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義考 (四庫全書本)/全覽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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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一
  翰林院檢討朱𢑴尊撰
  擬經
  邵子皇極經世書
  通考十二卷
  存
  晁公武曰皇朝邵雍堯夫撰雍隱居博學尤精於易世謂其能窮作易之本原前知來物其始學之時睡不施枕者三十年此書以元經㑹以㑹運經以運經世起於堯即位之元年甲辰終於周顯徳六年己未編年紀興亡治亂之事以符其學後又有繫述叙篇其子伯温解
  張行成曰以元經㑹者以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為元則以十二㑹毎㑹一萬八百為月三百六十運為日四千三百二十世為時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為分此天之數也起於一而終於十六變同人二萬八千兆之數則於掛一圖中用四爻直一運凡二百五十六卦中有閏存焉若三百六十運則實用二百四十卦尚有十六卦則管二十四運之閏散於二十四氣之首故掛一圖合管三百八十四運而二十四運為閏也其直日之實文則為用數即奇耦卦分進退以直四千三百二十世矣
  陳振孫曰其學出於李之才挺之之才受之穆修伯長修受之种放明逸放受之陳摶蓋數學也曰元㑹運世以元經㑹以㑹經運以運經世自帝堯至於五代天下離合治亂興廢得失邪正之迹以天時而驗人事以人事而騐天時以隂陽剛柔窮聲音律吕以窮萬物之數末二卷論所以為書之意窮日月星辰飛走動植之數以盡天地萬物之理述皇帝王霸之事以明大中至正之道書謂之皇極經世篇謂之觀物凡六十二篇其子伯温為之叙系具載先天後天變卦反對諸圖又為易學辨惑一篇叙傳授本末眞偽然世之能明其學者蓋鮮焉
  朱子曰易是卜筮之書皇極經世是推歩之書經世以十二辟卦管十二㑹棚定時節却就中推吉凶消長其書與易自不相干只是加一倍推將去
  蔡沈曰以數為象則奇零而無用太𤣥是也以象為數則多耦而難通經世是也
  王應麟曰皇極經世十卷以元經㑹以㑹經運以運經世天者日月星辰隂陽也地者水火土石剛柔也變者暑寒晝夜化者雨風露雷感者性情形體應者走飛草木人目鼻耳口物聲色氣味事皇帝王覇體用也業易詩書春秋心迹也天開於子地闢於丑人生於寅孔子贊易自羲軒而下祖三皇也序書自堯舜而下宗五帝也刪詩自文武而下子三王也修春秋自桓文而下孫五霸也一元之運始於日甲月子星甲辰子自開闢以來推其年數雍得之於李挺之挺之得於穆伯長自天地運化隂陽消長皆以數推之以窮萬物之變程伯淳謂加一倍法其書以日月星辰水火土石盡天地之體用以暑寒晝夜雨風露雷盡天地之變化以性情形體走飛草木盡萬物之感應以元㑹運世歲月日辰盡天地之終始以皇帝王霸易詩書春秋盡聖賢之事業易用九六經世用十十二一元綂十二㑹十二㑹綂三十運三十運綂十二世一世綂三十年一年綂十二月一月綂三十日是十二與三十迭為用也
  祝泌曰經世書六卷曰元經㑹㑹經運運經世其下四卷以律吕聲音之變觀萬物不名經㑹經運而曰經世憂世變也其書有總一書之卷目有分篇旨之卷目元經㑹十二篇㑹經運十二篇運經世十篇凡三十四篇律吕聲音之變化十六篇内篇十二篇此康節分篇之卷數各分次第也康節慮其書之未有綂也復以觀物篇通一部之數而繫之以總其書六十二篇又有外篇二不以觀物繫之書實六十四篇也 又曰康節先生以皇極圓圖觀天觀地觀歴世之泰否以皇極方圖觀動物觀植物觀運用之物又曰易以占為神極以算為智占者聽圓變之蓍以求將見之象算者布一定之卦以御無窮之數占則取驗於天神之研幾也算則斷在人智之極深也神以知來而未嘗不藏徃智以藏徃而未始不知來惟易之與極其旨若相似而致用實不同易與極之八卦名同而位殊爻同而旨異位之殊今先天後天之圖可識矣旨之異則易之乾為天為金而極則為日為暑之類也易之坤為地為土而極則為水為雨之類也易之震為雷為木而極則為辰為夜也易之巽為風為木而極則為石為雷也坎為水為月者易也極則為土為露矣離為火為日者易也極則為星為晝矣艮為山而今為火為風兑為澤而今為月為寒矣自是𠑽之非惟八卦取象之異於易而吉凶悔吝亦大不同愚謂極只取伏羲卦畫不用文王周孔之辭故其作用之不同固無怪其然矣
  俞邦翰曰邵子經世凡古今治迹只慿一定之卦以推歩動植事物則隨時取聲音數以求卦而占測也查伯復曰康節經世書本先天方圓圖
  王申子曰邵康節經世書程明道以為加倍法是也謂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八生十六十六生三十二三十二生六十四由是推而為萬物之數皆純乎用耦而無奇其為元㑹運世也則以日經日為元之元其數一謂日甲之數一也以日經月為元之㑹其數十二謂月之數十二也以日經星為元之運其數三百六十謂日之數三百六十也以日經辰為元之世其數四千三百二十謂時之數四千三百二十也是日為元月為㑹星為運辰為世也一元象一年十二㑹象十二月三百六十運象三百六十日四千三百二十世象四千三百二十時此一元之經即一年之數也一世三十年是為一十二萬九千六百年自元之元更相變而至於辰之元自元之辰更相變而至於辰之辰故名經世著一元之數使人引而伸之終而復始起帝堯甲辰終顯徳己未紀世之治亂以符其説故自顯徳後人皆可以續之易之道不止於是故不免謂之數學此愚所以於古今説易七百餘家之中獨取周子太極圖以附天地及四聖人之易為六易者此也
  何瑭曰邵子元㑹運世之分無所依據先儒已有議其失者其論天以日月星辰變而為寒暑晝夜地以水火土石化而為雨露風雷此其書之大指也自今觀之寒暑晝夜皆天於日月星辰何有焉風為天所變雷為火所變雨露皆水所變其理甚明少思則得之矣火為風石為雷土為露豈不牽強之甚哉且其取象乾不為天而為日離不為日而為星坤反為水坎反為土與伏羲之易象大異乃自謂其學出於伏羲之先天圖吾不知其説也
  詹景鳯曰皇極經世以擬易也其元㑹運世六卷凡三十四篇如易有上經聲音律吕四卷凡十六篇如易有下經觀物十二篇則暢二數之義如易有繫辭王𢎞撰曰邵子經世之書本於易嘗欲傳程子程子不學而當時之欲學者邵子又不許蓋未易言也黄宗炎曰邵堯夫撰皇極經世十二卷以謂天地之氣化隂陽之消息皆可以數推之其理其數咸本於易噫此何説也其所稱元㑹運世實效揚雄之方州部家也揚以地言邵以時言也其所稱元數一㑹數十二運數三百六十世數四千三百二十亦準太𤣥之三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也至於一元十二㑹三百六十運四千三百二十世一世三十年是為一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以至無窮無盡則又近於釋氏之刼數夫易之變化不可測者以其無方無體也隨在隨時隨象隨占稗經之値年値日已屬愚夫愚婦之見而况於欲取一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之天下排而按之籌而計之以為定數則天地隂陽眞磈然蠢動絶無靈異之物矣其起帝堯甲辰至後周顯徳六年己未編年以紀治亂興亡之事以驗其説無論其傅㑹誣妄即使若合符節獨不思帝堯甲辰至顯徳己未僅僅四千年耳視一元之數不啻杯水之在江河惡得以杯水之在鼎烹而指江河之可吸盡也此亦不攻而自破者矣大傳曰其稱名也小其取類也大其言曲而中其事肆而隱皇極經世則一一與之相反蓋稱名也大取類也小言直而誕事儉而顯使潔靜精微之學化為麤鄙狂妄之窟矣學者其毋耳食焉
  王庭曰程子言堯夫於儒術未見所得上蔡亦言堯夫所學與聖門不同如皇極一書以天之日月星辰配寒暑晝夜性情形體以地之風雨露雷配水火土石飛走草木大是牽强不合然人不敢議者以其占驗神也
  按皇極經世一書明初編性理大全與通書正𫎇並列崇禎閒帝幸太學議禮者欲躋周程張朱於七十子之上康節亦與焉然五行為洪範九疇之首傳稱天生五材廢一不可康節乃去木金而益之以石是威侮五行也庻徵為洪範九疇之八書稱五者來備各以其叙康節乃去暘燠寒而易之以露雷是一極無凶也五官去心則不成大人矣五經去禮則無以别於禽獸矣不知諸儒何故而神明其説爭推演之此䝉之所不識也
  又按康節之水火土石仿諸佛氏之地水火風也色聲氣味取諸佛氏之色聲香味也遇數之五率去其一若夫天有五星地有五服五溝五塗人有五藏教有五典五禮祭有五祀目有五色耳有五音口有五味鼻有五臭手有五指繪有五章律有五度五量五權五則康節亦安能悉為減損其説亦窒而不可通矣
  王氏皇極書體要
  
  張鉉金陵新志曰建昌南城人廖應淮好異端之學游俠江湖客臨安疏丁大全誤國狀大全中以法配漢陽軍荷校出都説禍福多中抵漢陽遇蜀道士杜可大於漢江濱謂曰子非廖應淮邪予待子久矣因言邵堯夫以先天學授王天悦天悦死葬未百年而呉曦叛盗掘其冢得皇極書體要一篇内外觀物數十篇予賄盗得之數當授子為之請於郡將脱軍籍館諸道院盡教以冢中書其算由聲音起年餘乃别應淮復之臨安市大衍數夜沽酒痛飲大叫曰天非宋天地非宋地矣歌曰禽聲兮啾啾草色兮幽幽風𤍿𤍿兮火怒泉殷殷兮血流屋將焚兮燕呢喃而未已鼎漸沸兮蝨婆娑其不休歸去來兮不歸兮焉求宋亡後四年病死處州學
  張氏行成皇極經世索隱
  一卷
  未見
  邵氏伯温皇極經世内外篇解
  未見
  楊時喬曰伯温學宗家傳篇解得父精意出處皆當
  張氏經世紀年
  通考二卷
  未見
  栻自序曰太史遷作十二國世表始紀甲子起於成周共和庚申之歲庚申而上則莫紀焉歴代浸遠其事雜見於諸書靡適折衷則亦傳疑而已本朝嘉祐中康節邵先生雍出於河南窮徃知來精極於數作皇極經世書上稽唐堯受命甲辰之元為編年譜如去外丙仲壬之紀康節以數知之乃合於尚書成湯既殁太甲元年之説成湯之後蓋實傳孫孟子所説特以太丁未立而卒方是時外丙生二年仲壬生四年耳又正武王代商之年蓋武王嗣位十一年矣故書序稱十有一年而復稱十有三年者字之誤也是類皆自史遷以來傳習之謬一旦使學者曉然得其眞萬世不可改者也某不自揆輒因先生之歴考自堯甲辰至皇上乾道改元之歲凡三千五百二十有二年列為六圖命之曰經世紀年以便觀覽閒有鄙見則因而明之其大節目有六如孟子謂堯舜三年之喪畢舜禹避堯舜之子而天下歸之然後踐天子位此乃見帝王奉天命之大旨其可闇而弗彰故於甲申書服堯之喪乙酉書踐位之實丙戌書元載格于文祖自乙酉至丁巳是踐位三十有三載也則書薦禹於天與尚書命禹之辭合自丁巳至癸酉是薦禹十有七年也與孟子之説合於禹受命之際書法cq=34亦然然而書稱舜在位五十載陟方乃死則是史官自堯崩之明年通數之耳夏后相二十有八載寒浞弑相明年少康始生於有仍氏凡四十年而後祀夏配天不失舊物寒浞豈可使閒有夏之綂故缺此四十載不書獨書少康出處而紀元載於復國之歲以見少康四十年經營宗祀絶而復續足以為萬代中興之冠冕於新莽之簒缺其年亦足以表光武之中興也漢吕太后稱制既不得係年而所立他人子名為少帝者又安得承綂故復缺此數年獨書曰吕太后臨朝稱制亦范太史祖禹係嗣聖紀年之意也漢獻之末曹丕雖稱帝而昭烈以正義立於蜀不改漢號則漢綂烏得為絶故獻帝之後即係昭烈年號書曰蜀漢迨後主亡國而始係魏凡此皆節目之大者妄意明微扶正不自知其愚也其他如夏以上稱載商稱祀周始稱年皆考之書可見而周書洪範獨稱祀者是武王不欲臣箕子尚存商立箕子之志也由魏以降南北分裂如元魏北齊後周皆夷狄也故綂獨係於江南五代迭揉則都中原者不得不係之陳振孫曰侍講廣漢張栻敬夫撰用皇極經世譜編有所發明則著之其言邵氏以數推知去外丙仲壬之年乃合於尚書成湯既没太甲元年之説今按孔氏正義正謂劉歆班固不見古文謬從史記而張衡通載乃云以紀年推之外丙仲壬合於歲次尚書殘闕而正義之説誤蓋三代而上帝王歴年遠而難考類如此劉道原所謂疑年者也
  馬廷鸞曰愚按張氏本皇極經世書作經世紀年圖愚之所述蓋亦本此然嘗疑堯之前標甲子者六而不載世代與事迹意者黄帝命大撓作甲子則甲子紀年自黄帝始以前無甲子則亦不可得而書也王應麟曰栻因經世之歴攷自堯甲辰至乾道改元之歲凡三千五百二十二年列為六圖曰經世紀年
  蔡氏元定皇極經世指要
  三卷
  存
  元定自序曰龍馬負圖伏羲因之以畫八卦重之為六十四卦初未有文字但陽奇隂偶卦畫次序而已今世所傳伏羲八卦圖以圓函方者是也康節曰上古聖人皆有易但作用不同今之易文王之易也故謂之周易若然則所謂三易者皆本於伏羲之圖而取象繫辭以定吉凶者名不同耳連山首艮歸藏首坤周易首乾連山歸藏雖不傳意其作用必與周易大異然作用雖異其為道則同一太極也皇極經世之書命數定象自為一家古所未有學者所未見然亦皆出於伏羲卦畫奇偶之序其為道則亦同一太極也今以伏羲卦圖列之於前而以皇極經世疏之於後則大畧可見矣
  朱子曰康節書固好季通推得來又甚縝密
  王𢎞撰曰邵子之學當時惟傳王天悦而後之得其傳者無過蔡氏
  周氏經世節要
  未見
  朱氏經世補遺
  
  丘氏富國經世補遺
  三卷
  未見
  祝氏皇極經世書鈐
  十二卷
  存
  泌自序曰易繫曰天生神物聖人則之天地變化聖人效之天埀象見吉凶聖人象之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制法埀教祖道鈎𤣥是極也先高厚而肇始運萬有而不遺推其動靜得兩儀之本沿其始交得四象之元循其變化識卦位之分得河圖洛書而證其擬議形容之實傳十四圖而悟布卦用卦之旨今探賾索隱儻不明其所由肇是康節之學且入於術矣不揣其本而齊其末可乎粤疏造物之圖達於取卦之妙而後備列先天之所由運行動植之所以感應而要之以折衷之法庻幾覽者由門及序升堂入室識其條貫是編也尚少禆好古博雅之君子若鄭夬所謂泄天之藴豈無禍福不可謂之知言今但虞絶學之無傳亦何暇㚄跋乎禍福之閒哉世有覺者幸相與發明之端平乙未
  楊時喬曰泌以邵子意注經世蓋多折衷於伯温曲詳其辭
  呉任臣曰泌字涇甫鄱陽人自稱觀物老人
  馬氏廷鸞皇極觀物外篇解
  
  方氏皇極經世攷
  
  鄭氏皇極經世書續
  未見
  江西通志鄭松字特立亦名復樂安人三預進士貢不第以邵子經世書止於周顯徳乃自庚申宋興至甲午金亡續二百七十五年於邵子所紀三千三百一十六年閒頗有更定書法視昔尤謹論國綂絶續離合謂興國無所承亡國無所授者各為系漢魏晉宋齊梁陳為一系魏齊周隋唐梁唐晉漢周為一系遼金元為一系松入元隱居布水谷
  耶律氏楚材皇極經世義
  未見
  杜氏皇極引用
  八卷
  佚
  皇極疑事
  四卷
  
  極學
  十卷
  佚
  蔡氏皇極經世衍數
  一百五十四卷
  未見
  張萱曰元至元中饒州布衣蔡仁和仲撰前集五十五卷因張行成祝涇甫之書復考訂以成帙編卦各有圖圖各有説後集五十三卷因蔡季通續正邵氏厯數衍其數紬發其義條陳其類例凡古今證應皆備載焉内闕十五卷至十八卷别集十五卷續集十六卷皆卦變爻象及揲蓍之説支集十五卷又因麻衣道人心法而衍之皆占卜書也
  齊氏履謙經世書義式
  
  經世外篇微旨
  一卷
  佚
  安氏續皇極經世書
  
  徐氏皇極經世發微
  
  徽州府志徐驤字伯冀婺源人學於程直方深造邵氏之學
  朱氏皇極經世解
  
  黄虞稷曰本字致其豐城人元福州路儒學提舉明初以賢良召至京固辭安置和州後放歸卒
  朱氏隱老皇極經世書解
  十八卷
  存
  隱老自序曰先天之學心學也本無文字然而非有文字則亦無以驗其所學之為何如矣翼之十也夫子之所以教也其自十翼以上有出自於周公者焉繫於爻者是也有出自於文王者焉繫於卦者是也教之所興止是已乎未也其自二繫以上有出自於羲皇者焉自一奇以至於百九十二奇自一耦以至於百九十二耦凡著焉而有象滋焉而有數者皆是也不啻足矣雖然求之天地則又有未畫之易存焉自無畫而有畫則羲皇是也自無言而有言則文王周公孔子是也既已有言矣可得無言乎此邵子之書所以有作也然其言自為一家驟而觀之有莫知其所以然者予病之久矣童而習之乃至於白髮紛如也若有得焉上下古今跋渉經史凡邵子之所不甚致意者皆以管窺之所及妄是非而折衷焉若夫邵子之所自為説者深也而淺言之遠也而近言之源也而姑述其流本也而姑述其末非能造乎其極也而亦以書説為言此無他自海外而來者必重三譯然後可達於中國夫自學者而言其於道也何啻由海外而望中國也哉得吾説而讀之譬之一譯雖未至於再譯三譯然自是而毎一進焉不患乎不造其極矣且夫寵榮聲利人之所奔而赴焉者也已得則夸未得則毗及其既得而復失則又悵然而悲不能自遣於其懷未深於道者也然而從事於斯恍不知得之為在彼歟失之為在此歟此與彼不相及也雖然極天下之紛華不足以戰吾道戰則吾道其勝矣夫然故悲莫足悲喜莫足喜付得失於兩忘則庻幾其心無所累者歟噫先天之學未易言也姑以其心言之即文字而泥焉者非也離文字而塊焉者亦非也吾以文字洗吾之心焉則夫文字也者有之未必為非無之未必為是此吾所以因是書而為是説也
  黄虞稷曰隱老字子方號灊峯明大學士朱善之父
  劉氏補注皇極經世
  未見
  周氏皇極經世管鑰
  未見
  黄虞稷曰瑛字梁石别字翠渠又號䝉中子莆田人成化己丑進士歴四川右布政使
  楊氏皇極經世啓鑰
  未見
  倪氏皇極經世通解
  未見
  童氏皇極經世書内篇注
  未見
  黄氏皇極經世書傳
  八卷
  存
  畿自序曰夫有畫無言庖犧之易也彖後斯有言矣予欲無言象帝之先故曰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道變化道之顯也鳯鳥不至河不出圖天地否塞道之晦也立象盡意而律吕聲音豈能外哉自畫前觀之太極分二先得一為一以綂四時後得一為二以奠四維加倍則一與十二相乘終於六十皇極之心天地之心也兩倍為四元㑹運世以彌綸耳天下之物管是矣故夫仰則觀物於天日月星辰也俯則觀法於地水火土石也近取諸身性情形體也遠取諸物走飛草木也幽明之故死生之説鬼神之情狀其一動一靜之間乎是窮理之事也三皇象春五帝象夏三王象秋五霸象冬與天地相似而道濟天下矣贊易以祖三皇序書以宗五帝刪詩以子三王修春秋以孫五霸㫄行不流而樂天安土矣是盡性之事也生長收藏以盡物一元猶一日也化教勸率以盡民古今猶旦暮也權變事業其神用矣乎故曰範圍天地之化而不過曲成萬物而不遺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故神無方而易無體是至命之事也昊天四府而隂陽以升降焉聖人四府而禮樂以汙隆焉厯居陽治隂而象數以禮行焉律居隂治陽而聲音以樂和焉故河出圖則天數五地數五象數也鳯鳥至則雄鳴六雌鳴六律吕也倍而四之皆以為用焉天道之用隂始乎陽矣地道之用柔成乎剛矣先天之用圓唱乎方矣皇極之用羲兼乎皇矣厯以藏閏乾坤坎離所以不用也律以顯閏日星水土所以必用也邵子之學其仲尼之學乎仲尼之道其庖羲之道乎邵伯温子也不能受之於父張㟭王豫徒也不能盡之於師而牛無邪張行成祝泌廖應淮朱隱老五家臆鑿紛如不有九六之鍵曷啓乾坤之門乎畿也不揣固陋為管窺十有三篇以訂之而日加注釋以為之傳凡八卷云𢎞治甲子
  子佐序曰皇極經世本有全書先君得之道藏手自録之今性理所載乃蔡西山指要非其全也祝泌氏鈐以泰為元六十四卦皆用四爻與邵子異矣廖應淮𤣥𤣥集從之惟朱隱老始宗本旨為之説然未盡也先君自成化乙巳隱居粤州草堂潛心内外篇㑹意先天圖埀二十年始悟氣以六變體以四分用九則三十六宫用六則二十四閏聲音律吕圓唱方和而後乾坤坎離用焉天地萬物之理貫於一矣乃著管窺以闢之凡所注釋有未備者佐附以膚見其推歩也年月日時分杪晝夜進退積成一元消長則命算工補其闕焉於戲此窮理盡性至命之學也世以術數少之觀於先君所叙則可見矣嘉靖壬子七月劉煒後序曰嘗謂伏羲先天一圖乃天命之流行不已者也子邵子獨得其妙元㑹運世綂於心為太極可謂從其大體者已世儒不得其門而入偕圖立説而謂天地人物皆起於泰年月日時皆起於升可謂雜亂本旨矣粤州子黄子一以先天圖為主豈非因聖言而㑹其意者乎書未及成吾師泰泉先生緒而成之嘗論其大原曰先天八卦本洛書之位數後天八卦因河圖之生成蓋水木相生自地而天火金相克自天而地天變隂陽則不易地化剛柔則可易故書之戴九肩四九太陽之數也不易為乾四太隂之位也不易為兌左三足八三少陽之位也不易為離八少隂之數也不易為震履一足六一太陽之位也易太柔為坤六太隂之數也易太剛為艮右七肩二七少陽之數也易少柔為坎二少隂之位也易少剛為巽兩儀變化四象對待故曰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圓圖以之乾降三陽交坤於北而坤索之得一陽而成三男氣合於西北順至東北而為泰坤升三隂交乾於南而乾索之得一隂而成三女氣合於東南逆至西南而為否故圖之地八震雷反易艮也天三離火上通震也地四兌澤反易巽也天九乾交坤中離也地二隂入陽下坤也天七坎水下塞兌也地六陽止隂上乾也天一坤交乾中坎也五氣順布四時流行故曰帝出乎震齊乎巽相見乎離致役乎坤説言乎兌戰乎乾勞乎坎成言乎艮方圖以之可以補先天之所未備而弗之補者蓋愼之也至於天聲地音張行成之通變祝泌之皇極鈐皆祖胡僧三十六字母以切求翻如同徒紅切本定字母以聲紅為乾卦以音徒為升卦而不知天聲下唱地之用音地音上和天之用聲已有二百六十四字母矣乾升起算於定字母何所預乎是舍夏用夷指鹿為馬取鮑魚以混粱肉也且先生亦嘗合内八轉外八轉為十六韻如東通為農烏呼胡虞之類各以宫商角徵羽調之可以盡天下之字音見諸樂典亦不附此正以等音與皇極字母本不相䝉故爾大都先天之學失傳二家億度皆以獄吏牛無邪所傳諸圖為宗及祝泌之書盛行世之講此學者牽於舊習仍其謬説而牢不可破矣環中天命之精微既已不知學至大人如子邵子内外篇亦皆相反乃視獄吏所傳如伏羲然噫南史載京口有嗜痂之士文選稱海畔有逐臭之夫豈不相類哉觀於此書則先天復明於世矣故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彼文饒子涇烏足以知此哉有志於皇極者盍自省諸煒是以申言於簡末嘉靖甲寅季春
  余氏皇極經世觀物外篇釋義
  四卷
  存
  本自序曰數之淪於術乆矣逮邵子始反於理其説悉本之易先天圖精深𢆯微妙及天人之際惜其學不傳閒有能道之者多彼此異同不能盡合蓋得其一二㫄取之他書以附足其説也竟未審孰為眞傳本學於此已逾一紀深維觀物外篇出自其門人所紀疑得其眞其起例祕訣雖未盡具然大要不外是矣惜紛亂無緒張文饒呉草廬雖嘗挍正尚多脱誤本不揣重加考定遂條為之解藏之巾笥以備觀覽然亦未審果能得邵子之傳否也嘉靖改元春三月杜思序曰余南湖先生精於性理之學正𫎇皇極經世律吕新書俱有注釋正䝉集解坊閒梓行久矣皇極經世解予髫齔時曾手録以藏於家壬戌冬承乏青郡見東庫壁隅書板𢇮有百餘取而閲之乃觀物外篇釋義先生督學東省時命郡守挍刻以分授諸生者也閲歲未久守者忽焉循至腐缺漫漶意欲挍補而役役吏牘未遑也甲子夏懷庭秦公以秉憲至坊刻板在郡適纂郡志訖工併命補刻以成全書乃覓侍御周海莊家完本挍而補之昔程子觀皇極數以為加一倍法邵子服其妙悟精識欲以其學授之而辭以未暇學遂不傳先生獨於數百年之後精思妙契㑹悟㫄通裒集諸家注釋纂彚成編其師授固有所自而學者能因其書而求之則於邵子數法之妙思過半矣嘉靖乙丑
  黄國俊跋曰南湖先生邃於易學多所著述先生仲嗣九正與予筆研交得縱觀之惜其猶有未傳者乙丑計偕乞恩署昌樂教事郡侯杜公語及先生釋義已梓於郡堂但歲久腐闕爰命挍之補刻完帙以嘉惠四方先生諱本字子華正徳辛未進士第二人世居月湖時人稱為南湖先生守愚子其别號云
  鍾氏皇極經世圖纂
  未見
  貢氏皇極解
  未見
  葉氏良佩皇極經世集解
  未見
  吕氏皇極經世解
  未見
  周氏皇極經緯
  未見
  黄虞稷曰淮安大河衛指揮僉事周正撰
  余氏嘉謨皇極經世書注
  未見
  張氏芝初經世續卦
  
  楊㢘表墓曰君諱芝初字廷芳歙縣人𢎞治丙辰進士除南大理評事歴官湖廣按察副使
  張氏皇極經世聲音譜
  未見
  呉氏皇極經世鈐解
  未見
  長興縣志呉珫字汝琇精邵子之學以布衣祀鄉賢
  詹氏景鳯經世畧意
  二卷
  存
  陳氏藎謨皇極圖韻
  一卷
  存
  藎謨自序曰皇極圖韻者從康節先生皇極經世聲音倡和之説而推衍之者也聲音者經世所載之一端又指聲之可據該色臭味之無窮而以律吕之數窮動植飛走之數也先生之子伯温有曰皇極經世之所以為書窮日月星辰飛走動植之數以盡天地萬物之理述皇帝王霸之事以明大中至正之道隂陽之消長古今之治亂較然可見矣其書宏奥志在研探初於律吕聲音稍闚藩落乃知聲音之道原本天地發之萬物而最靈於人五聲以察治忽六義即具諧聲以通神明以類萬物至於風土既殊呼吸亦異正聲正音繁然莫定此邵子倡和之説所為大有關於世教也第立法深微解悟或鮮不揣愚謬撰述兹編闡其幽𤣥銓其遺複條舉源委之圖五十有八審定河洛之韻三十有六冀韻學若網在綱學者得門而入云爾
  郁氏文初皇極經世抄
  一卷
  存
  名氏皇極經世書類要
  十卷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一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二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擬經
  文氏信書
  三卷
  未見
  李燾曰軫緜州巴西縣人登元豐二年進士第為朝散大夫以老其書大抵祖周易而倣太𤣥畧與濳虛相似規模制造雖不免於屋下架屋之譏然軫之用心亦勤矣其數本三綂五行三其五而成十五式毎式八變十五其八而有一百二十斷易有象曰𤣥有測曰濳虛有解而此書乃無之疑注所引信曰等語則象測解之類也十五式一百二十斷皆宜有信曰而今所見獨勉成地靈憂苦首疾豐和天英六式之二十斷又終篇不載揲法恐此本未為全書且其間尚多差悞不可强正姑列於後以待考之
  余氏𦽯書
  
  江西通志余橦樂平人登紹興第官至江西提舉嘗擬𤣥準虛為𦽯書
  周密曰余橦自著書以擬太𤣥濳虛命名𦽯書以八起數𦽯字之義未易曉樓攻媿嘗為考云説文解字二字部亟敏疾也從人從口從又從二二天地也去吏反徐鍇釋曰承天之時因地之利口謀之手執之時不可失疾也㑹意气至切集韻於去聲七志正引上文而又入聲二十四職出此字余君既擬太𤣥濳虛以為書謂此字實備三才故用之務奇故又加卝復又加木䓧見集韻𦽯則他書未之見也前輩考訂之精如此
  張氏慶之測靈
  
  姓譜張慶之字子善呉人擬太𤣥作測靈宋亡後自號海峯野逸
  盧氏中菴籤易
  三卷
  存
  曹金序曰中菴盧公理兖之明年以所著籤易一卷授予曰此易之籤也余三復而知其傳之不可以已也籤易者取隂陽之成數其用七十有九先之太極以肇其原次之兩儀四象八卦以啓其端而復益以進退離合大小遠近八者重焉以盡其藴籤者有辭有贊有釋有贅繇象以㑹義其方物也精其酬酢也備劑三才而酌庻紀㫄通曲當可謂乖謬而不經乎易有八卦矣而未聞以震坎艮乾㢲離兌坤為序者八卦雖不離乎隂陽之消長矣而未聞以進退離合大小遠近立象者可不謂擴前聖之未發乎其體虛而用實其義圓而曲中凡和而應者也如響矣是使天下之人擬以言議以動曉然不㝠於所從不可不謂之有補於世教也夫易不易言也有一於兹者尚足以名於世而況具此三者其賢於元嵩𢆯英石阮之徒遠矣夫孰得而祕之哉中菴子諱翰字子羽潁川人博學窮理而尤邃於易所著有古易中説中庸圖説定性書圖衍其精微藴奥則籤易為獨至云爾朱文序曰今之用易者得蓍之數而決其疑於變占但辭占既精深而難明變象尤隱微而莫測蓋自太卜筮人之法不傳而後世能神明其用者寡矣中菴先生濳心易學究百家之藴奥其於造化消長之機人事感應之變皆已黙㑹於心而順適於身吉凶之幾蓋有不假卜筮而能趨避者矣但易道難明而筮用不著則人恒病之先生乃以其心得之學而製為籤易之法觀其象則象顯而易明玩其辭則辭𥳑而易盡效其法則不假於蓍揲之煩探索之艱而吉凶趨避之方益足以前民用噫吉凶之應惟理足盡之今先生之心純乎理之學也先生之事純乎理之用也則夫先生效其心與事於法豈有不通夫天命人心之應而足以前民用者哉
  翰自序曰自易有太極而生兩儀而四象而八卦而六十四卦在於中矣此固理之所必有而亦數之所不容已也故羲文周孔以之而作易君子以之而窮理達者以之而觀數愚之沈濳於易者有年矣密而玩之擬而言焉議而動焉不啻水者之於舟陸者之於車老者之於杖有非此不行者其如資性之疎散簡畧而畏多事也其前分揲掛扐四營小成十有八變之際蓋有不勝其繁者於是作籤易焉剡竹七十有九始之以太極次兩儀次四象次八卦八卦固足以盡造化之理也而所謂定吉凶而生大業者亦於是而足而所謂三才之道六十四卦之理亦在其中而無待外求者夫惟盡造化之理也則於進退離合大小遠近一以貫之故愚又以是而名卦焉夫惟具三才之道也故愚直以三而立爻焉八卦之名立三才之道在而六十四卦亦在其中而吉凶可定大業可生天下之能事未有不畢者問焉而以言問焉而以行取之斯得扣之斯應固有不待分揲掛扐之勞而亦已以酬酢而有佑神之妙矣豈不簡成而易能易知哉雖然聊私以自便耳豈敢誣諸世者名之曰籤易 又序曰或曰易起於八卦而籤易首之以太極兩儀四象易足於八卦而籤易益之以進退離合大小遠近無乃贅乎曰非贅也先天模寫造化理數形象無乎不備蓋非太極無以立八卦之本非儀象無以開八卦之源非進退離合大小遠近無以盡八卦之藴籤易所以明此而已非有所加於外者焉敢贅也又曰先天以乾兌離震㢲坎艮坤為次後天以乾坎艮震㢲離坤兌為列籤易則以震坎艮乾㢲離兌坤為序無乃悖歟曰不悖也蓋乾一兌二離三震四㢲五坎六艮七坤八者先天生出之次第乾西北坎正北艮東北震正東㢲東南離正南坤西南兌正西者後天流行之卦位凡以發明隂陽消長兩端而已故籤易初一曰震為陽始生次二曰坎為陽漸長次三曰艮為陽既著次四曰乾為陽之純次五曰㢲為隂始生次六曰離為隂漸長次七曰兌為隂既著次八曰坤為隂之純亦不過明隂陽消長兩端而已焉敢悖也又曰先天八卦既有離矣而籤易復有七離焉不幾於犯且僭乎曰焉敢犯焉敢僭先天之離麗也附麗之義籤易之離散也聚散之義所取不同焉在其敢犯且僭哉問者唯唯遂筆之以待學者
  羅氏喻義周易陣圖
  一卷
  存
  喻義進陣圖疏曰臣聞理之至者文字所不能詮撰之深者言思所不能體是以龜負而後妙在圖書鳥跡以還祕存㸃畫惟兹武徳尤號隂符天何言哉星三三而作陣易者象也數八八以成行自盧山孽作五兵而涿水功収一戰法兼奇正道備隂陽𤣥女下符兵乃從天而授黄公墮履書猶待人而傳推而演之五侯八陣變而更之李靖六花寫以縑緗埀諸篇籍勿謂圖中數㸃無當玉鈐請㸔沙上八行已成石陣觀聖人之迹於其燦然粤有制之兵從來遠矣㳟遇皇上睿哲敦敏文武聖神一札而萬里誦明三日而四城竝下新田采芑功已試於師干未雨徹桑慮嘗周於户牖及此王師雲集猛士風飛當使戎陣整齊號令明肅臣乃忘其固陋矢此微忱周公七月陳詩不廢武功之纘孔子三朝作記亦存用兵之篇何必儒臣不談軍事是圖也變通惟適運用在心少至五千止縱一隨乎金鼔多而十萬分合罔限於歩騎平居可以不譁臨敵可以不潰畧地而舊疆可復䕶田而新屯可興先人奪人以戰止戰然後凱歌志喜振旅示休征人罷戍歸農嬉遊化日大將封侯就第攀附淩煙國家閒暇而政刑明海宇乂安而禮樂作詎微臣千慮之得眞帝王萬全之師謹以所撰陣圖一卷書一卷隨本付進
  又序陣篇曰騎官積卒天陣也乘之古陣也握奇黄帝陣也魚復漢丞相諸葛亮陣也六隊相從世稱亮舊法也六花唐衞公李靖陣也十二將兵陣靖變六花為之也圖凡七首陣法盡之矣或曰鶴列魚麗皆陣也奚而盡於此耶曰夫陣之有法猶器之有規矩也規矩設則方圓之用不可勝窮是圖規矩也鶴列魚麗方圓也詎足道哉天子方隆中興之治臣下宜攻車差馬勤習兵法共修實事空言何為乃裒古法皆纂以圖前四圖正也後三圖附也著其事繫辭焉所以衷也
  又跋陣篇曰或曰儒者論兵有諸曰有之程朱兩大儒百世之金鐸也程之論曰兵陣須先立定家計然後以遊騎旋旋量力分外面與敵人合朱之論曰陣者定也八陣圖中有奇正前面雖未整猝然遇敵次列便已成正軍矣嘗博觀羣書若素書太乙金鏡虎鈐之流斐然不知所裁及讀語録其於陣也如視諸掌兵家五事道處一焉有知兵而不知道者矣未有知道而不知兵者也庖丁有言臣之所好者道也進乎技矣過此以徃則有黄石公之祕術在
  李氏乾徳易易
  二卷
  存
  按昔賢擬易皆稍為變化如揚子用三邵子用四司馬公用五九峯蔡氏以縱易横是也至崇禎閒蜀人李乾徳雨然撰為易易一編易否為則易益為翕易未濟為侯易坤為⿰易泰為厲易姤為⿱易遯為𡒄易屯為㱞易需為⿱易小過為恩易㢲為浹易履為价易剥為宗易復為匚易頤為合易艮為英易坎為泉易乾為渾易離為闡易兌為諑易恒為⿴易井為必易解為⿰易同人為惲易震為傄易旣濟為⿰易比為繇易師為誋易渙為泝易𫎇為戜易小畜為穴易革為服易鼎為助易蹇為資易旅為可易大壯為尅易萃為遂易大畜為偩易无妄為世易豫為規易困為䜌易暌為□易謙為䧅易咸為屖易隨為歫易大過為⿰易豐為嬴易大有為省易晉為屑易歸妹為際易節為澬易訟為㱂易漸為幾易觀為䇝易臨為微易噬嗑為敢易蠱為⿴易賁為⿱六十 -- 卒易升為衍易夬為⿰易明夷為⿱易中孚為⿱易家人為息易損為阜此亦何所取義而又顚倒次序此中庸所云索隱行怪而魯經所云蓋有不知而作之者也
  鹿亭翁天根易一名蘭易
  一卷
  存
  鹿亭翁自序曰夏易連山始於艮也殷易歸藏始於坤也周易太極始於乾坤也蘭易始於復故曰天根萬物本於根根本於天天根本於復天且有根而況於萬物乎況於蘭乎
  馮京第曰蘭易一卷受之四明山中田父書稱宋鹿亭翁著按郡縣志山有鹿亭今迷不知處無問作者姓氏矣要是宋代隱士易道盛於宋授受明而家學衆不意更有蘭易如此蘭於萬物一艸也而書可為易豈即萬物各一太極之旨耶但其書都不言象數直説事理此固宋人之為易也與其文擬易辭似善易者用韻亦然俗學鮮能通之所論種漑之法簡而盡近而不穢君子隨時育物愛養之道於蘭必盡心焉故有取乎此書
  馮氏京第蘭易十二翼
  一卷
  存
  京第自序曰養易之道備於天根明易者述之以時措之宜也然蘭之性情徳業有書言所不盡者竊嘗折衷百家之説以衍其義凡為傳十有二章是為易翼
  邵氏桂子忍黙恕退四卦辭
  四篇
  存
  姓譜邵桂子字徳芳淳安人咸淳七年進士第任處州教授棄官歸隱鑿池搆軒其上名曰雪舟作忍黙恕退四卦以自警
  宇文氏筆卦
  一篇
  存
  材自序曰筆之行事昌黎伯毛穎傳可考已予復何言哉然予嘗謂孔子易至十三卦之制器尚象若罔罟耒耜弧矢杵臼舟楫之利與夫宫室衣裳棺槨書契之制皆古聖人取諸卦而作也何獨於筆而遺之耶況筆之為器上而帝王之典謨訓誥下而官府之簿書期㑹四方之同文殊譯莫不賴以纂録其功不下於罔罟耒耜弧矢杵臼舟楫宫室衣裳棺槨書契也何獨於筆而遺之也耶或曰筆之名始於秦氏其不見稱於孔子易也固宜予曰不然筆不始於古乎則庖犧氏之八卦夏后氏之九疇凡科斗鳥跡鐘鼎籀篆之文亦將何以施其巧哉若然則筆之名雖始於秦氏其所由來則遠矣呉興筆者陸生索予文以衍其技竊謂包犧氏畫卦之物即筆之所由兆也因著是説并作筆卦以貽之
  劉氏定之呆卦
  一篇
  存
  何氏喬新忠勤亷愼四卦辭
  一卷
  存
  彭氏邃卦
  一篇
  存
  高佑釲曰彭澤字濟物蘭州衞人𢎞治庚戌進士累官太子太保兵部尚書贈少保謚襄毅邃卦一篇以贈楊文襄一清文襄為中書舍人時扁讀書處曰邃菴自李文正呉文定以下贈以詩文諸體皆備襄毅乃擬邃卦一篇贈焉謂易卦非可擬者然近世如忍退諸卦亦屢有作剿經傳而侮聖言罪固不免若姑備一體少寓楊公歴履操存建立之大畧云
  鄒氏信卦
  一篇
  存
  陳子升曰鄒孝亷魯字至道南海人自號曙齋嘗為吉水醫士龔隆作信卦載安溪講餘集
  邵氏經邦福卦壽卦
  二篇
  存
  經邦自序曰余觀洪範五福壽為之先周詩萬年福為之主是知從古以來人所願欲同此覆載則同此慶幸也矧當聖人在上為之臣子者曷勝仰祝哉作福壽二卦
  止卦
  一篇
  
  曠氏宗舜芝卦
  一篇
  存
  宗舜自序曰芝瑞草也産必應禎卦占決也道以配福潘公治潭未踰年政通民和而薗桑産芝凡三焉夫桑民所衣也君子能為民之依故其瑞麗焉三陽數也君子舒陽以法天故其數應焉小子宗舜乃作芝卦
  文氏徳翼隱卦
  一篇
  存
  徳翼自述曰予作隱卦或曰乾以下皆隱也曰吾隱乎六十四卦之中也曰嚴君平以卦隱子隱卦乎曰猶鹿門子之隱書也
  按邵徳芳忍黙恕退四卦何廷秀忠勤亷愼四卦皆擬周易體製以教人正無不可若宇文材之筆卦猶不失毛穎傳之遺至於淮南潘純子素作輥卦平江蔡衞宗魯作吝卦扶風馬琬文璧作諞卦以及屠本畯田叔作搶謔饞謟四卦難乎免於侮聖人之言矣故置不録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三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擬經
  漢今文太誓
  一卷
  
  劉向曰武帝末民有得太誓書於壁内者獻之與博士使讀説之數月皆起傳以教人
  王充曰掘地所得者
  趙岐曰今之太誓後得以充學
  馬融曰太誓後得案其文似若淺露其云八百諸侯不召自來不期同時不謀同辭及火復於上至於王屋流為雕五至以榖俱來舉火神怪得無在子所不語中乎又春秋引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從之國語引太誓曰朕夢協朕卜襲於休祥戎商必克孟子引太誓曰我武維揚侵于之疆取彼凶殘我伐用張于湯有光孫卿引太誓曰獨夫受禮記引太誓曰予克受非予武惟朕文考無罪受克予非朕文考有罪惟予小子無良今文太誓皆無此語吾見書傳多矣所引太誓而不在太誓者甚多弗復悉記畧舉五事以明之亦可知矣
  房宏曰宣帝本始元年河内女子有壞老子屋得古文太誓三篇
  王肅曰太誓近得非其本經
  孔穎達曰劉歆作三綂厯論武王伐紂引今文太誓云丙午逮師
  陸徳明曰漢宣帝本始中河内女子得太誓一篇獻之與伏生所誦合三十篇漢世行之
  董斯張曰河内女子所獻太誓一篇與古文不同按史記武王渡河中流白魚躍入王舟中武王俯取以祭既渡有火自上復於下至於王屋流為烏其色赤其聲魄索隱曰此以下至流為烏見今文太誓馬融曰王屋王所居屋流行也魄然安定意也鄭𢆯曰書説云烏有孝名武卒父大業故烏瑞臻赤者周之正色也索隱曰按今文太誓流為鵰鵰鷙鳥也然則今文太誓唐初猶有存者即河内女子本也惜無從見之又詩疏引太誓曰師乃鼓譟前歌後舞格於上天下地咸曰孜孜無怠又引太誓曰司馬在前漢書引太誓云立功立事劉向三綂厯論引今文太誓云丙午逮師説苑引太誓曰附下而㒺上者死附上而㒺下者刑與聞國政而無益於民者退在上位而不能進賢者逐墨子引太誓曰小人見姦巧乃聞不言也發罪均又引太誓去發篇曰惡乎君子天有顯徳其行甚章惟我有周受之上帝毛詩注疏鴻雁小序注引書曰天將有立父母民之有政有居疏云今太誓文言天將有立聖徳者為天下父母民之得有善政有安居為重也漢郊祀志引太誓曰正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丕天之大律注今文太誓也此皆古文不載者
  張氏偽尚書
  二十四篇
  佚
  漢書世所傳百兩篇者出東萊張霸分析合二十九篇以為數十又采左氏傳書叙為作首尾凡百二篇篇或數簡文意淺陋成帝時求其古文者霸以能為百兩徵以中書挍之非是霸辭受父父有子弟尉氏樊並時太中大夫平當侍御史周敞勸上存之後樊並謀反乃黜其書
  王充曰孝成皇帝時讀百篇尚書博士郎吏莫能曉知徵天下能為尚書者東海張霸案百篇序造作百二篇具成奏上成帝帝出祕尚書以考挍之無一字相應者於是下霸於吏吏白霸罪當至死成帝竒霸之才赦其辜亦不滅其經故百二尚書傳在民閒黄鎭成曰張霸偽書舜典汨作九共九篇大禹謨益稷五子之歌𦙍征湯誥咸有一徳典寳伊訓肆命原命武成旅獒冏命凡二十四篇前漢諸儒以之附伏生二十八篇并偽太誓並行
  王應麟曰張霸偽造尚書百兩篇而為緯者附之
  孔氏漢尚書
  唐志十卷
  後漢尚書
  唐志六卷
  後魏尚書
  隋志八卷唐志十四卷
  俱佚
  劉知幾曰晉廣陵相孔衍以為國史所以表言行昭法式至於人理常事不足備列乃刪漢魏諸史取其美詞典言足為龜鏡者定以篇第纂成一家由是有漢尚書後漢尚書後魏尚書凡為二十六卷夫尚書所記若君臣相對詞旨可稱則一時之言累篇咸載如言無足紀語無可述事雖脱畧觀者不以為非爰逮中葉文籍大備必剪截今文模擬古法故舒元所撰不行於代也
  王氏續書
  二十五卷
  佚
  杜淹曰文中子續書一百五十篇列為二十五卷新唐書王勃傳祖通隋末居白牛溪教門人甚衆起漢魏盡晉作書百二十篇以續古尚書後亡其序有録無書者十篇勃補全缺逸定著二十五篇
  中説續書始於漢以存漢晉之實天子之義列乎範者四曰制詔志䇿大臣之義載乎業者七曰命訓對讚議誡諫
  王勃序曰書以記言其來尚矣越在三代左史職之百官以理萬人以察揚於王庭用實大焉茍非可以爕理情性平章邦國敷彞倫而叙要道察時變而經王猷樹皇極之綱維資生靈之視聽皆可畧也昔者仲尼之述書也將以究事業之通而正性命之理故曰吾欲託之空言不如附之行事道徳仁義於是乎明刑政禮樂於是乎出非先王之徳行不敢傳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紀千數百歲斷自唐虞迄於周漢風流所存百篇而已以此見聖人言約理舉神明不勞而體時務之撰矣故能法象天地同符易簡借前箸於筌蹄驅後主於軌物密而顯宏而奥久而彌新用而不竭非古之聰明聖智𢆯覽博達孰能為此哉孔安國曰帝王之制坦然明白可舉而行嗟乎其言甚大可使南面稱聖人之後矣自時以降史述陵遲人自為家標指失中陳事亂而無當制理參而不一由是大典散而人文垂是非繁而取舍謬與夫古先哲人制述之意不其疎乎我先君文中子實秉睿懿生於隋末覩後作之違方憂異端之害正乃喟然曰宣尼既没文不在兹乎遂約大義刪舊章續詩為三百六十篇考偽亂而修元經正禮樂以旌後王之失述易讚以申先師之旨經始漢魏迄於有晉擇其典物宜於教者續書為百二十篇而廣大悉備嗟乎賢聖之述豈多為哉噫亦足埀訓作則冐天下之道如斯而已矣當時門人百千數董薛之徒並受其義遭代喪亂未行於時歴年永久稍見殘缺貞觀中太原府君考諸六經之目則亡其小序其有録而無篇者又十六焉嗚呼兹不可復見矣家君欽若丕烈圖終休緒乃例六經次禮樂叙中説明易讚永惟保守前訓大克敷遺後人勃兄弟五六冠者童子六七袛袛怡怡講問伏漸之日久矣躬奉成訓家傳異聞猶恐不得門而入才之不逮至遠也是用厲精激憤宵吟晝咏庻幾乎學而知之者其修身愼行恐辱先也豈聲禄是殉前人之不繼是懼聞者承命為百二十篇作序而兼當補修其闕爰考衆籍共參奥旨泉源浩然罔識攸濟嗚呼小子何敢以當之也其盡心力乎始自緫章二年洎乎咸亨五年刊冩文就定成百二十篇勒成二十五卷昔者文中子曰漢魏之禮樂未足稱其書不可廢也尚有近古之對議存焉制詔冊則幾乎典誥矣後之達晤者將有得於斯文乎於是龍集閹茂勉踵前修在大唐御天下之五十七祀也按是序雖見文苑英華疑亦阮逸輩偽作
  陳氏正卿續尚書
  唐志卷亡
  佚
  蕭穎士代正卿進表曰孔子序帝王之書首唐虞之典於堯則曰欽眀文思於舜則曰誕敷文徳文之時義大矣哉夏商以後王者之風殄矣天之未喪斯文帝道復興於漢數百年閒憲章具舉夫其推歩律厯帝堯分命之典也增修封禪帝舜時巡之義也約三章之法以正臯陶之刑班四時之舞以纘后䕫之樂且義帝之喪三軍縞服異夫湯武之放弑其君矣諸吕之亂浹辰底定異夫羿浞之驟移其祚矣中興之盛海外率服異夫呉楚之僭竊其名矣夫如是有漢之美固可比肩虞后千載一時之運與於赫盛唐正百王之闕思文陛下光五聖之嗣啓運應期之符弔人伐罪之義制禮作樂之本郊天禪地之位萬庾三登之穰河清海晏之瑞固以騰子姒而絶景挹媯祁而高議矣誠宜詔史臣敷帝載炳唐虞之故實黜商周之遺制乃漢氏已畧之於前皇唐復曠之於後臣實惜焉知而不述臣子之罪也臣竊不自揆耕牧餘暇討尋載籍一紀於兹今謹上續尚書一部凡若干篇卷始有漢二典次我唐二典以續夫前書堯虞之典也其餘文景明章之後魏晉宋齊以還南訖有陳北起元魏歴周隋洎高氏以至聖朝緫一十二代詔䇿章疏頌歌符檄類而刊之次以年代以續夫夏商周秦魯之篇也臣伏讀貞觀實録太宗因聽政之暇觀覽尚書謂侍臣曰朕毎庻希唐虞亦欲公等齊肩稷契臣故知有漢之功業與我唐之化理俱可以繼夫唐虞之盛也微臣緬述太宗之旨勒成帝典不亦宜乎
  王應麟曰陳正卿續尚書纂漢至唐十二代詔䇿章疏歌頌符檄論議成書開元末上之卷亡不著録
  明仁宗皇帝體尚書
  二卷
  未見
  張萱曰擇尚書中臯陶謨甘誓盤庚等十六篇以講解語更其原文
  劉氏典謨遺旨
  未見
  黄虞稷曰取漢唐宋詔誥章奏可為訓者成書
  陸氏世儀書鑑
  十卷
  未見
  世儀自述曰五經惟易具天人之理書完無闕所不必擬亦不必續若詩書禮春秋皆所在必續今惟綱目一書為繼春秋而作其餘三經無敢繼者一則怵於王通擬經之説一則泥於邵子刪後無詩之言也不知王通續經之謬在續之而不得其正非經不當續也予於書取古今文字之有關於興衰治亂者於詩取古今詩歌之有合於興觀羣怨者各為論以竊附於孔氏詩書之義自難免於君子之譏然而其心其志則固願為聖人之徒而無可罪也
  陸元輔曰書鑑詩鑑各十卷太倉遺民陸世儀道威集
  白氏纂禹元經
  十二篇
  佚
  長編東魯逸民白告著纂禹元經十二篇開寳五年因河決下詔求索習河渠之書深知疏導之䇿者許詣闕上書附驛條奏遂召見告詢以治水之道善其對將授以官告固辭父老求歸奉養詔從之
  陳氏禹誥
  一篇
  存
  黯小序曰禹賢益以天下授益采其謳謠之所歸卒讓於啓故啓不由父授而書無典訓黯追其旨作禹誥
  陳氏士元廣禹貢楚絶書
  二卷
  存
  士元序曰予嘗著楚故畧社友見之謂予曰子述楚中遺蹟太疎矣山支水委茫無脉絡何補於楚紀哉予於是準禹貢荆州山水而廣之竊取山海經越絶書之義題曰楚絶書絶者截也言楚域有截也楚域予未能徧履蓋得之士人商旅所誦説及堪輿家所指擬者過半其閒不無謬盭聊藏笥中異時博雅君子取而裁之實厚幸也隆慶庚午三月
  白氏居易補湯征
  一篇
  存
  蘇氏伯衡周書補亡
  三篇
  存
  伯衡自述曰書序有歸禾嘉禾篇目而亡其書竊意雖唐叔之獻禾當亦有書蓋俱逸矣昔白居易作湯征以補亡君子不罪也伯衡雖不敏輒敢效之作獻禾歸禾嘉禾凡三篇陶窳與殳丁卣父辛爵屈生敦台夫鼎比妍其眞不知量哉其亦大可哂哉
  蔡氏洪範内外篇
  七卷
  存
  沈自序曰體天地之撰者易之象紀天地之撰者範之數數者始於一象者成於二一者奇二者偶也奇者數之所以行偶者象之所以立故二四而八八者八卦之象也三三而九九者九疇之數也由是重之八八而六十四六十四而四千九十六而象備矣九九而八十一八十一而六千五百六十一而數周矣易更四聖而象已著範錫神禹而數不傳後之作者昧象數之原窒變通之妙或即象以為數或反數而擬象洞極有書潛虚有圖非無作也而牽合傅㑹自然之數益晦蝕焉嗟夫天地之所以肇人物之所以生萬事之所以得失者莫非數也數之體著於形數之用妙於理非窮神知化獨立物表者曷足以與於此哉然數之與象若異用也而本則一若殊途也而歸則同不明乎數不足以語象不明乎象何足以知數二者可以相有而不可以相無也有如是乎先君子曰洛書與大衍詳説者數之原也予讀洪範而有感焉上稽天文下察地理中參人事古今之變窮義理之精微究興亡之徵兆微顯闡幽彞倫攸叙秩然有天地萬物各得其所之妙歲月浸久麤述所見辭雖未備而義則著矣其果有益於世教否乎皆所不敢知也然予所樂而玩者理也所言而傳者數也若其所以數之妙則在乎人之自得焉耳
  謝無楙序曰圖出河書出洛圖為易書為範易以象範以數象以偶數以奇知有數奇而不知有象偶是有書而無圖也知有象偶而不知有數奇是有圖而無書也易更四聖其象已著範錫神禹其數不傳於是有以數為象而奇零無用矣於是有以象為數而多偶難通矣夫推其極則卦與疇象與數相因為用故也原其初則卦自卦疇自疇象自象數自數其可混而一之乎九峯先生廣西山之家學暢考亭之師傳著皇極内篇與夫易並行嘗即之而求其數矣始於一參於三究於九成於八十一備於六千五百六十一散之無外卷之無内體諸造化而不可遺其變化無窮未易以綱舉而條目也然其吉凶其悔吝其災祥休咎莫不粲然具見於八十有一章大抵以性命為端以禮義為準因古設教即事示戒欲正而不欲邪欲中而不欲偏為君子謀而不為小人謀凡所為揭天理叙民彞去世迷障人慾者雖不與易同象而未嘗不與易同歸也其言曰天地所以肇人物所以生萬事所以得失皆數也數之體著於形數之用妙於理非窮神知化獨立物表者曷足以與此嗚呼窮神知化獨立物表未易言也九峯先生其幾是與不然將不知而作為元包為洞極為潛虛程子謂有之無所補無之靡所闕矣其何以闡範數配易象補前古之闕文埀將來之大法乎享數弗遐釋數未備尚不能無俟於後之君子是則猶有餘憾焉耳姚鏞後序曰易以象顯範以數推自然之理也河洛呈文至於今幾千歲易之象雖已著而範之數無傳焉非無傳也不知而作者晦之也九峯先生獨能闡神禹不傳之祕分一於萬該萬於一天地事物之變古今興亡之幾性命道徳之藴皆不逃乎九九八十一之閒體用一源顯微無閒妙乎其擬諸易也惜也不壽而數之辭未備豈天亦靳此書之全耶後世有子雲必能補之嘗觀啓䝉極筮二書實與是編相表裏西山眞先生表公墓謂不愧父師之傳諒哉小子輒不自揆併刊於章貢郡齋與學者共之
  眞徳秀曰洪範之數久失其傳聘君獨心得之然未及論著曰成吾書者沈也君沈潛反覆者數十年然後克就其書 又曰蔡氏範數與三聖之易同功黄瑞節曰易更四聖而象已著範錫神禹而數不傳九峯蔡氏撰皇極内篇數為一書於是有範數圖有八十一章六千五百六十一變
  熊朋來曰周易之後有揚子雲作太𤣥首各有贊有測先儒謂易以數聖人而後成書子雲乃以一身而為數聖人之事司馬公作潛虛主於河圖吉凶臧否幽顯互取其占法因於太𤣥也蔡仲黙作範數主於洛書自一一衍為九九其名數因於太𤣥也太𤣥潛虛之贊與行不敢犯易卦之名𤣥虛亦未嘗相犯今範數乃多重犯太𤣥八十一首之名潛虛五十五行之名且於周易六十四卦之名亦犯其八何與胡一桂曰先生謂河圖更四聖而象已著洛書錫神禹而數不傳故作是書以究極其數其演數之法縱横皆九位經之以一一一二至於九一九二而終之以九九緯之以一一一二至於九一九二亦終之以九九其筮法或以蓍或以木惜變數之法不傳莫能適諸用也
  章懋曰蔡氏範數其占亦用蓍五十與易相類但易以四揲之而範數以三揲之微有不同其所得之數則以兩奇為一兩偶為二而奇偶為三毎以初揲之數為綱而綱一函三以虛待目以再揲之數為目而目一為一以實從綱若綱得一數而遇目之一則為一綱一而目二則為二綱一而目三則為三若綱二而遇目之一則為四綱二而目二則為五綱二而目三則又為六矣若綱三而遇目之一則為七綱三而目二為八綱三而目又三則成九數此綱目相配所謂兩揲而九數具也若再加兩揲如前所占則得八十一數之一而大全矣其用十二木者不過以記其揲蓍所得之數非以木而占筮也其木厚一分徑九分陽刻一隂刻二者四陽刻二隂刻三者四陽刻三隂刻一者四共為十二木占筮之時雜取其八以記數如揲得綱數之一二三則以陽刻之木記之揲得目數之一二三則以隂刻之木記之始焉初揲再揲則其綱與目合而得九數之一繼焉初揲再揲則其綱與目合又得九數之一則成四揲而九九八十一之數具矣其書中所載八十一圖始於一一之原終於九九之終是為皇極大數猶易之有六十四卦也然六十四卦各有六爻緫為三百八十四爻以定吉凶故範數自原至終有八十一大數而一數之下又各列八十一之小數焉故於四揲之後又加四揲以求其小數而決吉凶如原之一一則為元吉原之一二則為无咎而原之九九則大凶所謂八揲而六千五百六十一之數備者也以其一綱一目自上而下直而數之各有二木則為縱二以其四綱四目自左而右横而布之各有四木則為横四共成一圖
  桑悦曰九峯占法之要在兩奇為一兩耦為二奇耦為三初揲為綱綱一函三以虛待目一則作三二則作六三則作九再揲為目目一則一以實從綱一則為一二則為二三則為三綱目數成各除九數用其零數成卦其四時節氣散於各數之閒欲因其時而觀數之吉凶耳於厯法恐不甚合也數若自然實同補輳謂太𢆯潛虛相去無幾謂與四聖之易同功愚未敢隨聲附和也
  鄭善夫曰範數也數者理之具也時之因也繫之辭焉所以告也定之吉凶所以斷也九疇者總其綱也九九者衍其數也六千五百六十一者數不可窮也易更四聖而洪範之數待九峯而著然釋數之詞缺而未備余生後四百餘載於日月乃率辭揆方僭叙所得焉二至者一歲之樞紐隂陽之肇也萬物原於陽而終於隂冬至陽生萬物之原故原數始焉夫物之始其潛於下故受之以潛陽乃曰潛氣漸以漸長也潛藏也物藏不可不守故受之以守守不可不信故受之以信信者實也所守   直則陷於偏邪故受之以直過直則𫎇故受之以䝉䝉者物之穉也穉物所當閑故受之以閑閑
  故受之以須須者須所欲也過欲必危故受
  之以厲知危懼則有成故受之以成物成而動故受之以沖沖動也動必振於外故受之以振振者奮也奮振必有求故受之以祈祈求也所求不可越其常故受之以常常者所當順也故受之以柔柔順也順常則不為茍難故受之以易平易近人然後可親故受之以親親者歡以相愛也相愛必文以相接故受之以華華文也文著見故受之以見既見則天下文明道無不獲故受之以獲獲者得也得人以相從故受之以從從則有交之道焉故受之以交既交必育故受之以育育長也既長必壯故受之以壯物壯而興故受之以興興起也物興起而欣欣然故受之以欣欣者情必舒故受之以舒舒徐也叙也叙必相比故受之以比物不可久比故受之以開既比晉故受之以晉晉進也進不茍故受之
  一一者益也故受之以益益而後章故受之以章
  章明也明則益以盈故受之以充充滿也充滿不可以自私故受之以錫錫予也益以錫予則人心靡然故受之以靡靡偃也人心偃靡所從者衆故受之以庻庻不決則黨故受之以決衆決則悦故受之以豫豫悦樂也悦樂而升故受之以升升者進於上也陽之極也陽極於上無不中也陽已極而隂萌焉夏至時之中也故受之以中過中隂之伏也故受之以伏隂而曰伏氣漸乎終道將否也伏匿也匿必有過故受之以過過愆也愆過則疑故受之以疑疑則失衆故受之以寡寡過則闇而日章章飾也故受之以飾飾文也文過必自戾故受之以戾戾必不情故受之以虛理虛則昧故受之以昧昧則有損故受之以損損過以用中故受之以用過用則退故受之以卻卻者退也退不可  故受之以翕翕聚也聚以致遠故受之以  不可不奮故受之以迅迅於遠不可 故受之以懼有懼必當去故受之以除除   必弱故受之以弱弱者氣失其平故受之以疾疾之不已必爭故受之以競競則必分故受之以分分而失均必訟故受之以訟訟不可長故受之以收收歛也物歛則就實故受之以實實者誠也誠則能以禮下人故受之以賓賓而弗穆則危故受之以危危者自高而懼也懼危則自堅故受之以堅堅剛也金剛則革故受之以革革以通天下之利故受之以報報者禮也禮必有所止故受之以止止亂莫如戎故受之以戎起戎者怨之結也故受之以結結聚也聚必有養故受之以養養以致用故受之以遇遇合也合而必勝故受之以勝勝者俘其囚也故受之以囚囚敵也勝敵則能任故受之以壬壬任也壬者水居萬物之歸隂之極也隂極 固也故受之以固久固必遷故受之以遷  墮故受之以墮墮復於下冬至之半   終也故受之以終終焉蓋始終一歲之成也
  呉安國曰九峯蔡氏謂易更四聖其象已著範錫大禹其數不傳乃著洪範内篇因疇有九而衍之為八十一始於原迄於終蓋欲闡範數以配易象也其八十一章於天道人事邪正得失之變詳矣然多掇拾易中之辭而曰𫎇曰晉曰益曰升曰豫曰損曰革曰訟多與易卦同得無贅乎
  朱朝瑛曰揚子雲草𤣥合象數而通之蔡元定演疇離象數而分之究之合者未必能通離者未必能分也
  按蔡氏洪範内篇八十一章左一右一曰原左一右二曰潛左一右三曰守左一右四曰信左一右五曰直左一右六曰䝉左一右七曰閑左一右八曰須左一右九曰厲左二右一曰成左三右二曰沖左二右三曰振左二右四曰祈左二右五曰常左二右六曰柔左二右七曰易左二右八曰親左二右九曰華左三右一曰見左三右二曰獲左三右三曰從左三右四曰交左三右五曰育左三右六曰壯左三右七曰興左三右八曰欣左三右九曰舒左四右一曰比左四右二曰開左四右三曰晉左四右四曰公左四右五曰益左四右六曰章左四右七曰盈左四右八曰錫左四右九曰靡左五右一曰庻左五右二曰決左五右三曰豫左五右四曰升左五右五曰中左五右六曰伏左五右七曰過左五右八曰疑左五右九曰寡左六右一曰餙左六右二曰戾左六右三曰虛左六右四曰昧左六右五曰損左六右六曰用左六右七曰郤左六右八曰翕左六右九曰遠左七右一曰迅左七右二曰SKchar左七右三曰除左七右四曰弱左七右五曰疾左七右六曰競左七右七曰分左七右八曰訟左七右九曰收左八右一曰實左八右二曰賓左八右三曰危左八右四曰堅左八右五曰革左八右六曰報左八右七曰止左八右八曰戎左八右九曰結左九右一曰養左九右二曰遇左九右三曰勝左九右四曰囚左九右五曰壬左九右六曰固左九右七曰移左九右八曰墮左九右九曰終其占一吉二咎三祥四吝五平六悔七災八休九凶其名與易卦同者䝉壯比晉益豫升過損訟革凡十有一與太𤣥首同者守閑成常親從交中疑餙戾翕堅止養遇凡十有六與潛虛行同者柔昧却厲賓育興凡七
  俞氏洪範疇解
  一卷
  存
  曹溶曰深字魯淵桐廬人宣徳中汶上教諭疇解一卷乃釋九峯蔡氏内篇
  韓氏邦奇洪範圖解
  一卷
  未見
  邦奇自序曰昔者上天式教出書於洛大禹因書以第疇箕子因疇以衍義九以綱之五十以紀之治天下之大經大法粲然明備古今所謂洪範者也有宋蔡九峯氏因律吕之變悟洛書之旨乃推數而贊之辭由占以致其用泄大禹之神藏發箕子之妙藴而範之為範緫於稽疑矣大哉範乎上配周易洪纖脗合無毫髮爽其為占也蓍皆五十用皆四十有九洛書體方而用圓圓者用三故揲以三河圖體圓而用方方者用四故揲以四奇以三乘三三為九九九八十一而六千五百六十一之數具矣偶以四乘二四為八八八六十四而四千九十六之數具矣至於分掛揲分終始皆同自然配合若天地隂陽不可少其一雖康節之經世亦别為機軸太𤣥潛虛之屬安能渉其波流乎夫羲文之學見於易禹箕之學見於範孔子作十翼而易以傳箕子既沒不得而傳焉九峯生於二千餘年之後始紹其絶理由心得業匪師傳其功懋矣數辭未備而蔡子卒乃又絶矣鰲峯氏補其缺辭而訓釋之其後復明然棊有隂陽蓍有奇偶而考占未備至於今其殆將又絶矣乎洪範傳曰象以偶為用者也有應則吉範以奇為用者也有對則凶又曰正數者天地之正氣也其吉凶也確閒數者天地之閒氣也其吉凶者雜此範學相傳之祕也著之篇末以示讀範之士云
  曹溶曰苑洛韓氏洪範圖解亦釋九峯蔡氏書而作
  程氏宗舜洪範内篇釋
  九卷
  存
  宗舜自序曰蔡氏著洪範皇極八十一數始於原終於終不越乎吉凶悔吝災祥休咎而已是故天地之所以肇人物之所以生萬事之所以得失皆數也皆數則皆理也數之體著乎形數之用妙乎理九峯因體而象其形於書因用而闡其理於文其深有志於窮神知化者也視之洞極潛虛之作相去大逕庭矣惜乎每數雖與月令相應而未言所以應之者毎數有與上同功而未言所以同功者或有闕文而未暇語者或有遺數而未及詳載者天台謝氏以其享數弗遐釋數未備尚不能無俟於後之君子予深玩性學之餘不揣妄臆慨然言其所以應所以同功所以闕文遺數者庻幾天地之肇昭此也人物之生别此也萬事之得失辨此也遂成全書為有志性學者一考證焉
  蘇氏擬大誥
  一篇
  存
  後周書蘇綽字令綽武功人爵美陽伯授大行臺度支尚書領著作兼司農卿自有晉之季文章競為浮華遂成風俗太祖欲革其𡚁因魏帝祭廟羣臣畢至乃命綽為大誥奏行之自是之後文筆皆依此體王應麟曰蘇綽大誥近於莽矣太𤣥所謂童牛角馬不今不古者與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三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四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擬經
  王氏續詩
  十卷
  佚
  杜淹曰文中子續詩三百六十篇列為十卷
  黄氏省曾擬詩外傳
  二卷
  存
  夏侯氏周詩
  
  晉書夏侯湛字孝若譙國譙人少為太尉掾㤗始中舉賢良對策中第拜郎中後選補太子舎人轉尚書郎出為野王令居邑累年除中書侍郎出補南陽相遷太子僕惠帝即位以為散騎常侍初湛作周詩成以示潘岳岳曰此文非徒溫雅乃别見孝弟之性湛自序曰周詩者南陔白華華黍由庚崇丘由儀六篇有其義而亡其辭湛續其亡故云周詩也
  世説夏侯湛作周詩成示潘安仁安仁曰此非徒溫雅乃别見孝弟之性
  潘氏補亡詩
  
