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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 (四庫全書本)/卷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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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一百七十八 續資治通鑑長編 巻一百七十九 巻一百八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一百七十九
  宋 李燾 撰
  仁宗
  至和二年三月辛酉詔知廣州劉湜捕擊蠻冦緩急有不及奏覆者聽便宜從事湜練土兵葺兵器作鐵鎻斷江路有盜據山勅貸罪招之不出湜知並山民居資之食即徙民絶餉路盜困蹙乞降廣人安之
  乙丑邇英閣講周禮視祲上謂講官盧士宗曰妖祥之興皆由人事君人者必在修徳以承天意乎
  丁卯詔修起居注自今每遇邇英閣立於講讀官之次初賈黯請左右史入閣記事上賜坐於御榻西南至是修起居注石揚休言恐上時有宣諭咨訪而坐遠不悉聞因令立侍焉
  辛未昭宣使果州團練使内侍右班副都知鄧保吉為入内副都知書此為范鎮有言
  乙亥詔雄州探事人補三班差使殿侍者並以為本州指使 鄜延經畧司言西界阿克阿等二百餘人内附詔約還之
  丙子宫苑使榮州防禦使入内副都知任守忠昭宣使果州團練使入内副都知鄧保吉並為宣政使左騏驥使英州刺史入内副都知史志聰領忠州團練使宮苑使利州觀察使入内押班石全斌為入内副都知皇城使果州防禦使内侍押班武繼隆左騏驥使榮州防禦使内侍押班鄧保信並為内侍副都知文思使果州團練使内侍押班王從善為北作坊使彭州刺史内侍押班鄧宣言為洛苑使榮州刺史内侍押班于徳源為北作坊使知諫院范鎮言伏覩近降指揮自今傳宣除依法律賞罰外餘並仰中書樞宻院及所屬官司執奏今一日之中内臣無名改轉者凡五六人俱是過恩不合法律中書樞宻院大臣並不執奏臣竊謂陛下近降指揮可為萬世法曽未一月而大臣輙廢不行大臣在陛下左右號稱執政而廢法如此欲行法四方安可得哉夫天子言出而為令大臣廢令在法不赦伏乞明正中書樞宻院大臣之罪以示天下知陛下之法不可輕廢内臣改轉凡九人此云六七人應是任守忠鄧保吉史志聰王從善鄧宣言于徳源六人遷官餘止遷職武繼隆遷官又在二月丁酉故云六七人也 韓絳傳云押班武繼隆遷官絳封還詞頭陳其罪出繼隆為鄆州鈐轄按繼隆二月丁酉以皇城使陵州團練使内侍押班領果州防禦使今又遷内侍副都知不知何時出為鄆州鈐轄當考 詔封孔子後為衍聖公初太常博士案宋史祖無擇本傳作入直集賢院闕里文獻考同此云太常博士疑誤祖無擇言文宣王四十七代孫孔宗愿襲封文宣公按前史孔子之後襲封者在漢魏曰襃成襃宗案闕里文獻考無襃宗之名惟載東漢永元四年封襃亭侯魏黄初二年封宗聖侯原本疑有脱字尊聖在晉宋曰奉聖後魏曰崇聖北齊曰恭聖後周及隋並封以鄒國唐初曰襃聖開元初始追諡孔子為文宣王又以其後為文宣公然祖諡不可加後嗣乞詔有司更定美號乃下兩制定更封宗愿而令世襲焉
  丁丑以旱除畿内民逋芻二十七萬及去年秋逋税已卯邇英閣講周禮大罍王洙曰祠天地之器以質信為本帝曰曹操不事質信而多詐忌何以事上帝乎洙曰天地之徳非至誠之道至質之器何以動之張揆讀後漢書應劭議刑揆曰當漢獻帝亂世有司猶能守法今天下奏獄或違法出罪負寃不伸水旱之災未必不由此也帝曰祖宗以來多用中典奏讞者往往貸之豈欲刑罰之濫乎 翰林學士羣牧使楊偉等言判官殿中丞王安石文行頗高乞除職名中書檢會安石累召試不赴詔特授集賢校理安石又固辭不拜此據會要辛巳知諫院范鎮言臣伏見去冬多南風今春多西北風乍寒乍暑欲雨不雨又有黒氣蔽日此皆人事之所感動也黒氣隂也小人也日陽也君象也黒氣蔽日者陰侵陽小人惑君也欲雨不雨者政事不决也陳執中為相不病而家居者百日矣陛下以御史之言決一婢死而欲退宰相為是即乞速退執中以解天意以御史之言為非乞敕執中起視事無使天意久不決也寒暑者賞罰也乍寒乍暑者不當賞而賞當罰而不罰也鄧保吉有過於法不當為内侍都知鄧宣言不歴邊任於法不當為内侍押班為内侍押班未㡬而又改官石全斌不當為觀察使未㡬而又為内侍副都知其餘攀援遷改皆不應法律賞罰是不當賞而賞也陛下有旨不應法律賞罰聽中書樞宻大臣執奏而中書樞宻大臣不執奏是當罰而不罰也冬而多南風春而多西北風皆逆氣也風主號令主思慮陛下思慮若有為小人所惑而號令數變易也天變之發或發于未然之前或發於已然之後皆所以覺悟人君也修人事以應天變則災異可為福祥也陛下如欲應黒氣蔽日之變則莫若逺小人近君子絀小人之言而用君子之言陛下如欲應乍寒乍暑之變則莫若追還鄧保吉等過恩而明正中書樞宻大臣之罪也陛下如欲應欲雨不雨之變莫若速定陳執中進退之勢以决中外之惑陛下如欲應冬多南風春多西北風之變莫若精其思慮而不數變號令也凡此皆古聖賢通天人之術著於經史使後世為人君者視之以奉天為人臣者法之以事君者也非人臣之所臆説也陛下無以臣非才廢臣所陳先聖賢之言則臣之幸也天下之幸也社稷之福也惟妖星之變及今一年誠消息之所先至也今春諸路無麥苗禾種不入而山東尤甚山東盜所起處萬一盜起陛下將何以待之妖星之變殆恐為此此臣所以居言責之地而不得黙黙也此疏實錄亦具載之
  癸未龍圖閣直學士起居舍人權知開封府蔡襄為樞宻直學士知泉州以母老自請也襄工筆札上尤愛之御製李用和碑文詔使襄書後又勅襄書温成皇后父清和郡王碑襄曰此待詔職也卒辭之 詔諸路久不雨民頗艱食宜令轉運提㸃刑獄當職官司出常平及軍糧借貸之其積欠科率折變之物及興修工役一切蠲罷務以寛民 詔三司韶州岑水場銅大發其令轉運司益募工鑄錢
  丙戍邇英閣王洙講周禮典瑞含玉上曰若使人用此而骨不朽豈如功名之不朽哉
