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資治通鑑長編 (四庫全書本)/卷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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巻二百四十九 續資治通鑑長編 巻二百五十 巻二百五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五十
  宋 李燾 撰
  神宗
  熈寧七年二月己巳朔知熈州端明殿學士兼龍圖閣學士王韶為資政殿學士兼制置涇原秦鳳路軍馬糧草先是韶自熈州入覲與二府議夏國事於資政殿韶請一中人在軍中徃來奏事王珪曰中人監軍非善事若陛下於韶無疑則不須如此韶又請王安禮蔡天申為帥府勾當王安石以為不可安禮安石之弟而天申乃挺子也上曰韶此意不過欲執政協力耳安石曰臣為執政大臣若無子弟在軍中即於國事不肯協力此乃姦宄之人陛下置姦宄之人以為執政不早改命而遽圖西夏恐失先後之序上曰韶意不知卿故如此言韶議築賛納克城須兵三萬上令韶兼四路制置糧草安石曰今未有實事先張此聲徒致紛紛非便衆皆以為然上終欲韶兼之曰大臣與之恊力乃令韶敢任事安石曰臣非與韶爭爵禄又非與韶爭功名若韶能申威四夷陛下有堯舜之文湯武之武則臣預有榮焉何敢不與之協力但於國計當然爾欲俟築賛納克城畢乃議之上曰賛納克既為咽喉之地西人必爭則須兵力首尾相援涇原秦鳳若不令韶兼領則緩急無以應敵王安石等曰前日之議未欲令韶兼領四路者恐虛名以形敵而失我實利耳今既止兼兩路壤界相接恐亦無傷故有是命又賜韶崇仁坊第一區銀絹二千授其兄振奉禮部弟大理寺丞夏三司勾當公事令侍母於京師右司郎中知齊州李師中為天章閣待制知瀛州既而王安石論師中詐冒不可用即罷之五月一日責和州 知制誥檢正中書五房公事判軍器監呂惠卿兼判司農寺三月十三日惠卿云云 詔三司出内藏庫絹二十萬赴熈河經略安撫司以備軍賞王韶言乞鄜延路環慶路各差將官一員選土兵弓箭手各千五百人涇原路苗授選土兵弓箭手萬人秦鳳路選正兵蕃兵弓箭手萬人本路選七千人總三萬人一舉修築賛納克城詔鄜延路差曲珍環慶路差林度各於本路選募三千五百人内馬軍一千大小使臣指名申經略司差候見王韶移文起發秦鳳路萬人減二千其將官令王韶以名聞上與王安石論邊事曰食哉惟時雖堯舜以為先務安石曰雖然若不惇徳允元而難任人誰為陛下盡力推行食哉惟時之政事 上憂契丹安石曰豈有萬里而畏人者哉如不免畏人必是事尚有可思處
  庚午昌王顥嘉王頵言皇子已授節藩況開府置官不可不備臣等所居東宮之地世為子舍以待儲副非諸侯所當久寓也望賜臣等外居詔答不允曰朕上承先帝順事兩宮顧豈以子舍之嫌而有間天倫之愛顥等又言唐故事十王宅百孫院並在安國寺東不處皇城之内伏望察臣懇誠庶安臣子之分詔又不允 熈河路經略司言岷州新復蕃部地有金銀銅錫苗脉乞差左藏庫使劉惟吉兼管銀銅坑冶從之
  辛未于闐貢方物 吏部員外郎直龍圖閣權知延州趙卨為天章閣待制知延州 樞宻院言武舉補試生員前此無立定時限四方游士困於伺候乞随在學上舍生以春秋二時引試仍下進奏院遍行庶使逺方通知朝廷招徠之意從之 河陽言連年災傷常平倉賑濟斛斗不足乞兼發省倉詔賜常平榖萬石興修水利及賑濟飢民 