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記集傳 (四庫全書本)/附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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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表記集傳 附録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表記問業附録
  明 黄道周 撰
  灾異不書月食
  商應椿問春秋書公夫人王及王后明隂陽合徳内外分治也夫人出入變故皆書而月食獨不書何也詩曰彼月而微則維其常月見體而掩日隂蔽也故以為怪日見煇而衝月陽射也故不以為怪然則石隕鷁飛已微矣而亦書之何也曰是猶大於有麋蜮蜚也蜮蜚鸜鵒而猶書之又况其大於此者乎然則聖人語怪乎曰已書之何怪之有
  里克荀息
  又問晉里克弑其君卓子及其大夫荀息里克從申生者也申生死於䜛里克欲立重耳正也荀息從奚齊者也奚齊死於難荀息又立卓子非正也正者被以賊不正者表其官雖里克有加功之惡荀息有不食言之美而後世之去傳視經者皆賊里克而君齊卓且己賊之又書其官則里克之與荀息皆死其官者也死官不如死道里克之與荀息皆近於官而遠於道歟曰固也二子者皆未知道也然髙哀之遠託宗國子鱄之去於木門二子可以分行歟曰哀鱄無官里荀有守是焉可同也然則何以為道曰道之為言也豫而正濳而達留侯豫而正曲逆濳而逹
  胡逢甲曰曲逆足為知道歟綘侯曲逆亦猶之中立也幸則為狄梁不幸則為里克狄梁陳周之視里克但無加功之惡耳以蹈道則未也然則周昌禇遂良得為守官乎曰周昌亦庶乎知道也
  晉侯執曹伯歸于京師
  商應椿曰諸侯而執人則人之見執而有罪則召之晉文公之執衛侯亦稱曰人陳佗之簒太子直書曰蔡人殺陳佗今晉厲公之義不及文公而曹負芻弑太子同於陳佗乃變文稱人去名稱爵者何也曰既在㑹而執之不得不稱晉侯既同盟而執之又歸之不得不稱曹伯如晉文公親入曹執曹伯不稱晉侯則曲無所歸曹伯襄貨筮史復歸于曹不稱曹伯襄則罪無所麗斟酌曹衛之間以定爵名之義則伸絀自見矣商應椿曰觀狀之比弑奪其罪縣殊貨筮史亦何罪之有曹伯襄既稱名而負芻直稱伯則是弑奪之罪輕於觀狀逸賊之義輕於賄免也且云已列於㑹義不再討則是諸侯為政而罪賄相尋也公羊子曰執而歸者名曹伯何以不名又不言復歸于曹為公子喜時也公子喜時内平其國外治諸京師還是無難矣榖梁子曰出入不名以為不失其國也夫使弑君之賊可以賢公子而免出入不名則公子遂季孫行父不見惡於春秋矣不知晉文公之於曹衛晉厲公之於負芻同討異文其義何居曰於是見覇主之有盛衰與京師之有隆替也覇主盛則奉權以與京師諸侯復歸其國致觳而稱名覇主衰則分權以與卿士諸侯歸自京師無所別其罪否也曰以勤始以懈終以討罪始以逸罰終與世共為升降焉耳公子喜時何與之有