  葛洪曰近者夏侯湛潘安仁並作補亡詩
  晉書潘岳字安仁滎陽中牟人早辟司空太尉府舉秀才出為河陽令轉懷令調補尚書度支郎遷廷尉評楊駿引為太傅主簿駿誅除名未幾選為長安令徵為博士尋為著作郎轉散騎侍郎遷給事黄門侍郎
  按潘黄門集祗有家風詩即葛稚川所云補亡詩也
  束氏補亡詩
  六首
  存
  晳自序曰晳與同業疇人肄修鄉飲之禮然所詠之詩或有義無辭音樂取節闕而不備於是遥想既往存思在昔補著其文以綴舊制
  王隱晉書束晳字廣微陽平人賈謐請為著作郎嘗覽周成王詩有其義亡其辭惜其不備故作辭而補之
  董説曰廣微補亡不過規摩二雅傅會小序於古笙詩之理未有當也
  荀氏擬詩
  六篇
  存
  宋書樂志晉荀朂造正旦大會行禮歌四篇其一曰於皇其二曰明明食舉樂東西廂歌十二篇其二曰賓之初筵其五曰烈文六曰猗與八曰振鷺
  沈氏新添毛詩
  四篇
  闕
  邱光庭序曰大中年中毛詩博士沈朗進新添毛詩四篇云關雎后妃之德不可為三百篇之首蓋先儒編次不當爾今别撰二篇為堯舜詩取虞人之箴為禹詩取大雅文王之篇為文王詩請以此四詩置關雎之前所以先帝王而後后妃尊卑之義也朝廷嘉之夫沈朗論詩一何狂謬新添四詩為風乎為雅乎為風也則不宜歌帝王之道為雅也則不可置關雎之前非惟首尾乖張實亦自相矛盾其為妄作毋乃甚乎
  丘氏光庭補新宫詩
  三章
  存
  光庭序曰新宫成室也宫室畢乃祭而落之又與羣臣賓客燕飲謂之成也 又曰昭二十五年左傳叔孫昭子聘於宋公享之賦新宫又燕禮升歌鹿鳴下管新宫今詩序無此篇蓋孔子反魯之後其詩散逸採之不得故也三百之篇孔子既已刪定子夏從而序之其序不冠諸篇别為編簡縱其辭尋逸則厥義猶存若南陔白華之類故束晳得以補之惟此新宫則辭義俱失茍非精考難究根原按新者有舊之辭也新作南門新作延廐是也宫者居處燕遊宗廟之總稱也士蒍城絳以新其宫梁伯溝其公宫居處之宫也楚之章華晉之虒祁燕遊之宫也成三年新宫災禰廟之宫也然則正言新宫居處之宫也蓋文王作豐之時新建宫室宫室初成而祭之因之以燕賓客謂之為考考成也若宣王斯干考成室之類是也亦謂之落落者以酒澆落之也若楚子成章華之臺願與諸侯落之類是也因此之時詩人歌詠其美以成篇章故周公采之以燕享歌焉必知此新宫為文王詩者以燕禮云下管新宫下管者堂下以笙奏詩也鄉飲酒禮云工升而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歌訖笙入立於堂下奏南陔白華華黍笙之所奏例皆小雅皆是文王之詩新宫既為下管所奏正與南陔事同故知為文王詩也知非天子詩者以天子之詩非宋公所賦下管所奏故也知非諸侯詩者以諸侯之詩不得入雅當在國風故也知非禰廟詩者以禰廟之詩不可享賓故也知非燕遊之宫詩者以燕遊之宫多不如禮其詩必當規刺規刺之作是為變雅享賓不用變雅故也由此而論則新宫為文王之詩亦已明矣或問曰文王既非天子又非諸侯為何事也答曰周室本為諸侯文王身有聖德當殷紂之代三分天下之衆二分歸周而文王猶服事紂武王克殷之後諡之曰文追尊為王其詩有風焉周召南是也有小雅焉鹿鳴南陔之類是也有大雅焉大明棫樸之類是也有頌焉清廟我將之類是也四始之中皆有詩者以其國為諸侯身行王道薨後追尊故也新宫既為小雅今依其體以補之云爾
  補茅鴟詩
  四章
  
  光庭序曰茅鴟刺食祿而無禮也在位之人有重祿而無禮度君子以為茅鴟之不若作詩以刺之 又曰襄二十八年左傳齊慶封奔魯叔孫穆子食慶封慶封氾祭穆子不説使工為之誦茅鴟杜元凱曰茅鴟逸詩刺不敬也凡詩先儒所不見者皆謂之逸不分其舊亡與刪去也臣以茅鴟非舊亡蓋孔子刪去耳何以明之按襄二十八年孔子時年八歲記曰男子十年出就外傅學書記十有三年學樂誦詩舞勺論語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則慶封奔魯之日與孔子就學之年其間相去不遠其詩未至流散況詩禮盡在魯國孔子賢於叔孫豈叔孫尚得見之而孔子反不得見也由此而論茅鴟之詩不合禮又為依孔子刪去亦已明矣或曰安知新宫不為刪去耶答曰新宫為周公所收燕禮所用不與茅鴟同也曰茅鴟為風乎為雅乎曰非雅也風也何以言之以叔孫大夫所賦多是國風故也今之所補亦體風焉
  胡震亨曰邱光庭呉興人國子太學博士
  淳化鄉飲酒詩
  三十三章
  
  按淳化中鄉飲酒禮歌詩三十三章鹿鳴六章南陔二章嘉魚八章崇丘二章關雎十章鵲巢六章其辭皆别撰見宋史樂志
  鄭氏剛中補南陔詩
  五章
  存載北山集
  鄭氏補白華詩
  三章
  存載鐵網珊瑚
  潘耒曰元饒州路總管王都中父閩國忠愍公以至元甲申使日本殁於難訃聞於京都中時七齡母張普貴以守節自誓祝髪於京之淨垢寺及卒像設之筵缾簪丹茶兩旬浹矣其花半萎中有一蕚天然融結狀類桃實非花非果玉質縠章宛分三脈日漸以腴内外映徹如淨琉璃乃命工寫為圖國史編修章嚞為之作傳一時題識贊詠者二十人而東嘉鄭僖補白華三章以美都中之孝感焉
  朱氏載堉補笙詩
  六篇
  存
  載堉自序曰笙詩六篇雖亡推之於理亦可補焉譬如冬官之篇亡而以考工記補之格致之傳亡而以程子之意補之夫考工記之與程子之意皆與本文不類而補之亦未為害何獨於詩靳之不敢補哉南陔等篇前賢多補之者如夏侯湛之作今存一章可考而不見其全文惟束廣微之作備載於文選者是也裴耀卿守宜州歌此詩觀者感泣豈即束氏所補者歟抑夏侯氏所補者歟夏作見劉孝標世説註其辭曰既殷斯䖍仰説洪恩夕定晨省奉朝侍昏宵中告退鷄鳴在門孳孳恭誨夙夜是敦潘岳見是詩曰此非徒温雅乃别見孝悌之性以今觀之其意固善矣其語頗重複晨昏夙夜只是一義束詩亦無甚動人處豈能令感泣乎閒嘗效顰為之
  陸氏世儀詩鑑
  十卷
  未見
  盧氏六官述
  
  後周書初太祖欲行周官命蘇綽專掌其事未幾而綽卒乃令辯成之於是依周禮建六官置公卿大夫士并撰次朝儀車服器用多依古禮革漢魏之法事並施行今錄辯所述六官著之於篇天官府地官府春官府夏官府秋官府冬官府史雖具載文多不錄
  皮氏日休補周禮九夏歌
  九篇
  存
  日休自序曰周禮鐘師掌金奏凡樂事以鐘鼓奏九夏按鄭康成注云夏者大也樂之大者歌有九也九夏者皆詩篇名頌之類也此歌之大者載在樂章樂崩亦從而亡是以頌不能具也嗚呼吾觀之魯頌其古也亦已久矣九夏亡者吾能頌乎夫大樂既去至音不嗣頌於古不足以補亡頌於今不足以入用庸何頌乎頌之亡者俾千古之下鄭衛之内𥥆𥥆㝠㝠不獨有大卷之一章乎
  王氏韶之擬肆夏詩
  
  宋書樂志王韶之造四廂樂歌五篇一曰肆夏南齊書樂志元會大饗四廂樂齊微改革多仍宋舊辭其臨軒樂亦奏肆夏
  隋書樂志北齊元會大饗賓入門四廂奏肆夏古今樂錄曰周禮王出入奏王夏賓出入奏肆夏肆夏本施之於賓王出入不應奏肆夏也
  王氏彦威續曲臺禮
  唐志三十卷
  佚
  按紹興續到闕書目亦有之
  程氏榮秀翼禮
  
  徽州府志程榮秀字孟敷休寧人延祐中嘉興路儒學教授以家禮出文公殁後復取文公言行有渉於禮者為翼禮以傳後仕至江浙提舉副提舉
  張氏一棟居家儀禮
  未見
  髙圮曰張一棟字起東平和人萬厯丙戌進士官至姚安知府
  楊氏擬鄉飲酒禮
  一卷
  未見
  廉自序曰廉讀儀禮鄉飲酒篇因記伊川程夫子之言曰不席地而倚卓不手飯而𠤎箸皆聖人隨時之義以是知古不必深泥也乃潛求其不大戾者而擬議焉第不知好禮之士以為何如耳
  陶氏鞠小正偽本
  一卷
  存
  馮京第序曰予每從市肆閲書歲乙亥得鞠小正一篇於淮西市題曰晉陶淵明著其言簡而覈似為晉宋人作世之推求鞠故實者必稱淵明然則種鞠東籬下故能究其理而盡其法者也其書以秋九月為正儻亦不奉宋正之微旨耶鞠記黄華本諸夏正抑黄魏統之色也晉所從受代子滅則思母而宋運故當用魏德勝之爾又鞠窮也華事至此而窮其歎身與國之窮乎陶明之俯仰感興於一鞠有以夫古人之意不必如是然是乃古人之意也其大小注論種植法甚詳不定為誰注然後之愛鞠者求之此一卷書足矣古人為學祀先聖先師若以陶為鞠聖得不以此書為鞠師也哉他時三徑業成當倣茶竈祀桑苧翁於籬次畵葛巾遺像庶幾與鞠並蒙其福焉按鞠小正一卷四明馮京第躋仲得之淮陰市託名陶淵明所作其書以秋九月為正月序曰秋九月者鞠之乘時行令也故建以為正謂之履端其終以秋八月始乎榮卒乎將發終則有始華之久與天地四時為無窮也又有注論種植之法頗詳殆即躋仲游戲之作爾
  皮氏日休補大戴禮祭法
  一篇
  存
  日休序曰祭法曰法施於人則祀之咎繇作帝謩為士師其道參乎舜禹不曰法施於人乎何祀典之闕哉祭法曰能禦大災則祀之堯舜之世山林蕃鳥獸𭧂益作虞也山林疏鳥獸鮮人民安不曰能禦大災乎何祀典之闕哉祭法曰以勞定國則祀之昔者周公輔武以寧殷亂佐成而定周業制禮樂立明堂不曰以勞定國乎何祀典之闕哉如以咎繇伯益之功小於舜禹不在祀典則契為司徒而民成咎繇也㝠勤其官而水死伯益也如以聖人制禮自有七廟不合列在祀典則文王以文治武王以武功周公也如皆以功烈列於民者則吾之先師仲尼邁德於百王垂化於萬代孰不若契為司徒㝠勤其官也哉日休懼聖人之文將亂而墜敢參補而附之
  崔氏四民月令
  隋志一卷
  佚
  隋書後漢大尚書崔寔撰
  按四民月令其書雖佚而賈思勰齊民要術引之特多合以太平御覽所載好事者尚可捃拾成卷也
  孫氏思邈千金月令
  唐志三卷
  佚
  齊民月令
  宋志三卷
  
  按齊民月令太平御覽引之
  劉氏孝□遯甲月令
  十卷
  佚
  裴氏乘輿月令
  唐志十二卷
  佚
  唐會要貞元十一年八月國子司業裴澄撰乘輿月令十二卷上之
  劉氏先之兵家月令一作𢆯之又作定之
  宋志一卷
  佚
  符氏彦卿行軍月令
  宋志四卷
  佚
  王氏洪暉行軍月令
  宋志四卷
  佚
  姚氏攝生月令圖
  宋志一卷
  佚
  鮑氏雲龍大月令
  一卷
  佚
  袁氏以賢太𢆯月令
  一卷
  未見
  徐氏獻忠山家月令
  未見
  獻忠自序曰經曰用天之道因地之利謹身節用以養父母至哉言乎小人俯仰所資其斯冇道矣夫山原異土習尚各宜濟以聞識協諸節候庶乎不失太平之政以符擊壤之化至於柴門洞啟牧䜿前驅夕照光回篝燈自命佳蔬在柈濁酒可漉布被擁寒農書作枕足以怡神不知老至斯又蒙之至樂也舎是而遠有所慕余所不能夫亦習而成性者耶
  王氏士正水月令
  一卷
  存
  士正自序曰曹縣古北亳地瀕大河其人習知水候偶得無名子水候占一卷其辭頗近古因稍刪次之為水月令備河渠參攷焉
  陽成氏樂經
  
  王充曰陽成子長作樂經思極窅㝠之深非庶幾之才不能成也所謂皁爾蹈孔子之跡鴻茂參二聖之才者 又曰陽成子長樂經卓絶驚耳不述而作材疑聖人而漢朝不譏
  李氏𢆯楚樂經
  唐志三十卷
  佚
  房氏補亡樂書
  宋志三卷
  佚
  曹學佺曰益州進士房庶曉音律宋祁田況薦之上其樂書召詣闕試祕書省挍郎
  余氏中和樂經
  二卷
  未見
  張萱曰元余載採集經典論樂語彚而為書
  湛氏若水補樂經
  未見
  若水自序曰補樂經何為者也以樂經之缺而擬補之也樂記其傳也經亡而傳存猶幸告朔之餼羊也然而論其義理而遺其度數則樂之本廢矣夫禮樂一道也二禮之缺吾已正之經傳矣樂經之缺自吾四十而致意焉夫禮由心生者也樂由禮生者也禮主序樂主和序以致中和以致和序生於心和暢於外則樂樂則生矣生則惡可已也惡可已則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手舞足蹈樂所以盡神也以格神人以感上下以位天地以育萬物夫位育感格治之至也古之極也故古之明王之治天下必興禮樂三代而上以至黄帝堯舜之治皆由此道也漢唐而下治不如古非其人物之異也以禮樂之道廢焉耳夫禮之起在節文矣節文者禮之經也樂之起在度數矣度數者樂之經也節文者升降揖讓之謂也度數者律吕聲音之謂也予年耄耋矣幸天數之未盡撫素志而未酬乃在西樵隱居無事閒取諸家律吕之説而竊損益更張以文之擬為古樂經一篇而以樂記諸見於載籍者列於後以為之傳焉經以定其度數傳以發其義理而樂其可知矣有聖君賢相欲興禮樂者必於是乎有取焉或曰王通續經至今為誚而吾子又有是作焉不亦取譏於天下後世矣乎曰述之也非作之也擬之也非續之也夫何誚後有聖者斯知之矣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五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擬經
  何氏承天春秋前傳
  隋志十卷
  佚
  春秋前雜傳唐志作前傳雜語
  隋志九卷唐志十卷
  
  晉史乘偽本
  一卷
  存
  丁公著曰晉名春秋為乘者取其善惡無不載吾衍存曰晉史乘於劉向校讐未之聞余近年與楚史檮杌併得之誠竒書也不著作者名氏觀其篇目次第與晏子春秋相似疑出於一時雖桓文之事仲尼之徒不道而晉乘楚檮杌孔子修春秋多取之余嘉其書因錄之以備三史之目
  胡應麟曰孟子稱晉之乘楚之檮杌檮杌今不可見而汲冢紀年所載事於晉獨詳其文與春秋類豈即孟子所謂晉乘者與自三晉之分此書入魏史氏遂以魏事繫之晉末蓋惠王之史所紀孟子所見必此元人有偽作晉乘楚檮杌者吾衍子行序謂一日併得之其書雜取左傳國語新序説苑中論文莊二伯事節約成篇宋景濂王子充謂即衍所撰
  楚書檮杌偽本
  一卷
  
  春秋文曜鉤曰楚立唐氏以為史官
  吕覽唐尚敵年為史其故人為唐尚願之唐尚曰吾非不得為史也羞而不為也
  丁公著曰楚謂春秋為檮杌者在紀惡而興善也按晉乘楚檮杌隋唐宋志及崇文中興等目俱無之即明文淵閣書目亦未有不知何時何人為此而託序於吾衍子行
  又按于欽作齊乘張唐英作蜀檮杌乘與檮杌不可謂經然亦春秋之類附識於此
  袁氏呉氏越絶書
  十五卷
  存
  本事篇何謂越絶越者國之氏也何以言之按春秋序齊魯皆以國為氏姓是以明之絶者絶也謂句踐時也當是之時齊將伐魯孔子恥之故子貢説齊以安魯子貢一出亂齊破呉興晉强越其後賢者辨士見夫子作春秋而畧呉越又見子貢與聖人相去不遠脣之與齒表之與裏蓋要其意覽史記而述其事也問曰何不稱越經書記而言絶乎曰不也絶者絶也句踐之時天子微弱諸侯皆叛於是句踐抑强扶弱絶惡反之於善取舎以道沛歸於宋浮陵以付楚臨沂開陽復之於魯中國侵伐因斯衰止以其誠在於内感發於外越專其功故曰越故作此者貴其内能自約外能絶人也賢者所述不可繼絶故不為記明矣
  後序維子胥之述呉越也因事類以曉後世著善為誠譏惡為誡句踐以來至乎更始之元五百餘年呉越相攻復見於今百歲一賢猶為比肩記陳厥説畧有其人以去為姓得衣乃成厥名有米覆之以庚禹來東征死葬其疆不直自斥託類自明寫精露愚畧以事類俟告後人文屬辭定自於邦賢以口為姓承之以天楚相屈原與之同名明於古今德配顔淵時莫能與伏竄自容年加申酉懷道而終友臣不施猶夫子得麟覽覩厥意嗟歎其文於乎哀哉溫故知新述暢子胥以喻來今經世歴覽論者不得莫能達焉猶春秋鋭精堯舜垂意周文配之天地著於五經齊德日月比智陰陽詩之伐柯以己喻人後生可畏蓋不在年以口為姓萬事道也承之以天德髙明也屈原同名意相應也百歲一賢賢復生也明於古今知識宏也德比顔淵不可量也時莫能用籥口鍵精深自誠也猶子得麟丘道窮也姓有去不能容也得衣乃成賢人衣之能章也名有米八政寶也覆以庚兵絶之也於乎哀哉莫旨與也屈原隔界放於南楚自沈湘水蠡所有也
  崇文總目子貢撰或曰子胥舊有内記八外傳十七今文題闕舛裁二十篇又載春申君疑後人竄定世或傳二十篇者非是
  陳振孫曰無撰人名氏相傳以為子貢者非也其書雜記呉越事下及秦漢直至建武二十八年蓋戰國後人所為而漢人又附益之耳越絶之義曰聖人發一隅辨士宣其辭聖文越於彼辨士絶於此故曰越絶雖則云然終未可曉也
  張崇縉曰越絶復讐之書也
  胡侍曰越絶書崇文總目云子貢撰或曰子胥撰陳氏書錄解題云無撰人名氏相傳以為子貢者非也其書雜記呉越事下及秦漢直至建武二十八年蓋戰國後人所為而漢人又附益之者予按篇末叙則草創越絶者為㑹稽袁康而潤色之者乃同郡呉平耳又論衡按書篇有㑹稽呉君髙越紐錄意者君髙即呉平之字越紐為越絶之譌也
  田藝衡曰隋志越絶記十六卷崇文總目十五卷舊為内紀者八為外傳者十七馬氏通考云二十篇者非是蓋左傳國語之流第作者之名不著曰賜見春秋發憤記呉越則明載於外傳之篇而序曰呉越賢者所作或曰子胥又曰後人述説其曰句踐以來至更始之元五百餘年呉越將復見於今是紀其時也百歲一賢猶為比肩是紀其侣也以去為姓得衣乃成厥名有米覆之以庚以口為姓承之以天楚相屈原與之同名是紀其姓與名也禹來東征死葬其疆文屬辭定自於邦賢是紀其地也德配顔淵伏竄自容年加申酉懷道而終是紀其行與年也究而繹之義斯顯矣要之記陳厥説者袁創於先而屬文定辭者呉成於後也豈斯人之徒當建武之末追痛中國之亡而句踐之祀忽諸故因越絶以成書耶
  錢氏𠷓續越絶書
  二卷
  存
  按續越絶書二卷亡友錢穉茁避地白石樵林時所撰也其云得之石匣謂是漢呉平著蜀譙岍注蓋詭託之辭上卷曰内傳本事呉内傳德序記子游内經外傳越後語西施鄭旦外傳下卷曰越外傳雜事别傳變越上别傳變越下内經雅琴考叙傳後記序畧曰賜紀越絶成一家言袁康接之章句其篇文屬辭定又何續焉惟上紀春秋之獲麟下逮更始之元是亦可謂好事矣
  趙氏𣋓呉越春秋
  隋志十二卷
  存
  中興書目呉越春秋十卷内呉外越以紀其事呉起太伯止闔閭越起無余止句踐
  晁公武曰呉起太伯盡夫差越起無余盡句踐内呉外越本末咸備
  王應麟曰呉越春秋其屬辭比事皆不與春秋史記漢書相似蓋率爾而作非史䇿之正也
  徐天祐曰𣋓去古未遠又山陰人故其綜述視他書所記二國事為詳然不類漢文
  錢福曰呉越春秋作於東漢趙𣋓後世補亡之書耳大抵本國語史記而附以所傳聞者為之其大旨誇越之多賢以矜其故都而所編傳乃内呉而外越則又不可曉矣所載孔子子貢事不可據而其謀則在當時游説之至髙者也若胥之忠蠡之智種之謀包胥之論䇿孫武之論兵越女之論劔陳音之論弩句踐臣呉之别辭伐呉之戒語五大夫之自效世亦何可少哉
  張氏呉越春秋外紀
  
  楊氏呉越春秋削繁
  隋志五卷
  佚
  皇甫氏呉越春秋傳
  隋志十卷
  佚
  崇文總目初趙𣋓為呉越春秋十卷其後有楊方者以𣋓所撰為繁又刊削之為五卷遵乃合二家之書考定而注之
  樂氏春秋後傳
  隋志三十一卷唐志三十卷
  
  隋志晉著作郎樂資撰
  劉知幾曰晉著作郎樂資采二史撰為春秋後傳其書始於周貞王續前傳魯哀以後至王赧入秦又以秦文王繼周終於二世合作三十卷
  按初學記引春秋後傳文云秦穆公將兄三人囚於内宫又云張孟談謂趙襄子曰臣聞董安于之在晉陽公宫之垣皆荻蒿又云赧王三十八年秦始作浮橋於河又水經注引後傳文云使者鄭容入柏谷關至平舒置見華山有素車白馬問鄭容安之答曰之咸陽過鄗池曰吾華山君使願託書致鄗池君子之咸陽過鄗池見大梓下有文石取以扣梓當有應者以書與之勿妄發致之得所欲鄭容行至鄗池見一梓下果有文石取以欵梓應曰諾鄭容如睡覺而見宫闕若王者之居焉謁者出受書入有頃聞語聲言祖龍死
  劉氏允濟魯後春秋
  唐志二十卷
  佚
  唐書劉允濟中宗時遷著作佐郎采魯哀公後十二世接戰國為魯後春秋獻之允濟嘗曰史官善惡必書使驕主賊臣懼此權顧輕哉而班生受金陳壽求米僕乃視之如浮雲爾
  裴氏光庭等續春秋經傳
  
  唐書開元中裴光庭拜侍中兼𢎞文館學士又引壽安丞李融拾遺張琪著作司馬利賓直𢎞文館撰續春秋經傳約周公舊規依仲尼新例自戰國迄隋上自周敬王下至有隋請天子修經光庭作傳書久不就
  冊府元龜開元二十年三月丁夘奏上
  李氏戰國春秋
  隋志二十卷
  佚
  陸氏楚漢春秋
  漢志九篇隋志九卷
  
  後漢書漢興定天下太中大夫陸賈記錄時功作楚漢春秋九篇
  劉知幾曰吕陸二氏各著一書惟次篇章不繫時月此乃子書雜記而皆曰春秋
  司馬貞曰記項氏與漢髙初起及惠文閒事
  洪邁曰陸賈書當時事而所言多與史不合
  按楚漢春秋顔師古漢書注李善文選注皆引之則唐時尚存又太平御覽亦引之則宋初猶未亡也
  何氏漢德春秋
  十五卷
  佚
  蜀中著作紀漢何英著英郫人何武弟也與成都楊申俱通經緯
  孔氏漢春秋
  唐志十卷
  佚
  後漢春秋
  唐志六卷
  
  漢魏春秋
  隋志九卷
  佚
  胡氏漢春秋
  通志一百卷
  佚
  漢春秋問答
  通志一卷
  
  國史志胡旦漢春秋百卷問答一卷因四百年行事立褒貶以擬春秋淳化五年旦自言願給借館吏繕寫帝曰褒貶出於胸臆豈得容易流傳祥符三年謝泌又為言敕襄州給紙寫天聖中獻之仁宗稱歎遷旦祕書監
  鄭樵曰問答者旦與門人郄羽問答
  宋實錄祥符三年十二月襄州言通判司封外郎胡旦撰漢春秋百卷詔給札錄進
  玉海天聖元年九月十六日中書門下言胡旦先撰漢春秋一百卷久未進入詔令本州遞進二年二月癸亥州以旦書上進上稱歎之以祕書監致仕命一子為京官初旦上所撰漢春秋一百卷上因問旦著書本末宰臣王欽若曰旦太宗朝進士第一人詞學精博嘗謂三代之後惟漢得正統因四百年行事立褒貶著此書以擬春秋上稱歎故冇是命初旦斵大硯方五六尺既而埋之且刻曰胡旦修漢春秋硯云
  梁氏漢春秋
  
  山東通志梁固鄆城人字仲堅灝之子嘗著漢春秋初以灝蔭賜進士出身祥符初擢甲第累官著作郎直史館
  袁氏𣋓獻帝春秋
  隋志十卷
  佚
  司馬氏九州春秋
  隋志十卷
  佚
  晉書彪字紹統髙陽王睦之長子也泰始中為祕書郎轉丞作九州春秋以為先王立史官以書時事載善惡以為沮勸撮教世之要也是以春秋不修則仲尼理之關雎既亂則師摯修之前哲豈好煩哉蓋不得已故也漢氏中興訖於建安忠臣義士亦以昭著而時無良史記述煩襍譙周雖已刪除然猶未盡安順以下亡缺者多彪乃討論衆書掇其所聞起於世祖終於孝獻編年二百錄世十二通綜上下旁貫庶事為紀志傳凡八十篇
  劉知幾曰漢氏失馭英雄角力司馬彪錄其行事為九州春秋州為一篇合為九卷尋其體統亦近代之國語也
  中興書目紀漢末州郡之亂司冀兖青徐荆揚涼幽各一篇彪高陽王睦之長子專精學術泰始中為祕書丞
  陳振孫曰晉司馬彪紹統撰記漢末州郡之亂凡盜賊僭叛皆記之
  劉氏九州春秋鈔
  一卷
  佚
  右見胡元瑞經傳㑹通
  凌氏漢後春秋
  
  栁宗元曰凌君宗一著漢後春秋二十餘萬言浙江通志凌準富陽人官翰林學士
  王氏希聖續漢春秋
  
  戴表元曰始余考論古今統系於周漢絶續之交三國南北朝五代離合之際未嘗不反覆疑之也乃至於今承學之士皆能黜魏遠呉尊蜀而進之則以子朱子通鑑綱目之作有以補司馬公之未及焉然自朱説大明學者遂謂司馬本書為不能出此而訾之者何不諒其創之之難也蓋司馬公之於系魏也既言之曰吾書起威烈訖後周記事不得不屬紀年紀年不得不承舊史故乃傳述為文而使觀者自詳焉非立褒貶之法撥亂反正如春秋然也朱子之綱目進於是矣又不過曰通鑑也目錄也舉要也補遺也詳簡之不中也記識之不强也縁本書為之義例焉非斷斷然自行一書曰我行春秋之事也余讀其書而感之昔者夫子曰吾猶及史之闕文也其於春秋固魯史䇿書而自孟氏以來皆謂夫子作春秋蓋當時夫子老矣雖作春秋可以無辭也通鑑之事𢎞於魯史綱目之心儉於春秋而二公敬古尊賢謹重忠恕藹乎有君子之道矣然而詳焉者以使擇嚴焉者以使守生乎百世之下聞乎二公之説其為幸也不既多乎王君希聖與余年相伯仲才敏十倍於余示教所作續漢春秋若干言不特發陳壽之膏肓助鑿齒之墨守嚴辭正氣真司馬公之忠臣而視朱子又所謂于湯有光者也病困勦瘵之中諷誦併日為之作興顧辱不鄙見需序引歉縮再三莫知所發獨其鈍質有於通鑑綱目之書惓惓不能遽釋者題梗槩於卷後而歸之雖然余於希聖有朋友之義資多聞以蓄德俟餘力以學文方願相以勉焉
  孫氏魏氏春秋
  隋志二十卷
  佚
  劉知幾曰魏京兆魚豢私撰魏畧事止明帝其後孫盛撰魏氏春秋王隱撰蜀記張勃撰呉錄異聞閒出又曰孫盛魏晉二陽秋每書年首必云某年春帝
  正月夫年既編帝紀而月又列帝名以此而擬春秋所謂貌同而心異也
  孫氏魏陽秋異同
  唐志八卷
  佚
  鄭氏如幾魏春秋
  
  按西呉鄭如幾撰魏春秋大旨謂商系夏周系商秦系周漢系秦魏系漢晉系魏綿綿系而不絶者謂之統若以魏篡取不使系漢則統其絶矣春秋列國之君雖篡弑而取者皆得承其統聖人不没其實所以著其罪也司馬遷作史記畧準春秋至秦項吕氏亦皆列之本紀非予之也法應然也必欲以蜀系漢不知蜀亡系之魏耶系之晉耶莫適攸從矣同時張無垢作書難之如幾報書千言書載陳霆兩山墨談董斯張呉興藝文補
  員氏半千三國春秋
  唐志二十卷
  佚
  崔氏良佐三國春秋
  唐志卷亡
  佚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六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擬經
  孫氏晉陽秋
  隋志三十二卷唐志二十二卷
  
  晉書孫盛著晉陽秋辭直理正直書枋頭之事桓溫見之怒其子請刪改之盛不可子遂私改之太元中孝武博求異聞始得别本於遼東考校多不同書遂兩存
  中興書目晉陽秋本二十二卷今止存宣帝一卷懷帝下一卷唐人所書康帝一卷餘亡盛不名春秋而曰陽秋者避鄭太后名也
  周宻曰簡文鄭后諱阿春故以春秋為陽秋
  習氏鑿齒漢晉陽秋
  隋志四十七卷唐志五十四卷
  
  檀道鸞曰鑿齒少而博學才情秀逸溫甚竒之自州從事歲中三轉至治中後以忤旨左遷户曹參軍滎陽太守在郡著漢晉春秋斥溫覬覦之心也
  世説習鑿齒史才不常宣武甚器之未三十便用為荆州治中後至都見簡文忤旨出為滎陽郡於病中猶作漢晉春秋品評卓逸
  晉書桓溫覬覦非望鑿齒著漢晉春秋以裁正之起漢光武終於晉愍帝於三國之時蜀以宗室為正魏武雖受漢禪晉尚為篡逆至文帝平蜀乃為漢亡而晉始興焉凡五十四卷
  鄧氏晉陽秋
  唐志三十二卷
  佚
  晉書粲長沙人少以髙潔著名不應州郡辟命荆州刺史桓沖請為别駕
  檀氏道鸞續晉陽秋
  隋志二十卷
  佚
  隋志宋永嘉太守檀道鸞撰
  劉知幾曰晉江左史官自鄧粲孫盛王韶之檀道鸞已下相次繼作遠則偏記兩帝近則惟序六朝 又曰道鸞好出竒語
  蕭氏方等三十國春秋
  隋志三十一卷唐志三十卷
  
  隋志梁湘東世子蕭方等撰
  梁書忠壯世子方等字實相世祖長子也時河東王為湘州刺史不受督府之令方等乞征之世祖拜為都督令率精卒二萬南討至麻溪河東王率軍逆戰方等擊之軍敗溺死
  劉知幾曰劉石等稱制各有國家實同王者晉世臣子比諸羣盜忘夫至公至蕭方等始存諸國名諡僭帝者稱之以王
  中興書目方等采削諸史以晉為主附列漢劉淵以下二十九國又取呉孫皓事起宣帝訖恭帝
  王應麟曰方等梁元帝子為三十國春秋通鑑晉元興三年引方等論綱目但云蕭方誤削等字
  楊慎曰佛氏有方等經猶云平等世界也故蕭氏取以為名
  按今刊本新舊唐書宋史通志畧皆削去等字矣
  武氏敏之三十國春秋
  唐志一百卷
  佚
  崔氏十六國春秋
  隋志一百卷唐志一百二十卷
  
  北史後魏崔鴻以劉元海石勒慕容雋苻健慕容垂姚萇慕容德赫連勃勃張軌李雄吕光乞伏國仁秃髪烏孤李暠沮渠蒙遜馮跋等並因世故跨僭一方各有國書未有統一鴻乃撰為十六國春秋勒成百卷因其舊記時有增損褒貶鴻二世仕江左故不錄晉劉蕭之書稽以長厯考諸舊志又别作序例一卷年志一卷凡一百二卷
  劉知幾曰崔鴻鳩諸偽史聚成春秋其所列者十有六家魏收以鴻世仕江左故不錄司馬劉蕭之書今觀鴻書之紀綱皆以晉為主亦猶班書之載陳項必繫漢年陳志之述孫劉皆宗魏世 又曰魏世黄門侍郎崔鴻考覈衆家辨其同異除煩補闕錯綜綱紀易其國書曰錄主紀曰傳謂之十六國春秋鴻始以景明之初求諸國逸史逮至始元年鳩集稽備而以猶闕蜀事不果成書推求十有五年始於江東購獲乃增其篇目勒為十卷鴻没後永安中其子繕冩奏上請藏諸祕閣由是宣布大行於時
  國史志鴻書世有二十餘卷舊志乃五十卷葢獻書者妄分篇第
  晁説之曰司馬公休言溫公所考十六國春秋非崔鴻全書
  按今世所傳十六國春秋乃後人采晉書北史冊府元龜太平御覽等書集成之非原書也
  杜氏延業晉春秋畧
  唐志二十卷
  佚
  延業自序曰蕭方等采削羣史著三十國春秋囊括兩晉之言網羅諸國之事以晉國為主附列二十九國延業刪緝題曰晉春秋畧
  晁公武曰唐祕書省正字杜延業撰自王隱而下諸書及諸僭偽傳記皆所詳究而以蕭方等三十國春秋刪緝為此書館閣書目作杜光業撰按唐志亦曰延業考新舊史他無所見未詳何時人
  趙希弁曰右隋祕書省正字杜延業所述載唐書藝文志
  中興書目唐祕書省正字杜光業撰并序起晉宣帝訖恭帝一百五十六年以後魏崔鴻撰十六國春秋尚未究盡梁蕭方等著三十國春秋以晉為主附列二十九國采集為廣遂加刪緝號曰晉春秋畧凡一百八萬餘言
  王氏交廣春秋
  
  裴松之曰太康八年廣州大中正王範上交廣二州春秋
  索氏涼國春秋
  五十卷
  佚
  崔鴻曰綏字士艾燉煌人舉孝廉為記室祭酒母喪去官又舉秀才著凉國春秋五十卷以著述功封平樂亭侯
  劉知幾曰張駿命其西曹邊瀏集内外事以付秀才索綏作凉國春秋五十卷
  鮑氏衡卿宋春秋
  唐志二十卷
  佚
  王氏宋春秋
  隋志二十卷
  佚
  隋志梁呉興令王琰撰
  呉氏齊春秋
  隋志三十卷
  佚
  隋志梁奉朝請呉均撰
  劉知幾曰梁奉朝請呉均表請撰齊史乞給起居注并羣臣行狀有詔齊氏故事布在流俗聞見既多可自搜訪均遂撰齊春秋三十篇其書稱梁帝為齊明佐命帝惡其實詔燔之然其私本竟能與蕭氏所撰並傳於後 又曰春秋嗣子諒闇未踰年而廢者既不成君故不别加篇目是以魯公十二惡視不預其流及秦之子嬰漢之昌邑咸亦因胡亥而得記附孝昭而獲聞而呉均齊春秋乃以鬱林為記事不師古何滋乖之甚與 又曰春秋三傳並興各釋經義如公羊傳屢云何以書記其事也此則先引經語而繼以釋辭勢使之然非史體也而呉均齊春秋每書災變亦曰何以書記異也夫事無他議言從已出輒自問而自答豈是叙事之體
  裴氏子野齊梁春秋
  
  南史裴子野撰齊梁春秋始草創未就而卒
  蔡氏允恭後梁春秋
  唐志十卷
  佚
  舊唐書蔡允恭荆州江陵人仕隋歴著作佐郎起居舎人貞觀初除太子洗馬撰後梁春秋十卷
  姚氏士粦後梁春秋
  二卷
  存
  李作舟序曰余讀姚子所著後梁春秋而知奪嫡之不祥仁賢之有後天道若陰為劑量不爽眉髪者吁可畏也蓋六代賢𦙍無過昭明不幸以一𤯝慙没嫡冢失嗣至有梁神器一歸之簡文再歸之孝元兩君固皆武帝子也藉令天意而在兩君則當使之長有天下子孫永享顧兩君無論身死人手而聨翩血𦙍斬刈不翅草菅孝元兇忍固宜簡文懦弱而諸子斷割尤苦僅僅遺一大圜豈梁武奪嫡之際簡文亦不無陰計於其間耶乃宣帝父子則雖羇棲一旅直以彈丸荆土依託周魏用抗彊陳者三十餘載而兩主稱帝諸子為王昆孫蕃衍七葉宰相與唐盛衰終始豈非上天明戒奪嫡黙報仁賢之意乎更觀一時為孝元破長沙害河東者莫僧辨若也而僧辨之死似實假手霸先至於後梁股肱若蔡王岑栁諸姓莫不顯著隋唐而文本亦復作相天意從可知矣此意㝠祕千古未有能道之者適濮陽明府以此書相示因共謀梓使此意灼然昭垂於千百年後且謂姚子編述是書不獨在繼絶存亡已也姚子名士粦經生而貧力於古者尚有西魏春秋余為廩之以需其成萬厯丁未
  顔欲章序曰後梁春秋者何曰姚子以親親而尊尊賢賢而惡惡内内而外外續梁統也親親者何宣帝為梁武孫昭明子於派為嫡於名為順簡文孝元處非其據咸以凶終帝以三世嗣梁歴載三十有三神明之胄可無統乎尊尊者何陳氏偷有神器僭假名號然梁有一日未亡之𦙍則有一日未亡之號故其上則有帝后太子諸王下則有公侯令僕文武以及即位崩薨贈諡之法雖小朝廷可無位號乎賢賢者何釋裴政之誅昭忠也聽栁遐之歸旌孝也蔡大有李廣許孝敬書官書死明節也來徵沈重崇儒也歸我三州美字小也惡惡者何張纘伏誅惡禍本也還師江陵殺河東王譽罪孝元也帝殺殷亮明宇文殺也復置江陵總管著隋志也内内而外外者何華皎内附與其歸也城安湘伐公安不克我所宜讐也呉明徹章昭達入宼統在我也客星犯楚熒惑犯太微天象在梁也所謂内也陳篡梁而不備書讐相篡也周魏之際陳氏諸主僅各一書所謂外也若夫太清三年梁猶未亡尋繼以魏之大統此從先帝志也實所以明孝元之無父也何也宣帝以賢儲宗𦙍不容於孝元將駢首就戮若河東桂陽則蕭氏宗脈無噍類矣不得已而附魏以全宗也附魏則書魏統也孝元以全楚兵力樂其父兄之危擁兵不下第與宣帝兄弟讐殺坐致父兄死於逆景之手固不得為人君且不得為子為弟為臣三綱絶矣是梁不亡於敬帝而亡於孝元矣書以魏統蓋用王通氏以元嘉遇弑其後不復備書以魏太和繼之之義也此余以春秋之義許姚子以尊尊而親親賢賢而惡惡内内而外外續梁統之説也
  呉氏唐春秋
  唐志三十卷
  佚
  唐書本傳兢景龍間任史事時武張監領事多不實兢不得志私撰唐書唐春秋未就至開元中匄官筆札冀得成書詔兢就集賢院論次後貶荆州司馬以史草自隨蕭嵩領國史遣使者就兢取書得六十餘篇
  唐㑹要開元十四年七月六日左庶子呉兢奏臣潛心積思别撰唐書九十八卷唐春秋三十卷用藏私室歴二十餘年尚刊削未就於是彌綸舊紀重加刪緝雖文則不工而事皆從實斷自隋大業十三年迄於開元十四年春三月即皇家一代之典盡在斯矣詔兢就集賢院論次俄令就史館其書未就兢遷荆州司馬上令中使往荆州取得五十餘卷
  韋氏唐春秋
  唐志三十卷
  佚
  唐書本傳述舉進士時方少考功宋之問曰童子何業述曰性嗜書所撰唐春秋三十篇未畢他惟命之問曰本求茂才乃得遷固遂上第
  陸氏長源唐春秋
  唐志六十卷
  佚
  孫樵曰陸長源唐春秋乃編年雜錄掇其潔切峭獨可以示懲勸
  郭氏昭慶唐春秋
  三十卷
  佚
  南唐書郭昭慶廬陵人博學能自力著唐春秋三十卷保大中補揚子尉後主時擢著作郎
  趙氏唐春秋
  五十卷
  佚
  包氏河洛春秋
  唐志二卷
  佚
  唐志注記安祿山史思明事
  鄭樵曰起安祿山叛訖史朝義敗
  陳振孫曰唐祥州司功包諝撰記安史之亂
  尹氏五代春秋
  通志二卷讀書附志五卷
  
  趙希弁曰右河南先生尹洙師魯所作也由梁太祖開平元年四月甲子迄於周顯德七年正月甲辰
  王氏五朝春秋
  宋志二十五卷
  佚
  玉海景祐三年七月工部郎中王軫直祕閣軫上五朝春秋二十五卷託始於呉越特擢之
  呉氏任臣十國春秋
  十卷
  存
  魏禧序曰錢塘呉任臣撰十國春秋成以示寧都易堂魏禧而屬之序禧不敏不敢辭於是序之曰史才之難也久矣世之言史者率右司馬遷而左班固禧嘗以謂遷當以文章雄天下史之體則固為得蓋史主記事固詳密於體為宜遷則主於為文而已文欲畧而後工者則勢不得更詳而歐陽修五代史亦於事為畧至十國尤不備任臣生七八百年之後傳聞濶絶書籍散亡毅然起而補之其功甚鉅事亦最難禧讀其書采擇詳博而精於辨覈為文明健有法自史記漢書五代史而外豈亦有能先之者哉禧惟天下之勢分之久則必合合之久則必分而其自合而之分也天下魚潰肉爛不可收拾當時所號為豪傑者非有殊尤絶異之才其德力皆不能相一峻法重歛戰爭不休生民之苦於是為極然吾嘗觀分崩之際其人才每為特盛蓋天下之治禮法明而風俗厚人心安和雖有竒才異能皆帖首抑志以就䋲墨及其亂也憤鬱而思動鋌而走險上焉者紀綱法度不立而其下得肆志妄作以自盡其才故自周秦之末以及五代莫不有特起之英踔厲沈深自奮於功名王侯將相皆以智力相取而非有倖得當其時有大力者出而驅之則合無大力者驅之則分彼帝制自為角立爭雄長者要皆韓彭馮鄧秦李曹石之流亞然後知天下蓋無時而無才顧所以用之者何如耳分崩之際最不足數莫如後五代而十國中人才可觀者既已如是任臣是書豈獨補古史之闕取備見聞云爾哉士不幸生其時當思所以自奮毋徒碌碌以茍全性命為自得且觀其得則知十國之能分者何在觀其失則知十國之終於分而不能合者何故夫能以智力爭城畧地而不知定天下之有規模能屈志協力以得將士之用而不能深仁厚澤以得民心嗚呼此有志之士所為掩卷長太息者也任臣志行端慤博學而思深著有山海經廣注字彚補已版行而是書關係古今尤大惜無有能授之梓人以傳於世者傳曰人之欲善誰不如我吾知其必有望矣
  茍氏廷詔蜀國春秋
  
  按茍氏蜀國春秋予㓜時見川中刻本經亂先人遺書盡失不能記其卷目體例矣茍氏名廷詔字宣子華陽人崇禎十六年進士
  亡名氏歴代善惡春秋
  宋志二十卷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六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七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擬經
  晏氏晏子春秋
  漢志八篇隋志七卷中興書目十二卷
  
  栁宗元曰疑墨子之徒有齊人者為之
  中興書目晏子春秋十二卷或以為後人采嬰行事為書故卷頗多於前志
  髙似孫曰孔子刪詩而魯頌居周商之中孔子定書而費誓秦誓在周書之後下僭上臣逼君禮義銷微制度掃地聖人無所施其正救而猶惓惓詩書至於世日益亂分日益陵三綱五常斵喪乖紊天地之變有不可勝言者而春秋作矣春秋所書莫大於齊晉之覇齊晉之霸莫雄於管仲之謀周室法度為之蕩然其為術至慘也至無道也其遺患天下後世者仲也三歸反玷仲於禮也何有以此謀國國安得正而况背義違禮桓公惟甚君臣之際不亦陋乎不特是也自太公疆於齊至於宣公蓋二十三傳矣而弑死十有一嗚呼何其甚亂也獻公殺其兄襄公淫其妹㦤公宣公皆以淫惡而見弑當是時禮亡義隳豈復知有君臣上下之分哉在景公時齊之為齊趨於弱入於危矣公燕羣臣謂無為禮是何其言之謬法之蕩也晏子蹴然進曰君言過矣羣臣固欲君之棄禮也力强足以勝其長勇多足以殺其君而禮不使也戰國之汚有臣如此亦庶幾焉然而田氏之宗世執齊政賣恩歛惠以懷其民民亦忘齊而歸田氏禮之素蕩義之素蕩魚爛氷銷有不可禦誦晏子之語究晏子之心豈不哀哉孟子曰一齊人傅之衆楚人咻之
  按諸家春秋不盡擬經然既託其名不容不錄若葛立方之韻語陽秋崔銑之文苑春秋縁附不倫斯去之
  虞氏春秋
  漢志十五篇
  佚
  孔叢子虞卿著書名曰春秋魏齊曰無然也春秋孔聖所以名經也今子之書大抵遊說而已亦以為名何答曰經者取其常事也可常則為經矣且不為孔子其無經乎
  司馬遷曰趙孝成王時其相虞卿著書上采春秋下觀近世曰節義稱號揣摩政謀凡八篇以刺譏國家得失世傳之曰虞氏春秋
  李氏失名春秋
  漢志二篇
  佚
  吕氏不韋春秋
  隋志二十六卷
  存
  司馬遷曰不韋為相食客三千人是時諸侯多辯士如葛卿之徒著書布天下不韋乃使其客人人著所聞集論以為八覽六論十二紀二十餘萬言以為備天地萬物古今之事號曰吕氏春秋布咸陽市門懸千金其上延諸侯遊士賓客有能增損一字者與千金
  髙誘序畧曰不韋集儒書使著其所聞為十二紀八覽六論訓解各十餘萬言備天地萬物古今之事名為吕氏春秋暴之咸陽市門懸千金其上有能增損一字者與千金時人無能增損者誘以為時人非不能也蓋憚相國畏其勢耳然此書所尚以道德為標的以無為為綱紀以忠義為品式以公方為檢格與孟軻孫卿淮南揚雄相表裏也是以著在錄畧誘正孟子章句作淮南孝經解畢訖家有此書尋繹按省大出諸子之右既有脱誤小儒又以私意改定猶慮傳義失其本真少能詳之故復依先師舊訓輒乃為之解焉以述古儒之旨凡十七萬三千五十四言孔穎達曰吕氏説月令而謂之春秋事類相近焉爾中興書目是書凡百六十篇以月紀為首故以春秋名書
  晁公武曰吕氏春秋暴之咸陽市門懸千金其上有能増損一字者予之時人無增損者髙誘以為非不能也畏其勢耳昔張侯論為世所貴崔浩五經注學者尚之二人之勢猶能使其書傳如此况不韋權位之盛學者安能忤其意而有所更易乎誘之言是也然十二紀者本周公書後儒著於禮記尚矣而目之為吕令者非也
  吕祖謙曰不韋春秋成於始皇八年有曰維秦八年歲在涒灘秋甲子朔朔之日良人請問十二紀此其書成之歲月也
  韓彦直序曰士之傳於天下後世者非徒以其書夫子之聖則書宜傳孟子亞聖則書宜傳過是而以書傳者老聃以虚無傳莊周以假寓傳屈原以騷傳荀卿以刑名傳司馬遷以史傳揚雄以法言傳班孟堅以續史遷傳然槩之孔孟宜無傳而皆得竝傳者其人足與也吕氏春秋言天地萬物之故其書最為近古今獨無傳焉豈不以吕不韋而因廢其書耶愈久無傳恐天下無有識此書者於是序而傳之
  蔡伯尹跋曰漢興髙堂生后蒼二戴之徒取此書之十二紀為月令河閒獻王與其客取其大樂適音為樂記司馬遷多取其説為世家律厯書孝武藏書以預九家之列劉向集書以繫七畧之數今其書不得與諸子争衡者徒以不韋病也然不知不韋固無與焉者也
  髙似孫曰淮南王尚志謀募竒士廬館一開天下雋絶馳騁之流無不雷奮雲集横議蜂起釀詭作新可謂一時傑出之作矣及觀吕氏春秋則淮南王書殆出於此者乎不韋相秦蓋始皇之初也始皇不好士不韋則徠英茂聚俊豪簪履充庭以至千計始皇甚惡書不韋乃極簡策攻筆墨采精錄異成一家言吁不韋何為若此者不亦異乎春秋之言曰十里之閒耳不能聞帷牆之外目不能見三畝之閒心不能知而欲東至開悟南撫多鷃西撫壽靡北懷靡耳何以得哉此所以譏始皇也始皇顧不察哉不韋以此書暴之咸陽門曰有能損益一字者予千金卒無一敢易者是亦愚黔首之甚矣秦之士其賤若此可不哀哉雖然是不特人可愚也雖始皇亦為之愚矣異時亡秦者又皆屠沽負販無一知書之人嗚呼
  陳振孫曰十二紀者即今禮記之月令
  王應麟曰吕氏春秋云老聃貴柔孔子貴仁墨翟貴廉關尹貴清子列子貴虚陳駢貴齊楊朱貴已孫臏貴勢王廖貴先兒良貴後以孔子列於老氏之後秦無儒故也
  方孝孺序曰吕氏春秋十二紀八覽六論凡百六十篇吕不韋為秦相時使其賓客所著者也太史公以為不韋徙蜀乃作吕覽夫不韋以見疑去國歲餘即飲酖死何有賓客何暇著書哉史又稱不韋書成懸之咸陽市置千金其上有易一字者輒與之不韋已徙蜀安得懸書於咸陽由此而言必為相時所著太史公之言誤也不韋以大賈乘勢市竒貨而行不謹其功業無足道者特以賓客之書顯其名於後世況乎人君任賢以致治者乎然其書誠有足取者其節喪安死篇譏厚葬之弊其勿躬篇言人君之要在任人用民篇言刑罰不如德禮達爵分職篇皆盡君人之道切中始皇之病其後秦卒以是數者僨敗亡國非知幾之士豈足以為之哉第其時去聖人稍遠論道德皆本黄老書出於諸人之所傳聞事多舛謬如以桑穀共生為成湯以魯莊與顔闔論馬與齊桓伐魯魯請比關内侯皆非其事而其時竟無敢易一字者豈畏不韋勢而然耶予獨有感焉世之謂嚴酷者必曰秦法而為相者乃廣致賓客以著書書皆詆訾時君為俗主致數秦先王之過無所憚若是者皆後世之所甚諱而秦不以罪嗚呼然則秦法猶寛也楊慎曰懸金市門莫有敢易者此秦法然耳揚雄乃謂恨不生其時手載其金而歸吾家子雲老不曉事如此
  杜氏杜子春秋
  七錄一卷
  佚
  晉書杜夷傳兄崧字行髙大志節惠帝時俗多浮偽著杜子春秋以刺之
  皇甫氏𤣥晏春秋
  隋志三卷
  佚
  臧氏棲鳳春秋
  隋志五卷
  佚
  胡應麟曰棲鳳蓋以配獲麟可笑也
  王氏道彦百官春秋或作王道秀
  隋志五十卷唐志十三卷又宋百官春秋六卷
  按初學記引百官春秋文云大駕公卿奉引太僕執轡大將軍陪乘
  亡名氏兵春秋
  漢志三篇
  
  李氏閫外春秋
  唐志十卷
  佚
  陳振孫曰唐少室山布衣李筌撰起周武王勝殷止唐太宗擒竇建德明君良將戰爭攻取之事天寶二年上之
  辛氏邕之博陽春秋
  
  右見胡元禮經籍㑹通
  亡名氏幼老春秋
  闕
  按幼老春秋紀靖康之亂而作未詳撰人姓氏載徐夢莘北盟㑹編
  劉氏新國語
  漢志五十四篇
  佚
  漢書志注劉向分國語
  孔氏春秋時國語
  唐志十卷
  佚
  春秋後國語
  唐志十卷
  
  劉知幾曰孔衍以戰國策所書未為盡善乃引太史公所記參其異同刪彼二家聚為一錄號為春秋後語除二周及宋衞中山所留者七國而已始自秦孝公終於楚漢之際比於春秋亦盡二百四十餘年行事始衍撰春秋時國語復撰春秋後語勒成二書各為十卷今行世者惟後語存焉
  楊宗吾曰宋乾道中南詔使者見廣南人言其國有五經廣注春秋後語
  王氏續國語
  四十卷
  佚
  柏自序曰昆侖旁薄之廣大前瞻後際之無窮宇宙之間人之所以靈於萬物者以至理獨㑹於此心可以知來而藏往可以原始而反終也天開文明河圖斯出聖心黙契畫卦造書而後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傳於世後一千八百六十有餘年吾夫子秉道統之傳任述作之責咸黜舊聞斷自唐虞而已夫子豈不欲備上古之淳風考制作之本始探幽賾而昭陽德也顧其荒誕鄙野龎雜淆亂或訛其旨或失其傳非可以立人極闡世教為萬世帝王之法程於是因民心之感以正其情刪詩者所以導其和也因治世之事以達其道定書者所以立其教也因民用之疑以極其變繫易者開物之書也因亂世之事以悼其失作春秋者立法之書也天地忽否吾道荆榛詩書厄於秦楚烈熖之中漢之儒者不能追亡補逸以足百篇之義乃過用其心於百篇之表矜功衒博詭聖誣經如畫鬼神誑惑羣愚而莫能證其形似大抵翻空者易竒覈實者難工異哉太史公之為書也唐虞之上增加三帝曰黄帝曰顓頊曰帝嚳論其世次紀其風績驚駭學者以吾夫子之未及知也吁學至於吾夫子而止夫子之所不書太史公何從而知之缺其所不知不害其為學夫子也至我本朝蘇黄門始曰太史公淺近而不學疎畧而輕信朱子屢稱此言最中其病及觀黄門之古史又上極於三皇以伏羲神農黄帝充之若與大傳同以少昊顓頊帝嚳唐虞謂之五帝終與大傳異其輕信何躬自蹈之乎堯舜吾知其為帝也禹湯文武吾知其為王也臯夔稷契伊傅周召吾知其為賢也吾何從而知之以吾夫子之書而知之也夫子聖人也前聖之相傳至吾夫子而止後學之取信亦至吾夫子而止於吾夫子而止於我夫子不得取吾信烏乎取吾信唐虞之上三皇五帝之有無離合吾不得而信也出於吾夫子之言吾之所信也其或出於諸子百家之書非吾之所敢信也雖百篇之義固不得而追補然其大經大法巍乎粲然如日月五星之麗乎天未見其不足也千載之下猶未聞有法而行之者以追帝王之餘風尚何求於茫茫不可致詰之外哉春秋之書吾夫子之親筆也其人可信也其時可近也傳之者失夫子之意多矣曾不是之求乃舎近而求之遠棄實而求之虚何耶天地之内一日之間事如沙塵何可勝紀大者無出於三綱五常而至微者亦皆有理三代既遠自漢而下其見於史者十有七不過存一二於百千萬億之中而學者猶罕能盡觀而徧考也我朝治平間先正司馬公奉旨編成資治通鑑合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之事為二百九十四卷君臣出治之本天人相與之際規諫之從違刑政之得失善可為法惡可為戒采摭刊削井然有條最為三代以下甚盛之書也文公朱先生以之編通鑑綱目五十有九卷大書為綱分注為目綱倣春秋目倣左傳踵編年之成文還䇿書之舊制門人李方子為後語精覈明暢發揮本旨羽翼麟經殆無餘藴僕嘗聞朱子曰左氏於春秋依經以作傳復為國語二十一篇國别事殊或越數十年而遂其事蓋亦近書體以相錯綜云示以建安袁公樞為本末其部居門目始終離合之間又皆曲有微意其錯綜溫公之書亦國語之流矣於是考國語之為書始於周穆王終於周定王凡四百八十有餘年止八國之書合一百八十有二章唐之栁宗元乃以國語文勝而言龎好怪而反倫學者溺其文必信其實是聖人之道翳也遂作非國語六十七篇以望乎世者愈狹而求相於吕化光豈不愚哉司馬公曰國語所載皆國家大節興亡之本宗元豈足以望古君子藩籬妄著一書以非之宋秦公嘗叙之曰自魏晉以後書錄所題皆曰春秋外傳國語是則左傳為内國語為外二書相副以大成業凡事詳於内者略於外備於外者簡於内先儒亦以為然以是知左傳國語不可偏廢袁公本末之書歴年幾兩倍於國語而不過二百三十八章或者疑其太簡且病於無所cq=35發明然時益近而事益多此勢之所必至事益多而詞益少此可以見其筆力之精也不觀其博則不知其精不知其精則不切於用為士者以萬物皆備之身而不以古今自任不以經綸自期者亦自遏其躬而已僕因考通鑑之初語即外傳之終語也以是知司馬公之意未嘗不拳拳於外傳於是分門約語附諸儒之論辨編為續國語凡若干卷合若干章以備一家之支流餘裔竊嘗疑之左傳國語文氣不同未必出於一人之手左傳之文浮國語之文質浮者近於誣質者近於冗左傳多詳事情國語多陳制度然重見者亦少雖間有之而詳畧且異若故相避然此可疑者一也見於春秋者猶有一百二十四國今國語止列其八他皆不足取乎况陳宋衞秦皆大國也亦無一語之可紀何耶此可疑者二也齊之内政不見於經而出於管子先儒皆以為非管仲書疑戰國之士偽為之豈有七百餘年之齊别無他語獨刪節此書乎此可疑者三也漢興之初亦以周之舊典禮經廢墜影滅諸儒幸得其傳皆欣然存之而不疑司馬公已定為列國之舊史矣非左氏之文也嘗聞諸國各有史而不相知秦併六國始盡得之往往私相傳錄皆非全書左氏文之而為傳國語疑未經穿鑿者秦其本國也宋衛非秦所滅所以獨無歟自入通鑑以來周止亡國之語耳非可續也魏趙韓分晉而晉語亡田和簒齊而齊語亡越已滅呉楚復滅越滅魯韓滅鄭齊滅宋故國所存惟楚而已吁中原禮義之國帝王聲教文物之地俱已丘墟雖秦楚亦未幾而亡矣此天地之大變古今之竒禍也烏在其為可續哉雖然僕之所續者書也非續其國也誠以國言之魯固亡矣而有不亡者存以吾夫子之聖亘萬世而不可磨滅門人子孫班班於後世遠夷暴君亦莫不欵謁致敬至今猶然雖周公伯禽之封國實成湯微子之苗裔也遂以續魯語為首上以黜夫子之所不取下以續夫子之所傳續魯語者亦所以續宋語也又以之補袁公本未備云
  顧氏起經續汲冢師春
  一卷
  佚
  王氏元經
  通考十五卷今止十卷
  
  通自述曰修元經以斷南北之疑董常問元經之帝魏何也子曰亂離瘼矣吾誰適歸天地有奉生民有庇且居先王之國愛先王之道子先王之民矣謂之何哉子曰元經之專斷蓋禀乎天命吾安敢至之哉杜淹曰元經五十篇列為十五卷
  薛收序曰元經始晉惠帝終陳亡凡三百年葢聞夫子曰春秋一國之書也以天下有國而王室不尊乎故約諸侯以尊王政以明天命之未改元經天下之書也以無定國而帝位不明乎徵天命以正帝位以明神器之有歸又曰春秋抗王而尊魯其以周之所存乎元經抗帝以尊中國其以天命之所歸乎然帝衰於太熈故元經首此振起之也中國盛乎皇始故元經挈名以正其實嗚呼天下無賞罰三百載聖人在下則追書褒貶以代其賞罰斯周公典禮使後王常存而行焉仲尼筆削使後儒常職而述焉收受經於夫子何足以究其潭奥輒為傳解發明師訓之一二云
  中興書目元經薛氏傳十五卷阮逸學始於晉終於陳如春秋經傳之體疑此非通本書
  晁公武曰隋王通撰唐薛收傳皇朝阮逸學起晉惠帝太熈元年終於陳亡予從兄子逸仕安康嘗得其本歸而示四父四父讀至帝問蛙鳴哂其陋曰六籍奴婢之言不為過按崇文無其目疑逸依託為之陳振孫曰按河汾王氏諸書自中説之外皆唐藝文志所無其傳出阮逸或云皆逸偽作也今考唐神堯諱淵其祖景皇諱虎故晉書戴淵石虎皆以字行薛收唐人於傳稱戴若思石季龍宜也元經作於隋世而大興四年亦書曰若思何哉意逸之心勞日拙自不能揜耶此書始得於莆田纔三卷止晉成帝後從石林葉氏得全本錄成之
  王應麟曰元經五十篇列為十五卷自獲麟後歴秦漢至後魏著紀年之書始以晉系正統自劉宋立國始進魏於經而南北竝列終也遂黜齊而進魏
  薛氏元經傳
  十卷
  存
  阮氏元經注
  十卷
  存
  王氏擬春秋文辭
  十首
  存集止七首
  禕自序曰春秋之世王室之告諭列國之往來專尚乎修辭故閔馬父謂文辭以行禮而仲尼謂非文辭不為功觀乎左氏内外傳所載凡其為辭皆從容委曲而意已獨至蓋是時聖人餘澤未遠涵養之久故辭氣不迫非後世專學言語者比也禕之少也喜攻言語之學間嘗擬為當時之辭若干首顧其辭氣卑薄豈能庶幾乎古人徒以志學古之意焉耳
  王氏世貞左逸
  一卷
  存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七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八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擬經十一
  王氏次論語
  唐志十卷
  佚
  葉氏由庚論語纂遺
  
  應廷育曰葉由庚字成父義烏人學於徐僑郡守請攝麗澤書院山長力辭學者稱通齋先生
  戴氏良齊論語外書
  
  赤城新志戴良齊字彦肅黄巖人嘉熈二年進士累官祕書少監
  劉氏濂洛論語
  十卷
  佚
  宋史劉黻字聲伯樂清人入太學上書忤丁大全送南安軍安置既至盡取濂洛諸書摘其精要輯成十卷名曰濂洛論語官至端明殿學士
  符氏彦卿兵書論語
  宋志三卷
  佚
  王應麟曰崇文目有兵書論語三卷國史志一卷
  女論語
  一卷
  
  胡應麟曰宋南宫有女論語今傳
  祁承璞曰載内訓全書
  潘氏士達論語外篇
  二十卷
  存
  士達序畧曰聖人欲無言或有言焉非有意於立言也論語一書是也或有意立言焉孝經繫辭是也論語二十篇出於門人所記其語得於親承一言一字宛然如見迥異諸家所載論語而外稱聖人之言而得其真者子思孟子爾檀弓荀卿自附孔子之徒所紀語多不純荒唐如莊夸炫如左其誣聖者固多間有一二事非聖人不能為一二語非聖人不能言者即以補論語之遺可也予於挍士之暇取豫章李氏所輯論語外篇與諸書所載孔氏之言求其理之正言之無疵者倣論語二十篇遺意自論學以迄聖績各條其類刊布學宫蓋有論語在則諸書不能混有聖人之言在則諸家之言亦不能混也揚子雲曰羣言淆亂折之於聖諸子之言淆矣而據理以折之則言出於聖者固可師即未必出於聖而不悖於聖者亦不可遺也學者誠能約己之心以㑹聖人之言因聖人之言以得聖人之心蘊諸身為實德措之家國天下為實用或於學術士風少補云爾
  陸元輔曰士達字去聞安吉州人萬厯壬辰進士歴官江西右布政其視學廣東也因豫章李氏論語外篇本增訂之刊行焉凡二十篇論學第一為政第二示訓第三人倫第四明經第五儒行第六出處第七諌諍第八冠婚第九喪祭第十禮樂第十一論仁第十二治化第十三刑罰第十四綜古第十五程人第十六衡事第十七博物第十八雜論第十九聖績第二十李氏未詳何人書亦未見
  孔子家語
  漢志二十七卷
  別本存
  孔安國後序曰孔子家語者皆當時公卿士大夫及七十二弟子之所諮訪交相對問言語者既而諸弟子各自記其所問焉與論語孝經竝時弟子取其正實而切事者别出為論語其餘則多集錄名之曰孔子家語凡所論辨流判較歸實自夫子本旨也屬文下辭往往頗有浮説煩而不要者亦猶七十二子各共叙述首尾加之潤色其材或有優劣故使之然也孔子既没而微言絶七十二弟子終而大義乖六國之世儒道分散遊説之士各以巧意而為枝葉惟孟軻孫卿守其所習當秦昭王時孫卿入秦昭王從之問儒術孫卿以孔子之語及諸國事七十二弟子之言凡百餘篇與之由此秦悉有焉始皇之世李斯焚書而孔子家語與諸子同列故不見滅髙祖克秦悉歛得之皆載於二尺竹簡多有古文字及吕氏專漢取歸藏之其後被誅亡而孔子家語乃散在人間好事亦各以意增損其言故使同是一事而輒異辭孝景皇帝末年募求天下禮書於時士大夫皆送官得吕氏之所傳孔子家語而與諸國事及七十二弟子辭妄相錯雜不可得知以付掌書與曲禮衆篇亂簡合而藏之祕府元封之時吾仕京師竊懼先人之典辭將遂泯滅於是因諸公卿士大夫私以人事募求其副悉得之乃以事類相次撰集為四十四篇又有曾子問禮一篇自别屬曾子問故不復錄其諸弟子書所稱引孔子之言者本不存乎家語亦以其己自有所傳也是以皆不取也將來君子不可不鑒
  按安國家語後序疑亦後人偽撰
  顔師古曰非今所有家語
  中興書目家語自相魯至曲禮公西赤問四十四篇漢元封中孔安國集錄
  王氏孔子家語解
  隋志二十一卷
  存
  肅自序曰鄭氏學行五十載矣自肅成童始志於學而學鄭氏學矣然尋文責實考其上下義理不安違錯者多是以奪而易之然世未明其欵情而謂其茍駁前師以見異於人乃慨然而歎曰豈好難哉予不得已也聖人之門方壅不通孔氏之路枳棘充焉豈得不開而辟之哉若無由之者亦非予之故也是以撰經禮申明其義及朝論制度皆據所見而言孔子二十二世孫有孔猛者家有其先人之書昔相從學頃還家方取已來與予所論有若重規疊矩昔仲尼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匡人其如予何言天喪斯文故令己傳斯文於天下今或者天未欲亂斯文故令從予學而予從猛得斯論以明相與孔氏之無違也斯皆聖人實事之論而恐其將絶故特為解以貽好事之君子語云牢曰子云吾不試故藝談者不知為誰多妄為之説孔子家語弟子有琴張一名牢字子開亦字張衞人也宗魯死將往弔孔子止焉春秋外傳曰昔堯臨民以五説者曰堯五載一巡狩五載一巡狩不得稱臨民以五經曰五載一巡狩此乃説舜之文非説堯孔子説論五帝各道其異事於舜云巡狩天下五載一始則堯之巡狩年數未明周十二歲一巡寧可言周臨民以十二乎孔子曰堯以土德王天下而色尚黄黄土德五土之數故曰臨民以五此其義也
  馬昭曰家語王肅增加非鄭𢆯所見肅私定以難鄭𢆯
  張氏當家語
  七錄二卷
  佚
  阮孝緒曰魏博士張融撰
  王氏家語考
  未見
  郎瑛曰王文憲公家語考一編以四十四篇之家語乃王肅自取左傳國語荀孟二戴記割裂織成之孔衍之序亦王肅自為也
  王氏廣謀家語句解
  三卷
  存
  馬思贊曰其書有延祐丁巳刊本末題刻於精一書舎廣謀字景猷别字猷堂
  何氏孟春家語傳
  八卷
  存
  孟春序曰孔子家語如孔衍言則壁藏之餘實孔安國為之而王肅代安國序未始及焉不知何謂此書源委流傳肅序詳矣愚考漢書藝文志載家語二十七卷顔師古曰非今所有家語也唐書藝文志有王肅注家語十卷然則師古所謂今之家語者與班史所志大都劉向挍錄已定之書肅序稱四十四篇乃先聖二十二世孫猛之所傳者肅闢鄭氏學猛嘗學於肅肅從猛得此書遂行於世然則肅之所注家語也非安國之所撰次及向之所挍者明矣虞舜南風之詩𤣥注樂記云其辭未聞今家語有之馬昭謂王肅增加非鄭𤣥所見其言豈無據耶肅之論異於𤣥葢每如此既於曾子問篇不錄又言諸弟子所稱引皆不取而胡為贅此此自有為云爾肅之注愚不獲見而見其序今世相傳家語殆非肅本非師古所謂今之所有者安國本世遠不復可得今於何取正哉司馬貞與師古同代人也貞作史記索隱引及家語今本或有或無有亦不同愚有以知其非肅之全書矣今家語勝國王廣謀所句解也注庸陋荒昧無所發明何足與語於述作家而其本使正文漏畧復不滿人意可恨哉今本而不同於唐末必非廣謀之妄庸有所刪除而致然也史記傳顔何字冉索隱曰家語字稱仁山金氏考七十二子姓氏以顔何不載於家語論語仲弓問子桑伯子朱子注家語記伯子不衣冠而處張存中取説苑中語證之顔何暨伯子事廣謀本所無者蓋金張二人所見已是今本以此而推此書同事異辭滅源存末亂於人手不啻在漢而已安國及向之舊至肅凡幾變而今重亂而失真矣今何所取正而愚重為之注不亦廣謀之比乎嗟夫先民有言見稱聖人聖有遺訓誰其弗循孝經論語後幸存此書奈之何使其汶汶而可也此書肅謂其煩而不要朱子亦曰雜而不純然實自夫子本旨怘當時書也而吾何可曶焉而莫之重耶論語出聖門髙弟記錄正實而切事者顔回死顔路請子之車子曰鯉也死有棺而無槨挍以家語所紀歲年子淵死時子魚蓋無恙也或以論語為設事之辭論語且有不可信者矣吾又何得以此書之不可信者而并疑其餘之可信者哉學者就其所見而求其論於至當之地斯善學者之益也春謹即他書有明著家語云云而今本缺畧者以補綴之今本不少概見則不知舊本為在何篇而不敢以入焉分四十四篇為八卷他書所記事同語異者箋其下而一二愚得附焉其不敢以入者仍别錄之并春秋戰國秦漢間文字載有孔子語者錄為家語外集存之私塾以俟博雅君子或得肅舊本而是正焉是豈獨春之幸哉正德二年二月
  陸氏家語注
  八卷
  未見
  梁武帝孔子正言
  隋志二十卷
  
