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錄 (四部叢刊本)/列傳卷四上
罪惟錄 列傳卷四上 明 查繼佐 撰 吳興劉氏嘉業堂藏手稿本
|
罪惟録列傳之四
諸王列傳縂論
漠非劉不王懲扵七國之自王眀祖是意生而王為同姓其
非同姓追封則有之揚徐隴西滁陽四王開國六王外�
中追贈麗江寕陵二王靖難則東平河間南征則㝎遠土木
則平隂㝎興邊功則寕陽㝎襄宣平北拒則中湘共贈王爵
二十有一人其生封寔授者忠勇一人耳若同姓王太祖
以下獨繁合諸廟不能埓而後世之惓惓欲王建庶人之
後此徳不化而䘚無或王者按英廟之釋高墻不𢙣乎庻
人之有後也弘治中台人繆恭走闕請封建庻人後〈為王〉
奉祀懿文皇太子豈漫無所指而作此悸人之言� 奉
行而求其指名不得恭之坐欺罪當不赦要之庶人非無
後亦自不敢有其後或異其姓或故夭之情𫝑所必然耳
然諸王之傳以疑而将軍者有之以疑而郡王者有之未
己也以疑而王者有之盖勢尊則重言之例㝎則不終言
之重言之誰執其咎不終言之繁言而止盖不终言之者
屡屡矣洪武初酷欲強之永樂後不得不弱之弱之以教
則礼義雍容维城攸頼弱之以不教䓁於錮雖才無所
自勵其不才不可言也唴乎當張李流氛孔熾之日即不
得北平五軍䧺視南服即如漢煦寕濠有一扵此任其跳
盪或猶不失光武昭烮大計而不可得也為扼腕移刻若
異姓無王而賜國姓也有王較之忠勇其於同異何居㢤
至于嶺外異姓之寔封王者為秦為晋為蜀皆一字為漢
陽為延安為鞏昌為陽皆二字雖叛服不一而率身𭙶
之當此時猶以非姓不王之故艶是名願為奔走則又祖
制之所不及料也矣獨是古封王以地國𥘉諸封或不盡
然𠩄云王其地者云何又封國犯複祖孫疑如太祖初封吳
王惠宗弟允熥亦封吳王弟𠃔熞封衡王而愚宗苐六子祐
禈亦封衡王太祖長兄封南昌王而寕王之後又有封南昌
者礼臣失攷亦為盛朝之累
異姓諸王列傳〈滁陽在翼運中隴西附啓運中〉
揚王陳公
楊王陳公維掦人避地旴𣅿津里鎮為淳皇后父洪武二
年以皇外祖考封楊王妣王氏為王夫人建廟於太廟之
東𡻕遣大臣主祀明年中都守臣上言陳公墓在旴𣅿
公少時扈宋蹕海島舟破將沉脫走陸鼓瘡痍起糧盡且
死夢神人戒勿食馬明日衆饑果啖死馬乃以夢故不從
獨活旋又夢衣人以杖觸𧺫驚窹則身在�中㑹颶風
�且覆公僞叩齒揮神安衆湏史風息衆感之舉酒謝且
饋大魚帰津里遂託巫術以活生二女季即淳皇后也卒
年九十有九上曰吾固聞之矣立命中書省改立揚王廟
於旴𣅿墓次置洒掃户三家設祠祭署有司𡻕㕥仲春秋
祀宋濓為文碑神道長女適季季為王後世主祀
論曰中都守臣奏中本之㣧宗則揚王無後明矣然淳
皇后果能後揚王女良勝男揚王忠扵亾宋時辛苦海上
閱九十六年女之子𧺫代亾宋者戮力中夏揚王之教
然也䆒竟楊為勝爺失運䖏陳公能揮神不能為神奮
乙酉一臂乎
徐王馬公
徐王馬公為孝慈皇后父𪧐州閔子鄊人少事農負殊力
疾仇閭里憚之元末使氣殺人亾命㝎逺乆之江淮驛騷
饑困轉徙滁陽王郭子興以㝎逺豪俠起稱䧺馬公與其
媪鄭氏携季女依之未㡬公與鄭媪並棄世嗣昆閼夭不
傳子興乃女其女㑹太祖入湪属子興麾部積勞子興㕥
女㷌之是曰孝慈皇后洪武二年與楊王並立廟太廟之
東㕥典禮無稽始即公墓立廟仲春秋有司致𥙊設𪧐
州祠𥙊署㕥隣人武民世為奉祠守王墳洒掃户九十家
四年諭礼部尚書陶凱粉餙帝諭為文碑之
論曰帝諭礼部凱翁以爱女託諸好友郭子興又云子
興爱如己女顧帝喜行且為汝擇配夫馬公以宿州農
家走徤遠依濠長㝎以戎爱女云云當為孝慈故頌
羙居多按滁陽夫人張𠩄云勿令定他人是㕥孝慈覊
留帝也此出智算猶之以部卆遺息令朱公子有内頋
云耳
同姓諸王列傳
壽春王五一南昌王興𨺚旴𣅿王興盛臨淮王興祖
夀春王為熈祖長子五一公太祖世祖仲八公生三子徳
祖而外長六二公次十二公以親盡不及封德祖為四廟
第一長子四五公暨懿祖支子𥘉二公𥘉五公𥘉十公咸
㕥推㤙不及惟夀春王為仁祖長兄封王伊始太祖皇伯
父也夀春四子長封霍丘王次下蔡王次安豊王次蒙城
王皆太祖皇兄兵後相継殁合計皇從兄㕥下王九人
配皆封夫人霍丘一子封寳應王安豊四子長封六安王
次來安王次都梁王次英山王皆太祖從皇姪下蔡蒙城
無後諸王再世俱不傳獨蒙城王夫人田氏以節行稱南
昌王係仁祖長子重四公名興𨺚或云名鎮太祖嫡兄也
生二子長大都督文正不得封匕其子守謙為靖江王次
封山陽王而旴𣅿王係仁祖次子重六公名興盛或云名
鏜而臨淮王係祖三子重七公名興祖或云名釧皆太祖
嫡皇兄旴𣅿一子封招信王臨淮與山陽招信並失傳惟
靖江得世追封皇姊二人長太原公主後加贈太原長公
主𠩄王七一為駙馬都尉次孝親公主其駙馬都尉思
親侯李貞加封曹國公孝親進曺國長公主貞䘚贈隴西王謚恭献
論曰三代弗論漢唐宋之𧺫皆有兄弟即漢仲有若無
而唐宋寔賛運有成劳且代之元季諸䧺鴈行最徤
摰而太祖骨零落悉委地下合計夀春以下皇属
九人皇嫡兄以下子三人止大都文正存而扵是
義子征伐者頗衆即姊子猶曰朱文正也為六王之
一嗟夫運去而義子存天㢤
太祖二十三王〈齊王榑湘王栢谷王橞寕王植俱入叛逆目中皇子楠不封〉
秦愍王樉〈隱王尚炳恵 王公錫簡王誠泳㝎王惟焯汧陽王誠洌世子妃劉氏渭南進封妃張氏〉
〈長史尚絅〉
秦愍王樉高皇帝第二子高皇后岀或又曰李賢妃子洪
武三年受封國西安元妃故元河南王王保匕女弟保匕
屡為邉患上招之数四不降己而兵敗曰能㕥吾妹配皇
太子第送欵上許之及內妹保匕復遁去上以賜秦王継
妃寕河王愈女也上使耿炳文為王作宫匕瓦碧王以其
異帝制怒炳文上召王還方食擢髪綰於箸予以紅杖紅
一俾思之樉市人浙江上責長史䓁不聀悉誅之尋委
王以兵事得行賞罰嵗秋廵邉大将皆聼莭制令整粛
秋亳無𠩄犯二十七年率平羗将軍寗克正征降西畨賜
璽賞賚萬計明年薨在位二十六年册謚有云夫何不良
竟殞厥身愍王六子長隐王尚炳嗣炳和厚庻素成祖初
即位使者以至炳屡不岀迎亦不見使者上械長史典
以下賜王書曰昔齊桓拜胙遂似覇國晋侯惰玉見譏無
後王勉之并責其弟永興王尚烮擅箠楚人令王戒戢炳
卒循於禮子僖王志�齕而能立温恭孝敬薨弟懐王志
均以渭南王進封妃張氏未婚而寡宣徳中令入宫守服
王無子弟康王志𡐤以冨平王進封𡐤好古强學坐罪辭
三䕶衛章皇帝還予一䕶衛然亦数聴細人誣奏都御史
陳鎰辱官属箠死軍衛子惠王公錫好文睦族甞開閣
招延士大夫以賢名諸籓子簡王誠泳哲徳箴身比於古
人折節士大夫郡王以下望而畏之好為詩都御史雍㤗
罷居韋曲泳出入温泉時欵接亾子以子秉欆嗣是
為昭王正徳中傳子定王惟焯匕事祖母至孝每旦焚香
望闕為上祝夀甞請潼関以西鳳翔以東河堧地不許以
謹身修行聞𦔳太庙工黄金六十斤白金六百斤益𡻕禄
二百石玉帶一薨無子𠕂從姪宣王懷埢嗣埢善為宫詞
奏辭本禄千石以給藩宗勅奨歴靖王敬鎔敬王𧨏澡匕
無嗣弟𧨏漶以紫陽王進封按一世愍王五子其支興平
王秉欓正徳中甞為詩夀太監劉瑾匕誅籍得之上大怒
內輔東陽廷和力觧乃不問汧陽王誠洌以孝聞居䘮如
古礼䘮夫人不再娶其祥也萱草華雪中萬暦中王𧨏澡
為弟中尉𧨏㳨𧨏漶乞加封郡王将軍及女封郡主祖例
籓王由中尉進封者次子不得封郡王匕以乆無嫡子乞
封庶長子為郡王以侍嫡禮部范謙争之馮琦曰庶長合
封郡爵他日嫡子生則郡長子郡爵如故恩濫不可侍𭅺
郭正域是之竟其亊崇禎十六年賊李自成入関中秦
王存樞䧏�𫞐将軍世子妃劉氏獨不屈向賊曰國破家
亡只求一死賊不敢辱遣帰外家秦府長史章尚絅投印
井中赴端礼門𠕂�自縊死
論曰王樉髪箸未化燕亦不即尊観隐王炳之不迎壬
午知之惠蘭㝎皆守尚炳之教汧陽䔍孝萱草不萎
循礼之鍳扵天也存樞降辱闖權将軍與不𨵿燕詔大
異是𠩄為以順為正者矣炳世子妃一以终樞世子
妃求死不辱皆可附孝哀孝節之例頋張猶烈女之不
更而劉則忠臣之不事矣長史尚絅與福籓之承奉崔
昇俱為此姓長氣
晉恭王棡〈憲王美圭二妃孫氏石氏端王知烊簡王新㙉慶成王鍾鎰奇源西河王竒潮〉
晋恭王棡高皇帝苐三子馬皇后出或曰李貞妃子王妃
傅氏為頴國友徳女𥘉之國太原中道撻膳夫帝與之勑
曰吾率群雄平禍亂不事姑息姑息獨徐興祖為吾膳夫
二十三年矣小子識㢤棡脩目美髯頋盼有威多智数甞
裂人於奔馬或曰藏兵五䑓山坐廢懿文皇太子為調䕶
得復國以安車迎相桂彦良継汪河為相洪武二十六年
搃宋國公勝兵出塞捕虜時燕代皆從燕王深入王不及
還上責王不能在位二十八年燕王間譛王匕以薨子
定王濟熺嗣建文𥘉徴兵禦燕長史龍鐔劝王彂兵燕王
淂國㘴王縱其下而逮鐔獄死王懼上還䕶衛不許曰皇
祖錫也平陽王濟熿者王棡第二子𥘉封聞喜改平陽性
譎戾父恭王勿爱及兄濟熺即位為晋王追憾其父不觧
於濟熺永樂中嗾弟慶成諸王日短之於朝而隂結府中
官較共力誣搆濟熺父子咸㘴廢幽恭園而身代立濟熿
旣王鴆殺其嫡母逼蒸恭王侍兒裁絕濟熺父子飲食濟
熺困恭園十年恭王故府中媪不能平走訴上㕥故承奉
左徴為証徴者濟熿嘗誣其佐王為逆乆械繋京師獄上
出徴問前故立釋徴馳驛召濟熺徴馳入園空室中觧王
紏纒相持哭府中人傳言徴繋死乆矣及至乃大驚濟熺
與子羙圭見行在憊甚成祖憐之封美圭為平陽王使奉
父濟熺㕥居予之故連伯灘田濟熿自是益怨望出悖語