上憂契丹以為全未有備語執政且與恊力措置王安石曰此事非臣所能及在陛下力行而已上曰河東因讁王慶民等器甲遂大整齊安石曰讁王慶民等後来陛下曾更使人按視否如不曾按視徒聴傳聞之言恐未可知就令目前餘威尚能使人儆戒不知乆逺能不復怠廢否恐須立法歲遣人偏加存省即可保無怠廢如陛下向賜錢與陜西路諸帥回易教閲士卒後來便不聞陛下使人㸃檢公使錢如何支用教得士卒孰精孰粗若每事如此不随以考察即多立條貫何為天下事要亦無多但少立條貫精加考察而已因問上河北曾令如京師教閲否上曰未曾恐費用多安石曰京師費用幾何上曰已支萬餘緡又有能造謗議動人耳目者曾孝寛云教閲已支過二十四萬緡問誰言此云是薛向説三司供支過數乃是將祗候庫一年諸般支用二十四萬緡都説作教閲使過實只萬餘緡爾安石曰河北兵幾何上曰七萬爾安石曰若減萬人却歲以其糧賜教得見在兵精即不為妄費也上以為然翌日樞宻院具文字同進呈安石曰須且令樞宻院將京師支過錢物計算仍將河北兵計一分至十分所支錢物逐分合用錢物幾何乙亥日當并此
  壬申知許州端明殿學士兼翰林侍讀學士韓維為翰林學士承㫖 同提舉在京諸司庫務龍圖閣直學士孫固知成德軍先是上以固東宮舊僚嘗問固王安石可相否固曰安石文行甚髙侍從獻納其選也宰相自有度而安石為人少從容凡四問四以此對及安石當國固數議事不合久之乃出守 知瀛州天章閣待制韓縝同提舉在京諸司庫務仍詔縝以瀛州事付河北東路都轉運使劉瑾亟乗驛赴闕時契丹將遣泛使蕭禧来召縝館伴故也上謂王安石曰契丹若堅要兩屬地奈何安石曰若如此即不可許上曰不已奈何安石曰不已亦未須力爭但遣使徐以道理與之辯而已上曰若遽交兵奈何安石曰必不至如此上曰然則奈何安石曰以人情計之不宜便至如此契丹亦人爾馮京以為我理未嘗不直上曰江南李氏何嘗理曲為太祖所滅安石曰今地非不廣人非不衆財榖非少若與柴世宗太宗同道即何至為李氏若獨與李氏同憂即必是計議國事猶有未盡爾不然即以今日土地人民財力無畏敵人之理陳瓘論曰安石所欲建立所欲排陷必造神考聖訓欲以文飾前非歸過宗廟其言其事不可以一二數也至於何嘗理曲之言歸於神考則矯誣乖悖尤為甚矣 知諌院鄧潤甫請京東路逐州管勾常平官許轉運提舉司於入通判職官人内奏舉不惟新法因此可以推行至於一州政事亦有所賴詔自今逐州管勾無官可差許奏舉簽判或職官一員 廢鄆州東平監以其牧地聴民出租以其馬給禁兵郵傳其下斥賣遣羣牧都監宋有志秘書丞朱鞏分涖其事初以建議者言東平監馬小弱不給軍須又孳生者不償病死而修繕棚井百物皆科折於民故廢之兵志云七年又廢東平監以其地賦民後遂廢髙陽鎮定太原大名定州五監如東平故事廢五監在八年閏四月十六日又九月二十五日 真定府等路走馬承受任端言㸃檢河北路作院方沃以二月二十四日至真定㸃檢防城甲仗兵器了畢至二十七日起離訖上批沃至真定止留三日除到發人事徃還外計不過二日以一府兵械不知幾千萬而於百刻之内閲視安能周悉徒為奔走無補於事其令軍器監條約以聞
  癸酉知髙麗國王徽以書及土物送中書樞宻院詔付市易務斥賣以市綾羅紗等令二府各以書答之 詔籍䖍汀漳三州鄉丁槍手等以制置盜賊司言三州壤界嶺外民喜販鹽且為盜非土人不能制故也 遣比部員外郎同提㸃在京倉草場沈希顔乗驛詣熈河路根究放凍役兵有失存恤致死損及散入蕃界事狀上以熈河役兵死亡甚多顧輔臣惻然乆之且曰此何異以政殺人故有是命仍令希顔至修築城寨工役處分委使臣時其飲食居處以撫循之别立勸沮之法以聞都大提舉大名府界金隄范子淵等言疏濬二股及清水鎮河已通快其退背魚肋河三道可以閉塞庶大河水併入清水鎮及二股河兼退出民田不少詔如疏濬正流河道已深即閉塞初外都水監司勾當公事張倫請於第五埽上下簽開直河可以引水勢復還二股故道命監丞劉璯王令圖程昉參議以子淵等領其事又開直河深八尺以浚川杷疏治之至是子淵自言疏濬功狀故有是詔此墨史舊文按㑹要七年六月載開直河乃王令圖等建議事在六年十月或張倫發端而令圖等從之子淵等閉斷魚肋等河擗拶水勢令入二股河當即是此時申請但實録序述稍不同耳若子淵自言疏浚功狀則恐太早須更考詳其㑹要七年六月所載事已附本年月其賞開直河及濬川杷功則在七年十二月十一日又賈世京以開直河功減磨勘在六年六月十七日安石請以杷浚汴在六年十一月八日丁未并本志所書並合參照
