虞今育與誼朴猶在本路觀其輕敵無謀貪功希賞必更妄起事端以蓋前失闗陜之憂未可知也况育等欲納趙醇忠謀已宣露為鄂特凌古所怨二難交至可無慮乎昔李徳裕議討劉稹同列有異議者徳裕請曰有如不利臣請以死塞責今中外皆謂守信固盟中國之利若大臣有欲専任育等不顧邊患者臣願陛下以徳裕之請要之若能如此即用其計事定之日按行賞罰則朝廷綱紀庶㡬尚在貼黄稱臣竊見朝廷乆不明辨是非必行賞罰故羣臣輕易造事去年議回黄河所費兵夫物料不可勝計功卒不成而議者仍舊在職畧無責問臣下習見朝廷刑政如此故敢輕造邊釁臣乞陛下以河事為戒與大臣熟議必令任責不辭然後舉事范百禄奏可附此已附六月 刑部言佃客犯主加凡人一等主犯之杖以下勿論徒以上减凡人一等謀殺盗詐及有所規求避免而犯者不减因毆致死者不刺面配鄰州本城情重者奏裁從之詔吏部諸司副使理三十年奏薦之人除係換授并内侍官依元降條外餘並自補借職後依條理年限奏薦新無 刑部言應抵當所並州縣寄納人户物色在官庫者若有毁失乞並依棄毁亡失及誤毁官私器物律備償從之
  丙子司農寺言請本寺主簿兼檢法從之新無
  乙酉詔三路路分都鈐轄並破馬軍十五人新無 知汝州盛陶知晉州通判宣州翟思知兖州通判徐州趙挺之知楚州通判廬州王彭年知滁州政目二十二日事當考陶等前責在四年五月十二日 夏國主乾順言自去年七月遣使赴闕乞換所賜城寨䝉降詔不許尋與延州經畧司議分畫疆界當時議定依綏州例分畫向方靣各打量二十里内十里安置堡舖耕牧外十里拍立封堠空作草地得保安軍牒稱奉延州指揮其城寨雖定二十里至今諸城相望取直分畫夏國不敢違黽勉奉行其南界諸路地分官只要依綏州例打量二十里不肯依綏州例於内十里修築堡舖耕牧於外十里拍立封堠空作草地以辨漢蕃出入絶交鬬之端累令宥州移牒保安軍終不明示可否回賜夏國主詔曰爾逖領蠻畿恪循世守伻來稱幣廷閱奏書永言疆埸之安未即溝封之畫兩界繩直罄忠順而可嘉十里蕪荒瀝悃忱而有請力祈矜許蚤遂底寜惟析壤之求初無故事念安邊之議亦既累年顧省恭勤特行開納然綏徳城本無存留草地詔㫖今既欲於漢界留出草地即於蕃界亦當依數對留應見今合立界至處並湏明立封堠内外漢蕃各對留草地十里不令耕種仍各於草地以裏自擇安便處修建堡舖如熟地内不可修建即於草地内修立各不得逼近界堠其餘疆畫未盡事已令押伴官委曲開諭進奉使副訖及已詔鄜延路經畧司夏國如欲議事許差人赴延州計議眷方陲恱義之心既輸悃愊而朝廷綏逺之意已示優容宜深體於恩懐亟保和於封略
  丁亥御史中丞蘇轍言據蘇轍論所言不行劄子云七月二十四日今月八日兩次面奏范育等邊事今以第四次劄子附二十四日第五次劄子附八月八日臣論范育种誼等不可留在熈河章三上矣已而朝廷不從臣亦言之不已不審陛下亦嘗察其故否臣初論育措置邊事失當不合遷户部侍郎朝廷既追寝成命臣亦粗可以塞言責矣育知熈州誼知蘭州皆非今日之命臣雖不言於臣職事非有害也而臣再三干凟聖聼誠有說也方今太皇太后陛下聼政於帷幄之中皇帝陛下育徳於恭黙之後欲以仁覆天下則有餘欲以武服四方則不足利在安靖不利作為而大臣欲聼育等狂謀以興邊事使夏人由此失和兵難不解當此之時欲相率持羽檄決計於簾前此臣所以寒心者一也元祐以來朝廷懐柔夏人如恐不及地界之議将成而絶者屢矣頃者朝廷許以二十里為界彼既忻然聼從而熈河幸其聼從之間於四十里之外修築已廢舊寨奪其必爭膏腴之地板築未移戎馬即至而二城不守矣今若不問枉直所在興忿恚之師為必取之計則闗陜兵禍漸不可知若自知不直雖不復爭而留育等守之一則夏國懐疑終不信向二則育等悁憤恥功不遂妄造事端以蓋前失患終不弭况復育等既結鄂特凌古之怨二隙交構勢尤可虞此臣所以寒心者二也非此二事憂患廹切育等瑣瑣臣肯屢以為言哉然臣所言於育等三人亦止是各移降差遣及育作待制差緩數年而已於其私計無多損也臣愚以為方論國事宜且先公後私以全大計不勝區區孤忠憂國再三干凟天聼甘俟斧鉞編類章疏升獨言温伯在七月二十四日 侍御史孫升言臣聞天下治亂由邪正之消長賞罰之是非也邪正混淆則亂之所由生是非無别則公道廢矣夫進賢退姦取是去非左右大臣之任也察邪正辨是非諫官御史之責也邪正不分是非無别以誤主聼過在左右罪歸諫官御史臣愚不肖誤䝉選擇置在御史夙夜自思無以塞責臣前後論列鄧温伯所為蔡確麻制之詞朋姦罔上負國欺天終未䝉聖意省察臣恐陛下猶以蔡確麻制之詞為溢美未照温伯之意為朋姦故邪正是非乆而未明諫官御史為之失職臣既未能自劾其罪以去願竭誠畢義以終其言且温伯於二相之中獨稱蔡確有定議之功比方確為漢之周勃可屬大事豈得謂之溢美此必私温伯者進說以誤聖聼也臣試為陛下詳言之凡命制詞者此其臣為稷契伊周則其君為堯舜湯武不言可知矣今温伯既此蔡確為周勃誅諸呂定劉氏則未審以何后比方聖上也豈不知有所嫌哉治平中翰林學士范鎮草韓琦制詞云史稱霍光義形於主既以韓琦比霍光則上當為昭帝矣英宗深嫌之范鎮本無姦心止以比琦失當猶罷學士出知陳州温伯明見太皇保祐之功格於天地朋附姦臣遂以社稷大事歸之蔡確比漢之周勃誅諸吕定劉氏褒臣貶主畧無嫌避負國欺君非范鎮之比且漢遭吕氏之亂社稷大臣無所屬乃屬之於周勃今日朝廷治安聖慈在上豈冝言以大事屬蔡確也說者謂之溢美可乎自昔撰次麻制為文之體有講徳之詞有叙事之詞如麻制稱蔡確智崇而慮逺器慱而用周此言確材器也包深厚之訓詞蹈髙明之善學此言確學術也此皆講徳之詞容有溢美也及稱蔡確服采禁塗之近特為先帝之知此言確遭遇事也統厥百官進貳中臺之令間於兩社首持黄闥之鈞外輯三垂内遂萬物此言確為宰相事也及在受遺之列尤嘉定議之功安勸庶邦有若召公之老可屬大事莫如周勃之忠此言確受遺事也此皆叙事之詞事不可無實也蓋講徳止為其人一身而言叙事乃為天下後世而發故講徳容有溢美而叙事不可無實也恭惟皇帝紹膺聖統乃先帝以萬世不易之理而與子太皇太后以大公至正之道而立孫天人同心上下一意當受遺之際誰為可疑之人誰發可疑之議致危疑不决頼確而後定哉必有事實方形制詞既無其人又無其事而温伯乃獨稱確為定議以無為有以虛為實形之制命以傳天下以信後世朋姦罔上負國欺天罪在不赦自確流竄新州之後邢恕以鼔唱私言推蔡確為社稷之臣同時已從貶責而王覿近除權禮部侍郎以常語同列謂蔡確有功於國猶從外補今鄧温伯公然於制命之中獨稱蔡確有定議功比方漢之周勃可屬大事誅諸吕定劉氏以無為有以虚為實傳播天下後世朋姦罔上負國欺天褒臣貶主畧無嫌避罪惡如此安得指為溢美上誤聖聼使與正人並立於朝也伏望陛下以臣所論宣付大臣早定邪正是非庶他日姦臣無以藉口則天下幸甚編類章疏升獨言温伯在七月二十四日即此也三月十六日五月二十七日六月八日七月二十四日凡四状 侍御史孫升言近知湖州武康縣韓宗堯為違法科率耆長納燈油等事先次衝替聞宗堯乃宗原弟宗原實兩浙轉運判官張璹妹之夫部民訴寃璹不為受理違法徇私宜加罷黜詔璹别與差遣 詔新除秦鳯等路刑獄㳺師雄仍舊兼提舉催促蘭州通逺軍招置弓箭手
  戊子户部言請應非祖免親宗室以䕃補官者其俸錢在京外任並各依外官法支給從之 禮部言凡議時政得失邊事軍機文字不得冩録傳布本朝㑹要國史實録不得雕印違者徒二年許人告賞錢一百貫内國史實録仍不得傳冩即其他書籍欲雕印者納所屬申轉運使開封府牒國子監選官詳定有益於學者方許鏤板𠉀印訖以所印書一本具詳定官姓名申送秘書省如詳定不當取勘施行諸戯䙝之文不得雕印違者杖一百凡不當雕印者委州縣監司國子監覺察從之以翰林學士蘇轍言奉使北界見本朝民間印行文字多已流傳在彼請立法故也
  己丑刑部言中書刑房條舊有刑部官嵗終具失入徒流罪五人或失入死罪或違限三分並取㫖之法自官制行改貼刑部官序為大理寺官其大理寺官嵗終比較係刑部上都省取㫖其中書刑房字當改作刑部詔從之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頃權吏部尚書竊見京朝官以上皆使一年以上闕大小使臣及選人皆使二年以上闕雖闕少員多事不得已而待闕之人已不免咨怨近者復見堂除人亦有待闕及一年以上者人情驚駭昔所未見蓋祖宗朝堂除舊例皆見闕然後差除因事然後超擢所除既有限量故用闕不至乆逺近嵗監司以上員數至多而猥更擢人以至衍溢所擢未必勝舊徒使監司闕額不足以應副來者而已至於知州以下舊人未减新人日増蓋由干謁成風除授無法雖稱以才擢用其實未免縁故至於待闕乆近所任閑劇衆口譏評皆為之說只如開封司録舊用歴知州人頃自郭晙之後未及三年而迭用陳該張淳陳元直三人率皆資望輕淺政績未聞已見新故相代輕用堂除於此可見及諸寺丞例亦如此臣欲乞今後謹守祖宗故事凡堂除皆俟有闕方差且将見今堂除人輪環充補其新擢用者皆須功譽顯著然後得差蓋用人之法要須員闕相當未聞無闕添人謂之擢才濟用者也如此數嵗若見闕稍多然後量闕選才理無不可庶使堂除官吏不復待闕與四選稍異亦旌勸之義也轍言不得其時附七月末
  庚寅中書侍郎劉摯乞罷政詳具八月六日
  辛卯詔已降指揮河東河北陜西京東京西淮南兩浙七路提刑司以朝廷封樁錢一半糴糧或即於沿流及要便處封樁如有違慢覺察施行政目二十八日事
  壬辰朝獻景靈宫 環慶路經畧使范純粹奏臣伏見熈延兩路與夏國所畫封疆至今未决外議謂朝廷務在息兵失於欲速故狂冦要索日益滋彰雖聖朝懐來四逺固為上䇿若邊臣不究利害但務委隨則國體事機不無虧失何以言之自二聖臨御之始夏人來朝繼而秉常訃哀乾順自立使者係道往返五六賈販貿易隨已豐富雖修好甚恭蓋亦為自資之計耳在朝廷固宜開納容彼自新然於處畫土疆未經决議當徐觀向背以察姦謀而朝廷即遣使人往加封册欲速之意為賊所窺果聞侮慢使人不即稱謝構兵入冦延渭破殘反覆不恭宜在誅絶後日復有所請但可只委邊臣與之要約示以閑暇使望望然惟恐朝廷之拒而不納也則輕重之權豈不在我乎所謂要約者凡尺寸之地與夫後日之可慮者皆當條畫具盡必使異日莫得而變也事既審决邊臣始以謝罪請盟之状聞於朝廷然後明詔中外貸彼既往之罪聼其乞盟之請歸吾陷賊之人賜汝既許之地如是則朝廷之體豈不甚尊而制冦之䇿豈不甚簡歟昨不為此計而聞其有請即許造朝此又欲速之意為賊所窺者也使人既至朝廷凡朝夕議論往復酬對寜不知皆廟堂謀臣之言乎是顧接太重而許可太輕此又欲速之意為賊所窺者也朝廷既許以陷寇之衆易新造之壘人有品色多寡之異地有形勢逺邇之差約當素明謀當素定必皆著見於書然後受人割地交相付與則彼尚何所能為乎今謀不素定約不素明彼以疲殘百餘人塞命而已我乃不復較問亟以四壘付之則彼計固已行矣聞四壘既付即已平徹而熈延二境始議畫疆顧不晩乎欲速至是其理固然外議但見朝廷旌賞邊臣竊意朝廷謂邊事已平無足慮者豈以其目今貢奉不爽謂其無所事乎彼貢奉不爽者是復為賈販計耳恐不足恃也前日事之已然者固不可追今日之可為者若審計而徐圖之尚未晩也如聞夏賊於塞門金城之地重有要求又聲言與西鄰為合從之謀将以重我外議恐朝廷不以為重而輕棄之信如是則欲速亦已甚矣朝廷所以謂京城塞門為不可棄者非以兩孤壘之為利也謂其形勢險阻足以藩籬邊徼上田沃壤足以贍給邊兵也利害所繫他壘莫比故獨不在給賜之限今畫疆之議乃欲安目前之小休棄形勢之要地合數千户已耕之土地斷數百里斥堠之要衝屏蔽無餘出門遇敵道路梗澁運餉艱虞孤壘僅存我将安用譬猶欲保一身而損去四體是大不可也然則前日詔㫖所不予之地徒虛名耳且彼之所求我必與之臣不知真足以厭其所欲而不為他日之患乎失要害之地濟無厭之求虧國體勢堕賊計謀養虎開端不可不愼臣伏思邊隅設誓迨今十有餘年不為不乆矣朝廷不惜十年之費不憚十年之勞而務為堅守者何哉為形勢人民惜也今日之議信如所傳是能乆而不能近也前日諸路大舉雖覆巢之計尚能為之今安以待敵而屑就如此是能大而不能小也能乆而不能近能大而不能小棄前功於垂成開後艱於不測臣竊為朝廷惜之臣願朝廷舍其淺近計於乆長其所取予並以元頒詔書從事如其偃蹇置而不問但誡飭邊吏嚴備如昔希功造事則固所不可䕶邊待敵則冝無甚難以區區内亂之小羌尚能與中國乆抗乎期以嵗年决可竟事在朝廷不惑而已臣聞自陜以西議者靡不知此而莫有為朝廷言者是亦以出位為戒耳雖朝廷前此議論邊事専委鄜延他路邊臣無得干預而臣任忝帥寄職在論思今以所得衆人之論妄進狂說則亦未為出位也伏惟聖心採擇不勝大幸純粹以五年七月二十九日奏此當考報答如何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卷四百四十六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八月癸巳朔户部言歸明人所給田如有妨礙及瘠薄不可耕佃乞官為驗實别給從之
  甲午詔權侍郎並日參 詔戸部員外郎穆衍往熈河蘭岷路代孫路措置弓箭手土田張舜民誌穆衍墓云元祐元年與孫路同徃熈河相度措置邊防財用時大臣有欲棄熈河者留議未決公同事已信其説謂公曰此行可以自致不然反為累也公徐對顧利害何如王事靡盬遑為身謀還朝請以經制事還漕司條罷為公私害者二十七事嵗減經費一百九十餘萬緡因與孫更論疆事略以謂蘭州棄則熈河危熈河棄則闗中揺動唐自失河湟吐蕃囬鶻一有不順則警及國門逮今二百餘年非先帝英武其孰能克復今一旦委之無厭之敵恐不足以止㓂徒滋後患耳熈蘭卒不棄繫公力也元年正月十二日路衍同被命此已附見本日四年夏人遣使入朝欲以還賜四寨及塞門寨朝廷患之未有以決命公押伴公折之以理辭屈而去其後夏人入賀興龍坤成節皆命公押伴敵使欲有發輙憚公而止據衍傳乃是欲以還賜四寨易蘭州此云及塞門寨蓋字誤也誌又云熈河分畫疆界議乆不決遣公徃視公還以謂智固勝如據兩川美田實蕃漢必爭之地自西闗失利遂廢不守宜界二壘之間城李内彭以控要害及納克密努扎淺井隆諾特皆宜起亭障以通涇原之援明年築李内彭賜名定逺城用公䇿也本傳依此
  乙未太皇太后手詔以皇帝納后有期令太常禮官檢詳古今六禮沿革參考通禮典故具其節文著為成式有司審當然後施行從宰相吕大防等議也 户部言官員分移請受於他州請者召保官三員如本色官或不足即令召别色官從之新無 刑部言軍大將充使臣差遣自來有法合該酬奬者並依使臣法減半如有法合該指射差遣陞名次及免短使之類亦乞依使臣條例從之 提㸃廣南東路刑獄程之元言臣僚上言韶州郡縣官吏交給蔡碩於油糧主處毎一千照帖止以數百售之遂冒法越次給庫錢與碩獲剰利千餘緡下本路體訪詣實以聞臣詢究碩買韶州思溪宻賽等場鉛錫㑹子内有買爐戸未納鉛作詭名賣納其爐戸雖已立劵賣鉛與人合請五分之直而官無錢可給轉運司令支四分而碩乃請十分共一萬六千餘緡計獲剰利七千餘緡又金部言碩欠軍噐材料等錢萬餘緡金五十五兩銀六百三十八兩紗羅等詔碩所買鉛錫㑹子本錢並填納見欠官錢剰利錢七千餘貫沒官韶州官吏并額各令提㸃刑獄司取勘以聞政目五月十八日已書勘蔡碩八月四日又書廣刑程之元按蔡碩買支還四分價錢鉛錫㑹子三次請十分錢一萬六千餘貫贏官錢七千餘貫下本司勘將本錢還見欠官錢餘錢並納官不合支官吏勘奏五月十八日蓋縁孫升章八月四日程之元又具奏也
  丙申詔門下侍郎劉摯累奏乞外任已降詔不允可令合屬去處如再有文字無得收接投進此據御集殿中侍御史楊康國奏編類章疏八月四日臣竊聞門下侍郎劉摯避寵辭榮懇求外郡傳播京都人情上下莫不驚駭蓋摯髙材逺識公正不倚有以大過人者此不獨天下所共知亦為陛下所知久矣故自侍御史再遷為執政三四年間徧歴三省公望益隆自以眷厚責深勇於求退雖於摯為美於人為難其在朝廷事體甚重豈可輕聼其去臣聞楊綰居廟堂人心自化汲黯在朝淮南寢謀是則徳望大臣進退出處實繫國家休戚安可不謹臣愚職在言責乃陛下耳目之官有所見聞豈敢避罪畏縮而不言也伏望陛下更賜省察早降指揮令諸處不得收接摯乞出文字押摯依舊入省使與二三執政協謀同輔共致太平天下幸甚貼黄臣今日之言非為劉摯蓋為朝廷治體也更望陛下省察 提㸃兩浙路刑獄王瑜為刑部員外郎九月二日孫升云云
  丁酉西南龍蕃貢方物 刑部員外郎王柏為淮南西路提㸃刑獄 戸部言買撲場務敗闕無人承買聼自陳差官體量減定錢數承納仍具減數出榜召人或添價承買無人投狀再差官減定若減及五分以上無人投狀即申提刑司差官與本州縣再減出榜如上法減及八分無人承買申提刑司審察權停閉訖奏從之新無戊戌三省樞宻院言禁軍闕額錢帛等舊𨽻樞宻院止是封樁未嘗支用乞依收租等錢遇非汎支使並三省樞宻院同取㫖施行從之 是日八月六日門下侍郎劉摯復位視事如故摯之為中書侍郎初以吏額房事與左僕射吕大防議稍不合已而摯遷門下侍郎及臺諌共攻大防大防稱病不出摯毎於上前開陳吏額本末曰此皆被減者鼓怨言路風聞過實不足深罪大防他日語人曰使上意曉然不疑劉門下之力居多然而士大夫趨利者交鬬其間謂大防與摯因是有隙於是造為朋黨之論摯語大防曰吾曹心知無他然外論如此非朝廷所宜有願少引避大防曰行亦有請矣七月庚寅七月二十七日奏事畢摯獨留奏曰臣久處近列器滿必覆願賜骸骨避賢者路既退連上章出就外第期必得請上遣中使召摯入對太皇太后諭曰侍郎未得去須官家親政然後可去使者數軰趣入視事摯不得已受命未㡬大防辭位不許及摯遷右僕射與大防同列未滿嵗言者爭詆摯摯尋罷朋黨之論遂不可破其本蓋自吏額始此據劉仿等所編摯行實及劉安世序摯文集摘出附見摯新傳大率依劉仿等所編也仿等云摯以八月一日出就外第按摯自記乃七月二日今從摯自記摯為中侍乃三年四月六日為門侍在四年十一月十七日為右揆在六年二月二日吏額事具六月末并八月十八日别出劉摯日記云七月二十七日以孟秋朝享致齋本省是日早延和奏事畢留身請補外諭以不可哀祈切至再拜而退投表于通進司隨有㫖東府不許般出明日從上自景靈還至端門既入即返轡而南寓泊曹氏園聼命八月一日癸巳再表批不允近璫閻安自曹園押入隨班奏事畢少留再懇諭勞再三未有可㫖退再入劄子上馬是日有㫖諸處毋接外章奏五日五鼓封還所奏陳衍押入見衍于本省後堂見奏垂拱六日奏事已少留面對摯私記云吾之求去也豈苟然耶吾出於寒逺被擢四年矣實過其分於國既無顯勞而妨賢路宜知止此一可去也元祐政事更首尾者零落無㡬獨吾與微仲在餘皆後至逺者纔一年爾雖不見其大異然不得謂之趣向同也或漠然兩可或深藏其意為不可測或以異意隂入其害公肆詆諆摯近因中司一章論政有云願戒大臣共敦此義勿謂不預改更之事遂懐同異之心於是所謂後至者皆不樂不樂則意不得不生矣故政論不一隂相向背為朋而吕相亦自都司吏額事後於吾有疑心夫共政事者六人而有異志同利害者才二人而有疑心則豈獨孤立之不易實懼國事之有病也古人有安國之志全身之智者多引避之此可去二也去年六月范堯夫罷後至此闕右揆自安厚卿丁憂近又孫和父薨吾位遂在衆人上議者或以次遞見及勢豈得安此三可去也聞外籍籍以吾於廟議有不合而去又謂見微仲比數留身有所懼而去皆非也又以謂久闕不補恚而求去此無知之言也士大夫喜吾此舉者亦不一云此用摯日記増入餘已具上注摯所稱中司一章論政蓋指蘇轍六月二十二日所奏也
  己亥尚書省言官員不因罪犯體量離任若誤停替放罷之類别受差遣各願補滿前任月日者聼一月已後更不收使所補不及二年願再滿一任者亦聼應升改者自再任日與理所升改資序並申在京所屬内再滿一任未差替人者即與施行其新任係立界處應比較賞罰者𠉀界滿日替並從之新無
  庚子召宰臣詣後苑觀糓 閤門奏是日上殿班非急速不引詔勿隔上殿班御集 詔諸路欠負許將斛斗増價折納政目八日事 刑部定奪髙氏遂便不當郎官吏人罰銅都省中書吏特放政目八日事髙氏見三月五日 河北路都轉運司狀據定州申勘㑹見闕防城器具松明一十四萬一千六十二斤半樺燭一百一十萬四千五十二條估定合用物料價錢二萬二千九百九十七貫二十七文乞分作三料計置并少闕造布幔布毬等布四萬二千尺乞行收買應副本司㸔詳前項所置防城器具等本州勘㑹到自元豐三年内准朝㫖本路安撫司奏定合用數目及元祐元年六月十五日朝㫖防城器具限三年製造了當本司雖已牒定州據見管工匠逐旋收買製造去訖縁本州所要松明樺燭等數萬浩瀚及布幔布毬合用布數不少今來難以一併計置若據見管人匠逐旋收買物料漸次製造亦慮動經年嵗别致損壊兼是不急要用之物况數目倍多竊慮枉費官錢及沿邊難得見錢以此未敢依數計置應副伏乞朝廷特賜詳酌指揮白帖子稱近准朝㫖節文二十將氊帳等為係不可停留之物權罷製造今來樺燭等與上件氊帳等事體一般乞指揮詔松明樺燭權罷計置製造外餘並依元降指揮施行諸路准此八月八日 御史中丞蘇轍言前後四次論熈河處置邊事乖方乞移范育种誼差遣至今未䝉施行然臣前論止言見任措置之非未及已徃根本之失若黙而不言竊恐聖朝尚有未矚再三煩瀆罪合萬死臣竊觀朝廷前後指揮方夏人猖狂㓂鈔未已則務行姑息恐失其心及夏人恭順朝貢以時則多方徼求茍欲自利以此凡所予奪多失其宜何者元祐三年朝廷遣使徃賜䇿命而夏人公然桀敖不馴不遣謝使再遣兵馬蹂踐涇原朝廷方務遵養不復誅討於四年始復遣使奏乞以所賜四寨易塞門蘭州朝廷雖不聼其所乞然即為改易前詔不俟分畫地界先以嵗賜予之仍令穆衍以三省宻院意㫖開喻來使及言所納永樂陷沒人口既經隔嵗月或與元數不同並許據數交割及所立界至雖有自來逺近體例或山斜不等不許邊臣固執爭占凡此三事皆夏人奏請之所不及而朝廷迎以與之者也及鄜延路乞依夏人所請用綏州舊例以二十里為界十里之間量築堡舖十里之外並為荒閑近黄河者仍以河為界朝廷一一聼之臣竊見先朝分畫綏州之日界至逺近責令帥臣相度保明徃反審實乃從其説今所畫界首起鄜延經渉環慶涇原熈河四路朝廷更不委逐路審覆即以延安一路所見便利指喻夏人號令一布無由復反至今夏人執以為據此則臣所謂朝廷方夏人猖狂㓂鈔未已則務行姑息恐失其心者也至於熈蘭所請欲以蘭州黄河之北二十里為界臣竊謂過河守把勢已艱難侵占蕃地理尤不可仰料朝㫖必不敢依唯所言定西通西通渭等城外弓箭手耕種地逺者七八十里近者三四十里不可以二十里為界邊臣雖為此説然議者或謂蘭州毎遣弓箭手耕種此地輙為夏人所殺若言已有耕者則弓箭手必有名籍所得租課嵗入㡬何二説相違理難遥度要須以此先與夏人商議各從逐路之便不可以二十里一概許之朝廷既失先事籌量及號令已行乃欲追悔先後皆失遂生厲階而熈河帥臣與其將佐乃敢不𠉀朝㫖於元請之外修勝如智固二寨二寨既於元豐五年廢罷具載九域圖志見今無使臣兵馬住坐而妄謂夏人舊係守把朝廷從而助之以九域圖志為差誤以吏部見差管二寨弓箭手道路廵檢使臣為守把臣謂苟以此誑惑中朝士人可耳若欲以此塞夏人之口而服其心恐未可也此則臣所謂朝廷方夏人恭順朝貢以時則多方徼求茍欲自利者也然臣竊妄料朝廷之意勝如智固二寨必難議再修定西通西通渭三寨二十里以上界至亦無以取必於夏國蓋朝廷嵗賜大利既於無事之時空以與人及此緩急無以為重所謂差之毫釐謬以千里者也然則地界之事要必相持不决遇有朝貢使介復來秋冬之交賊馬肥徤時出㓂掠受侮逺人何時已耶如臣愚見欲乞檢㑹前奏移降育誼置之他路别擇名將謹守大信且修邊備本路疆界之議實非見今守把者推以與之以信前約其他則令秉公心具長久計條例聞奏然後朝廷擇而行之則熈河尚可得而安也今臣觀朝廷初無定議方熈河邊釁之作也乃急召帥臣寘之戸部及臣言賞罰失當則急復遣育還帥熈河至如种朴本與育誼共造邊隙今乃移朴涇原獨留育誼若以召育為是則今遣之為非矣若以移朴為當則獨留育誼為失矣政令如此終安適從徒遣孫路穆衍之流徃彼相度朝廷大計豈可取决衍等之口萬一敗事雖戮衍等何補於國臣前上言唐李德裕議討劉稹同列有異議者徳裕請曰有如不利臣請以死塞責則今中外皆謂守信固盟中國之利若大臣有欲専任育等不顧邊患者臣願陛下以德裕之請要之若能如此則用其計事定之後案行賞罰今臣言已竭勢不能回不審陛下嘗以臣前説要之否邊事至重安危未可知惟陛下留神而已臣以孤忠誤䝉㧞擢不敢不盡所懐以孤任使然觸犯者衆死有餘責八月二日穆衍代孫路徃熈蘭轍面奏大臣庇育等附月末
  癸卯中大夫門下侍郎劉摯言臣有一事鬰鬱於心久矣不避鈇鉞之威須至陳説伏見昨來鄧温伯除翰林承㫖人言交興以至罷三四臺諌雖略加遷進皆不敢安職至今未得寜帖臣今一一陳其本末夫温伯為人粗有文藝亦别無罪狀但資質柔佞隨事俯仰人所共知昨來差除臣等同議以謂服闋之人還其舊職不見其不可兼曽䝉靣諭此是延安宫舊人故行之無疑及臺諌交章言其姦罪以謂必至變亂朝政此又别無實跡故臣等亦曽言臺諌所説過當然而陛下聼言納諌即改温伯為侍讀尋又改知南京仍䝉宣諭云記當却待他日别與差遣既而三省又進呈以謂前來承㫖告命及詔書已下遂得㫖却行前來翰林承㫖之命言路臣僚言既不行勢難安處從此遂至紛紛矣臣竊觀今來温伯久已就職梁燾等已别與差遣理合寜帖無事然而中外人情依舊未安蓋縁昨來言者説破温伯實王安石黨人故進退之際朋類甚衆邪正之辨君子小人消長之勢在此一舉既有此説則中外人情便有向背自三兩月以來士大夫洶洶于下造作語言更相窺伺人心不安皆將温伯及燾等去住隂卜朝廷意㫖才見温伯就職便為朝廷有意動揺政事邪佞之黨無不欣然得意見燾等罷言職便謂踈薄諫諍從来憂國之臣無不疑懼臣實知朝廷差除温伯本無他意自是服闋合還舊職而今來人情妄有猜議直至如此乃是温伯雖别無罪狀而其進退之間所繫亦不為小臣竊慮陛下止知差除温伯别無過當而不聞後來中外人情如此臣所以鬱鬱于心曉夕憂念臣再詳温伯本是常才雖懐姦心若陛下常能照察未必便為朝廷大患而燾光庭安世等若終不敢就職别除外任亦不妨他時任使但臣所憂者人情既將此事卜朝廷意㫖則去留之際中外便生觀望揺動事機無甚於此今陛下至明至聖不責燾等狂直之罪使之各就新職與温伯恩意兩全實為幸甚但人臣進退之義亷恥之節亦非小事數人身有言責言既不行反與所言之人同列朝廷不畏天下公議而温伯冒恥茍進且亦頗為公議所薄傍偟踧踖各不寧處况燾等數人皆忠諒純直之臣自小官拔擢養育成就以至今日方人材難得之時一旦因温伯之進而去之以快姦邪憎怨之人在此數人雖不足論而朝廷之體實可深惜又况内外人情洶洶未安極須彈壓臣望陛下深思熟慮詔大臣别作商量使邪正有所辨是非有所歸則天下服矣若兩存並留終似未安不免具此劄子伏乞留中詳覽不勝幸甚貼黄稱臣常時奏事難為一一條陳近日曲謝聖恩又不敢留身多時故不得面奏臣内懐區區若畏避不言實負任使故具此劄子乞賜留中又稱臣再詳温伯及燾等其勢必不兩立燾等力求外任而陛下終始保全不使出外恩禮雖厚而不敢就職蓋逐人未有可處之理也臣有愚見竊謂陛下何惜暫出温伯選一名郡委任去處使之補外温伯既動則衆人自然安職衆人既定則温伯便可復召蓋前後事跡既不相接則兩皆無嫌各得安處不惟成就二聖愛養忠直之德兼自可曲全温伯亷節不妨他時任使如䝉采納即乞於諸路帥臣合移那去處差温伯前去如此選任不為無名伏乞詳酌早賜批降指揮或靣諭三省施行又稱臣等從前同共進擬温伯差遣止見其人服闋召還舊職不為過當即不見得向後人情議論有利害如此今來實不能隱黙遂非上誤聖政兼為即今温伯及燾等差除已定多日三省未敢别改更須至密具奏陳上煩中㫖又稱臣參預輔弼非敢於逐人私有分别兼燾等已罷言路故言之無嫌數内梁燾實是臣之故舊朱光庭劉安世臣舊皆不識自是司馬光吕公著引用賈易則臣至今不曽相識鄧温伯則臣却與之故舊甚熟以兄拜之燾光庭十八日並出守安世奉祠賈易則七月八日已先除淮東憲摯雖有此論列訖不從也 御史中丞蘇轍言蘇轍言戸部闕官不得其時附見八月十一日其從違當考或削去不用臣伏以戸部財賦出入之地天下之劇曹而民之司命也一日不治百日將亂今權尚書梁燾方辭免不出而兩侍郎皆新除未到獨一韓宗道以刑部兼權則是平日四人職事併在一人况刑部事繁宗道之入戸部止及半日而已本部官吏自來日出視事㡬至日沒而罷今既無所統領郎官多相隨早出及議論不一凡事無所取決以致文移壅滯囚禁稽留臣愚以謂方正官未到之間當更差一二人時暫權攝今學士給舍共有六人職事稀簡宜擇詳熟吏事者俾權其職庻㡬財賦重事不至曠廢五月二十六日梁燾權戸書六月四日李之純戸侍自成都召至二十八日范育戸侍自熈州召七月十二日罷七月十二日苖時中戸侍自陜西召
  甲辰提舉東流故道李偉言大河自五月後日益添漲始由北京南沙堤第七舖決口水出次於第三第四舖并清豐口一併東流故道河槽深三丈至一丈以上比去年尤為深快頗減北流横溢之患然今日已秋深水當減落若不稍加措置慮致斷絶即東流遂成淤澱伏望下所屬官司經畫沙堤等口分水利害庻免故道淤澱上誤國事詔都水使者吳安持與本路監司北外丞司及李偉案視具合措置事連書以聞舊錄云先是元豐四年因小吳大決議者欲復禹故道神考曰陵谷更變雖神禹復出亦不可拘此故道蓋水之就下者性也今止以州縣為礙壅遏水勢致不由其性此乃治水之事非治水之道若以道觀之水則未甞為患也乃下詔曰東行河道已填淤不可復修將來更不修閉小吳決口候見大河歸納應合修立隄防令李立之經畫以聞其干渉州縣修䕶城堤並聼立之處分元祐紛更唱東流之議竭河北民力以遂其非卒不能成終如先帝詔㫖新錄辨曰詔書己見神宗實錄不必重載既不載詔書其首尾語言無從收附此一叚並合刪去玉牒云詔河北路監司都水官按視東北二流分水利害措置以聞九月二十六日十二月二十二日 資政殿學士中大夫守吏部尚書曽孝寛卒輟視朝一日贈右光禄大夫
  丙午殿中侍御史楊康國言昨論王鞏差除不當聞改差管勾太平觀衆論未允請送吏部詔鞏令吏部與差太平觀御史中丞蘇轍言臣伏以方今人才衰少求備實難凡有所長皆當不廢臣伏見右承議郎王鞏生於富貴志節甚堅好學力文練逹世務昔熈寧之初宰臣王安石用事屢欲用鞏鞏自知守正不合拒而不從毎上書言事多切時病吳充馮京器其為人嘗與議及國事及王珪蔡確執政李定舒亶為御史將傾充與京故起大獄廣加羅織欲以次及二人鞏由此得罪南行萬里三年而歸剛氣不衰言事如故時二聖臨御司馬光當國鞏復預光議論光極喜之言之朝廷擢任宗正寺丞方復欲進用而鞏狷介疾惡為衆所忌適㑹光物故衆人捃其微過因而排之臣竊悲光平日所薦今皆布列朝廷而鞏獨連蹇不遇罷官者再凡鞏之所長皆士人之所難能而其所短多暗昩不明或少年之所不免前知揚州謝景温與鞏共事嘗上章明辨其寃則愛憎之言未可偏信臣備位風憲區區之意毎欲為陛下掇拾遺材以備任使與鞏游從最舊知其所長伏乞陛下洗濯疵瑕稍加錄用必能上感恩造臨事捐軀以報萬一謝景温先以元祐二年六月二十八日除知揚州三年閏十二月二十五日權刑書其薦鞏必在四年也轍言不得其時因鞏再送吏部與官觀附此先七月四日罷鼓院送吏部鞏縁轍薦除宿州六年六月八日以言章罷轍薦鞏當在年十月後或移十月  右正言劉唐老言伏覩大學一篇論入徳之序願詔經筵之臣訓釋此書上進庻於清燕之間以備觀覽從之 詔自今開封府保正並與免冬教舊錄云改先帝保甲法三時務農一時講武冬教既免保甲無復更教事藝非先帝法也新錄辨曰詔保甲免冬教書法已備其下語言出史官私意非實錄自改至也三十一字合刪去王巖叟朝論云愚自為左司諌論乞罷府界保甲范堯夫為右相亦論羅適為府界提㸃亦論皆以厚卿梗之不能行愚元祐四年秋為樞宻都承㫖兼同知院勸罷之甚力而門下孫知甫侍郎又異議事遂寢五年秋再自中書舍人遷承㫖韓師朴同知院慨然欲論罷之愚進其意明日約三省同進呈師朴獨諌曰自陛下聼政以來罷保甲集教故人心安靜而欣悦府界毎嵗用災傷權罷冬教或一嵗豐稔驟復起教人心必驚疑不如遂終罷之太皇太后曰可五年八月十四日罷自元年凡四年而後決然保甲之名猶在爾 户部言廣濟河糧綱有欠應折㑹者依汴河條嵗注於籍從之新無 又言請受添給起支訖具例申戸部未有例奏聞其已申奏後應有増改者亦申部從之新無