  劉知幾曰梁武帝令殷芸編諸小説及蕭方等撰三十國史乃刊為正言
  薛氏孔子集語
  二卷
  存
  中書省㸔詳進狀曰太中大夫尚書刑部侍郎兼給事中兼太子諭德徐經孫朝議大夫中書舎人兼國子司業常挺通議大夫尚書兵部侍郎兼中書舎人兼直學士院兼侍講劉克莊等準尚書省送下朝奉大夫祕書監兼太子侍讀謝子强等狀申乞為收藏迪功郎浙東提舉司稽山書院山長薛據所進孔子集語令本省㸔詳克莊竊見近世伊洛門人各記其師弟子問答之語謂之語錄或者又纂輯諸家所記彚次為朱氏張氏語畧不厭其詳且盡也論語一書乃孔門髙弟記其師弟子問答之語然孔氏之言滿天下薛據采摭夫子之語不載於家語與夫莊周列禦冦荀卿所未錄或散於諸子百家之書者集為二十篇名曰集語其尊師嗜學之志賢於學伊洛者遠矣此書有益學者委可嘉尚如蒙激賞念其行誼之美著書之勤非泛泛比察克莊等惓惓公舉之意見之擢用可為尊經立行者之勸仍將所進孔子集語付祕書省收藏克莊等不勝幸甚伏候指揮景定元年五月十三日尚書省劄薛據行誼之美著書之勤特與陞擢差遣其所進孔子集語付祕書省
  據自序曰聖人之道至大矣其猶天乎三光二氣經其常雷霆風雨霜露緯其變斯人由之而不自知知之而莫能盡子曰予欲無言吾無行而不與二三子者然則當時鑽仰之淵騫蓋亦僅得之耳目所接耳及夫逍遥曳杖之歌作而金聲玉振之響不嗣則其一話一言之記載尚左尚右之彷彿轉相授受奚止百家漢承嫚秦滅學之後逮景武之世其去孔子未遠也去曾子未遠也去子思孟子又未遠也董仲舒對策獨推明孔氏令學者知所統一方是時有韓嬰者與董生齊名學詩著詩内外傳數萬言多引孔子言行以為之證仲舒所引悉與論語合嬰所載頗與荀子同又有曾子大戴記孔叢子所取可謂備而傳之矣及長讀左氏公羊穀梁茍卿列禦冦韓嬰劉向等書其所記者益衆惑滋甚焉設以為孔子没諸弟子追思料簡止以學而以下二十篇為確耶則此非君子之言齊東野人之語當時蓋擇之精矣豈傳偽者哉遂取諸書所載裒而聚之日累月積浸成篇帙而見於曾子大戴記孔叢子家語四全書與夫載於左氏莊周列禦冦荀卿者皆不與而錯見於漢儒諸書者錄之其草創也訂之丞相克齋游先生先生曰嘻夥哉子勉成之時禮部侍郎蘧徑東甽二曹先生十餘年間列官祕府遂得借書以閲辛夘火祕書之藏逸矣古書有不得盡見者屬南宫下第乃詮次此書為二十篇題曰集語以畢其志世有得而讀之者其猶兑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在金櫝云淳祐丙午孟夏
  呉萊曰孔子家語初出魏王肅家觀其言且與大小戴禮相出入而王肅嘗持以難鄭𢆯世之儒者猶或疑之而不盡信蓋慎之也況永嘉薛據所次孔子集語或本於戰國諸子或載於西漢老儒雖若聖人之遺言佚語賴此而僅存吾恐天下後世學者之滋惑也
  陸元輔曰據字叔容永嘉人
  楊氏先聖大訓
  十卷
  存
  揚氏法言
  隋志十五卷
  存
  漢書雄欲求文章成名於後世以為經莫大於易故作太𢆯傳莫大乎論語作法言譔以為十三卷象論語學行第一吾子第二修身第三問道第四問神第五問明第六寡見第七五百第八先知第九重黎第十淵騫第十一君子第十二孝至第十三
  袁準曰法言雜錯而無主
  劉知幾曰仲尼既没微言不行史公著書是非多謬由是百家諸子詭説異辭務為小辨破彼大道故揚雄法言生焉
  程子曰揚子無自得者也故其言蔓衍而不斷優柔而不決
  胡宏曰論語乃孔門弟子記諸善言誠有是人相與問答也法言則假借問答以則論語且又淺近特甚有不必問不必答不必言者
  晁公武曰雄好古學見諸子各以其知舛駁不與聖人同是非頗繆於經故人時有問雄者常用法言應之譔此以象論語號曰法言每篇復為序贊以發其大意然雄之學自得者少其言務擬聖人靳靳然若影之守形既鮮所發明又往往違其本指正古人所謂畫者謹毛而失貌者也
  黄震曰揚子終篇稱王莽之勤勞過於阿衡是豈可齒善類猶以知尊孔子得名諸儒然自漢武以來孔子之褒顯尊異為己久正不待揚雄而後尊且此時亦非有異端之可闢如孟荀不幸生處士横議之時也迹其言議況多麤淺不過掇拾緒餘以盜名爾呉師道曰揚子法言十三卷晉李軌注錢佃用國子監治平中舊本刊之當時已用宋咸注增入矣今以四注本考之李注簡宋注詳凡李注本其文詳者皆所增入也其明注咸曰而誤以為李注則佃不考之過也如正文淵騫篇一段脱三十六字注字訛誤甚多或問提行處或然或否亦有文未斷而復提者其挍定豈得為精耶司馬公宋咸唐仲友序附錄於後以見諸公之推尊揚子者如此之至仲友畧及其出處而以易之肥遯當之義殊不類蓋亦曲為之辭者薛瑄曰揚雄之法言王通之續經皆以孔子自擬二子非特不知聖人亦不自知為何如人矣
  鄭瑗曰揚子雲擬論語作法言其言曰聖人之經不可使易知其意以為聖經亦只是欲使人難知爾殊不知聖經明白易簡初豈有意為艱深之辭哉論語無意為文而自粲然成文乃法言故為艱險至不可屬讀自識者觀之不獨太𢆯可覆瓿矣
  侯氏法言注
  七錄六卷
  佚
  宋氏法言注
  隋志十三卷
  存
  李氏法言解
  隋志一卷
  存
  陳振孫曰李軌注本歴景祐嘉祐治平三降詔更監學館閣兩制挍定然後板行與建寧四注本不同
  辛氏德源法言注
  二十三卷
  佚
  柳氏宗元揚子新注
  五條
  存
  蔣之翹曰法言東晉李軌已為之注甚畧子厚刪定雖增釋一二而亦不能盡補其亡誤故宋咸云中有義易決者反疏之理尚祕者則虚焉闕文者弗能正譌字者乃無辨至於言不詁而事不屬議失旨而舉失類則其言無足取也
  宋氏揚子法言廣注
  十卷
  存
  咸序曰太儀之體渾淪無窮者也非夫周服諸家之論則度舎之紀兹或罔焉欲明緯象不可得也羣經之文支離寡要者也非夫孔傳衆氏之解則章趣之會無乃隱焉欲辨綱常不可得也故先儒於聖人之書所以亹亹而為己任者蓋此爾惟西京博士毛萇傳詩頗號太畧鄭康成大懼夫泯之弗行思覺於後故增之箋言而三百廓如也自鳳德云衰諸子繼作亞聖之譔獨揚孟而已七篇有趙臺卿為之題頗詳真經有范叔明為之解甚悉惟法言者蓋時有請問子雲用聖人之法以應答之也凡有十三篇東晉李軌雖為之注然愈畧於毛公之為唐栁宗元刪定雖釋二三而不能盡補其亡誤故中有義易決者反疏之理尚祕者則虚焉闕文者弗能正譌字者乃無辨至於言不詁而事不屬議失旨而舉失類己什其手是使揚氏之意尚有所晦弟子不能無猶豫也故康成之志咸敢竊而取焉凡禆其闕糾其失五百餘條且署咸曰以别舊貫觀夫詩書小序並冠諸篇之前蓋所以見作者之意也法言每篇之序皆子雲親旨反列於卷末甚非聖賢之法今升之於章首取合經義第次之由隨篇具析其有艱字音切來理盡譜於後仍條其舊以為十卷雖不能廣翼賢業庶充巾笥為貽謀之具云景祐三年二月 又進表曰臣聞魯堂諸子皆宗聖以宣猷漢室羣儒多著書而顯氏矧遘㑹昌之旦敢忘釋詁之勤願塵典學之明庶補傳疑之闕臣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臣竊以前聖既没微言即淪竝行者非先王之流横議者皆處士之輩儒綱盡弛民極都棼惟鄒國孟軻蘭陵荀況下及劉世復生揚雄咸能著書更相樹道闢王基於絶代振天爵於羣倫若趙岐之釋孟篇如楊倞之箋荀旨大決宧奥靡留洞疑惟彼法言準夫論語文髙而絶意祕而淵雖李郁亭解之於前栁宗元裁之於後然多疏畧猶或誤遺凡坦然易别之條則五行俱下而詮釋洎卓爾難明之意則一辭不措而闕亡遂使十三篇之旨趣未融數百年之駕説猶昧唐陸德明云注既釋經經由注顯若讀注不曉則經義難明誠此之謂也臣爰自効官未嘗廢學因念子雲之業蓋紹仲尼之綱比緣從政之餘輒恣討論之究增加剖理庶所詳明然聖人之門誠難言而是戒況愚夫之慮或有得而可收恭惟景祐體天法道欽文聰武聖神孝德皇帝陛下道冠先天業恢長世若唐虞之稽古監商周而右文雖祕藏之多俾加於采正在小説之異罔忽於棄遺臣是敢前冐邦刑仰干天聽終篇稱善儻垂衡石之觀以文化成願廣鴻都之教臣所重廣注揚子法言一十卷謹繕寫成三策隨表昧死詣東上閤門投進以聞臣黷犯宸嚴無任屏營激切之至臣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景祐四年十月十六日給事郎守祕書著作佐郎
  陳振孫曰法言十三篇篇各有序本在卷末如班固叙傳今本分冠篇首自宋咸始
  司馬氏集注揚子
  十卷
  存
  晁公武曰溫公集晉李軌唐栁宗元國朝宋咸呉祕注公自言少好此書歴年已多今輒采諸家所長附以己意名集注李祠部注本及音義最為精詳宋呉亦據李本而文多異同今參以漢書取其通者以為定本先審其音乃解其義云
  劉氏揚子大義
  一卷
  佚
  徐氏君平揚子義
  
  張氏揚子法言義
  十三卷
  佚
  趙氏秉文法言微旨
  
  秉文自序曰揚子聖人之徒與其法言太𢆯漢二百年之書也漢興賈誼明申韓司馬遷好黄老董仲舒溺災異劉向鑄黄金獨揚子得其正傳非諸子流也予既整輯太𢆯舊聞法言有宋衷注亡之今世傳四注栁李二注十釋一二宋呉二注頗有牴牾其十二注中數家大抵祖臨川王氏無甚發明又多詆忤而不中其失獨溫公集解徧采諸本微辨四家之得失斷以己意十得七八矣其終篇詳辨揚子得聖人之行藏為得其正實百世之通論也故今斷以集解為定然法言之作雖擬論語不同門人問答先後無次乃揚子自著之書也不應辭意不相連屬其命名自序思過半矣或先義而後問或後答以終義或離章以發微或終篇以明數旁鉤遠引微顯志晦川屬脉貫會歸正道今所謂分章微旨者非敢有異於先儒也但使一篇之義自相連屬穿鑿之罪予何敢逃萬一有得微旨于言辭之表者或有助於發機云經義考卷二百七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九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擬經十二
  王氏中説
  唐志五卷或作十卷
  
  李翊曰理有是者而辭章不能工王氏中説是也阮逸序曰周公聖人之治者也後王不能舉則仲尼述之而周公之道明仲尼聖人之備者也後儒不能達則孟軻尊之而仲尼之道明文中子聖人之修者也孟軻之徒歟非諸子流矣蓋萬章公孫丑不能極師之奥盡錄其言故孟氏章句畧而多闕房杜諸公不能臻師之美大宣其教故王氏續經抑而不振中説者子之門人對問之書也薛收姚義集而明之唐太宗正觀初精修治具文經武畧髙出近古若房杜李魏二溫王陳輩迭為將相實永三百年之業斯門人之功過半矣正觀二年御史大夫杜淹始序中説及文中子世家未及進用為長孫無忌所抑而淹尋卒故王氏經書散在諸孤之家代莫得聞焉二十三年太宗没子之門人盡矣惟福畤兄弟傳授中説於仲父凝始為十篇今世所傳本文多殘闕誤以杜淹所撰世家為中説之序又福畤於仲父凝得關子明傳凝因言關氏卜筮之驗且記房魏與太宗論道之美亦非中説後序也蓋同藏緗帙卷目相亂遂誤為序焉逸家藏古編尤得精備亦列十篇實無二序以意詳測文中子世家乃杜淹授與尚書陳叔達編諸隋書而亡矣關子明事具於裴晞先賢傳今亦無存故王氏諸孤痛其將墜也因附於中説兩間且曰同志淪殂帝閽悠邈文中子之教鬱而不行吁可悲矣此有以知杜淹見抑而續經不傳諸王自悲而遺事必錄後人責房魏不能揚師之道亦有由焉夫道之深者固當年不能窮功之遠者必異代而後顯方當聖時人文復古則周孔至治大備得以隆之昔荀卿揚雄二書尚有韓愈栁宗元刪定李軌楊倞注釋況文中子非茍揚比也因為引注以翼斯文夫前聖為後聖之備古文乃今文之修未有離聖而異驅捐古而近習而能格於治者也皇宋御天下尊儒尚文道大淳矣修王削霸政無雜矣抑又跨唐之盛而使文中之徒遇焉彼韓愈氏力排異端儒之功者也故稱孟子能拒楊墨而功不在禹下孟軻氏儒之道者也故稱顔回能與禹稷同道愈不稱文中子其先功而後道歟猶文中子不稱孟軻道存而功在其中矣唐末司空圖嗟功廢道衰乃明文中子聖矣五季經亂逮乎削平則栁仲塗宗之於前孫漢公廣之於後皆云聖人也然未及盛行其教噫知天之髙必辨其所以髙也子之道其天乎天道則簡而功宻矣門人對問如日星麗焉雖環周萬變不出乎天中令推策揆影庶髣髴其端乎大哉中之為義在易為二五在春秋為權衡在書為皇極在禮為中庸謂乎無形非中也謂乎有象非中也上不蕩乎虚無下不局於器用惟變所適惟義所在此中之大畧也中説者如是而已李靖問聖人之道子曰無所由亦不至於彼又問彼之説曰彼道之方也必也無至乎魏徵問聖人憂疑子曰天下皆憂疑吾獨不憂疑乎退謂董常曰樂天知命吾何憂窮理盡性吾何疑舉是深趣可以類知焉或有執文昧理以模範論語為病此皮膚之見非心解也逸才微志勤曷究其極中存疑闕庸俟後賢仍其舊篇分為十卷
  宋咸曰文中子乃後人所假託實無其人
  李覯曰文中子之言聖人之徒也而傳之者非其人吾觀中説謂所傳者姦詐無禮之人也世誚房魏輩不稱師顧諸公何如人也竊人之財猶謂之盜學焉而不知所由來固小人矣然其佐唐命基太平行事灼見非小人也非小人而不稱師未嘗以為師也明矣隋書魏公所述常人或得一傳而無王通云者豈躬為弟子而忽忘如是乎或謂以長孫無忌怒故夫魏公引義諫諍不為天子屈豈憚一無忌而削其師哉蓋文中子教授河汾間迹未甚顯没後門人欲尊寵之故扳太宗時公卿以欺後世耳懼其語之泄乃溢辭以求媚孔子之時周王魯公非有遺也至修春秋尊京師别内外戀戀不能已江都弑煬帝而文中子曰天其或者将啟堯舜之道吾不與焉命也其如君臣之禮何孔子於孟㦤子季康子稱對稱名楊素蘇夔李德林隋之大臣且非弟子而謂之請見又名之其如上下之禮何吾故謂傳者奸詐無禮之人也鄭獬曰中説李德林請見援琴鼔蕩之什又問禮於關子明是二者其妄不疑
  晁公武曰右隋王通之門人共集其師之語為是書通行事於史無考獨隋唐通錄稱其有穢行為史臣所削今觀中説其迹往往僭聖人摸擬竄竊有深可怪笑者獨貞觀時諸將相若房杜李魏二溫王陳皆其門人予嘗以此為疑及見李德林關朗薛道衡事然後知其皆妄也通生於開皇四年而德林卒以十一年通適八歲固未有門人通仁壽四年嘗一到長安時德林卒已九載矣其書乃有子在長安德林請見歸援琴鼔蕩之什門人皆沾襟關朗在太和中見魏孝文自太和丁巳至通生之年甲辰蓋一百七年矣而其書有問禮於關子明隋書薛道衡傳稱道衡仁壽中出為襄州總管至煬帝即位召還本紀仁壽二年九月襄州總管周揺卒道衡之出當在此年矣通仁壽四年始到長安是年髙祖崩蓋仁壽末也又隋書稱道衡子収初生即出繼族父儒養於儒宅至於長成不識本生其書有内史薛公見子於長安語子收曰汝往事之用此三事推焉則以房杜輩為門人抑又可知已
  洪邁曰王氏中説所載門人多貞觀時知名卿相而無一人能振師之道者故議者往往致疑其最所稱髙弟曰程仇董薛考其行事程元仇璋董常無所見獨薛收在唐史有列傳踪跡甚為明白收以父道衡不得其死不肯仕於隋聞唐髙祖興將應義舉郡通守堯君素覺之不得去及君素東連王世充遂挺身歸國正在丁丑戊寅歲中丁丑為大業十三年又為義寧元年戊寅為武德元年是年三月煬帝遇害於江都蓋大業十四年也而杜淹所作文中子世家云十三年江都難作子有疾召薛收謂曰吾夢顔回稱孔子歸休之命乃寢疾而終殊與收事不合歲年亦不同是為大可疑者也又稱李靖受詩及問聖人之道靖既云丈夫當以功名取富貴何至作章句儒恐必無此也今中説之後載文中子次子福畤所錄云杜淹為御史大夫與長孫太尉有隙按淹以貞觀二年卒後二十一年髙宗即位長孫無忌始拜太尉其不合於史如此故或者疑為阮逸所作如所謂薛收元經傳亦非也
  王明清曰文中子隋末大儒歐陽文忠公宋景文脩唐書房杜傳中略不及其姓名或云其書阮逸偽作未必有其人然唐李習之嘗有讀文中子而劉禹錫作王華卿墓誌序載其家世行事甚詳云門多偉人則與書所言合矣何疑之有又皮日休有文中子碑見於文粹
  陳亮曰文中子講道河汾門人咸有記焉其髙弟若董常程元仇璋蓋嘗參取之矣薛收姚義始綴而名之曰中説凡一百餘紙無篇目卷第藏王氏家文中子亞弟凝晚始以授福郊福畤遂次為十篇各舉其端二字以冠篇首又為之序篇焉惟阮逸所著本有之至龔鼎臣得唐本於齊州李冠家則以甲乙冠篇而分篇始末皆不同又本文多與逸異然則分篇序篇未必皆福郊福畤之舊也昔者孔氏之遺言蓋集而為論語其一多論學其二多論政其三多論禮樂自記載之書未嘗不以類相從也此書類次無條目故讀者多厭倦予以暇日參取阮氏龔氏本正其本文以類相從次為十六篇其無條目可尋與凡可略者往往不錄以為王氏正書蓋文中子没於隋大業十三年五月是歲十一月唐公入關其後攀龍附鳳以翼成三百載之基業者大略嘗往來河汾矣雖受經未必盡如所傳而講論不可謂無也然智不足以盡知其道而師友之義未成故朝論有所不及不然諸公豈遂忘其師者哉及陸龜蒙司空圖皮日休諸人始知好其書至本朝阮氏龔氏遂各以其所得本為之訓義考其始末皆不足以知之也 又曰以中説方論語以董常比顔子與門人言而名朝之執政者與老儒老將言而斥之無婉辭此讀中説者之所同病也今按阮氏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爾朱榮控勒天下故君子不貴得位龔氏本則曰嚴子陵釣於湍石民到于今稱之爾朱榮控勒天下死之日民無得而稱焉故摹倣論語者門人弟子之過也龔氏本曰出而不聲隱而不没用之則成舎之則全阮氏本則因董常而言終之曰吾與爾有矣故比方顔子之迹往往多過内史薛公使遺書於子子再拜而受之推此心以往其肯退而名楊素諸公哉薛公謂子曰吾文章可謂淫溺矣子離席而拜曰敢賀丈人之知過也謂其斥劉炫賀若弼而不婉者過矣至於以佛為聖人以無至無迹為道以五典潛五禮錯為至治此皆譔集中説者抄入之將以張大其師而不知反以為累也
  林希逸曰通之中説模倣論語之文倣規為圓模矩作方而無一出於胸臆徒掇聖人之句法以為能將以求其工適足以露其拙耳
  陳振孫曰唐志五卷今本第十卷有文中子世家房魏論禮樂事書關子明事及王氏家書雜錄舊傳以此為前後序非也又有龔鼎臣注自甲至癸為十卷而所謂前後序者在十卷之外亦頗有所刪取李格非跋云龔自謂明道間得唐本於齊州李冠比阮本改正二百餘處
  王應麟曰中説前述云隋文帝坐太極殿召見因奏太平之策十有二焉按唐㑹要武德元年五月改隋太興殿為太極殿隋無此名
  潘音曰揚子雲法言王仲淹中説專模倣聖人言語然道理尚未透悟
  呉師道曰文中子書强引唐初文武名臣以為弟子然其歲月事實牴牾乖刺終不足以掩後世之耳目也
  楊廉曰文中子作中説以擬論語孔子何人乃敢擬之宜朱子有小兒瓦屋之譏也
  羅欽順曰文中子議論先儒蓋多取之至於大本大原殊未有見觀其稱佛為西方之聖人可以知其學術矣
  鄭瑗曰王氏中説或謂宋阮逸偽作陳同父類次之謂阮氏本與龔鼎臣本文各不同逸或不能無增損於其間此啓後人之疑也
  王世貞曰昔人謂文中子之髙弟子房杜李魏諸賢皆貴為貞觀將相而未有一言及其師以是為疑若予所疑固不止是孔門七十子齒莫過於顔路季路然非有過於夫子者至考房杜李魏諸賢皆北而事文中子而皆長於文中子文中子以開皇四年生以大業十三年卒壽僅三十四爾李衞公以貞觀廿三年卒年七十九魏鄭公以貞觀十七年卒年七十三當並長文中子十六歲也房梁公以貞觀二十二年卒年七十一當長文中子九歲也杜密公以貞觀二年卒年四十六當長文中子四歲也文中子固十五而抗顔為人師然豈必處處作項槖哉
  胡應麟曰王仲淹著中説唐宋以還知之者十而三罪之者十而七疑之者十而九仲淹生隋季世遁跡閭巖一時與遊董常數子而外毋論房李王魏若風馬牛不相及即薛收杜淹識者亦疑焉李密李靖皆英雄氣吞一代劉炫生徒遍四方薛道衡李德林之才名楊處道賀若弼之幹略當時聲譽俱遠出河汾上矧詩書禮樂槩非六朝所急一處士談周公仲尼諸人日僕僕候其門乎仲尼大聖微生畝直斥其名葉公太宰之問率孫辭以對以炫之矜弼之愎素之鉅姦道衡之輕薄彼其於文中奚有甚矣阮逸輩之過勞其心也
  唐公文獻曰文中子書所謂正禮樂讚易道以之續經者率散逸惟中説十篇傳於今中述勸講之旨出處之迹甚備其言平易而易知亦切近而易行沈深而不僻博雅而不肆於諸子中得聖人之言之似者也
  蕭雲舉曰文中子受書春秋於李育學詩於夏琠問禮於闗子明正樂於霍汲考三易之義於族父仲華講道河汾所為中説其辭約其致深其議該而宏因事考類分宗辨目足以不朽彼以僭罪之者苛矣
  王圖曰仲淹中説十篇或議其擬論語為僭然當正學湮廢之餘獨能尊推孔氏其氣象似顔子而用世之志又大類孟子
  全天叙曰王氏中説大約借孔子以自尊亦所以尊孔子也
  按王氏中説證之隋唐國史無不紕謬故宋咸直謂無其人而昭德晁氏鄱陽洪氏弇州王氏辨之尤詳黄巖戴氏著有中説辨妄一編惜其失傳莫有繼之者顧講學諸公讀書不論其世專尚言辭遂據無稽之言以子虚無是公巋然配食孔氏之廡而典禮家末有敢議焉者何歟
  戴氏良齊中説辨妄
  
  燕君武孝經
  
  右見抱朴子有龍虎三囊辟兵符蓋道書也
  沈氏廣孝經唐藝文志作徐浩
  廣志十卷
  佚
  唐㑹要乾元二年十一月四明山人沈若進廣孝經十卷制授祕書郎集賢院待詔
  張氏士儒演孝經
  唐志十二卷
  佚
  員氏半千臨戎孝經
  唐志二卷
  佚
  郭氏良輔武孝經
  唐志一卷
  佚
  王應麟曰唐郭良輔設太公孫子問荅倣孝經篇第以述武事
  李氏武孝經
  宋志一卷
  佚
  鄭氏女孝經
  宋志一卷
  
  鄭氏進表曰妾惟天地之性貴剛柔焉夫婦之道重禮義焉仁義禮智信者是謂五常五常之教其來遠矣總而為主實在孝乎夫孝者感鬼神動天地精神至貫無所不達蓋以夫婦之道人倫之始考其得失非細務也易著乾坤則陰陽之制有别禮標羔雁則伉儷之事實陳妾每覽先聖垂言觀前賢行事未嘗不撫躬三復歎息久之欲𬗟想餘芳遺踪可躅妾姪女特𮐃天恩策為永王妃以少長閨闈未嫺詩禮至於經誥觸事面牆夙夜憂惶戰懼交集今戒以為婦之道申以執巾之禮並述經史正義無復載乎浮辭緫一十八章各為篇目名曰女孝經上至皇后下及庶人不行孝而成名者未之聞也妾不敢自專因以曹大家為主雖不足以藏諸巖石亦可以少補閨庭輒不揆量敢兹聞達輕觸屏扆伏待罪戾謹言宋史侯莫陳邈妻鄭氏撰
  祁承璞曰載内訓全書
  石氏女孝經像
  一卷
  佚
  宣和畫譜石恪字子專成都人工畫道釋人物孟蜀平至闕下授以畫院之職不就力請還蜀詔許之今御府所藏有女孝經像八
  李氏公麟女孝經相
  二卷
  佚
  賈氏元道大農孝經
  宋志一卷
  佚
  綦氏師元道孝經
  宋志一卷
  佚
  佛孝經
  宋志一卷
  佚
  宋史舊題名鶚不知姓
  劉氏炫酒孝經
  唐志一卷
  佚
  劉知幾曰俗所傳有雞九錫酒孝經房中志醉鄉記或師範五經或規摹三史雖文皆雅正而事悉虚無
  皇甫氏酒孝經
  宋志一卷
  佚
  亡名氏醫孝經
  一卷
  未見
  馬氏忠經
  一卷
  存
  按忠經蓋擬孝經而作攷之隋唐經籍藝文志俱不載恐是偽託扶風馬氏者
  林氏慎思續孟子
  二卷
  存
  慎思自序曰孟子書先自其徒紀言而著予所以復著者蓋以孟子久行教化言不在其徒盡矣故演作續孟
  崇文緫目續孟子二卷唐咸通中林慎思撰慎思以孟子七篇非軻自著書而弟子共記其言不能盡軻意因傳其説演而續之
  劉希仁序曰自文中子有續經書唐水部郎林䖍中亦有續孟子然續經竟無傳者郊畤之責而續孟今行於世者有名孫元復焉七篇之書先儒謂最有關於聖門而溫國文正公乃作疑孟至謂瞽瞍殺人非孟子之言韓昌黎固謂軻之書非自著其徒萬章公孫丑相與記軻所言程子遂以瞽象之事乃萬章傳聞之誤耳續孟之作又豈以阮逸所謂萬章公孫丑不能極師之奥盡錄其言故孟氏章句略而多闕今觀水部公出其仁義之言而善於敷演長於譬喻如曰堯之比户可封不有四凶乎紂之比屋可誅不有三仁乎以其大而舉之不以其小而廢之斯言蓋得之矣不寧唯是孟子言必曰仁義公之治邑民懷其惠臨難不求茍免仁之至義之盡可謂善學孟子者矣克齋林公稱為吾閩千載不朽之士豈吾欺哉咸淳癸酉上春
  呉鑑明序曰堯舜周孔之道至孟軻斬焉不傳伸蒙子作書續孟此其自任者豈淺淺也然生值唐亂官不過令長才志不見知於時斥罵逆巢抗首白刃孟氏可作顧不謂豪傑大丈夫哉所恨事不載史徒得故老傳説四五百年不休續孟子伸蒙卷目雖具藝文志今世所傳者殆放失其本真矣史書果可盡信哉可傳者不錄所錄者又將泯泯而無傳伸蒙子何為其生死不遇也哉元統三年南康曹侯明源來宰長樂始訪其子孫於稠岩之野為之築室立祠表其大節而暴之天下耳目是不惟昭忠烈正人倫亦使世俗知為善之可願雖掩抑百年猶遇仁賢君子以傳其名也余既悲伸蒙之志又嘉曹侯之為政能有所建明故為之叙贊以見有善者名無不聞而循吏之化民成俗固自有道也贊曰唐室不競以利稗政上替下陵用勦民命維閩伸蒙抗志續孟昌言仁義以藥時病不能者天出宰萬年巢賊稱帝萬乘南遷百寮鼠竄比肩從叛一人抗節羣醜駭亂蒙死則那偷生幾何較其短長得喪孰多夫既殞身遑恤厥名紀錄失官惟國無人邑老相傳彌遠彌在將五百年始遇賢宰賢宰為誰明源曹公美俗旌賢不泥簿文躬駕之野訪求後昆樹祠學宫風於四遠匪私伸蒙忠義是勸稠岩之野青青楓陰胡晦于昔而白于今我師子輿好善是喜勒辭岩石彰其美德
  程鉅夫序曰續孟二卷唐林公慎思所作其書列於唐藝文志宋崇文總目夫以孟子才號亞聖書次六經自司馬遷揚雄韓愈之徒尊信篤好以為大有功於聖門至司馬光李覯輩乃著書譏毁學者固自有次第哉二書免於世俗之見亦幸矣夫然二書文深義密諄切反復不悖於聖人之道誠有補於世教也公字䖍中福州長樂人兄弟五人同讀書於稠岩山之石室公中咸通十年第又中宏詞抜萃科賜其鄉曰芳桂里曰大宏由祕書省挍書郎至尚書水部郎中黄巢犯長安罵賊而死蓋賢者也其幾世孫崇萬來京師求予序之崇萬今為浮屠氏云延祐改元四月晦
  蒲道源後序曰亞聖七篇之書謹義利之辨明王霸之分知言養氣盡心知命擴善端闢邪説粹然一出於正度越諸子獨列於經韓子以為功不在禹下程子以為發前聖所未發其尊之也至矣予觀伸蒙子林先生續孟子二卷其自負為何如哉惜其生於唐季屈於下僚不克展其志然能不染巢賊之汚竟罵而死合乎孟子舎生取義之説良可欽仰非世之大言無實者比昔揚雄凖易王通擬經不免後世之議然皆一代儒宗也孟子曰若夫豪傑之士雖無文王猶興伸蒙子其庶幾焉
  閩書林慎思字䖍中長樂人咸通十年登第自挍書郎至水部郎中萬年縣令黄巢冦長安迫以偽祿不屈罵賊死慎思謂孟子七篇非其所著書而弟子所記不能盡孟子意因傳其説演而續之作續孟子又有伸蒙子書
  陳英觀序曰孟子稱能言距楊墨者聖人之徒也夫能言未必能行孟子直以聖人之徒與之不己過乎言者既與則行者可知已伸蒙子續孟之作將以言詒天下者也予謂伸蒙方著書時未必先知其身之死於賊伸蒙既以義死續孟雖不作可也書之存亡史之得失又烏能為伸蒙子之有無立祠表義伸蒙亦何心之有抑人心之所以不死者其在是乎黄堯臣序曰孟子談仁義數萬言一以正人心為己任伸蒙子續孟其有孟子之心乎哉然伸蒙處黄巢之亂以萬年令罵賊死官方其罵賊豈不知其必死哉義在於死而不利於茍生也質之孟氏非所謂真知仁義之辨者哉漢揚雄擬論語作法言既而倍漢事莽是雄非特漢罪人固聖門之罪人已即雄而視伸蒙子豈可同日語哉昔朱文公作通鑑綱目書雄為新莽大夫今南康曹侯築室以祠伸蒙曹侯之心即文公之心者也噫使天下邑宰皆如曹之用心世道其不復古乎
  按慎思之死甚烈而新舊唐書忠義傳中俱不列其名何也續孟子十四篇一曰梁大夫二曰梁襄王三曰樂正子四曰公都子五曰髙子六曰公孫丑七曰屋廬子八曰咸丘蒙九曰齊宣王十曰萬章十一曰宋臣十二曰莊暴十三曰彭更十四曰陳臻

  經義考卷二百七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擬經十三
  孔氏小爾雅
  隋志一卷
  存
  隋書李軌畧解
  晁公武曰孔子古文也見於孔鮒書
  王應麟曰小爾雅十三章申衍詁訓
  陳振孫曰漢志有此書亦不著名氏唐志有李軌解一卷今館閣書目云孔鮒撰蓋即孔叢子第十一篇也曰廣詁廣言廣訓廣義廣名廣服廣器廣物廣鳥廣獸凡十章又度量衡為十三章當是好事者抄出别行
  詹景鳳曰孔鮒小爾雅廣釋字義旁搜名物言約而事不泛旨近而便於俗於小學尚矣
  張氏廣雅
  唐志四卷七錄同隋志三卷
  今本十卷
  隋書魏博士張揖撰
  揖進表曰臣聞昔在周公纘述唐虞宗翼文武剋定四海勤相成王踐阼理政日昃不食坐而待旦德化宣流越裳倈貢嘉禾貫桑六年制禮以導天下著爾雅一篇以釋其義傳亐後孠歴載五百墳典散⿱惟爾雅恒存禮三朝記哀公曰寡人欲學小辯以觀於政其可乎孔子曰爾雅以觀於古足以辯言矣春秋元命苞言子夏問夫子作春秋不以初哉首基為始何是以知周公所造也率斯以降超絶六國越秦踰楚爰暨帝劉魯人叔孫通撰置禮記文不違古今俗所傳三篇爾雅或言仲尼所増或言子夏所益或言叔孫通所補或言⿰郡梁文所考皆解家所説經師口傳既無正驗聖人所言是故疑不能明也夫爾雅之為書也文約而義固其敶道也精研而無誤真七經之檢度學問之階路儒林之楷素也若其包羅天地綱紀人事權揆制度發百家之訓詁未能悉備也臣揖體質蒙蔽學淺詞頑言無足取竊以所識擇撢羣藝文同異義音轉失讀八方殊語庶物異名不在爾雅者詳録品覈以著於篇凡萬八千一百五十文分為上中下以𩓣方徠俊哲洪秀偉彦之倫扣其兩端摘其過謬令得用諝亦所企想也臣揖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死罪死罪
  陳振孫曰魏博士張揖撰凡不在爾雅者著於篇仍用爾雅舊目館閣書目云今逸但存音三卷今書十卷而音附逐篇句下不别行揖又有埤蒼三蒼訓詁雜字古今字訓凡四書見唐志今皆不傳
  曹氏博雅隋志作廣雅音
  唐志十卷隋志四卷
  
  隋書祕書學士曹憲撰
  晁公武曰隋曹憲撰魏張揖嘗米蒼雅遺文為書名曰廣雅憲因揖之説附以音解避煬帝諱更之為博云後有張揖表憲後事唐太宗嘗讀書有竒難字輒遣使問憲憲具為音注援驗詳覆帝歎賞之
  劉氏伯莊續爾雅
  唐志一卷
  佚
  髙似孫曰劉伯莊續爾雅艸木蟲魚該括畧盡
  劉氏要雅
  五卷
  佚
  王應麟曰梁劉杳撰要雅周禮疏劉杳要雅亦以宜成為酒名
  李氏商隱蜀爾雅
  通考三卷
  佚
  陳振孫曰蜀爾雅不著撰人名氏館閣書目按李邯鄲云唐李商隱采蜀語為之當必有據
  劉氏溫潤羌爾雅
  宋志一卷
  佚
  亡名氏蕃爾雅
  通考一卷
  
  晁公武曰不載撰人姓名以夏人語依爾雅體譯以華言
  方以智曰即羌爾雅
  梅氏石藥爾雅
  二卷
  存
  彪序曰爾雅者古人訓釋作也予家西蜀江源少攻丹術窮究經方第用藥皆是隱名就於隱名之中又有多本若不備見猶畫餅夢桃遇其經方與不遇無别也參同契云未能悉究當施直義今以衆石異名象爾雅詞句凡六篇勒為一卷令迷者尋之稍易習者誦之不難云爾元和丙戌
  白雲霽曰釋諸藥隱名
  陸氏埤雅
  宋志二十卷
  存
  子宰序曰嘉祐前經義之未作也先公獨以説詩得名其於鳥獸草木蟲魚尤所多識熙寧後始以經術革詞賦先公詩講義遂盛傳於時學校爭相筆授如恐不及元豐間預修説文因進書獲對神考縱言至於物性先公敷奏稱旨德音稱善且恨古未有著為書者先公又奏臣嘗試為之未成未敢進也天意欣然便欲見之因進説魚説木二篇自是益加筆削號物性門類編纂將終而永裕上賓矣先公旋亦補外所至以平易臨民故其事簡政清因得專意論譔既注爾雅乃賡此書號埤雅言為爾雅之輔也埤雅比之物性門類蓋愈精詳文亦簡要先公作此書自初迨終僅四十年不獨博極羣書而農父牧夫百工技藝下至輿䑓皁隸莫不諏詢茍有所聞必加試驗然後紀錄則其深微淵㦤宜窮天下之理矣後有博雅君子覽之當自識其美焉宣和七年六月
  晁公武曰皇朝陸佃農師撰書載蟲魚鳥獸草木名物喜采俗説然佃王安石客也而學不專主王氏亦似特立者
  陳振孫曰釋魚釋獸以及於鳥蟲馬木草而終之以釋天所以為爾雅之輔也此書本號物性門類其初嘗以説魚説木二篇上之朝編纂將就而永裕上賓不及再上既注爾雅遂成此書其於物性精詳所援引甚博而亦多用字説
  王應麟曰元豐中陸佃修説文因進書獲對神宗論物性恨未有著書者佃進説魚説木二篇自是益加論譔為埤雅二十卷
  王慎中曰陸農師於名物可謂多識矣然其為書有自亂其法所引雖博而非其著書本指不足相証而反以自病者亦多矣釋翬雉而釋后服釋馬而釋車釋騏而釋服釋龍而釋占釋蓍而釋重卦皆非其著書本指釋竹而釋衞武公之德已去之逺而又及於明器釋倉庚摘引月令可耳而全錄其文釋艾則因五十曰艾之文而錄禮文全篇釋螽斯甘棠既不當釋詩而復旁引莊子華封之祝劉歆宗廟之議釋臺漢其説尤迂緩謂之詩箋義可也革之為藾蕭知其為在野之草而鹿之所食也顧不從箋而從毛與爾雅則水萍豈野生而亦豈鹿之所食耶白華之為菅菅其名而白華其詞也乃立白華一名而釋之由箋有白華於野之文而誤不思毛傳已明也蒲盧之為野蜂則不當為草乃兩立其名而兩引中庸之文羊之始生曰達小曰羔未成羊曰羜既成曰羊則羔與羜乃羊之小與未成之通名不當各立以為名也木之自斃者曰椔蓋斃木之通名而非一木之名也而乃有釋椔豕豬之通名彘其牝豚其牡牡之去勢曰豚而其牡者曰猳今乃釋豕與豚不為明也豝豵豜竝見於詩毛鄭皆以為小豕惟毛以歲紀數鄭以生紀數為異要之皆野豬也若為豢獸則豈狩獵之所射且虞人致獸亦不當驅家畜以待田雖有一歲豵二歲豝三歲特四歲豜與豕生三豵二師一特之異釋知其當為野獸者以詩之文義推之當然也今乃釋豝而遺其他而與豕聨釋疑於為豢畜歟大抵所識者多而所取者博固不能無失與至其釋貓引畫譜小言釋芍藥全錄花譜此無異童兒之識農師之學不宜其陋至此或其家子弟或他人誤增入之也又曰予讀荆國王文公集見其進字説表與其為
  書序其義奥深以為由書契以來未有也恨不得見其書其後於楊龜山集中見其摘數十字駁之龜山所駁皆是然要以為未足以病其書也及觀埤雅往往多用字説雖非龜山所摘其義亦往往可駁蓋文公於學才藝既多尤能刻意精思故杜撰立説而以經傳文詞附會之雖不為無義理而於天地自然之文何啻千里陸最以善言名物有説詩之名於熙寧間亦以此為王文公所重新經之義陸多與焉故陸亦用文公以廣其書也由是推之則字説全書雖不見亦未足恨而陸所為以説詩得名正不免於穿鑿附會之病而以文害辭以辭害意者宜必多矣因閲埤雅漫志之
  程氏端蒙大爾雅
  五卷
  未見
  陳櫟曰鄱陽程蒙齋撰小學字説朱子目以大爾雅然止三千字蒙齋同邑董介軒嘗為注釋沈毅齋以程訓未備增廣之吾邑程徽菴猶以為未備合程沈所訓又增廣焉
  董氏夢程大爾雅通釋
  未見
  王氏大爾雅
  一卷
  佚
  崔氏小爾雅
  一卷
  存
  袁褧曰周公作爾雅擬之者若埤雅方言是已少渠研精古典緝成新編曰小者謙之之辭也因鋟之木俾釋注者有所考焉
  朱氏謀㙔駢雅
  七卷
  存
  謀㙔自序曰言以足志文以足言自六經已然君子不病夫足文之言而惟枝葉無當之辭是辟也試觀盤誥雅頌厥亦選艱而挹𧷤矣今去商周二千餘䙫其雕章畫羽方言殊訓與夫制事錫名豈不淵且博哉畸文隻句獨得訊之頡籀家書乃聨二為一駢異而同析之則秦越合之則肝膽古故無其編焉非藝事一大歉哉暇日檢諸解詁排纂散出之文經子史流稗官媵説罔不搜括條貫依爾雅廣雅之義作駢雅七卷所見異辭所傳寫異辭皆不刪廢要使夏五郭公之例存焉爾若予耳目所不及接或幽僻放軼所未攬儻亦俟夫博識君子紹而充之則予敢以篳路驅乎哉其固陋也惡乎辭
  孫開序曰昔者周公作雅南豳頌之詩其辭典則其義奥渺其用物也宏其取材也古世人莫之解也其徒作爾雅以釋之則爾雅者固學詩之津筏也夫賦者古詩之流也屈原離騷思鬱以幽文竒以崛驚采絶𧰟蔚為詞賦之宗自後司馬相如揚雄班固張衡左思之徒皆博雅君子其所為賦罔不醞釀古今錯綜名物以文被質度宫中商麗句偉辭駱驛奔會覽之者五色眩爛若登太廟而彞鼎錯陳若入武庫而戈鋋森列若歩昆侖之墟璆琳瑯玕無不有也蓋渉之莫窮其源遡之莫測其本始故知雅道至淵𢎞哉六朝以來此義泯泯雖間有緣情體物之作而見聞既狹興寄益微近代綴文之士稍厭薄之更復專務虚恢嬋緩其辭僻怪其字懸疣附贅余無譏焉信矣好古之難也豫章宗侯鬱儀者今之振竒人也慨風雅陵遲詞賦寢頓㝠搜古昔旁采方謡原本山川極命艸木於凡駢偶之語宏侈之辭靡不該而存之體倣爾雅作駢雅七卷箴縷縩繺攕揳唲齵璧合珠聯煇煌炳煥自是之後作賦者有所取裁矣雅道庶可興哉善乎王通氏之言曰詩者人之性情也性情安可無乎夫世不能廢詩又何可無賦則爾雅駢雅當竝傳天壤間亦千古作者之林也
  牛氏埤雅廣要
  四十卷
  存
  衷自序曰宋開國公陸丞相佃於爾雅廣雅之後復旁搜㝠索以埤翼之吾藩賢王論思之暇嘗進覽焉惜夫叙述之次尾天文而首羣品伍鳳鳥而躋微類未惬於中乃條示卷帙所宜增物類所宜補命臣衷輯之衷介胄之末非能文者且不敢辭謹因佃文之舊二十卷増摭羣書所載復成二十卷合而名之曰埤雅廣要閲數年繕完進呈復命翰學呉從政嚴加挍勘釋以音注而梓行之以廣其傳焉天順元年歲次丁丑端月上元吉日
  陳㦤典曰埤雅二十卷宋陸丞相佃撰述於熙寧元豐間以上之神宗初進説魚説木二篇後廣為物性門類積久而成埤雅其廣要増至四十卷則皇明天順中蜀府䕶衞千户牛衷奉賢王令而推廣之者也
  白氏續演雅詩發揮
  十首
  存
  陶宗儀曰白湛淵先生續演雅詩發揮一海青二押不蘆三和林尼四漠北種羊五角端六小人七羯尾八迤北八珍九松煤十駝屏
  鄺氏赤雅
  三卷
  存
  露自序畧曰子欲居九夷然蠻獠之族不異麋鹿喜則䓑甘怒則角逐藍胡侯槃襲漢官而擁部落披肝禮士蹀血尋仇雄則虺噬敗則狶烹齒魚腸枕犀渠甘心烏鳶之口君子亦何樂乎居之其令曰無罪而殺士者梟其族無才而妬能者刖其足有華風焉予以文字獲罪邑侯曳裾四姓扳謁諸司隆禮嘉貺非誼所安其中山川風土儀物耳而目者觕列諸篇其他六壬五遁兵鈐劍術不敢輕錄懼僭也
    曰鄺湛若上元跨馬遇南海黄令不及下令怒拘之湛若吟曰騎驢適值華陰令失馬還同塞上翁遂棄家走廣西登渉鬼門銅柱之間遍遊諸岑及藍胡侯槃四姓土司為傜女執兵符者雲嚲娘之客嘗記其山川風土儀物及女君天姬隊歌舞戰陣之制為赤雅一書稱諸岑為漢將軍岑彭之後世為粤西君長雄據蠻中歲時祭祀以麫為呉將軍漢首以代犧牲而伏波苗裔世稱馬流人皆史書所未載也
  方氏以智通雅
  五十五卷
  存
  唐氏爾雅補
  未見
  劉氏六説
  唐志五卷
  佚
  新唐書迅續詩書春秋禮樂五説書成不以示人崇文總目唐右補闕劉迅作六書以繼六經標作書之義而著其目惟易闕而不言故止五卷
  王應麟曰迅作六説以繼六經自孔氏至考亂凡八十九章取漢史詔書及羣臣奏議以擬尚書又取房中歌至後庭鬬百草臨春樂少年子之類凡一百四十二篇以擬雅章又取巴渝歌白頭吟折楊栁至談容娘以比國風之流然文中子嘗續經矣朱子謂高文武宣之制豈有精一執中之傳曹劉顔謝之詩豈有物則秉彞之訓况迅乎
  黄氏六藝流别
  二十卷
  存
  佐自序曰聞之董生曰君子志善知世之不能去惡服人也是以簡六藝以善養之其學大矣而各有所長詩道志故長於質書著功故長於事禮制節故長於文樂詠德故長於風春秋司是非故長於治易本天地故長於數人當兼得其所長是故舉其詳焉志始於詩以道性情為謡為歌謡之流其别有四為謳為誦為諺為語歌之流其别亦有四為咏為吟為怨為歎其拘拘以為詩也則為四言為五言為六言為七言為雜言詩其雜近於文而又與詩麗也則為騷為賦為詞為頌為贊其專事對偶亡復蹈古則律詩終焉書行志而奏功者也其源以道政事為典為謨典之流其别為命為誥謨之流其别為訓為誓凡典上德宣於下者也又别而為制為詔為問為畣為令為律命之流又别而為冊為勅為誡為教誥之流又别而為諭為賜書為書為告為判為遺命而間亦有不盡出於上者焉凡謨下情孚於上者也又别而為議為疏為狀為表為牋為啓為上書為封事為彈劾為啓事為奏記訓之流又别而為對為策為諫為規為諷為喻為發為勢為設論為連珠誓之流又别而為盟為檄為移為露布為讓為責為劵為約而間亦有不盡出於下者焉禮以節文斯志者也其源敬也敬則為儀為義其流之别則為辭為文為箴為銘為祝為詛為禱為祭為哀為弔為誄為輓為碣為碑為誌為墓表皆因乎書之制焉樂以舞蹈斯志者也其源和也和則為樂均為樂義其流之别為唱為調為曲為引為行為篇為樂章為琴歌為瑟歌為暢為操為舞篇皆因乎詩之風焉春秋以治正志者也其源名分也其流之别為紀為志為年表為世家為列傳為行狀為譜牒為符命其大槩也則為叙事為論贊叙事之流其别為序為記為述為錄為題辭為雜志論贊之流其别為論為説為辨為解為對問為考評而凡屬乎書禮者不與焉易則通天下之志矣其源陰陽也其流之别為兆為繇為例為數為占為象為圖為原為傳為言為注而凡天地鬼神之理管是矣究其大都則言而履之禮也行而樂之樂也藝雖有六其本諸心則一也昔晉摯虞嘗著文章流别其亡已久故予蒐羅散逸以為此篇統諸六藝竊比於吾董生云
  朱氏小四書
  五卷
  存
  升序曰上章困敦赴紫原書㑹與友朋商確為齋生定讀書次序首蛟峯蒙求凡將急就之儔也名物者小學之先也次勿齋字訓性理學問天人之道治教之原也次陳先生歴代蒙求使知古今朝代之畧次黄成性史學提要使知傳統事迹之詳此四書者四字成言童幼所便精熟融㑹宇宙在胸中矣然後循序乎六籍之學歸𧼈乎孔孟之教究極乎濂洛之説休日則事筆札而考蒼雅餘力則紀名數而誦詩文庶幾入門適道有序有條本末兼備終始相成者矣夫讀書不可無注解然注解與本文相離學者若不能以意相附則非徒無益而適滋其惑故愚於諸經書往往為之旁注使學者但讀本文而覽其旁注一過即了無繁複之勞也今此四書者或語約而事意多故旁注不足則又表注於闌上使教者有所據依而學者易於記憶此區區之至意也既脱稾刻之齋舎題曰小四書以别於晦菴四書云
  楊士竒曰小學之教其廢久矣歙人朱升輯方逄辰名物蒙求程若庸性理字訓陳櫟歴代蒙求黄繼善史學提要為一編謂之小四書以教初學庶幾古人遺意其上及旁皆有注釋尤便於教者
  按小四書舊刻板在婺源流傳未廣近陸御史隴其重刊行之
  金氏德玹小四書音釋
  四卷
  未見
  徽州府志金德玹字仁本休寧人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一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承師
  先民有言言六藝者折中於夫子受業身通者七十有七人皆傳經之選矣故曰七十子喪而大義乖後之譜九經師授者率始於漢挹其流而未探夫源者也兹述承師自仲尼之徒始
  孔子弟子
  魯秦子商字丕兹家語作不慈史記作子丕少孔子四歲唐開元二十七年追贈上洛伯宋大觀四年贈馮翊侯
  按高郵夏氏孔門弟子記略及闕里廣志皆云商少孔子四十歲然秦子父堇父偪陽之役與叔梁紇俱以力聞宜與孔子生年相近今據家語舊聞暨史記索𨼆蘇氏古史文正之又宋大中祥符元年贈孔門弟子侯爵商未得與至大觀四年禮局上言遂補贈馮翊侯闕里志誤以秦祖鄄城之封移之商非也
  魯顔子無繇家語少無字繇作由字季路少孔子六歲唐追贈杞伯宋贈曲阜侯元進杞國公諡文裕
  蒲大夫卞仲子由字子路子亦作季少孔子九歲唐追贈衛侯宋贈河内侯衛公
  魯南武曾子蒧亦作點字子晳唐追贈宿伯宋贈萊蕪侯蔡漆雕子開字子若史記作子開少孔子十一歲習尚書唐追贈滕伯宋贈平輿侯
  漢藝文志漆雕子十二篇
  鄭康成曰魯人
  按慈湖楊氏先聖大訓以開為憑恐誤
  魯閔子損字子騫少孔子十五歲唐追贈費侯宋贈琅邪公改費公
  按閔子少孔子十五歲史記家語文同小司馬索隱可證今本家語多譌作五十歲夏氏從之非也
  魯冉子雍字仲弓少孔子二十九歲唐追贈薛候宋贈下邳公改薛公
  按今本家語仲弓無年歲而史記索隱文有之
  魯冉子求字子有家語仲弓之宗族少孔子二十九歲唐追贈徐侯宋贈彭城公改徐公
  魯商子瞿字子木少孔子二十九歲唐贈𫎇伯宋贈須昌侯
  齊梁子鱣或作鯉字叔魚少孔子二十九歲家語作三十九歲唐贈趙伯宋贈千乘侯
  魯顔子回字子淵少孔子三十歲唐追贈兖國公宋因之元至順中贈復聖公
  衛士師齊高子柴字子羔左傳作季羔檀弓韓非子作子臯少孔子三十歲家語作四十唐贈共伯宋贈共城侯
  鄭康成曰衛人
  王應麟曰衛高柴為孔子弟子後居于魯
  單父宰陳巫馬子施字子期史記作旗少孔子三十歲唐贈鄫伯宋贈東阿侯
  鄭康成曰魯人
  魯衛相衛端木子賜字子貢少孔子三十一歲唐贈黎侯宋贈黎陽公進黎公
  魯有子若字子有或作子若少孔子三十三歲唐贈卞伯宋贈平陰侯
  按小司馬據家語文云少三十三歲今本家語作三十六歲殆誤也
  武城宰吳言子偃字子游少孔子三十五歲史記作四十五唐贈吳侯宋贈丹陽公改吳公許慎説文偃作於象旌旗之游字子游魯樊子須字子遲少孔子三十六歲家語作四十六唐贈樊伯宋贈益都侯
  鄭康成曰齊人
  宋原子憲檀弓稱仲憲字子思少孔子三十六歲唐贈原伯宋贈任城侯
  鄭康成曰魯人
  魯大夫武城澹臺子滅明字子羽少孔子三十九歲唐贈江伯宋贈金鄉侯
  單父宰魯宓子不齊字子賤少孔子三十九歲唐贈單伯宋贈單父侯
  按史記索隱引家語云少孔子四十九歲而今本家語無九字索隱又引史記文三十而今本史記作四十流傳既久均失其故矣
  陳陳子亢説文作伉字子禽少孔子四十歲唐贈潁伯宋贈南頓侯
  按班固古今人表其載孔門弟子甚畧獨陳子三見一陳亢一陳子禽居中中一陳子亢居中下不得其解
  魯公西子赤字子華少孔子四十二歲唐贈郜伯宋贈鉅野侯
  莒父宰衛卜子商字子夏少孔子四十四歲晚為衛文侯師唐贈魏侯宋贈東阿公或作河東公改魏公
  鄭康成曰温國人
  南武城曾子參字子輿少孔子四十六歲初仕于莒其後齊迎以相楚迎以令尹晉迎以上卿唐開元中追贈郕伯宋大中祥符二年進郕侯政和元年改贈武城侯咸淳三年進郕國公元至順中贈宗聖公
  漢藝文志曾子十八篇
  王應麟曰參與弟子公明儀樂正子春單居離曾元曾華之徒論述立身孝行之要天地萬物之理
  魯顔子幸通典作栁咸淳臨安志作韋或作辛字子栁少孔子四十六歲唐贈蕭伯宋贈陽穀侯
  陳顓孫子師字子張少孔子四十八歲唐贈陳伯宋贈宛邱侯改陳公
  魯冉子孺字子魯或作曾少孔子五十歲唐贈紀伯宋贈臨沂侯
  蔡曹子䘏字子循少孔子五十歲唐贈曹伯宋贈上蔡侯
  魯伯子䖍家語作處字子析家語作晳少孔子五十歲唐贈聊伯宋贈沭陽侯
  按伯䖍史記家語不著何地人考咸淳臨安志云是魯人宋思陵贊曰有䖍子析全魯之彦當必有所本也聊伯志作駢伯
  魯顏子高史記索隱云家語名産今本家語作顔刻字子驕少孔子五十歲唐贈琅邪伯宋贈雷澤侯
  魯叔仲子㑹字子期少孔子五十歲魯峻石壁畫像云唐贈瑕邱伯宋贈博平侯
  鄭康成曰晉人
  楚公孫子龍字子石少孔子五十三歲唐贈黃伯宋贈枝江侯
  按家語稱龍衛人然唐宋追封皆楚地蓋從北海鄭氏之説若為堅白異同之論者乃趙人樂正子輿謂其行無師學無友非孔子弟子可知
  右有年歲著于家語史記隸續者三十有一人并曾蒧共三十二人内顔淵年數王肅疑其錯誤
  按杏壇設教必先長幼之序斯史記家語咸紀弟子之年兹先書三十二人而萊蕪侯無年歲次于衛公者依侍坐四子倫序書之不可以郕公先之也
  中都宰魯冉子耕字伯牛唐贈鄆侯宋贈東平公改鄆公
  按聖門志闕里廣志稱伯牛少孔子七歲不審何據
  臨淄大夫魯宰子予字子我唐贈齊侯宋贈臨淄公改齊公
  史記作齊公冶子長家語作萇字子長唐贈莒伯宋贈高密侯范甯曰名芝字子長
  魯南宫子縚或作韜一名括或作适字子容唐贈郯伯宋贈襲邱侯改汝陽侯
  夏洪基曰南宫适之為敬叔非也按史記南宫适字子容初未嘗云是孟僖子之子孟懿子之兄也而索隱注遽云是孟僖子之子仲孫閲論語集注亦云諡敬叔孟㦤子之兄史無其文也可疑一也适見家語一名縚是适已有二名矣而左傳孟僖子云必屬説與何忌于夫子索隱又云仲孫閲是又二名天下豈有一人而四名者乎可疑二也孔子在魯族姓頗㣲而南宫敬叔公族元子遣從孔子時定已娶于強家矣豈孔子得以兄子妻之可疑三也禮記檀弓載南宫敬叔反必載寳而朝孔子曰喪不如速貧之為愈也若而人豈能抑權力而伸有德謹言語而不廢于有道之邦邪愚以敬叔之與南宫适皎然二人矣按史記南宫括字子容論語括作适家語南宫縚字子容鄭康成注檀弓稱南宫縚孟僖子之子南宫閲也字子容其妻孔子兄女又稱南宫敬叔魯孟僖子之子仲孫閲也左氏傳昭公七年孟僖子屬説與何忌于夫子使事之杜預注云説南宫敬叔僖子之子然則括也适也縚也説也閲也一子容而名有五也崇禎末高郵夏洪基元開輯孔門弟子傳畧以南宫縚适括字子容為一人以仲孫説閲諡敬叔者為一人至于説苑所載南宫邊子謂是适字之譌然漢書古今人表既有南容又有南宫敬叔又有南宫邊子顔師古注于南宫則云南宫縚也于敬叔則名南宫适也是縚與适适與邊子均未可混而為一矣
  齊公晳子哀家語作克字季次或作沈唐贈郳伯宋贈北海侯顧炎武曰汶上縣有漢衛尉卿衡方碑其文曰履該顔原兼修季由洪适以顔原為顔淵原憲而都穆以季由即季路與兼修意不協按公晳哀字季次不為家臣太史公與原憲竝稱一稱字一稱名亦古文所嘗有也
  陳公良子孺字子正唐贈東牟伯宋贈牟平侯
  宋司馬子耕家語耕上有黎字字子牛唐贈向或作滕伯宋贈楚邱侯改雎陽侯
  衛琴子牢字子開一字子張唐贈南陵伯宋贈頓邱侯改贈陽平侯
  家語有史記無
  秦秦子祖字子南唐贈少梁伯咸淳臨安志作沙梁宋贈鄄城侯衛奚容子蒧字子晳一云字子楷唐贈下邳伯宋贈濟陽侯魯公祖子句兹字子之唐贈期思伯宋贈即墨侯衛廉子潔字子庸唐贈莒父伯宋大觀中補贈胙城侯齊公西子輿如字子上唐贈重邱伯宋贈臨朐侯宰或作䍐父子黑字子素唐贈乘邱伯宋大觀中補贈祁鄉侯
  魯公西子蒧字子尚唐贈祝阿伯宋贈徐城侯
  秦壤駟子赤字子徒或作從唐贈北徴伯宋贈上邽侯魯冉子季字子産唐贈東平伯宋贈諸城侯
  薛子邦字子從
  鄭子國字子徒唐贈滎陽伯宋贈宋贈朐山侯
  司馬貞曰家語薛邦字從史記作國而家語稱邦者蓋避漢祖諱而改鄭與薛字譌也
  按仲尼之徒名字閒有同者既有曾蒧亦有奚容蒧又有公西蒧既有冉耕亦有司馬耕既有宓不齊又有任不齊既有公西赤亦有壤駟赤既有卜商亦有秦商既有原亢亦有陳亢既有狄黑亦有宰父黑既有冉孺亦有公良孺既有秦祖亦有顔祖此名不嫌同也冉求字子有有若漆雕徒父亦字子有顔無繇字季路仲由亦字季路顓孫師字子張琴牢亦字子張巫馬施字子期叔仲㑹亦字子期公西蒧字子上公西輿如亦字子上秦非字子之公祖句兹亦字子之原憲字子思燕伋亦字子思曾蒧字子晳伯䖍狄黑奚容蒧亦字子晳壤駟赤字子徒鄭國亦字子徒秦冉字子開琴牢亦字子開申績字子周公伯繚亦字子周榮旂字子祺縣成亦字子祺顔噲字子聲樂欬亦字子聲漆雕哆字子斂邽巽亦字子斂此字不嫌同也然則薛邦鄭國子徒子從安得以名字相類而並疑其姓氏之誤邪乃議祀典者封鄭而罷薛安見其必為一人揆之于禮終有未安也
  齊后今本家語誤石子處字子里唐贈營邱伯宋大觀中補贈膠東侯
  魯左人子郢字子行唐贈臨淄伯宋贈南華侯
  衛狄子黑字子晳家語作晳之唐贈臨濟伯宋贈林慮侯魯商子澤字子秀唐贈雎陽伯宋贈鄒平侯
  楚任子不齊字子選唐贈任城伯宋贈當陽侯
  魯榮子旂家語作祈字子祺家語作子顔唐贈雩婁伯宋贈厭次侯
  魯顔子噲字子聲唐贈朱虚伯宋贈濟陰侯
  原子亢家語作忼或作桃字子籍唐贈萊蕪伯宋贈樂平侯晉或作魯公肩子定字子中唐贈新田伯宋大觀中補贈梁父侯
  魯秦子非字子之唐贈汧陽伯宋贈華亭侯
  漆雕子徒父家語名從字子文或云字子有唐贈須句伯宋贈高苑侯
  燕子伋或作級字子思唐贈漁陽伯宋贈汧源侯
  魯公夏子守字子乘宋大觀中補贈鉅平侯
  按魏志有公夏浩或子乘之後
  衛勾子井疆字子疆唐贈淇陽伯宋贈滏陽侯
  齊少叔子乘字子車唐贈淳于伯宋贈博昌侯
  按應劭風俗通云凡氏于字伯仲叔季是也氏有太叔仲叔則有少叔無足異者子車之姓家語史記諸書皆作歩而廣韻注云孔子弟子有少叔乘係複姓今從之
  石作子蜀字子明唐贈石邑伯宋贈成紀侯
  魯邽子巽史記索隱作邦巽文翁石室圖作國選家語巽亦作選字子斂唐贈平陸伯宋贈高堂侯
  魯施子之常字子恒唐贈乘氏伯宋贈臨濮侯
  魯申子續字子周家語今本作績
  申子棠字周史記今夲作黨禮殿圖作儻唐贈邵陵伯宋贈淄川侯申子棖論語字子續咸淳臨安志唐贈魯伯臨安志作阿伯宋贈文登侯
  陸德明曰申棖鄭康成云蓋孔子弟子申續史記云申棠字周家語云申續字周也
  司馬貞曰文翁圖所記有申棖申棠
  王應麟曰史記申棠字周家語申續字周今史記以棠為黨家語以續為績傳寫之誤也後漢王政碑云有羔羊之絜無申棠之欲亦以棖為棠則申棠申棖一人耳唐開元封申黨召陵伯又封申棖魯伯本朝祥符封棖文登侯又封黨淄川侯俱列從祀黨即棠也一人而為二人失於詳考陸氏釋文也史記索隱謂文翁圖有申棠申棖今所傳禮殿圖有申黨無申棖
  按七十子顔氏居其八冉氏居其五秦氏居其四公西氏漆雕氏居其三商氏原氏居其二若申棖申棠文翁圖記並列開元祥符亦竝追封鄭康成陸德明疑為一人則以續黨竝字周也夫棠黨字義相近合之可耳而高郵夏洪基強以棠棖為諧聲字亦近鑿且如公西蒧公西輿如同字子上未嘗不竝祀何獨續與黨同字必當去其一乎竊謂唐宋議禮諸儒未為不是有其舉之莫或廢也記有之矣
  魯樂子欬或作欣字子聲唐贈昌平伯宋大觀中補贈建成侯
  按春秋定公十二年費宰公山不狃率費人以襲魯孔子命申句須樂頎勒士衆下伐之費人北遂隳三都之城杜預注以二人為魯大夫考樂欬家語作樂欣欣與頎偏旁相同疑頎即是欣且文云孔子命之其為弟子未可知也
  魯顔子之僕字子叔唐贈東武伯宋贈宛句侯
  魯孔子忠或作弗字子蔑孔子兄孟皮子唐贈汶陽伯宋贈鄆城侯
  魯漆雕子哆字子斂唐贈武城伯宋贈濮陽侯
  魯縣子成字子祺今本家語作子横唐贈鉅野伯宋贈武城侯魯顔子相史記作祖字子襄唐贈臨邑伯宋大觀中補贈富陽侯
  司馬貞曰家語無此人
  按孟子昔者曾子謂子襄曰或是語顔子亦未可定
  魯公伯子寮論語作寮史記索隱作繚今本作僚又作遼或云即申繚字子周唐贈任伯宋贈夀張侯
  馬融曰寮魯人弟子也
  按公伯繚見史記弟子傳又見文翁禮殿圖必非無稽之言後儒以愬子路一事斷為非聖人之徒然論語聖門六十人所記公是公非有過未嘗少隱即宰我冉有陳亢過皆不免似未可以一眚而盡掩其生平也子長引孔子之言受業身通者七十有七人皆異能之士寮蓋其一矣而致堂胡氏因家語不列其名氏謂史記失之迨明程敏政乃建議謂是聖門之蟊螣請罷其祀嘉靖中行人司正薛侃復謂公伯寮及秦冉顔何皆不見于家語而傅㑹于史記請均去之愚謂家語史記周公禮殿圖傳聞異辭則有之若專信家語以史記為傅會未免失之偏矣
  鄡子單字子家唐贈銅鞮伯宋大觀中補贈聊城侯
  史記禮殿圖有家語無
  秦子冉字子開唐贈彭衙伯宋贈新息侯
  史記禮殿圖有家語無
  魯顔子何字子冉唐贈開陽伯宋贈堂邑侯
  史記有家語無
  按秦冉顔何二子于𢎞治元年少詹事程敏政請正祀典疑為字畫相近之誤而罷其配食自詡不舛于禮一洗前代相習之陋永為百世可遵之典然生數千載之後安見二子必無其人釋曇積上言于周太祖曰孔子領徒三千達者七十有二升堂入室者莫過數人自餘己外豈容斥逐彼釋氏之言尚然乃以臆見斥先賢之祀天資刻薄之言吾未信為百世可遵也
  廉子瑀
  禮殿圖有家語史記無
  魯孺子悲
  按小戴禮雜記恤由之喪哀公使孺悲之孔子學士喪禮士喪禮于是乎書鄭康成注云士之喪禮已廢矣孔子以教孺悲國人乃復書而存之方慤注云喪禮將亡聖人不可以不書必待孺悲學之然後孔子書之者以明禮之不廢亦有所因也蓋孔門自子夏兼通六藝而外若子木之受易子開之習書子輿之述孝經子貢之問樂有若仲弓閔子騫言游之撰論語而傳士喪禮者實孺悲之功也惟因論語紀悲欲見而孔子以疾辭疑孔子拒之門墻之外不屑教誨當知始雖辭疾終授以禮以親受禮于孔子之儒反不得與配食之列斯則祀典之闕矣
  公罔子之裘
  序子點
  按二子從射矍相之圃孔子使揚觶而語見禮記射義射既闋子路進曰由與二三子者之為司馬何如孔子曰能用命矣則家語載之家語首言孔子與門人習射于矍相之圃子路之云曰二三子是二子為孔子弟子無疑也
  仲孫子何忌僖子貜之子也卒諡㦤子
  按春秋左氏傳孟僖子將死召其大夫曰孔子聖人之後也臧孫紇有言曰聖人有明德者若不當位其後必有達人今其將在孔子乎我若獲没必屬説與何忌于夫子使事之而學禮焉故孟㦤子與南宫敬叔師事仲尼據此縁僖子病不能相禮故曰禮人之幹也無禮無以立乃屬二子事孔子學禮焉懿子問孝對曰無違蓋語以無違僖子學禮之命樊遲不知子告之以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舍禮無以教懿子也孔叢子又載懿子問書欽四鄰之義不可不附弟子之列云
  仲孫子説亦作閲孟僖子之子懿子之弟居南宫又曰南宫敬叔
  按世本仲孫貜生南宫縚孔安國以南宫适即敬叔魯大夫鄭康成注禮云敬叔魯孟僖子之子仲孫閲是也又云南宫縚孟僖子之子南宫閲也字子容其妻孔子兄女陸德明釋文云南宫閲一名縚司馬貞史記索隱亦云南宫括家語作南宫縚按其人是魯孟僖子之子仲孫閲也近高郵夏洪基辨南宫适括縚字子容是一人仲孫閲説諡敬叔是一人考春秋名號歸一圖仲孫閲即南宫敬叔僖子之子孔子弟子也而不及括縚則夏説似屬可從昔孔子將適周敬叔言于昭公資車一乘馬二匹與敬叔俱至周問禮于老耼問樂于萇𢎞觀郊社之所考明堂之制察廟朝之度自周反魯弟子稍益進焉子曰自南宫敬叔之乘我車也而道加行是敬叔在弟子之列有功于聖門者矣今祀典配适而無閲不可無議焉
  孔子璇
  按嘉靖中張孚敬改定祀典以秦冉顔何疑為字畫之誤而罷其祀又以薛邦疑即鄭國遂亦罷祀而並黜孔璇其説本于程敏政考秦冉開元中追封彭衙伯大中祥符閒加封新息侯顔何開元中封開陽伯大中祥符間加封堂邑侯自唐迄明從祀已久所謂有其舉之莫或敢廢而孚敬廢之過矣家語孔璇叔仲會年相比俱執筆迭侍孔子孟武伯見孔子而問曰此二孺子之幼也于學豈能識于壯哉孔子曰然少成則天性也習慣若自然也惟因二子合傳故不復别標璇名今會既得祀璇不應獨遺矣此則祀典之闕也
  衛司冦惠叔蘭
  按家語子游嘗從孔子適衛與將軍子蘭相善使之受學于夫子司冦惠子之喪檀弓文也鄭司農注云惠子衛將軍文子彌牟之弟惠叔蘭也古今議弟子從祀者率本家語而孔璇惠叔蘭獨遺之不當補其闕乎又荀卿法行篇南郭惠子問於子貢曰夫子之門何其雜也子貢曰君子正身以俟欲來者不距欲去者不止且夫良醫之門多病人櫽括之側多枉木是以雜也楊倞注云夫子弟子未詳其姓名蓋居南郭因以為號據此疑即蘭也
  魯太史左丘子明唐貞觀十三年詔與顔淵同從祀廟庭宋祥符中贈瑕邱伯政和中改贈中都伯
  按左氏為孔子弟子主其説者衆矣謂孔子將修春秋與左丘明乘如周觀書于周史歸而修春秋之經丘明為之傳者嚴彭祖也謂左丘明親見夫子好惡與聖人同者劉歆也謂仲尼與丘明觀魯史記有所褒貶口授弟子弟子退而異言丘明恐弟子各安其意以失其眞故論本事而作傳者班固也謂左氏傳理長至明至切至直至順長于二傳者賈逵也謂春秋諸家去孔子遠左氏傳出孔子壁中近得其實者王充也謂丘明之傳囊括古今表裏人事者盧植也謂丘明受經于仲尼者杜預也謂孔子作春秋丘明子夏造膝親受者荀崧也謂丘明之傳釋孔氏之經子應乎母以膠投漆者孔穎達也謂丘明躬為魯史受經于仲尼者劉知幾也謂左氏受經于仲尼博采諸家叙事尤備能令萬代之下見其本末比餘傳功最高者啖助也謂仲尼明周公之志而修經丘明受仲尼之經而為傳者權德輿也謂孔子之門左氏富而不誣有以見聖賢之心者劉軻也謂丘明與聖人同時接其聞見參求其長左氏為上者陳岳也蓋自唐以前諸儒之論皆以丘明受業孔門故貞觀永徽中祀周公為先聖孔子為先師是時孔庭配食止顔淵左丘明二人褒崇之禮若此迨宋羣儒盡舍三傳説春秋久而論世者惑于趙匡之説則疑左氏在孔子之前惑于王安石之説則疑左氏生孔子之後衆口紛綸迄無定論遂使唐代特祀之先賢並不得與七十子之列然則漢晉以來經生之説均不足信邪竊以為議禮者之失矣餘見春秋部
  魯林子放唐贈清河伯宋贈長山侯
  按家語弟子解史記弟子傳均無林放姓名惟蜀禮殿圖有之
  牧子皮
  趙岐曰牧皮事孔子學者
  按孟子與琴張曾晳竝稱此必孔子之所與似不宜置之祀典之外
  常子季
  按莊子德充符篇常季問于仲尼曰王駘兀者也從之游者與夫子中分魯郭象注常季孔子弟子
  魯大夫子服子何景伯
  按漢魯峻石壁畫七十二子像有子服景伯唐劉懷玉作孔聖眞宗錄以子服景伯在七十子之間
  賓牟子賈
  廣韻注漢複姓魯有賓牟賈
  按樂記賓牟賈待坐于孔子孔子與之言及樂賓牟賈起免席而請斯弟子之職也子曰居吾語女論語之命季路孝經之命子輿皆然孔子蓋以師道自居則賈在弟子之列明矣惟是孔子語弟子必呼其名而記稱之曰吾子豈記禮者去聖人之世稍後遂有此失乎
  鞠子語
  按晏子春秋景公上路寢聞哭聲曰吾若聞哭聲何為者也梁邱據對曰魯孔子之徒鞠語者也明于禮樂審于服喪其母死葬埋甚厚服喪三年哭泣甚哀公曰豈不可哉而色悦之孔叢子詰墨篇亦載其事蓋曾參閔損高柴仲由孺悲而外又一孝子也
  齊大夫顔子涿聚或作濁鄒
  按吕覽云顔涿聚梁父之大盜也學于孔子為天下名士以終其夀而史記孔子世家稱弟子三千身通六藝者七十有二人如顔濁鄒之徒受業者甚衆則雖不在七十子之列然不可謂非孔氏之徒矣
  右家語弟子解七十六人又與叔仲會合傳有孔璇又别見者惠叔蘭共七十八人史記弟子傳七十七人别見孔子世家者有顔涿聚共七十八人蘇轍撰古史著錄七十九人家語有而史記無者琴牢薛邦申續陳亢縣亶也史記有而家語無者公伯寮鄭國申棠鄡單秦冉顔何也益以論語之申棖左丘明文翁禮殿之廉瑀林放魯峻石壁畫像之子服何禮雜記之孺悲射義之公罔之裘序點樂記之賓牟賈春秋左氏傳之仲孫何忌仲孫閲晏子之鞠語孟子之牧皮莊子之常季而廣韻注以縣亶為孔子門人非弟子通計九十八人竊謂中有姓氏相近者不當以臆見去留先師之庭宜槩從祀他若論語之闕黨互鄉二童子魯峻石壁畫像之左子慮襄子孺襄子魯公子□顔子思夫子高韋續書品為素王紀瑞製麒麟書之申姓名闕失又蘧伯玉孔子嚴事之友施存雖載陶𢎞景眞誥在三千人之數不與弟子之列不復著錄恐滋後學之惑也
  又按孔門弟子籍漢藝文志有孔子徒人圖法二卷隋經籍志有鄭康成論語孔子弟子目錄一卷唐藝文志作論語篇目弟子惜俱失傳議禮者止以家語為憑至斥史記為傅會若文翁禮殿圖置之不復參詳矣又會要通典祖庭廣記素王紀事孔門僉載闕里志等編紀諸弟子連書姓名統不分析以致明南北雍闕里廟暨海内外府州縣衛學從祀弟子率改複姓為一字姓沿其誤而不知今依廣韻注如奚容壤駟左人少叔石作左丘悉為更正冀信古之君子有取焉
  又按古今人表于孔子弟子居第二等者左丘明顔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居第三等者宰我子貢冉有季路子游子夏曾子子張曾晳子賤南容公冶長公西華有若漆雕啟澹臺滅明樊遲巫馬期司馬牛子羔原憲顔路商瞿季次公良顔刻顔栁居第四等者孟懿子南宫敬叔公伯寮公肩子子石琴牢賓牟賈居第五等者顔燭雛陳亢林放申棖子服景伯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一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二
  翰林院檢討朱彛尊撰
  承師
  孔子門人
  成回
  劉向曰成回學於子路
  楚馯臂子弓或作𢎞
  司馬遷曰孔子傳易於商瞿瞿傳楚人馯臂子𢎞應劭曰子弓是子夏門人
  韓子曰荀卿之書語聖人必曰孔子子弓子弓之事業不傳惟太史公書弟子傳有姓名曰馯臂子弓吳萊曰荀卿所重仲尼子弓子弓未審何人韓子曰仲尼弟子有馯臂子弓漢儒林傳商瞿受易仲尼瞿傳魯橋疵子庸子庸傳江東馯臂子弓子弓與仲尼不同時又行事無大卓卓不足以配孔子邢昺論語疏引王弼説逸民朱張字子弓然弼説又不見有他據也要之孔子嘗稱冉雍可使南面且在德行之科雍字仲弓蓋與子弓同是一人如季路又稱子路然也將荀卿之學實出於子弓之門人故尊其師之所自出與聖人同列
  按子庸傳易於子弓弓或作𢎞吳氏欲更作雍未免失之鑿矣
  魯橋庇子庸
  班固曰商瞿受易孔子以授魯橋庇子庸
  司馬貞曰橋庇世本作蟜疵字子肩魯莊公族按子木傳易史記謂子𢎞授子庸漢書漢紀釋文謂子庸授子弓所載互異今並存之
  魏文侯都
  徐廣曰名都世本曰斯也
  鮑彪曰桓子之孫
  吳師道曰名勘
  按文侯受經藝於子夏撰有孝經傳詳見孝經部
  晉段干木
  呂不韋曰段干木晉國之大駔也學於子夏為天下名士顯人以終其夀
  羅泌曰段干氏初邑段後邑干因邑為氏魏世家有段干子田世家有段干朋而風俗通氏姓注乃以為姓段名干木蓋以呂氏春秋干木光于德與魏都賦干木之德之言誤之唐百官表遂謂封段而為干木大夫疎矣幽通賦云木偃息以藩魏干木豈其名哉
  田無擇子方
  李頤曰魏文侯師也名無擇
  韓子曰子夏之學其後有田子方子方之後流而為莊周故周之書喜稱子方之為人
  齊高行子
  趙岐曰高子齊人
  徐整曰子夏授詩於高行子
  王應麟曰高行子即詩序及孟子所謂高子也
  曾申子西
  劉向曰左丘明授春秋於曾申
  趙岐曰曾西曾子之孫
  陸德明曰曾參之子受詩於子夏
  王應麟曰曾西趙岐注以為曾子之孫集注因之經典序錄曾申字子西曾參之子子夏以詩傳曾申左丘明作傳以授曾申曾西之學於此可考楚鬭宜申公子申皆字子西則曾西之為曾申無疑
  按史記吳起事曾子其母死不歸曾子薄之而與起絶所云曾子疑是曾申
  齊公羊高宋贈臨菑伯詳見春秋部
  吳兢曰公羊高乃子夏弟子
  魯穀梁赤宋贈龔邱伯改贈雎陽伯詳見春秋部應劭曰子夏弟子
  按羅長源撰路史炎帝之後不言有公羊穀梁氏羅子蒼識遺云公羊穀梁自高赤作傳外更不見有此姓萬見春謂皆姜字切韻脚疑為姜姓假託然自高傳子平平傳子地地傳子敢敢傳子夀見於戴宏所記而班氏古今人表載有二子居第四等計劉氏宋氏世本亦必載之未必假託也
  又按春秋為孔子所作則説春秋者必係孔氏門人若公羊傳所稱沈子司馬子女子北宫子魯子高子穀梁傳所稱尸子沈子皆是巳子言之春秋屬商其皆子夏之徒與
  子思子伋宋崇寧初贈沂水侯咸淳中加贈沂國公元至順中贈述聖公
  孔鮒曰子思受業於曾子
  韓子曰子思之學蓋出曾子
  按班氏古今人表子思居第二等
  樂正子春
  鄭康成曰曾子弟子
  魯檀弓
  陸德明曰檀弓魯人善于禮
  胡寅曰檀弓曾子門人纂修論語
  沈猶行
  趙岐曰曾子弟子
  按廣韻注沈直深切漢複姓魯有沈猶氏常朝飲其羊不當從上聲讀
  陽膚
  包咸曰陽膚曾子弟子
  公明高
  趙岐曰公明高曾子弟子
  公明宣
  劉向曰公明宣學於曾子
  單居離
  大戴禮記注曰單居離曾子弟子
  公明儀
  孔穎達曰子張之喪公明儀為志焉公明儀是其弟子儀又為曾子弟子故祭義云公明儀問於曾子曰夫子可以為孝乎是也
  子襄
  趙岐曰曾子弟子
  公孫尼子
  按漢書藝文志儒家有公孫尼子二十八篇雜家有公孫尼一篇注云七十子之弟子隋經籍志唐藝文志均載公孫尼子一卷注云似孔子弟子沈約謂樂記取公孫尼子劉瓛謂緇衣公孫尼子所作今從漢志定為孔子門人
  世碩
  按漢志世子二十一篇列在儒家者流注云名碩陳人七十子之弟子王充論衡本性篇周人世碩以為人性有善有惡在所養焉故作養書一篇宓子賤漆雕開公孫尼子之徒亦論性情與世子相出入志所載宓子十六篇漆雕子十二篇皆宗師仲尼以重其言者也
  景子
  按漢志景子三篇注云説宓子語似其弟子
  王史氏
  劉向曰六國時人
  按漢志王史氏二十一篇注云七十子後學者
  李克
  按漢志李克七篇注云子夏弟子為魏文侯相
  芈嬰
  按漢志芉 -- or 𦍋 ?子十八篇注云名嬰齊人七十子之後
  公孫段
  韓非曰孔子之後儒分為八有子張氏子思氏顔氏孟氏漆雕氏仲良氏公孫氏樂正氏之儒
  陶潛曰顔氏傳詩為道為諷諫之儒孟氏傳書為道為䟽通致遠之儒漆雕氏傳禮為道為㳟儉莊敬之儒仲良氏傳樂為道以和陰陽為移風易俗之儒樂正氏傳春秋為道為屬辭比事之儒公孫氏傳易為道為潔靜精㣲之儒
  按儒分為八其一公孫氏傳易者也羣輔錄有明徵而未詳其名攷晉書太康二年汲郡人不準發魏王冢得竹書易五篇公孫段與邵陟論易二篇此則公孫氏之易矣或疑公孫氏為龍龍字子石雖在七十子之列不聞傳易若趙人名龍者字子秉故莊子謂惠子曰儒墨楊秉四與夫子為五果孰是邪所云秉者龍也詭辭數萬騁堅白異同之辯初非孔氏弟子小司馬史記索隱誤認為一人今攷定傳易者為公孫段若鄭大夫字伯石者又一人也
  縣亶父亶索隱作豐家語無父字依廣韻注添子象
  王應麟曰縣豐唐宋封爵皆不及禮記檀弓有縣子豈其人與
  按子象為孔子門人見廣韻注此唐宋封爵未之及云
  公休哀
  公祈哀
  廣韻注孔子門人有公休哀公祈哀
  按公祈哀疑即公晳哀以晳作祈形相類而譌也然廣韻注既列孔子弟子公晳哀於前又列孔子門人公祈哀於後則别是一人未可臆決也
  盆成适
  按晏子春秋景公宿于路寢之宫夜分聞西方有男子哭者公悲之明日朝問于晏子晏子對曰西郭徒居布衣之士盆成适也父之孝子兄之順弟也又嘗為孔子門人今其母不幸而死祔柩未葬家貧身老子𡥶恐力不能合祔是以悲也公曰子為寡人弔之嬰往弔咎公不辱臨公使男子袒免女子髪笄開凶門而迎适則适乃與景公同時不當與孟子弟子之列宋配祀孟子追贈萊陽伯趙邠卿言适嘗欲學於孟子亦疑辭也
  歐陽子有言受業者為弟子受業於弟子者為門人試稽之論語所云門人皆受業於弟子者也顔淵死門人厚葬之此顔子之弟子也子出門人問此曾子之弟子也子疾病子路使門人為臣又門人不敬子路此子路之弟子也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此子夏之弟子也孟子云門人治任將歸入揖於子貢此子貢之弟子也觀洪氏𨽻釋𨽻續所載東漢諸碑有弟子復有門生門人弟子固有别矣若夫弟子之子分比於門人子淵子輿本門人也而列於弟子他如季路之子子崔子輿之子元及華子游之子言思子張之子申詳雖未詳其所師要當互學於七十子者也又按孔子門人古今人表居第三等者樂正子春段干木田子方第四等者公羊子穀梁子公明高第五等者陽膚第六等者檀弓而子張之子申詳亦置第三等
  曾申弟子
  李克
  吳起
  按曾申受詩于子夏受春秋于左丘明以授克與起焉是二人者皆子西之弟子矣
  公明高弟子
  長息
  趙岐曰長息公明高弟子
  田子方弟子
  翟黃
  按韓非子田子方從齊之魏望翟黃乘軒騎駕出方以為文侯也移車異路而避之則徒翟黃也是黃子方弟子也
  公羊高子
  公羊平
  戴宏曰子夏傳春秋於公羊高高傳與其子平穀梁子弟子
  孫卿
  顔師古曰穀梁子受經於子夏傳孫卿
  按子夏詩四傳為根牟子五傳而至孫卿古今人表居二等
  高行子弟子
  薛倉子
  李克弟子
  孟仲子
  趙岐曰孟仲子孟子之從昆弟
  吳起子
  吳期
  劉向曰左丘明授曾申申授吳起起授其子期薛倉子弟子
  帛妙子
  孟仲子弟子
  根牟子
  古今人表居第六等
  吳期弟子
  楚太傅鐸椒
  公羊平子
  公羊地
  孫卿弟子
  魯申公
  毛亨
  帛妙子弟子
  毛亨
  按陸氏釋文子夏詩五傳而至孫卿卿傳大毛公而徐整則云帛妙子授大毛公今並存之
  公羊地子
  公羊敢
  公羊敢子
  公羊夀
  戴宏曰夀乃共弟子胡母子都著於竹帛
  子思弟子
  費惠公
  子思門人
  孟子軻字子居一作車宋元豐中贈鄒國公元至順中贈亞聖公
  按史記孟子列傳受業子思之門人而王劭疑人字為衍文韓退之亦云孟子學子思蓋本趙岐孔鮒之説也詳見孟子部
  孟子弟子
  樂正克宋政和中贈利國侯
  趙岐曰孟子弟子為魯臣
  萬章宋贈博興伯
  趙岐曰孟子弟子
  公孫丑宋贈夀光伯
  趙岐曰孟子弟子
  浩生亦作告不害宋贈東阿伯
  趙岐曰齊人
  孟仲子宋贈新蔡伯
  趙岐曰孟子之從昆弟從學于孟子者也
  陳臻宋贈蓬萊伯
  趙岐曰孟子弟子
  充虞宋贈昌樂伯
  趙岐曰孟子弟子
  屋廬連宋贈奉符伯
  趙岐曰孟子弟子
  徐辟宋贈仙源伯
  趙岐曰孟子弟子
  陳代宋贈沂水伯
  趙岐曰孟子弟子
  彭更宋贈雷澤伯
  趙岐曰孟子弟子
  公都子宋贈平陰伯
  趙岐曰孟子弟子
  咸邱䝉宋贈須城伯
  趙岐曰孟子弟子
  高子宋贈泗水伯
  趙岐曰齊人嘗學於孟子
  桃應宋贈膠水伯
  趙岐曰孟子弟子
  盆成括宋贈萊陽伯
  孫奭曰盆成括嘗學于孟子
  滕更
  趙岐曰滕君之弟來學于孟子
  按趙岐注孟子以季孫子叔二子為孟子弟子季孫知孟子意不欲而心欲使孟子就之故曰異哉弟子之所聞也子叔心疑惑之亦以為可就之矣孫宣公奭猶因其説故政和五年從太常議贈季孫豐城伯子叔乘陽伯自朱子集注出乃使非之世莫有從趙氏之説者矣吳立夫氏撰孟子弟子列傳書雖不傳序稱一十九人則未嘗依朱子去季孫子叔二人益以滕更適合十九人之數攷盡心篇公都子曰滕更之在門也趙岐注滕更滕君之弟來學於孟子也其為弟子甚明不知宋太常之議何獨贈爵不及有不可解者至於史記索隱以公明高為孟子弟子而廣韻注謂離婁為孟子門人無稽之言君子不信又廣韻注詮邱字引孟子齊有曼邱不擇今七篇無其文弟子與其不謂之弟子與吾不得而知之矣
  又按班氏古今人表孟子居第二等其弟子公孫丑居第三等萬章樂正子告子高子居第四等徐子居第五等餘不與焉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三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承師
  