  甲戌祕書丞崇文殿校書王安禮為館閣校勘 詔都大提舉汴河隄岸屯田郎中王庠廵河西頭供奉官劉温其並勒停賛善大夫知雍邱縣陳敦都監供備庫副使許湘主簿李倜各衝替時議者以汴流冬不須閉口可通漕運及是河氷壅水溢岸庠等由此得罪朱史云河氷壅塞而庠等不即打治致水溢岸故有是責此盖為不閉汴口諱也今仍用墨史舊文時政記王庠特勒停在十一月戊子今從實録四月二十六日王珫等遷官可考
  乙亥王安石議以賞罰教閲五路諸軍上計河北一路八萬九千人當費錢數萬緡安石曰若減四千人兵糧即已足用今教閲得一路皆為精兵不知減却數千人便為有闕否若只如今日不教閲雖更增一倍緩急何補吳充以為財用亦可惜安石曰契丹才有泛使士大夫已洶洶及至教閲即惜財用如此士卒何由精也初三日初議此十一日所議與此同差更詳耳兵志第四巻亦有此
  丙子熈河路承受公事李元凱言趙家山採木并防拓使臣殿侍軍將孫貴等及廂兵弓箭手二百九十三人馬五十四匹為賊所擄詔貴等依陣亡例推恩令經略司録其孤以聞餘賜賻有差 上批已降㫖令吕惠卿曾孝寛比校三人五人隊法可疾速比校具事實以聞後惠卿等至而上㫖卒用五人相結為隊法此㨿朱本當考新本削去六年五月八日初教三人隊十二月六日又十一日又十六日并此年十月未本志云云並合考遣勾當御藥院李憲徃鄜延路按閲諸軍㸃檢器甲此㨿御集是日上召對輔臣扵天章閣以諜報契丹欲復求關南地也王安石曰此事恐無縱有之亦不足深致聖慮上曰今河北都無備奈何安石曰其使来果出此徐遣使以理應之若又不已亦勿深拒但再遣使議要須一年以上足可為備上議擇河北帥欲用郭逵為定州安石曰陛下當國家閒豫時不修政刑使逵有所忌憚緩急乃欲用逵臣恐非宜且逵言摩正恐来秦州作過臣才能短淺無以措置伏乞朝廷相度處分摩正至無足憚然逵尚敢挾之以侮脅朝廷若握重兵外挾契丹陛下如何可以節制上曰逵必不敢旅拒安石曰以摩正侮脅朝廷豈非旅拒上曰逵弟與王韶爭安石曰王韶是陛下所委總制外藩乃起大獄使人至江淮兩浙散捕無罪之人造成其無根之罪外則興獄内則侮脅朝廷如有畏上之心何敢如此上意堅欲用逵安石曰陛下圖契丹此第一事乃已失計如此臣何敢任安危之責更乞陛下審計容臣與宻院退更審計明日取㫖上曰只此是安石固執不可上猶不已安石曰陛下決欲用逵斷在聖心然臣不敢不盡臣所見而言上曰若議論不同逵亦何敢安職安石曰逵所為當理臣豈敢沮之若所為不當理臣既初議不以為可用但當避形迹不言爾上曰如此豈可乃令明日商量上又曰必不得已恐不免棄瑕録用宋要録云尋以三司使薛向知定州 吳充白上乞且減省騷擾河北事王安石曰河北修役法人皆免役數年特不科配銀絹至於其餘百色無一毫科配如何反有騷擾上曰當是向来差夫多安石曰差夫事候排定保甲乃可見事實大抵七八丁乃著一夫有何騷擾初自河決遽調夫不知河至今不塞河北如何騷擾調數萬夫塞却河致恩冀數州皆免流亡得良田耕墾何名騷擾塞滹沱河又出田幾萬頃灌田四千餘頃縱未經打量不知萬頃實否然亦須五六千頃并淤到鹵地亦自萬頃又開漳河出三縣人田皆耕種百姓至羣聚来京師謝朝廷為之除害如何謂之騷擾充曰民可與樂成難與慮始安石曰民既難與慮始此所以煩朝廷驅使况亦不聞百姓以此為怨但朝廷士大夫自紛紛爾
  丁丑三司使龍圖閣學士右諌議大夫薛向為給事中樞宻直學士知定州王安石既言郭逵不可用上問孰可安石請用向上謂向不忠信不如趙卨安石曰卨與向亦不相逺陛下知其不忠信若以道御之則狙詐咸作使如其不然則中才以下孰不為誕謾者上曰人材少須養育安石曰陛下不分别君子小人即人才何由長育上意猶欲用逵安石曰今但令修理城郭噐械教訓士卒如向足矣或有邊事湏陛下别用人總制上曰今且用向逵候緩急别商量安石曰臣不見逵緩急可用逵頃節制一路不知有何斬獲西賊勞績既無斬獲西賊勞績不知訓練得士卒精於餘路否臣又不聞逵訓練士卒精於餘路如有所譽其有所試逵所試之效如此然則陛下何以知逵緩急了契丹事逵又罪惡顯著陛下初不能正其典刑其心豈復有所忌憚也上