持前恨奪灘田不與成祖崩勿服也使寺人代縗臨幕中
仁宗卽位念甞與故王熺同學勑濟熿善遇之與故王冠
厚賜之加歳米且手熿還連伯灘田熿必不與廣致妖
巫府中造詛咒仁宗棄群臣亦不服䘮宣徳𥘉咒詛事益
露自度不免交通漢王高煦謀不𮜿寕化王濟煥告變上
曰勿適𠩄通漢使者走京師首服內使劉信復奏濟熿
擅取屯粮十餘萬石給䕶軍日夜造兵器且漢上䧏勑
召王匕始懼辭王爵及䕶衞既至示㕥諸𠩄𤼵奸逆状王
伏地哀請死上徧諭諸王晋與漢合謀騐不誣朕不敢以
私親廢大義謹遵祖訓免為庻人屏居鳯陽誅其同謀及
妖巫数人而奉祠成敬坐謫戍自訟𡨚下之腐刑敬涇陽
人以永樂中進士選庻吉士改晋府奉祠後為内官𬐱景
帝甚見親信子凱登進士病篤上語敬曰若子凱生平志
何官敬泣對曰願岀入禁闥犬馬自效上輙恩授凱吏科
都給事中凱聞命旋卒英宗卽位立美圭為晋王圭和厚
易直恭事朝廷乆愈䔍薨謚曰憲二妃孫氏石氏自殺以
殉謚貞莭子荘王鍾鉉嗣鉉仁謹博古喜法書摹絳帖而
廣之表於朝孝宗賜書嘉歎王六十一年薨世子竒源匕
子表荣皆勿及王而曽孫端王知烊嗣追封竒源為靖王
表荣為懐王竒源好學有至性母妃病徒歩禱於神及薨
乞廬墓孝宗慰而止之端王方七𡻕知哀居母䘮嘔血
三秊芝生其好儒斥佛老亾子以靖王支子簡王新㙉
嗣王母尚太妃教㙉嚴時跽㙉牀下尚疾㙉叩頭露禱左
相朋每陳善言輙下拜王以時劳苦國中吏士賜予加自
奉王無内道時樂酒與寺人作嬰児𭟼自觧其老也以弟
新墧子慎鏡挕府事三傳王求桂有賢声按恭王七支慶
成王濟炫者始生之日高帝方御慶成之宴喜曰長封王
以號國故王不以地而以成炫嘗以圖書擅給驛馬
誚譲奉命練武潞州䕶衛軍率為盗遣捕炫曲庇之坐召
還子美埥代立令其總旗誘致妓與姦二小旗為盗埥
隠焉而奸其妻為人𠩄訐薨子鍾鎰嗣多子妃妻可二十
人四十四子及女可百人皆長育百六十三孫五百有十
曽孫當王之身子孫百人多不能相識憲宗時命圖入家
慶上為不悦曰乃大靡吾炊子竒湞嗣孝宗嘗冠湞諸生冠使讀
書乆之乃以孝聞弟奇澗抗父命殺人奸占樂婦廢庻人又支寕化
王濟煥正统巳已之变欲率其子六人從軍以报國詔不許再傳鍾炳
姫其父妾多通奸衛軍妻不從輒殺之死者八人孝宗時冠炳書
生冠革其𡻕禄𠒋頑益甚幽高墙又支永和王濟烺有内
史誠自宫不净與王宫人通王夫人杖死𠩄通宫人誠以
他事請王歐死夫人及其母有欲發其事者烺輙殺之以
㓕口千户珙為烺冶私宅居王𠩄奸妓匕生女珙請以子
為儀賔事覺珙與誠皆坐斬王薨子美䲧嗣䲧烝庻母亂
其妹致軍舎八人同奸其宫人翠児致死勒其妃與𠩄爱
者通妃絶之其𠩄烝庻母生一子詭為宫人𠩄育請名於
朝事覺誅軍舍削羙䲧為庻人而定王八支交城王羙坨
者王妃悍妬数箠死宫人母妃居定坟以避之以不孝賜
妃自盡西河王三傳竒三𡻕而孝其母母病渴祝天
甘泉湧渴愈方山王𠕂傳鍾鋌老無子以𠩄産女易外家
男請名事𮗜爵除寕河王美堛成代中𠩄居府有妖為𥚢
夜或為神像或為王候舉火将焚其宫次年冬宫果火
服器用皆更賜之崇禎十七年賊李自成䧟平陽殺西
河王等三百人以𣈆王去攻彰義門令代王與晋王並左
右席地坐仰攻城
論曰王棡以燕間薨倘處于濟熺之日懐夙恨自奔走
金𨹧不遺力且平陽去燕不十日而近燕不危疾赱魏
都之計乎必不促南下欲盡平陽南下則必費幾日東
昌鉄𮪍能北行夾擊無完燕也濟熺之長史鐔以兵岀
忠志無疵然此時情𫝑不復可任矣端簡西河咸以孝
聞而慶成王鍾鑑傳子𬨨太相倍𠕂傳一百六十有三
三傳五百有十盖不億𠩄自稱也崇禎甲申晋王不早
决輙從逆闖観兵燕初憲王美圭之薨妃之死者二
王較先巾帼生慙矣
周定王橚〈子有燉妃鞏氏夫人祝氏〉
周定王橚高皇帝第五子高皇后出或曰高皇后無子育
于孫貴妃匕䘚服以慈母斬衰三季初封吴王國錢塘工
部請建王府置䕶衛上未可䘚以淛財賦地改封國開封
即宋故宫為府初王之國高后遣慈母從賜𠩄御若杖
一曰王有過植杖坐責之如我也王好學能詞賦工
書從上𠩄賜元嫗得聞元宫中事製元宫詞百章時人以
比之三輔黄圖書又以國土夷曠庻草繁蕪辨察其可佐
饑饉者種植四百餘種繪而䟽之名曰救荒本草請得周
是修為其府奉祠二十二年棄其國來鳯陽上以擅離封
地𨗇之雲南不果行建文中齊黃献翦燕之謀以橚燕
母弟昜取欲先周而王亦自為偹相王翰諫王匕不納翰
斷指佯狂去之或告橚反上佯命曺國景𨺚備兵於邊假
道周猝圍王宫執橚竄蒙化别安寘其諸子巳復召還錮
之成祖入金川出錮橚與齊王摶拜且𡘜成祖並二王按
轡登楼相劳也己復故封加禄五千石以開封圯於河改
建邸洛陽不乆仍還開封永樂二年来朝献騶虞八年請
祀太祖國中上曰支子不得𥙊太祖王國晚年橚数有𬨨
赦不問有告橚反者上遣都御史王彰諭意橚大懼上還
三䕶衛上悦橚辟長史劉淳為世子師時端礼門槐枯数
𠏉淳𭄿橚引咎自脩𠏉復荣橚名其槐為攄忠仁宗即位
復加禄五千石橚王五十六年薨子憲王有燉嗣燉博學
善書為丗子時甞有東書堂帖行世𠩄製樂章新声大梁
人能歌之嘗以献諸朝宣宗答以衣一襲磕爪一板王
大慙且薨遺命𦵏從儉妃夫人以下毋從死年少有父母
者㷌其家王薨妃鞏氏以死殉夫人祝氏䓁數人亦同死
英宗咸賜謚厚𦵏之亡子弟簡王有爝以祥符王進封先
是汝南王有勲與新安王有熺並𢙣祥符乃偽為爝與趙
王書語悖擲道傍都指揮王友得書以聞徴爝至爝曰必
勲亂我逮勲訊服詞連熺勲志行故不臧少與高煦善建
文中告父定王反寔出其𠩄遣廷臣乞誅之上赦勲居之
大理熺喜食生人腦及肝膽薄暮每伺人於門輙䦨入殺
而食之以故新安邸前日末晡断行跡勲故亦数造端誣
憲壬燉上為書諭燉匕不辨宣徳中録誣簡王有爝事詔
勲熺同免為庶人居熺京师己復其爵按定王十五支鎮
平王有爌慕善多材藝工詩書畵𮪍射毬鞠作道統論
歴代賢王傳以夀終簡王十二支𠕅傳懿王八子其支清
河王同鐪嘗挾姫夜逰廵甲止鐪鐪使人截甲耳又新㑹
王睦樒文而恣時睦㮮以通舉為宗正樒姤之誣以献
女得宗正為艶曲使府中欹以辱之萬暦𥘉以宗禄缺遣
給事中萬象春行議諸王府限制贍貧宗睦樒嚄曰是齊
黄復出聚宗室千餘人盟府門岀飛章中睦㮮羣擊之盡
其鬚髮曰皆爾謀而群上書抗詔坐廢幽高墻睦㮮係鎮
平王後為鎮國中尉父安河以孝聞姙十四月而生少端
頴朗詣李夢陽一見奇之與晋江王慎中鄞陳東講社當
是時河洛間𪧐儒衞君聘名易和太芳名書周伯昌名詩
周涿乆名春秋許守謙名礼㮮先後之逰尤𮟏于易春
秋易主王弼後復取鄭玄謂鄭學莫備于唐李𪔂祚刻其
集觧以傳而自為春秋傳明筆削之㫖時海内藏書家称
江都氏章丘李氏㮮盡購淂之𧺫萬卷楼諷誦其中一
切諸王孫世禄之習泊如也徃来士大夫叩以濟鑿匕
中窽客擔登至者悉舘之𥘉髙𨹧吕柟仲木與㮮講昜
東陂之上驚曰子輔嗣流也新鄭高拱問易曰大易之者
以退為宗語𠲒諷切自為宗正誦之聲徹朱門年七十
餘卒門下士五百餘人頌徳聞于朝予𥙊葬再傳惠王二
十三子其支平樂王安泛與世子安㶇及弟安涘競置囹
圄刑具集亡頼為私人撃断無諱乆之安泛與安㶇𢙣安
㶇奏安泛私壊宗廟社稷儀伏染作諸壇庫奸庻安毆死
人安泛亦誣奏世子諸不法㑹赦安㶇卒安泛侵㶇妃
殊甚孝宗時使匕徃案安泛益持前誣𠩄連千餘人上削
安泛爵降庻人又博平王安㳚修車馬盛賓客延教授蕭
雅讀書周自定憲以來率諱死凡䘮葬事毋敢王聞者死
則曰老曰乾而安㳚特為視雅殯殮三日再傳悼王九子
其支南陵王睦楧博學該物廉介莭儉無声色之好𠩄居
瓦屋不縁嘉靖末年上書請立宗學以崇徳教設選科以
省禄費𫿞保勘以杜冐濫革穴職以除素湌戒奔競以息
饕餮許拜掃以廣孝思立優制以省禄費上嘉納之亾子
除再傳恭王十四子其支汝寕王勤�甞病腫㡬殆妾劉
焚香祝天单衣三冬以分王災�果愈及�薨自從之
賜旌表再傳康王四子萬暦中周宗凡三萬二千八百
九十七較諸宗嘗数十倍而貧甚或有從開封來目擊周
宗動作有禁無産可鬻無人可依数日之中曾不一食有
年餘三十不能婚者有暴露十餘年不能葬者有行乞市
井傭作民間流移他鄉餓死道路者以聞上匕覧而憫焉
将軍安𣵿性至孝父病夢神啓之割臂和藥病己後廬墓
三年旌其門晚益尚名理延納詞人匕稱𣵿為小山崇
禎十四年賊李自成䓁圍開封時河南飢通判白尚文廵
夜墜城死民争取烹食之王恭捐帑五十萬治屑麥飽
守者守力賊退十五年九月河决開封王府第沒王從後
山跨岀率宫眷及寕郷安郷永嘉仁和諸王浮舟西城時失
水者率縁舟舟且覆于是以刀断縁者手手盈舟棲城堞
避兩門樓之下推官黃㴻䓁䕶王河北之桞圈坊又明年甲
申賊南下廵按御史陳潜夫保王恭枵南渡依魯國越
敗入海已而其支安昌王乙從監囯乞師日本日夲師不
出舟山敗乙野死有子從母逸艱難己杭净慈寺受拂
于豁堂和尚母宻藏故王印不令子知憇南直之松江野
庵庵故有僧利其貲飾宇安其母子子知王家不知為王
僧并不知其為王家也母且䘚乃露其印子子且嘱僧善
其子僧警晨朝之稍稍聞于寄单每作耳語為廵者𠩄迹
事連豁堂豁堂簿對某故善知識他何知則主讞者方别
恨郷紳鄯貭生㕥三字声疑遂宻逮貭生于脅其金不與
與豁堂對勘重鍜錬之必豁堂誣扳豁堂必不識貭生貭
生亦不肯服豁堂善詩寄慨時事有之于是安昌王子與
野庵僧咸就斃數百人而豁堂與貭生二人免
論曰王橚非有大失徳告宻夲子有勲勲與髙煦最暱
煦豈能為人子㦲煦即為人子豈䏻為人臣㢤永樂中
橚数有過且不論乃建文時欲先縁周以事縁周而