  丁亥知審刑院張揆言知虢州周日宣妄言澗水衝注城郭當坐不實之罪上曰諸郡多奏祥瑞至水旱之災或抑而不聞今守臣自陳墊壞官私廬舍意亦在民當恕罪也 翰林學士歐陽修言朝廷欲俟秋興大役塞商胡開横隴回大河於故道夫動大衆必順天時量人力謀於其始而審然後必行計其所利者多乃可無悔比年以來興役動衆勞民費財不精謀慮於厥初輕信利害之偏説舉事之始既已倉皇羣議一搖尋復悔罷不敢遠引他事且如河決商胡是時執政之臣不審計慮遽謀修塞凡科配梢芟一千八百萬騷動六路一百餘州軍官吏催驅急若星火民庶愁苦盈於道塗或物已輸官或人方在路未及興役尋已罷修虛費民財為國斂怨舉事輕遽為害若斯今又聞復有修河之役聚三十萬人之衆開一千餘里之長河計其所用物力數倍往年當此天災歲旱民困國貧之際不量人力不順天時知其有大不可者五蓋自去秋至春半天下苦旱而京東尤甚河北次之國家常務安靜賑䘏之猶恐民起為盜况於兩路聚大衆興大役乎此其必不可者一也河北自恩州用兵之後繼以凶年人户流亡十失八九數年已來稍稍歸復然死亡之餘所存無㡬瘡痍未斂物力未充又京東自去冬無雨雪麥不生苗將踰春暮粟未布種農心焦勞所向無望若别路差夫又遠者難為赴役一出諸近則兩路力所不任此其必不可者二也往年議塞滑州決河時公私之力未若今日之貧虛然猶儲積物料誘率民財數年之間始能興役今國用方乏民力方疲且合商胡塞大決之洪流是一大役也鑿横隴開久廢之故道又一大役也自横隴至海千餘里埽岸久已廢頓須興葺又一大役也往年公私有力之時興大役尚須數年今猝興三大役於災旱貧虛之際此其必不可者三也就令商胡可塞故道未必可開鯀障洪水九年無功禹得洪範五行之書知水潤下之性乃因水之流疏而就下水患乃息然則以大禹之功不能障塞但能因勢而疏決爾今欲逆水之性障而塞之奪洪河之正流使人力斡而回注此大禹之所不能此其必不可者四也横隴湮塞巳二十年商胡決又數歲故道已平而難鑿安流已久而難回此其必不可者五也臣伏思國家累歲災譴甚多其於京東變異尤大地貴安靜動而有聲巨嵎山摧海水揺蕩如此不止者僅十年天地警戒宜不虛發臣謂變異所起之方尤當過意防懼今乃欲於凶旱之年聚三十萬之大衆於變異最大之方臣恐災禍自兹而發也况京東赤地千里饑饉之民正苦天災又聞河役將動往往伐桑毁屋無復生計流亡盜賊之患不可不虞宜速止罷用安人心
  夏四月癸巳兵部員外郎知制誥吳奎知夀州奎前使契丹會契丹主加稱號邀使者入賀奎不為往因别設次令就觀比還道與契丹使遇其國本以金冠為上服紗冠次之而使人輙欲以紗冠邀漢使盛服奎不許殺其禮見之既而契丹言每北使至南朝遇盛禮皆入賀奎坐是出郭逵副奎亦坐是責汾州都監事見逵傳實録不書蓋畧之也今亦削去
  甲午遣官祈雨潭州上瀏陽縣所得古鐘一送太常寺丙申上封者言有䕃子孫犯杖以上私罪情理重者令州縣批所犯於用蔭官誥之後若三犯奏聽裁從之丁酉京東西路安撫司言兩路兵甲盜賊專督在本司而别司又帯提舉事權不一請皆罷之詔南京留守司仍舊外餘從之
  己亥契丹國母遣歸徳節度使左驍衛上將軍蕭知㣲永州留後王澤契丹主遣保安節度使左監門衛上將軍耶律防殿中監王懿等來賀乾元節并獻契丹主繪像李𡌴十朝綱要己亥契丹主遣使以其畫像來獻求易御容以代相見篤兄弟之情
  庚子賜夏國大藏經
  宰臣陳執中初為御史所劾即家居侍罪不敢出庚戍復入中書視事此據趙抃奏藁
  辛亥罷諸路里正衙前先是知并州韓琦言州縣生民之苦無重於里正衙前自兵興以來殘剥尤甚至有孀母改嫁親族分居或棄田與人以免上等或非命求死以就单丁規圖百端茍脱溝壑之患殊可痛傷國朝置里正主催税及預縣差役之事號為脂膏遂令役滿更入重難衙前承平以來科禁漸宻凡差户役皆令佐親閲簿書里正代納逃户税租及應無名科率亦有未曽催納已勾集上州主管綱運及每郷被差疎宻與物力高下不均假有一縣甲乙二鄉甲鄉有第一等十五户每户物力及三千貫乙鄉有第一等五户每户物力及五百貫即甲鄉十五年一役乙鄉五年一役富者休息有餘貧者敗亡相繼豈朝廷為民父母之意乎請自今罷差里正衙前只差鄉户衙前令轉運司將逐州軍見勾到里正衙前人數立為定額令本縣令佐將五等簿於一縣諸鄉中第一等選一户物力最高者為之如更差人亦倣此若甲縣户少而役繁即權許於乙縣户多而役稀處差簿書未盡實而願抉取他户者亦聽其税賦只令户長催輸以三年一替於是下京畿河北河東陜西京西轉運司相度利害而皆請如琦所議便又知制誥韓絳言臣嘗安撫江南東西路見兩路衙前應役不均請行鄉户五則之法又知制誥蔡襄言臣嘗為福建路轉運司見一縣之中所差里正衙前各於逐縣有三十年或五七年輪差一次者有一百貫至十貫皆入十分重難者請止以産錢多少定其所入重難之等乃命韓絳蔡襄與三司使副判官置司同定奪遣都官員外郎吳㡬復往江東殿中丞蔡禀往江西與本路長吏轉運使相度因請行五則法凡差諸州郡郷户衙前以産錢與物力從多至少置簿排定户數分為五則其重難差遣亦分等第凖此若第一等重難十處合用十人即排定第一等一百户若有第二等五處即排定第二等五十户以備十次之役其里正更不差人所置簿封在通判㕔每遇差人即長吏以下同按視之轉運使提㸃刑獄廵歴至州即取簿㸃檢仍察其違失者施行遂更著淮南兩浙荆湖福建之法下三司頒行之其法雖逐路小有不同然大率得免里正衙前之役民甚便之甲寅并代鈐轄蘇安靜上八陣圖降敕奬諭 録鄭戩孫伋為試將作監主簿以獻其祖所著文集也
  乙卯詔三司出米京城諸門裁其價以濟流民 