  田何
  史記孔子弟子傳孔子傳易於商瞿瞿傳楚人馯臂子𢎞𢎞傳江東人矯子庸疵疵傳燕人周子家䜿䜿傳淳于人光子乘羽羽傳齊人田子莊何
  漢書儒林傳自魯商瞿子木受易孔子以授魯橋庇子庸子庸授江東馯臂子弓子弓授燕周醜子家子家授東武孫虞子乘子乘授齊田何子𧚌
  按史記漢書所載授受不同姓名亦異未知孰是荀氏漢紀陸氏釋文序錄並同漢書
  田何弟子
  東武王同子中
  洛陽周王孫
  將軍梁丁寛子襄
  齊服生
  梁項生
  王同弟子
  太中大夫淄川楊何叔元
  城陽相齊即墨成
  太子門大夫廣川孟但
  魯周霸
  莒衡胡
  齊相臨淄主父偃
  周王孫弟子
  將軍梁丁寛子襄
  丁寛弟子
  碭田王孫漢紀碭作槐里
  楊何弟子
  太史公司馬談
  太中大夫京房漢書注别一京房非焦延夀弟子田王孫弟子
  博士沛施讐長卿
  曲臺署長蘭陵孟喜長卿
  少府琅邪梁邱賀長翁本從太中大夫京房受易後更事田王孫施讐弟子
  黃門郎琅邪梁邱臨
  安昌侯河内張禹子文
  會稽太守琅邪魯伯
  張禹弟子
  大司空長平侯淮陽彭宣子佩
  少府沛戴崇子平
  魯伯弟子
  常山太守太山毛莫如少路
  琅邪邴丹曼容
  治施氏易
  沛人戴賓平帝時人
  騎都尉東昏劉昆桓公戴賓弟子子宗正軼君文徴士梓潼景鸞漢伯
  孟喜弟子
  蘭陵白光少子
  沛翟牧子兄
  司𨽻校尉魏郡蓋寛饒次公
  蜀人趙賓
  小黃令梁焦延夀贛
  按趙賓焦延夀雖云受易於喜喜雖名賓後不肯仞翟白皆不肯以延夀易即孟氏學劉向亦以焦得隱士之説蓋漢儒恪守師説持論之嚴若此
  治孟氏易
  太山都尉䝉夏恭敬公
  大鴻臚育陽洼丹子玉
  少府中山觟陽鴻孟孫
  成安令汝陽袁良孫司徒安邵公安子蜀郡太守京仲譽司空敞叔平京子光禄勲彭伯楚彭弟太尉湯仲河
  贈褎親侯烏氏梁竦叔敬
  博士綿竹任安定祖以上見范氏後漢書
  琅邪都尉廣陵徐淑伯進
  議郎南陽宗資叔都謝氏後漢書
  洨長召陵許慎叔重説文序
  零陵太守會稽虞光子平輿令成孫鳯曾孫日南太守歆元孫騎都尉翻翻别傳
  蜀諫議大夫涪杜徴國輔任安弟子華陽國志梁邱賀弟子
  子黃門郎臨
  梁邱臨弟子
  御史大夫琅邪王駿
  少府代郡五鹿克宗君孟
  五鹿克宗弟子
  光禄大夫給事中平陵士孫張仲方
  眞定太守沛鄧彭祖子夏
  新莽講學大夫齊衡咸長賓
  治梁邱易
  博士代郡范升辨卿
  山陽太守呂羌
  博士梁恭
  左中郎將京兆楊政子行
  京兆祁聖元
  太子少傅鄢陵張興君上子張掖屬國都尉魴以上范氏後漢書
  張堪君游東觀漢紀
  重安侯相杜暉慈明𨽻釋
  焦延夀弟子
  魏郡太守頓邱京房君明
  京房弟子
  博士東海段嘉段或作殷
  中郎河東姚平
  中郎任良
  博士河南乘𢎞乘或作桑
  吳郡周敞
  治京氏易
  大司農長安谷永子雲漢書
  沛獻王劉輔
  侍中兼虎賁中郎將平輿戴憑次仲
  𢎞農太守南陽魏滿叔牙
  方正成武孫期仲彧
  太尉𢎞農楊秉叔節
  濟北相安平崔瑗子玉
  吳令安邱郎宗仲綏子郎中顗稚光
  處士廣漢折像伯式
  光禄大夫魯陽樊英季齊
  郎中南昌唐檀子産
  京兆第五元先
  大司農北海鄭𤣥康成以上范氏後漢書
  處士南昌徐稚儒子
  召陵令酇李炳子然
  光禄勲華陰劉寛文饒
  東海相平陵韋著休明以上謝氏後漢書
  遼東太守山陽度尚博平司馬氏續漢書
  北唐子眞廣韻注
  費縣令東平陽田君集古錄
  吳鬱林太守吳郡陸績公紀
  晉隱士𢎞農董景道文博
  著作佐郎晉陽郭琦公偉
  尚書郎贈𢎞農太守聞喜郭璞景純
  廣武將軍廬江韓友景先
  趙尚書光禄大夫太子少師上洛臺産國㒞以上晉書晉給事中成都任熙伯遠華陽國志
  費氏易
  單父令東萊費直長翁
  費直弟子
  琅邪王璜平中
  治費氏易
  尚書令韓歆
  司空南閣祭酒京兆陳元長孫
  南郡太守扶風馬融季長
  大司農河南鄭衆仲師
  大司農北海鄭𤣥康成
  司空潁川荀爽慈明
  荆州五業從事章陵宋忠仲子
  魏大司農華陰董遇季直
  衛將軍太常蘭陵王肅子邕
  尚書郎高平王弼輔嗣
  高氏易
  沛人高相治易自言出於丁將軍
  高相弟子
  子郎官康
  豫章都尉蘭母將永
  韓氏易
  常山太傅燕韓嬰推易意為之傳惟韓氏自傳之孫商為博士其後涿郡韓生以易徴待詔殿中
  涿韓生弟子
  蓋寛饒
  白氏易
  博士白子友
  白子友弟子
  槐里令平陵朱雲字游
  朱雲弟子
  㤗山太守九江嚴望
  博士九江嚴元仲能
  長安惠莊
  鄭康成弟子
  御史大夫山陽郄慮鴻豫
  魏鎮南將軍安樂鄉侯東萊王基伯興
  魏中尉清河崔琰季珪
  魏太僕樂安國淵子尼
  魏黃門侍郎樂安任嘏昭光
  河内趙商以上見後漢書
  尚書左丞北海張逸見鄭𤣥别傳
  冷剛
  田瓊
  炅模
  焦喬
  王權
  鮑遺
  陳鏗
  崇精以上見鄭志
  治鄭氏易
  蜀大長秋南陽許慈仁篤
  晉開府儀同三司錄尚書事臨潁荀崧景猷
  豫章太守順陽范寗武子
  從事中郎上黨續咸孝宗以上晉書
  處士廣武周續之道祖范寗弟子
  南齊開府儀同三司領中書監琅邪王儉仲寳散騎常侍吳郡陸澄彦深以上南史
  魏祕書令泥陽梁祚
  處士華陰徐遵明子判
  北齊國子博士范陽盧景裕仲孺
  清河崔瑾以上二人遵明弟子
  國子博士河閒權會正理
  郭茂以上二人景裕弟子
  周子易
  按周子之易通書是也故又名易通若夫太極一圖遠本道書圖南陳氏從而演之為圜者四位五行其中自下而上初一曰𤣥牝之門次二曰鍊精化氣鍊氣化神次三五行定位曰五氣朝元次四陰陽配合曰取坎塡離最上曰錬神還虚復歸无極故謂之无極圖乃方士修鍊之術耳當時曾刋於華山石壁相傳圖南受之呂嵒嵒受之鍾離權權得其説於魏伯陽伯陽聞其旨於河上公在道家未嘗詡為千聖不傳之祕也周子取而轉易之亦為圜者四位五行其中自上而下最上曰无極而太極次二陰陽配合曰陽動陰靜次三五行定位曰五行各一其性次四曰乾道成男坤道成女最下曰化生萬物更名之曰太極圖仍不没无極之旨攷之二程子全書無一語及是圖蓋明道伊川年十四五時一見元公之後未嘗再遇則手授是圖之説實出於附會梭山陸氏謂太極圖説與通書不類疑非周子所為本愛惜周子之言也不然必欲實其説以華山刋石之圖陰用其言乃尊為聖門要旨遂疑周子私淑於圖南其可哉
  邵子易
  陳摶授易圖於种放放授許堅穆修堅授李處約處約授范諤昌諤昌授劉牧牧授李之才之才授邵雍象數鈎深圖
  按伏羲文王孔子三聖人之易一而已矣至康節邵子原本華山道士陳摶之學畫為先天八卦横圓方圖而證以天地定位一節文謂是伏羲之易又畫後天八卦圖而證以帝出乎震一節文謂是文王之易於是易乃析為二伏羲文王各受其一而孔子十翼可置而不講矣攷摶所授止曰龍圖其後李溉則有卦氣一圖李挺之則有卦變反對六十四卦相生二圖范諤昌則有大易源流一圖劉牧則有鈎隱四十八圖初未嘗有先天之目也自邵子二圖出朱子篤信不疑取以冠本義之首後之學者不名之曰邵氏易直以為伏羲文王所授之圖固若是從而辨之者惟袁機仲林黃中黄東發洎明武城王道數家焉爾
  程子易
  按二程子問學於濂溪尹和靖言伊川生平用意惟在易傳然終身不言太極圖一字邵堯夫欲傳以數學而伊川不屑此真篤信善道確乎其不可拔者是難能也
  程子傳易弟子
  監察御史建陽游酢定夫
  工部侍郎延平楊時中立
  永興軍路提點刑獄河南郭忠孝立之
  國子博士金堂謝湜
  祕書省正字藍田呂大臨與叔
  左奉議郎洛陽尹焞彦明
  尚書右丞瑞安許景衡少伊
  上舍永嘉鮑若雨商霖
  處士夀安張繹思叔
  張子易
  按伊川嘗語其徒學易先看王弼蓋漢儒言易或流入陰陽災異之説弼始暢以義理而明道洓水諸公皆詆其以老莊解易愚攷横渠易説開卷詮乾四德即引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二語中間如谷神芻狗三十輻為一轂高以下為基皆老子之言在宋之大儒何嘗不以老莊言易然則弼罪未至深於桀紂也
  張子弟子
  宣義郎京兆呂大鈞和叔
  呂大臨與叔
  博士武功蘇昞季明
  太學正田腴誠伯
  户部侍郎三水范育巽之
  朱子易
  按朱子易分經異傳一從呂伯恭所定而圖説則篤信邵子冠先後天諸圖於本義前當日袁機仲寓書謂專為邵氏解釋而於易無所折𠂻且疑先天後天之説謂七八九六不可為四象四爻五爻無所主名河圖洛書是後人偽作朱子再三與辨且云此非熹之説乃康節之説非康節之説乃希夷之説非希夷之説乃孔子之説是直以希夷上接孔子之易朱子未免失言矣
  朱子傳易弟子
  權工部尚書兼太子右庶子建陽劉爚晦伯
  集英殿修撰清江彭龜年子夀
  承議郎閩黃幹直卿
  廸功郎主泉州安溪簿龍溪陳淳安卿
  贈員外郎崇德輔廣漢卿
  通直郎永嘉陳埴器之
  處士建安蔡淵伯靜
  廸功郎上饒陳文蔚才卿
  祕書華亭林至德久
  潭州善化令邵武何鎬叔京
  廸功郎金華尉饒州董銖叔重
  司農卿崇安詹體仁元善
  集英殿修撰義烏徐僑崇甫
  知建寧縣崇安江默德功
  江西轉運司幹都昌馮椅儀之
  道南書院堂長永福林學𫎇正卿
  貢士福州鄭文遹成叔
  知贛州軍事邵武趙善佐佐卿
  著作佐郎建陽葉賀孫味道
  麗水尉永嘉戴䝉養伯
  處士𤓰山先生侯官潘柄謙之
  處士同安許升順之
  處士龍坡先生福寧孫調和卿
  徵士友堂先生休寧吳㫤叔夏
  涪陵㬊淵亞夫
  處士敬義先生甌寧童伯羽蜚卿
  處士格齋先生休寧程永竒次卿
  吏部右選郎順昌廖德明子晦
  辰州通判光澤李方子公晦
  右正言衡州襲蓋卿夢錫
  知袁州豫章黃㽦子耕
  無為軍教授臨海潘時舉子善
  直寳章閣清江張洽元德
  興國萬人傑正淳
  貢士南城包揚顯道
  縣尉古田林䕫孫子武
  處士建昌李煇晦叔李或作呂
  處士浦城楊驤子昂
  永福林學履安卿
  臨川黃義剛毅然
  廣西經畧安撫司幹官光澤李閎祖守約
  進士長樂劉砥履之
  天台林恪叔恭
  永嘉徐㝢居父
  知遂昌縣浦城楊與立子權
  合肥令婺源滕珙德章
  潮州鄭南升文振
  處士晉江楊至至之
  南廊簿領丹陽湯泳叔永
  右司郎中龍溪王遇子合
  永嘉沈僴莊仲
  吉水丞興國吳必大伯豐
  臨川甘節吉甫
  處士艸窻先生樂平金去偽敬直
  處士莆田方士繇伯謨
  鄱陽汪德輔長孺
  永嘉王顯子敬之
  處士順昌余大雅正叔{{{1}}}
  處士婺源李季札季子
  廣東提點刑獄西坡先生都昌黃灝商伯一作廣西運判永嘉徐容仁父
  忠州文學莆田鄭可學子上
  處士新喻嚴世文時亨一云字亨父
  古田林用中擇之
  吉州錄事參軍婺源程洵允夫
  直祕閣南昌李燔敬子一云南康建昌人
  處士浦城楊道夫仲思
  衡陽廖謙益仲
  晉陵錢木之子升升一作山晉陵一作永嘉
  嘉興府判官臨海趙師䢼共父
  吏部侍郎潭州鍾震春伯
  進士長樂劉礪用之
  處士建陽周明作元興
  延平書院長九江蔡念成元思
  處士將樂鄧絅衛老
  處士建昌周謨舜弼
  鉛山徐子融
  鄭光弼子直
  處士南平黃卓先之一云字德美
  姜大中叔權
  符初復仲
  免解試永豐曾祖道擇之
  舒高
  蕭佐
  邵浩
  連嵩卿
  鄭仲履
  呂光祖
  范元裕
  延平游儆敬仲
  進士南城周良
  山陽郭友仁德元
  蔣櫄
  余宋傑國秀
  周標
  知南康軍趙師夏致道
  貢士寧都曾興宗光祖
  知臨安縣武義鞏豐仲至
  方誼賓王
  呂竦士瞻
  林振子玉
  吳南宜之
  進士南平張顯父敬之
  處士建陽吳翌晦叔
  黃有開
  處士胡斗元聲遠
  按文公弟子著錄甚多兹就其作易傳五經説及以易義問答見於語錄者則書之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四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承師
  尚書
  伏勝今文
  按郭子横洞㝠記謂伏生受書於秦博士李克然不見於他書未敢深信
  又按宋咸平三年贈勝乘氏伯
  伏氏弟子
  太子家令潁川晁錯
  博士濟南張生
  千乘歐陽生和伯
  臨淮太守魯孔安國子國
  按子國少學詩於申公受尚書於伏生見家語後序
  晁錯弟子
  丹陽都尉汝陰何比干少卿何法盛中興書少作長張生弟子
  都尉魯夏侯氏
  郡守洛陽賈嘉
  魯周霸
  夏侯都尉弟子
  昌邑王太傅魯夏侯始昌
  夏侯始昌弟子
  太子太傅東平夏侯勝長公
  夏侯勝弟子
  太子少傅東平夏侯建長卿又事歐陽高
  光禄勳齊周堪少卿
  襃成君魯孔霸次孺
  丞相建武侯陽夏黃霸次公
  周堪弟子
  博士魯國牟卿
  列卿長安許商長伯
  孔霸弟子
  霸授漢元帝及子光
  牟卿弟子
  丞相博山侯魯孔光子夏
  許商弟子
  列卿沛唐林子高
  博士平陵吳章偉君
  列卿重泉王吉少音
  博士齊炔欽幼卿
  吳章弟子
  御史大夫平陵云敞幼孺西京雜記云作曹
  治大夏侯氏書
  太尉參錄尚書事北海牟融子優
  觟陽鴻
  侍中領騎都尉平陵賈逵景伯
  司𨽻校尉南陽宋意伯志
  大司農定陶張馴子㒞以上范氏後漢書
  議郎臨淄吳良大儀劉氏東觀漢記
  晉江陽太守蜀郡何隨季業常氏華陽國志
  夏侯建弟子
  少府平陵張山拊長賓
  張山拊弟子
  黃門侍郎平陵李尋子長
  關内侯光禄大夫領尚書事平陵鄭寛中少君廣陵太傅山陽張無故子孺
  城陽内史信都秦恭延君
  膠東相陳畱假倉子驕
  鄭寛中弟子
  御史大夫東郡趙𤣥
  水衡都尉扶風班伯
  張無故弟子
  新太傅沛唐尊伯高
  秦恭弟子
  博士魯馮賓
  治小夏侯氏書
  大司徒司直蘭陵王良仲子後漢書
  成陽閭葵廉仲潔𨽻釋
  歐陽生弟子
  御史大夫千乘倪寛
  倪寛弟子
  千乘歐陽生之子傳曾孫高子陽高孫少府地餘子新室講學大夫政自歐陽生八世至大司徒夜侯歙正思
  魯簡卿
  歐陽高弟子
  太子太傅濟南林尊長賓
  林尊弟子
  丞相關内侯平陵平當子思
  信都太傅梁陳翁生
  平當弟子
  博士九江朱普公文
  司𨽻渤海鮑宣子都
  陳翁生弟子
  博士琅邪殷崇
  右扶風楚龔勝君賓
  朱普弟子
  太常關内侯沛桓榮春卿
  議郎彭閎作明
  議郎吳郡臯𢎞奉卿
  桓榮弟子
  虎賁中郎將南昌何湯仲弓
  侍講九江胡憲
  少府潁川丁鴻孝公
  九江鮑駿
  汝南張黼孟侯
  太常桓郁仲㤙子大鴻臚陽平侯焉叔元焉孫御史中丞關内侯典公雅
  丁鴻弟子
  蘄長陳畱陳弇叔明
  太尉彭城劉愷
  北海巴茂
  太常九江朱倀
  桓郁弟子
  太尉𢎞農楊震伯起子太尉秉叔節
  桓焉弟子
  司空邟鄉侯江夏黃瓊世英
  司空臨晉侯𢎞農楊賜伯獻
  楊震門生
  虞放
  陳翼
  歐陽歙弟子
  郎中平原禮震仲威
  新息高獲敬公
  諫議大夫濟陰曹曾伯山子河南尹祉
  治歐陽氏書
  𢎞農楊寳
  兖州牧屯畱鮑永君永
  諫議大夫堵陽尹敏幼季
  中散大夫臨濟牟長君高子博士紆
  潁川太守長安宋登叔陽
  太尉朱寵
  大司農酒泉張奐然明以上范氏後漢書
  太尉河内杜喬叔榮
  議郎南宗資叔都謝氏後漢書
  郎中鄭固伯堅
  綏民校尉領曲紅長熊喬漢舉
  成陽閭葵龔叔謙
  河南尹任城景君
  歩兵校尉景君
  郯令景君三世傳業以上洪氏𨽻釋
  郎中王政季輔洪氏𨽻續
  丹水丞汝南陳宣彦成李氏丹浦窽言
  按陳宣碑建於建平四年文云卿承家學歐陽尚書碑至明成化中中鄉水薄岸崩始出李蓘于田紀之
  孔安國古文
  孔氏古文未得列於學官
  孔安國弟子
  都尉朝
  倪寛
  中書令河内司馬遷子長
  都尉朝弟子
  膠東庸生名譚
  庸生弟子
  博士部刺史清河胡常少子
  胡常弟子
  右扶風掾虢徐敖
  徐敖弟子
  王璜
  平陵塗惲子真
  塗惲弟子
  河南桑欽君長桑或作乘
  按魯壁古文安國雖以授都尉朝倪寛司馬遷當時頒行學官者伏生二十八篇疑安國所授亦止於此遷史本紀世家所載諸篇是已若增多之書未奉詔旨立博士設弟子安國不敢私授故自膠東庸生以下至於桑欽其師傳厯厯可數中如胡常塗惲東漢之初頗有習其業者然所授殆亦止二十八篇而已此終漢之世不見增多之書也
  蓋豫古文
  徐州刺史蓋豫以授陳畱太守汝陽周防偉公杜林漆書古文
  大司空扶風杜林伯山以授濟南徐廵東海衛宏林同郡賈逵為之作訓馬融作傳鄭𤣥注解
  按北海鄭氏注解古文本扶風杜氏漆書初非安國壁中書也唐孔氏正義引康成書贊云我先師棘下生安國亦好此學衛賈馬二三君子之業則雅才好博既宣之矣攷衛賈馬三君皆治漆書非膠東庸生所傳本乃謂鄭意師祖孔學而賤夏侯歐陽等何其謬論與鄭志張逸問云先師棘下生何時人鄭答云齊田氏時善學者所會處也齊人號之棘下生無常人也然則特汎言之耳人無常人安得有其書乎况安國古文衛賈馬鄭諸儒實均未之見也
  孔僖古文
  後漢書孔僖字仲和魯人自安國以下世傳古文尚書元和二年春帝東巡狩還過魯幸闕里以太牢祠孔子及七十二弟子作六代之學大會孔氏男子二十以上者六十三人命儒者講論遂拜僖郎中召僖從還京師使挍書東觀
  按韋昭杜預以前安國五十八篇之書莫有見者故諸儒箋釋遇引增多篇内文輒云逸書其為古文尚書者或出於蓋豫或本於杜林要非安國之書也惟范史孔僖傳謂自安國以下世傳古文尚書連叢子亦載孔大夫與僖子季彦問答大夫曰今朝廷以下四海之内皆為章句内學而君獨治古義盍固已乎季彦答曰先聖遺訓壁出古文臨淮傳義可謂妙矣而不在科策之例世人固莫識其竒矣賴吾家世世獨修之若是則壁中之書僖家具存矣獨怪肅宗幸魯遇孔氏子孫備具㤙禮僖家既有臨淮傳義其時上無挾書之律下無偶語之禁何不於講論之頃一進之至尊或上之東觀乃祕不以示人乎竊意僖家古義亦止伏生所授諸篇而五十八篇則至晉而後增多㒺缺也
  東漢治古文書
  尹敏
  孫期
  丁鴻
  河南尹中山劉祐伯祖
  長陵令張楷公超
  徴士宛孔喬子松
  安成周磐堅伯
  以上皆非孔氏書
  晉孔氏古文
  高士朝那皇甫謐士安
  太保鄭沖
  扶風蘇愉休預
  城陽太守天水梁栁洪季
  城陽臧曹彦始
  豫章内史汝南梅賾仲真
  按孔氏書傳授受正義本之晉書今本晉書無之
  
  魯詩
  楚蘭陵令荀卿况
  荀卿弟子
  齊浮邱伯
  浮邱伯弟子
  太中大夫魯申培
  楚元王劉交字游
  楚中大夫魯穆生
  楚中大夫魯白生
  楚夷王劉郢客
  申培弟子
  郎中令蘭陵王臧
  御史大夫代趙綰
  臨淮太守魯孔安國
  膠西内史周霸
  城陽内史夏寛
  東海太守碭魯賜
  長沙内史蘭陵繆生
  膠西中尉徐偃
  膠東内史鄒闕門慶忌
  瑕邱江公
  魯許生
  免中徐公
  大江公許生弟子
  丞相扶陽侯鄒韋賢長孺子丞相𤣥成兄子車騎將軍賞
  許生徐公弟子
  博士東平王式翁思
  王式弟子
  淮陽中尉山陽張長安幼君
  楚太傅東平唐長賓
  博士沛褚少孫
  御史大夫沛薛廣德長卿
  張長安弟子
  長安兄子諌大夫游卿
  張游卿弟子
  泗水中尉琅邪王扶
  王扶弟子
  博士陳畱許晏偉君
  薛廣德弟子
  光禄大夫楚龔勝君賓
  太山太守楚龔舍君倩
  治魯詩
  博士江公漢書
  博士長安右師細君
  光禄大夫劉向子政
  上谷太守般高嘉子光禄大夫容
  太傅裦德侯南陽卓茂子康江公弟子
  博士許晃一作晏偉君
  明經梓潼李業巨游
  五官中郎將任城魏應君伯
  大鴻臚會稽包咸子良右師細君弟子
  千乘貞王劉伉
  大司農般高詡季回
  司徒平陵魯恭仲康弟侍中丕叔臨
  侍御史宜春陳重景公
  南頓令鄱陽雷義仲公
  河隄謁者沛陳宣子興以上范氏後漢書
  召陵令酇李炳子然謝氏後漢書
  司𨽻校尉山陽魯峻仲嚴
  執金吾丞武榮含和洪氏𨽻釋
  齊詩
  博士齊轅固
  轅固弟子
  夏侯始昌
  夏侯始昌弟子
  少府郯后倉近君
  后倉弟子
  諫大夫下邳翼奉少君
  前將軍領尚書事蘭陵蕭望之長倩既事后倉復事同學博士白竒丞相樂安侯東海匡衡稚圭
  匡衡弟子
  大司空琅邪師丹公仲
  高密太傅琅邪伏理斿君
  詹事潁川滿昌君都
  侍中光禄大夫扶風班伯
  滿昌弟子
  九江張邯
  琅邪皮容
  伏波將軍新息侯扶風馬援
  治齊詩
  白竒
  景鸞
  大司徒不其侯琅邪伏湛惠公
  光禄勳伏黯稚文
  司空三老伏恭叔齊
  侍中屯騎校尉伏無忌
  郡功曹繁任末叔本
  大鴻臚潁川陳紀元方
  韓詩
  常山太傅燕韓嬰
  韓嬰弟子
  淮南賁生
  河内趙子
  趙子弟子
  丞相陽平侯河内蔡誼亦作義
  蔡誼弟子
  博士河内食子公
  昌邑中尉王吉
  食子公弟子
  部刺史㤗山栗豐
  王吉弟子
  博士淄川長孫順
  栗豐弟子
  山陽張就
  長孫順弟子
  東海髮福
  治韓詩
  長沙太守汝南郅惲君章
  千乘太守淮陽薛漢公子
  公車令揵為杜撫叔和薛漢弟子下二人問
  會稽澹臺敬伯
  鉅鹿韓伯高
  光禄勳夀春召馴伯春
  閬中令閬中楊仁文義
  有道山陰趙𣋓長君杜撫弟子
  博士山西張匡文通
  武威太守安定李恂叔英
  張恭祖
  鄭𤣥
  唐檀
  公沙穆
  夏侯恭
  侯包以上後漢書
  陳囂君期謝氏後漢書
  山陽太守濟陰祝睦
  郎中乘氏馬江元海
  廣漢屬國都尉丁魴叔河
  中常侍南陽樊安子佑以上𨽻釋
  左彰長關中田君𨽻續
  費令東平陽田君歐陽氏集古錄
  從事武梁綏宗趙氏金石錄
  何隨華陽國志
  晉隱士𢎞農董景道文博晉書
  毛詩
  子夏授詩於高行子高行子授薛倉子薛倉子授帛妙子帛妙子授河間大毛公以傳趙人小毛公一云子夏授曾申曾申授李克李克授孟仲子孟仲子授根牟子根牟子授孫卿卿傳毛亨亨授毛萇萇為河閒獻王博士
  毛萇弟子
  趙國貫長卿或作公
  貫長卿弟子
  阿武令解延年
  解延年弟子
  徐敖
  徐敖弟子
  新講學大夫九江陳俠
  陳俠弟子
  九江謝曼卿
  謝曼卿弟子
  衛宏
  賈徽
  治毛詩
  鄭衆
  賈逵
  孔僖
  馬融
  鄭𤣥
  朱子授詩弟子
  上饒陳文蔚才卿
  嘉興輔廣漢卿
  寧德陳駿敏仲
  福寧孫調和卿
  建陽劉爚晦伯
  義烏徐僑崇甫
  馮誠之
  衡州襲蓋卿夢錫
  順昌廖德明子晦
  興國萬人傑正淳
  建陽葉賀孫味道
  永豐沈僩莊仲
  臨川黃義剛毅然
  建陽魏椿元夀
  臨漳陳淳安卿
  臨川甘節吉甫
  邵武李閎祖守約
  呂德明
  晉陵錢木之子升
  上饒余大雅正叔
  天台潘時舉子善
  浦城楊與立子權
  涪陵㬊淵亞夫
  建寧楊道夫仲思
  永嘉黃顯子敬之
  邵武李方子公晦
  邵浩
  南劔游儆敬仲
  南康周謨舜弼
  丹陽竇從周文卿
  九江蔡念成元思
  南昌李燔敬子
  永嘉徐㝢居父
  永嘉陳埴器之
  鄱陽董銖叔重
  黃有開
  泉州楊至至之
  南康呂燾德昭
  三山林䕫孫子武
  建陽周明作元興
  潮州鄭南升文振
  建安熊夢兆世卿
  魏丙
  邵武何鎬叔京
  三山劉砥履之
  永嘉徐容仁父
  黃升卿
  馬節之
  山陽郭友仁德元
  吳振
  新安滕璘德粹
  永豐曾祖道擇之
  臨海趙師䢼共父
  莆田鄭可學子上
  樂平金去偽敬直
  舒高
  豫章黃㽦子耕
  南平黃卓先之
  李煇晦叔
  岳陽李儒用仲秉
  興國吳必大伯豐
  南康胡泳伯量
  建昌包揚顯道
  平江李杞良仲
  邵武劉炎潛夫
  臨川吳琮仲方
  江疇
  林子𫎇
  蘇宜
  三山黃幹直卿
  三山劉礪用之
  汀州楊方子直
  鄱陽董拱夀仁叔
  潘植立之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四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五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承師五 廣譽附
  
  周禮
  武帝開獻書之路有李氏得周官上於河閒獻王獨闕冬官取考工記補之各成六篇奏之
  治周禮
  中壘校尉劉歆子駿
  緱氏杜子春
  太中大夫河南鄭興少贛子大司農衆仲師
  潁陰令扶風賈徽元伯子侍中逵景伯
  衛宏
  尚書南陽張衡平子
  趙岐
  馬融
  鄭康成
  盧植
  尚書郎山陽仲長統公理
  儀禮
  魯高堂生傳士禮十七篇
  侍其生得十七篇
  右漢藝文志梁七録所説不同要是一書又按宋咸平三年贈生萊蕪伯
  治儀禮
  禮官大夫魯徐生傳子至孫禮官大夫延廣陵内史襄
  禮官大夫公户滿意
  禮官大夫桓生
  禮官大夫單次以上三人徐氏弟子
  淮陽太守瑕邱蕭奮
  東海孟卿蕭奮弟子
  少府東海后倉近君
  魯閭邱卿以上二人孟卿弟子
  鄭康成
  禮記
  后倉説禮數萬言號曰后氏曲臺記
  后倉弟子
  中山中尉沛聞人通漢子方
  信都太傅梁戴德延君
  九江太守梁戴聖次君
  按宋咸平三年贈聖楚邱伯政和三年改贈考城伯
  東平太傅沛慶普孝公
  大戴氏弟子
  郡守琅邪徐良斿卿
  小戴氏弟子
  大鴻臚梁橋仁季卿
  琅邪太守梁楊榮子孫
  慶普弟子
  魯夏侯敬
  豫章太守沛慶咸
  治小戴禮
  劉祐
  高誘
  鄭康成
  盧植
  治慶氏禮
  大鴻臚王臨
  五官中郎將犍為董鈞文伯
  侍中薛曹充子侍中襃叔通
  朱子授禮弟子
  三山黃幹直卿
  建陽劉爚晦伯
  長溪楊復茂才
  黃士毅子洪
  同安許升順之
  興國吳必大伯豐
  建陽熊以寧
  臨川黃義剛毅然
  福寧孫調和卿
  括蒼葉賀孫味道
  建安蔡淵伯靜
  劉黻季文
  永嘉沈僩莊仲
  邵武李方子公晦
  莆田鄭可學子上
  嘉興輔廣漢卿
  晉陵錢木之子升
  興國萬人傑正淳
  上饒陳文蔚才卿
  南康胡泳伯量
  岳陽李儒用仲秉
  南康呂燾德昭
  臨漳陳淳安卿
  林賜聞一
  邵武李閎祖守約
  李公謹
  吳振
  邵浩
  樂平金去偽敬直
  浦城楊道夫仲思
  豫章黃㽦子耕
  甌寧童伯羽蜚卿
  高平黃卓先之
  潘植立之
  臨川甘節吉甫
  鄱陽汪德輔長孺
  順昌廖德明子晦
  順昌余大雅正叙
  南城包揚顯道
  建昌李煇晦叔
  饒州董銖叔重
  建昌吳雉和中
  永豐曾祖道擇之
  永嘉徐㝢居父
  鄱陽程端䝉正思
  古田林䕫孫子武
  三山劉砥履之
  林子䝉
  新安滕璘德粹
  黃升卿
  臨海潘時舉子善
  宣城孫自修敬父
  南康周謨舜弼
  泉州楊至至之
  建陽周明作元興
  都昌黃灝商伯
  汀州楊方子直
  鄱陽王過幼觀
  建寧楊驤子昻
  三山林學䝉正卿
  同安王力行近思
  春秋
  左氏傳
  左丘明授曾申申授吳起起授其子期期授楚人鐸椒椒授虞卿卿授荀卿卿授漢丞相北平侯武威張蒼蒼傳梁太傅洛陽賈誼誼傳至其孫嘉嘉傳趙人貫公又太中大夫劉公子亦修左氏傳
  賈嘉弟子
  河閒博士趙貫公子蕩陰令長卿
  按劉歆書有魯國柏公
  貫長卿弟子
  京兆尹河東張敞子高
  御史清河張禹長子
  張禹弟子
  諫大夫尹更始子大司農咸
  尹更始弟子
  胡常
  丞相高陵侯上蔡翟方進子威
  胡常弟子
  郎中黎陽賈䕶季君
  翟方進弟子
  劉歆又事尹咸
  賈䕶弟子
  新厭難將軍蒼梧陳欽子佚子博士元長孫
  劉歆弟子
  賈徽子逵
  陳元弟子
  將作大匠扶風馬嚴威卿
  治左氏春秋
  太子太傅下邳嚴彭祖公子
  青州牧不其房鳯子元
  光禄勳王龔
  博士金子嚴
  武都太守關内侯魯孔奮君魚弟竒子城門校尉嘉山甫
  鄭興
  鄭衆
  博士魏郡李封
  太中大夫魏郡許淑惠卿
  外黃令無錫高彪義方
  馬融
  張恭祖
  鄭康成
  西鄂長潁川堂谿典季度
  張馴
  京兆尹南陽延篤叔堅
  扶風許伯升
  孝廉長平潁容子嚴
  九江太守河南服䖍子慎
  司徒掾王玢或作珍
  汝南彭汪仲博
  議郎章陵謝該文儀
  宋忠
  陳畱邊讓文禮
  尉汝南許公
  白侯子安
  潁川劉子竒
  前將軍漢夀亭侯關雲長
  光禄大夫新野李敏敬達
  太中大夫涪尹黙思潛
  涪李仁德賢子右中郎將譔欽仲
  魏司徒王朗
  王肅
  中散大夫稽康叔夜
  曹耽
  荆州刺史王基
  大司農董遇
  博士河東樂詳文載
  徵士燉煌周生烈
  杜寛
  鉅野李典曼成
  南陽太守獲嘉楊俊季才
  吳安遠將軍蒼梧士爕威彦
  輔吳將軍彭城張昭子布
  漢夀潘濬承明
  晉鎭南大將軍當陽侯杜預元凱
  公羊氏傳
  子夏傳與公羊高高傳與其子平平傳與其子地地傳與其子敢敢傳與其子夀至漢景帝時夀乃共弟子博士齊人胡母子都著於竹帛與董仲舒同業按公羊子受春秋於子夏而傳中有子沈子子司馬子子女子子北宫子又有魯子高子何休注云沈子稱子冠氏上者著其為師也其不冠子者他師也徐彦疏云孔氏之門徒受春秋非唯子夏故有他師隱十一年傳記子沈子欲明子夏所傳非獨公羊氏矣則其傳不出於一人班固古今人表有沈子顔師古注云魯人也善春秋亦有北宫子魯子皆在其中
  胡母子都弟子
  丞相平津侯公孫𢎞
  董仲舒弟子
  梁相蘭陵褚大
  諫大夫東平嬴公
  廣川段仲温
  丞相長史廣川呂歩舒
  鮑敞
  嬴公弟子
  東海孟卿
  符節令魯眭𢎞字孟
  孟卿弟子
  太子太傅蘭陵疏廣仲翁
  眭𢎞弟子
  太子太傅下邳嚴彭祖公子
  齊郡太守丞薛顔安樂翁孫
  御史大夫琅邪貢禹少翁始事嬴公
  疏廣弟子
  御史中丞琅邪筦路又事顔安樂
  嚴彭祖弟子
  少府琅邪王中
  顔安樂弟子
  菑川太守淮陽泠豐次君
  少府菑川任翁
  劉向
  王彦
  貢禹弟子
  潁川堂谿惠
  筦路弟子
  大司農鄢陵孫寳子嚴
  王中弟子
  東平太傅琅邪公孫文
  荆州刺史琅邪東門雲
  泠豐弟子
  大司徒東海馬宫游卿
  郡守九卿琅邪左咸
  堂谿惠弟子
  丞相史泰山㝠都又事顔安樂
  治公羊春秋
  侍中蜀郡張寛叔文
  侍郎申輓
  伊推
  廬江太守丞汝南桓寛次公
  宋顯
  鄭興
  侍中扶風李育元春
  戴宏
  博士羊弼
  成都楊終子山
  諫議大夫樊何休邵公
  鄭康成
  荀爽以上范氏後漢書
  徐淑
  處士東莞綦母君
  廣陵太守琅邪趙昱
  車騎將軍宕渠馮緄鴻卿以上謝氏後漢書
  重安侯相杜暉𨽻釋
  治嚴氏春秋
  郅惲
  琅邪太守河内李章第公
  騎都尉關内侯東緡丁恭子然
  左中郎將雍邱樓望次子
  侍中琅邪承宫少子
  左中郎將汝陽鍾興次文
  侍中騎都尉三老安邱周澤穉都
  太子少傅安邱甄宇長文子普孫孝廉承
  海西令南昌程曾秀升
  長水校尉南陽樊鯈長魚
  會稽太守成都張霸伯饒鯈弟子下二人同
  九江夏勤伯宗
  潁川李修
  諸生孫林 劉固 段著
  長陵令張楷公超以上范氏後漢書
  中山劉祐謝氏後漢書
  山陽太守祝睦
  泰山都尉魯孔宙季將王粲漢末英雄記張璠漢記宙宇公緒北海尉陸暹孟輔以下宙弟子
  陳畱樂禹宣舉
  下邳朱班
  寧陽周順
  沛周升仲甫
  汶陽陳褒聖博
  平輿謝洋子讓
  山陽丁培實堅
  魯戴璋元圭
  卞王政漢方
  鉅鹿張雲子平以下宙門生
  癭陶趙政元正
  廣宗捕廵升臺
  寧陽韋勳幼昌
  館陶張上仲舉
  館陶王時子表
  陰安張典少高
  魏郡孟忠待政
  魏郡李鎭世君
  館陶吳讓子敬
  館陶文儉元節
  館陶鄉瑱仲雎
  鄴暴香伯子
  東武陽梁淑元祖
  東郡趙恭和平
  東武陽張表公方
  東武陽滕穆奉德
  樂平桑演仲厚
  樂平靳京君賢
  樂平梁布叔光
  樂平桑顯伯異
  平邱司馬規伯昌
  下博張祺叔松
  安平張朝公房
  安平蘇觀伯臺
  堂陽張琦子異
  安邱齊納滎謀
  北海呂升山甫
  劇秦麟伯麟
  北海如廬浮遺伯
  劇薛顗勝輔
  北海高氷季超
  梁鄒趙震叔政
  梁鄒徐璜幼文
  東平陵吳進升臺
  廣川李都元章
  貝邱賀曜升進
  魏郡許祺升明
  館陶史崇少賢
  館陶孫忠府文
  東郡盧精子節
  任城任景漢
  下博張忠公直以上𨽻釋
  巴郡太守樊敏升達
  東牟侯相祝長嚴訢少通以上金石錄
  治顔氏春秋
  博士河陽張𤣥君夏後漢書
  司𨽻校尉魯峻仲嚴
  汝南干寶
  沛丁直
  魏郡馬萌
  渤海呂圖
  任城吳盛
  陳畱誠屯
  東郡夏侯𢎞以上𨽻釋
  穀梁氏傳
  穀梁赤受經於子夏作傳傳之荀卿卿傳魯申公申公傳博士瑕邱江公公傳子至孫為博士
  按穀梁傳亦援沈子之言又有尸子度即佼也佼為衛鞅師
  江公門生
  魯榮廣王孫
  皓星公皓或作浩
  榮廣弟子
  諫大夫郎中户將沛蔡千秋少君又事皓星公梁周慶幼君
  中山太傅丁姓子孫
  蔡千秋弟子
  諫大夫長樂户將少陵尹更始子大司農咸
  丁姓弟子
  長沙太傅楚申章昌曼君
  尹更始弟子
  翟方進
  房鳯
  江博士弟子
  胡常
  胡常弟子
  新講學大夫梁蕭秉君房
  治穀梁春秋
  韋賢
  夏侯勝
  侍中樂陵侯史高
  劉向
  中郎王亥
  南昌尉夀春梅福子真
  尹敏
  鍾寧君律
  密侯霸君房
  段肅
  魏樂平太守麋信南山
  吳尚書僕射丹陽唐固子正
  晉堂邑大守張靖
  廣陵相魯孔衍舒元
  豫章太守順陽范甯武子
  論語
  仲弓子夏等所撰定
  治魯論語
  常山都尉龔奮
  長信少府夏侯勝兄子太子少傅建
  丞相韋賢子𤣥成
  魯荆州刺史扶卿
  前將軍蕭望之
  安昌侯張禹
  治齊論語
  昌邑中尉王吉子陽子駿治魯論語
  少府宋畸
  御史大夫琅邪王卿
  御史大夫貢禹
  尚書令五鹿充宗
  膠東庸譚
  安昌侯張禹
  治古論語
  孔安國
  馬融
  孝經
  河閒顔芝藏子貞出
  治今文孝經
  長孫氏
  博士江翁
  少府后倉
  諫大夫翼奉
  安昌侯張禹
  鄭康成
  治古文孝經
  孔安國
  馬融
  廣譽
  
  韋賢以詩教授號鄒魯大儒宣帝本始三年為丞相封扶陽侯少子𤣥成復以明經厯相位故鄒魯諺曰遺子黄金滿籝不如一經
  少府五鹿充宗為梁邱易元帝好之欲考其異同令與諸易家論充宗辯口諸儒莫能抗有薦朱雲者召入攝齊登堂抗首而講音動左右故諸儒為之語曰五鹿嶽嶽朱雲折其角
  東海匡衡好學善詩諸儒歌曰無説詩匡鼎來匡説詩解人頤
  河内張禹字子文成帝為太子時禹以博士授太子論語及即位以師進位丞相封安昌侯為論語章句獻之諸儒為之語曰欲為論念張文
  世祖時正旦朝賀詔令羣臣説經更相難詰義有不通輒奪其席以益通者博士戴憑重坐五十餘席故京師語曰解經不窮戴侍中
  扶風井丹字大春博學高論京師為之語曰五經紛綸井大春
  召馴字伯春少習韓詩博通詩傳以志義聞鄉里語曰德行恂恂召伯春
  楊政字子行治梁邱易與祁聖元同好俱名善説京師語曰説經鏗鏗楊子行論難僠僠祁聖元
  賈逵長八尺二寸能講左氏及五經本文以夏侯尚書教授諸儒為之語曰問事不休賈長頭
  丁鴻字孝公章帝時與桓郁賈逵等論定五經同異於北宫白虎觀鴻以才高論難最明時人語曰殿中無雙丁孝公
  黃香博學經典精究道術京師號之曰天下無雙江夏黃童
  魯丕叔陵兼通五經元和初拜趙相雖居官不廢教授關東號曰五經復興魯叔陵
  孔僖二子長彦季彦並明經術會徒數百故時人語曰魯國孔氏好讀經兄弟講習皆可聽學士來者有聲名不過孔氏那得成
  𢎞農楊震伯起經明博覽無不窮究諸儒語曰關西孔子楊伯起
  劉愷為太常論議常引正大義諸儒為之語曰難經伉伉劉太常
  成都趙典仲經學孔子七經河圖洛書内外靡不貫綜受業者百有餘人時人號曰天下才英趙仲經山陽度尚博平通京氏易古文尚書為吏清潔時人號曰海内清明度博平
  河閒劉淑仲承少明五經隱居立精舍講授諸生常數百人時人語曰天下德𢎞劉仲承
  劉祐字伯祖宗室子少修操行學嚴氏春秋小戴禮古文尚書拜宗正三轉大司農靈帝初為河南尹時人語曰天下稽古劉伯祖
  上虞魏朗少英從博士郤仲信學春秋圖緯又詣太學受五經以陳蕃薦官尚書時人語曰天下忠貞魏少英
  議郎蔡衍字孟喜汝南項人少明經講授以禮讓化鄉里時人語曰天下雅志蔡孟喜
  魯國孔昱世元少習尚書遭黨事禁錮靈帝徵拜議郎補洛陽令時人語曰海内才珍孔世元
  瑕邱檀敷字文友家貧志清不受鄉里施惠舉孝廉連辟公府不就立精舍教授遠方至者常數百人時人語曰海内通士檀文友
  荆州牧劉表景升起立學校撰定五經章句時人語曰海内所稱劉景升
  荀爽年十二能通春秋論語杜喬稱曰可為人師遂耽思經書慶弔不行徵命不應潁川為之語曰荀氏八龍慈明無雙
  許愼字叔重博通經籍時人語曰五經無雙許叔重周舉字宣光博學洽聞為儒者所宗京師語曰五經縱橫周宣光
  廣漢任安字定祖受孟氏易兼通數經時人稱曰居今行古任定祖
  陳囂君期善説詩語曰關東説詩陳君期
  許晏偉君受魯詩於琅邪王扶改學曰許氏章句列在儒林故諺曰殿上成羣許偉君
  折象字伯式事東平虞叔雅以道教授門人朋友自遠而至時人諺曰折氏客誰朱雲卿段節英中有佃子趙仲平但説天文論五經
  
  賈洪字叔業好學有才精於春秋左傳與馮翊敬危材學相高衆人為之語曰州中曄曄賈叔業辨論洶洶敬文通
  
  裴秀季彦著易論樂論年二十五為黃門侍郎時人語曰後進領袖有裴秀
  
  陶覆之字孫宗為太常丞習于禮凡宗廟疑義多所決定時人語曰定禮決疑問陶覆之
  
  沈驎士隱居餘不吳差山講經教授從學數十百人各營屋宇依止其側時人語曰差一作𦍑山中有高士開門教授居成市
  
  賀琛為散騎常侍領尚書左丞參禮儀事每進見武帝與語常移晷刻省中語云上殿不下有賀雅琛容止嫻雅故時人呼之
  
  山陰賀德仁與兄德基師事周𢎞正以文學稱人為語曰學行可師賀德基文質彬彬賀德仁
  北魏
  崔光為孝明帝講孝經王道業預講安豐王延明錄義時人語曰英英濟濟王家兄弟
  崔暹子達拏年十三暹令儒者教其説周易兩字乃集朝貴名流達拏升高坐開講趙郡眭仲讓陽屈服之暹大悦擢仲讓為司徒中郎鄴下為之語曰解義兩行得中郎
  北齊
  陸乂於五經最精熟館中謂之石經人語曰五經無對有陸乂
  
  夀張呂思禮年十四受學于徐遵明長於論難諸生為之語曰講書論易鋒難敵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六
  翰林院檢討朱𢑴尊撰
  宣講
  立學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六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七
  翰林院檢討朱𢑴尊撰
  刋石
  漢一字石經
  隋志一字石經周易一卷七録三卷一字石經尚書六卷唐志五卷七録有今字石經鄭氏尚書八卷亡一字石經魯詩六卷七録有毛詩三卷亡一字石經儀禮九卷唐志四卷一字石經春秋一卷一字石經公羊傳九卷一字石經論語一卷七録二卷唐志同
  