告橚者至矣即使告宻不誣料非果能禍國亦冝曲貸
𠕂三輔𨗳减䕶衛即否遍聞諸𠦑父與公論之使不
道之迹大著恩仍歸朝廷迨萬不得巳兵貴先聲亦萬
無用假道故智矜掩取之便賀𢧐勝且不煩再聼輙
與竄錮不一而足也託燕王同母亦即非先孝康同母
欤殘自近始與燕以名而𠩄任者仍以九江益自露其
實矣九江自以前㨗而受任禦燕不辞益自忘其實矣
橚之傳文詞而進于理学憲王有燉東書堂手著可観
也鎮平有爌有陵睦楧一慕善多材藝論古合則一該
物莭亷條宗議鑿鑿可行将軍安𣵿頗延納孝行旌門
而博平安㳚修謹屈首讀書至于中尉睦㮮號為通
河洛𪧐儒咸就講貫萬卷樓�名籍其中誠一時之盛
也而世有貞烈如憲王妃鞏夫人祝汝寕妾劉咸以死
殉則刑于有素矣若夫有熺之喜啖人腦同鐪之亱截
人耳安㶇安涘之𥝠刑人安泛之毁廟噐更有甚者犯
倫不省盖自宗齒浩繁教學鮮少萬暦中周宗㡬三萬
三千𠕂傳當更倍宗正之難為工如是也
椘昭王楨〈憲王季堄景王季埱通城王盛𪷁匕弟濓将軍華堞徐學顔〉
椘昭王楨高皇帝第六子母昭敬胡妃楨𥘉生時適破椘
武昌報至上喜問羣臣武昌古何地對曰椘上曰子長予
椘封及分封王楨齊鑄齊寳三舉三上忽憶前事曰封
齊非初命遂封椘武昌上賜楨史楨録御註洪範及大
寳箴於座右時𮗚省十四年率江夏侯徳興討散毛諸洞
明年討太庸諸洞十八年與信國和計擒銅皷五開蛮餘
黨悉潰二十年討雲南阿魯秃趨武関至鄜州擒之二十
四年征西畨二十七年通州杜囬子叛討平之復計全州
叛猺明年討桂陽山㓂平之又明年盧溪黔陽諸洞叛
王自沅州深入搗平之三十年荧惑入太微㑹王子巴陵
王薨上勅曰人君候五星出入𠩄舍何分進退休咎務必
知之前與尔天文書一帙望尔知星象慮禍福修人事也
太微天庭居翼軫椘分也順入逆出入十日矣王子疾逝
灾不止此尚省慎以回天意其冬王妃果薨是年與湘王
栢率師十萬徃征古州叛蛮楨不親蒞軍措粮糗無方上
謂王不武楨居國樂善奉法成祖入國召為宗正王五十
五年子荘王孟烷嗣宣徳元年𤼵椘魯二王䕶兵各千
人征安南五年平江佝瑄宻奏湖廣東南大籓带湖湘
控引蛮越交廣黔蜀之㑹人民蕃庻商賈輻聚椘䕶衛之
官交姻連婭蘖枝延蔓小人行險或生其心乞陛下借乏
餉名選其徤鋭使轉京師因而留文章帝曰椘王故無
過不可王聞之懼上還两䕶衛而留其一王敬慎好學𠩄
招引管時敏貝翺雷貫等皆文學之士薨子憲王季堄以
武𨹧王進封事母妃鄧至孝鄧疾𥸤天𩓑以身代侍湯藥
不觧带者数月亦以文學稱著東平河間圖賛士林誦之
亾子弟康王季埱以黔陽王進封正徳𥘉埱䟽論逆瑾罪
不報三傳愍王𩔰榕以長樂王進封儀賓宝者與其弟亨
多營利榕踈之宗室訟宝榕弗庇也而𭣣其賜田寳怨使
弟貢誣奏榕謂幸臣王海與其府中人呼榕萬𡻕誘榕演
武設水戯習水軍即訊不寔削宝為編民王世子英燿見
父榕宫人方悦之私烝之外舎榕知之禁方児北園笞
其狎人陶元死之居無何榕與諸王泛湖登䑓倡么児侍
酒燿又悦之通之於湖亭明日燿具大筐使其卒金與良
輔私筐么児致之舘榕怒甚發聲死二卒二卒俱如元也
告燿曰王恕世子之位不可知矣不如先之㑹元夕世子
置酒享榕匿力士壁後酒酣王從人下受犒力士出以銅
瓜檛王榕瞿曰燿燿脑出死燿復取銅鞭匕父屍迎么児
為新妃䖏祖端王之宫遷其主事聞逮斬英燿揚其屍椘
人稱榕破頭王時武岡王𩔰槐奔救王榕鏦傷臂賜金
帑嘉之昭王十子其支崇陽王𩔰休者為王榕主宗禄漁
之宗人怨鎮國将軍𩔰桍與其舎人虎言之朝格之榕怒
笞桍斃𧆞罸桍千金㑹桍将朝於榕榕與鎮國将軍榮湑
鎮國中尉𩔰櫸𩔰蘽袖鉄椎待之甓郭𡱝撃桍死事聞休
坐死湑䓁幽髙墻萬暦三十一年椘宗人華樾䓁二十九
人訐王華奎非真稱椘先恭王病風痺不能御内乃令宫
婢胡氏詐為身抱妃兄王如言子為華奎又抱妃族王如
綍舍人王玉子為華壁以為孪生奎得嗣為椘王而壁封
宣化王樾妻如言女也故知之而儀賓汪若泉先曽訐奏
事下撫按王妃堅持之事至是復發則華奎襲封二十
年矣禮部侍𭅺郭正域武昌人也右宗人樾疵王并及輔
臣沈一貫而輔臣沈鯉復右正域户部尚書趙世卿等又謂
王非假於是䑓省閣部互詆不休上卒以王為真斜臣楊
文竟𠫵正域罷去已而東安王英燧武岡王華增江夏
王華塇復請勘王假不報三十二年王華奎輦金諸貴人
至漢陽為宗人𠩄發兵偹道周治械宗人樾听勘於是
諸宗咸憤走訴廵撫趙可懐可懷為王餙詞此将内𦔳大
工被刼方訊一人走械擊可懐死治䓁傷一貫以為叛
有詔旁郡兵合𫿞武昌𠫵政董漢儒薛三才曰是激之亂
也壁城三十里外不入一貫復䟽逆宗反形大著藴�者
𦔳王誣揑甚且云晝見軫翼係椘分事不可怱由是坐
謀叛大辟者七人禁髙墻者数十人而奎王楚如故久之
以輔臣葉向高言楚宗淂釋崇禎十六年賊獻忠䧟漢陽
三司請王甲𫞐冝餉軍不可及武昌䧟賊以箯輿籠王沉
西湖其金数百車盡時左長史徐學顔永天人城破與
賊格闘左臂断右手尚持刀不仆賊支觧之闔門死者二
十餘人湘隂王𫤌�全邸遇害而祁陽王甲者聞武昌䧟
矣其封避兵薨梧州諸生𫿞煒者素與王善以福京中書
舍人賛王世子襲封閩敗煒與嗣王共艱難更姓名入猺
中自保又通城王盛𪷁昭王九傳支也與其弟盛濂及宣
諭華堞棄家泛吳之笠澤明年甲申國変又明年南都失
守及潞王以杭州北降薙髮令下𠩄在挺起閠六月吏部
主事冝興王期昇徃迎𪷁等笠澤冶𢧐具檄諸拳勇礼授
材官練兵湖中於是諸義金鎰韓茂貽陳萬良䓁数十部
俱集襲有長興等縣亦一破郡城䘚以粮竭不守八月援
進士中書廬象観於苕之北門不及象観死之𪷁知不可
為委其衆進士吴易身越海依監國魯興嗣興衣豊伯
張鵬翼恊守衢州丙戍六月監國棄紹興奔台金華遂不
守𪷁分督衢三門以義激民兵守固力竭鵬翼約𪷁五鼓
背城死决未𤼵而門開北兵入𪷁自縊鵬翼自有傳弟盛
濓不知𠩄终華堞字用章初楚䧟以将軍叩闕上䟽請聮
絡山砦義勇身先擊賊授啣宣諭捋軍從盛𪷁等入淛
時潞王窮走杭州華堞衰麻入謁説以恢𣸪之計王不省
陳弘範郊迎竟北去不返閠六月大江以南郷鄙一日𧺫
作難北兵不啻数千部有王教主者先数百人走武林華
堞夜出迎之拜馬首公等為江南反戈苐一𩓑鞭弭從己
破関入頋兵寡不敢動被躡盡屠横華堞間脱復徃合盛
𪷁湖霅不得利走徽褁創殘恢復数下邑鄭遵謙𧺫紹興
欲稱制王之不受魯王國紹興勅原啣出督淛直陸師
是時華堞以忠節感人慕從者衆十月左尹主走間錢馬
諸部並議合從且渡江時黨事未觧或以王有功當貳魯
御史陳潜夫䟽左尹止之乆之魯封新安王不拜閩亦馳
勅封華堞為楚王亦不拜曰臣無家王何䖏明年六月紹
興敗亾走入長興山中将為𠩄欲為不利走廣西扵永曆
三年六月積憤病殂会城
論曰王楨乆兵間竟洪武中歷摧盪畨猺獨于古州之
役太祖稱不武知前此奉先声以行非果如燕之知
兵者也観壬午之浚徒用樂善守法召填宗正記曰征
之為言正也不能賛一仗北向其誠燕之宗正矣乎一
再傳孟烷季垷文行可𮗚若季埱之論逆瑾持義绳君
側實本祖訓雖不報以愧廷臣之不論逆瑾者華奎實
非楚糸為恭王妃兄之子而彂華奎之非楚系為恭王
犯兄之女女壻華樾也子女同父言之胡不真且此時
貴賤殊婿樾即宗人未嘗有𠩄妄覬即何敢危犯此無
稽又宫婢胡之詐身舎人玉之孿壁証鑿鑿也以二
十年相安彂浚時盖由葭莩素暱末殺則持之而况儀
賔汪之訐奏非一日之故也必𩀱生以不足故示有餘
耳至于東安武岡江夏一口是樾奮擊撫臣趙死是必
其義可以動衆不然王之輦金胡為㢤而閣部沈郭等
各自為黨直欲以叛加椘宗以非楚長有楚乎卒之嗣
偽系者為獻賊籠沉西湖楚不長矣甲申後通城盛𪷁
兄弟兵耀笠澤死殉三衢𠃔㢤宗之正矣宣諭華堞不
𥼶衰麻者十餘年𠕂與崇封不受是誠椘昭之嫡系也
夫
齊王榑
齊王榑高皇第七子母達定妃國青州洪武十六年上令
王出獵開平且備胡二十四年𠕂岀開平與頴國公友徳
共事有詔勿相𠫵奏建文初府中人曽名深告變召至訊
得實廢為庻人時周王已削爵與王並禁繋鳳陽燕兵入
急遣徃衞二王二王頋不知大怖伏地哭已乃大喜曰惟
燕能生我永樂改元復其封王驕縱不簡則馳書戒諭且
曰無忘患難時榑復不省隂畜亡命飬刺客伺險暗結勇
士通邊彛府中𥝠帝號益為咒詛輙用䕶兵守北門廣智
門以外接苑圃奢築墻堵守吏不得登城夜廵李珙等上
変告榑匿珙以㓕口上賜書索珙且誡榑改過是時周王
橚上書悔罪上即以書示榑匕悔過請朝明年来朝廷臣
請論榑如法榑厲声曰奸臣喋喋将欲為建文故事乎行
盡了此上聞之孟怒𭻍榑京邸奪其䕶衛指揮柴直等
伏誅罷遣府諸寮盡岀王𠩄繋囚及諸造不法噐械或請
并𭣣教授葉垣上曰朕甞岀王囹圄恩禮渥洽開諭六七
乃故不悛安望教授垣其勿罪榑見𭻍益有怨望并奪其
子三王爵幽王西内宣徳三年福建匕陽妄男子詭称七
府小齊王製王冠服自為䕶衞謀不𮜿事𮗜械京師供云
樓濂不預榑扵是誅其黨数百人而榑與其子樂安王賢
烶長山王賢焌平原王賢�皆暴卒榑少子賢爀為庻
人安置廬州景泰中勅南京守偹移置爀及谷庻人扵南
京慎防之時谷庻人絶而爀請淂居谷庻人第嘉靖中釋
高墻庻人長�者榑曽孫也天啓三年爀後𧇩鑑逆迹露
𧇩鑑生魁岸有智計或言其相當貴因自詡納亡命為逋
逃淵薮而武進人陳𪔂相入南雍深與結納操江御史熊
明遇宻以聞𭣣𧇩鑑及𪔂相伏法餘不問
論曰王榑私帝𭈹二燕也䫃不冝二燕于燕能生我之
日建文中諸尊行私僣擬種種不可問也亦不勝問也
貴徐以𣽃之而獨問其公行焉者即公行而或故以私
寛之以私之此有善䖏諸尊行法在而朝廷不觧也