知諫院范鎮言伏見今歲無麥苗朝廷放税免役及以常平倉軍食拯貸存䘏之恩不為不至矣然而人民流離父母妻子不能相保者平居無事時不少寛其力役輕其租賦歲雖大熟使民不得終歲之飽及少歉雖加重施固已不及事矣此無他重斂之政在前也今特一榖不熟爾而流民如此設使九榖皆不熟朝廷將如之何臣竊以水旱之作由民之不足而怨民之不足而怨由有司之重斂有司之重斂由官冗兵多與土木之費廣而經制不立也又聞許汝鄭等處蝗蝻復生亦由貪政之所感也天意以為貪政之取民猶蝗蝻之食苗故頻年生蝗蝻以覺悟陛下也春秋書秋初履畆冬蝝生説者以為縁履畆而生此所謂貪政之感也國家自陜西用兵増兵以來賦役煩重及近年不惜高爵厚禄假借匪人轉運使復於常賦外進羡錢以助南郊其餘無名斂率不可勝計此皆貪政也貪政之發發於掊克暴虐此民所以怨也所以干天地之和也水旱之所以作也臣前此言官冗兵多民困者屢矣未䝉報下伏乞陛下敕大臣檢臣前所上章考今官數兵數與賦入之數立為經制又罷土木之費使民得足食而少休息則天地之和至矣古之言太平者止於使民之足食也今誠能立經制省官與兵節土木之費使民足食陛下高拱深居而太平可坐致顧陛下責任大臣何如爾翼日鎮又言伏見周制冡宰制國用唐宰相兼鹽鐵轉運或判户部或判度支然則宰相制國用從古然也今中書主民樞宻院主兵三司主財各不相知故財已匱而樞宻院益兵無窮民已困而三司取財不已中書視民之困而不知使樞宻减兵三司寛財以救民困者制國用之職不在中書也而欲隂陽和風雨時家給人足天下安治不可得也欲乞使中書樞宻院通知兵民財利大計與三司量其出入制為國用則天下民力庶㡬少寛以副陛下憂勞之心此非使中書樞宻大臣躬親繁務如三司使之比直欲令知一歲之計以制國用爾真宗時内外兵九十一萬二千宗室吏員受禄者九千七百八十五寳元以後募兵益廣宗室蕃衍吏員歲増至是兵百二十五萬九千宗室吏員受禄者萬五千四百四十三禄廩俸賜從而増廣又景徳中祀南郊内外賞賚緡錢金帛總六百一萬及饗明堂増至一千二百餘萬故用度不得不缺自天聖以來帝每以經費為慮命官裁節者數矣臣下亦屢以為言而有司不能承上之意牽於習俗卒無所建明議者以為恨焉此據食貨志附見
  丙辰殿中侍御史趙抃言臣昨自二月二十日以前累上章疏乞正宰相陳執中之罪又條奏執中可罷免者八事伏䝉陛下省納開悟宣付政府施行執中退處私第不赴朝請前後數月雖兩次大宴并乾元聖節亦免上夀赴會外議以謂陛下禮貌大臣雖執中罪惡彰著不即降黜是欲使全而退之故臣不敢再三論列懼成喋喋煩凟宸聽也此月二十二日執中遽然趨朝再入中書供職如舊中外驚駭未測聖情臣雖至愚不能無惑臣固不知陛下以臣向來之言為是耶為非耶復不知陛下以執中之罪為有耶為無耶陛下若以臣言為是而以執中為有罪即乞陛下早正朝廷之法而罷免相位以從天下之公議陛下若以臣言為非而以執中為無罪亦乞陛下正朝廷之法而竄臣逺方宣布中外以誡後來臣孤危樸忠不識忌諱伏望陛下將臣前來累上章疏再賜觀覽則臣之言是非執中之罪有與無豈逃聖斷也
  是月殿中侍御史趙抃又言王拱辰報聘契丹行及鞾淀未致君命契丹置宴餞宋選王士全拱辰等遂窄衣與會自以隨行京酒換所設酒痛飲深夜席上聨句語同俳優選及士全因醉與敵使爭及契丹主自彈琴以勸拱辰酒拱辰既不能辭又求私書為已救解失禮違命損體生事乞加黜降宋選尋坐罪責通判宿州朝廷獨不問拱辰抃乂言拱辰比吳奎罪惡為大兩府惡奎即逐之乃隂庇拱辰不顧邦典頃年韓綜坐私勸契丹主酒落職知許州去年契丹泛遣使欲援綜例上夀頼接伴楊察以朝廷曽黜綜以吿之敵使乃止拱辰既輙當契丹主彈琴送酒之禮今若不責拱辰異時敵使妄欲援拱辰例則朝廷將何辭拒之詔拱辰罰金二十斤放此據趙抃奏藁追書宋選責宿倅選傳有之實錄乃畧去
  五月戊午朔汝南郡王允讓子右領軍衛大將軍宗師為康州刺史北海郡王允弼子右監門衛將軍宗喬為右領軍衛大將軍皆以父領大宗正久因乾元節推恩特遷之後毋得為例會要云今知大宗正司每歲有與子减磨勘恩例乃縁其例也允讓允弼初領宗正在景祐三年七月
  已未御崇政殿錄繫囚死罪以下逓降一等流以下釋之
  庚申雨賜喜雨宴於中書}
  辛酉詔中書公事自今並用祖宗故事施行初宰臣劉沆建言中書不用例而議者皆以為非便左司諫賈黯奏罷之二月丙午沆初建言
  癸亥右屯衛大將軍叔韶領賀州刺史上書求試繁劇特遷之叔韶賜第皇祐元年六月已見
  先是久不雨帝問翰林侍讀學士吕公綽何以致雨公綽曰獄久繫則旱帝親慮獄已而大雨時公綽受命知河陽既數月乙丑詔留侍經筵 知諫院范鎮言比奉使河北還伏見河北連歳招兵未已皆是坊市無頼及隴畆力田之人冐為軍營子弟誠是軍營子弟則今日詔下明日自當投牒豈有及今一年尚未盡至其為坊市無頼隴畆力田之人明矣况今田甚曠民甚稀賦役甚重國用甚不足所以然者正由兵多也先朝用兵時兵才四十餘萬今不用兵而兵已倍之臣不知大臣以何見而為此議也必以為備契丹也今塘水東西三百餘里多於先朝也歳予金繒五十萬禮聘又十餘萬亦多於先朝也以多於先朝之塘水多於先朝之金繒以備契丹而與之和也宜省兵以息民而反多兵以困民者臣所以深惑也契丹自知顧塘水之限貪金繒之利而不敢動者五十年於今矣方契丹貪利而不敢動之時其民宜富實而反日以困國用宜饒足而反日以蹙此無他兵多而民稀田曠而賦役重也使契丹而有一日之警將何以繼之哉大臣終不知念此而但以多兵為有備此臣所以深惑也今契丹五十年不敢南入為冦者貪金繒之利厚也就使棄利為冦則大河以北婦人女子皆是乘城之人其坊市無頼隴畆力田者又將焉徃况契丹貪利而不敢動而顧畜養之以困斯民乎夫取兵於民則民稀民稀則田曠田曠則賦役重賦役重則民心離寓兵於民則民稠民稠則田闢田闢則賦役輕賦役輕則民心固與其離民之心以備契丹契丹未至而民力先已困國用先巳匱孰若固民之心以備契丹契丹雖至而民力有餘國用有備其利害若視白黒若數一二而大臣以為難者臣所以深惑也昔漢武以兵困天下者用兵以征匈奴至漠北得所欲也今陛下以兵困天下者不用兵以至是也非以快所欲也何苦而為是乎五口之家尚知量入以為出况天下大計其可以不校出入其可以無經制乎臣伏見今之世有失入徒罪若流死者陛下必加罪有司其在選人必加停殿後雖用之不得遷改此所以見陛下䘏民之心至矣今大臣舉天下之民而困之豈特失入徒罪死罪之比而陛下畧不加問是捨所大而急所細也臣愚豈得黙焉陛下誠罷今招兵敕大臣使具太祖時賦入若干兵若干官若干太宗時賦入若干兵若干官若干真宗時賦入若干兵若干官若干陛下天聖中賦入若干兵若干官若干約今賦入之數兵數官數酌取中道立為經制以賦入之數十分為率以七分給郊廟宫省諸費三分留備水旱及緩急非常為之十年僅可以言治古者國無九年之蓄曰不足無六年之蓄曰急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今自京師至天下州郡大率無二年之蓄邊城甚者或三數月矣不幸有連二年之水旱將何以養此兵乎此兵不足以養則其憂不在契丹也此臣所謂言責也陛下所宜留念大臣所宜盡心悉力之時也伏乞下臣章中書樞宻大臣并臣前奏看詳若不以臣非才而信用其言先罷招兵然後量今天下賦入以為國用使上下寛裕非獨臣之幸也乃天下之幸也辛未左屯衛大將軍從湜為右神武軍大將軍妻父王貽永為請而遷之從湜已見景祐元年 詔河東轉運司今春殞霜殺桑其被災州軍夏稅絹聽以中價輸錢