因擇將帥之難歎曰薄言采芑于彼新田宣王能新美養育人才遂可以征伐玁狁而蠻荆来威今朝廷可謂所用非所養所養非所用卿等亦宜為朕養育實才以當緩急之用安石又言今人材乏少當由陛下是非好惡賞罰不明人人偷惰取容莫肯自盡故也如趙子幾在河北未嘗按一人獨程昉盡力乃興數獄危之昉終無一罪可劾惟以壕寨取受杖罪收坐免勘安有一年提舉四五處大役乃以一壕寨取受杖罪收坐之理子幾宣言陛下極稱其能效程昉子幾向在府界真能不畏强禦修舉法令陛下每以衆毁疑之臣數辯其無罪及使河北更専按盡力之吏以取悦流俗陛下始極稱之如此即人臣何故不務為偷惰取容上曰朝廷奨用程昉如此安得不盡力内臣極有願為昉所為者内臣得舉京官祖宗以来未有安石曰昉以職事得舉京官不知受賂否若不受賂但以要人營職故同罪舉官不知於昉私家有何所利若人人能為昉所為陛下何不降出姓名代昉職事上曰只是修水利又不似王繼恩平西川安石曰人材各有用民功曰庸乃先王所甚貴何必能平西川然後能保惜陛下長育人材如此則人材乏少臣何敢任其罪陳瓘論己見六年九月二十八日上又歎要一奉使如富弼之辯者亦不可得安石曰恐不至如此乃陛下察人材未盡上曰不如是何故逺取韓縝安石曰陛下欲用韓縝此小事縝自可了故臣無復論薦且臣若特薦一人徃使即大臣必随事浸潤其所言不當近習又探報其所行不如法事既得已即不如已非為無人可以及縝也 翰林學士起居舍人曾布權三司使知冀州王慶民言捕得驍㨗第三指揮作過兵士八人詔為首者陵遲處斬餘皆斬之妻子分配别州軍諸指揮為奴婢指揮使王信與御前忠佐馬軍副都軍頭先是冀州移驍㨗上指揮營入下指揮人情不伏營婦羣訴於州將諭之不去杖二人於營門乃肯從而軍士滋不悦期以夜燒北使驛已投束緼而雨大作火不及發又誘激旁營廹王信為變信痛諭以禍福遲明乃定是夕微信軍且亂州幸無事不窮治也然兇徒無所忌日揚揚於市無敢忤者逾年矣樞宻院亷知其事奏遣慶民子大理寺丞鎮宻受方略以徃至是悉誅之既而信不願赴闕詔以為冀州驍㨗左廂軍都指揮使賜慶民敕書奨諭焉六年六月十九日李端慤展年除防禦使政坐此事
  己卯知河中府太常丞集賢校理鞠真卿落職管勾洞霄宮以察訪使李承之言其在郡不治一歲中燕飲九十餘㑹故也王安石白上舊俗大抵多如此陛下躬服勤儉此俗已頓革在京兩制非復徃時但務過從而已上曰館閣亦一變矣 詔自今五路安撫使以下提舉教閲諸軍義勇保甲官歲一遣使按視具優劣以聞而誅賞之其修治排垜城池軍器按視凖此如有違慢帥臣以下取㫖降黜三月十一日韓絳申請宜附此 先是王安石請如御前閲試法支賜五路諸軍閲試髙等者衆皆以為費用多安石曰且以河北一路言之凡九萬人若依御前閲試法歲費十萬緡只消減三四千禁軍衣糧賞賜之費足以給教閲支賜九萬人中若要揀退三四千怯弱人却教得精强即勝如今分外三四千人都不教且如去年府界添招三二萬禁軍不知所費幾何以臣觀之若教得見兵精即去年所招兵不招亦得若不教即招得去年許多兵緩急亦與不添招無異去年添招許多兵每嵗添費錢物至多今来教閲支賜所費錢物至少然議者以教閲支賜為可惜者習見添兵故以為常未習見如此教閲故以為異故非之爾上以為然乃令曾布呂惠卿議法初七日已有此但不詳爾并初三日初議或通修作一處 又詔熈河路經略司相度買馬停支折鹽鈔其馬價止以茶銀物帛計折賞之樞宻院言諸路修建城寨等役兵委本處以住營相近分甲次各差使臣管轄察其飲食醫藥如有逃死並書其歴以多寡為誅賞至放役日押歸住營州軍凖此從之