改元方四閲月五王一時坐不宥代岷與周罪不舉
天下有小誤而持古禮按之遂闗門户此䓁是也湘即
見端然初坐偽鈔耳獨齊榑舉動傲僻頋文皇時猶開
諭六七至示以周橚悔過之書不得已始削奪幽西内
至宣廟而父子咸不免建文何時輙送榑鳳陽與周棡
同繋乎榑如二燕于建文亦有名而榑祗自大不可
以語此他日妄男子楼濓偽為榑尚悸人少子爀後
逆跡天啓中榑之悖性也而以世
潭王梓趙王杞
潭王梓高皇帝苐八子母闍妃故漢友諒宫人也或曰逹
定妃國潭梓㓜聪敏好學善属文貌美秀而性滛宕未之
國甞亂宫中毎朝留宫中旬月上爱之不知其奸也甞召
府中儒臣設醴賦詩手品高下冶亭殿東掖置琴酒書研
樂之居常聞其母言所以為妃故不勝憤懸銅牌書二語
於上謾甚洪武二十三年上㣲聞宫中状又妃與王從民
家坐事益怒命魏國公徐輝祖徃逮之王知事洩戎服乗
馬抱其爱子廵城而馳及城破圍宫三匝互投水死宫嬪
無存者或曰與妃咸自焚無子國除
趙王杞高皇帝苐九子洪武二年生明年受封又明年
薨
論曰漢友諒之以遺妃為間㢤洪武中不敗又一燕
矣杞夭不論按太祖𥘉册闍妃時有云朕平诸僣偽未
嘗有其妻女漢我深𬽦岀此迹此语疑猶以妃為𬽦也梓
恩其母遂果為前父尋𠆩謾語在牌寕見閻王不見父皇
八字知妃之勧梓非一日矣
魯荒王檀王頥坦
魯荒王檀母郭寕妃高皇帝第十子生両月而封國兖州
王文弱好詩歌頗餌金石病𦕈其妃為湯信國女甞建一
苑城外與妃出宿上召入宫髠之賜妃自盡王薨上册之如
秦謚曰荒子靖王肇煇嗣宣德初為長史鄭昭請老上以
王賢許之五傳端王𮗚𤊟㓜狎其典膳信等滛𭟼無度為
屋曲房于東園挟娼樂之裸男女襍浴𤊟臨水縱𮗚左
右有忤立斃之或為炮烙之刑信等咄啐殺人有抉眼截
舌死者丗宗念王幼革其禄三之二逮信等誅之子頥坦
自寳慶王進封父端王病甞藥請代䘮𦵏遵礼衰絰三年
捐田湖資貧民詔嘉之按靖王六子其支樂陵王有三子
當菏當洅質鈍而當渿敏師滋以告王王属心渿菏洅
恨滋杖殺滋㘴並廢為庻人又東阿王陽鏢孝友能詩善
楷書而荘王陽鑄者十子其支再傳當甌王徤楸老亾子
上言宗室𠩄以滋蕃由其詐以妾媵子為嫡子臣今六十
無息㣧𠩄受府第屯厰請以身後盡歸魯府待給新封省
民財萬一乞著為令報可又荘王一傳歸善王當沍正徳
中流賊攻兗當沍借䕶衛兵器率家衆乗城射𨚫之朝廷
降勅褒諭遂以武徤聞當沍数與𡊮質趙𫿞等角射而材
荘王較尉智属長史魁求之王魁不而𭄿王别䋲智謫
為樂工當沍怒欲縛辱魁魁匿荘王𠩄乗言當沍且反
從王子以聞王吏部主事梁穀者東人微時𠒋戾暱諸
𢙣少年既貴苦之而或有從東平來云𡊮質趙𫿞䓁佐
當沍奪王較尉智不得治兵反榖心動告変於輔臣楊一
清而以𠩄怒𢙣少年為從内廷权貴欲邀封拜如寘鐇故
事益重言之宻聞武宗大發兵伺變魁又奏荘王不先發
無以塞内廷权貴意王心懼亦奏當沍反於是遣司礼太
祥大理寺少卿鈍錦衣衛指揮端重兵布置徳州大名
淮徐間京師洶匕旬日震動以為事不萬全一决難制及
排破當沍宫當沍方醉臥無𠩄見得弓矢故禦冦𠩄借䕶
衛物也當沍愕不知𠩄為與質巖等俯就縛及訊得寔御
史翰林奏榖報怨邀功魁譛子惑父並冝寘法内廷猶以
翰臣縱叛下錦衣獄䧏為州判官御史啓充等丹訊極論
榖皷煽流言啓小人生事喜功之心致大臣信寡謀之
失死不足盡法不報時當沍罪無所坐不淂己但云達
祖訓䧏為庻人幽高墻覧等及宗属戍粛州魁亦𡚶誣㘴
斬中官護當沍之高墻當沍猶未知𠩄㘴中官曰之鳯陽
謁𨹧耳比至曰此何地曰高墙乃大慟曰𡨚㢤觸墻死輔
國将軍當濆為鉅野王後慷慨有志莭嘉靖中請停郡主
縣君卹典以蘇民困又辭已與子𡻕禄佐縣官䟽通運河
請以己父子禄賑封内飢民勧上法祖宗重國本裁不急
息土木詞甚剴切下勅褒之又鎮國中尉観熰亦鉅野王
後父奉國将軍徤根既以賢孝稱𮗚熰被服儒雅好著述
執母䘮哀毁周恤䖏士萬甲三十年不弟𮗚�亦㕥詩
𦘕名又鉅野中尉頥㙇安丘将軍頥�皆倜儻有逸才聲
詩俊㧞崇禎九年東師深八魯王甲捐󠄂金募士力以禦十
五年王遣左相俞𧺫蛟與前給事范淑㤗合搗流賊乙酉
王薨世子以海立四日東師入南奔𬐱國紹興附紀
論曰魯王檀文弱國于詩禮之遺𫝊世循謹如嗣王頥
坦及東阿當甌二王咸孝友属文能推譲至将軍當濆
之辭禄徤根父子兄弟醇𧨏宏文慷恤不一而𠯁獨歸
善王當沍一案久沉不白夫世無醉卧無𠩄見愕不知
𠩄為輙坐以不𮜿者即取程祖訓沍非私治矢借䕶
衛物以繕城正属諸支匡王大義且此時流氛不靖事
已未便奉還情也而竟欲比之寘璠之㺯兵非其觧矣
監永道聞㨗輙居𤼵縱之能諸監陸馬谷魏與義兒
江彬䓁急欲得一似反者一試以豪鎮國公之秉龯即
何必沍果存其寳㢤誤認高墻以為謁陵嗟無此反側
子也最後以海走監國繫東南者数年其𥘉冊名時亦
己明識其水濵之不𣸪矣
蜀献王椿〈靖王友堉妃黄氏和王悦�妃徐氏定王友垓惠王申鑿昭王賓瀚成王讓栩〉
蜀献王椿母郭惠妃滁陽王女也為高皇帝第十一子恵
奴生王及代谷二王永樂汝陽二公主王元妃凉國玉女
也椿狥慧能文目五行下闢西堂延攬名士李叔荆蘓伯
衡等與啇榷文史帝嘗呼為蜀秀才巳又聘方孝孺傅世
子表之曰正學造安車賜長史陳南賓分成都學慱士以
月餼曰後世子孫皆如我餼士椿守西陲其人安焉成
祖入國王來朝献荔枝艾乕諸物上賜答曰賢弟抱明逹
之資敦忠孝之義秉心存誠好學不倦東平河間無以過
也引睇遐邈朝夕不勉自爱重谷王橞椿母弟圖不𮜿
私告椿匕驚痛止之不從遂發其事上悦賚賜特厚子華
陽王悦燿有𠩄爱䘚擅除為千户王椿曰不朝命反耶杖
之百将械於朝世孫友堉為請乃䆁之猶囚縶累月會堉
就冠京師王薨王椿六子悼荘世子早薨燿窃發帑蔵盡
有之世孫堉不問燿反誣奏堉数十事意在奪其封召入
廷辯得白友堉嗣王燿至京師猶誣奏不巳上怒抵奏地
徙燿武岡州又徙澧州宣徳五年府中忽舉炮銃搃兵陳
懐以聞堉自引不謹上還䕶衛三之一巳請王府官属留
軍中南人為匠皆從之薨謚靖妃黄自以從無子同母
弟僖王友壎以羅江王嗣患風疾上走醫治之不及無子
叔和王悦賀為献王第五子以保寕王嗣儉守礼法薨
繼妃徐死以從子定王友垓工詩善草書再傳弟恵王申
鑿以通江王嗣好學能文亦善書子昭王賔瀚仁厚好儒
術子成王讓栩肃皇時以忠孝賢良旌助太庙工上黄金
六十斤白金六百斤加歳禄二百石玉带一王受玉带辭
禄子康王承爚以仁孝稱崇禎十七年賊張献忠陷成都
蜀王甲力拒闔宫被難
論曰蜀秀才西堂延攬署方孝孺以正學表當時至弘
光中特謚孝孺曰文而系之以正從王𠩄表也不表此
二百四十餘年中不敢以孝孺為正矣王椿能以正學
世其傳而靖定惠昭成康若扵𧨏妃黄徐両以莭烈著
太祖以滁陽養女孝慈開國以滁陽女為惠妃詩禮貽
後即不以郭之子死從戎頋諸子𠩄自出亦冝報以世
爵而胡絶不聞夫滁陽且有其遺支老舍者也𥘉給田
而継免罪其諸子當無後故未及歟
湘獻王栢
湘獻王栢高皇帝第十二子國荆州母胡順妃豫章侯美
女也栢性通朗多智数讀書能韻篝燈警枕囊書自随被
服儒雅喜道家言自號紫虚子望之如玉山晴霞而膂
力過人善射運槊馬上若飛數從椘王将兵有功時十王
陛辤之國上各賜玉带一命服之上欲𮗚其後銙諸王皆
囬身王獨旋带以𮗚上問之曰君父不可背也上大喜建
文元年坐偽造寳鈔招士馬事覺謀舉兵拒命朝命将士
偽商旅藏兵噐扵輿薪直造王都圍王宫王度事不成與
宫人痛飲泣別縦大焚其宫室羙人乗白馬執弓躍入火
中死妃華江隂侯高女死詔廢爲庻人無子國除謚戾
永樂初復其位改謚獻治墳祠
論曰迹王柏君父不可背一語紫虗子讀書觧事
矣僞造寳鈔或有之招士馬缘之以罪也稱拒命
而曰謀是明無其寔矣夫藏兵器扵捆薪圍王
宫亦何拒命㢤𠩄招士馬迄未甞燼㓕也不即就詋
輒自焚或猶以擅鈔之故不可觧夫叔父王擅鈔之罪
不可觧乎㢤更謚戾而獻王與妃慰地下矣
代简王桂〈山隂王俊柵灵丘王遜烇子若孫四世将軍成�成䥩〉
代簡王桂高皇帝十三子初封豫後改封代國大同與蜀
谷同母建文中廢為庶人使如蜀𮗚蜀王之法燕王得國
為復封王妃武寕王達女文皇后妹也桂不悦妃妃病桂
不視病王孫仕壥聞於朝乞勅潞城王遜�啟桂善視妃
桂復國不悛上賜書曰别乆懐思聞吾弟縱戮取射國人
甚苦吾弟審拘囚困辱不記建文時耶召桂朝桂不朝再
召朝中道予勅曰爾傲狠悖慢朕念同氣不遽絶其歸省
愆革去其王䕶衛留較尉三十從桂匕老矣猶時時與其
子遜炓遜焴短衣小帽䄂錘斧殺人市中誘納軍民婦女
入宫移怒其世子遜煓令母子岀居外舍於山西行都司
甚困桂妃徐甚妬桂寵其侍女二人妃糞侍女口添其身
傅藥潰爛之復潜令衛䘚仲謙誘之亾去桂王六十九年
薨王十一子世子遜煓早薨煓子隐王仕壥嗣正統中上
書以縂兵郭登有功大同請留登長守上以王故劳留登
尋以代隘請封諸父桂支定安王愽野亦在野上書
不遠王上曰王遠子胡越人㢤不許再傳孫思王聪𣲲
或曰沬𣲲為世子時先封武邑王以使酒毆樂工革聀己
居父恵王䘮酗滛舞内使諌輙拷掠之或觸其怒以石
鼓𡒦胸嚢沙覆口死者数人㘴䧏為庻人遷太原後以其
母請許用草爵武邑王稱於代子懿王俊秋或曰杖嗣嘉
靖三年大同軍叛闈王宫𣏹東走宣府上遣光禄少卿蕭
淮問王子昭王充燿請郡王庻子禄礼部言郡王庶子無
長兄得嗣郡王者封長子不復得支将軍禄長孫亦如之
遂不許大同軍又叛燿東走宣府上又遣官問王十八年
樂昌王甲乞徙代州科臣丁湛䟽以為代籓北控邉鄙南