  乙亥右神武軍大將軍睦州團練使宗諤自陳生太宗宫中及上所藏真宗御容特遷左龍武軍大將軍宗諤已見皇祐五年六月
  戊寅詔曰朕祇紹駿謨厲精庶政眷兹文武之列所謂邦家之基惟古今治忽之常繫上下義利之分吁惟近歳洊至煩言以為參顧問者間怵於私尸言責者或失於當蒞官無匪懈之恪專覬謬恩薦士乖責實之誠時容私謝至於命令之下以及詔除之行論議所移綱條益紊朕惟舜徳之盛股肱有賡載之和周道之衰朝廷多讒怨之愬咨爾周行之士適逢至治之期與其渉險以徼榮曷若飭躬而馴致爰伸戒吿以勵俊明茍迷修省之方寖長澆浮之俗必從吏議以正邦彝時上封者言古之取士以徳行故淳明樸茂之人用後世取士以詞章故浮薄纎巧之人進望條例弊事申戒百官故降是詔 禮部員外郎知制誥韓絳為吏部員外郎知河陽從所請也絳尋自言伏覩詔書申戒在位臣不敢輙承謬恩乞罷所遷官從之 御史中丞孫抃與其屬言臣等近以宰臣陳執中家杖殺女使事有詔置獄勘不盡情理虧朝廷之法各曽具狀彈奏乞正執中之罪至今道路騰沸未蒙施行竊聞多有大臣及近侍臣僚曲為黨扇上惑宸聽伏縁黨扇之人盡是交結朋附樹恩壞法伏望陛下特從聖斷早賜指揮正執中之罪以塞中外公議據孫抃奏藳此係第四章又言執中誣罔朝端輕廢詔獄縁嬖昵之私愛屈公平之大議内則滅家法外則隳國綱又其作為全是虛詭當居官之日則務揚聲言乞引退及待罪之時則多説事意宻圖召還罔上欺心忠實何在陛下姑全大體不念逺謀尚傳天音留住宰府人人相目憤憤不平况執中少不讀書壯不稽古及其寖老遂暗而荒事之十端顚倒七八物議以為必不可更當大任臣等屢曽論列總是人言所隔致兹聖意未回紀綱一差紛不可整且朝廷之法是陛下之法陛下之法即祖宗之法祖宗之法乃一天下平元元之大本臣等可戮此法不可屈其陳執中伏乞特行責降以正本朝典章不報於是抃與知雜事郭申錫侍御史毋湜范師道殿中侍御史趙抃同乞上殿閤門以違近制不許壬午詔孫抃等輪日入對 知諫院范鎮言御史臺全臺請對陛下何不延問聽其所陳别白是非可行則行不可行亦當明諭不可之故使知自省今拒其請非所以開言路也 御史中丞孫抃侍御史知雜事郭申錫入對言臣等昨以宰臣陳執中杖殺女使事外議皆謂嬖人阿張打殺致開封府檢騐推窮其執中既自乞差官勘劾朝廷遂起詔獄洎至勾追干證奴𨽻之人却又拒抗不遣尋又入劄子乞不枝蔓其制院從而希旨鹵莾結絶樞宻院亦是無所建明所以制獄之興由執中而興制獄之廢亦由執中而廢家聲醜穢物議喧騰不䘏中外之言復壞朝廷之法欺公罔上愧心厚顔豈宜更居台司使輔國政其措置無狀職事不修臣等前後屢曽彈奏伏乞陛下特賜宸斷正執中虐殺㓜弱違拒制獄欺公罔上之罪使朝廷之法不壊則宗廟社禝之幸據孫抃奏藳此係中丞知雜上殿第六章抃又言前日詔獄言事官屢有彈奏未聞陛下特降指揮臣僚中亦有解救者伏慮陛下因而疑惑臣愚竊以彈奏之言為朝廷為法為綱紀解救之語為宰相為身為利禄二途事意黒白可驗昔唐憲宗時五坊使楊朝政擅拘平人以蠲財物御史中丞蕭俛及諫官上疏論列裴度崔羣因延英對極言之憲宗曰且欲與卿等商量東軍此小事我自處置度奏曰用兵小事也五坊追捕平人大事也兵事不治止憂山東五坊使暴横恐亂輦轂憲宗悟遂置於法况今相臣輕侮朝柄詔獄廢置議皆自我顧其所為何止暴横陛下縱全君臣之分免其責罰亦當罷去以懲不法之罪奈何優游遷延固執不下臣恐而今而後宰相得欺朝廷大臣得罔君上居近列者得報私恩而毁公議為獄官者得捨實狀而結虛案紛紛讒寃望風而起陛下何以止之方今憸言得行正道差塞事若寖弛人將不安願陛下聖治之閒一講祖宗遺範公賞公罰再清朝路俾共成大業永永無窮臣不勝懇悃之至據孫抃奏藳係第八章不得其時今附此
  甲申右武衛大將軍永州團練使宗懿上所撰詩賦右屯衛大將軍克修自言㓜時嘗侍上禁中特遷宗懿領和州防禦使克修領貴州刺史宗懿允讓長子克修徳恭孫也 罷河北河東陜西三路知州兼路分鈐轄都監其正任團練使以上只為本州部署諸司使以上為本州鈐轄餘管勾本州駐泊兵馬公事其員多處將來有闕更不除 翰林學士歐陽修言京師近有雕市宋賢文集其間或議論時政得失恐傳之四夷不便乞焚毁從之
  乙酉殿中侍御史趙抃言臣伏覩近降詔書有居言責者或失其當之語臣以為自朝廷至舉天下自輔相至百執事孰為忠義孰為姦邪孰為賢正孰為欺詐陛下念堯舜知人之難欲别白真偽而進退之莫若取中外之公議欲聞中外之公議莫若信風憲之直言故徳音丁寧遽然下詔今御史臺陛下耳目之司當是職者既能言之又不失其當則陛下固宜聽之不疑斷之不惑聽斷之必行焉雖朝廷至舉天下雖輔相至百執事某忠義某姦邪某賢正某欺詐無所逃遁莫不悉知之矣知忠義賢正既進任之知姦邪欺詐既退黜之夫如是則天子尊而天下安矣伏惟聖宋基業僅百年祖宗繼承使紀綱不破壞者有禮法而已扶樹禮法而不使破壞者有宰相而已今宰相陳執中居廟堂之上自去年春正以來處置大臣違越典故先意希旨動成乖謬身為大臣既破朝廷之禮而私門之内信縱嬖人殺虐無罪陳乞置獄復自廢之情渉誣罔託疾歸第不赴大宴不赴聖節上夀一旦昂然復入中書殊無廉恥不恤人言身為大臣而又壞朝廷之法宰相既破禮又壞法御史不言之不可也御史之言既無不當陛下不斷之不可也臣昨二月中曽疏奏執中可罷免者八事臣自省臣之言無不當也陛下前日之詔謂言之失當者固已敕戒之矣若言之無不當者願陛下聽之於不疑斷之於不惑其朋附執中之人救解熒惑之偏説不足信也臣愚伏望早賜宸斷正執中之罪復朝廷之禮法振中外之紀綱念祖宗繼承之艱難廣社稷百年之基業天子得以尊天下得以安亦以示詔書之出不徒然也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一百八十
  宋 李燾 撰
  仁宗