  商應椿曰石碏之討州吁外請于王内使右宰涖焉負芻弑太子而喜時為主於内又為治於外使宴然歸國拘拘守節不能復申大義於天下終春秋之世母弟見於春秋者多有而喜時不録意謂是乎曰春秋所録無甚盛者孔門不道管晏即季友叔肸以内大夫例書非為達節也石碏之權施於父子子臧之誼等於君臣左氏以曹伯之惡不及其民當時之事存乎微顯權恕之耳記曰恭近禮儉近仁信近情近禮者寡過近情者可信近仁者易容其子臧之謂也
  胡逄甲曰記云君子以義度人則難為人以人望人則賢者可知一部春秋皆以義度人於管仲乃曰人也如執春秋之義以管仲子産望人則世盡彼哉人無足算聖人何以自存於天下譬如韓公不以膽許人捲簾一事鄭公怨之終身靖安欲以中丞許贊皇杜悰一言贊皇亦以為徳凡人之情可望而知惟有一種小人若李訓鄭注章惇蔡確之流切不可以人情望之若遇此等人不深惡痛絶則危及國家深惡痛絶之則彼必以才自進先殺其所忌而後及於宗社則是如何曰春秋不非其大夫如羽父慶父公子遂聖人只平平待之宣布事實先後俱見善下手者何必以刀筆為能
  魯桓稱霸
  戴造口前記稱五覇不始於齊桓但齊桓為盛耳宋敗秦逺筵夷冝無足稱自晉厲晉悼而上惟魯桓公諡法以辟土服逺為桓桓公二十會諸侯再敗宋鄭之師八國來朝天子三聘其為始覇無疑也不知在宋齊之會魯得以宗國為其班首歟抑猶在宋齊之後歟曰既為覇則主齊盟不主齊盟何霸之有自紀鄭會戰齊宋敗績于郎絶歡十年不親袤曹之後魯實長宋齊猶未覇也何為齊役之有然則北戎之餼魯為之班何也曰魯秉禮者也魯為班爵而鄭實處後鄭以是怨而魯未有失也桓主齊盟又何疑乎荀息公子地樂大心
  陳有度曰記云君有責於其臣臣有死於其言故其受禄不誣受罪益寡人云事君難進而易退則位有序易進而難退則亂若荀息之不食言公子地公子辰之去國春秋亦許之乎曰春秋何許之有君子事君大言入則望大利不尚辭非其人不白苟息之傳奚齊非其人矣有霣無貳何利之有古者貴戚之臣不輕去其國公子地卑向魋一日而去國公子辰又出其國人以脇其君春秋何取焉然則樂大心不猶賢於華向歟曰事君慎始敬終可生可殺而不可使為亂公子辰既叛於簫樂大心自曹入而從之則是同亂矣故樂大心則猶之仲佗石彄也然則趙鞅入晉實叛也而書曰歸于晉公子辰自蕭來奔實未嘗叛也而書曰入于蕭以叛春秋之權衡固若此歟曰趙鞅入晉陽則曰叛討荀士而歸則不曰叛公子地挾三卿以去其君雖不稱兵有誅祁向之心焉蕭猶宋竟也三違而不出竟雖曰不要吾不信也然則公子辰居蕭三年不見復於君奔于宗國不猶禮之正者歟曰是則宋公之罪也禮三年不反収其田里而公子辰曰子為君禮不過出竟君必止子以是而亡其兄以是而没四卿公子辰則何足以知禮乎然則公子辰不知禮不猶賢於孫林父歟曰孫林父逐君者也公子辰棄君者也地則君之地也戚之與蕭其爭幾何以地要君不知其它
  衞侯衎鄭伯突衞侯朔
  陳允元曰鄭伯突之奪嫡衛侯朔之搆兄此過之大者也故鄭伯之出奔蔡入于櫟皆書突衛侯之出奔齊入于衞皆書朔所以正名定罪告萬世以為口實也衛侯衎舍其大臣蔑其師保虐使定姜不為無罪矣而春秋皆不名之於其亡也曰衛侯出奔齊於其歸也曰衛侯入于夷儀既君矣乃書曰衛侯衎復歸于衡均之有罪而筆罰異等何也曰突朔自為罪者也衎與其臣分罪者也臣過重於君則寛其君君過重於臣則寛其臣是時天下無覇諸侯出入不知有王衛侯衎之復歸不請於王其出入繋於臣下繋於臣下者因其故爵不請於王者誅於春秋觀其輕重先後而與奪之義僃見矣