  丁未奉議郎石諤言參選人依試進士法三人以上為一保承務郎以上及選人願試律賦者聼其考校試格等第並依舊法武臣試刑統義者亦減為一塲五道其考校粗通等第並依元豐法若廵舗官以臨時就試人多寡増損員數就試刑統義毎一百人差㸃檢官一員並從之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四十七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八月庚戍龍圖閣待制樞宻都承㫖王巖叟權兵部侍郎范純禮為賀遼主生辰使引進副使王舜封莊宅使張佑副之吏部郎中蘇注戸部郎中劉昱為正旦使供備庫使郭宗顔西京左藏庫副使畢可濟副之巖叟以親老純禮以病辭改命中書舍人鄭雍權工部侍郎馬黙黙又以病辭改命吏部侍郎天章閣待制劉奉世奉世復辭又改命太僕卿林旦最後郭宗顔亦病詔西頭供奉官閤門陸孝立代徃二十四日改命鄭雍馬黙二十八日又命劉奉世九月一日又命林旦十月二十六日又命陸孝立代郭宗顔今并書之 戸部尚書梁燾給事中朱光庭累乞外任左諌議大夫劉安世乞宫觀詔以燾為龍圖閣待制知鄭州光庭為集賢殿修撰知同州安世為集賢殿修撰提舉崇福宫光庭尋以妨嫌改知亳州改亳州在二十二日今并書初除安世中書舍人安世言代言之任素號才難如臣空踈實為虛受而又向者屢曽論列鄧温伯罪惡不當復在朝廷累月于今未䝉開納方俟譴逐乃叨遷陟臣之自處固已難安盈廷公言何可不畏况臣久嬰疾病氣體衰羸已當奏陳乞一宫觀差遣伏望聖慈收還誤恩檢㑹前奏早賜俞允以安愚分所有告命不敢祗受詔不許辭免 安世又言臣待罪諫列曽無善狀既有言責義在盡忠而自春迄今論事不效旋以疾病久廢職業謂宜罷斥以副清議更䝉褒擢實累政體伏惟陛下黜陟多士務存至公任用羣臣不違所學願察孤危之志俾全出處之宜又不許 安世又言臣固執鄙陋未即奉承者其説有二自昔臺諌論事必以邪正為先蓋君子小人消長之機繫天下國家治亂之本臣論列温伯至於累章卒不能囬是為失職固當罷免以戒曠官更被褒遷重得罪於清議此臣之所不敢也舍人之任實代王言分押六房預聞機務非博學能文逹於政事者孰宜為之臣屬辭非工訥於應用記聞衰落不練舊章一旦叨居必速官謗此臣之所不能也既有所不敢又有所不能惟是二者義難冒處伏望陛下察臣至懇追寢誤恩檢㑹累州事理除一宫觀差遣庻安愚分不累明時又不許仍遣中使問勞賜食諭令就職安世固不受詔閤門以中書舍人告就賜安世仍放謝安世固不受詔令依前降指揮 安世又言臣聞賈誼之論以謂上設禮義亷恥以遇其臣下不能以節行報其上者則非人類也陛下之待臣者至矣而臣之所以報陛下無有他能惟思砥節礪行進退出處之際不為天下清議之所棄庻㡬無負兩官㧞擢之恩爾臣論事亡狀方俟黜幽久病未瘳自宜避位更䝉進職愈重不遑是以屢凟天聰願寢新命聖慈容貸累加諭訓臣若於恩禮勉强奉承行不顧言利勝於義則報上之節䘮矣陛下亦安用之自來臣僚凡有除授分所當得惟以禮辭朝廷必使受之無不可者如臣今日所請直以義有難安寜伏稽慢之重誅不敢順命而茍止貼黄稱臣竊慮朝廷以臣嘗備從官不欲遽置散地必假一郡以示恩禮然臣卧病累月身心衰耗實難彊勉以修職事兼臣母老多病不能出京俟君命已行旋且辭免深恐愈成煩凟伏幸聖慈曲從臣請止除一宫觀差遣任便居住庶得上供親養下就醫藥詔不許 安世又言今朝廷之姦邪尚在愚臣之疾病未瘳豈敢更竊寵榮干犯清議惟陛下全臣節於今日責臣報於異時於是詔從安世所請與梁燾朱光庭同出燾光庭所以乞外任皆為鄧温伯故也梁燾朱光庭辭免尚書給事累奏當檢附燾初逼以禮恩受命顧於義未安既經坤成上燾退即伸前請甚力光庭始不為此計而衆責交至遂繼之輔臣於簾前先擬燾直學士至光庭安世吕大防曰此二人若除待制恐優欲與修撰劉摯曰於法自侍郎至諌議大夫若除他官或外任者並换待制大防曰鮮于侁自諌議大夫换修撰摯曰舊法在一年内者如此於時未有並换待制之法今則有正條大防曰恐今後皆訐直以取美官而去摯曰如此則是以言事責降縁已經昨來一畨升遷燾為尚書二人為給舍矣大防曰誠如是恐稍優則二三人必未肯受又辭免紛紛太皇太后諭曰誠是誠是且除修撰不乆别與差遣許將進曰二人既罷待制則燾獨除學士如何大防曰亦須比類一般遂改待制既奏他事畢摯再奏曰未委三人作平詞作責詞諭曰豈可作責詞摯曰且如此只作平詞相次别改職名遂退此用劉摯日記増入 摯嘗自叙云去年秋八九月間摯為中書侍郎内降一角付中書省乃尚書省畫可二狀其一裁减宗室冗費其一裁定六曹吏額户房請封送尚書省摯曰當時文書作録黄過門今封送何也曰尚書省如施行已乆尋常奏狀後帖云乞付尚書省今忘帖故降中書爾摯曰畫可付中書不依敕令行之便否曰欲問過尚書省當如何許之本房帖子云内降二狀云云未委作録黄直送都省都省類此事者見今用何法如何施行初自上臨政以來凡賦取於民皆有藝向之官吏横斂重賦一切罷之然國之用度尚如故有不給之憂故議裁節冗費置局於户部及令門下中書後省减定諸司吏額後省取索禀議逾年事垂成矣都省封樁房令史任永夀者强明有心計元係外司吏人指取入省素與三省吏不相能而深嫉其朋黨故宻具内外諸姦弊囊槖根株投諸宰執而遂大為吕大防委信乃令専總裁省之事永夀有知慮恐孤不可立即拔都事時忱吏房主事蘇安静守當官時惲同領其事盡收户部後省之所上置吏額一房於都省指射司空府為局其所裁定誠為詳允但二三人性資邪狡又事權寖熏灼數數挾寵作勢出語以脅衆於是人皆惡之毎入文字永夀持至兩省畧指說大槩請同書進入乞付尚書省本省用白敕行下至是得中書貼子後三日永夀至曰得丞相㫖令兩省各差人吏赴吏額局同行遣摯始覺永夀有交鬭即語之曰本為内降二狀未知合如何施行故令問之豈是欲與兩省吏人為地使就都省分功邪誣妄之語間相公帖子如不欲報即留下永夀恐曰不敢如此内降二狀依常行不妨遂作録黄行出居二日永夀又特一劄子藁至曰吏額房文字昨來為要謹宻而速故如此直行然未有法令欲作三省同請應吏額房裁省事依致仕官文書行遣例所貴得一指揮遵守摯曰昨為乞致仕者經厯迂滯多使不及被受而亡故去年門下直付都省貴行之速也今裁省事恐不必務速而廢法若曰欲謹宻則一省豈獨不謹宻乎𠉀與三省面議又累日大防袖此劄草示摯曰此事且與了之摯曰諾而猶不知大防之見疑也未㡬中書奏留得替法司劉唐叟已得㫖而右司晁端彦王古與令史任彦妄以此獻大防以為方議减吏而留之是増吏也而不知有法也大防得此喜執詣都堂聲色俱厲見問摯徐答之曰中書依條耳乆之曰待别商量既去右司以帖子問唐叟願不請劵則可唐叟規於在職待遣無所計兼亦知其意遂不敢辨供狀只就本俸尚書省再畫㫖如此非法也摯於是知大防怨之深用是見報爾既見報摯又不校一切事定矣未㡬摯遷門下而吏額事畢四人論功考功依條以减年有差上之而都司皆不用擅擬優例永夀即前後功換班行忱改官安静减三年先次補都事惲减年磨勘於是外議沸騰以謂吏額自是後省行遣逾年畧已有序臨欲成就而永夀軰欲去所以兩月而畢雖比後省有所増損而原根本在後省其成十之八九矣今酬奨太優中丞梁燾諌官朱光庭劉安世御史孫升賈易次第交章論其非四吏者皆被裁止用考功元擬於是大防疑滋甚蓋言路三四子皆昔摯臺中所與故也頼三四子不知摯之嘗所爭者本為敕令不經中書門下給舍皆不預聞耳而止彈忱軰怙權賣威都省聼其邪說以優賞徇之如此而已繼又擊都省不守法與吏同姦請斥之積數十章其言寖惡稍上及宰相日奏不已六曹等處被裁之吏又爭有所訴案此句下原本誤接蘇轍奏議中山溪重複云云共一頁餘其以永夀軰有私句以下共四頁餘誤左己未詔南北外之下前後錯簡今互審文義校正以永燾軰有私摯於上前委曲陳說以為冗吏冗費理合裁省今吏額所定粗得平允惟是被减之人不能無憾故造作謗議然事初如此乆則定矣忱軰誠不堪然本是置局主裁省者也今若痛治忱等以及郎官則不惟快怒者之心而今後徼幸不復可制一切當姑息有害政體常以此意奏之然簾中盡知忱軰從來之惡必欲逐之故四人皆出而忱安静猶得堂除都司皆無恙訴者皆不行大防見摯於此事有力則喜屢為四都司及對客曰兹事非劉門下不易平出此言欲摯之知也然訴者亦因摯而不行怨有歸也摯之拙常如此事雖已定然大防怒言者刻骨思甘心焉而未有以發議者亦以謂言路之禍自此始衆口一詞未㡬有温伯之事及今日制下外論曰可謂一網盡之獨孫升者前此上諭謂其忠直能言事可遷侍御史以故雖與衆同事晚方請罷亦不切故不去欲其去者亦不甚擠之前論都司升語最直故曰能言事殆以此及進呈孫升再乞黜温伯狀其貼黄曰風聞文彦愽臨行遍語宰執曰温伯之召却是彦博屬中書侍郎擬進今既人言不受莫若罷之有以知温伯之命非二聖意也孫升狀見六月辛丑自燾等遷尚書後凡言温伯者章皆不下忽降此章大防與傳堯俞亟入一劄乞辨明亦付外初議籍籍以西京韓縝與温伯議姻患於相逺故抵書堯俞俾召温伯堯俞韓氏壻故也縝家有乳媪出售於從官家漏說此事又云黄景丁憂居彦博之第常見彦愽景故善温伯屢請曰温伯冝召還故彦慱以語堯俞彦愽非欲温伯歸特以景所屬也又云喬執中有女許温伯之姪姪孤從温伯執中累以干堯俞積三禱於懐故敢倡端而升之言蓋得其粗也今日堯俞避此事告假既進呈大防說欲詰升以言之所從來此蓋又有疑心簾中屢笑而不答乆之曰彦愽曽與宰執說否大防曰何曽說此摯曰彦愽果有所禱於人則彦愽豈肯與人說諭曰此不消理㑹許將亦曰誠無可根問又二日堯俞乞辨明狀進呈諭曰外議有多少般數言事官出於風聞必料無此事堯俞即曰既䝉辨察臣更無所論摯與大防辨吏額房事已附五年六月末先據蘇轍遺老傳龍川畧志并奏議及劉仿王知常所編摯行實編修後得摯日記叙此事尤悉今並存之雖文字重複兩見之要無傷也 御史中丞蘇轍侍御史孫升言燾等不當出轍一奏升三奏升言伏見梁燾朱光庭劉安世三人並從外補三人極言切諌者意在愛國尊君明至公大義於天下後世而已臣不量螻蟻之力冒凟天聰至於再三與三人之意無異也今三人者既去則㣲臣豈能自安伏望聖慈憐察孤忠罷臣言職少慰公議皆不報一奏三奏據王巖叟繫年録升言増入王巖叟繫年録巖叟封還鄧温伯除名不效臺諫交攻不已巖叟乞辭中書舍人五月十八日除龍圖待制樞宻都承㫖二十六日以梁燾為權户部尚書朱光庭給事中劉安世中書舍人殿中侍御史賈易國子司業諸人皆不受命賈易以中間引避子由為獨坐與三人少異先除淮南提刑三人辭之再三一日遣中使押况之公掞受告器之以在告遣使賜食問勞况之公掞既至殿門又遣御藥陳衍宣諭特諭况之語良乆二人不得已受命又押赴省供職况之即於謝劄便言候過坤成再有所請八月况之出以龍圖閣待制守鄭公掞以集賢殿修撰守亳器之以集賢殿修撰提舉崇福宫留京師侍御史孫升獨不去然亦論之至再三御史中丞蘇轍一論遂已 閤門言景徳祥符寳元熈寜中朝廷委近臣梁顥李宗諤陳彭年張知白李淑宋敏求同閤門官修定儀制行之已乆頗為詳備至元豐四年諸司敕令式所釐為儀式令敕比之舊儀不無闊略請委官與閤門官以舊儀制圖䇿并見行儀式令敕司㸔詳修定不分儀式令敕仍舊為閤門儀制詔樞宻院都承㫖王巖叟祕書少監王欽臣同閤門官修定舊録云先帝分修法體制曰禁於已然之謂敕禁於未然之謂令設於此而待彼之至之謂格設於此而使彼效之之謂式敕令格式由是始明元祐百度更張閤門亦附㑹廢革新録辨曰敕令格式已備載神宗實録閤門附㑹何足為一時輕重皆不必書今刪去 兵部言將副押隊差赴别路權駐劄者其般家人比赴任接𠉀人數三分减一仍並差廂軍從之新無
  甲寅前東京路轉運副使范鍔督捕軍賊有勞特詔奨之七月二日鍔已除金中 吏部言官員犯私罪若老疾差替者依近敕便令罷任外其公罪差替願罷者聼從之
  乙邜吏部言官員在任除差出應副軍期及河防危急等事外應差出州界毎考通計過百日者所餘月日並不理為考任從之
  丙辰客省使嘉州刺史王光祖為太原府路副總管先除知邢州以御史中丞蘇轍言光祖昔知瀘州用刑惨酷買金虧價不可以長民故有是命著作佐郎兼侍講司馬康直集賢院管勾崇福宫以病請也六月四日除左司諌病不能拜九月六日卒十六日贈諫議 専切措置湖北邊事司言第七副將内殿承制案原本作丞制考宋史職官志無此官名當是承字之誤今改正王安父子領兵攻破銅木賊寨更入歌新峒皆為賊所殺伏望優與推恩以勵效死之士詔王安贈皇城使遥郡防禦使諸子與六資恩澤賻贈有差令鈐轄司差人送其家屬歸郷 刑部言提刑司上下半年申奏諸州盗賊帳狀内開說獲未獲比折等事乞著於式從之新無 御史中丞蘇轍言九月末再論渠陽蠻事劄子云前月二十四日面進劄子論義問處置乖方即此劄子也今附本日臣竊見朝廷近差唐義問處置渠陽寨夷人事議者以為義問文吏無他才能不習邊事去年受命廢渠陽軍為夷人所圖窮困危蹙計無所出時知沅州胡田在圍中為設詭計詐欺諸夷言義問當為奏復軍額及乞為酋長改官夷人信之聚聼事前監令發奏義問假此僅得脱歸尋遣急遞追還前奏言既不驗諸夷具知其詐後來毎毎作過義問指揮沿邊不得申報今來朝廷復以邊事専委義問七月六日委義問専切措置邊事深慮無益有損是時臣以未知義問為人既見朝廷再加選用疑亦可使今訪聞邊奏沓至義問所遣東南第七將王安入界陣亡其所陷沒將校非一臣方知衆議果信不妄兼訪聞得見今作過揚晟臺等手下兵丁雖止五六千人然種族蟠踞溪峒衆極不少晟臺桀黠屢經背叛慣得姦便加以山溪重複道路嶮絶漢兵雖有精甲利械勢無所施若措置得所本無能為或經畫乖方實亦未易撲滅義問前來舉動已為蠻中所輕今復經敗衂實難倚仗蓋古今命帥必因已試之效内為兵民所信外為敵人所畏威名已著故功效可期今警急屢聞死傷已甚謂冝别加選任以遏㓂攘臣竊見知潭州謝麟屢經蠻事頗有勤績溪峒之間服其智勇衆議皆謂欲制羣蠻未見有如麟者伏乞指揮宻院檢㑹麟前後履歴功狀如衆言不虚乞賜委用庶㡬蠻㓂可速平定臣區區憂國輙採公議以補萬一貼黄湖北渠陽與湖南蒔竹本覊縻徽誠州也訪聞昔雖置為州縣然與沅州等處事體不同蓋沅州等處昔皆用兵誅鋤首領或徙置内地蕩平巢穴故所置州縣乆逺得安今渠陽蒔竹雖名州縣而夷人住坐一皆如故城池之外即非吾土道路所由並係夷界平時軍食吏廪空竭兩路今欲舉而棄之實中國之利也然其兵民屯聚商賈出入金錢鹽幣貿易不絶夷人由此致富一朝廢罷此利都失此其所以盡死爭占而不已者也自來廢罷堡寨全䕶兵民捍禦追襲其事非易况今夷人阻截道路兵未得進若不得良將處置實恐為患不淺又其種族遍據諸洞跨陟湖南北廣西三路凡有措置當使三路同之只如渠陽蒔竹唇齒相依若渠陽先廢羣夷併力以攻蒔竹勢難獨存今朝廷獨使湖北處置疑其事有未盡今若别遣官經制宜令通管三路邊事所貴諸處利害不至牴牾
  丁巳刑部言犯罪㑹恩及去官應原而特㫖猶推者雖又㑹恩及去官推奏如㫖從之又言捕盗官比折條内強盗及殺人如係朝廷専立賞收捉者除徒黨外其為首及以次兇惡之人並許理賞仍不比折者聼從之大理寺言寺丞有闕乞於司直内通行差權從之仍於承務郎已上選差
  己未詔南北外都水丞並三年為一任按都水丞以下原本誤在蘇轍奏議中慣得姦便加以字下今校正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伏見今月三日詔書節文以皇帝尚虚中壼令太常禮官参考古今典故著為成式臣謹按通禮納皇后最為嘉禮之重自天聖以來逮今六十餘年在朝官僚及太常官吏無復親經其事者兹禮至大宜加謹重竊見近嵗議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太妃寳冊冠服儀衛等事皆令翰林學士兩省給舍與禮官同議今來皇帝昬禮所以承宗廟奉兩宫子四海其事甚重伏乞仍令翰林學士以下共加詳議蓋謹始所以敬終而正家所以齊天下不可忽也庚申中書省請令翰林學士以下共議詔翰林院學士御史中丞兩省給舍與禮部太常寺官同共詳議 詔遣陪戎校尉果荘於秦州居住 詔河陽總管彭孫為潁昌府總管從其請也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近者面進劄子以唐義問處置渠陽蠻事前後乖方致東南第七將王安入界陣亡恐邊患滋長乞速選差諳知用兵之人往代其任又聞義問兵敗之後奏乞棄捐城寨與夷人講和其為暗弱謬妄取笑外國如此其事已著伏計朝廷必不復用然外人竊見召還彭孫妄意朝廷欲付湖北邊事兼彭孫亦以此自任羣議洶洶皆所不曉謹按彭孫刼竊之餘賊性不改前後委任欺罔貪盗靡所不為今若付以兵柄深恐塗炭湖北非州縣所能禁止蓋蠻人背叛不過侵撓邊城若使彭孫作過腹心郡縣並遭其毒前日誤用義問止於敗事今者若用彭孫凶嶮多端事有不可知者以臣愚見雖知朝廷必不肯輕用此人然衆所共憂不敢黙已若待用而後獻言實恐於事有損伏乞聖慈檢㑹臣前奏早賜施行貼黄臣竊以邊臣處事乖方軍民性命所繫差之頃刻所害不小今義問謬妄有跡敗衂已見而朝廷重難易置乆而不決邊民何辜坐受塗炭若非聖慈憫惻早與指揮臣恐湖北之憂未有涯也轍此劄子云前月二十四日面奏劄子論唐義問處置乖方既稱前月則此劄子必是九月所進今因彭孫移任即附見仍削去前月二十四日上云近者庶不相牴牾彭孫事未必是此當考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七月二十四日今月八日兩次面奏熈河路范育种誼等違背大信貪功生事以速邊患乞移降他路更選帥臣俾之鎮守臣方奏對間䝉太皇太后再三宣諭以臣言為是然至今多日但見种朴一人移涇原路勾當公事至於育誼並未見移動臣竊伏思念人臣言事不患聖意不囬患在聖意已囬而大臣固執事輙中止何者聖意不囬惟當再三開陳期於必悟若聖意已囬而大臣不可事不得行則是君權已移上下倒置雖欲納忠何益於事此臣所以晝夜憂懼欲言而復止者也昔齊桓公游於郭問郭公之所以亡其父老對曰以善善而惡惡桓公曰善善而惡惡此賢君也而何故亡父老曰善善而不能用惡惡而不能去此其所以亡也今陛下以臣言為是而不用以大臣為非而必聼臣竊惑之且陛下雖處帷幄之中實攬人主之事今依違退託専聼大臣事有未安誰受其弊故臣以為居其位而不任其事任其事而不斷其是非者古今未嘗有也臣以非才誤䝉擢用盡忠獻言上牾大臣下牾邊吏其所以再三論列不為身計者誠以為外可以利民而内可以報國故也今所言不從空結怨怒無補於國臣雖狂愚何苦而為此哉臣恐忠臣自此結舌不敢復以至言聞於陛下矣去年之冬陛下知囬河之失深詔大臣罷東流之役天語惻怛中外具聞而大臣奉行不得其半雖罷囬河之名仍存減水之實鋸牙馬頭率皆如故意幸漲水之至河或可囬然今日觀之終復何益是以衆議皆謂陛下聖明察物照見千里之外而號令不行未見成效是時臣奉使契丹還奏其事此章具在可覆視也今熈河邊事大畧類此若使聖意又為大臣所沮則君權愈奪臣勢愈張養之不已後將益甚及其事極難忍而後制之則傷君臣之恩失朝廷之體不若今制其漸使事無所失而臣亦獲安之為善也臣不勝區區為國逺慮觸冒忌諱甘俟斧鉞蘇轍遺老傳云初夏人來賀登極相繼求和且議地界朝廷許之本約地界已定然後付以嵗賜乆之議不决明年星多貝中以兵襲涇原殺掠弓箭手數千人而去朝廷隠忍不問即遣使往賜䇿命夏人受禮倨慢以地界為詞不復入謝且再犯涇原四年乃復來賀坤成節且議地界朝廷急於招納疆議未定先以嵗賜與之尋覺不便乃於疆界事多方侵求不守定約而熈河将佐范育种誼等又背約展築智固勝如二堡夏人隨即平蕩育等又欲以兵納趙醇忠及擅拒蕃部千餘人朝廷却不受西邊騷然轍力言其非乞罷育誼更擇老将以守熈河宣仁后深以為是而大臣主之擅招蕃部千餘人朝廷却之當考初太皇太后以轍累奏欲罷范育种誼等而大臣不以為然轍又面奏曰此軰皆大臣親舊不忍壞其資任雖其同列亦不敢異議陛下獨不見黄河事乎當時徳音宣諭至深至切然非大臣意至今不行人君與人臣事體不同人臣雖明見是非而力所不及須止且止人主於事不知則已知而不得行則事權去矣臣今言此蓋欲陛下收攬威柄以正君臣之分而已若専聼其所為不以漸制之及其太甚必加之罪只如韓維専恣太甚范純仁阿私太甚皆不免逐去事至如此豈朝廷美事故臣之意蓋欲保全大臣非害之也太皇太后極以為然訖不能用 給事中兼侍講范祖禹上帝學八篇且言三皇之時至質畧矣伏羲始開人文神農以下皆有師聖人之徳莫大於學在易乾之六爻龍徳變化皆聖人也九二曰見龍在田孔子曰龍徳而正中也由學以聚之問以辨之故天下文明九三曰君子終日乾乾孔子曰進徳修業欲及時也至於九五飛龍在天則與天地合其徳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合其吉凶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聖人之徳莫盛於此由學以致之也九二九五皆曰利見大人蓋非學則不能為大人故堯舜稽古垂衣裳而天下治聖學之效也揚雄曰學之為王者事其已乆矣堯舜禹湯文武汲汲仲尼皇皇其已乆矣學始於伏羲至於成王易詩書所稱聖人所述為萬世法由漢以下其道不純故可稱者鮮自古以來治日常少亂日常多推原其本由人君不學也恭惟本朝累聖相承百三十有三年四方無虞中外㡳寜動植之類䝉被涵養徳澤深厚逺過前世皆由以道徳仁義文治天下人主無不好學故也陛下廣覽載籍厯觀前世創業之主守文之君有如祖宗之皆好學者乎由三王至於五代治安長乆有如本朝之百年太平者乎今人有寳器且猶愛惜之恐其傷缺况祖宗百三十餘年全盛之天下可不務學以守之乎臣又聞學則必問問然後為學中庸曰君子尊徳性而道問學致廣大而盡精㣲極髙明而道中庸皆所以為天下法也堯有衢室之問舜有總章之訪動必咨於四嶽孔子稱舜之大智曰好問仲虺戒湯曰好問則裕學者聖之先務也問者學之大方也文王詢於八虞而諮於二虢度於閎夭而謀於南宫諏於蔡原而訪於辛尹重之以周召畢榮所以能成其聖也武王訪於箕子成王問於尹佚四聖維之衆賢翼之是以為太平之君子能持盈守成夫豈由他道哉惟彊於學問而已今臣所録八篇上起伏羲下訖神宗伏望陛下憲道於三皇稽徳於五帝軌儀於三代法象於祖宗集羣聖之所行體乾健之不息則四海格於泰和萬年其永觀矣范祖禹進帝學在五年八月今附月末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四十八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九月癸亥侍御史孫升言近除兩浙提㸃刑獄王瑜為刑部員外郎瑜在兩浙日湖州武康縣民陳徳堯訴知縣韓宗堯不法瑜反送本縣施行轉運判官張璹已坐此得罪乞罷瑜除命詔瑜别與差遣仍令江淮荆浙等路發運司鞫治以聞王瑜除刑外在八月四日并見於此璹事在七月二十四日 刑部言湖北轉運司申請和買紬絹並乞依封送二稅簿條施行從之 戸部言請令大宗正司具合請生日支賜宗室及宗室女職位名稱并孫所生月日及合給支賜條例關太府寺從之
  乙丑右正言劉唐老言伏見諸路州縣有自來災傷倚閣稅賦𠉀豐熟日起納今來秋稼已成竊慮官吏乗此登稔併行催索轉運司利於輸入不免督責施行伏念間者累年災傷公私逋負不少幸兹一稔稱貸之益苦無遺餘逼於催科之嚴反以收成為患臣今欲乞朝廷指揮諸路有倚閣稅賦合納去處以十分為率且令催納三分其餘𠉀將來豐熟依條舉行所貴目下佃民實獲豐年之惠宻疏九月四日
  丙寅户部言自今後欠負官物磨勘畢立限監催須𠉀納及二分方關理欠司如未納及二分及未關理欠司遇赦並不除放從之新無
  丁邜權知開封府天章閣待制顧臨為兵部侍郎兼侍讀兵部侍郎范純禮為給事中蘇轍云云在十二月二十二日壬寅孫升亦有言 樞宻都承㫖龍圖閣待制王巖叟權知開封府殿中侍御史楊康國為左司諫國子司業集賢校理孔武仲兼侍講直秘閣起居郎黄亷為集賢殿修撰充樞宻院都承㫖殿中侍御史上官均言亷在元豐初嘗為御史與蔡確鞫相州獄亷曲意附確煆煉士人陥無辜於深刑不可使居要近乃詔亷依前職為陜西都轉運使陜西都漕十八日改除并見於此均集有兩章論亷甚詳今但從實録存其畧亷為左史在四年十月三日六年十一月十八日再詔為給事 考功郎中岑象求為殿中侍御史蘇轍孫升言臣等近凖敕舉岑象求趙㞦充臺官已䝉聖恩除象求殿中侍御史竊見本臺兩院官共六員分領六察皆得言事元祐之初朝廷急於求治臺中闕員略無一二四方觀望皆知陛下勤於聼納爭效悃愊以補萬一今日監察御史併闕四員雖聖明開納之意無損於前而員闕不補中外疑惑今六曹寺監雖復閑地毎遇有闕猶未嘗不補况於人主耳目所係至重自非諱聞直言及有所壅蔽而聼其乆闕實非治世之事也况六察所治事務不少若稍有弛廢則寃抑者必衆亦非先帝設官之本意也伏乞特出聖㫖下本臺及兩制分舉八員陛下擇取四人用之使天下曉然知朝廷招求忠言與昔無異不勝幸甚十月十七日徐君平虞䇿為察院乃轍與承㫖鄧温伯所舉必因轍此章乞本臺及兩制分舉故從之但實録脫遺耳九月初監察御史並闕二十二日乃除裴綸綸十月十二日罷十七日始除徐君平虞䇿轍又言臣伏見唐制御史屬官皆大夫中丞自舉及本朝舊法亦皆丞雜及兩制舉人蓋以人主耳目之官不欲令執政用其私人以防壅蔽近自元祐三年六月八日聖㫖指揮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並用陞朝官通判資序實歴一年以上人自是以來雖時復令本臺及兩制舉官而終無一人應格可用何者士自選人改官經兩任知縣一任通判若稍有才名多為朝廷擢用其餘碌碌無取難以復堪臺官雖或間有沉淪未見知賞然亦已少矣今法限取此人已傷苛細而又縁此祖宗舉臺官舊法乆廢不用而執政以意選用舊人之例遂以成風近日雖聖意開悟復令臣等舉官然弊法尚存方人物衰少之時實患難以應法伏乞檢臣前奏稍改近制令臺官得舉陞朝第二任知縣及通判以上各半若謂知縣資淺乞依尚書侍郎例許權監察御史所貴稍存祖宗故事不致執政自用臺官雖方今君臣相信法度可畧而朝廷紀綱不可不經乆逺臣職在臺長臺中典章義當固守轍又言臣聞書稱堯舜之徳曰明四目逹四聰蓋人君居髙宅深其勢易與臣下隔絶若不務廣耳目則不聞外事無以預知禍福之原臣不敢復論前代請陳本朝故事毎當視朝上有丞弼朝夕奏事下有臺諫更迭進見内有兩省侍從諸司官長以事奏禀外有監司郡守走馬承受辭見入奏凡所以為上耳目者其衆如此然至於事有壅蔽猶或不免今自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垂(⿱𥫗亷)-- 簾以來毎事謹重羣臣得對於前者惟有執政及臺諫官而已然天下之事其是非可否既決於執政陛下欲於執政之外特有所聞者又獨有臺諫數人而已臣觀今日臺官三員諫官二員其間非執政私人特出聖意所用者又不過一二人孔子有言今吾於人也聼其言而觀其行陛下試取此五人言行之實而諦觀之則其邪正向背槩可見也昔漢成之世王鳯用事羣臣莫敢盡言惟劉向王章力言其惡無所顧避皆為鳯所不喜言卒不用或繼以死而鳯推薦其門人如杜欽谷永之流使上封論事欽等所言皆掩蔽鳯短専攻帝失由此直言不聞漢以不競今陛下深處帷幄耳目至少惟有臺諫數人若又聼執政得自選擇不公選正人而用之臣恐天下安危之計無由得逹於前而朝廷之勢殆矣惟陛下留神省察無忽臣言則社稷之福也臺官三員侍御史孫升殿中上官均岑象求諫官二員左司諫楊康國右司諫劉唐老此九月初臺諫員數九月末除裴綸察院十月罷 權管勾歩軍司劉斌為秦鳯路副都總管權管勾馬軍司姚麟兼權管勾歩軍司
  己巳左藏庫副使趙覲特换右奉議郎與通判差遣以覲父師旦死事康州故也政目八日事 詔開封府諸科額二百三十二已撥五十添解進士今就試人多特更撥一百五十此據政目八日事増入額數當考詳七月十二日已撥五十
  壬申户部言因娶宗室女并内命婦保申授官者並不免本户科配及第一等户娶妻以陣亡之家恩澤授官者亦如之又請在京酒户如不依限内納麴價錢並依外州縣催理公私所欠錢給限監理三限不足以所欠多少定罪並從之
  癸酉詔除三路外諸路轉運安撫鈐轄司三京留守司各權添差大使臣兩員充凖備差遣實録有此中吏部尚書右選官闕五百餘大使臣二千三百約四人守一闕此三選絶少故有是詔此據政目増入 集賢校理葉祖洽為考功郎中朝散大夫郭槩為刑部郎中川十六日韓云云
  丙子定武軍留後贈開府儀同三司追封建國公諡章靖克繼卒
  丁丑詔復置集賢院學士 又詔責授成州團練副使黄州安置呉居厚為左朝奉郎少府少監分司南京左朝奉大夫監常州茶稅賈青管勾洞霄宫右朝奉大夫監泰州酒稅吕孝亷管勾仙源縣景靈宫太極觀右朝請大夫監宿州酒稅吕公雅管勾鴻慶宫政目云呉居厚於舊官上降三官除朝奉少府丞分司南京許外州取便居賈青吕孝亷王子京吕公雅並管宫 中書舍人韓川言近除朝散大夫郭槩為刑部郎中按槩才識鄙下不足塵玷郎位詔槩别與差遣十二日除槩刑中 知蘄州莫君陳為刑部員外郎 贈左奉議郎直集賢院管勾崇福宫司馬康為右諫議大夫官給葬事賻金帛有加六月四日除右司諫病不能拜八月二十四日直集賢崇福九月六日卒贈官據政目并墓誌増入紹聖四年閏二月追奪 通議大夫王端卒
  庚辰刑部言請給歴品官宗室及宗女若係公之人滿四年餘人滿二年令一易以舊歴納户部檢勘關送比部㸔詳磨勘訖送度支檢勘架閣從之又言人吏疲懦若累有犯不可存留者具實狀體量申尚書省六曹門下中書後省體量人吏疲懦若累有犯不可存留者送中書省若都省審察六曹門下中書後省者降等出職年限未及者又降一等降至守闕軍將者免降未有合出職名者放罷從之 賜荆湖北路封樁錢十萬貫為邊備政目十八日事
  壬午御邇英閣詔講讀官讀書講寳訓宰相執政講讀記注官各賜御書詩一首上親書姓名於其後
  癸未左朝散郎裴綸為監察御史尋改屯田員外郎裴綸不知誰薦又不知何故便改屯外改屯外在十月十一日今并書范祖禹手記云元祐五年除御史辭不就侍御史孫升言臣竊聞新除監察御史裴綸辭免除命甚堅議者皆言綸之擢用外廷不知所以被召因依夫未經試用之臣聲跡疎逺一旦為人主所知任之為耳目非縁近臣論薦則必有章奏感悟人主如唐之馬周也且觀逺臣以其所主進不以禮主或非人雖孔子猶見疑於衆人必待孟子以為之辨况裴綸言行未足以信於天下而召用未明冝乎綸辭避而不敢當其命也御史居耳目紀綱之地以正色敢言不避權彊為職其進也豈可不自重哉伏望聖慈詳察明降召用裴綸因依付外不獨使綸有以自明立朝無愧亦所以示天下後世用人之公也 劉摯記裴綸及胡兢事云先是中㫖召綸及兢為言事官輔臣面奏𠉀召到審察綸至一詣都堂其人亦清修之士惟蘇頌畧識之遂以綸為監察既而言者交章論列以謂人主用人固善但此二人何縁逹於上聼恐岐徑一開不勝其弊乞明降薦者章奏以公選授而綸亦懇辭故罷之終不諭以所薦又論兢嘗為瀛州學士罪惡有狀因并諭曰兢到别與差遣外議推求其端為說不一或曰綸前通判蔡州頌有子在其部犯法將敗綸力庇全之故頌宻薦又曰綸居許與諸韓善近宗師來多延譽於士大夫而致之於傅堯俞故堯俞宻啟或又云維所薦也兢則多謂陳衍薦之蓋嘗承受於髙陽與兢同時又雅相厚也初云韓忠彦劉安世所薦皆髙陽同官爾問二人皆不然按吕大防政目十月二十五日胡兢為宗正寺丞此即别與差遣也兢前資當考 専切措置荆湖北路邊事司言渠陽寨主李備申蠻賊犯邊借差楊晟經等掩獲有功詔與等第轉資及補軍校應該賞人其借職以下令給付身文字依陜西例又言備及監押蔡義與蠻賊凡十餘戰乞加賜予詔賜金帛有差賜金帛在二十四日今并書之 户部言冶户煽生鐵如有隠落不盡數上厯雖未出冶並許人告得實依漏稅法給賞從之新無
  甲申吏部言應在任判司簿尉舉移令職官知縣人如舉狀考第該就移其願罷任者具狀詣闕徑申所屬録申吏部以申狀到日作見闕注官承替訖許令罷任若申狀未到已有先注擬待闕人亦下待闕處促新官𠉀到方得罷任從之新無 詔刑部今後官員犯公罪杖已下依赦文及有正例别無違礙者關吏部施行
  乙酉吏部侍郎趙君錫為天章閣待制樞宻都承㫖兵部侍郎顧臨為吏部侍郎集賢殿修撰知徐州彭汝礪權兵部侍郎新知濰州周孝恭為刑部員外郎 詔知秀州章衡知廬州楊汲並為集賢殿修撰衡知襄州汲知徐州 左司諫楊康國言五年九月二十四日竊聞朝散大夫章衡除集賢殿修撰知襄州士論喧然皆為不當謹按衡之為人汚行醜名著聞天下語其穢惡之跡君父之前不敢縷陳豈可以嵗月叙遷進兼清職况郡守之寄師表千里民所取法考衡素履所至之郡識者見之莫不訝朝廷差任之失謂衡安可以化民也愚民見之則曰郡守尚爾我何為而不可哉當見夫不夫婦不婦男不男女不女矣敗壊陛下美俗無如衡之為甚也直可屏之逺方與衆不齒陛下必欲包荒未即遐棄但可止令散宫廟與禄贍家窮年終身不可復與民政臣之區區肝膽俱露無他實恐有辱聖朝治體伏望陛下省察早賜指揮追寢新命以清朝論 詔措置河北糴便司職事令提舉河北糴便司一面管當結絶轉運司更不兼管政目同元年五月二日復置提舉紹聖二年四月二十七日復措置司三年四月十三日罷提舉户部言河北河東陜西郷差衙前據投名人所得支給等錢並减半給投名衙前除依條本户合差耆長不免其餘色役並免從之政目同
  丙戍黔州觀察使永興軍總管李浩降為忠州防禦使以浩前坐任熈州副都總管買諸軍交旁入中等雖㑹赦特有是命 刑部請依元豐敕軍人赦前逃走經恩不首者雖再經恩不得原减從之新無 户部言勘㑹給請給糧料院専管勾只得拖厯批勘案此處文義不明疑有訛脫餘並聼太府寺指揮仍令本寺指定依某年月條式合支名目則例月分姓名貫百石斛錢數行下所屬糧審院勘驗批放如係無法式或雖有法式而事理疑惑不能決者即申度支取決不得泛言依條施行逐處亦不得承受已上違者徒二年仍不以赦降原減從之 陜西制置解鹽司言應告捕獲私鹽除準價支賞外將别理賞錢如不及十斤倍之毎十斤加二貫至百貫止内本路仍乞據今來所添錢只用本司錢支充從之
  丁亥河北轉運判官陳佑之罷兼權北外都水丞提舉河北糴便糧草鄭佑罷提舉照管深州并焦家山公堤道右宣徳郎孫逈知北州都水丞提舉北流十月十二日又書新提舉出賣解鹽孫逈知濮州則是此日差除旋改易也當考右宣徳郎李偉權發遣北外都水丞提舉東流同共提舉北京黄河地分仍那移兩河人兵物料
  己丑如京使前福建路都監周士隆為左藏庫副使令吏部添差充京西州軍監當差遣坐知誠州日創建堡寨招納溪峒蠻人希冒功賞及福建罷任違條擅不赴闕徑歸本貫故有是命 樞宻院言秦鳯等路提㸃刑獄游師雄奏親詣智固勝如堡體量西賊五千餘人攻毁兩堡其日烟霧不見烽火勝如堡有横空地道因此保全守據人祗有三人傷中又縁廵檢計守義執西賊四人所有智固堡四人為西人所殺廵檢王亨自合預行約束告示守據人勢力不敵即許囬避管當東關堡白遇劉文珪亦不預行隄防頗渉慢易詔王亨特降一官展一期叙白遇劉文珪各特展二年磨勘勝如堡使臣執到西賊四人特免責罰熈河蘭岷路經畧使范育知蘭州种誼並特放罪