  至和二年六月戊子朔趙抃入對又言臣竊以宰相之任賞罰二柄出乎其手能禍人能福人當世庸常之人既懼禍又邀福誰不附會而迎承之宰相有罪惡彰露跡狀狼籍諫官不論列御史不糾彈天子不得聞下情不得通積日持久天子之勢危矣昨以宰臣陳執中狠愎昬暗詆誣欺罔破壞禮法侮㺯朝廷臣職忝御史以身許國極口論列累章糾彈不敢阿容執中而上負陛下者誠恐陛下不得聞執中之罪而外廷庸常之人又多附會迎承之者如此積日持久使天下之勢危則臣之為罪雖伏斧鉞肆市朝不足以償其黙黙也伏望陛下納忠藎讜直之言闢姦佞熒惑之失特早發宸斷正執中之罪而罷免之則聖徳愈隆公議大協慶流宗社福䝉生民矣 定國留後允初為威徳節度使允初元儼第四子也允初建節在前月丙戍嫌與趙抃相亂移附允良知宗正前書此為范鎮論諫張本鎮海節度使同平章事允良同知大宗正事大宗正司舊止二員允良以燕王遺表陳乞故特増置既而臺諫官言大宗正表率之地宜擇賢才非陳乞所宜得允良操行不修其起居反晝夜不可任宗正遂罷之但徙鎮奉寧軍遷鎮乃乙未日今年書允良元儼于已見
  已丑翰林學士歐陽修為翰林侍讀學士知蔡州知制誥賈黯知荆南皆從所乞也先是修奏疏言臣聞自古有天下者莫不欲為治君而常至於亂莫不欲為明主而常至於昬者其故何哉患於好疑而自用也夫疑心動於中則視聽惑於外視聽惑則忠邪不分而是非錯亂忠邪不分而是非錯亂則舉國之臣皆可疑既盡疑其臣則必自用自用則多失多失則其國之忠臣必以理而争之争之不切則人主之意難回争之切則激其君之怒心而堅其自用之意然後君臣争勝於是邪佞之臣得以因隙而入希旨順意以是為非以非為是惟人主之所欲者從而助之夫為人主者方與其臣争勝而得順意之人樂其助已而忘其邪佞也乃與之并力以拒忠臣夫為人主者拒忠臣之言而信邪佞天下無不亂人主無不昬也自古人君之用心非惡忠臣而喜邪佞也非惡治而好亂也非惡明而欲昬也以其好疑而自用與臣下争勝也使為人主者豁然去其疑心而回其自用之意則邪佞逺而忠言入忠言入則聰明不惑而萬事得其宜使天下尊為明主萬世仰為治君豈不臣主俱榮而樂哉其較區區自執而與臣下争勝用心益勞而事益惑者相去遠矣臣聞書載仲虺稱湯之徳曰改過不吝又戒湯曰自用則小成湯古之聖人也不能無過而能改過此其所以為聖人也以湯之聰明其所為不至於謬戾矣然仲虺猶戒其自用則古人主惟能改過而不敢自用然後得為治君明主也臣伏見宰臣陳執中自執政以來不協人望累有過惡招致人言而執中遷延尚玷宰府陛下憂勤恭儉仁愛寛慈堯舜之用心也推陛下之用心天下宜至於治者久矣而紀綱日壊政令日乖國日益困流民滿野濫官滿朝其亦何為而致此由陛下用相不得其人也近年宰相多以過失因言者罷去陛下不悟疑心一生視聽既惑遂成自用之意以為宰相當由人主自去不可因言者而罷之故宰相雖有大惡顯過而屈意以用之彼雖惶恐自欲求去而屈意以留之雖天災水旱饑民流離死亡道路皆不暇顧而屈意以用之其故非他盖欲拒言事者爾言事者何負於陛下哉使陛下上不顧天災下不恤人言以天下之事委一不學無識謟邪狠愎之執中而甘心焉言事者本欲益於陛下而反損聖徳者多矣然而言事者之用心本不圖至於此也由陛下好疑自用而自損也今陛下用執中之意益堅言事者攻此愈切陛下方思有以取勝於言事者而邪佞之臣得以因隙而入必有希合陛下之意者將曰執中宰相不可以小事逐不可使小臣動揺甚者則誣言事者欲逐執中而引用他人陛下方患言事者上忤聖聰樂聞斯言之順意不復察其邪佞而信之所以拒言事者益峻用執中益堅夫以萬乘之尊與數言事小臣角必勝之力萬一聖意必不可回則言事者亦當知難而止矣然天下之人與後世之議者謂陛下拒忠言庇愚相以陛下為何如主也前日御史論梁適罪惡陛下赫怒空臺而逐之而今日御史又復敢論宰相不避雷霆之威不畏權臣之禍此乃至忠之臣也能忘其身而愛陛下者也陛下嫉之惡之拒之絶之執中為相使天下水旱流亡公私困竭而又不學無識憎愛挾情除改差謬取笑中外家私穢惡流聞道路阿意順㫖專事逢君此乃諂上傲下愎戾之臣也陛下愛之重之不忍去之陛下睿智聰明羣言善惡無不照見不應倒置如此直由言事者太切而激成陛下之疑惑爾執中不知廉恥復出視事此不足論陛下豈忍因執中上累聖徳而使忠臣直士巻舌於明時也臣願陛下廓然回心釋去疑慮察言事者之忠知執中之過惡悟用人之非法成湯改過之聖遵仲虺自用之戒盡以御史前後章疏出付外廷議正執中之過惡罷其政事别用賢才以康時務以拯斯民以全聖徳則天下幸甚已而修及黯皆得補外 殿中侍御史趙抃言天子南面之尊左右前後須得正人賢士為之羽翼朝廷有大賞罰可以詢訪有大闕失可以禆益有大急難可以謀議有大禮法可以質正竊見近日以來所謂正人賢士者紛紛引去朝廷奈何自翦除羽翼臣未見其能致遠也憂國之人莫不為之寒心如吕溱知徐州蔡襄知全州吳奎被黜知夀州韓絳知河陽府此皆衆所共惜其去又聞歐陽修乞知蔡州賈黯乞知荆南府侍從之賢如修軰無㡬今堅欲請郡者非他蓋傑然正色立朝既不能曲奉權要而乃日虞中傷皆欲扳溱襄奎絳而去爾今陛下又從其請而外補之臣恐非朝廷之福朝廷萬一有緩急事則陛下何從而詢訪也何從而裨益也何從而謀議也何從而質正也所失旣多雖悔何及詩不云乎濟濟多士文王以寧此謂文王雖大聖人得居尊而安寧者蓋在朝廷多賢哲之士而致然也臣愚伏望陛下鑑古於今勿使修等去職留為羽翼以自輔佐則中外幸甚 知制誥劉敞亦言邪臣正臣進退之分正臣常難進而易退邪臣常易進而難退願陛下參伍觀之吕溱蔡襄歐陽修賈黯韓絳皆有直質無流心議論不阿執政有益當世者誠不宜許其外補使四方有以窺朝廷啟姦倖之心修黯遂復留修黯復留在七月二日戊午
  庚寅羣牧判官祠部員外郎李夀朋知汝州坐皇城卒報其游從不檢也
  辛卯左衛大將軍郢州防禦使宗顔為衛州防禦使左衛大將軍絳州防禦使宗禮為懐州防禦使左屯衛大將軍光州團練使弋陽郡公世永為邢國公宗顔允成子生母錢氏嘗乳上宗禮出繼昭成太子後世永自陳父守節嘗知大宗正司並特遷之宗禮世永已見皇祐五年十月宗禮允升長子不應為昭成後又本傳不載此據會要當考實録止載宗顔一人亦不序特遷縁由此並從會要世永守節子皇祐五年十月已封和國公此乃云郡公亦恐悞
  壬辰金州觀察使承簡為保定留後沂州防禦使宗旦為宻州觀察使承簡徳鈞子宗旦允升子也承簡巳見慶厯六年上在東宫真宗選宗旦伴讀賚予特異上既即位宗旦官累遷為宗室所詆宗旦上書自明有司復以專輙聞上曰宗旦㓜從朕學勤勞居多進官出自朕懷不可用資格也 知諫院范鎮言竊聞諸宗室攀叔韶例磨勘轉官伏縁叔韶程文入等又有批降指揮諸宗子程文不入等又無批降指揮其所轉官乞行追改且朝廷聽諸宗子課試也非特取其辭藝蓋欲令向學知禮義廉恥也冐求恩澤恐非朝廷課試之意此實陛下家事自家刑國所宜信厚不可奔競以長偷薄不報既而宗子八人又於禁中遮宰相乞轉官有詔特勒住朝參鎮又言諸宗子俱是不應轉官前則不復追改今乃勒住朝參賞罰兩失何以沮勸乞追前所轉官八人者仍放朝參如故鎮論諫實録無之今附見不知攀叔韶例即承簡等否其八人者鎮以世永為稱首皆當詳考御史中丞孫抃等言伏覩近日皇親非次建節移鎮