輔圻甸比之他籓為要重今宗親無故改遷摇惑衆志
不可樂昌乃徙朔州其簡王支山隂王俊栅数上書求開
宗籓應舉之路不報又靈丘王遜烇居綘精通醫理𡻕疫
以藥活病遇井投之民皆徳烇子任墁孝事父母一日三
問安父卞哀毁絶水不入口四五日子成鈠孫立滆亦
皆以孝聞滆子俊格為世子嗜學善属文聚書萬好
古篆籕墨蹟又隰川王遜熮居澤簡王桂宫人劉生一女
封壺関郡王劉爱之時以禄米給儀賓秦安王熮数沮之
己而宫中岀一盒封固賜熮啓之則無首麺人一及羊肝
等物事聞岀劉予熮魘魅也隠王支和川王鼐鉉府中有
奉國将車充灼者㘴作奸奪禄怨望聚𠒋徒淮䓁禦人與
㐮垣中尉充�謀引鹵小王子入居大同而白蓮教羅廷
璽者稱灼有天分遂遣人隂持火箭飛焚大同積芻五六
𠩄都督周尚文發之伏誅𨗇和川子山西輔國将軍成𨨣
弟成鐎係隰川後父仕𡍫坐罪幽鳳陽病草成錤㣲服走
視自劾越禁乞負父骸歸𦵏許𥙊父𠩄不得歸雲中
䘚叛成鐎請嚴誅貪酷以消亂端語切直世稱錤孝鐎忠
又鎮國将軍成䥩𤫊丘王之子事父母以孝聞盧墓側負
土壘塚號泣不絶萬暦中代王無嫡子欲立𠩄爱庻子𪔂
莎礼部誤信得立数年庻長䁀渭訟之尚書翁正春曰均
庻立長冝也然訟得立是有兄弟而無父子請予爵長子
之子而以前𠩄立為将軍不果行䘚命行人魏大中封𪔂
渭為王世子渭例有贈遺大中不受毅然曰渭莎争立賣
金錢多矣今日亦知中朝尚有不受金錢之人崇禎末李
賊破大同盡殘王家以王甲去㘴王地而攻彰義門
論曰相傳代王桂母邳人田家太祖嘗𢧐敗憇母一近
母留敝梳為識巳而生桂及上即位奉桂與梳并獻上
不令王母入宫随王挂飬代桉桂建文中奉命視蜀則
與蜀同母無疑且桂母果田家自冝以原梳告𠩄在淂
上聞無抱桂與梳献宫門者且不聞其氏何氏頋谷
代性頗悖似一母之子而蜀椿文約豈惠蹠之間歟世
傲而錤孝鐎忠未巳也墁孝而栅忠充灼頋八鹵王自
焚矣
粛荘王楧
肅荘王楧高皇帝第十四子母郜氏𥘉封漢改封粛國甘
王言甘州舊邸改都司而先王墳園尚在乞留近邸林木
許之又請加禄不許天順中責府中馬偹邊與王熖直不
受強直之熖出善馬五百上致書褒羙再傳恭王貢錝以
汾州王進封正徳中為諸子請菜户不𠃔世子真慱雅
好文善為請恭王支金壇王真洵比小人横於外事覺下
獄當死越獄去其子弼楏酗酒多犯法洵𥘉以其無礼離
之㘴廢為庶人幽高墙萬暦中粛王甲薨其世子乙䘮中
請襲爵礼部尚書羅萬化以為籓府與朝廷不同世子當
行三年䘮世子賂中官急請之員外何喬新不奪世子竟
行三年䘮己而淂立王無子有营為王浚者政府為関説
禮部侍𭅺王希烮力持不可竟
論曰肅之世念先塋辞馬直猶有忠孝之遺意歟然而
徴矣王無浚自冝為之後有营為王後者不許則必有
不营而為王浚者何属
遼簡王植〈恭王寵涭荘王致格妃毛氏光澤王〉
遼簡王植髙皇帝第十五子母韓妃衯封衛改封遼國廣
寕廣寕邉𠧧初至𣗳栅而已己命郭英為治王宫城尋又命
都督楊文為髙壮王城門以𫿞鹵三衛盡屯田給王禄王
得練簡士馬廵邊上圖西北沿邉地里諭植曰凡軍士屯
種地慎無牧放諸王駙馬徃來營駐練習防胡慎守此圖
勿失植諳兵事屡𣗳竒功建文中㘴罪奪禄燕王兵𧺫渡
海來歸嗣有翼衛燕王功王即位改封王自請荆州别給
一䕶衛而故三䕶衛留防邉在位四十年子貴烚嗣不友
於諸弟待庻母寡恩奸郡主捶死長史述居國多過正統
元年府臣乞加禄上曰初簡王淂罪朝廷特加原貸削其
儀衛止與較尉三百人洪熈中加禄實支二千石宣廟中
又與旗軍三百人乆之廵撫呉政彂王𠩄為㘴守簡園
而政猶以言烚奸状不盡坐調官再傳靖王豪墭為其世
子恩鏋䘚請以妻妾殉葬憲宗下書豈不聞先帝頋命何
戾也不許子恵王恩鑙嗣鑙㪚宗禄松滋府将軍恩鑡等
率羣小䦨入府復聼儀賔鏞朋奸㒺利王鑙發之得實幽
鑡鳯陽羣小㘴戍百餘人方送戍鑙隂使人挟刑具中道
捁死八十餘人不数日王長子無疾䘚𡻕餘王亦疸𤼵背
薨子恭王寵涭恭黙孝友再傅荘王致格病不事事委政
毛國妃毛妃通文墨沈毅有斷承奉王大用者佐之府中
𫿞肅妃賢聞天下子庻人憲㸅以句容王進封㸅讀書能
文肅皇好道王亦奉道謹賜號清微忠教真人又盡予金
印道㸅好近婦女至腐鼻以赫𨂜代凖爱騎黑驢微服
入人舍𭟼為禽行屡炮烙煇炙人䡖辱郡國守相然實無
反謀施篤臣者好氣多計智監司荆州初見㸅㸅羽衣入
之篤臣語宦官吾不見王而見一羽士宦官曰服上賜也
府中用礬紅不中𭣣礬紅户張丈朋笞之居正父也王悦
伶人妻與生子召入宫為姫為其子請爵狎伶人異日饗
諸大夫篤臣與宦者献諸大夫酒而伶人亦冠宦者冠迭
献篤臣離席曰敢問髯而閹何人王直言寡人所狎偽
冠之者諸大夫皆色變酒数巡盡𧺫去乆之聖壽莭㸅假
宫遥拜雨甚拜殿上故立諸大夫雨中良乆諸大夫冠衣
漬出皆更篤臣不更也服歸舍曰不更王有如此衣王数
数與諸大夫齮齕㸅𨺚二年廵按御史郜光先奏㸅大
罪十三使刑部侍𭅺洪朝選即訊朝選知㸅虐無他謀篤
臣乃詐㸅書餽朝選而因持之㸅建白纛曰訟𡨚之纛篤
臣驚曰王反矣胡為纛也興䘚圍王宫朝選竟報㸅不反
及獄具廢庻人幽高墻除封時文明子居正方以大學士
貴用事挟舊怨嗛朝選不反㸅時朝選巳家居屬都御史
勞堪羅織朝選盆死獄中居正穿父塚夷入湘献王墳園
又乆之居正䘚遼王母訟王𡨚天子竟籍居正家而篤臣
亦卒無子簡王十八子支遠安王貴爕與苐巴東王貴煊
上變誣父簡王反㘴削爵降庻人守簡園而惠王支光澤
王甲慱文而謹徳世宗製燕弁以居賜群臣曰忠静王䟽
請并賜諸宗冠賜冠名保和王積書萬卷世宗賜堂名曰
慱文名其楼曰慎獨天啓七年詔遼籓支庻歸并恵籓至
其奉祀六廟𥙊掃湘𨹧一莭仍属遼支庻行事
論曰壬午之故諸王無挺撞燕者即王植素諸兵事不
一振况其他手曰前此奪禄矣時謀弱宗籓之名已大
著天下是一諸王之心是二諸王之心渡海來歸較大
寕善矣而中巳與朝廷二與燕一何俟翼衛之勤遼世
多不率獨荘王妃毛氏以王病不垂而國治更過諸
王妃死之烮至扵王㸅滛狎有之夫訟𡨚之纛果以
進退士馬乎匪刑部朝選故不能反王也且㸅巳庶人
高墙矣更何深求而獨惜朝選之盆死獄中死不白江陵
其猶以殺人展其孝思者歟
慶靖王㮵〈憲王妃方氏寘鐇入叛逆目中〉
慶靖王㮵母余妃高皇帝第十六子封慶陽徙韋州建文
三年移寕夏文皇令𡻕一至韋州度夏宣徳中乞還韋州
不許許𡻕一徃韋州如故事寕夏搃兵史昭言㮵非法数
事會䕶衛人告㮵閲兵造戎器購天文書王惧歸𢙣於昭
欲徙國避之英宗為手書慰諭薨子康王秩煃嗣景㤗元
年以鹵数入寕夏與其弟安化王秩炵上書乞徙内地不
許又言冕冠以紗製請易紵絲上曰祖製不可易再傳荘
王𮟏塀以岐陽王嗣三傳恭王寘錖以洛交王嗣弘治中
鹵数入塞彂先王墓王薨子台浤嗣正徳五年安化王反
浤稽首行君臣禮㘴削三䕶衛之阞浤賄於鎮守太監昕
縂兵官勛求觧昕勛不納王銜之㑹寕夏三指揮欽等各
以事𫉬罪潜欲籍王浤謀殺廵撫璿又為昕勛𠩄𤼵欽等
遂誣浤不𮜿璿乃按浤滛虐誘致降鹵𠒋人浤内危奪門
欲訟闕璿止浤竟削為庻人留邸己又㘴殘虐長子𪔇
櫍徙西安以两宫徽𭈹恩赦還與冠𢃄三傳憲王伸域
寕夏賊哱拜反王妃方氏抱其子師鋅匿窖自死靖王六
子支安化王寘鐇謀反伏誅鐇秩炵孫也府寕夏父𮟏墁
不及王卒母夫人餓死以殉王為人狂誕封長孫時有相
士紿之王大貴輙喜偶召衞學生孫景文飲府中以相士
言私語景文景文阿王呼萬𡻕以樂之㑹有女巫王九児
假降鸚鵡作聲似呼寘鐇老天子寘鐇乃大喜益自負有
異心寕夏指揮周昻千户何錦初頼景文貸王資得遷王
遂以昻錦為腹心而二人亦惟王東西閹瑾擅𫞐遠近流
言瑾將不利扵社稷瑾遣大理寺少卿周東徃勘寕夏屯
田東希瑾意增賦索逋計𤱔醵資為瑾賂而守臣又奉行
惟謹敲朴日迫衛下将卒憤不堪命寘鐇曰可用是為名
矣與景文决大計景文遂邀昻錦䓁飲其家語指揮丁廣
王夙有竒徴天下事寕可知衆許諾㰱血定盟㑹有鹵警
總兵官檄昂簡鋭卒為牙兵必一以當百昻選甲士申君
敬等六十人與深結四月之五日寘鐇乃置酒大㑹文武
伏居敬䓁府中酒酣起輙殺太監趙弼搃兵官姜漢時都
御史安惟學少卿周東未至走行臺殺之放獄囚焚官府
刼庫藏窮索慶諸王将軍以下金帛萬計大享将士寘鐇
僣大號偽署都指揮何錦為討賊大将軍都指揮周昻指
揮丁廣為左右副将軍張欽為先鋒将軍魏鎮䓁七人為
都䕶朱霞䓁十二人為縂兵官推景文為軍師傳檄布告
言太監劉瑾蠱惑朝廷變乱祖法屏棄忠良𭣣集𠒋狡阻
塞言路括歛民財籍没公卿封拜侯伯數興大獄羅織無
辜㪚遣官校脅持遠近張綵劉機曹䧺毛倫文臣武将內
外交結意謀不𮜿今特舉義兵清除君側凡我同心並宜
響檄副縂兵楊英逰撃将軍仇龯扵郭外使各以兵來
會英聞變兵潰單𮪍走靈州而龯姑引兵入城寘鐇盡奪
其軍鉞遂称劇病私第諸謝不聞己而英同都指揮韓斌
延安副縂兵侯勛逰擊将軍時源各率兵屯河上令都指
揮孫𨺚盡捲河上官民船泊東岸守之逆黨無船不能東
龯知王中內危故令偵騎㳫報官兵某路旦暮至寘鐇
懼問計鈛龯曰宜遣驍将領兵徃塞橫城堡且覘渡口意
實以單寘鐇也扵是何錦丁廣率都指揮鄭卿䓁三千精
𮪍出鉞私喜昻一人易辦復令人詭傳縂兵曹雄今且决
河城匕中慮旦暮不保皆嘖怨始事昻錦䓁寘鐇
令昂省鉞疾龯故堅臥呻吟湏昻深入室伏𤼵殺昂龯𧺫
披甲挺刄執昻首號令城中𭣣故部壯士楊真䓁疾馳寘
鐇府縛景文䓁殺之并殺朱霞䓁十二人擒寘鐇及其子
台溍盖寘鐇舉事僅十八日而敗遣古興児宻告鄭卿令
反正卿遂殺魏鎮䓁七人錦廣走追擒之賀蘭山外時上