  庚辰上語及遼國與董戬結姻於西夏有犄角之勢曰彼不自修其政事而托婚數千里之外所謂舍已之田而耘人之田者也王安石曰誠如聖諭此吳起所以務在富國强兵破馳説之言縱横者上曰起欲富國强兵則廢宗室之疎屬與官之無用者由此言之欲富國强兵則冗費不可以不省馮京曰吳起以刻暴殺身上曰如此等事恐難先王亦當為之安石曰陛下之言是也然吳起所為自非君子之道故亡其軀爾 詔河北路察訪司相度州縣諸城展拓處標立界至暴掘壕塹課植材木以聞初議仃此吳充以為不足應卒王安石曰若陛下即位便如此行則今材木已成就雖不足應卒然七年病求三年艾茍為不畜終身不得上然之又詔軍器監除依新樣造兵車外仍以牛皮及氊木製車上蔽陳之物臨時因民車使用是日上與輔臣論清野以車自守困契丹事王安石曰事皆可為但於無事時務修政刑令節制信於將帥臨時不敢乖戾即事無不可為者惟令諸將聽節制不敢違最難以項羽之威然不免為曹咎之徒違節制致敗然則軍事所急在於節制而已去年十二月十八日詔程昉采車材民車當考沈括所言十一月二十三日又今年三月五日王安石云云 知熈州王韶言通逺軍自置市易司以来收本息錢五十七萬餘緡乞下三司根磨推奨官吏從之王安石為上言風俗有忠信亷耻則人知戴上宗廟社稷長乆故忠信亷耻之士在所尊奨後漢至無政事然其季末曹操移鼎事隔人存皇甫嵩握重兵於外召之不敢旅拒者風俗使然故也上曰後漢亦幸爾令有强横敵國及跋扈諸侯即不足以存矣安石曰誠然然先王既修政事足以强其國又美風俗使後嗣至於朝委裘植遺腹而不亂若不務以忠信亷恥厚風俗專以强國為事則秦是也不務修其政事以强國而専奨節義亷退之人則後漢是也是皆得一偏而已
  辛巳討蕩懿洽州蠻賊將官供備庫副使李實殿直胡靜等各遷兩官減磨勘一年餘推恩有差 詔荆湖路察訪轉運司勘㑹自措溪洞嘗預征戰土丁所當優䘏事狀以聞後逐司言乞與免七年夏税死事者支孝贈物從之
  壬午鄜延路經略司言德靜寨管下小烏等族蕃兵闕戰馬乞借本司封樁錢萬緡委官於渭州德順軍市馬從之 遣供備庫使李希一乗驛詣河北路選不堪披甲馬平估斥賣其稍堪者分給馬舖及廂軍不披帶軍員 詔河北東路察訪使呂惠卿兼青曹鄆齊濮淄等州察訪使 又詔河北西路轉運提刑提舉司轄下知州通判除待制以上官精加體量具治狀三等以聞先是上令王安石等易守倅之罷繆不職者安石等既自選定又乞委之監司從之 遣勾當御藥院李憲徃熈河路勾當公事兼照管修築賛納克軍馬此據御集此月丙子已差徃鄜延路按閲今才七日又有熈河之命未詳其故當考
  癸未權知髙麗王徽表求醫藥盡塑四工以教國人詔羅拯於四色人内募願行者各擇三兩人先令赴闕知制誥呂惠卿為翰林學士曾布既權三司使惠卿差遣如故王安石白上惠卿居常豈有後布其大才豈不可為學士今學士有闕乃闕而不補臣所未喻陛下處人才宜各當其分上曰任用惠卿何以異布但不為學士爾居數日遂有是命 太常博士集賢校理提舉三司帳司勾院李承之為集賢殿修撰檢正中書户房公事於是王安石欲用承之及熊本為河北京西路都轉運使上既許之尋批出以承之代呂惠卿令安石别擇人為河北都轉運使詔三司帳司㑹計熈寧六年天下財用出入數以聞仍自今每嵗如此要見是年出入數 上謂王安石曰呂惠卿言司農寺甚善然尚未了五分事若司農事了即天下事大定矣安石曰誠然人人盡力於公家即司農事不憂不集上又言司農都無所按治亦不少茍有所聞未嘗不考察茍見違法未嘗不舉劾也上又患俵常平官吏多違法安石曰若俵常平稍多縣分専置一主簿令早入暮出給納役錢及常平度不過置五百員五百員不過十萬貫今歲收息至三百萬貫但費十萬貫置官不為冗費也上以為然 權御史中丞鄧綰言竊以敵人妄爭河東界殊無義理止是姦巧生事窺測中國聲言聚兵累歲逡廵自罷其情偽淺深不為難見臣之深慮竊恐兩府近臣過以發言執咎為憂誤用包荒含垢為説一言之失長冦增恥不為細事伏以陛下之馭外敵勢與祖宗不同真宗仁宗意在無為一用至柔凡外敵慢侮請求無不可忍今自陛下臨御講修政事張皇威武外敵之心自惟其僥倖之乆懐不自安故先用此名欲以窺測聖意計較强弱其意自謂先事而伐我之謀耳夫七十餘年為祖宗優容土疆金幣聘問禮遇意滿慾足復何求哉乃反如此生事端豈為難料不過固䕶疆土貪惜金幣為堅乆盟約之計耳若謂其欲渝盟絶好臣以為萬無此心陛下禦之以堅强則敵心不疑必不至於戰爭若示之以畏屈則敵性無憚將不堪其侵擾況今日之来止云辨理經界乃其貪冒之臣邀功幸賞以至為此耳