  遷官増禄㡬二十人道途喧傳不測恩命之所自出臣愚伏望陛下稽考祖宗故事杜絶僥倖之路特賜裁損無令外議有宗室濫賞之名亦詩所謂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之義也從之據趙抃奏藳乃六月八日具奏聖旨令更定皇親轉官八月乙未也今因范鎮有言并附此
  癸已贈前太子中允館閣校勘邵亢母劉氏為孝感縣君亢既遭母喪願納官以求贈特予之
  甲午太常博士集賢校理吳充為羣牧判官
  丙申以知大宗正事允讓為判大宗正事同知大宗正寺允弼為同判大宗正寺
  戊戍吏部尚書平章事陳執中罷為鎮海節度使案宋史宰相表作檢校太尉鎮海軍節度使同平章事判亳州孫抃等既入對極言執中過惡請罷之退又交章論列抃最後乞解憲職補外以避執中朋黨中傷之禍於是得請始御史因執中殺婢事欲擊之上未聽而諫官初無論列者御史并以為言而趙抃攻范鎮尤力臺官皆助之鎮累奏乞與御史辨不報及御史入對又言執中私其女子傷化不道執中既罷上以諭鎮鎮復言朝廷置御史以防讒慝非使其為讒慝也審如御史言則執中可誅如其不然亦當誅御史并繳前五奏乞宣示執政相與定辨之卒不報鎮由是與趙抃有隙 忠武節度使知永興軍文彦博為吏部尚書平章事案宋史宰相表作禮部尚書昭文館大學士宣徽南院使判并州富弼為户部侍郎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工部侍郎平章事集賢殿大學士劉沆加兵部侍郎監修國史初除弼監修國史沆止遷兵部侍郎乃處弼下論者以為咸平四年故事吕䝉正領昭文館大學士李沆監修國史向敏中集賢殿大學士今所除非故事由學士承旨楊察之誤尋貼麻改沆監修國史而弼為集賢殿大學士彦博與弼並命是日宣制帝遣小黄門數軰覘於庭士大夫相慶得人後數日翰林學士歐陽修奏事殿上帝具以語修且曰古之求相者或得於夢卜今朕用二相人情如此豈不賢於夢卜哉修頓首稱賀
  己亥三司使尚書左丞王拱辰為宣徽北院使判并州翰林學士承㫖端明殿學士翰林侍讀學士户部侍郎楊察罷職以本官為三司使給事中權御史中丞孫抃為翰林學士承旨兼侍讀學士
  癸卯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讀左司郎中張昪為右諫議大夫權御史中丞上嘗諭執政以昪清直可任風憲故使代孫抃時富弼初入相歐陽修復為翰林學士士大夫咸謂三得人也
  甲辰觀文殿大學士户部侍郎知鄆州龎籍為昭徳節度使知永興軍尋改知并州籍過京師入對上新相文彥博富弼意甚自得謂籍曰朕用二相何如籍曰二臣皆朝廷高選陛下抜之甚副天下望上曰誠如卿言文彦博猶多私至於富弼萬口一詞皆曰賢相也籍曰文彦博臣頃與之同在中書詳知其所為實無所私但惡之者毁之爾况前者被謗而出今當愈畏謹矣富弼頃以樞宻副使未執大政朝士大夫未有與之為怨故交口譽之冀其進用而已亦有所利焉若富弼以陛下爵禄樹私恩則非忠臣何足賢也若一以公議槩之則向之譽者將轉而為謗矣陛下所宜深察也且陛下既知二臣之賢而用之用之則當信之堅任之久然後可以責成功若以一人言進之未㡬又以一人言疑之臣恐太平之功未易猝致也上曰卿言是也
  乙巳儂智高母阿儂弟智光子繼宗繼封伏誅初欲留繼封等以招降智髙日給飲食或傳智高已死遂戮之工部侍郎知桂州余靖為户部侍郎西上閤門副使知邕州蕭注為引進副使留再任注募死士使大理國購智高南詔久與中國絶林箐險深界接生蠻語皆重譯行百日乃通智高亦自為大理所殺函其首至京師大理國函智髙首送京師此據蕭注傳然智高本傳云智高卒不出其存亡莫可知未知孰是又司馬光百官表大事記至和二年四月亦書儂智高死於大理當考
  辛亥龍圖閣直學士右諫議大夫提舉集禧觀夏安期兼侍讀知諫院范鎮言安期由内降除侍讀士大夫相顧莫不驚怪蓋以侍讀乃陛下師儒之官資質樸茂通知古今乃可任此非内降所宜輕授安期者又聞安期自知不可不敢受敕伏乞因其陳讓追還詔恩以息衆議從之安期明年五月除延州不帯侍讀蓋聽其讓也
  乙卯鎮潼軍留後李端懿知鄆州帝賜詩以寵之是歳京東水大發倉廪以賑饑民置弓手馬教以騎鬭遂如精兵治汶陽堤百餘里以却水患鄆人便之此據端懿本傳當考是年十月趙抃有言
  初内出香祠温成廟帝誤書名稱臣是月知制誥石揚休同判太常寺因言此奉宗廟禮有司誤不以聞帝嘉納之此事或自有月日因揚休判寺遂書之
  秋七月丁巳朔詔如聞河東户役惟課桑以定物力之差故農人不敢植桑而蠶益薄其令轉運使勸植之仍自今毋得以桑數定户等
  戊午新知蔡州翰林侍讀學士歐陽修復為翰林學士新知制誥賈黯復判流内銓
  己未降龍圖閣直學士刑部員外郎任顓為天章閣待制仍知渭州先是顓知潭州會廣州大商道死籍其財得真珠八十兩以無引漏稅沒入官顓與本路轉運判官李章及其僚佐賤市之其後死商之子訟於三司遂置獄湖南案未上三司使王拱辰悉以進内御史趙抃彈奏拱辰以章為宰相陳執中壻隂有附結請并劾拱辰以戒中外至是奪顓職徙章監當餘悉坐追停辛酉太常寺太祝集賢校理鞠真卿同知太常禮院左屯衛大將軍從式上其祖徳芳所藏玉寳篆文曰皇帝信寳蓋太宗所賜也
  癸亥翰林學士歐陽修請自今兩制兩省以上非因公事不得與執政相見及不許與臺諫官徃還詔如有公事許就白於中書樞宻江氏雜志云永叔建言兩制不許詣執政第只言翰林學士知制誥執政不曉應雜學士待制俱不許與史所載不同當考治平初修作學士院御書跋尾亦自辨云甲子詔凡宰相召自外者令百官班迎之自内拜者聽行上事儀國朝待宰相蓋有故事其後多承例辭至是文彦博富弼入相御史梁蒨請班迎於國門范師道又請行上事禮然亦卒辭之知諫院范鎮言伏覩御史臺吿報百官立班郊迎宰相文彦博富弼者誠隆禮也與夫隆之以虚禮孰若推之以至誠任之以實權自陛下用文彦博富弼為宰相中外皆謂得人然近日有詔兩制臣僚不得詣宰相居第百官不得間見宰相是不推之以誠不任之以權而以郊迎虛禮待之也伏乞罷百官迎郊而令兩制百官復得就第間見執政以訪天下之事以達陛下之聰明則御大臣之術兩得之矣按賈黯傳自知制誥出知許州又有言則是鎮言初不從也黯知許州在明年五月