  楚滅江黄
  商應椿曰江黄遠齊而近楚貫之盟管仲欲辭江黄桓公不聴及後㓕黄齊不能救乃悔其言攷左傳㓕黄在僖公十二年夏其秋管仲平戎于王史記管仲卒於桓公四十一年當僖公十五年則滅黄之時管仲未死而榖梁乃謂已死固謬然管仲在時何以不諫且以管仲之才十倍於陽處父處父能伐楚以救江管仲不能伐楚以救黄何也曰小國禍難無常不能自立大國安得勤師且當陽榖之前桓公未荒狄已滅温侵衛晉執虞公狄又伐晉齊皆不能討也何獨與楚為難乎温在王城之内虞為太王之昭覇主方興不能盡卹楚人滅弦弦子奔黄黄有取滅之道管仲安得遽為之謀乎如使聖人處此輟山戎之役以討北狄問晉人之罪以及虞公召晉秦以救周討子帶而清伊雒大器之才必有為之者矣齊晉相去不三千里髙梁之役中道而還五公子之旤亦肇於此也
  薄宋
  戴造曰僖公親從齊桓匡合天下齊桓既没天下無覇盂之㑹實釋宋公春秋謹其日月書十有二月癸丑公會諸侯盟于薄後六年楚又圍宋實解宋圍春秋又謹其日月書十有二月甲戌公㑹諸侯盟于宋雖不言解宋圍而宋圍實自此解癸未之歳冬十有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戰于泓宋師敗績己丑之歳夏四月己巳晉侯齊師宋師秦師及楚人戰于城濮楚師敗績四條書法相等明不以覇與宋楚而以覇與魯僖閟駉之頌又極稱僖功則齊桓之後當有魯僖明矣而公榖諸儒猶侈宋襄何也曰僖公無失徳然猶因桓成事者桓歾見侵於齊遂使公子遂如楚乞師二十六年冬公以楚師伐齊取榖公至自伐齊皆不書日月是春秋所深不許也然則桓公弑兄而以稱覇可乎曰覇非王者之道也魯桓之時前未有覇故以宗國而長夏盟魯僖之時桓文繼起故以覇主而絀宗國理宜然也
  龍見絳郊
  張鼎臣曰石鶂見於宋春秋書之眧公二十九年秋七月龍見綘郊而春秋不書空書秋七月何也曰石鶂在宋鸜鵒在魯皆宗國也龍見綘郊龍闘洧淵皆非宗國也在宗國而有事應不得不書不在宗國而無事應則亦可已矣然則龍見不時又無事應龍愚於鸜鵒矣天子之沴見於列國周室之東晉鄭焉依何為其無事應也曰聖人之於天道敬其邇而遠其逺者使列國之灾異皆書則春秋幾為誌怪矣乙酉之年王室初定三晉分爭尚後二十年若鄭則固無事也龍猶有欲前人固常談之矣
  王猛王子朝
  陳允元曰春秋尊王而親公公生没不名外國則名之矣王猶天也記曰擇日月以見君恐民之不敬也而春秋生名王曰劉子單子以王猛居于皇又曰秋劉子單子以王猛入于王城及冬乃書王子猛卒稱王猛則疑於王稱王子猛乃知其未踰年也春秋固生名王歟曰以别于王子朝也是時王室始亂兩書子猛子朝則是愈亂也繋猛於王以明其當立卒仍稱子以明其未定王也然則左氏以王子猛卒為不成喪公羊以為不與當孰得之歟曰胡氏得之胡氏之意以太子壽已卒猛丐朝皆未為嗣諸大臣争立以正則有猛以寵則有朝劉單之於猛猶尹氏之於朝春秋不與臣立君而與天立君敬王雖未踰年得稱天王王猛雖已立不得稱天王然則敬王丐孰立之歟曰亦劉單立之也亦劉單立之而前不稱王後稱天何也曰前亂而後不亂也治亂之生皆天也籍談荀躒帥九州之戎四邑之師以納猛于王城春秋不稱荀籍而獨稱劉單