巳命太監張永都御史楊一清帥師徃討未至乱年永械
寘鐇還京頸繫諸王舘與錦廣伏誅弟寘錓寘鵭㘴黨廢
為庻人将軍𪔇材亦論死旌死事都指揮楊忠李𧇩及百
户張欽乆之有僧大千和尚者以富陵同𩔗同𩔗毆和尚
和尚憤曰我皇帝家人也衆異其言聞扵朝逮至京下刑
部鞫和尚曰我安化府𪔇材也衆不能辯安化宫人左寶
瓶在浣衣局召騐和尚寳瓶一見此𪔇材殿下矣免死送
高墻盖當時死者非𪔇材也荘王二子支鞏昌王寘銂以
罪廢庻人銂子台清先䘚銂麀其妻生二女焉台浤既
銂視其府事裁浤宫眷薪禄取其庫中金帛萬計浤二子
𪔇櫍𪔇枋㓜銂爱枋𢙣櫍因造浤謀逆之謡使寺人誘櫍
口熟之常吟於府中欲圖䧟浤為豊林王台瀚所𤼵銂㘴
廢幽髙墙賜台清妻死庻人其二女
論曰王㮵國邉閲兵治戎何足罪而安化寘鐇則以好
䛕為鸚鵡口中天子𠩄走檄逆殣誠使人髪指獨氣輕
不能耐與寕濠並先彂先彂罪不赦矣向使豹房晏駕
之後起與濠争南北互戡或一淂之方以為社禝大勲劳
乃汲汲大號競不奉正徳二字乎軍師孫景徒文䏻作
好語恱鐇王劉飬正之観天但隔數度誤以安陸為南
昌也國初沔陽磯下鳥言似陳皇帝而友諒以黄蓬渔
子𧺫鳥言故真而鸚鵡則何不口授偽為之若宸
濠之𢙣鴞鳴及黄石磯之呼是誠以讖敗矣當鸚
鹉口中正言之曰寘鐇老庶人
寕獻王權
寜獻王權高皇帝第十七子性機警多能好道術太
祖嘗曰是兒有仙分積有大志封大寜大寜在喜峯関外
洪武𥘉設北平行都司大寕城中東連遼東西接宣府為
巨鎮文皇時封北平每歳秋九月㑹廣寕遼王及寕王宣
府谷王大同代王太原𣈆王西安秦王韋州慶王甘州肃
王出塞捕𠧧名肅清沙漠㕥故九王皆有重兵而王𫞐綂
塞上城九十带甲八萬華車六千燕王𥘉𧺫兵少又慮王
權扼其後則嘆曰安得有大寧兵斷遼東助我㕥諸彛㢤
時中朝𢙢𫞐與燕王合使人召𫞐𫞐不至㘴削三䕶衛而
李景𨺚來攻燕燕王爲書通𫞐請得一至寧府中若謂窮
蹙不能戰求王草表請觧者及倍道趨大寜兵不得入燕
王單𮪍見𫞐執手大慟須表急𫞐為草表旣欵洽數日不
為備北平諸親宻吏士稍稍得入城遂命隂結諸口外酋
長及思歸之士皆喜暗定約燕王乃辭歸𫞐出餞郊伏𧺫
挾𫞐擁入関諸戍卒一呼皆集守将朱鑑拒命𢧐没長史
石撰被執不屈支觧之兵劉貞間遯迯京師行軍都督
陳享以下皆降燕𫞐宫眷貲寳皆入北平於是燕兵益强
而権亦時時為燕草檄傳諭燕王謂𫞐曰事成分天下半
王信之𥘉軍中啓事設二榻及燕王得國竝登城樓上設
一榻𫞐悔從燕佯風疾止江口不入朝賀已乞改内封最
蘓州卽否杭州上皆不可與書曰蘓圻內地五弟𥘉封錢
唐皇考以為不可改開封建文無道封其弟允熥為吳王
竟不克享今建寕荆州重慶東昌皆善地惟王自擇𫞐得
書不能無望出飛旗命有司治馳道欲有所之上大怒𫞐
不自安屏從兵從五六老中官走南昌揮手曰謝四兄弟
徃覔許旌陽矣至則稱病卧城楼不𧺫上不得已即籓司
為府改封𫞐南昌减其䕶衞禄米儀仗之半𫞐甞詣鐡樹
宮得真人遺戒有终須不到頭之句為不怡者乆之上使
祭酒胡儼徃察之𫞐口占京中柴米近如何𫤌聲曰但
聞天子聖恩多語似警諭上與書𫿞戒𫞐稍歛戢覆殿瓴
甋用瓦而己不琉璃而搆精廬一區蒔花竹皷琴讀書其
間用終文皇之世仁宗即位権言江西非其封國請改封
不許宣徳中以大父行復恣横請扵封內選子女上既不
可又重違其意賜女媍八十四人王令省中官服朝服用
天子儀仗賀王元旦長至千秋節習儀鐡樹觀副使召璞
聞扵朝罪其長史王堅朝議定宗室将軍禄米視品王抗
言宗室安得有品詞不遜上與書将軍都尉有品祖制也
王不得棄祖訓肆煩説典憲具存己人乞灌城田不許他
日求鐡笛焉上日笛滌也王意滌邪與之𫞐白晢美髯員
氣好竒嗜學愽古自其齠齔時自禰大明竒士老號癯仙
𪪺奬風雅高帝時奉𢽟輯通鑑愽論三篇他又作家訓國
範垂示子孫所論著旁及卜筮脩煉琴奕諸書手製慱山
爐及古瓦硯皆極精緻凡王五十八年薨子般烒孝友仁
厚不及王追封慧王而孫靖王奠培嗣敏學贍才致恣睢
罔利天順二年與布政使崔恭交訐㘴奪䕶衛成化中石
城王奠堵言王培焚燬祖父有出宫人二屍不修祖廟公
姑子婦同案奉安扵齋宫廹死郡主使女四人被勅責子
康王覲鈞生宸濠是為寕庻人庻人康王之庻長子也母
馮針兒故為娼将生濠祖靖王夢蛇啖其室旦鴟嗚惡焉
曰舉子邪溺之庻人母易庻人以他女乆之詭言王他姫
生男見庻人扵王庻人䡖佻好㺯鷙害多智術士李自𤉷
妄言濠骨相貴無極濠善之頗能餙以儒雃海内諸負有
才望王輙禮下之浮相慕為名高長洲陸完為江西按察
使濠深與結納會南昌致仕都御史李士實以詩翰重一
時濠引其子為儀賓甞曰公吾子房也士寔為畫筞厚金
帛入結權貴人使日夜譽王太后及上前且曰上固壮好
遊近婦人湎酒諸非𠩄㕥長生王從取大位不過一宦官
力耳濠大悦安福舉人劉飬正偽談道學自㕥識天文象
緯濠賓致之與論宋時陳橋之變心動時有帝星見於楚
越之分葢世廟以興飬正誤以當濠拎是濠冀非�日亟
𥘉寕籓䕶衛已革景泰中濠賂瑾復之瑾誅復革時陸完
入掌兵部濠故好通扵伶人臧賢盡賂錢寕諸𫞐要請復
䕶衛完為覆䟽內閣楊廷和特報可濠旣復䕶衛僣侍
衛文牒下撫按三司称國王術士李日芳言城東南有天
子氣乃建陽春書院僣號離宮諸拜賀欲命撫臣以下皆
朝服獨廵撫俞諌諭三司不可又𣣔廣拓府居布政使張
嶺啓以非制乃已擅殺都指揮戴宣逐布政使鄭岳御史
范輅幽知府鄭瓛宋以方盡奪諸附王府民廬扵是按察
副使胡世寕露草上陳以濠逆形且見乞温詔誡諭濠反
抗論世寕斬罪十而宦寕等先入濠賂㘴世寕妖言離間
逮下詔獄减死戍濠自是益無忌招納亡命財虜暗通
狼兵洞蠻入廣多市革張造甲作器械後園益飬鵞鸭以
亂椎鑿之聲凡有求不得必使盗屠其家佃户增䓁不岀
額外税殺其家至百餘人火其室官府捕盗繫之輙竄去
布置船馬偵上動静旬日一報而上好廵逰東宫乆虗因
大賂諸權倖𣣔徴其世子大哥者入司香太廟覬萬一而
朱寕業已隂主之閣臣梁儲正色厲聲曰皇上春秋𪔂盛
建儲未昜言事乃錢寕言上用異色龍箋加金報賜
異色㡣箋者故事所賜監國書箋也濠得之大喜列牙受
賀命其國僚衣緋四十餘日已而府典寳閻順內官陳宣
劉良以濠隂事上變告濠疑岀承奉周儀滅儀家殺典仗
查武而下數百人風諸生臚頌王賢孝邀撫廵奏保冀以
餙前過上閲奏驚曰保官匕陞保王欲何為乎太監張忠
𥘉附江彬與寕䓁不合發其交通事詔索逐王府人母留
闕下寕卒華匿賢所賢家故重轑屏厨鑰𨳩後達巷華從
厨後亡去㑹南昌御史儀岀入張鋭𠩄言濠反状悉鋭因
授意御史蕭淮匕首倡諸言官論濠包藏禍心交通官校
急逮治其黨否蔓不可制而江西廵撫孫燧己七䟽論濠
必反時廷和大懼以𥘉復濠䕶衛故恐相及言上𢽟遣駙
馬都尉崔元等徃諭濠俾上還䕶衞濠大驚以為舊制抄
宫眷例遣國親臣遂謀扵飬正飬正曰事急且起士實曰
即未可舉濠曰縣官固發之矣𥘉濠徒幸宫車晏駕為
伺便或上幸江南猝犯駕不𣣔預張叛逆名至是不得已
六月丙子㑹鎮廵三司官以濠誕次日入𧬄宴濠立露臺
大言髙皇帝不血食十四年於兹矣孝宗無子誤子民間
子㕥莒滅鄫豈義也㢤太后有宻㫖召監國崔駙馬奉勅
且至時都御史孫燧副使許逵抗濠罵不屈濠縛國門外
殺之叅議黄宏促鐐絶脰户部主事馬思聰𤼵憤不食皆
死濠遂自立為皇帝彂兵反㕥李士實為太師劉飬正為
國師𠫵政王綸為兵部尚書𠫵贊軍務太劉𠮷為提督
鄱陽賊首凌十一閻卄四吴十三等分署為都指揮使傳
檄四方削正徳年號止稱大眀己夘之𡻕指斥朝廷謂建
寺禁内雜處妓女胡僧翫㺯邉兵身衣異农至於市井屠
販下流賤品之事靡不身試棄置宗社陵寝造行宫扵宣
府為家𠂻黷貨亡厭荒遊失度東至永平諸處西逰山
陜三所過掠民媍女索取贖錢常懸都太𬐱牙牌稱威
武大将軍奪馬指揮妻稱馬皇后納山西娼媍稱劉娘娘
云云走人𡘤畢真反杭州為而遣王春等𤼵旁郡諸賊
相助械故所忤瑞州知府宋以方令軍前以方乗間負械
沉水死是時都御史王守仁方奉命入閩聞濠變乃留吉
安遂以濠偽檄上聞諸大臣驚懼顧莫敢訟言剪滅之兵
部尚書王獨抗言王伯安在南贛㨿南昌上游旦夕了
之矣濠是時急欲突取金陵㩀形勝擬元順徳布詔臨四
方守仁與吉安太守伍文定計偽布檄以誤濠岀使南京
預爲固而身吉安行募兵濠易吉安兵末即集先遣偏師
凃欽䓁破南康下九江踰十五日乃使宜春王拱樤典寳
萬鋭䓁以萬人守南昌身率衆六萬號十萬分爲五哨妃
婘世子咸登舟從兵北向過安慶安慶人登城罵濠怒督
攻城急不即下僉事潘鵬者從濠在軍故安慶人遣家丁
潜書入城誘䧏守将楊鋭大罵鵬斬持鵬書者投城下以
狥而太守張文錦則盡殺鵬家屬使鵬聞之鵬痛𡘜退濠
氣大沮圍安慶二十日守仁兵已集語文定曰兵法有攻
𠩄必救者莫如疾走南昌於是遣榜諭城中兵入閉户自
守母助乱毋恐畏迯匿賊有聞之先遁者矣是日五皷兵
薄城下城門不閉入擒拱樤萬鋭及其子三哥四哥宫中
自焚濠聞南昌潰大怖便𣣔歸援士寔曰即歸無救南昌
今乗南京無備徃襲之倘得自奮而濠初得守仁間書疑
士實與守仁合遂不聼還次鄱陽湖守仁督列郡兵岀邀
之亦設伏要路時濠軍樵舎伍文定前摶指揮余恩之
贑州知府邢珣繞其外為聲𫝑兵既接文定恩䓁佯敗濠
追之邢珣以精兵横撃㫁濠軍為二而丈定䓁還突之袁
州知府徐璉臨江知府戴徳孺亦以兵夾攻四面伏𧺫呼
噪震天地擒斬二千餘級溺者萬數濠遂大潰退保黃石
磯問篙工何所篙工以實對濠以其音王失機不祥怒斬
篙工明日復岀金厲戰盡發九江南康守城兵以益師時