今但當委之二府使不惜使介徃復文字辨明禦之以直辭守之以舊約不憚歲月之淹乆道塗之勤煩使失其本望而沮其後圖其不敢妄動而卒歸於無事也必矣且以陛下英睿之畧中國全盛之勢而衰敝茍活之國安有不擇利害輕動妄作之理耶而又臣之區區竊以陛下以雄才大略必欲追祖宗之志有攘外敵之心然自古事以逺慮則萬全兵以忿速則常敗今日外敵慢侮若姑禦之以堅强則不失二國之平平則彼不我疑而我得以逺慮若遽先之以畏屈大為中國之耻則彼不我信而我或將力爭此臣所謂莫若守二國之平無增畏屈之恥庻得淹以歲月生聚完養有逺慮之萬全無忿速之輕舉也上覽奏善之謂王安石曰王赫斯怒此乃怒出不怒非若忿速人見侮而怒也安石曰帝謂文王無然畔援無然歆羡誕先登于岸見侮而怒動不思難非謂誕先登于岸也上曰爰整其旅以遏徂莒以篤周祜所以能安天下之民者不輕怒耳豈與夫好忿者同日而語哉安石曰陛下所以待外敵者既盡其理彼猶驕慢侵陵之不已則我之人莫不思奮且我無畔援歆羡而又置之安平之地則徃無不勝矣上因論李靖以為兵不過致人不致於人一言而已曰敵須致之使来而殺以勝之安石曰孫武雖有是言然又數言投之無所徃深入諸侯之地發其機未必皆致人也上又曰漢文帝雖不能立制度以合先王之道而恭儉愛民亦一世之人主也又曰秦雖不道無惻怛愛民之心而法制粗得先王之一二然荀卿觀秦事所以謂士大夫出於其門入於公門出於公門歸於其家無有私事此但為嚴令所廹非若羔羊之委蛇正直出於化之自然也
  甲申詔户絶有分人在外不知存亡者官為録其財産其不可留者鬻之竢其歸給付 上批趙卨近奏乞兌經畧司封樁錢十萬緡就河東近便州軍收糴軍儲用駱駝轉至延州比本路糴價甚有餘息可速施行乃詔轉運司以合應副鄜延路秋糴錢物與本路經畧司依卨所奏以時收糴 是日知河州景思立走馬承受李元凱戰死於踏白城先是董戬將青宜結果莊數擾河州屬蕃誘脅趙常杓家等三族集兵西山襲殺河州采木軍士害使臣張普等七人以書抵思立語不遜思立不能忍帥漢蕃兵六千攻之於踏白城鈐轄韓存寳蕃將轄約止之不可思立將中軍存寳魏竒為先鋒王寧䇿之王存為左肋賈翊為右肋李楶為殿後趙亶䇿之果荘衆二萬餘為三砦以抗官軍自辰及未血戰十合賊從山下沿溝出圍中軍寧戰死存寳及存亦被圍思立使人謂楶奈何縱賊馬得過楶不應元凱死之思立等潰圍而出與殿後合思立已三中箭存寳竒各重傷衆議日晚兵疲宜移陳東坡為砦思立以奇重傷令先移軍嶺上又謂弟思誼及効用馮素曰兵非重傷者無得動復將百餘騎血戰走蕃兵數千人方追之而殿後兵動思誼不能止前陣欲戰者見之皆潰思立與奇兵百餘騎且戰且退至東嶺上與亶合官軍尚五千餘人思立曰我適以百騎走蕃兵千餘人諸人無助我者軍敗矣我宜自剄以謝朝廷衆止之思立少頃再激厲士卒轉戰數合不能解遇害惟存寳楶思誼得脫思立信間諜致死具四月二十八日王存等死事具五月七日
  乙酉詔五品以上官之婢有子者坐罪依律五品以上妾聽贖犯主情重者依常法可削 又詔京朝官選人非在任者雖無舉主聽於銓院及所在官司投狀乞試刑名如試中候有舉主應格推恩
  丙戌以河北京東陜西乆旱詔轉運司各遣長吏祈雨又詔永興軍等路轉運司體量本路災傷具賑卹事狀以聞 詳定令式所言韓國獻穆大長公主宅月給太宗真宗神御香酒等物當罷上曰諸侯不得祖天子此固不應典禮惟在京光教院周髙祖世宗及諸后像太祖親事周禮當有異月給宜如舊餘勿給王珪曰今周之陵宮猶有太祖繪像當時嘗有人言不當施繪像於彼者太祖曰誰不知朕事周朝又詔慶懿二陵嵗時益加修治
  己丑分命輔臣祈雨 詔五路縁邉州軍及大城寨居人依鄉村法團社立保甲更不教閲專令覺察姦細告獲一人賞錢三百千事理重者取㫖酬奨令監司㸃校司農寺詳定條約以聞 河東經畧司言嵐石州界秋田薄收民間闕食已賑濟應災傷户欠今年及積年稅糴乞倚閣從之 樞宻副使吳充言乞下有司講議階勲食邑之類使皆粗有實利悉罷汎恩而與正官參用可減轉官升差遣恩澤不至冗濫訖不果行 通判齊州胡湘鄜州髙士倫並衝替以察訪司言湘等奉行新法措置乖方故也 樞宻院言涇原弓箭手累經熈河路䇿應除已差禁軍一千人替上畨弓箭手歸本路外欲遣内臣徃涇原體量仍相度合行賑卹事以聞上批近已遣李憲按閲鄜延路諸軍就令憲徃涇原體量相度仍遍告諭弓箭手自今止暫時勾抽䇿應更不分畨屯戍尋詔憲就熈河軍前移文取索修具不須自至涇原此並據御集其一此月二十一日事其二三月一日事今并書之