  辛邜詔前任執政官應檢舉丁憂者持服月日許通理期限其罷執政官後因事落職降官令中書省依條施行責授散官 正議大夫天章閣待制致仕楚建中卒御史中丞蘇轍言臣近再論唐義問處置渠陽邊事乖方致渠陽蠻㓂賊殺將吏乞早黜義問以正邦憲更選練事老將付以疆埸經今多日不䝉施行訪聞執政止以臨敵易將兵家所忌為說雖知義問處置顛錯至覆軍殺將猶復隠忍不即遣代比雖遣衡矩往視然矩凡人未曽經練戎事何益於算徒引嵗月坐致邊人肝腦塗地臣甚惑之謹按義問所謂蓋全不曉事留在邊上一日即有一日之害昔趙任亷頗以趙括代之則敗秦任王齕以白起代之則勝蓋臨敵易將顧代者何人耳今執政乃以虛文藉口終能庇之逺人何辜日被塗炭若非陛下哀矜四方亟命賢將往代則臣恐陥害生靈未有已也兼臣訪聞渠陽諸夷蟠踞山洞道路險絶中國之人入踐其地雖跬歩不得其便昔郭逹知邵州困於楊光僣李浩從章惇自沅州入過界即敗逵浩皆西北戰將然並有敗無成者地形不便也今聞朝廷已指揮諸道發兵數目不少然將非其人臣恐既不知戰又不知守老兵費財漸致腹心之患深可慮也今朝廷欲棄渠陽然其中屯戍兵民不下數千義無棄之俾為魚肉要須畧行討定使知畏憚肯出渠陽兵民然後為可臣訪聞湖南北士大夫皆言羣蠻難以力爭可以智伏欲遣間諜招誘必用土人欲行窺伺攻討必用土兵捨此而欲以中國彊兵敵之雖多無益然此可使智者臨事制置難以遥度也臣前者嘗以衆人言謝麟屢經蠻事頗有勞効乞行委任朝廷置而不用者蓋必有賢於麟者惟乞速遣以紓邊鄙之患至於義問决無可望幸陛下無疑也臣又聞渠陽諸夷與冝州羣蠻相接冝蠻部族衆多若與渠陽諸夷合謀作過勢益昌熾猝難翦滅亦乞指揮廣西預行招撫雖不得其用但勿與恊力亦不為無益矣轍前奏在八月二十四日
  是月御史中丞蘇轍言臣伏見大河北流經營十年以成河道毎年夏秋汎溢孫村地形低下漲水東出因此張問等軰欺罔朝廷建為河北之議自是北京生靈懐魚鱉之憂日夜求遷徙之計監司守臣及敕遣使者皆言其不便朝廷亦知其難矣而去嵗八月宣徳郎李偉輙敢獻言欲閉塞北流囬復大河力排衆議僥倖萬一私覬功賞朝廷為之置修河司調發民夫剗刷役兵差文武官吏收買梢茭百廢並舉河北京東西路公私為之騷動萬口一詞知其無成上頼陛下聖明照知利害然猶未盡罷其役始令且開減水河次因旱災令權罷修河放散夫役然修河司依前不罷李偉仍提舉東流故道後因給事中范祖禹封還敕命尋奉四月五日聖㫖李偉差遣𠉀過漲水檢舉取㫖臣訪聞是時大臣面許陛下竢求得一人可代偉者即令偉罷去夫偉以欺君動衆害及數路據法即日當誅竄以謝天下今乃遷延至此况有前件聖㫖必非虛言理當檢舉施行以信大臣前說今漲已退而偉終不罷據今月三日聖㫖止是依呉安特等所請𠉀霜降水落從北外丞司相度將梁村口至孫村河身内妨礙處取豁擗掠𠉀氷凍消釋相地形順便隨宜開導務令深闊釃為二渠臣詳觀安持等說蓋猶挾姦意觀望朝廷欲徐為興動大役之計以固權利不然但略行開撥口地則北外丞司自可辦事自不須復存修河司仍留李偉使時進姦謀以敗大計也以臣觀之修河司若不罷偉若不去河水終不能順流河朔生靈終不得安居伏乞指揮大臣速罷修河司及檢舉前敕流竄李偉以正國法貼黄稱臣觀大河北流北京在其東軍民倉庫所在河朔之都㑹也昔人逺為漲溢之備於其西岸開三河門使漲水西流於空閑之地至館陶合入河身故北京可無大患今自李偉等閑空三河門築截河馬頭止水鋸牙激水東向仍於東岸第三第四第七舖開撥河道恣令漲水灌注北京之上今嵗八月漲水東流㡬與北京簽横堤平南望瀰汎五十餘里是時北京申若雨不止風不定本京必致疎虞今偉等申請皆沒此目前實害而深言北流深瀛汎浸之害以為不可不存東流以分減水勢據今年深瀛等州堤防新復未甚髙厚然皆不至決溢若將來嵗嵗増築使與從前河堤相若加以海口深快漲水不得停留縱有水溢必不至深害雖無東流未為患也故臣以為偉等皆妄言茍欲自便耳若不斥去則邪說無窮正論無由得伸最河防之巨蠧也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四十九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冬十月癸巳導河水入汴玉牒有此實録無之 詔罷都提舉修河司蘇轍又言臣近奏乞罷修河司并責降李偉尋凖九月二十六日聖㫖李偉權發遣北外監丞提舉東流又凖十月二日聖㫖罷都提舉修河司臣以為修河司雖罷而李偉不去與不行臣言無異謹按李偉屢以姦言動揺朝廷興起大役於去年八月中獨奏稱大河見今已為二股分行然須當於第四舖地分更行開廣河槽只得兵夫二萬於九月興功至十月寒凍時畢功因而引導河勢豈止二股通行而已亦将遂為囬奪大河之計凡偉所言大率狂妄不疑如此由此朝廷信以為實為之發兵調夫差官吏聚梢茭騷擾河北京東西三路吏民為之不聊生者半年朝廷中覺其妄遽罷其役是時中外公議皆望朝廷立行誅竄明其欺罔以謝天下而因循不决任偉如故既而給事中范祖禹封還制書乞罷偉差遣朝廷猶復隠忍於四月五日降聖㫖李偉差遣𠉀過漲水取㫖今漲水已過中外又謂陛下必責降偉以信前命而反擢授監丞仍提舉東流曽未數日復罷修河司葢朝廷之所以罷修河司者謂囘河不可復行故也囘河既不可復行則偉罔上誤國之罪審矣今乃以初任知縣權發遣都水監丞則是有罪之人更得違法進擢此公議所以不服也且修河司雖罷而李偉不去姦言時至河事變更不定河朔生靈無時得安此又公議之所以深憂也且朝廷號令貴於必信四月五日聖㫖指揮者在有司今棄而不用使天下皆得竊議以謂朝廷虛設此言姑使給事中奉行制命及制命已行則棄為虛語曽不顧䘏大臣何惜一偉而輕犯此謗哉臣不勝區區伏乞檢㑹前奏速賜流竄偉若不黜公議終不止也貼黄去年八月偉始奏乞囘河朝廷用其言差官吏兵夫収買梢茭開掘河槽築馬頭鋸牙功役至大於今觀之皆是虛費臣乞差不干礙官局一一磨算費用之實若只據此偉之流竄自有餘責而况欺君誤國臣子之大惡耶去年八月二十八日 侍御史孫升言臣竊以爵賞所以録有功刑罰所以誅有罪無功而受賞則臣下不知勸有罪而不罰則姦惡無以懲此為國之大患也謹按宣徳郎李偉狂妄懐邪欺罔誤國既獨奏二股囘河之議有乘時建立大事之言内挾文彦博之勢權外假呉安持之㳺說大臣為之揺動朝廷如是聼從力役既興公私被害既不能通行二股况可以全復大河方李偉姦言既行内外士大夫莫不以言囬河為諱有識之士為之嘆息自非二聖獨斷照見欺罔權罷修河則其患害何可勝言也近日都大修河司既罷十月二日則李偉欺罔之罪益明今來朝廷不獨不行李偉之罰而又授李偉以外監丞之命如此則是無功受賞有罪不罰臣竊恐非二聖明賞罰勵臣工之意也伏望聖慈詳察李偉欺罔之罪早賜罷黜以厭服中外之心貼黄李偉為知己有四月五日指揮李偉差遣𠉀過漲水取㫖惟恐一旦放罷是以日夜經營造作故道減水之功誑惑朝廷也升又言臣近奏論李偉輕儇小人前後欺罔乞行放罷専付北外監丞司管勾故道竊聞李偉遂就除九月二十六日權北外監丞提舉東流孫逈提舉北流如此則河事興役不息河北生靈困弊無有休息矣臣深為朝廷惜之今東流故道止是欲分減夏秋漲水果若故道可以通行則一北外監丞孫逈管勾足矣不知何以須待李偉乃能照管也臣竊聞姦臣誑惑朝廷以今嵗漲水北流無患者以東流分減之功也殊不知自來専以囬河為議其北流隄防全不修築昨自去秋後來朝廷稍知大河決不可囬遂専令鄭佑照管北流故隄防稍稍完葺所以今秋漲水不為北流之患朝廷若将東流枉費物料工力一併修治北流向著地分處隄防髙闊堅實則無深冀之患矣今年漲水東則北京危急㡬不可保南則魚池墊塌人皆寒心者良由閉斷三河置截河堤馬頭與止水鋸牙壅過漲水北流不決又擗刺大河一向直注東岸此北京魚池所以㡬決也呉安持李偉止以分減漲水有功以誑惑朝廷而不論北京魚池之危㡬至不保而所費物料工夫倍於修固北流隄防之費也伏望二聖照察愚臣之言放罷李偉専責北外監丞官司庶㡬河事漸有休息之期以絶北河生靈困弊無窮之患貼黄近都水使者與本路監司相度囬奏云臣等今奉朝命只是相度逐官所陳恐大河生淤有妨分流合如上項事理所是将來河勢次第更有合措置事自當從有司施行臣雖至愚竊詳所奏若本路監司見得李偉措置有十全無患之計則不當於奏状内聲說河勢次第更有合措置事自當從有司施行也且知利害莫如本路監司猶不保明李偉措置而朝廷乃篤信李偉如此深可惜也伏望二聖照察魚池危急之際南嚮京城行道之人為之寒心而北京横堤之外𣺌如江海若當時風不止雨不息則必至疎虞北都有力之家多已遷移而獨以倉庫兵防委之試險今論者猶以李偉分減北流漲水之功上惑豈不過哉伏願二聖照察李偉輕儇小人貪冒無恥往年呉居厚誅剥京東百姓偉與有力焉今在廷豈無諳知河事老成練習之人如李偉而必須用一狂妄後生者葢李偉凴權勢衆皆為地今若不罷李偉則河事興作不息河北生靈困弊無有休已伏望二聖以河北生靈為念出自聖意放罷李偉呉安持呉安持與本路監司按視事在八月十二日升又言李偉去年八月奏陳大河要切利害云今來大河已是分流即更不消開淘因昨來一決之後東流自是順快渲刷漸成港道見今已為兩股約奪大河三分已來今只得夫二萬於九月便興工至十月寒凍時已自畢因而引導河勢豈止為二股通行而已将遂為囬奪大河之計今來既因擗刺東流修葺鋸牙當迤次増進一埽取一埽之利比至來年春夏之交遂可全復故道乞復置修河司司存既正凡百悉有條理可以乗時建立大事朝廷遂以為信並依所奏施行後來耗費國家財用民力不可勝計逺近騷然河北生靈為之困弊其二股通行已即淤澱故道全復顯為欺罔上頼二聖察見狂妄遂罷修河司然建議之人一切不問李偉猶以照管故道為名依舊存留在任縁李偉係合入知縣之人既飾姦言以欺罔朝廷冐竊任使請給之類並依外監丞偉既僥倖如此惟恐一旦罷任日夜營求興作河事不顧朝廷利害不恤國家費用不愛生靈性命専為身謀臣伏聞近日李偉又奏請大河若不於口地稍加措置慮致斷絶即東流遂成淤澱朝廷遂令都水使者呉安持前去與本路監司相度呉安持等相度囬奏仍云縱未保入冬常流次第亦未至大叚淤澱豈有任事之臣相度利害奏上之言全無一定且既未保入冬常流則淤澱必矣豈當云未至大段此乃呉安持李偉二姦臣為來春復興二渠之役張本也臣愚深為朝廷痛惜之且故道河埽自有北外監丞管勾李偉若不多端擘畫興工動衆則何能乆於其任故偉日夜營求作河事以誑惑朝廷臣愚以謂若不放罷李偉則河北生靈困弊無有休息之期仰惟二聖聖明無逺不察無幽不燭而北京去天庭咫尺二聖必能察囬河二股不可為李偉去年八月所奏大河利害通行二股全復故道曽經聖覧從後無一可信照驗甚明二聖必能燭李偉之欺罔伏望聖慈以河北生靈為念出自聖斷放罷李偉其照管故道自付外監丞司管勾以絶河北生靈困弊無窮之患貼黄李偉去年八月奏陳通行二股奪大河三分春夏之交全復故道皆是欺罔然依舊存留在任則萬一來春果又興二渠之役困弊公私彼将何顧惜也願二聖深察臣言早賜放罷又李偉輕儇小人貪冐無恥徃年呉居厚誅剥京東百姓偉與有力焉今在廷豈無諳知河事老成練習之人如李偉而必須用一狂妄後生者葢李偉凴恃權勢衆皆為地今若不罷李偉則河事必興工作不息河北生靈困弊無有休已伏望二聖以河北生靈為念出自聖意放罷李偉又昨來囬河之役村揚郡樊河門至今閉斷並置立暑字坊截河堤并止水鋸牙馬頭依舊存留近又於内黄第一埽第二舖荒字號坊内修槐花村小堰一道大河水勢一向直注北京東岸日近漲水流溢北京簽堤危急㡬至衝決上頼二聖徳感天地風止雨息不然北京豈可復保此非大河為北京之患乃李偉造成北京之患也北京獲存者出於天幸爾宻疏有此今仍之五年九月二十三日按十月二日始罷修河司不應數日前臺臣已言宻疏月日必誤或是十月二十三日今且移入十月二日後升又言臣累具奏論李偉囬河欺罔乞行罷黜終未䝉朝廷施行惓惓愚忠不能自已臣向縁奏對親聞徳音謂河不可囬則囬河利害二聖固已詳知不待臣言而後知也去年李偉奏聞聖聼謂大河已奪三分顯有全囬之勢可以乗時建立大事及霜降水落則故道生塵然大臣猶主張李偉而未罷今春復興減水之役名為減水實作囬河其止水鋸牙馬頭截河堤皆囬河之具也夏秋水漲之時呉安持倡言於朝謂大河已過乗勢可囬大臣並以為信今日水既伏槽孫村口地又復生淤矣李偉呉安持二年欺罔無効二聖固已盡見不待臣言而後見也臣伏念陛下明知河不可囬而主議者不以為然陛下明見李偉等欺罔而主議者不以為罪如此則是大臣有所主雖人主且不可易矣此愚臣所以不避冒凟至於再三也伏望聖慈奮獨斷之威正欺罔之罪罷黜李偉以厭服中外之心又言臣等累曽奏論宣徳郎李偉囬河欺罔乞行罷黜近日雖有指揮罷李偉北外監丞然依舊存留在任提舉東流及移那兩處工夫物料如此則名為罷外監丞其實事權依舊與不罷何異臣等伏以二聖深知囬河之為害而東流故道决不可復徒使一方生靈困弊騷擾昨來所以放夫罷役罷都大修河司皆出聖斷而李偉狂妄欺罔中外共知何獨留連而不去李偉小臣不繫輕重豈足以煩朝廷論議而臣等所以至於再三不已者非止為李偉有罪而不誅亦非為李偉冒竊禄仕而不去葢李偉首建囬河之議大臣為之揺動方偉之姦言得行内外士大夫莫不以言囬河為諱及河北轉運使謝卿材河北都轉運使范子竒皆縁與李偉異議而罷自兹以後雖有深知河事之人皆箝口結舌無復敢言故河北之人以李偉去留視河事之動息觀朝廷之向背若李偉且留河上則必妄生計畫興造河事以實前說待其大敗患惡顯然而後去固已晩矣伏望二聖以河北生靈為念罷去李偉别擇經歴老成之人付以河事不獨使河北之人有休息之望人人自安庶㡬深知河事之人敢為盡言則中外幸甚罷偉外監丞當考日月政目十月十二日賈種民為北外丞或是代偉也更詳考之是日詔導河水入汴玉牒於五年十月癸巳書導河水入汴也書並無之故附見此
  須考詳四年冬末梁燾奏乞復置汴口依舊引大河一支啟閉以時或移彼入此曽布日録云云合考布以五年正月二十四日自太原移河陽其年十二月二日改青州
  乙未詔今次奏應舉制科日限且依舊制限十月終權知開封府王巖叟言每年贓銅錢内支錢一千緡充捕盗支用縁遞年所支多寡不一若有餘數乞依次年額外支使從之 别試所言考校到宗室試藝業合格人左監門率府率士稷右千牛衛将軍士註令晙令璹右監門衛大将軍令剸右監門率府率叔閎右千牛衛将軍公緬詔士稷遷右千牛衛将軍士註令晙令璹令剸叔閎公緬並減五年磨勘政目云舊條並轉官奉㫖士稷轉官餘減五年磨勘鄜延路經畧司言宥州移牒稱先為定畫疆界有詔
  漢界留出草地十里蕃界依數對留欲於蕃界令存留五里為草地夏國於所存五里界内修立堡舗今擬到囬牒云朝廷務敦恩信特從所乞應見今分畫界至處許於蕃界内存留五里空為草地漢界草地亦依此對留五里為兩不耕地各不得於草地内修建堡舗從之丙申吏部請避親法注文添入或妻之大功以上姊妹之夫及其子一十四字從之
  丁酉定州言州有韓琦祠乞載於祀典從之 詔應廵檢下土兵如願充禁軍者委監司每年分詣逐處與當職官揀年四十以下依逐指揮等様添塡新無 右司貟外郎王古為祕閣校理太府少卿太府卿李杲卿為衛尉卿衛尉卿劉忱為太府卿太府少卿程博聞為司農少卿司農少卿亷正臣知滑州吕大防劉摯以杲卿老而怠於事素頼博聞古既非彊明又不勤敏而太府事劉忱雖老猶精審故易之此據劉摯日記増入知梓州周尹為直祕閣再任再任以政目増入
  戊戌秀州團練副使沈括為左朝散郎守光禄少卿分司南京任便居住 禮部言降到空名假承務郎州助教敕齋郎補牒以千字為號印訖發下所屬官司仍具注給降事因去處𠉀申到給訖因依即行銷注應敕牒並置籍拘管以事因注簿訖關送吏部即行銷簿應敕牒不得下司當職官畫時交㸃道數實封印押收掌出牓召人進納當職官躬親書塡給付具姓名鄉貫三代年甲字號及年月因依并見在道數申吏部應敕牒如客販賣者指定所詣州毎道給公據照牒以字為合同號印押其照牒實封入遞敕牒付客召合進納人承買經州投状依上法勘騐書塡給付其照牒公據批鑿毁抹訖限兩日具姓名鄉貫三代年甲敕補牒上字號報元承受處從之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十月初七日臣近有状論列知青州資政殿學士王安禮疎縱不檢事迹上凟聖聰今續采訪得王安禮在任買絲勒機户織造花隔織等匹物妄作名目差役兵般擔偷謾一路商稅上京貨賣贏掠厚利不止一次近於九月内有百姓張牙人将青州生花白隔織三百二十匹於界南頭孫師顔鄭孝孫趙良祐三人舖内稱是城北姜殿直出賣臣體問得有青州書表司張僅見在城北蔡市橋姜殿直店内安泊是王安禮令張僅别作縁故押當匹帛前來託姜殿直貨賣收買囬貨兼買首飾綾裹售用家事其姜殿直舊在安禮門下出入安禮素來照管家富於財見開四所正店伏乞陛下特降聖㫖下開封勾追張僅及姜殿直細加劾問得見情實仍行根究妄作名目差人般運數目及謾昧沿程商稅侵擾機户等逐件事盡法施行以懲大吏貪饕恣意不法之罪元祐五年十月初七日右正言劉唐老又言伏聞知青州王安禮在任汚穢不法人有仇之者作賦以紀其事詭用名氏在京雕印因兹流行衆議甚洶以安禮之事迹自當窮治斥責然而造作語言中傷之事此風亦非可長若利害交惡之際茍欲償怨競為匿書如是則遞相傾危臣恐人情之間将有不安者矣風俗所繫於此至重今日之漸寜可啟之臣今欲将王安禮事状從臣僚上言盡理根治外其作賦雕印之人下開封府立賞告捉施行
  己亥資政殿學士知蔡州王存與知青州王安禮易任存改揚州在二十一日 龍圖閣待制知越州錢勰知瀛州寳文閣待制知瀛州張頡知荆南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伏見朝廷以置渠陽軍為不便議欲棄之者乆矣然自去年以來欲棄而不得羣蠻猖蹶南邊至今為梗者何也任非其人而棄之無術故也唐義問文俗吏耳無他才畧昔被朝廷命直入羣蠻之中欲棄此城既為蠻衆所圍用胡田之計欺詐羣蠻茍脫性命既歸不敢以其實聞凡有㓂盗皆指揮不得申報朝廷不察其實而任之不替則既一失之矣及今夏以來蠻㓂大作以至覆軍殺将臣屢以為言而朝廷屬任義問之意不衰訪聞大臣但以臨敵不可易将為詞終欲庇義問不恤邊人肝腦塗地之苦及今已将半年則既再失之矣今者朝廷除張頡知荆南頡自瀛徙荆誠不為超遷然近降朝㫖令單馬赴任外人始知朝廷欲以頡代義問葢義問之所以敗者闇而自用狠而失衆今頡猜險闇愎又甚於義問而朝廷復加任則又三失之矣臣竊悲湖北之人外遭羣蠻騷擾不安其居内䝉用三失未知息肩之所是以不避煩凟冒進瞽言昔元祐二年朝廷除頡户部侍郎臣時為諫官前後具頡八事乞行罷免時雖不從然用頡未逾年知其不可卒出之外任及今未㡬而遂付以邊事邊事重大又與户部不同葢臨敵統衆兵民性命所係不可不謹竊聞大臣謂頡本貫鼎州意其習蠻事是以遣之然不知人才各有短長未必生於其鄉必善其事臣但恐頡任情恣行出於天性老而不改必致敗事頡昔為桂州經畧使始因靳吝小費終以措置乖方事具臣昔言頡八事遂致宜州夷人背叛賊殺本州兵官頡尋遣費萬全王竒二将繼往攻討率皆陷沒先帝震怒差官取勘遂落職奪官降知均州又元豐三年除頡知熈州是時臣僚言頡天資𥚹躁動多猜忌頡在廣南忿爭互論州郡官吏為之不安乞賜追寢新命尋奉聖㫖令依舊知滄州然則頡之不可付以邊事著自先朝非獨今日臣言之矣所有臣昔具頡八事皆非虛言並有按據謹别具録奏聞乞令大臣㸔詳罷頡新命或但無令豫聞邊事别擇諳練用兵之人責之成効貼黄張頡資任已深除知荆南不為過當臣今所言但以頡為性猜險所至不得衆情不可令管邊事耳從違當考昭宣州和州刺史内侍右班副都知趙世長為宣政
  使左侍禁閤門祗𠉀東南第九将雷瑜特遣閤門祗𠉀勒停坐託疾不赴邵州䇿應也 太常博士王念言近詣唐州淮瀆長源王廟祭告伏見本廟祭器形儀不中制式仍有闕數及三獻官無冠冕祭服止用常服乞諸嶽瀆見行儀制詔有司議造祭器名數及三獻奉禮太祝冠冕祭服付本廟以備祭享從之
  癸邜龍圖閣待制知廣州蔡卞知越州 知荆南朝奉大夫路昌衡直祕閣知廣州中書舍人韓川言昌衡鄙惡若以直閣領帥二三年間例為侍從繳詞不草乃詔罷館職特轉一官知廣州罷職轉官在十月日今并書 提舉出賣解鹽孫逈知濮州五月八日梁燾云云六年四月六日當考 三省言舊置編修院専掌國史實録修纂日厯元豐四年廢罷本院入史館奉行官制𨽻屬祕書省國史案縁史事最為機宻付之祕書省未便詔移國史案就見今置局處専掌國史實録編修日厯以國史院為名𨽻門下省更不𨽻祕書省見權著作官除改抹樂詞等及供檢非機宻故事迎𠉀車駕并輪宿依舊外只於本院供職 詔近除權付郎並依諫議大夫及待制例 户部員外郎穆衍為右司員外郎八月二日衍以户外使熈河及今兩月餘遷右司度此時衍猶未還也十二月二十七日又遷郎中屯田郎中陳安期知濟州安期乞補外故有是命 樞宻院言禁軍弓弩箭手事藝出等如年四十以上㪷力減退或年未及而偶因傷閃手足並給限半年教習不及元等者委本營將校保明當職官驗實聽量减㪷力仍不得減過本軍上等從之新無
  甲辰御史中丞蘇轍言臣伏見管軍臣僚見闕三人頃者竊聞大臣議除張利一張守約陛下以為二人者皆資任淺下用之則為躐等又利一張耆之子而誠一之兄故不可用特出聖意欲用王文郁姚兕大臣既退輙寢文郁兕而進擬利一守約右丞許將既隨衆簽書而復奏論其不便因此進擬文字為聖㫖所却經今一月有餘廢不復議臣竊以祖宗故事凡用管軍皆以資任前後相壓未嘗輕有移易自非戰守功效尤異豈可超授今利一守約資淺才下别無出衆勞效而利一家世又如聖㫖所諭大臣力行已意必欲進擬其為不便不言可見許將既知其失自合與衆人公議止其進擬今乃外行簽書内行論奏反復之狀殊非大臣之體由此互相疑沮遂使差除之政廢不時舉以臣愚見實恐専擅之跡與窺伺之風交行於上浸滛不止皆非朝廷之福也况自祖宗以來以管軍八人總領中外師旅内以彈壓貔虎外以威服邊荒職任至重豈以大臣商量未得如意闕而不補臣欲乞指揮以朝廷故事參近日聖㫖茍非邊功尤著衆所推伏罪惡顯白世所共棄且當循資守格速加除授以允公議貼黄稱訪聞利一任定州總管日曽入教場廵按以不得軍情諸軍並不唱喏因此移眞定總管據此事狀實難以令管軍其後率用守約及文郁而利一與兕不與焉王文郁以熈河蘭岷副總管除沂州團練使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仍升副都總管張守約以知涇州為昌州刺史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充鄜延副都總管乃十二月二十四日甲寅事今附此元祐五年十一月二日利一以雄州團練使知滄州尋改大名路總管知澶州五年十一月十日兕以通州團練使為環慶總管六年正月十二日十四日乙巳改涇原利一紹聖元年二月二日又除軍職尋罷之
  乙巳昭宣使康州防禦使入内副都知梁從吉卒贈感徳軍節度使諡敏恪
  丙午朝獻景靈宫檢例㸔恐不合書
  丁未吏部言宗室本宗袒免以下親於職事有統攝更不迴避餘親依外官法從之 詔荆湖北路見在軍前及渠陽貫保兩寨守禦廂禁軍暴露日乆賜錢有差詔應干邊機文字並不許御史取摘此必有故當考 三省言通逺軍申乞添置倚郭一縣以隴西為名差選人充尉兼令簿從之 侍御史孫升言臣檢准元祐四年八月二十八日敕據兩浙轉運副使葉温叟言申請有䕃之人犯酒至三犯特許眞决無䕃之人依法斷罪外隨所犯輕重勒令遷徙别州縣居住滿一年不再犯申所屬施行臣訪聞兩浙西路州縣見今縁此指揮逢迎葉温叟意應犯私酒不分輕重盡令移郷至有讐嫌之人多端架搆以斗升之酒誣陥良民遷徙失業道路嗟怨臣伏見朝廷向懲盧秉所立監法移鄉之弊已行廢罷今復從温叟之請使一路之人遷徙失業恐傷二聖忠厚之政况犯私酒於前後敕自分輕重有徒杖配流之法法外滋張徒生姦弊伏望聖慈特降指揮所有元祐四年八月二十八日兩浙路所犯私酒移鄉指揮更不施行庶使一路生民各獲安堵元祐五年十月十六日奏從違當考
  巳酉知大宗正丞事徐君平荆湖南路轉運判官虞策並除為監察御史以御史中丞蘇轍翰林學士承㫖鄧温伯薦也范祖禹手記徐君平乆從荆公學當國時不隨子由稱其文學似龔原又虞䇿元祐五年十月與兩省同舉御史自荆湖運判除監察徽録大觀元年三月有䇿傳餘杭人 轍又言新除順安軍王世安前任都大提舉河埽日差河清兵士掘井灌園雖罷知軍仍擢為京西南路都監乞追囬新命下所屬按治詔世安罷京西南路都監其違法事令都水監依條施行若不該責降却與樞宻院差遣
  庚戍尚書省言桂州奏官員差役人充白直不足乞依舊例差舖兵士從之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臣今月七日具狀言知青州王安禮在任踰濫不法乞行根治尋䝉朝廷改差知蔡州更不推鞫其罪臣竊以為朝廷行之有所未當也何則君之取臣進退黜陟必須掲其賢否功過明示於朝此所謂與衆共之不自私於一人也今大臣有罪於法當付有司按劾而朝廷止降守次等藩郡又不禠其職名不惟在朝廷之士未之信服仍使被彈之人以為曖昧不平歸過言者足以藏庇姦跡文飾穢行也臣竊見嚮者蒲宗孟在鄆州止因禁戢賊盗用刑太峻朝廷奪其職授以郡守宗孟戢盗峻刑比安禮踰濫不法公私之際所犯不倫而原情降罰輕重如此朝士未之信服豈足怪哉伏乞聖慈特降睿㫖速行按治顯賜黜責以符天下公議五年十月十七日象求奏此 象求又言臣近者上言知青州王安禮踰濫不法及買絲配機户織花隔織妄作名目差人般擔偷謾一路商稅上京貨賣贏利入已等事已䝉朝廷行遣推治更有因縁生出事節臣並皆畧去免干連追捕别人却成勞擾姑欲上為清朝按舉擯逐縱恣姦貪之吏而已然臣續又訪聞得安禮在任曽將本家錦一段并椅棹二十副賣與公用庫大算官錢入已兼於諸縣勾收不係省雜錢數千百貫令曹官收掌非理費用臣欲隠而不言又慮官錢不見均實下落被人侵欺盗用則臣有庇姦失職之罪所以不避煩紊再具陳其事臣竊謂安禮作過跡狀甚多又暴白如此織匹興販非止一次以致機户逃竄百姓沈大被非理决責枷錮出錢交還趙五以致破壊家産本路監司無由不知顯是畏懼安禮凶狠或被安禮以事染汚不敢舉發上負陛下委寄使一方吏民受昏亂之弊臣不勝憤激伏乞陛下聖慈特將臣所陳事節宻付本路新到任監司或不干礙官體量果有上件情狀即乞置司推勘盡法施行兼臣聞得王存是安禮妻之姊妹夫見移知青州竊慮吏民畏避不敢依實通吐更乞朝廷詳酌指揮十月二十一日象求奏此二奏並須刪修 左司諫楊康國言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竊詳諸道帥臣朝廷委之節制一路其任非輕當先謹守法令表帥列城以寛朝廷方面之憂近聞知青州資政殿學士王安禮贓狀穢跡傳播京城竊聞朝廷已賜窮究謹按王安禮昔作先帝輔臣已坐踰違罷去今為陛下東帥又以贓汚著聞自謂姦雄不改故態顯見凌蔑公法侮慢朝廷大臣若斯可不深治聞開封根緝興販事狀已見來歴前後不一勘㑹新知青州資政殿學士王存與安禮同是謝終之壻竊恐將下本州體量必是顔情葢庇䝉昧朝廷伏望睿明特賜指揮嚴責本路轉運或提刑司依公盡理按騐確實重賜施行以正朝廷使安禮黨與恣横不法侮玩詔條之人稍稍知懼
  壬子新知青州王存改知揚州知青州在初八日 専切措置荆湖北路邊事唐義問乞朝廷豫降約束𠉀進兵明有勝㨗即分官建築邊面詔義問𠉀進兵明有勝㨗入急遞以聞
  癸丑詔近制府監發解省試舉人經義毎道不得過五百字䇿不得過七百字如過七分雖合格並降一等諸發解舉人依此 詔自今同文館髙麗人出外置到物並檢察有違礙者即婉順留納以雜支錢給還價直若係時政論議及言邊機等文字即問元買處開封府檢奉敕條曉示進奉人到闕關司録司曉示行人情願將物入館交易仍具姓名關本館照㑹監門不得阻節日聼十人畨次出館遊㸔買賣仍各差親事官一人隨願乗馬者於諸司人馬内各借一匹並牧馬兵士一人至申時還仍責隨馬人所往處狀進奉使乞差伎藝人教習申取朝廷指揮蘇轍具北使西使髙麗使條約乞行裁酌今所具四事皆舊條約非今創立但舊日聼下節二十人畨次出館今減為十人耳轍所言初不盡用故轍再言雖十人亦不冝聼出館不知後竟何如實録並以此四事為從轍之言葢誤也今改之仍取轍言附於後先是御史中丞蘇轍言臣伏見髙麗北接契丹南限滄海與中國壤地隔絶利害本不相及本朝初許入貢祖宗知其無益絶而不通熈寜中羅拯始募海商誘令朝覲其意欲以招致逺人為太平粉飾及犄角契丹為用兵援助而已然自其始通及今屢至其實何益於事徒使淮浙千里勞於供億京師百司疲於應奉而髙麗之人所至遊觀伺察虛實圖冩形勝為契丹耳目或契丹常遣親信隠於髙麗三節之中髙麗宻分賜予歸為契丹㡬年之奉朝廷勞費不貲而所獲如此深可惜也今其復至既朝廷本欲遽絶謂當痛加裁損使無大饒益則其至必疎而我得其便矣竊見近日已降朝㫖自明州以來州郡待遇禮節率皆減舊而京師諸事未加裁定臣以謂朝廷交接四鄰莫如遼夏之重而目前所以遇髙麗者其比二國多或過之非獨於本朝事有不便儻使二國知之亦為未允况髙麗之於契丹大小相絶有君臣之别今館餼之數出入之節或皆如一或更過厚其於事體實為不便臣欲乞凡館待送遺並量加裁抑其人從出入即依西北人使舊例其留住日月非汴水未通仍立定限日如此施行自不為薄也貼黄稱髙麗人使見今必已至浙江路所定裁損條約乞不干省部只自朝廷指揮免有稽緩失事及至轍又言臣近奏乞裁損同文館待髙麗條約除近降聖㫖畧施行外有一項下節日聽二十人畨次出館游㸔買賣止减為十人竊縁外國之懐挾姦詐情不可知許令游覧都城大則察採虚實宫闕倉庫營房衢道所在曲折事極不便小則收買違禁物貨機宻文書及作為非妄治之則傷恩不治則害事聽之出入無一而可舊法雖令親事官監視然而小人貪利㣲加贈遺何所不從其實無益若是朝廷全然不䘏前事則雖日令二十人出入可也若以可為慮則止許十人實亦未便伏乞再降聖㫖全令禁絶從違當考據十二月乙未劉摯云則轍言葢從也
  乙卯新知青州龍圖閣學士右光禄大夫滕元發卒贈右銀青光禄大夫諡章敏特賜錢三十萬權知開封府王巖叟言元發卒於都城之外家無餘貲乞加優䘏也劉摯云云今附注此劉摯云初命元發與王安禮對易韓川封還元發詞頭以為病不可為帥過都門二十日不敢求覲其病無疑元發磊落有氣節毎不為任事者所喜故擠逐流落㡬二十年方少被眷奨有所任之而老矣苦脚疾他無甚病然其志未能無所望既摧頽不能支又為後生軰指㸃議者疑其邑邑以死也亦可哀矣
  丁巳樞宻院言修將官敕書成編修官都承㫖劉奉世韓川王巖叟副都承㫖李綬詔賜銀絹有差 自官制後刑名並上尚書省取㫖者送中書不上察院事有繫邊機及軍政或本自察院畫㫖下所在取當降特㫖有所懲戒者宻院皆不見同知院韓忠彦具其事與三省集議凡斷獄係前項依舊上宻院斷已三次議衆無異言乃同入文字十月十四日畫可施行既逾旬中書侍郎傅堯俞忽獨具奏官制行之已乆不可遽改昨不曽商量吏人呈押臣以為尋常文字遂簽書然臣實昏亂不能守官乞從顯黜所有十四日指揮乞不施行内降堯俞劄子付都省堯俞即於都堂變色出語侵忠彦衆皆愕然堯俞素非好辨者衆疑其為中書刑房吏人所誤也後數日堯俞又入劄子云都堂聚議臣實不知畧加究詰必見詣實然殊不言及曽簽書文字吕大防謂劉摯曰欽之事當與畧修潤已降指揮然欽之此舉極誤不惟使外之邪黨窺伺幸吾曹有間亦令(⿱𥫗亷)-- 簾中有所疑謂吾黨欺欽之欽之堯俞字也遂改十月十四日指揮云公案係邊防者文臣上都省武臣上宻院同取㫖是日二十六日丁巳進呈大防言此事乆來聚議恐是堯俞不聼得今改云云堯俞進曰如此則允當初堯俞欲留身白此事大防等諭以不須留但對衆陳之可也劉摯謂堯俞既簽書文字却有所訴謂已不知直以為衆人欺謾取其簽書故劄子自云昏亂其欲留身葢將就(⿱𥫗亷)-- 簾前嫁其欺謾之罪於衆人頼大防等曉其說而止之徐聞激堯俞使為此者實給事中范純禮也堯俞純禮於韓氏皆連親事多宻咨純禮大防既信堯俞堯俞又多謀於純禮一二軰所以差除間多用洛人及韓氏姻舊云此據劉摯日記増入十一月二日蘇轍云云可考