  丁卯詔比聞延州等處饑民流入嵐石諸州其令河東安撫司賑䘏之 以博州民蔣憲為三班奉職京西安撫司指使賜袍笏憲吿獲劇賊劉唐五人特録之戊辰資政殿大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户部侍郎吳育為宣徽南院使判延州育侍讀禁中帝因語臣下毁譽多出愛憎育曰聖言要切實四海之幸然知而形之於言不若察而行之於事自古人君皆因信讒邪而致亂察姦險而致治至於安危萬端不出愛憎二字達之則羣書不足觀不達雖博覽無益也蓋人主事有不可不宻者有不可不明者語及軍國㡬微或干權要不可不宻者也若指姓名隂言其罪而事狀未見者此不可不明者也若不明則讒邪得計忠正難立曲直莫辨愛憎遂行故曰偏聽生姦獨任成亂是故聖王之行如天地日月坦然明白進一人使天下皆知其善退一人使天下皆曉其惡則隂邪不能陷害公正可以立身此百王之要道也帝益重之數欲大用而諫官或誣奏育在河南嘗貸民出息錢久之遂命出帥育正傳云為諫官劉元瑜誣奏案元瑜此時實知潭州必非元瑜也今没其姓名當徐考之 蘇軾嘗記王鞏云陳執中罷相仁宗問誰可代者執中舉吳育上即召赴闕會乾元節侍宴偶醉坐睡忽驚顧拊床呼其從者上愕然即除西京留臺鞏父素為鞏言此案育自陜州召入至和二年二月判省此時陳執中方家居待罪不知何時薦育所云醉拊御床仁宗愕然因不復相育育有心疾當得事實足見非劉元瑜誣奏也然育為執中所薦亦未可曉又育出知延州非西京留臺嘉祐元年五月乃自延州徙河中二年八月自河中徙河南鞏所云差誤姑附見待考 宣徽北院使判并州王拱辰復為尚書左丞端明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知永興軍從御史之言也先是趙抃言宣徽使舊是前兩府或見任節度使有勲勞者所除之職近侍未嘗輕授又况無功有罪如拱辰者拱辰舊掌記司以舉豪民鄭旭被黜前知并州姑息兵士民心不安與僚屬䙝狎復倖求恩命近充契丹使多言生事既當契丹主彈琴送酒之禮又有兄弟傳位之語乃云用間於彼飾非矯詐無所不至及再為三司使交結内臣廖浩然進未斷商人真珠入内庇蓋枉法胥吏舉犯贓張可久監萬盈倉猥將三司合舉官監當差遣乞盡送審官罪狀狼籍如此固宜奪其左丞降黜不齒以誡勵中外奈何復授宣徽使再判并州伏願陛下獨奮宸斷差除臣僚外議無不稱頌聖政惟是拱辰但有口者皆云不當伏望收還新命與一散郡退而思過則公論大協不報抃又與郭申錫范師道梁蒨吕景初馬遵等累章論列且言富弼樞宻副使將十年歴資政殿學士轉大學士又遷觀文殿學士方授宣徽使判并州如弼宣力又出自兩府恩命尚爾遲回拱辰有罪無功若遂汚此選必為中外輕笑上乃從之 入内副都知石全斌請市所居官宅上以問三司使楊察言著令不許上曰全斌自有資産可營第著令豈可廢乎然其後卒許之已已罷三司市御箭翎初三司言御箭翎皆以兩末黒中白羽為之今監錮市人求之不可得上曰箭之傅黒白羽但具文采爾然不若雞翎之勁也因令罷市庚午封鳯翔府大白山神為濟民侯以知府李昭遘言其山下有湫禱雨輙應也
  丙子詔蕃部犯青白鹽坐法當死者自今並配沙門島若羣黨為民害奏聽裁自范祥議禁八州軍商鹽重青白鹽之禁而官鹽估貴青白鹽估賤土人及蕃部販青白鹽者益重往往犯法抵死而莫肯止雖屢摧官估不能平其直朝廷知其𡚁故有是詔此據本志又云嘉祐赦書稍遷配徙者於近是青白鹽禁法稍寛當因後來經制青白鹽并附此
  戊寅知制誥劉敞言伏見故事遷官降官皆特有誥命前年因言事黜御史吳中復其時蔡襄當草制封還詞頭執政恥為所沮遂單用敕牒降官甚非故事然有司不敢發明近日龍圖閣直學士任顓落職復但降敕劄因循習熟遂成近例事出一時非政體也欲乞今後除改命令須遵用故事合用誥詞者不宜單降敕劄務存舊法有所沮勸詔今後責降官并依故事降詔敕已卯奉安太祖皇帝孝明皇后御容於太平興國寺開先殿
  乙酉奉安太宗皇帝元徳皇后御容於啟聖禪院永隆殿先是重修開先及永隆殿迎御容權置天章閣及是殿成乃復奉安於本殿 翰林學士歐陽修嘗奏疏言近者為京師土木興作處多乞行減罷尋凖勅差臣與三司同共相度減定續具奏聞今又聞聖㫖下三司重修慶基殿及奉先祠屋宇臣伏見近年政令乖錯綱紀隳頽上下因循未能整緝惟務崇修祠廟廣興土木百役俱作無一日暫停方今民力困貪國用窘急小人不識大計不思愛君但欲廣耗國財務為已利恣侵欺於官物圖酬奬之功勞託名祖宗張大事體况諸處神御殿當蓋造之初務極崇奉棟宇堅固莫不精嚴雖數百年必未損動近年已來不住修換昨開先殿只因兩柱損遂換一十三柱前後差官檢計朝廷并不取信只憑最後之言遂至廣張功料蓋縁廣張得功料即多圖酬奬恩澤竊以崇奉祖宗禮貴清靜今乃頻有遷徙輕凟威靈要其所歸正為小人圖利臣見自古人君好興土木者自春秋史記歴代以來並皆書為過失以示萬世今小人圖一旦之利凟祖宗之威靈致人主於有過之地誰忍為之臣實痛惜臣因凖勅減定於三司略見大槩開先殿初因兩條柱損今所用材植物料共一萬七千五百有零睦親宅神御殿所用物料又八十四萬七千又有醴泉福勝等處功料不可悉數此外軍營庫務合行修造者又有百餘處使厚地不生他物惟産木材亦不能供此廣費自古王者尊祖事神各有典禮不必廣興土木然後為能臣竊見累年火災自玉清昭應洞真上清鴻慶夀寧祥源會靈七宫開寳興國兩寺塔殿並皆焚燒蕩盡足見天意厭土木之華侈為陛下惜國力民財譴戒丁寧前後非一陛下與其廣興土木以事神不若畏懼天戒而修省其已興作者既不可及其未修者宜速寢停况睦親神御殿於禮不宜作其事甚明别無禮典講求乞更不下太常便行寢罷其慶基殿如的有損漏只令三司差官葺補不得理為勞績其奉先寺乞寺家自修今垂拱殿是陛下常坐之殿近聞為無梁木且止未修諸皇親自火燒居宅後至今寄寓他所陛下尊為天子無梁木修一殿富有四海而皇族無屋可居蓋為將良材美木俯狥小人並於不急處枉費遂致合行修造處却至乏材伏望陛下追思累次大火常發於土木最盛處凡國家極力興修者火必盡焚且天厭土木而焚之又欲興崇土木以奉之此所以福應未臻而災譴屢降也伏乞上思天戒下察人言人言雖狂而實忠天戒甚明而不逺伏惟陛下聖徳恭儉不樂遊畋凡所興修皆非嗜好但以難違小人一時之請自取青史萬世之譏實為陛下惜之伏望聖慈廣賜裁擇修奏疏不得其時據本集在至和二年正月請聖駕不幸温成廟前今因奉安開先永隆神御附見更湏考詳丙戍權同判流内銓劉敞言審官三班院流内銓注擬或兄弟伯叔子姪自相為代若前人政惡後人循之則害政而損於義如覆舉之則傷恩而戻於教二者俱不可即令前人有吏民之怨因以去位後人懷親戚之恥乗之報怨為害必多請自今五服内許相容隱皆不得相為代違者以私罪論從之