  後漢書靈帝本紀熹平四年春三月詔諸儒正五經文字刻石立於太學門外
  蔡邕傳蔡邕字伯喈陳留圉人拜中郎挍書東觀遷議郎邕以經籍去聖久逺文字多謬俗儒穿鑿疑誤後學熹平四年乃與五官中郎將堂谿典光禄大夫楊賜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張馴韓説太史令單颺等奏求正定六經文字靈帝許之邕乃自書丹於碑使工鐫刻立於太學門外於是後儒晚學咸取正焉碑始立觀視及摹寫者車乘日千餘兩塡塞街陌摰虞三輔決録注馬日磾字翁叔馬融之族子少傳融業歴位九卿遂登台輔魏志官太傅
  後漢書韓說傳說字叔儒㑹稽山隂人舉孝廉中平二年遷江夏太守
  單颺傳颺字武宣山陽湖陸人舉孝亷稍遷太史令出為漢中太守
  張馴傳張馴字子儁濟隂定陶人辟公府舉高第拜議郎與蔡邕共奏定六經文字擢拜侍中光和七年徴拜尚書遷大司農
  儒林傳黨人既誅其高名善士多坐流廢後遂至忿爭更相告言亦有私行金貨定蘭臺漆書經字以合其私文熹平四年靈帝乃詔諸儒正定五經刋於石碑為古文篆𨽻三體書法以相參檢樹之學門宦者傳時宦者汝陽李巡以為諸博士試甲乙科爭第高下更相告言至有行賂定蘭臺漆書經字以合其私文者廼白帝與諸儒共刻五經文扵石於是詔蔡邕等正其文字自後五經一定爭者用息
  謝承後漢書碑立太學門外瓦屋覆之四面䦨障開門於南河南郡設吏卒視之
  袁宏後漢紀熹平四年春三月五經文字刻石立於太學之前
  楊龍驤洛陽記太學在洛城南開陽門外講堂長十丈廣二丈羊頭山記作三丈堂前石經四部本碑凡四十六枚西行周易尚書公羊傳十六碑存十二碑毁南行禮記十五碑悉崩壞東行論語三碑二碑毁禮記碑上有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蔡邕名
  楊衒之洛陽伽藍記開陽門外御道東有漢國子學堂堂前有三種字石經二十五碑表裏刻之寫春秋尚書二部作篆科斗𨽻三種字漢右中郎將蔡邕筆之遺跡也猶有十八碑餘皆殘毁復有石碑四十八枚亦表裏𨽻書寫周易尚書公羊禮記四部又讀書碑一所並在堂前魏文帝作典論六碑至太和十七年猶有四存
  酈道元水經注漢靈帝光和六年刻石鏤碑載五經立於太學講堂前悉在東側蔡邕以熹平四年與五官中郎將堂谿典光禄大夫馬日磾議郎張馴韓說太史令單颺等奏求正定六經文字靈帝許之邕乃自書丹於碑使工鐫刻立於太學門外於是後儒晚學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觀視及筆寫者車乘日千餘兩塡塞街陌矣今碑上悉銘刻蔡邕等名魏正始中又立古篆𨽻三字石經魏初傳古文出邯鄲淳石經古文轉失淳法樹之於堂西石長八尺廣四尺列石於其下碑石四十八枚廣三十丈魏文帝又刋典論六碑附於其次陸機言太學贊别一碑在講堂西下列石龜碑載蔡邕韓說高堂谿等名太學弟子贊復一碑在外中門今二碑並無石經東有一碑是漢順帝陽嘉八年立猶存不破漢石經北有晉辟雍行禮碑是太始二年立其碑中折但世代不同物不停故石經淪缺存半毁幾駕言永久諒同憮焉
  江式曰蔡邕採李斯曹喜之法為古今雜形詔於太學立石碑刋載五經題書楷法多是邕書後開鴻都諸方獻篆無出邕者
  北史劉芳傳漢世造三字石經於太學學者文字不正多往質焉芳音義明辨時號劉石經
  隋書經籍志後漢鐫刻七經著於石碑皆蔡邕所書魏正始中又立一字石經相承以為七經正字後魏之末齊神武執政自洛陽徙於鄴都行至河陽值岸崩遂没於水其得至鄴者不盈大半至隋開皇六年又自鄴京載入長安置於袐書内省議欲補緝立於國學尋屬隋亂事遂寢廢營造之司因用為柱礎貞觀初祕書監臣魏徴始收聚之十不存一其相承傳拓之本猶在祕府
  劉焯傳開皇六年運洛陽石經至京師文字磨滅莫能知者焯奉勅與劉炫等考定
  韋述西京新記曰貞觀中祕書監魏徴參詳考騐蔡邕三字石經凡十數段請於九成宫祕書監内置之後天后移于著作院
  竇蒙述書賦注蔡邕書今見打本三體石經四紙石旣尋毁其本最希
  郭忠恕汗簡曰後漢中郎蔡邕寫三體六經邪臣矯嫉未盈一紀尋有廢焉
  林罕曰蔡邕於國學所立石經或云𨽻省者即𨽻減也少減曰省乃是𨽻書於篆書中減省點畫而已非是官省之省
  李綽曰東都頃年創造防秋館穿掘多得蔡邕鴻都學所書石經後洛中人家往往有之
  張舜民曰嘉祐末得石經二段於洛陽城乃蔡邕𨽻書論語
  方匋曰石經殘碑在洛陽張景元家世傳蔡中郎書未知何所據漢靈帝熹平四年邕以古文篆𨽻三體書五經刻石於太學至魏正始中又為一字石經相承謂之七經正字今此所傳皆一體𨽻書必魏世所立者然唐經籍志又有邕今字論語二卷豈邕五經之外復為此乎據隋經籍志凡言一字石經皆魏世所為有一字論語二卷不言作者之名而唐志遂以為蔡邕所作則又疑唐史傳之之誤也葢自北齊遷邕石經於鄴都至河濱岸崩石没於水者幾半隋開皇中又自鄴運入長安未及緝理尋以兵亂廢棄唐初魏鄭公鳩集所餘十不獲一而傳拓之本猶存祕府史所謂三字石經者即邕所書然當時一字石經存者猶數十卷而三字石經止數卷而已由是知漢石經之亡久矣不能若此之多也魏石經近世猶存五代湮滅殆盡往年洛陽守因閱營造司所棄碎石識而收之遂加意搜訪凡得尚書儀禮論語合數十段又有公羊碑一段在長安其上有馬日磾等名號者魏世用日磾等題名本在禮記碑而此乃在公羊碑上益知非邕所為也尚書論語之文與今多不合者非孔安國鄭康成所傳之本也獨公羊當時無他本故其文與今文無異皆殘闕已甚句讀斷絶一篇之中或不存數字可勝惜哉
  歐陽棐集古目錄曰古文篆𨽻三體凡八百二十九字後漢熹平中挍定五經使蔡邕以三體書今其名亡失皆盡皇祐中有蘇望者得摸本左傳於故相王文康家取其完者而刻之莫辨其真僞也在洛陽蘇氏家
  趙明誠金石錄曰石經遺字者藏洛陽及長安人家葢靈帝熹平四年所立其字則蔡邕小字八分書也其後屢經遷徙故散落不存今所有者纔數千字皆土壤埋没之餘磨滅而僅存者爾按後漢書儒林傳叙云為古文篆𨽻三體者非也葢邕所書乃八分而三體石經乃魏時所建也又按靈帝紀言詔諸儒正五經文字刻石立於太學門外蔡邕傳乃云奏求正定六經文字既已不同而章懷太子注引洛陽記所載有尚書周易公羊傳論語禮記今余所藏遺字有尚書公羊傳論語又有詩儀禮然則當時所立又不止六經矣洛陽記又云禮記碑上有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蔡邕等名今論語公羊後亦有堂谿典馬日磾等姓名尚在據邕傳稱邕以經籍去聖久逺文字多謬俗儒穿鑿疑誤後學乃奏求正定自書於碑於是後儒晚學咸取正焉今石本旣已磨滅而嵗久轉寫日就訛舛以世所傳經書本挍此遺字其不同者已數百言又篇第亦時有小異使完本具存則其異同可勝數耶然則豈不可惜也哉而後世學者於去古數千百嵗之後盡絀前代諸儒之論欲以己之私意悉通其說難矣余旣錄為三卷又取其文字不同者具列於卷末云
  董逌廣川書跋曰蔡邕鐫刻七經著於石碑當時號鴻都三字纔三十年兵火繼遭碑亦損缺魏正始中又立一字石經相承以為七經正字後魏武定四年移洛陽漢魏石經於鄴魏末齊神武自洛陽徙於鄴都河陽河岸崩遂没於水其得至鄴者殆不得其半周大象中詔徙鄴城石經於洛時為軍人破毁至有竊載還鄴者船壊没溺不勝其衆也其後得者盡破為橋基隋開皇六年自鄴京載入長安置於祕書内省議欲補緝立於國學㑹亂遂廢營造之司用為柱礎貞觀初魏徴始收聚之十不一存其相承傳拓之本猶在祕府當時考騐至詳謂不盡為邕如馬日磾數輩相與成之然漢𨽻簡古深於法度亦後世不及故兼存之趙綽曰唐造防秋館時穿地多得石經故洛中人士逮今有之考當時所得已是漢世所遺沒而得者國初開地唐御史府得石經十餘石此又唐末淪没之所出也
  又曰朱越石與兄書曰石經文都碑高一丈許廣四尺駢羅相接太學在南明門外講堂長十丈廣三尺堂前石經四部本碑四十六枚元魏時西行尚書周易公羊傳十六碑存十二碑毁南行禮記十五碑悉崩壞東行論語三碑毁禮記但存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蔡邕名當是時尚有碑十八楊衒之謂得四十八碑誤也洛陽昔得石經尚書段殘破不屬葢盤庚洪範無逸多士多方總二百三十六字其文與今尚書盡同間有異者纔十餘然則古文尚書葢已見於此或曰魏亦作石經安知此為漢所書哉余謂魏為一字漢為三字此得相亂耶且天命自度碑作亮惠鮮鰥寡碑作惠于矜寡乃逸既誕作乃憲既延治民祇懼作以民肆高宗享國五十九年作百年以書考之知傳受譌誤不若碑之正也 又曰石經今廢不存或自河南御史臺發地得之葢論語第一篇并第十四篇為一碑亡其半矣其可識者字二百七十又自第十八篇至第二十篇為一碑破闕殘餘得五之一其存字為三百五十七以今文論語挍之其異者若抑與之與為意與之我未見好仁者惡不仁者作未見好仁惡不仁朝聞道夕死可矣作可也有三年之愛於其父母無乎字惡居下流而無流字年四十而見惡焉無焉字鳯兮鳯兮作何得之衰往者不可諫也來者猶可追也今本皆異執輿者為誰而作執車者為誰子是魯孔丘與曰是然後曰是知津矣比今書多二字耰而不輟作輟夫子憮然植其杖作置其斯而已矣作其斯以乎子游作子斿而在蕭墻之内作而在于蕭墻之内凡碑所存挍其異者已十五之一矣使鴻都舊書盡存則其異可知也夫以邕之所定雖未盡善然漢儒學專其挍定衆家得正譌誤多矣
  姚寛西溪叢語曰蔡中郎石經漢靈帝熹平四年邕以古文篆𨽻三體書五經刻石於太學至魏正始中又為一字石經相承謂之七經正字唐志又有今字論語二卷豈邕五經之外復有此乎隋經籍志凡言一字石經皆魏世所為有一字論語二卷不言作者之名遂以為邕所作恐唐史誤北齊遷邕石經於鄴都至河濱岸崩石没於水者幾半隋開皇中又自鄴運入長安尋兵亂廢棄唐初魏鄭公鳩集所餘十不獲一而傳拓之本猶存祕府當時一字石經猶數十卷三字石經止數卷而已由是知漢石經之亡久矣魏石經近世猶存湮滅殆盡往年洛陽守因閱營造司所棄碎石識而取之凡得尚書論語儀禮合數十段又有公羊傳碑一段在長安其上馬日磾等所正定之本據洛陽記日磾等題名本在禮記而曰磾乃在公羊碑益知非邕所為也尚書論語之文今多不同非孔安國鄭康成所傳之本也獨公羊當時無他本故其文與今文無異然皆殘闕已甚宋敏求洛陽記云漢靈帝詔諸儒正定五經刋石熹平四年蔡邕與五官中郎將堂谿典光祿大夫馬日磾議郎張馴韓說太史令單颺等奏定六經刋於碑後諸儒晚學咸取正焉及碑始立其觀視及筆寫者車乘日千餘兩塡塞街衢其碑為古文篆𨽻三體立太學門外又云魏正始中立篆𨽻古文三字石經又刋文帝典論六碑附其次於太學又非前所謂一字石經也又晉石經𨽻書至東魏孝静遷於鄴世所傳一字石經即晉𨽻書又非魏碑也今漢碑不存晉魏石經亦謬謂之蔡邕字矣唐祕書省内有蔡邕石經數十段後魏末自洛陽徙至東宫又移將作内坊貞觀四年魏徴奏於京師祕書内省置武后復徙於祕書省未知其一字與三字也
  黄伯思東觀餘論曰漢石經與今文不同者殊多今畧記之書女母翕侮成人今本女無侮老成人保后胥高保后胥戚女永勸憂女誕勸憂女有近則在乃心今近作戕女比猶念以相從今作女分猷各翕中各設中爾惠朕曷祗動萬民以遷爾謂朕曷震動天旣付命今付作孚曰陳其五行今汨陳嚴恭寅畏天命自亮以民祗懼今亮作度以作治懷保小人惠于矜寡今人作民于作鮮母兄曰無皇曰則兄自敬德兄作皇旦以前人之微言今作徽言是㒺顯哉厥世今哉作在文王之鮮光今作耿光通殷就大命達殷集大命論語意與之與今意作抑孝于惟孝今于作乎朝聞道夕死可也今也作矣是魯孔丘與曰是是知津矣是魯孔丘與曰是也曰是知津矣耰不輟子路以告子憮然耰而不輟子路行以告夫子憮然置其杖而耘今置作植其斯以乎其斯而已矣譬諸宫牆今諸作之賈諸賈之哉今賈作沽又論語每篇各計其章數其最後云凡二十篇萬五千七百一十字又記諸家異聞之語若曰在於蕭墻之内葢毛包周氏於今論語無葢氏毛氏書此石刻在洛陽本在洛宫前御史臺中年久摧散洛人好事者時時得之若騏驥一毛虬龍片甲今張燾龍圖家有十版最多張氏壻家有五六版王晉玉家有小塊洛中所有者止此予皆得其拓本論語之末題云詔書與博士臣左立郎中臣書上臣下皆缺當是著書者姓名或云此即蔡邕書姓名既亡無以辨之獨刻者陳興姓名甚完何其幸歟又有一版公羊不知誰氏所得其末云谿典諫議大夫臣馬日磾臣趙䧕議郎臣劉𢎞郎中臣張文臣蘇陵臣傅楨雜雜未詳下谿上缺谿上當是堂謂堂谿典也此葢鴻都一字石經然經各異手書不必皆蔡邕也三字者不見眞刻獨此一字者乃當時所刻字畫高古精善殊可寶重開元中嘗藏拓本於御府以開元二字小印印之與法書名畫同藏葢唐世以前未錄前代石刻獨此見收其可寶如此邵博聞見録曰近年洛陽張氏發地得石十數漢蔡伯喈𨽻尚書禮記論語各已壞闕論語多可辨每語必他出至十數語則曰凡章若干如朝聞道夕死可也如鳯兮鳯兮何而徳之衰如執車者為誰子子路曰為孔丘曰是魯孔丘與曰是是知津矣如置其杖而耘等語挍今世本為異尚書高宗饗國百年今世本肆高宗享國五十有九年為異甚初熹平四年伯喈以經讀遭穿鑿謬妄同馬日磾等以前聞攷正自書立石洛陽太學門下摹寫者日千人車乘塡塞至隋開皇六年遷其石於長安文字刓泐不可知詔問劉焯劉炫能盡屈羣起之說焯因羅飛章之毁予謂孔子自衛反魯一定詩書之冊至漢熹平六百年有竒已多謬失自熹平至開皇又四百年有竒自開皇至今代又五百年有竒其謬失可勝計耶又隋史旣遷其石於長安今尚有出扵洛陽者何哉
  鄭樵通志畧曰石經始於蔡邕秦火之後經皆初出諸家所藏傳寫或異箋傳之儒皆憑所見更不論文字之訛謬邕挍書東觀奏求正定六經文字靈帝許之乃自為書而刻石於太學門外奈當漢之末祚所傳未廣而兵火無存後之人所得者亦希矣今之所謂石經者多非蔡氏之經
  洪适𨽻釋𨽻續曰石經尚書殘碑盤庚篇百七十二字高宗肜日篇十五字牧誓篇二十四字洪範篇百八字多士篇四十四字無逸篇百三字君奭篇十一字多方篇五字立政篇五十六字顧命篇十七字合五百四十七字熹平四年議郎蔡邕所書者漢儒傳伏生尚書有歐陽大小夏侯之學孔安國尚書漢人雖有為之訓傳者然不立於學官永嘉之亂三家之書並亡故孔氏傳獨行以其書挍之石本多十字少二十一字不同者五十五字借用者八字鴻艾劮猶之類是也通用者十一字於戲母女之類是也孔氏叙商三宗以年多少為先後此碑獨闕祖甲計其字葢在中宗之上以傳序為次也但云高宗饗國百年異爾范史云蔡邕以俗儒穿鑿經籍疑誤後學與堂谿典馬日磾等奏求正定六經文字時博士試甲乙科爭第髙下至有行賂改蘭臺漆書經字者靈帝乃從諸儒之請刋石立之太學天下咸取則焉碑高一丈廣四尺陸機洛陽記云碑凡四十六書易公羊二十八碑其十二毁論語三碑其二毁禮記十五碑皆毁北齊徙之鄴都至河陽岸頽半没於水隋復載入長安有易一卷書六卷魯詩六卷儀禮九卷春秋一卷公羊九卷論語一卷未及補治而亂作營繕者至用為柱礎唐初魏鄭公收聚之十不存一則石經之散亡久矣本朝一統時遺經斷石藏於好事之家猶崑山片玉已不多見今京華鞠為氊罽之鄉殘碑日益鮮矣予旣集𨽻釋因以所有鑱之㑹稽蓬萊閣又曰石經魯詩殘碑百七十三字魏唐國風數篇
  之文也與毛詩異者如猗作兮貫作宦樞作蓲數字又有一段二十餘字零落不成文惟有叔于田一章及女曰雞八字可讀其間有齊韓字葢叙二家異同之説猶公羊碑所云顔氏論語碑所云盍毛包周之比也漢代詩分為四在東京時毛氏詩不立學官隋志有石經魯詩六卷此碑既論齊韓於後則知隋志為然也 又曰石經儀禮殘碑四十五字皆大射儀之文也石磨滅字畫比他經不明白靈帝紀云詔諸儒正五經文字刻石立於太學蔡邕傳則云奏求正定六經紀傳既已不同陸機洛陽記所載但有書易公羊禮紀論語爾惟隋志云後漢刻七經於石碑皆蔡邕所書其目有一字石經儀禮九卷乃漢史陸記之疏畧也未央宫有曲臺殿天子射宫也西京無太學於此行禮故后倉著書說禮數萬言名曰曲臺記今禁中有選德殿葢便坐觀射之地而清閒之燕咨訪治道率在於是殆與曲臺暗合古者射為六藝之一儀禮一經説射者兩篇後世非介胄之士則不習與古殊矣媵觚媵爵云者媵葢送也 又曰石經儀禮殘碑一段八行上下皆糜碎行多者六字少者二字聘禮之文也前五行乃使還反命之儀後三行乃出聘遭喪之儀一段十行二十字士虞禮之文也漫滅太甚僅有數字隱隱可認非板本尋繹安能得之因知此碑每行七十三字鴻都遺刻獨此最為難辨聘禮曰使者歸及郊請反命朝服載𭥆禳乃入陳幣于朝西上上賓之公幣私幣皆陳上介公幣陳他介皆否束帛各加其庭實皮左公南鄉卿進使者使者執圭垂繅北面上介執璋屈繅立於其左反命曰以君命聘于某君某君受幣于某官某君再拜以享某君某君再拜宰自公左受玉受上介璋致命亦如之執賄幣以告曰某君使某子賄授宰禮玉亦如之執禮幣以盡言賜禮公曰然而不善乎授上介幣再拜稽首公答再拜私幣不告君勞之再拜稽首君答再拜若有獻則曰某君之賜也君其以賜乎上介徒以公賜告如上賓之禮君勞之再拜稽首君答拜勞士介亦如之君使宰賜使者幣使者再拜稽首賜介介皆再拜稽首乃退成周之時朝覲廢而盟㑹講列國相聘結轍于道往反禮容骫曲備具靖康建炎間敵馬南牧己酉年先公張旜請和抵雲中聽命於粘罕繼徙冷山十有五年然後歸紹興之季金人犯廣陵明年壬午仲弟往尋盟隆興之季復入淮壖其明年乙酉予銜命至燕館其邸十日四見其君燕射訖禮到闕與上介便服對内殿再拜升階奏使事賜坐飲茶而退既弛擔件所得之物以聞駭步就賜以所㸃一二物隨以獻得告三日涖職如初古禮病于太煩今日之儀無乃太簡乎 又曰石經公羊殘碑三百七十五字自隱公四年至桓公元年及哀公十四年之文也所書者皆是公羊氏傳辤而無春秋正經又有顔氏說石文斷續不可考繹葢嚴顔異同之辨也以今板本挍之惟易四字省四字爾漢注引陸機洛陽記云禮記碑上有馬日磾蔡邕名今此本有堂谿典馬日磾趙䧕下一人闕劉𢎞張文蘇陵傅楨八人姓名論語碑亦有左立孫表二人姓名陸氏所記未之詳也 又曰石經論語殘碑九百七十有一字前四篇後四篇之文也每篇必計其章終篇又總其字又載盍毛包周有無不同之說以今所行板本挍之亦不至甚異其文有増損者其字亦有假借及用古者有字異而訓不逺若置其杖賈之哉者漢人作文不避國諱桓帝諱志順帝諱保石經皆臨文不易樊毅碑命守斯邦劉熊碑來臻我邦之類未嘗為高帝諱也此碑邦君為兩君之好何必去父母之邦尚書安定厥邦皆書邦作國疑漢儒所傳如此非獨逺避此諱也水經云光和六年立石於太學其上悉刻蔡邕名魏正始中又刻古篆𨽻三字石經葢諸儒受詔在熹平而碑成則光和年也隋志有一字石經七種三字石經三種其論云漢鐫七經皆蔡邕書又云魏立一字石經其說自相矛盾新舊唐志有今字石經七種而注論語云蔡邕作又有三字石經古篆兩種葢唐史以𨽻為今字也觀遺經字畫之妙非蔡中郎輩不能為以黄初後來碑刻比之相去不啻霄壤豈魏人筆力可到當以水經為據三體者乃魏人所刻儒林傳云為古文篆𨽻三體者非也史稱邕自書丹使工鐫刻今所存諸經字體各不同雖邕能分善𨽻兼備衆體但文字之多恐非一人可辦史云邕與堂谿典楊賜馬日磾張馴韓說單颺等正定諸經今公羊論語之後惟堂谿日磾二人姓名尚存别有趙䧕劉𢎞張文蘇陵傅楨左立孫表數人竊意其間必有同時揮毫者予詳玩遺字公羊詩書儀禮又在論語上劉寛碑隂王曜題名則公羊詩書之雁行也黄初孔廟碑則論語之苖裔也識者當能别之 又曰蔡伯喈奉熹平之詔列鴻都之碑晚學咸所取正未嘗一字好奇也
  婁機漢𨽻字源曰石經漢熹平四年立在西京靈帝紀云詔諸儒正五經文字刻石於太學蔡邕傳云帝從邕與馬日磾所請正定五經文字刋石太學石高一丈廣四尺陸機洛陽記云碑凡四十六多毁但有書易公羊論語而禮記盡毁不存北齊徙於鄴都半没於水隋復載入長安亂作營繕者以為柱礎而隋志以謂後漢刻七經於石皆邕所書與紀傳所載不同唐魏鄭公收聚之十不存一尚書存一百三十九字魯詩存一百四十字儀禮存一百四十一字公羊存一百四十二字論語存一百四十三字
  張縯曰石經本末丞相洪公論載於𨽻釋詳矣洪公所未及者今麤見於此唐章懐太子引洛陽記注范𣋌漢書論石經凡四十六碑及高澄遷石經於鄴通鑑所書為五十二碑自東漢歴魏晉宋數百年間洛陽數被兵此碑當有毁者其遷於鄴乃視洛陽記多六焉疑洛陽記未詳也碑製高一丈廣四尺六經文多必非四十六碑所能盡者宋常山公河南志稱石經凡七十三碑常山公博物洽聞歐陽文忠每以古今疑事諮之河南所書必有依據矣後周代齊毁碑以為礟石方高緯昏亂兩陣勝負之頃猶需孽婦一觀遂以其國輸後周復何有於石經則此碑之殘毁亦宜也貞觀稽古止得石經數段 -- 𠭊 or 叚 ?其傳於今者亦可知其無㡬矣蔡邕本傳稱邕自書丹於碑不言為何體書今世所傳皆為𨽻體至儒林傳序則云為古文篆𨽻三體書法以相參檢注言古文謂孔氏壁中書以縯考之孔壁所藏皆科斗文字孔安國當武帝之世已稱科斗書無能知者其承詔為尚書五十九篇作傳為𨽻古定不復從科斗古文邕獨安能具三體書法於安國之後三百年哉漢建武時杜林避地河西得古文尚書一軸諸儒共傳寶之一軸已為世所珍如此熹平距建武又幾載乃謂六經悉能為古文非事情也或者邕以三體參挍其文而書丹於碑則定為𨽻亦如孔安國之書傳耶儒林傳序疑字有誤者初邕正定六經與堂谿典等數人同受詔今六經字體不一當時書丹者亦不獨邕也姑識其末以俟博識君子
  趙䶵書史曰欲學𨽻者當以石經為祖
  黄溍曰漢石經自北齊徙鄴隋復徙長安至唐初已不啻亡其什九而拓本猶存開元御府由開元迄今六百年石之僅存者不可知拓本之可見者如是而已未知後六百年其存幾何好古博雅之士所當珍䕶以謹其傳也
  陶宗儀書史㑹要曰堂谿典官五官中郎將馬日磾趙䧕官諫議大夫劉𢎞張馴韓說官議郎張文蘇陵傅楨楊賜孫表官郎中單颺官太史令左立官博士並熹平中奉詔正定諸經者
  楊愼曰蔡邕石經趙殿撰家有遺字三卷
  于愼行筆麈曰洛陽石經晉末未嘗損失至元魏馮熙常伯夫相繼為洛州刺史取之以建浮屠精舍大致頽落間有存者委於榛莽其後侍中崔光請遣官守視補其殘闕竟不能行而古迹泯矣視焚書之慘輕重不同其為吾道之厄一也
  趙崡石墨鐫華曰漢靈帝光和六年刻石五經文於太學講堂此石經初刻也蔡邕以熹平四年與五官中郎將堂谿典議郎張馴韓說太史令單颺求正定六經文字帝許之邕乃書丹刻石立於太學門外此石經再刻也
  按漢熹平刻石光和立石先後總屬中郎所書非再刻也
  顧炎武金石文字記曰予兩見此本一於鄒平張氏一於京師孫氏尚書盤庚篇三十餘字論語為政篇七十餘字堯曰篇三十餘字以視洪氏𨽻釋所存不過什之一而已按石經漢魏皆嘗立之熹平之立石見於後漢書靈帝紀蔡邕傳張馴傳儒林傳宦者傳正始之立石見於晉書衛恒傳而水經注則曰漢碑五經立於太學講堂前悉在東側碑上悉刻蔡邕等名魏正始中又立古篆𨽻三字石經魏初傳古文出邯鄲淳石經古文轉失淳法樹之於堂西石四十八枚廣三十丈雒陽伽藍記則曰堂前有三種字石經二十五碑表裏刻之寫春秋尚書二部作篆科斗𨽻三種字漢右中郎將蔡邕筆之遺跡也猶有十八碑餘皆殘毁復有石碑四十八枚亦表裏𨽻書寫周易尚書公羊禮記四部又讚學碑一所並在堂前章懐太子引洛陽記則云講堂長十丈廣二丈堂前石經四部本碑凡四十六枚少二枚西行尚書周易公羊傳十六碑存十二碑毁南行禮記十五碑悉崩壞東行論語三碑二碑毁禮記碑上有諫議大夫馬日磾議郎蔡邕名此皆當時親見其石而記之者也合而考之其不同有四焉一曰漢五六七經之不同二曰魏石經三體一體之不同三曰堂西所立石為漢為魏之不同四曰後魏所存石諸經之不同後漢書本紀儒林宦者傳皆云五經蔡邕張馴傳則以為六經隋書經籍志又以為七經此言漢五六七經之不同也衛恒傳言魏初傳古文者出於邯鄲淳至正始中立三字石經轉失淳法因科斗之名更效其形水經注亦云三字石經在堂西而伽藍記以為表裏𨽻書隋書經籍志則謂之一字石經矣然則所謂效科斗之形而失淳法者安在耶此言魏石經三體一體之不同也伽藍記二十五碑為三種字四十八碑表裏𨽻書水經注謂漢經在堂東側而四十八碑為魏經在堂西乃雒陽記不言東側有碑而云堂前有四十六枚上有馬日磾蔡邕名又不言字之為三體一體無乃并水經之所謂魏者而指之為漢與此言堂西所立石為漢為魏之不同也伽藍記云周易尚書公羊禮記四部雒陽記則多一論語而趙明誠金石録言其家所收又有詩儀禮苟非其傳拓之本出於神龜以前則不應以宋人之所收而魏時猶未見也此言後魏所存石諸經之不同也凡此皆不可得而詳矣若夫魏書江式傳謂魏三字石經立於漢碑之西為邯鄲淳書則不攷衛恒之言而失之者也孝靜帝紀武定四年八月遷雒陽漢魏石經於鄴北齊書文宣帝紀言有五十二枚視伽藍記所列東二十五西四十八之數僅失二十一枚耳而隋書經籍志言河陽岸崩遂没於水得至鄴者不盈大半則不考北齊之紀而失之者也周書宣帝紀大象元年二月辛卯詔徙鄴城石經於雒陽隋書於劉焯傳言開皇六年運洛陽石經至京師而經籍志則云自鄴載入長安則自不考其列傳而失之者也此皆其乖誤之易見者也又晉書裴頠傳曰轉國子祭酒奏修國學刻石寫經而水經注諸書無言晉石經者豈頠嘗為之而未成耶今此之本據宋黄長睿東觀餘論云本在雒宫前御史臺中年久摧散雒人好事者時時得之今張燾龍圖家有十版張氏壻家有五六版王晉玉家有小塊予皆得其拓本邵伯温聞見後録言近年雒陽張氏發地得石十數而董逌廣川書跋記尚書存二百三十六字論語存三百五十七字今此石已不知其何所歸而拓本之存於世者固往往而有也黄虞稷曰漢石經殘碑見於洪氏𨽻釋者尚書僅五百四十七字視孔安國本多十字少二十一字不同者五十五字論語載盍毛包周有無不同之說公羊亦有嚴顔異同而詩則魯故所傳非毛鄭訓故此足貴也
  按漢立石經蔡邕所書本一字惟因范史儒林傳云為古文篆𨽻三體書法以相參檢樹之學門而楊衒之洛陽伽藍記北史劉芳傳因之唐竇蒙宋郭忠恕蘇望方匋歐陽棐董逌姚寛等均仍其誤獨張縯謂邕以三體參檢其文而書丹於碑則定為𨽻其義為允載考衛恒及江式傳酈道元水經注皆以一字為漢石經迨趙明誠金石録洪适𨽻釋𨽻續辨之甚詳足以徴信其載一字石經遺文後列堂谿典馬日磾等姓名使一字石經出於魏當更列正始中正字諸臣姓名亦何取仍列典日磾等諸人於經文之後哉又史家體例以時代為前後隋經籍志列一字石經於前次魏文帝典論然後叙三字石經於後是一字為漢而三字屬魏不待辭說始明其曰魏正始中又立一字石經相承以為七經正字葢雕本相沿偶譌三字為一爾今漢石經遺字猶有搨本存者余嘗見宛平孫氏所藏雖經文無多而八分古雅定為漢𨽻無疑也又按元吳萊立夫漢一字石經歌云先聖去已久世傳惟六籍後儒各專門穿鑿多變易蔡邕在季漢章句攻指擿八分自為書刋定乃勒石古碑四十六兵火空餘迹熹平歴正始洛土重求索衛侯師邯鄲三體精筆畫煌然立其西學者常嘖嘖史書竟差舛一字幾不覿立夫之見亦以一字為漢三字屬魏故節録之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八
  翰林院檢討朱𢑴尊撰
  刋石
  魏三字石經
  隋志三字石經尚書九卷七録十三卷又三字石經尚書五卷 唐志三字石經尚書古篆三卷 隋志三字石經春秋三卷七録十二卷唐志三字石經左傳古篆十二卷
  
  郭頒魏晉世語曰黄初之後埽除太學之灰炭補舊石碑之缺壞
  晉書衛恒傳漢武時魯恭王壞孔子宅得尚書春秋論語孝經時人以不復知有古文謂之科斗書漢世祕藏希得見之魏初傳古文者出於邯鄲淳恒祖敬侯寫淳尚書後以示淳而淳不别至正始中立三字石經轉失淳法因科斗之名遂效其形
  戴延之西征記曰國子堂前有刻碑南北行三十五版表裏書春秋經尚書二部大篆𨽻科斗三種字碑長八尺今有十八版存餘皆崩太學前石碑四十版亦表裏𨽻書尚書周易公羊傳禮記四部石質觕多崩敗魏文典論六碑四存二敗
  隋志魏正始中立一字石經相承以為七經正字
  按一字當屬三字之譌
  江式曰魏陳留邯鄲淳特善倉雅許氏字指八體六書精究閑理以書教諸皇子又建三字石經於漢碑之西其文蔚炳三體復宣較之說文篆𨽻大同而古字少異
  歐陽修集古録曰古文篆𨽻三體遺字凡八百二十有九
  歐陽棐曰高紳為湖北轉運使道中聞砧聲清逺因得此本於其覆而已斷裂矣遂載以歸完理綴輯櫝藏之碑以大厯十四年七月立
  趙明誠曰石本舊藏高紳學士家集古録云紳死其子弟以石質錢於富人而富人家失火遂焚其石非也元祐間余侍親官徐州時故郎中趙竦被㫖開吕梁洪挈此石隨行已斷裂用木為匣貯之竦尤珍惜親友有求墨本者必手摹以遺之竦歿今遂不知所歸
  洪适𨽻續曰魏三體石經左傳遺字古文三百七篆文二百十七𨽻書二百九十五有一字而三體不具者皇祐癸巳年洛陽蘇望氏所刻蘇君有言曰後漢熹平四年靈帝以經籍文字穿鑿疑誤後學詔諸儒讐定五經命蔡邕書古文篆𨽻三體鐫石立於太學今石不存本亦罕見收者近於故相王文康家得左氏傳榻本數紙其石斷剥字多亡缺取其存者摹刻之凡八百一十九題曰石經遺字即小歐陽集古目中所有者慶厯中夏文莊公集古文四聲韻所載石經數十字蓋有此碑所無者而碑中古文亦有韻所不收者則淪落之餘兩家所得自不同耳石經見於范史帝紀及儒林宦者傳皆曰五經蔡邕張馴傳則曰六經惟儒林傳云為古文篆𨽻三體書法酈氏水經注云漢立石經魏正始中又刻古文篆𨽻三字石經唐志有三字石經古篆兩種曰尚書曰左傳獨隋志所書異同其目有一字石經七種三字石經三種既以七經為蔡邕書矣又云魏立一字石經乃其誤也范蔚宗時三體石經與熹平所鐫並列於學官故史筆誤書其事後人襲其譌錯或不見石刻無以考正趙氏雖以一字為中郎所書而未嘗見三體者歐陽氏以三體為漢碑而未嘗見一字者近世方勺作泊宅編載其弟匋所跋石經亦為范史隋志所惑指三體為漢字至公羊碑有馬日磾等名乃云魏世用其所正定之本因存其名可謂謬論夏氏所注古文旣以此碑為石經又有蔡邕石經亦非也𨽻釋鑒漢魏之字法詳公羊之題名據水經之事實辨二史之抵牾已定一字遺經為漢刻矣續得蘇氏此碑益喜前說猶墨守也歴古所疑於今始判㑹稽所鐫𨽻纂亦存三體數十字使來者有以取信焉
  婁機曰魏三體石經左傳遺字皇祐癸巳蘇望所刻王世貞曰魏志洛陽雖經破亂而舊三字石經宛然猶存至馮熙與常伯存相繼為州廢毁分用大至頽落按魏武定四年碑移鄴都河陽岸崩遂沒於水其得至鄴者殆不得半然則馮熙常伯存所損十之二三而墮水者又三四也
  趙崡曰魏正始中立古篆𨽻三體石經古文用科斗鳥跡體篆用史籀李斯胡母敬體𨽻用程邈體此石經第三刻也
  按魏石經本屬三字惟典論一卷乃一字爾世傳經為邯鄲淳所書而晉書衛恒傳謂正始中立三字石經轉失淳法其非淳書明矣趙至傳云年十四詣洛陽遊太學遇嵇康於學寫石經徘徊視之不能去嵇紹亦曰至入太學覩先君在學寫石經古文然則正始石經實康等所書也
  晉石經
  卷亡
  
  晉書裴頠傳轉國子祭酒奏修國學刻石寫經傅暢曰裴頠為國子祭酒奏立國子太學起講堂築門闕刻石寫五經
  北魏石經
  卷亡
  後魏書孝文帝紀太和十七年九月幸太學觀石經崔光傳神龜元年夏光表曰詩稱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傳曰思其人猶愛其樹況用其道不恤其人是以書始稽古易本山火觀於天文以察時變觀於人文以化成天下前哲寶重墳籍珍愛分篆矧廼聖典鴻經炳勒金石理為國楷義成家範迹實世模事則人軌千載之格言百王之盛烈而今焚荒汚毁積榛棘而弗埽為鼯鼬之所棲宿童䜿之所登踞者哉誠可痛心疾首拊膺扼腕尋石經之作起自炎劉繼以曹氏典論初乃三百餘載計末向二十紀矣昔來雖屢經戎亂猶未大崩侵如聞往者刺史臨州多搆圖寺道俗諸用稍有發掘基蹗泥灰或出於此皇都始遷尚可補復軍國務殷遂不存檢官私顯隠漸加剝撤播麥納菽秋春相因生蒿杞時致火燎由是經石彌減文字增闕職忝胄教參掌經訓不能繕修頽墜興復生業倍深慙耻今求遣國子博士一人堪任幹事者專主周視驅禁田牧制其踐穢料閲碑牒所失次第量厥補綴詔曰此乃學者之根源不朽之永格垂範將來憲章之本便可一依公表光乃令國子博士李郁與助教韓神固劉爕等勘挍石經其殘缺者計料石功并字多少欲補之後靈太后廢遂寢
  趙崡曰魏世宗神龜元年以王彌劉曜入洛石經殘毁因崔光之請補之此石經第四刻也
  按北魏石經欲補治而中寢未有刻石流傳且神龜乃明帝年號而謂為世宗趙氏之說均誤故備録魏書之文以證之
  唐國子學石經
  易九卷 書十三卷 詩二十卷 周禮十卷儀禮十七卷 禮記二十卷 春秋左氏傳三十卷 公羊傳十卷 榖梁傳十卷 論語十卷孝經一卷 爾雅二卷
  
  唐㑹要太和七年二月勅唐𤣥度覆定石經字體十二月勅於國子監講論堂兩廊創立石九經并孝經論語爾雅共一百五十九卷字様四十卷
  舊唐書鄭覃傳覃長於經學稽古守正帝尤重之覃從容奏曰經籍譌謬博士相沿難為改正請召宿儒奥學挍定六籍準後漢故事勒石於太學永代作則以正其闕從之覃奏起居郎周墀水部員外郎崔球監察御史張次宗禮部員外郎孔溫業等校定九經文字旋令上石
  通鑑開成二年冬十月國子監石經成
  舊唐書開成二年宰臣判國子祭酒鄭覃進石壁九經一百六十卷時上好文覃以經義啓導遂奏置五經博士依漢蔡邕刊碑列於太學創立石壁九經諸儒挍正譌謬上又令翰林勒字官唐𤣥度復挍字體又乖師法故石經立後數十年名儒皆不窺之以為蕪累
  新唐書文宗以覃名儒以宰相領祭酒請太學五經置博士始覃以經籍刓謬博士陋淺不能正建言願與鉅學鴻生共力讐刋準漢舊事鏤石太學示萬世法詔可覃乃表周墀崔球張次宗孔温業等是正其文刻於石 又曰高重為祭酒共鄭覃刋定九經於石
  册府元龜文宗詔國子監九經石本所司挍勘尚有舛誤傳於永久必在精詳宜令率更令韓泉充詳定石經官就集賢審勘仍送國子監
  王履貞太學創置石經賦曰我國家學校崇創石經於其中用啓千年之聖將遺萬古之風𤣥化式敷厥德旣彰於有截聲詩再闡斯文庶表於無窮既而詔學宛之徒命他山之役陳滿笥之文雅結峻天之逺碧且曰道自人𢎞教由時易若不考深㫖勒貞石布落落於廣廷陳巖巖於千尺則何以表吾道之不騫見伊唐之有赫者哉由是雕鎪之功備矣文質之義昭然鑿寒光而嶄嶄迭映駢古色而字字相宣儼彼貞規韞玉之姿益壯窮諸墨妙崩雲之勢彌堅事旣叶於造微理乃符於摭實削成豈勞於執簡壁立更逾於散帙旁分鳥跡且非精衛之銜來逺映天光有若媧皇之補出可謂洙泗之風不墜而教化之道益敦鑽仰苟同於深奥咫尺可見於微言五色參差夫子之文章盡在丹楹俯矙聖人之閫閾斯存豈非吾君秉兹一徳修文立極堅貞為庶士之規考禮作百王之式既而辨舛錯而定魯魚然後二三子是效是則黎持記曰汲郡吕公龍圖領漕陜右之日持適承乏雍學一日謁公公喟然謂持曰京兆闤闠間有唐國子監存焉其間石經乃開成中鐫刻唐史載文宗時太學勒石經而鄭覃與周墀等挍定九經文字上石及覃以宰相兼祭酒於是進石壁九經一百六十卷即今之石經是已舊在務本坊自天祐中韓建築新城而六經石本委棄於野至朱梁時劉鄩守長安有幕吏尹玉羽者白鄩請輦入城鄩方備岐軍之侵軼謂此非急務玉羽紿之曰一旦敵兵臨城碎為矢石亦足以助賊為虐鄩然之乃遷置於此即唐尚書省之西隅也地雜民居其處窪下霖潦衝注隨立輒仆埋沒腐壞嵗久折缺殆非所以尊經而重道予欲徙置於府學之北牖子且伻圖來視厥既視圖則命徒役具器用平其溝塹而基之築其浮虚而實之凡石刻之偃者仆者悉輦置於其地洗剔塵土補錮殘缺分為東西次比而陳列焉明皇注孝經及建學碑則立之於中央顔褚歐陽徐栁之書下迨偏旁字源之類則分布於庭之左右俄而如登道山如入東序河圖洛書大璧琬琰爛然在目而應接或不暇矣先是有興平僧誕妄惑衆取索無厭大尹劉公希道沒入其貲有欲請於朝以備慈恩浮屠者公即建言崇餙墖廟非古而興建學校為急朝廷乃以五百千畀之不費於公不役於民經始於元祐二年初秋盡孟冬而落成門序旁啓雙亭中峙廊廡回環不崇不庳誠故都之壯觀翰墨之淵藪也學者暇日於此游息得之於目而㑹之以心固已有超然逺詣之意豈曰小補之哉竊惟六經天人之道備聖人所以遺天下來世之意盡在於是自周末至隋千餘載之間已遭五戹汗簡以載或焚或脱縑楮魚蠧易腐易裂道雖無窮而器則有敝惟鑱之金石庶可以久有唐之君相知物之終始而憂後世之慮深故石經之立殆以此也然以洛陽蔡邕石經四十六碑觀之其始立也觀視摹寫者車乘日千餘兩塡塞街陌可謂盛矣及范蔚宗所見其存者纔十有二枚餘皆毁壞磨滅然後知不得其人以䕶持雖金石之固亦難必其可久此吕公所以為有功於聖人之經而不可不書也然持書此者豈特紀其嵗月而已哉將使後之君子知古人之用心而不廢前功庶斯文之有寄云爾元祐五年九月
  按是記在石經之側碑為宋安民所鐫不肯刻黨人姓氏者也汲郡吕公者大忠也尹玉羽京兆長安人以孝行聞劉鄩辟為保大軍節度推官仕後唐至光禄少卿
  周必大曰唐文宗在御儲精經籍有意復古而緗素謬盭時惟鄭覃體上之意憫道之衰慨然有請於朝願與鉅學鴻儒協力讐挍準漢舊事鏤石太學帝欣然可之於是周墀崔球張次宗孔温業等咸預其選羣經是正視漢熹平葢無愧焉
  李應祥曰雍石經唐文宗詔刻國子監鄭覃以經籍刓繆建言願與鉅學鴻生共力讐勘準漢舊事鏤石太學乃表周墀崔球張次宗孔温業等正其文太和七年勅唐𤣥度覆定石經字體於國子監講論堂兩廊創立石九經并孝經論語爾雅共一百五十九卷字様四十卷開成二年告成今在文廟碑洞中即其刻也
  趙崡曰唐天寶中刻九經於長安禮記以月令為首從李林甫之請此石經第五刻也文宗時鄭覃以經籍刓繆建言讐刋準漢故事太和七年勅唐𤣥度覆定石經字體於國子監立石九經并論語孝經爾雅共一百五十九卷字様四十卷開成二年告成此石經第六刻也 又曰今西安府學石經乃唐文宗時所勒舊在務本坊韓建築新城棄之於野朱梁時劉鄩用尹玉羽之請遷故唐尚書省之西隅宋元祐中汲郡吕公始遷今學嘉靖乙夘地震石經倒損西安府學生員王堯惠等按舊文集其闕字别刻小字立於碑旁以便摹補按唐書謂文宗朝石經違棄師法不足觀然其用筆雖出衆人不離歐虞褚薛法要非今人所及惟王堯惠等補字大為紕謬今華州東生文豸家有乙夘以前搨本庶㡬稱善焉
  顧炎武曰九經并孝經論語爾雅字様等都計六十五萬二百五十二字易二萬四千四百三十七字書二萬七千一百三十四字詩四萬八百四十八字周禮四萬九千五百一十六字儀禮五萬七千一百一十一字禮記九萬八千九百九十四字春秋左氏傳一十九萬八千九百四十五字公羊傳四萬四千七百四十八字榖梁傳四萬二千八十九字孝經二千闕百闕十三字論語一萬六千五百九字爾雅一萬七百九十一字今在西安府學其末有年月一行題名十行曰開成二年丁巳嵗月次於𤣥日維丁亥書石學生前四門館明經臣艾居晦書石學生前四門館明經臣陳玠書石學生前文學館明經臣   書石官將仕郎守潤州句容縣尉段 -- 𠭊 or 叚 ?絳挍勘兼看書上石官將仕郎守祕書省正字柏暠挍勘兼看書上石官將仕郎守四門助教臣陳莊士覆定字體官翰林待詔朝議郎權知沔王友上柱國賜緋魚袋臣唐𤣥度挍勘官兼專知都勘定經書檢挍刋勒上石朝議郎守國子毛詩博士上柱國臣章師道朝散大夫守國子司業騎都尉賜緋魚袋臣楊敬之都檢挍官銀青光禄大夫右僕射兼門下侍郎國子祭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太清宫使監修國史上柱國滎陽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户臣覃按舊唐書開成元年正月中書門下奏起居舎人集賢殿學士周墀監察御史張次宗禮部員外郎孔温業兵部員外郎集賢殿直學士崔球等同勘挍經典釋文又云令率更令韓泉充詳定石經官新唐書亦列墀等四人而碑並不載 又曰舊唐書謂石壁九經字乖師法名儒皆不窺之愚初讀而疑焉又見新書無貶辭以為石壁九經雖不逮古文亦何遽不賢於寺碑冡碣及得其本而詳挍之乃知經中之繆戾非一而劉昫之言不誣也如周易君子以裒多益寡裒誤襃悔吝者言乎其小疵也言誤存其孰能與于此哉脱于字周易繫辭下第八脱下字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是以自天祐之吉无不利下多也字力小而任重小誤少傷于外者必反其家其誤于決必有所遇脱所字蠱則飭也飭誤⿰飠⿱𠂉布 -- 飾豐多故親寡旅也故下多也字姤遇也姤誤遘其與今文不同而兩通者終來有他吉他作它剛健篤實輝光輝作煇君子以治厯明時厯作歴可與佑神矣佑作祐其受命也如嚮嚮作響兼三才而兩之三才之道也才皆作材其一字而前後不同者包𫎇包荒包承包羞繫于包桑繫辭下同包皆作苞包有魚包无魚以杞包瓜包皆作包問以辨之由辨之不早辨也其辨明也明辨晳也辨吉凶者存乎辭困德之辨也井以辨義辨是與非辨皆作辯君子以類族辨物剝床以辨君子以慎辨物居方復小而辨于物辨皆作辨其旁注者至靜而德方德下添也字賁亨小利有攸往利下添貞字其先誤而後改者略例筌誤荃愈誤喻二无誤無皆即其誤改之其標題周易繫辭上第七周易繫辭第八周易說卦第九皆八分書而周易序卦第十周易雜卦第十一皆正書雖依古注本附於第九之内以正書為别終似未安尚書乃祖乃父丕乃告我高后曰作丕刑於朕孫乃父誤先父孫上多子字臣下罔攸稟令令誤命若藥弗瞑眩藥誤樂王乃狥師而誓狥誤循乃汝世讐世誤誓太保乃以庶殷攻位於洛汭攻誤公用端命于上帝于誤予其與今文不同而兩通者敢對揚天子之休命無之字其旁注者予有亂臣十人臣字旁注惟婦言是用是字旁注釋箕子囚封比干墓式商容閭干下容下各添之字詩昔育恐育鞠鞠誤鞫小戎序國人則矜其車甲甲誤田舒懮受兮懮誤憂予尾翛翛翛誤修戎車既飭飭誤餙鞠為茂草鞠誤鞫以祈黄耉祈誤祁涼曰不可涼誤諒鞠哉庶正鞠人忮忒鞠皆誤作鞫無此疆爾界界誤介侯疆侯以疆誤彊其與今文不同而兩通者雝雝鳴雁雝作雍之死矢靡他他作它不知我者謂我士也驕作不我知二章同和鸞雝雝雝作雍何人斯序故蘇公作是詩以絶之也以作而維塵雝兮雝作雍既匡既勅勅作勑其政不獲政從鄭箋作正尚不愧于屋漏愧作媿于彼西雝肅雝和鳴有來雝雝雝皆作雍屢豐年屢作婁其旁注者女雖湛樂從樂下添克字自今以始嵗其有下添年字曰商是常商下添王字其先誤而後改者抱衾與裯裯誤稠不瑕有害瑕誤遐鱣鮪發發發誤撥噂沓背憎噂誤蹲如彼遡風遡誤愬駉駉牡馬牡誤牧皆即其誤改之云何其盱脱其字添周禮女史八人史誤使大宰三曰郊甸之賦郊誤邦内饔豕盲視而交睫豕誤施典枲掌布緦縷紵之麻草之物緦誤絲牛人軍事共其犒誤槁司市市司帥賈師而從賈誤胥肆長掌其戒令令誤禁鞮鞻氏府一人一誤八鬯人禜門用瓢齎用誤明司几筵設莞筵紛純筵設席大司樂大㲈㲈誤磬王大食三侑侑誤宥大師令奏鼓𣌾鼓誤瞽大祝四曰禜禜誤榮司常家各象其號象誤相凡以神仕者仕誤士小子史二人二誤一大司馬旗居卒閒居誤車考工記妢胡之笴笴誤笱矢人前弱則俛俛誤勉其與今文不同而兩通者醫師疕瘍者疕上多有字野廬氏有相翔者誅之誅上多則字邦之大師大上多有字庭氏以救日之弓與救月之矢射之射上多夜字儀禮士冠禮㨗柶興㨗誤建鄉射禮司射適堂西袒決袒誤祖楅髤横而奉之奉誤拳大夫與士射袒纁襦纁誤薰燕禮右祭脯醢脯誤酺大射儀賓升成拜拜誤敗坐授瑟乃降授誤受聘禮賓既將公事復見訝以其摰訝誤之公食大夫禮陳鼎於碑南南面西上脫一南字覲禮天子賜舎曰伯父脫曰字上喪禮祭服不倒倒誤到少牢饋食禮如筮日之儀儀誤禮主婦被錫衣侈袂侈誤移下同祝延尸延誤筵有司徹二手執挑匕枋挑誤桃主婦洗爵於房中脫爵字主婦北面答拜受爵尸降筵受主婦爵以降誤作受尸爵主人降洗爵爵誤觶下主人實爵並同主人拜受爵尸拜送脱爵字其與今文不同而兩通者鄉射禮適左个中亦如之亦作皆燕禮小臣又請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大夫下更有大夫二字禮記御刪定月令在曲禮之前月令人乃遷徙徙誤徒其器宏以奄奄誤掩檀弓上周公蓋祔祔誤附王制示弗故生也示誤亦禮器響帝于郊而風雨節寒暑時脱節字學記燕辟廢其學辟誤譬喪大記男子出寢門外脱外字子大夫公子衆士食粥脱衆士二字祭義父母愛之喜而勿忘喜誤嘉哀公問如此則國家順矣脱則字坊記民猶薄於孝而厚於慈猶下多有字中庸待其人而後行而誤然君子之所不可及者脱之字緇衣有國家者章義癉惡脱家字儒行慎静而尚寛脱而字大學人之其所親愛而辟焉五辟字皆誤作譬若有一个臣个誤介其與今文不同而兩通者檀弓上有亡惡乎齊亡作無嵗壹漆之壹作一樂記非聽其鏗鏘而已也鏘作鎗雜記上客立于門西于作於雜記下泄栁之母死泄作世喪大記命婦汜拜衆賓於堂上於作于主人先俟于門外于作於中庸可一言而盡也一作壹問喪祭之宗廟以鬼享之享作饗大學堯舜帥天下以仁二帥字皆作率昏義祖廟旣毁教于宗室于作於射義是以諸侯君臣以作故其先誤而後改者學記教人不盡其材材誤才故人不耐無樂耐誤能皆即其誤改之春秋左傳隠元年且告之悔且誤具五年僖伯稱疾不從疾誤侯十年伐戴戴誤載桓二年故封桓叔于曲沃故誤政六年楚之羸羸誤嬴以類命為象類誤德閔二年從曰撫軍軍誤國僖三年公子友如齊涖盟涖誤泣四年歸胙于公脱胙字姬寘諸宫六日宫誤公公殺其傅杜原欵傅誤傳七年弗可改也已改誤故十四年公怒止之止誤上十五年輅秦伯輅誤轄使郤乞告瑕吕飴甥且召之且誤國二十五年昬而傅焉傅誤傳二十七年責無禮也責誤青郤縠可縠誤榖三十一年晉新得諸侯新誤親東傅于濟傅誤傳三十三年入險而脱入誤人為從者之淹淹誤流文元年王使毛伯衛來錫公命錫誤賜亨江芉芉誤芊二年廢六關關誤闕七年寘文公子焉焉誤曰十二年大子以夫鍾與郕邽來奔邽誤封宣二年晉趙盾殺其君夷臯弑誤殺三年晉侯伐鄭及郔郔誤延商紂𭧂虐紂誤討四年秋公如齊秋誤利六年離卦誤畫作同人八年殺諸絳市絳誤終十二年晉師在敖鄗之閒師誤帥十五年吾獲狄土土誤士十七年盟于卷楚卷誤巷郤子其或者欲已亂于齊乎乎誤平十八年凡自虐其君曰弑虐上多内字成二年及齊師戰于新築師誤侯且辟左右且誤旦七年尋蟲牢之盟蟲誤蟲十七年楚公子櫜師襲舒庸櫜誤槖襄十年子蟜曰蟜誤矯今伐其師今誤令十四年士鞅反反誤及十七年苟過華臣之門必騁騁誤聘十九年而視不可含含誤舎所不嗣事于齊者事誤是天子令德天誤夫二十一年欒盈過于周過上多奔楚二字二十三年邾畀我來奔畀誤卑二十五年先夫當之矣夫誤夭井堙木刋堙誤煙賦車兵徒卒甲楯之數卒誤兵二十七年父子死余矣余誤餘免餘復功寗氏餘誤余二十八年重邱之盟未可忘也忘誤志使析歸父告晏平仲晏誤宴文子使召之召誤君慶氏之馬善驚馬誤焉武王有亂臣十人脱臣字三十年蔡景侯為太子般娶于楚娶誤聚單公子愆期期誤旗駟帶追之駟誤四昭元年今武猶是心也今誤令二年齊使上大夫送之送誤逆三年少姜有寵而死姜誤齊知而復從復誤弗四年恃險與馬馬誤焉五年娶于子尾氏娶誤聚君若驩焉好逆使臣若誤苦九年無囿猶可囿誤宥十三年隱太子之子廬歸于蔡廬誤盧十四年楚子使然丹簡上國之兵于宗邱宗誤宋二十年余不忍其訽訽誤詢取人于萑苻之澤苻誤符二十一年心是以感感實生疾感誤咸二十二年士平出奔楚士誤氏邊卬為大司徒卬誤印二十五年季公鳥生申申誤甲二十七年入于⿰室堀誤⿰定元年榮鴐鵞鴐誤駕三年及邾子盟于拔抜誤技八年子姑使溷代子代誤伐十年駟赤謂侯犯曰赤誤亦哀四年盗殺蔡侯申殺誤弑蔡昭侯將如吳蔡誤葬十六年與晉人謀襲鄭晉誤為二十三年有不腆先人之産馬馬誤焉二十六年四方其訓之訓誤順其與今文不同而兩通者宣二年以視諸朝視作示哀十六年此事克則為卿事下有也字其續添者昭二十二年辛丑伐京毁其西南下添子朝奔郊四字春秋公羊傳隱元年何以名字也名上多不字二年婦人謂嫁曰歸嫁誤稼三年曷為或言崩或言薨脫上或字生母相見死母相哭毋字並誤作母死毋誤作母死六年吾與鄭人末有成也末誤未下同十年宋人蔡人衛人伐載載誤戴桓二年曰有有則此何以書脫一有字隠賢而桓賊也賊誤賤莊十九年此其言遂何脱其字二十五年求乎隂之道也陰誤隱三十二年狄伐邢邢誤刑僖四年南夷與北狄交誤作北夷六年此其言圍何圍下多一者字二十六年乞師者何脱師字三十年歸惡乎元咺也乎誤于三十三年百里子與蹇叔子百誤伯文四年其謂之逆婦姜于齊何何誤河宣十五年然後歸爾爾誤耳成十五年成公幼幼誤憂臧宣叔者相也叔誤公襄十四年邾婁人于戚脫人字十七年春王二月二誤三十九年為其驕蹇為誤或二十九年許人子者必使子也人下脫子字昭九年其言陳火何脱陳字定元年立煬宫宫誤公四年夷狄也而憂中國而誤其哀四年盗殺蔡侯申殺誤弑六年齊國夏及高張來奔高上多齊字十四年顔淵死子曰子上多孔字其與今文不同而兩通者隱四年隱公曰否作隱曰吾否桓六年簡車徒也徒作馬淫乎蔡乎作于十一年祭仲者何鄭相也相上有之字文六年何以謂之天無是月非常月也是月下更有是月二字宣六年此非弑君而何而作如十年未絶於我也於作于十二年是以君子篤於禮而薄於利下於作于成二年得一貶焉爾一作壹襄十二年春王正月正作三二十九年爾殺吾君殺作弑三十一年於是負孝公之周愬天子愬作訴十四年有麏而角者麏作麕其先誤而後改者桓二年此其目言之何目誤作月閔元年盍弑之矣使弑子般弑並誤殺僖十三年葬陳宣公宣誤桓成二年及齊侯戰于鞌侯誤師昭二十五年慶子免君于大難矣脱矣字皆即其誤改之春秋榖梁傳隱元年父者何傅也傅誤傳四年弑而代之也代誤伐九年所俠也俠誤挾莊七年則是雨說也雨誤兩下同僖五年天子世子世天下也誤作士子二十二年春秋三十有四戰脫有字二十八年晉侯齊師宋師秦師誤作齊侯文二年内大夫可以㑹外諸侯脱外字三年王子虎卒誤作壬子宣八年以譏乎宣也譏誤饑襄元年晉侯使荀罃來聘罃誤嬰二年三年同三年諸侯始失正矣正誤王六年立異姓以涖祭祀立上多非字哀元年此該之變而道之也該誤郊六年入者内弗受也弗誤不下同其與今文不同而兩通者僖十七年桓公常有存亡繼絶之功脫公字文六年處父主境上事事上多之字成五年帥群臣而哭之前作率後作帥其先誤而後改者甚多不具載論語賜也爾愛其羊爾誤女不知其仁仁誤人子使漆雕開仕雕誤彫再斯可矣斯誤思三人行三上多我字必有我師焉有誤得冉有子貢侃侃如也有誤子告夫三子三上多一二字可與言而不與之言脫之字無求生以害仁仁誤人吾猶及史之闕文也脫之字稱諸異邦曰寡小君諸誤謂何徳之衰衰下多也字其與今文不同而兩通者女得人焉爾乎爾作耳人潔已以進潔作絜其先脱而後添注者陽貨篇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爾雅替戾底廢誤作底底翿纛也翿誤翢皇華也誤華皇赫兮咺兮咺誤烜是刈是濩濩誤穫木謂之虡木誤本何鼓謂之牽牛何誤河澤烏蘾蘾誤薞莩麻母莩誤茡檴橐含檴誤攫柷州木柷誤祝魚尾謂之丙尾上添之字燕白脰鳥鳥誤烏楊鳥白鷢楊鳥誤鸉鳶鳥醜鳥誤烏鳥鵲醜鳥誤烏𪊨大𪊨誤作大麕凡經中二十字皆作卄三十字皆作卅經中凡虎字皆缺末筆作虎虓號𧈅饕滮篪裭字皆同避太祖諱也淵字皆缺筆作□婣亦作□避髙祖諱也世字皆缺筆作丗泄作洩紲作絏棄作弃勩作□葉作□㳿□□□□□□皆改從云民字皆缺筆作□氓作甿岷作岻汦昏緍痻碈□□⿱皆改從氏避太宗諱也亨皆從亨避肅宗諱也豫字皆缺筆作□避代宗諱也适字皆缺筆作适避徳宗諱也誦字皆缺筆作□避順宗諱也純字皆缺筆作□避憲宗諱也恒字皆缺筆作𢘆避穆宗諱也湛字皆缺筆作□葚作□椹作□避敬宗諱也乃若高宗諱治中宗諱顯睿宗諱旦𢆯宗諱隆基文宗諱涵皆不缺筆者禮天子事七廟自肅至敬七宗而高祖太廟創業之君不祧者也𢆯宗以上則祧廟也故不諱文宗則今上也古者卒哭乃諱故生不諱經中左傳文公宣公卷字更濫惡而成城字皆缺末筆榖梁襄昭定哀四公卷儀禮士昬禮皆然此為朱梁所補刻考之宋劉從乂黎持二記但言韓建劉鄩移石而不言補刻然成字缺筆其為梁諱無疑昔人固未嘗遍讀而博考也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九
  翰林院檢討朱𢑴尊撰
  刋石
  後蜀石經
  易十卷畧例一卷 書十三卷 詩二十卷 周禮十二卷 儀禮十七卷 禮記二十卷 春秋左氏傳三十卷 公羊傳十二卷 榖梁傳十二卷論語十卷 孝經一卷 爾雅三卷
  俱佚
  吕陶曰五代之亂疆宇割裂孟氏有劍南百度草創猶能取易書詩春秋禮記周禮刻於石以資學者國朝皇祐中樞密直學士京兆田公加意文治附以儀禮公羊榖梁傳所謂九經者備焉
  張俞曰唐之衰侯王怙亂崩裂區宇盪削典法惟孟氏踵有蜀漢以文為事凡草創制度多襲唐軌紹漢學遂勒石書九經
  席益記畧曰蜀儒文章冠天下其學校之盛漢稱石室禮殿近世則石壁九經今皆存焉自孝景帝時太守文翁始作石室至東漢興平元年太守高䀢作周公禮殿於石室東圖畫邃古以來君臣聖賢然亦有魏晉名流以故世傳西晉太康中刺史張收始畫非也殿有畫自高䀢始收殆嘗增易之今壁間又有東晉人士葢收之後繼有畫者不知誰氏也齊永明十年刺史劉悛益以禮家器服制度偽蜀廣政七年其相毋昭裔按雍都舊本九經命平泉令張徳釗書而刻諸石本朝因禮殿以祀孔子為宫其旁置學官弟子講習傳授故蜀帥尚書右丞胡公宗愈作堂於殿之東南隅以貯石經葢自東漢興平元年嵗在甲戌始作禮殿逮我宋紹興六年丙辰歴年六百七十有三其間偽蜀刻石經之嵗是為晉開運甲辰至是一百九十有三年矣
  洪邁曰孟昶時所刻石本九經其書淵世民字皆缺畫猶避唐諱
  雷叔聞曰僞蜀廣政七年其相母丘裔按雍都舊本九經命平泉令張徳釗書而刻諸石是嵗實晉開運甲辰也蜀守胡宗愈作堂以貯石經席益増葺為記晁公武曰石經周易并畧例十一卷曾宏父石刻鋪叙作十二卷又畧例一卷偽蜀廣政辛亥孫逢吉書廣政孟昶年號也說卦乾健也以下有韓康伯註畧例有邢璹註此與國子監本不同者也以蜀中印本挍邢璹註畧例不同者又百餘字詳其意義似石經誤而無他本訂正姑兩存焉尚書十三卷偽蜀周徳貞書經文有祥字皆缺其畫亦缺民字之類葢孟氏未叛唐時所刋也以監本挍之禹貢雲土夢作乂倒土夢字盤庚若網在綱皆作網字按沈括筆談云雲土夢作乂太宗時得古本因改正以綱為網未知孰是毛詩二十卷偽蜀張紹文書與禮記同時刋石周禮十二卷偽蜀孫朋吉書以監本是正其註或羡或脱或不同至千數禮記二十卷偽蜀張紹文書不載年月經文不缺唐諱當是孟知祥僭位之後也首之以月令題云御刪定葢明皇也林甫等註葢李林甫也其餘篇第仍舊議者謂經禮三百曲禮三千毋不敬一言足以蔽之故先儒以為首孝明肆情變亂甚無謂也左氏傳三十卷不題所書人姓名亦無年月按文不缺唐諱及國朝諱而缺祥字當是孟知祥僭位後刋石也公羊傳十二卷皇朝田況皇祐初知成都日刋石國史藝文志云偽蜀刻五經備註傳為世所稱以此言觀之不應無公榖豈初有之後散毁耶榖梁傳十二卷其後不載年月及所書人姓氏按文不缺唐及僞蜀諱而缺恒字以故知刋石當在眞宗以後意者是田況乎論語十卷偽蜀張徳釗書缺唐諱立石當在孟知祥未叛之前其文脱兩字誤一字又述而第七舉一隅下有而示之三字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上又有我字衛靈公第十五敬其事而後其食作後食其禄與李鶚本不同者此也 又曰鴻都石經自遷徙鄴雍遂茫昧於人間唐太和中復刻十二經立石國學後唐長興中詔國子博士田敏與其僚挍諸經鏤之板故今世太學之傳獨此二本爾按趙清獻公成都記偽蜀相毋昭裔捐俸取九經琢石於學宫而或又云毌丘裔依太和舊本令張徳釗書皇祐中田元均補刻公羊榖梁二傳然後十二經始全至宣和間席升獻又刻孟子參焉今考之偽相實毋昭裔也孝經論語爾雅廣政甲辰嵗張徳釗書周易辛亥嵗楊鈞孫逢吉書尚書周徳貞書周禮孫朋吉書毛詩禮記儀禮張紹文書左氏傳不誌何人書而祥字缺其畫亦必爲蜀人所書然則蜀人立石葢十經其書者不獨徳釗而能盡用太和本固已可嘉凡歴八年其石千數昭裔獨辨之尤偉然也公武異時守三營嘗對國子監所摸長興板本讀之其差誤葢多矣昔議者謂太和石本授寫非精時人弗之許而世以長興板本為便國初遂頒布天下收向日民間寫本不用然有舛誤無由參挍判知其謬猶以為官既刋定難以獨改由是而觀石經固脱錯而監本亦難盡從公武至少城寒暑一再易節暇日因命學官讐挍之石本周易說卦乾健也以下有韓康伯注畧例有邢璹注禮記月令從唐李林甫改定者監本皆不取外周易經文不同者五科尚書十科毛詩四十七科周禮四十二科儀禮三十一科禮記三十二科春秋左氏傳四十六科公羊傳三十一科石刻鋪叙作二十二榖梁傳一十三科石刻鋪叙作二十三孝經四科論語八科爾雅五科孟子二十七科其傳注不同者尤多不可勝紀獨計經文猶三百二科迹其文理雖石本多誤然如尚書禹貢篇夢土作乂毛詩日月篇以至困窮而作是詩也左氏傳昭公十七年六物之占在宋衛陳鄭乎論語述而篇舉一隅而示之衛靈公篇敬其事而後食其禄之類未知孰是先儒有改尚書無頗為無陂改春秋郭公為郭亡者世皆譏之此不敢決之以臆姑兩存焉亦鐫諸樂石附於經後將必有考而正之者
  趙希弁曰石經周易十卷經注六萬六千八百四十四字石刻鋪叙經二萬四千五十二字注四萬二千七百九十二字將仕郎守國子助教楊鈞朝議郎守國子毛詩博士柱國臣孫逢吉書尚書十三卷經注并序八萬一千九百四十四字石刻鋪叙經二萬六千二百八十六字注四萬八千九百八十二字共七萬五千二百六十八字將仕郎試袐書郎臣周徳貞書鐫玉冊官陳徳超鐫毛詩二十卷經注一十四萬六千七百四十字石刻鋪叙經四萬一千二十一字注十萬五千七百一十九字共十四萬六千八百十二字將仕郎試祕書省挍書郎張紹文書周禮十二卷經注一十六萬三千一百三字石刻鋪叙經五萬五百八字注十一萬二千五百九十五字將仕郎試祕書省挍書郎孫朋吉書儀禮十七卷經注一十六萬五百七十三字石刻鋪叙經五萬二千八百二字注七萬七千八百九十一字共十三萬六百九十三字將仕郎試祕書省挍書郎張紹文書禮記二十卷經注一十九萬六千七百五十一字石刻鋪叙經九萬八千五百四十五字注十萬六千四十九字共二十萬四千五百九十四字卷首題曰御刪定禮記月令第一集賢院學士尚書左僕射兼右相吏部尚書修國史上柱國晉國公臣林甫奉勅注曲禮為第二葢唐明皇刪定之本也將仕郎試祕書省挍書郎張紹文書春秋經傳集解三十卷經注并序三十四萬五千八百四十四字石刻鋪叙序一千六百一十七字經傳十九萬七千二百六十五字注四萬六千九百六十二字共二十四萬五千八百四十四字不題所書人姓氏公羊傳十二卷經注一十三萬一千五百一十四字石刻鋪叙傳四萬四千七百三十八字注七萬七千三十七字共十二萬一千七百七十五字不題所書人姓氏榖梁傳十二卷經注八萬一千六百二十字石刻鋪叙傳四萬一千八百九十字注三萬九千七百三十字不題所書人姓氏論語十卷經注并序三萬五千三百六十八字石刻鋪叙序三百七十二字經一萬五千九百十三字注一萬九千四百五十四字共三萬五千七百三十九字將仕郎前守簡州平泉縣令兼殿中侍御史賜緋魚袋張徳釗書潁川郡陳徳謙鐫字孝經一卷石刻鋪叙作二卷經注并序四千九百八十五字石刻鋪叙序四百三十九字經一千七百九十八字注二千七百四十八字不題所書人姓氏石刻鋪叙簡州平泉令張徳釗書但題潁川郡陳徳謙鐫字爾雅三卷石刻鋪叙作二卷將仕郎前守簡州平泉縣令賜緋魚袋張徳釗書武令昇鐫不題經注字數若干以上石室十三經葢孟昶時所鐫故周易後書廣政十四年嵗次辛亥五月二十日惟三傳至皇祐初方畢故公羊傳後書大宋皇祐元年嵗次己丑九月辛卯朔十五日乙巳工畢又書將仕郎試國子四門助教州學講說何維翰將仕郎試祕書省挍書郎州學説書黄柬儒林郎試祕書省挍書郎守華陽縣尉州學勾當王尚喆朝奉郎祕書省著作佐郎簽署節度判官㕔公事武騎尉管勾州學華參奉直郎尚書屯田員外郎通判軍州兼管内橋道勸農事及提舉渠堰騎都尉借緋提舉州學解程朝奉郎尚書屯田員外郎通判軍州兼管内勸農事及提舉渠堰輕車都尉借緋提舉州學聶世卿提㸃益州路諸州軍刑獄兼本路勸農提舉渠堰公事朝奉郎尚書比部員外郎䕶軍借紫孫長卿益州路諸州水陸計度轉運使兼本路勸農使朝奉郎尚書刑部員外郎直史館上騎都尉賜緋魚袋借紫曹潁叔樞密直學士朝㪚大夫右諫議大夫知益州軍州事兼管内橋道勸農使充益利路屯駐駐泊本城兵馬鈐轄提舉益利路諸州軍兵甲巡檢賊盗公事上騎都尉京兆郡開國侯食邑一千户賜紫金魚袋田況
  曾宏父曰古文尚書三冊三卷葢唐天寶未廢古書前傳本中汲郡吕大防得之宋次道王仲至家乃元豐五年壬戌鏤板乾道六年庚寅帥晁公武取以入石教官張大固等監刋 又曰益郡石經肇於孟蜀廣政悉選士大夫善書者模丹入石七年甲辰孝經論語爾雅先成時晉出帝改元開運至十四年辛亥周易繼之實周太祖廣順元年詩書三禮不書嵗月逮春秋三傳則皇祐元年九月訖工時我宋有天下已九十九年矣通蜀廣政元年肇始之日凡一百一十二禩成之若是其艱又七十五年宣和五年癸卯益帥席貢始凑鐫孟子運判彭慥繼其成凡十二卷乾道六年庚寅晁公武又鐫古文尚書暨諸經考略洪文敏公邁謂孟蜀所鐫字體清謹有貞觀遺風續補經傳殊不逮前且引魏徵虞世南相繼為祕書監日請選五品以上子孫工書者為書手蓋欲字畫清婉可以傳久是以自經傳以後非士夫所書皆不著姓氏若漢石經今不易得好古者所藏僅十數頁蜀中又以翻刻入石黄長睿謂開元中藏拓本於御府以開元二字小印印之是𤣥宗時已罕得況今又六百年後耶
  王應麟曰偽蜀相毋昭裔取唐太和本琢石於成都學官與後唐板本不無小異乾道中晁公武參挍二本取經文不同者三百二科著石經考異亦刻於石張𤈴又挍注文同異為石經注文考異四十卷 又曰成都石經孟蜀所刻於唐高祖太宗之諱皆缺畫唐之澤深矣
  陶宗儀曰張德釗孫逢吉張紹文周德貞孫朋吉五人皆善書後蜀廣政七年被選以右僕射毋昭裔所挍勘定孝經論語爾雅毛詩尚書儀禮禮記周禮模丹入石鐫置益部德釗簡州平泉令逢吉國子毛詩博士紹文德貞朋吉俱祕書省祕書郎
  楊愼曰五代僭偽諸君惟吳蜀二主有文學然李昪不過作小詞工畫竹而已孟昶乃能表章六經立石成都洵有功於經學矣 又云蜀刻九經最為精確是時僭據之主惟㫤有文學而蜀不受兵又饒文士故其所製尤善朱子論語注引石經者謂孟蜀石經也
  吳任臣曰蜀廣政十四年詔勒諸經於石祕書郎張紹文寫毛詩儀禮禮記祕書省校書郎孫朋吉寫周禮國子博士孫逢吉寫周易校書郎周徳貞寫尚書簡州平泉令張德釗寫爾雅字皆精謹
  按宋乾德三年收蜀送降款者通奏使伊審徴也草降表者翰林學士李昊也自昊以下從降者三十二人入除目者二十六人載句延慶續錦里耆舊傳而昭裔紹文朋吉逢吉徳貞徳釗皆不與焉
  宋國子監石經
  七十五卷
  