  已未刑部侍郎韓宗道為寳文閣待制知青州尋復為刑部侍郎復為刑侍乃十一月二日今并書蘇轍云云十二月二十二日壬寅 劉摯記此事云宗道自刑部侍郎除寳文閣待制吕大防實主之初莫曉其故昨撰除目後疑其然因博詢乃知宗道有求於傅堯俞小封干大防故忽發謂衆人猝猝不能可否也蘇頌亦韓姻為此委曲者獨謾摯及許將耳宗道為正侍郎才三月摯因晚集以宗道事問大防曰何故除外任大防曰外面難得可移之人宗道已多時摯曰宗道雖乆乃是權侍郎改為正侍郎及今方百餘日大防愕曰是是然終須作待制只是差早爾摯曰不然只恁觀之不為過若比衆人即太優陸佃為正侍郎五年才得待制知潁州梁燾兩為諫議大夫又為中丞又為權尚書請郡止得待制知鄭州天下公議亦可畏不知外人如何說此差除也大防黙然乆之踰月宗道仍歸故官葢大防畏公議因事改前過也此據劉摯日記増入 右正言劉唐老言臣伏覩貢舉條制考進士試巻以四埸工拙定去留髙下竊詳此法葢以分經取人有多寡幸不幸之異故使程文均取更不分經考校然而主司以其四場通定之文復於去取議論所主不一或以經義或以詩賦或以䇿論各隨習尚互為升黜縁舉人所繫利害大者在於得失而髙下又其次焉須其去留髙下之間二者分為約束如治平以前詞賦取士則去留主詞賦熈寜以後經術取士則去留主經術其論䇿二場惟以品第髙下今既經術詞賦别成兩科須理各有所主治經者必以義對為先作賦者當以章句為重臣欲乞將治經者以大義定去留詩賦而兼經義者以詩賦主取舍䇿論止於定髙下不預去留之例依舊更不分經考校如此則主司議論既各有適從士子得失亦不誤所習伏乞朝廷詳酌施行從之宻䟽五年十月二十八日得㫖在十一月二日今并此舊録十一月二日右正言劉唐老言請治經舉人以大義定去留詞賦而兼經義者以詩賦定去留並以論䇿定髙下仍依舊分經考校從之按元祐宻疏唐老以五年十月二十八日奏此十一月二日得請今並取唐老全疏及十一月二日指揮附此又以上官均一疏具列於後 殿中侍御史上官均言臣竊見朝廷近縁臣僚上言頒行貢舉條制治經之人以大義定去留論䇿定髙下詞賦而兼經義者以詩賦定取舍經義論䇿定髙下新制一出士大夫皆以為朝廷不復更取經義䇿論學者相語以専事詩賦不須考閲經史葢以進士應舉以得失為重髙下次之今以詞賦定去留則學者必盡力於詩賦以幸有司之選何暇以髙下為計邪臣竊觀今次科埸以兩科均取進士府學試經義者纔十分之二以利害計之將來學者必皆趨習詩賦天下之士皆應詩賦而有司又執新制以定去留臣恐自此學者為文誦書惟一意於詩賦不復治經閱史探考義理之學歴代成敗之跡雖試義問䇿僅如昔時帖墨耳竊以朝廷昨來復添詩賦葢縁自改經義以下學者茍簡不該他書不曉聲律故令兼習詩賦與經義並行以四埸通定去留髙下非薄經義而尊詩賦如朝廷之意欲卑抑經義當時又豈復以經義為第一場又以四場通定髙下去留耶言者不知朝廷之意乃欲潜消經術専進詩賦黜理而尚詞遺實而取華不亦過歟臣竊聞太平興國八年太宗下詔曰進士舉人只務雕刻之工罕通緗素之學不曉經義何以官人宜令禮部貢院特免貼經只試墨義二十道較其能否以定黜陟天禧元年魯宗道言進士所試詩賦不近治道諸科對義惟以念誦為工罔究大義真宗日前已定進士兼取䇿論諸科能通經者别加考校至和貢舉條詩賦論䇿四件並上上為第一等三件並上次以上一件中上為第二等上二件上次以上二件中上為第二等下熈寜四年罷詩賦以經術時務義理文詞通定去留髙下由此觀之自祖宗以來固欲兼用詩賦又以䇿論通定去留髙下未聞専以詩賦去留也而言者以為治平以前詞賦取士則去留主以詞賦熈寜以後經術取士則去留主以經術又以為縁不分經考校故當時定四場通取之制不亦過歟言者以為主司以有四埸通定之文所主不一各隨習尚互為升黜臣以為學者所習各有所長四場程文各有優劣惟所主不一取其優長故無遺才雖各隨習尚互為升黜又何害耶今就専以詞賦去取若賦不合格則經義䇿論雖精深閎贍不可復取如此則博學能文之士所失多矣又詞賦之學最為難工治平以前學者乆習精者猶鮮况新復此科進士尚以病聲為患文理疎畧非前日之比况専以詞賦去留不免彊取疎繆之文以應法充數則是詩賦雖繆以法而不得不取經義䇿論雖精以法而不得不黜黜其所可取取其所可黜實非朝廷取士求才之本意伏望依元祐二年條制以四場通定去留髙下庶使無失人之弊又言臣昨具奏論科舉條制不當専用詩賦去留乞依元祐二年指揮以四埸通定去留髙下未䝉施行臣竊以朝廷之務莫重於建官建官之原莫先乎取士取之有術則天下之士知所學而不流於淺陋取之非其道則學者日趨於卑近而以茍得為意夫士之所學以知道燭理為主而文辭次之知道所以立已燭理所以應務能文所以逹意此三者士之所學不可偏廢也朝廷自熈寜未改經義以前祖宗相循以詩賦䇿論取天下之士詩賦取其雅麗清新恊比聲韻以文辭為主䇿論取治經習史曉逹世務以知道燭理為本以此四者㕘定去留髙下故天下之士泛觀博習以求應選不敢専一技以希幸得故歴朝以來名臣間出勲徳相望代不乏人者良由取士有法未聞以詩賦専定去留也夫法之所取士之所向法之所黜士之所捨今以詩賦去留天下之士則為師者惟以詩賦為教為友者惟以詩賦為習父以詔子兄以詔弟無不一出於詩賦是天下之士惟文辭之為習不復治經閱史研究理致講求世務雖有經義䇿論殆為虚文爾十年以後新學後進漫不知有義理之學風俗日靡入於卑陋淺薄固非細累國家列聖相繼升平百有餘年教化涵養嵗積日靡士之所學冝益純正士之所習冝益成就今乃偏尚詩賦潜消義理之學非所以奨養而成就之也仰稽祖宗之制則非順下原學者之心則非便又非朝廷近年兼用詩賦之本意伏望陛下詔執政大臣審計得失追改新制以正取士之法天下幸甚均後疏稱以十一月二十六日上前疏今并附劉唐老建請之後更不出其月日
  庚申講書終篇賜御筵於東宫宰臣執政講讀修注官預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十一月壬戌開封府推官王詔與知真州孫賁兩易其任孫賁即文彦博私記所云與韓忠彦交結言路者易任不知何故當考據蘇轍論冬温無氷詔實坐失入徒罪故罷府推 四方館使隨州防禦使張利一為雄州團練使知滄州十月十三日可考先是九月間三省宻院共議以張利一張守約為軍帥進擬既允因有宣諭曰聞王文郁有邊功好作軍職吕大防曰實如聖㫖若將來更要人即到文郁縁今厯任九次皆未及二人也并諭及姚兕亦聞忠實可用退批聖㫖而許將揣上意即不書字宻具論列謂利一者誠一之弟刑人之家不可親任請用文郁於是三省宻院奏知為簽書不圓未可施行後二日(⿱𥫗亷)-- 簾前請許將劄子諭曰方疑此差除却得許將文字不若别商量遂罷既而外皆喧傳籍籍不一劉摯謂此事失於無所執持義當再進大防須分明辨理云此係聚㕔商量衆人元無異論不委將有宻啟如此如近日傳堯俞已簽畫過文字施行之後却不肯認亦依隨改之摯恐朝廷日輕綱紀浸廢欲以此語大防而不敢深言之不能無嫌也利一事今日再進欲依向日所擬上猶疑之遂以利一為正任知藩郡皆大防徇人無所執持故也 延福宫使寧國軍留後入内都都知勾當皇城司張茂則再任 給事中范祖禹言太祖時以聶崇義所撰三禮圖畫於國子監講堂伏見太常博士陳祥道専以禮學所進禮書一百五十巻比之聶崇義圖尤為精宻乞送學士院及兩制或經筵㸔詳如何施行請付太常寺與聶崇義圖參用詔送兩制㸔詳以聞 御史中丞蘇轍言蘇轍劄子稱二日今附本日臣竊謂執政大臣所以代天理物範儀百辟陛下選於羣臣特舉一二人而用之其任可謂重矣臣竊見近日管軍闕人諸執政共議欲度越資級用張守約張利一此二人者才cq=110品俱下其實不允公議陛下一見知其不可而右丞許將即於簾前自破本議諸人退而進擬雖渉専恣而將隂入劄子意懐傾奪外議沸騰以為大臣相傾頃所未有昔公孫宏與汲黯同議奏事及至上前即背其説令狐峘隂受楊炎請求而公奏其事或為清議所鄙或為朝廷明主所黜臣知其漸不可長即行論奏曽未㡬日復聞樞宻副使韓忠彦欲取中書舊斷官員犯罪公案事干邊防軍政者樞宻院取㫖諸執政俱無異論各已簽書被㫖行下而中書侍郎傅堯俞徐自言初不預議為衆所欺求付有司推治與忠彦更相論列謹按祖宗故事文武官斷獄一出中書取歸宻院盖本院官吏欲分奪中書重權實為侵官然已經簽書徐知不便以見欺自觧若其他軍國機務事有得失皆以此為辭豈不誤國臣竊見陛下以至仁至公臨御天下雖海隅蒼生罔不知化而執政大臣務為傾奪紛爭無復禮義何以朝夕相規其餘諸人目覩其非皆以事相牽制不能糾正若非陛下特辨此二事曲直使知所畏憚此風浸淫朝廷何頼焉臣官在執法知而不言臣亦有罪惟陛下特賜裁斷孫升三章附二十七日
  癸亥草土曹諭等乞以先臣佾遺表恩澤二名併授與孫女夫黄持一官理選詔依前降指揮初諭等累以佾遺表奏陳乞持官不行後又乞以二名併授太皇太后終以異姓撓法不許四年七月二十九日
  甲子環慶路經畧司言寜慶州戍守保甲乞免今年冬教樞宻院言陕西縁邊事勾抽戍守保甲頗見勞費詔提舉永興軍秦鳯等路保甲司指揮應縁邊事差出本縣界保甲特與免今年冬教内一都保差出人及一半已上者其餘雖不差出縁係畸零不成隊伍亦與免教仍各具免教州縣都保人數申樞宻院 先是許將以臺章居家待罪内降將自辨劄子云臣初與衆議不合進呈日亦言不可退而進擬亦不敢簽書即非變本議今既招人言乞行罷黜是月初四日甲子進呈臺章及將劄子吕大防叙差除利一事云許將元無論止曽言恐超資宻院再檢有例遂將上若一人未同豈可以進呈將止是迎合反覆臨時觀望却非有傾奪之意諭曰記得上来時將曽言不可料亦無他大防又言臣等踈拙承人乏而已其為無補實皆知罪然亦不至作姦衆人論議不同乃是相濟劉摯因曰古人以為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若人人相順從却不是好事但得各有公心雖小有不同而公言之是乃同歸于善也此乃劉摯日記増入乙丑門下後省言重祿人因職事取受財物及係公人於重禄人因本處事取受人財物故放債収息及欺詐不滿一百文徒一年一百文加一等一貫文流二千里一貫加一等共受併贓論徒罪皆配鄰州流罪五百里十貫配廣南家人有犯減正身罪二等坐之正身知情依本法其引領過度者減受贓人罪二等徒罪皆不刺面配鄰州本城者依别條罪輕者杖八十若許而未得减本罪一等徒罪鄰州編管十貫配千里即便借及買賣有剰利并賖欠各依取受法還訖事發減五等罪止杖一百並許人告即不枉法應配廣南者配千里應配千里者配鄰州應配五百里及鄰州者並依地里編管應編管者免告重禄法雖不枉法應減編配並準格給賞能自首給賞亦如之並𠉀事狀明白日報所屬限三日先借官錢代支後以取與引領過度入家財充不足者除放告重禄法賞錢徒罪五十貫流罪一百貫配廣南二百貫從之新書並同或可削 御史中丞蘇轍又言轍劄子稱五日今附本日臣近面奏樞宻副使韓忠彦改易祖宗舊法取官員犯公案事干邊軍政者樞宻院取㫖諸執政各已簽書被㫖行下而中書侍郎傳堯俞徐自言初不預議為衆所欺求付有司究治與忠彦更相論列臣竊謂大臣傾奪忿爭無復禮義非朝廷之福乞明辨曲直使知所畏尋䝉陛下以臣言付三省而堯俞忠彦皆晏然不以為畏臣竊惑焉謹按舊法官吏犯罪斷在中書刑政大柄非宻院所得専祖宗分職治事各有分限惟元豐七年十月十四日聖㫖應縁保甲事元係樞宻院降指揮取勘及保甲司乞特斷公案令刑部申院今年七月七日聖㫖應樞宻院降指揮下所屬體量根究取勘者亦令刑部申院取㫖據此二條令樞宻院得専斷官吏已係侵紊官制然猶止言元係本院所行及指保甲一事今忠彦縁此遂變舊法志求侵官既已不直而堯俞雷同簽書自知失職謂衆見欺求賜推治使衆人誠欺堯俞則衆誠有罪使衆誠非欺而堯俞以自觧豈得無過臣備位執法既劾其事陛下試下臣章若皆無過則臣為妄言安敢逃責若果有罪二人豈可黙然而已哉方今二聖聼政幃幄之中謙恭退託委政於下當此之時大臣側躬畏法避逺權勢猶恐不及今乃以貴故輕易臣言臣忝御史長官朝廷風憲所在輕易臣實有輕易朝廷之意臣恐綱紀自此廢壊伏乞再下臣章使各以實對臣非敢自重所以重朝廷也十二月末轍又論斷罪條丁邜轍又言臣聞人才不同明闇異冝剛柔異禀人君總覽多士無所不收隨其所長皆可施用惟有傾險小人見利忘義不媿反覆公行背誕一有此心無施而可寘之列位猶且敗羣久在近輔豈不害政故在周易有之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而孔子贊之曰小人勿用必亂邦也聖人遺戒百世不刋臣今月二日面奏尚書右丞許將近因進擬除管軍臣僚與同僚初無異議及至上前窺伺聖意賣衆自售退而隂入劄子情渉頗僻乞降聖㫖明辨曲直使知所畏憚將自知過惡彰露上章待罪臣博采公議皆言將隂狡好利出於天性自居要近此態不衰久留在朝所害必衆况今二聖聼政幃幄萬幾決於大臣若事干軍國要務安危所係而將毎於共議輙先符同臨事觀變徐施詭辨以要大利則腹心之地自生機穽其誰安意肆志為國謀事衆人危懼皆不自安伏乞因其所請早賜施行以厭公論
  戊辰渠陽奏㨗此據劉摯日記増入其詳具十一月丙午
  己巳詔勿受傳堯俞韓忠彦許將乞觧機務章奏此據御集及政目政目不載許將
  庚午四方館使果州防禦使姚兕為通州團練使十月十三日可考
  壬申御史中丞蘇轍又言臣近奏論傅堯俞韓忠彦許將三人事内堯俞忠彦以職事忿爭至相論列失大臣之體臣備位執法理當詰問今既杜門請罪陛下矜而貸之臣不敢更加彈奏惟有許將先與同列共議進擬管軍臣僚及至上前窺見聖意即背始議以求希合退為除目若將不同亦當明言於衆俟别日再上取㫖今乃隂入劄子以傾衆人用情險詖意不由公而與堯俞忠彦得同押入視事公議驚怪以為罪既不倫而例䝉恩貸衆心不伏若使將毎事先且雷同及至簾前伺𠉀上意徐乃異論以為忠直則今後誰敢安意肆志為國謀事况今太皇太后陛下聼政幃幄皇帝陛下恭黙自養當此之時左右前後冝得重厚正直之臣託以心腹寧使靖重椎魯有不及事之憂不容隂邪險躁有相傾奪之害今將之為人見得忘義頃自擢居丞轄常欲賣衆自售包藏禍心遇便輙發今幸社稷之靈因此一事使臣早發其姦陛下若又包涵不忍斥逐使之久在政府萬一事有重於差除管軍利有大於陷害同列將得伺隙竊發以要大利臣雖欲効愚忠言已無及矣伏乞陛下為社稷逺慮除此佞人以弭中外之患臣䝉被聖眷擢冠言路若見姦而不擊則負陛下多矣鈇鉞之誅所不敢避貼黄稱許將前後奏對外人本不知之縁將自以為功對其親舊稱述有胡宗囬晁端彦二人為臣具道子細盖將之輕脱如此又貼黄稱唐令狐峘為禮部侍郎宰相楊炎屬峘為故相杜鴻漸子封求宏文生峘謝使者曰得公手書峘得以識炎不疑書送之峘即日奏曰宰相廹臣以私從之負陛下不從則害臣帝以詰炎炎具道所以然帝怒曰此姦人無可奈何欲殺之炎苦救貶衡州别駕本朝至道二年李繼遷衆萬人㓂靈州上召宰相吕端等出手詔付之曰靈州孤絶救援不及賊遷猖獗未就誅夷令各述利害來上時上有意棄靈州既而悔之吕端奏曰張洎不過希陛下意欲棄靈州耳及洎奏上果引漢棄造陽朱崖事勸上上怒以其奏還之謂吕端曰張洎有奏果如卿料已還之矣古今明主所以深惡臣下反覆希合者為其借公議行私意所懐深嶮不可測知不早除去誠貽後患故也 侍御史孫升言臣近同中丞蘇轍靣奏執政大臣専恣不務協心廢國紀綱其事寖多不可滋長内差除管軍一事中外傳播日久實傷國體臣等職在風憲官為耳目上負國恩方二聖髙拱仰成之時是輔相一徳同心之日而尚書右丞許將預議廟堂明見可否既知除命未允固當執議不回而乃陽則聼從隂有窺伺迎合上意變異前言自謂獨持至公欲使過歸同列反覆貳心何異市井傳聞對衆宣言意在收恩掠美臣竊以管軍之臣乃人主爪牙所以自衞雖推擇之議當參詳於執政然除授之恩必使歸之人主今許將上乃迎合主意中則傾覆同列下欲收恩爪牙大臣懐姦如此朝廷何所頼焉伏望二聖詳察早賜處分 又言竊觀自古姦臣皆以貪利忘義不信不忠為國大患盖貪利則必忘義不信則必不忠苟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厭未有不信於朋友而能忠於君父者也許將昔年成都買金已彰貪利之名今日廟堂賣友足見忘義之實既不忠於同列安能忠於陛下乎方今二聖至誠待人天下之事付之五六大臣治亂安危之所繫苟容姦臣在其中非社稷之福也伏望聖慈辨之以早去之不疑 又言為臣之義善則稱君過則歸已故書曰爾有嘉謀嘉猷則入告爾后於内爾乃順之於外曰斯謀斯猷惟我后之徳則是歸美於君不為己有者乃大臣之事也廟堂之論軍國之機漏露宣泄患害隨之不可不謹故易曰君不宻則失臣臣不宻則失身㡬事不宻則害成是以君子謹宻而不出也則是國論可否謹宻不出者乃君子之㡬也今尚書右丞許將為陛下股肱心膂之臣所與共天下之事同心一徳者不過四五大臣而已况差除管軍為國重事必湏累經三省樞宻院聚議固非出於一日倉卒之間也若一人議論不同則無由進擬於上且張利一姓名既已經進擬之後許將方反覆異論不簽除目獨入文字乞不降出假使許將之言一出於己雖不免賣友面欺之惡名然猶當稱美於人主使環衞爪牙之臣知歸恩之地又况聖語先有宣諭許將方從而反覆則元不出於許將本心而出於陛下聖意明矣今許將乃自以為功對衆宣言漏泄國論收恩掠美以為己有内則環衞爪牙外則搢紳士大夫莫不宣傳其説乃至胡宗回晁端彦軰逹其言於御史中丞則是張利一差除本末良由許將漏露自誇所以中外人人詳知也臣謹按許將身為大臣面欺同列漏泄國論收恩掠美既不能歸美於君失大臣之義又不能謹宻不出亡君子之㡬懐姦反覆不信不忠何以任二聖股肱心膂之託乎伏望聖慈省察臣心檢㑹前奏早賜施行則天下幸甚 殿中侍御史上官均言請六曹寺監編集體例各分門類令吏部刪修右選條格左選置選人名籍詔吏部詳度以聞均集有全章今但從舊録存其畧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秀州嘉興縣民數千詣縣訴水灾知縣王岐主簿王旊不為收接因此百姓喧閙致踏殺四十七人本州又減數申監司仍庇䕶令佐歸罪百姓詔王岐王旊先次衝替并秀州干繫官並令本路提㸃刑獄司取勘具案以聞 三省言元祐五年秋季入流一百二十八人四年秋季入流一百三人五年比四年多二十五人今以前次科埸大禮奏薦轉員換授人數以三年分為十二季酌算内一季約一百五十四人有竒并元祐五年秋季入流一百二十八人合為二百八十二人復以身亡致仕刺配改歸田里勒停丁憂尋醫侍養假滿落籍分司及叙用服闋尋醫等參部人比折外其事故多二十一人 詔開封府司録檢校庫人戸抵當滿二年不抽依條估賣依四抵當所例 詔臣僚曽賜金帶後至不該繫者在外許繫政目同元豐五年正月二十九日又四月二十七日又紹聖元年十一月十二日又崇寜二年七月二十五日四年二月十三日大觀二年五月十七日當并考甲戍提㸃河北西路刑獄張商英為江南西路轉運副使提㸃永興軍路刑獄孫亞夫為比部郎中比部郎中錢曜為河北西路提㸃刑獄 㤗寜軍留提舉醴泉觀李珣知邢州從其請也給事中范純禮駮珣錄黄詔珣與小處政目十八日李珣與小處當考盖縁范純禮駮奏也劉摯日記十八日給事中范純禮駮珣録黄今亦附此 詔河北罷撫養回易錢河東陕西撫養毎季申都省此據政目十四日所書増入當考河北又注三州當并考 是日御史中丞蘇轍侍御史孫升同奏臣等今月二日面奏尚書右丞許將近因進擬管軍臣僚前後議論反覆希合聖意傾害同列盖其為人見利忘義難以久任執政乞行降黜尋奉聖㫖未以臣等所言為然臣等竊以明君用人順己者未必喜逆己者未必怒要在察其誠心所從來而已今許將與同列商量進擬皆無異言及至(⿱𥫗亷)-- 簾前因聖意宣諭即時附㑹意欲以此自竊守正之名而陷同列於不忠欺罔聖明固結恩寵而已伏惟二聖睿知清明照見羣下情偽動推至公必不以順己為悦將之嶮詖中外共知今所以遲遲而不決者正由當時進擬之初衆人議論可否之實未逹於上前爾臣欲乞指揮宰臣以下詳具於是何月日商量進擬管軍臣僚當時何人以為可用何人以為不可用仍具可否之語自後直至進呈之日凡更㡬次商量并具有無可否之人若許將於前商量之時無異議但於簾前探測聖意徐為異同則其反覆傾嶮更無可疑自當責降若將從初實有異議而宰臣以下不俟僉諧直便進呈則事屬専恣亦合有罪如此推究而將與宰臣以下率皆無過則臣等職在耳目而誣罔大臣瞽惑聖聼國有常憲所不敢逃伏乞出臣前後章䟽盡付三省施行但令將及宰臣以下及臣等一處明受責罰則中外釋然而公議允矣况二聖臨御以來本以公平無私深服天下今豈以一許將之故坐失衆望臣等區區志在為國振紀綱辨邪正惟陛下裁察貼黄稱許將不簽書者乃是簾前進擬後來不簽除自别入劄子即不見未進擬以前將曽有無異論
  乙亥尚書省勘㑹通判舊許舉選人改官自熈寜元年因臣僚上言磨勘人數壅併并令權罷昨來却許通判奏舉致今來復有待次改官人數稍多詔通判毎嵗合舉改官人數權改作奏舉職官仍自元祐六年正月一日為始𠉀改官待次人稀空令吏部具狀申尚書省丙子詔來年正旦權罷大慶殿朝㑹
  戊寅左朝議大夫寳文閣待制新知荆南張頡被命至國門求覲未及對暴得疾卒按臺諫章䟽方垂(⿱𥫗亷)-- 簾而對者帥臣不與焉恐此乃誌頡墓者妄言傳因之當削去 措置湖北邊事司奏言渠陽道路梗塞日久差管當公事官余卞與統制諸軍胡田有勞乞賜推恩詔胡田特遷六宅使余卞特改宣徳郎餘人分為三等内功効尤異别立優等保明以聞 専切措置邊事官并本路轉運使及應在軍前官員使臣歸明班行等各等第賜銀合茶藥諸軍并召募効用人賜錢有差 詔監臨主守以官物私自貨而㑹恩者元犯罪至死配本州不至死計贓五十匹者鄰州編管 正議大夫致仕李徽之卒
  己卯御史中丞蘇轍言臣竊見尚書右丞許將賦性姦回重利輕義昔在先朝所至不聞善狀及知成都貪恣不法西南之人所共嗤笑還朝未㡬擢任執政中外驚怪不測所以是時諌官范祖禹吳安詩皆論將忝冐不可用之實不幸祖禹安詩繼罷言職故令將叨竊重位遂至今日臣自備位執法常欲為陛下除此佞人但以未有所因言無從發今因其商量差除管軍先與同列共議畧無異言及至上前探測聖意違背前説上以布合聖意下以擠排衆人人之無良一至如此正是市井小人販賣之道而寘之廟堂之上久而不去使貫得此便自謂得計見利輙發則其所賊害漸不可知故臣至此力言其惡而不知止也且臣自今月二日面奏劄子言傅堯俞韓忠彦及將三人將自知罪惡有狀即先待罪然端坐東府不返私第朝廷不遣一人畧加存問恩禮至薄前後五日方畧遷居及堯俞等倉卒就第朝廷方一例遣使押下將亦畧無媿恥隨衆視事都人指笑以為口實其貪利無恥至於如此今陛下但以曽經任使雖有過惡終欲蔽之曽不念朝廷名器皆祖宗所付畀而以私一許將乎伏乞檢㑹臣前後所上章付外施行
  丁亥刑部言犯外界青白及顆鹽一兩杖八十一斤加一等過徒一年十斤加一等一百斤皆配五百里本城一百二十斤絞再犯杖鄰州編管再犯徒一犯流皆配本城結集徒黨持杖興販依興販物法一百二十斤皆絞即非興販者二分以一分定罪罪止流三千里罪至流配本城二百四十斤配五百里本城親入外界博買者不以首從及興販非興販一斤徒三年三斤加一等四斤配千里七斤配二千里並本城十斤配廣南二十斤絞以上並許人捕罪至死者奏裁從之新舊並同或可削御史中丞蘇轍侍御史孫升殿中侍御史岑象求監察御史徐君平同奏臣等近奏論尚書右丞許將因進擬管軍臣僚議論反覆意在傾奪前後章疏除已䝉降付三省施行外皆留中不出凡臣轍所上四章臣升所上三章臣象求所上三章臣君平所上一章凡將平生貪猥之迹與今日背誕之情畧盡於此矣而天聼未回中外傾望疑陛下有欲保全之意臣等竊惟二聖聼政不出幃幄今日事體與祖宗不同祖宗親決萬幾廢置在已雖使左右或有姦佞亦未能妨害大政然或不幸有之按騐有實即皆逐去以今日太后仰成大臣皇帝恭已淵黙將之險詖情狀已露而猶遲遅不決此臣等所以憤悶而不能已也今御史與諌官相繼上章若非公議所嚮勢不能爾言已出口義無中輟若非許將罷去或言者得罪必不徒止也惟陛下稍紆聖心畧賜鑒察檢㑹前後奏請付外施行
  戊子二十八日輔臣晩集議陳安民事是日早中書出一奏狀欲差安民詣河北東西府界㳂河與州縣同括民間冒佃河灘地土使出租衆已簽圓劉摯留狀白衆曰此一事大擾須三二年未可竟徒為州縣鄉耆河埽因縁之利數十州百姓有驚騷出錢之患吕大防曰此頃年亦曽為之漕司今以兩河嵗計不足須當取此以助其費摯曰括田取租固未敢言不可但恐遣使不便不若下轉運司令州縣先出牓令河旁之民凡冒佃河田者使具數自首釋其罪據頃畆自令起租嚴立限罰若限滿即差官同河埽司檢按重立騷民受賄條法如此亦須年嵗可見次第今朝廷専遣使臨之其𡚁不可勝言大防曰甚好待别議行遣此據劉摯日記増入陳安民當考是何官資又不知别議後竟如何當并考六年四月六日安民以軍器監丞為利州路轉運判官此時或在軍器監為丞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一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十一月巳丑刑部言商賈許由海道徃外蕃興販並具入船物貨名數所詣去處申所在州仍召本土有物力戸三人委保不夾帶兵器按蘇軾集引元祐編勅作仍召本土有物力戸三人委保物貨内不夾帶兵器若違禁以堪充造軍器物并不越過所禁地分州為騐實牒送願發舶州置簿抄上仍給公據聼行回日許於合發舶州住舶公據納市舶司即不請公據而擅乗船自海道入界河及住髙麗新羅登州界者徒二年五百里編管住北界者加二等配一千里並許人告捕給船物半價充賞原本作充實今據蘇軾奏議改正其餘在船人雖非船物主並杖八十即不請公據而未行者徒一年鄰州編管賞減擅行之半保人並減犯人三等從之新舊並同或可削
  是月給事中兼侍講范祖禹上疏太皇太后曰臣伏奉詔㫖皇帝納后六禮令翰林學士御史中丞兩省給舍與禮部太常寺官同共詳議臣伏思此國家大事萬世之始福祚所繫風化所先自古聖王重之今陛下所冝先知者四不可不謹臣謹稽之上古參之後世為陛下悉數而詳言之一曰族姓二曰女德三曰隆禮四曰博議所謂族姓者臣聞古之帝王所以為婚姻者必大國諸侯先聖之後勲賢之裔不然則甥舅之國也不以微賤上敵至尊故其福祚盛大子孫蕃昌昔者黄帝娶於西陵之女是為嫘祖為黄帝正妃其子孫皆有天下五帝三王皆黄帝之後髙辛娶陳鋒氏之女是生帝堯虞舜娶帝堯之二女釐降于媯汭遂有天下大禹娶于塗山是生夏啟天下歸之子孫享國四百七十成湯娶于有莘氏子孫有天下六百餘年周之先祖后稷生於姜嫄世有賢妃太王娶太姜是生王季王季取太任是生文王文王娶太姒其禮尤盛大雅之歌曰文王初載天作之合言文王之有識天已生賢女為之配也又曰大邦有子俔天之妹文定厥祥親迎于渭造舟為梁不顯其光自古昏禮未有如文王之盛也太姜炎帝之後也太任太昊之後也太姒大禹之後也太姒生十子武王周公皆聖人也其餘皆為顯諸侯周之子孫徧于天下太姒之徳也詩人美文王之徳本于太任其詩曰思齊太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婦太姒嗣徽音則百斯男又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言文王之化自家及國以正天下也周南闗雎后妃之德人倫之始風化天下皆美太姒也武王亦娶于姜是生成王周有天下三十餘世八百餘年其基本盖由此也故族姓不可不貴所謂女德者臣聞禮本夫婦詩始后妃治亂由之興亡繫焉三代之興也皆有賢妃其亡也皆有嬖女夏之興也以塗山其亡也以末喜商之興也以有娀其亡也以妲己周之興也以姜嫄其亡也以褒姒此皆聖賢所記詩書所載垂之後世以為永鑒者也秦漢以後婚姻多不正無足法惟後漢顯宗明德馬后唐太宗文德長孫后憲宗懿文郭后皆有后德出於勲賢之家其餘敗亂足以為戒恭惟本朝太祖皇帝以來家道正而人倫明厯世皆有聖后内德之助自三代以後未有如本朝之家法也皇帝聖德明茂睿質純粹天監在下必生聖女以佑皇家惟陛下逺觀上古近鑒後世上思天地宗廟之奉下為萬世子孫之計選卜窈窕以母儀萬國表正六宫非有德孰可當之然閨門之德不可著見必是世族觀其祖考察其家風參以庻事亦可知也昔漢之初大臣議欲立髙帝子齊王皆曰王母家駟鈞惡戾虎而冠者也代王母家薄氏君子長者乃立代王是為文帝漢之賢主亦由其母家仁善也故女德不可不先所謂隆禮者臣聞天子之扵后猶天之與地日之與月隂之與陽相須而後成者也天子聼男教后聼女順天子理陽道后治隂德教順成俗内外和順國家理治此謂之盛德又曰天子修男教父道也后修女順母道也孔子對魯哀公曰古之為政愛人為大所以治愛人禮為大所以治禮敬為大敬之至大昏為大大昏至矣大昏既至冕而親迎親之也是故君子興敬為親舍敬是遺親也弗愛不親弗敬不正愛與敬其政之本歟哀公曰寡人願有言然冕而親迎不已重乎孔子愀然作色而對曰合二姓之好以繼先聖之後以為天地宗廟社稷之主君何謂已重乎又曰天地不合萬物不生大昏萬世之嗣也君何為已重焉盖深非之也孔子遂言曰昔三代明王之政必敬其妻子也有道妻也者親之主也敢不敬歟禮又曰元冕濟戒鬼神隂陽也將以為社稷主為先祖後其可以不致敬乎又曰敬而親之先王之所以得天下也今臣與衆官討論講議皆約先王之禮參酌其宜不為過隆願陛下勿以為疑進言者必曰天子至尊無敵於天下不當行夫婦之禮而荀卿有言天子無妻吉人無匹如此則是周公之典孔子之言皆不可信而荀卿之言可信也臣謹按禮冠昏惟有士禮而無天子諸侯之禮故三代以來惟以士禮推而上之為天子諸侯之禮盖以成人之與夫婦自天子至於士則一也臣竊聞親王宗室之間娶妻殊無齊體之禮敬而親之之義天下豈有獨尊而無配偶者哉至於鄙夷禮義或雜戎裔之俗或習委巷之風下自士族上流宫禁有渉於此者願陛下一切屏絶之以正基本以先天下故禮不可不隆所謂博議者臣聞古者天子聘后上公逆之諸侯主之故春秋書祭公來遂逆王后于紀夫國有大事大臣不容不預聞也昔慈聖光獻之立也吕夷簡定其議故其詔曰覽上宰之敷言其册曰宗工鼎臣誦言于朝先是茶商陳氏女亦預選擇王曽宋綬皆以為言大臣繼有言者遂罷陳氏仁宗所以為聖者能從衆也進言者必曰此陛下家事非外人所預自古誤人主者多由此言天子以四海為家中外之事孰非陛下家事無不可預之事亦無不可預之人且陛下用一執政進一近臣必欲協天下人望况立皇后以母天下乎臣恐陛下一日降詔云立某人為皇后則大臣雖有所見亦難乎議論矣今陛下之所選擇莫若出其姓氏宣問大臣若聖志既定而衆議僉同則卜筮協從鬼神其依天人之意無不同矣故議不可不博臣幸備勸講其職在以帝王之事禆益聖徳故敢獻其所聞臣之愚誠惟中宫正位之後四海之内室家相慶則宗社之福也據范祖禹家傳附此疏於十一月末據集注在十一月十九日