饒州知府林誠廣信知府周朝佐建昌知府周峙各以兵
困二城兵不得彂濠乃𡚒我兵稍却守仁手斬斷後者
頭衆勵大敗濠軍檎斬二千餘人濠還保樵舍諸道兵復
大集焚其二舟濠抱婁妃而哭妃赴水死妃能詩有春風
並馬之句時宫嬪皆從死濠投水匕淺不得死萬安知縣
王冕執之并其世子郡王将軍儀賓及士實養正等數百
人斬𫉬三千餘級溺者約三萬餘濠見守仁呼曰王先生
故人濠願盡削䕶衛編庻民得乎守仁曰有國法在濠俯
首不言已数囬顧守仁且曰娄妃嘗勸我幸先生𭣣其屍
之泣下曰紂用媍言亡而濠不用婦言亡悔何及後𫉬
妃屍守仁果善𦵏之濠自舉事之敗葢五十餘日其始刑
牲𥙊天几折牲覆封宸澅為九江王使前驅舟𤼵雷震澅
死軍巳卜其不終是時上自奉天征討威武大将軍中
貴張求張忠等皆稱将軍以大師南下至良鄉守仁之㨗
至劫不受使還至南京以聞車駕至南京忠泰等請再縱
濠鄱陽湖上親遇擒之而後奏凱使張永先行止寕俘而
永為守仁𠩄感受俘歸扵是張忠許泰朱暉等以北軍萬
餘再入南昌忠自称天子十兄弟泰曰我威武副将軍同
官也暉曰我朱姓天子子誣守仁以逆黨伍文定出迎忠
叱縳繫之造飛語怒北軍北軍皆呼守仁名謫罵無忌守
仁曲遇之卒喜班師天子命甲楯弓劒隊俘駕前若為親
征也而奏凱者至通州賜庻人自裁燔屍揚灰諸預謀者
皆繋獄以守仁為真都御史文定按察使邢珣右𠫵政以
宋以方𥘉傋民兵偹濠匕𠩄徴𤼵抗不應卒死軄贈光禄
卿子餘論叙有差嘉靖十五年霍丘縣忽得朱學者自
供宸濠第三子騐實送高墻而寕封絶國除其故寕支封
不奪按献王五子支臨川王盤熚天順中以魘咒為其子
奠埨所告坐廢守鳳陽祖陵奠埨告父亦守寕献王墳
園而惠王五子其支弋陽王奠壏故與靖王培有嫌天順
間錦衣指揮逮杲數使校尉察事中外校尉妄言王壏蒸
其母遣官即訊靖王以故嫌不為辯上賜母子自盡舁尸
岀焚雷雨大作頃刻平地水深数尺父老驚愕以為𡨚争
歸罪杲不知王培之為之也靖王三子其支鍾陵王覲錐
弘治中自陳驍勇善騎射願傋将帥身報國兵部尚書馬
文升奏弓馬𮪍射非宗籓𠩄宜幸自爱讀書近儒生上可
其奏卒為宸濠𠩄䧟除封又建安王覲鋉講名理庻人濠
叔父也庻人数召鋉隅坐而與之言王與庻人言樂屢遷
其坐前他日庻人鍼坐而召鋉言樂前不得他日又召之
鋉曰王席之根深請辤庻人反鋉不及於禍弋陽鎮國将
軍多煌恂謹孝友雅尚文藝遠邇來從子謀壮等竝𡢃詞
藻其家以精鐡胃閾賔客延遝鐡為之豁臨絶命其子以
白幘鶴氅殮門人子弟𥝠謚曰清敏奉國将軍拱枘拱榣
並瑞昌王後父曰宸渠坐濠事逮繋中都拱枘請以身代
兄弟咸好儒術而拱榣辯博数上書言事世宗朝子弟
有時名其支議漇以恩選崇禎中為句容知縣乙酉南都
不守議漇濳出招諸生周鍭共集亡命三百餘人戰復句
容巳而原鎮将劉良佐北降奉豫王命來攻城急議漇力
竭與鍭等棄城走長蕩湖復聚衆数千𢧐不利南走安吉
孝豊之間戰又不利己計呼孝陵衛指揮朱君兆合赴句
容突南京神筞門門破不得入敗還議漇單身走閩匕敗
執死之
論曰大寕带甲八萬革車六千用胡𮪍𤍨習徤試險扃
鍵三十年所矣彼一土著猶不易棄其鄉乃欲奉尺
一釋嚴城九十空手南歸乎権不召中歉恧易亂
及燕以書偽乞憐然猶止北平兵不淂入郭志誠亮以
一矣燕以骨不疑猝刼之計不能返顧然後並榻送
事始知燕之初起倘馳使権開誠使畫一塞上諸王燕
必囘顧不遽南矣遼坐削禄猶航海来歸前此稍加意
遼豈遂為燕左翼事急俾合寕共𥮅燕亦一計也曰燕
不大而二王名封燕大而二王不過名封何必冐不義
大燕而朝廷宻議必以諸王無不黨燕且問朝廷何以
使諸王無不黨燕則誠昧于機徒用率然者從事以
太平不可况重以嫌隙之故乎以疑使人萬無濟也寕
力足難燕而合燕是無燕難且有両燕移遼則又减難
燕者之一齊黃之曲成燕者至矣宸濠之叛偽太師士
實語濠今上舉動非𠩄以長生𭧂露不測取大位不過
一宦官事誠然則冝貌爲恭以姑待之乃遽称侍衛𭈹
離宫責朝服請司香必自露胡爲乎使濠遅両期乃起
大言曰昔太宗以露刼吾祖獻王約曰事成分天下
半寕岀全力共有金陵輙負諾但設一座天下無不知
借寕無寕安得有燕天下無不知紿寕既有燕而遂無
寕吾獻王卧南昌非封遺言後世以鐡樹起吾従旌陽
仙去也今豹房燕盡幸還吾寕一座寕燕並外藩竝高
皇子燕獨座一百二十年𠩄矣獨不能踐太宗前諾一
日乎即此時爭立必獻王子以材武無如濠者以結納
根㩀亦無如濠者天下事未可知也而計不出此雖然
安陸之天不誤南昌針児�安淂妄覬余門人劉振麟
言其祖飬正與王新建最宻事敗新建曲縱之新建之
不因飬正而誤倖也𮗚新建偽𦵏飬正而故為𥙊文以
晦之益信
岷荘王楩
岷荘王楩高皇帝第十八子母周妃初封岷州改邸雲南
上以國新附恐勞民作�亭居王待時莭力而後興王宫
建文初削諸王䕶衛西平侯沐晟伺王過言於朝坐廢為
庻人流漳州永樂初復封遂與沐晟交𢙣上賜書諭楩召
誡晟仍還鎮未㡬驕横表不稱臣且有謾言𭣣印章殺官
吏激變夷人沉湎廢礼上怒罪其府寮奪冊宝乆念建文
中甞苦囚繋復與册寳䧏勅戒之革其三䕶衛洪熈中徙
武岡寄居州治乆之始建王宫宣徳元年世子徽焲與閹
赴京誣奏其弟徽煣上斬閹不直焲遣歸景泰中楩乞移
湖廣善地不許在位六十三年時世子早薨恭王徽煣以
鎮南王嗣再傳順王音埑簡王膺鉟鉟居順王䘮日與羣
小飲慱承奉劉忠直諌鉟碎其首鎻膳房二旬卒毆殺之
事聞并得其奸父妾索賂賄等事草冠带停封乆復與之
厯子靖王彦汰汰與弟南安王彦泥訐隂事泥廢為庻人
汰坐荒抗擅幽囚其嫡母已而焚死逼廹多官稱臣亦
革爵為庻人令其世子譽榮挕府事後為康王嘉靖中譽
榮辞挕為父乞恩與汰冠带理府事後以两宫徽𭈹復王
按荘王五子其支廣通王徽煠景泰中家人段文洪者数
㕥技術進王言致仕後軍都事于利賓善相人利賔為悦
王言王異相當大貴利今𡻕王妄自負遂造轟王金寳𤫊
武欽武二侯銀印改元玄元作𢽟書分遣文洪及䝉能陳
添等齎印金幣入苗蠻洞封都厫寨苗首楊文伯為霛武
侯天桂寨苗首金龍為欽武侯并㕥銀牌賜橫嶺洞苗首
吳英頭等誘致起兵來攻武岡文伯等不敢受而文洪等
旋為鎮南王徽燥所執廵按都御史李實以聞徴煠京師
而湖廣總兵官保定伯瑶亦言陽宗王徽煯與通謀亦
徴時峒苗岀䕶二王為官軍𠩄撃敗二王入都竝廢為庻
人幽高墻恭王二子支南渭王音�居永州長子𭙶鑼隂
賊不道烝王宫人左右稍不如意輙箠死或縛柱射之讐
諸弟殺庻弟𭙶鈔母通其妻趙王�使鈔別居以避之鑼
復誣趙通他人逼使自縊圍鈔鈔踰垣免從永州守奏聞
幽𭙶鑼高墻宫人𠩄與烝者皆賜死再傳彦濵賢世宗書
名御屏子譽橎讀書有行𧨏湖南饑有数十人盗王囷王
捐囷以活衆順王六子其支建昌王膺鋪以孝聞充城王
膺錕母擊兄居父䘮酣飲禱城隍不騐箠其像燬之有
忤者輙剪其髮坐廢庻人崇禎元年岷王甲為較尉彭
侍聖及善化王長子企鋀䓁𠩄弒御史董宗冐訊得其實
紏前問官賄庇不問宗冐坐降調外官十六年楚賊䧟武
岡州岷王見害
論曰太祖諸王享國最乆者周橚五十六年椘楨五十
五年遼植四十年代桂六十九年王楩特差于代之六
年國初氣厚長視有然也余又攷二祖造國精神强固
即世廟入継亦云𠕂造獨神宗之四十八年豈仁者之
静果能夀欤王楩建文中以西平矦一言輙廢坐流其
在永樂時表不稱臣傲毒更甚上垂諭両觧継以䧏勑
賜書惓惓不置㑭得盡其天年此𠩄以䖏岷者無甚異
觧而齊黄不能為則以弱籓二字膠不能化也不欲居
殺叔父之名而不聞反坐焦土湘宫之罪安知湘不如
岷亦可以六十三年有國㢤岷世多傲徽煠妄覬結洞
彛爲用猶之洞彛之不靖耳矣祗以地僻南服耳目遥
疎易即非義如嗣王之齊鉟彦汰諸支之𭙶鑼𭙶錕不
可道也皆楩之教也而尚有康王譽荣之孝辞攝而爲
父乞恩南渭王彦濵与其子譽橎之世徳讀書而活民
以積是則高皇帝之教也夫成化中武岡州刘善初䓁
奏岷府𠩄選乳毋害民殊甚請通行天下各王府止扵
本府𠩄𨽻軍校之家選用然則王𠩄以生便不可不教
如此
谷王橞
谷王橞太祖第十九子母郭惠妃滁陽王女也生三王蜀
代及如意即谷王也封宣徳郎上谷地建文初以燕兵𧺫
走還京四年守金川門望見文皇麾盖開門迎及燕王即
位賜王樂七奏衛士三百加禄𡻕三千石改封長沙王驕
横奪民田侵公税殺無罪輦花石為逰観壊民廬舍以尚
書茹瑺道長沙不庭謁誣獄死大創佛寺私度僧千人咒
詛縣官而自祈祝造𢧐船弓弩招匿亡命習兵法𢧐陣日
與都指揮張成宦者吳智劉信等謀偽作䜟書以為䜟有
十八云云我高皇十八子也隂傳播惑衆號成曰師尚父
智信曰國老令公擬製巧燈上献擇壮士入朝架燈又選
壮士習音樂與燈並上乗隙為变長史盧廷綱屡諌不聼
誣以誹謗磔殺廷綱指揮彰舍人常每泄王事咸死都督
僉事張興因别奏事白狀上不信興𬨨南京啓太子王助
有不靖勿以臣不言橞又持䜟隂約蜀王為隐誥置𢃄中
曰徳蒼時不可言桓文之事桓文時不可言徳蒼之施欲
結蜀為援蜀王切責不聼己而蜀王子崇寕王悅燇得罪
父走橞橞納燇詭衆曰昔我開金川岀建文君建文君今
在我宫中指燇也我将舉事為建文君復嗣事且彂㑹蜀
上変告上立勅橞速還蜀悦燇召橞橞不得巳就徴上示
以蜀王章橞伏死罪朝文臣皆請誅橞上曰橞朕弟與楚
周蜀遼寕瀋諸兄弟議椘王楨䓁並議橞違祖訓不𮜿踪
跡甚著大逆無道罪誅不赦上曰諸王奉大義國法固爾
吾寕生橞削橞及二子賦灼賦爚爵並為庻人誅諸通謀
者而張興以先彂得免王闔户自焚死獨其子賦焮有後
論曰王橞果以賊闖之䜟有予則何不開金川時䄂錐