  江休復曰宋子京判國子監進禮記石經本
  王應麟曰仁宗命國子監取易詩書周禮禮記春秋孝經為篆𨽻二體刻石兩楹 又曰至和元年八月命皇姪右屯衛大將軍克繼書國子監石經以上所寫石經論語求書石國子監帝欲旌勸宗室特從其請二年九月工畢上之賜銀幣 又曰至和二年三月國子監王洙言國子監刋立石經至今一十五年止孝經刋畢尚書論語見書鐫未就乞促近限畢工餘經權罷從之 又曰石經七十五卷楊南仲書周易十詩二十書十三春秋十二禮記二十皆具眞篆二體 又曰嘉祐三年五月王洙薦大理丞楊南仲石經有勞賜出身六年二月國子監言草澤章友直篆石經畢詔補試將作監主簿友直不願仕賜以銀絹五月以同篆石經殿中丞張次立與堂除
  周宻曰羅夀可游汴梁見太學九經石板堆積如山一行篆字一行眞字
  長編嘉祐六年三月以篆國子監石經成賜草澤章友直銀百兩絹百疋除試將作監主簿辭不就故有是賜友直建安人得象之叔
  葉適曰瑞安沈彬老北游程氏師生間得性命微㫖經世大意時方禁春秋學石經甫刻即廢彬老竊賂守者自摹蔵之後世孫體仁閣以𢇮焉名曰深明朱翌曰本朝石經胡恢所書
  顧起元曰胡恢金陵人博物强記善篆𨽻臧否人物坐法失官十餘年潦倒貧困赴選集於京師是時韓魏公當國恢獻詩自達魏公憐之令篆太學石經因得復官任華州推官而卒
  按宋史藝文志又有楊南仲石刻三體孝經一卷
  陳頎曰開封宋建都處予署府庠事見諸碑刻多宋時太學中石經皆磨滅破碎罕有完者周視齋廡見石礎俱斷碑隠然文字在上
  按宋太學石經在開封陳永之猶及見之惜未有好事者摹搨今則沈於黄河淤泥之下矣
  胡氏元質重刻漢石經
  
  元質記曰漢靈帝時博士試甲乙科爭第高下至有行賂改蘭臺漆書經字者諸儒受詔於熹平成刻於光和俾天下咸取則焉碑高一丈廣四尺水經云立石太學其上悉刻蔡邕名隋志有一字石經七種其論云漢鐫七經皆蔡邕書史亦稱蔡邕自書丹使工鐫刻其書畫超詣要非中郎不能到也然至今存者體各不同雖中郎兼備衆體而篇章之富未必能辦於一人之手傳稱邕與堂谿典楊賜馬日磾張馴韓說單颺等正定諸經意者當時諸儒同渉筆於其間不可知也歴年多更變故久陵遷谷變煨燼剝蝕之餘甚至取為柱礎為礟石者唐初魏鄭公首訪求之十不得一况於今哉兹來少城得墜刻於一二故家雖間斷不齊然殘圭裂璧亦可寶也因以鑱之錦官西樓庶幾補古之缺文云爾
  宇文紹奕䟦曰内翰胡公每以天下自任推六經精微寓諸日用至於屋壁所蔵殘編斷刻收拾無遺常歎石經𨽻畫最古旁搜博訪合諸家所蔵得蔡中郎石經四千二百七十字有竒以楷書釋之又得古人篆𨽻三體石經遺字八百一十九並鑱諸石永貽不朽按史稱蔡邕自書丹使工鐫刻酈道元注水經亦云光和六年立石太學其上悉刻蔡邕名則一字石經出於邕筆似無可疑若夫三體石經以儒林傳考之其書已出於東漢時水經乃云刻之魏正始中意者魏刻殆以補漢刻遺亡爾
  姓譜胡元質字長文長洲人官至敷文閣學士
  宋洪氏重刻漢石經
  
  諸道石刻録漢石經遺字在越州治蓬萊閣
  洪适跋曰蔡中郎石經在承平時已不多見今京雒雍鬲慮其遂泯没不傳也予既輯𨽻釋因以所得尚書儀禮公羊論語千九百餘字鐫之㑹稽蓬萊閣凡八石庶㡬見者有跫然之喜
  吾丘衍曰石經遺字碑㑹稽蓬萊閣翻本破缺磨滅不異眞古碑今亡矣
  按蓬萊閣重刻石經詳見漢石經下
  蘇氏重刻魏三體石經遺字
  
  婁機曰魏三體石經正始中刻今在洛陽者皇祐癸巳蘇望於故相王文康家得左氏傳搨本取其完者刻之凡八百一十九題曰石經遺字








  經義考卷二百八十九cq=37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刋石
  宋太學御書石經
  闕
  王應麟玉海曰紹興五年九月賜汪應辰以下御書石刻中庸篇廷試畢賜御書自此始十二年賜陳誠之周官十八年六月御書儒行篇賜進士王佐等二十一年五月賜趙達等大學二十四年賜張孝祥等臯陶謨二十七年賜王十朋等學記三十年四月賜梁克家等經解篇皆就聞喜宴賜之十三年二月内出御書左氏春秋宣示館職少監秦熺以下作詩以進六月内出御書周易九月上諭輔臣曰學寫字不如便寫經書不惟可以學字又得經書不忘旣而尚書委知臨安府張𪷁刋石頒諸州學十四年正月出御書尚書十月出御書毛詩十六年五月又出御書春秋左傳皆就本省宣示館職作詩以進上又書論語孟子皆刋石立於太學首善閣及大成殿後三禮堂之廊廡
  李心傳中興繫年録曰紹興十三年十一月秦檜奏前日䝉付出御書尚書來日欲宣示從臣時上寫六經論孟皆畢因請刋石國學仍頒墨本賜諸路州學詔可
  截江網紹興九年上所寫六經論語孟子皆畢因刋石于國子監仍頒墨本賜諸路縣學
  玉海淳熙四年二月詔知臨安府趙磻老於太學建閣奉安石經置碑石於閣下墨本於閣上以光堯石經之閣為名朕當親寫參政龔茂良等言自昔帝王未有親書經傳至數千萬言者不惟宸章奎畫照耀萬世崇儒重道至矣上曰太上字畫天縱冠絶古今五月磻老奏閣將就緒其石經易詩書春秋左氏傳論語孟子外尚有御書禮記中庸大學學記儒行經解五篇不在太學石經之數今搜訪舊本重行摹勒以補禮經之闕從之六月御書光堯御書石經之閣牌賜國子監百官表請觀視從之
  宋鑑知臨安府趙磻老具到兩學修造圖本西北隅建閣安頓太上皇帝御書石經上曰太上於字畫葢出天縱朕甞謂鍾繇字最工猶帶𨽻體如太上宸翰冠絶古今參政龔茂良等奏誠如聖訓
  陳騤中興館閣録紹興十三年二月恭閱御書左氏春秋史記列傳少監秦熺著作郎王揚英周執羔祕書郎張漢彦挍書郎嚴抑張闡趙衛錢周材范雲正字洪遵吳芾各進詩一首六月恭閱御書周易少監姜師仲祕書丞嚴抑祕書郎張闡著作佐郎錢周材趙衛各一首挍書郎陳誠之二首正字洪遵吳芾洪适潘良能沈介各一首十四年正月恭閱御書尚書祕書丞嚴抑三首祕書郎張闡著作佐郎錢周材趙衛挍書郎陳誠之正字吳芾沈介各一首十月恭閱御書毛詩提舉祕書省秦熺一首少監游操吏部員外郎兼國史院檢討官嚴抑各二首著作佐郎錢周材一首趙衛二首挍書郎陳誠之一首正字沈介二首十六年四月恭閱御書春秋左氏傳提舉祕書省秦熺著作佐郎王墨卿各二首魏元若挍書郎沈介正字湯思退劉章張本各一首
  洪邁御書閣記略曰若稽古髙宗皇帝實天生德旣以聦明聖武戡濟多難垂中興億年之基洎保大定功投戈息馬於世紛萬殊泊乎無一嗜翫惟翰墨梱域天縱神與不舍食息詩書易春秋孝經論語孟軻氏書凡幾帙帙凡幾字一一肆筆而成翥鳯翔鸞震蕩輝赫端正嚴重肅如神明當是時每終一輕輒詔玉册官摹刻徧以石本侈錫方夏光天之内羣戴其書
  曾宏父曰高宗即位十九年干戈之日居多乃能親御翰墨作小楷以書周易尚書毛詩春秋左傳全帙又節禮記中庸儒行大學經解學記五篇章草語孟悉送成均
  按此則紹興石經禮記未曾全寫
  楊冠卿曰太上皇中興以來崇尚經術親灑宸翰刋之翠珉䕃以豐宇聖人之經固已是正遺闕昭如日月傳諸無窮聖上臨幸兩學思有以盡寶蔵尊崇之意且又建為傑閣掲以璇題棟宇翬飛奎璧焕爛窮今亘古未之前聞
  葉紹翁四朝聞見錄曰高宗御書六經甞以賜國子監及石本於諸州庠上親御翰墨稍倦即命憲聖續書至今皆莫能辨
  濳說友臨安志光堯石經之閣孝宗皇帝御書扁淳熙四年詔臨安府守臣趙磻老建閣奉安石經以墨本置閣上御書石經易詩書左氏春秋禮記五篇中庸大學學記儒行經解論語孟子
  陳基西湖書院記曰杭西湖書院宋季太學故址也徳祐内附學廢今為肅政廉訪司治所宋御書石經孔門七十二子畫像石刻咸在焉
  呉訥曰昔宋太宗嘗曰朕退朝觀書外留意字畫雖非帝王事業不愈遊畋聲樂乎迨後高宗亦曰寫字當寫書不惟學字又得經書不忘紹興二年宣示御書孝經繼出易詩書春秋左傳論孟及中庸大學學記儒行經解五篇緫數千萬言刋石太學淳熙中孝宗建閣奉安親書扁曰光堯石經之閣新安朱熹修白鹿書院奏請御書石經本是也元初西僧楊璉眞伽造塔行宫故址取碑石壘塔杭州路官申屠致逺力爭而止後因改學為西湖書院嵗久閣廢石經斷折零落洪武中移仁和學於書院然石經久廢人莫知留意也宣徳元年夏予出按於杭觀之慨歎廼以屬郡守盧君玉潤率教官生員收拾得全碑若干碎折若干一一補輳共得經碑百片舁置殿後及兩廡焉
  楊一清記曰監察御史朝郡宋君廷佐奉命按治浙江之暇嘗求所謂石經者曰在仁和學因往視之多斥棄瓦礫中曰噫嘻此南宋太學中故物也胡傾斥至是哉乃進杭州府知府晉江留君志淑問其故留君稽閱誌籍蓋宋髙宗初渡江都臨安即詔建學養士紹興二年手書易書詩春秋論孟中庸儒行諸篇刻石於學京兆尹趙磻老建尊經閣以儲之二十四年復製宣聖洎顔曾以下七十二賢贊并李伯時舊所繪像皆刻石置之學理宗紹定五年又以所製伏羲以來道統贊刻之附諸石經之末宋亡學廢元西僧楊璉眞伽謀運致諸石為寺塔址賴廉訪經歴申屠致逺之力而止國朝洪武十二年即書院建仁和學宣徳二年巡按御史海虞吳公訥慨石經殘缺屬知府盧玉潤收集之得全刻及斷毁者若干分麗其中天順三年改建縣學於今所其諸石悉徙以從四十年於兹宋君曰嵗久而廢物理固然惟兹盛典廢莫之興則有由矣豈不以學宫專崇於郡莅茲土者朔望廟謁春秋釋奠亦惟知有郡學縣雖有學槩莫之至焉知所謂石經者而葺之乃檄府命移置諸石於府學焉屬留君理其事又命通判咸寧喬遷董工役因徙圖像於尊經閣下甃以瓴甓石經及表忠觀諸碑則徙於櫺星門北之兩偏周廊覆之旣甃旣堅其屋之數左二十有二楹右如之石之數圖像十有五贊八易二書七詩十春秋四十有八論孟中庸十有九表忠觀諸碑十有四旣訖工留君具書肅使者謁予記慨惟經書之在世猶日麗天水行地不假形器而存與天地同悠久者也顧秦燔漢鑿之餘不絶如綫非常之變或出於意料之所不及有斯文之責者不得不憂託諸貞石以夀於無窮亦維持世道計耳漢中郎筆跡已不可見唐長安石經實與臨安後先竝羙今長安故無恙而仁和學宫獨委棄至此凡吏於茲士於茲者將不均有責哉夫髙宗之為君復仇撥亂慙徳多矣史稱其博學强記繼體守文有足嘉者理宗之嗣統無足齒録然能表章先賢崇正學變士習功不可少觀其所以圖不朽者而其所存可知己古書家李斯鍾繇雖畔道君子猶取其長歐虞以降殘碑裂石至一宫觀一浮圖之微世寶之如金玉矧茲文教所關非崇長異端游心末技者比是固可重而髙宗之書精麗有法置之名家中亦烏可棄哉抑又聞長安古石刻尚多散漫不一往往為都民鑱鑿以至磨滅宋韓縝修霸橋督工急民磨碑石以供之經此二厄存者遂鮮後直移至西安郡庠保全至今夫寺塔之厄略同霸橋而郡學之遷其設心行事正相類雖物之興廢有數然振厲修改每存乎其人必有儒者之心而後能及此其他非惟不肯為亦固有不暇為者矣宋君讀書好古其所猷為務關風教留君志足以承上才足以濟心而任勞於下又有通判喬君故一指畫之間而百年之廢墜以集是固可書而謂後之人有復不能嗣守而保厥成者則非今日之所知矣正徳十二年秋七月
  文徴明曰小字石經殘本百葉約萬有五千言前後斷缺無書人名氏余考之蓋宋思陵書也按紹興二年帝宣示御書孝經繼書易詩書春秋左傳論孟及中庸大學樂記儒行經解緫數千萬言刻石太學後孝宗建閣奉安名曰光堯石經之閣即此是也蓋思陵平時極留意字學尤喜寫經嘗曰寫字當寫經書不惟學字又得經書不忘此書楷法端重結搆渾成正思陵之筆但所書惟易春秋左傳又皆不全視全本百分之一耳又按元初楊璉真伽發宋諸陵造塔取故經石為塔址為路官申屠致逺所遏而止然石經竟亦散落國朝宣徳初吳文恪公按浙命有司追訪所存無幾矣此本雖殘缺要不易得況紙墨佳好猶是當時搨本又可多得哉唐君伯虎寶蔵此帖余借留齋中累月因疏其本末定為思陵書無疑正徳十二年
  郎瑛曰宋紹興二年高宗宣示御書孝經易詩書春秋左傳論語孟子中庸大學學記儒行經解五篇刻石太學淳熙中孝宗建閣藏之親書扁曰光堯石經之閣朱子修白鹿書院奏請石經本即此是也元初西僧楊璉眞伽造塔於行宫故址欲取碑石壘塔時杭州路官申屠致逺力爭止之幸而獲免後更學為西湖書院碑閣俱廢國朝改為仁和學洪武末徙仁和學於城隅之貢院而石經亦舁致焉嵗深零落踣臥草莽間而龜趺螭首十缺其半宣徳元年侍御史吳訥屬郡縣收緝凡得百片置之大成殿後兩廡已為不全之器矣近於正徳十三年宋侍御復移至杭州府學之廡
  于愼行曰元人破宋用楊璉眞伽之言將宋宫殿郊廟悉毁為寺復欲取高宗所書九經石刻為浮屠臺為杭州推官申屠致逺所拒而止此亦秦火之再見者也致逺夀張人素有文名蓄書甚富號為墨莊按南宋太學石經碑為元僧楊璉眞伽取其材建白塔寺其僅存者明宣徳二年常熟呉公訥於杭州府儒學築廊先師廟儀門外貯之崇禎甲申後廊圮乃嵌壁中左壁易二碑書六碑詩十二碑禮記惟中庸一碑論語七碑孟子十一碑右壁春秋左傳四十八碑共八十七碑東壁南有理宗御製序四碑當時臣寮如洪邁等記跋皆遺失不可復問矣
  宋吳郡石刻御書六經
  佚
  范成大吳郡志御書閣淳熙十四年郡守祕閣修撰趙彦操卽六經閣舊址為之以奉高宗皇帝所賜御書石刻六經為郡庠壯觀洪邁為記
  洪邁記略曰蘇為吳盛府故有六經閣燬於兵紹興中守臣寶文閣學士王㬇始改建學室𢇮置石經於大成殿淳熙十四年祕閣修撰趙彦操即舊址為三楹兩翼三其檐為高六十尺為廣七十有五尺寫其製以告當塗守邁使識本末刋表樂石以誌不朽
  楊氏六經圖碑
  
  王象之曰六經圖碑在昌州郡學郡人楊甲鼎卿所著也
  金太學石經
  佚
  王惲修理大都南京石經事狀曰竊見大都南京廟學所有九經石刻刋琢極精近年以來舊制既廢舉皆散亂於荒煙草棘中日就摧圮甚可惋惜且經之遺制自漢唐至今歴代聖王無不尊崇修理蓋重夫經世大法故也今海宇混一方息馬論道之時據上項石經理合修立以彰國容
  明一統志金國子學碑二在舊燕城南
  于奕正曰金石經碑在舊燕城南金國子學碑刻春秋禮記今磨滅不完
  安世鳯曰石經自東漢以蔡邕名今并其搨本亦不存唐序注孝經始刻石立臺而表章之功不足償離經之罪惟文宗以羣經刻於碑院至今嘉惠學者乃經宋中葉之亂淪於燕幾不能存迨正隆四年方為耶律隆所修則石經之所以長至今日者皆其功也其記字仿石經亦稍形似夫以金人之凶猛宜不知經為何如物而能樹立如此亦可嘉也
  按金時石經未審何年所刻殆移自汴京與石鼓同也
  元汴梁學修復石經
  佚
  李師聖記曰宇宙之為宇宙造化之為造化皆一實理主之理之所寓則斯文而已矣文之所布則六經而已矣凡天之所以命聖人聖人之所以代天言者方䇿具在迨我夫子出從而刪之正之贊之修之集羣聖之大成而萬世之標準於此乎定其見而知之者若顔若曽若思若孟述夫子之微旨而六經之蘊奥於此乎明所謂賢於堯舜而不在禹下者其以垂世立教有功於斯文而為言歟夫文之有六經也尚矣或以五數之蓋合禮與樂而撙其一也或以九數之蓋兼周禮論語孝經而附其三也獨大學中庸則混於禮記諸篇之中孟子一書則雜於荀卿諸子之列於是表裏經緯不相連屬卒使學者不得其門而入於聖賢之域亦獨何哉惟汴梁舊有六經論語孝經石本乃近代辟雝之所樹者陵谷變遷修而復毁其殘缺漫剝者蓋不啻十之五六前政巨寮之賢而有文者亦不遑䘏將七十餘年於茲矣今參政公額森特穆爾一見而病之慨然以完復為己任義聲所激附和者衆不數月而復還舊觀奈何孟子七篇猶闕遺焉公習讀四書而明於大義者也亟欲增置而期㑹拘廹有司請為後圖公默然蓋有待於後舉也惟四書之著名於世程子朱子之前未之有也無乃為異議乎噫此正斯文之緒所以絶而復續也何則六經成於夫子之手四書出於夫子之徒其同然之與自然殆所謂至精至妙者歟我世祖皇帝聦明睿知高出前古雅知崇尚四書以其聖學精要在是故也嘗語一後生之不檢者曰曾讀四書否又嘗謂侍臣曰孔子之道三綱也五常也彼綴緝詩賦者皆浮詞耳大哉言乎真與二帝三王異世而同心於六經之大法可謂一言以蔽之矣惜乎不刋之典為業雕蟲者磔裂而腐爛之也相臣大儒許衡亦曰小學四書吾敬信如神明其推尊如此亦猶夫子有從周之語初非外夫二代而不之取也石經既完復學士大夫咸謂是役也所關甚重誠不可以無紀且因而發揮諸經之大義亦不為無益乃以記文屬之不肖竊惟六經與四書之為教不過去人欲以復天理而已夫一氣運行乎天地之間清者居上濁者居下明者居内暗者居外芳者居先臭者居後一則主乎生一則主乎殺天理人欲各有攸屬陰陽淑慝之大分然也天以生道而福斯民人以生道而福其身姑即日用而觀之如理髮頮面而彈冠振衣灑掃室堂滌濯器用凡以致新致潔附於陽明之㑹而養之以福耳物之有滓顧所必去而況神明之府得容私欲之僞而為蠱於中邪苟為去之去之卒盡去之則天命之性率性之道不逺復而實有諸已矣是理也中庸一序備言之斯文正傳之統顧不在兹乎此不肖之所與聞者葢如此覃思累日於是乎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一
  翰林院檢討朱𢑴尊撰
  刋石
  宋髙宗御書乾卦
  未見
  張鉉金陵新志髙宗書乾卦并羣臣書諸卦繫辭秦梓刻在溧陽
  唐蕪湖縣篆書易謙卦
  存
  陶宗儀曰李陽冰字少溫趙郡人官至將作少監唐三百年以篆稱者惟陽冰獨歩
  曹昭格古要論曰唐李陽冰篆書謙卦爻辤字方三寸大四扇板門在太平府蕪湖縣民家
  楊愼曰陽冰唐人以小篆著者也其書謙卦爻辤謙字二十餘多搆别體乃以𧦦代謙按說文𧦦多言也从言冉聲地名有𧦦邯縣汝閻切謙敬也苦兼切音義不同相去千里乃以充乏衒奇徒以此學人所罕習是以欺人如此豈知千載而下為識者所勘邪于奕正天下金石志曰唐謙卦篆刻李陽冰書大小三種在蕪湖民家
  按葉氏菉竹堂書目載之
  宋臨安府磨崖家人卦
  一卷
  存
  宋鑑紹興六年十一月庚辰上諭大臣曰司馬光隸字眞似漢人近時米芾輩所不能彷彿朕有光隸字五卷日夕置之座右每取展玩又所書乃中庸與家人卦皆修身治國之道不特玩其字而已趙鼎曰如光所謂動容周旋中禮而無纖毫遺憾者也
  葉紹翁曰南屏山興教寺磨崖家人卦中庸大學篇司馬溫公書新圖經不載錢唐自五季以來無干戈之禍其民富麗多淫靡之尚其於齊家之道或闕焉故司馬公書此以助風教非偶然為之也
  周密武林舊事曰南屏興教寺舊名善慶有齊雲亭清曠樓米元章書琴臺及唐人磨崖八分家人卦中庸樂記篇後人於石傍刋右司馬溫公書六字其實非也
  吳自牧夢粱錄曰南屏山怪石聳秀中穽一洞上有石壁如屏幛可愛司馬溫公書家人卦刻之石見存其跡矣
  李日華六研齋筆記曰杭州邵皇親墳吳越時法因寺基也後山壁上有司馬溫公篆家人卦遒勁可觀按篆書家人卦今在淨慈寺之西嵗在辛丑予與同里曹侍郎秋嶽山行見之其旁題名尚多惜未克摹搨卦後書樂記篇禮樂不可斯須去身至舉而措之一段又中庸道不逺人至無入而不自得焉一段泗水潛夫謂非洓水書然以宋鑑證之似屬公所書矣
  宋休陽縣磨崖兌卦
  未見
  曹學佺曰休陽縣治古城淳熙中縣令鄒補之磨崖隸兌卦本文于山上因名兌卦峰
  朱子石刻易繫辤
  未見
  王佐續格古要論曰朱子書易繫辤自易有太極至易逆數也末有朱熹書蔡元定刋字正統三年舊刻漫滅知府周鼎重刋
  程敏政書後曰有晦菴先生書繫辤易有太極以下百十有二字西山蔡氏刻石在常徳府學字有小失眞處殆翻刻本也今先生八世孫婺源司訓貞復以鐫梓惓惓手澤不忘可謂賢矣此乃聖人微言經世啓䝉所從出而西山皆與討論焉固宜其得之深也體用一原顯微無間學者豈可自安於凡近而不沈心於此哉
  宋昌州石刻六十四卦象碑
  佚
  王象之輿地碑目曰六十四卦象碑在昌元縣
  宋道州石刻太極圖
  未見
  曹昭曰周子太極圖說石刻一在南安府學一在撫州府學一在道州
  明凌雲山石刻易圖
  五篇
  未見
  杜應芳續全蜀藝文志曰嘉州凌雲山注易洞主事安佑讀易於此知州梅羮題額陳嘉言作序銘袁子讓刻注易五碑一圖龍馬象河洛數羲文卦序二圖卦位及先後天三圖直曰及大小父母四圖外循環内變通渾天六位卦納甲五圖圓倍乗方因重及卦氣運世配方司化洞正方可坐數十人
  按安佑四川嘉定州人𢎞治壬戌進士
  張氏𤈴古文尚書石刻
  
  晁公武曰予抵少城作石經考異之餘因得此古文全編於學官乃進或作延士張𤈴倣吕氏所鏤本書丹刻諸石是不徒文字足以貽世若二典曰若奥□之類學者可不知與今其石當已不存而摹本亦未見傳之人間也世無好古之人雖金石其能保與盛熙明書法考曰古文尚書乃後人不知篆者以夏竦韻集成全不合古
  明太僕寺石刻冏命
  一篇
  
  王世貞跋曰周禮太僕秩下大夫孔氏以下大夫無稱太者定為中大夫要之非甚貴倨也乃穆王於冏而特命之至嫓於大司徒而俾之繩愆糾謬格其非心又戒以慎簡乃寮毋昵匪人則亦重矣第讀其詞則若後世所謂奉車駙馬都尉職耳其於攻埶撫和禁𧔞驅䗽之責無與也夫以穆王之賢一侈心啓而七萃之士高奔戎輦應之八駿之迹徧天下而莫顧返是時伯冋者無論其人在否躬命之而躬與之左甚可慨哉夫子所以刪書而不廢者非特以其文也按冏命石刻在太僕寺廨吳人周天球所書勒石在萬厯甲戌四月
  石刻魯頌駉篇
  四章
  未見
  魏正始石經大學偽本
  一卷
  存
  許孚逺曰余觀石經大學編次殊不可曉二千餘年忽有此本多出好事者為之也
  毛竒齡曰大學石經今世所行係唐開成間所鏤石雖非漢熹平蔡邕舊跡然與鄭注禮記原文竝無異同至明嘉靖間忽有魏正始本石經出於甬東豐考功坊家其文但有變纂不分章節増顔淵問仁二十二字刪此謂知本此謂知之至也此謂修身在正其心一十八字其時海鹽鄭端簡曉從同邑許黄門相卿宅得其書極為表章其言曰魏政和中詔諸儒虞松等為正五經衛覬邯鄲淳鍾㑹等以小篆八分刻之於石始行禮記而大學中庸傳焉考魏史正始中諸儒虞松等挍過石經魏邯鄲淳鍾㑹以古文小篆八分書之於石𥪡在漢碑之西則魏正始中原有五經書石之事其云政和則宋徽宗年號係政始筆誤第是時無衛覬名衛覬者衛瓘之父經典稽疑據傳謂覬當以太和三年死死時虞松年十五鍾㑹方五嵗斷不能同時作書且鍾㑹母張氏傳稱㑹十三頌周禮禮記則禮記之行斷不俟㑹之書而始傳於世其言之紕漏不辨自明至萬厯甲申南戸曹唐氏伯元得其書於吉安鄒氏遽疏請頒布學官㑹其疏以别事與中貴忤遂駁奏不行然其疏詞則有云石經大學魏虞松受之賈逵逵父徽與其師杜子春俱受業劉歆當漢武時周禮出巖屋間歸祕府五家之儒皆不可得見至成帝朝歆始表而出之其後逵官中祕又注禮記傳義詁及論難百萬餘言為學者所宗於時友人鄭衆與逵各有解而馬融推逵獨精故逵解獨行於世衆解不行考漢史賈逵傳逵但受春秋為春秋五家說并周官傳竝不受禮記為禮記傳義此皆借逵傳舊文影射立說如周禮出巖屋間即周官也五家之儒即春秋五家也其為傳義詁即春秋之傳義也唐氏不明五家為何家周禮何禮謬加禮記二字於傳義之上固屬可笑且當時有兩賈逵一在熹平間受春秋者一在政始與虞松等同挍石經若前賈逵則去松等逺不及授受而在後賈逵則又焉得有馬融相推逵解獨行之事此真囈語也又其言曰若注疏大學則東漢鄭𤣥受之摰恂馬融而傳自小戴聖聖出自后蒼孟卿蕭奮奮本之髙堂生是為髙堂古文當時以非祕府蔵不得與録夫禮記出自髙堂固自可據然竝無髙堂劉歆兩本兼行之事且慶戴三家皆立博士而小戴所傳當時已著為經其曰非祕府不錄何以稱焉
  毛先舒曰石經大學出於嘉靖時豐道生自謂家蔵魏政和中石搨古文云其本傳自賈逵復有虞松述賈逵之言曰孔伋窮居於宋懼先聖之學不明而帝王之道墜故作大學以經之中庸以緯之此本是也方石經大學本出一時諸公尊信之者管登之著其八不可易唐伯元奏請欲以易天下學者所習朱子章句本王元羙則謂其不可信楊時喬刻大學三書以駁其偽周從龍亦著遵古編謂大學當復注疏古本以王文成守仁之論為歸考魏無政和年號斷石經為妄且謂其有四大拙以攻管說第石經本食而不知其味下有顔淵問仁二十二字則從龍更從之謂舊原有之為唐𤣥宗削去者今自應補入又以誠意章有曾子曰則從賈逵定以為是子思之書道生并有石經中庸民鮮能久矣句後便接道其不行矣夫通為一章辟如行逺章在費隱章後鬼神為徳章在達孝章後則從龍又盡宗其本且自謂幸得聞之若寐而醒蓋未免自相矛盾焉豐道生初名坊字存禮嘗官考功後廢人故目為狂生者也
  南京國子監石刻大學
  未見
  安世鳯墨林快事曰樗寮子書大學首簡祭酒程公刻之南雍之東序
  韓氏石刻春秋通例
  一卷
  佚
  陸龜䝉曰貞元中韓晉公嘗進春秋通例刻之於石王象之曰韓晉公春秋通例石刻今在潤州文宣王廟
  唐石臺孝經
  四卷
  
  張昔孝經臺賦曰孝惟行先教實理本故𤣥宗探宣尼之㫖為聖理之閫爰索隱以鈎深或詞約而意逺然後勒睿㫖於他山之石樹崇臺為儒林之苑天文焕發知孝道之克宣微㫖髙懸示仁風之已返上崇君德下達人情王猷玉潤帝典金清誼雖刑于子道理實暢於家聲施之於人風俗可移於孝理懸之於教日月方比於貞明不然何以倬爾孤標介然守正金字累累以條貫銀鈎歴歴而交映故嚮之者修睦就之者起敬斯乃示生民之大端仰高山之景行至哉聖化本本元元酌其旨而薄俗可厚毗於政而理道可敦故政以肅教為尊非無詩書始務陳其行本非無貴賤心願宗其化源且高而不危者尚乎臺磨而不磷者莫如石揭貞質於庠序殊祕府之竹帛諒乃侔天地而始終豈特垂載祀於千百靜而繹思文固在茲一人有作比屋允釐覽君君臣臣之間則心乎愛矣於尊尊卑卑之道則學而知之矧乎雕琢成章區分式序方隅而不失其正篇次而各得其所三千子之鼓篋邈矣具瞻十八章之箴規揭之備舉乃知孝理馨香有時而彰不壞不朽化被無疆所以播𢎞休於玉葉表嗣子於明王故曰孝者天之經也宜乎配地久而天長
  趙明誠曰明皇注孝經四卷天寶四載九月八分書陳振孫曰明皇孝經注今世所行本也始刻石太學御八分書末有祭酒李齊古所上表及答詔且具宰相等名銜實天寶四載號為石臺孝經乾道中蔡洸知鎮江以其本授教授沈必豫熊克使刻石學宫云歐陽公集古錄無之豈偶未之見邪家有此刻為四大軸以為書閣之鎮按唐志作孝經制㫖
  曹昭曰唐𤣥宗八分書孝經注作小隸字末有御跋草書字方三四寸碑凡四大片末具列廷臣官勳王世貞曰唐𤣥宗書孝經後有太子亨右相林甫左相適之等題名韋郇公陟稱彭城縣男蓋自吏部侍郎出為河南采訪始襲公爵此本封爾韋斌封平樂郡公可補本傳之闕書法豐妍勻適與太山銘同行押亦雄俊可喜當其時為林甫所蠱𡡾極矣猶知有是經邪
  趙崡曰此碑四面以蟠螭為首鑿嵌精工故非後世所能開元帝書法與太山銘同潤色史惟則老勁豐妍如泉吐鳯為海吞鯨非虚語也後有李齊古表行書亦佳同勒諸臣名字字不草草至如行押數十字尤豪爽可喜乃知前代帝王留心翰墨如此
  李應祥曰天寶四載唐𤣥宗八分書孝經在文廟碑洞中
  顧炎武曰石刻孝經今在西安府儒學前第二行題曰御製序并注及書其下小字曰皇太子臣亨奉勅題額後有天寶四載九月一日銀青光禄大夫國子祭酒上柱國臣李齊古上表及𤣥宗御批大字草書三十八字其下有特進行尚書左僕射兼右相吏部尚書集賢院學士修國史上柱國晉國公臣林甫光禄大夫行左相兼兵部尚書𢎞文館學士上柱國渭源縣開國公臣李適之等四十五人姓名惟林甫以左僕射不書姓舊唐書王璠傳載李絳疏云左右僕射師長庶僚開元中名之宰相表狀之中不署其姓經序注俱八分書其額曰大唐開元天寶聖文神武皇帝注孝經臺中間人名下攙入丁酉嵗八月卄六日紀九字是後人所添是嵗乙酉非丁酉也又末二人官銜不書臣亦可疑
  唐御注孝經雙石幢記
  趙明誠曰在莫州唐楊諫撰劉景廉八分書開元二十二年十二月
  宋石刻草書孝經
  一卷
  
  江少虞曰淳化三年十月遣中使李懷節以御草書千字文一卷付祕閣李至請於御製祕閣贊碑陰勒石帝謂近臣曰千字文蓋梁武帝得鍾繇書破碑千餘字俾周興嗣以韻次之詞理固無可取非垂世立教之文孝經乃百行之本朕嘗親書勒之碑隂可也因賜李至
  玉海太宗御草孝經一卷刻石祕閣
  宋建康府學御書孝經
  一卷
  未見
  張鉉金陵新志曰高宗御書孝經賜秦檜眞草相間守臣晁謙之刻石郡學檜及謙之跋於下今存經火不全
  湖州學御書孝經
  一卷
  未見
  徐獻忠吳興掌故曰高宗御書孝經紹興十四年太守張宇立石在州學
  常州學御書孝經
  一卷
  未見
  毘陵志宋高宗御書孝經石刻淳熙中守臣林祖洽立在州學御書閣
  句氏中正石刻三體孝經
  宋志一卷
  佚
  宋史新編句中正嘗以大小篆八分三體書孝經摹石咸平三年表上之真宗召見便殿賜坐問所書幾許時曰臣寫此書十五年方成上嘉歎賜金紫命蔵於祕閣
  虞淳熙曰中正受詔以三體書孝經摹石
  楊氏南仲三體孝經
  宋志一卷
  佚
  昌州石刻古文孝經
  一卷
  
  王象之曰碑在昌州北山元二十二章與今文十八章小異按今文先出於漢初而古文與尚書同出於孔子壞宅今文已盛而古文獨不得列之學官惟孔安國馬融為之傳及明皇注今文十八章孝經為古文者益微矣司馬光范祖禹皆曾繳進光謂始蔵之時去古未逺其書最眞祖禹又為之說亦云古文庶得其正
  盛熙明曰古文孝經内一篇大謬後人妄欲作古以古文字集成者
  李氏師徳石刻孝經
  一卷
  佚
  師徳序曰萬勝使鄉里無秋毫之損雖功烈不大著於時與妻子剽掠拱手受刃者蓋有間矣事之本末見吳王祠之石刻焉師徳獲嗣其後天不降造及長而孤惸然一身思願竭力以事朝夕其可得乎聖人之經孝為大行為人子者不得躬而行之食稻衣錦於女安乎每一念之不覺涕之無從且父母之愛於子孫非止鞠之育之衣之食之而已凡一言一行常恐恐然慮其有所失而淪於非道也逮夫啓手足之際尚諄復戒之飭之不能已者誠以愛之之心無有窮盡也以不可窮盡之愛而限以死生之變該人情之所不足也師徳雖不敏上焉旣不得竭力於其親下焉敢忘於愛之乎良田廣居不足以有之也兼金美玉不足以寶之也可寶而有之者惟聖人之言乎聖人之言布在方䇿爛若日月至於立身治家事君事親其章句較然而易曉者無如孝經之為最竊願摸之堅石一植之於先壠一置之於縣庠以示其後復愧於聲迹曖昧不足以聳動人之耳目取重來世是用購求甚貴而有名於時者人題一章益之以叙得一十九人復且名之庶有託焉司馬遷曰閭巷之人欲砥名勵行者非附青雲之士惡能施於後世哉師徳竊慕之是不徒使後之孫子知吾愛之之至亦庶幾不肖之迹附見於來今又以鄉里之光傳諸永永而無窮已也朝請郎勾當東京排㟁司輕車都尉賜緋魚袋李師徳叙元祐元年三月初九日朝奉大夫充集賢挍理劉定書
  莫旦吳江志曰孝經石刻舊在縣庠景泰中尚存然則李師德蓋吳江人也
  徐師曾呉江志曰呉江縣學宋大中祥符始作元祐中乃竟邑人李師德刻孝經於石樹其中自為序
  亡名氏石刻孝經
  未見
  曹昭曰吉安府學有眞楷小字孝經今不完不知何人書
  明國子監石刻孝經
  一卷
  
  按萬厯間蔡毅中進孝經注於朝毅中復刋石嵌於國子監西廂左壁今尚存
  席氏石刻孟子
  十四卷
  佚
  晁公武曰孟子十四卷皇朝席益宣和中知成都刋石置於學官云偽蜀時刻六經於石而獨無孟子經為未備夫經大成於孔子豈有闕邪其論既謬又多誤字如以頻顣為類不可勝計
  趙希弁曰孟子十四卷不題經注字數若干亦不題所書人姓氏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一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二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書壁
  唐太學壁經
  