  先是浙西鈐轄蘇軾言臣聞事豫則立不豫則廢此古今不刋之語也至於救災恤患尤當在早若災傷之民救之於未飢則用物約而所及廣不過寛減上供糶賣常平官無大失而人人受賜今嵗之事是也若救之於己飢則用博而所及微至於耗散省倉虧損課利官為一困而已飢之民終於死亡熈寜之事是也熈寜之災傷本縁天旱米貴而沈起張靚之流不先事奏聞但務立賞閉糴冨民皆爭藏穀小民無所得食流殍既作然後朝廷知之始敕運江西及截本路上供米一百二十萬石濟之廵門俵米攔街散粥終不能救饑饉既成繼之以疾疫本路死者五十餘萬人城郭蕭條田野邱墟兩稅課利皆失其舊勘㑹熈寜八年本路放税米一百三十萬石酒課虧減六十七萬餘貫畧計所失共計三百二十餘萬貫石其餘耗散不可悉數至今轉運司貧乏不能舉手此無他不先事處置之過也去年浙西數郡先水後旱災傷不減熈寜然二聖仁智聰明於去年十一月中首發德音截撥本路上供斛斗二十萬石賑濟又於十二月中寛減轉運司元祐四年上供額斛三分之一為米五十餘萬斛盡用其錢買銀絹上供了無一毫虧損縣官而命下之日所在歡呼官既行糴按行糴二字未詳考蘇軾集作住糶亦與上下文意相戾疑當作住糴為是米價自落又自正月開倉糶常平米仍免數路税務按數路税務原本作常平税務誤今據本集改正所收五糓力勝錢且賜度牒三百道以助賑濟本路帖然遂無一人餓殍者此無他先事處置之力也由此觀之事豫則立不豫則廢其禍福相絶如此恭惟二聖天地父母之心見民疾苦匍匐救之本不計較費用多少而臣愚無識但知權利害之輕重計得䘮之大小以謂譬如民庻之家置莊田招佃客本望租課非行仁義然猶至水旱之嵗必須放免欠負借貸種糧者其誠心恐客散而田荒後日之失必倍於今故也而况有天下子萬姓而不計其後乎臣自去嵗以來區區獻言屢凟天聼者實恐陛下客散而田荒也去嵗杭州米價每斗至八九十今年正月已來日漸減落至五六月間浙西數郡大雨不止太湖泛溢所在害稼六月初間米價復長七月初斗及百錢足陌見今新米已出而常平官米不敢住糴災傷之勢恐甚於去嵗何者去嵗之災如人初病今嵗之災如病再發病狀雖同氣力衰耗恐難支持又縁春夏之交雨水調匀浙人喜於豐嵗家家典賣舉債出息以事田作車水築圩髙下殆遍計本已重指日待熟而淫雨風濤一舉害之民之窮苦實倍去嵗近者將官劉季孫徃蘇州按教臣宻令季孫沿路體訪季孫還為臣言此數州不獨淫雨為害又多大風猝起潮浪堤堰圩垾率皆破損湖州水入城中民家皆尺餘此去嵗所無有也而轉運判官張璹自常潤還所言畧同云親見吳江平望八尺聞有舉家田苖沒在深水底父子聚哭以船栰撈摝云半米猶堪炒喫青穟且以喂牛正使自今雨止已非豐嵗而况止不止又未可知則來嵗之憂非復今年之比矣何以言之去年杭州管常平米二十三萬石今來已糶過十五萬石餘八萬石而糶賣未已又縁去年災傷放税及和糴不行省倉闕數所有上件常平米八萬石只了兊撥充軍糧更無見在惟有糶常平米錢近八萬貫而錢非救饑之物若來年米益貴錢益輕雖積錢如山終無所用熈寧中兩浙市易出錢百萬緡民無貧富皆得取用而米不可得故曳羅紈帶金玉横尸道上者不可勝計今來浙東西大抵皆糶過常平米見在數絶少熈寧之憂凛凛在人眼中矣臣材力短淺加之衰病而一路生齒憂責在臣受恩既深不敢别乞閑郡日夜思慮求來年救饑之術别無䇿惟秋冬之間不惜髙價多糴常平米以備來年出糶今來浙西數州米既不熟而轉運司又管上供年額斛斗一百五十餘萬石若兩司爭糴米必大貴饑饉愈速和糴不行來年青黄不交之際常平有錢無米官吏拱手坐視人死而山海之間接連甌閩盗賊結集或生意外之患則雖誅殛臣等何補於敗以此須至具實奏聞伏望聖慈備錄臣奏行下戸部及本路轉運提刑兩路鈐轄司疾早相度來年合與不合準備常平斛斗出糶救饑如合準備即具逐州合用數目臣已約度杭州合用二十餘萬石仍委逐司擘畫合如何措置令米價不至大叚翔涌收糴得足如逐司以謂不須準備出糶救濟即令各具保明來年委得不至饑殍流亡結罪聞奏縁今來已是入秋去和糴月日無㡬比及相度徃復取㫖深慮不及於事伏乞詳察速賜指揮貼黄稱臣聞之道路閩中災傷尤甚盗賊頗衆或云邵武軍有强賊人數不少恐是廖恩餘黨轉運司見令衢州官吏就近體訪雖未知虛實然恐萬一有之不可不預慮也又稱謹按唐史憲宗謂宰臣曰卿等累言吳越去年水旱昨有御史自江淮按察囬言不至為災此事信否李絳對曰臣見淮南浙江東西道狀皆云水旱且方隅受任皆朝廷信重之臣苟非事實豈敢上陳此固非虛説也御史官卑選擇非其人奏報之間或容希媚况推誠之道君人大本茍一方不稔當即日救濟饑貧况可疑之耶帝曰向者不思而有此問朕言過矣絳等稽首再拜帝曰今後諸道被水旱饑荒之處速冝蠲貸之又按本朝㑹要太宗嘗語宰臣曰國家儲蓄最是急務蓋以備凶年救人命昨者江南數州微有災旱朕聞之急遣使徃彼分路賑貸果聞不至流亡兼無饑殍亦無盗賊之患茍無積粟何以拯救饑民近者臣毎觀邸報諸路監司多是於三四月間先奏雨水調匀苖稼豐茂又至災傷須待餓殍流亡然後奏知此有司之常態古今之通患也豐熟不須先知人人爭奏災傷正合預備相顧不言若非朝廷廣加採察則逺方之民何所告訴時七月戊寅也戊寅十五日戊子軾又言今月二十一日二十二日二十三日皆連晝夜大風雨二十四日雨稍止至夜復大雨竊料蘇湖等州風濤所損必加於前若不早作擘畫廣行收糴常平斛斗準備則來嵗必有流殍之憂伏惟聖慈早賜愍救檢㑹前奏速賜施行臣别無才術惟知屢奏喧瀆聖聼罪當萬死八月丙申詔從軾請下本路轉運提㸃刑獄司及兩路鈐轄司限半月具相度準備救濟事具以聞丁巳軾又言臣前奏所乞如逐司以謂不須凖備出糶救濟即令各具保明來年委得不至饑殍流亡結罪聞奏之意蓋欲逐司官吏依實相度不敢㓕裂令戸部節畧行下伏乞檢㑹前奏特賜明降指揮施行九月戊辰軾又言本司勘㑹去年八九月間杭州在市米價每斗六十文足十一月長至九十五文足其勢方踊貴間因朝㫖寛減轉運司上供額斛三分之一即時米價減落及本州正月内便行出糶常平米至七月終共糶一十八萬石以此米價無由増長人免流殍今來在市米見今已是七十五文足至冬間轉運司收糴上供額斛及檢放秋税軍糧恐有闕少亦須和糴取足又本州須糴常平米二十餘萬石諸州亦各收買似此爭糴必須踊貴縱使大破官錢收糴得足亦恐來年闕食小民必不辦髙價收買官米至時若米貴人饑本司必須奏乞減價出賣竊料仁聖在上必不忍坐視人饑不許減價約度浙西諸郡今年必須和糴常平米五十餘萬石準備來年出糶若價髙本重至時毎斗只減十文亦須坐失五萬餘貫而况饑饉已成流殍不已則朝廷所以救之者其費豈止五萬餘貫而已哉欲乞聖慈特許寛減轉運司今年上供額斛一半仍依去年例令折價錢置場收買金銀紬絹上供則朝廷無所耗失而浙中米價稍平常平收糴得足來年不至大叚減價耗折常平錢本一路之人得免流殍為惠不小勘㑹去年本司亦乞寛減上供額斛一半凖敕只許寛減三分之一今來災傷及檢放税租次第皆甚於去年又縁連年災傷民力愈耗合倍加存卹所以須奏乞寛減一半伏望聖慈憐愍一方特依所乞盡數寛減又勘㑹熈寧八年兩浙饑饉朝㫖截撥江西及本路上供斛斗一百二十五萬石賜本路賑濟只縁本路奏乞後時不及於事卒死五十萬人去嵗十一月二十九日聖㫖令發運司撥上供斛斗二十二萬石賜本路減價出糶所費只及熈寧六分之一然及時濟用倉廩有備米不騰踊人免流殍本司今來勘㑹蘇湖常秀等州頻年災傷人戸披訴已倍去嵗檢放苖米亦必加倍不惟人戸闕食亦恐軍糧不足欲乞檢㑹去年體例更賜加數特與截撥本路或發運司上供斛斗三十萬石令本路減價出糶或用補軍糧之闕伏望聖慈愍念一路軍民特與盡數應副前件事已闗牒本路轉運提刑司照㑹相度施行去訖深慮轉運司官吏職在供餽所有寛減額斛難於自言伏望聖明以一方生靈為心非為茍寛官吏之責特賜過慮及早施行又况所乞數目雖廣而所耗損錢數不多若待饑饉已成然後垂救則所費十倍無及於事伏乞決自聖意指揮三省更不下有司徃復勘當施行九月戊辰七日軾條具二事其一乞寛減轉運司上供額斛一半其二乞截撥上供米三十萬石準備戊寅軾又言本司再相度來年準備大計全在廣糴常平斛斗於正月以後便行出糶平準市價以免流殍之災此外更無長䇿今來選差官吏開倉和糴優估米價戒約専斗不得乞覔非不嚴切然經今一月並無一人赴倉入中體問得蓋是蘇湖常秀大叚災傷兼自八月半間至今隂雨不止災傷之餘所收無㡬又少遇晴乾已熟者不得刈已刈者不得舂有榖無米日就腐壊見今訪聞蘇州在市米價已是九十五文足添長之勢炎炎未已本司欲便令杭州添價收糴不惟助長米價為小民目下之患又官本既貴來年難為出糶若不添錢又恐終是收糴不行來年春夏間闕米出糶有流殍之憂竊料至時難以諱言災傷官吏亦須畧具事實聞奏仁聖在上理無不救必須多方於鄰路擘畫斛斗賑濟若不預為之防則恐鄰路無備臨時擘畫不行須至先事奏乞勘㑹去嵗朝㫖寛減轉運司上供額斛三分之一却令將折斛錢置銀絹上供又今年本司亦奏乞減額斛一半如䝉施行即轉運司折斛錢萬數不少又勘㑹提刑司官今年諸州糴常平米至多所多常平司官錢萬數不少但有錢無米坐視饑饉為憂不細欲乞聖慈過為防慮特敕發運司相度擘畫錢本於江淮近便豐熟州軍差官置場和糴白米五十萬石嚴賜指揮須管數足仍般至真揚州樁管若來春本路闕常平米出糶即令發運司撥發於逐州下卸仍以本路常平錢充還若至時本路常平米有備不須般運上件米出糶即就撥充本路轉運司上供額斛却以寛減折斛錢充還如此即於朝省錢物無所耗損而本路生靈億萬性命稍免溝壑之憂貼黄稱今年災傷實倍去年但官吏上下皆不樂檢放諱言災傷只如近日秀州嘉興縣因不受訴災傷詞狀致踏死四十餘人大率所在官吏皆同此意但此一處以踏死人多獨彰露耳若朝廷只據逐處申奏及檢放秋税分數即無由盡見灾傷之實又臣竊見轉運提刑司所奏灾傷皆無廹切懇至之語朝論必以臣為過當然臣實見連年灾傷父老皆言事勢不減熈寧民間有錢尚因無米饑死數十萬人况今民間絶無見錢若又無米則流殍之灾未易度量伏望陛下深為防慮若來年人戸元不闕食不須如此擘畫則臣不合過當張皇之罪所不敢辭縱被誅譴終賢於有灾無備坐視人死而不能救也十月壬子軾又言臣近奉朝㫖相度準備來年賑濟闕食人戸尋具畫一事件聞奏内多糴常平以備來年出糶平準市價一事最為要切見今浙西諸郡米價雖貴然不過七十文足竊度來年青黄不交之際米價必無一百以下至時若依元價出糶猶可以平壓翔踊之患終勝於官無斛斗坐視流殍而提刑司専務靳惜兩三錢遍行文字減勒官估臣已指麾杭州不得減價依舊作七十收糴見今亦不過糴得三萬餘石其餘諸郡不敢有違訪聞蘇秀最係出米地分見今不過糴得二三萬石而湖州一處灾傷為甚提刑司以指揮本司住糴却令蘇州撥常平米五萬石與湖州又令秀州撥十萬石與杭州若湖州得五萬石猶恐未足於用而蘇秀撥十五萬石深慮逐州不免妨闕若所糴不多即是兩頭闕事而般運水脚兵稍有偷盗耗失之費亦與所減兩三錢不爭若使來年官米數多不能平壓市價致有流殍更煩朝廷截撥斛斗散與饑民則為十倍之費乃是所減毫毛而所損邱山大為非䇿訪聞諸郡當民皆知來年必是米貴各欲廣行收糴以規厚利若官估稍優則農民米貨盡歸於官此等無由乗時射利吞併貧弱故造作言語以揺官吏皆言多破官錢深為可惜若便為減價住糴正堕其計况今來已是十月下旬不過更一二十日即無收糴縱令添價亦不及事恐有悞來年出糶大事所以須至别作擘畫仰訴朝廷縁臣先於九月十七日曽奏乞下發運司於豐熟近便州軍和糴五十萬石以備常平米不足般取出糶却以本路常平錢還發運司若常平米足用即充本路轉運司上供米仍以額錢撥還兼勘㑹淮南大熟揚州髙郵軍米價甚平若行此䇿顯無妨害伏望聖慈檢㑹前奏速賜施行與此一方連年被灾之民廣作準備是月壬午軾又言臣勘㑹今年本路風水之灾倍於去年本司累具合行救濟事件聞奏伏料仁聖在上必已矜察見今蘇湖杭秀等州米價日長杭州所糴粗米以備出糶毎斗不下六十七至七十足錢猶自收糴不行恐須至更添錢招買方稍足用竊計開春米價必是翔涌若依條不虧元價出糶則官本已重小民難於收糴無以救濟貧下平凖市價若奏乞減價出糶又恐耗失常平官本亦非長䇿貼黄稱常平錢米豐凶之際平準物價以救民命繫利害至重本司已累奏乞指揮諸路専行糶糴不得别將他用如召募饑民興土功水利之類有出無入即漸耗散伏望朝廷留意杭州裏外見管義倉米四萬餘石準條災傷之年並許俵散賑濟本司相度若待饑饉已成方將上件義倉米盡行俵散亦未能盡濟饑民惟是開春已後纔見在市米價増長即便將義倉常平米賤價出糶但市價不長則一郡之民人人受賜今來奏請欲乞將常平米除三年以上依條合減價外其餘並毎斗減五文内係今年貴價收糴者毎斗減二十文出糶仍將義倉米隨色額估定賤價一處出糶所收錢並用填還常平所虧官本錢如填還足外尚有剰數亦許撥填本路别州常平米所虧官本錢仍下浙西諸郡依此體例施行所貴本路明年饑民並得錢米喫用全活億萬性命其利至博而其實止於耗却義倉元不破官本米貨十餘萬况自来有條災傷之嵗許將義倉米俵㪚但俵散之所及者狭不如出糶之利所及者廣伏望聖慈特出宸斷早賜施行貼黄本司相度來年艱食之勢深可憂畏若𠉀饑饉已成疾疫已作仁聖在上必須廣作擘畫錢米救濟其費必相倍蓰若行本司所奏開春便行出糶則米價不長億萬生聚人人䝉賜縁今年已是十一月末乞速賜施行所貴正月内便得開倉出糶久之乃有詔發運司兊撥合起上供并封樁等錢一百萬貫趂時糴買斛斗封樁準備移用餘依浙西鈐轄司所奏施行此據六年三月二十三日罷杭州後再乞發運司應嗣浙西米狀詔下當在六年春初軾奏浙西災傷前後凡七章今悉編入十一月末軾坐此為賈易等彈劾賴范祖禹封駮乃已事見六年七月二十八日八月四日軾自辨劄子欲究此事本末故詳載之或刪取其要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二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十二月辛卯朔保信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安康郡王宗隱卒輟視朝三日車駕臨奠成服苑中贈太師追封潤王謚僖惠濮安懿王第十五子或可削去更參前例 彰徳軍節度使大名府馮京知河陽六年正月十二日為中太一使 資政殿學士知定州張璪知大名府 中大夫守尚書右丞許將為太中大夫資政殿學士知定州御史中丞蘇轍等屢言將過失而將亦累表陳乞外任上批可特除資政殿學士轉一官知定州所命詞作自請均勞逸之意十四日上官均罷殿院均言蘇轍孫升皆有章劾將而實錄但云將自乞出其所錄殆非實也所録因舊但削去命詞作均勞逸意今具存之 先是十一月丙子十六日殿中侍御史上官均監察御史徐君平進對此據劉摯日記乃十一月十六日事然摯先於十三日已語韓忠彦云云疑日記傳冩或差錯今移十三日云云附此後劉摯謂韓忠彦曰聞均及君平有章皆為許將聲寃謂中司不當揺大臣忠彦曰將自言亦若此然止稱均不及君平摯曰前此聞楊康國劉唐老為傅堯俞辨訴臺諌官與大臣為地前未之有殆出於近世非公道也黨與根株其將奈何摯自謂於用言未甞不懇懇於諸公天實知之既而吕大防亦為摯言聲寃事如摯所聞又曰常疑人分别南北似非理今觀之豈不可駭此並摯十一月十三日所記今移入此摯又曰君平江南人甞從王安石學蘇轍舉為御史昨聞均語干人頗愠轍尋常多召君平及岑象求議事彼不知君平異趣故不疑爾今日之對必有異論自鄧温伯來梁燾等去近又召彭汝礪至今言路復有君平軰摯毎以告大防而大防顧疑摯分别南北此深可慮也㑹秦觀凖敕書御史臺碑適自彼來為摯言聞均等對以許將細故不可動又言君平與轍無異意雖與均同對必不助其語又言轍及孫升前對諭語甚温但頗然許將爭利一事云若非將言㡬誤此事也及是踰半月矣乃有内降付三省云許將近累上表乞除外任可資政殿轉官知定州翼日十二月二日以内降進呈諭曰許將自昨來事後言者章疏攻彈不已今令補外然别無事吕大防奏曰近時外補少遷官者今將轉官拜職又得帥府重地聖恩優厚臣子之幸又諭曰昨來韓樞宻傅侍郎事過後便定奪更無人言獨有右丞被言文字甚多不可不如此也摯私謂將所爭利一事誠細故未足以為去留但將自初入以來人望不快昨宣押之後論者不肯止上既以利一事為將之是故言者置其事止以人物不可在政路為説是以天意顧公議不能主之也人不素修欲信於士大夫其可得哉將性敏惠明見事理而所趨甚異喜圓機薄節行持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之論好寜我負人無人負我之事此其大失也措之于政事豈非為害此人情所以欲去之爾前日陳衍至大防府第必以此詢决之然將忤物不一孤立亦可憐是日范純禮過都堂謂摯曰繼將者當用鄧温伯又曰八座當用范百祿補鼇當用范祖禹補掖當用彭汝礪又謂將之去非是摯與純禮雅善故於摯無隱然昔者議論不如是之私今聼其言不敢以為當傅堯俞多為其所惑皆類此也此並用摯日記所載修入可見當時議論各有黨不可畧也
  壬辰龍圖閣學士知河陽曽布知青州右千牛衞上將軍分司南京李憲為延福宫使宣州觀察使提舉明道宫李憲叙官必以法實錄舊例自合著所因今乃畧不及之不知何故當考政目全闕此月事 樞宻院言熈河蘭岷路經畧司奏十月内西賊累犯勝如智固堡縱火穿城雖無所傷縁夏國見商量分畫地界今乃不遵詔命先起事端乞朝廷定牒本下鄜延路經畧司移牒宥州詰問詔令本路經畧司移鄜州問故定牒本降下知熈州范育言臣勘㑹昨夏國納欵之初曽具奏陳乞先議畫疆後給四寨續準朝差官按視及依綏州體例分畫本路以新邊疆界有難依綏州去處乞蘭州以黄河外二十里為界其餘城寨於見今弓箭手已開崖巉口舖耕種地土外以二十里為界續準朝㫖於定西城以北二十里相照新邊堡寨接連取直合立界至兼䝉降到甲乙丙丁圖子及回答夏國詔書許一抹取直内定西城以東合與秦州隆諾特堡一抹取直本路已依準朝㫖條畫逐件利害及彩畵地圖奏聞去訖定西城外直打量二十里為界乃五年三月十八日詔書昨於今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有西人首領允稜舉特且來本路石硖子計㑹説話尋差第五副將李中與西人説話並不依應將近降朝㫖却執宥州牒要逐城壕外打量已依准朝㫖説諭令計㑹鄜延路界首商量去訖臣竊以夏人納欵之初幸朝廷之從請其欲休兵講和之意非不誠且至也及與之分畫則頓兵境上踰年未決託言邀請無厭使朝廷詔令與外國往來為空文其終必將至於爭奪而後已求好之誠乃因疆理之議且復至於用兵非善計也凡疆埸之事皆在邊臣處畫今紛紛毎至紊煩朝廷由臣知識鄙淺未能悉應事機臣愚伏思恐上不能副朝廷安邊息兵休養元元之意次辜所以付畀重任防患禦戎之至計夙夜講求本路利害及察西人情狀以圖疆事可成之䇿反復念慮至熟也願深計而極陳之臣再察西人力爭地界之意非以尺寸之壤為彼利也蓋以熈河形勢控其右脇臨制其國嘗欲削吾邊面毁吾藩籬使吾邊常危則彼有常安之計今按本路地形其智固勝如努扎實為控扼西人咽喉之地我得之則足以制賊彼得之則足以困我故無智固勝如則蘭州必危無努扎則定西必危蘭州定西危則熈河常有動揺之憂而賊勢益彊可以肆為邊患故其力爭者蓋以此也昨宥州牒稱納葉經且埓克莭修築堡子有耕種處并屯駐人騎乞權行毁廢由此觀之其窺伺三堡非一日計也又以朝廷有二十里指揮欲起自東闗至康古定西以北各二十里為界即三堡皆在西人熟地之内及要自定西熨斗平第三寨接連取直即蟾牟山呸⿰川聚卜結隆一帶亦為西人所有矣臣觀夏人所持以爭者蓋自輸欵以來朝廷毎狥其情既錫之嵗賂復與之四寨乞以二十里為界則從之請留生地十里亦從之求無不得謀無不遂謂朝廷憚於用兵必將勉從其欲悉行割棄足以肆其無厭之求故曠日懐姦力爭而不已也臣伏覩近日累降指揮朝廷持議皆堅更無移易臣謂西人亦必察見朝廷愛惜本路邊面形勢之意退而悛懼矣臣又探伺得西賊運年㸃集人馬羸弱糧食乏絶上下咨怨焉能久抗中國而肆其爭奪之心乎為今日分畫之計莫若斷之以理使直在我為上䇿臣乞朝廷將先降二十里及一抹取直指揮在本路難行處隨冝處分臣契勘二十里指揮行於延安河東與本路智固勝如則可行於定西城則不可棄努扎之形勢與遷九巉二千有餘之衆其害不細西人且欲持此於通西熨斗平等處分畫則廢地遷民又多而定西形勢孤絶難守害亦大矣然努扎吾邊之故地九巉吾民之舊居與之不足以為德而於邊防有大害不與則於理為順而於邊防有大利此不可不隨冝而處之也臣又契勘一抹取直今自定西城至秦州隴諾特堡東西一百六十餘里侵占西界生地三十里或四十里今因分畫而多取其地則於理為不順彼將有辭則曲在我此不可不隨冝而處之也臣竊聞朝廷近詔延安委官於境上與西人㑹議臣欲乞朝廷特詔夏人指言今來分畫事理許從一路利害施行將應通逺界城寨並據見今坐團口舖及弓箭手崖巉耕種地土之外别留十里或五七里生地為界其智固勝如二堡外打量二十里或十五里一半為熟地其中修建堡舖一半為生地其邊卓立封堠如此則隆諾特以西悉依舊界更不侵占西界生地定西以北努扎川谷不毁却已修崖巉及不遷動見住戸又不退縮著漢界土彼我各守自來界至其存留生地更不耕種止為兩界隔限智固勝如係自來城堡亦據可守之地分畫仍乞朝廷丁寜降詔以舊疆之外不合侵占舊堡之外随冝分畫示朝廷之德意則理順而辭直可以破其姦謀抑其邀求庻㡬分畫早見了當頒詔講和永息兵革又使邊徼不生異日之患天下幸甚所有努扎子細利害具王箴姚雄申陳事狀及前來孫路劉舜卿相度事理更乞朝廷檢㑹參酌臣不勝憂國惓惓之誠伏望朝廷早賜裁度指揮王箴姚雄申陳事狀孫路劉舜卿相度事理當考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聞善為國者貴義而不尚功敦信而不求利非不欲功利也以為棄義與信雖一快於目前而嵗月之後其害将有不可勝言者矣昔晋文公圍原命三日之糧原不降命去之諜出曰原將降矣軍吏曰請待之公曰信國之寳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民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晋荀吳圍鼓鼓人或請以城叛吳弗許左右曰師徒不勤而可以獲城何故弗為吳曰吾聞諸叔向曰好惡不愆民知所適事無不濟或以吾城叛吾所甚惡也人以城来吾獨何好焉使鼓人殺叛人而繕守備三月鼓人請降使其民見曰猶有食色姑修而城軍吏曰獲城而弗取勤民而頓兵何以事君吳曰吾以事君也獲一邑而教民怠將焉用邑鼓人告食竭力盡而後取之克鼓而反不戮一人以世俗言之此二人者可謂疎於事情而怠於功利矣然要其終文公以覇天下荀吳以彊晋國則信義之效見於久逺如此臣竊觀朝廷之所以御西夏者可謂異矣方元祐三年夏人既受册命不肯入謝再以大兵蹂踐涇原大臣畏之明年遣使請以所許四寨易蘭州塞門朝廷雖不許而大臣務行姑息不俟其請而以嵗賜等事許之一嵗所賜凡二十萬夏人仰以為命雖以一嵗之入易蘭州塞門可也而奈何與之蓋自失嵗賜以來朝廷蕩然無復可以要結夏人者然此既徃之事臣不復追咎矣頃者夏人既得嵗賜始議地朝㫖許以見今州城堡寨依綏德城例以二十里為界十里外量置堡舖其餘十里為兩不耕地約束既定大臣中悔又欲堡寨相照取直議猶未定而熈河將佐范育种誼欲於見今城堡之外更占智固勝如二堡大臣僥倖拓土之功不以育等為非從而助之尋為夏人所破所殺兵民皆不敢以實聞繼修城門再被焚毁其事至今未定然夏廹於内患不敢堅抗朝命許以照直為界其言猶未絶口而大臣又悔欲於堡舖之外對留十里通前共計三十里此命既出有識之士以為失信太甚非中國之體若使邊臣稍知義理必不忍自出反覆之言以彰不信幸而夏人終以内患未解不欲違拒黽勉見從十里之地得之不足以為彊失之不足以為弱雖小人以為得計而君子謂之失䇿何者要約未定今嵗已添屯重兵前後十將有餘十將之衆凡五萬人使五萬人西食貴粟其費已不貲而夏人順否又未可必雖復暫順要之久逺不信朝廷為患何所不至然此亦既徃之事臣復何言哉臣之所憂但恐大臣狃於小利睥睨夏國便利田地貪求不已訪聞近遣穆衍與邊臣計議既欲取智固勝如一帶良田凡數十餘里又欲與秦鳯路隆諾特與熈河路定西城照直地僅一百里規畫極大聞者驚愕穆衍以八月二日使陜西若此謀復作夏人不堪其忿竊出作過我曲彼直何以禦之且先朝用兵所得四寨朝廷猶務姑息棄而不惜况於其餘何足計較在兵法有之曰有其有者安貪人有者殘又曰利人土地寳貨者謂之貪兵兵貪者破今之所為正犯此禁臣竊怪大臣皆一時儒者而背棄所學貪求茍得為國生事一至於此外人皆言前後計畫皆出种誼誼本小人安知大慮而舉朝廷以從之乎要之不出數年此患必見患至而後言言雖易信而已無及矣伏乞陛下以社稷生民為念斷之於心止其妄作則天下幸甚貼黄稱臣見陕西轉運李南公言添屯兵數如此又稱自元祐以来朝廷不起邊事凡自前邊臣欺罔累殺熟戸計級受賞擄掠財物私自潤入及邊民幸於擾攘買賤賣貴如此等事皆不得為故上下鼓倡願有邊釁凡此皆姦人自作身計非國之利也今智固勝如等處良田實西邊苐一等膏腴豈我獨知以為利而夏人不知耶彼知愛之則不免於爭爭端一起則兵革不息此正墮邊臣之姦計而大臣不察過矣臣訪聞夏國柄臣梁葉普者内有纂國之心然其為人狡而多算寛而得衆方欲内安酋豪外結朝廷竢内外無患然後徐簒取之所以朝廷近者商量地界雖前後要求反覆而葉普一一聼從蓋見議地界止於二三十里之間於彼國不深繫利害故也今朝廷若見其易與因而别有大叚求索使彼不能堪忍或至忿爭兵難一交必非朝廷所願至此而後反欲求和則所䘮多矣 詔成都府利䕫路轉運司知州軍監闕官並依差權繁難縣指揮施行從䕫州路轉運司請也
  癸巳三省言専切提舉措置東南諸路船買鹽事所請依元豐條於賣鹽息條内豫樁州三百緡縣二百緡充捕獲私鹽賞從之新無
  甲午遼國遣使崇義軍節度使蕭固副使朝議大夫守太常少卿充史館修撰閻之翰來賀興龍節
  乙未夏國遣使賀興龍節 髙麗國三佛齊國遣使入貢李𡌴十朝綱要云髙麗王名顒王雲雞林志云自元祐五年元符元年貢使再至然則其他使至者蓋非貢也當考劉摯叙髙麗本末云髙麗舊通朝貢真宗初嘗遣使來自言苦於北敵誅求願臣屬天朝絶遼好請王師援助於是朝廷方與遼和不受其語遂去自是不至熈寜初羅拯將漕福建因賈舶寄意招來之於是時神宗有臣服逺人之意喜其説即以拯為制置運使經理其事已而入朝奉貢朝廷待遇之禮賜予之數皆非常等恩㫖親渥至於次韻和其詩在館問勞無虛日多出禁苑珍異賜之沿路供頓極於華盛兩浙淮南州郡為之騷然每至州縣或鎮砦皆預差諸色行戸各以其物齎負迎於界首日隨之以待其所賣買出境乃已及鞍馬什物等皆用鮮美者被科之家旋作繡畵或求于四方人多失業至于逃遁或有就死者蓋朝㫖嚴切而引伴皆用中人是以如此自元豐八年使者囬到今復至朝廷用知杭州蘇軾及御史中丞蘇轍之請痛加裁省及定其程限自入界不兩月到闕下問引伴官向縡趙希魯言沿路擾費十去六七矣此據劉摯日記増入 著作佐郎張禾校書郎陳察並為集賢校理六年六月八日禾改祕丞 許將乞赴龍興節上夀仍乞綴寄祿官班更不赴坐詔立班在六尚書上餘依御集五日
  甲辰殿中侍御史上官均知廣德軍先是御史中丞蘇轍言伏見殿中侍御史上官均昔任監察御史與王巖叟等相約論事既而背之巖叟劾其反覆均即繳奏巖叟私書一時鄙其傾險亟罷言職近者朝廷復自郎中擢為臺屬臣雖知均為人隂邪難測猶覬改過自新姑受之而觀之及與之行事以來見其用心不改臣昨論熈河帥臣妄占二堡以興邊患冝加責降均知大臣不説即上言邊事當聼邊臣不冝以臣言而罷及門下侍郎劉摯求解職事方其無故去位中外相視未知其由或留或否當出聖意均輙上章留摯其意以為摯若不去留之足以為已恩若遂去留之亦自無損進退兩得心實不堪今者臣與臺諌俱論尚書右丞許將進擬差除管軍前後異議希合聖㫖以陷同列中外公議皆以為然而均與將有鄉曲之好素相結託凡有所言隂為表裏上䟽救将謂將小過不當斥逐且均為御史職在擊姦見姦不擊反加營救背公阿黨忘失本職情尤深害况前三事率皆希合執政以求援助據其情狀難以復居風憲臣若不言留與同事深恐均乗隙進䜛熒惑聰明有害聖政伏乞罷均臺職以肅姦宄臣備位執法臺有憸人而不能去何以糾百辟謹昩死彈奏以聞是月丁邜朔也轍劄子稱十二月一日 後五日轍又言臣頃論尚書右丞許將心懐傾嶮不可乆在廟堂䝉陛下照其邪心即行斥逐中外正人無不相賀惟有殿中侍御史上官均與將素有鄉黨私好自居言路隂為表裏昨者臺諌交章劾將姦狀獨均上言曲加營救今將被逐均自知情狀見露數日以來譸張失措度其猖狂解說無所不至縁御史人主耳目之官不冝乆留邪黨汙濁其間凂凟聖聼臣今月一日已具論奏伏乞檢㑹早賜降黜外任庻㡬姦慝之人小加懲戒此劄子稱五日 是日轍又與殿中侍御史岑象求同奏臣等頃言尚書右丞許將用心傾嶮議論反覆留之左右恐害聖政伏䝉陛下以臣等所言為然即令補外中外稱快而殿中侍御史上官均獨言不當罷將執政指臣等所言為非曲加誣謗無所不至伏惟陛下日月之明照見臣下情偽將之姦意具在聖鑒今均與將鄉黨情分素深向除臺官實將之力度均之意方欲倚將以求進用故於將之未去則出死力以營救庻㡬將之復留於將之既去則誣臣等以附㑹庻㡬陛下疑惑始終情狀皆出姦邪况均自知必去無所顧藉誣汙臣等冀以熒惑聖聼若不明加責降但罷其臺職使均得計而去何以懲艾姦慝臣等前來各已曽論列伏乞指揮檢㑹早賜施行貼黄稱臣等竊見從來臺官彈擊姦邪不擇貴近則為本職即未有御史中丞言執政過惡朝廷公議共以為然而臺中官屬隂為執政理雪反擊中丞者今上官均所為古今未有若非背公阿黨欺蔑朝廷豈敢如此此三劄並得之汪應辰今轍奏議乃無此 傅堯俞韓忠彦許將等之求罷也均言大臣之任同國休戚政令賞罰所繫甚重同異相濟要歸至當廟堂之上當務協諧以治天下使中外之人泯然不知有異同之迹若悻悻辨論不顧事體何以觀視百僚堯俞等雖有辨論之失然事皆縁公無顯惡大過望令就職務為協和歸於至當詔諭堯俞等就職轍與其僚及諌官互論堯俞等罪惡不當在位均以為轍等隂承宰相吕大防風㫖遂奏疏言進退大臣當使天下服陛下之明而大臣得以安其位進退不當則累陛下之哲而言者自此得為朋黨合謀併力以傾揺大臣天下之事以是非為主所論若當雖異不害其為善所論若非雖同未免為不善堯俞所論條制陛下既從其請而稍更改矣許將所論張利一陛下既允其奏而罷管軍矣則二人異論既以為是但不能協和實無大過而蘇轍等以為許將當時與三省商量張利一既已定議既而背同列議獨有論奏臣以為善則順之惡則正之豈有毎事違命遂非不改然後為忠邪將舍同列之議上奉聖㫖是皆將順其美不當反以為過惡也若使不忠雖與同列協和是乃姦臣耳非朝廷之利也若陛下以堯俞將異論悉皆罷去則執政數人自此以為戒毎事曲相隨順不敢可否願陛下外採衆論内揆聖心審而後斷將既罷右丞知定州均又言陛下前日敦諭許將就職豈以為無罪知其心之無他也今日罷免將特廹持於二三大臣之言牽於臺諫之論則是陛下特出於不得已吕大防堅强自任不顧是非毎有差除同列不敢為異唯許將時有異同大防毎懐私憾今陛下又以將言為是罷利一管軍大防猶深憤疾轍素與大防相善希合其意率同列盡力排許將期於必勝既得異論罷去執政臺諫皆務依隨是威福皆歸於大防綱紀法令自此敗壊矣又言御史耳目之任中丞風憲之長轍當公是公非别白善惡乃愛憎任情毁譽違衆立黨怙勢取必朝廷彊險偏邪上惑聖聼願出轍等章疏付外廷如許將有罪乞加謫命如無罪願正轍等妄言之咎以破姦邪朋黨之𡚁收還威權肅正綱紀又言轍等合為朋黨動移聖意以疑似不明細事合謀并力逐一執政自此人不得安位矣因乞解言職於是責知廣徳軍舊錄云均言尚書右丞許將不當罷執政中丞蘇轍侍御史孫升等附㑹大臣意㫖姦邪不忠臣竊聞外議藉藉皆以為轍等合為朋黨動揺聖意必變直為曲轉是為非以疑似不明細事合謀併力逐一執政自此六七大臣人人不得安位矣伏乞早賜施行以協中外之望坐所言不當故出新錄因之今據均本傳别修不知作均傳者何人大抵用均家傳耳家傳乃均第三子著作佐郎愔在建炎初所撰次也其信否未可知今先列蘇轍三章仍不沒均言庻後世有考焉曽布日錄云均嘗與蘇轍爭論科場不當用詩賦以此去位又云均先在元豐則擊蔡確元祐則擊蘇轍紹聖又與章惇不合即去當考 劉摯叙其事云初臺諫之擊許將也均獨以謂不可用細故退大臣乞明正是非及將罷均言益不已於是蘇轍孫升岑象求等皆劾均以為朋姦第一章言均三事章以十二月一日辛邜今附見十四日甲辰一謂范育不可罷二留劉摯三救許將既而章繼不止然其後章止論救將事不及其他均亦連章劾轍及升不為朝廷辨事之是非補人主聰明専以私意隂受大臣宻諭結為朋黨表裏排陷乞正其罪㑹興龍節假故兩曹得以從容各罄所言以相詆章皆下三省均以目錄前後章申都堂至是進呈宸意閒暇兩無所向吕大防禀測之諭曰均莫難任大防曰自來言官以事去有三四等知州知軍通判已甚得監當諭曰與合入差遣不要虧他餘並無言遂可廣德之擬摯因出笏奏曰臣昨八月中請外任者本以竊禄嵗乆無補朝廷心不自安故乞一郡殊不聞均奏留臣也臣等進退料必出於宸𠂻豈由臣下論議兼臺諌留執政亦合避嫌疑誠不知體又均福建人臣與之非故舊亦非鄉里止曽於臺中同官昨均留臣臣實不得而知更望照察笑諭曰侍郎有何事要去昨來是太皇官家留住侍郎均亦不曽有文字大防曰劉摯昨求去並無事今為蘇轍言上官均文字内説及曽留劉摯要奏知也摯謂均為王氏學有文采性介潔守道甚篤元豐八年摯在臺愛其前為御史治相州獄守節得罪故復舉之後以張舜民事罷今年六月復為殿中至今三黜皆於義無嫌儻止論大臣去留冝明辨是非不可輕以人言進退以厲臣節塞朋黨如此則為有補不然當指邪惡事狀直言而去為是惜也區區以留將為言故理不勝矣大抵將之去外論半是半非雖各係其黨盖不無由来也摯又甞語大防以將為人有可取者博記問氣勁見不平必開口不畏彊禦亦其所長大防謂潜心懐二立黨偏見亦可惡者不少也均孤立於盛黨間可憐哉此全錄摯所記不復増損要可見當時議論不可畧也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三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五年十二月丙午是月之十六日輔臣面奏乞以湖北之渠陽寨復溪洞之誠州補其舊族楊先僭之子昌達為刺史先奏知續入狀畫一行之劉摯自叙其本末云渠陽舊屬溪猺熙寧元豐間取其地自是蠻酋歲出侵擾元祐三年元祐三年當作二年事在七月辛酉三年十一月辛酉十二月丁酉四年五月辛夘當并此五年十二月丙午考詳議者爭言欲棄其地朝廷重其事故廢誠州為軍餘裁廢有差而侵齧出沒猶不已乃以知荆南唐義問為轉運使專措置之駐於黔陽縣選人余卞前為澧州推官上書請廢其地與蠻以息邊患至是義問辟以為句當官二人意主於棄地朝廷固亦乆以是為議但今方其跳梁為患宜先有所痛懲艾然後許之於是發京西將兵并土兵殆萬衆益以黔南兵丁給錢二十萬緡責以討撲自十月後兵數進焚蕩廬屋禾倉等奪其兵械甚多但以溪洞地險有林箐巖穴之阻官軍不可以深入多隔溪水林薄相射其殺傷甚衆而不能得其級故八戰皆勝級纔得二百餘朝廷不欲專責以級蓋數級以為功懼其反害平民從來將兵者欲多級者類殺良民老小或運糧人夫斬其首議者所痛歎乆矣及義問奏㨗奏㨗見十一月十八日戊寅亦畧足以申威靈其酋曰楊晟秀既逃遁藏于飛山故近日官軍圍其巢今窮廹與其族數十人作狀請命義問連上之朝廷遂欲息民竟其事故議如義問所畫如此其間奏請疑不能無小謾然包之以就大計爾復以渠陽寨為溪洞之誠州且命楊昌達為刺史實錄俱不載合用劉摯日記増入要須别加考詳五年七月六日已已始命唐義問為湖北漕措置邊事六年正月二十一日謝麟云云當考二月二十二日楊昌達乃授誠州紹聖元年七月壬戌丙寅九月甲寅當考 御批十一月二十八日夜太史局等處奏有客星初出在參宿度參宿屬晉分今河東是也竊恐昨者夏賊打刼麟府路殺害人民擄掠人口孶畜不少朝廷雖體量賑濟亦慮體量不實賑濟未得子細及將來本路糧食别致闕乏三省樞密院與商量合如何施行此亦應天一端也如合施行即以尋常意度行遣上件星變事因更不出行御集六年十二月十六日三省樞密院同進呈今附此
  丁未龍圖閣直學士朝散郎御史中丞蘇轍加龍圖閣學士