伏地起猝血濺五歩之内𠩄為桓文之事或亦倖致而
衆不屬萬不能也即慱浪不誤副車而漢煦趙燧亦銳
未易撓矣但如御史連楹之冐馬首亦誠不負高皇苐
十八骇児㢤橞初棄谷走㷌畏也擅也而籌國者誤以
谷不靡燕而屬以金川之守至九江辱國敗将其震燕
入骨而猶與谷共事吾不知其觧矣橞自以入燕功過
望称建文君在其宫以諐燕詘燕媿燕則可欲希以
䜟誰復向開金川者求完讓皇㢤吾獨賞橞闔户自
焚之一日其𢌞念建文君較諸殉建文君者統是不假
然而地下不與也幸借燕以報谷也亦借燕以報景𨺚
韓憲王松〈昭王旭櫏定王融燧襄𨹧王冲秋範址旭橦〉
韓憲王松高皇帝第二十子封開原王聪明机辯通古今
恭謹無過上使通於周奉晋燕齊瀋六王問以敦友爱未
之國薨子恭王冲𤊨嗣改封平凉宣徳中請徙江南不許
以其居第隘爲建襄𨹧樂平二邸捐其䕶衛三年屯種境
内無塩詔令易塩正統元年上書陳邉防上褒答懐王
範以開城王進封靖王範�以西鄉王進封恵王徴針以
高𨹧王進封悼王偕流以廣安王進封弟康王楷𤄵以彰
化王進封𤄵有善行弟子昭王旭櫏以通渭王進封櫏學
問䔍忠孝能詩善書時推惠於國中子定王融燧通文藝
暁弹射有才畧請食塩食茶不與宗人以禄薄性性刼
有司而旭梔等百五十人至䦨縂制尚書䟽聞榜諭子安
王謨㙉嗣按憲王四子其支襄陵王冲秋以孝聞正統己
己率師勤王母八十有一 得危疾刲股作汁剪和之�
香禱天母泄下取甞之数日瘳而王故病氣羸瘁亦散人
以為誠孝之應上賜勅奨成化𥘉鹵入河套秋請率子孫
及壻從軍褒詔不許讀書莭儉為籓輔冠年七十餘無疾
考终子範址嗣亦刲股愈母病甞刻木似秋時供奉忌日
必哀未薦新不敢食友爱諸弟賙軍較貧乏葬其不能舉
者年七十餘猶北向扶杖拜祝莭上致書奨諭自冲秋
至孫旭橦五世同居孝友作述嘉靖中壐書褒可嗣王融
焚與長樂王融焞慶陽王謨墊率宗室二百餘人訐奏定
王奸利並草禄靖王二子其支漢隂王徴鍉疾且草妃父
周恂取他人子為王子既長得封成化中事覺斬恂沒其
家受封男女皆賜死追削王謚䧏庻人除封恵王七子其
支髙平王融烇父行旭�為鎮國中尉私挟妓外出逰烇
通其妻謀殺梆事覺謫為庻人除封天啟中韓王本�𦔳餉
二千五百両崇禎十六年李賊入陕王本鉝弃國平凉被
执計脱避難湖廣賊張献忠故部郝永忠者奉王居房山
縣稱尊𭈹改定武癸卯房山破不終
論曰王松之傳大約孝友居多如冲秋之五世同居在
王家更難而余尤服其一𠕂請從軍自效其季也王夲
鉝奉軍遺意崛強鄖西淂附唐桂之後即𭈹令不出
一城曰猶是微子抱之日也而益武庚者又二年
瀋簡王模
瀋簡王模趙貴妃生高皇帝第二十一子國潞州模敦静
守禮宣徳中請闢府基不可子康王佶焞以武郷王進封
数與州官置酒高㑹廵撫朱鑑以聞上以諸王非時令萬
夀節不得輙㑹有司飲酒著為令子荘王㓜㙾有賢聲厯
恭王銓鉦以西陽王進封憲王㣧栘以靈川王進封栘秀
傑能文講徳修業子宣王恬烄好學工古文詞妙於聲律
子珵堯嗣尭仁孝効恭于天子賜�楔萬暦中令甲親王
故絶以将軍入継者泉子不得封郡王瀋王違例請輔臣
于慎行力格之
論曰瀋世恭良
安恵王楹
安恵王楹髙皇帝第二十二子封平凉無子國除草府僚
及樂户留典仗校尉百人守園洪熈中封韓恭王冲𤊨于
平凉恭王弟㐮陵王冲秋支封在王國中英宗令官校𨽻
韓長史供安王祀睱日給襄陵王使令景泰中冲秋遂乞
承祀安王許之正徳中冲秋子徴鈴遂請得樂户祀安王
而樂平王徵錏挟鈴例亦請樂户禮部以非親王不得有
樂户祀安王故有樂户已而韓王融燧又令長史草祀安
王樂户徴鈴孫旭橦再請于韓王王不許旭橦䟽争之制
曰與樂户為安王祀郡王故不得有樂户
論曰國初諸王一世無子國除無継例也迺官較守安
國供祀事而以暇給使令扵韓府此為創制至于韓之
分王為安承祀而未嘗為安後續安封亦属創制親王
園祀淂有樂户安草而冲秋之日乃始請之為安始請之
也�属創制
唐定王桱
唐定王桱髙皇帝第二十三子母李賢妃國南陽桱敏而
易子靖王瓊烴嗣綜核有矩矱入朝五日三召見妃髙氏
未冊而王薨妃自經死追封靖王妃弟憲王瓊炟嗣𰯲薨
善誨諸子為詩永訣傳荘王芝址以孝聞亦被服儒行子
成王弥鍗以穎川王進封鍗肆力史屏几書訓言諸宗
有餙裘馬買名姝者憎之若凂日與文士觴詠士大夫道
南陽無不求見王鍗弘治中奏朝廷待親籓生爵殁謚親
親至矣間有𢙣未敗聞没𫉬美謚請令勘實用寓彰瘅上
嘉尚徧布諸王及武宗岀㳺王作國詩八章以志感無
嗣爱敬王守温賢立為嗣嘉靖中温以賢孝旌乆之助太
廟工献黄金六十斤白金六百斤賜玉𢃄益歳禄二百石
按憲王六子其支三城王芝垝通著書精書畵好礼有
名弘正間而新城王芝坦坐炮烙刑人除封又承休王芝
埌恃母焦爱焦靖王妃荘王繼母也埌召樂婦入宫𭟼
笑王址啟母不問遂伺埌岀宫詰之埌不遜詈王笞王之
侍從毋焦怒王持鉄槌槌王門址閉不敢出妃弟璟遂與
埌誣王址歐罵母意不𮜿王址亦奏埌滛亂事王址坐
草爵尋復之埌子弥鋹有賢聲之日牵紼而𭈹者数千
人又蕩隂王芝𤬪倜儻好文不問家事貧而好施荘王五
子其支文成王弥鉗穎哲儉素善詩賦書𨽻盛亭榭以延
賔客輔國将軍宇浃新野王後五歳䘮明從師氏畫掌識
文字耳授書日記数千言父之愽通群籍後又精太乙六
壬遁甲諸数學嘉靖中陳便冝数十事著名献録辯疑碑
各一卷文成王以摩天王目之子宙松力舉千斤好劍術
慕古節侠孫碩㷲與㷲子寵封並以文詞號南陽父子桱
六傳端王薨孫聿鍵當立以両叔欲奪嫡乆之始淂請嗣
王崇禎九年南陽飢賊自成殘唐邸張妃及湘安王流離
入椘巳而王奏國有母烹其女食之者其變不小為彂
賑潜治兵具擬禦賊㘴非制禁高墻國變岀南都不守奔
福州羣臣擁立尊稱明年福州敗弟聿鎮奔廣州自立不
终其事在唐附紀
論曰高陽世徳靖憲荘敬四王文行卓𧻗蘒"而成王弥鍗
慕道通經請核宗謚作憂國詩其學更�支王芝垝芝
𤬪弥鋹弥鉗鉗後三傳皆學古樂善好施負賢声或渉
莭侠諸至性不可及至于新将軍宇浹㓜便失明從師
畫掌通羣書一代儒者無過其慱該著書上便宜称古
今具眼㢤賊殘南陽屡矣稍稍起議勦堵事必引祖制
而以為擅離國守錮之使不得開口言賊母怪乎諸籓
之望賊塵而震也倘流氛之日以太子撫軍而使貧宗
得奮臂咸就行伍且以出身可自致通矦数百年鬰抑
一旦騰擲必有大異尋常者而以体例拘無敢議及此
是為賊盡滅子弟軍彼歴代之以同姓建偉業者豈皆
不足數欤
郢靖王棟〈妃郭民〉
郢靖王棟高皇帝第二十四子母劉惠妃國安陸治邸墾
田成之無子國除留内外官校守園供王祀妃郭氏武定
侯英女也痛王早𦙼對鏡冩容付宫人𠉀吾諸女長與之
令識母容而自經從王死
論曰諸王一世妃無殉王者殉王自郭始後世衛王梴
則有妃楊氏
伊厲王㰘〈定王諟鋝王訏淳〉
伊厲王㰘高皇帝第二十五子母䴡妃洪武二十一年
生國河南𡻕禄僅二千石王好武不能宫居喜劍馳馬
有犯轡者手斬之血濺王衣王則好衣其溅血者平居髠
裸男女坐之薨子簡王顒炴嗣請選宫人不許令選之
䕶軍干太守無縱其中官民𢙣太守李𩦸操以法誣
𩦸以他罪上原𩦸械治其府中人𧇩帝時上表不恭被讓
歴悼王諟釩定王諟鋝鋝好學崇禮居䘮過哀忌日哭泣
終日不食望闕北首過廟則趍民間高年耆𪧐禮下之縉
紳士夫虗己延問厯荘王訏渊弟訏淳以濟源王嗣封淳
以禄薄乞得河南課鈔五萬七千七百貫准禄米八千石
嘉靖八年革諸王請乞税租田湖伊府課鈔亦在革中部
言非永樂以前欽賜比不听淳讀書好禮事其生母至孝
母沒廬神主殿側者三年十八年帝南廵淳執前者失郊
迎已朝於鄭州薨子庻人典楧嗣楧愎而狠持吏短長吏
不如指則旦夕斥去縉紳大夫過河南有外郊不入朝
者使人迫挽其車辱以非禮以是率從他境岀通判甲性
不善事王及去使人伺諸途㧞其髭髪盡大遺於其口中
御史乙按河南從北邙山外過𡚶笞之其土之仕于外者
寕乆䆠不敢歸家守相長吏不能問太守張柱公亷不發
私書楧使較尉数百人持其事柱戒門有納伊較尉者死
楧怒召人守府門為凟乱之𭟼伺太守岀俳㺯之奪郡
治及學宫地以廣其宫𭅺中陳大壮者貧居隣王楧亦求
其居弗與楧使数十人從大壮卧𧺫有𠩄食奪之大壮
伶俜市中適府獄户開大壮竄入與囚同食数月乃岀楧
復使人從大壮如故大壮竟餓死其家不得𭣣其屍楧𠩄
為宫重城層䑓倣闕下錦衣官宣陜西𬨨河南楧邀之
偽為黄𥿄捧入內稱有宻謂得親於天子或問之曰
耳𡚶問者死王攘人妻女至四百餘口奪民廬舍至三千
餘誑脅人財不勝計晝閉府城大選民間女十二𡻕以上
者七百餘留其姝䴡者九十人不留者令具金贖𢙣者
委投圏乕事聞上僅草禄三之一令王壊僣城歸奪女岀
羣小人付有司楧自如禮部数牒促之河南守相持牒入
楧曰安用牒是為我障𣠄守相不得己自召䘚堕其僣城
楧持梃数百人岀卒或堕或𡒦多死者僉事林騰蛟具䟽
從都御史以聞楧毒殺之訊得實廢為庻人禁高墻除封
論曰他藩為不可道率中冓或及其府中私人不爛外
伊自王㰘以下率道路編民漸扵士大夫衡决官府則
是朝之持宗律不𫿞似獨縱伊封不可觧也王㰘手裂
犯轡王顒炴縦中官擾民誣其太守至扵典楧持吏事
辱縉绅笞按臣奪學宫攘妻女刼廬舎挺拒令至扵
捫大壮口不淂食饑以死即有一巳大干祖訓豈𠩄在
撫按𢙢為僉事騰蛟之續言出而鴆随之姑息以至此
㢤若夫王諟鋝持躬以礼王訏淳廬殿有年絶不似伊
封之遺裔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