  庚寅詔國子監許賣九經子史諸書與髙麗國使人又詔以新鄆州左司理參軍葉濤等二十三人為諸路教授國子監言㸔詳濤等所業堪充教授故也葉濤處州人史逸其事迹
  辛卯詔客省引進四方館各置使二員東西上閤門使共六員客省引進閤門副使共八員閤門通事舍人十員内閤門副使以上並依諸司使副條例磨勘閤門使以上遇有闕改官及五周年者樞宻院檢舉施行如歴閤門職事後犯贓私罪狀以上事理重者當遷日除它官閤門四方館使及七年無私罪未有闕遷者加遙郡特㫖與正任者引進使及四年轉團練使客省使四年轉防禦使 太子中允館閤校勘權監察御史裏行黄履乞免御史從之據馮山所上書云履縁論市易事免御史與鄧潤甫三月初九日所言不同當考 是日上批付王安石已差李憲徃熈河勾當公事今軍行豫議其坐次可依奉使例進呈安石曰師出以律否臧凶則王韶節制於景思立長子帥師弟子輿尸凶則李憲又同三軍之政如此任將恐難責成功上言韶自要憲安石曰軍中豈樂有此輩但不得已耳韶昨知王珪嘗止憲行方謝珪今韶意不過防異論欲憲為保證也上曰不然韶言執政不欲憲在軍中臣實賴其議事願陛下勿泄臣言安石曰河州之行太遽韶乃言被憲督廹故舍此倉卒兼王珪問韶出軍日不佳韶亦答云憲欲急行王珪遂具奏其事安石曰韶與臣言憲不如王中正苐憲惡中正故不復得来上曰韶何故如此前為朕言王中正極疎略不可與計事又曰憲極可使令若遣去有敗事定歸罪於憲如此即難遣去安石曰不遣去甚善上曰人亦無方類如王繼恩平蜀豈可以宦官不用韶自要憲安石曰陛下更當察人情實不知王韶要李憲若韓信要李左車問其兵計止要得陛下一親信人在軍中以塞䜛訴之口而已上曰髙遵裕去武勝軍時極言不可及去河州又言不可俱有奏狀然不廢奨用也安石曰人臣各以所見言上雖不可用不可加罪若違節制即於法不可貸上曰遵裕言不去既不罪即李憲要去有何罪安石曰先王制政先時不及時皆殺無赦遵裕為不及時則李憲亦為先時何則河州之役兵未集乃遽出誠為倉卒也上又怪韶進退異言安石曰韶無他欲李憲在軍中保證其所為以抗異論又畏外庭非其附託宦官故不欲漏其奏請而更云不欲憲徃爾大抵人臣罕以實事言上此所以陛下多不能得事之情也然上卒遣憲徃熈河他日安石問上憲常留在彼否上曰事已即令還不常留也安石問上日録在三月十一日今附此先是安石與王珪同白上因李憲徃諭王韶少留效用人省浮費上令作文字與安石曰恐不須作朝廷文字陛下以聖㫖諭之彼得聖㫖亦有辭以拒来者及裁省公費今一最下士人亦須月費百千以上而徃者無已窮邉錢難致如何經乆昨臣已令人致意王韶今事功畧就人之多言更在於傷財不比初舉事士人憚徃至於供給皆可裁減兼效用人徒費官賞不如以其財專撫養鬭士也及是上又令憲詣安石問復有何事諭韶安石具為憲言之此據日録乃二十三日事今附見上論及河北財用器械患契丹之强自太宗以来不能制王安石曰太祖經畧諸僣偽未暇及契丹然契丹亦不敢旅拒自太宗以来遂敢旅拒者非為我財用少器械不足故也止以一事失計故爾郭進守西山可謂盡力以憸人䜛説故困廹至於自殺如郭進者既自殺即憸巧能憑附左右小人者必得握兵為用雖有犯法必獲遊説之助以免如此則契丹何為不旅拒自太宗以来其失計皆以此類非以器械不足財用少故也上聞此矍然安石自叙云時景思立憑附李憲干師律上不肯治故為上言此日録繫此事於三月十五日按此時景思立已戰敗不應更言其憑附李憲干師律或言此在前而日録誤繫於後也二月二十三日安石諭李憲不當在王韶軍中因附見此事王安石又白上今陛下欲討滅夏國夏國誠為衰弱可以蕩除