  戊申吏部侍郎劉奉世權户部尚書户部侍郎李之純為吏部侍郎實錄誤以之純為尚書今改之權工部侍郎馬黙權户部侍郎權兵部侍郎彭汝礪權禮部侍郎祕書監王汾為兵部侍郎太常少卿李周權工部侍郎六年閏八月十六日出秘書少監王欽臣為秘書監知滄州王子韶為秘書少監左司郎中杜常為太常少卿蘇轍明年正月末論差除奉世等十餘人因具載之明年正月壬午改太僕卿奉議郎楊國寳為秘書郎判登聞鼓院時彦為正字時彦階官當檢或與國寳同 校書郎晁補之通判揚州此㨿劉摯日記增入當考其故 初議除目呂大防欲以杜純為侍御史孫升為起居郎劉摯曰純向以無科第及朋事諸韓自南床為中司所劾罷去為相州今如何復除此官兼純兄弟與今中司兄弟不相與恐成紛紛若孫升不知彼文學何如大防曰然以其乆於此矣自與公同時在臺當少遷若以文行則誰不為之待更熟論摯度大防欲用純者蓋范純禮所囑用升者自許將之去傅堯俞及純禮之黨數數延譽鄧温伯兾引補其闕而患升之在言路故先欲動升以待之升前與梁劉軰力論温伯故朋黨架造如此已而純禮過都堂語摯以王汾不當直為真侍郎彭汝礪甞為中書舍人反為權攝摯告以王甞除諫議大夫館閣二三十年矣彭謫籍新復集撰兩月即召來料須有漸也又云杜常麄俗不宜典禮樂王欽臣不樂為大蓬是欲他日除真侍郎爾故先以汾立例也摯謂純禮平日恬黙不意其開口如此有所偏繫故也此㨿摯二十日所記増入 御史中丞蘇轍言此亦得之汪應辰轍劄子稱十六日蓋明年正月十六日也今與王子韶并附初除時明年正月七日可考臣聞明君用人必須先辨人材之精粗與官曹之清濁若舉粗才俗吏而置之清華之地則士心不服取笑四方不可不慎也况太常卿者禮樂所寄古者伯夷后䕫之職前世桓榮楊綰居其任自二聖臨御亦重其選蓋甞用鮮于侁趙君錫矣雖其才未及古人然或以博學守正或以孝弟篤行率皆可稱述自是以來用人頗輕然亦未有若杜常人材猥下不學無術而加以邪謟好利頑𡚁無恥者也臣昔為齊州職官呂升卿等察訪京東辟常自隨常遂注解惠卿手著文字所至州郡公然為官吏講說其意以求恱媚自是遂䝉進用及在都司侮慢士人而畏憚尚書省胥吏以至奉行其意不顧條例遂為言事官所劾此二事者皆臣所親見也若其他暗塞乖謬士大夫以為口實者臣不敢一一仰煩聖聽伏乞聖慈特賜追奪無使匪人竊㨿傳播四方以謂陛下不惜名器一至於此臣昨與屬官已有文字論列未䝉采納伏乞指揮檢㑹早賜施行 又言臣聞堯舜之治以難任人為先孔子論為邦以逺佞人之不可用大則亂國小則害政是以古之明君去之惟恐不速屏之惟恐不逺今二聖為治方選用忠良斥逺邪佞而王子韶者屢進今遂擢為秘書少監甚可怪也昔熙寧之初臣與子韶同在制置三司條例司是時王安石呂惠卿方欲變亂法度子韶與程顥隂賛其事朝夕謟事王呂惟恐不及及呂公著為御史中丞並薦二人以為屬官公著既言新法不便程顥革面從之而子韶脂韋其間隂助安石既為同列所鄙復為先帝所照御批降黜天下莫不稱快徒以面柔無恥善事權要子弟復以字書小學緣飾鄙陋以僥倖進取當今士大夫凡言佞人子韶為首頃者曽被進擢以此屢為言者所劾而罷昨者命下之日御史岑象求孫升皆言其不可臣復繼以為言矣皆不䝉省錄雖由臣等才望不及前人言不見信而朝廷屏黜姦佞前後不曽有異伏乞檢㑹臣等前奏速賜施行以厭公議 轍又言轍劄子稱二十四日當是明年正月今并附初除時㨿劉摯日記則論子韶衙内鑚乃殿中侍御史岑象求章係十二月二十日降出臣近奏乞罷王子韶秘書少監不䝉施行臣竊謂朝廷用人必不得已將舎短取長要須心迹無邪於事不害然後為可也今子韶資性便僻柔佞無恥奉上媚下衆為指笑依勢行私賊害良善皆有實狀只緣邪謟善事權貴故大臣不察拔擢至此然每有進用必致人言自元祐以來初進被劾出知曹州再進被劾出知滄州及今三進臣與僚屬言之者不一豈言者皆妄而子韶皆寃乎陛下試以此察之則得失可見矣子韶昔為小官專事權要子弟以僥倖恩寵于時士人指目羣佞號之十鑚子韶則衙内鑚也自此漸進為監察裏行王安石初用事遣子韶出按淮浙子韶妻父沈扶閑居杭州方謀造宅舎每於本州干借捍行役兵知州祖無擇守法不與子韶挾此私恨誣謗百端遂起大獄然卒無事實無擇緣此得罪至今天下寃之其在臺中中丞呂公著方言安石更法令不便等事子韶每見公著則左右其說及至上前輒稱新法之善先帝深知其詐降詔逐之其畧曰外要讜正之名内懷朋姦之實天下聞者莫不稱當自此稍被疎外故其害物之心包藏不見而專以邪佞要結為事前年除太常少卿為諫官劉安世所劾而罷今秘書少監與太常少卿均為清選子韶才行與昔無異執政大半猶是舊人而用舎頓殊理不可曉然臣聞安世所言前後凡十餘上然後見從昔劉向譏漢時曽有用賢則如轉石去佞則如拔山之言後世猶且羞之今大臣獨於子韶遲遲不忍臣恐拔山之誚咎有所歸臣與子韶初無仇怨獨為朝廷惜此過舉惟陛下察之 侍御史孫升言伏見左司郎中杜常近除太常少卿士論喧然以謂杜常人材闒冗知識庸下太常號為清列論議皆集羣英如常者豈足以為之長杜常昔從呂升卿之辟是時呂惠卿方為手實法以擾天下獨杜常附㑹惠卿希求進用箋注手實謂其法五常皆備有識之士至今鄙之杜常在都司與狡吏時忱任永壽相為黨與過于交游欺罔朝廷違條冒賞紊亂紀綱常為首惡仁聖寛容未加誅責已為優幸豈可遷奉常之清列辱聖朝之名器伏望聖慈詳察特降指揮追寢太常之命别與差遣以允公議貼黄稱近來皆自太常遷諫議侍郎若杜常人材猥下如此茍緣是遷擢豈不辱聖朝之名器也伏望自出聖斷特行追寢又言竊以名器之重為天下之砥礪君子之進作邦家之光輝茍輕名器以假人不獨不足以礪世且所進非人則為邦家之汙也杜常人品猥下中外莫不鄙之若遂進擢清列躋陞侍從臣恐非二聖貴重名器光輝朝廷之意也伏望聖慈詳察檢㑹臣前奏早賜指揮貼黄杜常在都司日與狡吏時忱任永壽相為表裏欺罔朝廷違條冒賞紊亂紀綱臣與賈易論列杜常罪惡甚詳二聖必能記省今日若容常貪竊名器玷汙近班豈不為聖政之累也賈易論杜常在都司時奏章當檢附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近歲南省考試分巻取人又五路别立額奏名頗濫詔禮部詳定以聞 又言近歲太學諸生無叩問師資之益學官不以訓導為已任祕書省則多務燕閒少親讎校請立訓導之法定校讎之課及聞太學補試伺察不嚴有假手之𡚁詔令禮部秘書省長貳詳度以聞 户部言抵當財産限十日差官躬親檢視内産業須驗契估定不得過契錢並親見本家尊長義居者見應有分人各令供狀若義居願同供抵當者仍供非尊長抑勒如不願者令供不侵已分財産限二十日畢並置簿拘管若有折欠出賣不敷如本主并保人填納不足者勒元檢估吏人牙人均補如有情𡚁而檢官知情者准此供抵當若同財之人不願及年二十以下者聽准分法除出已分財産其因抵當人即䝉昧尊長或將同分不願人材産及妄指他人財産充抵當者徒二年未得者杖一百官司知情與同罪若擅將非已分財産充抵當及借請官錢如檢估官吏不令有分人知委并官司不候檢估便行支借若有少欠於犯人處追理不足者勒檢估支借吏人均補其檢估支借官及干繫人有情𡚁者准此從之新本削去
  戊申十二月十八日太學博士葉濤校勘黄本書籍劉摯敘其事云濤從王安石學與韓琦有𤓰葛向緣太學獄坐罪既訴理復為博士近頗造議論以朝政為不快思欲反復王氏學及熙豐政事氣豪節彊其朋恃之與鄧溫伯彭汝礪龔原孫朴之徒為黨然元祐以來摯在言路及主政府論安石政事有所更者固不一而未甞詆其學雖有穿鑿而闡先儒之說亦多天下公議不可誣也但晩年過在溺于釋老字說爾蓋學者隨流泛濫至於今日之𡚁而言者多毁安石豈安石之學本然哉可盡廢耶如濤軰亦頗知摯此意故皆歸心焉摯與彭龔孫尤相善者左丞蘇頌有子嘉亦為博士其學舊學與諸子異性行謹粹摯亦與之善頗為濤所凌轢嘉不堪日以濤軰誹憤語態白其父頌頌以白呂大防積乆大防銳欲出之于外摯謂大防曰意異造言之人潛心積慮有深可憂者若朝廷能以大公包含平其意泯然此大善也茍不能固當分明辨之但濤之出畧須有名則服矣此十一月間事也其月戊寅十一月十八日早集議大防落筆以濤為某州簽判蓋頌坐與大防接又密促之故也衆不語摯曰似乎無名頌曰記得有薦之者摯曰若有薦者則坐薦章傅堯俞曰是彭汝礪舉自代摯曰舉自代自來何曽使大防曰舉除目内除此一節堯俞曰亦恐立此蹤跡别議甚好晩摯再謂大防曰濤事更加子細但得有名出之無害示朝廷以公平無他意也大防喜笑曰事須分明若見得邪正意在害政當須别白與他行之若做不得即去詞色甚厲摯曰若堅持此意甚善天下之幸也前此一議大防曰濤軰持異學以教導恐惑學者不可不出又持具貟搯以示摯者二人濤與王渙之也今早議不及渙之大防並無此謀由頌用其子之說然人多知之矣大防又曰龔原亦欲求外任摯曰聞之然止以私計為言不知可從否恐且宜留之大防曰是他要去何用留之然此人雖學於安石却純篤實好學之人非濤軰也及是再議十二月十八日頌初用其子嘉之語咻于大防銳欲出之摯累論出濤須有名故遲其事摯因言京中與易一處除是主簿奈無闕何姑曰唯有校對黄本可也不意衆以為然遂優於博士矣乃知進退休戚人自有命或者欲以此夸耀寒熱人者不亦謬哉可戒可歎
  辛亥吏部言請黄河地分當職官係礙季限交割去處有在假月日於季限内補不足聽於後任補填從之新本削去
  壬子御史中丞蘇轍言此奏得之汪應辰轍集今無此奏臣伏覩二聖臨御天下清心正已未甞以一毫之私干撓國家髙氏向氏子孫凡幾百人其間得預美任者蓋無一二惟聖心非不愛親戚以祖宗社稷之故退託不敢是以天下協應災害屏息皆此之故也然臣竊見本朝勢家莫如韓氏之盛子弟姻婭布滿中外朝之要官多其親黨者昔韓維為門下侍郎專欲進用諸子及其姻家陛下覺其專恣即加斥逐其後宰相范純仁秉政亦專附益韓氏由此阿私之聲達於聖聽今純仁罷去未幾而傅堯俞任中書侍郎堯俞與韓縝通昏而素與純仁親厚遂擢其弟純禮自外任權刑部侍郎曽未數月復擢補給事中純禮門䕃得官初無學術因緣僥倖致身侍從與堯俞隂為表裏惟務成就諸韓近日韓宗道自權户部侍郎遷試刑部於法經年乃得待制宗道之遷曽未三月適遇青州闕守特遷待制出守青州人言沸騰徐乃依舊其他韓氏親戚度越衆人與優便差遣者蓋未易一二數也是以外議紛然復言謝景溫杜純杜紘皆韓氏姻家堯俞純禮竊相擬議欲相繼進此三人臣忝執法陛下耳目所寄只可先事獻言若候其事已成徐加議論則無及矣臣今謹開陳三人所為具在貼黄伏乞陛下記錄臣言徐察堯俞等所用若果如臣言欲乞只作聖意却之實為穩便臣受恩深厚不敢自外冒死以聞貼黄稱謝景溫在熙寧初諂事王安石任御史知雜為安石排擊正人為清議所鄙及元祐初韓維執政擢知開封府維舊知開封分兩廂治事景溫意欲諂維復乞分四廂無益有害近已為朝廷所廢景溫先知瀛州信事一女巫及為京尹與之往來事之益謹至以其子弟為府中小史出入用事一府側目黨庇私匿政事殆廢為言者所劾即時被黜及范純仁用事又百計欲引景溫為刑部尚書亦為言者所劾而止又貼黄稱杜純杜紘二人皆無出身粗俗之人耳方韓維用事欲改先朝斷案舊例並從深坐刑部大理法官及一時議者皆以為不可惟純與紘素諂事維盡力賛之維善其附已故純以䕃補得為侍御史朝廷察其姦妄尋即罷去舊法曽任侍御史非責降者每遇大禮許䕃補内中散大夫以上依見任人朝議大夫依本官及紘詳定元祐敕為純曽任侍御史而官止朝奉郎即改舊法於朝議大夫下添以下二字意欲使純由此得奏薦子弟去年明堂純即坐新條乞奏其子是時臣權吏部尚書親見其姦即中尚書省改正舊法按純紘皆法官進用不為不知條貫至於添改敕文以濟其私其為欺罔未見其比侍御史孫升言臣竊以給事中居𤨏闥之地掌封駁
  之司朝廷命令賞罰之失給事乃能救之於未下臺諫止可言之于已行則是給事之職比臺諫為重前世顯名莫非儒士官制以來皆用辭科蓋非通知古今博習儒學者難任兹職伏見給事中范純禮本由䕃補不學無術外示恬靜内懷進取向任太常少卿朝廷因御史趙㞦論列純禮不學無科名而罷純禮任淮南發運使託疾堅請宫觀既除卿列旋陞侍從曽不固辭自居𤨏闥無所建明近日中外但聞封駁秘書省以著作張耒為病乞權免朝㕘純禮以為附下罔上搢紳傳以為笑以其不學無術故至如此况給事中范祖禹見以實錄不預給事之職乃獨令不學無術之人當之恐非所以尊朝廷也純禮向以無科名不可為太常今豈可以為給事乎伏望聖慈詳察别除純禮職任以協公議貼黄稱給事中范祖禹乆不預給事之職而范純禮不學無術獨當其任封駁之司寂然無聞殆名存而實亡也按劉摯日記十二月十八日内降孫升言范純禮不可任給事中則此奏當係之十二月十八日今附蘇轍云云下又摯十二月二十七日記純禮知有劾章欲投劾摯勸勿遽明年正月二十六日乃改刑侍
  甲寅鄜延路副都總管呂真為馬軍都虞𠉀權管勾步軍司秦鳯路副都總管劉斌為步軍都虞𠉀髙陽關路副都總管熙河蘭岷路副總管王文郁為沂州團練使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仍陞副都總管知涇州張守約為昌州刺史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鄜延路副都總管十月十三日蘇轍云云 是日二十四日詔以向宗良知邢州初密院擬差髙士敦士敦益路鈐轄罷合入此差遣告命已至進邸累日而宗良二十二日入表陳乞此州昨日降出今進呈太皇太后諭曰依宗良所乞即奏曰已差人多日又諭曰差下甚人奏以實諭曰為太后曽言且與宗良復表曰自來已差人無陳乞衝替之例欲與宗良别選一州與邢相若者諭曰涇只與宗良却别尋一差與士敦兼士敦不須忙也退依宣諭以士敦知涇州聖意深逺刻已避嫌多類此宗良孱騃不足當此任宰執所以屢執不與者恐其害民也成就上徳姑遂其請爾此據劉摯日記増入已而御史中丞蘇轍奏論不報轍又言臣近奏論朝廷先除髙士敦知邢州向宗良繼有陳乞朝廷為罷士敦而以邢州授之二人皆外戚之家而奪一與一於體不順乞賜追寢經今多日不見施行臣非不知宗良地勢親近屢以為言非臣私便然臣聞君子愛人以徳小人愛人以姑息今宗良託身戚里不患不富貴不患無差遣所患者不知禮義亷恥直情恣行日蹈尤悔而不知耳今若許令爭取士敦已授之命不復辭免習此驕横恬不知畏則恐宗良滿盈速咎其亡無日朝廷雖欲庇之而不可得臣為執法而不能禁之以漸豈愛人以徳之謂乎今太皇太后雖欲深抑本宗其於處已則為盛徳然以此御下似非愛人以徳之義也今外人皆言隆祐之於崇慶盡孝盡敬朝夕無違宗良所請蓋不知耳若其知之必將不許臣是以冒昧獻言上欲以全兩宫慈孝之盛下欲以成向氏廉退之美伏乞檢㑹前奏早賜施行昔虞芮爭田質之于周入境而遂以其所爭為閒田而去今若邢州之命兩皆不與其於國體極為穩便蓋風憲之官事有得失不擇親踈知而不言則為失職言之不避實召仇怨均之二者寧臣自負不敢負國惟陛下察之幸甚轍劄子稱十八日蓋六年正月十八日也實錄向宗良髙士敦知邢州不見除命月日據劉摯日記乃十二月二十四日今并以轍明年正月十八日所言附此乙卯夏國遣使賀正旦 刑部言應天下郡縣水陸驛路所經並行禁謁知州通判縣令劒門關都監非假日不得出謁即謁本州見任官及職事相干若親屬并泛遣使命或知州鈐轄以上者聽發運監司在本州縣者凖此從之 樞密院言知瀘州張克明奏請應瀘州新投降招附生界夷人今後如與漢人相犯並乞依漢法施行若是同類相犯乞比附黔州見行蠻人條制以五刑立定錢數量減數目斷罰入官應笞罪三貫杖罪五貫徒罪十貫流罪二十貫死罪三十貫如無見錢送納即乞以器甲或畜産并土産物竹木之類估價折納入官從之
  丙辰遼國遣使興復軍莭度使耶律慶先利州觀察使蕭忠孝副使朝議大夫守太常少卿充乾文閣待制趙圭延東上閤門使海州防禦使韓寀來賀正旦 樞密院言楚軍大閱請以匹帛銀楪支賜罷轉資從之丁巳户部言諸軍管當請受曹司軍人剩貟詐欺或妄作名目減刻官物及請給入已者依主首自盗法杖罪配鄰州徒流罪配五百里追贓不免罪至死者奏裁若捕人能獲犯人者依驅磨㸃檢告發隱落失陷官錢法給賞係私物者減半詐欺未得減二等皆降配本轄人故縱與同罪至死者減一等經歴吏人㸃檢敗獲者得與未得各依告捕人賞三分給一累給滿二百緡者仍轉一資從之新本削去 户部言司封禮部主膳兵職駕庫司門屯田虞部吏祿錢依在京文武官料錢分數其職級互相兼領者從一多給從之新本削去 詔刑部㸃檢大理寺差失每件以三省㸃檢得一件比較施行王巖叟墓誌云有㫖刑部㸃檢大理寺差失王巖叟言刑部之于大理非若户部之于將作也大理乃刑部之助爾今若行㸃檢之法刑部利賞大理畏罰利則不免過求畏則必多撓曲以此議法未見停平宜且從舊制 御史中丞蘇轍言臣竊見大理寺審刑院舊制文臣吏民斷罪公案並歸中書武臣軍貟人並歸密院而中書密院又各分房逐房斷列輕重各不相知所斷既下中外但知奉行無敢擬議及元豐五年先帝改定官制知此情弊遂指揮凡斷獄公案並自大理寺刑部申尚書省上中書取㫖自是斷獄輕重比例始得歸一天下稱明自元豐七年十月四日奉聖㫖應緣保甲事元係樞密院指揮取勘及保甲司乞特斷公案令大理寺定斷刑部勘當申院元祐四年六月十八日又奉聖㫖禁軍公案内流罪以下情法不相當而無例擬斷合降特㫖者令刑部申樞密院取㫖今年七月七日又奉聖㫖應係樞密院取㫖下所屬體量根究取勘者候奏案到令樞密院取㫖十月四日又奉聖㫖應官貟犯罪公案事干邊防軍政令刑部定斷申密院取㫖二十九日又奉聖㫖應官貟犯罪公案事干邊防軍政文臣令刑部定斷申尚書省武臣申樞密院臣竊詳前件五項條貫不唯斷獄不歸一處其間必有罪同斷異令四方疑惑失先帝元豐五年改法本意兼事干邊防軍政文臣歸尚書省則雖樞密院本職必有所不知武臣歸樞密院則自節度使充經畧安撫有所廢黜雖三省亦有不自知者事之不便莫大於此臣今欲乞依先帝改法之舊應斷罪公案並歸三省其事干邊防軍政者令樞密院同進呈取㫖而已如此則斷獄輕重事體歸一而兵政大臣各得其職方得穩便轍此奏當是十一月或十二月今附十二月末六年二月十日己亥乃從轍奏十四日上官均罷御史論傅堯俞與韓忠彦爭辨轍奏或此也不知其時今附十二月末其從違并當考十一月五日轍已論此 轍又言臣竊見有司近以在京酒户虧失元額改定宗室外戚之家賣酒禁約大率從重謹按嘉祐舊法親事官等賣酒四缾以上並從違制斷遣刺配五百里外本城其餘以次定罪皇親臨時取㫖許人告捉兩缾以上賞錢十貫止及熙寧法每賣一缾杖八十一斗加一等罪止杖一百許人告捕一斗賞錢十貫至百貫止及元祐四年所定刑賞與熙寧同而有告無捕及今年十一月六日十二月十八日敕刑從嘉祐而賞從熙寧既兼用兩重及並行告捕仍許入沽販之家而取㫖之法兼及本位尊長是以此法一行人情驚擾臣竊惟有司所以立此法者止為酒户虧額而已酒户虧額但户部財利一事耳今既取前後重法施於沽販小人足矣臣訪聞宗室之間頗有疎逺外任之人以窘乏之故或賣酒自給今既許人入其家捕捉小人無知以捕酒為名恣行凌辱無所不至兼逐位尊長爵齒並崇多連宗字而卑幼犯酒不免取㫖若取㫖不行雖取何益若遂有行遣竊恐聖意未必欲如此故臣愚見以為當去尊長取㫖之法仍不許捕捉之人入皇親宅院如此施行頗為酌中伏乞特降指揮速行改定貼黄臣所言事干宗室欲乞聖意裁定如可施行更不出臣此章只作聖㫖批降三省從違當可削去
  是歲宗室子賜名授官四十四人斷大辟四千二百六十一人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四
  宋 李壽 撰
  哲宗
  元祐六年春正月辛酉朔不受朝
  丁卯以皇城使黄忱領端州刺史六宅使胡田領循州刺史宫苑副使李贇為皇城副使左藏庫副使許慶為皇城副使莊宅副使孫暉為右騏驥副使供備庫副使李備為文思副使供備庫副使劉子方為西京左藏庫副使内殿崇班閤門祗候程建為内殿承制前文思副使秦世章復内殿崇班以措置荆湖北路邊事司言忱等躬督士卒轉戰有勞故有是命
  是月御史中丞蘇轍言劉摯日記内降此章乃正月七日丁卯伏見前年冬温不雪聖心焦勞請禱備至天意不順宿麥不蕃去冬此災復甚而加以無冰二年之間天氣如一若非政事過差上干隂陽理不至此謹按恒燠之罰載於周書而無冰之災書於春秋聖人之言必不徒説臣謹推原經意而驗以時事惟陛下擇之蓋洪範庶徴哲則時燠豫則恒燠謀則時寒急則恒寒哲之為言明也豫之為言舒也故漢儒釋之曰上徳不明暗昧蔽惑不能知善惡無功者受賞有罪者不殺百官廢禮失在舒緩盛夏日長暑以養物政既弛緩故其罰恒燠周失之舒秦失之急故周亡無寒歲而秦滅無燠年今連年冬温無冰可謂恒燠矣刑政弛廢善惡不分可謂舒緩矣臣非敢妄詆時政以惑聖聽請為陛下具數其實然事在歲月之前者臣不能盡言請言其近者凡有罪不誅者七無功受賞者四陸佃為禮部侍郎所部有訟而其兄子宇乃與訟者酒食交通獄既具而有司當宇無罪此有罪而不誅者一也石麟之為開封府推官與訴訟者私相往來傳達言語獄上而罷更為郎官此有罪而不誅者二也李偉建言乞回奪大河朝廷信之為起大役費用不貲今黄河北流如舊漲水既退東流淤填遂成道路臣屢乞正偉欺罔誤國之罪不䝉采納任偉如故此有罪而不誅者三也開封府推官王詔故入徒罪雖䝉徳音法當衝替而詔仍得守郡至今經營差遣遷延不去此有罪而不誅者四也知祥符張亞之為官户理索積年租課至勘决不當償債之人估賣欠人田産及欠人見被枷錮而田主毆擊至死身死之後監督其家不為少止本臺按發其罪而朝廷除亞之真州欲令以去官免罪此有罪而不誅者五也孫述知長垣縣决殺訴災無罪之人臺官有言然後罷任雖行推勘而縱其抵欺指望恩赦此有罪而不誅者六也秀州倚郭嘉興縣人訴災州縣昬虐不時受理臨以鞭朴使民相驚自相蹈籍死者四十餘人雖加按治而知州章衡反得美職擢守大郡此有罪而不誅者七也近日差除户部尚書以下十餘人其間人材粗允公議者不過二三人其他多老病之餘及執政所厚善耳臣與僚佐共議以為不可勝言是以置而不論獨取其尤不可者杜常王子韶二人論之然皆不䝉施行夫杜常在熙寧間謟事呂惠卿兄弟注解惠卿所撰手實文字分配五常比之經典及其所至謬妄取笑四方其在都司希合時忱任永壽等㫖意施之政事前後屢為臺官所劾兼其人物凡猥學術荒謬而置之太常禮樂之地命下之日士人無不掩口竊笑此無功而受賞者一也王子韶昔在三司條例司謟事王安石剏立青苖助役之法臣時與之共事實所親見及呂公著為御史中丞舉為臺官公著以言新政罷去而子韶隱忍不言先帝覺其姦佞親批聖語指其罪狀自是以來士人不復比數但以善事權要子弟故前後多得美官今又擢之秘書指目循例當得侍從公論所惜實在於此此無功而受賞者二也張淳資才凡下從第二任知縣擢為開封司錄曽未數月厭其繁劇求為寺監丞即得將作又不數月令權開封推官意欲因權即真迤邐遷上此無功而受賞者三也丁恂罷少府簿經年不得差遣一為韓維女壻即時擢為將作監丞此無功而受賞者四也其因緣親舊馳騖請謁特從常調與之堂除以至除目猥多待闕乆逺孤寒失望中外嗟怨者尚不可勝數凡上件事皆刑政不修紀綱敗壞之實也大率近歲所為類多如此譬如天時有春夏而無秋冬萬物雖得生育而不堅成天之應人頗以類至宜指揮大臣令已行者即加改正未行無踵前失勉强修飾以答天變臣伏見去年歲在庚午世俗所傳本非善歲徒以二聖至仁無私徳及上下故此凶歲化為有年然事有過差猶不免恒燠無冰之異由此觀之天地雖逺得失之應無一可欺若更能恐懼修省戒飭在位相勉為善則太平之功庶幾可致也臣備位執法實欲使陛下比隆堯舜無缺可指無災可救是以區區獻言不覺煩多死罪死罪陸宇無罪石麟之除郎官政目六月二十一日麟之得官張亞之除真州政目去年十八日亞之知泗州今年六月十九日自真州改府推孫述罷長垣嘉興訴災死者四十餘人張淳權府推六年十月一日將作監丞張淳為府推丁恂除監丞七事當考杜常正月二十二日壬午自少常改太僕此云不䝉施行然則轍奏此必在二十二日壬午前也合依劉摯日記附正月七日 案十八日上原本誤脫月分
  已已命翰林學士兼侍講范百祿權知貢舉 天章閣待制吏部侍郎兼侍讀顧臨國子司業兼侍講孔武仲同權知貢舉執政聚議始欲用侍御史孫升同知劉摯謂無舊比乃止摯意謂鄧温伯必進補許將闕其黨疑升必論列故謀以此五十日拘之也此㨿劉摯日記増入二十二日升改左史 詔五路進士及諸科明法人就試終場零分不滿十人許解一人仍取文理優長者以尚書省言通利軍等處將終場十人以下零數添解一人不應元祐貢舉敕故有是詔
  辛未朝獻景靈宫彰徳軍節度使知河陽馮京告老徙知陳州令入見過國門辭疾甚壬申改左銀青光祿大夫觀文殿學士兼侍讀充中太一宫使職官志云元祐間馮京以觀文殿學士梁燾以資政殿學士為中太一宫醴泉觀使燾事在八年六月鄜延路經畧使趙卨言熈河路所占西人良田極多乞朝廷酌中處置樞密院議夏國見通常貢歲時恩賜一切如舊止是分畫封疆未畢如卨所陳是實西人觀望難於馴服詔卨詳累降朝㫖及趙伋開諭悉心講究候西人再來界首即盡理折難務令聽伏伋先被詔持地圖去延安議分畫事卨長子也伋為太僕寺丞當考此時無有在寺差出者三月十六日伋赴三省樞密院禀議劉摯日記五年十月二十七日集都堂議遣趙伋至熈河摯以謂不當遣伋伋乃卨之子也據此則竟遣伋行不用摯議伋實以寺丞出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長垣令孫述决無罪被水災百姓栁閏限内死有司按治得實述避罪飜異請再鞫無差即遇赦不原從之 監察御史徐君平言知真州孫賁除開封府推官聞賁傲虐不檢穢迹甚著詔罷賁新除 權知開封府王巖叟言左右㕔𨽻推官各二員公事詞狀初無通管分治明文請除事繫朝省及奏請逐㕔通管外其餘公事詞狀並據號分治庶無留壅從之 通州團練使環慶路總管姚兕徙涇原路 先是臺諫官並言冬温乞修政事因及差除是 正月十日二日輔臣進呈劉摯奏曰人才難於求備性忠實而有才此上等人也雖無才而忠實其次也小人有才而可藉以集事者又其次也若乃懷二心有所觀望背公立黨此為下矣不可用也今臣等用人亦隨其所能而已然亦須辨得此數等人才則安排得方穩諭曰極是極是知人甚難摯又曰古之聖人如堯舜猶以此事為難臣等亦曉夕思念務合人情以答天戒呂大防曰臣等不敢不恐懼修省冬温乞修政事並論差除不當蘇轍疏今附月末要合移見十日
  癸酉詔自今祠祭游幸毋用羔羊從禮部請也
  甲戌上詣凝祥池中太一宫集禧觀醴泉觀大相國寺宣徳門召從臣觀燈
  戊寅京東轉運司言宣徳郎趙竦請修徐州百步呂梁乞徐州知通衘内並帶兼提舉堤閘彭城令佐衘内並帶同管當隄閘等字仍差小使臣一員專監河稅兼管隄閘公事立課程留滯約束損壞决溢之法從之 右朝議大夫鴻臚卿韓正彦為河東路轉運使右朝奉郎杜純為鴻臚卿左朝請大夫梓州路轉運副使井亮采為度支貟外郎左朝請大夫兩浙路轉運副使葉温叟為主客郎中左朝請郎直秘閣太僕卿林旦為河東路轉運使左朝散郎度支貟外郎郭茂恂為河北東路提㸃刑獄八年四月二日為户中左朝奉大夫集賢校理知和州劉定為提㸃京西南路刑獄三月二日朱光庭有言十六日改命 右承議郎王鞏用蘇轍謝景温薦除知宿州劉摯十八日戊寅事
  已卯資政殿學士知蔡州王安禮知舒州以開封勘到安禮知青州日賍汚不法下京東轉運提刑司體量得實故有是命二十六日又落職金州觀察使馮行已卒
  壬午左朝奉大夫集賢校理太常少卿杜常為太僕卿左朝奉大夫秘閣校理徐王府記室參軍盛僑為太常少卿左朝議大夫直龍圖閣河東路都轉運使范子竒為集賢殿修撰知河陽侍御史孫升為起居郎劉摯謂執政欲為鄧温伯地念獨升在言路必爭論乆欲移升摯持其議既而升連擊范純禮益犯黨意滋欲移升甚摯堅守之至欲禁升以知舉其意類此於是升竟有此除衆議云西省闕人故也摯即漏舎謂呂大防曰若西省闕人則劉安世豈不可用大防曰諾今日當先奏知既對因論人才大防曰方今人才難得摯曰守節持正終始不變者誠難得也簾中再三曰誠是不變者少摯遂言若劉安世朱光庭二三人頗有節行可謂不變者大防曰光庭欲還其給事中安世欲還其西掖皆是舊職位諭曰安世除甚摯曰中書舍人係昨來已曽除者可除之人奏知范純禮須與移動摯曰候二十四日一齊進呈丙戌二十六日乃還朱劉舊職此二十二日壬午所議 左中散大夫主客郎中晏知止知蔡州三月二十二日為少府監 左朝奉郎集賢校理荆湖北路轉運使唐義問為直龍圖閣知荆南左朝議大夫直龍圖閣知潭州謝麟知江寧府龍川畧志云罷麟潭州李湜代之按湜知潭州乃六月四日然五月十三日湜先以湖北漕權湖南帥蓋麟去潭州湜即權帥六月乃為真帥耳别志附六月四日左朝議大夫直秘閣河東路轉運使謝卿材直龍圖閣為京東路都轉運使右朝奉郎京西路轉運通判官張景先為陜西路轉運判官 左武衞將軍郭逵遺表乞男恩舊制上將軍四人降官職而未復乞致仕及遺表奏補並取奏裁有司以逵甞任同簽書樞密院事及宣徽南院使詔依見任官條推恩 湖南安撫鈐轄謝麟言措置到蒔竹縣合付楊光銜乞依湖北例與轉近上正使仍帶遥郡知溪峒徽州名目上里堡合付楊昌岳下里堡合付楊晟圓並轉資其武陽闗峽城步等寨皆係極邊乞逐寨各添屯兵戍守從之五年十二月十六日當考今年正月二十八日乃授光銜徽州使
  癸未詔以雪寒給在京工役假三日
  甲申熈河蘭岷路經畧安撫使范育言鄂特凌古逼逐温錫沁父子上青唐樞密院議以鄂特凌古男溪邦貝昌除團練使就除巴温刺史官號與錫沁同管當邈川一帶部族明示朝廷恩顧以羈縻之詔育密相度以聞六月相度當考二月二十八日乃除二人 大理司直竇革等言按元祐大理寺令斷案若定奪事正少卿應避者斷議兩司自來互送卿應避者止免簽書均是有避而立法不一乞並免簽書更不互送從之侍御史孫升言臣伏見都水使者呉安持自肆已意剏立條法直申都省從來中書退送工部見行下諸路勘㑹有無違礙未凖朝廷頒行而安持既以已意剏立未聽指揮而乃擅將剏立條内一項文移場埽于縣鎮用牒往還不候指揮於去年三月内行下外監丞司指揮諸場埽於所屬縣只用公牒往還是致河埽使臣緣此恣横無所忌憚内陽武埽於去年八月二十八日套墊直至九月八日夜子時方申危急本埽使過稍草二十六萬並不關申本縣及壕寨楊贇等偷盗官樁橛一百數十條本場占䕶賊人不肯發遣臣竊以河埽使臣壕寨自來欺𡚁作過偷謾官司物料習以成風若更不令州縣統轄㸃檢則今後蠹害愈深何由覺察臣謹按呉安持行市易之日與呂嘉問挾王安石勢力剏造條法内則三司不敢正視外則州縣監司不得㸃檢内外欺弊積乆遂至大壞失䧟官錢以百萬計害及公私毒流天下至今未已者良由呂嘉問呉安持占蔽不及内外官司㸃檢所致也今日朝廷公明不容小人為姦而呉安持乃敢輒肆欺罔剏立條法亂上下統轄之制使姦猾得自恣縱而又不候朝㫖公然行下干紀亂常罪在不赦此而不誅安用執法伏望聖慈指揮付有司推治呉安持不候朝㫖擅行條法之罪重行典憲以懲亂法之吏貼黄稱祖宗以來内則臺省按察百司外則州縣監司各相統轄上下相維萬世不易之法呉安持既已申請場埽縣鎮用牒紊亂紀綱而不候朝㫖專輒行下外監丞司施行則是呉安持自造法令不由朝廷專擅施行紊亂國法罪合誅戮又稱呉安持李偉協比為姦自元祐四年建議回河經今三年欺罔蔽惑枉費財用民力不可勝計困𡚁一方無毫髪之效朝廷一切不問依舊存留在任今又興二渠之役名分減漲水其實猶幸回河蓋馬頭鋸牙見今有官收積物料而梁村口地即目塵生道路之人皆知欺罔獨朝廷聽信不疑方二聖在上忠賢一心大河咫尺灼然呉安持乃敢欺罔如此愚臣前後奏論而狂瞽之言不足以悟聖主忠憤填臆死有餘責伏望二聖留神省察罷黜呉安持則河事不作生靈蘇息天下幸甚又稱呉安持建議欺罔不顧朝廷利害不䘏國家費用不愛生靈性命但欲凴藉事權以為姦私今河上所差官非權勢親舊則是本家勾當之人今畧舉四人内苖松年係户部侍郎苖時中之姪見差收支物料却以驅磨為名在京端閑請受劉守信尹渙張資三人皆是呉安持勾當之人内張資見欠市易官錢物二千餘貫於法勒任差遣之人安持違法抽差本人又欠熟藥所官錢八百貫有朝㫖押付本府本監並不發遣又與張資正行管勾安持自出付身不曽申取朝廷指揮任情違法不公乞一就根究施行又貼黄安持既違法徇私抽差本家勾當人張資後來又出給付身令正行管勾避見㸃檢違法關報吏部稱是不消申取朝廷指揮安持肆意不法乃敢如此元祐章疏有此乃六年正月二十四日所奏也今依附本月日升二十二日已除起居郎此章或當附二十二日前 是日呂大防移疾太皇太后遣陳衍至尚書省問劉摯人材可進用者摯具以六七人對蘇轍王巖叟在焉衍又詣大防第不知大防所對為何也此用劉摯日記増入
  乙酉成都府利州路鈐轄司言元祐敕應雅州管下盧山榮經縣碉門靈關寨威茂州龍州綿州石泉縣界並為禁茶地分緣諸州縣鎮皆是接連蕃蠻若行禁止竊慮别致搔動詔罷前敕 䕫州路轉運司言施黔州蠻人入貢乞就本州投納貢布止具表狀聞奏仍厚為管設或以鹽或以錢等第給賜遣歸溪洞從之