劉單之立王猛再敗再克不得稱天王而獨歸之敬王丐是皆天也然則春秋以成敗論王歟曰王而成之天也成而王之人也天人相成詩曰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然則君前臣名王稱猛而劉單稱爵何也曰劉單之爵受於王王之爵未受於天春秋以天治王以王治天下故自王而下春秋皆得以天治之也然則王猛之䘮不以王禮歟曰禮猶是禮也諡悼稱王而亂猶未殄則猶之王子也曰景王十五年太子夀卒王立猛為世子猛立己七月諡為悼王既以禮喪而又以非禮治之不目為亂歟且首止之會以王世子不名而猛以立王書名子般之卒以三月未成君書卒而王猛以七月成君書卒則天王諸侯大夫之禮皆亂矣曰春秋以三年治喪以立國成君其喪未踰年君不立國春秋皆變文以治之所以垂誠後世毖於喪亂成王之所為成則亦為此也詩曰將予就之繼猶泮渙於乎小子未堪家多難然則春秋之意亦許中子歟曰兄弟互爭則許其不爭者丐以不爭直書天王猛朝之爭曲直相半是雖天道亦有人事焉
  陳有度曰春秋言居言即位言立義各不同出居于鄭居于鄆居于狄泉猶之一義而狄泉之居猶在初年始潰于蒯非有播速羈旅之事也至如立者古今以為近正而衛人立晉尹氏立王子朝皆理所不應下擅其上猶石立栁生世所經怪也古今只明自立之亂而不明立之為亂又如入于櫟入于夷儀入于曲沃入于咸則其文同亂矣王猛入于王城天王入于成周皆入也而有罪其以不罪其以者何也曰入而書以苦亂之詞入而不書以厭亂之詞也衞人立晉不告之王尹氏立子朝不承之天造亂之詞也居于狄泉閔亂之詞也故同之即位而桓宣書意諸公書事其文雖同而義亦殊起矣至如敬王之入成周則猶有幸治之心焉曰幸矣周室之未毀也以常棣急難而猶安且寧則周公之遺也
  黄父城周
  胡夢錥曰眧公二十五年黄父之會范獻子徴會于諸侯十國之大夫同為王事具戍合餼以扞王室而春秋不書其事如城杞宋災之例康侯以為臣子之常軄然歟曰春秋列國亦何常軄之有惡夫諸侯不會而使諸大夫圖之也王城之難晉已使籍談荀躒賈辛司馬烏箕遺樂徴石行跪七大夫濟師所少者諸侯不至如首止河陽之事耳故為散㑹以微之使見者不知以是為與於單劉者歟與於尹召者歟抑叔詣之自圖其君與羣大夫之自有事者歟至於狄泉之請羣工就役而後人知其為城周也故昭公三十二年十一國之城成周不書魏舒士景伯惡其從范鞅之誨以為戍周不如共城之也然則魏子不書不謂其南面歟成周之城固天子自請之也范魏何咎之有曰天子之守守四夷諸侯之守守四隣春秋無有義城者戍之與城均之無當故趙魏所圖又桓文之所不道也然則叔詣之自圖其君何也曰鸜鵒來巢旤難將作叔詣不以時白李氏之惡約與國之信使鄟扈適櫟汎然無成一旦奄然與曲棘同病是亦君子之所歎也
  祖禰昭穆
  商應椿曰眧穆之義父子異義兄弟同則故文出為昭武出為穆天子七廟諸侯五廟親盡而祧繼世之有眧穆猶繼體之有祖禰父子君臣共義一也僖公父視閔公故新鬼為眧舊鬼為穆然自夏殷及列國兄弟相繼甚多春秋列國齊有孝昭懿惠四世相繼衛有懿戴文楚有康靈平吳有諸樊餘祭夷昧使以繼世為昭穆則子未盡而大父已祧使以繼體為昭穆則父子君臣不得方於祖禰矣故論昭穆於父子易論昭穆於兄弟難不知古人立廟祧墠之説何以處之曰論廟則當以一世為一廟論世亦當以一主為一世至於世滿廟定固有一廟而妥數世之主一世而藏數主之祏者見於民庶則曰君臣見於鬼神依然祖禰安得以繼繞之義紊繼序之實乎太廟之有夾室宗杞之有分祏亦皆并行而不悖綮世而無僭也然則君臣為眧穆稱皇兄弟禮歟曰亦皆禮也不以昭穆之義紊兄弟之實不以臣庶所稱亂鬼神之聴雖七廟進之至十一廟未為大失也