  封演曰大厯十年有司上言經典不正取捨莫準詔儒官挍定經本送尚書省并國子司業張參共相驗考參遂撰定五經字様書於太學講堂之壁學者咸就取正焉
  李肇曰張參為國子司業年老常手寫九經以為讀書不如寫書
  通鑑注大厯中張參為司業定五經書於論堂東西廂之壁
  按唐舒元輿問國學記云元輿欲觀禮於太學謁者許諾遂前導之初過朱門門闔問曰此魯聖人之宫也遂拜之次至於西有高門門中有厦屋問之曰此論堂也又至一門問之曰此國子館也其庭其堂如入論堂云云㑹要通典諸書不詳論堂之制後學不知疑論堂為講堂之誤故具疏之
  唐㑹要太和七年二月勅覆定九經字體令依司業張參五經文字為準
  冊府元龜鄭餘慶以太子少師判國子祭酒元和十三年十一月以太學荒墜日乆生徒不振奏請率文武俸禄修廣兩京國子監十四年十二月又奏請京官每月料錢每貫抽一十文以充國子監造先師廟并繕壁經制可 又曰開成二年八月翰林待詔唐𤣥度狀張參五經舊字様歲月將乆畫㸃參差傳寫相承漸至乖誤今依字書商較是非取其適中新加九經字様一卷請附於五經字様之末用證謬誤勅㫖依奏
  劉禹錫記曰初大厯中名儒張參為國子司業始詳定五經書於論堂東西廂之壁辨齊魯之音取其宜考古今之文取其正繇是諸生之師心曲學偏聴臆說咸束而歸於大同掲掲高懸積六十載崩剥汚衊淟然不鮮今天子尚文章尊典籍於苑囿不加尺椽而成均以治學上言遽賜千萬時祭酒齊皥實尸之博士韋公肅實佐之國庠重嚴過者必軾遂以羡嬴再新壁書懲前土塗不克以夀乃析堅木負墉而比之其制如版牘而高廣其平如粉澤而潔滑背施隂關使衆如一附離之際無跡而尋堂皇靚深兩廡相照申命國子能通法書者分章揆日遜其業而繕寫焉筆削既成挍讎既精白黑彬斑瞭然飛動以䝉來求焕若星辰以敬來趨肅如神明以疑來質決若蓍蔡由京師而風天下覃及九譯咸知宗師非止服縫掖者鑽仰而已於是學官陳師正等暨生徒凡四百二十有八人請金石刻且歌之曰我有學宇既傾而成之我有壁經既昧而明之孰規模之孰發揮之祭酒維齊博士維韋俾我學徒絃歌以時切切祁祁不敖不嬉庻乎遒人來采我詩時余為禮部郎凡瞽宗之事得以關決故書之以移史官宜附於藝文云按唐新舊史均不為齊皥立傳新書宰相世系表瀛州齊氏皥京兆府司録參軍而不言其官祭酒昌黎韓子集有送齊皥下第序文稱高陽齊生兄為時名相出藩於南生舉進士有司用是連枉生所云名相者映也王定保摭言載隴西李舟與映書稱三十三官足下韋公肅舊史無傳新書入之儒學諸臣之列表云是逍遥公房元和初太常博士兼修撰
  王履貞賦云國家覃敷文命建學崇政置六經於屋壁作羣儒之龜鏡剪遺文以辨謬俾雅詰以詳正是以儒業益敷皇風載盛斆學既闡廓宇斯分飾素壁而照月搆丹梁而結雲於是集青衿之侣延鴻鶴之羣貞八索起三墳採典謨之淪翳次編簡之繽紛稽古至今從百家之正義歸真背偽俾四海之同文於是博考羣臣宣明舊典既科斗之互缺亦魚魯之相舛依鳥跡而難從訪蛇形而莫辨定兹金簡規程邈之𨽻書遵彼古文參史籀之大篆然後命鍾張之藝詔文學之官界四壁以繩直擇五色之毫端粲爾其采昭然可觀雖一勞之克定乃千載之不刋錯綜既備班列有次欲昭明於六書先褒貶於一字俾去顛訛之惑用全述作之意苟不絶於韋編將永齊於石記至於止戈為武反正為文將為後生之式必憲先王之法爰及垂露懸鍼鶴頭蚊足酌前後之模楷為後來之軌躅瞻彼垣墻代兹簡牘篇章煥炳文雅照燭正以先王之修則曲禮三千習以孔門之徒則冠者五六所謂一人作則京國儀型光我廊廟異彼丹青示人範於古訓正國常於典經既文明於天下宜逺域而來庭
  按是賦載文苑英華當日試官以六經典法刋正文字為韻篇中既有俾四海之同文句不應後復轉入文韻且法韻在乏部韻雖險亦無止押一字之理然則反正為文句非文字有誤必其下尚有闕文刋本失去也
  郭忠恕曰五經文字以屯陟倫切卦之屯音豚其濫讀有如此者又五經字書不分校校張氏皆從木非也又曰驗張司業云久訛而不敢改其順非有如
  此者
  錢易南部新書曰大厯十一年制國子監置書學博士立說文石經字林之學舉其文義嵗登下之
  按此正張參為司業時事
  釋贊寜續高僧傳大厯中勅定四分律䟽建中改元其年五月疏草畢六月望勅僧圓照依國子學大厯新定字様抄寫進
  程大昌曰知者創物雖則云創其實必有因藉以發其知也蔡邕雖曰能書若無堊帚亦無以發其飛白之智吾獨怪夫刻石為碑蠟墨為字逺自秦漢而至於唐張參軰於五經文字皆已立板傳本乃無人推廣其事以槩經史其故何也
  王應麟曰唐儒學傳序文宗定五經鑱之石張參等是正譌文按劉禹錫國學新修五經壁記云初太厯中名儒張參為司業始詳定五經書於論堂東西廂之壁序以參為文宗時人誤矣參所定乃書於壁非鑱石也
  按張參自序五經文字有云十年夏六月詔委國子儒官勘挍經本送尚書省參幸承詔㫖得與二三儒者分經鉤考互發字義書於屋壁凡三千二百三十五字所謂十年夏者大厯十年也今西安府碑洞石刻九經後附五經文字於參序十年句上增貞觀二字論世者遂疑不能決攷孟浩然集有送張參明經舉覲省詩盖參在開元天寳閒舉明經至大厯年為國子司業無足異者其貞觀字不知何妄人所增宋錢塘陳思撰書苑菁華卷中載參序無此二字而後有大厯十一年六月七日國子司業張參序一十六字讀之積疑始釋可知碑洞石本非唐人之舊矣又按劉夢得國學新修五經壁記稱參為名儒參所書壁經至發題以試士今文苑英華載有王履貞賦其辭有曰置六經於屋壁作羣儒之龜鏡又曰一人作則京國儀型光我廊廟異彼丹青其推詡之至矣唐人多専攻詩賦留心經義者寡作史者宜以參入儒林傳而舊史新書俱不及焉其姓名僅一見於宰相世糸表一見於藝文志小學類而已闕事一也參謂讀書不如寫書度其書法必工故當時壁經羣儒奉為龜鏡縱不得與儒林之列書家姓氏亦宜載之而書苑書譜書史均未之及闕事二也壁經雖無存然參所定五經文字與唐𤣥度九經字様同刻石附九經之後歐陽永叔最嗜金石文字其序集古録云上自周穆王下更秦漢隋唐五代外至四海九州名山大澤窮厓絶谷荒林破冢神仙鬼物詭怪所傳莫不皆有乃獨唐所刻石經録中跋尾三百九十六篇此獨無有是唐刻石經永叔當日反失於摹搨未免類於昌黎韓子所云掎摭星宿遺羲娥矣闕事三也今諸書皆有雕本獨五經文字九經字様止有拓本無雕本闕事四也惟因參所詳定文字務從簡要以便士子作式不能如説文釋文之詳此學者所易忽因之未有開雕者矣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二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三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鏤板
  五代㑹要後唐長興三年二月中書門下奏請依石經文字刻九經印板勅令國子監集博士儒徒將西京石經本各以所業本經句度抄寫注出子細看讀然後顧召能雕字匠人各部随帙刻印板廣頒天下如諸色人要寫經書並湏依所印勅本不得更使雜本交錯其年四月勅差太子賔客馬鎬太常丞陳觀太常博士段顒路航尚書屯田員外郎田敏充詳勘官兼委國子監於諸色選人中召能書人端楷寫出旋付匠人雕刻每日五紙與減一選如無選可減等第據與改轉官資漢乾祐元年閏五月國子監奏在雕印板九經内有周禮儀禮公羊榖梁四經未有印板今欲集學官挍勘四經文字鏤板從之周廣順三年六月尚書左丞兼判國子監事田敏進印板九經書五經文字様各二部一百三十冊顯德二年二月中書門下奏國子監祭酒尹拙狀稱準勅挍勘經典釋文三十卷雕造印板欲請兵部尚書張昭太常卿田敏同挍勘勅經典釋文已經本監官員挍勘外宜差張昭田敏詳挍
  冊府元龜長興三年四月勅近以編注石經雕刻印板委國學每經差専知業博士儒徒五六人勘讀并注今更於朝官内别差五人充詳勘官太子賔客馬鎬太常丞陳觀祠部員外郎兼太常博士段顒太常博士路航屯田員外郎田敏等朕以正經事大不同諸書雖以委國學差官勘注盖縁文字極多尚恐偶有差悞馬鎬以下皆是碩儒各専經業更令詳勘貴必精研兼宜委國子監於諸色選人中召能書人謹楷寫出旋付匠人鏤刻每五百紙與減一選所減等第優與遷轉官資時宰相馮道以諸經舛謬與同列李愚委學官等取西京鄭覃所刻石經雕為印板流布天下後進頼之 廣順三年六月田敏獻印板九經五經文字九經字様各二部奏曰臣等自長興三年挍勘雕印九經書籍經注繁多年代殊邈傳寫紕繆漸失根源臣守官膠庠職司挍定旁求援據上備雕鐫幸遇聖朝克終盛事播文德於有截傳世教以無窮謹具陳進先是後唐宰相馮道李愚重經學因言漢時崇儒有三字石經唐朝亦於國學刋刻今朝廷日不暇給無能别有刋立常見吳蜀之人鬻印板文字色類絶多終不及經典如經典挍定雕摹流行深益於文教矣乃奏聞勅下儒官田敏等考挍經注敏於經注長於詩傳攷訂刋正援引證據聯為篇卷先經奏定而後雕刻乃分政事堂㕑錢及諸司公用錢又納及第舉人禮錢以給工人賜敏襲衣繒綵銀器并賜司業趙銖襲衣繒綵 樊倫為國子司業太祖廣順末尚書左丞田敏判國子監獻印板九經書流行而儒官數多是非倫掇拾舛誤訟於執政又言敏擅用賣書錢千萬請下吏訊詰樞宻使王峻素聞敏大儒左右之密訊其事搆致無狀然於其書至今是非未悉
  玉海端拱元年三月司業孔維等奉勅挍勘孔頴逹五經正義百八十卷詔國子監鏤板行之易則維等四人挍勘李説等六人詳勘又再挍十月板成以獻書亦如之二年十月以獻春秋則維等二人挍王炳等三人詳挍邵世隆再挍淳化元年十月板成詩則李覺等五人再挍畢道昇等五人詳勘孔維等五人挍勘淳化三年壬辰四月以獻禮記則胡廸等五人挍勘紀自成等七人再挍李至等詳定淳化五年五月以獻咸平元年正月劉可名上言諸經板本多誤上令崔頣正詳挍可名奏詩書正義差誤事二月孫奭等改正九十四字二年命祭酒邢昺領其事舒雅李維李慕清王渙劉士元與焉五經正義始畢三年三月命邢昺等挍定周禮儀禮公羊榖梁傳正義又重定孝經論語爾雅正義四年九月翰林侍講學士邢昺等及直講崔偓佺表上重挍定周禮儀禮公榖傳孝經論語爾雅七經疏義凡一百六十五卷賜宴國子監昺加一階餘遷秩十月命摹印頒行於是九經疏義備矣景德二年五月幸國子監歴覽書庫觀羣書漆板問祭酒邢昺曰板數幾何昺曰國初印板止及四千今至十萬經史義疏悉備帝曰非四方無事何以臻此因益書庫十歩以廣所藏又詔褒之九月命侍講學士邢昺與兩制詳定尚書論語孝經爾雅文字先是國子監言羣經摹印歲深字體訛缺請重刻板因命崇文檢討杜鎬諸王侍講孫奭詳挍至是畢又詔昺與兩制詳定而刋正之祥符七年九月又并易詩重刋板本仍命陳彭年馮元挍定自後九經及釋文有訛缺皆重挍刋板天禧元年九月詔國子監羣書更不增價五年五月令國子監重刻經書印板以歲乆刓損也
  宋史藝文志曰周顯德中始有經籍刻板學者無筆札之勞獲覩古人全書
  又李至傳雍熈中判監李至上言本監先挍定諸經音疏其間文字訛謬尚多深慮未副仁君好古誨人之意盖前所遣官多専經之士或通春秋者未習禮記或習周易者不通尚書至於旁引經史皆非素所傳習以是之故未得周詳伏見國子博士杜鎬直講崔頤正孫奭皆苦心彊學博貫九經問義質疑有所依據望令重加刋正冀除舛謬從之咸平初又有學究劉可名言諸經板本多舛謬真宗命擇官詳正又邢昺傳景德二年夏上幸國子監閲庫書問昺經板幾何昺曰國初不及四千今十餘萬經傳正義皆具臣少從師業儒時經典有疏者百無一二蓋力不能傳寫今板本大備士庻家皆有之斯乃儒者逢辰之幸也
  又趙安仁傳國子監刋五經正義板以安仁善楷𨽻遂奏留書之
  長編咸平四年先是詔國子祭酒邢昺等挍定周禮儀禮公羊榖梁傳正義九月丁亥昺等上其書凡一百六十五卷命摸印頒行賜宴國子監並加階勲於是九經疏義悉具矣
  國史志唐末益州始有墨板多術數字學小書後唐詔儒臣田敏挍九經鏤板於國子監國初廣諸義疏音釋令孔維邢昺讎定頒布於是經書大備
  楊億曰雍熙中太宗以板行九經尚多譌謬俾學官重加刋挍史館先有宋臧榮緒梁岑之敬所檢左傳諸儒引以為證祭酒孔維上言其書來自南朝不可案據章下有司檢討杜鎬引貞觀四年勅經籍訛舛今後並以六朝舊本為正持以語維維不能對孔平仲曰昔時文字未有印板多是寫本齊宗室傳衡陽王鈞嘗手自細寫五經置於巾箱中巾箱五經自此始也至後唐明宗長興三年宰相馮道李愚請令判國子監田敏挍正九經刻板印賣朝廷從之是雖在亂世九經傳播甚廣至周廣順中蜀毋昭裔又請刻印板九經於是蜀中文字復盛
  葉夢得曰唐以前凡書籍皆寫本未有摸印之法人以藏書為貴人不多有而藏者精於讎對故往往皆有善本學者以傳録之艱故其誦讀亦精詳五代時馮道始奏請官鏤板印行國朝淳化中復以史記前後漢書付有司摹印自是書籍刋鏤者益多士大夫不復以藏書為意學者易於得書其誦讀亦因滅裂然板本初不是正不無訛誤世既一以板本為正而藏本日亡其訛謬者遂不可正甚可惜也 又曰今天下印書以杭州為上蜀本次之福建最下京師比歲印板殆不減杭州但紙不佳蜀與福建多以柔木刻之取其易成而速售故不能工福建本幾徧天下正以其易成故也
  江少虞曰板印書籍唐人尚未盛為之自馮瀛王始印五經之後典籍皆為板本慶厯中有布衣畢昇又為活板其法用漆泥刻字薄如錢每字為一印火燒令堅先設一鐡板其上以松脂蠟和紙灰之類冒之欲印則以銀範置鐡板上乃密布字印滿鐡為一板持就火煬之藥稍鎔則以一平板按其面則字平如砥若止印三二本未為𥳑易若印數十百千本則極為神速常作二鐡板一板印刷一板已用布字此印者纔畢則第二板已具更互用之瞬息可就每一字皆有數印如之也等字每字有一十餘印以備一板内有重複者不用則以紙貼之每韻為一貼木格貯之有竒字素無備者旋刻之以草火燒瞬息可成不以木為者木理有疎密沾水則高下不平兼與藥相粘不可取不若燔土用訖載火令藥鎔以手拂之其印自落殊不沾污昇死其印為予羣從所得至今保藏之
  洪邁曰予家有舊監本周禮其末云大周廣順三年癸丑五月雕造九經書畢前鄉貢三禮郭嵠書列宰相李榖范質判監田敏等銜於後舊五代史漢隠帝時國子監奏周禮儀禮公羊榖梁四經未有印板欲集學官考挍雕造從之
  王明清曰毋邱儉貧賤時嘗借文選於交游閒其人有難色發憤異日若貴當板以鏤之遺學者後仕王蜀為宰遂踐其言刋之印行書籍創見於此事載陶岳五代史補後唐平蜀明宗命太學博士李鍔書五經倣其製作刋板於國子監監中印書之始今則盛行於天下蜀中為最明清家有鍔書五經印本存焉後題長興二年
  朱子曰建陽板本書籍上自六經下及訓傳行四方者無逺不至
  朱翌曰雕印文字唐以前無之唐末益州始有墨板後唐方鏤九經悉收人閒所有經史以鏤板為正戴埴曰今之刋印小冊謂巾箱本起於南齊衡陽王鈞手寫五經置巾箱中賀玠曰家有墳素何須蠅頭細書答曰檢閲既易且手寫不忘諸王從而效之古未有刋本雖親王亦手自抄録今巾箱刋本無所不備嘉定閒從學官楊璘之奏禁毁小板近又盛行第挾書非備巾箱之蔵也
  岳珂曰九經本行於世多矣率以見行監本為宗而不能無譌謬脱畧之患監中大小本凡三歲乆磨滅㪚落未有能修補之者盖京師曺監經史多仍五季之舊今故家往往有之實與俗本無大相逺晁公武云公武守三榮嘗對國子監所摸長興板本讀之其差誤盖多昔議者謂太和石本授寫非真時人弗之許而以長興板本為便宋朝初遂頒布天下收向日民閒竊本不用然有訛舛無由參挍判知其謬猶以為官既刋定難於獨改由是而觀石經固脱錯而監本亦難盡從紹興初僅取刻板於江南諸州視京師承平監本又相逺甚與潭撫閩蜀諸本互為異同柯山毛居正誼父以其父晃所增注禮部韻乾淳閒進之朝後又挍訂增益申明於嘉定之初其於經傳亦既博攬精擇辛巳春朝廷命胄監刋正經籍司成謂無以易誼父遂取六經三傳諸本參以子史字書選粹文集研究異同凡字義音切毫釐必挍儒官稱歎莫有異詞刋修僅及四經猶以工人憚煩詭竄墨本以紿有司而誤字實未嘗改者什二三繼欲修禮記春秋三傳誼父以病目移告事遂中輟自時厥後無復以為意矣予每惜之誓欲修刋有所未暇且以世所傳本互有得失難於取正前輩謂興國于氏及建余氏本為最善逮詳考之亦此善於彼爾又於本音義不列於本文下率隔數葉始一聚見不便㝷索且經之與注遺脱滋多余本閒不免誤舛要皆不足以言善也今以家塾所蔵 唐石刻本 晉天福銅板本 京師大字舊本 紹興初監本 監中見行本 蜀大字舊本 蜀學重刋大字本 中字本 又中字有句讀附音本 潭州舊本 撫州舊本 建大字本俗謂無比九經 俞紹卿家本 又中字凡四本 婺州舊本并興國于氏建余仁仲凡二十本 又以越中舊
  本注疏 建本有音釋注疏 蜀注疏 合二十三本専屬本經名士反覆參訂始命良工入梓固自信以為盡善正恐掃塵随生亦或有之也
  李心傳曰監本書籍者紹興末年所刋也國家艱難以來固未暇及九年九月張彦實待制為尚書郎始請下諸道州學取舊監本書籍鏤板頒行從之然所取者多殘闕故胄監刋六經無禮記正史無漢唐二十一年五月輔臣復以為言上謂秦益公曰監中其他闕書亦令次第鏤板雖重有所費不惜也由是經籍復全先是王瞻叔為學官嘗請摹印諸經義疏及經典釋文許郡學以贍學或係省錢各市一本置之於學上許之令士大夫仕於朝者率費紙墨錢千餘緡而得書於監云
  李燾曰前代經史皆以紙素傳寫雖有舛誤然尚可參讎至五代官始用墨板摹印六經誠欲一其文字使學者不惑太宗朝又摹印遷固諸史與六經並傳於是世之寫本悉不用然墨板訛駁初不是正而後學者更無他本可以勘騐矣
  祝穆曰建寜麻沙崇化兩坊産書號為圖書之府洪咨䕫曰前代書皆楮素傳抄至五季始有六經墨板今則靡書不板矣
  羅壁曰蔡氏有云古書自篆籀變而為𨽻竹𥳑變而為縑素縑素變而為紙紙變而為摹印摹印便而書反輕後生童子習見以為常與器物等蔵之者秖觀美而已予謂書少而世不知讀固可恨書多而不知重尤可恨也唐末書猶未有摸印多是傳寫故古人書不多而精審作冊亦不解綫縫只叠紙成卷後以幅紙槩粘之猶今佛老經然其後稍作冊子後唐明宗長興二年宰相馮道李愚始令國子監田敏挍六經板行之世方知鐫本甚便宋興治平以前猶禁擅鐫必須申請國子監熙寜後乃盡弛此禁然則士生于後世者何其幸也
  王應麟曰唐陸德明尚書釋文用古文後周顯德六年郭忠恕定古文尚書并釋文刻板太祖命判國子監周維𥳑等重修開寳五年二月詔翰林學士李昉挍定上之詔名開寳新定尚書釋文咸平二年十月孫奭請摹印古文尚書音義與新定釋文並行從之天聖八年九月雕新定釋文
  宋鑑紹興五年二月尚書兵部侍郎王居正言四庫書籍多闕乞下諸州縣將已刋到書板不論經史子集小説異書各印三秩赴本省係民閒者官給紙墨工賃之直從之
  中興館閣録祕書省石渠在祕閣後道山堂前東廊圖畫庫秘閣書庫經庫西廊秘閣書庫印板書庫編修㑹要所北為印書作 又曰秘閣書庫儲藏諸州印板書六千九十八卷一千七百二十一冊
  中興館閣續録淳熙十三年九月祕書郎莫叔光上言今承平滋乆四方之人益以典籍為重凡搢紳家世所蔵善本外之監司郡守搜訪得之往往鋟板以為官書然所在各自板行與祕府初不相關則未必其書非祕府之所遺者也乞詔諸路監司郡守各以本路本郡書目解發至祕書省聼本省以中興館閣書目㸃對如見得有未收之書即移文本處取索印本庻廣祕府之儲以增文治之盛有㫖令祕書省將未收書籍徑自關取
  濳説友曰書板庫在著庭之右
  高麗史文宗十年八月西京留守報京内進士明經等諸業舉人所業書籍率皆傳寫字多乖錯請分賜祕閣所蔵九經論語孝經置於諸學院命有司各印一本送之十二年四月知南原府事試禮部員外郎李靖恭進新雕三禮圖五十四版詔置祕閣肅宗六年三月制以祕書省經籍板本委積損毁命置書籍鋪於國子監移蔵之以廣摹印
  按高麗史所稱文宗仁孝王徽也肅宗明孝王顯也文宗以宋仁宗慶厯七年立肅宗以哲宗紹聖二年
  元史太宗八年夏六月耶律楚材請立經籍所於平陽編集經史世祖至元四年改經籍所為𢎞文院六年九月徙平陽經籍所於京師十二年九月括江西諸郡書板十五年三月遣使至杭州取在官書籍板刻至京師二十七年正月立興文署掌經籍板吳澂曰古之書在方冊其編袠繁且重不能人人有也經師率口傳而學者以耳受有終身止通一經者焉可謂難矣自紙方代冊以來得書非如古之難而亦不無傳錄之勤也鋟板肇於五季筆工簡省而又免於字畫之訛不謂之有功於書者乎宋三百年間鋟板成市板本布滿於天下而中祕所儲莫不家蔵而人有無漢以前耳受之艱無唐以前手抄之勤讀書者事半而功倍何其幸也
  虞集曰承直𭅺松江府上海縣尹李君璋世家濟寜之鉅野去闕里二百里而近頻遊孔林先是六經板本中原絶少學者皆自抄寫成書其後朱子論語孟子集註大學中庸章句傳至北方學者傳授板本尚寡猶不能無事手録及至元混一東南書頗易致而闕里無専本君大父謙齋翁諱從原欲刻梓未及如志年九十五而卒君從事江右憲幕辟淛閫掾製錦海濱秩滿少閒願成大父之志易詩書禮先就既北還而春秋左氏傳及朱子四書至江右而後克成四書版加厚字加大慮北方風高木善裂取生漆加布其四端歸諸孔廟之下俾摹印以應四方之求焉吾邱衍曰刋書板始於周邦彦謂之倚書牀見周美成文集
  趙希鵠曰鏤板之地有三吳也越也閩也蜀本宋最稱善近世已希燕粤秦楚今皆有刻類自可觀而不若三方之盛其精吳為最其多閩為最越皆次之其直重吳為最其直輕閩為最越皆次之
  謝應蘭曰古者毫楮未興書用刀筆故六經往往口傳耳受不能無誤然識者正焉其失猶未逺也毫楮既作書道乃備轉相傳寫譌謬滋多至近代板刻之誤人有不敢遽易者况俗徒規利至有節去其辭章斷句裂以誤學者正復不少然板本既行聖經賢傳乃得家傳而人誦之固亦有功名教矣
  楊守陳曰古之書汗𥳑裁帛㸃漆磨石液筆書刀削皆科斗文字篆籀分書盖甚難也漢魏閒始有今紙墨與楷書筆之易矣然未有不筆而成書者至魏太和有石經晉天福有銅板九經皆可紙墨摹印無庸筆寫傳亦未廣後唐以降迺有木板昔以梓今以梨刋摹甚便於是五經皆有印本徧天下人不復傳寫易易甚矣
  陸容曰古人書籍多無印本皆手自抄録聞五經印板自馮道始學者䝉其澤多矣國初書板惟國子監有之觀宋濳溪送東陽馬生序可知矣宣德正統閒書籍印板尚未廣今各處書板日增月益動刋無益詩文攷元時詔書籍必經中書省看議過事下有司方敢刻印想當時無擅刻者此法甚好
  郎瑛曰印板在唐時少有至五代刻五經後始盛然板本最易得未免差訛宋時試策以為井卦何以無彖正坐閩本失落耳盖閩俗専事取利書坊村夫遇各省所刻書價高即便翻刻卷數目録相同而篇中多所減去使人不知故一部只貨半部之價人争購之嗚呼秦火燔而六經不全勢也今為利而使古書不全為斯文計者寜可不深懲之乎
  南雍志洪武十五年命修國子監舊蔵書板
  實録永樂二年二月乙未命工部修補國子監經籍板
  太學志𢎞治四年南京國子監祭酒謝鐸上言國子監所有東西書庫屋既隘陋地亦卑濕以致各様書板朽壞日甚所損匪細乞改為東西書樓上以為庋置之所下以為印造之局不惟經籍之奉安極其高潔抑且工匠之出入有所拘檢如此則歴代𦂳要書板不致朽壞㪚漫矣 嘉靖十五年祭酒吕柟上言士必知古斯可通今儀禮一書乃成周致太平之具世行高堂隆所傳十七篇宋儒楊復為之圖解乞勅部重刋印装一二百部以便諸生肄業從之
  南雍續志萬厯二年祭酒張位上疏謂辟雍乃圖書之府故自昔辨譌證謬必以祕書及監本為徴今監有十七史而十經注疏乆無善本請命工部給資鏤刻 西庫見存四書集注板四百五十一面易經傳義板五百一十三面詩經集注板三百四十二面書經集注板三百二面春秋四傳板八百九十三面禮記集説板七百一十八面東庫見存論語集注考證板五十面
  天下書目北京國子監所蔵經籍版周易二十三片周易音訓二十五片書傳二百五十六片又大字書傳二十五片喪禮一千二百八十三片論語一百六十七片論語正文一十八片論語集注三十五片論語集義六百二十七片孟子二百片孟子集注六十片孟子節文五十六片孟子集義數闕中庸七十八片中庸集義二百八十二片大學四十五片大學集義二百三片
  按喪禮自許敬宗等刪去國恤先儒論義之存於今者僅杜氏通典所載餘皆㪚佚無稽國子監舊存一千三百餘板未知何代何人之書惜乎今亦亡矣
  楊慎曰孟蜀後主崇尚六經恐石經本傳流不廣乃易為木板宋世稱刻本書始於蜀也 又曰宋世書傳蜀本最善
  胡應麟曰葉少蘊云世言雕本始自馮道此不然但監本五經始馮道耳栁玭訓序言其在蜀時嘗閲書肆鬻字書小學率雕本則唐固有之陸子淵豫章漫抄引揮麈録云毋昭裔貧時嘗借文選不得發憤云異日若富貴板鏤之以遺學者後至宰相遂踐其言子淵以為與馮道不知孰先要之皆出栁玭後也載閲陸子淵河汾燕閒録云隋文帝開皇十三年十二月八日勅廢像遺經悉令雕板此印書之始據斯說則印書實自隋朝始又在栁玭先不特先馮道毋昭裔也第有可疑者隋世既有雕本矣唐文皇何不擴其遺制廣刻諸書復盡選五品以上子弟入𢎞文館鈔書何耶意隋世所雕特浮屠經像盖六朝崇奉釋教致然未及槩雕他籍也唐至中葉以後始漸以其法雕刻諸書至五代而行至宋而盛於今而極矣又曰今人事事不如古固也亦有事什而功百者書籍是已三代漆文竹簡冗重艱難不可名狀秦漢以還寖知鈔録楮墨之功𥳑約輕省數倍前矣然自漢至唐猶用卷軸卷必重裝一紙表裏常兼數番且每讀一卷或每檢一事紬閲展舒甚為煩數收集整比彌費辛勤至唐末宋初鈔録一變而為印摹卷軸一變而為書冊易成難毁節費便蔵四善具焉溯而上之至於漆書竹簡不但什百而且千萬矣士生三代後亦未為不厚幸也
  顧起元曰宋史藝文志云周顯德中始有經籍刻板沈括夢溪筆談以為始於馮道奏鏤五經是後唐時事後玭訓序又云常在蜀時書肆中閲印板小學書則印板非始於五代矣意唐時不過少有一二至五代刻五經後始盛宋則羣集皆有之也
  秦鏷曰刋板昉於五代至宋咸平始頒州縣較漢唐石經傳布廣矣
  徐學聚曰嘉靖五年時建陽書坊刋本盛行字多訛舛廵按御史楊瑞提學副使邵鋭疏請専設儒官挍勘經籍上允其請特遣侍讀汪佃行詔挍畢還京勿復差官更代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四
  翰林院檢討朱彝尊撰
  著録
  漢書藝文志成帝時詔光禄大夫劉向挍經傳每一書已向輒條其篇目撮其指意録而奏之㑹向卒哀帝復使向子侍中奉車都尉歆卒父業歆於是總羣書而奏其七略有六藝略易十三家二百九十四篇書九家四百一十二篇詩六家四百一十六卷禮十三家五百五十五篇樂六家百六十五篇春秋二十三家九百四十八篇論語十二家二百二十九篇孝經十一家五十九篇爾雅附孟子十一篇
  按班固漢書依七略作藝文志誠良史用心而史家體例之不可少者也其後惟袁山松撰後漢書亦有藝文志顧不傳他若晉有荀朂中經簿元帝書目義熙祕閣目宋有殷淳四部王儉七志齊有永明祕閣新錄梁有文德殿尚書閣華林園諸書任昉所部劉孝標所挍殷鈞祖暅阮孝緒所撰名録乃自晉以下國史皆無述焉至隋書始勒成經籍志附著七録之目於下經典藉是略存而劉知幾反訕之謂騁其繁富凡撰志者宜除此篇抑何見之𥚹乎
  梁阮孝緒七録序略曰孝緒少愛墳籍長而弗倦遺文隐記頗好搜集自宋齊以來王公搢紳之館苟能蓄聚墳籍必思致其名簿凡在所遇若見若聞挍之官目多所遺漏遂總集衆家更為新録其方内經史至於術伎合為五録謂之内篇方外佛道各為一録謂之外篇凡為録有七故名七録昔劉向挍書子歆撮其指要著為七略有六藝略今以六藝之稱不足標牓經目改為經典故序經典録為内篇第一易部五百九十卷尚書部一百九十卷詩部三百九十八卷禮部一千五百七十卷樂部二十五卷春秋部一千一百五十三卷論語部四百一十六卷孝經部一百四十四卷小學部三百一十三卷内見於隋志注者爾雅一十七卷石經四十二卷統計四千七百一十卷又術伎録緯讖部二百五十四卷
  按阮氏七録其書乆亡僅附見於隋經籍志注闕焉不詳唐終南山釋道宣撰廣𢎞明集特載其序目所謂禮失而求之野也今節録之
  隋書經籍志魏祕書𭅺鄭黙始制中經祕書監荀朂又因中經更著新簿分為四部總括羣書一曰甲部紀六藝及小學等書宋元徽元年祕書丞王儉别撰七志一曰經典志紀六藝小學史記雜傳梁有祕書監任昉殷鈞四部目録其術數之書更為一部故梁有五部目録普通中處士阮孝緒更為七録一曰經典録紀六藝隋平陳以後經籍漸備祕書内外之閣凡三萬餘卷唐武德元年克平偽鄭盡收其圖書命司農少卿宋遵貴載之以船泝河西上將致京師行經砥柱多被漂没其所存者十不一二其目録亦漸濡殘缺今考見存分為四部易六十九部五百五十一卷通計亡書合九十四部八百二十九卷書三十二部二百四十七卷通計亡書合四十一部二百九十六卷詩三十九部四百四十二卷通計亡書合七十六部六百八十三卷禮一百三十六部一千六百二十二卷通計亡書二百一十一部二千一百八十六卷春秋九十七部九百八十三卷通計亡書合一百三十部一千一百九十二卷孝經十八部六十三卷通計亡書合五十九部一百一十四卷論語爾雅五經六經七十三部七百八十一卷通計亡書合一百一十六部一千二十七卷緯十三部九十二卷通計亡書合三十二部二百三十二卷又儒家類孟子三家二十八卷亡書九卷
  唐六典祕書郎掌四部圖籍分庫以蔵之以甲乙景丁為之部甲部為經其類有十一曰易以紀隂陽變化二曰書以紀帝王遺範三曰詩以紀興衰誦歎四曰禮以紀文物體制五曰樂以紀聲容律度六曰春秋以紀行事褒貶七曰孝經以紀天經地義八曰論語以紀先聖微言九曰圖緯以紀六經讖候十曰小學以紀字體聲韻易六十九部五百五十一卷書三十二部二百三十七卷詩三十九部四百三十三卷禮一百三十六部一千六百二十二卷樂三十二部一百四十三卷春秋九十七部九百八十三卷孝經一十八部六十三卷論語并五經異義七十二部七百八十卷卷圖緯一十三部九十二卷小學三部四十六卷
  王鍇曰開元五年寫四部書以充内庫共二萬五千九百六十卷一曰甲為經經庫書白牙軸黄帶紅牙籤
  韋述曰開元十九年冬駕發京時集賢院經庫凡一萬二千七百五十三卷用白牙木書軸赤黄暈帶黄牙錦花織竹書帙籤天寳三載經庫七千七百七十六卷
  唐㑹要開元七年九月勅令麗正殿寫四庫書十九年冬車駕發京時集賢院四庫書總八萬九千卷經庫一萬三千七百五十二卷二十四年十月車駕從東都還京勅百司從官皆令減省集賢書籍三分留一貯在東都至天寳三載六月四庫更造見在庫書目經庫七千七百七十六卷
  舊唐書經籍志開元三年左散騎常侍禇無量馬懷素侍宴言及經籍𤣥宗曰内庫皆是太宗高宗先代舊書嘗令宫人主掌所有殘闕未遑補緝篇卷錯亂難於檢閲卿試為朕整比之至七年詔公卿士庻之家所有異書官借繕寫及四部書成上令百官入乾元殿東廊觀之九年十一月殷踐猷王愜韋述余欽毋煚劉彦真王灣劉仲等重修成羣書四部録二百卷右散騎常侍元行沖奏上之自後毋煚又略為四十卷名為古今書録大凡五萬一千八百五十二卷禄山之亂兩都覆没舊籍亡散文宗時鄭覃侍講禁中以經籍道喪屢以為言詔令祕閣搜訪遺文日令添寫開成初四部書至五萬六千四百七十六卷廣明初黄巢再陷兩京曩時遺籍無存昭宗即位祕書省奏曰常省元掌四部御書共七萬餘卷廣明之亂一時散失省司購募尚及二萬餘卷及先朝再幸山南尚存一萬八千卷竊知京城制置使孫惟晟收在本軍望付當省挍其殘缺漸令補輯從之及遷都洛陽又喪其半今録開元四部諸書以表藝文之盛四部者甲乙丙丁之次也甲部為經其類十二一曰易二曰書三曰詩四曰禮五曰樂六曰春秋七曰孝經八曰論語九曰圖緯十曰經解十一曰詁訓十二曰小學凡經録十二家五百七十五部六千二百四十一卷易七十八部凡六百七十三卷尚書二十九部凡二百七十二卷詩三十部凡三百十三卷禮一百四部凡一千九百四十五卷樂二十九部凡一百九十五卷春秋一百二部凡一千一百八十四卷孝經論語六十三部凡三百八十七卷經緯七經雜解三十六部凡四百七十四卷小學一百五部凡七百九十七卷又儒家類孟子四部三十五卷
  新唐書藝文志六經之道簡嚴易直而天人備故其愈乆而益明今著於篇有其名而無其書者十蓋五六也易七十六家八十八部六百六十五卷失姓名一家不著録十一家三百二十九卷書二十五家三十三部三百六卷不著録四家二十卷詩二十五家三十一部三百三十二卷失姓名三家不著録三家三十三卷禮六十九家九十六部一千八百二十七卷失姓名七家不著録十六家二百九十五卷春秋六十六家一百部一千一百六十三卷失姓名五家不著録二十二家四百三卷孝經二十七家三十六部八十二卷失姓名一家不著錄六家一十三卷論語三十家三十七部三百二十七卷失姓名三家不著録二家十二卷讖緯二家九部八十四卷經解十九家二十六部三百八十一卷失姓名一家不著録十家一百二十七卷小學六十九家一百三部七百二十一卷失姓名二十三家不著録二十三家二千四十五卷又儒家類孟子六家四十五卷
  宋三朝志太祖太宗真宗易二十七部二百四十卷書十一部一百一卷詩十三部一百四十一卷禮四十部一千五十六卷内十一部儀注春秋七十二部六百五十八卷論語十六部一百三十九卷孟子五家二十七卷孝經六部十卷經解十五家一百七十一卷讖緯四部三十二部小學六十七部六百八卷
  孫逢吉曰龍圖閣蔵太宗御書閣之四壁設五經圖其下立六閣經典閣三千三百四十一卷
  按岳珂愧郯録載龍圖閣經典卷帙與孫逢吉職官分紀同
  李燾曰龍圖經典閣為卷三千七百六十二
  按林駉源流至論載龍圖閣經典卷帙與李燾長編同
  長編景祐元年閏六月辛酉命翰林院學士張觀知制誥李淑宋祁編三館祕閣書目仍命判館閣盛度章得象石中立李仲客覆視之 慶厯元年十二月己丑翰林學士王堯臣等上新修崇文總目六十卷先是景祐初以三館祕閣所藏書其閒亦有謬濫及不完者命官定其存廢因倣開元四部録為總目至是上之所蔵書凡三萬六百六十九卷然或相重亦有可取而誤棄不録者
  崇文總目易一十八部一百七十一卷書七部八十一卷詩八部一百一十五卷禮三十三部一千九十七卷樂四十八部一百八十一卷春秋三十三部三百九十六卷孝經五部九卷論語一十三部二百一十卷小學二十八部三百卷
  按崇文總目當時撰定諸儒皆有論説凡一書大義必舉其綱法至善也其後若郡齋讀書志書録解題等編咸取法於此故雖書有亡失而後之學者覽其目録猶可想見全書之本末焉乃夾漈鄭氏持論謂崇文目録每書之下必著説據標類自見何用更為之説又何用一一强為之説使人意怠於是紹興中改定此書僅存六十六卷之目悉去論説書之散佚者學者遂無由知撰述之本㫖矣幸而尚存其概者則鄱陽馬氏之功也
  宋兩朝志仁宗英宗易十一部七十三卷書二部一十三卷詩一部一卷禮三部五十二卷内一部儀注春秋十七部一百一十四卷論語二部二十卷孝經一部一卷經解二家七十九卷小學二十部六百四十二卷宋兩朝志神宗哲宗徽宗欽宗易三十七部二百一十九卷書一十二部一百二十卷詩二十一部三百二十八卷禮二十五部三百六十七卷内一部儀注春秋三十六部三百七十五卷論語十三部七十八卷孟子九家九十二卷孝經六部五卷經解四家一百九十五卷小學二十二部二百七十七卷
  宋中興志易一百四十家一百八十四部一千三百六十六卷書四十二家五十一部七百一十六卷詩五十三家六十四部八百七十一卷禮六十四家九十一部一千二百六十五卷春秋一百二十九家一百七十四部二千二百七十一卷論語五十五家六十三部四百九十八卷孟子二十二部二百八十五卷孝經二十一家二十一部二十九卷經解二十二家一百四十九卷讖緯三家五部十二卷小學一百三十八家一百五十五部一千一百一十三卷紹興中祕書省續編到四庫闕書目易三百三十七卷書四十二卷詩一百六十二卷禮四百六十六卷春秋一百三十三卷孝經一十四卷論語九十九卷宋史藝文志始太祖太宗真宗三朝次仁英兩朝次神哲徽欽四朝三朝所録則兩朝不復登載而録其所未有者四朝於兩朝亦然自太祖至寜宗為書凡四志藝文者前後部帙有亡增損互有異同今刪其重複合為一志易二百十三部一千七百四十卷不著録十九部一百八十六卷書六十部八百二卷不著録十三部二百四十四卷詩八十二部一千一百二十卷不著録十四部二百四十五卷禮一百十三部一千三百九十九卷不著録二十六部四百六十九卷春秋二百四十部二千七百九十九卷不著録二十三部四百八十八卷孝經二十六部三十五卷不著錄二部六卷論語七十三部五百七十九卷不著録八部八十二卷經解五十八部七百五十三卷不著録九部一百四十六卷爾雅十五部九十九卷又儒家類孟子三十部三百一十四卷
  柯維騏宋史新編藝文志易二百三十一部一千八百四卷書七十三部一千一十五卷詩一百部一千三百三十四卷禮一百三十三部二千卷春秋二百六十三部三千二百六十五卷孝經二十八部四十二卷論語八十二部六百五十一卷孟子二十八部三百九卷爾雅九部五十四卷經解五十二部七百六十八卷
  鄭樵通志略易二百四十一部一千八百九十卷書八十部五百九十八卷詩九十部九百四十二卷春秋二百四十六部一千三百三十三卷又外傳九部一百三十二卷孝經六十一部一百六十一卷論語六十五部四百八十二卷爾雅二十四部一百三卷經解五十八部七百四十四卷周官二十一部二百六十五卷儀禮十五部一百一十八卷喪服傳八十八部三百四十七卷禮記四十九部八百一十八卷月令十七部五十六卷三禮及圖十六部三百九十卷參同契十九部三十一卷孟子九部五十卷按夾漈鄭氏疑詩序之非古而所輯六藝略反信偽三墳書為真未免多學而寡識也
  馬端臨經籍考易一百七家一千七十六卷書四十四家五百五十卷詩三十五家四百八十九卷禮六十一家一千八十四卷春秋九十六家一千五百二十八卷孝經十四家一十八卷論語四十三家四百二十八卷孟子二十七家二百七十一卷爾雅十一家七十六卷
  元祕書志至正二年五月簿録在庫書先次送庫經六部一百一十三册後次發下經書二百四十四部二千一百四十五册續發下經一百六十六部一千九百四十六册
  按元祕書志十一卷至正二年著作郎王士㸃著作佐郎商企翁同編統計經類四百一十六部四千三百四册而史子集不與焉元之儲蔵富矣惜不分著其目而洪武初修元史命吕復歐陽佑等采書北平當時若一關取則諸書具在以撰藝文志無難顧元史闕焉不能不致憾於宋王諸公也
  明文淵閣書目易七百六册書二百八十二册詩三百八十八冊春秋一千一百四十一册禮一千四百二十九册經解二百七十四册四書八百五十册按古書著録未有不詳其篇卷及撰人姓氏者故其卷帙寜詳無略殷淳四部書目三十九卷毋煚古今書録四十卷王拱辰等崇文總目六十六卷陳騤中興館閣書目七十卷而殷踐猷等羣書四録多至二百卷昔之人豈好騁其繁富哉蓋以述作者之意俾論世者知其槩焉爾迨明正統六年少師楊士竒學士馬愉侍講曺鼐編定文淵閣書目有册無卷兼多不著撰人姓氏致攬者茫然自失其後蔵書之家徃徃效之雖以葉文莊之該洽而菉竹堂目都不分卷鄞縣范氏天一閣目亦然惟涿州高氏百川書志連江陳氏一齋書目山隂祁氏澹生堂蔵書周藩西亭宗正聚樂堂藝文目録皆詳列篇卷姓名而祁氏於類書説部文集中遇有經解悉行列出差足法也
  萬厯重編内閣書目易一十九册書五十册詩七十二册春秋七百一十九册禮一千三百二十五册孝經一十九册論語一百册孟子六十七册爾雅四十九册經解二百四十五册四書三百九十一册按宋靖康二年金人索祕書監文籍節次解發見丁特起孤臣泣血録而洪容齋随筆亦云宣和殿太清樓龍圖閣所儲書籍靖康蕩析之餘盡歸於燕迨元之平金也楊中書惟中於軍前次伊洛諸書載送燕都及平宋王承㫖構首請輦宋三館圖籍至元中又徙平陽經籍所於京師且括西江諸郡書板又遣使杭州悉取在官書籍板刻至大都明永樂閒勅翰林院凡南内所儲書各取一部於時修撰陳循督舟十艘載書百櫝送北京又嘗命禮部尚書鄭賜擇通知典籍者四出購求遺書皆儲之文淵閣相傳雕本十三抄本十七蓋不特合宋金元之所遺而滙於一且奉使者復命必納書於庫縹緗之富古未有也惟因著録者不詳篇卷不著撰人故逺遜崇文中興館閣諸目攷唐宋元蔵書咸極其慎重獻書有賚儲書有庫勘書有員曝書有㑹至明以百萬卷祕書顧責之典籍一官守視其人皆貲生不知愛重而又設科専尚帖括四子書易詩第宗朱子書遵蔡氏春秋用胡氏禮主陳氏其有稍别於學官所頒者輒獲罪戾以是愛博者窺大全而止不敢旁及諸家祕省所蔵土苴視之盜竊聽之百年之後無完書矣迄萬厯乙巳輔臣諭内閣勅房辦事大理寺左寺副孫能傳中書舍人張萱秦焜郭安民吳大山挍理遺籍惟地志僅存經典散失寥寥無幾萱等略述作者之㫖較正統書目大為過之惜已殘闕無足觀有識者惟有撫卷浩歎而已
  王圻續文獻通考易一百七十四家書八十七家詩六十二家春秋一百二十八家禮九十六家論語五十六家孟子二十一家四書六十二家孝經一十二家經解四十三家
  按王氏續通考本以續鄱陽馬氏之書乃中間有卷帙者僅十之一二而已兼之世次之後先紊亂名字之稱謂錯雜典籍之篇目重複其牽率為已甚矣亡友嘉定陸元輔翼王毅然欲别撰續經籍攷一書以洗王氏之陋窮年抄撮積至數十册未經刪定而殁然元明遺籍索隱抉微不少又晉江黄虞稷俞邰在明史館分撰藝文志摭采特詳二子皆功崇稽古者也
  朱睦㮮授經圖諸儒經解周漢而下至金元作者凡一千一百三十二人國朝三十九人經解凡一千七百九十八部二萬一千七十一卷
  按西亭王孫授經圖原本所載如右錢塘龔御史翔麟未仕時刋於白門俾黄徴君虞稷増益之凡増入古今作者二百五十五人經解凡七百四十一部六千二百一十八卷
  焦竑國史經籍志易二千二百一十八卷書一千二百四十九卷詩一千五百七十八卷春秋三千二百五十九卷三禮四千一百三十九卷孝經一百九十九卷論語一千三百七十四卷孟子四百三十九卷爾雅三百九卷羣經一千一百六十三卷四書六百五十一卷
  按焦氏經籍志萬厯中分撰明史而作故曰國史經籍志既非據見存之書而厯代史所載又重複録且考證未詳方諸鄭氏通志又遜之矣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四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五
  翰林院檢討朱𢑴尊撰
  通說一 説經上
  經解孔子曰入其國其教可知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教也疏通知逺書教也廣博易良樂教也潔靜精微易教也恭儉莊敬禮教也屬辭比事春秋教也故詩之失愚書之失誣樂之失奢易之失賊禮之失煩春秋之失亂其為人也温柔敦厚而不愚則深於詩者也疏通知逺而不誣則深於書者也廣博易良而不奢則深於樂者也潔靜精微而不賊則深於易者也恭儉莊敬而不煩則深於禮者也屬辭比事而不亂則深於春秋者也
  大戴禮春秋之元詩之關睢禮之冠昏易之乾坤皆慎始敬終云爾
  論語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
  春秋演孔圖曰孔子作法五經運之天地稽之圖象質於三王施之四海
  春秋説題辭曰六經所以明君父之尊
  管仲曰内不考孝弟外不正忠信澤其四經而誦學者是亡其身者也
  趙衰曰詩書義之府也禮樂德之則也
  齊太史子與曰孔子生於衰周先王典籍錯亂無紀而乃論百家之遺記攷正其義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刪詩述書定禮理樂制作春秋讚明易道垂訓後嗣以為法式何甚盛也
  子思子曰夫子之教必始於詩書而終於禮樂雜説不與焉
  莊周曰詩以道志書以道事禮以道行樂以道和易以道隂陽春秋以道名分
  尸佼曰孔子云誦詩讀書與古人居讀詩誦書與古人謀
  慎到曰詩往志也書往誥也春秋往事也至於易則吾心隂陽消息之理備焉
  荀卿曰學惡乎始惡乎終曰其數則始乎誦經終乎讀禮故書者政事之紀也詩者中聲之所止也禮者法之大分羣類之綱紀也故學至乎禮而止矣夫是之謂道德之極禮之敬文也樂之中和也詩書之博也春秋之微也在天地之間者畢矣 又曰聖人也者道之管也天下之道管是矣百王之道一是矣故詩書禮樂之歸是矣詩言是其志也書言是其事也禮言是其行也樂言是其和也春秋言是其微也又曰善為詩者不説善為易者不占善為禮者不相孔鮒曰不讀詩書易春秋則不知聖人之心
  按孔叢子此為孔子語子張之辭然實不類
  陸賈曰天生萬物以地養之聖人成之定五經明六藝鹿鳴以仁求其羣關睢以義鳴其雄春秋以仁義貶絶詩以仁義存亡乾坤以仁和合八卦以義相承書以仁叙九族君臣以義制忠禮以仁盡節樂以禮升降學之者明失之者昏背之者亡
  韓嬰曰千舉萬變其道不窮六經是也
  賈誼曰書者著德之理於竹帛而陳之令人觀焉以著所從事詩者志德之理而明其指令人緣之以自成易者察人之精德之理與弗循而占其吉凶春秋者守徃事之合德之理與不合而紀其成敗以為來事師法禮者體德理而為之節文成人事樂者書詩易春秋禮五者之道備則合於徳矣合則讙然大樂矣
  劉安曰五行異氣而皆和六藝異科而皆道温惠柔或作淳良者詩之風也純龎敦厚者書之教也清明一作靜條逹者易之義也恭儉尊一作揖讓者禮之為也寛裕一作和𥳑易者樂之化也刺譏辨議者春秋之靡也故易之失鬼樂之失淫詩之失愚書之失拘禮之失忮春秋之失訾 又曰易之失也卦書之失也敷樂之失也淫詩之失也辟禮之失也責春秋之失也刺董仲舒曰詩無逹詁易無逹㫖春秋無逹辭説苑作詩無通故易無通占春秋無通義 又曰詩書序其志禮樂純其養易春秋明其知六學皆大而各有所長詩道志故長於質禮制節故長於文樂詠徳故長於風書著功故長於事易本天地故長於數春秋是非故長於治
  司馬遷曰易著天地隂陽四時五行故長於變禮經紀人倫故長於行書紀先王之事故長於政詩紀山川谿谷禽獸草木牝牡雌雄故長於風樂樂所以立故長於和春秋辨是非故長於治人是故禮以節人樂以發和書以道事詩以逹意易以道化春秋以道義
  按趙㽔長短經注謂為司馬談之言恐誤
  夏侯勝曰學經不明不如歸耕
  匡衡曰六經者聖人所以統天地之心著善惡之歸明吉凶之分通人道之正使不悖於其本性者也及論語孝經聖人言行之要宜究其意
  翼奉曰聖人見道知王治之象以視賢者名之曰經賢者見經知人道之務則詩書易春秋禮樂是也史游曰宦學諷詩孝經論春秋尚書律令文治禮掌故砥礪身智能通逹多見聞名顯絶殊異等倫積學所致非鬼神
  王鳯曰五經聖人所制萬事靡不畢載
  揚雄曰詩書禮春秋或因或作而成於仲尼 又曰大哉天地之為萬物郭五經之為衆説郛書不經非書也言不經非言也 又曰説天者莫辯乎易説事者莫辯乎書説體者莫辯乎禮説志者莫辯乎詩説理者莫辯乎春秋 又曰古者之學耕且養三年通一經 又曰或問天地𥳑易而聖人法之何五經之支離曰支離葢其所以為𥳑易也已𥳑已易焉支焉離 又曰五經括矩 又曰舍五經而濟乎道者末矣
  范升曰五經之本自孔子始
  桓譚曰經與傳猶衣表裏相待而成
  牟子傳曰孔子不以五經之備復作春秋孝經欲博逺術恣人意爾
  班固曰古者以易書詩禮樂春秋為六經至秦燔書樂經亡今以易書詩禮春秋為五經 又曰孔子以聖徳遭季世知言之不用而道不行䆒觀古今之篇籍叙書則斷堯典稱樂則法韶舞論詩則首周南綴周之禮因魯春秋舉十二公行事繩之以文武之道成一王法至獲麟而止蓋晚而好易讀之韋編三絶而為之傳皆因近聖之事以立先王之教仲尼既沒七十子之徒㪚㳺諸侯子張居陳澹臺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貢終於齊如田子方叚干木呉起禽滑𣯛之屬皆受業於子夏之倫至於威宣之際孟子孫卿之列咸遵夫子之業而潤色之及秦燔詩書殺術士六學從此闕矣漢興言易自淄川田生言書自濟南伏生言詩於魯則申培公於齊則轅固生燕則韓太傅言禮則魯高堂生言春秋於齊則胡毋生於趙則董仲舒天下學士靡然鄉風矣 又曰六藝之文樂以和神仁之表也詩以正言義之用也禮以明體明者著見故無訓也書以廣聽知之術也春秋以斷事信之符也五者葢五常之道相須而備而易為之原古之學者耕且養三年而通一藝存其大體玩經文而已是故用日少而蓄徳多三十而五經立 又曰經常也有五常之道故曰五經樂仁書義禮禮易知詩信也
  王符曰聖人之制經以遺後賢也譬猶巧倕之為規矩準繩以遺後工也
  王充曰聖人作其經賢者造其傳述作者之意采聖人之志故經須傳也 又曰孔子之門講習五經五經皆習庶幾之才也 又曰魯恭王壊孔子宅以為宮得佚尚書百篇禮三百春秋三百篇論語二十一篇 又曰王莽之時省五經章句皆為二十萬博士弟子郭路夜定舊説死於燭下 又曰著作者為文儒説經者為世儒 又曰儒者説五經多失其實前儒不見本末空生虚説後儒信前師之言隨舊述故滑習辭語苟名一師之學趨為師教授及時蚤仕汲汲競進不暇留精用心考實根核故虚説傳而不絶實事没而不見五經並失其實 又曰夫經熟講者要妙乃見 又曰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知經誤者在諸子秦雖無道不焚諸子諸子之文具在可觀讀以正説
  牟融曰珠玉少而貴凡屬多而賤聖人七經而已佛遂萬億言煩而無當也
  魯丕曰説經者傳先師之言非從已出不得相讓相讓則道不明若規矩權衡之不可枉也難者必明其據説者務立其義浮華無用之言不陳於前故精思不勞而道術愈章
  髙彪曰雜藝為庖廚五經為府庫
  傅幹曰六經為庖廚百家為異饌
  張奮曰五經同歸而禮樂之用為急
  徐防曰詩書禮樂定自孔子發明章句始於子夏其後諸家分析各有異説漢承亂秦經典廢絶本文略存或無章句収拾缺遺建立明經博徵儒術開置太學孔聖既逺微㫖將絶故立博士十有四家設甲乙之科以勉勸學者所以示人好惡改敝就善者也伏見太學試博士弟子皆以意説不修家法論議紛錯互相是非孔子稱述而不作又曰吾猶及史之闕文疾史有所不知而不肯闕也今不依章句妄生穿鑿以遵師為非義意説為得理輕侮道術寖以成俗雖所失或久差可矯革
  翟酺曰孝文皇帝始置一經博士武帝大合天下之書孝宣論六經於石渠學者滋盛弟子萬數
  應劭曰經五藝六其枝别葉布繁華無已也
  乙瑛曰孔子作春秋制孝經演易繫辭經緯天地幽讚神明
  延篤曰吾常昧爽櫛梳坐於客堂朝則誦羲文之易虞夏之書歴周公之典禮覽仲尼之春秋夕則消揺内階詠詩南軒洋洋乎其盈耳也煥爛兮其溢目也紛紛欣欣兮其獨樂也當此之時不知天之為蓋地之為輿不知世之有人已之有軀也
  鄭康成曰詩者弦歌諷諭之聲也禮者序尊卑之序崇讓合敬也春秋者古史所記之制動作之事也荀悦曰仲尼作經本一而已古今文不同而皆自謂真本經古今先師義一而已異家别説不同而皆自謂古 又曰道之本仁義而已矣五典以經之羣籍以緯之施之當時則為道徳垂之後世則為典經秦宓曰河洛由文興六經由文起
  後漢書儒林傳曰光武中興愛好經術未及下車先訪儒雅采求闕文補綴漏逸先是四方學士多懐挾圖書遁逃林藪自是莫不抱負墳䇿雲㑹京師范升陳元鄭興杜林衛宏劉昆桓榮之徒繼踵而集於是立五經博士各以家法教授易有施孟梁丘京氏尚書歐陽大小夏侯詩齊魯韓禮大小戴春秋嚴顏凡十四博士太常差次緫領焉建武五年廼修起太學中元元年初建三雍明帝正坐自講諸儒執經問難於前冠帶搢紳之人圜橋門而觀聽者葢億萬計其後復為功臣子孫四姓末屬别立校舎搜選髙能以受其業自期門羽林之士悉令通孝經章句濟濟乎洋洋乎盛於永平矣建初中大㑹諸儒於白虎觀考詳同異連月乃罷肅宗親臨稱制如石渠故事顧命史臣著為通義又詔髙才生受古文尚書毛詩榖梁左氏春秋雖不立學官然皆擢髙第為講郎給事近署所以網羅遺逸博存衆家孝和亦數幸東觀覽閱書林及鄧后稱制樊準徐防並陳敦學之宜順帝感翟酺之言更修黌序本初元年詔大將軍下至六百石悉遣子就學自是㳺學增盛至三萬餘生熹平四年靈帝詔諸儒正定五經刋於石碑樹之學門使天下咸取則焉 又曰自光武中年以後干戈稍戢專事經學自是其風世篤焉其服儒衣稱先王㳺庠序聚黌塾者蓋布之於邦域矣若廼經生所處不逺萬里之路精廬暫建贏糧動有千百其耆名髙義開門授徒者編牒不下萬人皆専相傳祖莫或訛雜至有分爭主庭樹朋私里繁其章條穿求崖穴以合一家之説揚雄所謂譊譊之學各習其師也
  徐幹曰六籍者羣聖相因之書也其人雖亡其道猶存學者勤心以取之亦足以到昭明而成博逹矣張遼叔曰六經為太陽不學為長夜
  晋孝武帝曰古之帝王受經必敬
  張華曰聖人制作曰經賢者著述曰傳曰記曰章句曰解曰論曰讀
  傅休奕曰詩之雅頌傳之典謨文足以相副翫之若近㝷之則逺浩浩乎文章之淵府也
  虞溥曰聖人之道淡而有味故始學者不好也及至期月所觀彌博所習彌多日聞所不聞見所不見然後心開意朗敬業樂羣忽然不覺大化之陶已至道之入神也
  楊泉曰夫五經則海也傳記則四瀆諸子則涇渭也葛洪曰五經為道徳之淵海 又曰儒者周孔也其籍則六經也葢治世存正之所由也立身舉動之準繩也其用逺而業貴其事大而辭羙有國有家不易之制也
  袁宏曰記載廢興謂之典謨集叙歌謡謂之詩頌擬議吉凶謂之易象撰録制度謂之禮儀編述名迹謂之春秋然則經籍者寫載先聖之軌迹者也聖人之迹不同如彼後之學者欲齊之如此焉可得哉劉熙曰經徑也常典也如徑路無所不通可常用也易變易也禮體也得其事體也詩之也志之所之也興物而作謂之興敷布其義謂之賦事類相似謂之比言王政事謂之雅稱頌成功謂之頌隨作者之志而别名之也尚書尚上也以堯為上始而書其時事也春秋冬夏終而成歳春秋書人事卒歳而究備春秋温涼中象政和也故舉以為名也
  蘇彦曰立君臣設尊卑杜將漸防未萌莫過乎禮哀王道傷時政莫過乎詩導隂陽悔吝莫過乎易明善惡廢興莫過乎春秋量逺近賦九州莫過乎尚書和人心勸風俗莫過乎樂
  陶潛曰顏氏傳詩為道為諷諌之儒孟氏傳書為道為疏通致逺之儒漆雕氏傳禮為道為恭儉莊敬之儒仲梁氏傳樂為道以和隂陽為移風易俗之儒樂正氏傳春秋為道為屬辭比事之儒公孫氏傳易為道為潔淨精微之儒
  釋道安曰書稱知逺逺極唐虞春秋屬辭辭盡王業禮樂之敬良詩易之温潔皆以明夫身也
  范泰曰六經典文本在濟俗
  謝靈運曰六藝以宣聖教
  梁武帝曰建國君臣在教為首砥身礪行由乎經術梁元帝曰讀書必以五經為本所謂非聖人之書勿讀讀之百徧其義自見此外衆書皆可汎而觀爾又曰通聖人之經者謂之儒 又曰六經庖廚百家異饌三墳為瑚璉五典為笙簧
  陶𢎞景曰經者常也通也謂常通而無滯亦猶布帛之有經矣
  劉勰曰三極彞訓其書言經經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刋之鴻教也自夫子刪述而易張十翼書標七觀詩列四始禮正五經春秋五例論説辭序則易統其首詔䇿章奏則書發其源賦頌歌贊則詩立其本銘誄箴祝則禮緫其端紀傳銘檄則春秋為其根徵之周孔則文有師矣是以子政論文必徴於聖稚圭勸學必宗於經 又曰聖哲彞訓曰經述經叙理曰論又曰敷讚聖㫖莫若注經 又曰秦延君之注堯典十餘萬字朱普之解尚書三十萬言所以通人惡煩差學章句若毛公訓詩安國傳書鄭君釋禮王弼解易要約明暢可為式矣
  項岱曰孔子一定五經垂之萬世後人不能改也李先曰經書三皇五帝治化之典可以補王者神智孫惠蔚曰六經乃承天之正術治人之貞範是以温柔疏逺詩書之教恭儉易良禮樂之道爻彖以精微為神春秋以屬辭為化斯實太平之樞宗勝殘之要道有國之靈基帝王之盛業
  顏之推曰文章者原出五經詔命䇿檄生於書者也叙述論議生於易者也歌咏賦頌生於詩者也祭祀哀誄生於禮者也書奏箴銘生於春秋者也
  王通曰九師興而易道微三傳作而春秋㪚齊韓毛鄭詩之末也大戴小戴禮之衰也書殘於古今詩或曰當作論失於齊魯 又曰昔聖人述史三焉其述書也帝王之制備矣故索焉而皆獲其述詩也興衰之由顯故䆒焉而皆得其述春秋也邪正之迹明故考焉而皆當 又曰書以辨事詩以正性禮以制行樂以和徳春秋以舉往易以知來先王之藴盡矣
  姚義曰教之以詩則出辭氣斯逺暴慢矣約之以禮則動容貌斯立威嚴矣不學春秋無以主斷不學樂無以知和不學書無以議制不學易無以通理牛𢎞曰周徳既衰經籍紊棄孔子以大聖之才開素王之業憲章祖述制禮刋詩正五始而修春秋闡十翼而𢎞易道
  隋書經籍志曰經籍也者機神之妙㫖聖哲之能事其為用大矣今之所以知古後之所以知今其斯之謂也
  北史儒林傳曰漢世鄭𤣥並為衆經注解服䖍何休各有所説𤣥詩書易禮論語孝經䖍左氏春秋休公羊傳大行於河北王肅易亦間行焉晋世杜預注左氏預𤣥孫坦坦弟驥於宋朝並為青州刺史傳其家業故齊地多習之自魏末大儒徐遵明門下講鄭𤣥所注周易遵明以傳盧景裕及清河崔瑾景裕傳權㑹郭茂權㑹早入鄴都郭茂恒在門下教授其後能言易者多出郭茂之門河南及青齊之間儒生多解王輔嗣所注師訓葢寡齊時儒士罕傳尚書之業徐遵明兼通之遵明受業於屯留王聦傳授浮陽李周仁及勃海張文敬李鉉河間權㑹並鄭康成所注非古文也下里諸生略不見孔氏注解武平末劉光伯劉士元始得費甝義疏乃留意焉其詩禮春秋尤為當時所尚諸生多兼通之三禮並出遵明之門徐傳業於李鉉祖儁田元鳯馮偉紀顯敬吕黄龍夏懐敬李鉉又傳授刁柔張買奴鮑季詳邢峙劉晝熊安生安生又傳孫靈暉郭仲堅丁恃徳其後生能通禮經者多是安生門人諸生盡通小戴禮於周儀禮兼通者十二三焉通毛詩者多出於魏朝劉獻之獻之傳李周仁周仁傳董令度程歸則歸則傳劉敬和張思伯劉𮜿思其後能言詩者多出二劉之門河北諸儒能通春秋者並服子慎所注亦出徐生之門張買奴馬敬徳邢峙張思伯張奉禮張彫劉晝鮑長宣王元則並得服氏之精微又有衛覬陳逹潘叔䖍雖不傳徐氏之門亦為通解又有姚文安秦道静初亦學服氏後兼更講杜元凱所注其河外儒生俱服膺杜氏其公羊榖梁二傳儒者多不厝懐論語孝經諸學徒莫不通講諸儒如權㑹李欽刁柔熊安生劉軌思馬敬徳之徒多自出義疏雖曰專門亦皆相祖習也大抵南北所為章句好尚互有不同江左周易則王輔嗣尚書則孔安國左傳則杜元凱河洛左傳則服子慎尚書周易則鄭康成詩則並主於毛公禮則同遵於鄭氏南人約簡得其英華北學深蕪窮其枝葉考其終始要其㑹歸其立身成名殊方同致矣
  長孫無忌曰昔者聖人制作謂之為經傳師所説則謂之為傳丘明子夏於春秋禮經作傳是也近代以來兼經注而明之則謂之為義疏疏之為字本以疏闊疏逺立名又廣雅云疏者識也按疏訓識則書疏記識之道存焉
  陸徳明曰五經六籍先後次第互有不同如禮記經解之説以詩為首七略藝文志所記周易居前阮孝緒七録亦同此次而王儉七志孝經為初原其後前義各有㫖今當以著述早晚經義緫别以成次第周易雖文起周代而卦肇伏羲既處名教之初故易為七經之首尚書起五帝之末理後三皇之經故次於易詩起周文又兼商頌故在堯舜之後次於書周儀二禮並周公所制宜次文王禮記雖為戴聖所録然忘名已乆又記二禮闕遺宜相從次於詩下春秋孔子所作理當後於周公故次於禮孝經與春秋雖俱夫子述作然春秋周公垂訓史書舊章孝經専是夫子之意故宜在春秋之後論語是門徒所記故次孝經爾雅周公復為後人所益且以釋經故殿末焉姚思亷曰兩漢登賢咸資經術魏晋浮蕩儒教淪歇公卿士庶罕通經業矣夫砥身礪行必先經術樹國崇家率由兹道故王政因之而至治人倫得之而攸序
  劉知幾曰聖賢述作是曰經典句皆韶夏言盡琳琅又曰書編典誥宣父辨其流詩列風雅卜商通其
  義 又曰尚書古文六經之冠冕也春秋左氏三傳之雄覇也 又曰昔詩書已成而毛孔立傳傳之時義以訓詀為主亦猶春秋之傳配經而行也降及中古始名傳曰注葢傳者轉也轉授於無窮注者流也流通而靡絶惟此二名其歸一揆鄭𤣥王肅述五經而各異何休馬融論三傳而競美欲加商㩁其流實繁
  趙僎曰昔犧后作易周公創禮孔父修雅若三聖不作則後王何述故天地非宓皇不昭長幼非周公不序雅頌又非孔子不列矣
  李元璀曰三禮三傳毛詩尚書周易並聖賢微㫖今明經所習咸以禮記文順人皆競讀周禮經邦之軌則儀禮莊敬之楷模公羊榖梁歴代宗習今兩監及州縣以獨學無友四經殆絶事資訓誘不可因循宜令四海均習九經該備
  呉兢曰貞觀四年太宗以經籍去聖乆逺文字訛謬詔前中書侍郎顏師古於祕書省考定五經及功畢復詔尚書左僕射房𤣥齡集諸儒重加詳議時諸儒傳習師説舛謬已乆皆共非之異端蜂起師古輒引晋宋以來古本隨方曉答援據詳明皆出其意表諸儒莫不歎伏太宗稱善者乆之賜帛五百段加授通直㪚騎常侍頒其所定書於天下令學者習焉太宗又以儒家多門章句繁雜詔師古與國子祭酒孔頴逹等諸儒撰定五經疏義凡一百八十卷名曰五經正義付國學施行
  薛放曰經者古先聖之至言多仲尼所發明皆天人之極致萬代不刋之典也論語者六經之精華孝經者人倫之大本
  成伯瑜曰何晏論語杜元凱春秋名為集解蔡邕注月令謂之章句范寗注榖梁謂之解何休注公羊謂之學鄭𤣥謂之箋葢序者緒也如繭絲之有緒申其述作之意也詁者古也謂古人之言與今有異古謂之厥今謂之其古謂之權輿今謂之始是也訓者謂别有意義傳者注之别名也傳承師説謂之為傳出自己意即為注箋者表也毛公之傳有所滯隐及不曲盡義類重表明之述作之體不欲相因耳
  趙匡曰立身入仕莫先於禮尚書明王道論語首百行孝經徳之本學者所宜先習
  陸贄曰仲尼叙禮樂刪詩書修春秋廣易道六經之義所尚各殊
  權徳輿曰漢用經術以都貴位傳古義以决疑獄誠為理之本也
  韓愈曰書與易春秋經也聖人於是乎盡其心焉又曰春秋謹嚴左氏浮夸易竒而法詩正而葩桞宗元曰文者以明道本之書以求其質本之詩以求其恒本之禮以求其宜本之春秋以求其斷本之易以求其動此所以取道之原也
  李翺曰六經之辭創意造言皆不相師故其讀春秋也如未甞有詩也其讀詩也如未甞有易也其讀易也如未甞有書也義深則意逺意逺則理辨理辨則氣直氣直則辭盛辭盛則文工此因學而知者也白居易曰天之文三光首之地之文五材首之人之文六經首之講詩者以六義風賦為宗不専於鳥獸草木之名也讀書者以五代典謨為㫖不専於章句訓詁之文也習禮者以上下長幼為節不専於爼豆之數裼襲之容也學樂者以中和友孝為徳不専於節奏之變綴兆之度也夫然故温柔敦厚之教疏通知逺之訓暢於中而發於外矣莊敬威嚴之貌易直子諒之心行於上而流於下矣
  歸崇敬曰五經六籍古先哲王致理之式也
  陸龜蒙曰六籍者聖人之海也 又曰六籍中獨詩易春秋經聖人之手禮樂二記雖載聖人之法近出二戴未能通一純實故時有齟齬不安 又曰經解篇名出於戴聖王輔嗣因之以易為經杜元凱因之以春秋為經按經解則六籍悉謂之經區而别之則詩易為經書與春秋其實史爾
  王讜曰大厯以後學士蔡廣成周易强䝉論語啖助趙匡陸質春秋施士丐毛詩袁彞仲子陵韋彤韋𦶜講禮章庭珪薛伯高徐⿴通經
  徐寅曰温柔敦厚出風雅之咏歌比事屬辭本春秋之黜陟協彼典教諧斯禮文廣博而樂章具有精㣲而易象攸分先王所以緫斯御物也
  新唐書藝文志曰自六經焚於秦而復出於漢其師傳之道中絶而𥳑編脱亂訛闕學者莫得其本真於是諸儒章句之學興焉其後傳注箋解義疏之流轉相講述而聖道粗明然其為説固已不勝其繁矣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六
  翰林院檢討朱𢑴尊撰
  通説二 説經中
  宋太宗曰六經之㫖聖人用心固與子史異矣真宗曰經籍立言各有㫖趣自不能無異同
  孝宗曰六經斷𥳑闕疑可也何必强為之説
  理宗曰治國平天下之道無出於六經易明其理書正其事詩通其情周典詳其禮春秋志其變記禮則雜紀焉者也人主視六經格言如金科玉條㒺敢踰越則逸徳鮮矣
  王禹偁曰夫文傳道而明心也古聖人既不得已而為之又欲句之難通義之難曉必不然矣請以六經明之夫豈難通難曉耶今為文而舍六經又何法焉若第取書之所謂弔由靈易之所謂朋盍簪者摹其語而謂之古亦文之敝矣
  李塗曰易書詩春秋儀禮禮記周禮論語大學中庸孟子皆聖賢明道經世之言雖非為作文設而千萬代文章從是出焉 又曰六經是治世之文左傳國語是衰世之文
  羅處約曰六經易以明人之權禮以節民之情樂以和民之心書以叙九疇之祕煥二帝之美春秋以正君臣而敦名教詩以正風雅而存規戒
  張詠曰五常所以正天地之功六籍所以抉天地之塞萬古而下其誰異諸
  田錫曰聖人之道布在方䇿六經言髙㫖逺非講求討論不可測其淵深
  趙抃曰易之吉凶詩之美刺禮之汙隆樂之治亂春秋之美惡先代得失存亡無不紀述今經筵侍講者講吉不講凶講治不講亂侍讀者讀得不讀失讀存不讀亡非所以廣聰明也
  李朴曰書道治亂興衰之迹故其辭顯春秋賞善辨惡歸諸正故其辭㣲易以四象告吉凶故其辭深而通禮以齊莊恭敬之心逹於籩豆玉帛故其辭典以嚴詩以君臣父子之情吹於竹絃於絲故其辭婉以順下三代而道徳之意不傳矣
  孫復曰虞夏商周之治在於六經舍六經而求虞夏商周之治猶泳斷湟汙瀆之中屬望於海也其可至哉
  文彥博曰國重六經禮樂詩書備矣刪詩書正義始典墳之素定禮樂明述作同和之制贊易象洞窮理盡性之㫖修春秋深屬辭比事之傳故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
  尹洙曰今博士受經發明章句究極義訓亦志於禄仕而已天下業經以萬數而傳師學者百不一二也若俾業太學者異其科試惟以明經為上第則承學之士孰不承於師氏哉
  歐陽修曰六經之法所以法不法正不正由不法與不正然後聖人者出而六經之書作焉 又曰仲尼之業垂之六經其道閎博君人治物百王之用㣲是無以為法 又曰九經正文通不過四十七萬八千九百九十五字童子日誦三百不五年略可上口又曰當漢之時易與論語分為三詩分為四禮分為二及學者㪚亡僅存其一而餘家皆廢獨春秋三傳並行至今 又曰妙論精言不以多為貴余甞聽又讀佛書其數十萬言謂可數言而盡乃溺其説者以謂欲曉愚下人故如此爾然則六經𥳑要愚下人獨不得曉耶
  吕陶曰治性修身以及國家天下大略本之仁義其文莫詳於經
  李清臣曰五經之道易可以潛而書可以彰春秋可畏而詩可樂禮嚴而不可踰其辭不同而為道一也又曰漢儒之治經終其身而無所倦能名其師説
  者上或召用之髙下其材為博士郎大夫部刺史至九卿丞相御史者接跡而有已不以經為進至聽上之自擇故其人識趨向重名節今之學者徒焉玩章句而已取人之格定之一日之間有未能通經而適合於程度者有治經知道而偶絀於倉卒之對者取之多失實故學者愈不篤苟借經術以射禄利得則撥棄不復置力如賤丈夫今日穫而明日舍其耒耜故其徒華而不根未至於道而止不知致君行已之大操而天下之治因是而日衰蓋古之學者樂之者也今之學者利之者也樂之與利於道之淺深豈可同概而論哉
  劉安世曰易直其正也方其義也君子敬以直内義以方外當為正以直内又曰能説諸心能研諸侯之慮當為能研諸慮如此類者五經中極多五經其來已逺前軰恐倡後生穿鑿之端故不著論若或為之倡則後生競生新意以相夸尚六經無全書矣方慤曰經者緯之對經有一定之體故為常緯則錯綜往來故為變聖人之言道之常也諸子百家之言道之變也故聖人之言特謂之經焉詩言其志書言其事樂言其情易言其道禮言其體春秋言其法六經之教先王之所以載道也
  馬睎孟曰天生蒸民莫不有其善性循而逹之者教也所以為教者六經而已
  程子曰聖人六經皆不得已而作 又曰聖人之道傳諸經學者必以經為本 又曰治經實學也 又曰古之學者皆有傳授如聖人作經本欲明道今人若不先明義理不可治經蓋不得傳授之意云爾又曰經所以載道也器所以適用也學經而不知道治器而不適用奚益哉 又曰看書各有門庭詩易春秋不可逐句看尚書論語可以逐句看
  張子曰聖人文章無定體詩書易禮春秋只隨義理如此而言 又曰學者信書且須信論語孟子詩書無舛雜禮雖雜出諸儒亦無害義如中庸大學出於聖門均無可疑者
  司馬光曰取士之道當以經術為先辭采為後立周易尚書詩周禮儀禮禮記春秋孝經論語為九經令天下學官依注疏講説學士博觀諸家自擇短長各存所見春秋止用左氏傳其公羊榖梁陸淳等説並為諸家 又曰近歳公卿大夫務為髙竒之説流及新進後生口傳耳剽讀易未識卦爻已謂十翼非孔子之言讀禮未知篇數已謂周官為戰國之書讀詩未盡周南召南已謂毛鄭為章句之學讀春秋未知十二公已謂三傳可束之髙閣循守注疏者謂之腐儒穿鑿臆説者謂之精義且性者子貢之所不及命者孔子之所罕言今人發口秉筆先論性命乃至流蕩忘返入於老莊以此欺惑考官獵取名利非國家教人之正術也 又曰誦諸經讀注疏以求聖人之道宜取其合人情物理目前可用者而從之 又曰經猶的也一人射之不若衆人射之其中者多也卲子曰昊天之盡物聖人之盡民皆有四府焉昊天之四府者春夏秋冬之謂也隂陽升降於其間矣聖人之四府者易詩書春秋之謂也禮樂汙隆於其間矣昊天以時授人聖人以經法天 又曰皇帝王霸者易之體也虞夏商周者書之體也文武周召者詩之體也秦晋齊楚者春秋之體也意言象數者易之用也仁義禮智者書之用也性情形體者詩之用也聖賢才術者春秋之用也 又曰孔子贊易自羲軒而下序書自堯舜而下刪詩自文武而下修春秋自桓文而下自羲軒而下祖三皇也自堯舜而下宗五帝也自文武而下子三王也自桓文而下孫五霸也又曰仲尼修經周平王之時書終於晋文侯詩列
  於王國風春秋始於魯隱公易盡於未濟卦 又曰聖人六經渾然無跡如天道焉 又曰學以人事為大今之經典古之人事也 又曰易始於三皇書始於二帝詩始於三王春秋始於五霸
  蘇軾曰孔子聖人其學必始於觀書當是時惟周之柱下史聃為多書韓宣子適魯然後見易象與魯春秋季札聘於上國然後得聞詩之風雅頌而楚獨有左史倚相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士之生於是時得見六經者蓋無幾其學可謂難矣而皆習於禮樂源於道徳非後世君子所及自秦漢以來作者益衆紙與字畫日趨於𥳑便而書益多世莫不有學者益以苟𥳑何哉
  蘇轍曰六經之道惟其近於人情是以乆傳而不廢而世之迂學乃皆曲為之説雖其義之不至於此者必强牽合以為如此故其論委曲而莫通也
  鄒浩曰聖人之道備在六經千門萬户何從而入大略在中庸一篇其要在謹獨而已
  張耒曰六經之文莫竒於易莫𥳑於春秋
  李廌曰天地之情隂陽之理吉凶之變失得之故備在乎易一國之事繫諸侯之本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美盛徳告成功皆在於詩尊王正法謹始善終詳天地之災祥著君臣之美惡無尚於春秋堯舜禹湯文武成康之世典謨訓誥誓命之文百王之心迹治亂之大略無尚於書欲以正六職以治六官必也學夫周禮欲正其威儀詳於辭令必也學夫儀禮晁説之曰五采具而作繪五藏完而成人學者於五經可舍一哉 又曰典籍之存詁訓之傳皆漢儒之力漢儒於學者何負而例貶之與 又曰學者當以論語孟子為本論語孟子既治則六經可不治而明矣 又曰聖人之意具載於經天地萬物之理管於是矣後世復有聖人尚不能加毫髮為輕重况他人乎譬如日月光明莫知其終始寜辨其新故彼一己之所謂新也乃六經之所故有也尚何矜哉李潛曰吾徒學聖人當用意看易詩書春秋論語孟子孝經而已中心既有所主則㪚看諸書方圓輕重之來必為規矩權衡所正矣
  田腴曰李君行説聖人之言易曉看傳解則愈惑矣讀書須是不要看别人傳解此不然須是先看古人解説但不當有所執擇其善者從之若都不看不知用多少工夫方可到先儒見處也
  陳瓘曰五經之文乆而愈新 又曰凡欲解經必先返諸其身而安措之天下而可行然後為之説焉縱未能盡聖人之心亦庶幾矣若不如是雖辭辨通暢亦未免鑿也
  陸佃曰古之學者先明詩而書次之書已明而禮樂次之禮樂已明而春秋次之春秋已明而易次之故五變而春秋可舉九變而易可言也
  周諝曰詩者人之所以興故先之既興矣則事之所以辨故書次之事既辨矣則和之所以成故樂次之既成矣則極乎天道之髙明故易次之既極矣則必遵乎人道之中庸故禮次之而必終於春秋者以救亂反正為餘事也 又曰六經先王經世之迹在焉是亦足用矣 又曰六經之義驗之於心而然施之行事而順然後為得驗之於心而不然施之行事而不順則非所謂經義今之治經者為無用之文徼幸科第而已果何益哉
  蘇籀曰昔仲尼於詩書易禮樂春秋惟舉要發端不詳其言非不能詳也以為詳之則隘故略之使仁智者自求而得
  崔鶠曰馮澥之言云士無異論太學之盛也此姦言也昔王安石斥除異已名臣如韓琦司馬光軰既以異論逐而其所著三經士子宗之者得官不用者黜逐則天下靡然無一人敢可否矣陵夷至於大亂則無異論之禍也
  陳過庭曰五經義㣲諸家因而異見所不能免也以所是者為正所否者即為邪此乃一偏之大失也吕本中曰學問當以孝經論語中庸大學孟子為本熟味詳究然後通求之詩書易春秋必有得也既自做得主張則諸子百家長處皆為吾用矣
  楊時曰六經先聖所以明天道正人倫致治之成法也其文自堯舜歴夏周之季興衰治亂成敗之迹救敝通變因時損益之理皆煥然可考網羅天地之大文理象器幽明之故死生終始之變莫不詳喻曲譬較然如數一二
  尹焞曰讀書者當觀聖人所以作經之意與聖人所以用心與聖人所以至聖人而吾之所以未至者句句而求之晝誦而味之中夜而思之平其心易其氣闕其疑則聖人之意見矣
  林疑獨曰六經者各有所道同歸於治而已六經判而百家各是其所是道術所以不明也
  程俱曰漢興諸儒以經義専門教授故學者必有師承源流派别皆可推考東漢二晋以迄有唐餘風猶有存者
  葉夢得曰六經諸史與諸子之善者通三千餘卷以二十年計之日讀一卷亦可以再周其餘一讀足矣惟六經不可一日去手
  鄭樵曰易雖一書而有十六種學有傳學有注學有章句學有圖學有數學有讖緯學詩雖一書而有十二種學有訓詁學有傳學有注學有圖學有譜學有名物學班固有言自武帝立五經博士開弟子員設科射䇿勸以官禄訖於元始百有餘年傳業者寖盛枝葉繁滋一經説至百餘萬言大師衆至千餘人蓋利禄之路然也三百篇之詩盡在聲歌自置詩博士以來學者不聞一篇之詩六十四卦之易該於象數自置易博士以來學者不見一卦之易儒家之𡚁至此而極
  胡寅曰易詩書春秋全經也先賢以之配皇帝王霸言世之變道之用不出乎是矣論語孟子聖賢之㣲言諸經之管轄也孝經非曽子所為葢其門人識所聞而成之故整比章指又未免有淺近者不可以經名也禮記多出於孔子弟子然必去吕不韋之月令及漢儒之王制仍博集名儒擇冠婚䘮祭燕鄉相見之經與曲禮以類相從然後可以為一書若大學中庸則孟子之倫也不可附之禮篇至於學記樂記閒居燕居緇衣表記格言甚多非經解儒行之比當以為大學中庸之次也禮運禮器玉藻郊特牲之類又其次也若周官則決不出於周公不當立博士使學者傳習姑置之足矣
  范浚曰士生叔世去聖人數千百歳雖不復見聖人之儀形而即遺經所傳以求所不傳之妙尚可以見聖人之心也
  林光朝曰文王演周易而為卜筮之書箕子作洪範流而為災異五行之説聖人之經何其不幸也王質曰文章根本在六經
  鄭耕老曰立身以力學為先力學以讀書為本今取六經及論語孟子孝經以字計之毛詩三萬九千二百二十四字尚書二萬五千七百字周禮四萬五千八百六字禮記九萬九千二十字周易二萬四千二百七字春秋左氏傳一十九萬六千八百四十五字論語一萬二千七百字孟子三萬四千六百八十五字孝經一千九百三字大小九經合四十八萬四千九十五字且以中才為率若日誦三百字不過四年半可畢或以天資稍鈍減中材之半日誦一百五十字亦止九年可畢苟能熟讀而温習之使入耳著心乆不忘失全在日積之功耳里諺曰積絲成寸積寸成尺寸尺不已遂成文匹此語雖小可以喻大後生其勉之
  喻樗曰六經數十萬言只十個字能盡其義要之不出乎君臣父子夫婦長幼朋友而已
  洪邁曰晋唐至今諸儒訓釋六經否則自立佳名葢各以百數其書曰傳曰解曰章句而已若戰國迨漢則其名簡雅一曰故故者通其指義也書有夏侯解故詩有魯故后故韓故也毛詩故訓傳顏師古謂流俗改故訓傳為詁字失真耳小學有杜林倉頡故二曰㣲謂釋其㣲指如春秋有左氏㣲鐸氏㣲張氏㣲虞卿㣲傳三曰通如洼丹易通論名為洼君通班固白虎通應劭風俗通唐劉知幾史通韓滉春秋通凡此諸書惟白虎通風俗通僅存耳又如鄭康成作毛詩箋申明傳義他書無用此字者論語之學但曰魯論齊論張侯論後來皆不然也
  陸游曰唐及國初學者不敢議孔安國鄭康成况聖人乎自慶厯後諸儒發明經㫖非前人所及然排繫辭毁周禮疑孟子譏書之𦙍征顧命黜詩之序不難於議經况傳注乎
  胡銓曰詩書禮樂易春秋蓋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數聖人之心法在焉觀於易則由多識以畜其徳觀於禮則由强識以敦其行觀於論語則由黙識以進乎道亦識其大者而已