  丙戌龍圖閣學士知杭州蘇軾為吏部尚書先是太皇太后兩諭執政令除軾此官時以軾弟轍初入臺又杭方災傷故徐徐至今此據劉摯日記増入二月四日又兼承㫖 給事中范純禮權刑部侍郎五年九月純禮自兵侍除給事十二日壬寅蘇轍云云 先是御史中丞蘇轍言轍劄子稱二十三日不知何月今因純禮改差遣附見訪聞給事中范純禮近日兩次奏乞外補第一次章既下中書省吏房獨進熟狀不允第二次方與三省同共進呈竊緣舊例從官出入盡係三省商量然後進呈取㫖行下今中書獨專其事中外莫不驚怪雖第二次却與三省共議蓋知其已甚故不敢再作臣忝執法若喑黙不言恐今後朝廷紀綱日漸廢壞伏乞問中書省如此等事合與不合三省同共進呈如合係三省進呈因何本省獨進熟狀取㫖仍乞依理施行去年十二月十八日内降孫升劾純禮章二十六 純禮白劉摯汞去摯令勿遽既逾月乃有此除觀蘇轍此奏豈摯實庇純禮乎當考 左朝散郎集賢殿修撰知亳州朱光庭為給事中 御史中丞蘇轍言竊見新除給事中朱光庭智昬才短心狠膽薄不學無術妬賢害能本事程頥聽頥驅使方為諫官頥之所惡光庭明為擊之頥既以狂妄得罪光庭本合隨罷而因緣僥倖㑹河朔災傷遣之按視時本路監司州縣並以依條發廪拯給不至飢殍光庭既至復令呼召上等人户强以積粟與之多者至十數石所費凡數十萬沿邊儲蓄為之一空經今積年猶有匱乏之患尋為御史所劾朝廷曲加庇覆竟免於戾繼䝉擢用常在言職每月章疏文理猥謬士人無不掩口光庭亦自知人品凡下專務讎疾勝已如楊畏以母老屢乞閑官至今侍養不闕而光庭誣其貪冒官寵遂致母亡秦觀以文學知名朝廷擢為太常博士而光庭加以暗昧之過欲遂廢棄朝廷知其誣罔奬用二人有加於舊而光庭事任如故深以為怪昨者臺諫論鄧温伯事言既不從劉安世賈易之徒皆章疏絡繹繼上而光庭畏縮惴栗殆不能言及朝廷例皆遷補諸人皆投劾引去而光庭晏然就職畧無愧恥據其人物鄙下實汚流品况給事中專掌封駮國論所寄今朝廷以私光庭上則汚辱國體下則傷害善類伏乞追寢成命别付閑局以厭公議轍劄子得之汪應辰劄子稱二十七日奏而無其月按光庭先以五年五月二十八日自右諫議大夫除給事是日轍方除中丞必無先一日論光庭之理光庭既就職八月十八日改集賢修撰知司州二十二日改亳州六年正月二十六日白亳州再除給事今即以轍劄子附光庭再除時更須再考詳 王巖叟繫年錄六年二月十五日朱光庭辭給事中子由時在憲長甞言之欲遂如所請衆解之巖叟曰用忠實所得多又垂簾之初排邪助正甚有力豈可棄命遂下所稱在憲長甞言光庭即正月二十七日奏也左通直郎集賢殿修撰提舉崇福宫劉安世為中書舍人後七日改寳文閣待制樞密都承㫖仍賜三品服二月四日改除今并書起居舎人豐稷為太常少卿鄭雍之使遼稷權中書舎人於是將以次補御史中丞蘇轍言轍劄子稱十九日蓋正月十九日今因稷改少常乃附見臣聞古之明主為官擇人未甞為人擇官是以衆長並舉而百職皆理臣觀近日朝廷所用或異於此施於閑局猶或非宜况中書舎人者號令之所自出前後所任必取學問通博詞章雅正播之四方而不怍傳之後世而無疑今豐稷之在此選臣不識朝廷何以取之稷頃撰范純仁太原之詞列四無乃無乃智名無乃勇功無乃咈衆無乃廢備為趙卨延安之告不識聲律朕之頗牧雖未在於禁中汝之功名尚無愧於前人李憲之敘延福有宜叨舊物之言湖北之賞戰功有蓋不得已之語第爾邊勞頒兹寵命蓋不得已其懋承之至於其他乖剌難以具陳如上所指皆足以取笑多士激怒勞臣今朝廷雖之人奈何以稷當此任哉蓋稷之為人本挾姦佞昔在小官則以澹靖欺世及列近侍無日不走公相之門頃為許將所援擢之不次及將以議論反復心懷傾嶮得罪朝廷不欲明示貶降量加官職而稷懷其私恩不顧公議曲加粉飾其尤甚者至謂將養心以誠嘉猷屢告若信如此言則是陛下誤逐正人稷雖封還詞頭可也既知公議難奪而加以溢美之詞瀆亂朝廷黜陟之經動搖中外觀聽之實才既鄙下心復懷姦乆權外制實恐害政伏乞特降授閑慢差遣庶允公論從之劉摯云子由言豐稷權掖制詞紕繆列其數制皆取笑于外宜降黜豐許定州黨也 右正言劉唐老言伏見知蔡州資政殿學士王安禮移知舒州竊以安禮始緣人言攻其青州任内貪穢不法朝廷再下監司體按未知今此改任為其有罪而責之邪以為無事而不治邪茍謂有罪而責則舒之視蔡均為便藩如此施行何名譴黜若為無事而不治則今兹易地有何所因又聞安禮常以章辨歸過於指使使臣衆議喧然亦以為笑且身係大臣固當自重乃與使令厮役規利營財主俸祿之遺餘昧商途之稅入縱非已物猥屑益彰臣竊謂官吏在任興販論法固不為輕使小人有犯則罪之大臣犯此則弗罪則是禁令已不行於貴近法與天下公共王者猶不得私况臣下乎伏望聖慈將所按王安禮事迹明白施行以正朝廷之紀綱以肅官吏之貪穢正月十九日奏 左司諫楊康國言正月二十一日臣聞資政殿大學士前知青州王安禮移知蔡州以言官彈奏青州任内不法事䝉朝廷按驗盡得實狀移知舒州謹按安禮自小官以至大用自謂姦雄所至恣横前任柄臣已坐濫違罷去年持帥節又以贓汚著聞猶敢公肆姦言文飾罪戾足見凌蔑法度侮慢朝廷大臣若斯可不深治而乃止令遷易自蔡移舒在安禮無一毫之損士論沸騰莫不竊議或謂朝廷優異大臣特屈常法臣雖至愚實所未喻如此施行恐非所以示天下至公也况安禮素無禮義必不謂朝廷屈法以為恩當謂曲見牢籠而愈横若方鎮大臣又有如安禮之不法者不知朝廷將治之乎又將貸之乎若將治之則何行之於後而不行於此若將又貸則臣恐自此以往方鎮大臣更相倣傚以玩陛下之法矣荀况以謂法者治之端足以輔徳而弼教陛下深居九重垂衣拱手雍容指揮而天下莫不傾聽承命遵守詔令而不敢須臾違者以其畏朝廷之法耳今法不行而務寛貸使天下何所畏憚恐非朝廷之福也且法行則朝廷尊不行則紀綱壞漢賈誼曰先王執此之政堅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時據此之大公無私如天地是法豈可以不行也奈何為一安禮而特屈陛下之法哉伏望陛下深加省察早降指揮正安禮之罪褫奪職名使自循省以誡天下不法之吏則陛下之法行矣臣今區區之言不為安禮一身正為陛下至公之法耳
  丁亥詔安禮落資政殿學士仍知舒州十九日責舒州劉摯謂安禮非純正之士然慷慨有大節在神宗朝為左丞數數敢論事不小屈於王蔡一時翕然推重但其人治已不肅性淫侈又喜寵小人此其不至者其才髙甚世之悠悠者未可輕議也或云傅堯俞惑於范純禮軰所教鋭欲痛絀之蘇頌韓忠彦不知又佐其說賴呂大防無他意處心稍平故止降小郡不置劾或謂曰不知了得否意欲揚此聲以撩紛紛竟坐唐老康國言再落職劉摯云云用日記増入
  已丑西京左藏庫使楊光銜為供備庫使賀州刺史知溪峒徽州從謝麟奏請也麟奏請在正月二十二日
  是月御史中丞蘇轍言臣聞大河流行自來東西移徙皆有常理蓋河水重濁所至輙淤淤填既髙必就下而決以往事驗之皆東行至太山之麓則決而西西行至西山之麓則决而東向者天禧之中河至太山决而西行於今僅八十年矣自是以來避髙就下至今屢决始决天臺次决龍門次决王楚次决横隴次决商胡及元豐之中决於大呉每其始决朝廷多議閉塞令復行故道故道既髙復行不乆輒又衝决要之水性潤下導之下流河乃得安是以大呉之决雖先帝天錫智勇喜立事功而導之使行不敢復塞兹實至當之舉也惟是時民力凋𡚁隄防未備北流汗漫失於陂障由是元祐之初大臣過聽始開孫村之議欲導河使東以復故道此議一起都水官吏僥倖回河之功河上使臣壕寨利在差遣請受相與倡和爭請回河自是公私困竭河北京東西之民為之不聊生矣伏惟太皇太后陛下皇帝陛下仁民愛物恭儉節用如恐傷之今河本無事而生事之人公然欺罔坐使公私俱弊臣實深痛之謹采河朔民言效之左右惟陛下裁察夫河自天禧西行及其决於大呉其出西山不逺惟有此地未經淤填比之他處地形最下故河水自擇其處决而北流直至瀛莫之郊地勢北髙河遂東折入海其為順便殆天意也惟北京之南孫村在其東岸東接故道其間數十里地頗汚下每歲夏秋漲水多自此溢昔之治河者以為北京宫闕所在兵民夥煩而孫村近在南城之外若使漲水從此流入故道則一城生聚皆有魚鱉之憂故於河之東岸孫村之南開清豐口以洩漲水流入故道於河之西岸開闞村等三河門亦以洩漲水行無人之地迤邐流至舘陶復合入大河昨來朝廷如一依昔人措置則北京每歲夏秋漲水自可無虞城南隄防所費並可省罷自北京以北至瀛莫以南地廹西山漸有岡阜河流至此自不能為害惟有深州當河流之衝所宜經畫今若從武强縣開近東舊河道引河稍東則深州之危必自紆解然後修治山公一帶北隄令極髙厚則河流赴海可無大患矣自今建孫村回河之議先開塞闞村等三河門又於梁村築東西馬頭及鋸牙侵入河身幾半廹脅大河强之使東既河身噎塞則上流陽武靈平等處去秋並告危急漲水至北京之南東西兩岸無所分減又為馬頭鋸牙所廹併入孫村直上北京簽横堤面北京告急甞稱若雨不止風不定本京必定疎虞其得平安蓋出天幸由此横隄順水隄皆作木岸所費不資然終亦不可全恃兼梁村東馬頭下崖至水面髙七尺水深二丈已上若欲開掘馬頭以東回奪河身須及三丈乃可訪聞入地一丈泥水不可復開雖復傾國應副力亦不及若欲畧行開掘令漲水衝刷成河則二年以來已試不效况故道一帶隄内直髙一丈上下而隄外直髙二丈有餘架水行空最為危事謹按自來河决必先因下流淤髙上流不快然後乃决然則大呉之决已緣故道淤髙今乃欲回河使行於此理必不可且見今北流深處水行地中實得水性捨此不用而欲引入故道使水行空中雖三尺童子皆知其妄而建議之臣恣行欺罔居之不疑今雖變回河之名為分水之議據都水奏請本謂回河與減水事體不同所有已修造馬頭三百餘步乞從修河司隨宜措置馬頭既在大河之中横欄水勢泛漲之時理須斟酌可存可拆一面施行朝廷雖許其所請然本司收買馬頭物料至今不絶又與本路監司同奏乞隨宜開導口地一帶河槽務令深濶并修葺𦂳急隄岸釃為二渠臣觀其指意雖名為減水其實暗作回河之計也且自置修河司以來使過朝廷應副見錢四十九萬餘貫其他公私所費猶不在此數今歲春天共役一十萬人而北流止得三萬東流獨占七萬蓋自來河北只管一河東西兩岸而已今為分水之故添為兩河東西四岸内北流横添四十五埽使臣三十四員河清兵士三千六百餘人物料七百一十六萬三千餘束其為耗蠧何可勝言蓋都水官吏專欲成就决不可行之故道而庇病已行之北流其欲成就故道則孫村開河馬頭等役當罷而不罷其欲庇病北流則深州武强等患當講而不講建議分水之人利在 州危急以顯北流可廢而 流當開其為不忠莫甚於此北京靈平陽武諸處危急實由分水所致則諱而不言深瀛恩兾去歲無害實由北流隄防稍立之功則指為分水之効其為罔上衆所憤歎臣職在風憲疾之乆矣因訪聞習知河事之人頗得其實綵畫成圖隨事籖貼指掌可見今隨劄子上進臣雖未甞閱視形勢然而朝廷大臣亦未甞按行其地不可便以都水官吏為信也欲乞聖慈特選骨鯁臣僚及左右親信往河北計㑹逐處安撫轉運提刑州縣及北外監丞官同共踏行詳具圖錄開述利害保明聞奏如臣所言不妄即乞罷分水指揮廢東流一行官吏役兵拆去馬頭鋸牙依上件所陳施行今年春夫仍並撥付北流開河築隄役使所貴河朔及隣路兵民早獲休息國家財賦不至枉費有豐之漸則天下幸甚天下幸甚貼黄稱今河上夫役不過二月半下手如䝉聖意允臣所請伏乞火急差官前去定奪所貴夫役之前早見可否不誤興役此疏不得其時附正月末三月末云云當並考 趙鼎臣河渠書云六年四月呉安持奏請開分水河播引漲水納之故道從之今實錄並不見開分水河事始惟蘇轍有分水議論疏既附正月末則鼎臣所稱四月或未可信須更考若移轍疏並鼎臣所書入四月末則又與不過二月半下手相妨也恐四月合作正月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五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六年二月庚寅朔左朝㪚大夫寳文閣待制守户部侍郎苖時中卒政日在九日 是日經筵吴安持侍講馮京初赴侍讀宰臣執政俟讀官畢起詣御前奏事申敘所講所讀之事有未盡或可以因古諷今者從所請也前此甞已面奏欲如此蓋執政數年間未甞聞上徳音上淵嘿謙靖同聽之間未肯出語可否唯於經筵可以講學問之事庶有聞也今日所申論乃仁宗諭宰執以内降事令中書密院執政守條詔明有法者不得更取㫖講官講孟子不為管晏事此用劉摯日記増入
  辛卯中大夫守門下侍郎劉摯為太中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龍圖閣學士御史中丞蘇轍為中大夫守尚書右丞龍圖閣待制權知開封府王巖叟充樞密直學士簽書樞密院事按呂大防政目及劉摯日記蘇轍王巖叟並以二月二日除執政實録乃係巖叟於四日本紀因之誤也今改正劉摯自記云前月二十四日有所問摯對以元祐以來政事雖有更張臣僚雖有進退皆天下公議順人心者若異時之是與非固不能保然自有公論也今不若引用正人布在近列以輔佐主上維持善政如此而已若用小人在左右則異同紛紛何待後日也因以數人可保者附奏而轍巖叟在焉遂與摯並命摯不負天地神明聽上所擇耳 呉敏中按見聞錄范元章言元祐間馮當世以宫使至京師亦時相意已而改命劉莘老此事當考按馮京以此六年正月十一日辛未除中太一兼侍讀五月六日甲子除南宣徽判陳州二十二日庚辰免判陳州仍以南宣徽充中太一明年遂致仕 監察御史徐君平前奏新差權發遣開封府推官孫賁昨知開封縣所為不法及知真州穢濫匿哀等事未䝉施行賁到任不數日自請外補召近詔差知和州而訓辭不由罪出且逺召而來無故而去亦朝廷所宜惜也詔孫賁差知和州因依劄下吏部
  癸巳龍圖閣學士御史中丞蘇轍為中大夫守尚書右丞龍圖閣學士吏部尚書蘇軾為翰林學士承㫖翰林學士承㫖鄧溫伯為端明殿學士禮部尚書先是溫伯撰興龍節祝壽詞用負黼扆凴玉几等事字殿中侍御史岑象求劾溫伯非所當用以祝壽象求差入别試所侍御史孫升繼論之章三上尋有詔復召朱光庭為給事中劉安世為中書舎人及除蘇軾吏部尚書太皇太后諭執政令兼承㫖對以承㫖今有人問為誰對以溫伯欲俟軾至别降指揮已而蘇轍除尚書右丞故即命軾為承㫖而溫伯有是命轍言臣幼與兄軾同受業先臣薄祜早孤凡臣之宦學皆兄所成就今臣䝉恩與聞國政而兄適亦召還本除吏部尚書復以臣故改翰林承㫖臣之私意尤不遑安况兄軾文學政事皆出臣上臣不敢逺慕古人舉不避親只乞寢臣新命得與兄軾同備從官竭力圖報亦未必無補也不聽 翰林學士范百祿為龍圖閣學士權知開封府龍圖閣待制權禮部尚書趙彦若為翰林學士天章閣待制樞密承㫖趙君錫為御史中丞 左司諫兼權給事中楊康國言中書省送到畫黄蘇轍除尚書右丞臣伏讀數四為陛下深思逺慮且疑且懼未測陛下選用執政之意將欲垂衣拱手坐享安靜乎常欲煩凟聖聰汨汨而不已乎必欲安靜則不宜用轍蓋與今執政相睽矣臣愚以謂睽乖不共事睚眦不同室其勢然也故自聖朝祖宗以來官吏之有嫌隙不和者率許相避蓋其情終不可以强同而適足以敗事故也且以近事言之昨賈易懷州上謝表言蘇轍持密命以告人志在朋邪而害正後易為殿中侍御史轍為御史中丞不可以同處臺中朝廷遂罷易出為淮東提刑如此之類甚衆不可縷陳日近中書侍郎傅堯俞同知樞密院事韓忠彦因理㑹職事而轍彈奏堯俞等以謂無禮無儀見欺自解欲擅威權互相紛爭而又旁及呂大防劉摯蘇頌當時士論不平皆謂彈奏不當致使堯俞等居席不安紊煩天聽乞解機務幸賴陛下體察宣押堯俞等依舊供職彈墨未乾遽擢轍與堯俞等同參大政且轍與易臺中尚不並處况廟堂之上動繫天下安危豈可與堯俞等共事哉有此未安所繫甚大所有畫黄未敢行下謹具封還伏望陛下再三反覆思之精賜裁處貼黄况轍天資狼戾遇事不明自長憲臺前後言事多不中理若使同參大政必致乖戾紊煩聖聽更望陛下深思追寢新命則天下幸甚編類章疏係二月初三日詔范祖禹書讀蘇轍彈傅堯俞韓忠彦章已見去年十一月 詔宗室士俔特追魏國公依法别定承襲之人坐以娼女為妾也士俔誰子當檢附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昌州刺史張守約卒
  甲午右僕射劉摯朝于垂拱殿立新官班退入第一表免恩命遂還家以劄子奏云今日依宣㫖已入朝所是供職緣見方辭避不敢赴省見居家以盡臣子辭遜之禮前例宣麻後即入省摯以謂未受命先治新官職事又一面辭免皆非是故且辭免居家以聽否可俟受訖雖未謝可以入矣衆頗以為是 内降監察御史徐君平論王巖叟及新除尚書右丞蘇轍論楊康國二章付三省君平言巖叟才不足以不次用之指其向日繳鄧溫伯制非是賈易之徒相繼去而獨留是出處不明誣善人是罔上乞因其辭免從之劉摯以為君平溫伯之所與而不知巖叟昨繳詞頭時在舎人院非有言責止可封繳而已難責以繼論又難責其去也巖叟今日之進誠稍超峻然以人物言之不次不為過也君平意異故有此作轍言楊康國指臣謂昨者不合彈傅堯俞韓忠彦又旁及呂大防劉摯蘇頌此乃是廟堂之仇於法官吏有嫌當避臣之新命决不敢當而康國昨甞申救傅堯俞韓忠彦是結私恩不可不治其姦邪摯謂轍此章不作可也
  乙未提舉河北鹽稅司言請自今許令商賈以所販鹽於有監官處所屬場務依條例輸納稅錢召本處等第人户委保出給小引量所賣處人烟地里逺近鹽數多少給鑿日限毋得過三十日搬運赴無監官鎮店從便貨賣依限勾收元引從之 初河東經畧安撫使滕元發言請自元祐二年後賣到鹽數與熙寧中課額比較取酌中一年為法尋下河東轉運司及河東陜西措置礬事所同相度欲將代州管界賣鹽年額先除去元祐元年所増斤兩仍於舊額内量減零數每年以八十五萬斤為賣鹽祖額應所管界内外場務並於舊額上據斤兩多少均勻裁減從之元發五年五月二日已自太原改揚州不應此時猶帶河東舊錄必誤新錄因之當考正
  丁酉詔髙麗進貢特賜銀器五千兩政目云髙麗回賜别銀五千户部言請諸路轉運司管當帳司兼管當本司文字官職事繁冗乞比類選人充提刑司檢法官州學教授及監當場務給驛料從之 專切提舉出賣解鹽官孫逈言請西京河陽鄭州并管下逐縣並非本司所差官賣鹽地分其廵檢縣尉等自來所獲犯人並送所屬州縣斷賞竊恐不依條法請令西京河陽鄭州並管下逐縣斷賞有不如法並依本司見管賣鹽州縣條例按劾從之
  己亥詔文武官有犯同案事干邊防軍政者令刑部定斷申尚書省仍三省樞密院同取㫖從蘇轍為御史中丞時所請也去年十一月五日又十二月末
  庚子于闐國拂林國遣使入貢
  辛丑詔三省集英殿試舉人權罷春宴 詔少府監見計料造皇后重翟等車六乘其罷之御集 詔以富弼預配饗功臣其遺表恩澤特許奏異姓一人餘人毋得引例弼子紹庭請奏甥故有是詔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王安禮平生猥濫至老不悛典領雄藩為惡尤甚近褫職名若及一年還復仍舊於安禮曽無少損伏乞放歸田里或安置散官仍乞將京東路容庇安禮監司悉加降黜詔王安禮特展一期檢舉取㫖京東路轉運使王同老知齊州副使范鍔知蔡州提㸃刑獄劉賽罰金十斤 樞密院上冬教保甲敕詔行之 䕫州路轉運司言本路軍監所産鹽有詔立定分數應副支還熙河路入中鈔凴緣逐處自來别無見鹽依入中先後支還其商賈常候三五年間方得請鹽伏見熈河入中射請大寧監鹽係立限十年請將三路熙河路等處入納錢銀糧草射請本路開達忠萬涪州雲安軍六處鹽鈔並依大寧監年限施行從之 故左班殿直余憲特贈左藏庫副使以死事也何處死事當考 詔内外差遣及本等改易者止給敕無告政目十二日事 是日蘇轍王巖叟皆押入隨班奏事
  壬寅江淮荆浙等路發轉運司言請博易糴買綱運斛斗并糴賣人並許人告捕斷罪外每獲不及一石賞錢三貫一石五貫每石加五貫至五十貫止從之
  癸卯寳文閣待制知慶州范純粹為户部侍郎左司郎中章楶為直龍圖閣權知慶州章楶本傳云時朝廷戒邊吏毋得外侵夏人繇此驕横比入冦乃更斥葭蘆安疆等四砦予之使歸我永樂之人楶奏夏人不知義惟嗜利而畏刑不稍懲革邊未得寧也古者諸侯有罪貶爵削地甚則六師移之今既憚用兵宜稍收入其土疆如古削地之制舉西人之師止當我一路請詔諸路豫具版築俟一入寇即諸路皆出師擇要地而置城砦彼雖猖獗壤地褊小不過一再舉而勢蹙力窘矣又請復安疆砦以固吾圍招部族以離其衆及遣間諜設方畧時伺利出討斬獲甚衆虜不知我師所出並邊部族不敢寧居今附七年十月十二日賊圍環州後
  甲辰新除給事中朱光庭辭免除命尚書右丞蘇轍與同列議欲如所請簽書樞密院事王巖叟曰用忠實所得多又垂簾之初光庭排邪助正甚有力豈可棄乃降詔不允
  丁未左司諫楊康國奏編類章疏六年二月十八日臣僚累具彈奏尚書右丞蘇轍不可為執政者其事有六至今未䝉聽納臣自惟遭遇陛下不以臣不肖擢臣置之諫垣者度陛下必欲激臣懦𠂻使之夙夜恐懼思其所以圖報也今豺狼當路姦惡在朝臣若持祿取容畏憚緘黙不為陛下言之則是臣有負陛下任使矣臣何面目復見陛下乎此臣所以寧犯顔竭忠而死不願箝口持祿而榮萬一開悟聖聰屏去姦惡使朝廷清明聽斷無惑召來和氣天下大安豈獨愚臣惓惓之望朝論上下端人正士以朝廷為憂者莫不有此望也轍有六事而陛下不以為過此恐陛下以轍兄弟並有文學所以眷奬之厚而用轍之堅也果如此則尤不可也陛下豈不知王安石章惇呂惠卿蔡確亦有文學乎而所為如此若謂轍兄弟無文學則非也蹈道則未也其學乃學為儀秦者也其文率務馳騁好作為縱横捭闔無安靜理致亦類其為人也比王安石則不及當與章惇蔡確呂惠卿相上下其所為美麗浮侈艶歌小詞則並過之雖轍亦不逮其兄矣兄弟由此故多得名於戚里中貴人之家其學如此安足為陛下謀王體斷國論與共緝熈天下之事哉王安石以文學進而天下擾擾此陛下之所知也當時呂誨大奮忠義屢疏安石謂亂天下者必此人也又曰必無安靜之理皆果如其言此亦天下所共知也陛下若恱蘇轍文學而用之不疑是猶又用一安石也轍以文學自負而剛狠好勝則與安石無異矣安石進而韓琦富弼司馬光不能並處相繼罷去何哉蓋趣向不同而所見者異也正人皆去故安石得以援引同類則呂惠卿章惇蔡確接迹居廊廟故天下擾擾此亦陛下之所知也今陛下顧轍之厚而用轍之堅臣恐宰執之間自非貪榮茍祿有如韓琦富弼司馬光之人不能與轍並處有相繼而去者矣又况復有睚眦者乎則轍於私計得行援引朋邪又如安石之引惠卿惇確共處廟堂則天下之事又不可知也此皆治亂所繫非同尋常彈奏庶官違法害公之事而已臣今所言上可以繫朝廷安危下可以繫生民休戚此事甚大不可不慮也臣是以忘身捐命不避禍患而為陛下言之惟望陛下深加省察斷自宸𠂻檢㑹臣前後章奏降付三省早賜罷轍則天下幸甚 集賢校理祕書郎陳察為太常博士
  辛亥詔已令供備庫使誠州刺史楊昌逵知誠州供備庫副使楊昌壽同知誠州自今知州闕遷同知州充無即以前知州子孫充同知如無子孫即令新知州選擇前知州族内忠順協力之人其同知州闕即以前同知州子孫充如無子孫令知州於同知州族内選擇忠順協力之人令荆湖北路都鈐轄司遇有闕即保明以聞五年十二月十六日可考 是日輔臣延和殿奏事畢右僕射劉摯留身曲謝因勸上以勤于學羣臣累年未聞徳音方垂簾之時陛下謙嘿固甚盛徳然於經筵宜頻有詢問將逐次所講所讀之書宫中詳閱或有議論即明日見經筵官訪問再令進說所貴講學之道日益聖徳 簽書樞密院事王巖叟奏事罷留身曲謝太皇太后諭曰知卿材望故不次用卿更宜盡心以報朝廷巖叟進曰臣乆去言路不得欵對清光今欲小陳區區幸垂聽問何事巖叟曰陛下聽政以來納諫從善凡所改更務合人心所以朝廷清明天下安靜百姓無怨嘆之聲此成効也願信之不疑守而勿失則宗社千萬世之福也但願每於用人之際更加審察蓋邪正難辨辨之一差治亂所繫固有外與衆同而中懷異趣不以今日之事為然者惟伺間隙以幸反覆此等不可一日容於朝太皇太后曰此事裏面常說與官家只為官家未苦理㑹得卿更說與官家因少進而言曰陛下今日進聖學者正為要理㑹邪正兩字正人在朝則朝廷安人君無過舉天下有平治之理一邪人進朝廷便有不安之象非為一人遂能致此也蓋其類應之者衆上下䝉蔽人主無由得知不覺養成禍患耳太皇太后甚然之又進曰或聞曽有以君子小人參用之說以告陛下者果然如此乃誤陛下之言不可聽君子小人無參用之理聖人惟說君子在内小人在外則成泰小人在内君子在外則成否小人既進君子不肯與小人爭進惟自引去君子既去小人競進則危亂之基也不可不謹陛下常用心於此太皇太后曰㑹當得巖叟乃退張舜民因巖叟繫年錄誌其墓云六年二月拜樞密直學士簽書樞密公力辭詔遣近侍促之視事曲謝延和太皇太后諭曰知卿材望故不次進用公遜謝既而進曰陛下聽政以來納諫從善務合人心所以朝廷清明天下安靜願信之勿失則宗社千萬世之福也用人之際望更加審察邪正難辨辨之少差治亂所繫又少進而言曰陛下今日進聖學者正欲理㑹邪正兩字正人在朝則朝廷安人君無過舉天下平治邪人一進則朝廷有不安之象非謂一人便能如此乃其類應之者衆上下䝉蔽人主無由得知不覺養成禍患爾二聖然之公又進曰或聞有以君子小人參用之說告陛下者不知果有之否此乃欲深誤陛下也自古君子小人無參用之理聖人惟說君子在内小人在外則成泰小人在内君子在外則成否小人既進君子不肯與小人爭進自然稍稍引去君子去小人競進則危亂之基也此際不可不察幸陛下常用心於此
  端明殿學士禮部尚書鄧溫伯稱疾臥家固辭新命五上章乞補外癸丑三省進呈降詔不允初王巖叟勸劉摯可因溫伯自請遂出之摯曰待與渠當惡其意為呂大防右溫伯故也㑹大防謁告摯擕以進呈既復擕以下及大防出始同進呈皆相顧不言傅堯俞獨進曰欲且依前降指揮乃巻之而退先是巖叟又移書督大防摯及堯俞等答曰敢不以身任之然卒不果五月十八日
  丙辰大理寺言因舉官緣坐已經恩者如罪人不該原減聽減一等若再㑹恩從原減法罪人該特㫖及於法不以赦降原減者舉主自依赦降從之
  丁巳左朝請大夫張公庠為提㸃京東西路刑獄尋罷之與知州差遣坐前知深州公使庫違法也公庠罷提刑在四月六日今并書 西蕃鄂特凌古男都軍主溪邦貝昌為化外庭州團練使邈川首領爪州團練使温錫沁男巴温為化外勝州刺史同管當邈川部族月等第支茶綵有差仍令范育告諭鄂特凌古使知優恩及諭温錫沁鄂特凌古屢欲召汝父子離邈川上青唐朝廷特與巴温除官以破鄂特凌古姦謀之意正月二十四日有此議今乃行之元祐四年正月邈川温錫沁男推恩妻封縣君六年五月鄂特凌古遣温錫沁入貢 隴右錄云溪巴烏者嘉勒斯賚兄扎實庸嚨之孫扎實庸嚨子必嚕匝納之子也溪巴烏有深識初避禍居河南後益西走依隆博部又别出大酋温錫沁注云温錫沁仁温布之後世有邈川地又云鄂特凌古疑大酋溫錫沁被囚在七年八月蓋溪巴烏自别一大酋而温錫沁之子亦名巴温也 講筵所言奉㫖進漢唐故事及史記事其間可觀事迹多已錄進請將稽古錄節次進呈以代漢唐故事詔依前㫖進故事五年七月十八日 是日輔臣對于延和殿同問兩宫聖安候奏事已密院退蘇轍面奏云臣聞諫官論臣不已昨日又聞備錄奏狀申三省臣望輕徳薄不可以任執政臣欲乞一外任諭曰言官之言皆不當切勿輕入文字并進呈徐君平狀云言事無狀乞賜黜逐諭曰與一外任并楊康國亦與外任轍再奏言决不敢貪戀恩賜取辱天下今日更不入省退留身論事摯先與大防議同留及節議康國所備錄事六狀大要與初狀同意謂轍剛狠自任曽論衆執政不可使之共政恐懷疑相傾傅堯俞韓忠彦辨理斷案事堯俞不直而轍劾二人有二章又因及摯軰此蓋言者常事遂以為仇非也又言曽受張方平贈遺今乃舉王鞏報其私恩又言不合彈王覿朱光庭不合乞棄智固勝如二堡欲表裏趙卨又云轍他日必為王安石之亂法度引姦邪又云决轍去留不可謀於宰執蓋其間恐有曽誤陛下謂轍可任者有以嫌疑自處者有懷利心不肯忤陛下用轍之意者今須出於宸斷大概如此内論二堡及王朱事衆議以為得之他皆無理方軾轍困於流離方平愛其才有所資助此天下之義也豈可以為貨取也軾轍之所取非若方平者亦未肯受也此論鄙哉具以其事奏之諭以為然摯又奏果轍曽言及臣等今便以為讎臣等雖淺陋未至如此以轍為王安石此則事不相類又康國云恐衆執政畏避轍强相引而去天下之事又不可知亦無此理諭曰與一平平外任再奏曰康國之論雖過而其心亦忠諒願少寛容只與一在京差遣并徐君平亦待移動皆罷言路也俞之因從容論議人物願常以邪正為心辨察其人又因輔導聖志叩以宫中進學如何皇帝答曰見讀孟子論語又說及稽古錄再曰已降出從來未甞聞上徳音今聞是三語也太皇太后又說魏徴長孫無忌事乆之乃退逢密院上殿摯諭王巖叟使略謝上保全之意蓋已許罷君平轍隔門上馬衆勉之曰且只入文字不須居家否曰適已奏知遂出此並據劉摯日記増入三月二日蘇轍押入視事先是右僕射劉摯過都省左僕射呂大防不至大防為摯言欲間日入就當筆日故也摯以為若如此則兩揆於都省遂無聚議恐未安兼門下事簡三日一留亦無害况舊例已如此是日摯過都省大防亦至蓋覺前所云就當筆日始入為未安也大抵都省不可闕宰相又不可不集也問行官制後左相日日入省以門下無事爾右揆間日留中書自有法以中書事繁也元祐元年司馬光作相畫㫖小事聽左右丞批判并詞狀亦歸二㕔宰相可以精意於大事至三年四月大防及范純仁拜相遂以光之請為一時指揮事無巨細并訟訴一歸左右僕射收權則可謂之是則摯不知也今自上馬伏几案紛紛落筆惟虞不能畢至五六鼓已逼上㕔覽詞狀遂聚㕔矣舊中書密院不如此也徐當議復光之制此㨿摯日記増入不知後來竟復光舊制否當考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六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六年三月庚申朔御邇英閣宰相呂大防奏曰仁宗所書三十六事禁中有否上曰有大防請令圖寫置坐隅以備觀覽從之四月壬辰可考
  辛酉中書舎人鄭雍為左諫議大夫右朝奉大夫張修為光祿少卿度支貟外郎田子諒為右司貟外郎左司諫楊康國為吏部貟外郎政目在四日祕閣校理右正言劉唐老為兵部貟外郎四日鄭雍云云徐王府翊善陳軒侍講喬執中並為秘閣校理王以例請故也 禮賔使邢佐臣為西上閤門副使大名府路副總管從安撫使張璪辟也四月八日當并考 知府州折克行通判梁子雅繕葺城壁兵民安居賜詔奬之 給事中朱光庭言近除劉定為京西南路提刑按定天姿刻薄罪惡不一向任河北路提舉保甲一路被害衆所共知豈可更擢監司復為一路之害詔依前行下光庭又言竊以監司為一路表率必擇公正仁厚者為之則人人受賜定之姦惡安得預兹選詔劉定為江淮荆浙福建廣南路提㸃坑冶鑄錢事定改命乃三月十六日今并書定初除在正月十八日 是日尚書右丞蘇轍押入隨班奏事已轍留身乆之又遣中使閻安押入省楊康國劉唐老皆罷言職為尚書郎劉摯自言論者皆欲分别是非以正黜陟此誠為國之要務所以服天下然有不可為者以朝廷進退大臣不當用一二人言而罷若遂謂言者為不當而黜之乎則二人之言非盡為失外議一詞率以二人為是矣以二人為是遂罷大臣乎則所指之事未足以為大臣重輕而於國體未便兼亦可否在宸𠂻開陳之際不能無嫌故止於兩平既以全上恩進任大臣之體又以保二人養忠直之氣難哉難哉中書舎人鄭雍申三省禀康國當作何詞呂大防批云作平詞摯謂大防曰東臺又如何指朱光庭也大防曰已有嫌迹恐不敢作光庭昨為轍所彈故云爾此據劉摯日記増入
  癸亥進神宗皇帝實錄上東嚮再拜然後開編宰臣呂大防於簾前披讀未乆簾中慟哭止讀令進王巖叟朝論云三月四日常朝起居升延和左相前奏以今日進神宗實錄不奏事遂東下於幕次兩宫引公事退入進饍先引實錄十一床床一函幕凡三百巻各列東廂乆之更衣黄帕垂簾丞相而下再奏聖躬萬福西廂東向立候修實錄官翰林趙彦若給事范祖禹著作黄庭堅起居畢同升殿序立上幞頭服淺色袍烏靴皂帶從西間出俯堦迎實錄第一函置案卓對設案啓封兩拜焚香又拜復入簾故事如此今皆用故事左相提舉修與彦若對展表讀之取第一帙讀開編兩宫皆哭侍臣掩涕少之上勸太母曰天寒休哭且聽讀讀盡四板上曰進入遂止趨下再拜又召賜茶茶起右相已降先就次左相再拜奏修書官推恩事既而促彦若軰謝恩乃出 劉摯日記四日忌前假假日班朝延和不奏事以今日進呈神宗實錄進神宗實錄再坐宣宰執同觀先立班宣名奏萬福宰執面東少立俟修撰編修官起居謝畢同升殿三省密院由右階修撰官趙元考范純夫黄魯直由右階升立定取第一册置簾前案上左相讀數行兩殿舉哭上勉太母曰天寒恐飲冷氣且止哭聽讀讀四板宣諭曰可止只進入衆下殿提舉已下告謝移班禮畢退立摯同余執政别班告謝曰伏䝉聖慈以編修院進神宗實錄宣召臣等使觀覽不任云云移班如之宣賜茶摯獨升右階茶畢退左相獨奏事再升不乆下自再坐立班前行二僕射左右自皆分立如故後行聞班然止移右省侍郎為右班首密院不過何也王巖叟從容勸上讀書曰古人多早讀經午間讀史及諸子或唐人有諷諫底詩篇上云如何得入道深對曰讀書要入道深自有訣須將先聖之言一一著心承當便如先聖專為陛下說此事則承當得有力讀書方濟事其善者受之以為法其不善者受之以為戒如此則便如終日與先聖先賢說話聖徳日新矣上論射進曰此讀書之餘聊以適性則可然非帝王之所學也不宜專留神以妨聖學就射之中亦有修身治天下之道禮記有射義一篇說射之法進退周旋必中禮内志正外體直然後持弓矢審固然後可以言中此可觀徳行矣陛下若取射之義以臨天下凡於事皆平心正已審而後發則發而無不當矣又曰射求諸已正而後發發而不中不怨勝已者反求諸已而已矣此乃聖人因射以教人每事惟求在已不以責人又陛下不可將習射便為帝王之武春秋左傳論止戈為武言能止定干戈使之不作則為武也武有七徳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衆豐財為七徳陛下常以七徳為心則陛下之武無敵於天下矣願留神省納幸甚 中書舎人鄭雍言左司諫楊康國除吏部貟外郎按故事臺諫官言事稱職甚者不次進擢其次亦敘遷美職或謬妄不職則明示降黜今康國除貟外郎謂稱職而遷則貟外郎在司諫之下謂以妄言而黜則未見降黜之因詔康國改為郎中韓川亦封還劉唐老除兵部貟外郎詞頭云不見所以罷免右正言之故唐老與康國卒俱出守出守在三月二十六日元祐八年五月黄慶基言劉唐老疏蘇軾與趙卨交通誣罔之迹當考楊康國章已見二月四日并十八日康國魏人劉摯銘其父墓朝安錄唐老康國皆論蘇轍故也
  甲子詔皇太妃姪右侍禁朱孝孫特與閤門看班祗𠉀左門殿直朱孝章寄班祗𠉀
  乙丑監察御史徐君平為度支貟外郎君平自言累論簽書樞密院王巖叟差除不當不䝉聽納願從黜逐故有是命
  己巳御集英殿䇿試禮部奏名進士
  庚午䇿試特奏名進士及武舉
  壬申試明經諸科經律科并諸科特奏名人