  是月御史范師道吕景初馬遵趙抃言竊聞内臣閻士良已得指揮帯御器械伏覩前年郭申錫奏請内臣舊制須經邊任五年又帯御械器五年仍限五十歳已上及歴任無贓私罪方預選充押班尋聞陛下聽納中外傳播以為得宜蓋欲得老成謹畏無過之人在陛下左右聞詔樞宻院常令執守施行今詔墨未乾已聞除士良帯御器械竊以御帯職名將來多是承例敘選押班然則膺御帯之任便須選老成謹畏無過之人况士良為性狡獪自來與中外大臣交相結託久在河北張皇事勢天下具知及歴任曽有贓罪至徒今來樞宻院殊無職守首紊著令所有士良新命乞賜寢罷别擇善良以懲勸陛下左右之人詔罷士良帯御器械此據趙抃奏藳以七月三日上今附月末范師道傳云士良升進師道數其罪必指此也
  八月戊子降畿内輔郡囚罪一等徒以下釋之 詔河北縁邊久雨為患瀕河之民至有流移者其令所在賑貸之
  已丑契丹主宗真卒立二十五年年四十一諡文成皇帝案遼史作神聖孝章皇帝廟號興宗宗真性佻脫嘗與教坊使王刷爾謙等數十人約為兄弟出入其家至拜其父母數變服入酒肆佛寺道觀王綱姚景熙馮立輩遇之於微行後皆任顯官尤重浮圖法僧有正拜三公三師兼政事令者凡二十人馬保忠嘗勸以臣下無勲勞宜且序進之怫然怒曰若爾則是君不得專豈社稷之福耶保忠惶恐自是欲有遷除必先厚賜貴臣以絶其言故親信者拉克珠等數十人皆抜處將相嘗夜燕與劉四端兄弟王綱入樂隊命后妃易衣為女道士后父蕭穆濟曰案遼史后妃傳作蕭孝穆此作蕭穆濟疑係别名今譯改漢官皆在后妃入戯恐非所宜宗真毆穆濟敗靣曰我尚為之若女何人耶宗真善畫嘗以所畫鵝鴈來獻上作飛白書答之子洪基立改重熙二十三年清寧元年
  庚寅詔流内銓臣僚陳乞子孫當得試銜知縣者自今並與權注初等幕職官仍著為令
  辛夘南丹州刺史莫淮辿為懷逺大將軍致仕以其子世漸為南丹州刺史仍賜袍帯錢十萬案原本脱錢字今據宋史蠻夷傳増入絹百匹
  癸巳知諫院范鎮言比者京師及輔郡嵗一赦去嵗再赦今嵗三赦又在京諸軍嵗再賜緡錢姑息之政無甚於此夫嵗一赦者細民謂之熱恩以其必在五月六月間也猾胥姦盜倚為過惡指以待免况再赦至三赦乎豈知其民不狃為姦且盜者無㡬矣今防秋備塞之人無慮五六十萬使聞京師端坐而受賜者能不動心哉然陛下徳音已下賜錢已出知不可救者也請自今罷所謂一赦以摧姦猾而使善良得以立也罷兵士之特賜錢以均内外而使民得以寛也
  甲午美人朱氏卒贈修容鄂王曦母也
  乙未知諫院范鎮言先朝以御寳印紙給言事官使以時奏上所以知言者得失而殿最之陛下雖喜聞諫諍然考其施用其實無㡬豈大臣因循而多廢格乎請據今御史諫官具員置章奏簿於禁中時時觀省之仍以尚書省所置簿具其言行否每季録付史官詔中書置臺諫官言事簿令以時檢勾銷注之仍録與樞宻院先是并州太宗神御殿火丙申范鎮言竊聞并州素無火災自建神御殿未㡬而輙火災天意若吿陛下祖宗御容非郡國所宜奉安近日又聞下并州復加崇建是徒事土木以重困民力非所以答天意也自太宗皇帝下并州距今七十七年故城父老不入新城陛下宜寛其賦輸緩其徭役以除其患使河東之民不忘太宗皇帝之徳則陛下孝思豈特建一神御殿之比哉伏惟上觀天意下顧人心特賜停罷
  己亥大理評事韓維為史館檢討從翰林學士承旨孫抃等所請也
  辛丑翰林學士吏部郎中知制誥史館修撰歐陽修為契丹國母生辰使四方館使果州團練使向傳範副之右正言知制誥劉敞為契丹生辰使文思副使竇舜卿副之起居舍人直祕閣知諫院范鎮為契丹國母正旦使内殿承制閤門祇𠉀王光祖副之權度支判官刑部員外郎李復圭為契丹正旦使内殿崇班閤門祇候李克忠副之時朝廷未知契丹主已卒故生辰正旦遣使如例既而御史趙抃言克忠多由内降得差遣請改命乃以染院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柴貽範代之改命柴貽範在九月癸酉今并書之
  癸卯西南蕃首領張漢陛王子羅以崇等來貢方物丁未秦晉國恭肅賢正夫人林氏卒上為成服於苑中輟視朝三日宰臣率百官詣崇政殿門奉慰夫人保輔聖躬勤勞無不至又多知先朝事上尤尊遇之林氏預外事當考
  戊申置寧化東陽西陽川至天池東西廵檢使臣一員專管勾弓箭手公事以富弼言寧化軍所招禁地弓箭手已及千餘人其土人右班殿直高政材勇絶倫可使為廵檢因就命之
  辛亥雄州以契丹主之喪來奏
  壬子詔曰任職之臣則有考課遷官之法而宗姓不預吏事故先朝著格使十八年一遷所以隆族示愛教忠厚也朕尚念夫本支之秀昭穆之近而有耆老久次者其令中書樞宻院第其服屬自明堂覃恩後及十年咸與進官近縁特恩改轉者須更十年凖此
  癸丑改命歐陽修向傳範為賀契丹登寳位使龍圖閣直學士兵部郎中吕公弼為契丹祭奠使西上閤門使英州刺史郭諮副之鹽鐵副使工部郎中李參為契丹弔慰使内苑使兼閤門通事舍人夏佺副之
  甲寅改命劉敞竇舜卿為契丹國母生辰使户部副使工部郎中張掞為契丹生辰使西染院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王道恭副之
  乙卯觀文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尚書左丞高若訥卒車駕臨奠贈右僕射諡文莊御篆其碑首曰儒賢之碑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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