  王炎曰士志學必志乎道六經載道之器也聖人詔天下與後世者甚厚也故志乎道者其學自經始楊萬里曰有六經則有異説劉歆厯法引武成咸劉商王之句鄭氏詩注引伊訓載孚在亳之辭荀爽易解於乾為木果之後復有為龍為直之言桓寛鹽鐵論引其故察察之語以為出於春秋按書易春秋初無是也蓋諸儒各出臆見以其私説簧鼓世俗之觀聽而聖人之六經化為諸儒之六經矣
  汪應辰曰六經典籍政事之本也
  吕祖謙曰漢儒經學大抵専門旁通者少通詩禮者后蒼也通詩書者徐敖夏侯始昌也通書春秋者胡常也通禮春秋者孟卿也通詩春秋者申公江公也通易詩者韓嬰也通三傳者尹更始也五經悉通者王吉夏侯始昌也至鄭康成通集諸家之長 又曰漢經學興廢不以理之是非而以時之好惡
  朱子曰古之聖人作為六經以教後世易以通幽明之故書以紀政事之實詩以導性情之正春秋以示法戒之嚴禮以正行樂以和心其於義理之精㣲古今之得失所以該貫發揮究竟窮極可謂盛矣而緫其書不過數十卷葢其簡易精約又如此 又曰世之解經者有三一儒者之經一文人之經東坡陳少南軰是也一禪者之經張子韶軰是也 又曰諸家説有異同如甲説如此且撏扯住甲窮盡其辭乙説如此且撏扯住乙窮盡其辭兩家之説既盡又參考而窮究之必有一真是者出矣 又曰讀書必先讀大學以定其規模次讀論語以立其根本次讀孟子以觀其發越次讀中庸以求古人之㣲妙處 又曰看講解不可專狥他説不求是非便道前賢言語皆的當 又曰治經者必因先儒已成之説而推之借曰未必盡是亦當究其所以得失之故而後可以反求諸心而正其謬此漢之諸儒所以專門名家各守師説而不敢輕有變焉者也但其守之太拘而不能精思明辨以求其是則為病耳 又曰聖人作經以詔後世將使學者誦其文思其義有以知其事理之當然見道義之全體而身力行之以入聖賢之域也其言雖約而天下之故幽明巨細靡不該焉欲求道以入徳者舍此為無所用其心矣 又曰易書詩禮樂春秋孔孟氏之籍本末相須人言相發皆不可以一日而廢焉者也
  李方子曰昔者易更三古而混於八索詩書煩亂禮樂㪚亡而莫克正也夫子從而贊之定之刪之正之又作春秋六經始備以為萬世道徳之宗主
  陳淳曰讀四子書毋過求毋巧鑿毋旁搜毋曲引惟平心以玩其指歸而切已以察其實用而已果能於是融㑹貫通由是而稽諸經與凡讀天下之書論天下之事輕重長短截然一定自不復有錙銖分寸之或紊矣
  劉爚曰治道原於士風士風本於學術周衰孔子取先王之大經大法與其徒誦而傳之雜見於六經千載之後學者習焉故以事父則孝以事君則忠 又曰帝王之學當本之大學探之中庸參之論語孟子然後質之詩書玩之周易證之春秋稽之周官求之儀禮博之禮記於修身治天下之道猶指掌矣周孚曰聖人之經其以為名皆因舊而不改易之為易書之為書詩之為詩聖人未出其名固已如是至於春秋則猶三經也晋謂之乘楚謂之檮杌魯謂之春秋錯舉四時以為之名聖人何加損焉
  陳騤曰六經之道既曰同歸六經之文容無異體故易文似詩詩文似書書文似禮中孚九二曰鳴鶴在隂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縻之使入詩雅孰别爻辭抑二章曰其在於今興迷亂於政顛覆厥徳荒湛于酒女雖湛樂從弗念厥紹罔敷求先王克共明刑使入書誥孰别雅語顧命牖閒南嚮敷重篾席黼純華玉仍几覀序東嚮敷重底席綴純文貝仍几東序覀嚮敷重豐席畫純雕玉仍几西夾南嚮敷重筍席𤣥紛純漆仍几使入周官司几筵孰别命語 又曰經傳之文有相類者非故出於蹈襲實理之所在不約而同也
  髙似孫曰書紀事詩考俗春秋以明道禮樂以稽政易之作極聖人之藴奥而天下無遺思矣 又曰漢人以通五經為重其曰五經無䨇許叔重許慎也五經縱横周宣光周舉也五經紛綸井大春井丹也五經興復魯叔陸魯丕也
  真徳秀曰六經於五常之道無不包者班固乃以五常分屬於六藝是樂有仁而無義詩有義而無仁也又曰古者君臣上下共由六經之道上之所以為
  教者此也下之所以為學者此也 又曰古之學者學一經必有一經之用其視後世通經之士徒習章句訓義而無益於性情心術者何如哉
  魏了翁曰自圖書出於河洛天地之祕始露迨八卦畫九疇叙六經作而天地之文備矣
  應鏞曰樂正崇四術以訓士則先王之詩書禮樂其設教固已乆易雖用於卜筮而精㣲之理非初學所可語春秋雖本於紀載而䇿書亦非民庶所得盡窺故易象春秋韓宣子適魯始得見之則諸國之教未必盡備六者葢自夫子刪定讚繫筆削之餘而後傳習始廣經術流行
  戴栩曰詩壊於衛宏之序春秋誤於公羊之傳易由於三聖繫爻彖象之互入書失於孔壁序傳簡編之相亂周禮特周公大約之書當時有未必盡行者洪咨䕫曰易者文之太極也詩書禮樂春秋論語文之兩儀也
  方鎔曰家庭日用起無非六經之道
  包恢曰理備於經經明則理明矣
  方岳曰六經四十三萬字
  羅璧曰六經皆根人事而作周易著吉凶悔吝之理春秋録是非善惡之迹毛詩載政教美刺之分尚書陳唐虞三代之治禮記威儀之詳備周禮制度之纎悉論語立身行已之大防孟子發明王道之極致無有空言者
  林駉曰聖人六經與天地並漢自中世以來上以表章自任下以授受名家朝廷之上非經不能立事搢紳之間非經不敢建議賈捐之請勿擊珠厓王商則曰經義何以處龔勝之奏王嘉公孫禄則曰君議一無所據一時君臣相與從事於經學亦善矣董仲舒曰元年謹始之意勉時君之初政雋不疑以蒯聵出奔之事辨一時之疑獄以此立論豈不為聖經之幸若夫來歸自鎬我行永乆詩雖有是言而無關於邉功也乃援之以頌陳湯之功何泥也乃眷西顧此維與宅詩雖有是語初無關於郊祀也乃取以定南北郊何鑿也甚者欲附姦臣則援不語怪力亂神之言張禹傳欲行𣙜酤則援有酒酤我之文欲奪民利則援周禮五均之法王莽傳假托以文姦援引以濟私是先王學術反為禍天下之具也 又曰聖經不幸於後世者三曰議經曰僭經曰叛經夫以聖人之經天地鬼神不能易而易之者諸儒也孔子不敢議夏五郭公之疑游夏髙弟不敢一辭之措莊周異端之流猶知尊聖人之教君子以是知議經僭經叛經者之罪矣
  王應麟曰記之經解指詩書禮樂易春秋之教未始正六經之名莊子天運篇始述老子之言曰六經先王之陳迹實昉乎此太史公滑稽傳以禮樂詩書易春秋為六藝而班史因之又以五學配五常而論語孝經並紀於六藝略中自時厥後或曰五經或曰六經或曰七經至唐貞觀中谷那律淹貫羣書禇遂良稱為九經庫九經之名又昉乎此其後明經取士以禮記春秋左傳為大經詩周禮儀禮為中經易尚書春秋公榖為小經所謂九經也國朝方以三傳合為一又舍儀禮而以易詩書周禮禮記春秋為六經又以孟子升經論語孝經為三小經今所謂九經也又曰漢世經先出者不如後出盛傳於後世費氏易古文尚書毛詩小戴禮左氏春秋是也 又曰自漢儒至於慶厯間談經者守訓故而不鑿七經小傳出而稍尚新竒矣至三經義行視漢儒之學如土梗古之講經者執卷而口説未甞有講義也元豐間陸農師在經筵始進講義自時厥後上而經筵下而學校皆為支離曼衍之辭説者徒以資口耳聽者不復相問難道愈㪚而習愈薄矣 又曰六經即聖人之心隨其所用皆切至理
  葉時曰六經更秦火而不全者多矣書亡四十三篇周雅亡六篇周禮六官缺一河間獻王求考工記以足其書嗟夫書亡而張霸偽書作詩亡而束晳補詩作適資識者捧腹爾曽是考工記而可補禮經乎方回曰近世以老注易以六典傳尚書以三禮箋詩以司馬法釋周禮以災異讖緯説春秋以鄭衛淫聲制樂真學者之大不幸也
  張卿弼曰聖賢之學載在六經明於日月漢魏以來諸儒或以讖緯為奥或以老莊為髙使異端百家之説與六經參錯於天地之間千有餘年自濓洛諸公之出辭而闢之廓如也
  蔣岩曰道之大原出於天天有是道而不能言故託諸聖人言之易書詩禮樂春秋此聖人之言而天地之道也非易無以立天地之心非書無以紀帝王之迹詩以導風俗之美春秋以嚴王覇之辨禮以節民樂以和人用是訓天下萬世一日不可廢豈無用之空言哉 又曰以通書讀易可以㑹太極以經世書觀洪範可以建皇極中庸之慎獨可以位天地育萬物大學之致知可以齊家治國平天下論語一書無非言仁孟子七篇無非道性善
  馬端臨曰秦燔經籍而獨存醫藥卜筮種樹之書學者抱恨終古然以今考之易與春秋二經本末具存詩亡其六篇或以為笙詩元無其辭是詩亦未甞亡也禮本無成書戴記雜出漢儒所編儀禮十七篇及六典最晚出六典僅亡冬官然其書純駁相半其存亡未足為經之疵也獨虞夏商周之書亡其四十六篇爾然則嬴秦所燔除書之外俱未嘗亡也若醫藥卜筮種樹之書當時雖未甞廢錮而並無一卷流傳至今者以此見聖經賢傳終古不朽而小道異端雖存必亡初不以世主之好惡為之興廢也
  王柏曰六經雖同一道而各有體猶四時均一氣而各有用
  陳普曰五經四書無一句一字無義理 又曰五經傳注豈可無視其是與非足矣豈宜一切屏之曹淇曰聖經賢傳無非示天下後世以當行之道食之必用五榖衣之必用桑麻所以開悟後學者無以易此
  六經奥論曰六經厄秦殘編斷簡口授壁藏遺文僅見是以禮籍無傳曲臺撰述樂書淪沒河間採獻科斗古文遭難不傳泰誓偽書公行射䇿李氏五篇幸存於世考工有記强足周官易託卜筮爻繫俱全説卦一篇曷傳女子詩因歌頌篇次無缺由庚六義豈得無辭解經比事體制不同筆録口傳煩省亦異道之與貌制而為儀委曲三千古人所重或東都而論定或晋室而書顯或至於唐而後篇第字義始得其倫理甚矣厄於秦之易而出於漢之難也 又曰唐貞觀中孔穎逹奉詔撰五經正義與馬嘉運等參議於禮記毛詩取鄭於尚書取孔傳於易取王弼於左氏取杜預自正義作而諸家之學始廢獨疑周禮儀禮非周公書不為義疏其後永徽中賈公彥始作儀禮周禮義疏本朝真宗又詔邢昺挍定周禮儀禮公羊榖梁正義於是九經之義疏始備仁宗朝歐陽文忠公上言曰自唐太宗詔名儒定九經正義邇年以來著為定論不本正義者為異説然所載既博所擇不精多引讖緯之説以相雜亂異乎正義之名臣欲乞特賜詔諸臣儒學官悉取九經之疏刪去讖緯之文使經義純一無所駁雜其用功至多為益最大使歐陽刪定正義必有大可觀者惜乎其不果行也李世弼曰道㪚而有六經六經㪚而有子史子史之是非取證於六經六經之折衷必本諸道國家所以稽古重道者以六經載道所以重科舉也後世所以重科舉者以維持六經能傳帝王之道也
  党懐英曰六藝者夫子所以傳唐虞三代之道衆流之所從出而儒為之源也
  郝經曰昊天之四府春夏秋冬之謂也聖人之四經易詩書春秋之謂也昊天以時授人聖人以經法天是則四經也謂之五何哉其一則禮樂也夫論性者言四端而不及信序五行者土配旺於木火水金故易詩書春秋之間禮樂為之經緯雖五而為四也cq=38又曰盡天下之情者詩也盡天下之辭者書也盡天下之政者春秋也易也者盡天下之心者也 又曰六經一理爾自師異傳人異學各窮其所信而遂至於不一彼以為是而此以為非彼以為非而此復以為是師弟異而父子不同誕妄者入於讖緯馮藉者入於叛逆刻深者入於刑名噫甚矣
  劉因曰治六經必自詩始古之人十三誦詩葢詩吟咏性情感發心志中和之音在焉人之不明血氣蔽之爾詩能導性情而開血氣使幼而常聞歌誦之聲長而不失刺美之意雖有血氣焉得而蔽也詩而後書書所謂聖人之情見乎辭者也即辭以求情情可得矣血氣既開性情既得大本立矣本立則可徴夫用用莫大於禮三代之禮廢矣見於今者漢儒所集之禮記周公所著之周禮也二書既治非春秋無以斷也春秋以天道王法斷天下之事業也春秋既治則聖人之用見本諸詩以求其情本諸書以求其辭本諸禮以求其節本諸春秋以求其斷然後以詩書禮為學之體春秋為學之用 一貫本末具舉天下之理窮理窮則性盡矣窮理盡性以至於命而後學夫易易也者聖人所以成終而成始也學者於是用心焉是故詩書禮樂不明不可以學春秋五經不明不可以學易 又曰世人往往以語孟為問學之始而不知語孟聖賢之成終者所謂博學而詳説之將以反説約也聖賢以是為終學者以是為始未説聖賢之詳遽説聖賢之約不亦背馳乎
  呉澂曰先王教士以詩書禮樂為四術若易者卜筮之繇辭春秋者侯國之史記爾自夫子贊易修春秋之後學者始以易春秋合先王教士之四術而為六經 又曰通天地人曰儒一物不知一事不能恥也洞觀時變不可無經廣求名理不可無諸子游戲詞林不可無諸集旁通多識不可無紀録而其要在聖人之經聖人之經非如史子文集雜記雜録之供渉獵而已必飲而醉其醇食而飽其胾斯可矣
  趙孟頫曰六經之為文一經之中一章不可少一字一句不可闕葢其謹嚴如此故立千萬年為世之經也學文者當以六經為師舍六經無師矣
  陳櫟曰明理然後能作文講學然後能明理於何下手不出乎讀六經四書而已
  張𩓣曰學者讀四書以朱子章句集注為本次讀儀禮詩朱氏傳書蔡氏傳易先朱子啓䝉本義以逹程傳春秋胡氏傳張氏集注
  鄧文原曰經籍之弗墜繄漢儒是頼 又曰六經之書先聖王之道在焉故六經在天地亘萬古而無敝有興衰理亂之不常者人也而非書也
  富珠哩翀曰孔子經法於易則溯伏羲以本無言書則始唐虞以道政事詩則采殷周以正性情春秋則黜五霸以嚴名分禮樂升降以鑑汚隆天人之道至矣
  蒲道源曰漢置五經博士取其專且精也今之學者恥一經之不該及究其歸趣則茫然莫據又或以注釋經義媒仕進者視其書皆掇拾先儒已成之書初無自得之實而徒耗蠧紙劄厖亂經訓益使人厭之今欲令學者各守一經則不免於陋欲兼通諸經則汗漫而不精欲拒注釋之煩雜則恐或廢其善欲容而受之則易惑學者其何以矯其𡚁而適其中乎虞集曰昔者周公因堯舜禹湯之傳制典禮以成文武之業布之天下傳之後世周道之衰有司廢墜仲尼思周公之遺緒無其位以行之贊其辭於易載其蹟於書詠其聲於詩正其法於春秋而周公之制作盡在是矣 又曰古人制作見於後世者學士大夫求之詩書易春秋而儀禮周官其專書也
  呉師道曰道㪚於羣經㑹於四書經者道之所存而事之本也
  許謙曰六經載道之器欲求道者不可外乎經 又曰詩以順性情之正易以謹事變之幾禮以固其外樂以和其中書以示聖賢之功用春秋以誅賞其善惡 又曰欲聞道者必求諸經經非道也而道以經存傳注非經也而經以傳顯由傳注以求經由經以知道藴而為徳行發而為文章事業則所謂行道也袁桷曰漢武表章六經興太學至後漢尤盛唐附益之制愈詳密今可考也自宋末年學者脣腐舌敝止攻四書之注凡刑獄簿書金榖户口靡宻出入皆以為俗吏而鄙棄之卒至國亡而莫可救近者江南學校教法止於四書近於宋世之末尚甚者知其學之不能通也於是大言以葢之議禮止於誠敬言樂止於中和其不渉史者謂自漢而下皆霸道其不能辭章也謂之玩物䘮志殊不知通逹之儒灌膏飬根非本於六經不可也
  桞貫曰六經垂世立教之言不可一日不明於天下也
  呉萊曰古之學者常得其師傳毎因經以明道後之學者既失其師傳苟非明道則不能以知經 又曰聖人之言記諸論語垂在六經其一體一用妙道精義之發昭然若掲日月而行諸天也
  歐陽起鳴曰聖經未作吾道一天地也斯時也六經之道藏於人心聖經既作吾道一日月也斯時也人心之道藏於六經秦人累經書而畀炎火孔子周室之藏始灰吾道一晦蝕也然而六經之藏未始灰漢人嘘聖經之燼而復然孔子屋壁之藏始出吾道一吐氣也然而六經之藏未始出六經之道先太極而始後太極而終無古無今無顯無晦道無不在也張采曰學校庠序之設非六經無以教天下之大且衆舍六經無以學見諸事物則民生日用之不可離措之天下國家則亘千萬世而不可易
  洪希文曰九經四十八萬字
  陳樵曰秦漢而下説經而善者不傳傳者多未善淳熙以來講説尤與洙泗不類 又曰後世之詞章乃士之脂澤時之清玩耳舎六經弗講而事浮詞綺語何與 又曰近時學經者如三尺之童觀優於臺下但聞臺上語笑聲而弗獲覩其形所以不知妍媸惟人言是信
  黄澤曰唐人考古之功如孔穎逹賈公彦最精宻陸徳明亦然宋代諸儒經學極深但考古之功却疎若以宋儒之精用漢魏晋諸儒考古之功則全美矣朱隠老曰聖人之於經也其託始有原其要終有柢其指事有情其命名有義 又曰仲尼之修經為天下計為來世計也苟有志乎為學則上自天子下至匹夫皆可以學仲尼也
  楊維楨曰善讀易者以知來善讀書者以辨事善讀詩者以正性善讀春秋者以知往善讀禮樂者以制行和徳聖人其無餘藴矣學者幸有聖人之書可讀則聖人之藴在我不在聖人也
  鄭元祐曰與天地相乆逺者聖人之道也六藝百家莫不折衷於聖人而後定觀於詩而性情得其正於書而政紀得其宜於禮而敬於樂而和於易則有以驗隂陽於春秋則有以定名分聖人之功與天地髙深迄於今而不墜者六經所以統天地之心也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六
<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七
  翰林院檢討朱𢑴尊撰
  通説三 説經下
  明孝宗曰六經載聖人之道宜講明體行務臻實用朱升曰大哉六籍之功乎立天地之心植生民之命措斯人於至治傳是道於無涯先聖後聖因時而起制作傳述其事不同而此心此理則未甞異也是故詩者人情之宣也書者政事之紀也禮者列義理之序而樂者陶天地之和也易者上古聖人所以開物成務而春秋者夫子所以正王道而明大法者也聖人之道載於經聖人之心無窮經之理亦無窮也王禕曰載籍以來六經之文至矣凡其為文皆所以載道者也隂陽之變化載於易帝王之政事載於書人之情性草木鳥獸之名物載於詩君臣内外之名分人事之善惡載於春秋尊卑貴賤之等聲容之美以建天地之中和載於禮樂此其為道實至著至乆與天地同化而同運者而皆託於文以見嗚呼此固聖人之文也與世有作者舍聖人則無所為學其為文也苟以載夫道雖未至於聖人之文其必不謬於聖人者矣 又曰聖人之文厥有六經易以顯隂陽詩以道性情書以紀政事之實春秋以示賞罸之明禮以謹節文之上下樂以著氣運之虧盈凡聖賢傳心之要帝王經世之具所以建天衷奠民極立天下之大本成天下之大法皆於是乎在是故世之學者本之詩以求其恒本之易以求其變本之書以求其質本之春秋以求其斷本之樂以求其通本之禮以求其辨夫如是則六經之文為我之文而我之文一本於道矣 又曰六經者聖人致治之要術經世之大法措諸實用為國家天下者所不可一日或廢也孔子嘗曰我欲託諸空言不如載諸行事之深切著明也後世學者因以謂聖人未嘗見諸行事而惟六經是作顧遂以空言視六經而訓詁講説之徒又從而浮詞曲辨淆亂之於是聖人致治經世之用㣲矣又曰治易必自中庸始治書必自大學始治春秋
  必自孟子始治詩及禮樂必自論語始易以明隂陽之變推性命之原然必本之於太極太極即誠也而中庸首言性命終言天道人道必推極於至誠故曰治易必始於中庸也書以紀政事之實載國家天下之故然必先之以徳峻徳一徳三徳是也而大學自修身以至治國平天下亦本原於明徳故曰治書必始於大學也春秋以貴王賤霸誅亂討賊其要則在乎正誼不謀利明道不計功而孟子尊王道卑霸烈闢異端距邪説其與時君言每先義而後利故曰治春秋必始於孟子也詩以道性情而論語之言詩有曰關睢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又曰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羣可以怨禮以謹節文而論語之言禮自鄉黨以至於朝廷莫不具焉樂以象功徳而論語之言樂自韶武以及翕純皦繹之説莫不備焉故曰治詩及禮樂必始於論語也此四子六經相通然也 又曰聖人之經儒者之傳諸子百家之著述歴代太史之紀録以及天文地理隂陽律厯兵謀術數字學族譜之雜出敷落旁行虞初稗官燕談脞語之並興其為説不同為教亦異而其為書類皆學者所當讀而通之者也雖然學問無窮歳月有限誠有不能徧觀而盡識者而惟聖人之經則弗可以莫之究也先王之道所以立天下之大本先王之制所以成天下之大業皆於是乎在乃厄於秦讖緯於漢聖逺言湮愈傳而愈失時異事易愈變而愈非其流𡚁遂有不可勝言者矣宋河南程子關中張子者出始克實踐精討而聖賢明徳之要帝王經世之規所以垂憲後世者乃大有所發明其後朱文公張宣公吕成公一時並興而當其時如永嘉薛氏鄭氏陳氏葉氏閩中林氏永康陳氏後先迭出各以所學自成其家大抵均以先王之道為己任以先王之制為必行而所以立天下之大本成天下之大業者咸粲然方册間矣學者之於經不可徒誦其文而已也必將求其道以淑諸身明其法以用於世而所學始不徒為空言也
  宋濓曰聖人之言曰經其言雖不皆出於聖人而為聖人所取者亦曰經經者天下之常道也易書春秋用其全詩與禮擇其純而去其偽未有不合乎道而不可行於世者也故易詩書春秋禮皆曰經五經之外論語為聖人之言孟子以大賢明聖人之道謂之經亦宜其他諸子所著正不勝譎醇不逮疵烏足以為經哉 又曰文當以聖人為宗古之立言簡竒莫如易又莫如春秋序事精嚴莫如儀禮又莫如檀弓又莫如書書之中又莫如禹貢又莫如顧命論議浩浩而不見其涯又莫如易之大傳陳情託物莫如詩詩之中反覆詠歎又莫如國風鋪張王政又莫如二雅推美盛徳又莫如三頌有闔有開有變有化脈絡之流通首尾之相應莫如中庸又莫如孟子孟子之中又莫如養氣好辨等章人能致力於斯得之深者固與天地相始終得其淺者亦能震盪翕張與諸子較所長於一世葢文之所存道之所在也文不繫道不作焉可也 又曰孔子傳易孟子釋詩加數言而其意炳如辭不費也辭之費經之離乎漢儒訓經使人縁經以求義優柔而自得之有見乎爾也近世傳文或累千言學者復求傳中之傳離經逺矣造端者唐之孔穎逹乎 又曰五經自孟氏後無兼通之者又曰世求聖人於人求聖人之道於經斯逺已我
  可聖人也我言可經也弗之思耳
  戴良曰仁義禮智皆人所固有聖人因人之所固有而為之教焉喜怒哀樂之情人之所固有也以其固有之情而美刺之於是乎有詩詩者人之情也情雖易放而辭讓之心則其所固有也以其固有之心而為之節文於是乎有禮禮者敬也敬則自處卑矣以其自卑之勢而又有書書者上所以通乎下之言也上下既通然後以其吉凶悔吝之機而作易焉易作而春秋繼之蓋至於春秋則人之固有者舉亡之矣然亦以其是是非非而為之斷焉聖人為教之備如此
  朱右曰貫三才而一之者文也羲軒之文見諸圖畫唐虞稽諸典謨三代具諸易書詩禮春秋故易以闡象其文奥書道政事其文雅詩發性情其文婉禮辨等威其文理春秋斷以義其文嚴然皆言近而指逺辭約而義周固千萬世之常經不可尚已
  胡翰曰六藝之文易也書也詩也春秋也禮樂也樂亡而禮僅存其三曰儀禮也周禮也禮記也漢儒槩而言之以為六藝史遷曰六藝經傳以千萬數窮年不能究其説累世不能通其學聖人之言豈越若是哉火於秦汨於漢加之傳注日以滋蔓故習於訓詁者溺於專門流於術數者拘於災異否則辭章而已學者誠以身體之以心㑹之則聖人之道不在於書而在吾身吾心矣
  劉廸簡曰漢儒多分章句有破碎五經之患宋儒詳衍義説有傅㑹五經之患
  劉三吾曰六經載道之書也四書明理之書也易以道隂陽書以道政事詩以詠性情春秋以正名分禮以謹節文樂以宣功徳道無乎不在也大學其入道之户庭乎中庸其造道之閫奥乎論語無非教人操存涵養之要孟子無非教人體驗擴充之功故求道必自六經始求六經必自四書始
  季應期曰窮經以致其用反躬以踐其實不如是讀書奚益
  王紳曰聖人垂訓方來於六經尤著六經非聖人之所作因舊文而刪定者也易因伏羲文王之著而述之大傳所以明隂陽變化之理書因典謨訓誥之文而定之所以紀帝王治亂之迹春秋因魯史之舊而修之所以明外霸内王之分詩因列國歌謡風雅之什而刪之所以陳風俗之得失禮所以著上下之宜樂所以導天地之和皆切於日用當於事情而為萬世之準則也其於取舍用意之際似寛而實嚴若疎而極宻故學者舍六經無以為也 又曰聖人因自然之道著為自然之文故因其變化之理而成易因其訓誥之體而成書因其治化之蹟而成詩因其褒貶之法而成春秋因其 之而成禮因其和暢之用而成樂此六經之文所以終天地亘古今而不易者以其出於自然也
  方孝孺曰五經者天地之心三才之紀道徳之本也善學者學諸易以通隂陽之故性命之理學諸詩以求事物之情倫理之懿學諸禮以識中和之極節文之變學諸書以逹治亂之由政事之序學諸春秋以參天人之際君臣内外之分而學之大統得矣然不可驟而進也葢有漸焉先之大學以正其本次之孟子之書以振其氣則之論語以觀其中約之中庸以逢其原然後六經有所措矣 又曰三五之道具六經乎六經委棄曷作程乎易辨治亂政之禎乎書著訓謨道之英乎禮以範俗樂和以成乎詩以蕩邪善之萌乎春秋賞罸人倫之城乎措之孔易施之孔明乎 又曰聖人嘗言誦詩三百不逹於政雖多亦奚以為是學詩可以為政也豈惟詩為然傳稱書以道政事漢儒春秋斷大政則書與春秋亦政事所自出也易以冒天下之道舉而措之民謂之事業則可為政者莫大乎易記禮者謂班朝治軍涖官行法教訓正俗分爭辨訟非禮皆不可則禮又政之本也 又曰聖人之言不可及上足以發天地之心次足以道性命之原陳治亂之理而可法於天下後世垂之愈乆而無𡚁是故謂之經 又曰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八聖人之言行文章具在六經故後之學聖人者舍六經無以為也 又曰經者治天下之具也豈直文辭云爾哉 又曰齊桓公欲取魯仲孫湫曰魯猶秉周禮未可伐也則古者以治經與否觀國之興廢也周原伯魯不悦學閔子馬曰學猶殖也不學將落原氏其亡乎則以學經與否觀家之存亡也經之於人其重也如此 又曰明乎春秋者得其斷明乎易衍者得其中明乎詩書者得其正明乎禮樂者得其文 又曰法時乎易取政乎書主敬乎禮體和於樂雅言以詩制事以春秋
  練子寜曰經所以載道士之欲明聖賢之道者必急於治經經既治則天下之理有不足明而天下之事有不足識者矣
  王逹曰古者作為六經以教後世易以通幽明開物成務書以紀政事著道統之傳詩以道性情俾人知感創春秋示法戒嚴内外之辨禮以正行樂以和心緫而計之不過數十卷簡易精切莫踰於兹君子誠欲求道舍此而他求可乎
  胡儼曰經者常行之典所以載道也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之法言大訓存焉曰易詩書禮樂此五經之見於白虎通者曰易書禮詩春秋此五經之見於法言者曰詩書禮樂春秋此五經之見於藝文志者其見於經解者曰詩書樂易禮春秋為六經曰七經者於易書詩春秋而益以三禮曰九經者於七經而益以孝經論語至於十經則又於五經而加以五緯也夫經之名與數雖不一所以載道則一耳君子窮理以逹道力學以致用必以讀書為本讀書者必以經為之本
  林文曰自夫子之刪述顔曽思孟之授受六經之道煥然大明如日中天有志於學者誦其經而究其心則聖人之道不可勝用矣
  葉儀曰聖賢言行盡於六經四書其㣲辭奥義則近世先儒之説備矣由其言以求其心涵泳從容乆自得之不可先立己意而妄有是非也
  薛瑄曰六經四書皆聖賢之言也由其言以得其心則在人焉爾 又曰聖賢之書其中必有體要如明徳為大學之體要誠為中庸之體要仁為論語之體要性善為孟子之體要以至五經各有體要體要者何一理而足以該萬殊也荀揚諸子之書辭亦竒矣論亦博矣其中果有體要如聖賢之書乎 又曰舍五經四書與周程張朱之書不讀而讀他書是猶惡覩泰山而喜丘垤也
  彭朂曰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道非孔子刪述六經垂憲萬世則其道無傳所謂集羣聖之大成也濓洛關閩之學非朱子裒集諸子之言而注釋六經則其學不明所謂集羣賢之大成也
  曹端曰六經四子書天下萬世言行之繩墨也不可不使之先入於心
  劉定之曰羣經皆仲尼刪述垂訓然詩書禮尤切實故雅言之觀夫孝經每章之末以詩語結焉論語全篇之終以書事證焉上而至於一拱手之尚左尚右下而至於一動足之蹜如躩如既切切執其禮又孜孜言其故信乎雅言之在詩書禮也後之學者苟非心維其義口誦其文用功無間其何以得温柔敦厚之仁於國風雅頌之辭廣疏通知逺之智於虞夏殷周之載成恭儉莊敬之禮於制度品節之間内以淑身外以用世哉
  楊守陳曰古者卜筮也而有易歌詠也而有詩紀載也而有書有春秋行有禮奏有樂皆烝民日用之常皇帝王治世之典而天下之道自一而萬無弗載於是矣
  張寜曰六經四書其言皆𢎞妙而淵懿周宻而精純渾渾焉噩噩焉而相為備具未始致意於文字也何喬新曰經以載道道本於心夫子祖述憲章垂六經以詔萬世易作而吉凶禍福之驗該矣書作而治亂存亡之戒明矣詩作而吟詠性情之美極矣動盪天地之中和而為禮樂斧衮二百四十年之善惡而為春秋由是二帝三王之道益明於天下然六經心學也是故説天莫辨於易由吾心即太極也説事莫辨乎書由吾心政之府也説志莫辨乎詩由吾心統性情也説理莫辨乎春秋由吾心分善惡也説體莫辨乎禮由吾心有天序也導民莫過乎樂由吾心備人和也聖人因其心之所有而以六經教之秦漢以來心學不傳京房溺於名數世豈復有易孔鄭專於訓詁世豈復有書詩董仲舒流於災異世豈復有春秋樂固亡矣至於大小戴氏之所記亦多未純世豈復有全禮哉經既不明心則不正國家安得而善治鄉閭安得有善俗乎 又曰漢宣帝詔諸儒講經於石渠章帝㑹諸儒講五經於白虎觀如蕭望之之經術劉向之精忠則講論於石渠者也如丁鴻之至行賈逵之博學則講論於白虎觀者也宋之經筵尤重擇人文彦博以三朝元老而與經筵程伊川以一代大儒而為講官他如賈昌朝范祖禹無非端人正士其所以發聖人之經窮典籍之奥者班班可考以水喻政得之小旻烹鮮喻治得之匪風此學詩也薄刑緩征荒政講之修徳承天視䘲論之此學禮也上承下施葢取諸鼎亂極生治葢取諸萃易學明也説命三篇特誦三句五子之歌再誦六句書學深也論魯封疆講鄭鑄刑此明春秋而知之大學修身中庸入徳此講禮記而知之得人如此其有禆於君徳豈淺也哉
  程敏政曰道原於天性於人具於聖人之六經經也者聖人修道之教而人所以為窮理盡性明善誠身之學者也自性學既㣲六經常為空言於天下凡師之所以授徒上之所以取士者亦徒曰明經而經反晦者千餘年至宋兩程夫子始得聖學於遺經紫陽夫子實嗣其傳其説經以詔來學於易於詩皆手筆也於書於禮於樂則指授其及門之士而學庸論孟四書所以為治經之階梯者又皆煥乎炳如無復遺憾夫然後天下後世之人知明經將以復性而足致夫體用一原隠㣲無間之極功嗟夫六經明晦世道之汚隆繫焉必窮理明善以求經之明盡性誠身以求經之所以明則有功於世教豈不盛哉 又曰宋末元盛之時學者於六經四書纂訂編綴曰集義曰附録曰纂䟽曰集成曰講義曰通考曰發明曰紀聞曰管窺曰輯釋曰章圖曰音考曰口義曰通㫖棼起蝟興不可數計六經注腳抑又倍之
  章懋曰聖賢之道載諸經具之吾心而著于日用事物人倫之間若大學之敬中庸之誠論語之操存涵養孟子之體驗擴充一一反之身心實踐而力行之求之吾心而無慊斯考之聖賢而不謬驗之内外而無怨矣
  黄諌曰書之可信者經焉耳矣經之外未足盡信也桑悦曰易始於皇書始於帝詩始於王春秋始於伯禮之與樂所以經緯皇帝王伯者也由伯而下棄禮絶樂有不可勝言者矣聖人因作春秋以閑世變明王道抑霸功以逹易書詩禮樂之事業是故存乎易以全春秋之變存乎書以全春秋之恒存乎詩以全春秋之藴存乎禮以全春秋之序存乎樂以全春秋之和而易書詩禮樂又所以存乎春秋者也六經各一其體用論其大分五經者春秋之體春秋者五經之用 又曰孔孟既没六經七篇之傳所以續其亡以施教也苟讀孔孟之書而不潛心其為人不為徒讀也邪
  王鏊曰世謂六經無文法不知萬古義理萬古文字皆從經出也即如七月一篇叙農桑稼圃内則叙家人寢興烹飪之細禹貢叙山川脈絡原委如在目前論語記夫子在鄉在朝使儐等容宛然畫出一箇聖人孰謂六經無文法 又曰漢初六經皆出秦火煨燼之末孔壁剥蝕之餘然去古未逺尚遺孔門之舊諸儒掇拾補葺專門名家各守其師之説其後鄭𤣥之徒箋注訓釋不遺餘力雖未盡得聖經㣲㫖而其功不可誣也宋儒性理之學行漢儒之説盡廢然其間有不可得而廢者好古者不可不考也
  張吉曰學者不讀五經遇事便覺窒礙今士子業一經豈聖人之言亦有當去取者耶
  石珤曰聖人之道載在六經王者用之以定四海其臣用之以弼其治其民用之以親親長長幼幼養生送死而無憾何莫非六經之功哉
  王啓曰自夫子刪述六經而伏羲堯舜禹湯文武周公之道寓於易書詩春秋禮樂如天之不可階而升夫子恐人好髙而反失之也故其為教博文約禮之外性與天道罕言而論語一書不出問答思辨之間當時曽子傳其學耑用心於内其作大學則曰格物致知猶吾夫子也曽子傳之子思其作中庸則曰擇善思誠猶吾曽子也子思傳之孟子其作七篇則曰知言明善猶吾子思也惜乎其書存其人亡異端之説始熾猥以百家之言厠於其間學者莫知所宗幸而四子之澤未泯漢董子思所以禁之首請罷黜百家以尊孔子其後始置五經博士四子得列講師而百家不致與六經抗衡矣
  楊亷曰先六經而後諸子百氏此讀書之要也 又曰大學以格物為先格物以讀書為先所讀之書五經四書其本領也
  楊廷和曰六經自古聖賢正學之心法在焉諸賢之所謂學者不出乎是
  顧璘曰六經者禮義之統紀文章之準繩也學者不根六經無以成學 又曰孔孟所引詩書多斷章取義不拘拘於章句葢義理乃其精㣲文辭特糟粕耳至宋儒泥章句立主意雖於文字之際有所發明卒使六經之㫖拘牽執滯而無曲暢旁通之趣實訓詁之學為之害也 又曰六經之文非仕與學者限於禁而不得為也奈何排其戸不歴其奥乎 又曰六經道之綱也苟舉其綱萬目咸正
  何瑭曰聖賢之道昭在六籍如日星後學愧不能知而行之自宋以來儒者之論太多此吾之所深懼也王廷相曰六經者道之所寓故仲尼取以訓世八索九丘連山歸藏非不古也道不足以訓仲尼則棄之故後世無聞
  崔銑曰先王之道存乎經學者倦於行於是乎深性命之談亡其本矣夫慕父母者孝子之行也履六經者醇士之學也是故經明而習同習同而徳立徳立而化行化行而後天下國家可從而理矣 又曰圖象繁而易荒矣小序廢而詩蕪且淺矣左氏輕而春秋虚矣喜新變古君子無樂乎斯焉爾
  方鵬曰五經四書一也漢人讀之為訓詁之學唐人讀之為辭章之學今人讀之為科舉之學葢讀之者同而用之者異也
  邵鋭曰經也者天地之心聖賢之精藴皆於是乎在故經明則道明道明則天極以立地維以張人紀以定而天下之能事於是乎畢矣
  王道曰學者讀聖人之經於千載之下求聖人之意於千載之前必須虚懐觀理以求至當歸一之趨不可横立偏見而反牽引聖言以狥己意也
  薛蕙曰易之言有不同乎書者矣書之言有不同乎詩者矣各經之言或先或後或彼或此何必一一强同乎直要其歸觀其所以同可耳
  桂蕚曰讀大學必如親見孔子曽子讀中庸必如親見子思讀論語必如親問孔子於洙泗之上讀孟子必如親事孟子於齊梁之間
  王守仁曰經常道也以言隂陽消息之行則謂之易以言紀綱政事之施則謂之書以言歌詠性情之徳則謂之詩以言條理節文之著則謂之禮以言欣喜和平之生則謂之樂以言誠正邪偽之辨則謂之春秋六經者吾心之紀籍也而六經之實則具於吾心許誥曰六經所載皆聖王治民之道欲求道者舍是無所用心矣
  陸深曰書莫尚於經經聖人之書也後有作焉凡切於經者咸得附矣
  湛若水曰聖人之治本於一心聖人之心見於六經故學六經者所以因聖言以感吾心而逹於政治者也
  祝允明曰經業自漢儒迄於唐或師弟子授受或朋友講習或閉戸窮討敷布演繹難疑訂譌益乆益著宋人都掩廢之或用為己説或稍援他人必當時黨類吾不知先儒果無一義一理乎亦可謂厚誣之甚矣其謀深而力悍能令學者盡棄其學隨其歩趨迄數百年不悟不疑而愈固太祖皇帝令學者治經用古注䟽參以後説而士不從也嗚呼試閱兩漢魏晋南北朝隋唐之學其義指理致度數章程何等精宻𢎞博宋人不見何處及之況並之又況以為過之乎此非空言可强辨解也
  黄焯曰六經文之至也不可以擬而續也後之為文者舍六經奚以哉
  龎嵩曰孔子集百王大成非不可博取然所刪述六經而已所信用者周禮而已所傳授者論語而已楊慎曰宋儒説經其失在廢漢儒而自用巳見夫六經作於孔子漢世去孔子未逺傳經之人雖劣其説宜得其真宋儒去孔子千五百年矣雖其聰穎過人安能一旦盡棄其舊而獨悟於心乎然今之人安之不怪則科舉之累先入之説膠固而不可解也 又曰六經日用之五榖也人豈有一日不食五榖者乎楊天祥曰五經備天地萬物之理讀之每徹一卷心曠神怡視聽俱新不出户庭十年徧之矣雖不足以喻人亦足以自喻也
  鄒守益曰五經四書聖人救世之藥方也
  徐公階曰經也者聖人以扶人極以開來學其道甚大羣籍不得並焉
  鄭公曉曰宋儒有功於吾道甚多但開口便説漢儒駁襍又譏訕訓詁恐未足以服漢儒之心宋儒所資於漢儒者十七八只今諸經書傳注儘有不及漢儒者宋儒議漢儒太過近世又信宋儒太過要之古注疏終不可廢也
  林雲同曰天地聖人之藴盡於六經六經垂憲之功成於夫子
  蘇祐曰聖人垂教六籍森列立天人之極逹皇王之軌究隂陽之變溯聲化之原謹名分之㣲約性情之正則皆心之用而經之所由著也雖有易詩書春秋禮樂之殊弗外於心苟善治焉其於經不合者寡矣孔天𦙍曰六經者聖人之心也所謂天地之道民物之彝宇宙之極而非言語文字云爾也繇是變通之而為易經綸之而為書歌詠之而為詩節文之而為禮和暢之而為樂法制之而為春秋皆自其心出之者也
  王崇曰聖人不可得見所可見者聖人之書易書詩春秋禮樂是也易言乎其命也書言乎其行也詩言乎其思也春秋言乎其識也禮言乎其體分也樂言乎其風氣也皆聖人之所為文也是故君子能遂義不愆於時則庶乎易矣遹徳不詭於中則庶乎書矣慎動不離於正則庶乎詩矣鑒㣲不闇於公則庶乎春秋矣修已不欺於敬則庶乎禮矣軌物不失於和則庶乎樂矣
  薛應旂曰聖人作經易以道化書以道事詩以逹意禮以節人樂以發和春秋以道義先後聖哲上下數千言究其指歸無非所以維持人心於不壊也人乃任末棄本各出意見競為訓疏支辭蔓説炫博務竒門戸爭髙相傾交毁而彼此枘鑿後先矛盾遂使學者之耳目應接不暇而本然之聰明反為所蔽焉況乎不遵經而遵傳今日之經已為世儒之經非復古聖人之經矣正猶讀方書而不知治病反以庸醫之説而亂炎黄之真也其害可勝言哉 又曰漢之窮經者易如田何以及施孟梁丘書如伏生以及歐陽大小夏侯詩如申公以及轅韓大小毛公禮如髙堂生以及后蒼大小二戴春秋如公羊榖梁以及劉氏嚴氏其諸若馬融劉歆鄭𤣥孔穎逹諸人轉相授受而注疏作焉雖其人未必皆賢所言未必皆當然於秦火之後而非此數人則六經幾乎息矣至宋鄭樵乃謂秦人焚書而書存漢儒窮經而經絶信斯言也則是漢儒之罪葢又不止於秦火也然自今觀之漢去古未逺而聖人之遺㫖猶或有得於面承口授之餘故宋儒釋經遂多因之而闕文疑義一以注疏為正如九六老變孔穎逹之説也文質三統馬融之説也河洛表裏之符宗廟昭穆之數劉歆之説也五音六律還相為宫鄭𤣥之説也其擇言之廣取善之公要在明乎經而不失聖經之意耳豈得盡如夾漈之論哉葢漢儒之學長於數若儀文節度之煩蟲魚草木之變皆極其詳其學也得聖人之博宋儒之學長於理若天地隂陽之奥性命道徳之㣲皆究其極其學也得聖人之約合是二者而虚心體認則天機相為感觸當自黙㑹於燕閒静一之中超然悟於意言象數之表而吾心之全體大用可一以貫之而不溺於先入之説不蔽於淺陋之見矣尚何有衆言之淆亂哉
  王文禄曰大學之道問學之宏規論語之言踐履之實理孟子七篇擴充之全功中庸一書感化之大義呉桂芳曰惟精惟一者聖人之心而其經綸之迹則今六經之所載者備焉聖人非故以迹而示人也葢其仁天下之心無窮故不忍以其有盡之身而廢天下萬世可繼之治是故六經作焉六經者道法兼備聖人雖往而循之者足以立政明之者足以立教此聖人為萬世至深且逺之計也故其舉之於口筆之於書或刪或述若易詩書禮樂春秋其為言雖殊然皆不離乎彞倫日用之常此吾儒之學所以為萬世不易之道而與天壤均無敝者也
  林𤒄曰聖人之道不明諸儒晦之也易詩書春秋禮樂聖人所以垂訓也自漢以來傳經者無慮數百家其書學者多有之然聖人之㫖愈鬰而不章則諸儒之過也夫六經之道同條共貫第諸儒言之有同有不同易以道隂陽而厄之於數至作太𤣥潛虚以擬之其失也拘而不通書以道政事武成之篇孟子疑之金縢之冊周公或不為此也必曲為之説則其失也誣而難信詩以道性情而鄭衛之風皆目為淫奔所自作何以被之管絃又欲盡廢小序則其失也踈而起後世之疑春秋以道名分誅亂臣討賊子其大㫖固也滕侯以黨惡貶其後世許止以不嘗藥被之弑君故其失也鑿而多端至於禮樂則漢儒之附㑹為已甚矣葢傳注愈繁則聖人之經愈晦曰盡廢傳注可乎曰何可廢也傳注所以明經也與其過而廢之孰若過而存之
  王維楨曰經者常也言萬世可常用也故天有常星不見則為異聖人有常言不用則為乖六經各一體不相沿也易布卦以經緯相錯書序事以都俞造端詩紀徳以比興發義禮樂陳器數以問荅成章六經之道明哲所不能踰也
  皇甫汸曰道㪚於天地而載於書謂之文文以載道謂之經六經作而天地之道闡矣天地之文肇矣周子儀曰聖人之作經也因人心自然之理而為之闡明開發其言明白簡切而可深思故因人心之有隂陽也而為之贊易因人心之有政事性情也而為之刪詩書因人心之有名分節文也而為之修春秋定禮樂理如是而至聖人之言亦如是而止
  田一SKchar曰昔者聖人之作經也樞紐造化陶冶性情綱紀政事宣逹中和扶植名分垂恒乆之至教洩神化之奥㫖莫非道也經以載道而後世之書多偽則聖人之經紊矣學以致道而後世之儒多雜則聖人之學病矣經不可使紊也是故惡夫偽也學不可使病也是故惡夫雜也
  馮時可曰六經無浮字 又曰漢儒之於經臺史之測天也不能盡天而觀象者莫能廢
  呉中行曰秦人坑燔之後經術熄矣漢儒傳經之義而六經頼以不亡叔世汨溺之餘理學晦矣宋儒窮經之理而六經因之益顯
  王敬臣曰六經文之本為文者舍六經而效子史本之則無如之何
  陳師曰太昊畫八卦則易之始也又有網罟之歌則詩之始也伏羲神農黄帝之書謂之三墳則書之始也
  章潢曰經常道也以言隂陽消息之行則謂之易以言紀綱政事之施則謂之書以言歌詠性情之發則謂之詩以言條理節文之著則謂之禮以言懽喜和平之生則謂之樂以言誠偽邪正之辨則謂之春秋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隂陽消息者也書也者志吾心之紀綱政事者也詩也者志吾心之歌詠性情者也禮也者志吾心之條理節文者也樂也者志吾心之懽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誠偽邪正者也君子之於六經也求之吾心之隂陽消息而時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紀綱政事而時施焉所以尊書也求之吾心之歌詠性情而時發焉所以尊詩也求之吾心之條理節文而時著焉所以尊禮也求之吾心之懽喜和平而時生焉所以尊樂也求之吾心之誠偽邪正而時辨焉所以尊春秋也 又曰易以道人心之中正書以道人心之祗敬詩以道人心之和平禮以道人心之品節春秋以道人心之是非則是人心為五經之本也 又曰五經聖賢述作不齊要皆定之孔子以垂教萬世易以象教書以身教詩以聲教禮以理教春秋以名分教若各一其義也然道一也
  何洛文曰五經非他聖人之心也聖人之心即天地之心古今人所同也故易不過道吾心之時書不過道吾心之中詩不過道吾心之無邪春秋不過道吾心之公禮樂不過道吾心之序與和使人人各得其心之自然則天地常位萬物常育五經可以無作而顧有不能者是以聖人筆之于書俾反求而自得之葢非有意于立言而不得不作也
  沈堯中曰道統之在天下由伏羲而堯舜而禹湯而文武周公孔子上下數千百年若斷若續迄今猶可尋繹者經是已伏羲吾得之易堯舜禹湯文武吾得之詩書周公得之禮孔子得之春秋合五經而序之廼知數聖人之統系存焉
  陳于陛曰聖賢垂世立教莫備于五經五經者天地自然之文生人日用之具五經之道明則諸子百家之説若權設而不可欺以輕重繩陳而不可欺以曲直頼以見聖人之心者獨此而已
  葉向髙曰九經者聖言之至約至博者也
  唐公文獻曰經之存於世若日星麗天岳瀆亘地學者見作者之心於千載之上頼有注䟽存焉漢之諸儒磨礱以歳月窮殫以心力然後成一家之言其所持論皆師門所授搢紳長老之所傳聞要以發明聖學澤於道徳者多也自談者謂漢儒窮經而經絶至以訓詁支離烈於燔燄抉瑕摘釁掩其𢎞美往哲羽翼之功幾不存於世矣
  劉曰寜曰今之談經者専主濓洛諸儒當秦火既燔闗洛未起㣲漢諸儒彼宋人豈真能於夢想羹墻之間遂彷彿其意而接其傳耶不見夫越人之治絲乎漢儒三繅拮据尺櫛寸比䟽之引之緒井井然理也宋人則因之以収組織章甫之效世徒見其為章為甫也而遂忘拮据之為力可乎哉
  鄭瑗曰六經言道而不遺法四書言理而不外事胡應麟曰夏商以前經即史也尚書春秋是已周秦之際子即集也孟軻荀況是已 又曰尚書經之史也春秋史之經也中庸孟子子也而其理則經也又曰六經之學廣大閎深歴世名儒第專其一有專於易者有專於書者有專於詩者有專於禮者有專於春秋者有專於爾雅者若馬融鄭康成賈逵王肅劉炫崔浩孔穎逹陸徳明數子諸經並釋六籍兼該義或未精博斯稱極宋世鉅儒精於析理博匪所先新安後出兼綜二家既精且博矣 又曰宋初邢昺孫奭等尚多以注䟽顯至閩洛談理而經學逈别前代
  鄧黻曰文莫粹於經聖賢以其精藴而形諸辭辭可以已聖賢必無事於作作焉者不得已也
  焦竑曰經者性命之奥政治之樞文章之祖也顧起元曰漢建初八年詔選髙才生受四經乃左氏榖梁春秋古文尚書毛詩也漢藝文志云學五經乃詩書禮樂春秋也建元五年立五經博士乃書詩禮易公羊春秋也揚子法言五經為辨乃易書禮詩春秋也唐五經博士乃周易尚書毛詩左氏春秋禮記也孔穎逹與諸儒撰定五經正義乃周易尚書毛詩禮記春秋也禮記經解六藝政教得失乃詩書樂易禮春秋也史記孔子曰六藝於治一也乃禮樂書詩易春秋也莊子天下篇六經與上同漢武表章六經乃易書詩禮樂春秋也秦宓曰文翁遣司馬相如東受七經又傅咸有七經詩隋樊深有七經義綱七經論乃易書詩三禮春秋也宋劉敞有七經小傳乃詩書春秋周禮儀禮禮記論語也經典釋文序録九經乃易書詩三禮春秋孝經論語也漢書藝文志九經唐谷那律稱九經庫韋表㣲著九經師授譜後唐挍九經鏤板於國子監乃易書詩禮樂春秋論語孝經小學也南史周續之通十經乃五經五緯也宋百官志國子助教十人分掌十經乃周易尚書毛詩禮記周官儀禮春秋左氏公羊榖梁論語孝經也莊子孔子繙十二經以説老聃云詩書禮樂易春秋又加六緯一説易上下經并十翼也一云春秋十二公經也今十三經注䟽國子監刋本乃易詩書禮記周禮儀禮左氏春秋公羊傳榖梁傳論語孝經孟子爾雅也髙攀龍曰三代而後聖王不作於是孔子出以六經治天下決是非定好惡使天下曉然知如是為經常之道越志者欲有所肆焉民得執常道以格之故亂臣賊子不旋踵而誅是六經者天之法律也天下之所以治而亂亂而復治者以六經在也 又曰六經皆聖人傳心明經乃所以明心明心乃所以明經明經不明心者俗學也明心不明經者異端也
  陳懿典曰甚哉王通氏之黜漢而自尊其續經之功也其言曰九師興而易道㣲三傳作而春秋㪚齊韓毛鄭詩之末也大戴小戴禮之衰也書殘于古今詩失于齊魯其訟言而攻之也無非欲自尊其所述七制之書闗朗之易元經禮樂與六籍並而卑訾漢人之注疏為不足道也自文中子之言出而訓詁家絀矣傳至宋儒則詆訾漢儒愈力甚且曰秦人焚書而書存漢人窮經而經絶則又隂祖通之言而益重漢人之罪也嗟夫貶漢所以尊宋也不知秦灰方熸孔壁乍起自漢始除挾書律之嵗以至于宋其間千有餘載六籍之文不至于凘滅殆盡以竢後人之講明而表章者伊誰之力也設令遺經㪚逸異端縱橫即有宋諸儒何所據以加論著之功續不傳之祕哉謝肇淛曰宋儒貶經太過者至目春秋為㫁爛朝報信經太過者至以周禮為周公天理爛熟之書不知春秋非孔子不能作而周禮實非周公之書也至歐陽永叔以繫辭非孔子之言抑又甚矣
  錢陸燦曰十三經之有傳注箋解義疏也肇于漢晉粹于唐而是正于宋熙寧中王介甫慿藉一家之學創為新義而經學一變淳熙中朱元晦折衷諸儒之學集為傳注而經學再變再變之後漢唐章句之學或幾乎熄矣宋之學者自謂得不傳之學于遺經而近代儒者遂以講道為能事漢儒謂之講經今世謂之講道聖人之經即聖人之道也離經而講道則亦宋儒埽除章句者導其先路也宋史儒林與道學分而古人傳注箋解義疏之學轉相講述者無復遺種此亦古今經術升降絶續之大端也經學之熄也降而為經義道學之偷也流而為俗學輇材小儒敢于嗤㸃六經呰毁三傳學術蠱壊世道偏頗孟子曰我亦欲正人心君子反經而已矣誠欲正人心必自反經始誠欲反經必自正經學始
  趙樞生曰讀經者求天地之道于易求帝王之道于書求諸侯之道于春秋求大夫士之道于禮求民物之道于詩
  喬可聘曰六經之義驗之于心而然施之行事而順然後為得今人讀孔孟書乃祇為榮肥計便是異端如何又闢異端
  柴紹炳曰春秋載夏五郭公𣏌子伯甲戌己丑之類以其傳疑未嘗輙加增損論語曰君子於其所不知葢闕如也至宋代儒者多以己意刪訂經文二程改大學朱子作孝經刋誤将舊文併省分屬經傳而刪其字句夫仲尼不敢改魯史而程朱改孝經大學此等事聽先儒自為之勿效之也
  顧炎武曰攻定經文如程子改易繫辭天一地二一節於天數五之上論語必有寢衣一節於齊必有明衣布之下蘇子瞻改書洪範曰王省惟嵗一節於五曰厯數之下改康誥惟三月哉生魄一節於洛誥周公拜手稽首之上朱子改大學康誥曰至止於信於未之有也之下改詩云瞻彼淇澳二節於止於信之下論語誠不以富二句於齊景公有馬千駟一節之下詩小雅以南陔足鹿鳴之什而下改為白華之什皆至當無復可議後人效之妄生穿鑿周禮五官互相更調而王文憲作二南相配圖洪範經傳圗重定中庸章句圖改甘棠野有死麕何彼穠矣三章於王風仁山金氏本此改歛時五福一節於五曰考終命之下改惟辟作福一節於六曰弱之下使鄒魯之書傳於今者幾無完篇殆非所謂畏聖人之言者矣又曰古人之文變化不拘況六經出自聖人傳之先古非後人所敢擅議也 又曰讀書不通五經者必不能通一經
    曰六經自秦煨燼而後非漢儒專門訓詁後即有濓洛大儒亦無從得不傳之學於遺經在當時各自名家至今日而存亡或異然其源流猶可取而考證也
  黃虞稷曰五經逮婺源朱子出而學益明雙湖雲峰兩胡氏之於易慶源輔氏之於詩九峰蔡氏之於書勉齋黃氏信齋楊氏之於禮清江張氏之於春秋闡明羽翼等于漢儒家法而義理過之
  陸隴其曰諸經皆學者所當用力今人只專守一經而於他經則視為没要𦂳此學問所以日陋 又曰漢儒多求詳於器數而濶畧於義理聖人之遺言雖頼之以傳而聖人之精微亦由之而湮至濓洛闗閩諸儒出即器數而得義理然後聖人之㫖昭若白日而六經之學於是為盛
  按西漢經師各有家法其授受流𣲖儒林傳載之詳矣其後費直京房之說行而為施孟梁丘之易者寡杜林古文興而為歐陽大小夏侯之書者疎毛傳廣而齊魯韓詩漸衰左傳立而嚴顔春秋幾輟范史述儒林不能如班氏之備稽之歐陽子趙氏洪氏所録碑碣治梁丘易則有重安侯相杜暉慈明治歐陽書則有郎中王政季輔鄭固伯堅綏氏校尉熊喬郯令景君又有閭葵龔叔謙治小夏侯書則有閭葵廉仲絜治魯詩則有司𨽻校尉魯峻仲嚴執金吾丞武榮含和治韓詩則有郎中馬江元海山陽太守祝睦元徳廣漢屬國都尉于魴叔河從事武梁綏宗費縣令田君中常侍樊安子佑治嚴氏春秋則有祝睦處士閭葵班宣髙暨子讓公謙泰山都尉孔宙季将巴郡太守樊敏升達祝長嚴訢少通文學掾百石卒史孔龢治顔氏春秋則有魯峻此皆史傳所不載考古君子續九經師授之譜所當補入者也
  又按五經始出多係古文辭義艱晦非得訓故其何能通博士轉相授受不無異同石渠虎觀講說紛綸帝臨親決厯久而後論定漢之經師用力勤而訓義艱有功於經大矣而又兢兢各守其師說遇文有錯互一字一句不敢移易其尊經也至莫有侮聖人之言者平心以揆之漢人亦何罪之有乃宋人之論謂詩因序而亡經因窮而絶至以訓詁之害等于秦火之燔毋乃過與嗚呼帖括盛而經義微語録多而經義少于是孔子之廡配食祧漢而躋宋說經者退而髙談性命者始得進矣
  又按五經埀世昔賢方之于海比之日月久而常新挹而不竭葢合羲農軒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數聖人而成非一人一家之言也朱子注論語從禮記中摘出中庸大學為之章句配以孟子題曰四書諄諄誨人以讀書之法先從四子始由是淳熈而後諸家解釋四書漸多于說經者矣元皇慶二年定為考試程式凡漢人南人第一塲試經疑二問于大學論語孟子中庸内出題並用朱氏章句集注經義一道各治一經若䝉古色目人第一塲試經問五條以大學論語孟子中庸内設問亦用朱氏章句集注則舍五經而專治四書矣明代因之學使者挍士以及府州縣試專以四書發題惟鄉㑹試有經義四道然亦先四書而後經沿習既久士子於經義僅渉畧而已至于習禮者恒刪去經文之大半習春秋者置左氏傳不觀問以事之本末茫然不知經學于是乎日微海其可枯乎日月其可晦乎此學者之所深懼也檮昧之見斟今酌古謂試士之法學使而下宜經書並試先經後書鄉㑹試亦然葢書所同而經所獨專精其所獨而同焉者不肯後于人則經義書義庶幾並治矣若夫元人之試經義詩以朱氏為主尚書以蔡氏為主周易以程氏朱氏為主三經兼用古注疏春秋許用三傳及胡氏傳禮記用古注䟽迨明洪武中損益之春秋得兼用張洽集注禮記則用陳澔集說要仍不廢古注䟽而永樂諸臣纂修大全類攘竊一家之書以為書廢注䟽而不采先與取士程式不恊何得謂之大全乎所當覈諸書所本各還原著書之人别事纂修可也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七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八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通說四 說緯
  桓譚曰凡人情忽於見事而貴於異聞觀先王之所紀述咸以仁義正道為本非有竒怪虚誕之事葢天道性命聖人所難言也自子貢以下不得而聞况後世淺儒能通之乎今諸巧慧小才技數之人增益圖書矯稱䜟記以欺惑貪邪詿誤人主焉可不抑逺之哉其事雖有時合譬猶十數隻偶之類 又曰讖出河圖洛書但有朕兆而不可知後人妄復加増依託稱自孔子誤之甚也
  張衡曰聖人明審律厯以定吉凶重之以卜筮雜之以九宫經天驗道本盡於此或觀星辰逆順寒燠所由或察龜策之占巫覡之言其所因者非一術也立言於前有徴於後故智者貴焉謂之讖書讖書始出葢知之者寡自漢取秦用兵力戰功成業遂可謂大事當此之時莫或稱讖若夏侯勝眭孟之徒以道術立名其所述著無䜟一言劉向父子領挍祕書閱定九流亦無讖録成哀之後乃始聞之尚書堯使鯀理洪水九載績用不成鯀則殛死禹乃嗣興而春秋䜟云共工理水凡䜟皆云黃帝伐蚩尤而詩讖獨以為蚩尤敗然後堯受命春秋元命包中有公輸班與墨翟事見戰國非春秋時也又言别有益州益州之置在於漢世其名三輔諸陵世數可知至於圖中訖於成帝一卷之書互異數事聖人之言埶無若是殆必虚偽之徒以要世取資往者侍中賈逵摘䜟互異三十餘事諸言䜟者皆不能說至於王莽簒位漢世大禍八十篇何為不戒則知圖讖成於哀平之世也且河洛六藝篇録已定後人皮傅無所容簒永元中清河宋景遂以厯紀推言水災而偽稱洞視玉版或者至於棄家業入山林後皆無效而復采前世成事以為證驗至於永建復統則不能知此皆欺世罔俗以昧埶位情偽較然莫知糾禁且律厯卦𠉀九宫風角數有徴效世莫肯學而競稱不占之書譬猶畫工惡圖犬馬而好作鬼魅誠以實事難形而虚偽不窮也宜收藏圖讖一禁絶之則朱紫無所眩典籍無瑕玷矣
  尹敏曰䜟書非聖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别字頗類世俗之辭恐疑誤後生
  班固曰聖人作經賢者緯之
  蘇竟曰孔丘秘經為漢赤制𤣥包幽室文隱事明王充曰神怪之言皆在䜟記所表皆效圗書
  韓勑曰八皇三代至孔乃備三陽吐圖二隂出䜟荀悅曰世稱緯書仲尼之作臣悅叔父故司空爽辯之葢發其偽也或曰以已雜仲尼乎以仲尼雜已乎若彼者以仲尼雜已而已然則所謂八十一首非仲尼之作矣或曰燔諸曰仲尼之作則否有取焉則可SKchar其燔
  孟達曰夫不經之言而有驗應者號曰世䜟也劉熙曰緯圍也反覆圍繞以成經也圖度也盡其品度也讖纎也其義纖微也
  摯虞曰圖讖之屬雖非正文之制然取其縱橫有義反覆成章
  范曄曰桓譚以不善讖流亡鄭興以遜辭僅免賈逵能附㑹文致最差貴顯世主以此論學悲矣哉 又曰河洛之文龜龍之圖箕子之術師曠之書緯候之部銓决之符皆所以探抽㝠賾參驗人區時有可聞者焉漢自武帝好方術後王莽矯用符命及光武猶信䜟言士之赴趨時宜者皆馳騁穿鑿爭談之故王梁孫咸名應圖籙越登槐鼎之位鄭興賈逵以附同稱顯桓譚尹敏以乖忤淪敗自是習為内學尚竒文貴異數不乏於時矣
  蕭綺曰童謡信於春秋䜟辭煩於漢末
  劉勰曰六經彪炳而緯候稠疊孝論昭晰而鉤䜟葳㽔按經驗緯其偽有四葢緯之成經其猶織綜絲麻不雜布帛乃成今經正緯竒倍擿千里其偽一矣經顯聖訓也緯隱神教也聖訓宜廣神教宜約而今緯多於經神理更繁其偽二矣有命自天廼稱符讖而八十一篇皆託於孔子則是堯造緑圖昌制丹書其偽三矣商周以前圖籙頻見春秋之末羣經方備先緯後經體乖織綜其偽四矣偽既倍擿則義異自明經足訓矣緯何豫焉乃技數之士附以詭術或說隂陽或序災異若鳥鳴似語蟲葉成字篇條滋蔓必假孔氏通儒討覈謂起哀平東序祕寳朱紫亂矣至於光武之世篤信斯術風化所靡學者比肩沛獻集緯以通經曹褎撰讖以定禮乖道謬典亦已甚矣是以桓譚疾其虚偽尹敏戲其深瑕張衡發其僻謬荀悅明其詭誕四賢博練論之精矣
  劉昭曰緯候衆書宗貴神鬼出沒隱顯動挾誕怪該覈隂陽徼迎起伏或有先徴時能後驗故守寄搆思雜稱曉輔通儒達好時畧文滯公輸益州具於張衡之詰無口漢輔炳乎尹敏之諷圖䜟紛偽其俗多矣隋書經籍志曰說者云孔子既叙六經以明天人之道知後世不能稽同其意故别立緯及䜟以遺來世其書出於前漢有河圖九篇洛書六篇云自黄帝至周文王所受本文又别有三十篇云自初起至於孔子九聖之所增演以廣其意又有七經緯三十六篇並云孔子所作并前合為八十一篇而又有尚書中候洛罪級五行傳詩推度災汜厯樞含神霧孝經句命决援神契雜䜟等書漢代有郗氏袁氏説漢末郎中郗萌集圖緯讖雜占為五十篇謂之春秋災異宋均鄭𤣥並為䜟律之注然其文辭淺俗顛倒舛謬不類聖人之㫖相傳疑世人造為之後或者又加㸃竄非其實録起王莽好符命光武以圖䜟興遂盛行於世漢時又詔東平王蒼正五經章句皆命從䜟俗儒趨時益為其學篇卷第目轉加增廣言五經者皆慿䜟為説至宋大明中始禁圖䜟梁天監以後又重其制及髙祖受禪禁之愈切煬帝即位乃發使四出搜天下書籍與䜟緯相涉者皆焚之為吏所糾者至死自是無復其學祕府之内亦多散亡
  唐章懐太子賢曰七緯者易緯稽覽圖乾鑿度坤靈圖通卦驗是類謀辨終備也書緯璇璣鈐考靈耀刑徳放帝命驗運期授也詩緯推度災汜厯樞含神霧也禮緯含文嘉稽命徴斗威儀也樂緯動聲儀稽耀嘉汁圖徴也孝經緯援神契鉤命决也春秋緯演孔圖元命包文耀鉤運斗樞感精符合誠圖考異郵保乾圖漢含孶佑助期握誠圖潛潭巴說題辭也孔頴達曰緯文鄙近不出聖人前賢共疑有所不取又曰龜負洛書經無其事中候及諸緯多說黄帝
  堯舜禹湯文武受圖書之事皆云龍負圖龜負書緯候之書不知誰作通人討覈謂偽起哀平者也楊侃曰緯書之類謂之祕經圖䜟之書謂之内學河洛之書謂之靈篇
  徐鍇曰圖䜟之興興於兩漢自唐堯申四岳之命箕子陳五行之書河圖洛書聖人則之此天所以隂隲下民而聖人知命之術也自董仲舒劉向博極其學自餘諸子多非兼才其陳說圖䜟皆𤣥契將來然離合文字本非其術至使所作符命文字皆俗體相兼顔之推論之詳矣又童謡符䜟亦天所以告俗人或時之識占候者隨事而作以傳俗聞未可以文字言也余靖曰緯候相高號雖同於怪牒典墳一貫理終異於神經齊七政於璣衡本殊象祕立五經之管鑰當備微文
  歐陽修曰士之所本在乎六經而自暴秦燔書聖道中絶漢興收拾亡逸所存無幾或殘篇㫁簡出於屋壁而餘齡昏眊得其口傳去聖既逺莫可考證偏學異說因自名家然而授受相傳尚有師法暨晉宋而下師道漸亡章句之篇家藏私蓄其後各為箋傳附著經文其說存亡以時好惡學者茫昧莫知所歸至唐太宗時始詔名儒撰定九經之疏號為正義凡數百篇自爾以來著為定論凡不本正義者謂之異端則學者之宗師百世之取信也然其所載既博所擇不精多引讖緯之書以相雜亂怪竒古僻所謂非聖之書異乎正義之名也臣欲乞特詔名儒學官悉取九經之疏刪去讖緯之文使學者不為怪異之言之所惑亂然後經義純一無所駁雜其用功至少其為益則多臣愚以謂欲使士子學古勵行而不本六經欲學六經而不去其詭異駁雜欲望功化之成不可得也 又曰自周衰禮樂壊於戰國而廢絶於秦漢興六經在者皆錯亂散亡雜偽而諸儒方共補緝以意解詁未得其真而讖緯之書出以亂經鄭𤣥之徒號稱大儒皆主其說學者由此牽惑沒溺而時君不能㫁决由是郊丘明堂之論至於紛然而莫知所止禮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此天也𤣥以為天皇大帝者北辰耀魄寳也又曰兆五帝于四郊此五行精氣之神也𤣥以為青帝靈威仰赤帝赤熛怒黃帝含樞紐白帝白招拒黒帝汁光紀者五天也由是有六天之說後世莫能廢焉雖然禮之失也豈獨緯書之罪哉在於學者好為曲說而人君一切臨時申其私意以增多為盡禮而不知煩數之為黷也
  鄭樵曰讖緯之學起於前漢及王莽好符命光武以圖讖興遂盛行於世漢時又詔東平王蒼正五經章句皆命從讖俗儒趨時益為其學惟孔安國毛公王璜賈逵獨非之至宋大明中始禁圖讖梁天監已後又重其制隋煬帝發使四方搜天下書籍與讖緯相渉者皆焚之為吏所紏者至死自是無復有其學至唐惟餘書易禮樂春秋論語孝經七緯詩二緯共九緯而已
  胡寅曰讖書原於易之推往以知來周家卜世得三十卜年得八百此知來之的也易道既隱卜筮者溺於考測必欲竒中故分流别𣲖其說寖廣要之各有以也易道所明時有所用知道者以義處命理行則行理止則止術數之學葢不取也光武早嵗從師長安受尚書大義夷攷其行事葢儒流之英傑也何乃蔽於讖文牢不可破邪 又曰緯書原本於五經而失之者也而尤紊於鬼神之理幽明之故非知道者不能識自孟子而後知道者鮮矣所以易惑而難解也㫁國論者誠能一决於聖人之經經所載者雖有緯書讖記屏而不用則庶乎其不謬於理也
  晁公武曰緯書起漢哀平光武既以讖立故篤信之陋儒阿世學者甚衆鄭𤣥何休以之通經曹褎以之定禮厯代革命之際莫不引讖為符命故桓譚張衡之徒皆深嫉之自苻堅之後其學殆絶使其尚存猶不足信况又非其真也
  洪邁曰圖讖星緯之學豈不或中然要為誤人聖賢所不道也眭孟覩公孫病已之文勸漢昭帝求索賢人䄠以帝位而不知宣帝實應之孟以此誅孔熙先知宋文帝禍起骨肉江州當出天子故謀立江州刺史彭城王而不知孝武實應之熙先以此誅當𡍼高之讖漢光武以詰公孫述袁術王浚皆自以姓名或父子應之以取滅亡而其兆為曹操之魏兩角犢子之讖周子諒以劾牛仙客李徳裕以議牛僧孺而其兆為朱温隋煬帝謂李氏當有天下遂誅李金才之族而唐高祖乃代隋唐太宗知女武将竊國命遂濫五娘子之誅而阿武婆幾易姓武后謂代武者劉劉無强姓殆流人也遂遣六道使悉殺之而劉幽求佐臨淄王平内難韋武二族皆殄滅晉張華郭璞魏崔伯深皆精於天文占筮言事如神然皆不免於身誅家族况其下者乎
  吕祖謙曰讖記之偽易知只縁光武以符命起故篤信之亦是欲蔽明也楊春卿有祖傳祕記而為公孫述将以殺身讖記之學何益讖記出于術數之士豈無小驗然無益于治亂徒足為害耳人主以讖害政學者以讖害身隋文帝創業大類始皇然始皇焚書文帝焚讖利害相反也 又曰讖記之學以術數推天人以為天災人事皆有定數如此将怠於修省急于消伏以天變言之君子雖可假此以去小人小人亦将假此以害君子以正治邪猶慮不勝况以邪治邪乎襄楷以天文星象言宫女之禍雖感帝能寛其死至上琅邪于吉神書其不以左道誅者幸也葉適曰河出圖洛出書孔子之前已有此論其後隨有䜟緯之說起于畏天而成于誣天矣
  陳善曰五經正義多引讖緯反害正經皆可刪陳振孫曰按後漢書緯候之學註言緯七緯也候尚書中候也讖緯之說起於哀平王莽之際莽以此濟其簒逆公孫述效之而光武紹復舊物乃亦以赤伏自累篤好而推崇之甘心與莽述同志於是佞臣陋士從風而靡賈逵以此論左氏學曹褎以此定漢禮作大予樂大儒如鄭𤣥專以䜟言經何休又不足責矣二百年間惟桓譚張衡力非之而不回也魏晉以革命受終莫不傅㑹符命其源實出於此隋唐以來其學寖微矣攷唐志猶存九部八十四卷今其書皆亡惟易緯僅存及孔氏正義或時援引先儒葢嘗欲刪去之以絶偽妄矣使所謂七緯者皆存猶學者所不道况其殘闕不完於偽之中又有偽者乎唐志數内有論語緯十卷七緯無之太平御覽有論語摘輔象撰考讖者意其是也御覽又有書帝驗期禮稽命曜春秋命厯序孝經左右契威嬉拒等皆七緯所無要皆不足深攷
  真徳秀曰讖緯者末世之邪說張衡以為起於哀平之間葢得之矣夫異端小數豈無或驗要非六經之法言先王之正道故劉歆見之而改名公孫述因之而僣畔是徒足以起亂臣賊子之心而已果何益於世教哉
  魏了翁曰凡緯書皆三字名如乾鑿度參同契等皆然鄭康成俱有注是經書緯書盡讀也
  劉炎曰或問六經讖緯之是非曰夫子不語怪力亂神讖緯不足信明矣用以釋經是則漢儒之罪也王應麟曰鄭康成引圖讖皆謂之說易緯曰易說書緯曰書說嫌引祕書也 又曰宋符瑞志云孔子齋戒向北辰而拜告備於天曰孝經四卷春秋河洛凡八十一卷謹已備矣是以聖人為巫史也緯書謬妄而沈約取之無識甚矣
  黃震曰讖書謂孔子預知秦皇上我之堂然始皇實未至魯
  陳普曰王莽以哀章金匱用賣餅兒王盛為四将天下所共笑也光武初興又按赤伏符用王梁為大司空以讖文用孫咸為大司馬羣情不悅始以呉漢易咸後欲以罪誅梁夫名應赤伏符而有可誅之罪則所謂劉秀者何足道哉且人情所不悅而與河洛圖書同寳抑何誖也
  王禕曰緯書漢儒以為孔子所演七經之緯凡三十六篇及河圖九篇洛書六篇又别有三十篇與七緯合八十一篇而尚書中候論語讖又不與焉大抵緯書之說以謂孔子既叙六經以明天人之道知後世不能稽同其意故别立緯讖以遺來世其書出於漢哀平之世葢夏賀良之徒為之以為有經則有緯故曰緯書其言誕謾詭譎不可致詰是時王莽好符命将以此濟其簒逆而公孫述效之至光武亦以赤伏自命篤好而推崇焉當世儒者習為内學賈逵以此論左氏學曹褎以此定漢禮樂大儒如鄭𤣥軰專以讖言經而何休之徒又不足言矣然惟桓譚張衡力非之而不能回也先是孔安國毛公以來皆相承以為妖妄亂中庸之典因魯共王河間獻王所得古文參而攷之以成其義謂之古學而世儒惑於讖緯毁之至魏王肅推引古學王弼杜預從而明之自是古學稍立而讖緯之學寖㣲逮宋大明中始禁讖緯之書及隋末遣使搜天下書籍與讖緯相渉者悉焚之唐以來其學遂熄矣然考之唐志猶存九部四十八卷而孔頴達作九經正義往往援引緯書之說宋歐陽公嘗欲刪而去之以絶偽妄使學者不為其所亂惑然後經義純一其言不果行迨鶴山魏氏作九經要義始加黜削而其言絶焉
  張九韶曰讖緯之說秦以前未之聞也始皇時方士盧生入海還秦録圖書此圖讖之所始乎其後王莽以金匱符命而簒漢遣五威將師頒符命四十二篇於天下光武即位以赤伏符之文信用圖讖終漢之世儒者鮮不傳習至引之以釋經先儒歐陽子嘗議取九經注疏刪去讖緯之文惜乎當時未之能行也胡應麟曰讖緯之說葢起於河洛圖書當西漢末符命盛行俗儒增益舛訛日繁其學自隋代二主禁絶世不復傳稍可見者惟類書一二援引及諸家書目具名而已易則稽覽圖乾鑿度坤靈圖通卦驗是類謀辨終備乾坤鑿度乾元序制書則中候璇璣鈐考靈曜帝命驗運期授詩則含神霧推度災汜厯樞禮則含文嘉稽命徴斗威儀禮記黙房樂則動聲儀稽曜嘉叶圖徴春秋則元命包演孔圖文曜鉤運斗樞感精符合誠圖考異郵保乾圖漢含孳佐助期握誠圖潛潭巴說題辭論語則摘輔象撰考讖孝經則孝經雜緯孝經内事句命决援神契元命包左右握左右契雌雄圖分野圖弟子圖口授圖應瑞圖太平御覽又有書帝騐期禮稽命曜春秋命厯序孝經威嬉拒等然隋世所存僅十之三馬氏通考止易緯數種晁陳俱斥為偽書今惟乾坤鑿度行世葢易緯又幾盡矣又曰太平御覽又有易卦統通圖尚書鉤命决禮
  記稽命曜春秋命厯序又河圖括地象河圖稽命曜河圖挺佐輔河圖帝通紀河圖録運法河圖真鉤河圖著命河圖矩起河圖天靈河圖祕徴河圖玉版洛書録運法洛書稽命曜等尋其命名亦易緯之類第御覽所引用亦甚希而諸史藝文志馬鄭經籍畧并其名亦無之葢自唐已亡高士亷等編文思博要或掇拾於宋齊諸類書中御覽又得之博要諸書决非宋初所有也 又曰乾坤鑿度所載緯書太古文目有元皇介次萬形經次乾文緯次乾鑿度坤鑿度次考靈經次制靈圖次河圖八文次希夷名次含文嘉次稽命圖次墳文次八文次元命包共一十四緯今見於類書者惟含文嘉元命包乾坤二鑿度而已埀皇䇿乾文緯乾坤二鑿度說易者也含文嘉則禮而元命包春秋孝經皆有之不知何者在先而衛元嵩易元包則又因是命名者也今乾坤鑿度全書存其理欲深而甚淺其文欲怪而甚庸其他雜見類書者往往不相逺也 又曰坤鑿度又有地靈母經含靈孕易靈緯經又洛書有靈凖聽又地形經又制靈經甚矣其名之衆也葢此又宋世偽撰乾坤鑿度者依仿御覽所存諸目創立新題故尤可笑 又曰世率以讖緯並論二書雖相表裏而實不同緯之名所以配經故自六經語孝而外無復别出河圖洛書等緯皆易也讖之依附六經者但論語有讖八卷餘不槩見以為僅此一種偶閱隋經籍志注附見十餘家乃知凡讖皆託古聖賢以名其書與緯體制迥别葢其說尤誕妄故隋禁之後永絶類書亦無從援引而唐宋諸藏書家絶口不談以世所少知附其目於此孔老讖十二卷老子河洛讖一卷尹公讖四卷劉向讖一卷雜讖書二十九卷堯戒舜禹一卷孔子王明鏡一卷郭文金雄記一卷王子年歌一卷嵩山道士歌一卷又有以緯候並稱者今惟尚書中候見目中他不可攷云
  朱載堉曰俗謂緯書出于哀平之世王莽好讖乃有妄人撰作諸緯兹說不然葢緯書之文未必盡出妄人之手其間繆妄雖亦不無要在學者擇焉而已一切皆以為妄而棄之則過矣太史公大小戴皆在哀平之前已有通卦驗之書而引差之毫釐繆以千里之文豈待王莽而後有哉大抵緯書起自前漢去古未逺彼時學者多見古書凡為著述必有所本不可以其不經而忽之也
  徐常吉曰緯書八十一篇然乾鑿度外又有乾坤鑿度魏伯陽參同契亦易緯也而說者以其入道家遂不列於緯書之目尚書中候論語讖亦不與八十一篇之數則漢之緯書何啻八十一篇已也
  顧起元曰易緯六篇書緯五篇詩緯三篇禮緯三篇樂緯三篇孝經緯二篇春秋緯十三篇是為七緯共三十五篇目與前章懐太子所舉同諸書所載又有論語緯及河圖九篇洛書六篇共八十一篇其書實不出於孔子葢漢武購求遺書當時儒者多偽作以應命孔安國毛公軰皆目以為妖妄哀平之世夏賀良之徒又增為之王莽謀簒漢因符命以濟其奸光武中興復以赤伏為援於是其書始行當時張衡桓譚力爭之而不能也賈逵以此論左氏曹褎以此定禮樂京房翼奉以此言易鄭𤣥何休又以此談經末流既濫不可復障先是毛公孔安國諸人因魯恭王河間獻王所獻表而章之謂之古學至魏王肅注釋孝經推引古學王弼杜預從而和之宋大明中始禁讖緯之書及隋末搜天下書籍與讖緯相渉者悉焚之而緯書稍戢至唐以來則李淳風軰專明讖學而孔頴達作九經正義亦多引緯書以證其說是時唐志所存緯書尚有九部四十八卷葢亦不能障其流也至宋歐陽公魏鶴山軰刪而正之而緯學始息然鶴山所作九經要義多引孔頴達正義之說則亦豈能盡斥而逺之哉本朝王子充以為緯書盡亡今所存者惟易緯乾鑿度不知六經緯書世尚有繕寫之者不止一乾鑿度已也 又曰讖緯前記之外易又有坤鑿度運期讖乾元序制記書有期中候洛罪級春秋有演義圖玉版讖孝經有中黃讖論語有素王受命讖比考讖河圖有㑹昌符括地象稽曜鉤握拒起帝通紀叶光篇著命篇揆命篇洛書有甄曜度寳號命録運期共二十一種大都此等多係漢人偽作東漢人所著録如參同契之名皆三字其為假託者多難可斷决也
  譚浚曰從曰經横曰緯四方南北曰經東西曰緯天象定者為經動者為緯文心曰經顯聖訓也緯隱神教也緯之成經猶絲麻不襍布帛乃成若讖緯乃書之曲說桓譚尹敏張衡荀悅論之詳矣
  項徳棻曰秦火六經隋火七緯
  黃秉石曰漢好讖緯極為不經僉謂起于哀平之世然公孫卿稱黃帝鼎書其作俑者也史記天官書曰雖有明天子必視熒惑所在注言春秋文曜鉤有此語是則讖緯之說久矣
  孫㲄曰緯候之興其生於河出圖一語乎自前漢世有河圖九篇洛書六篇云自黃帝至周文王所受本文又别三十篇云自初起至於孔子九聖增演以廣其意葢七緯之祖也其録有曰括地象曰絳象曰始開圖皆以鉤山河之賾曰帝覽嬉曰稽曜鉤皆以抉星象之𤣥曰挺佐輔曰握矩記皆以闡運厯之要而又有帝通紀真紀鉤著命祕徵要元考曜視諸緯為富云
  顧炎武曰史記趙世家扁鵲言秦穆公寤而述上帝之言公孫支書而藏之秦讖於是出矣秦本紀燕人盧生使入海還以鬼神事因奏録圖書曰亡秦者胡也然則讖記之興實始於秦人而盛於西漢之末也又曰自漢以後凡世人所傳帝王易姓受命之說
  一切附之孔子如沙丘之亡卯金之興皆謂夫子前知而預為之讖其書葢不一矣魏高祖太和九年詔自今圖讖祕緯及名為孔子閉房記者一皆焚之留者以大辟論舊唐書王世充傳世充将謀簒位有道士桓法嗣者自言解圖讖乃上孔子閉房記畫作丈夫持一竿以驅羊釋云隋楊姓也干一者王字也王居羊後明相國代隋為帝也世充大悅詳此乃似今人所云推背圖者今則託之李淳風而不言孔子胡渭曰圖讖之術自戰國時已有之漢武帝表章聖籍諸不在六藝之科者皆不得進及其衰也哀平之際緯候繁興顯附于六藝而無所忌憚王莽矯用符命光武尤信讖言鄭興賈逵以附同稱顯桓譚尹敏以乖忤淪敗自是習為内學實六經之稂莠也按緯讖之書相傳始於西漢哀平之際而小黃門譙敏碑稱其先故國師譙贛深明典奥讖録圖緯能精微天意傳道與京君明則是緯讖逺本於譙氏京氏也徴之於史如亡秦者胡明年祖龍死楚雖三户亡秦必楚已為緯讖兆其端矣迨新莽之簒丹書白石金匱銅符海内四出於是劉京謝囂臧洪哀章甄尋西門君惠等爭言符命遂遣五威将軍王竒等乘乾文車駕坤六馬将軍持節稱天一之使帥持幢稱五帝之使頒符命四十二篇於天下不過藉以愚一時之耳目爾廼光武篤信不疑至讀之廡下終東漢之世以通七緯者為内學通五經者為外學葢自桓譚張衡而外鮮不為所惑焉其見於范史者無論謝承後漢書稱姚浚尤明圖緯祕奥又稱姜肱博通五經兼明星緯載稽之碑碣於有道先生郭泰則云考覽六經探綜圖緯於太傅胡廣則云探孔子之房奥於琅邪王傅蔡朗則云包洞典籍刋摘沉祕於郎中周勰則云緫六經之要括河洛之機於大鴻臚李休則云既綜七籍又精羣緯於國三老袁良則云親執經緯櫽括在手於太尉楊震則云明河洛緯度窮神知變於山陽太守祝睦則云七典並立又云該洞七典探賾窮神於成陽令唐扶則云綜緯河洛咀嚼七經於酸棗令劉熊則云敦五經之緯圖兼古業覈其妙七業勃然而興於高陽令楊著則云窮七道之奥於郃陽令曹全則云甄極毖緯靡文不綜於藳長蔡湛則云少耽七典於從事武梁則云兼通河洛於冀州從事張表則云該覽羣緯靡不究窮於廣漢屬國都尉丁魴則云兼究祕緯於廣漢屬國候李翊則云通經綜緯至於頌孔子之聖稱其鉤河摘雒葢當時之論咸以内學為重及昭烈即位羣臣勸進廣引洛書孝經緯文蕭綺所云讖辭煩於漢末不誣也然鄭康成注周官目孝經緯為說賈公彦疏以漢時禁緯故則又未始不禁之矣自晉以降其學寖微然釋慧皎作高僧傳稱法䕶博覽六經游心七籍沈約作宋書於天文五行符瑞亦備引緯候之說蕭子顯南齊書志亦然而周續之兼通五經五緯號為十經直至隋焚禁之後流傳漸罕乃孔氏賈氏徐氏猶援以釋經杜氏歐陽氏虞氏徐氏編輯類書間亦引證今則樊英傳注所載隋唐經籍志所録太平御覽所採學士大夫能舉其名者寡矣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九
  翰林院檢討朱彞尊撰
  家學
  










  經義考卷二百九十九



  欽定四庫全書
  經義考卷三百
  翰林院檢討朱𢑴尊撰
  自述
  










  經義考卷三百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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