  入郢入呉
  張鼎臣曰凡言用師者必稱上㳺如楚為吳之上㳺吳為越之上㳺然楚不能破吳而見破於吳吳不能破越而見破於越事固在人而不在地也中行説言漢與匈奴飲食衣服不同不能相併伍子胥言越與吳飲食衣服相同越終為吳害然中國風土率皆相同未聞終日吞爭北敵自晉宋以來侵凌日起豈亦繇風土相似歟曰此何須道有道以馭諸侯雖呉越同風無故以御諸侯雖枯木朽株盡為難可也不廢日月不違龜筮
  胡逢甲曰日月龜筮衆人所道而聖人亦道之何也曰衆人有其器而無其威敬聖人用其威敬以濟其道故道貫器者也然則日月龜筮為一為二歟曰不疑之用日月疑之用卜筮卜筮與日月同道也然則卜筮之道得用日月日月不得用卜筮月離于畢乘木有功聖門共取之則猶與衆人同道也将亦用衆人之道歟曰衆人安知道必取其威敬與鬼神與謀則鬼神百姓同是祭器耳然則王相孤虚生尅福殛聖人亦猶是趨避歟曰聖人亦人也其於天道則非猶人也聖人有决擇而無趨避三徳五紀庶徴五事以敬將之無適而非用也然則其用之如何曰日月之所離各於垣野中外之正應各於爻序屈指可數也易曰易故易知簡故易從易知故可親易從故有功其日月卜筮威敬之謂乎
  春秋前後
  朱垣曰春秋前有平王四十八年猶未入元也至僖公二十四年乙酉冬天王出居于鄭凡一百二十五年易象過交坎離之際而東周始變又一百二十年易象正交乾坤之端為眧公乙酉天王入于成周王子朝奔楚其先四年壬午秋天王居于狄泉為春秋之前部餘下三十八年至秦王政乙夘元年為二百七十三年為春秋之後部更益二世元年漢兵起沛破秦監軍於胡陵方與之嵗三十九年入於詩部故詩與春秋兩部兼行若自獲麟而後至漢乙未子嬰降漢夏五星聚於東井之歳亦二百七十三年為春秋之後部故詩與春秋上下相起周秦漢之間兩代一閏其較著者歟陳允元曰平王辛未猶未入元以較明厯不能盡合不如春秋用己未元或用桓王壬戌上下千歳犂於指掌朱垣曰魯惠公弗皇元年即周平王之三年以惠公元除之亦可簡定明厯何獨平王之元若不用平王辛未元則周室前後無所稽承并失詩春秋之意矣允元曰春秋十一元五千三百四十六年已在義農之前文獻少徵詩五元一千五百五十五年則斷自堯典而下隱公而上若用辛未元則須五十二元一萬六千一百七十二年世逺莫稽所以不用不知仲尼之意如何先生曰天人互用仲尼未作春秋以前全是用天平王之有辛未桓王之有壬戌隱公之有己未純定於天聖人採擇以己未立元使詩春秋各有綱領其上下進退於三元之際裁酌於兩乙酉之間以得詩春秋之用是則人也天人相從决擇取舍是在諸賢耳










  春秋表記問業附録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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