  癸酉詔右正議大夫端明殿學士禮部尚書鄧溫伯朝請大夫翰林學士知制誥趙彦若左朝奉郎給事中范祖禹左朝請郎寳文閣待制知應天府曽肇左朝奉大夫天章閣待制知杭州林希各遷一官龍圖閣待制知潁州陸佃為龍圖閣直學士著作佐郎黄庭堅為起居舎人都大管勾入内内侍省都知張茂則與男一各遷一官承受入内内侍省内侍押班文思使嘉州刺史梁惟簡入内内侍省内東頭供奉官管當御藥院寄供備庫使陳衍供備庫副使郝終吉内殿承制馮珣各遷一官内陳衍寄資溫伯等並以神宗皇帝實錄書成賞功也佃庭堅二十六日二十八日可考劉摯十四日記云實錄修撰官推恩提舉官從别制外餘不以歲月乆近在内外例増入一秩諭中書令十六日進熟狀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為金部郎中以避蘇轍親嫌也 詔御史中丞舉堪充殿中侍御史二貟翰林學士至諫議大夫同舉堪充監察御史二貟以聞 三省言武舉絶倫人辛育等十六人弓應法弩射得與三班借差減五年磨勘邊上指使差遣依令支賜弓不應法弩射不得欲且令溫習事藝内借職郭彦卿弓應法欲減三年磨勘特賜袍帶靴笏從之乙亥權發遣河東路轉運使林旦面辭賜三品服面辭當考詔入内内侍省都知張茂則與孫或姪有官人一名遷一官前詔勿行又詔神宗皇帝實錄書成其修撰官錫賜令入内内侍省取㫖内故提舉官司馬光呂公著各賜銀絹各三百匹兩並付其家 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右朝奉大夫宋彭年向知邢州穢濫不檢郡政頽廢乞朝廷委官體量或投之散地或授以閑局詔河北轉運司體量詣實以聞 鄜延路經畧使趙卨言若西人來延安府商議分畫熈蘭界至一向倔强要還本國未審如何回答不致阻絶詔趙卨以前後指揮敷演節次令所委官婉順應折如堅不聽從便欲歸國即徐云此來開諭於理當然今既全不相聽即當具此申覆樞密院以俟指揮或西人須要暫歸本國亦聽其便仍諭以使副到本國亦須更與近上首領詳悉商議若申覆樞密院後萬一别有處分當令人於界首相招即請來延安府商議務要覊縻西人不致阻絶其西人未肯聽從合申覆事令趙伋赴三省樞密院禀議始卨連檄宥州俾遣首領來聽疆議乆之不答既而順寜砦捕得生虜葉烏瑪乃所使出入漢邊達言語通事類者卨厚予金帛俾以朝廷懷柔意歸諭葉普曰朝廷令夏國遣人來聽疆議非憚汝也特以和好垂成不忍遽自絶爾葉普欲和即來不欲從汝自便移書徃反不若遣使面議之詳汝甞為行人非寇也汝歸以吾言告葉普時葉普方集數萬衆於密木開將以某日冦熈蘭烏瑪至賊期乃緩遽遣親信威眀瑪烏葉結凌丹來卨呼前誥拆開曉累日瑪烏等辭窮曰公言無不是皆為民為國奈我家不利何正月十二日
  丙子太中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呂大防特授正議大夫實錄成大防當遷通議大夫其祖諱通執政同進呈請超遷之大防固辭不許 先是一日延和奏事畢大防面奏臣近有劄子乞罷實錄提舉官推恩决望允從竊聞有㫖中書具推恩例伏乞用近例許免奏訖先退右僕射劉摯及兩省以例進呈真宗實錄并正史成提舉並轉官後來仁宗英宗實錄并兩朝正史成提舉韓琦曽公亮王珪並辭之但賜器幣有差珪又増一子六品服諭以大防官尚卑可勿聽辭今晩可鎻院摯奏兼神宗實錄功緒甚大實宜増秩然大防當遷通議大夫通字犯其祖諱理當避官制以前祖宗比例首相多是超轉今可改兩官為左正議大夫不為過又諭曰避諱自來如何對曰若百執事則寄理官資候再磨勘日轉兩官今大防首相恐難用此諭曰甚善又奏宰臣轉官須宣召學士面授㫖難擬熟狀容中書具轉官及加恩等事奏入乞留中作中㫖施行可之退如所奏具狀進入草制者中書舎人直學士院韓川也此據劉摯日記増入
  丁丑殿中侍御史岑象求言王安禮向在青州縱恣不法節度推官倪直侯者助其為惡掌公使出納不明及發露遂匿其籍陽為尋訪終不獲穢濫不悛吏民具知請下本路體量果有實狀乞致之法詔本路轉運司體量以聞 中書舎人韓川言新除陸佃龍圖閣直學士按佃為人汚下無以慰天下之望詔命詞行下初四日除先是佃及黄庭堅除命下中書川並封還是日呂大防不入川過都省禀議劉摯諭以佃為侍從十餘年昨乞外任自當加職是時方以言者有所及故降㫖候實錄成不轉官加職今書成行前㫖爾言者所指後制獄根究無罪也川曉然而去庭堅方議之此據劉摯十八日所記増入韓川同繳佃及庭堅除目今先行佃詞庭堅竟罷在二十八日丁亥 詔河外麟府豐州上畨四將並兼都同廵檢與堡寨使臣同管邊面及賊盗公事更不下番依極邊堡寨使臣及陜西將官賞罰仍廢罷河外都同廵檢六貟上番兵馬從河東帥臣范純仁請也
  辛巳左中散大夫晏知止為少府監正月二十二日以主客知蔡州
  壬午御集英殿賜進士諸科馬㳙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假承務郎文學總六百有二人㳙閬中人也宗室八人子漪自第四甲陞第二甲餘逓陞一甲宗室自英宗増置教官及講課之法神宗又廣出官之制人競為學今遂與寒俊羣校進退蘇頌有孫象先在三甲王巖叟有子摭在四甲二人并諸宗室皆下殿謝故事兩制以上方謝也此據劉摯日記増入
  癸未賜特奏名進士諸科劉必以下同出身假承務郎京府助教文學三百二十三人武舉進士賈君文等二十三人
  乙酉御延和殿太皇太后宣諭曰今歲御試考較定後兩日方唱名於内中火禁非便其令自今後見考試次第旋定唱名日 龍圖閣學士前知杭州蘇軾言臣近䝉恩詔召赴闕庭竊以浙西二年水災蘇湖為甚雖訪聞已詳而百聞不如一見故自下塘路由湖入蘇目覩積水未退下田固己沒於深水今歲必恐無望而中上田亦自渺漫婦女老弱日夜車畎而淫雨不止退寸進尺見今春晩並未下種鄉村闕食者衆至以糟糠雜芹蓴食之又為積水占壓薪芻難得食糟飲冷多至脹死並是臣親見即非傳聞春夏之間流殍疾疫必起逐州去年所糴常平米雖粗有備見今州縣出賣米價不甚翔踊但鄉村逺處飢羸之民不能赴城市收糴官吏欲差船載米下鄉散糴即所須數目浩瀚恐不能足用夏秋之間必大乏絶又自今已往若得淫雨稍止即農民須趁初夏秧種車水耕耘之勞十倍常歲全藉糧米接濟見今己自闕食至時必難施功縱使天假之年亦無所望公私狼狽理在必然臣去歲奏乞下發運司於江東淮南豐熟近便處糴米五十萬石準備浙西災傷州軍搬運兊撥出糶賑濟尋䝉聖恩行下云已降指揮令發運司兊撥合起上供並封樁等錢一百萬貫趁時糴買斛斗封樁準備移用送户部依已得指揮餘依浙西鈐轄司所奏施行聖㫖既下本路具聞農民欣戴始有生意而發運司官吏全不上體仁聖恤民之意奏稱淮南江東米價髙貴不肯收糴勘㑹浙西去歲米價例皆髙貴杭州亦是七十足錢收糴一斗雖是貴糴猶勝於無米坐視民死今來發運司官吏親被聖㫖全不依應施行以米貴為詞更不收糴使聖主已行之命頓成空言飢民待哺之心中塗失望却便指凖前年朝㫖所撥上供米二十萬石與本路内出糶不盡米一十六萬七千石有零充填今來五十萬石數目外只乞於上供米内更截撥二十萬石與本路相兼出糶竊緣上件出糶不盡米一十六萬七千餘石乆已樁在本路臣元奏乞於發運司糴五十萬石之時已是指凖上件米數支用外合更要五十萬石今來發運司却將前件聖恩折充今年所賜吏民聞之何由心服臣已累具執奏未奉聖㫖今來親見數州水災如此飢殍之勢極可憂畏既忝近侍理合奏聞豈敢為己去官遺患後人更不任責伏望聖慈察臣微誠垂愍一方特賜指揮發運司依元降指揮除己截撥二十萬石外更兊撥三十萬石與浙西諸州充出糶借貸如發運司去年元不收糴無可兊撥即乞一面截留上供米充滿五十萬石數目却令發運司將封樁一百萬貫錢候今年秋熟日收糴填還若朝廷不以臣言為然待飢饉疾疫大作方行賑濟即恐須於别路運致錢米雖累百萬亦恐不及於事貼黄稱發運司奏云淮南宿亳等州災傷米價髙處七十七文江東米價髙處七十文竊緣臣元奏乞於豐熟近便處收糴訪聞揚楚之間榖熟米賤今來發運司却引宿亳等州米價最髙處以拒塞朝㫖顯非仁聖勤恤及臣元奏乞本意又貼黄稱若依發運司所奏將出糴不盡一十六萬七千有餘石充數外猶合撥三十四萬石方滿五十萬石數今來只撥二十萬石顯虧元降聖㫖一十四萬石而况上件出糶不盡米已係前年聖恩所賜發運司不合指凖充數顯虧三十萬石又貼黄稱如䝉施行乞下轉運司多撥數目與蘇湖州如合賑濟更不拘去年放稅分數施行又貼黄稱若又行下有司反覆住滯必不及事只乞斷自聖心速降指揮自此方得請留檢詳修入去年十一月末 起居郎孫升權中書舎人提㸃淮南東路刑獄賈易為侍御史王巖叟繫年錄云三月二十八日聚都堂見賈易除侍御史除日初易以言鄧温伯不行乞出得淮東憲公議甚以為惜而用事者不恱獨與鄭州梁况之乆不召因中憲舉易補御史未及進呈太母諭曰賈易好臺官可侍御史諸公語皆塞此事當考 直龍圖閣文及為集賢殿修撰管勾西京留守司御史臺右朝奉郎文貽慶為兵部貟外郎四月二日孫升言及五月二十四日貽慶改除 左司諫楊康國知衞州右正言劉唐老知絳州監察御史徐君平權知鄆州以康國等累乞罷新除從外補也康國尋改相州康國改相州在二十九日今并書王巖叟繫年錄云二十八日入劄子乞留君平當考 是日輔臣奏事太皇太后諭以賈易能言事可除侍御史僉謂聖明知臣每如此可喜也楊康國初除磁州既而韓忠彦謂呂大防曰康國磁州太甚比唐老絳州殊不類劉摯本亦謂康國此除不平然唐老有主之者故摯不欲摘之今早漏舎但畧云磁州動著見任并已除共兩人大防曰不奈何摯即黙黙蓋深惜事體不欲有異至是因忠彦語即好言曰誠是誠是康國乆在言路今自左司諫改吏部郎中得磁州比唐老為右正言半年改兵部貟外郎得絳州差不同莫改一州與絳比者足矣大防欣然曰甚好遂改衞州康國自言昔官於衞死亡者五願換相或懷因以相授之摯謂康國辭衞可也惜乎其指名以有求也此據劉摯日記増入 給事中朱光庭言神宗皇帝實錄書成修撰官陸佃除龍圖閣直學士按祖宗事例當進官未當加職詔依前行下江淮荆浙等路發運使晁端彦奏請應汴河糧綱每歲如搬運八千石已上或不滿八千石抛欠滿四百石押綱人差替綱官勒充重役滿六百石軍大將殿侍差替使臣衝替外各展二年磨勘若行一運已上不以運數將一年搬過斛斗都數以八千石為一運每八千石遞加一百二十石凖此若加外有剩不及八千石即以一千石上當欠一十五石㑹計其千石已下零數更不收使如至住運不限斛斗數但抛欠通及一千五百石除該差替衝替外更展三年磨勘其初運但有抛欠仍無故稽程至罪止者亦行差替重役從之
  丙戌措置荆湖北路邊事司言相度誠州知州闕合遷補子孫承襲詔自今後誠州知州同知州合承襲人知州與供備庫使誠州刺史同知州與供備庫副使
  丁亥御延和殿太皇太后宣諭曰皇帝每於内中看讀餘暇頗亦習射人君自當兼治文武皇帝敏於事業纔執弓矢即已精熟近日已射數斗力弓矣 户部郎中葉伸為殿中侍御史伸辭不拜詔知大宗正丞事安鼎為監察御史祕書丞姚勔為右正言伸為左中在四月十四日劉摯云伸乃故吏甞薦為監司其人至公清修廉明有學問才長於斷但恐傷於隘少容耳鼎聞亦讀書不妄作一鄉夫子耳孫固稱之勔有學行摯同年生既及第以母cq=111老不仕甘貧二十年元祐初朝廷起於致仕純靖端良不茍之士也顧臨知之摯評三人者如此初伸鼎並用舉者除臺官摯謂執政曰伸舊所舉於例當避鼎恐不協人望然竟用鼎而伸以摯故改他官 先是中書舎人韓川言新除黄庭堅為起居舎人伏以左右史職清地峻次補侍從而黄庭堅所為輕翾浮艶素無士行邪穢之迹狼籍道路封還除命封還除命見此月十八日呂大防必欲用黄庭堅請再下太皇太后曰恐再繳不如只依例改官乃詔庭堅行著作佐郎劉摯謂庭堅能文於詞掖為宜故廟議畧其他𤯝為官擇人懲近時詞令不振之弊然庭堅少年之過耳顧不為公論所赦惜哉始摯為門下侍郎甞謂大防曰兩省闕官甚多恐須早補西掖當以豐稷次遷大防曰然螭頭可補陳軒否摯曰固可然猶不若孔武仲黄庭堅並補大防曰誰可補司業摯曰軒可也大防曰極好但庭堅恐招人言摯曰二人有文故朝廷用之若言者誠有理朝廷從其言而罷亦非朝廷遺人也乃擬除目稷自起居舎人遷郎武仲自司業遷起居舎人軒自徐王府翊善遷司業除目既定其日晩集大防又曰稷不若便遷詞掖更以庭堅補足螭頭摯曰此固從來所議甚善來早可白知諸公時五年十月七日也翌早大防纔至漏舎即召三省既坐大防展除目語傅堯俞曰稷宜使補西掖却别補一吏許將遽起身以手指除目攙曰陳軒可也大防愕然已入其語顧堯俞曰以軒補之摯疑其故以相示即曰初不聞此商量大防面發赤曰軒莫亦得將曰軒髙科遲却此官已二十年矣是將同牓也頌亦曰軒有文行曽與之同官摯素聞堯俞及將以軒干大防非一日而大防固已媕娿許之至是忽為將猝然鈔說刼之以軒故氣塞無能可否黽勉遂之及聞摯所對則又不能無莽蠆故見于色尋呼班入殿門摯就語大防曰忘昨議庭堅乎大防呿而已既對堯俞欲出此除目大防目之曰且未進下殿行語諸人曰待商量黄庭堅翌日又聚議補螭頭事大防為堯俞及將所干逼决欲用軒摯告之曰此官非他比若不為官擇人初除猶未覺可否異時一遷遂見其弊誰無同年誰無鄉里於國家名器可以徇人而不擇乎大防笑曰公未免分别南人南人如軒莫粗可用摯曰非分别也向所議武仲及庭堅豈非南人軒非不可用也恐於此官非宜耳摯料大防許之已堅因曰今若不得已當與軒然使相公於差除甚難既欲協公望又要應付人情誠不易不易大防面發赤大笑曰休休且與了之然訖未了也豐稷六年正月二十六日仍自右史為少常此除目竟不進呈故也居月餘大防又謂摯曰螭頭乆闕須與了之摯曰極是大防曰莫且依前時所定摯曰不記誰何曰黄庭堅與孔武仲誰資深又曰陳軒且與館職為司業雅宜也又曰岑象求亦好司業摯曰象求固好但方到臺無名遽移大防曰且與陳軒摯唯唯而已大防又曰只是難保摯因曰更請相度已而三人皆不遷大防此時雖欲除軒司業然卒不除六年三月二日乃自翊善加祕校七月八日除起人及是因實錄成六年三月始用庭堅為起居舎人既而罷之三月二十八日居四月武仲乃與軒並為左右史七月八日武仲以集校司業兼侍講除左史軒以祕校翊善除右史此叚專以劉摯日記増修可見當時除官之不易也擬左右史自五年十月至六年七月乃定 御史中丞趙君錫言髙麗國三佛齊國進貢使副已下擅入棘盆觀看奉詔館伴押伴官等並特放罪臣竊惟逺人入貢有司當守著令今館伴官等廼敢輒於觀燈之夕公然廢越法制辱國誤朝宜在不赦詔館伴押伴官並罰金六斤 始蘇轍為御史中丞論回河三事其一乞存東岸清豐口其二乞存西岸披灘水口其三乞除去西岸激水鋸牙朝廷下河北監司相度惟以鋸牙為不可去轍既執政於殿廬中謂呂大防曰鋸牙終當如何大防曰無鋸牙則水不東水若不東北流必有患轍曰分水雖善其如北京百萬生靈每歲夏秋常有决溺之憂何且分水東入故道見今故道雖中間通流兩邊淤合者多矣分水之利亦自不復能乆劉摯曰今歲歲開撩正為此矣轍曰淤却一丈開得三尺何益若於漲水過後盡力修葺北流隄防令能勝任漲水撤去鋸牙免北京危急之患此實利也摯曰河朔監司皆不如此言為之奈何轍曰外官觀望故爾何以言之張璪雖言鋸牙當存而乞大修北京簽横隄所費不訾則凖備鋸牙激水之患矣大防曰河事至大難以臆斷轍曰彼此皆非目見則須以公議言之也及至上前大防摯皆言以分水為便轍具奏上語太皇太后曰右丞只要更商量耳轍曰朝廷若欲審重乞候漲水過見得故道轉更淤髙即併力修葺北隄然後撒去鋸牙如此猶且穩便既至都堂大防摯令批聖㫖並依都水監所定轍謂堂吏適已奏知乞𠉀漲水過别行相度摯大不恱大防知不直意稍緩明日改批不得添展而已此據龍川别志及潁濵遺老傳附三月末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七
  宋 李燾 撰
  哲宗
  元祐六年夏四月辛卯三省言吏部奏供備庫副使趙思復乞以磨勘轉西京左藏庫副使一官回授男三班差使希元轉借職詔思復為是趙普之後特許回授餘人毋得引例 起居郎權中書舎人孫升言自來臣僚遷加職名或緣功勞或因委任文及丁憂服除閑局自便今自直龍圖閣遷集賢殿修撰不緣功勞不因委任恐非朝廷重名器之意詔命詞行下三月二十六日及除修撰 尚書省言户部奏請應諸路綱運到京如押綱人事故及非時差替並逐急差在岸凖備人管押赴泗州排岸司交割不得占留仍發遣赴京岸依舊與隨身往來驛劵住程不支其綱别差諸路凖備人等管押往合屬路分轉運司交割從之新本無此 詔罷今歲幸金明池瓊花苑先是呂大防以御試妨春宴請賞花釣魚之㑹以修故事有詔用三月二十六日而連隂不解天氣作寒未有花意别擇四月上旬間及將改朔寒亦甚給事中朱光庭上疏請罷宴大防意未然及對太皇太后諭㫖天意不順宜罷宴衆皆竦服他日王巖叟奏事罷因進言昨見三省說已有㫖罷賞花釣魚此事甚善人以陛下敬天意極慰恱今又入夏猶寒天意不順陛下皆不忽是大好事太皇太后曰天道安敢忽巖叟曰自古人君常患上則忽天意下則忽人言今陛下乃上畏天意下畏人言此盛徳之事願常以此存心天下幸甚政目于四月二日罷賞花釣魚
  壬辰宰臣呂大防劉摯奏陳仁宗所錄三十六事内危竿喻一事在三十六事之前注釋失仁宗㫖意蓋聖意以為人君居至髙至危之地須用正直之人譬如危竿須用正直之木古人謂邪蒿人君不可食食之固無害以其名不正况邪佞之人乎三月一日可考
  癸巳給事中范祖禹言陸佃以實錄書成恩除龍圖閣直學士按故事無例命下恐致煩言詔佃遷一官 熈河蘭岷路經畧安撫使范育言西蕃鄂特凌古蕃字乞賜熟銅五千斤詔賜熟銅千斤令育諭鄂特凌古熟銅於漢法係禁止為爾恭順朝廷特賜之意政目云四日賜聞喜宴甲午交趾國遣人入貢 尚書省言陜府係銅鐵錢分界之處西人之來必須換易銅錢方能東去即今民間以鐵錢千七百始能換銅錢一千遂致鐵錢愈輕銅錢愈重百物隨貴為害最深今欲陜州并硤石鎮東去人有稅物願於本處換易銅錢者並以所納稅錢為限十分許換易二分稅錢一千已下全許換錢雖多毎名不得換過五千陜州并硤石鎮兩驛東去官貟合支劵料錢及東去過軍合支劵料等錢如願於陜州并硤石鎮換銅錢者聽其換錢每鐵錢一千文銅錢八百願於陜州并硤石鎮出交子於西京請領者聽從之新本削此乙未詔復置通禮科其解額分數及考校格式等令禮部立法以聞仍令太常寺將開寳通禮重行校定送國子監頒行舊錄云熙寧更新科舉之法使士知經遂廢此科令乃復之新錄辨曰神宗實錄既書罷通禮科今實錄只云詔復置通禮科文意自明不須别立解說合剛去二十字 左諫議大夫鄭雍言昨充北朝生辰國信使伏見朝廷歲以玉帶贈遺遼人恐歲乆有時而盡請自今令後苑作玉工揀選精玉旋琢新帶以充歲用從之政目于初四日書琢玉帶充國信 又言冬春之交隂陽繆戾願詔近臣條具利病明言失得考之經傳參之今古益廣聰明求治之意詔御史臺行下此即劉安世五月初一日所云近臣許言事也 户部郎中劉昱為京西路轉運副使左朝議大夫馮如晦為户部郎中江南東路轉運副使胡宗師為户部貟外郎利州路轉運判官朱構為金部貟外郎左朝散郎王伯虎為刑部貟外郎都官郎中季閌提㸃江南西路刑獄權提舉出賣解鹽孫逈為專切提舉出賣解鹽去年十月十二日政目孫逈濮州當考
  丙申降詔恤刑 兵部言差發諸軍往廣南路須約所行程於冬季内到嶺外其得替指揮却於本季内發回營違者所差官同徒二年從之新無 工部言屋宇門橋係車駕經由若御座殿每季輪委丞簿㸃檢有損者所屬修葺從之新無
  丁酉熈河蘭岷路鈐轄李祥陞本路都鈐轄 刑部大理寺言赦降入馬遞日行五百里事干外界或軍機及非常盗賊文書入急脚遞日行四百里如無急脚遞其要速並賊盗文書入馬遞日行三百里違不滿時者笞五十一時杖八十一日杖一百二日加一等罪止徒三年致有廢闕事理重者奏裁常程文書入步遞日行二百里違時日者减馬遞五等應僱倩及對換傳送者各杖八十因而盗匿棄毁私拆稽留者各减正犯人法一等從之 禮部言知廣州路昌衡奏請自今除北朝夏國高麗外欲令諸蕃進奉人如遇監司帥臣其驛鋪令廻避安泊從之 先是樞密院進擬雄州團練使王崇拯神龍衞四廂都虞候知代州曹誦知雄州知保州李諒知代州新大名府路副總管邢佐臣知保州既得㫖於都堂聚議兩御封一追崇拯一追佐臣未得施行須再進呈及對詔以崇拯在雄未乆今詔涇原經畧使劉舜卿入領環衞仍以知河陽范子竒代舜卿衆皆不敢承呂大防請别進呈詔又諭樞密院曰佐臣但㑹陪奉說閑話無他長可從其請令致仕對以因辭免令致仕無此理候别進呈既退王巖叟謂韓忠彦曰此事須力諍大防曰若再進呈不得已遂令子竒直帥平凉亦無害巖叟曰姓名來處不正不可遂與須少抑之大防遽曰亦未見得忠彦私語巖叟曰諸人不如此說話公猶有言路體覺微仲不承當否巖叟與忠彦定議平凉邊面濶决不可以輕付人子竒未甞試帥恐誤國事非悔可追是日將朝巖叟又謂大防曰公須重惜平凉大防曰固也既而進呈延安奏報西賊數入境掠人馬因請且留舜卿當涇原俟疆事定徐議太皇太后曰環衞不甚闕人則宜令在渭大防又曰子竒俟將來帥闕則差又進呈佐臣文字欲不許其辭免從之此據王巖叟繫年錄三月二日邢佐臣除大名總管要見西賊寇延安故存此事更須考詳刪修劉摯載此事比巖叟差詳合别修今且附此四月四日除目密院擬王崇拯管軍同進畫可密院又以曹誦雄州李諒代州邢佐臣保州既集都堂得批㫖四除並未得行别進呈崇拯習熟人事善奉過往以得名譽佐臣有將才然耋衰已甚出入潞公魏公魯公門下甚熟年七十餘諒端愿予昔曽諭以險薄四月六日進除目密院以前日批㫖并具可以管軍人姓名脚色敷奏皆不若崇拯諭曰崇拯有何勞能聞說止是熟事且須選有功勞之人密院請用曹誦諭曰不可何不止召劉舜卿入來供職左相微仲同對曰難得人為代兼涇原邊面最重恐未可輟舜卿諭曰向來范純粹慶州任滿皆言輟郡不得今召為侍郎何故却便那得舜卿若來可除范子竒代之衆愕曰此人雖有功然邊帥恐不更歴萬一誤事諭曰太皇自用此人不累卿等又曰邢佐臣衰老無能只見提掇差遣㑹箇甚事只是能取奉人說話為甚不與致仕師朴曰見亦有文字乞致仕今來難為因除差遣却令致仕諭曰教他致仕摯曰候見本人狀别進呈左相曰管軍事亦候初八日再取㫖也崇拯佐臣摯皆不識以所聞考之皆如宣諭近日見密院數擬佐臣及杜師益差遣佐臣無故換横行為大名路鈐方辭免未受又除保州杜師益自京東將官除州鈐又改路鈐又除邢州所至無半年者外人亦頗云云乃知所諭必有聞也詩曰髙髙在上日監在兹可不敬懼乎自向日許冲元事時摯累謂諸公以舜卿可召還宿衞選一隭帥守平凉左相不謂然今見宣諭雖心知其是猶退曰舜卿恐不可輟也范五之召後來聞出于小鳯及范三之祝衆人不知之四月七日集都堂微仲議欲寢舜卿之召則一切俱不動矣軍職亦未闕事摯曰上或問以軍職不闕則前日何故擬崇拯如此則是見有子竒之舉而寢恐未安也㣲仲曰且如此耳若不可則以章楶帥渭子竒帥慶師朴曰楶之除慶人猶以為不勝任渭則可乎摯曰蔡京蔣之竒皆可帥渭謝二亦可微仲彦霖子由皆曰恐招言語兼子竒皆不可以代三人摯曰然則竟何如微仲曰不得已則子竒徑帥渭耳摯曰其如公望何四月八日延和奏事得寢舜卿之召諭曰子竒可作帥否對曰可侯有闕取㫖爾
  辛丑御史中丞趙君錫言乞詔輔弼大臣自今堂除差遣非才行卓然為衆所推不可輕有選授仍廣行搜訪疎逺懷材不求名譽之人以備任使其臣僚因陳乞差遣或到任稱謝表辭輒有矜述己功訴陳淹滯及私請大臣堂除差遣而怨望不足辭色悖慢者並乞送臺治罪明加黜謫詔御史臺覺察彈奏仍出牓朝堂 中太一宫使觀文殿學士左銀青光祿大夫兼侍讀馮京乞致仕詔不允令除經筵外遇朔望赴朝參
  壬寅詔自今門下省關到小使臣初補及改轉降宣事限三日逐旋投進遇假即以次日分進其元祐三年閏十二月每旬以一日六日類進條勿用 刑部言宰相合得大程官恩例陳乞換授給使使臣者減二年磨勘大將即減四年入流近者減殘零年月從之
  癸卯知開封府范百祿舉知法曹參軍程伯孫為推官此據政目程伯孫除命實錄在二十四日
  甲辰尚書省言知洺州平恩縣事孫絳申請應户絶田土合入廣惠倉者立定租課先問元佃人兩户以上者亦許分佃無見佃人或不願承佃則徧問四隣及不願即給餘人承佃從之新無 西上閤門使康州刺史种誼為東上閤門使先是御史中丞趙君錫上言士大夫無廉隅以奔競干求成風上之人取士亦係於憎愛勤於丐請或彊訐把持往往得所欲而恬黙守道之士多以不知見遺宜申飭條禁以厚風俗若有此類或干請怨望並送臺劾治 是日輔臣進呈乞檢坐堂除條貫并省院人客條約連臺章榜朝堂仍令行首司告報東西府逐㕔勾當人榜客位從之
  丁未朝獻景靈宫
  戊申詔拂林國主别賜衣著二百匹銀瓶對衣金束帶庚戌刑部言御河糧綱初係六十分重難差遣其後以河道平穩改作六十分優輕今因小呉決口注為黄河水勢嶮惡乞復為重難從之 尚書省言官貟合得支賜多乞下京西路請領據京西路係應副陵園河防支費已重請自今官貟支賜非因京西路差遣而得者不許於京西路請從之新無 司農寺言請依太府寺令官司不許抽差本寺人吏雖奉特㫖及不許執奏留亦聽執奏不發遣從之新無 邇英閣顧臨讀寳訓至除彭乗為起居舎人入謝仁宗謂曰知卿乆在外補恬退未甞自言故擢用卿也宰相呂大防等奏曰仁宗進用恬退之人欲矯時奔競人君之要在乎知人故曰在知人在安民而知人堯舜所難若以正為邪以小人為君子則不可蓋君子進則引君子之類為朋將同心同徳而為治也小人進則引小人之黨同惡而為亂也昔唐憲宗謂宰相裴度曰朕惡夫朋黨者度曰君子小人以類相聚未有無徒者君子之徒同徳小人之徒同惡憲宗曰他人之言亦如此也他人謂小人也蓋小人之言亦如此人君辨邪正知君子小人為難不可不察也簽書樞密院事王巖叟進曰人君常虛心平意無所偏繫於道理上觀事則事之是非人之邪正自然可見矣 王中正以再任宮觀年滿欲求任便居住呂大防劉摯議如所欲大防曰此當與樞密院同進呈王巖叟曰從之則遂來京師矣不可或令在外任猶可大防摯以為然蘇轍曰如此政得所也政目十四日中正提舉亳清可并入此
  辛亥河東路蕃官如京副使髙永年特遷一官為莊宅副使充麟州阿爾族都廵檢仍賜莊宅訖更賜錢五十貫先是河東路帥范純仁言永年粗知文理令執所業詣闕乞與換漢官差遣以無例故有是命 詔宗室進士及第左承議郎子漪與升一任子漪誰子當檢討 中書舎人韓川言奉詔從薛紹彭請賜薛向兩字碑名送臣撰者竊以國朝褒異大臣賜以碑名必有勲業徳義非應子孫之求也向雖曽任執政止是財利之臣無取於清議乞罷賜碑名并自今臣僚之家不許陳乞碑額其勲徳顯著者從朝廷特賜或委三省考其可賜者具奏取㫖從之 禮部言每歲宴賞其合用羊乳房約四百五十餘斤泛索不在其數所用不急而傷生至衆深可惻也請依羊羔例罷供以他物代從之 户部郎中葉伸為左司郎中左諫議大夫鄭雍右正言姚勔言伸先辭免殿中侍御史而授左司郎中於義未允既而伸亦自請補外詔伸别與差遣伸别與差遣乃五月十八日丙子今并書前月二十八日伸除殿中政目于十四日書伸為左中 左朝散大夫呂希績為都官貟外郎左朝奉大夫呂希哲為兵部貟外郎二呂以公著喪滿故除官政月在十四日 是日三省樞密院同奏事太皇太后宣諭曰為選皇后已百十家極難得可者今欲狄諮家似可呂大防曰狄青勲臣好門户太皇太后曰復有二事須評泊此事不容錯也王巖叟曰陛下如此謹重甚善不知何所疑太皇太后曰一事女乃庶出二事嫡母悍妬女生三歲而逐其所生今鞠於伯氏將以所生為父母耶所養為父母耶大防曰只作狄詠女令狄諮為主婚可也曰三歲上過房如何旋改又庶出可乎大防未知所對王巖叟謂劉摯曰禮須夫婦所生大防及摯等乃具奏太皇太后曰宜作文字進入既下巖叟亟語摯曰三母頭項多非便又語大防曰通禮上定夫婦所生韓忠彦曰昨除諮定鈐不令去應是已有此意怪得外人總說大防曰諮遂王矣都堂聚議大防謂蘇頌曰更有何故事頌曰唐一朝無聘后事多由妃嬪進巖叟曰由妃嬪更不論直論聘后必正耳大防曰春秋求后亦及妾婦之子巖叟曰今士大夫家娶婦亦必求嫡大防曰不得已則無奈何巖叟曰以國家之盛豈宜作不得已事忠彦曰將故事去呈今上意釋然矣巖叟又語大防及摯曰三母異日應各須加恩禮相公宜入思慮頌曰朝廷處置了欲如何摯曰母子無絶道朝廷如何禁渠出來識認所生女忠彦曰且論目下巖叟曰安可不為日後計大防曰若宣諭三兩家容有擇今但此一家必上意已定巖叟曰簾中虛心問執政不可不盡大防曰不敢不以正對巖叟遂取通禮問名篇指答文徧示同列曰臣女夫婦所生既列三代又列外祖大防曰第須更辭曰妾婦之子又語頌曰宜更尋立庶例又語同列曰宜各檢討故事來日㑹議後日便進呈此不可緩也翌日忠彦以明徳皇后傳示大防曰明徳所生母陳氏嫡母呉氏國史具載大防喜曰得此例甚好兼是本朝巖叟謂大防曰此聘妃耳非例也且第二妃矣大防黙然巖叟又曰人情未安處不敢不盡言蘇轍密語巖叟曰上意方疑却便尋故事成之可乎巖叟曰此决不可從又移簡謂摯曰此事公宜深念禮經必列外祖之意豈不微哉此不可不重也此而不重後或取輕非悔可及矣摯遂從巖叟錄通禮問名篇欲以進呈又明日大防不入摯謂忠彦曰必列外祖忠彦曰嫡母即外家巖叟曰此立之爾非真實也然以大防不入不果進呈後二日大防等進呈通禮問名篇及左傳靈王求后於齊事并國史明徳皇后傳大防與忠彦對展巖叟次忠彦立大防曰前日選后事今具典故進呈聖意疑兩事男子乃有出繼女子不應過房自合改正雖通禮言夫婦所生左傳又云妾婦之子若而人然則庶女亦預采擇巖叟曰此人主有求人臣之家不敢隱故并庶以對耳未必取也太皇太后曰自不敢隱大防又曰若不得已亦須取巖叟曰以國家之盛何云不得已太皇太后曰固疑此也巖叟曰陛下疑之極是大防又曰明徳皇后既封母呉氏又封所生母陳氏此足以證巖叟曰此太宗在南衙日太祖為太宗聘妃非納后例也摯曰禮須列外祖巖叟曰今禮經既先言夫婦所生方敘三代既敘三代又敘外祖陛下試觀此是何意義太皇太后曰既如此則不免别選巖叟又曰此重事要令天下無可指議乃善太皇太后曰此事若錯又不容悔巖臾曰此所以當重惜大防又曰不知外人知未巖叟曰知亦何害選者非一家事既未定知亦何害大防又曰不知更選定幾家乞宣示太皇太后曰只為勘婚難巖叟曰但委曲求之必有可者轍曰必求十全太皇太后曰留取文字大防等遂退及明年春太皇太后復問狄諮家事如何大防猶欲成之巖叟固言其不可乃止王巖叟納后必以嫡女議論極正而實錄俱不備載但于六年八月二日畧書三數行耳今取巖叟繫年錄及劉摯行實刪潤編入仍附初議論時據繫年錄七年三月二日太皇太后猶問狄諮家事今并見于六年四月二十二日
  壬子詔賜南平王李乾徳錦袍束帶金帛鞍馬以奉貢也
  癸丑户部貟外郎楊畏為殿中侍御史從御史中丞趙君錫舉也畏先除監察御史言者斥其附㑹呂惠卿舒亶以進亟罷之踰年復用又加進焉王巖叟移簡詰劉摯不從或曰畏初善摯後呂大防亦善之時大防與摯各有異意皆欲得畏為助君錫薦畏實希摯風㫖也然畏卒助大防摯云此㨿王巖叟繫年錄邵伯温辨誣舊錄趙君錫傳刪修仍列三書在後王巖叟云四月二十六日聚都堂劉相曰中司薦二豸英須了了李傑楊畏李傑欲湖南使不在議中巖叟曰楊畏趣向如何去歲甞除察院為言路斥其學荆公附惠卿主舒亶遂罷呂相曰惺惺遂除之巖叟以非密院所預不爭也五月七日巖叟以簡諷莘老長沙復言貴而加進馬恐不敢放下前日事南陽之請必有以裁之答云未易遽道也長沙蓋指畏然不詳所謂南陽指鄧温伯温伯時請郡不允邵伯温云楊畏甞為鄆州教授考試南京劉相時為南京簽判監試見畏愛之又因呂相之壻王讜見呂相呂相亦愛之除工部貟外郎劉相既作蔡新州事不自安欲亦逐呂相及蘇門下獨為復辟事以防後患平日知畏有知數乃諭中丞趙君錫薦畏臺官欲其為用乃下除監察御史按楊畏五年三月自永興憲召為監察御史五月改工外六年四月二十四日自工外復除殿院伯温云下除監察誤也所稱劉相風趙君錫薦畏與舊傳合與王巖叟所記似不同當考舊錄趙君錫傳云君錫甞與劉摯同僚摯在相位力援君錫居中司所論多希摯意請令執政官無接客令髙麗人十年一貢其他皆此類舊傳稱君錫論事多希摯意與邵伯温所言薦楊畏事頗合當考 左承議郎陳次升為刑部貟外郎新兵部貟外郎文貽慶添差權同管勾西京國子監自請便親也三月二十四日除 刑部言諸獄司每旬具禁狀申所屬㸃檢提刑司季具已㸃檢流配罪情節刑名申尚書省刑部仍每季印日歴書所受公事并見禁斷追門留知在隨司押出人姓名季終納本州監司廵歴所至取索及委本州㸃檢有不應繫留及結絶斷放違滯并抄上不實及漏落者官吏並取勘從之先是監察御史虞䇿有請故著為令新無甲寅吏部言宗室克字并兾王下世字女雖許依例陳乞女縣君邑號無得陳乞兒男恩澤其已得封者並凖此其女若父任遙刺以上例得縣君邑號若身亡引例兒男合得恩澤者本房無人食祿只許乞已所生子如已有人食祿只許陳乞占射差遣一次從之
  乙卯朝散大夫知道州朱衍特換内藏庫使文州刺史充廣南西路都監兼知融州從帥臣孫覽奏也 樞密院言禁軍將校犯罪合降資者各依名次對降無闕者降次名從之 吏部言應宗室補授合添差人如所乞添差處見有宗室在任者若去滿一季内即許定差仍候罷任日令所屬州縣放上從之
  丙辰左朝散大夫權知福州柯述言率在州官吏赴新修社稷壇習儀覩日光重輪其一圍日而五色其二承日而純黄 先是太史奏五月朔日當食六分給事中朱光庭上疏請修徳應變樞密院奏事已韓忠彦進曰昨十五日月當食隂雲不見足以彰聖徳王巖叟曰竊知五月朔日當食日食與月食不同自古聖人極以為重詩云彼月而食則維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臧人君覩天變要當恐懼修省忠彦曰視朔宜且罷仍只從中指揮巖叟曰兩漢多因日食下詔及羣臣所上章疏若宣諭講讀官令具錄進入陛下試閱之宜有益於聖徳此據王巖叟四月二十二日所錄後二日太皇太后諭三省曰五月日食可降詔罷朝㑹劉摯曰尚書省方欲契勘進呈也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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