然如前日資政計議即恐平夏國未得王韶乃欲用蔡延慶為帥陛下又欲用李承之為帥韶既論奏延慶為帥退又與臣言欲得張穆之為帥韶意茍取可制不為異議殊不思邊靣相去闊逺緩急韶既不能躬親臨履若令蔡延慶輩出師照應緩急如何不敗邊事昨熈河羌人皆無部分烏合之衆易以斬獲取功賞又利於擄掠故士卒樂奮此但比舊日沮怯之兵粗為有氣若遇堅敵節制既素不為人所信而士卒不見擄掠斬獲取功賞之利即必渙然離潰尚安能如取熈河洮岷之易耶上曰若不試之於堅即兵何時可用安石曰須於脆敵試兵因示之節制使知所憚然後可用於堅敵安有試之脆敵曾不能立節制乃用於堅敵而勝者若王韶能正景思立違節制之罪斬之則士衆自是肅然知法臣敢保王韶五分可以平夏若河州城下復能盡斬所獲殺降之卒臣敢保王韶七分可以平夏景思立違節制不能治故士卒無忌憚而有河州殺降之事河州殺降之事又不能行法乃送與思立思立遂大半放却思立自是罪人如何更將罪人送與為將如此臣實憂其士卒不知節制而為亂安敢保其平夏李憲昨盛言河州人攻城兩日無功故殺降情可恕不宜不賞臣以謂用兵若即恃賞賜望其致死非所以用兵也人利賞賜即惡死事大敵堅進即有死當此時如何能以賞賜使人致死臣以謂士卒素見畜養一旦令攻城若不進而退即有必死之刑如此然後人肯致死若令士卒都無畏節制之心而但有利賞賜之意即恐賞賜未能盡得人之死力今夏國雖衰弱然緩急豈無宿將蒐擢勁兵數萬亦豈難得臣恐素無節制之驕兵卒然遇之必誤國事陛下必欲經營夏國直須令王韶以計内間其腹心非深得其要領未可輕動假設能破夏國之半彼以其半國求合契丹契丹以唇齒之故豈肯遽已以契丹之衆加夏國之半臣不知王韶能辦此否上極以為然
  壬辰録破朗家族功以四方館使河州團練使景思立為引進使忠州防禦使皇城使苖授為西上閤門使供備庫使韓存寳為皇城使文州刺史引進副使帶御器械王寧為客省副使減磨勘三年依舊帶御器械餘遷資有差時思立與寧已戰殁朝廷未及知也 詔諸路縁邊州軍應邊軍機地界不下司文字並於長吏㕔置匱封鎖編目録申安撫總管安撫使都總管到任具交割事目申樞宻院逐房掌之
  乙未知大名府韓絳奏百姓羅秀狀捕殺劫賊逯小二等及指引捕獲徒伴髙欒薛直二人先是安撫司嘗令出牓諸色人告捉如獲逯小二支賞錢三百緡并第二等酒塲如獲以次徒黨除依條支賞外仍益支五十緡其羅秀合得牓内半賞而本條徒中告首乃無支酒場之文上批方今河北所在災傷百姓流亡乏食日去最可憂者盗賊結集漸多為公私之患如羅秀功狀實宜優奨以勸来者可特與一下班殿侍充大名府路安撫司指使委之專切緝捉强惡賊盜庻使干賞之徒有所景慕姦兇小人難於合黨 是日上始聞景思立等敗殁熈河路經略司具奏也聞天章閣延訪輔臣樞宻副使蔡挺自請行上曰此不足煩卿河朔有警卿當行矣丙申上批熈河邊事未有安靖之期其湖南廣南等處可詔章惇沈起早務了畢追還兵馬併力一方庻幾不至乖張别貽大患 又批秦州見闕兵官可詔張詵令且留王中正在州照管防守城池軍馬留王中正據御集中正七年正月以禮賔使文州刺史帶御器械涇原路鈐轄復管勾皇城二月詣熈河募弓箭手不知何故在秦州當考是月割秦州大潭長道二縣𨽻岷州白石鎮𨽻長道廢遼州入遼山縣𨽻平定軍廢平城和順榆社三縣丹州雲巖瑜州南州鄜州三州並為鎮實録於此又書割涪州隆化縣𨽻南平軍按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乃建南平軍九域志因實録之誤今合此入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建南平軍後




<史部,編年類,續資治通鑑長編>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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